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这是债
哪怕两世为人,面对虞娇这种绝美人物,苏一帆也是难以自己。
上一世苏一帆已经是大叔,无限趋近于人生衰败,雄心早已经不再。
即便他身边有绝世佳人,看着也会眼热,那又如何?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突然穿越了,大叔变成毛孩子。
原来时不时感觉腰酸的大叔,变成年轻帅气,体魄健美,精力四射大好青年。
这样的人生,真他妈爽!
这颗心太年轻,更何况苏一帆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眼前虽然有蔡子妃、乔梦溪俩美女晃动,却一直没有实际操作。
憋得太久,所谓压力越大反弹越大。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虞娇完整归来。
造化弄人,虞娇竟然嫁给一个废人,苏一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句话说红颜薄命,虽不是说所有美女都那样倒霉,至少说明一种现象。
有些女孩外表上看很美好,给人的联想应该内外一致,心地很好,命运也很好才对,现实却恰恰走向反面。
上天创造给女人那么美丽的躯壳,非要送给她一颗卑贱的心,或送给她狠毒、贪婪心肠,或善良或软弱而随波逐流,最终还要送给她一个不好的结局,足以说明上天的心足够狠,随便玩弄人这种生物。
站在男人的角度,苏一帆觉着即便与虞娇无缘,那也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将来。
正是因为有那么美的女孩,这世界才灿烂多彩,才带给男人动力和希望,哪怕远远看着都觉着心情舒畅,谁忍心看着她倒霉?
虞娇家境好,人长得美。
苏一帆做梦也想不到,看上去美好的婚姻,竟然成了坟墓,她这辈子怎么过?
男人在不冷静的时候不会想太多,也顾不上想。
一切归于平静,苏一帆心里想了很多。
虞娇在新婚不久便找来,确实太突兀,苏一帆很想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以及她内心真实想法。
苏一帆心中潮起潮落:“虞娇,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虞娇是结过婚的人,苏一帆需要知道她的想法。
虞娇是自己的初恋,她现在嫁的人竟然是废物,这不等于虞娇守活寡嘛。
有什么比这种命运更凄惨!
既然主动来找自己,说明她的婚姻已经失败。
或许,虞娇已经有了决断。
果然,虞娇悠悠说道:“不为什么,你要走了,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打算出国进修,离开之前就想还了心中夙愿。”
具体细节虞娇不说,苏一帆也不好多问,实在不想揭虞娇内心伤痕。
苏一帆即将离开北都或许是一个诱因,但不足以让虞娇冒着身败名裂这么大风险,毅然决然背叛家庭而投身于自己怀抱。
虞娇是这样决断的人?
搜索记忆,苏一帆没有找到答案。
唯一的解释,虞娇嫁给一个废人,这种伤害对她足够大。
她不甘心自己一生,毁于这种悲惨婚姻。
那么,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初恋,救命恩人苏一帆。
是啊,曾经懵懂的少女,心中有多少梦幻?
虞娇与心中白马王子恋爱,内心是多么的幸福。
突然有一天,命运跟她开了个玩笑,迫使她不得不离开自己初恋,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好吧,我的命运我说了不算,也认了。
从此抛弃初恋,嫁为人妇,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平平淡淡过日子。
但是,婚后的丈夫竟然是废人。
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所以虞娇怒了,她不想要这种命运,她要与命运抗争。
或许这才是虞娇找来的原因,苏一帆如是想。
“出国留学啊,这样也好,嗯,正好给你找个伴。我原本打算安排蔡子妃出国进修,还没来得及跟三哥开口,出国手续你一起办了吧......”
放下心中所想,苏一帆顺着虞娇的话题,提起蔡子妃。
苏一帆本来要让蔡子妃出国进修,还没来得及安排,正好让虞娇一起办理来得方便。
那些捉摸不定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未来才重要。
人生中的任何事情,哪怕再艰难再复杂,只要走过一次,一切变得容易起来。
今晚苏一帆与虞娇再一次相聚,意味着他们俩今生今世会不断重复今天的事,也意味着虞娇将成为他事实上的女人。
想到此,苏一帆嘴角划出一个弧度。
同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蔡子妃、乔梦溪的倩影,穿越的确很美好。
提到蔡子妃,虞娇一阵轻笑:“咯咯......我俩可是情敌,苏一帆,你就不怕我们两个情敌之间,擦出那么点不太好的火花?”
虞娇笑的花枝招展,惹得苏一帆一阵冲动,忍了忍好不容易压制下去。
漂亮成这模样,还要娇笑,就不能自觉点嘛。
苏一帆恨恨地拍了一巴掌,撇撇嘴:“为什么非要敌对,你不会变情敌关系为姐妹?”
“哼哼,我倒是想与蔡子妃成为好姐妹,可惜你那个妹妹对我成见太深,恨我把你夺走了。不对,你这家伙想让我给你拉皮条,早一点抱得美人归呀。以前你不这样啊,简直太花心了。”
忍受着苏一帆骚扰,虞娇再也无力承受这个野蛮家伙:“脚踩两只船,蔡子妃、乔梦溪都不想放手,今天我又投怀送抱,两只脚能踩过来?”
虞娇轻咬碎牙,换成别人有一位美女很知足了。
这家伙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哪一个都不想放下。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嘛,初恋失败,十个人中有九个男人心都会变,所以我花心。归根结底是你惹的祸,拜你所赐你就是罪魁祸首,所以我想花心,你就得配合,帮我尽早拿下蔡子妃。”
这家伙太无耻了,自己花心还要找一个垫背的。
自己的小辫子被苏一帆揪住,理亏啊。
虞家幽幽叹息一声,这是债吖。
“好吧,我是罪魁祸首,我罪有应得,欠债肉偿。但是,花心看上去很美,你就不怕被榨成肉干?更何况好几个......”
“呵呵,别人或许是这样,我不同,今晚你已经领教过了。如果还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继续操练。”
苏一帆说罢,跃跃欲试,吓得虞娇花容失色。
“别别,大哥你饶了小妹吧......你简直是头野兽,我咬死你......”
第二十五章临行前时光
上学的时候,室友给苏一帆起了个绰号叫榴弹炮。
这个绰号也不是随便起的,肯定有根据。
当然,光看外表也说明不了什么,外强中干的人不在少数。
这话或许对前身来说是这样,毕竟是肉眼凡胎,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但对于穿越者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虞娇选择此时来找苏一帆,那也是有目的的,大概算好了时间。
她正处于办理离婚阶段,毕竟是结过婚的人,白白浪费了结婚的招牌,岂不挺冤枉嘛。
而苏一帆是她的初恋,不管是自己的夙愿也罢,还是为将来打算,这种事情落在苏一帆头上也是必然。
唯一让她没想到的是,苏一帆强大的超乎寻常。
原本看起来很简单的目标,竟然很难如愿。
虞娇也算是豁上去了,下三路崩溃,那就改成上三路攻击。
哼哼,即便是钢精制成的,老娘也能把它化成铁水,不信制不服你。
苏一帆照常上班,虞娇一觉睡到自然醒,差不多快要到中午了。
自己一个人随便弄一点吃的,而后给苏一帆收拾狗窝。
下午感觉苏一帆快要下班了,收拾几个小菜,等他回来后,二人小酌一杯。
这小日子过的如同小两口子,那个温馨就别提了,爽的苏一帆如同梦境。
幸福时光总是太短暂,三天之后,虞娇与苏一帆告辞,说要准备出国事宜,没有时间伺候野兽。
野兽也无可奈何,毕竟虞娇是有家室的人,这种事情见不得光。
既然虞娇要出国留学,苏一帆决定让虞娇把蔡子妃出国手续一起办了。
这一天苏一帆与蔡子妃约好了,晚上在家吃饭。
与蔡子妃说事之前,先要制造一个温馨的氛围。
参加工作之后,有了财政大权的蔡子妃注重打扮,那火爆的身材让苏一帆特别眼馋。
虞娇脸蛋儿比蔡子妃有优势,但这种特殊身材比不了。
至于乔梦溪,个头比虞娇略高一些,腿儿更长,感觉略显单薄。
后世流行美腿,说的就是乔梦溪这种超长比例美腿。
脑子里想着三美女各有特点,苏一帆内心有些炙热。
想归想,苏一帆知道眼下想拿下蔡子妃有点痴心妄想。
苏一帆不会傻乎乎提虞娇这件事。
按照蔡子妃性格,他若敢提,无异于打破蔡子妃这个醋坛子,说不定会掀翻屋子。
“子妃,有关你出国留学的事情,我已经找虞长远说了。事情还真巧了,虞三哥说最近虞娇也要出国留学,正好两个人的出国手续一块儿办了。”
苏一帆拿虞长远说事,确实很巧妙,蔡子妃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是他们俩狗男女私下里商量过的事情。
蔡子妃听到这话顿时愣了:“虞娇要出国留学,她不是刚刚结婚嘛,为什么?”
蔡子妃与虞娇曾经是情敌不差,可人家虞娇都已经嫁人了,总不能抓住不放是吧?
苏一帆嘴里漫不经心说:“谁知道?反正虞三哥是这样说的。他还说,这件事虞娇自己会出面办理,这些天或许会联系你。”
还别说,苏一帆说谎话一点都不脸红,跟真事似得。
敢说真话吗?
苏一帆没那个胆,小辣椒蔡子妃可不是吃素的,前身经历过的。
所以,在没有拿下蔡子妃之前,苏一帆就得忍耐。
苏一帆心里有数,等到拿下蔡子妃,才不管是不是小辣椒,定然折腾的她没有半点脾气。
“咯咯咯......”
果然蔡子妃没有怀疑什么。
一阵轻笑,荡的有点欢:“别人新婚燕尔如同掉进蜜罐子,恨不得天天腻歪在一起度蜜月,她倒好,竟然在这时候舍弃家庭出国留学,奇了怪了,还有这种事。”
还好,这妞没有往自己身上引,苏一帆暗自松一口气。
“别人家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我们哪里清楚到底为了什么?虞娇毕竟年轻,出国留学也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发展,有条件为毛不去深造?”
蔡子妃美目在苏一帆脸上扫过,似乎想看出点什么?
“对了,虞娇嫁人这件事你心里什么感受,有没有一种自己宝贝儿被别人夺走的感觉,亦或是心里酸酸的,自己所爱躺在别人怀抱中,心有不甘,有种刻骨铭心之痛?”
蔡子妃突然伸手按住、那只黑手,制止这家伙放肆,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喔靠,刚才还庆幸她没有往自己身上引,转眼又转回来了,弄得苏一帆心里一惊一乍的。
“呵呵,我现在不是有你嘛。心酸、沮丧、刻骨铭心之痛都曾经有过,我那颗心啊,都快被揉烂了。我说子妃,哥哥这颗受伤的心需要安慰,今晚住在这儿吧,哥哥需要你。”
蔡子妃冷不丁来这一手的确防不胜防,如果换成前身或许会心虚。
还好苏一帆老辣,很轻松化解。
苏一帆想的很美,想把蔡子妃留下来。
可惜,蔡子妃不会如他愿,一把推开苏一帆:“滚,我才不会上你当,赶紧回家才安全。对了,晚上做梦的时候,抱着你虞妹妹使劲啃。咯咯咯......”
美好愿望落空,苏一帆闷闷不乐,送蔡子妃回家。
也不知虞娇用了什么手段,接下里一段时间,虞娇竟然与蔡子妃关系变得融洽,听说两个女人时常逛商店,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半点情敌迹象。
虞娇和蔡子妃要双双出国留学,苏一帆当然忘不了乔梦溪,那可是他的小心肝儿。
自己要去远方,撇下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心呢?
还好现在虞娇与蔡子妃忙着出国留学的事情,顾不上苏一帆,让这家伙从容与心肝宝贝私会。
周末这一天,苏一帆与乔梦溪压马路逛公园。
乔梦溪打扮清凉,苗条身材暴露无遗,至于大褂子,则放在背包内。
“宝贝儿,哥哥就要展开创业大计,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一下。”
“创业?你不是都工作了吗?”
