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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杂号小兵     一戟平三国txt下载     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得意的袁本初

    “本初兄过誉了,哪里称得上什么大才,只是知道一些,在这发发牢骚罢了。”曹操连忙摆手说道,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

    “能知人所不知这不就是大才么,孟德不必谦虚,只是你说胡人想占据河套,这可如何是好。”袁绍一脸忧虑,河套虽然人口稀少,可一直都是汉朝的领土。

    “如今怕是无力去防御河套地区,南方还有蛮族盗贼四起,朝廷每年都要派兵平乱,根本无力再防御河套地区。”曹操也是无奈的摇着头,要是他能带一支军队去北方,他有信心守住北地,可惜他只有一个文职。

    “自光武帝内迁南匈奴,胡人就一直盘踞在河套附近,不过这也无所谓,即使河套被胡人占据,他们也不可能进犯中原,河西、雁门均是险要之地,关中之地又有群山阻挡,胡人的骑兵根本进不来,最终也只能继续盘踞在河套地区。”曹操解答了袁绍的疑问,这时候正是像袁绍示好的最佳时机,袁绍屈尊前来拜访自己,已经是抛出来橄榄枝,自己当然要接着。

    “果然独有见解。”袁绍抚掌大笑说,曹操只是三言两语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并且还讲西北的局势完整的告诉了自己,看来这曹操确实可以收归己用了。

    “孟德放心,几日后的大朝会我会联系几位大臣与你一同上书为大将军、太尉鸣冤。”

    既然曹操如此是抬举,又有才能,袁绍自然是不会放过的,曹操执意要上书,那就联合一些大臣一起上书,相信皇帝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就算听不进去这么多大臣也不会动怒,那些宦官也不敢太放肆。

    曹嵩就是因为人在外地为官又单独上奏,这才招致杀身之祸,宦官虽然善于弄权但本身权利却很小,全都是倚仗皇帝,只要上书的大臣一多皇帝也没什么好办法。

    曹操笑着相谢,两人又开心的攀谈了好久,袁绍这才起身告辞,袁家今天还有很多客人,他必须回去招待。

    曹操一直送袁绍送到家门口,袁绍的仆人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

    “等家中琐事安顿之后,再去拜会本初兄。”曹操笑着对袁绍作别。

    “那我就在家中静候孟德了。”袁绍笑着回答。

    直到袁绍的马车走远,曹操才一脸轻蔑的笑着说,“就你这无勇无谋,见识浅薄之人也想让我归顺?真是笑话,我曹孟德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屈身与你这种人?现在只不过是一时权益之策而已。”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曹操自己能听见。

    袁绍不知道曹操所想,还以为今天的礼贤下士已经让曹操有了归心,哼着小曲就回到了洛阳城内的一座豪宅。

    回到大厅里,里面已经坐满了宾客,袁家现在虽然没人在朝廷为官,但在场的无一不是洛阳官员,见到袁绍回来都拱手施礼。

    袁绍笑着一一回礼,正主回来了,大厅里的气氛变得非常欢快,酒宴摆上,歌姬跳舞,贵族间的酒宴正式开始了。

    酒宴直到黄昏之时才结束,送走了最后一名宾客,袁绍吩咐家仆把大门关上这才又回到大厅里,大厅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正坐在大厅里喝着酒。

    见到袁绍回来,中年文士开口问道,“主公为何今日要出门,让满堂宾客等着这可不好。”

    “子远,今日我去见了一位故人。”袁绍一脸得意的笑着说。

    中年文士正是许攸,袁绍现在最主要的谋士,同时也是反宦党的人士之一。

    “哦,什么故人值得让你放着满堂宾客不顾?”许攸不解的看着袁绍,对于袁绍他很了解,有勇无谋,处事优柔寡断,怎么今日一改常态呢?

    “曹操曹孟德!”袁绍得意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曹孟德?此人不是被宦党罢免了官职回乡去了吗?”许攸一手摸着短须,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这才想起了曹操是谁。

    曹操原本在洛阳就只是个尉官,京师一个片区的“警察局长”,在天子脚下真算不得什么官,后来又被调去郊区县城任县令,许攸能想起这么一个人还多亏他平时细心,对京师的大小事情都非常了解,曹操早年任尉官是刑法严明,在洛阳北部普通人力很有名望,这才让他有些印象。

    “元日前皇帝下诏招他回京担任议郎。”

    “原来如此,看来这位曹孟德受诏很及时啊,元日前收到诏书现在就到了洛阳,连元日都没有待在家中。”

    许攸轻笑着说着,只是从时间就看出了些端倪,据说曹操是举孝廉进京的,现在父亲还在家乡,元日都不在家过,这还真是个孝顺的人啊。

    袁绍丝毫不在乎这些,对许攸说,“孟德也是个有抱负之人,只是朝堂上宦党横行,被宦党陷害这才抱憾回乡,如今朝廷再次征招怎么能不及时赶来?孟德和你我一样早就不满宦党把持朝政,他已经答应了我一同对付宦党。”

    “原来如此,可这也不需要放着满堂宾客不顾吧,这些都是袁家在京师的根本,也是袁家闻名天下的根本,怠慢了可不行。”许攸见袁绍心情不错,这才开口劝说,袁绍不是一个能听进忠言的人,只有在他心情不错时才能听进去一些。

    “哈哈哈,只是这些怎么能让我如此高兴?子远,这曹孟德可是有大才。”袁绍大小着说着,能比眼前这个聪明的谋士看得更清楚他很得意,自己的眼光独到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主公可是还有其他收获?”许攸一脸好奇的看着袁绍,看起来主公今天出去真的得到了不少惊喜,不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

    袁绍得意的把曹操今天的话说给许攸听。

    听完袁绍的话,许攸捏着短须沉吟着,他不是袁绍,只听了一段他就知道曹操要说的是什么。

    “这曹孟德果然是有眼光之人,身在乡野竟然能比朝堂上的人知道得更多,并且能猜到北方的局势,果然不得了。”许攸微微皱着眉头,能有这样的眼光,曹孟德的志向肯定不会小。

    “主公可是想收服这曹孟德?”许攸试探的问,在他看来这样的人可不好收服,小恩小惠在这样的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更大的利益恐怕主公也不会愿意给,或者根不给不了。

第五十九章 仇恨

    “知我者子远也,曹孟德大才,如果能为我所有,定能铲除宦党,匡扶社稷,我袁家也能再出一公。”袁绍胸有成竹的说着,位列三公实现父辈们的荣耀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梦想。

    “只恐这曹孟德这等人才不好收服。”许攸担心的说,想让一头猛虎帮自己成就功业,没有训虎的本领,就要防着它反咬自己一口的。

    “我早有了主意,大朝会上孟德会上书为大将军和太傅鸣冤,并且阐述宦党的罪行。”

    “主公你没对他说明厉害关系吗?这时候上书不是找死么?曹太守的事可是历历在目啊。”许攸大惊,没想到这曹孟德这么冲动,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他。

    “孟德主意已定,我也不想阻拦,大朝会那日我会联系数位大臣,让他们也上书附议,这么多人一起上书,宦党也不敢怎么样。”袁绍哈哈大笑着,为自己这个施恩的主意而得意。

    许攸也恍然大悟,原来主公打的是这个主意,袁家在洛阳人脉非常广,虽然主公没有官职,但认识的官员不计其数,而且关系都很密切,对于曹孟德这种刚来洛阳根基不稳的人是最好的投靠势力,只要这事一成,这曹孟德就会倾心于袁家。

    “主公好计策。”许攸知道袁绍好大喜功,这次也确实是个不错的谋略,称赞的说道。

    “哈哈哈。”袁绍听到许攸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能让这个头号谋士心悦诚服的机会可不多。

    元日之后的几日,吕布家可是非常热闹,从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是大摆宴席,邀请所有的部曲前来饮宴。

    部曲吕家在九原甚至五原的根本,就是有了这些私兵吕家才能一直安稳的在北地发展,现在吕家决定不再蛰伏,部曲们也不需要在隐藏。

    酒宴很热闹,杜康仙酒在酒宴上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自从喝到了这种美味的酒,所有人离不开这种酒了,吕布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这么爱喝酒?自己也爱喝,但也不至于像他们那样啊。

    吕布是见过好酒的,自然不会奇怪,但这个时代的人从来没见过,都真的把这酒当成仙酒了,听说有人认为喝这酒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救回来的那个少年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但心里的伤确是一点都没有好,这少年话很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吕布也没什么办法,元日本来就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一家人团聚,可是胡人寇关,让这少年失去了家人,在这种节日里只会让这少年更加悲伤。

    吕布看着那禁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总是这么下去可不行,这家伙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别出什么事了。

    敲了好几声也不见开门,吕布不放心,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间里很整洁,被子都铺好了,可就是没见那少年的身影。

    “这家伙不会想不开吧。”吕布仔细看了一圈,房间里没有留下书信什么的,看了这家伙应该离开了不久。

    墙上的刀和弓箭不见了,看来这家伙应该不是去寻死而是寻仇去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胡人的对手?现在冰雪还没有消融,这家伙还没到长城边就回冻死或者饿死的。

    到马厩里牵出赤兔,沿着大陆就追了出去,那家伙既然是去寻仇那就只能向东走,家里的马匹都在,这家伙靠着双腿应该走不远。

    赤兔撒开腿就在路上狂奔,吕布努力的拉着缰绳降低赤兔的速度,不让它跑太快,要是让人知道它是汗血宝马那就麻烦了。

    这条路是通向云中郡的路,这时代普通人的亲戚一般都不会距离太远,云云中郡元日前又遭了灾,现在更是没什么人了,整条路上空荡荡的,不过路上却又一行新踩出的脚印,这应该就是那家伙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吕布就看见了路上正在赶路的少年,这家伙提着刀背着弓箭,光看背影就感觉杀气腾腾。

    听到马蹄声,少年戒备的回头,手上的刀已经横在了胸前。

    看到那火红的宝马,少年也认出了那是赤兔,这样火红的宝马整个北地也找不出第二匹。

    “吁!”吕布一拉缰绳示意赤兔停下来。

    在离少年不远的地方,吕布下了马,“你怎么跑出来了?”

    “公子,我有事事必须去做。”少年把刀插回了刀鞘脸色不太好的说。

    “必须做的事?”吕布看了看少年腰间的横刀,背上的弓箭和箭袋,“你这是准备去找胡人报仇吧。”

    吕布直接戳穿了少年的谎言,这一身打扮,加上杀气要去干什么简直太明显了。

    被吕布看穿了,少年也不在隐瞒什么,一脸杀气咬牙切齿的说,“我父母都惨死在胡人手上,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这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

    “你就这样去能报得了仇吗?一个人一把刀一张弓,在冬天深入冰雪覆盖的草原,你估计还没碰到那些胡人就已经冻死了。”吕布摇着头看着少年,他这样是没办法报仇的。

    “我不管,这仇我一定要报。”少年根本听不进去吕布的话,仇恨在这个合家团聚的日子是那么刻骨铭心。

    “你这样跑去送死有想过你父母的感受吗?”吕布知道单纯的阻止这少年是不可能的,就算打晕了带回去他还是会跑去报仇的,这种人只能让他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让他暂时把仇恨搁下。

    “父母已经不在了,都怪那些该死的胡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少年手里我这刀柄,似乎现在就像冲到草原上去找胡人报仇。

    “就是因为你父母都不在了,你才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你这样跑去草原送死,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要是你死了,你父母的仇让谁去报?”

