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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咸鱼洁南     无限世界投影txt下载     无限世界投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八章 纠缠不休

    ‘据说这逍遥派来源于西域邪派,行事毒辣素来是其一贯做派!不但是早前的铁笔门灭门一案,既是当今许多中原门派;其也早有吞并覆灭之心!例如前不久的江南大侠封不平寿宴遭袭之事,当时若非是现场有一高手施援,只怕也难逃被其当场灭门的下场!……’义愤填膺的赵神侯一脸的愤恨之色。

    听其言语,阳顶天虽然早已平淡了为铁笔门的报仇之心,但想到封不平所托之事目前对杨逍尚无交代;遂脱口说道‘这逍遥派行事如此毒辣,但有线索;我断不会对其轻饶!…’‘如此,中原武林幸甚!萧老掌门亦可含笑九泉了。’见阳顶天急怒之色,那赵神侯满意一笑后;当即说道‘既然尊驾有心为中原武林除凶!我赵某人深感敬佩;愿意倾尽神侯府之力相助尊驾成事!’‘神侯客气了!我分内之事,自会全力将其达成!使那逍遥派还出一个公道!’另有所想的阳顶天一副坚毅之色。

    ‘如此,本侯便静候尊驾佳音了。’看阳顶天情状,那赵神侯欣然一笑后,当即便命人大摆筵席,亲自招待起了阳顶天一行人。席间,谈起当今江湖豪杰,赵神侯自然对阳顶天等人赞不绝口;而阳顶天等人由于对神侯府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当然对其也不吝溢美之词。一席饭,宾主相谈甚欢;一时气氛好不融洽!

    却不料!正自兴头之时,却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喧闹之声。‘禀神侯:外面来了几个丑八怪!吵吵着非要咱们交出盗贼;归还他们的东西!’未及发问,便有一人飞奔而至上前禀报道。‘定是那藏边五丑前来讨要九阴真经!其不但人丑,而且全无一点眼色。’阳顶天与韦一笑二人暗道了一声后当即便循声走了过去。来到了发声之处后,果然看到那藏边五丑此时正与几个神侯府之人激斗正酣。

    ‘神侯:这藏边五丑无理取闹!所以,我等才……’看到了赵神侯随之而来,一个神侯府之人赶紧抢先报道。甫料,赵神侯却看也不看那人,直接对藏边五丑叱道‘本侯不管几位因何事前来,但此时惊扰了我府中贵客;我神侯府定不将尔等轻饶!’言毕,及指挥增派人手向那藏边五丑发起了攻击。那藏边五丑也并非泛泛之辈!只见其不约而同亮出兵刃后,随着一阵‘嗡嗡’飞鸣之声响起,一众围攻之人立时便有多人或死或伤在了金轮之下。见状,阳顶天等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大喝‘丑货大胆!’后,立时齐齐加入了战阵。

    加入后,几人各展绝技;不多时,便将那藏边五丑分别打得相形见绌。其间,阳顶天与殷天正二人由于心中有愧,虽已占尽了上风;但也并未施出杀手。‘此几人乃是逍遥派爪牙,切不可使其走脱!’见阳顶天等人似有相让之意,赵神侯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挺剑飞身扑入了阵内。

    直到此时,阳顶天等人方才看到了这位赵神侯的身手。只见其一路剑势施出后,不但招式精绝,而且诡谲莫测;堪称是神鬼难当!战不多时,藏边五丑中便有三人先后命丧当场。‘邪派爪牙,一个断不可留!’见剩余二丑似有逃去之意,赵神侯急急一声大喝后;当即便挺剑猛攻了上去。

    ‘总是由于我们盗书在先,若是将其全部横尸当场;似乎也太过……’心念一起,阳顶天与殷天正二人只互一示意;当即嘴里应着,飞身助攻了上去。此几人虽然名为助攻,但由于总在赵神侯身前出招;那赵神侯由于担心误伤同伴,无形之中剑势便弱下了几分。见其攻势已经放缓,剩余二丑哪肯放过此等良机?只互一使眼色后,立即齐齐一招向了阳顶天攻去;然后借着阳顶天避让挡住了赵神侯剑势之机,立即脚底抹油逃了个不知所踪!

    见其已不见了踪影,赵神侯一声惋惜轻叹发出后;只得招呼众人重新返回了席上就座。筵席重开后,虽然席间横生波折;但由于有了方才的合力对敌,座上之人非但兴致不减;反而更加融洽无间!遂当即便推杯换盏,捉对对饮了起来。气氛如此美好,以致于不忍尽早散去的众人一席饭直吃到月正中天方才各回客房。

    与此歇息了一宿后,由于心念封不平所托之事;次日一早,阳顶天便向赵神侯说出了去意。见一行人作势欲走,那赵神侯哪里肯依?连番请让之下,势必要几人在此多盘桓几日不可。眼见那赵神侯心意甚坚,盛情难却;无奈之下,阳顶天只得留下了众人;约定了只待自己完事后,即刻便赶来与众人相会;方才得以成行。

    离开了神侯府后,由于并无那逍遥派线索,阳顶天只得一路打听着寻访而去。其间,虽然道听途说颇多,但线索却忽东忽西;南北不定。但因有心将封不平所托之事早日交差,阳顶天得闻线索,必当即追踪前去。这一日,算算已离姑苏城不远,就在阳顶天盘算着要不要进城歇歇脚之时,只听得一声高呼‘贼首正在此处!’响起,抬眼望去,只见藏边五丑漏网的两人正指引着一众大汉迎面而来。

    ‘此二人该不会恩将仇报吧?!’望着那剩余二丑气势汹汹之状,阳顶天暗忖。可心念刚起,那二丑便已指挥一众大汉将阳顶天团团围住;并率先发起了攻击。心知这二丑只是出于为同伴报仇心切,将其金轮挑飞后;阳顶天也并未立时发起反击。却不料!一击不中,那二丑当即便又飞身猛扑了过来。

    ‘竟敢如此不识好歹?!’此念一起,阳顶天不由心中来气;遂当即一记永字八法精妙招式施出,顿时将二人打翻在地。‘梅园先生,快请现身!’二丑倒地后,急急一声招呼发出;阳顶天顿感几道奇猛罡气呼啸袭来。‘此几人怎会听从藏边五丑差遣?’看清了出手的正是那梅园四友后,阳顶天情知与对方功力相差太远;遂躲过来势后,不由怔在了当地。

    一击之后,见阳顶天并未还击;那梅园四友也不敢再贸然出手,只各据一方;先将阳顶天给包围了起来。‘几位先生只消杀掉此人,咱们兄弟自会将九阴真经双手奉上!’眼见那梅园四友迟迟未发起再次攻击,那二丑急急大呼道。此言一出,显然是立时便挠动了那梅园四友的痒处。只见其只互一示意后,立即齐齐发动了攻势。

    情知几人合击之力非同小可,但眼见攻势已至面前;就在阳顶天眼看已避无可避,正要拼死以对之时,只听得一声‘诸位且慢动手!容在下说几句话!’大呼响起后,场上立时便冲入了一个年轻公子来。此人年约三十多岁,腰悬宝剑,粉面朱唇;俊逸修长身躯在一袭白色绣金长衫的衬托下,不但显得俊秀潇洒无比;而且更是凭添了一份儒雅神秀之感!

    ‘慕容公子,有何见教?’看见了此人,梅园四友齐齐一收攻势问道。‘此人便是那日带领韦一笑、殷天正与几位先生对阵之人?’那慕容公子却一指阳顶天答非所问道。‘不错!我正是败与了此人手下。’梅园四友中的墨菊先生随声应道。

    ‘我姑苏慕容氏素以结交天下英雄为平生快事!想必几位先生也是晓得的……’那慕容公子望着梅园四友慢条斯理沉吟道。‘姑苏慕容氏结交遍天下,世人皆知!公子有何见教?不妨明言。’黄梅先生说道。‘在下别无他意!既然这位朋友武功了得,为避免两强相斗生出意外;所以我有心做一个和事佬,请诸位化干戈为玉帛!不知诸位能否卖与在下面子?’‘此人同伙杀了我几个兄弟!咱们岂能轻饶?’眼见那梅园四友似有退意,一旁的二丑赶紧招呼一众大汉围上了前来。

    ‘原来太湖七十二岛几位当家的也在此呀!在下刚才提议,几位当家的意下如何?’那慕容公子扫视了上前大汉一眼问道。‘慕容公子金口一开,我等自当从命!’立时便有几名大汉同声应道。‘既然如此……’那慕容公子望着众人沉吟了一句后,却来到了阳顶天面前征询道‘在下方才提议,不知朋友意下如何?’此刻,望着这位神仙一般丰神俊秀的人物近身相询,阳顶天在顿感窘迫的同时,不由脱口说道‘全凭慕容公子做主。’

    ‘如此!还请朋友移驾我府上一叙,如何?’那慕容公子又征询道。面对如此一个雍容华贵人物的连番轻语相询,阳顶天不由对这慕容公子生出了几分敬意。‘此等风范,方才是大人物做派!’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遂脱口应道‘好,好哇,听凭慕容公子做主。’

第一百五十九章 误打误撞

    ‘如此便好!请朋友随我来。’眼见那梅园四友与一众大汉已纷纷散去,那慕容公子招呼了一句后;当即便引着阳顶天向城中走去。入城以后,行不多时,便随其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城南的慕容氏府中。

    与厅中坐定后,此时说起话来,阳顶天方才知道:眼前这位慕容公子非是他人,正是姑苏慕容氏当今主人慕容启。平日里由于性好交友,不但江湖上人面颇广;而且素来喜好为人排忧解难、消弭纷争……‘这慕容公子果然是非同一般!’一番交谈下来,阳顶天不由对这位慕容启又凭添了几分好感。而那慕容启得知了阳顶天竟是范遥兄长后,由于这范遥份属长辈;自然对阳顶天也客气有加。

    ‘少主人,时已正午!咱们是不是要……’正在二人交谈得忘乎所以之时,一名老仆进来征询道。‘快快备下宴席!今日我要亲自款待贵宾!’那慕容启脱口说道。‘是,少主人,小人遵命’那下人领命前去后,不久便来禀报宴席已经设下;有请二人前去就座。

    来到花厅坐定后,话没扯上几句,那慕容启便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物事一般向那下人问道‘两位姑娘回来了么?’‘二位姑娘闲逛刚刚返回,此刻大概正在房中。’下人回道。‘快请!……’慕容启脱口说道。言毕,却又对那下人皱眉说道‘你,你这般腌臜之人前去想请,也不怕污了二位姑娘清目?还是派明月前去相请吧!’‘这姑苏慕容氏确是非同一般!’少时那明月进来后,见其俊俏的模样不但清秀无比;而且颇为得体的举止打扮上,更是透露出了一种豪门大家特有的风范!阳顶天不由心中暗赞。

    可此念一起,随即顿时心生疑惑‘是何等样人?竟连请来吃饭,也要如此大费周章!’‘少主人,二位姑娘我已经请来了。’思忖间,那含娇带俏的明月已引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闻报,阳顶天心中一凛;不由向两个女子打量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年约双十,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灵动中又颇有勾魂摄魄之态,使人不能不魂牵梦绕。而在其身边的女子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年纪,满脸写不尽的娇柔,浑身说不完的秀气;此时她正抿着嘴巧笑嫣然地打量着厅中,其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目灵动;再加上嘴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是凭添了几分俏媚之感!此二人俱是身形修长,娇美无比;容色绝丽;此刻,只是在厅前目光流转只间,厅中立时便有了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恐怕也只有慕容公子此等人物,才能结交到这等神仙一般的妙人!’阳顶天暗忖。‘阳兄!我来为你引见:这位姑娘名叫李秋水;这位姑娘乃是其师妹,名叫巫行云!’思忖间,慕容启已引着二人上前介绍了起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二女吐气如兰,声音如出谷黄莺;言语一出,阳顶天只觉一股芬芳拂过心头后;却陡然生出了一种喉头发紧的窘迫之感。

    ‘这是我好兄弟阳顶天。’见阳顶天脸色张红讷讷不语,慕容启连忙上前介绍道。‘既然是慕容公子好朋友,咱们也无需见外了。’那年长一些的李秋水落落大方示意后,立即招呼其师妹与席上坐了下来。落座后,虽然慕容启一直积极布菜,殷勤备至;但那二女却丝毫未以为意,一直在自顾谈论着其师兄无崖子的一些光彩事迹;直如世上天大的事也比不上其师兄的些许小事一般!

    ‘这无崖子又是何许人物?不但同时拥有两个神仙一般的妙人师妹;而且还使她们全都如此上心!’心念一起,虽有心发问;但碍于初次相见交浅言深,阳顶天却也不便多问。‘对了二位,我突然想起一事!或许对二位找到师兄下落有些帮助……’思忖间,便看到慕容启一拍脑门惊呼道。

    此言一出,二女立时齐齐来了兴致;当即双双探身问道‘慕容公子所说何事?还请为我姐妹指明去处!’‘算来华山论剑已近在眼前,以无崖子当时高才;料想前去一试,也未可知……’慕容启略一思忖沉吟道。

    ‘华山论剑又是什么劳什子?我师兄又怎会轻易去往此处?’看慕容启慢条斯理之状,二女不由齐齐大急。‘此时还要从当年的江湖至尊书生汪直说起……’慕容启概叹了一声后讲道‘当年自从汪直一喝吓退了西域邪派后,中土江湖为防止西域邪派卷土重来;遂约定每三十年在华山之巅举行一次比武大会,旨在选出绝顶高手以应对外敌来犯!由于此会规格之高绝无仅有,届时不但中土各派顶尖高手趋之若附,既是连一些归隐多年的世外高人也纷至沓来!因此我料想……’一番话讲完,慕容启立即现出了一副神往之色。

    ‘既如此,那我姐妹便前去碰碰运气了!希望能于此处遇到师兄。’二女一声轻叹发出后,顿时齐齐露出了希翼之色。‘原来此二人出门,只是为了找她们那个劳什子无崖子师兄啊!’心念一起,阳顶天顿感满席菜肴味同嚼蜡。无心久坐,遂草草应付了了几句后;当即便离席前往了客房。由于距离二女下榻房间不远,两日后看到那李秋水与巫行云收拾利落出门;阳顶天虽然并无跟随之意,但想到那华山论剑高手云集场面与师父当年在此喝退西域高手时的情形;还是顿时就产生了想要前去这个由师父而起的武林盛会看看的念头。看看眼下并无他处可去,主意打定后,遂当即便向慕容启道了别;匆匆离开了姑苏而去。

    华山,雅称‘太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由于山高奇骏,且多有与造化玄机暗合之处;故得有‘通玄奇险第一山’之说。也就在这华山峻极奇险的四峰中,位于北峰顶端的云台峰尤为奇特!此处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峰头是由几组巨石拼接,浑然天成;峰顶平台方圆数丈,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故得名;而江湖中流传已久的那首‘灰鹤出浮云,双龙现至尊;怎地书生神勇?一喝荡平江湖!’传言中汪直当年喝退西域高手的情形也正是出于此处,因此经年下来;这云台峰在被奉为江湖圣地改名为‘绝顶峰’的同时;能来此一战扬威天下,也成为了中土武人的莫大荣耀与平生夙愿!是故,为纪念当年中土江湖挫败外邦邪派惊世壮举,中土江湖遂约定俗成;自发在此设立了‘华山论剑’武林盛会,以提振江湖正气。

    当日阳顶天来到了山下的华阴城中后,眼见十目所视,十手所指;众口一词,俱在谈论着自己师父汪直当年的神威壮举情形时,因不愿太过招摇,阳顶天特意找了一间不甚起眼的客栈住下歇脚。所住客栈由于位置偏僻式样陈旧,不但店中住客零零落落;既是前来歇脚之人也寥寥无几。‘难得在这喧嚣之地有此清净所在!’一时心情大好的阳顶天快慰之余,用罢晚饭便在客栈四处溜达了起来。

    行走中,猛然听到了一阵激烈的对话声传来,阳顶天不由循声走了过去。来到了近前,透过虚掩的房门一看;果然看到房中正有一对青年男女在激烈争执。只听那男子叱道‘此事我心意已决!再敢多言,定将你打发回去!’‘可是师兄,这华山论剑比武之人个个都非同小可!爹爹就你一个亲传弟子;你若一旦有了闪失,这可如何是好……’旁侧一女子说道。

    循声望去,只见她年约二十岁上下,身穿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地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地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黑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盛,浅色的流苏随意地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涟漪;虽然面目上毫无一丝粉黛痕迹,但仍然难掩其精巧五官及亭亭玉立娴淑身姿所散发出的一种无比端庄清秀之气!如若说对此前那无崖子的两个师妹心生好感,充其量也不过是惊艳之下的心性使然;但此刻见这女子温婉娴淑邻家女儿的贴心之状,使阳顶天不由在顿生好感的同时更是凭添了一种倍感亲切之感!