乔梦溪手挽着苏一帆,一双美目全都是问号。
乔梦溪倒是想顾忌蔡子妃,与苏一帆保持原来状态最好。
但是,她那性子在霸道的苏一帆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被欺负惨了,也就认命了。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如果有一天被蔡子妃发现,甚至反应激烈,自己退出来也无不可。
在乔梦溪眼里,无论是虞娇还是蔡子妃都是好姐姐,对自己照顾有加。
不争,就是乔梦溪的个性。
迫于苏一帆的淫威,乔梦溪也不能让他扫兴。
当然,最主要因素在于她心里装着苏一帆。
“工作看上去风光,却不能带给我爱的人幸福,所以我必须奋斗。”
你妹,尽说些煽情话。
“可是......”
在乔梦溪看来,苏一帆的工作非常好,放弃了殊为可惜。
但她的性子软弱,想反对又不能开口。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男人的责任,没有强大的实力如何让自己女人幸福?”
苏一帆很霸道,直接把乔梦溪想说的话堵回去。
理由很强大,要带给她幸福。
“虞娇、蔡子妃二人正在办理出国进修的事宜,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到明年你才能毕业,总不能半途而废吧?等你毕业之后,再把你接过去。只需给我两年的时间,把你阿婆和妹妹都接过去。”
苏一帆连自己婆婆和妹妹都考虑到了,这样乔梦溪非常感动。
乔梦溪不像蔡子妃那样有主见,善于发表不同意见,认为不合适就坚决反对,她对苏一帆盲目信任。
其实,这也是苏一帆宝贝她的原因,凡事百依百顺,让自己特有成就感。
“你说虞姐也要出国,你见着她了?”
虞娇照顾乔梦溪的时间,要比蔡子妃还要长,对她的感情更深,有这种反应一点不奇怪。
“嗯,那一天她突来来找我......”
既然提起虞娇,苏一帆就要考虑怎么样跟乔梦溪说这件事情,分寸、技巧很重要。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跟虞娇如何如何了吧......
第二十六章交代
苏一帆叹息一声,简单地把虞娇最近的遭遇说了一下。
“人生最大的风险在于不确定性,虞娇人长得漂亮,又聪慧,家境又好,谁也想不到一场婚姻竟然是一个大悲剧。出国也好,她需要重新规划人生。”
“啊......怎么会是这样......”
乔梦溪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是这种结局。
至少从自身环境上讲,虞娇和乔梦溪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在乔梦溪眼里,虞娇如同仙女,生来自带光环,不会发生任何不幸。
但是,今天所知道的消息,彻底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虞娇看似富贵的人生,竟然在婚姻上遇到了风险。
乔梦溪下意识紧了紧挽住苏一帆的手臂,似乎想抓的更紧。
人生遇到一个所爱的人不容易,遇到一个能保护自己一生的人更不容易,尽管乔梦溪知道还有蔡子妃她们的存在,虞娇的不幸,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当然,她并不清楚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场面,虞娇暂时不说,不还有蔡子妃嘛。
这些事情她不必考虑,三年来的经历,过惯了依赖苏一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察觉到了乔梦溪的紧张,苏一帆免不了安慰几句。
“放心吧,你虞姐没有事,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揽着乔梦溪那纤细的腰肢,苏一帆眼睛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一家银行:“去那家银行,给你存点钱。”
“存钱干什么?”
乔梦溪不明所以,自从苏一帆工作之后,一半的工资都给了她,生活上足够她花销。
苏一帆笑了笑,一边解说一边进入银行。
“做任何事情首先要把后方安排好,就像打仗一样,自己在前方打仗,身后的根据地被敌人破坏了,前方的仗怎么打?我要走了,中途又不能回来,你还有一年才会毕业,需要把家里的生活安顿好。”
苏一帆给乔梦溪开了个账户,存入一万元钱。
这年月一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吓得乔梦溪赶紧制止。
“苏一帆,怎么可以存入这么多钱,你要创业不正需要钱吗?”
苏一帆捏捏乔梦溪的那张俏脸,戏谑:“这算什么钱多,将来你会看见比这多不知多少倍的钱,又该是何种表情?我做事都有计划,你无须操心。”
“不嘛,还是不要这样。”
“乖,听话,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了。”
苏一帆与乔梦溪走出银行:“知道我为何特别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最乖巧,最听话。性子软看起来是一个人的缺点,在强大男人面前却是一个大优点。”
乔梦溪拗不过苏一帆,也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有了钱,阿婆和妹妹就不用了吃苦。
苏一帆已经把她将来的事情安排好,放假的时候,她要回家安排一下,那样等到她毕业之后追随苏一帆创业。
二人世界很幸福,在公园里卿卿我我。
而后又逛了商店,苏一帆给乔梦溪置办了一身衣服,让她在南下的时候穿戴。
这年月也没有多么时髦的服饰,差不多就行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把乔梦溪送回到学校。
时间过得很快,八月初递交辞职报告,万事俱备苏一帆启程南下。
火车站台上,虞长远、刘总、梭子、雷子以及虞娇、蔡子妃、乔梦溪前来送行。
终于要走了,苏一帆在乔梦溪耳边嘱咐:“明年毕业后直接南下找我,给我当小秘。你可比蔡子妃强多了,她是个劳碌命,要四处奔波,你不同,随时在我身边。嘿嘿,有事秘书干,没事嘛,嘿嘿......便宜都让你占了。”
乔梦溪好半天才品过味来,拧着他的腰肉:“你......,就知道没好话......”
这家伙想的可真远,连秘书都准备好了,创业有风险,难道就一定会成功?
苏一帆自认为一定会成功,他有着无比强大的信心。
放开乔梦溪,苏一帆转身想与蔡子妃辞别。
蔡子妃先是审视一番,质疑他:“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
虽然没有听清楚苏一帆的话,女人天生敏感,认定苏一帆说的话与她有关。
苏一帆摸摸鼻子,刚才特意压低了声音,不应该被她听见吧?
得,这个辣女人惹不起,先糊弄过去再说。
“嘿嘿,说你天生是劳碌命、女强人,未来的北方电子集团总裁,我等着你学成归来。记住,除了好好学习,期间要了解市场动态,搜罗人才,为将来集团搭好架构。这都是你分内事,别说我没告诉你。”
苏一帆的话把蔡子妃雷的不轻,你妹,还没有开始创业,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
撇撇嘴,蔡子妃质疑:“说的跟真事一样,你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让我如何相信?”
苏一帆不在意蔡子妃的质疑,信誓旦旦地说:“信不信由不得你,照我说的话去做没错的。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准备不充分,吃苦的是你,反正这一摊子事交给你了。”
全不管还在发愣的蔡子妃,苏一帆与虞娇辞别。
“毕竟是异国他乡,出门在外,安全第一,注意保护好自己。另外,与蔡子妃好好相处,遇事多商量,祝你早日学成归来。”
到今天为止,虞娇是他真正的女人。
“你也一样,出门闯荡,风险莫测,万事要小心。”
他们是亲情,二人心中有数,虞娇眼里透出浓浓情意。
这是公开场合,至少目前虞娇还是有夫之妇,不敢过分亲近。
对三个女人说话各有不同,苏一帆与乔梦溪处于热恋中,就差那层的关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各种撩,毫无顾忌,如果不是苏一帆控制着自己,说不定那一次就滚在一起了。
蔡子妃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苏一帆给她画一个大饼,目的再清楚不过了。
至于虞娇,与自己亲密无间某一点穿过去的关系,两个人互道珍重,透出浓浓亲情。
苏一帆知道必须克制,也不敢在这里放肆,果断舍弃虞娇,与虞长远话别。
“三哥,临走前小弟还有几句话说。”
虞长远为苏一帆做得足够多,必要的回馈也在意料之中。
第二十七章时点
谈一些重要话题要讲究时点,尤其是苏一帆想说重要的事情,而且不想对此展开细致讨论。
如果在某个场合比如富春楼,估计虞长远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时候苏一帆就要纠结了,有些事真的没办法解释。
怪就怪苏一帆太年轻,有些见解真不是他这个年龄段应该具备的。
所以,苏一帆选择离别之际,而且还是即将登上火车之际把自己想说的话,说给对方听。
即便虞长远想问,如此短暂时间也说不清。
苏一帆是虞娇的救命恩人,作为报答虞家为他也做了不少事情。
苏一帆在如此短暂时间内解决第一桶金,全赖虞家所赐。
苏一帆也不是不晓事理的人,再加上他与虞娇之间的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回报。
人与人之间相互依赖,相互帮助,不能一头热。
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自己应该成为一个对别人有用的人。
此时交代几句话,给虞家一点助力,正当其时。
虞长远握着苏一帆的手摇了摇:“又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
斟酌一下词语,苏一帆务求简洁:“这些年大政方针还在讨论期,或许就在这几年,在发展方向上争论激烈。这一阶段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做出最明智选择,切记。”
话语虽然简单,虞家是政治世家,虞长远听到苏一帆这番话,表情凝重。
略一沉思,反问道:“如何选,何为最明智选择?”
这话能回答吗?
苏一帆最怕的就是对方咬住不放,非要问出个明细来。
好在苏一帆有心理准备,不会把话说的太清楚。
苏一帆只需让对方明白话语含义即可:“改革开放必将是大势所趋,一切阻碍将被碾得粉碎。站对了方向才能有前途,选错了方向嘛,嘿嘿......后果很严重。”
话不多,却是历史结晶。
看似简单几句话,那也要分对谁说,跟平民百姓说那就是一句废话。
问题是虞长远不是平民,事关虞家前途命运,这个分量就不一样了。
不管虞家以前处于何种状态,顺趋势则生,逆趋势必然被历史车轮碾碎。
如同送礼,你给一个亿万富翁送去几百块钱,人家会看在眼里吗?
如果换成穷途末路,饥不果腹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能不感恩载德?
世间事纷纷攘攘,无论是虞长远亦或是整个家庭,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可话又说回来了,明天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又有几个把握的准?
对此,虞家也不例外。
毫无疑问苏一帆的话给人以启迪,令人不得不深思。
虞长远非常有兴趣与苏一帆促膝长谈。
但是,场合不允许,火车不等人,他只能在自己大脑中捋出一个轮廓。
前世苏一帆不知道虞长远此人,也就不知道虞家具体状况。
但是,他却知道那场风暴,有人折戟,有人飞黄腾达,经不住大浪淘沙怨得谁来?
不错,苏一帆无需把话说透,虞长远自己都能理解个大概。
即便心中有疑惑,回去后他能不与家里长辈交流吗?
这一类问题真的不需要说多少,苏一帆略一提点,虞家人便会分析通透。
此事太过重大,虞长远压住内心想要详谈的**,等回家与父亲、爷爷慢慢谈吧。
再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必须就此打住:“兄弟的话我记住了,深市那边都安排好了,如果需要,及时打电话。”
苏一帆南下所有的事务,虞长远都安排好了。
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苏一帆到了南方也是两眼一抹黑,所有的事情都得从头做起,摸索前进。
这也从侧面说明虞长远非常重视苏一帆此次下海,尽自己最大努力助他成功。
虞长远是个聪明人,非常认同苏一帆那天的一番话。
财官相依,如果苏一帆成功的话,无疑将对自己帮助极大。
虞长远当然知道财官相依这句古老相传大道理,但是,在这之前他的理解有偏差,苏一帆那番话若醍醐灌顶,令他猛醒。
这个财不是指自己的财相助,而是另有其财。
正像苏一帆所说的那样,短时间或许没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道理虞长远知道。
不是苏一帆多么明智,多么聪慧,实在是这家伙看见的太多。
不错,不是每一个敛财者都会栽了跟头,至少苏一帆见过太多的人裁跟头,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时候到了躲都躲不掉。
一个成功者在合适的时间,做适合自己的事,所以他才是成功者。
过了这个时,你所有的努力得到的不过是泡沫而已,甚至不排除换回来灾难。
都说汉文化博大精深,大在哪里深在哪里?