    吕布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他没准备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德报怨这种鬼话,痛彻心扉的仇恨是不可能被点化的,如果一个人能这么轻易的放下这种仇恨,吕布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因为这种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也许他的血都是冷的,他会做出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仇恨从来都只有用血来洗刷,然后不停的轮回,直到一方被彻底消灭。

第六十章 应对的方法

    少年全身颤抖着,他也明白自己这一去肯定是活不了了,他也没想着活着回来,只要能为父母报仇,死,他根本就不怕。可是眼前这人说得很对,他这样去草原根本就报不了仇。

    “啊……啊。”少年把横刀插在地上,对着云中郡的方向跪了下去,仰天长啸。

    路两边的树林里,不少麻雀被这叫声吓得从树林里飞出,少年的叫声就这么在山林见回荡。

    从叫声里,吕布能听出各种各样的感情,里面充斥着了仇恨、怨恨、无助……

    喊完了,少年就看着他家乡的方向哭着,直到声音嘶哑,再也哭不出来。

    吕布摇了摇头,家破人亡以前只在书里、电视里看过,但和真的亲眼见到还是有所不同的,眼前这个少年不过比自己五六岁,就经历了这等惨事,也难怪他如此伤心。

    哭了好久,少年这才止住。

    看着少年哭累了,吕布知道这一通发泄算是让少年暂时把仇恨放下了,这才开口说,“要是想报仇就得先活着,等到你有实力了再去报仇,你要是死了仇可就没人报了。”

    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哑着声音说,“你说得对,我现在去根本报不了仇,本来我还想着去雁门郡投军,可是看样子雁门郡的军队根本没有与胡人作战的意思。”

    这些吕布也知道,自从胡人打破了云中郡和定襄郡之后,并州北部最大也是军队最多的雁门郡一直都是按兵不动,一点都没有为其他两郡报仇的意思,反而不停地加固雁门关的防御,准备固守。

    好在冬天来了,胡人不可能在云中、定襄久待再去,只是劫掠一番就回草原去过冬了。

    “安心待着,总有一天你会有机会去找胡人报仇的。”吕布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胡人终究会有一战,这点吕布非常清楚,边境胡人这个祸患是必须解决的。

    听到吕布的话,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从他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怎么?以为我在开玩笑?”吕布笑着说,他这么一个少年说出这种话确实不容易让人相信,朝廷都解决不了的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怎么办?

    “不是……只是。”少年也不知道说什么,眼前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肯定是不会说出不敬的话,但找胡人报仇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眼前这少年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你是云中郡人,我是五原郡人,云中要是保不住五原肯定也会处在危险中,你说我能躲得过吗?”吕布也看着云中郡所在的方向说。

    “可是仅凭这几郡根本不足以对抗胡人,他们的骑兵速度太快,北地兵力不足根本无法阻挡。”

    少年冷静下来,塞外的胡人这些年越来越强大,处于分裂状态的鲜卑人已经快被统一了,北部几个郡的汉人大部分内迁,边塞的人越来越少,导致边军减少,这才让胡人打破了长城。

    朔方、五原、云中、定襄这四郡人口都不足十万,少的郡更是只有数万人口,根本凑不出多少士兵,并州南部几个大郡都没有来的意思,仅凭这样的怎么对付胡人?

    “对付骑兵纯粹的靠防守是不行的,胡人以轻骑为主,来去自如,防守只会被他们拖垮。”

    吕布知道这少年说的是什么,东汉这么多年都是靠着长城在防守胡人,可是收效甚微,轻骑兵为主的胡人根本不打硬仗,一旦进攻不顺就会立刻远遁草原,防守方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只能疲于防守,白白消耗人力物力,最终被拖垮。

    少年点了点头,这点他当然明白,胡人总是在长城外游荡,长城沿线常年要驻守大量部队,消耗钱粮无数,却没办法拿胡人怎么样。

    “至于办法,那就只能先保密。”吕布故作神秘的说,穿越者的好处就是一切都有借鉴的,与草原民族的战争两千年间就没有断绝过,自己只要找一种可行的方法就行了。

    草原上的胡人一直都是中原民族的死敌,从有历史记载开始,草原民族就没有停止过对中原民族的战争,对付骑兵能有什么好办法历史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了。

    秦对付匈奴用的就是骑兵对骑兵,秦对付匈奴在骑兵里加入了战车兵,匈奴当是还不算强大,秦才能做到了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抱怨。

    可这也只是七百余里,其实只是将匈奴从河套地区赶了出去,把匈奴挡在阴山贺兰山之外,然后修建长城防御。

    汉武帝之所以能打败匈奴靠的是汉文帝汉景帝攒下来的马匹和钱粮。

    汉文景时期颁行“马复令”用免除劳役的办法鼓励民间养马。并在中央和地方设立专管的马政机构。

    中央任命太仆管理,在地方设有马丞负责。这些官员负责马匹的饲养以备军用。从汉初至武帝时攒下了马匹四十余万。

    这一制度保证了汉朝对匈奴作战的大量马匹的消耗,也是靠着这些才有了万里逐寇,封狼居胥。

    唐朝则是完全靠着强大的国力生生把突厥这个可怕的民族从历史上消灭了。

    唐朝军队编制完整,一个军团里各个兵种应有尽有,轻骑兵、重骑兵、战车兵、步兵、重甲步兵、辎重兵……配置标准和后世现代化的军团有得一拼。

    其一个标准的军团应该包括步兵12500人,骑兵5000—6000,辎重兵1000—2000,一支这样的部队合计约两万人马。

    12500名步兵中,甲兵7500名,主要使用明光甲。在7500甲兵中有2500名陌刀兵,这些陌刀兵每人在两腰分别挂有弓一把、箭30,背后交叉插有长柄陌刀一柄,长枪一条。此外5000甲兵也同有弓一把、箭30,枪一条,短柄重刀一把。

    5000轻步兵中,2500人配弓一把、箭30,断柄重刀一把,长枪一条,方型牛皮盾一面。另外2500轻兵配弓一把、箭30。背后背着一个更大的箭娄,装箭100,配弩一把,长枪一条。

    唐军弓弩配备率得到120%,每名士兵都配有三件以上的武器。

    这与秦汉军队相比,火力强出了三到五倍,冲击力和抗冲击力也有了大有提高!

    有了这种装备草原上的突厥狼群就只能被钢铁包裹着的大唐雄狮搅成碎片。

第六十一章 冰封的大河

    和秦始皇比不了,人家那是千古一帝,扫灭六国,集全国之力击退匈奴,修筑长城。

    吕布没有秦始皇那么大的权力,也没有整个国家可以调动,三十万兵马更加是凑都凑不出来。

    和汉武帝也比不了,人家那是几代人集全国之力凑的家底,吕布是万万比不了的,光那四十多万战马吕布现在连想都不敢想,怕是整个并州都养不起这么多马,后勤方面也是完全没法比。

    唐?吕布只能在心里笑一笑,说实话唐朝要是能保持强盛,那种军团就是后来横扫亚洲的无敌蒙古骑兵和号称满万不可敌的满清骑兵见了,也只能跪地求饶。

    唐朝只需要一个军团就能控制整个西域中亚地区,连当时强大的阿拉伯国家都不敢轻易招惹,自从唐朝之后封建王朝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么精锐的军团,也没有再真正长期控制过中亚地区。

    这些既然都不行那就继续往后看,宋朝对付草原游牧民族靠的是重甲步兵和强弓硬弩,宋朝武力在历史上算得上最弱之一,整个国家都崇文抑武,失去了西北草场的控制权,也失去了马匹的产地,无法组建强大的骑兵部队。

    燕云十六州的丢失也失去了长城和西北山地的这两道防线,整个华北平原根本无法对骑兵起到半点阻挡作用。

    整个宋朝其实都是暴露在草原民族的铁蹄之下,宋朝大力发展军械,特别的床弩这种重型弩,宋朝可是床弩的巅峰时期,据说最强的床弩杀伤力在千步以上,那至少也是一千多米啊,吕布不能相像那是多么可怕的武器,简直和狙击枪、小口径的炮有得一拼了。

    宋朝军队喜欢打阵地战,摆好阵型等着敌人进攻,出现了很多战阵如宋太宗的“平戎万全阵”,笨重的床弩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床弩这东西应该不算难,三国时期也有弩,只是强调轻便和快速的火力压制,并不追求威力和远距离射杀,三国时期并不喜欢打阵地战,要是阵地战也是守城战,更多时候喜欢骑兵步兵对冲或者依靠地势打埋伏,床弩根本不适用。

    床弩其实就是普通弩的扩大版,更强大的张力,保证了弩箭的射程,按照强弩的制作方法放大应该能得到简化版的床弩。

    当然只靠床弩是不可能完全打败胡人骑兵的,床弩不适合运动战,胡人骑着马在草原上乱跑,床弩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但是吕布还有后来明朝对付骑兵的办法,那就是火药这个大杀器,明朝就是靠着火器才一扫宋朝的孺弱,火铳、火炮都试着时代出现的,当时军队中设有神机营,是朝廷直接指挥调遣的战略机动部队,主要“掌操演神铳、神炮诸火器”,“专习枪炮”,装备了盏口炮、碗口炮、将军炮、手把铳、神枪、快枪、单飞神火箭等火器。

    吕布也许暂时做不出什么火枪、火炮,但把炸药绑在箭杆和弩箭上还是很简单的,在这个时代这种威力就足够强了。

    吕布微笑着看着北方,现在的鲜卑人还不算强大,各部都还没有统一,草原上还是一盘散沙,正是解决这个祸患的最好时机。

    少年看着吕布一脸微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眼前这比自己还小的少年似乎真能打败胡人,帮自己报仇。

    “怎么样?想通了没?”吕布回头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少年。

    “谢谢恩公,只要恩公助我报仇我高顺这条命就是恩公的了!”高顺跪在地上向吕布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你是高顺?”吕布被吓了一跳,眼前这高顺该不会就是并州高顺吧,那个创立陷阵营最后跟随吕布死在白门楼上的高顺?