    ‘师妹休要再长他人志气!如今我幻阴指已俢至了第六层境界;既是遇上强手,料也不难将其打发!’思忖间,那男子便又叱喝了起来。‘可是师兄,说起这幻阴指;前番你改学别派武功,爹爹已是气得不轻!此番你又私自来此比武,若是让爹爹知道了,那可就……’那女子仍在劝道。

第一百六十章 华山论剑

    ‘师父年纪已经老迈,只想过安稳日子!但我年已三十,尚且无所成就!又岂能时时随侍左右,终老山林?此事我心意已决,师妹无需再复多言!’那男子明显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可是,可是师兄……’虽然连连遭受恫喝,但那女子关切之情仍然溢于言表。‘老天着实不公呀!这些看来不像成器的东西;怎地竟都有如此贴心关爱的师妹?!’看屋内二人情状,阳顶天竟没来由地心生醋意暗叹道。

    再观望了一阵子后,眼见二人已停止了争执重归于好;阳顶天这才怅然若失地返回了自己房中。五味杂陈的一夜勉强养足了精神后,翌日一早阳顶天便跟随络绎不绝的人流来到了华山北峰绝顶岩下方的山腰处。虽然紧赶慢赶,但来到后却见环顾绝顶岩四周的观望之处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来人挤占得满满当当;几无下脚之处!

    按照华山论剑比武规程,参比之人只要是中土武人;但能从此处飞身登顶者,皆可参加这天下第一的绝顶高手名头争夺。‘能由此一跃登顶者,纵使不是绝顶高手;至少也非顶尖高手无法办到。’望着此处距离峰顶的二十余丈高度,有人惋惜叹道。看看比武时辰将至,勉强落下了脚后;阳顶天当下便与众多观望之人一起耐心等待了起来。果然!站定后不久,随着有人报出了时辰后;岩上立时飞身落定了二人。

    ‘北海双尊!’看到了二人身法样式及面目后,顿时有人失口惊呼道。‘可这二人不是说已退出江湖许久了么!怎地却在此处现身?看来这天下第一的名头诱惑确是巨大无比!’随即便有人议论道。‘我兄弟二人虽然归隐已久,但为了提振江湖正气;助推出真正的绝顶高手,我兄弟却也不得不勉强出山;来此抛砖引玉了!’思忖间,岩上的北海双尊便已朗声高宣了起来。

    ‘既如此,便由我辛龙子先来领教二位的高招吧!’眼见无人敢于登顶,就在那北海双尊四顾张望之时;随着一声大喝发出,早有一人挺剑飞身跃上了岩顶。‘这辛龙子果然不愧是昆仑派数十年不遇的高手!仅从其身形剑势来看,等下定将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了!’观战之人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这场即将开打的对决拭目以待了起来。

    可众人期望虽高,但不久后的比武情形却又不由使人大呼上当顿足不迭。方才那辛龙子一路剑法施出后,虽然招式精妙无比;完全无懈可击。但在那北海双尊一甲子功力由于猛烈掌力攻击之下,只二十招不到,便已阵脚大乱,剑法散缓;勉强战过了三十招后,未及展开反攻,便被那北海双尊一掌打翻,接连一脚踢下了岩顶。

    ‘还有哪位前来一试?!’见没费多少手脚便已旗开得胜,那北海双尊不由颇为自得高叫道。‘双尊休要得意,俺裘某人前来会你!’眼见其得意之状,一声大喝响起后;立时便有一人凌空落至了岩上。‘人说这铁掌帮帮主轻功天下无双,看其现身确是名不虚传!但却不知此人武功究竟如何?’看到了出头之人正是有着‘铁掌水上漂’之称的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后,众人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裘千仞名头虽响,但从此人数十年来处处仰仗少林、武当、丐帮情形来看;料其武功也不会高出天去。’众人心道。可心念刚起,岩上的交战情形不久便远远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只见双方甫一开打,裘千仞的手掌便已暴增一倍不止!再将一路威猛掌法施出后,不多时便掌控了场上局势。那北海双尊虽然功力高绝,但对裘千仞一双隐隐泛出铁青色的巨掌所发出的劲力仍然好似颇为忌惮;不久便露出了相形见绌之象!

    看对方的情形,此时的裘千仞不但掌势愈发凌厉,而且越打越快!再配合高绝无比的轻功身法;场上除了一对与北海双尊上下翻飞连番追打的巨掌外,却哪里还能看得清裘千仞身影?‘这裘千仞掌法轻功果然了得!确是当得上铁掌水上漂之称!’再战了数十招后,眼见裘千仞掌劲越来越雄猛,身形也愈发飘忽诡谲;越打越是心惊的北海双尊情知不敌。遂只得丢下了一句‘裘帮主掌法精妙,他日再来领教!’后,立即双双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战裘千仞招式、功力更胜一筹!力克北海双尊;是为当今天下……’眼看那北海双尊已不见了踪影,立时便有人上前朗声报道。可还没等其一句话说完,只听得一声‘且慢断言!待俺王重阳领教过高招后再报不迟!’大呼后,立时便有一名道人飞身跃上了岩顶。

    ‘王重阳?’听那道人报出名号,众人不由心中齐齐一震。是呵!据说这王重阳乃是武当派数十年来少有的武学奇才,其不但少年之时便已将武当道家功法全部修习通透;而且青年之时在其武当掌门的撮合下,更是将六大派所有武功全部融会贯通!尤其是听说此人后来又有奇遇后,竟还悟出了一套‘无极先天功’的神妙绝学;虽然其刚刚年届不惑,但俨然已入俾睨天下的当世高人之列了!‘好一个王重阳!’见其形神清逸、从容无比的举止中一股庄重雍容的宗师风范跃然而出,裘千仞不由心中暗赞。

    心念一起,遂抱拳一礼道‘重阳先生,请了’‘你我公平对决!裘帮主也无需客气。’只听那王重阳淡淡应声后,立即手起一式精妙剑招发起了攻击。此式一经施出,只见其剑尖稍稍一抖;层出不穷的团团剑影立即如圈圈寒光一般向裘千仞环环相套了过去。此式可说是神妙至极!既是对手破掉了前端攻势,但后端剑势不但愈发凌厉;而且攻势越收越紧奇诡万端!任你是大罗金仙,却也休想躲得过这神鬼莫测的惊世一击。但裘千仞不愧是得蒙高人指点又苦修多年的奇绝高手!只见他轻功全力展开后,竟似毫不受力一般跟随着剑势上下飘忽盘旋了数周后;一待身形超过了剑势运行速度后,立时施出一掌猛然击向了剑身。

    掌力发出后,王重阳顿感一股重若千钧的力道向剑身猛然砸下;为防止剑身受力折断,遂只得顺势将宝剑一丢说道‘既然裘帮主空手对阵,我若以兵器相对;自然是胜之不武!’言毕,即亮出双掌一记精妙招式猛攻了过去。

    感觉掌风凛冽、奇猛无比,裘千仞不敢大意;遂当即使出全部功力双掌应接了上去。‘咦?我这无极先天功九成功力击出,莫说是血肉之躯;既是一座山丘也能轻易推平!这裘千仞怎地生生硬接却能毫发无损呢?’双方掌力相接后,虽见裘千仞连退了丈余远方才稳住身形,但自感气血翻涌的王重阳心惊之下却也不免暗呼怪异。

    ‘重阳先生武功果然非同凡响!我裘千仞认输了。’正自暗暗称奇之时,便听到裘千仞朗声说道。‘这裘千仞不但与我师门交情颇深,而且近些年来更是正道少有的中坚力量!此人既然如此大度,我可断不能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想到此处,王重阳遂当即上前朗声接道‘方才一掌,我虽与裘帮主平分秋色;但若算上此前我兵器脱手,显然还是裘帮主更胜一筹!’

    ‘这王重阳果然是非同凡俗!’听其言语一出,此时气血逆喉刚刚平复的裘千仞遂上前一礼道‘重阳先生武功我也是佩服得紧!裘千仞受教了。’‘惺惺推辞!自相相受;莫非是视我等如无物么?’就在二人互相自谦之际,随着一声大喝发出;立时便有一人飞身而上,与二人怒目相向对峙了起来。

    ‘此人既然不服,待我将其料理后;咱们再来说话不迟!……’听到了裘千仞一声怒喝发出,正中下怀的王重阳遂丢下了一句‘我先少待,裘帮主小心!’招呼后,立即转身离开退至了一旁。‘来者何人?还不快快与老夫报上名来!’见来者似有不屑之意,裘千仞当即喝问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成昆是也!’来人忿然应道。

    ‘莫非是那沧州霹雳无敌周浑元弟子混元霹雳手成昆?’比对了两人面目后,裘千仞又问道。‘正是在下!’来人傲然应声后,当即便疾如闪电般地攻出了一掌。‘原来此人名叫成昆呀!其出手形如闪电,疾似霹雳;如此称呼,倒也合适。’认出了岩上来人正是客栈中与其师妹争执的那青年男子后,看其出手架势;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这场比试情形分外注目了起来。观看间,只见那成昆一路快如霹雳狂风骤雨一般的掌法施出后,虽然没能立时占据上风,但还是将对手打得捉襟见肘应接不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比武风波

    ‘这成昆果然武功了得!难怪其不甘心与乡野中终老。’看交手情形,阳顶天暗忖。‘尊驾果然是少年英雄!再接老夫几掌试试!’思忖间,只听得裘千仞一声怒喝发出后,掌势立时随之一变;挟裹着雄猛劲力的一双巨掌立时便扭转局势,转而占据了上风。

    ‘这成昆所用掌法虽然厉害,但相比与裘千仞掌法似乎仍有不小差距!此等情形下,想必其应该使出那恃以自傲的幻阴指了吧。’心念一起,阳顶天不由对接下来的交战情形拭目以待了起来。果然!又斗了数十招后,情知难以抵挡的成昆立时化掌为爪,再变爪为指;施出了一路诡谲无比的指法。只见其双指如真似幻,诡谲飘忽;而对手虽然身法高绝奇诡难测,但一双硕大巨掌却显然无法遁形。又战了片刻后,裘千仞一个不留神,掌心中了对方一指后;立感一股阴寒之气由掌心循手臂而上,立时便感到整条手臂好似要被僵住了一般!心知已经中了对方指中之毒,不敢再妄动内力;遂只得大叫一声,败下了阵来。

    ‘这成昆幻阴指果然厉害!难怪其以此为傲。’见裘千仞中招后立即面现痛苦之色退阵疗伤,阳顶天暗忖。‘阁下好厉害的指法!待我无崖子也来领教几招!’思忖间,便有一形神俊逸,秀雅无比的相貌极佳男子落入了岩顶。‘啊?此人便是那无崖子?’听到来人报出了名号后,虽然其风度翩翩潇洒无比;但想起其两个师妹奉为天人的过激赞誉之词后,阳顶天竟没来由地对这无崖子生出了几分憎恶之感。

    ‘你先出手吧。’站定后,那无崖子直视着对手说道。‘尊驾先请!’成昆一惊后,挥手示意道。此刻,望着成昆在对方丰神俊秀雍容气度之下的自惭形秽之状,阳顶天竟然猛地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感。只略一走神的功夫,岩上二人便已交上了手。此番再交起手后,那成昆的幻阴指法虽然全力施为精妙无比;但在对方一套神妙无比的步法之中,不但攻势全部落空;而且对方胜似花间信步的从容、潇洒无比之状,更是为那无崖子神秀无比的翩翩气度凭添了一份别样的神采!

    ‘尊驾果然好手段!再接我几招试试!’又斗了数十招后,眼见自己的连番凌厉攻势在对方犹如嬉戏一般的闲庭信步中无法奏效;那成昆一声怒喝发出后,这才使出了看家杀招。此招一出,只见层层犹如波浪翻涌一般的攻势中原本清晰可见的两指竟然若隐若现;立时便奇诡无比虚实莫测了起来。

    成昆此番指法虽然神妙无比,但那无崖子仍是丝毫未以为意。只见其就势化掌为爪,只双手连错之间;立时便将气象万千笼罩身前的重重指影悉数化解全部拒之门外。由于二人招式极快,除阳顶天外;众人只看到那无崖子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忽掌忽爪的摘摘取取之间,便将笼罩与周身的漫天指影全部化解并使对手连连败退。

    ‘好绝的武功!再接我一招试试!’电光石火一般的数招过后,只听得成昆一声怒喝发出,立即又起一式精妙杀招犀利无比地攻向了那无崖子胸前。‘师兄小心!指中有毒!’‘师兄不可再让,下手除了此人!’眼见此式迅疾如电犀利无比,人群中观望的刘秋水与巫行云不由齐齐惊呼出声。

    此刻,听到了两个师妹的情急大呼,那无崖子却只呵呵一笑后;立即形如鬼爪一般地迅疾抓向了击至身前的攻势。那无崖子功力远胜成昆,此势一旦抓实;不但其整条手臂会被立时生生折断,既是成昆引以为傲的那幻阴指只怕也会顿时毁于一旦!说也奇怪,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击间,阳顶天的脑海中竟突然闪现出了成昆那位师妹伤心欲绝的悲恸画面。

    ‘若是被成昆师妹得知我在现场袖手旁观,其定会对我憎恨无比!’阳顶天暗忖。心念一起,遂立即纵身而上;取出判官笔挡住了那抓向成昆的一爪。

    此招确是凶险!被那无崖子一爪抓实后,不但判官笔立时被其折断;既是阳顶天也被笔身传来的劲力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此人功力如此厉害!若是被其抓实;只恐怕……’眼见两只铁笔已被对折,那成昆只稍一思忖;立即闪身退下了岩顶。

    阳顶天本无争胜之心,一举化解了无崖子招式后,眼见那成昆已全身而退;不及与对方搭话,便纵身退往了山下。再返回了住处后,正自胡思乱想之时,那成昆便已与其师妹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此时说起话来,才知道:这成昆乃是崇州人,早年曾拜在沧州霹雳无敌周浑元门下为徒。其师妹名叫周玉婵,不但是霹雳门仅有的女弟子;也是周浑元唯一的掌上明珠。而这成昆作为霹雳门的关门弟子,不但早早地便学得了周浑元压箱底的霹雳掌绝学;更是被其视做了未来的女婿!然而就在准备为二人成婚之时,外出游历的成昆却偏巧遇上了一位西域高人。

    当时由于见霹雳门已无扩展之念,于是成昆在学得了那西域高人传授的幻阴指后,便离开霹雳门开始了独自江湖闯荡。不成想,江湖之路也并不顺畅!几年下来,虽然也多少博取了一些名气;但却始终无法达成心中所愿。因此,听闻了数十年一遇的华山论剑将如期举行后,成昆这才冒险一试如期而来……

    ‘此番若非兄台出手相助,我这幻阴指功夫恐怕可就……’一番话说完后,连道凶险的成昆当即又对阳顶天千恩万谢了一番。‘师兄,时间已是不早;咱们索性便请这位阳大哥好好吃上一顿,以表谢意。’说话间,看看饭点已过,那周玉婵立时提醒了起来。

    ‘这是自然!还请阳兄台赏光。’成昆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二人来到了大厅。可来此站定后,却见平日里稀稀落落的厅里不但处处人满为患;而且桌上还俱都杯盏狼藉,一派杂乱不堪景象!‘既是有心向阳兄台致谢,怎么着也得寻一体面之处才是!’望着连连皱眉呆立当场的二人,成昆提议道。

    ‘这成昆倒不失为是一知恩图报之人呀!难怪其师妹对其如此贴心。’眼见那成昆招呼热情无比,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其生出了几分好感。于是随二人出门后,整整溜达了好一阵子;成昆才选定了一家名为‘太白楼’的颇为气派酒楼招呼二人走了进去。

    看看此处尚有许多空座,成昆当即便点要了酒菜;招呼着来到了一张桌子上坐定了下来。落座后不久,随着各式菜肴陆续上桌;不多时便将一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这成昆可真是一个实诚之人啊!’见各式菜肴极具心思,且价格不菲;加上成昆热络无比的招呼,阳顶天不由暗赞道。看看菜已上齐,此时已稔熟无比的几人只互一示意后;立即互相招呼着吃将了起来。

    可正自吃的起劲之时,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抬头望去,却见那李秋水与巫行云已冷若冰霜一般地傲然立于了桌前。‘二位姑娘怎会到此?’阳顶天脱口问道。‘我姐妹与师兄正在此处下塌……’二女淡淡回应道。‘这位兄台武功好生了得!如不嫌弃,还请移驾与我一叙!’说话间,那无崖子便已走上了前来招呼道。

    ‘这,这,这这……’望着眼前这犹如神仙人物一般的师兄妹三人,阳顶天嚅嗫了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难怪你会与我师兄为敌,原来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呀!’看阳顶天久久未动,那巫行云募地看到了座上的成昆后,立时用手一指惊呼了起来。

    ‘噢----原来要伤我昆哥的便是你们这两个贱人的师兄呀!’听其话意,那周玉婵也立时尖叫了起来。‘贱婢!胆敢出言不逊?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见状,旁侧李秋水一声怒叱发出,立时发起攻击;二人当即便在厅中大打出手了起来。

    一盏茶功过后,那巫行云不待招呼,立时一声娇叱发出;当即便加入了战团。仅仅一个李秋水便已极难应付,此时再加上这巫行云;战不几合,周玉婵便被打得招架无力,现出了险象环生之状。

    ‘师妹小心哪!’打斗中,眼见那李秋水一记精妙掌势已堪堪击到了周玉婵面前。成昆一声惊呼发出,立即飞身而上;当即一记幻阴指点向了击来掌势。可他快无崖子更快!只见其只身形一晃,便已抢至面前;施出精妙招式破解了击来一指后,二人随即便战在了一处。如此一来,场上立时便形成了无崖子与成昆交战;李秋水姐妹合斗周玉婵的局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化敌为友

    ‘周姑娘,小心啊!’打斗中,眼见那气势凌人的李秋水姐妹将周玉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简直一副欺负的架势;心生同感的阳顶天一声招呼发出,立时冲上前去;挡住了对方一击,将赵玉婵给替换了下来。此时与二女真正交上了手后,阳顶天方知此二人不但美冠群芳;而且武功高绝,丝毫不容小觑!眼见其一套凶猛掌法配合一路凌厉指法施出后,此时已无兵器的阳顶天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仅能与儿女战成不胜不败的平手之局!