哪怕一个不起眼的“时”字,都透露出高深哲理。
一个“时”字,一部周易反复讲述其中道理,所展现出效应几乎贯穿每个人一生。
讲哲学,早在战国时期哪家学派没有哲学?烂大街了。
只不过东方人没有像现代西方人那样,将之单独拿出来作为一个学科而已。
穿越人士所谓的优势,也不过是一个“时”字,知道某时发生点什么事情,占先机就是最大的势。
可以说在虞长远心里,苏一帆已经不是外人。
虞长远能亲自送妹妹来苏一帆狗窝,先不说有没有虞家态度在其中,至少虞长远态度鲜明。
虞娇暗中与苏一帆结合,苏一帆至少有半只脚踩在虞家门槛里面。
话又说回来了,虞长远非常看重苏一帆,而苏一帆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个人的成功绝非孤立存在,时势造英雄这话题有点大,至少苏一帆想要成功,他身边必须有一个良好生态,能够震慑住某些怀有不良企图的人和势力。
对苏一帆来说,虞长远以及他的家庭无疑至关重要。
这是一个特殊时期,走过一次的苏一帆知道某些事情重要性,早有预谋。
哨子吹响了,虞长远使劲握住苏一帆的手,道一声珍重。
而后苏一帆与刘总、梭子、雷子他们一一告别,不理睬女人们泪眼婆娑,带着卢圣涛径直登上火车。
南下的火车缓缓移动,三女人使劲挥手,眼看着火车越开越远,载着心上人儿远去。
苏一帆走了,他要去淘金,要去开辟一个崭新的世界。
苏一帆说,给我几年时间,我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给我三十年时间,我会让世界颤抖!
这一世,老子要挣10000亿。
这家伙,不吹牛还能死人......
第二十八章开启
挥手与亲朋好友挥别,列车缓缓启动,载着苏一帆远去。
火车启动的这一刻,也就是开启苏一帆捞金的征途,一万亿只是个数字,苏一帆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还真有这个野心。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穿越,他苏一帆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富人,没有多少想法,手里的钱足够安享晚年。
如果非要说有多大作为,那就扯了,他那点钱真的不算什么。
至于谈什么高调,报效国家,真的杯水车薪,毫无意义。
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说的就是你首先具备这一能力,否则,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普通百姓日子,甚至不排除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劳。
也是,连自己生存都不能维持,说那些空话大话有意思吗?
今日不同往日,苏一帆是一位比别人有优势的穿越者,心中有着使命感促使他奋进。
这就是男儿,汉家男儿独有的特点。
我无需再为生存犯愁,而是要考虑如何为这个民族做贡献。
进了卧铺车厢,卢圣涛打趣:“我的老大啊,小弟越来越佩服你了。蔡子妃、乔梦溪先不说,我发现你与虞娇也是扯不断。清华园两大美女被你一网打尽,都不给别人一点活路。”
卢圣涛的工作不理想,希望跟着苏一帆闯一闯,最终说服家人辞职下海。
“呵呵,眼热了啊......过些年你也不是一般人物,机会还是有的。”
放下行李,反正闲着没事,苏一帆不介意调侃几句。
“说笑可以,办真事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是有那句话嘛,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若不想早死,最好当一名正常人。”
“嘿嘿,这话应该是你自己留着吧......”
苏一帆邪邪一笑,拍拍卢圣涛肩膀:“我本就是非常人,美女来者不拒。所以嘛,这是哥哥给你的警句,不想看着你变成僵尸......”
喔靠!
还有这样人,凭什么我不行你就行?不都是肉长的嘛。
卢圣涛不服气呀,脑门子上飘过一万只草泥马......
这个时代没有高铁,绿皮车咣当当慢的要死,漫长的旅途非常枯燥。
苏一帆在餐车就餐时,点了几个小菜,二人喝着啤酒消磨时间,并趁此机会苏一帆给卢圣涛传授经验。
前世苏一帆曾经在房地产摸爬滚打,套路门清。
而房地产这一块,苏一帆希望卢圣涛能顶起来。
“你虽然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没有干过,怕就怕给你搞砸了。”
“谁都不是生来就会,慢慢来,遇事考虑周全一些,相信你很快上手。”
“是啊,谁都不是生来就会,为毛你什么都知道?去年还是学生,转眼官袍加身,一年后摇身一变,携巨款闯荡江湖。也没见你研究什么房地产开发,却说得头头是道。怎么解释,难道这就是生来就会?”
不怪卢圣涛质疑,实在是苏一帆知道的太多,对卢圣涛打击太大。
“呵呵,这可没办法,你只能把我当成另类。”
苏一帆自不会告诉卢圣涛,自己穿越来的,只能含糊其辞。
“哈哈,这话我爱听,老大绝对是非人类......”
“滚!你才是非人类......”
长途旅行,身边有伴说话倒也不寂寞。
苏一帆如出笼的鸟儿,轻松自如,反而卢圣涛时不时焦虑。
“老大,咱到深市两眼一抹黑,更何况各种手续繁杂,一时间不好开展工作啊。”
苏一帆淡然一笑:“这你就不必瞎操心,都安排好了。下车有人接站,直接去酒店入住。至于各种手续,自会有人帮忙,费不了多大事。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拉开架势,招兵买马组建架构,估计很快就有项目启动。”
就目前情况看,进展要比苏一帆原计划顺利的多。
严格说苏一帆原始积累并不光彩,但他没有半点愧疚。
作为过来人苏一帆很清楚,不做白不做,有太多的人干这种勾当。
比起他的克制,不知有多少人的原始积累血腥且肮脏。
与多数人发财之后挥霍不同,苏一帆要用这笔财富去创造更多的财富,强国富民。
说起来苏一帆要感谢前身,如果不是他舍命救出虞娇,苏一帆也不会与虞家扯上关系。
那样的话,苏一帆需要白手起家,一点点积累原始资本。
尽管虞娇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从虞长远倾心帮助苏一帆方面看,虞娇在虞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至少在虞长远心里,他特别宠爱自己妹妹。
而苏一帆也能猜到,他在虞娇心里很有重量。
迫不得已她答应与王家联姻,作为条件,她会给苏一帆争取到足够的回报。
苏一帆本身也很争气,经受住考验,赢得了虞长远的信任。
临行时对虞长远说的那些话,苏一帆相信他能理解。
走仕途的人大多很敏感,哪怕一个小小提示,所带来的后果极其强大。
人与人之间不能单方面索取,要学会付出利益。
苏一帆所知道的发展趋势,对自己来说是历史,对虞家来说意义重大,前提是虞长远理解自己所说的话。
苏一帆并不知道历史上虞家如何选择,至少他知道虞家一定会彷徨。
当然,这种彷徨不仅限于虞家,这将在太多的人和家庭身上重演。
原始积累,作为普通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按照原计划,苏一帆不知道需要花费几年时间。
即便有点家底,与现在相比,估计没得看。
对个人来说,机遇真的很重要。
而且苏一帆获得了虞老三全力支持,只能说苏一帆非常幸运。
当然,若苏一帆俗不可耐,入不了虞家法眼,作为回馈,虞家给他一份体面工作,双方关系也就到此为止。
权利也是资源,没有利益回馈,谁也不会随便挥霍有限的资源。
只有苏一帆是可造之材,会给对方带来利益,虞家才会继续投入。
重要的是苏一帆不贪心,见好就收。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即便继续留在北都一年或者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一帆有自己的原则,如今启动资金足够了,早走出来早放心,更何况外面有大把的机会。
这一路南下真的很疲惫,到了粤州幸亏有人接站,乘坐小车前往深市。苏一帆习惯了后世高铁、飞机,慢腾腾的火车让他感觉自己骨头架子都散掉了。
深市起步也不过几年时间,路况与后世没法比,等到了酒店已经是黄昏。
去接苏一帆的人,是接待办一位中年男子,临走时告诉苏一帆,晚上领导设宴为他接风。
“老大,你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认知。以前我崇拜你,其实那时候的你与今天有天地之别。今天的你才属于真正崇拜的对象,犹如站在高高的喜马拉雅脚下的小弟.......”
卢圣涛算是长见识了,原本以为来到深市会很艰难,谁成想根本不是那回事,被人如贵宾一样接待。
“屁崇拜,别说废话了,瞧一瞧咋俩的狼狈相,赶紧洗澡,换一身装,打扮的人模狗样儿好去赴宴。”
不错,二人的形象实在太差,胡子拉碴的蓬头垢面,如果不是服装还看得过去,简直是叫花子。
差不多两个小时略事休息,洗刷干净,二人焕然一新。
刚刚坐下来喝一杯茶,门外响起敲门声,接他们的人来了......
......
第二十九章忽悠
晚宴人不多,级别一点不低。
头面人物是孙玉才以及他的秘书王树清,工商支行刘金辉,再就是苏一帆和卢圣涛,一共五个人。
苏一帆、卢圣涛二人也不过是两个二十二三岁年轻人,凭什么让两个大人物设宴接待?就算带着资金来投资,那也不太靠谱。
看看卢圣涛的表情就知道有多紧张,手心都冒汗,长这么大头一次与这种级别的人坐在一个桌子上。
反观苏一帆就自然的多,言谈举止中规中矩,与几人谈笑风生,看不出一点不自在。
上一世苏一帆也是干大买卖的人,不乏与地方大人物打交道,早就习以为常。
苏一帆心里自然清楚,不是自己身份有多么显贵,是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有分量。
既然是虞长远托付的人,无论是孙玉才还是刘金辉,这二人与虞家肯定有瓜葛。
如果不是关系亲近,怎么可能将苏一帆托付给他俩?
宾主就坐,几杯酒下肚,一些客气话还是要说的:“没想到会劳领导大驾,苏一帆诚惶诚恐。”
孙玉才笑道:“你呀,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你是小三的兄弟,我呐,与虞家老大长征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个大院子弟。你来之前,长征亲自打电话交代,我能不出面嘛。从公事方面讲,我干的这工作本身就是搞城市建设,深市刚起步,恨不得全国的资金都往这边投资,欢迎还来不及呐。”
“临行时,三哥说这边都安排好了,到了就有人迎接,具体情况没有细说,弄得我都一头雾水。”
苏一帆确实不知道孙玉才出面接待,或许虞长远要给他一个惊喜。
“说起虞家老三,那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当年在四九城闹腾真凶,一个大半小子成天惹祸,带着一帮熊孩子横行四九城,无人敢惹,他老子恨得要打断他的腿。”
孙玉才带头喝了杯酒,继续说:“过了二十岁,这小子突然安静了,竟然老老实实上班,也算是奇葩。我听说已经升正处了,升职还挺快的。”
“嗯,这是上半年的事。”
三十岁正处,没有高学历的虞长远,仕途之路的确很顺。
聊了一会儿闲话,孙玉才把话题转到正题:“好了,说说你吧,我听虞长征说你这一次是来投资的,详情没有细说。在城市建设、文、卫等方面,不知道你的投资项目属于哪一类?”
终于来肉戏了,作为客人苏一帆自不会莽撞,他一直等着孙玉才开口。
苏一帆展现出一张灿烂笑脸,说:“既然有城建项目,我自然要投资房地产,以后还请多照应。”
“呵呵,对我来说这应该是好消息,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弟,房地产方面属于大投资,不知道你打算投多少?”
这年代真正有大钱的人不多,元首级别的人月薪也不过三五百块钱,平常人能有多少钱?