    吕布抓了抓脑袋,“该不会只是巧合吧,只是同名而已,并州虽然不是人口大州,但整个并州也有百十万人以上,出几个叫高顺的也很正常吧。

    “快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毕竟我也是五原人。”吕布连扶起高顺说道,这时代对一个不是长辈的人行这么大的礼是非常隆重的。

    高顺摇了摇头,他听得出吕布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样只要吕布对付胡人他就有希望为父母报仇,吕布都是他的恩人。

    “行了,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回去把伤养好吧,有强壮的身体才能去报仇,和胡人作战可不是什么舒坦的活,辛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吕布牵着赤兔就往回走,高顺就跟在后面,两人一马就这么往九原县的方向走去。

    有一段路靠近大河,吕布看着那还是一片白雪覆盖着的大河,现在还是隆冬,大河依旧被冰封着。

    “高顺,这大河还会冰封多久?”吕布不清楚这时代的气候,大河被这么长时间冰封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恩公,往年大河自八月第一场雪开始就会冰封,直至二月底才会开始解冻,三月底才能完全解冻,不过今年天气寒冷,估计得到二月中旬才开始解冻。”高顺是土生土长的云中人,对这附近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

    “这么说还有一个半月?这大河冰封了整整五个多月。”吕布有些意外,这半年的时间大河都处于冰封状态。

    “听说曾经有过一年大河被整整冰封了大半年,自八月初被冰封到三月还未解冻。”高顺想到了曾经听过的关于大河的事。

    “还有这种事?”吕布更加惊讶了,农历的三月那都春暖花开了,大河竟然还冰封着,看来历史上说东汉开始进入了第小冰川期看来是确有其事,这气候也太古怪了。

    气候会决定一个时代的粮食产量,这在农耕社会是毁灭性的,一旦粮食不足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气候一旦出现问题干旱、洪涝、雪灾……都会出现,为了生存整个社会都会处在混乱之中。

    同样干旱、洪涝这些也会带来疫病,在医疗水平落后的时代,一旦染了瘟疫根本没得救,还会迅速传播开,造成大量人员死亡。

    吕布很清楚的知道黑死病就让欧洲死掉了两千多万人,差点让那群白皮肤的人死光了。最后变成一旦发现疫病,如果在村子里就将整个村子烧掉,把村民都烧死,如果在城里就将整个城市的人都烧死,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而在这片土地上,天花、鼠疫、霍乱也一直在徘徊着。

第六十二章 北国风光

    “对了,高顺你听说过咱们这里发过瘟疫吗?或者其他地方发过瘟疫?”吕布回头问高顺,这件事他得有个提防,瘟疫在这个时代太可怕了,简直是沾之即死。

    “有啊,恩公没听说过吗?这十年间可是发生了不少大疫。”提到瘟疫,高顺的脸色都白了,比起胡人,瘟疫更加可怕,防不胜防,一旦沾染上就是神仙也就不了。

    “哦,说来我听听,我有些记不清了。”吕布来到东汉已经大半年了,刚过完年,今年是光和五年(公元181年),按照实际年龄算吕布已经满十一岁了,只是从身高比同龄人高太多了,古人爱算虚岁,说十二三岁也行。

    “九年前青州发生瘟疫,青州诸郡死伤惨重,七年前徐州下沛发生瘟疫,最严重的是去年,南阳郡发生瘟疫,据说流民遍野,严重的县死亡高达三分之一。”高顺声音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吕布问这些的目的,瘟疫,这个所有人避之不及的词,一般人连提都不愿意提,要是换个人提起瘟疫他逃早就走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吕布跟奇怪,以前的事自己不知道就算了,去年的事自己都不知道高顺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听高顺说来这几次瘟疫死伤都很可怕,至少都是数十万的伤亡。

    “我父亲是边军的屯长,有一次和北军军官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那位北军军官就是南阳郡人,当时还想回乡去,结果校尉不允,差点就当逃兵了,后来没过多久他被调去了幽州。”

    逃兵,在这个时代抓住了是会被直接处死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吕布意外的看了一眼高顺,他父亲可不得了,是边军的屯长,那就是管理五十人的边军,边军本就不算多,管理五人的屯长在边军里也算是中层军官了。

    “没想到还发生了这么多场瘟疫。”吕布点了点头,这时代通讯不发达,刚才高顺说得几个地方离九原都有几千里的距离,没有专门渠道只靠流言,估计一两年也传不过来。

    两人在覆满白雪的官道上走着,幸好最近下了一场雪,地面上的雪还很松散,不算滑。

    “恩公,你还是上马吧,我在后面跟着就好了。”看着吕布只是牵着马,高顺知道这是在故意等自己,不然吕布骑上赤兔早就到家了,根本不用在这雪地里受冻。

    “不用,难得出门看看风景,走走也好。”站在山岗上,看着白茫茫的世界吕布突然想起了伟人的一首诗。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吕布看到这茫茫北地,这才明白当时伟人的胸襟,自然风光真的能陶冶一个人的心性。

    直到午时过了吕布才回到家,这高顺也真是能走啊,一大早硬生生走了二十里雪路,吕布走回来感觉脚已经有些麻木了,脚底肯定磨破了皮,还打了几个大水泡。

    刚才在路上被冰天雪地的风景吸引,还感觉不到脚上的不舒服,这会看到家了,脚上的疼痛一瞬间就袭来了。

    早上去找高顺的时候,吕布骑上赤兔不急不忙只用了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追上了,可这走回来去花了一个时辰。

    回头看了看高顺,这家伙脚像是铁做的一样,这一上午一来一回走了四十多里地,像没事人一样,似乎只是出去散了会步。

    门口黄氏早就等着了,早上儿子突然骑着马出门,她就担心想派些部曲跟着,可是被丈夫拦下,说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他没有带部曲去,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自从部曲召回来之后,吕良已经不再把吕布当孩子看了,吕布已经有了调动家中部曲的权力,相当于正式成年当上了家中的少主,在这时代这种权力一般是嫡长子成年之后才能拥有的。

    “母亲,您怎么站在外面。”看见母亲又站在门口,吕布连忙扶着母亲,天气寒冷站门口风大对身体可不好。

    “没什么,出来看看你回来没有。”黄氏笑着看着儿子。

    “夫人。”高顺躬身行礼。

    “嗯。”黄氏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丈夫说得没错,有些事必须儿子亲自去做,想成大事就得有一批终于自己的人手,看这被儿子救回来的少年对她行礼她就知道这少年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儿子了。

    黄氏笑着拉着儿子进屋,赤兔早就被门口等待着的福伯牵去马厩了,高顺也跟着福伯去了,早在吕布到了新建的吕家镇外围就被今天放哨的部曲看见了,也就通知到了家里。

    “母亲以后不用站门口等着孩儿了,孩儿只是出去一趟,不会有事的。”前厅里的酒宴还在继续,父亲正在和夏彻、柳宗喝酒。

    吕布和母亲走过前厅的时候,父亲正好看见,吕布笑着对父亲和两位统领打了个招呼,就陪着母亲去了后堂,肚子空空的,他可不想跑进去喝酒,还是先回后堂去弄点吃的。

    黄氏知道儿子肯定饿了,后堂里早就准备了儿子最喜欢的菜。

    大冬天的没什么绿菜,但豆芽这东西却很好弄出来,对吕布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酒窖里温度本来就高,在盆路铺上一层麻布,倒上水泡上黄豆放在蒸酒房里,用不了两天就是一盆嫩嫩的黄豆芽。

    在这没有蔬菜的冬天里,这是最好的维生素来源,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吕布不用想也知道母亲肯定没吃午饭,“母亲你也吃呀。”

    “好,母亲也吃。”黄氏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豆芽,这东西她非常喜欢,冬天能有些脆爽的蔬菜吃简直是一种享受。

    “布儿,以后可不能在这么一个人往外跑了,出门得带上几个部曲,这样才安全。”吃了两口菜,黄氏告诫着儿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圣人的教导,是很有道理。

    “孩儿知道了。”吕布点着头答应了下来,母亲说得很对,现在北地这里情况很复杂,一个人独自出门确实不太安全,双拳难敌死手,太过自负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孙策就是太自负最后才被几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喽啰给射死了,想他江东小霸王竟然就这么死了,整个三国里也算是死得比较冤的了。

    “嗯,布儿最乖了。”见儿子答应了,黄氏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

第六十三章 灾民

    元日之后又下起了雪,真的和高顺说的一样,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

    穿着皮裘的吕布看着窗外还在下着的大雪无奈的摇了摇头,下雪的天气是没办法出门的,本来还计划趁着元日热闹去五原看看的,现在被这雪给毁了。

    吕家镇的街上很热闹,寒冷的天气让杜康仙酒供不应求,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都有人冒着风雪来买酒,因为路途遥远这些人来也不容易,一买就是几十斗,甚至有一次买上百斗的大客户。

    吕良专门从部曲里挑了两个会算术的当账房,又找了些精明的当掌柜,专门负责杜康仙酒的买卖,而酿酒蒸酒则由最忠心的一批部曲负责,领头的管事就是福伯。

    生意这么好吕家的名声已经传遍五原了,估计过不了一年,吕家就能靠着杜康仙酒成为五原最有钱的家族。

    元日过后母亲专门出去买了十几个小婢女,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

    元日前云中、定襄遭了胡灾,破家者不计其数,很多人流离失所,加上今年冬天又冷,很多人家没法活下去了,卖儿卖女不再少数。

    在九原县附近很多人开始沿路买孩子,希望有大户人家能把买走,给孩子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黄氏看不下去了,刚好家里差几个婢女,吕家已经是大家族了,儿子也快要长大成人了,以后一定会很兴旺,没几个婢女伺候可不行,就买了十几个婢女。

    吕家在建房子的时候吧把家里的扩大了不少,在旁边又加了几个院子,也是要招些婢女打扫打扫。。

    九原县是五原郡所有县里离云中最近的县,在吕布救了高顺没多久之后,很多云中郡的人都逃难到九原县。

    九原县令当然不会管这些人,这时代连自己县里的人都不一定会去养活,那里会管别的县的人,粮食都存在大户和官员的私仓里。

    五原、朔方各县去年大丰收,官仓和私仓都是堆得满满的粮食,但谁也没有开仓救济的意思。

    吕布看不下去了,找父亲商量收纳这些灾民,今年冬天本来就冷,再不救济他们估计很快路边就会有人冻死了。

    “父亲,要不咱家收纳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吧,你看他们多可怜啊,反正咱家现在有钱,暂时养活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吕布计算过,一斗杜康仙酒能卖一千钱,利润大概能有七百钱以上,五原现在的粮价是一石粮食不到两百钱,一石粮食足够一家三口一个月活命的口粮。

    “布儿怎么突然发起善心了。”吕良笑着看着儿子,收纳流民这种事可不是谁斗敢做的。

    “我只是看见外面那些人好可怜,昨天听小红说她逃荒时带的口粮都吃光了,饿了好几天了,我想其他人也一样,县里、郡里都不管她们,再这样下去她们都会饿死的。”

    吕布拉着父亲的手,实在没办法还是得使出撒娇大法,希望能管用。

    小红就是母亲买回的婢女中的一个,年纪和吕布差不多大,现在是吕布的贴身婢女了,专门负责伺候吕布。

    “哈哈,布儿果然有眼光。”吕良笑着摸着胡须看着吕布说。

    吕布没搞懂怎么回事,自己的撒娇大法还没使出就已经成功了。

    看着儿子一脸茫然,吕良笑得更大声了,非常之人当做非常之事。

    “布儿,你这想法很好。”

    “很好?”吕布不明白父亲说的什么,不过应该给不反对自己救济流民。

    “布儿你可知道收纳这些流民的好处?”吕良笑眯着眼看着儿子。

    “好处?除了要花钱买粮食还有什么……”吕布突然反应过来了,好处就是人啊,这些流离失所的人已经失去了一切,在他们眼里没有国家,没有朝廷,只有怎么活下去,谁能让他们活下去,他们就会效忠谁。

    看到儿子的表情,吕良知道儿子懂了,儿子的聪慧还远在他的预料之上,虽然出发点只是为了那些人能活下去,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对儿子有利的。

    吕良拍了拍手,两个年轻的护卫就走了进来,这些都是家里部曲的孩子,将来也会成为吕家的部曲。

    “把老夏和老柳叫过来。”

    两个护卫称诺离开了。

    没一会夏彻和柳宗就都走了进来,两人是家里的部曲头领,在对吕良和吕布施礼过后就都坐到了一旁,等待吕良下达指示。

    “你们出去接收云中和定襄逃难过来的人,将他们安置在吕家庄外面,搭建一些帐篷给他们居住,然后派人布粥。”

    吕良的命令很简单,一点细节也不说,吕布听着还真以为是在开玩笑。

    接到命令的夏彻和柳宗应声出去了。

    “布儿是不是觉得我下的命令太简单了?不够详细?”