    ‘若非是你这小子暗施偷袭,凭你的武功;根本无法挡住我师兄招式!’正自激斗正酣之际,儿女还不忘出言挪揄。阳顶天最是看不得其这种盛气凌人之状,怒意一生,不觉中功力便又提高了几成。又斗了片刻后,眼见儿女又是合力一击攻来。阳顶天瞅准对方空挡后,遂当即欺至身前;一掌将李秋水推开的同时,另一手一拳击中了那巫行云的手肘。

    此破解招式虽然精妙无比,但由于那一掌情急之中推到了李秋水肋间;只听得那李秋水一声尖叫‘师兄,此人轻薄与我!’发出后,此时已打退了对手的无崖子立即返身向阳顶天猛扑了过来。这无崖子步法神奇,简直无懈可击!加上二女招式精妙无比;勉强与其对战了一个时辰后,情知不敌的阳顶天只得大叫一声败下了阵来。

    ‘兄台武功了得!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眼见阳顶天已经败退,那无崖子也并未再施攻击;只赞叹了一声后,当即便招呼了二女匆匆离此而去。看看那无崖子师兄妹已不见了踪影,阳顶天定了定神后;只得悻悻返回了住处。可回到了客栈后,却见除了周玉婵仍在等候外;那成昆早已不见了踪影。

    ‘想是师兄有要事待办!所以来不及招呼,就……’望着一脸失望落寞的阳顶天,周玉婵宽慰道。这一刻,阳顶天虽然心中不满;但望着周玉婵亲切无比的笑容及耳边温传来的婉舒缓宽慰之词,阳顶天不觉中便心下释然了。

    ‘阳大哥,你怎么了?’说话间,见阳顶天身形不住晃动面色猛然一皱,周玉婵连忙关切问道。‘不妨事,只不过是方才交手之时;腿上中了那个叫李秋水的恶婆娘一招。’阳顶天淡淡笑道。‘那两个婆娘武功好生厉害!快让我看看,可莫要大意了。’听说是方才交手时受伤,周玉婵顿时紧张惊呼了起来。

    阳顶天虽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依言挽起了裤腿。可一看之下方才发现,此时的小腿竟已乌紫淤青了一大片!‘些许磕磕碰碰,料也无妨!’阳顶天说着,便又将裤腿放了下来。‘阳大哥受伤乃是因我而起!怎么着也得将养几日;让我尽些心意才是……’周玉婵一副毋庸置疑的神态。

    闻言,阳顶天虽觉有些不妥;但这种被其关心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美好,不觉中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阳顶天便闭门不出;安心在自己房中养起了伤来。

    其间,周玉婵除常常前来问候外,每日还定时将饭食送入房中;阳顶天虽觉腿伤完全无碍,但这种时时被人关爱的感觉实在是平生未有的美好感觉,他既不愿再说更不忍拒绝。然而好景不长!两日后,随着成昆匆匆返回,在这种分外关爱戛然而止的同时;那周玉婵也立时又成为了被人小鸟依人的亲昵师妹。虽然心有不舍,但看着师兄妹二人卿卿我我之状;再想起与慕容启所约后,阳顶天还是狠下心与二人道了别匆匆离此而去。

    一路东行,这一日来到了洛阳城中后,当日歇脚之时阳顶天便感觉情形颇有些异样。不但房间早已有人开好,到了晚间;更是有人直接送来了一套上好面料的衣衫!此刻,望着这套用金线精绣的绸缎长衫,阳顶天虽然连道怪异;但看看身上衣衫确实已是破旧不堪!只稍一迟疑,便拿起衣服捯饬了起来。

    ‘行走江湖若无一副体面的行头可是不成!慕容公子与那无崖子便是这等打扮。’阳顶天暗忖。少时装束换就,心情一时大好的 阳顶天当即便按饭点来到了楼下用饭。寻了一张桌子坐下后,正待要唤人点菜之时,募地好像看到了几条熟悉的身影进入了店中后;定睛望去,却见藏边五丑漏掉的二人此时正与那梅园四友指指点点而来。

    ‘看来这藏边五丑确实难缠!等下自然少不了一场恶战。’心念一起,阳顶天不由暗暗加强了戒备。‘住处称心么?衣服可还满意么?’思忖间,却见那梅园四友已来到了桌前抱拳一礼道。‘原来,此处安排竟是这梅园四友所为呀!只是他们又怎会如此相待呢?’阳顶天不由心生疑惑。

    ‘前番与阁下有些误会,如此安排权做赔罪。’思忖间,那梅园四友与二丑便已齐齐施礼说道。‘哦,住处甚好!衣服也颇为合身;感谢众位费心操持!’望着几人笑容可掬一副善意表情;阳顶天忙不迭谢道。‘此处若是无人!可否容我等坐下?’正自惊疑之时,那二丑便已指着桌上空座征询了起来。

    阳顶天本就喜朋好友,现见这武功不弱的二丑满脸笑意亲善之状;遂当即起身慷慨招呼道‘但坐无妨!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日索性由在下做东;感谢几位好意。’‘如此,我等便先谢过阁下了。’见阳顶天情意真挚,梅园四友齐齐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在桌上坐了下来。

    少时,一待酒菜上桌后,阳顶天不由心中疑惑又起。‘这,这,这哪是我……’望着满满一桌子的南北佳肴,阳顶天脱口问道。‘阁下不比寻常人物!饭食自然不能太过将就。’梅园四友等人赔笑道。‘啊?原来又是这几人安排的!可他们为何转变如此之大呢?’阳顶天不由疑惑丛生。

    虽然心中存疑,但看几人三缄其口之状;阳顶天却也不好多问。众人只互一招呼后,当即便开始吃将了起来。满腹狐疑的一顿饭用过后,此时再问起心中疑惑,那梅园四友这才神秘一笑讳莫如是道‘此间安排,我等均是奉了主人之命而行……’此言一出,阳顶天不由奇意更甚。

    ‘以这梅园四友身手,竟然也是他人手下?那其主人定然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无疑!’阳顶天暗忖。想到此处,遂当即顺势问道‘既然承蒙几位兄台主人如此盛情,那可否容我与你家主人相见呢?’‘我家主人也正有此意!少时我便带阁下前去别苑相见。’黄梅先生悠然说道。

    ‘如此,便有劳了。’看看店小二已收拾起了桌子,阳顶天招呼了一声后,当即便随众人走出了门外。出了城外,又足足行了有一盏茶功夫后;众人方才在一处庭院前站定了下来。

    紧跟众人进去后,只见院内小桥流水,奇石林立;四周修竹郁郁,曲廊回阁‘好一处清幽闲适所在!’此念一起,阳顶天顿感此间主人定是位清雅无比的当世高人无疑。

    ‘主人正在听风阁抚琴,此时我等正好前去。’打量间,听得一阵清雅琴声响起,黄梅先生立即示意道。‘那好,有劳先生了。’听到了黄梅先生招呼,阳顶天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随其向桥头的一座悬阁走了过去。

    进去以后,只见阁中不但清雅别致,一尘不染;而且在几幅名家字画下方的一个香炉之中还散发着袅袅清新无比的幽香!再加上屋中上首处一副琴案上的一张古琴的阵阵清丽之声;和着窗外徐徐吹来的阵阵微风‘好一处高雅无比的清净妙处!’阳顶天不由心中连赞。

    ‘尔等误会已经化解了么?’打量间,那抚琴之人便已从容起身,潇洒无比地上前一笑道。阳顶天一看,此人可不正是那无崖子么?虽然此前阳顶天还出于李秋水二人的过分溢美之词对此人有些憎恶,但现下见梅园四友等人对这无崖子的极为恭谦之状后;不由对其立时改观。‘这无崖子不但武功高绝,而且做派如此高雅!纵使对其夸赞过甚,却也并非全是虚言。’阳顶天心道。

    ‘尊驾已经原谅他们了么?’思忖间,那无崖子便已近前莞尔一笑道。‘江湖中人一时起意,生出些误会自然难免!现下话已说开,我又怎能如此不懂规矩?’见那梅园四友等人赔笑不迭之状,阳顶天脱口说道。‘误会说开了便好!如此,咱们便能做朋友了?’那无崖子又是温文一笑征询道。阳顶天与这无崖子本无敌意,此前只是由于李秋水二人言辞过激这才对其心生芥蒂;此时见其儒雅做派,心生好感的同时此前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第一百六十三章 身价猛增

    心念一起,遂忙不迭点头应道‘只要阁下不嫌屈就,我正求之不得!’‘难得朋友胸襟如此开阔!能与尊驾相交;我实感三生有幸。’那无崖子又是温文一笑后,当即便命人将李秋水二人给请了过来。‘此前我师妹失手打伤了尊驾,现下我请她们向朋友赔罪;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可好?’言毕,那无崖子当即转身倒了一杯茶水示意二女端了过来。

    ‘这,这,这这……’望着盛气凌人之状一扫而空此时颇为恭敬的二女,阳顶天顿时手足无措扭捏了起来。‘你我既已是亲近好友!哪能还如此拘谨呢?’那无崖子又示意道。看其情状,阳顶天情知推辞不过;遂当即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妙极!妙极!如此,咱们便都是亲近朋友了。’看阳顶天痛快之状,那无崖子抚掌笑道。言毕,其却又突然提出了要为阳顶天查看伤势。

    ‘些许磕碰,早已痊愈多时!兄台无需放在心上。’看其情意甚是殷切,阳顶天赶紧连连摆手推辞道。‘想我本门生死符绝技是何等厉害!而你却能在数日之间便能痊愈?朋友武功放眼天下,也能算得上是当世无匹!’略一打量后,那无崖子脱口赞道。

    ‘生死符又是何等武功?竟也值得兄台如此紧张?’看其色变情状,阳顶天脱口问道。‘这生死符乃是本门的一种指法!中者虽然当时感觉无碍;但由于指力中含有阴寒之气,且会循经而上;一旦阻住经脉,不但痛苦难当!而且继续下去,还会淤积心脉;最后导致武功全失直至形同废人……’无崖子一气道来。

    ‘竟是如此厉害!’一番讲述听完后,阳顶天这才感觉到身侧经脉好像确实有阻滞不畅隐隐作痛之象。撩起衣衫一看,却见一条黑线已由腰间蔓延到了腋下!心中猛然一惊之下,遂当下便求起了医治之法。‘你我既是自交好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那无崖子轻叹了一声后,当下便为阳顶天施法医治了起来。

    此法甚是灵验!一番施为后不久,不但那条黑线已缩短了几分,既是隐隐作痛之感也立时随之减轻。最后,考虑到完全复原尚需一些日子,那无崖子当时便又提出了挽留阳顶天在此静养的建议。眼见其情意真挚言辞恳切,阳顶天未多思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里,阳顶天便在此一边安心静养;一边由那无崖子施法疗毒,闲暇时二人则纵谈天下武学。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阳顶天却也未曾觉出有丝毫烦闷。许是静极思动的缘故,这一日在得知了自己已大致复原后,阳顶天当即便向无崖子告了别,匆匆离开了别苑而去。

    因多日几乎与世隔绝,来到了洛阳城中后;阳顶天只随意闲逛了一番后,便特意找了一家颇为热闹的气派酒楼进去歇脚。‘兄长,可算见到你了。’正在厅中打量之时,杨逍、范遥等人便已走上了前来招呼道。看到了多日不见的一班兄弟,阳顶天自然也是喜出望外。

    再看到众人已点好了饭菜后,遂当即来到桌前;招呼众兄弟边吃边聊了起来。席间问起此来缘由,众人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那日阳顶天离开后不久,神侯府中便来了一位神秘的大人物。此人虽然并未以本来面目示人,但看得出赵神侯对其谦恭无比;无不惟命是从。当时说起话来,在得知赵神侯结交了一位能与逍遥派抗衡的少年高手后;那大人物当场提出了由其安排见上一面的要求。

    赵神侯不敢怠慢,虽然当时便派出了人手四处寻找;但一连多日的寻访却也毫无线索。也正在赵神侯等人无计可施之际,此时却传来了阳顶天现身于华山论剑现场大战雄威的消息!于是,得了那人吩咐后,赵神侯只得央求了众人一起前来寻找……

    ‘是何等人物?竟连神侯府也对其唯唯诺诺?!’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此人虽然气派颇大,但却不愿以真实姓名示人;不过能看得出,其定然来头不小!’殷天正回忆道。再问起阳顶天目前打算,当得知其乃是急着要去与慕容启相会后;范遥却告诫阳顶天,说这姑苏慕容氏来历非比寻常劝阳顶天切莫要与其走得太近。

    ‘这范遥与慕容氏不是亲戚么?怎会说出此等话来!’阳顶天虽然心有疑惑,但看范遥一副讳莫如是之状;想到这又是别人家事,却也不好多问。于是一席饭草草吃完,众人当下便结伴返回了神侯府。数日后与赵神侯甫一见面,当得知了阳顶天与华山论剑上力挫无崖子之事后;赵神侯大喜之下,当时便张罗起了阳顶天与那位大人物见面的相关事宜。

    此时再问起那位大人物真实来历,阳顶天等人才知道。原来:那位大人物非是他人,竟是执掌大元朝南方疆土的镇南王!此言一出,众人当下便开始议论了起来。‘据说这镇南王本是汉人!可此人不但帮助蒙古灭掉了大宋,而且接掌了大宋江山;可说是汉人之中的奸细,大宋的窃国之人!’殷天正说道。

    ‘不错!此人不但向蒙古俯首称臣,使咱们堂堂上邦沦为了一隅小国藩属;而且还增加赋税对主子极力讨好,可说是毫无汉人骨气的奴才之流!’杨逍亦是一副义愤填膺之状。众人言语,阳顶天此前早已在无崖子处耳熟能详;因此只静静听着,并无丝毫意外。

    ‘诸位言语有失偏驳!……’议论中,眼见众人言辞愈激极尽贬损之辞;赵神侯驳斥了一句后说道‘镇南王虽然帮助蒙古人灭掉了大宋,接掌了大宋江山不假;但在镇南王治理下,近些年来不但中土外无战事百业兴起,既是咱们江湖武林也相当清明宽松;极少有外邦高手来犯!……’讲到此处,赵神侯顿了顿后又说道‘若以蒙古人的强权霸道做派来看,咱们汉人土地若非有镇南王从中斡旋、接管;又哪来的如此清平宽松?!’赵神侯一番慷慨激昂的论断讲完,虽然心知二者之间的关系;但其言语中却也并非全无道理,众人却也无言以对。

    于是,厅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沉寂之中。‘禀神侯:已知会过王府了,王爷说;阳顶天一旦腾出身来,即刻安排前去相见。’思忖间,外出通报之人便已匆匆进来禀报道。‘事不宜迟!…’赵神侯下意识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向阳顶天交待起了会面相关事项。开始韦一笑等人本想一同前去,但阳顶天听说王府规矩甚大;怕一众兄弟受了委屈。遂当即便与众人告了别后,独自前往了镇南王府。

    济南府城本就距离此地不太远,阳顶天次日清晨时分便已赶到了城中。再按图索骥来到了镇南王府门前站定后,哟呵!好一处宏伟朴素的王府门第!只见这座占地颇广的王府正面除了两扇正红朱漆大门上方一块黑色金丝楠木龙飞凤舞地题着的‘镇南王府’几个大字外,不但门首毫无那种雕梁画栋一派奢华的景象;既是门前也全无那种诸如狻猊、麒麟等装点门面的摆设!阳顶天不由暗暗赞道。

    ‘原以为这镇南王既然代掌大宋江山,其府邸即使不如皇宫;但至少也应该比豪门大家气派,不料此处竟比那神侯府还要差上一截!看来,这镇南王也并非是个贪图一己享乐奢靡铺张之人。’心念一起,阳顶天不由对这位镇南王生出了几分好感。

    ‘劳尊驾久候,镇南王有请!’思忖间,管事之人便已走出了门来招呼道。闻言阳顶天不敢怠慢,只稍一定神;便赶紧随其走了进去。进去后,方才发现里面另有一番景象!