这年月大多数人月薪也不过三五十元。
要不然孙玉才也不会有此一问,如果属于小打小闹,对他来说帮助不大。
或许看在虞家面子上帮苏一帆一把,仅限于此,双方缺乏长期依存度。
孙玉才需要政绩,需要大投资,问题是眼前这位年轻人有吗?
虞长征只是告诉他,苏一帆要在深市大干一场,至于投多少钱没有细说。
确切地说,在见到苏一帆之后,孙玉才有点小小失望,太年轻了,估计不会有太大作为。
当然,不排除有另一种可能,苏一帆只是出面办事的人,真正投资者隐在背后。
“呵呵,就目前国内形势来说,不太适合大投资。即便深市百废待兴,先行一步,那也不过是一块试验田,而且刚刚起步,能容纳下多少资金?更何况近几年大政方针属于尝试阶段,政策稳定性差一些,真正的投资热潮还需要等几年时间。”
苏一帆这番话有部分是对的,相对于全国来说,深市走在前面。
那也不过是摸索着前进,身后各种讨论不绝于耳。
有没有变化谁也说不清,但作为孙玉才他们来说,就要有使命感,讨论不讨论与与他们无关,必须先做事。
我问你投资多少钱,说那些虚无缥缈话有意思吗?
苏一帆不知道孙玉才心中腹诽,继续说:“有关本地房地产投资,我准备交给卢圣涛总经理负责,资金方面仅给他留下一千万。我的大部分资金都在外面,在帮助卢总打好根基之后,马上就要出境。”
“什么,你要出国?”
苏一帆的话出乎孙玉才意外,他本以为苏一帆来这里安营扎寨,谁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
还好,这家伙留下一千万资金。
这年头上千万资金不是小数目,住宅土建单位成本都不到二百元,一千万能建一大片住宅楼。
“我的策略是,在国外挣钱反哺国内。仅就目前而言,国内除了房地产,几乎没有其他投资途径,渠道非常狭窄。反观国外,证券投资、房地产投资、黄金期货、石油期货、股指期货......投资途经非常之多。一名成功的投资人,哪里有机会就应该出现在哪里。当然,这不是我不重视深市,仅仅是一个策略问题。”
或许过些年之后,苏一帆说的这些名词在国内也不在新奇。
至少现阶段大部分国人对那些所谓的投资比较陌生,苏一帆专捡一些时髦词汇,无非是彰显高大上。
在这个桌上,一直不太活跃的工商支行刘金辉算是专业人士,虽然没有投资实践,至少他知道一些投资知识,看着苏一帆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据我所知,国外资本市场的确很发达,资金量也非常庞大,去国外投资的话,一般小资金很难生存,所面对的是国际投资大鳄。”
“呵呵,到底是专业人士,刘行见识不浅。”
小小恭维一下,苏一帆继续忽悠:“就目前来说,国内任何投资者都不是外面资本大鳄的对手,出去的话,大概连骨头渣都被人吞噬殆尽。不打无把握之仗,我不会莽撞与他们正面相抗,策略是避实就虚,有机会就吃一口。外面的市场足够大,机会足够多,这才是我看好的原因。”
这家伙脸皮够厚,拿国际资本大鳄衬托自己。
这家伙也不想想仅凭他这点资本金,有脸与人家相提并论吗?
吹牛皮不要紧,多少也要靠谱吧。
苏一帆当然清楚自己的分量,国内封闭的时间不会太长,现在不吹牛更待何时!
重要的是苏一帆太年轻,如果不自我包装,自我抬高身价,别人凭什么重视他。
刘金辉赞叹:“佩服,先不管苏总去国外投资能挣多少钱,至少这份胆识刘某佩服之至。据我所知,到今天为止国内还没有人在国外资本市场试水,苏总应该算第一人。”
孙玉才对于苏一帆去国外投资不感兴趣,对国外资本市场知道的不多。
但刘金辉是银行家,他都如此感叹,说明苏一帆不一般。
看来不能以年龄论英雄,仅凭这份气魄足以证明他是干大事的人。
第三十章助力
一番交流之后,苏一帆展现出的形象,完全不是他这个年龄段所具备的素养。
到此时,无论是孙玉才还是刘金辉,不在把苏一帆当成初出茅庐的小青年。
孙玉才还是刘金辉都是虞家托付的人,给苏一帆提供方便也在意料之中。
区别在于这种帮助局限于何种范畴,是一次性地帮助使得苏一帆站住脚跟,还是长期合作,互惠互利,具体要看苏一帆自身价值。
所谓无利不起早,谁也不会只付出没有回报。
孙玉才需要政绩,苏一帆投资一千万资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果刚才那番表述属于真实的话,苏一帆潜在价值不小,孙玉才想不重视都不行。
刘金辉需要业绩,需要给银行招揽业务,希望苏一帆这个新客户长期合作:“按理说苏总这一千万资金,能开发不小的面积,仅凭自有资金就能完成独立项目。当然,苏总若需要资金支持的话,工行这边没有问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虞家开口刘金辉不可能不出力,怕就怕苏一帆属于那种空手捞银子得主。
既然知道苏一帆自有资金一千万,消除了他心中的顾忌,即给虞家卖好,又能给银行带来回报,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他的资金不仅仅一千万,大头都在外面呐。
话从刘金辉口中说出来,这是苏一帆所期望的,他当然希望资金越多越好。
房地产开发仅靠自有资金投入,规模上必然受到限制。
只有借助银行资金放大体量,起到杠杆作用,将产生数倍投资效应。
既然刘行愿意提供资金,制约规模的资金问题迎刃而解。
“呵呵,有刘行支持,苏某感激不尽。房地产企业离不开银行支持,即便企业自有资金充沛,也需要借助银行之力。重要的是工程建设属于长周期行业,一个项目差不多需要一年时间,资金周转率实在太低,实为不智之举。所以,我在深市投资离不开刘行的支持。”
苏一帆姿态端正,尽说些好听的话,让刘金辉很舒服。
“呵呵,苏总果然见解不凡。再说了,苏总来投资是对深市的支持,工行没理由置身事外。所有的开发公司都用自有资金搞建设,银行吃什么?企业与银行是相互依存关系,应该的。”
刘金辉识趣,苏一帆也不吝啬,透露一些前瞻性信息:“说到相互依存,目前来看,银行只针对企业放贷,少一大块肉啊。可以预见,随着国内经济发展,房地产市场份额也会不断膨胀,银行不仅可以针对企业放贷,还可以对购房者放贷,两头吃,银行的好日子就要到来。”
刘金辉摇摇头:“呵呵,至少现在不现实,放出去贷款怕收不回来的。”
“呵呵,刘行请放心,中国老百姓最可爱,很少发生违约这种事。再说,有抵押你害怕什么?说到底深市有试验田特性,小规模尝试一下也无不可。”
一个多小时交流,苏一帆与孙玉才、刘金辉等相谈甚欢,时间也差不多了。
孙玉才吩咐秘书王树清:“苏总来深市投资搞建设,也是对我市工作的支持,我们也要尽到地主之谊,为企业保驾护航。这几天你辛苦一些,帮助苏总排忧解难,要特事特办,一切手续从简。”
“领导请放心,我会尽力让苏总满意。”
王树清话不多,却是个重要角色,他出面则代表孙玉才的意图。
“要辛苦王秘书了,苏某不胜感谢。”
苏一帆还要客气一番,被孙玉才打断:“你也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为别人,总要为这座城市着想吧。坐在这个位置看似风光,其实也是一肚子烦心事。就说眼前吧,就有一个硬骨头一直啃不下来,闹心啊。”
孙玉才分管城市建设,他口中的闹心事属于哪一类?
苏一帆眼珠子一转,很快想到那是什么事。
“领导口中的闹心事,不会是拆迁吧?”
“呵呵,还真被你说中了,厉害。”
孙玉才之所以提这件事,不一定非要让苏一帆插手,只是想试探苏一帆的态度。
“深市发展到今天,也算小有规模,不可避免牵扯到一些村庄旧房屋拆迁。开始还不错,最近一段时间拆迁很不顺利,拆迁户要价越来越高,西沟村前后来了好几家公司都被当地拆迁户吓跑了。这件事真的让人很头痛,不拆又不行,这些破烂房屋位于市中心,阻碍城市发展。”
苏一帆暗自偷笑,你的烦心事,就是我的机会。
“是啊,随之城市扩展一些旧房屋必须拆,否则将影响深市发展。既然领导为这件事犯愁,我若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总之是搞房地产开发,那就从这次拆迁开始,南方地产愿意接下这个硬骨头。”
苏一帆如此上道,让孙玉才小小震撼一下。
其实孙玉才没有让苏一帆插手此事的意图,因为他知道这个项目很难挣钱,否则别人也不会退出。
试想,虞长征介绍苏一帆来找他,结果害的苏一帆亏了钱,他孙玉才如何向宁长征交代?
“呵呵,苏总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个工程还是不要插手。刚才不是说了嘛,在这之前有数家公司试水,毫无例外铩羽而归。拆迁对象是整体村庄,心很齐,一致对外,要价节节攀高。据测算,最后一家公司的拆迁方案几乎没有利润,差不多就是盈亏之间,想要达到原住户的要求,除非做赔本的买卖。”
孙玉才大略介绍一下情况,苏一帆不同于其他开发商,如果亏钱他对虞长征真的不好交代。
搞过房地产投资的苏一帆对这些事门清,后世比这更头疼的拆迁都遇到过。
拆迁在孙玉才这里是麻烦,在苏一帆眼里也不算多大难事。
苏一帆微微一笑,表情淡然:“领导的意思我明白,有些事不能只算经济账,要算政治账。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是出政绩,所以我要迎难而上,为领导排忧解难。话又说回来了,即便这项工程亏损不少,领导还能亏待我不成?”
苏一帆也不藏着掖着,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给你解决困难,回头你给我回报,双方各有所图,皆大欢喜嘛。
孙玉才走到这位置,属于人精一般的人物,哪里想不通这其中门道。
经济账要算,政治账更要算。
正像苏一帆所说的那样,越是难啃的骨头,越凸显政绩。
略一思索,孙玉才立刻做出决断:“王秘书,看看日程安排,这几天我跟苏总到区里走一趟。”
第三十一章趋势才是赢利点
此次拆迁难度有多大,孙玉才亲身经历自然心中有数。
苏一帆自告奋勇,说要给他创造政绩,对此孙玉才报以欣慰态度。
但有一点孙玉才心里明白,苏一帆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又是第一次创业,自不会明白拆迁难度有多大。
再加上年轻气盛容易冲动,贸然而提出参与拆迁。
出发点是好的,结局嘛,难说,大概率会以失败而告终。
孙玉才得出这种结论不足为奇,苏一帆本钱不比别人丰厚,又是一个新手,从经验角度讲,与其他公司没有可比性,其他公司啃不下来的拆迁,凭什么他能啃下来?
从最后一家公司的补偿方案看,已经非常接近盈亏分界线,除非苏一帆愿意提高补偿方案而造成赔钱搞开发局面,否则拆迁户也不可能同意拆迁。
甚至不排除拆迁户狮子大开口,继续提高要求。
之所以同意苏一帆试一试,孙玉才有自己的想法。
在房地产开发方面苏一帆属于新人,年轻气盛缺少经验,免不了看问题过于简单。
只有碰壁,遇到挫折才会知道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才会珍惜孙玉才的帮助,才会感恩。
有政绩固然是件好事,孙玉才比谁都渴望政绩,前提是代价不要太高。
他压根就不想让苏一帆亏钱,他这样想不是为了苏一帆,而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虞家。
试想,苏一帆还没有开张,来深市第一次投资便铩羽而归,赔的只剩下裤衩,孙玉才如何向虞家交代?