    吕布点了点头,确实是太简单了。

    “布儿你要记住,以后对待手下也要简单一些,特别是下命令,任何事情也都有意外存在,不可能事事都和你预想的一样,一定要给手下留出足够的空间,就像这收纳流民,这么多人散乱的分布在九原各地,甚至有些已经跑到五原了,怎么收拢这就得看实际情况了?”

    “还有这些人里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也不清楚,有些人自然可以收纳为己用,有些则会有不好的心思,这些人怎么处理也都是夏彻和柳宗的自由。”

    吕良摸着儿子的头教着儿子,对于手下的管理和对于流民的态度都是要慢慢教儿子的。

    吕布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道道,听父亲一说,他发现自己确实是太天真了,只想着救那些流民却没想过其他问题。

    要是按照自己想的直接给那些人发粮食,恐怕会出大乱子,有人跟可能冒领粮食,然后去倒卖或者存起来,这样一来,吕家就是金山银山都不够用的,还有就算那些人够淳朴拿到粮食就离开,说不定粮食转眼就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抢走。最后吕布的善心只会便宜了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吕布突然想到了电视剧里的一个故事,和珅去赈灾,很多人领粥喝,朝廷的粮食都不够了,官吏没办法分辨出谁是灾民谁不是,结果和珅往粥里撒了一把沙子,那些冒领的人就散去了,如果不是快要饿死了,谁也不会去喝加了沙子的粥。

    父亲收纳流民,将他们安置在吕家镇外围,等于就是控制住了他们,只有无家可归快要饿死的人才会一直待在那里以求活命,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喝到粥。

第六十四章 自以为是

    吕布叹了口气,摇着头,看来他还是把一些事想得太简单了,书上很多事都不会写,教书的先生都学的是圣人之道,也不会教授人性丑恶的一面。

    “布儿,这些事你得自己慢慢体会,为父只能教你一些,最终只能靠你自己,记住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

    吕良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这些事是他这个父亲应该告诉孩子的,也只有他能教孩子,一个人如何才能更好的在这世界上生存,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这是从皇家到大一些家族一直坚守的道理,与其让孩子被别人吃掉,不如让孩子变成豺狼吃掉别人,在没生存面前,至少豺狼能活得比羊好。

    吕布没有说话,他低估了古人的智商,几千年的文明,诞生了一次又一次文明的进步,早在春秋战国就诞生了百家争鸣,就这一次影响接下来的两千多年,谁能说那些圣人不够聪明?几千年文明传承不断绝这都是需要大智慧的。

    没人敢说诸子百家理论的错误,即使两千多年之后他们的信仰依旧有人继承和发扬光大。自己难道凭着一些怪东西就真能比那些圣人还聪明?

    父亲出去了,吕布已经做在垫子上苦恼着,原来自己除了有个知道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脑袋以外并不比这个时代的人聪明多少。就东汉末年到三国期间,厉害的谋士武将就不计其数。自己真能比谁厉害?

    吕布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夜郎自大,前几天自己还读到《史记·西南夷列传》,“滇王与汉使者言曰:‘汉孰与我大?’及夜郎侯亦然。以道不通,故各以为一州主,不知汉广大。”

    原来自己就和夜郎王一样,自以为可以藐视天下群雄,其实什么也算不上,在处事这一点上自己连父亲都比不上,还谈什么平定乱世?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你都给布儿说了什么?弄得他如此烦恼,连午饭都没来吃,我这就去叫布儿。”黄氏看着笑眯眯喝酒的丈夫,不满的说道。

    自从早上丈夫和儿子说过话之后儿子就一直皱着眉头做在大厅里,她去看了好几次,发现儿子一脸苦恼的在想事情。想去安慰安慰儿子,结果被丈夫给拦下了,说是让儿子一个人待一会。

    “说了一些本来准备布儿成年再说的话,但今天情况合适,就先说了,这些都是布儿应该知道的,你就别去管了,布儿也该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要是一直这么顺风顺水下去对布儿没有好处。”

    吕良还是拦下可妻子,不让她去打扰儿子,这些事得儿子自己想通,儿子很聪慧,又有霸王之勇,可是强如西楚霸王最终也只落了个乌江自刎的结局,他不希望儿子过于自大,儿子现在欠缺的就是汉高祖的隐忍和城府,只要有了这些,就算天下再乱,也会有儿子的一席之地。

    “布儿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布儿比谁都厉害,你看看布儿弄出来的仙酒,就这个月就赚了咱们以前一年的钱,只要酿酒作坊好好运作,咱们吕家就能成为并州第一家族,这可都是布儿的功劳。”

    一听丈夫说儿子不好,黄氏不乐意了,在她看来,儿子简直就是完美的,认真读书、孝顺父母、一身神力更兼弓马娴熟,又弄出了一个兴旺家族的好生意,今天还为那些朝廷都不愿意管的灾民找求了一条活路,仁爱之心可比圣人,这么完美的儿子怎么可能有缺点?

    吕良苦笑着,在儿子这点上他没办法和妻子讲道理,儿子确实很优秀,这大半年来的表现也让他骄傲,可是就是因为儿子太优秀,他才要故意打击一下儿子,优秀的人容易自负,接受不了打击,人生那有一直顺风顺水的,自以为傲视一切,他不希望儿子像项羽一样,受一点失败就一蹶不振。

    就在黄氏不依不饶的指责吕良的时候,吕布走了进来,肚子饿了自然是要来吃饭的。

    看见儿子进来了,黄氏连忙拉过吕布,“布儿,不要听你父亲的,徒增烦恼,来好好吃饭。”

    直到儿子肯定饿了,黄氏帮儿子盛了一大碗饭,有帮儿子夹了一个大鸡腿,这是儿子最喜欢吃的。

    “母亲,我没事的,父亲教导得很对,孩儿确实把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吕布对着父亲笑了笑。

    吕良看见儿子的反应也大笑起来,喝了一大口酒,自己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看着父子俩一唱一和的,黄氏很不满,在儿子手上拍了一下,板着脸说,“好好好,现在吃饭。”

    家里的大事她管不了,吃饭这事可是她说了算,吕布又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笑脸,拿起碗里的鸡腿就咬了一大口。

    灾民很快就聚集了起来,一听说吕家镇外有粥喝,四面八方的灾民简直是飞奔了过来。

    吕家镇外一连搭了几十顶帐篷来安置灾民,短短半天,就收留了好几百灾民,大多是拖家带口从云中逃难来的。

    高顺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些灾民的管理者,他也是云中郡人,管理起这些灾民来会顺利很多。

    高顺在被吕布追回来不久就被福伯收为义子,直到那时候吕布才知道福伯原来也姓高,高顺连姓都不用改,没有孩子的福伯、李婶很喜欢高顺。

    下午吕布决定去灾民营地看看,这么多人他得看看安置得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他也好再安排一下。

    远远的就看到粥棚外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还真有大几百人。

    高顺正带着几名家里的部曲散粥,夏彻则和几名部曲骑着马维持着队伍的秩序,夏彻本来就生得黑,五大三粗的,现在更是穿着盔甲拿着长刀,有这种杀神外貌的家伙镇场子,那里有人敢插队或者冒领的?

    高顺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过来的吕布,放下手里的勺子,对着排队的灾民大声说道,“乡亲们,这就是我家公子,就是公子见大家饥寒交迫,不忍心见大家受苦,救济大家的。”

    不用高顺指谁是吕布,正走过来,骑着火红的骏马,身穿一身蜀锦的俊俏少年自然就是吕家的公子了,只有真正的富贵人家才穿的起蜀锦做的衣服,也只有这种人家才有能力接济这么对灾民,今天这一顿浓粥可就吃了十来石粮食。

    高顺早就对乡亲们介绍过吕布了,什么神箭射群狼,慈悲救苍生,已经把吕布往神仙的高位上推了。

第六十五章 卫生

    高顺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的灾民就像着吕布过来的方向跪了下来,对着吕布这个救命恩人磕着头,如果不是吕布发善心他们可能都会饿死在雪地里。

    还没搞懂什么情况的吕布一脸愕然的看着跪倒在地的人们。

    “快起来,快起来。”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吕布连忙招呼着大伙起来。

    其实不用吕布叫,灾民们拜完了,就继续排队领粥了,饿了好长时间的他们现在眼里最重要的就是食物,至于恩人,等吃饱了再拜也不迟。

    营地很乱,刚刚搭起来的帐篷外堆着灾民们的铺盖和一些破旧的衣服,逃难的人不会什么都不带空着手,这样的人根本走不了多远就会死掉。

    不少人已经端着粥碗坐在营地里喝着热粥,粥很浓稠,虽然不能说什么插筷子不倒,但吃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营地里的人比营地外领粥的人更热情,真的是对着吕布三跪九叩,感谢着吕布的恩情。

    有了刚才的经验吕布这会只是对着这些表达感谢的灾民点了点头,孔子都说过,施恩要图报,做好事一定要接受报答,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去做好事。这些灾民没什么能报答自己的,磕头就是他们最大的敬意。

    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吕布这才来到夏彻身边说,“夏叔叔,这营地不行啊,卫生条件太差,现在天气冷还没什么事,一但天气转暖很容易爆发瘟疫的。”

    吕布很不满意营地的卫生条件,灾民们身上很脏,一路逃荒根本不会在意卫生,也许明天都活不了,谁会在乎干不干净呢?

    但现在不同,既然吕布已经决定收留这些灾民,那自然不会让他们再这样下去。

    前几天他还问过高顺瘟疫的事,这时代一但爆发瘟疫几乎对一个地区都是毁灭性的,没法治疗,也不会有人管,只会围起来,让这些人自生自灭。

    夏彻一听瘟疫脸色也变了几变,瘟疫这两个字实在太可怕了,战争他们都不怕,胯下的战马,手上的长刀足以对付任何敌人,可是瘟疫就不同了,即使再强的人,一但沾染上就完蛋了。

    “公子,是我等考虑不周全,我这就把这些人赶离。”夏彻拿起长刀就准备叫人来将这些灾民赶走,不让他们继续待在吕家镇外围,灾民是最容易爆发瘟疫的,让他们待在镇子外实在是不安全。

    吕布拉住要出去的夏彻说,“别急,现在天寒地冻是不太会有瘟疫的,也别把他们赶走了,不然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心又会散掉。”

    这时候要是让这些人离开会让灾民们再次绝望的开始太难,在想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公子,这样会出事的,再有不到一个月天气就会慢慢转暖。”

    吕家的安全是夏彻最在乎的事,他们是吕家的部曲,他们的一切都来自吕家。

    “这不是还有一个月么,夏叔叔,你安排灾民把这营地里的雪都扫干净,然后在营地里都撒上生石灰,让那些灾民把带来的破旧铺盖和旧衣服都集中起来,拿到远一点的地方挖个坑烧掉,最后撒上石灰掩埋。”

    一点简单的卫生常识还难不倒吕布,只要保持营地的卫生,是不会有什么传染病的。

    “让灾民们不要舍不得,扔掉多少吕家就还多少新的给他们。还有营地里的人以后不能在这么脏兮兮的,个人卫生一定要保持,弄个大澡堂烧些热水给灾民们好好洗洗澡。”

    要是单纯的让灾民放弃他们现在最后的家当肯定不现实,这些可是他们最后的东西了,御寒就靠着这些旧家什,但用新的换就不同了,崭新的衣服铺盖谁不想要?估计会争着抢着换。

    “这些事让高顺去做,他也是云中人,和灾民们好沟通,把事情告诉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吕布也从父亲那学来了这一招,自己只说要做什么,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看手下的了。

    夏彻点了点头就去找高顺了,同时也最好了最坏的打算,把这些灾民和吕家镇隔离开来,短时间内不让这些灾民靠近镇子。

    安排好这一切,吕布也转身准备回去了,粥棚还是那么热闹,排队的人还很多,看来这粥不发到晚上是发不完了。

    “明天早上你去五原郡把医师请过来。”吕布对一旁的小厮说道,让医师过来为这些灾民看看病,吕布刚才已经注意到不少人都有些伤风感冒,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住的也密集,要是爆发流感就不好了。

    “是。”小厮应道,这家伙是家里部曲的孩子,年纪和高顺差不多大,为人机灵被安排在吕布身边。

    营地离吕家镇不算近,也有几里路,等吕布骑着马四处转了转,带着人晃晃悠悠回家的时候,看到几名家里部曲正架着牛车往灾民营地的方向驶去。

    为首的正是高顺,这家伙动作到是够快,这么快就把这些的东西弄好了,生石灰是现成的,元日前建房子的时候还剩了很多。

    高顺和几名部曲对着吕布行礼。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部曲们去做事,这才把高顺叫过来。

    “营地里的事都弄好了?”吕布想着营地里被踩得硬硬的雪地,这时候去铺石灰是不是有些早?