    只见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榍,互相联属,回环四合,牑户自通,千门万户,金碧相辉,使人不敢直视;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可谓工巧之极!与院中足足行出了一盏茶功夫,绕过一堆假山;再穿过一座雕栏的白玉小桥后,这才来到了一座圆殿前站定。

    此处四周绿水环绕,花木繁茂,苍松数株,翠竹千竿;显然是整座王府中最后和最安静的地方。再往前看,由此往北几丈远处则是几座覆盖着黄瓦的红色宫墙。‘那边乃是王爷与家眷所居之处,若无王爷吩咐;切不可乱闯近前!’见阳顶天注目出神,管事之人赶紧提醒道。‘阳顶天何在?王爷已久候多时了!’说话间,便有一名女子上前呵斥了起来。‘早听说这镇南王乃是出身于江湖的一位中原武人,看来传言非虚。’见那女子劲装打扮全无丝毫宫娥脂粉之气,阳顶天暗忖。想到此处,遂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随那女子步入了殿内。

第一百六十四章 萍水相逢

    ‘你便是那阳顶天?’甫一站定,便听到了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传来。见那女子早已拜伏于地,阳顶天一惊之下;遂赶紧随之拜下应道‘回王爷,小人便是阳顶天。’‘我本出身于江湖,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因此,你无需拘谨,只以江湖礼数便好。’那声音再次响起。

    闻听此言,阳顶天这才抬首向殿首正中的座上之人打量了过去。只见此人鼻梁挺直,凤目修长,两眉淡淡;虽然语调极为威严,但稍显清秀的面目中却透出了一种南方文人所特有的浓浓温和儒雅之气。‘镇南王:近日广西一带似有羌兵作乱,该如何处置?还请王爷示下。’‘查清此处与外邦有无勾结,将其平灭了便是!’镇南王脱口应道。听到了对话,阳顶天这才注意到殿中两侧还分列有两班大宋服饰的老臣垂首肃立。

    ‘镇南王:近日云南大旱,粮食歉收;灾民甚众!今年赋税是否?……’打量间,便又有一名老臣上前奏道。‘可将此处赋税减少两成!同时将四川赋税提高一成;以弥补云南亏空、赈济灾民!’那镇南王略一思忖道。‘人说这镇南王杀人如麻,视生灵如草芥!但而今看来;这镇南王非但不像传言中的凶神恶煞,反而更像是一个顾念苍生的仁智明君!但汝等人物却被别人误会如此之深,实在是可惜了。’

    想到此处,阳顶天顿感对这镇南王其人有了一种拨云见日一般的认识。心念一起,眼见殿内氛围庄重肃穆;心中一凛后,遂赶紧退至了殿角肃然而立。见阳顶天举动,那镇南王也未以为意;仍自顾料理应对着一众老臣奏报的种种难为不决之事。

    ‘此人只谈笑之间,便料理化解了数桩棘手难为之事;如此做派,方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大人物风范!’眼见那镇南王料理棘手难为之事信手拈来之状,阳顶天顿时有了一种此前所结交的大人物与此人想比简直微不足道的感觉。

    如此喋喋不休的奏报应对整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后,那镇南王方才宣告结束屏退了一众老臣。‘方才观感如何?’正自思忖之时,镇南王便已起身示意道。

    听其招呼,阳顶天心中一惊之下,遂赶紧上前一拜道‘镇南王料理国家大事极有方略!确实称得上是一代圣贤君王!’‘君王?世人都只道我做了宋朝之主是何等快活!却不知我每日操持国事殚精竭虑;为了保住这班宋朝老臣心血耗尽……’讲到此处,镇南王一声长叹后又说道‘但即便如此,却仍然挡不住悠悠众口的污蔑之词!令人好不烦恼……’

    ‘以王爷才智,君王之威!莫非也有烦恼么?’看其痛心疾首之状,阳顶天忍不住脱口而出。‘要说起烦恼,倒是并非一件……’看阳顶天情急之状,镇南王沉吟了一句后讲道‘且不说为保住这些宋朝老臣受当即朝廷猜忌,也不说诸如姑苏慕容氏等前朝后人暗中挑唆伺机作乱;既是我现今想要做一个江湖中的闲云野鹤,也平白受到了许多江湖门派的诋毁……’镇南王一副扼腕叹息之状。

    ‘镇南王磊落无私,人心自有公道!想必时日一久,外人自会知晓。’心生不忍的阳顶天赶紧上前劝慰道。‘你言语虽有些道理,但怕只怕贼人不肯与我这许多时日呀……’断然应声的镇南王一声长叹后突然停了下来。‘哪来的贼人?莫非王爷也有仇家不成?’阳顶天冲口而出。

    ‘却也算不上是仇家!只是江湖上的一些宵小之辈暗中作对;着实令人好不烦心!…..’愤然应声的镇南王一副无奈之状。‘是何人如此不识大体?在下能为王爷分忧么?’看其无奈愤恨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难得你能有顾全大局之心!如此,我便将那些心怀歹意的宵小之辈告与你知晓……’镇南王赞了一声后,当即便将阳顶天唤至近前如此这般交待了起来。

    一番交待完毕后,按照镇南王安排;阳顶天当即便离开了济南,匆匆返回了神侯府。回去与赵神侯见了面,一待阳顶天讲述了与镇南王见面情形后;赵神侯二话不说便命人腾出了一个单独院落,将阳顶天暂时先安顿了下来。

    与此住下后,虽然神侯府上下殷勤备至;但几日下来,阳顶天还是生出了一种颇为枯燥、烦闷的感觉。向府中说出了想要外出散心的想法后,赵神侯非但并未阻拦;而且还毫不犹豫命人取出了一笔银子交与阳顶天花费。

    近些日子不但结交了许多大人物,而且还平白受赠了一大笔银子;走出了神侯府的阳顶天不由颇为得意。漫无目的地与街上溜达了好一阵子后,一阵饥饿感袭来,阳顶天并无丝毫犹豫;便走入了一家颇为气派的歇脚。进去后,虽然此时已不缺银子,但出于习惯使然;阳顶天虽是连点了十余道各式菜肴,但酒却丝毫没敢多喝;只前酌了两杯后,便开始自顾吃将了起来。

    ‘兄台此处可否容我坐下?’正自吃的起劲之时,便听到桌前有人说道。抬头打量过去,只见这人剑眉星目,隆鼻阔口;再加上一身仪表不俗的装束‘好一个相貌堂堂的非凡人物!’好感一生,阳顶天遂当即起身招呼道‘但坐无妨!我正嫌一人吃酒无趣。’

    闻言,那人也不客气。甫一落座,便取过酒壶与阳顶天边喝边聊了起来。交谈中得知:此人姓李,乃是四川唐门李氏后人;因平生有三绝,故而别号为‘唐门三绝’。‘这四川唐门虽然名声不好,但其本门武功却也不乏有为人称道绝学;此人既称三绝,定是唐门高人无疑!’阳顶天暗忖。

    随即再想到‘这唐门李氏虽然声名狼藉,但此人能与我一素不相识之人坦诚相告;其定是个磊落光明的好汉!’后,心生敬意的阳顶天当即便开始与其对饮了起来。这唐门三绝不但谈吐不俗,而且极为豪爽;每碰必干。

    少时一壶酒喝完,正自兴头上的二人当即便又要了几壶上来。此番再对饮起来,阳顶天虽然酒量一般;但两壶酒下去后,那唐门三绝显然也已是醉了。不但酒水接连倒洒,而且还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了起来。

    ‘兄台,已经差不多了吧?’看其情状,阳顶天劝道。‘人生有酒须尽欢!些许绵甜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唐门三绝随口斥道。虽然见其颇为狂放,但此时已稔熟无比的阳顶天却也不好违拗;只得应其所请再次开始对饮了起来。

    不多时,又几壶酒下去,眼见桌上酒已告罄,那唐门三绝也已大醉;阳顶天只得再次开口相劝了起来。却不料!阳顶天刚一开口,那唐门三绝便将脖子一梗说道‘我哪里喝醉?只不过是微醺罢了!我原以为你是个实诚之人,这才与汝相交;却不料,你竟行事如此小气!’看那唐门三绝不依不饶之状,阳顶天情知多说无益;只得又要了几壶酒任其自便。

    如此又饮了两壶后,虽然那唐门三绝勉强答应了回房歇息;但临走时还是不忘将剩余之酒随身带上了一些。好容易将其扶回了楼上房间后,阳顶天正待要转身离去之时;却猛然听到那唐门三绝悲悲啼啼放声大哭了起来。

    ‘如此悲切,定是遇到了难处!’怜悯之心一起,阳顶天遂又返回了房中。问其缘由,方才知道。原来:这唐门三绝自从几年前的一次庐州之行后,便喜欢上了城中八卦门门主刘举的女儿。可虽然对其一直念念不忘,但几年下来却也并未对其吐露心迹。如今算算那刘家女儿应该已到了出嫁年龄,想到多年未能与其谋面;一时悲从中来,情不自禁;所以这才……‘那刘家女儿有何好处?精值得兄台如此念念不忘!’一番话听完后,阳顶天脱口问道。

    ‘那刘家女儿虽是小家碧玉,但却生得艳丽无比!那模样,那腰身……’说到此处,唐门三绝咽下了一口唾沫眼中立时闪出了一丝贪婪之色。‘你既然喜欢人家,直接上门去说也便是了!怎地却在此处学那妇人行径!……’看其样貌,阳顶天颇感痛惜。

    ‘兄台不知!那刘家女儿不但几个师兄个个心狠手辣,其父刘举更是脾气火爆!若是言语有个闪失,动起手来,那可就……’唐门三绝扼腕叹息道。‘以兄台模样,直接登门明说;料其也不敢……’阳顶天嗔怪道。‘去上一趟,倒也无妨!只是我这孑然一身;只恐怕……’唐门三绝眼睛一亮后立即浮出了一脸的为难之色。‘兄台若有顾虑,眼下我正好闲来无事;索性便陪你走上一遭便是!’看其情切为难之状,阳顶天立时升起了豪气万千丈。

第一百六十五章 龙蛇混杂

    ‘兄台既有成人之美,那便有劳了。’唐门三绝忙不迭道谢后,这才面目舒缓开来现出了喜色。此事虽然来得突兀,但想到话已出口;加上江湖救急也属人之常情,阳顶天还是与其当即计议了一番。于是议定后,次日一早二人便收拾利落前往了庐州。

    再一路来到了那八卦门门主私邸门前后,阳顶天虽然撺掇了半天,但那唐门三绝却始终也没敢迈出脚步。‘已然来到了此处,你这人却还婆婆妈妈;好没道理!’见其扭捏之状,阳顶天不由心头火起斥道。‘谁人在此喧哗?还不快些走开!’正自拉拉扯扯之时,便听到门前传来了一声女子叱喝。打量过去,只见这女子年约双十,不但面目颇为娇俏;而且腰身婀娜;丰饶无比之状透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感。

    ‘想必此人便是那刘家女儿。’阳顶天暗忖。虽有心想要上前讲明,但见那唐门三绝已溜之大吉,再看此女盛气凌人之状;阳顶天却也只能轻叹了一声,追赶那唐门三绝而去。‘既已见到了正主!为何却又躲躲闪闪?’一追上唐门三绝,阳顶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哪里有躲躲闪闪?只是料想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唐门三绝分辩道。阳顶天本想多说两句,但见其一副老谋深算讳莫如是之状;却也只能就此作罢,转身离此而去。可刚刚行出了没几步,身后却又传来了那唐门三绝的连番呼喊‘兄台留步!兄台留步’‘莫非是此人又改变了主意?’听其呼唤甚急,阳顶天暗忖。

    ‘今日虽然没能成就好事,但劳得兄台来此一趟;我倒有一妙处,一旦事成,我自有一番谢意!’思忖间,那唐门三绝便已凑上前来说道。‘难得你有此心意,是何妙处?’看其神秘兮兮之状,阳顶天脱口问道。‘少时便知!包你满意!’那唐门三绝断然应声后,扯起阳顶天便走。

    与其一路穿街过巷,足足走了一盏茶功夫后;二人方才在一个叫做‘如意坊’的门前站定。进去后,望着屋内众人一双双饥渴如狼一般的眼神与耳边不时响起的‘双五一个三,大!三条六,豹子,通杀!…..’高呼声;阳顶天立即意识到此处乃是一个赌场!虽然不喜此道,但想到赌钱开心也是江湖人寻常乐子;阳顶天只稍一迟疑,便随着那唐门三绝与一张桌子上坐定了下来。

    原以为这唐门三绝既然热衷此道,定然是手法高绝;眼光独到。却不料!其每押必输,屡试不爽;后来,一众赌客干脆将其当做指路明灯,见其押注,必与之背道而行。于是,随着其余赌客赢了个盆满钵满的同时,那唐门三绝不久便将身上携带的所有银子输了个一干二净!又勉强周旋了片刻后,看看已实在是无注可押后;那唐门三绝这才长叹一声,起身走出了门外。

    ‘兄台虽然未能如愿,但好意在下心领!却也不必如此懊恼。’站定后,看其捶胸顿足后悔不迭之状,阳顶天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今日却也并非是我眼光不济,实在是这大场面门道太多;令人防不胜防!咱们只需再换一个小一些的场子,想必定能立时扭转乾坤!’见阳顶天似有怜悯之色,那唐门三绝慨然一声长叹后,当即便又扯起阳顶天前行了起来。

    见其心意甚坚,阳顶天只得任由其一路引领着向一处街头行去。‘押多赔多,压少陪少;吉时已到买定离手!’未及近前,便看到街角一块白布上;正有一人将两颗骰子投与白布上的碗中,正自吆喝的甚是起劲。‘此等清净之处,料也不致再有失手!’打量间,唐门三绝一副渴求的目光便已扑面而来。

    ‘此处确是清净!再来一试也好……’听见其声声恳求,阳顶天只略一思忖;便取出银袋,与唐门三绝走上了前去。‘今日真是晦气!称得上是邪门无比!……’加入后,随着唐门三绝的声声叹息响起,不多时;阳顶天的百余两银子也被其输了个精光!听得催促押注,眼见银袋已空空如也;那唐门三绝一时情急之下,一口咬定其赌局定然做了手脚。一言不合,就在唐门三绝非要检查骰子与那摊主推搡之时;随着一声‘胆敢在我的场子闹事?找死!’怒叱响起后,立时便有几个大汉冲至近前与唐门三绝大打出手起来。

    心知此事全由唐门三绝输钱情急而起,不便出手的阳顶天遂退至一旁先观望了起来。‘此人既然称得上三绝之名,想必手段甚高;料理这几个汉子应当不在话下!’阳顶天暗忖。果然!这唐门三绝身手确是不容小觑!甫一交手,只见其一路奇诡无比的身法施出后;不多时,便使一众大汉纷纷中招。

    ‘咦?这一拳正中面门,对方大汉应该立时倒地才对!怎地却反?…..’观看中,虽然眼见唐门三绝连连得手,但对方却好似丝毫未以为意;中招后立即施起攻击,反将唐门三绝打得叫苦不迭之状,阳顶天不由心中大奇。‘兄台莫非等着给我收尸不成?小弟已消受不起了!’见阳顶天指指点点喃喃自语之状,唐门三绝急急大呼道。

    听到了颇为凄厉的求援,眼见其已血沫横飞之状;阳顶天情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当即一声大喝冲出,一通拳脚将一众大汉打得抱头鼠窜。‘此番又得蒙兄台出手相助,实在是无以为报;还请兄台受我李智一拜!’就在阳顶天还在望着几个身手稀松平常的大汉逃去背影发呆之时,那唐门三绝便已来到面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一拜道。

    阳顶天赶紧将其扶起,再问起方才交手怪状时;那唐门三绝苦笑了一声后叹道‘怪只怪我仅仅修习了本门绝学招式,却无心修炼那耗费时日甚久的内功;因此,这才有今日败绩。’‘原来,此人竟然全无一点内功基础呀!难怪连几个普通汉子也打不过。’阳顶天恍然大悟的同时,随即便有另一个疑问掠过了心头;不由冲口而出‘那你这三绝之名由何而来?莫非是骗人的噱头?’