混仕途的人,尤其是到了孙玉才这个年龄以及地位,那个不是猴精,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苏一帆自告奋勇挑重担,说什么越是难啃的骨头越凸显政绩,这话孙玉才很赞同,心中也很欣慰,虽然仅仅是初次相见,苏一帆留给孙玉才的印象极好。
孙玉才不怕苏一帆碰一鼻子灰而铩羽而归,也不怕他赔钱。
因为他本身就负责城市建设这一块,有太多的方式帮助苏一帆挽回损失。
孙玉才需要政绩,当然希望苏一帆这种能帮助自己的人越多越好,为自己解决一些难题。
如果苏一帆没有令他失望的话,那就不是一次性的帮助,让苏一帆在这座城市站住脚,而是建立一种长期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深市自79年始建,80年正式挂牌立市,从一个小渔村逐渐发展成现代化都市。
初始启动资金是利用3000万元的银行贷款与部分地方财政,在罗湖0.8平方公里的区域兴建金融、商业、旅游住宅设施提供给外商,利用从中赚到的利润继续进行工业园区的基础建设。
深市发展离不开一系列吸引外资的优惠政策,包括企业经营自主权、税收、土地使用、外汇管理、产品销售、出入境管理等。
通过来料加工、补偿贸易、合资经营、合作经营、独资经营和租赁的形式,吸引了大量外资,加速了经济特区的迅猛发展。
深市发展不是一蹴而就,到85年也不过五年时间,大片农田变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
周边农田越来越少,原住民的破旧村庄就显得特别突出。
随着城市扩展,越来越多村庄必将成为这座城市管理者所关注问题,拆迁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比如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建造的一些著名地标建筑,如地王大厦、交易所、深书城,以及泰宁花园、都市名园、云峰花园等商厦和现代化社区,正是在罗湖拆除了这里16个旧村后建设而成的。
苏一帆来的时间有点巧,恰好在孙玉才为了拆迁遭遇到挫折的时候。
前世做过房地产的苏一帆自然知道拆迁是一件挠头事情,牵扯到利益,开发商希望多挣钱,拆迁户希望多得到补充,双方本就是矛盾体。
而拆迁户人数众多,心里各有不同诉求。有些人希望尽快住进新房,诉求还算合理,也有一些人狮子大开口,超出了开发商的底线。
如果开发商处理方式不高明,无疑致使双方走上对抗,形成僵持局面。
后世不缺各种案例,苏一帆甚至耳熟能详,什么城市孤岛,有高速路断崖,只因为有一户人家不拆迁项目便进行不下去,千奇百怪。
在苏一帆看来单纯一户两户人家要求高,或许难度小一些,怕就怕拆迁户心齐,拧成一股绳,尤其是西沟村这种村庄态势,全村人也不过几家大姓,私底下稍微串通一下,开发商真的没辙。
几家开发商无功而返,足以说明问题。
补偿方案有现房补偿以及现金补偿两种,其中有的人家房屋比较多,有可能既要现房补偿也有现金补偿。苏一帆花费一天时间研究了前几家拆迁补偿方案,其中最后一家退出去公司补偿最高,即便这样也难以满足拆迁户要求。
这家公司之所以给出这么高的补偿方案,用意还是在孙玉才身上,前提是不能赔钱。
如果不是孙玉才遇到难题,苏一帆也没必要插手。
也正是因为这块骨头足够硬,才彰显苏一帆的价值,无论如何也要挺身而上。
苏一帆心中核算一下,即便按照最后方案,如果精打细算这家公司也不是没有一点盈利空间。
当然,苏一帆若想满足拆迁户要求,那就必须提高补偿方案,势必造成亏损。
谁都想多赚一点,开发商属于这种心里,拆迁户何尝不是。
挣多挣少看各自定位,苏一帆不期望第一项工程就开始挣大钱,眼光放远一点。
苏一帆知道未来趋势,这才是最大赢利点。
要想在这座城市中立足,离不开孙玉才的支持。
尽管虞家人在自己后面背书,苏一帆初来乍到,孙玉才肯定会有所表示。
但是,孙玉才不会永远付出,这一点苏一帆非常清楚。
所以,苏一帆需要成为孙玉才眼里有用的人。
有一点孙玉才心中非常明白,相对来说苏一帆的资产规模不小,也绝非他一个年轻人独自拥有。
苏一帆只是表面人物,在他身后才是财产真正拥有者。
孙玉才有这种想法一点都不奇怪,这年月不是后世,个人拥有的财产非常有限,能拿出十万都是一笔巨资,更何况千万资产。
想明白了其中环节,孙玉才会让苏一帆吃亏吗?
不过,孙玉才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资金完全属于苏一帆一人所有。
第三十二章找契合点
尽管孙玉才不认为苏一帆能解决这一难题,还是亲自陪苏一帆到现场视察。
或许是走漏了消息,就在苏一帆、孙玉才以及基层区负责人汤森在现场查看时,不少原住户围住他们,七嘴八舌询问何时拆迁。
这不奇怪,在拆迁问题上各家各户诉求不同。
有些人家希望尽快改善住房条件,乐意接受补偿条件。
当然,也有些人把拆迁看成发财的大好时机,贪得无厌,甚至想搬座金山回来。
正是因为一些人胃口太大吓跑了开发商,致使拆迁失败。
这是一对矛盾体,原住户希望补偿越多越好,开发商希望获取不菲的回报,双方找不到契合点,自然一拍两散。
造成这种结局,是拆迁户的错还是开发商的错?
没有什么对错而言,利益使然。
这个时期拆迁几乎没有统一标准,各地自行其是。
八十年代的拆迁,几乎就是企业与业主双方协调。
随着城市建设大规模铺开,可以说围绕着拆迁而引发的矛盾普遍存在,在利益驱动下,一些开发商甚至不惜采取恶劣手段达到目的,越是在不发达地区越是严重,甚至血腥。
作为穿越者,苏一帆如果采取那种方式,就有点下道、无耻,他还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
谈不拢不要紧,苏一帆绝不屑于做哪些可耻的事情。
退一步讲,如果双方找不到契合点,完全可以不做嘛。
做人要有底线,苏一帆也是有原则的人。
用苏一帆的话说,凡事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
现场,孙玉才正在给拆迁户作动员:“我讲三点,第一,深市城市建设日新月异,许多人住上了新居。西沟村房屋破旧,我是急在心里,千方百计在想办法,希望早一点解决住房问题。第二点,西沟村也是深市一份子,要积极配合各部门行动,实现深市跨越式发展。第三点,在这之前已经有三家公司给出了拆迁方案,最终都失败了。实话说,目前西沟村的情况,几乎没有公司愿意来开发,大家是不是也应该反省一下?要价太高,把公司都吓跑,岂不是搞坏了自己的名声嘛。当然,作为主管,我不可能推卸责任,会继续与相关公司沟通,继续完成本村拆迁任务。也衷心希望大家配合。”
场面有点乱,人也越来越多。
孙玉才所讲的内容很现实,也确实愿意为大家办点事。
可惜,拆迁户们的反应令人失望,有人开始鼓噪。
“光想着挣钱可不行,补偿方案不满意,想拆房子不可能......”
“就是,那些老板心有多黑,给那么点房子就像拆迁,想都别想。”
“不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地方住,看谁熬过谁。”
“......”
拆迁户们七嘴八舌,各种说辞,无非是多要房子。
眼前一幕对苏一帆来说似曾相识,任何一次拆迁都是一次矛盾聚合。
今日有孙玉才在场,应该不会发生意外,苏一帆知道,过几年之后不知有多少城市因为拆迁而闹出事端。
尤其是一些地方开发商,本身就是地头蛇,再加上有一定背景,做起事来真的肆无忌惮。
总的来说,资本的丑恶来自于唯利是图。
一旦利益有足够的空间,如同鲨鱼闻到血腥会不顾一切扑上去撕咬、吞噬弱小猎物。
如果有足够力量制约,或许有所收敛,怕就怕那些失去制约的资本,毫无人性。
人性如此,不足为奇。
如今苏一帆也是资本拥有者,他会不会像其他资本拥有着一样,成为冷酷的猎食者?
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猎食者,冷酷而无情。
但有一点不一样,作为一名穿越者他有大把的投资机会,何必踩着小民尸山,吸食他们的血肉而自肥?
有太多的资本盛宴等着他去狩猎,一个成功的投资者应该在资本市场堂堂正正厮杀,获取丰厚利润,或者走出国门在国际市场中驰骋,猎食他国脂膏,这才是苏一帆的本意。
说那些话题远了,苏一帆必须面对眼前的难题,兑现自己的承诺。
因为苏一帆希望捆绑孙玉才,并在深市扎下根,这个村庄的拆迁问题必须得以解决。
问题来了,难道苏一帆比其他开发商能耐还要大,资本还要雄厚,舍得做亏本买卖?
有难度有矛盾这都是现实,问题在于如何化解双方矛盾,解决矛盾的切入点非常重要,苏一帆陷入沉思。
创业初期或多或少都有些难度,苏一帆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种种坎坷,相对来说这一世.asxs.非常高,有着上一世无可比拟的优势,苏一帆有信心拿下这次拆迁任务。
接下来是区里汤森上场,无非是讲些大道理。
他也会时不时强调上级领导为了此次拆迁操碎了心,一心为大家着想,并希望拆迁户积极配合,早日完成拆迁工作。
苏一帆则冷眼观望,大脑高速运转,闪过后世各种成功案例。
毫无疑问双方沟通很不顺利,讲大道理其实没有鸟用,说一千道一万拆迁户们需要实实在在的利益。
贪是人的本性,事关自身利益,能多要绝不会少要,他们所关心的是实际数字。
苏一帆在想,三家公司无功而返,或许对村民心理有所影响,不排除有人后悔。
这不奇怪,谁不想住宽敞明亮新房子?
如果没有比较,以前住在破旧平房里也没什么。
但是,周边高楼林立,对比一下自己所住的房屋,是个人心里都有点想法。
人心不齐,各有想法,毕竟往死里要的人属于少数。
解决难题需要借助矛盾论,一个念头在苏一帆脑海里闪过。
在孙玉才和汤森丧气的时候,苏一帆建议:“领导,既然咱们来都来了,不妨让拆迁户当中挑选一些在村中有威望、能说上话的人,找一处合适地方双方开个座谈会。有分歧不要紧,大家坐下来慢慢交流嘛。相信大多数百姓还是有觉悟、讲道理的,缺的只是双方共识。双方坐下来心平气和商谈,或许能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契合点。”
第三十三章笑脸相迎
孙玉才磨破了嘴皮子没有效果,面子上挺尴尬。
苏一帆及时插嘴刚好解围,顺势下台阶:“嗯,苏总这个建议不错,老汤你安排一下。”
其实,这个建议还真迎合了村民心意,与开发商面对面交流也好,成不成再说嘛。
双方一拍即合,决定安排在接到会议室座谈。
会议室爆满,一下子来了近三十名拆迁户代表。
汤森主持座谈会,孙玉才做了开场白:“欢迎各位积极参加座谈会,也说明大家很支持我们的工作。今天我带来一位开发商,这位是南方地产负责人苏一帆同志,这位是南方地产总经理卢圣涛同志。接下来主要由他们与各位交流,希望双方畅所欲言,互相协作,并期望达成共识。”
呵呵,又来了一家开发商,这才是拆迁户希望的事,场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虽说掌声不算热烈,却也说明拆迁户的心理,有些人还是希望尽快拆迁。
“南方地产?好像没听说过......”
“不知道实力如何,可别像前几家那样,忙了半天灰溜溜走人......”
“咳咳,能来就好,总比没有强。”
“......”