    “公子放心,营地里的雪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铲干净,这会大伙都在铲雪呢!”

    吕布这才知道原来高顺是发动了所有人去铲雪,好几百人一起动手铲雪,营地那么大点地方,雪用不了一会就能铲干净,全民大生产果然是恐怖的。

    “让灾民们把旧衣服,旧铺盖扔掉,还有要洗澡这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吕布知道这才是最难的,洗澡不算难,只要澡堂建起来就行了,扔掉那些旧衣服、旧铺盖可就不容易了,毕竟新的还没送过去。

    “公子,只有几个人把旧衣服铺盖交了上来,大部分人都不太愿意。”高顺有些不好意思,对于乡亲们的做法他很理解,但用强迫的他却做不到,公子这么做也是为了灾民们好,公子的为人他也是清楚的,说到做到,说会给新的那就一定会给。

    “嗯,这个不用在意,等明天新衣服铺盖送过去就会好起来的,今天就不用再去说这事了,把今天交上旧东西的人都记录下来,明天优先双倍发给他们。”

    吕布点了点头,也不让高顺为难,毕竟那些都是他的同乡,做法太过分了对双方都不好,自觉的人自然是要给予奖励的,人多了就需要管理,规矩得先立起来才行。

第六十六章 行动起来

    “公子,不需要这样吧。”高顺对于吕布救济云中的乡亲们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再这么占吕家便宜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可不是故意让他们占便宜,只有给最开始这几个人奖励,他们才会相信我,将那些破旧脏乱的衣服铺盖扔掉。”

    吕布不在乎对给些东西,那些脏乱的衣服铺盖堆起来很容易滋生细菌,让灾民染上疾病。

    商鞅立木建信的故事吕布还是知道的,只靠空口白话是不可能让别人都相信的,商鞅是作为官员都不能,吕布一个少年更不可能了。

    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别人嘴里的话,商鞅靠着五十金就在秦国建立了信用,让整个秦国人都相信他。

    这里的灾民没有秦国人多,吕布也用不着五十金,几床铺盖几件衣服就行了,现在灾民们最需要的就是这些。

    “这几天营地里会比较乱,你多上些心,安抚一下灾民,物资这几天就会陆续送过去。”吕布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了。

    高顺应诺离开了,对于这些云中的同乡人,高顺可是非常上心的,营地里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处理,高顺今天晚上都没准备休息。

    回到家里,母亲正和李婶指挥着婢女们将家里库房里的麻布、葛布都拿了出来,没有棉花,现在的布都是用麻和葛织成的。

    “母亲,这些事找人来做就行了。”看见母亲抱着好几匹布,吕布连忙跑过去从母亲手上接过来,虽然只是几匹布可不算轻,母亲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没干过什么重活,抱着还是很吃力的。

    见到儿子过来帮忙,黄氏笑着说,“要的布料太多,家里人手不够,你就别掺合进来了,忙你的事去吧。”

    儿子是干大事的人,可不能做这些杂活,这些她带着下人做就行了。

    “有什么可忙的,营地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几匹布的重量在吕布手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吕布抱着布匹就和母亲一起去了库房旁边的一间屋子,刚才见到婢女都把布匹抱到了这屋子。

    吕布一进去就看见十几个婢女正在裁裁剪剪,拿着麻布、葛布在做什么东西,房间里堆满了柳絮、芦苇花、茅草之类的。

    “母亲,这是?”吕布奇怪的问母亲,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这些是絮,缝在被子里的。”黄氏笑着在儿子头上点了一下。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是用来填充被子的,这时代还没有棉花,普通人的被子里能填充这些就很不错了。

    吕布一直盖的都是毛毯和皮裘,这些东西价格昂贵,不是富贵之家是用不起的,就算吕家再有钱也不可能给每个灾民发一床。

    果然婢女们将布匹裁剪开,缝成一个被套的样子,然后往里装絮,这时代的女孩很小就会和母亲学习针线活,缝一个被套是小菜一碟。

    “好啦,这里有母亲在就行了,你就别呆在这了,出去做你的事吧。”黄氏把儿子推了出去,这些缝缝补补的事不是男人该管的。

    被母亲赶了出来,吕布无奈的去找父亲。

    父亲正在书房里喝酒看书。

    “父亲。”吕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是布儿回来了,怎么样,今天去营地里看得怎么样了?”看见儿子进来了,吕良笑着放下手里的竹简说。

    “是的,孩儿已经看过了。”吕布做在一旁的垫子上。

    “嗯,那些灾民的事就由你处理了。”吕良笑着对吕布说。

    “啊,可是怎么处理呢,孩儿没什么经验啊。”吕布苦着脸对父亲说,今天已经有了好几百灾民,过几天说不定会有更多,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可不容易。

    “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为父。”吕良笑着摸着短须,他是打定主意锻炼儿子的管理能力,就那这些灾民练练手。

    看着一脸苦恼的儿子,吕良笑着说,“别那么担心,你今天处理得就很好,防治疫病这一点为父都没有想到,你能想到说明你的观察力还是很不错的。你说的衣服我已经派人去县里和郡里采购了,最慢明天就能运到。”

    原来父亲并没有真的甩手不管了,还在关注着这件事,这样一来吕布就放心多了。

    灾民营地里,高顺正带着一群年轻人在撒石灰,这些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灾民里组织出来的,穿得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的。

    营地地上的雪已经被铲得干干净净了,露出了下面微微发黄的泥土。

    “都撒上,营地里每个角落都要撒上,帐篷里也要撒。”高顺指挥着那群年轻人,隐隐已经有了领袖的气质。

    “高大哥,为什么要撒上这些石灰呀,这不都是用来刷墙的吗?撒在地上有什么用啊?”一个年轻人凑到高顺身边好奇的问,不知道这究竟实在干什么,难道说要把地刷得和墙一样?但是高大哥说是公子的吩咐,他们还是努力的干着,那可是恩公,就算真要他们刷地他们也是会刷的,今天可是吃了这半个月来最饱的一顿饭。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公子说这里住的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会有疫病产生的,把这些石灰粉撒在地上就能防止疫病。”高顺给他们解释着。

    “真的假的呀,高大哥,这些石灰粉能防止疫病?”那些少年都不太相信,疫病的可怕他们都是知道的,要是这营地路爆发瘟疫那他们就完了。

    “骗你们干什么?吕公子可是饱读诗书的人,他的学问是你们能想到的?听公子的话准没错,动作利索点,今天晚上把整个营地都撒个遍。弄完了你们就去那边洗澡,看你们身上,脏兮兮的,想不得瘟疫都难。”

    高顺瞪了一眼那个质疑吕布得家伙,吕布可是他们的大恩人,忘恩负义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啊,高大哥,还要洗澡啊,这么冷的天气能不能不洗啊。”少年们求着饶,大冬天的洗澡简直是个折磨。

    “哼,这是为了你们的小命,要是谁得了疫病可是会被赶出营地的,你们想出去饿死吗?现在连朝廷都不管你了,只有我家公子发善心救你们,再不识好歹,我饶不了你们。”高顺呵斥着众人,吕布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古之圣人也不会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做到这一步,现在洗澡的帐篷都搭好了,热水也烧好了,这些人还敢不乐意?

第六十七章 规矩

    第二天一大早,吕布就骑上赤兔,带着十几名部曲还有十几名仆役带着几大车物资就向着灾民营地走去,今天是个大日子,是确立自己信用的时刻了。

    营地里一大早就燃起了炊烟,吕布今天让夏彻杀了十只羊,全部用来熬汤,吕布问过夏彻,这些羊足够所有灾民喝上羊肉汤了。

    在粥棚外,所有的灾民都留着口水看着那汤锅里熬着的肉汤,就算不逃荒,还在云中郡,他们平时一年也难得能喝上一口肉汤。

    没想到在这逃荒的途中还能喝到肉汤,闻到肉汤的香味,所有人眼里都是渴望,这可是十锅肉汤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肉汤。

    “这怕是要杀五只羊啊。”一个年纪大的老头呆呆的看着那一子排开的汤锅。

    “什么五只羊,我家公子今天早上命令宰了十只羊,五只羊能熬出十锅这么浓的汤?”一个吕家的部曲不屑的看着那些灾民,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我们家公子可是很大方的,五只羊大几百个人能喝到肉味的汤?十只羊那可是可以换二三十石的粮食的。

    “十只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现在的年景十只羊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家排好队,汤马上就熬好了。”高顺站在一个木头台子上对着下面流着口水的众人喊道。

    即使一晚上没睡觉,他精神依旧很好,公子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十只羊,让熬成肉汤给灾民们喝,这让高顺很感动,公子对这些云中郡的灾民真是无微不至,背井离乡逃难还能吃到肉,恐怕天下就这一处了。

    所有人都拿着碗自觉的排着队,没一会十条队伍就排了出来,没有人敢插队,也没有人敢哄抢,吕家的部曲都在一旁看着呢,难得有个活命的机会,没人想被赶走。

    吕布在汤熬好之前就带着人到了,高顺站在木台子上,站得高看得就远,一眼就看见了骑着火红赤兔的吕布。

    “大家快看,是公子来了!”高顺走下木台子,站在灾民面前就对这吕布跪了下去,其他灾民也转身看着骑着骏马到来的吕布,全部都拜倒在地。

    吕布没有慌着下马,自然的接受了众人的见礼,吕布一拉赤兔的缰绳,赤兔就走向刚才高顺站着的那个木台子,吕布下马站上木台子,高顺和一众部曲一字排开,在木台前方站着。

    “大家起来吧。”吕布声音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场面下却异常清晰。

    还跪在地上的灾民这才站了起来。

    吕布没有下木台子,众人也不敢说话,知道这位富贵的公子肯定有话要说。

    今天吕布出门前可是被母亲精心打扮了一番,华贵的锦袍,闪着金光的发冠,腰间还挂着一块晶莹的玉佩,有巴掌大小,不用看品质光从大小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另一边挂着一个香囊,配上吕布俊俏的面容,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吕布不想这么打扮,太烧包了,这哪里是去视察营地,简直就是去炫富的,在一群可怜灾民面前何必呢?