    ‘三绝之名倒也并非虚言!……’那李智断然应声后讲解道‘我好酒而无量,好色而无胆;加上好赌而无胜,此谓三绝!兄台以为然否?’慢条斯理的唐门三绝施礼探询道。‘如此三绝,倒也妥当!’虽然此人言行颇为好笑,但阳顶天知道;江湖中真正名副其实的大人物仅是极少数,大多数江湖人物皆是以此度日。遂当即应声附和道。

    ‘既然兄台并无嫌弃在下之意!如若他日但有效劳之处,小弟甘效犬马之劳!’见阳顶天并无丝毫轻视之意,那李智当即便又一拜道。虽然此人武功甚是稀松,但其情状却是极为诚挚;再想到自己初入江湖时的情形,阳顶天还是应下了与其兄弟相称。于是一番繁文缛节叙完,想到已在此人身上浪费了许久时间;阳顶天当即便与其匆匆告别,一路返回了神侯府。

    与赵神侯见了面,说起话来;就在阳顶天正为荒唐之行无言以对之时,随着一名下人匆匆入内一声‘威远镖局林女侠驾到!’的禀报后,那赵神侯立即整理衣冠,神色慌张地开始准备迎接了起来。‘此人是何来历?竟值得赵神侯如此动容?’见其惊惶情状,阳顶天脱口问道。

    ‘这位林女侠确是了不得的人物!……’赵神侯神色一正后讲道‘这林女侠名叫林紫烟,其不但是当年名震江湖的一代执法;而且还是现今镇南王的姨娘!无论江湖名头,或是朝廷势力;都堪称是当前的顶尖人物!’赵神侯一脸的钦慕之色。

    ‘如此大人物,错过了确是可惜!’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当即便整装以待;随赵神侯出门准备迎接。原本以为这林紫烟身份尊贵无比,出行定是宫娥簇拥;罗伞成片的场面。不成想!久候之后,却仅仅只见到了一名全身劲装江湖装束的威严美妇前来。此人身形虽已有些老迈,但从其凤目樱口精致无比的五官及白皙修长的玉颈与肢体来看;仍能依稀看出当年的英姿绝美模样。

    ‘林姐姐,我等已久候多时了。’看到了此人急行而来,赵神侯连忙上前一拜道。‘你我还是行以当年礼数便好!哪来的这许多客套?’来人不但一身装束颇为利落,而且言语中更是流露出一股飒爽无比的干脆味道。少时,引入厅中落座后;说起话来,从其谈话中方才知道。原来:赵神侯与这林紫烟不但同为早年武林正道的江湖执法,而且还一直都是来往甚密的至交好友;同时还都是镇南王颇为倚重的贴心之人!‘如此江湖朝廷两不误的大人物,能与其见面确是难得一遇的机缘!’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后,不由对这位林紫烟分外注目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秘传书

    交谈之中,阳顶天虽然想要插话;但由于二人所谈之事大多是一些陈旧无比的早年往事,想到自己当时尚未出生;不知其中深浅的阳顶天却也只能正襟危坐三缄其口。‘这位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阳顶天面目颇为陌生,林紫烟脱口问道。

    ‘回林姐姐:此人名叫阳顶天,正是前几日受到镇南王另眼相加之人。’赵神侯施礼回道。‘阳顶天我倒是听王爷提起过.现下一见;确是不俗!’林紫烟起身示意道。不多时,一通闲话扯罢,再问起此来缘由,林紫烟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就在今年年初刚过,威远镖局的福州总局便收到了一封神秘传书。书中言明:只要威远镖局交出辟邪剑谱,便生意兴隆,买卖照做;如若不然,本年之内,定要镖局关张,灭门绝户!总镖头林建雄接书后,开始也并未太过在意。却不料!仅仅一个多月后,全国数处分局便发生了多起镖车被劫人员死伤事件!时至今日,算来竟有数十起之多!眼看距离年底之期已时日不多,为防止对方按书中留言登门来犯;林建雄这才广邀好手,并知会了林紫烟前来防范……

    ‘威远镖局,名震江湖;门人近万!谁人敢于轻撸虎须?’一番讲述听完后,赵神侯脱口问道。‘目前尚不得而知!但从其能在各地接连作案,当场杀死了多位镖局好手来看;对方显然高手众多,实力不容小觑!…’林紫烟一声叹息后,立时眉头紧锁了起来。

    ‘镖局既然出了大事!那林姐姐需要我神侯府如何效劳呢?’看其忧心忡忡之状,赵神侯不由心中大急。‘眼下距离对方限定灭门之期已近,而我又不便亲自出手;所以我想由神侯府下手,找出幕后真凶将其正法!’林紫烟一字一顿道。

    ‘当年我神侯府承蒙林姐姐极力帮衬,才有今日光景;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既然咱们家中有难,我神侯府自当竭尽全力;诛除真凶!’赵神侯面色一凛胸脯拍的砰砰响。‘也正是考虑到朝廷不便直接出面,所以我才亲自前来……’林紫烟微笑颌首后,当即便与众人谋划了起来。

    一番计议过后,考虑到神侯府公然出面与对方冲突,定会引起江湖大乱!所以决定:选一陌生面孔担当,由阳顶天带人前去彻查此事。按照镇南王当日所示,阳顶天本就应该听从神侯府调用。因此计议商定后,阳顶天当即便带着殷天正等人匆匆赶往了福州而去。

    一路上,众人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不到一个月功夫,便已抵达了福州城。按照途中所议,此次调查首先应从那封神秘传书入手。所以来到此地后,一行人当即便前往了威远镖局总局。来到后,只见一座颇为气派的建筑门首两列劲装大汉依门前两尊高约数尺的石狮子相向而立;个个手执兵刃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之状!‘好一个威远镖局总堂!’认出了门首汉子中不乏有江湖成名人物后,韦一笑等人脱口赞道。

    无心多看,由管事之人通报后,一行人当即便随其来到了厅中落座。‘几位英雄大驾前来,林某有失迎迓;恕罪,恕罪。’正自奉茶的当口,随着一阵朗笑发出,立时便有一个威猛汉子步入了屋内。‘此人便是威远镖局总镖头。’

    听到了旁侧提醒后,阳顶天不由对这位总镖头林建雄打量了起来。只见其身形高大魁梧,面色赤红,根根直如钢针一般的短须布满两侧腮边;加上狮鼻上方好似鸭掌一般的浓眉下方一双环眼不怒自威,‘好一个威武雄壮的林总镖头!’阳顶天不由心中暗赞。

    一番打量过后,原以为以这人如此相貌,行事定然也极为痛快;不成想!向其说出了此来用意后,那林总镖头磨蹭了半天;也没能将那封神秘传书取出查看。‘我兄长好意前来相助,总镖头若再躲躲藏藏;此事不妨就此作罢!’眼见那林建雄一味推三阻四,杨逍一时来气;扯起阳顶天便作势欲走。

    ‘何事如此争执!怎不好生说话?’声落人至,林紫烟立时与厅前现身站定。‘镖局都做好准备了么?’进入屋中,林紫烟只扫视了一眼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林建雄问道。‘已通知了少林、武当与众多江湖同道!对方若敢现身,此番定要其有来无回!’林建雄一副胸有成竹之状。

    ‘年轻人考虑总是有失偏驳!……’林紫烟嗔怪了一声后反问道‘那若是对方不肯现身,一直隐于暗处下手呢?’此问一出,那林建雄呆立了半天后,方才情急分辩道‘当年若非是听从祖母建议!怕引起朝廷猜忌,非要强自裁撤门人;咱们镖局也不致实力减弱,而今被人欺上了门来……’‘如此?倒是老身的不是了!……’林紫烟当即呵斥道。

    见林紫烟已然动怒,那林建雄这才住口上前赔罪不迭。此时再问起方才争执之事,有了林紫烟发话;那林建雄这才极不情愿地将传书取出交与了众人查看。

    接过来展开后,只见上面写道:威远镖局扬威江湖百余年来,所恃者无非是辟邪剑法而已!然吾曾听闻,此剑谱乃是远图公当年窃取得来;余平生纵观天下武学,却唯独对这辟邪剑法知之甚少,可说是此生最大缺憾!今林氏一脉既然享此剑谱已达数甲子之久,若再挟宝自珍;着实与理不通!因此,若将此剑谱容我一观,咱们井水不犯;可使阁下买卖兴隆!否则,年内定要尔封门绝户,就此江湖除名!……

    ‘原来是这林家家传绝学来路不正啊!难怪其一直躲躲闪闪。’看过了传书内容后,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此书何人所送?’听到了范遥发问后,林建雄立时便开始回忆了起来。此事还要从今年年初的一次护镖说起:当日镖车走到甘陇古道之时,突然被暗处现身的几名高手拦住了去路!来人武功奇高!只转眼之间,便将一众护镖之人横尸当场;并劫走了镖车。当时负责此次押运的孙镖头眼见众多同伴被杀镖车被抢,自然不肯与对方善罢甘休;拼出命来,与其殊死相搏!其间,虽然身上多处重创,却也一直与对方死缠不休。许是对方受了孙镖头情状所感,后来对方不但停止了打斗,而且还归还了镖车;其唯一的交换条件,便是由孙镖头将此书带回总局传话…..

    ‘这孙镖头为人可靠么?’一番讲述听完后,杨逍脱口问道。‘极为可靠!自其祖上在我林家担任镖头以来,至今已历四世;从无失手!可说是我林家极为贴心的老人!’林紫烟断然说道。‘如此,这便奇怪了!书中既无落款,又无剑谱交出之处;其如何将剑谱拿走呢?’又将传书仔细差看了一遍后,殷天正皱眉说道。

    ‘对方曾有传话:说只消将剑谱置于门前屋顶,届时自然有人来取!’林建雄略一思忖应道。‘既如此,这便好办了!咱们只需以剑谱做饵,一待将对方引出后;咱们一举将其击杀便是了。’杨逍与范遥说道。

    ‘此法虽好,但我家传绝学;又岂可轻易面世?’林建雄沉吟道。‘既如此!按那传书所说,其并未见过剑谱原本;因此,咱们索性便伪造一本剑谱,将其引出也便是了。’见那林建雄彷如掏心割肉一般的不舍之状,范遥又提议道。此议一出,众人无不纷纷附和;连声称妙。

    可是剑谱取出后,众人却无不大失所望立时顿足不迭。原来:当年远图公得到剑谱后,竟然将其誊抄在了一件僧衣的内里上!确认后,虽然剑谱与设想出入颇大。但考虑到良谋已就,众人还是另寻了一件僧衣做旧;将其置于了门前屋顶,留人注意观望。却不料!僧衣放好后,一日、两日;一连半个月过去了,那僧衣仍依然如故,也并未见到来取之人。

    ‘看来:并非只是咱们不识宝物,想必那隐在暗处的对手也并非是识货之人!所以,咱们反不如……’面对眼前局面,杨逍分析道。闻听此言,众人不敢怠慢;当即便找来了一本旧书,并由林紫烟在封面上规规整整换上了‘辟邪剑谱’几个古朴大字。

    ‘林前辈端地是一手绝妙好字!’阳顶天本就读书不多,眼见几个古篆规整圆润;灵秀无比,不由脱口赞道。他哪里知道?这林紫烟当年不但美冠江湖,剑法无双;而且才学堪比大家!后来若非是为情所困,恐怕早就是大宋重臣了。闲言少叙。伪书造就后,众人当即便又将其置于了屋顶。将书放置妥当后,为做到万无一失;此次众人分做了两处;一处伏于对面观察过往行人,一处伏于暗处观望房顶;同时另派出人手查访城中的陌生面孔。如此严密监控,不要说是人;既是一只苍蝇接近‘剑谱’也难以躲过众人的眼睛!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循迹追凶

    许是监视过于严密的缘故,一连两日莫说是有人前来取书;既是人影也没能见到一个。‘会不会是对方觉出了异常?’心念及此,众人遂改变策略;除阳顶天、殷天正、韦一笑等人仍暗伏于屋顶观望外,其余人等全部撤回;基本保持了与此前毫无二致的稀松平常景象。

    此法果然奏效!堪堪到了第五日晚间,刚听到三更鼓敲响;立时便有两条人影飞身跃上了房顶。‘来了,那话儿果然来了!’虽然看到了两条人影向‘剑谱’走去,但为防止出错;众人却也未敢轻举妄动。如此观望了片刻后,眼见来人已将‘剑谱’收好,正待要返身离去之时;众人这才不约而同一声大喝发出,齐齐扑向了房顶二人。

    猝不及防!两个来人顿时就被众人打翻在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虽然轻易制服了来人,但众人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取书之人押到了堂中审问。此时借着灯光认出了来人面目后,众人不由大失所望!原来:前来取书之人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只是名为‘黑山二妖’的两个江湖普通角色。‘以这黑山二妖武功、行径来看,显然与那传书之人极为不符!’众人心道。

    但再想到此二人既来取书定是与那传信之人有莫大干系后,众人还是当即便对二人开始讯问了起来。却不料!这黑山二妖虽然武功一般,但嘴上功夫却是极为强硬;始终是一副抵死不从之状。如此一直僵持了几个时辰后,就在众人自感无法善了之时,却见那黑山二妖猛然面目全黑;再没了声息。待到上前查看之时,却见二人已双目紧闭鼻息全无;显然已气绝多时。

    ‘种种迹象表明,此二人只是跑腿取书的小角色;并非是那幕后传信之人!’杨逍分析道。此论一出,虽然立时便得到了一致认同;但随即便有一个现实的棘手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这黑山二妖虽然明显是小角色,但从其身上或许也能多少得到一些线索!现下此二人一死,可说是线索已断……’想到此处,众人不由顿时发起了愁来。

    ‘众位,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物事,或许与那传信之人线索有关……’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阳顶天却一拍脑门惊呼了起来。‘是何物事?’众人齐齐眼前一亮。‘记得那还是两个多月前……’阳顶天应了一声后,当下便将那日路遇甘平镖车被劫自己当场出手将那连山五鬼了结之事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诚如兄长所说!但这连山五鬼同样也是小角色;料其也难以折腾出如此大动静!’听完后,范遥断然说道。‘不错!这连山五鬼虽然小有名气,但显然与那传信之人实力实在相差太远……’林建雄接道。‘我兄长所言断不会有错!这连山五鬼虽是身手不济;但各位莫要忘了其背后还有一个厉害人物……’见阳顶天讷讷说不出话来,韦一笑连忙上前解围道。