各种杂音,拆迁户们看着这两位年轻人,看法不一。
的确,给人感觉苏一帆、卢圣涛这两个人太年轻,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感觉这次希望不大。
“咳咳......”孙玉才讲完话,轮到汤森开讲。
“有关咱们这个村拆迁问题,可谓一波三折,上级也是操碎了心。前后找来三四家开发商,可谓用心良苦。政府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为了尽早改善大家住房条件,这一次孙玉才介绍南山地产前来开发,希望双方坦诚交流,达成谅解,早日签署协议。南方地产虽然是新公司,实力雄厚,而且是真心实意参与开发,希望大家支持。”
汤森话音刚落,接下来有拆迁甲小声嘀咕:“果然是一家新公司,前几家公司实力雄厚都抽腿走了,更何况实力不强的新公司,我看希望不大。”
有这种心态不奇怪,大公司实力雄厚,可以多补偿一些。
按照拆迁户想法,他们希望多补偿,就要有更肥的肉才能啃的多,小公司没肉啊。
下面议论纷纷并不能影响苏一帆心态,清清嗓子准备发言。
“诸位没听说过南方地产一点都不奇怪,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南方地产是一家新公司。确切地说,此次拆迁是南方地产公司第一个项目。我是苏一帆,希望通过此次交流会,与大家开诚布公交换意见,达成共识。”
前面这一位虽然有点看不起新公司,语气并不激烈。
接下来拆迁乙就不一样了,站起身来说:“你是不是新公司我不管,上一家公司拆迁时,我家的条件很明确,补偿四套房子。你南方地产也一样,满足我的要求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满足的话,南方地产哪来哪去,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苏一帆懵逼,喔靠,这么猛!
一户人家想要四套房子,如果够条件我没话可说,如果不是,真当我是唐僧肉?
不错,拆迁户还真把开发商当成唐僧肉。
你想拆迁,好啊,老子家里的儿子娶媳妇、女儿要嫁人,都给他们置办一套,有梧桐树才能引来凤凰嘛。
反正我的房子在那儿,又不是没地方住,与你慢慢熬。
不答应条件你就别想拆,看谁熬过谁?
又不是我主动请你来的,不宰白不宰。
坐在一排的孙玉才、区领导汤森以及卢圣涛都把眼光集中到苏一帆身上,不知道他如何应对。
还能怎样?苏一帆只能苦笑。
这样的主不是一个,接下来拆迁丙站起身来发言:“我也一样,上一次的条件没有改变,三套房外加十万块钱现金,满足条件我就签约。”
一个比一个猛,孙玉才和汤森脸都绿了。
麻痹的这怎么整,这都吓跑好几家公司了,这么贪心谁扛得住啊,难道真要实施强拆?
强拆是最后手段,轻易不能动用,毕竟不是什么好手段。
毫无疑问拆迁户都不是善茬,说是座谈会,其实是给南方地产苏一帆下马威。
拆迁丁:“我家要的不多,只有两套房十万块钱,希望南方地产能痛快点。”
“......”
拆迁户们轮番发表自己意见,苏一帆笑而不语。
没办法,拆迁户是上帝,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
苏一帆肯定不会干傻事,如果当场说不,双方便形成对立,最终大家一拍两散。
当然,无原则答应他们要求显然不可能,最终会亏得连裤衩都不剩。
该发泄的也发泄完了,现场安静下来,轮到苏一帆表态。
“刚才各位畅所欲言,表达了内心想法,这很好。交流嘛,大家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有敞开心扉才会达到相互了解,求同存异,最终达成共识。”
苏一帆满面笑容,语气和蔼可亲,没有反驳对方观点,反而还大加赞赏。
与人争论属于最愚蠢的事情,不要以为自己有理,或许别人自认为更有理。
争论的结果只能进一步激化矛盾,与初始愿望背道而驰。
不如给大家一个笑脸,姿态放低一点,在交流中寻找对方薄弱点。
这样的话,即便对方想发横,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
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想满足大家的要求?
不光孙玉才、汤森、卢圣涛满脸疑惑,就连拆迁户们一脸的懵逼,不会这么好说话吧。
嗯,别看此人很年轻,很会说话,至少拆迁户们很顺心、很舒畅,心里很敞亮。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苏一帆欺骗,刚才那个拆迁乙不吃他这一套,或者是以为他好欺负。
“态度是不错,也说过大家畅所欲言。刚才我已经说了自己的要求,直说吧,四套房能不能满足?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解决问题,态度再好不解决问题有个屁用?不要耽误大家时间,表态吧。”
这家伙可真横,直接摊牌,简直是逼宫嘛。
在苏一帆刻意引导下,场中的氛围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却被这家伙硬生生打断。
局面有点糟糕,这种场面在孙玉才、汤森预料之中,后面就要看苏一帆如何应对,有些担心啊。
第三十四章奸商
“这位稍安勿躁,总会给你个交代的。”
苏一帆撇撇嘴,心中暗想,虽不敢断定你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听口气查不了,我会满足你?
答应他不可能,不答应事情闹僵,所以要避实就虚,先安抚一下再说。
“人这一生也就几十年光景,衣食住行是生存基础,其中住房占据最大分量。在以前,家里小子到了娶媳妇年纪,老子倾家荡产为儿子盖几件大瓦房。道理很简单,没有房屋孩子就不能成家立业,别人家女儿不是来受罪的,总不能住在大街上吧?如今大家都是城里人了,自己不需要再盖房子,有需求可以购买房屋,但是,买房子需要大把钞票。现在好了,遇到拆迁这种好事,不需要自己掏钱就有新房可住。天大地大住房最大,我非常理解大家心情,机会难得,谁都想在这一次拆迁过程中多获得几套房屋。”
一番话说出了大家心声,有人频频点头,老子就这么想的。
大家本都是农村人,谁都清楚房屋的重要性。
就说盖房子吧,人这一辈子大概只能有一次机会,而且还需要倾全家之力。
甚至有的人因为贫穷,一辈子都没置办过房屋。
至于说买房,大部分拆迁户没有购买能力。
嗯,这个小年轻很善解人意,比那几个领导实在多了。
苏一帆一番话,令拆迁户信心大增。
其中一位拆迁户站起来说:“刚才这位苏总一番话在理,对我们来说,房屋是头等大事,而且有些人家的孩子恰好遇到结婚娶媳妇关头,真的很想有一套新房。我想苏总肯定是位通情达理的人,真心想解决问题。”
“苏总的意思是同意我们的要求,接下来是不是赶紧签协议啊?”
“这太好了,终于能住楼房了......”
第一位说的话挺靠谱,后面这二位嘛,令人头皮发麻......
拆迁户的胃口的确很大,换那个开发商也受不了。
孙玉才、汤森暗叹,非常不看好今天这场座谈会,一些人态度有点蛮横,胃口有点吓人。
接下来如果拆迁户不妥协,拆迁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谁都清楚强拆不是个好办法,问题是不能因为个别人影响了整个拆迁工作。
无论如何城市建设需要继续推进,走到哪一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今天他们来此不是主角,苏一帆才是,看看他如何应对吧。
拆迁户说的已经不少了,就等苏一帆表态。
场面安静下来,苏一帆清一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那番话,表达了众人心中所想,大家同意吧?”
“同意......”
场下有人附和,人家苏一帆说的在理。
“大家也确实希望早一点住上新居,这方面意见统一吧?”
“是,我们恨不得明天就住新房。”
双方交流前提是不能闹僵,否则双方只剩下抬杠,没办法再聊下去。
前面一番话苏一帆替拆迁户说出心里话,争取到一个好印象,目的就是制造一种氛围。
“此次拆迁不光是大家心里着急,市领导也操碎了心,接二连三找来开发商,目的也是为了大家尽管住进新房。领导们的辛苦,大家有目共睹。市里的定位是为人民服务,为城市建设服务,这其中包括拆迁户、也包括开发商。单最终解决问题,还需要拆迁户与开发商达成共识。毕竟这是商业行为,需要要用钱来解决,别人不能代替开发商做决定。”
苏一帆不急于直面核心问题,循序渐进引导他们了解整个环节。
同时也要强调孙玉才他们的功绩,真可谓面面俱到。
接手此次拆迁本身就是为了给孙玉才送政绩,否则,苏一帆何至于费那个事,搞新建不更省事嘛。
就目前情况看,此次拆迁很难挣到钱。
不过苏一帆不在意,成大事者眼光要看得远一些,不要为眼前利益蒙蔽双眼。
如果能顺利完成此次拆迁,孙玉才会如何看待,会让苏一帆吃亏吗?
这显然不可能,苏一帆身上有虞家的光环,孙玉才可以亏待苏一帆,但绝不会做出让虞家不满的事情。
苏一帆可以利用虞家的关系,直接从孙玉才哪里获得土地搞开发,没有必要搞什么拆迁,更何况是赔钱的买卖。
问题是人情这东西,你好我好大家才好。
苏一帆希望借助孙玉才之力,在深市牢牢扎下去,获取更多的利益。
“诸位每个人都有自己诉求,在我看来这很正常。但是,诉求要在一个合理区间,太过了反而不美。如果有人要一座金山,毫无疑问最终会空手而回,一无所得。因为,他的**超出了现实。”
这段话有点接近实质问题,暗讽有人贪得无厌。
“道理很简单,拆迁是你们与开发商双方的事情,缺一不可。开发商是商人,大家都知道一句话,奸商奸商,无奸不商,没有利益开发商会来吗?他们需要挣钱。所以,第一家开发商公示拆迁方案,你们不同意,提出自己的诉求。开发商会算账,根据你们的诉求,他们不仅不挣钱,反而要亏钱,不走更待何时?”
苏一帆说道这里,下面有人笑了。
你丫的不就是开发商嘛,无奸不商,有这样自己骂自己的吗?
“后面的事大家都清楚,又请来新的开发商,结果你们双方还是没有达成一致。”
说到这里,苏一帆略微停顿,看看大家情绪。
嗯,还不错,至少暂时没有抵触情绪。
“开发商所谓的盈利,比如投入一百元钱,他还要把银行利息、税收等各项成本算进去,只有大于这个数目才算盈利,否则,白忙活一场。我想请问各位,换做你辛辛苦苦忙一年,最终两手空空,这样的买卖你是否愿意做?我想大家不傻,谁也不会这样做。”
苏一帆侃侃而谈,尽管是极普通道理,他必须这样铺垫。
“最后一家开发商的拆迁方案最好,我也看了并且核算了一下,确实接近盈亏平衡。对此,你们应该感谢孙领导,这背后市领导不知花费多少工夫。开发商为什么愿意来?他们不会看你们的面子,他们与在座的不认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凭什么愿意为一群不认识、毫无关系的人白忙一场?”
喔靠,这家伙指责我们不识好人心啊。
不过,理是这个理啊......
第三十五章来赔钱的
苏一帆侃侃而谈:“尽管拆迁方案非常有利于在座的人,可惜,有部分人狮子大开口,把开发商当成提款机,最终把开发商吓跑了。人家不挣钱你们都不满意,神马拆迁方案才能满意?除非开发商赔钱开发项目。即便赔钱开发,估计也不会让所有人满意。因为人的**无穷无尽,永远无法满足。举个例子,你们中间张三李四开工资了,张三说,把你口袋里的钱给我,李四肯定不干,凭什么把我的钱给你?事情有大小有区别,道理是一样的,开发商凭什么自己赔钱给你们建设新房子?”
前面说了一大通,绕来绕去问题直指在座的人贪心。
有些人的脸色不好看了。
发作也要有个过程,其实刚才心情挺不错。
想要从笑脸转变成恼怒状,似乎有点难度。
苏一帆注意到一些人已经有所不满,却装作看不见,自说自话。
“开发商走了,换个地方继续开发,真正吃亏的是在座一些人。许多人家里都有半大小子,要找媳妇,问题是家里住着破旧房屋,即便有女朋友也领不进门啊。对准备结婚的小子来说,房子就是梧桐树,住进宽敞明亮的楼房才会引来凤凰把人家闺女娶进门。时间不等人,年轻人也会变成中年人,这损失谁来偿还?”