    可是母亲不乐意,儿子出息了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看着俊俏的儿子,黄氏很满意。

    贵气逼人的吕布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不知道吕布有多么高贵,哪怕是太守家的公子也比不上这位吧,难怪能让大家吃上肉,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

    “今天我来是和大家正式见个面,云中郡遭了胡灾,我也很心痛,只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大家,但没用规矩不成方圆,营地里人很多,这几日也会有其他人再过来,所以规矩要先立好,凡事违背的人将被赶出去。”

    “喝……喝……喝。”吕布话一说完,两边拿着长枪的部曲就喊了起来,还将手里的长枪在冻得硬邦邦的地上砸得嘣嘣响。

    这就是立威,想管理好这营地,就得有绝对的威严,这里的人虽然都来自云中,但却不是一个县一个村,人多了总会有小团体,容易产生摩擦。

    以前吃不饱饭,过了今天没明天,不会想起这些,但现在不同,也许为了一口吃的就会大打出手。

    这是吕布昨天想到的,就像私学里,两个村子的矛盾,就会导致学生们分成两个团体互相争斗,吕布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组建的营地里。

    果然,吕布的话和部曲们的杀气一下子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吕布看到灾民眼中的畏惧,知道自己的威算是立了,其实吕布不希望用这种办法,他总觉得不人道,可是在他的位置根本不能考虑人道什么的,让营地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平稳安全的度过这个寒冬才是最重要的,让大家都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而恐惧就是最好的鞭子。

    吕布一挥手,三名部曲将三块大木牌插到了地上,木排上写着漂亮的汉隶,这是吕布昨天晚上写得,如今的吕布已经能写一手漂亮的汉隶了。

    “第一块木排上写得是营地的卫生要求,我就不一一念了,你们等会可以自己看,营地里人很多,为了防止爆发瘟疫,卫生是最重要的,违反的人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直接赶出营地,我知道营地里有很多人生了病,今天中午就会有医师前来为大家治疗,你们听清楚了,不要因为某一个人不讲卫生而害死了大家。”

    吕布把卫生放在了第一位,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对于这东西他真的是无能为力,只能尽量从卫生方面来防治。

    营地里白茫茫的,不是雪染白的,而是石灰铺白的,吕布很满意高顺的工作效率。

    高顺身后还站着七八个青年,和高顺差不多大,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但脸上还是很干净的,和其他灾民脏兮兮的脸不同,看得出昨天晚上洗过澡了。

    但营地里还是蓬头垢面的居多,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要求执行到位,看来命令还是有不少的阻力。

    “第二块牌子上写的是营地里的规矩,凡事违反上面规定的一律赶走,这些事情由夏统领负责。”吕布指着一旁黑着脸看着灾民的夏彻,这家伙杀气腾腾的最适合执行这些了,估计没人敢惹这杀神。

第六十八章 以后

    “最后一块木板上的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在营地里吕家会保证你们的一日三餐,但这些不是白给的,你们需要劳作来换取食物,吕家有大片的土地需要人开垦,等到天气转暖你们就要为吕家去开垦土地,如果干得好吕家会让他们成为佃户。”

    这是昨天晚饭的时候父亲告诉他的,当时吕布询问父亲这些灾民该怎么安置,他最开始只想到救人,根本没想过以后怎么办,直到看到了灾民,吕布才明白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就算熬过了这个冬天,也还是无家可归的状态,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养着吧。

    听到儿子苦恼的吕良大笑着告诉儿子,吕家在周围还有很多土地,一直荒废着没人耕种,现在刚好可以让这些灾民帮吕家开垦耕种,再收一些做佃户。

    杜康仙酒供不应求,明年除了买粮食酿酒,最好也能自己种一些。

    吕布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兴奋得窃窃私语起来。

    其实从昨天开始所有人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都在想着这位公子为什么要就济他们,如果只是一个两个那也就算了,那是善心。

    可一次救助几百人这就不寻常了,朝廷都不会这样做,今天还有灾民再往着赶来,救助这么多人花费那么多粮食总该有个理由吧。

    现在灾民们知道了,吕家需要他们做工,这就让他们安心了,做工换饭吃,天经地义,一天三顿,现在还有肉汤,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事?这年头累死累活干一年也不过忙时吃三顿闲时吃两顿。

    看到下面灾民的反应,吕布很满意,看来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

    吕布清了清嗓子,下面窃窃私语的灾民又安静了下来,“看不懂的,你们可以问高顺,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高顺,他是云中郡人你们应该都认识。现在来发放新衣服和被褥。”

    “昨天我说过了,旧的衣服和被褥都得扔掉,那些太脏了,在穿在身上或者盖着会很容易得疫病,高顺点名!”

    吕布对着站在台子下的高顺喊道。

    高顺向前走了一步,从怀里拿出一卷小竹简,打开念出个一大串名字。

    人群里很快走出了十几个人,男女老幼都有,分成四部分,看样子应该是四家人,其中有几个小孩只有五六岁,躲在他们父母背后一脸畏惧的看着吕布。

    “公子,他们昨天上交了所有的旧衣服,被褥昨天都交上来了,可是晚上天冷我就让他们又垫着睡了一晚上。”高顺收起竹简对吕布说。

    “嗯,是我考虑不周,你们是最先上交的,发双份。”吕布一挥手,几名年轻的仆役抱着被褥和新衣服走向那四家人。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那四家人跪在地上磕着头,昨天他们上交旧衣服被褥的时还被人笑话,说等着看他们被冻死,晚上还后悔了好久,没想到现在真能得到这么多新衣服和被褥,有了这些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个寒冬了。

    被褥是昨天母亲带着婢女们做的,衣服是上九原县采购的,都是些麻布、葛布衣服,在吕布看起来不算什么好衣服,但在这些灾民眼中这没有补丁的新衣服简直就和绫罗绸缎一般。

    “我说过的话就会做到,这是你们应得的。”吕布笑着对在地上跪拜的那四户人家说。

    那四户人家接过新衣服和被褥,小心的抱在身上,不敢让着新衣服被褥弄脏了,几个小孩则留着口水看着那漂亮的衣服。

    后面的那些灾民看得眼睛都红了,要是早知道真有这种好事他们昨晚也会上交那么又脏又破的被褥衣服,能得到这么多好衣服和被褥,哪怕是冻上一晚上也值了。

    “行了,锅里的汤也熬好了,我就不耽误大家喝汤了,大冬天的也该喝口热汤暖暖身子了。”吕布挥了挥手,赤兔欢快的跑了过来,吕布骑上赤兔看了众灾民一眼就离开了。

    他不适合呆在这里,他的存在只会让灾民们拘束得不知道怎么办,离开了反而会让灾民们自然一些。

    剩下的事就交给夏彻和高顺就好了,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刚刚好。

    远处的一座小山上,吕良笑着看着离开的儿子对一旁的柳宗说,“老柳,布儿的表现你怎么看?”

    柳宗把刚才吕布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公子做的很完美,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既有威严又不失仁义之心,有古之帝王风范。”

    “哈哈。”吕良抚着短须,“布儿虽然做得很好,但有些事你们还是要帮着他,特别是这些灾民,不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混进来。”

    “是,家主。”柳宗躬身行礼。

    吕布不知道他见到的灾民在就被筛选过了,那些贪得无厌的狡诈之徒早就被赶走了,灾民很可怜,吕家可以帮他们,但却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帮的,

    越是灾荒之年,人性就越暴露无遗,吕布不知道再远离人烟的地方,已经有不少受了灾的人落草为寇,他们不敢惹官府也不敢惹大户,就专门抢劫逃难的难民,根本不管这些就是他们的同乡,也是遭了灾的可怜人。

    吕布回到家里,母亲还在指挥着家里的婢女们缝制被褥,昨天家里的布料全部都做完了,今天又从县里买了一大堆布料回来,营地里的被褥还差很多呢。

    吕布没有去打扰母亲,那些事都是母亲在管,他根本不让他插手。

    回到房间里,吕布拿起书桌上的竹简,这都是今天早上新买回来了,都是关于律法和税务的,既然要收编那些灾民,肯定就得有一个章程,父亲把一切都教给了自己,这么多人管理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灾民营地里,夏彻带着一队部曲拿着兵器骑着马在营地里巡视着,营地里的治安归他管理,他对于营地里秩序的要求是很高的,公子大发善心给了这些人一条活命的机会,谁要是敢捣乱就该扔到野地里冻死喂狼。

    相比于对夏彻的害怕,灾民们对于高顺那就是相当热情了,同乡之人本就容易亲近,不少人都围着高顺问木牌上写的什么,他们大多都是农民,识字率不算高,整个营地也挑不出几个识字的,这几个识字的还都认不全木板上的字,只能由高顺念给众人听了。

    高顺主要讲解卫生要求和营地的治安要求,这些也是公子最在意的,但这些灾民却不怎么想听,他们最在意的还是怎么样能成为吕家的佃户,失去了土地和家园的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其他的什么讲卫生、守纪律都不重要,富贵人家规矩多,他们遵守就是了。

第六十九章 税

    以后这些灾民怎么办?这就是吕布现在在想的,税法的书对于北地来说根本没有用,中原腹地和北地实际情况相差太大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吕布才发现汉朝的赋税还不是一般的重。

    汉朝建立之出,刘邦吸取了秦灭亡的教训,执行行伍税一的赋税的地税,也就是十五税一,这个在古代已经算是非常轻薄的赋税了。

    《荀子·王制》里说田租十税其一,就属于王者之法了。

    汉初的十五税一已经比圣人们规定的赋税还要低,这也是让废墟一样的汉朝迅速稳定的主要原因,经历了秦朝近乎掠夺似的赋税徭役,刘邦的税率快速笼络了天下人心。

    《汉书·食贷志》记载:天下既定,民亡盖臧,自天子不能具醇驷,而将相或乘牛车。

    刘邦得到了天下,出行却连四匹一样颜色的马也凑不出来,将相只能坐牛车,可以想像楚汉之争是多么惨烈,天下都被他们打没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在文景之治时期地税甚至一度降低到了三十税一,人民有了充足的修养时间这才有了西汉的强大,但没过多少年有恢复行伍税一。

    汉朝农税很轻但有些税也很恐怖,其中之一就是人头税,吕布也是看了税书才知道,汉代竟然就有了人头税,而且连小孩子都要交税,像吕布这种没成年的已经在交税的范围之内了。

    人头税分两大部分“口钱”和“算赋”,三岁到十四岁收“口钱”,一人一年二十钱,十五岁开始算成年,每人每年交一百二十钱。正常一家五六口人就要交五百多钱,相当于两石多粮食。

    再加上必需服的徭役,和一些杂税,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很多家庭开始隐藏人口,平时会将自己家的孩子藏起来以躲避沉重的赋税。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族都会收很多的仆役佃户,在汉朝中央集权强大的时候这是会被收额外的税,但在东汉这个中央集权衰弱的时期,仆役佃户都不会被计算在内。

    这也是吕家敢光明正大召回部曲,敢收编这么多灾民,还想把他们编成佃户的原因。

    东汉已经不像西汉一样可以镇压住世家大族,刘秀就是靠着世家大族才中兴的汉室。虽然东汉前中期对世家大族有所约制,但到了后期就彻底无法对抗了。据说中原地区有的大家族仆役就有上万人,可以完全无视当地官府。

    朝廷的很多东西现在都已经成了笑话,北地人少地多,地虽然多但根本没人耕种,再加上胡人越境,徭役频繁,人口损失严重,要是再收“口钱”和“算赋”这北地就不会有人了,所以朝廷就让北地的人将“口钱”“算赋”折合成粮食上交,当然也会适当减免。