    此言一出,立时便引起了众人极大兴趣。‘是何厉害人物?’立时有人问道。‘黑山红河谷!各位可曾听说过么?’韦一笑却莫测高深一笑后不答反问道。‘记得曾听人讲过,这黑山红河谷之中居住有两个自称‘黑风双煞’的怪人:其性情凶暴,残虐无比!武林正道虽多次几次围剿追杀,却也没能得手;韦兄莫非是怀疑这黑风双煞么?’殷天正笑道。‘我想,似乎有此可能。’韦一笑望着阳顶天应道。于是一番议论过后,虽觉这黑风双煞仍与那幕后传信之人存有不小差距;但想到目前线索已断,众人却也不得不前去黑山红河谷一试。

    大黑山,虽然处于北方;但山势并不算高。郁郁葱葱的山间虽然水泽丰沛,生机盎然;但由于盛传山间河水怪异乃是因此处两个杀人狂魔行凶后受害者献血染红所致!因此,虽然此处景致绝佳,但平日里却也罕见有人来此驻足。

    这一日,阳顶天等人来到此处后,只在山下略一打量,一行人便匆匆上山径直向那黑风双煞巢穴而去。‘何人到此?擅入者死!’行进中,只听得不约而同一声厉喝发出;立即两股奇猛劲力同时向众人袭来。‘黑风双煞!’见韦一笑认出了来人,一声招呼后;阳顶天等人当即各施绝技展开了反击。这黑风双煞虽然名头唬人,但其武功并不算太高。在阳顶天等人的全力反击之下,不多时便被打得且战且退一路逃往了山中。

    ‘哪里逃?休走!’看其情状,韦一笑一声怒喝发出后;立即施出身法截住了二人去路。眼见韦一笑已与对方交上了手,阳顶天等人不敢迟疑;齐齐一喝后,立即同时加入了战团。

    这黑风双煞本就不是众人敌手,又勉强支撑了片刻后;立时便现出了捉襟见肘,无力招架之状。‘再有片刻功夫,定要此二人束手就擒!’就在众人已自感稳操胜券之时,只听见那黑风双煞一声高呼‘凌烟阁的朋友还不现身!莫非要看我兄弟横死当场不成?’后,立时数道强劲罡气呼啸而来。

    ‘梅园四友!’认出了来人,众人齐齐一声惊呼后;遂立即再展绝技,与其战在了一处。此几人一加入,场上战况立时改观!战不多久,双方便形成了旗鼓相当的平手之局。‘阳兄弟休慌,我威远镖局来也!’随着一声高呼响起,此前落在后面的林紫烟祖孙立时飞身而至挺剑加入了战团。

    ‘这林紫烟果然不愧是江湖中早年威名赫赫的人物!’打斗中,眼见其一路精妙剑法展开后,不多时便将那梅园四友杀得阵脚大乱;阳顶天不由暗赞。如此又合斗了片刻,就在众人已稳稳占据了上风之时;只听得那黑风双煞一声厉啸发出,随着对方又有两名蒙面高手加入;场上战况立时便被重新扳平!再战了片刻后,眼见久攻不下,林紫烟探手一支响箭发出后,立时便有一条人影飞身而来;当即加入了战阵。

    ‘有了此人相助,不多时便可将对方生擒。’认出了来援之人乃是神侯府四大高手之首的一剑封喉叶星魂后,阳顶天不由顿时大喜。这叶星魂也确实未使阳顶天失望!只见其一路剑法施出后,只肆意挥洒之中,便将一众对手杀得相形见绌、应接不暇!

    见势不妙,梅园四友与两个蒙面人互一使眼色;齐齐一声厉啸发出后。闪电!只见一道闪电划过后,转眼之间,阳顶天等人便已纷纷中招,败下了阵来。‘江湖中竟然还有此等剑法高绝之人?!’众人心中一凛后,不由齐齐向来人打量了过去。

    却见此人除了精光四射的双目暴露在外处,一身夜行人装束将通体覆盖的严严实!此刻,那使剑蒙面高手眼见一击得手,正待要飞身再上之时,身前的梅园四友与另两个蒙面人却以先后发出了一声惨叫后;顿时瘫软在地。眼见几个同伴痛苦难当,面目扭曲;凄厉无比!那使剑高手只微微一怔后,立即挟起另两个蒙面人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却何故?’惊疑之下,众人遂当即上前查看了起来。一番查验过后,当看到那梅园四友手臂上均有一道黑线循臂而上时;阳顶天面色大变后,当即便招呼众人一起退往了山下。此时说起方才情形,众人不由议起了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个凌烟阁。

    ‘据说这凌烟阁乃是江湖中的一个神秘所在!其不但行事诡秘;而且座下更是囊括了梅园四友、域外双魔,甚至是剑魔师徒等人!看方才出手情形,除了中间现身的两个蒙面人像是域外双魔外;后来使剑的那人应是剑魔弟子一剑倾城段念无疑!’韦一笑略一思忖讲解道。

    接着再问起阳顶天方才匆忙下山原因后,阳顶天撩起衣衫一亮;众人这才发现:阳顶天身上自腰部而起已有数道黑线延伸到了胸前腋下!‘这是何故?’杨逍、范遥二人齐声问道。‘我两个多月前中了一种据说是叫做生死符的武功所致?’迎着众人关切的目光,阳顶天冲口而出。

    ‘若是果真如此,这便不可大意了!’闻言,殷天正立时面色大变。‘可我已经被其门人给治好了呀!’见状,阳顶天脱口说道。‘其门人会如此好心?兄长实是不知其中厉害呀!……’韦一笑长叹了一声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令众人大惊失色的话来。原来:这生死符乃是逍遥派为控制门下高手所独创出的一种邪门功夫。由于此功指力中暗藏阴毒,中者虽然表面看似丝毫无碍;但体内阴毒却会与日俱增!一旦阴毒累积到相当数量后,每日子午时分必会发作;令中者痛不欲生!若是任其发展,待到阴毒淤积心脉时;便会使人全身经脉阻塞,直接毒发身亡……

第一百六十八章 圣手鬼医

    ‘啊?这生死符竟然如此凶险!可有法子解去么?’一番话听完后,杨逍脱口问道。‘正因为此功本是逍遥派为控制门下高手所创,所以;此毒根本无药可医!中者除了由其门人定期施法压制外,却也只能坐视毒发,束手无策了!……’韦一笑连连摇头叹息道。

    ‘蝙蝠,休要危言耸听!莫非你忘了咱们还有这物什么?’看众人神色黯然,殷天正驳斥了一句后;随手便将那本九阴真经给取了出来。但韦一笑却看也不看便接着叹道‘这九阴真经上的功法虽可运化阴毒,但却无法将其清除!所以,中者除了乖乖听从逍遥派命令由其门人施法压制外;剩下的便只有听天由命一途了……’‘那,咱们便听任阳兄毒发了么?’看韦一笑一副痛惜凄楚之状,范遥情急斥道。

    见状‘容我想想……’韦一笑嗔怪了一声后,随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此足足思忖了有半日功夫后,韦一笑这才猛然睁开双目喃喃说道‘世上若是还有能医治这生死符之人,想来也只有此人了……’‘所指何人?’其言语虽轻,但众人还是眼前一亮。立时齐齐问道。

    眼见众人情状甚急,韦一笑只得坦白道‘此人虽然或许能医治此毒,但其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而且其医治百种奇症之约已满,因此……’‘韦兄所说的莫非,莫非,莫非是?……’看其沉吟之状,杨逍脱口探询道。‘我想,应该是圣手鬼医任不归!’没等韦一笑作答,殷天正便已惊呼出口。‘不错!正是这圣手鬼医!只是由于我早年曾找过此人;但数次都遭其拒绝、训斥!所以,这才……’韦一笑满脸无奈之色。

    闻听此言‘既是已有了着落,成与不成;咱们也应该试上一试才对!’杨逍愤然说道。‘杨兄弟所言不差!……’殷天正断然应声后,当即便开始与众人商议起了前去求医之法。

    可一番商议下来,说到那圣手鬼医的种种古怪做派后;众人不由一时泛起了愁来。‘诸位无需如此!若是此毒非那任不归医治不可;以老身薄面,或许能促成此事……’就在众人正自为难之际,一旁的林紫烟却凑上了前来说道。

    ‘林前辈莫非与此人认识?’看其若有所思之状,众人不由心中大奇。‘不错!老身确是与此人曾有过一些交往;但其而今是否……’林紫烟应了一声后,当下便讲出了一件往事。那还是在数十年前:当时由于意中人许久失去了音信,愤懑无比的林紫烟遂开始了每日游历忘情山水的日子。这一天,就在林紫烟来到了一处山顶,正自望着山间云雾出神之时;却突然听到山下隐隐传来了一阵打斗叱喝之声。循声前去后,却见此时山下正有一个西域胡人在追打着一个身背药箱的年轻人。

    ‘番邦之人竟敢在我中土撒野?!’怒意一起,林紫烟当时便现身打跑了那西域胡人。此时再与那年轻人说起话来,林紫烟方才得知:这年轻人名叫任不归,乃是远近医治奇症闻名的岐黄圣手。而方才那胡人也正是慕名前来。但由于求医遭拒,那胡人当时便使起了强横手段。因此,任不归这才被其一路追打到了此处。

    了解到了事起原由后,林紫烟当时虽然并无施恩图报之心,但是想到若能每日随其四处采药也能打发掉许多苦闷时;林紫烟还是与其勉强交往了一段。却不料!那任不归竟然得寸进尺,不久后竟还有了非分之想。

    看出了其心意后,林紫烟当即便与其断绝了交往。不成想!一过经年,此人如今竟成为了誉满江湖的圣手鬼医……一番话讲完后,林紫烟面目上立时浮出了一丝嗟怨之色。

    ‘林前辈既然与那圣手鬼医乃是老相识,那此事便好办了!如此,还烦劳林前辈……’看林紫烟一副悠然出神之状,韦一笑本想开口央求;但见其随即猛然嗔目以对,却也不得不赶紧就此打住,将心悬了起来。

    但好在那林紫烟只是一阵阴晴变化后,随即便扫视众人一眼和声说道‘既然诸位与神侯府交情匪浅!又都愿为这阳顶天求情;说不得,老身却也只能舍出老脸,陪诸位前去走上一遭了……’

    ‘有林前辈坐镇,此去定可事半功倍!’看林紫烟一副决绝之状,众人大喜之下;遂当即便开始议起了此行事宜。‘按那任不归所立规矩:但凡求医之人,不但要先告诉其一件江湖密事,而且要传授其几式本门精妙武功;不知各位课都准备好了么?’甫一开始议论,韦一笑便首先提醒道。

    ‘这有何难!……’殷天正慨然应了一声后说道‘那任不归若是问起江湖密事,咱们可见机而行;至于这传授武功嘛,我便将本门的鹰爪功传其几式也便是了。’‘这任不归卖弄的些许玄虚!竟也被江湖中人如此当真?’望着众人神色凝重之状,林紫烟暗笑。

    少时,一番计议停当后,听得众人声声催促;林紫烟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跟随众人前往南方而去。一路上众人展开身法,月余功夫便踏上了黔州地面。不敢稍停,众人当日便前往了任不归所居的青牛谷。来到后,只见郁郁葱葱偌大的谷中不但布满了各种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而且还不时可见珍禽异兽影踪;尤其是四周数股叮咚作响的飞瀑流泉,更是为这生机盎然的谷中凭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想必那边便是任不归的住处了吧?’打量间,范遥便已指着前方的一座房舍询问了起来。‘正是此间!’韦一笑应了一声后,当即便招呼众人向房舍走了过去。‘这屋中陈设竟然与十多年前丝毫未变!’听韦一笑打量后言语,众人不由暗暗称奇。但再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这任不归既然如此念旧,此番求医;定然不在话下。’望着一同前来的林紫烟,众人不由信心满满。

    心念虽好,可坐定后;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也没能见到有人前来支应。虽然感觉这任不归做派傲慢,但想到有求于人;众人却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继续等待了下去。如此又足足等待了个把时辰后,这才见到了一名童子走了进来。

    得知这童子正是那圣手鬼医的亲传弟子后,众人遂当即便向其讲明了来意。却不料!那童子闻言微微一怔后,随即便面现奇色反问道‘我师父早已不住此间,诸位怎会毫不知晓?’言毕,不由分说便自顾大喇喇坐定了下来。

    ‘想必此人定是以为我们与其师父交情不深,才会如此怠慢。’想到此处,杨逍遂当即说道‘我等不但与任先生乃是旧交,而且今日特地与任先生朋友林紫烟林前辈一同前来;还请足下通禀。’闻言,林紫烟本想阻拦,但话刚一出口;那小童便已开始打量了起来。

    ‘既是林前辈也移驾与此,那便请随我来吧。’思忖间,那逐一打量过的小童便已来到了林紫烟面前一礼道。‘如此,有劳带路。’林紫烟淡淡说道。

    见其发话,那小童不敢怠慢;当即便引着众人走出了门外。听其招呼,再随那小童来到了一处瀑布下方后;只见其只拐拐转转只间,便将众人又带到了另一个山谷。进入谷中站定后,却见此处除了正中的一座茅屋外,不但树木稀少,既是寻常花草也不多见;孑然而立的两间茅屋在空荡荡的谷中颇有种零落突兀的感觉!

    ‘师父此时大概尚未起身,请诸位少待。’将众人引入屋中后,那小童只交代了一声后,随即便钻入了里间。时近正午,透过竹帘;果然隐隐看到了里间榻好似正有一人在伏榻高卧。‘这任不归竟然如此疏懒?’众人心道。

    但情知此人性情古怪;众人却也不敢入内惊动,只得在外间先耐心等候了起来。不觉间,一个时辰便过去了。虽然茶水俱被茶水灌得腹胀难忍,但众人却也并未前去惊扰;仍强自按捺住性子等待。眼看又一个时辰即将过去,见里间仍无动静;杨逍终于忍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

    ‘谁人在外面喧哗?’听到了连番猛烈咳嗽,里间这才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任先生,我等有急事相求;还请出来一见!’辨出了正是那圣手鬼医的声音后,韦一笑脱口大呼道。‘有何急事?’那声音仍是透着一股慵懒之气。

    ‘我家兄长身患急症!恳求任先生医治。’韦一笑急急应道。‘既是患病求医!你可知晓我的规矩?’里面的声音却慢条斯理反问道。‘早前的规矩虽然知晓一些!但现下的规矩却……还请任先生告知。’断然应声的韦一笑探询道。‘如今的规矩只消回答我两个问题!若能答得出,老夫自会现身相见。’里间声音中透着一股根本不容违拗的味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医怪癖

    ‘这却好办,以鹰王与韦一笑的江湖阅历;料也难不倒咱们!’想到此处,众人只互一使眼色,立即同声应道‘任先生但请发问,我等定会知无不言!’‘那好吧!……’里面的声音稍一迟疑后说道‘我第一个问题是:当今江湖各派剑法,以哪家为最?’