苏一帆这番话真说到一些人心坎上去了。
的确有许多家庭的孩子大了希望尽快住进新房,不为别的,只为讨媳妇争取最大优势。
人心不齐,各有想法。
有些人这样想,而另外一些人又是别样想法。
果然,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打断苏一帆的话:“你说这些废话有用吗?倒不如说些实际问题,说说你们南方地产的拆迁补偿方案吧。行就谈,不行,哪来哪去,没工夫听你闲扯!”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呛声,如果没有苏一帆前面的铺垫,局面恐怕不会太好。
站在各自利益角度,大家各有不同。
有些人想通了,即便想狮子大开口争取更多补偿,那也要看开发商愿不愿意。
谈崩了,吃亏的还是拆迁户。
有些人愿意硬抗,有些人等不得,更希望早一点拆迁。
苏一帆一席话把拆迁户阵营给分化了,再难保持一致对外。
此人呛声苏一帆,话音刚落,有一位年纪约六十岁的老人开口了。
“云生啊,有话好好说,座谈会不就是双方交流嘛,谈崩了对谁都不好。”
“就是,云生有点急躁了,坐下消消气,等心平气和的时候再说。”
“......”
好嘛,不需要苏一帆反驳,他们自己阵营就有人劝阻。
场面安静下来,苏一帆斟酌一下,继续说:“开发商制定补偿方案,遵循原则是公平公正,合理补偿。要根据各家各户原有房屋,家庭结构综合考虑,确定统一补偿方案。注意统一两个字,说明不是与一家一户讨价还价。比如刚才这位同志所说,要求补偿四套房屋。我并不知道你现有条件,听你口气要价挺高,如果盲目答应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开发商满足你的要求,大概会赔的连裤衩都不剩。”
那位叫云生的人撇撇嘴,不屑地说:“你真能扯,偌大的开发商拿出四套房子就破产了,说出去谁信?不要糊弄人,这种破理由站不住脚。”
“呵呵,你只是站在个人角度看问题,一点都不奇怪。我问你,假如南方地产答应了你这要求,这么多拆迁户中肯定有与你家条件类似的人家,能给你四套房屋,别人会怎么想,凭什么你能得到,我们家就没有?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讲公平,你有大家都要有,谁也不比谁矮半分。这还是其一,即便其他拆迁户与你家情况有所区别,他们也会攀比,要求提高补偿,与你家的补偿方案接近。如此,不要说南方地产,换任何开发商结局都一样,赔的倾家荡产。”
浪费了那么多口水,这才是苏一帆真正目的。
大家可以讨价还价,但是,我不跟个人谈判。
试想开发商与每一家讨价还价,那还不累死?
南方地产满足了张三,满足不了李四,没完没了,纠纷不断。
如果想商谈,那也应该是开发商与拆迁户整体商谈一个补偿方案。
那个云生张张嘴想驳斥,可惜,找不到合适理由。
苏一帆不再理睬他,继续阐述自己观点:“开发商与拆迁户看上去是站在对立面,如果细想一下,何尝不是志同道合?因为拆迁方案致使开发商倒闭,亦或是开发商不得不放弃开发,拆迁户又得到了什么?如今你们村名声在外,大多数开发商都知道这里的拆迁户很难缠,没有人再敢插手这一项目。试想,你们怎么办,难道一辈子住在这些破烂房子里?”
孙玉才、汤森原本不看好此次座谈会。
以前几家开发商与拆迁户吵吵闹闹,纠纷不断,最终谈不出一个理想结果。
而苏一帆本身太年轻,怎么可能镇得住这些胡搅蛮缠的拆迁户,能谈出个结果才怪!
可就是这位年轻人从一开始主导整个座谈会进程,竟然镇住了拆迁户,有门啊。
苏一帆一番话让拆迁户们不得不陷入沉思。
是啊,光想着自己眼前利益,忽略了开发商一方的利益。
商人就是挣钱的,将心比心赔钱的买卖没有人愿意。
开发商不愿意来,他们所谓的新房子便化为泡影。
更何况把名声搞臭了,这辈子真就没指望了。
一些拆迁户们交头接耳,会议室里面有点嘈杂。
果然不多时,那位年纪略大一点的男子站起身来:“这位苏总,大家商量了一下,感觉你真是来解决问题的,至少比前几家开发商态度端正,也很真诚,所以,西沟村居民愿意与你推心置腹商谈,希望极快解决拆迁问题。”
那个叫云生的人,心中似乎还有点不舍气,没好气地说:“光说些空洞的话不起作用,即便是整体解决方案,难不成你的拆迁补偿方案比上一家开发商还要优惠?在商谈之前,最好先公布你的补偿方案。有比较才会有鉴别,说不定比上一家还差,那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这一点你放心,我既然敢来,拆迁补偿方案就不能比上一家差。因为南方地产压根就不想在这个工程商赚钱,不排除赔钱搞开发......”
此话一出,拆迁户们果然眼睛贼亮。
第三十六章悲情牌有用
苏一帆双手摊开,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至于具体拆迁补偿方案,其实说的很明白了,我是来尽义务的,甚至来赔钱的......”
这家伙打悲情牌,拿亏损说事。
会不会亏损,亏损的程度有多大,拆迁户们根本无法判断。
果然此言一出拆迁户表情一滞,而后变化丰富,各有心态。
苏一帆不知道别人内心世界,先把话撂这儿再说。
老子赔钱做买卖,你们好意思再加价?
别看拆迁户嘴硬,说什么不满足条件坚决不签协议。
其实,他们也是患得患失,希望住新房,又希望多要点好处。
第一次谈崩,开发商走了,拆迁户担心开发商不再理睬他们。
还好终于又等来了新的开发商,他们的胆气又硬了起来。
一次次的谈判,一次次的失败,差不多都要经历这个过程。
之所以越来越贪,环境使然。
开发商越是退让越是让他们以为能达到目的,哪怕开发商不盈利还不满足他们的**。
这一次苏一帆把利害关系说了个透彻,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
正像苏一帆所说的那样,这一次谈不成,西沟村名声可就臭大街了,说不定真的没有开发商再愿意来。
到了此时,也差不多折服这些拆迁户,苏一帆才要亮底牌。
“但有一事需要说明白,南方地产之所以来,哪怕不盈利都要开发此项目,并不是因为西沟村如何如何。我是商人,觉悟没那么高,与你们素不相识,没有义务在不盈利的情况下搞开发。来的原因有二,第一,我是受市领导邀请而来,被孙领导为人民服务精神所感动。第二,这是南方地产第一个项目,算是给深市的投名状,给深市发展做点贡献。所以,你们要感谢,那就感谢市领导,感谢孙领导以及汤区。”
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孙玉才知道你给他送政绩,何必说出来?
苏一帆不这么想,话要将在明处,要给孙玉才实实在在的政绩。
而且必须要拆迁户心里明明白白,要感谢孙玉才。
否则,老子何必浪费大把钞票?
这时候拆迁户不在插嘴,就等苏一帆说出最终答案。
“南方地产是新开发商,这也是公司第一个项目。赔钱也要有个度,有少赔多赔之分,别弄成出师未捷身先死,赔的连裤衩都不剩,直接倒闭。”
说到此,苏一帆一副苦瓜脸,这家伙继续打悲情牌。
这会儿场中的氛围很轻松,有些人竟然笑出声来。
想想也是,开发商搞工程建设那是要挣钱的。
而且这项工程还是南方地产第一个工程,因为补偿方案而倒闭,说出去谁信,这不很可笑嘛。
或许想打消苏一帆顾虑,那个老者说:“苏总请放心,我们还没有那么不明事理,不会让你倒闭的。苏总说说具体方案,大家心平气和慢慢商量。”
“就是,不挣钱可以,倒闭就有些过分了。这里的拆迁搞得够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
场中出现良性互动,这也是苏一帆期望达到的目的。
否则,拆迁户胡乱要价,真的没办法谈下去。
“好吧,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供大家考虑。”
苏一帆也不藏着掖着了,亮出底牌:“上一家开发商的补偿方案大家都清楚,经测算接近盈亏临界点。工程建设属于长周期项目,谁都不敢保证中间不发生意外,一旦出现事故,这其中的损失不好估计。我们就以上一家开发商拆迁补偿方案作参考,南方地产愿意在此基础上继续让利。让利给大家,就等于南方地产承受亏损。刚才我也说了,亏损不要紧,要控制在我的承受能力范围内。我认真考虑过,在原方案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五,也就是说这个项目预计要亏损百分之五,极限百分之十,当然,百分之十有点危险,万一出现个意外事故,公司就悲剧了。或许有些人希望再多一点,对不起,继续增加的话,南方地产必将破产。我的公司破产对诸位没有半点好处,房子盖一半没钱了,诸位住新房的愿望也不会实现,两败俱伤的结局你们也不想看到吧?我的方案公布了,诸位回去商量一下,若诸位同意,则南方地产愿意承担此次拆迁项目。若大家不同意,双方好合好散。”
这就是苏一帆的聪明之处,才不会与拆迁户单独谈,把球踢给他们,自己回去商量吧。
至于说亏钱?
恐怕只有内行人知道。
苏一帆心中很清楚,这项工程没有赚头,不等于他真的不赚钱。
大头在孙玉才给他的补偿。
相信大多数人愿意接受这一方案,若有人继续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多要补偿,势必会影响他人利益。
这样的补偿方案都不满意,南方地产走人咋办?
果然场下议论纷纷,低声商议。
还是那位老者出面说话:“苏总,老汉想问一句,如果大家同意这个补偿方案,你不会变卦吧?”
现在轮着拆迁户担心了,怕苏一帆变卦。
也是,若苏一帆拍拍屁股走人,眼看到手的新房子不就打水漂,空喜欢一场吗?
苏一帆咧咧嘴笑了:“老人家,这一点请不要担心,南方地产当着市领导、区领导面,哪里敢说话不算话呐。如果大家都同意这一补偿方案,接下来南方地产会与拆迁户签协议。我们走正规程序,协议由公证处公证,让法律来给保驾护航。以后不管是开发商亦或者拆迁户,谁不遵守合约,那就是法院的职责,谁也不想被法院请去喝茶。所以,我不操心,领导也无需在操心,你也不必操心,一切由法律裁定。”
老汉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就是,走正规程序好,有法律保护更让人放心。”
“......”
直到此时,孙玉才、汤森的心情放松下来,这块硬骨头眼看要啃下来了。
拆迁户的反应,苏一帆看在眼里,但是,他需要尽善尽美。
“有一点必须事先说明白,南方地产不会与单个拆迁户打交道,而是与拆迁户整体协商。这件事最终能否达成协议,还要看你们回去商议的结果,其中有一位拆迁户不同意签约,南方地产只能表示遗憾。”
苏一帆贼啊,愿不愿意你们自己商议,我才不会与你们磨嘴皮子。
拆迁户都是一个村子的,一个村庄也不过几大姓人家。
若有个别人胡搅蛮缠,必然损害大多数人利益,会遭到他人群起而攻之。
这叫什么?
矛盾由开发商与拆迁户之间,转移到村民之间,与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任何一个群体都会有难缠的主,苏一帆不想浪费精力,那就踢出去好了。
第三十七章土地
别看苏一帆吹嘘这次拆迁补偿方案会导致南方地产亏损,其实他心中有数,最差也就盈亏平衡,如果在工程进度中精打细算,或许还有可能盈余。
即便拆迁项目亏损,苏一帆也不会在意,他在意的是土地。
这年月还没有土地拍卖,要等到八八年才会在深市拍下第一锤。
这是一个非常时期,机会难得,苏一帆必须在八八年实施土地拍卖之前,囤积足够的土地。
而过了这个阶段,土地价值便会扶摇直上,想获得足够土地资源,就必须拿出真金白银。
现行政策是政府划拨土地,而土地便宜到趋近零。
后世人普遍认为这个时代穷得掉渣,穷是穷点,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所有,财富少得可怜。
原因有很多,首先是底子薄,接手的是一个农业国再加上半个多世界的战争,工业少得可怜,依靠土地生产粮食,而且与后世相比产量低的吓人,差不多饿不死人而已。
当然也有西方封锁、私有经济不活跃,金融流动性差有关,还有相当大因素在于土地价值。
在八十年代之前,土地几乎不能算作财富,这在整个世界中很少见。
**十年代内地人都说香江人富有,而香江人却说,内地人家家都有住房,都是百万富翁。
可惜他们用的是香江住房价值,按照内地房价,房屋不值那么多钱。
西方世界与内地有着决然不同体制,而西方世界有价值的东西,在内地价值为零,两相比较产生价值洼地。
聪明的商人为何要来投资,不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吗?