    按父亲告诉自己的,吕家镇周围的地都是自己家的,随便耕种,要是嫌不够就去开荒,开出来的地也是吕家的,没人敢管。

    这也是最让吕布放心的,有足够的地安置那些灾民。

    按照吕布想的,收人口税这是严重的压制了人口,整个汉朝人口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六千万,这么点人分散在整个中华大地上根本不够,换在后世这不过是两三个大城市的人口。

    吕布知道世界有多大,比现在全世界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西方的上帝也不会比吕布知道的多。

    外面很富饶,土地绝对够分,何必总是为难自己人呢?外面世界全是野人,地都是无主的,就算生个十亿八亿的也有的是地方,何必为难自己便宜野人呢。

    地是吕家的,过几个月还会买来大量耕牛和农具,佃户们每年只需要交最少三成给吕家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

    吕布在问父亲的时候父亲点头答应了,三成的租子,吕布认为自己的心真的比碳还要黑,真正的黑心地主,剥削阶级。

    但在这时代这已经是非常轻的租金了,汉朝普通租户如果是租国家的土地,有牛的佃户交五成,用国家牛的交六成,私人家的田地据说大部分佃户都要交六成以上,三国时期的屯田制就是参考这个。

    大家族敢明目张胆的开垦土地,兼并土地,没人敢管,但普通人就不行了,官员会像吸血鬼一样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失去了土地的人被称为流民,不会被再分发土地,往往过得都很悲惨。

    三成这个租子只要说出去,估计全并州的佃户都会跑来吕家当佃户,并且死心塌地的在吕家当佃户。

    吕布知道父亲现在不在乎一亩地多少租子,吕家现在不靠土地赚钱了,三成的租子全部用来酿酒,就足够吕家赚的了,而佃户多余的粮食也会平价卖给主家,在这土地肥沃的河套地区,不会有人比吕家出更高的价钱收粮食了。

    一亩地也不算大,只相当于后世的0.288亩,而亩产更是不过两三石,一石粮食不过二百钱,一个壮劳力就算有牛有农具又肯吃苦,起早贪黑也不过能耕种五十亩地,一家人不过百亩地,靠租子根本收不了多少钱。

    在仔细的读过了税法之后吕布也明白了汉代的杂税有多么可怕,北地诸郡的人除了交必要的地税和人头税还要在边军中服役,对抗胡人,这是没有任何补贴的纯粹徭役,一旦壮劳力去服徭役就没法正常耕作,家里的收入也就断了,要是出了意外,一家人就完了。

    而杂税就更多了,比如去年一起筹钱孝敬都邮,这就算是地方额外征收的税,而朝廷要进行什么大活动比如祭天啦,皇帝要修园林啦,边疆要打仗啦……只要国库没钱也会对所有百姓收税,一年下来就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

    吕布没看一会书,外面仆役就跑了进来,告诉吕布医师请来了。

    吕布这才放下竹简,医师大老远的从五原郡过来,他是肯定要去见见的,好好和医师说说情况,这疫病的防治可是件大事。

    不过医师来得也太快了吧,仆役天亮才骑马出发,吕布想着这一去一回怎么也要到午时以后才能到,怎么现在午时还没到就来了?

    医师姓李,这是吕布问过父亲才知道的,李医师是五原郡最好的医师,早年因为北地没有好的医师,很多人得了病都无处求医问药,只能被病痛折磨,年轻的李医师就去中原地区拜师学艺,学得了一身好医术,但他没有留在富饶的中原地区,而是回到北地救助乡里。

    知道这一切的吕布对李医师更加佩服了,这种人是真正的有慈悲之心的人,没办法不让吕布佩服。

    “李医师。”吕布走进大厅就对李医生施了一礼。

    李医师也笑着点头回礼,他这时候正在和吕良喝酒聊天。

    “公子不必多礼,公子的事我在五原就听说了,是老夫要代那些受灾之人感谢公子大恩啊。”说着李医师就准备对吕布行礼。

    “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者,小子可受不起您的礼,这要是传出去小子可就没法做人了。”吕布连忙拦着李医师,李医师在北地也是很有名望的,自己这么个孩子可受不起他的礼。

    不过吕布到是很意外,自己的事迹这么快就传到五原了?这才两天不到,就传了那么远?不是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么,这好事传得也是够快的了。

第七十章 李医师

    “李医师,您在五原都知道这件事了?”吕布有些意外的问。

    “公子大义,救助流亡的云中百姓,这事已经传遍整个五原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李医师笑着告诉吕布,如今他已经是五原郡的名人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北地的名人。

    “医师过誉了,这哪里算什么大义,只是小子不忍看到那些人流离失所,略微进了一些绵力罢了。”吕布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之举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公子谦虚了,你这可是救了上千条人命啊,如今朝纲败坏,官员贪腐,连自己子民的死活都不管,只知道暴征横敛,奢靡享乐,好在有公子这等慈悲之人,云中遭灾之人才有了一条活路。”

    李医师毫不顾忌的说着,说道朝廷和官员的时候脸上怒色渐起,看来他是对朝廷不满很久了。

    这也难怪,河套之地土地肥沃,朝廷却只知道向这边征税,无视一直骚扰、掠夺河套地区的胡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北地之人哪个对朝廷能有好脸色呢。

    “先生谬赞了,吕布也是北地之人,同乡受了灾,吕布也是心感悲痛,只是吕布年幼无法为乡里除害,好在吕家还有些家私,家父母也是慈悲为怀,吕布这才能借父母余荫救助乡里。”

    吕布摇着头对医师说,他确实很心痛,看着胡人越境抢掠他却没办法阻止,救助那些灾民也全靠父母支持,要不是吕家家大业大,哪里来的钱粮给他挥霍?

    医师也点了头对吕良作了个揖,确实,要不是吕良首肯,吕布这么一个孩子哪来的本事救济那么多灾民,吕布没有成年,吕家还是吕良说了算。

    吕良笑着还礼说,“这都是布儿的主意,我吕家薄有家资,这些都是靠着北地才攒下来的,自然是要回报乡里的。”

    李医师和吕良聊了一会,吕布这才开口,“李医师,今日请您过来就是为了那些灾民,他们这段时间颠沛流离,很多人都已经染上了疾病,现在天气寒冷,疾病传播速度很慢,但一旦开春,天气渐暖,恐怕会横生疫病,爆发瘟疫,还请医师出手,为这些灾民治疗。”

    李医师并不意外,在早上见到吕家仆役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些,来到吕家之后见吕家几位主人都没事,那肯定就是为了那些新收到灾民了。

    “公子放心,这都是我应尽的事。”李医师笑着点头,现在还未开春,确实是防治疫病的好时机,要是等到春暖花开,这么多人想防治疫病可就不容易了。

    “我们这就去吧,早一刻到也好早一刻为那些可怜的灾民治疗。”李医师直接起身,虽然一路奔波,但他现在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在他眼里那些可怜的被病痛折磨的灾民才是最重要的。

    吕良本来还想先让医师吃过午饭再去给灾民治疗,可见到医师这幅急切的模样,也没开口挽留。

    吕良送吕布和医师来到门口,仆役早就把赤兔和医师的马匹牵了出来,还有吕布专门嘱咐仆役买的一大车药材,这些都是常见药材。

    吕良没有去的意思,他已经把灾民营地的事都交给儿子了,儿子处理得也非常好,剩下的事他就不用管了。

    吕布和医师骑着马,仆役们驾着马车就向灾民营地走去。

    此时正是中午,营地里的粥棚正在熬粥,不少灾民已经拿着碗留着口水看着锅里的粥了,现在他们才明白,原来吕家真的让他们一天吃三顿。

    三顿啊,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吃过,也没有这么想过,就算没遭灾,也只有在丰年农忙的时候才吃三顿,一般时候都是吃两顿,现在逃难竟然还能吃到三顿,简直是想都不敢想,开始还有不少人抱有怀疑,现在是真的相信了。

    来到营地的医师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灾民营地,没有想象中的脏乱,没有流离失所带来的满脸行尸走肉般的麻木,没有全家抱在一团痛哭流涕的悲伤。

    营地最显眼的就是地上的石灰,远远的就能看到,被踩实了的石灰呈现灰色,和营地外白皑皑的雪完全不同。

    灾民们也让医师大吃一惊,这些人根本不像灾民,脸上干干净净的,不少人看来连头发都洗干净了,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脸上都是笑容,整个营地里根本没有哭喊声,哪怕是小孩子,也是欢快的在帐篷外玩闹着,这些人哪里像是灾民,看他们的样子比普通的村民还要过得安逸。

    “真是人间仙境。”医师满脸笑容的点着头,这真的是仙境,不然怎么可能让这么多灾民过得如此好呢?

    “公子的慈悲老夫这才算真的见到了,恐怕就是古之圣人也不过如此。”医师也算是半个文人,圣人的文章也读了不少,但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让这么多灾民过上这种生活。

    “医师过奖了,这都是我该做的,但医疗方面的事就只能靠先生了。”吕布对着医师作了个揖。

    “公子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医师连忙还礼,看到这营地的景象更加坚定了他要治好所有灾民的决心。

    吕布和医师下马,高顺早就迎了出来,一大早上他终于把这些云中的乡亲们的疑问都清楚了,其中怎么成为吕家佃户这件事他早上最少解释了一百多遍。灾民们得到新衣服,很自觉的跑去澡堂排队洗澡,穿新衣服自然是要洗干净身子的。

    “公子。”高顺走上前对着吕布行礼。

    “嗯,这位是五原的李医师,可是五原最好的医师,是专门来为灾民们治病的,病人你都统计好了吗?”吕布指着一旁的医师对高顺介绍着。

    早在昨天,吕布就让高顺统计营地里的病人,不管是什么病,风寒、风湿或者其他疑难杂症,只要病了就统计下来,等着医师来了一起帮他们看病。

    “原来是医师。”高顺连忙对着医师行礼,然后对吕布说,“公子,病人我都统计过了。”

    高顺指着一个大帐篷说,“病人现在都集中在那个帐篷里。”

    医师对着吕布点了点头,就拿着他的小医箱向着那顶帐篷走去,他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些可怜的灾民需要他。

    “走吧,我们也过去。”吕布也跟了上去。

    等到吕布和医师走进帐篷的时候,这才知道有多少病人,整整近百人。

第七十一章 数量众多的病人

    “有这么多病人?”吕布意外的问一旁的高顺。

    “公子,这些都是重病的患者,一些头疼脑热的还没有过来,帐篷里住不下,不过我都统计过了,名字都在这。”高顺拿出一大卷竹简递给吕布。

    打开竹简一看,吕布才真正明白有多少病人,这里的病人加上竹简上的名字,怕是接近二百人了,也就是说这营地里有接近一半的人都得了病。

    流离失所的灾民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几百里路,一路上饥一顿饱一顿,吃不饱穿不暖,想不得病都难。

    吕布很庆幸,自己想到了给灾民治病,要是放任不管,就算不爆发瘟疫,只要一开春,这些灾民也会因为风寒流感死伤大半。

    将那竹简交给高顺,吕布对着医师施礼道,“看来要辛苦先生了,小子也没想带会有这么多病人,医师放心,医资、药物我吕家会负责的。”

    原本吕布以为会有大几十名病人,现在一下子多了好几倍,光是给这些病人看病估计就得要好几天,再加上开药熬药,这些病人短时间内可是看不完的。

    “公子不要如此说,那里敢要什么医资,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该做的,这些都是北地之人,更是我的同乡更应该尽力救助。”医师连忙摇着手,根本不愿意接受吕布所说的医资。

    “那就劳烦李医师了,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开口,我让仆役去购买便是了,高顺,你就帮着李医师在这治疗灾民。”吕布对一旁的高顺说着。