    ‘若是论起剑法,当然首推名门大派中的武当、昆仑!’范遥脱口而出。‘唉!……’里面一声叹息中明显透出了浓浓失望味道。‘如若不对,我想,当年的神剑门剑法堪称举世无双……’韦一笑的声音中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味道。‘唉……’里面又是一声失望叹息声传出。

    ‘如若仍然不对,我想莫非是早年的剑魔独孤拜?’见众人面面相觑,殷天正飞速思索后探询道。‘这独孤拜剑法虽然不容小觑!但其并未开宗立派;算不得江湖门派。’里面声音中的失望之意丝毫未减。

    ‘仍然不对!莫非是这任不归存心刁难不成?’眼见江湖中稍有名望使剑高手全部说出,仍未能使那任不归满意;就在众人已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发作之时,却见林紫烟慢条斯理说道‘抛开隐世高手不说,若是论起百余年来剑法最高门派;我想应该是以福州林家的辟邪剑法为最!’‘嗯……’里面的声音中这才透出了些许满意的味道。

    听其声调,众人不由心中一喜;可还没等将笑意浮出面上,却又听到里间接着问道‘福州林家辟邪剑法一共几招几式?又以哪一招最为厉害?’‘辟邪剑法一共九招六十三式!其中,尤以‘匡正祛邪’、‘荡剑伏魔’两招威力最是惊人……’林紫烟略一思忖应道。

    ‘着哇!如此方才合乎正理。’里间声音大喜道。‘听其语气,这下总该满意出来了吧。’众人暗忖。‘方才虽然所言不差!可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不知诸位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做汪直的书生么?’思忖间,却又听到了里间再次发问道。

    但见问题极为简单,众人不由齐齐脱口而出‘汪直大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既知此人便好!但谁能说出其共与几个女子交往?最喜欢的又是哪一个么?’里间接着问道。此问虽然颇为突兀,但想到汪直事迹流传甚广;众人也未以为意,遂当即纷纷回答了起来。

    ‘据说汪直最喜欢的是契丹小郡主耶律怀玉,据说其……据说是……’一时间,众人但凡能想到叫得出口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作答后,可里间所传出的却仍是一声经久不息的失望长叹。‘我想,汪直最为喜欢的应是与其早年相伴的同门师妹洪瑛!二人不但早已成婚,隐居柳公岛多年;而且我想,其眼下应该也已是儿孙绕膝了……’林紫烟长叹了一声一字一顿道。

    此言一出,里间沉默了片刻后;随着一声‘既如此!劳诸位久候,老夫失礼了’客套话后,里间榻上之人这才起身,挑开门帘走了出来。‘正主来了!这任不归终于现身了!’众人暗道了一声后,不由齐齐对这位圣手鬼医打量了起来。

    只见其形如竹竿,干瘦无比;纯洁直如白雪一般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挽成一个发髻;虽然腰身稍显佝偻,但红润无比面上凛然生威的眉目之中,还是透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矍铄、精明之气!‘一晃经年,咱们都老喽!……’站定后,向林紫烟打招呼的任不归语调中立时便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酸楚味道。

    ‘你目前医术虽然大有长进,但歪门道道却也生出了不少呢。’林紫烟淡淡回应道。‘没法子!由于冒名顶替之人甚多,若是不确定来人身份;我又怎能轻易现身相见呢?’任不归一副不以为然之状。此时再说起话来,当得知了众人来意后;任不归当即便将阳顶天唤至近前,仔细查看了起来。

    ‘目前印堂尚且清亮,眼下性命倒是无虞;阴阳二蹻尚通,内力应该也能提聚一些,还好!不错!’一番查看过后,任不归当即讲解道。‘既然性命无虞,功力也能提聚;那阳顶天应该并无大碍了。’听其言语,众人不由心中一喜。

    可心念刚起,却又听到那任不归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可惜的是:此子在中了阴毒后,因医治不得法,又被人以罡气强行压制;虽然阴毒发作之期得到了延缓,但由于罡气过猛,不但使经脉不堪重负,而且十余条经脉中六条阴经全部受损!由于阴阳无法共济,虽然靠六条阳脉能提聚起内力;但每次运动后,必然会使阴脉受损更甚!长此以往,既是阴毒不再发作,也会经脉寸断而死!……’一气说来的任不归面上满是惋惜之状。

    闻言,众人心中一沉后,不由齐齐脱口而出‘可是你方才还说情形不错,既然人已来到了此间;还请任先生圣手周全!’‘我所说情形不错,只是说眼下尚有周旋余地;若是再耽延些日子,既是大罗金仙也束手无策!’任不归斜乜了众人一眼解释道。

    虽然其神色颇为不耐,但众人却也未以为意。‘听先生方才话意,便是说我兄长目前仍有医治之法了?’品出了其言外之意后,杨逍脱口问道。‘目前虽能医治,但也并非一日之功;恐怕至少也要数月之期方能痊愈!’任不归略一思忖后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放下了心来。再请教了医治之法后,遂当即便开始计议了起来。两相说定后,任不归立即便将另一处山谷中房舍腾了出来;先提供与众人落脚。住下后,虽然每日被那任不归呼来唤去驱使不停;但看到阳顶天身上毒气逐日减弱,加上谷中景致绝佳,众人遂安心在此呆了下去。

    转眼间,两个多月便过去了。听说阳顶天再有一次施治便能完全祛除体内生死符后,众人遂又来到了任不归的所居之处。没成想,与其见面后,此前还颇为痛快的任不归却突然扭捏了起来。‘想必我的规矩,诸位也是知道的……’追问之下,那任不归方才沉吟道。

    ‘规矩?’众人一愣后,立时便明白了过来;遂齐齐脱口问道‘任先生所指,莫非是那以武功交换之事?’‘不错!老夫确是有此一项……’任不归沉声说道。‘这倒好办!我杨逍剑法,想必先生也是知道的;如此,我便将精妙招式与你交换也便是了!’杨逍随声应道。

    ‘如若不成,我的鹰爪功天下无双!索性也拿来与你交换。’见那任不归摇首不语,殷天正连忙接着说道。‘二位武功虽然天下无双,但由于功法来自西域;修炼中对自身多有损伤,因此皆不在老夫考虑之列……’那任不归沉吟了一句后,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林紫烟。

    ‘你这些怪异道道确是令人作难……’见状,林紫烟苦笑道。‘作难?我当年正是由于武功太低,方才被人轻视;一误至此!所以,我却也不得不如此为之了……’任不归脖子一梗,面上随即便现出了一副酸楚之状。‘既然如此,我便将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教你几式!你肯交换么?’林紫烟无奈说道。

    ‘如此极好!’那任不归断然应声后,立时便喜形于色;与众人也当即热络了起来。见其已恢复了此前情状,林紫烟正待要传授剑法之时;那任不归却又说道‘辟邪剑法虽好,但还需再答应了我最后一个要求;我才能施法医治。’

    ‘还有什么道道?尽管提来便是!’眼看即将大功告成,此时箭在弦上的众人齐齐说道。‘我看此人武功不弱,若是其能答应复原后替我杀掉一个人;老夫这便动手医治!’任不归指着阳顶天说道。‘都说这任不归素来治一人杀一人,看来果然传言非虚;此人确是当得上鬼医之名!’众人暗道了一声后,不由齐齐望向了阳顶天。

    眼见众人已尽心尽力,阳顶天只得开口探询道‘承蒙先生救命之恩,我自当相报!却不知要我所杀何人?’‘一命换一命!哪里有什么恩情?’那任不归怪笑了一声后,当即森然说道‘此人名叫李复朝,乃是西夏一品堂堂主!’‘李复朝又与你有何冤仇?’见其咬牙切齿之状,林紫烟脱口说道。‘当年若非是由于此人迫害,我也不会落得现下这般光景;以致今日出丑了……’任不归愤愤一声长叹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那还是在四十多年以前:当时有一天,突然有一个自称是西夏一品堂堂主名叫李复朝的人找上了门来。此人来到后,丢下了一堆财物;便要任不归随他前去大理医治一个被打成重伤之人。任不归当时由于正在修炼一种叫做长春功的内功心法,根本无暇他顾;自然不肯前去。

第一百七十章 奇潭祛毒

    却不料!一言不合,那李复朝竟用上了使横手段;当场便将任不归强行掳到了大理。与大理见了那伤者后,由于本就心有芥蒂,加上其所受内伤乃是青玉神功所致,救治需要耗损施救者内功修为;任不归当场便拒绝了医治。

    谁知话刚一出口,那李复朝竟勃然大怒;当场便用独门手法封住了任不归身上的几处大穴。情知这些穴道若是不在一日内用独门手法解开,便会使气血凝滞,终身致残!无奈之下,任不归却也只能被迫为那伤者进行医治。

    当时因为心中极不情愿,所以任不归只将那伤者表面症状改善后;便草草交差了事。没成想!回来后才发现,那李复朝虽然表面上解开了被封的几处穴道,但在解穴过程中;竟然又被其以隐秘手法封住了另几处穴道!也正是由于此几处穴道被封,以致于任不归本可青春常驻长春功再也无法精进;数十年来虽然方法用尽,却也只能无奈一天天老去,最终成为了今日这般垂垂老矣景象!……

    ‘原来,那李复朝只是没能使任不归得偿青春常驻心愿呀!这任不归却也太过注重容貌了。’众人虽然心中暗笑,但见其冤深似海之状;却也不好多说。‘即使是李复朝害你无法炼成长春功,但你堂堂七尺汉子;非要炼那妇人驻颜的武功作甚?’就在众人暗暗称奇之时,便听到林紫烟嗔怪了起来。

    ‘我心中大事未了!又岂能如此轻易老去?’望着林紫烟,任不归面上立时浮出了一丝嗟怨之色。‘对于一个昂藏男儿,谁又会注重男子容貌呢?’看其情状,林紫烟随口安慰道。林紫烟言语虽轻,但那任不归听了还是立时喜形于色。于是,一待阳顶天应下了为其报仇心愿后,任不归当即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另一处山谷中的一个水潭前方。

    ‘此处名为冰火寒潭!内含阴阳二气;以潭底隧阳石之水浸泡;自可将你体内生死符之毒全部除去。’甫一站定,任不归便指着潭水,向阳顶天介绍了起来。‘多谢任先生指点!我这便下去。’听那任不归教授了施为之法后,阳顶天当即便走向了潭边。

    ‘不可鲁莽!潭下极是凶险;还是先套上这根绳索,以防不测之患!’眼见阳顶天作势欲跳,飞奔而来的任不归急急大呼道。‘我幼时长于乡下,早已熟识水性!任先生却也无需过分担忧。’眼见那潭水平静清冽,阳顶天只打量了一眼后;当即便推开了任不归递来的绳索,纵身跃入了潭中。

    虽然嘴上强硬,但甫一入水;阳顶天便不由叫苦不迭。潭中之水不但冰冷刺骨,而且奇寒无比;立时便使人有了一种似要僵住的感觉!此时虽感手脚颇为僵硬,但想到大话已然出口;阳顶天却也只能继续向下潜去。 此潭确是奇妙无比!下潜后不久,不但阴寒之气一扫而空;而且越往下越是温热。

    虽然灼热难当,但此时已骑虎难下的阳顶天却也只能继续深潜。好不容易潜至了潭底后,虽然此处更加灼热,极为难耐;但阳顶天还是强自忍受摸索到了潭底的隧阳石,按照任不归所授躺与上面依法施为了起来。

    这任不归果然是所言非虚!躺下施为后不久,躺顶天便感到体内丝丝寒意被蒸腾而出;经脉畅通无比!但是这种美好的舒畅感觉却稍纵即逝,随即便被一种好似要被沸水烹煮的火辣辣痛感所完全替代。

    ‘再呆下去,恐怕将性命不保!’阳顶天暗道了一声不妙后,遂当即向上方游了过去。一路上虽然热寒交替,令人苦不堪言!但想到岸上有众人围观;阳顶天却也只能强自忍耐,奋力上游。

    却不料!一番奋力折腾后,眼看已堪堪接近水面之时,猛然一股强大无比刺骨奇寒袭来;阳顶天只感手脚一僵,立时便又沉了下去。此时岸上的众人眼见阳顶天刚刚露出头顶便猛然沉了下去,也不知谁人惊呼了一声不好后;杨逍与范遥立即双双飞身,扑入了潭中。

    可情形毫无二致!二人甫一入水,便被冰水冻僵;根本无法游动摸索。‘不成想,今日我等竟要葬身于此!’就在范遥已自感此番生还无望之时,却突然感到一只纤纤玉手伸入了颌下,一直被其托上了潭边。‘多谢姑娘!……’将人救上岸后,还没等范遥一句话说完,那施救女子便已再次跃入了潭中。片刻之后,便 又将阳顶天二人也陆续托上了潭边。

    ‘感谢姑娘,我等……’稍缓片刻,一回过神来;阳顶天与范遥二人当即便来到面前,向其致谢了起来。此时看这女子,只见她年约二十岁上下,樱唇玉鼻,睫毛微卷上扬;不但五官精致绝伦,一袭淡淡紫衫披在身上,更是为其白皙无比的肤色凭添了一种使人不敢直视的明艳光彩!

    ‘敢问姑娘是?……’一番打量下来,阳顶天等人脱口问道。‘此女为老夫义女!因素喜紫色;姑且以紫衣称之。’任不归介绍道。‘看此女面目,其莫非是?……’见那紫衣不但肤色异于常人,且一双秀眉下双目凹陷;众人冲口而出。‘不错!此女确实并非咱们中土之人;乃是老夫友人托付与此……’任不归连忙解释道。

    ‘这任不归本就古怪无比,身边人异于常人;自然也并不意外。’众人暗忖。此时再问起这潭中怪状,方才知道。原来:此处原本是一地火喷发口所在,后来泉水与此积聚成潭;由于潭底的隧阳石作用,经年下来,水中寒气被逼上浮;于是,便形成了这种上端极寒底部极热的怪异情状!

    此潭虽然怪异无比,但对于体内藏有阴毒之人却有极大妙处;每日只需在这潭底泡上个把时辰,不出月余;便可将体内阴毒全部拔出!是以此潭不但能除去以阴毒为祸的生死符,而且对于曾修习过西域功法之人来说;更是助益良多……任不归一气道来。

    少时,一通闲话扯完,再确定了阳顶天身上的生死符已完全除去后,就在众人正待要告辞离去之时,此时的殷天正与韦一笑却不愿离开,非要在谷中再盘桓上一些日子不可。得知二人乃是想要用潭中的隧阳石祛除体内阴毒后,阳顶天当时便向林紫烟求情央求在此继续呆了下来。

    于是,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只要韦一笑二人进入潭中祛毒,阳顶天必会带上杨逍二人与潭边守候。其间,为了防备不测,阳顶天等人还特意叫上了紫衣一同等候;几人每日说说笑笑,却也并未觉出丝毫烦闷。不觉间,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看看韦一笑二人体内阴毒已完全祛除,众人当下便向任不归再次提出了告辞。

    却不料!此次动身之时,那紫衣在得知了阳顶天竟是柳公岛传人后,死活不依,非要与众人一起同行。此举正中阳顶天等人下怀!未多思忖,几人便将那紫衣带在了身边。离开此处后,刚一进入城里;林紫烟便带着众人先来到了威远镖局此地分局歇脚。

    可来到后,却见此处除了一个坐堂之人与几个趟子手外;但凡有些手段的镖师、镖头之流俱已不见了踪影!问起原由后,方才被人告知:如今距离当日与总局传书之人所定灭门之期只剩下了数日时间,此处好手已全部赶往福州增援去了。  ‘哎呀呀!怎地竟将这件大事给忘了?’一番话听完后,众人自责之下;遂当即启程上路,急急赶往了福州。

    子夜,福州城,威远镖局总局后院。虽然此时堂内高手云集,仍然灯火通明;但却丝毫无法减轻总镖头林建雄内心焦灼无比的不安。是嗬!自从数日前收到了传书之人的最后通牒,短短几日时间里,不但多处分局遭遇神秘来袭;既是福州总局,也有好几人离奇被杀!

    而尤其令他感到费解的是,林紫烟与其找来的帮手自从大黑山一别后至今毫无音信。一想到今日便是对方所说下手之期,这又岂能不令林建雄坐立不安、焦灼莫名?‘眼下祖母等人虽未回转,但好歹也请来了许多高手助拳;只要能拖得过今晚,想必仍有回旋余地!’想到此处,心下稍安的林建雄不由下意识地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前堂。

    可仅仅只是这一打量只间,刚刚看到一条人影从堂中窜出后;随即便听到好像传来了一声惨叫。‘不好!’林建雄猛然一阵心惊肉跳后,立即失急忙慌地冲向了前院。可来到了堂前后,却见屋中灯火依然并无丝毫出事迹象。‘林总镖头,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怎地又出来了?’打量间,屋内便有一人上前招呼道。‘是许掌门呀,我睡不着;出来看看。’认出了是华山派的许连山后,林建雄连忙回应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妖邪猖狂

    ‘此处并无异常!总镖头但请放心。’许连山笑道。虽然其语调轻松,但想起方才所见情形;林建雄还是脱口而出‘可我方才明明看到一条人影由此冲出……’‘想必是总镖头过分紧张所致!此处有我等坐镇;料也不致有事发生。’崆峒派掌门高诚与屋内众人上前安慰道。

    望着眼前一众前来助拳的各派掌门,林建雄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好多说,遂只得亲自入内查看了起来。可一番查看过后,却见屋中不但全无丝毫异象;既是连自己起身时剩下的半杯茶水也仍在原处,丝毫未动!‘那这惨叫声由何而来?莫非是?……’林建雄不由心中起疑。

    但随即他便又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与厢房防守之人不但全部是各个分局精锐好手,而且镇守此处的嵩山派掌门商正武不但与林家几代世交;而且与自己还是姻亲关系!此人早在多年前便已是六大派公认的顶尖高手;以其武功,定然不会有失。’一番思忖下来,虽觉此处甚为稳妥;但心中的隐隐不安还是促使林建雄前往了厢房查看。

    可来到后,仅仅只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林建雄立时便被眼前的惨景给惊呆了!只见几具肢体残损的尸首与一个被削掉了两条手臂的镖师不但将屋中装点的好似屠宰场一般;而且墙上四处喷溅的团团殷红血迹与浓烈的血腥之气,不由使人顿感头皮发炸脊背发紧!