经济学家们吹嘘人口红利,吹嘘底成本优势,却从不提这一时期土地价值近乎为零,所产生价值洼地,谁知他们存了什么心。
几十年一边倒的黑,至于国家现状,国际环境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计划经济在今天看不利于发展。
但是,在当时形势下搞私有经济,凭那点钢材产量,那点生产要素,你可以想象会产生什么局面!
国家初创,面对两大霸权夹击,生存才是第一要务,这道理太简单,有必要强调吗?
在世界两大霸权封锁下,集中所有的人力物力,靠那点有限资源打造一个健全的工业体系以及足以震慑敌人的防御力量。
没有这三十年的奠基,所以的一切都是空谈。
三天后拆迁户的回馈来了,同意此次拆迁方案,超乎预期地顺利。
至于他们之间有没有争吵,如何统一意见,这就不是苏一帆所关心的问题。
最高兴的莫过于孙玉才,一块硬骨头终于啃了下来,妥妥的政绩。
至于苏一帆打了一个漂亮仗只能在心里乐,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更没有喝彩。
果然不出苏一帆所料,孙玉才给苏一帆的回报超预期,城建部门给南方地产划拨的土地,几乎是拆迁所用土地足有两倍有余,而且所拆迁的地块也归南方地产所有。
这是一个良好开端,预示着南方地产在深市站住脚跟。
至于创建南方地产那些手续,在孙玉才秘书亲自关照下,别人需要花费几个月时间,在苏一帆这边也不过几天时间。
领导一句特事特办,下面办事的人腿脚真的很流利。
南方地产初创,招聘的总人数还不足十人,公司草创其中各种手续卢圣涛不得不亲力亲为。
没有经验不要紧,有苏一帆这个老师手把手教,再经过实践,卢圣涛上手很快。
跑规划,委托设计院设计,卢圣涛忙的一塌糊涂。苏一帆只在背后指导,并不管具体事务。
苏一帆认为有压力才好,卢圣涛必须尽快上手。
苏一帆说过他要赚快钱,房地产开发属于长周期项目,不可能属于他口中的快钱,尽管很挣钱。
所以他不会在深市待太久,把自己所知道的尽快教会卢圣涛,而后去干自己那一摊子。
深市设计院拿出初步方案,苏一帆草草一看,直接否决。
“这个方案不行,建筑总进深只有十二米,这不是浪费土地嘛。”
建筑总进深十二米比较好设计,进深越大越有设计难度,设计部门自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但苏一帆是商人,唯利是图,每一项工程都需要精打细算,在有限土地上建造更多的商品房,力争利益最大化。
“住宅开发都属于联排房布局,十栋楼就有九个间距空地。建议设计单位将房屋进深增加到十四米,差不多九栋楼的总面积与这个方案十栋楼总面积相仿,而楼与楼之间的间距个数从九个间距减少到八个间距空地,从而达到节约土地多建房屋的目的。”
为了保障楼房的日照充足,城市规划中都会规定具体的日照间距。
简单说,前排房屋的屋檐高度到一层窗台这个高度与前后楼间距的比值。
一般来说旧城区要求略低,大多数旧城改造楼房间距系数差不多在1.2到1.5不等,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规定。
相对来说,新区建设要严格的多,间距略大一些。
这年代规章并不太严格,有些事情好通融,剩下的看自身本事。
南方地产身后有靠山,如果需要一切都不是问题。
当然,苏一帆不想破坏规矩,严格遵守城市建设规划。
深市设计院项目负责人刘涛苦笑不已,14米的总进深设计难度要大得多,既要考虑房间采光,又要布局合理,还要兼顾规划部门规定,他们需要浪费好多脑细胞。
“苏总,南方地产要求压缩设计周期,而你提出的这个要求有难度,时间上很难保证,你看是不是延长设计周期?”
谁都要先考虑自身利益,设计院也不会自找苦吃,设计费明码标价,或按照单价面积计算设计费,或按照总造价收取设计费,没有好处凭什么给你们出力。
所以,刘涛提出延长设计周期,一点都不奇怪。
苏一帆清楚现状,但是,浪费土地决不允许。
“不必了,此事我早有考虑,嗯,这是我绘制的草图,你们回去修改、完善,尽快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设计。”
上一辈子搞过太多开发建设,这种事对别人或许有点难度,对苏一帆来说再简单不过,而且他也知道设计方的设计不会令他满意,早有准备。
刘涛接过草图看了一下,大喜:“这就简单了,苏总放心,我们一定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设计。”
也是,草图都出来了,不过是稍加修改直接画图即可。
这相当于苏一帆替设计院干活,岂不省事?
搞定了设计单位,接下来就是选择施工单位环节。
第三十八章完美结局
“卢圣涛,选择施工单位要优先考虑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要有垫资能力。在整个工程完成之前,南方地产最多给付百分之五十的工程款。工程完工一年之后,付款最多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尾款在三年之内付清。理由嘛,自然是建筑质量。南方地产走精品路线,施工单位必须保障工程质量。如何保证施工单位能够尽心尽力,保质保量完成本项目,最好的方式只有控制工程款拨付节奏。若出现质量问题,施工单问就必须负责,小来小去的问题好说,他们负责保修。至于大问题嘛,工程款在南方地产手里,我们说了算。”
这年代大规模建设刚刚起步,建筑公司质量堪忧,各种不规范都可能存在,防微杜渐手里必须有拿捏。
质量仅仅是一方面,苏一帆考虑的是资金周转。
重要的是,借别人部分资金助力自己发展。
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谁都缺资金,谁都想挣钱,开发商占据主导地位不怕没有人垫资,这都是普遍采取的方式之一。
更有甚者卖图纸,也就是说建筑图纸设计完毕,开发商就开始卖楼房,用买房人的款项搞开发。
这种状况属于时代产物,还有些人有关系而缺少资金,想出来各种办法空手捞银子。
在这个乱哄哄的年代,一些港、台资看着手里大把的钱,有点眼热,拿着钱跑路的不在少数。
试问,那年代哪个城市没有一两座半拉子工程?
人的记忆真的很短,九十年代、零零年代......
其实都有跑路的,变得是具体事,差不多的意思。
“让建筑公司垫资搞施工,他们会同意吗?”
卢圣涛毕竟从校门出来才一年多,哪里懂这些事?
在他看来,开发商出钱,建筑公司盖房子,这才是正常套路,苏一帆这种做法显然不合适。
“建筑公司想挣钱,就必须从开发商手里揽工程。用哪家建筑公司,南方地产说了算。想给谁,不是看他们与我们关系远近,而是实力和质量保证。没有能力垫资的建筑公司,对不起,南方地产不会用他们。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道理可讲。”
卢圣涛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玛德,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这么多鬼门道从哪里来的?
卢圣涛不懂不要紧,苏一帆教给他如何去实施。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就在南方地产与拆迁户签合约之前,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因家庭需要西沟村部分拆迁户急于想住新房屋,希望南方地产予以考虑。
一点都不奇怪,人家孩子大了,好不容易处上一个对象,家里人不着急吗?
这是意外,苏一帆可以不考虑。
但是,孙玉才担心出现不想看到的局面,电话中与苏一帆沟通。
言外之意,他不希望出现意外,最好能满足拆迁户要求。
拆迁安置房还没有施工,哪里有新房给拆迁户啊......
作为新公司,南方地产手中房屋存量为零,不可能立刻给拆迁户提供新房屋。
而且这也是拆迁户突然提出的要求,答应也可,不答应估计不会产生多大问题。
苏一帆脑中冒出一个想法,略微思考一下,试探性地说:“如果拆迁户坚持这一要求,或许只有从其他开发商手中购买现有新房,这样做的结果,不可避免额外增加南方地产成本。”
电话那边传来孙玉才的无奈:“是啊,本来就不挣钱,还要在增加成本,那还不亏死啊?”
孙玉才似乎没有好办法,内心想拒绝拆迁户的额外要求,又怕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大好态势化为乌有。
此时苏一帆脑中勾画已经形成,需要借助孙玉才的手完成:“如果其他开发商愿意打折优惠,或许能减低不少成本,毕竟南方地产集中采购,对某些开发商很有吸引力。”
苏一帆的话无疑给孙玉才带来一丝希望,他真的不想再出意外。
毕竟这件事已经汇报给市里,眼看要到手的政绩岂能随便丢弃?
“打折啊,这倒是可以考虑,关键是你需要的折扣率是多少,九折还是八折?”
“如果有八折优惠,或许损失小一些,实在不行高一点也可以接受。”
“好吧,这件事我去办,你等我消息。”
孙玉才接下这个差事也在意料之中,苏一帆心中有数,八折房价连想都不要想,其他开发商凭什么让出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孙玉才出面协调,苏一帆的期望值是八五折。
这件事苏一帆自不会出面,他需要借助孙玉才的影响力来完成。
这就是权利所带来的威力,孙玉才可以让开发商挣钱,同样也可以不让他挣钱,只要在承受能力区间,肯定有开发商愿意提供帮助。
即便打折购买房屋提供给拆迁户,那也要增加一些成本,却在苏一帆的承受能力之内。
苏一帆算另一笔账,提前给拆迁户分配房屋,不也节省新建房屋数量,节约已经到手的土地嘛。
重要的是他知道房价趋势,目前房屋价值也不过万把块钱一套,在大户型也不超过十万。
想想后世的房价,一套房屋几百万上千万,简直没法比。
既然房地产价值越来越高,越晚出售价值越高,无论是房屋还是土地先放在手里,随着时间推移坐等升值,这笔账没有人比苏一帆清楚。
即便是新建房屋,苏一帆也会告诉卢圣涛控制节奏,囤积土地、囤积房屋,挤牙膏一样向外放盘。
谁才是奸商,毫无疑问苏一帆要做最大的奸商。
别人出面或许不会太顺利,孙玉才出面那就不一样了,有眼力的开发商慌不迭卖个人情给孙大领导,眼前让点利是为了将来获取更大利益。
果然是八五折,苏一帆欣然接受。
拆迁工作小有波折,最终得以解决,市领导满意,拆迁户满意,苏一帆的目的也达到了,三方皆大欢喜。
南方地产集中一天时间与拆迁户签约,并请来了公证处现场办公,场面顺利的令人难以置信。
孙玉才感叹,在别人手里是个硬骨头,在苏一帆这边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这大概是深市有史以来签约时间最短,最有秩序,最友好的签约场面。
这不奇怪,开发商与拆迁户是天然矛盾的双方。
但是,狡猾的苏一帆把与拆迁户的矛盾踢出去了,老子不与个人讨价还价,与全体拆迁户集体对话。
南方地产拆迁补偿方案赔本赚吆喝,你们回去商议,都愿意才签合同。
或许有个别人想多弄点房屋,那也要看所有的拆迁户愿不愿意。
你丫的想多要房子,吓跑了房地产开发商,我们的新房不就落空了吗?
大家一个村庄的人,如果一致对外,确实令开发商很头疼。
但是,也有好的一面。都属于一个村子的人,亲戚连着亲戚,如果有某一家想要从中捣乱,看看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爷爷、叔叔、兄弟姐妹怎么收拾你。
毫无疑问拆迁户内部经历过一场激烈争执,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苏一帆才懒得管他们如何达成统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