    对于药物医师没有拒绝,这里病人太多,他那小药箱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药物,就算加上医馆里的药物也不够。

    “是,公子。”高顺拿着竹简就跟在医师后面,病人太多,有高顺这个熟悉灾民的人在,会方便很多。

    吕布又让一旁的仆役去县里收购药材,九原虽然没有有名的医师,但赤脚医生还是有不少的,药材也有专门的药农上山采集,常用药材应该能买来不少,这里病人太多,自己拉来的那车药材怕是不太够。

    吩咐完这一切的吕布没有在帐篷里多待,医师已经开始为那些病人治疗了,他准备出去看看营地里还有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事。

    刚一出帐篷就发现夏彻在帐篷外站着,似乎是在等自己。

    “夏叔叔这是有什么事吗?”吕布奇怪的看着拿着长刀的夏彻,站在门口像尊门神。

    “公子,高顺怎么没跟着您?这营地里人杂得很,您一个人不安全。”夏彻拿着长刀跟在吕布身边。

    吕布知道肯定是夏彻见自己把仆役都派出去了,不放心这才来当保镖。

    很无奈,这营地里哪里会有危险,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没有和夏彻说什么,吕布知道他这些担心是对的,营地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刚刚接触的,不放心也很正常,吕布也没自恋到一点恩惠就能收买所有的人。

    营地里秩序很好,大家都在排队领粥喝,冬天没有什么菜,每个人粥碗里会有一小勺咸菜,很清淡,很普通,但这些人却很满足。

    那些病人所在的帐篷会有他们的亲人把粥送进去,吕布以为会有孤寡老人没人照顾,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只要是来营地的,都是一家一家的人,再不济也是几个人相互扶持着,一个落单的都没有。

    “公子,独自一人怎么可能走得了这么远啊,能逃到咱们这的,都是一家人相互扶持,这才能在雪地里走上几百里地。”

    夏彻解答了吕布的疑问,确实,想一个人在冬天逃荒这么远是不现实的,高顺算是个壮小伙子了,还有一身武艺,一般三五个人近不了身,就算这么厉害,还不是差点喂了狼,幸好碰见吕布这才捡回一条命,单独一个普通人那里能在雪天逃过来?

    吕布不知道的是,这些进入营地的人是柳宗精心筛选过的,拖家带口的才更能让人放心,不是没有想混进吕家营地占便宜的家伙。

    这五原各处也有不少地痞无赖,平时不事生产,好吃懒做,今年冬天又冷,大家都闭门不出,断了口粮,不少都想装成灾民混进来。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柳宗给抓了出来,一顿毒打将这些地痞无赖给赶走了,吕家是有善心,可却不会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夏叔叔,现在营地里的状况怎么样了?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吕布看到坐在帐篷旁边和着粥的灾民们,不少人都以穿上了新衣服,洗干净了的脸还是有些黝黑,但看上去已经不再像什么灾民了而是普通的农夫。

    “问题到是没什么,就是这些人现在都急着出去耕作,想早点成为咱家的佃户,可是公子您不知道,这天寒地冻的,地都冻得硬邦邦的,怎么能开垦得动,现在去不是糟蹋农具么。”

    夏彻有些不屑的看着营地里的灾民,这些人都想成为吕家的佃户,简直是痴人说梦,吕家可是不会收废物的。

    “夏叔叔,别这么想,有了这些灾民当佃户,咱家明年的产业也能更加兴盛不是。”

    吕布看得出夏彻根本看不上这些灾民,认为这些人根本没有收编的必要,也难怪会这样,吕家想收佃户那是会有大把的人争着来的,这些有不少老弱病残的灾民确实有些差。

    所有的大家族和官府官员也都和夏彻是一个想法,所以除了吕家根本没人管这些灾民,投入和产出不平衡,谁也不会做这种事。

    但吕布可不这么认为,他本身就没想着收这些人当佃户,只是没法安置这些人,让他们当佃户也算是个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营地里养着吧,吕布不是圣母,知道有些事可以尽量做,但不能太过了,不然只会让好事变成坏事。

    开春了就让灾民走,让他们继续逃难,这些灾民失去了家园,在五原或者朔方都不会有容身之地,卖身为奴是最终的结果,就算回去云中估计也不会过得比当吕家佃户好,管吃管住,又有田地耕作,这种好事天底下不会有第二处了。

    吕家现在主要的产业已经从地主转变成了商人,并且卖的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酒,这种耗费粮食的产业如果在中原地区是不好开展的,中原虽然粮食产量高,土地也肥沃,但挡不住人口众多,官府会阻止这种浪费粮食的行业,禁酒令可不止一次在三国实行,这种禁令只对普通人有用,那些大家族,喜欢喝酒的军阀将领是无效的。刘备曹操都因为粮食短缺而禁过酒,可是他们手下的将领会真的不喝酒?

    河套地区完美的避开了这些问题,土地肥沃,粮食产量高,人口稀少,交通运输不便,粮食很难运到中原,官府不愿意管也根本不想管酿酒耗费多少粮食,只想从卖酒的行业里收取更多的酒税。

第七十二章 宰得不够狠

    “嘿嘿,这都多亏了公子,这杜康仙酒真不愧是仙酒,味烈酒醇,真是仙酒。”夏彻笑着对吕布说,虽然是笑容满面,但脸色的尊敬之色不少半分,公子就凭这一招就足以让吕家能成为累世的大家族。

    “这算什么,现在这酒都是新酒,有些烈,喝多了口会很干,头也会很疼,其实这些酒你们少喝些,等到这些酒放个一年半载,味道就会纯正很多,甚至会有特殊的酒香气,喝了也不会有口干和头疼这些不良反应。去年酒的产量不够,没有窖藏多少,等今年粮食下来了,再扩大产量,多窖藏一些,咱们还能把价格提上一提,一斗千钱实在是太便宜那些家伙了。”

    吕布指的那些人就是买这些酒的有钱人,无一不是大地主、大商贾、高官显贵,一斗千钱的美酒买起来一点都不吝啬,但看到灾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自己宰肥猪宰得还不够狠,得加大力度。

    “老夏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公子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只要能喝到那仙酒我就满足了,要是让我去买那可是买不起的,一斗千钱!老夏可是买不起的。”夏彻大笑的说着,能喝到那仙酒可都是托了公子的福,要不然那里能喝的起。

    “夏叔叔这就见外了,咱家就是卖这酒的,想喝多少都没问题,值不了什么,这东西我就是用来坑那些有钱人的。”吕布没有隐瞒,这是也不是什么秘密,一斗千钱的酒不就是想着卖给那些富人的么,穷苦人家怎么会买这东西。

    吕家的酒坊是个机密的地方,除了吕良、黄氏和吕布,就只有福伯和一群老部曲能进,其他人要是敢踏进一只脚那就砍一只脚,整个人进去那就直接乱刀砍死,夏彻、柳宗这些新一代统领都没资格进去。

    “对了,夏叔叔,那些衣服和被褥都发下去了吗?数量还差多少?”吕布知道今天带来的那几大车物资肯定是不够的,只是差多少不知道,刚才忘了问高顺,这是夏彻也应该知道才对。

    “公子您不知道,这些贱皮子,昨天让他们把把那些破烂都扔了,他们还以为咱们图他们那点破东西,就他们把些破烂扔路边都不会有人看一眼,今天公子一发新被褥和衣服,那些贱皮子就抢着交上来,您是这些人是不是心都坏透了。”说到这事夏彻一脸怒色,好心帮着这些灾民,这些家伙还还耍心眼,现在有好处又抢着来占便宜,怎么能不让他火大。

    “这很正常,早上我发双份就是要安这些灾民的心,他们刚受了胡灾,背井离乡,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物资还差多少?”吕布很理解这些灾民,那些东西是他们熬过这个寒冬的最后倚仗,怎么可能轻易扔掉呢。

    “差不了多少,早上那些都已经发下去了,中午又送来一批,应该能够,只是听老柳那边的消息,说是晚上还会有一批灾民过来,人数大概有几百,我已经让人去搭帐篷了。”夏彻虽然看不起那些灾民的所作所为,但还是按照吕布的要求执行着任务。

    “这就好,再过一个月天气也就该转暖了,到时候就要组织这些灾民去开荒,这段时间最好将这些灾民分分队,免得到时候不好安排。”吕布点了点头。

    整个五原郡也就只有吕家收留灾民,肯定还会有灾民赶来,好在云中郡、定襄郡人口比五原郡还要少,逃难的人不少都逃到了更大更安全的雁门郡,到五原这边的人并不多,这几天估计就能都聚拢起来。

    “公子放心,这些事都包在我老夏身上了。”夏彻拍着胸脯保证道,身为吕家部曲统领,虽然算不上名将,但把一群灾民分队管理还是手到擒来。

    吕布没有去管夏彻会怎么分队,他虽然知道一些分队的事,可是不懂农事,更加不懂怎么样开荒种田,这些东西才是分队最要注意的,夏彻也算是老庄家把式,精通农事,他分的队肯定比自己合理。

    营地里的事吕布简单的看了看,安排得都不错,夏彻和高顺处理得很好,他到是没什么可插手的,转了一圈就骑上赤兔离开了,夏彻专门派了两名部曲跟着吕布回家。

    赤兔不愿意回家,最近吕布都没怎么出门,它整天都待在马厩里,这下出来了怎么会愿意回去了。

    不管吕布怎么拉缰绳,赤兔就是不愿意往家的方向走,反而要想着相反的方向走。

    没办法的吕布只能骑着赤兔出去溜达溜达,好在那两名部曲也骑着马,不至于在后面跟着跑。

    能出去溜达,赤兔很开心,欢快的发出“啾啾”的叫声。

    冬天的北方除了雪景也没什么可看的,还没开春,树上也都是光秃秃的,河流也都冻得硬邦邦的。

    赤兔对风景不感兴趣,它只想在大地上奔跑,雪地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到是后面两名部曲骑着马艰难的跟随着,普通的马匹在这雪地上跑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一路小跑,已经来到了二十多里以外,一条队伍引起了吕布得注意,衣衫褴褛,互相惨扶着在大路上走了。

    “公子放心,那是柳统领的队伍。”一个部曲观察了下远方的队伍,走上前来对吕布说,那队伍前面有几名穿着战甲的骑兵,都是吕家的部曲,他认识。

    “哦,怎么不见柳叔叔?”吕布这才认出那几名部曲。

    “柳统领应该在队伍后面压阵。”部曲回答了吕布的疑问。

    吕家的部曲很多,加起来有一百多名,要是算上老一辈已经退休的,那就有两百多人,吕布这段时间忙,还没完全认清楚。

    “这样啊,过去看看,柳叔叔看来又收拢了不少灾民。”吕布一拉赤兔的缰绳,赤兔嘶鸣一声就跑了过去。

    灾民们看见火红的赤兔飞奔而来,下意识的像大陆两边躲闪。

    吕家的部曲就没这反应了,他们可是认得自家公子的。

    “都站好了,那是我家公子,别到处乱跑。”为首的部曲对着身后的灾民呵斥着,灾民太多,要是散开了在想聚拢就很麻烦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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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戟平三国介绍:
没有因就没有果,没有谁天生就忘恩负义,就是三姓家奴。我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吕布出来,战乱的三国将会被我统一,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都会倒在我的面前。“我不会再当那个倒霉的三姓家奴,既然成了吕布,那就要活出一个新吕布来。”吕布暗自发誓。一戟平三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戟平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戟平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