    ‘刘师傅,你怎会如此?’看到那缺失双臂的镖师也在打量自己,林建雄一步跨上前去急急问道。‘方才我等正自闲话之时,遭到了突然袭击!便是这般光景了……’刘镖师一句话尚未说完,声音立时便弱了下去。‘是何人下手?可看出对方家数了么?’看其情状,林建雄连忙接着问道。

    ‘总镖头要当心朋友!商,商,商……’话说一半,刘镖师便脑袋一沉再没了声响。触手一探鼻端,却哪里还有一丝气息?‘世伯,将您老也给惊动了?’听见门响,回头看到是商正武进来后;林建雄赶紧招呼道。‘哦,我听到房中似有异响,所以进来看看。’商正武淡淡应了一声后,当即便逐具尸首一一查看了起来。

    ‘对方手法如此凶残,世伯可看出什么端倪了么?’见其仔细认真之状,林建雄上前问道。‘手法非常明显!正是老……’话音刚一出口,那商正武立时面目狰狞无比;当即便一剑猛刺了过来。‘原来刘镖师要我小心朋友,说的便是这商正武呀!’林建雄恍然大悟的同时,眼见那商正武已露出了本来面目;遂避过来势后,立即一式精妙剑招施出将其横尸当场。

    ‘原以为,请人前来助拳;却不料!竟是引狼入室……’想到此处,林建雄将那商正武尸身踢至一旁后,立即返身去往了前堂。来到后,却见屋中除了昆仑派辛龙子与丐帮两位长老仍然在座外,其余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彭长老,辛前辈;这是?……’望着堂内零零落落的几人,心中大奇的林建雄脱口而出。

    ‘哦,方才许掌门与高掌门说要前去四处查看;交待我等先在此稍候。’彭长老轻笑道。‘去了多久了?’林建雄不由疑心顿起。‘就在方才!大概……’一句话尚未说完,却猛然听到了西厢房一阵惨叫声发出。‘不好!’不约而同一声惊呼后,林建雄立即与辛龙子及两位长老飞奔冲向了西厢房。

    果然不出所料!来到后,只见留守与此处的众镖师不但正与许连山、高诚在殊死搏杀,而且房中也早有两名镖师倒在了血泊中!‘许掌门,我福州林家与你们华山派交情匪浅!为何下此狠手?’见那许连山招招狠毒,林建雄脱口叱道。

    ‘你们福州林家倚仗财雄势大!何曾将咱们放在眼里?’旁侧高诚一声反叱后,立时加紧了攻势。‘你们华山派、崆峒派与福州林家同属武林正道!同道相残;却是何故?’印龙字怒喝道。‘这福州林家倚仗镇南王,早已投靠了蒙古鞑子;根本不是我江湖中人!又岂能再称同道?’许连山一声怒叱发出,立即施出精妙招式;一剑刺穿了对战镖师的胸膛。

    见状,林建雄不由顿时勃然大怒。可还没等他加入战阵亲自出手,却隐隐听到后院传出了一阵叱喝之声。‘不好!此处乃是家眷所在!’林建雄顿感心中一紧后,遂与辛龙子等人只稍一交待,当即便惊慌失措冲往了后院。

    可来到后,却见此处虽然有少林、武当两派高手死死护住了房门,但场中战况却是异常惨烈!只见两个蒙面人不但武功高绝,而且出手狠辣无比!任一众浑如血人一般的镖师拼死力战,却仍是不时有人被其击碎脑袋当场毙命于掌下。眼见其又是当头一掌向一位镖师猛击而来,林建雄不及思忖;当即便一式精妙剑招猛攻了上去。

    不成想,这蒙面人不但招式奇诡,而且功力更是深厚无比!眼看剑势已堪堪攻至了面前之时,其却猛然掌势一收;双掌一合拍向了剑柄。掌力落实后,林建雄只感手臂一震;宝剑立时便断做了两截!‘此人功力竟然高深致斯!’也就是在林建雄微微一怔之时,两个蒙面人的又一记奇猛掌势便已接踵而至。

    掌势猛烈奇疾,崖看林建雄势必要与对方掌下非死即伤之际‘总镖头,小心!’随着不约而同一声疾呼,及时赶来的辛龙子与彭、李二位长老立即各展绝技飞身接下了来势。见状,林建雄抽身换过了宝剑后,立即返身与辛龙子等人一起展开了反击。

    那两个蒙面人虽然功力高绝,但林建雄与辛龙子等人实力也不容小觑!眼见林建雄与辛龙子已压制住了一个对手,彭、李二位长老不敢迟疑;立即双双迎住了另一个蒙面人。这彭、李二长老不但在丐帮辈位尊崇,而且当年更是得蒙帮主各传了一式降龙十八掌。此刻,二人各自将降龙十八掌中的‘潜龙勿用’‘亢龙有悔’轮番施出后,不多时便将对手打得相形见绌!

    眼见同伴连连受挫,心生惧意的两个蒙面人立时现出了下风迹象。再战了片刻后,在越战越勇的林建雄等人连番猛烈攻击之下,两个蒙面人当即便现出了无力招架、险象环生之状!‘双魔休慌,咱们梅园兄弟来也!’就在林建雄等人正待要一举将对方拿下之时,声落人至,立时便有几条人影挟裹着数道罡气猛然袭来。

    ‘梅园四友!’认出了来人身份后,林建雄等人齐齐一声惊呼发出;立即奋起余威,再展绝技。与对方战在了一处。见势,对方亦随之改变了阵形;梅园四友压制住了丐帮两位长老,两个蒙面人则分取辛龙子与林建雄二人;战不多时,便又扭转了局势,重新占据了上风!而此时已腾出手来的少林、武当两派高手虽然有心入阵助战,但眼见猛烈劲风之中的一团人影早已杀得难分难解;却又哪里分得出谁是谁来?

    眼看战况愈发激烈,就在众人正感无从下手之际;随着一声‘雄儿休慌,祖母来也!’大呼发出,飞身而来的林紫烟与韦一笑、殷天正立即各施杀招,一举扭转了战况!可刚刚占据上风后不久,随着对方又有两名功力奇绝高手加入,林紫烟一方顿时便又现出了落入下风迹象!又战了片刻后,就在林紫烟一方正自暗暗心惊之际;立时一条人影挟裹着重重剑幕席卷而来。

    ‘叶先生!’认出了来人正是神侯府四大高手之首的叶星魂后,林紫烟等人不由惊喜交加。听见了呼声,那叶星魂也不答话;只自顾一路精妙剑法展开后;恣肆挥洒之间,便将对方杀得手忙脚乱无力招架!‘想来,都怪我这些年来只顾养尊处优的缘故!如今武功竟然比这神侯府的护院还差上一截?’林紫烟怒意一生,正待要入阵再展身手之时;却见一道闪电划过后,场上漫天剑影立时全消;一柄长剑已抵向了叶星魂胸前。

    ‘叶先生小心!’眼见那剑尖再浅谈数寸,叶星魂必将横尸当场;就在林紫烟苦于已相救不及之际,只听得一声‘贼子敢尔!’怒喝发出后,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阳顶天已形如鬼魅地欺至身前;一手格开对方持剑的手臂,另一手奇快无比地一肘捣向了对方面门。

    见势,那人只得就势变招,回剑反刺。此式变化电光石火!回刺角度又极为刁钻;就在众人料定此时正处于那人怀抱之中的阳顶天势难躲过这精妙绝伦一击之时,却见阳顶天竟从一不可思议方位躲过剑势后,反而顺势勾住了那人持剑的手腕;同时一拳击向了其腋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力克凶顽

    ‘世上竟有如此迅疾奇绝招式?’感觉腋下奇痛无比,那人猛然一惊之下;宝剑立时当啷落地,不由愣在了当场。他哪里知道?阳顶天此前只是由于受生死符所阻,无法提聚应有功力;此时生死符一解,对付其这种以快取胜的招式;自然也不在话下了。

    ‘阁下的以快制胜之道,也不过如此。’一击得手后,阳顶天抽身笑道。‘阳(杨)大哥,快来助我!’思忖间,听到了一声疾呼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吃时才发现这紫衣姑娘武功也不容小觑!

    只见其一路诡谲无比的精妙招式施出后,不多时便将那两个蒙面人打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眼见其已即将得手,众人不敢迟疑。只互一使眼色后,立即分作两处;一路攻向那使剑高手,一路攻向那梅园四友与两个蒙面人。

    此时那使剑高手仍在望着阳顶天呆呆出神,眼见电光石火一般地众人合力一击骤然袭来;想要抽身避开,显然已经太迟。情知已势难避开,只见其双目闭合一声凄厉狂啸后,立时数条寒光犹如闪电一般同时击向了众人。此人剑势之快,简直无法形容;直如天上的朗月一般,当你看到了明月之时,月光便已洒在了身上。

    猝不及防!众人齐齐中了一招后,立时全部败下了阵来。‘剑魔独孤拜!’看到了来人手执的一柄三尺无锋钝剑后,叶星魂一口便道破了对方身份。‘不错!老夫已数十年未曾出手,今日幸得高手云集此处;一个一个受死稍显麻烦,还是尔等一起上吧!’那独孤拜冷哼了一声傲然说道。

    见其如此托大,众人不由心头火起。只不约而同一声怒喝发出后,杨逍、范遥、叶星魂与林紫烟立时齐齐如白练穿空般向其猛然攻击了过去。见势,那独孤拜却不闪不避,就势抡起钝剑;只一式平平无奇但却迅疾无比剑招施出后,便已分别取向了杨逍与殷天正胸前。

    ‘二位兄弟小心!’眼见殷天正二人性命岌岌可危,阳顶天一声急怒高呼发出后,立即奋起全部功力冲至近前;同时以双拳砸向了探至二人身前的剑势。如此施为后,虽然杨逍二人危机立解;但阳顶天也立时被剑身所传出的强大内力震得血气一阵翻涌喉头犯逆,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击受创后,阳顶天不由怒火上冲。遂当即一声怒喝,立时又攻了上去。此番再交起手来,阳顶天虽然能看出那独孤拜剑势中破绽所在,可由于内力相差太远;虽然连连得手,却也不免屡屡受创。‘看来,都怪我早前不听师父教诲急于出洞,以致功力太浅;这才遭遇了今日之败。’打斗中,想起当日汪直言语,阳顶天不由暗暗后悔不迭。

    此刻,眼见阳顶天若有所思之状,那独孤拜也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这小子武功如此古怪,眼下虽然能以内力取胜;但若假以时日,恐怕就……’想到此处,愤懑无比之下不由涌起了一股冲天恨意;顿时就狂性大发了起来。

    这狂性一发作可不打紧!由于摆脱了意识控制,此时的独孤拜不但剑势速度陡然增加了数倍不止;而且在其肆意狂泻之下,其中杀气更是凌厉无比!战不多时,随着院内棵棵大树被拦腰斩断;林紫烟等人也被其打得连连败退纷纷中招。

    ‘林姐姐休慌,我兄弟来也!’就在林紫烟等人已完全无力控制局面之时,随着一声大喝发出;赵神侯立时与一人飞身而至;出剑缠住了那独孤拜。‘老门主!’看清了赵神侯同来之人面目后,叶星魂不由失口惊呼道。

    ‘啊?此人竟是那神剑门门主赵光祖!当年我曾败与此人手下,若再缠斗下去;只恐怕……’认出了来人正是多年未见的老对手后,独孤拜心惊之下,与其传人一使眼色后,二人当即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二人一走,其场上同伴自然无心恋战。只互一使眼色后,立即齐齐抽身而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听闻赵世兄早已归隐多年,不想今日竟为了我林家之事又劳得你出山;我二人在此先谢过了。’眼见对方已全部无影无踪,林紫烟当即与林建雄一同上前一拜道。‘林姑娘客气了!你我两家本就交情匪浅,听舍弟说独孤拜这厮又来为祸江湖;我又岂能任其猖狂?’赵光祖慨然笑道。

    闻听此言,林紫烟不敢怠慢,当即便又来到赵神侯面前一礼道‘为了我林家之事,劳神侯费心了。’‘林姐姐说的哪里话来?……’赵神侯嗔怪了一句后说道‘当年若非是姐姐提携,我那有今日成就?况且咱们同为正道执法,眼见邪派来犯;我自当策应周全才是!’

    少时,一通闲话说罢,林建雄立即将众人忙不迭请入了厅中奉茶。此时再说起今日对方情形,那凌烟阁高手应是逍遥派所派的杀手是显而易见。但听说还有华山等门派也牵涉其中后,赵神侯不由顿时眉头紧锁了起来。‘这逍遥派虽然颇为棘手,但其江湖势力却相当一般;以其能力,料也难以驱使这许多中原门派!想必是其幕后之人出面所致。’赵神侯一副忧心忡忡之状。

    ‘这逍遥派竟然只是个马前卒角色?’看其情状,立时有人惊呼道。‘不错!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此事应该与其幕后的天山派有关……’‘天山派?’阳顶天心中一动后,立时便想起了当日镇南王所交待的那些话来。

    据说这天山派不但在江湖中收服了许多门派,势力庞大无比;而且其更是里通外国存有觊觎中原河山的野心!因此,这天山派不但是当今江湖巨患,而且还是中原河山的头等汉奸!想到此处,阳顶天心中一凛后,不由脱口说道‘神侯既然已知此事与那天山派脱不了干系,那为何不出手将其铲除;而任由其暗中为祸呢?’

    ‘此事哪有如此简单?!……’赵神侯愤然一声长叹后说道‘这天山派在中土江湖经营已久,其不但势力庞大;而且关系更是盘根错节,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局!当然,以我神侯府实力虽然不惧与其正面冲突;但若是拼将起来,由江湖动乱而引发中原大乱;则有悖于镇南王安抚一方江山本意!因此,投鼠忌器,我神侯府却也只能坐观应变了……’

    ‘镇南王有悲天悯人之心虽然不错,但如此坐视其发展;不啻养虎为患!假以时日,一旦发生巨变;则悔之晚矣。’林紫烟接道。‘不错!与其消极等待,处处设防;反不如主动出击,先打他个措手不及!’殷天正应声断然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纷纷附和。见状,赵神侯连番长叹后,当即便与众人就此事商议了起来。一番计议过后,考虑到神侯府目前仍不宜直接正面发难;赵神侯兄弟与林紫烟还是认为目前应以阳顶天等人为主,先暗中下手断其爪牙!方为上策。

    计议商定后,再想到目前天山派最大的党羽乃是逍遥派后,阳顶天当即便带着殷天正、杨逍等人赶往了洛阳。想到那无崖子所居别苑毕竟是自己此前的留宿之处,现今公然率众打上门去与情理不通;数日后一到洛阳,阳顶天当即便将一众兄弟先安置于客栈,自己独自前往了城外别苑。

    却不料!来到后悄悄巡视了半天,虽然此处景物依旧;可哪里还能找到分毫有人在此居住的气息?‘想必是其眼见福州之事已经败露,早已逃之夭夭了。’阳顶天暗忖。‘臭小子!我师兄前番费力与你结交,没想到你果真是个厚颜无耻之人!既然敢与我师兄作对,此番定要你葬身于此!’就在阳顶天望着空空如也的偌大一座别苑正自发呆之时,不约而同的一声娇叱发出后,立时便有漫天掌影笼罩而来。

    ‘来得好!’认出了来袭之人正是那李秋水与巫行云后,阳顶天暗道了一声;当即便与其战在了一处。打斗中,二女虽然掌势奇诡,招式精绝;但在此时已毫无顾忌之心的阳顶天一通放手攻击之下,不久后还是被打得相形见绌,完全落入了下风!

    又战了片刻后,眼见二女已招架无力,就在阳顶天正待要施出重手;将其一举拿下之时,只听得一声‘忘恩负义之徒!住手!’怒喝响起后,声落人至,那无崖子立时现身一记精妙招式猛击了过来。情知这师兄妹几人联手非同小可,阳顶天不敢大意;遂暗暗将功力提高了两成。‘你与我如此公然为敌,莫非就不怕加速那生死符毒发么?’打斗中,觉出阳顶天功力有异;那无崖子脱口问道。原本不提此事还好,听那无崖子浅笑嫣然的一句问话说出;阳顶天不由勃然大怒,遂当即便将功力提至了十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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