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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娘娘有喜啦全文阅读

作者:一千万     冷宫娘娘有喜啦txt下载     冷宫娘娘有喜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一场变故!

    许多年以后,一家老年公寓的房间里一位鬓角已经发白的老将军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单凭这一点就足可以断定他的前半生一定是辉煌的。

    别看他已经年过古稀,有过30多年军旅生涯的磨砺使得他的脚步更加稳健。他从旁边的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两张已经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和三四十岁的女人这是生他养他的亲生父母。他的故事也该从70多年前的民国初年讲起。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父母早晨都起的很早。他的父亲也是这一代远近闻名的武术师父,其门下弟子已过百人。

    今天是打擂的日子,每个月的前三天都是他收战书的日子。三天之后就是他上擂台的日子。以往他比武的时候,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是今天他好像不太对劲,李铁鹰是他的长子,按照规矩他也得和父亲一同前去。李铁鹰从小就得武术十分痴迷他可不会放过这次学习的机会。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口,就去了位于镇子外面的擂台。等他们在到场之后,前来观战的百姓们已经把擂台围得水泄不通。在这一些人的身旁还站着一队大兵。他们每个人手持步枪一字排开好不威风!

    李师父三步两步登上备战台,那里早就准备了一些茶水和点心。按照规矩这是让双方都有个过渡的时间。

    “打擂的那个人怎么还没到,摆什么谱呢?”李铁鹰毕竟年龄小自然有些着急也是正常的。

    “孩子你记住,习武之人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斤斤计较。”李铁鹰正想回头张望时,却感觉后背一痛倒在了李师父的怀里。然后李师父不慌不忙地叫了身边的伙计把他抬走了。度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打擂的人终于来了。

    两人走上前相互作揖,没有过多的说话两人都登上了擂台。不过看得出来对面儿那个军官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声锣之后两个人开打了。不过双方都没有先发力,他们知道过早的暴露真实实力只会让自己露出破绽从而输掉擂台赛。两个人前后的打了一阵,李师父断定这个人肯定是个练家子。所以两个人的眼神儿一对视都开始发力。

    李师父朝着那个军官的嘴就是一拳,可能是由于速度过快那个军官没有来得及躲开。一记铁拳扎扎实实地砸在他的嘴上。严看他的嘴角和整个嘴唇就肿起来,然后流血了。他用手简单的抹了抹嘴上的血,他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师父。

    “呀,拿命来!”双方已蹬一踹又打到一块儿去了。那个军官的两条腿垫着你师傅的腹部不断的向上顶着。李师父则用手肘不断的打击军官的大腿部位。

    “台上的两个人打急眼了,谁去拉一下别出了人命。”几个看热闹的人说,但是无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既然接下了战书,那无论双方到最后伤成什么样或者是丢了命。只怪自己点儿背,回底下观赛的人们只能默然地看着而帮不上一点忙。

    “不行啊,师父这样是要吃亏的。不行我要去帮他!”人群中也有李师父的门徒,他们看到自己的师傅被人打成这样虽然心里也不好受。那个人群你的人刚脱掉西装准备上擂台却被一个人拉住了。

    “师父的本领这么大,他会这么轻易输吗?别着急看着,一会儿师父肯定会用自己的办法摆脱困境。”

    果不其然李师父果然留了一手,他把两只手向外推。然后空出两个手指猛地击打军官的下肋骨的部位。既然现在那个军官下了死手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那个军官放开李师父后猛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受伤的位置。就在他低头看伤口时李师父一个飞脚朝着军官的腹部踹去。两个人由于惯性的作用都倒在了擂台上。

    “好,李师父功夫了得!”场下围观的群众响起了雷鸣般的呐喊声。两人都挣扎着起来,两人都经过刚才这一脚现在胃里肯定是翻江倒海。但是他们谁都没言语,两个人都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可是李师父这边突然有些不对劲了,他用两只手不停的捂着腹部。从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的腹部不可能是刚刚受了重击这么简单。

    因为每一个习武之人,师父传授武艺之前都要训练他的抗击打能力。虽然那个军官穿的是皮靴,但是刚刚那一脚对于两个人都是九牛一毛。

    “不对呀,你看看李师父怎么回事儿?以他的功力挨一脚应该不算什么事儿。”看热闹的民众越来越多,也都杂七杂八的议论着。

    谁知两人刚起来,李师父还没站稳直接就从口腔里喷出大口的鲜血。以至于喷出的鲜血把擂台上的青石砖都染红了一块儿。

    “诶呦,怎么回事儿,师父咋吐血啦?”台下的两个徒弟惊呼。

    而在擂台上的当事人自己已经知道了宿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营长要对他不利。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以此等卑劣的手段毒杀自己。

    此时的李师父已经起不来了,他的嘴角乃至鼻子上都有大块的血迹。

    铛……铛铛!随着几声锣响一个身穿黑色粗布衣服的人跑上了擂台。

    “李师父,您这还能打吗?要不然就主动认输算了,我看您这也伤得不轻,赶紧找个郎中给您治治!”

    “不行,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走跟我上台上去。”两个徒弟挤出人群直奔擂台上的师父。此时李师父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不过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观赛的民众有几个胆儿大的也都围了上来。

    “师父,您这是怎么啦?”二徒弟长得有些臃肿,平常也没让李师父少操心。可以说他收的这即是个徒弟中就他最让李师父费心。

    “你小子这不是废话吗,师父中毒啦!”还好大徒弟习武志谦学过医,现在在北平的一家大医院当医生。

    “把师父衣服解开,师父你在来这儿之前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谁知李师父现在倒是笑了,不过他笑的很无力,很无奈。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那半盏茶。或许是那盏茶的问题。

    “长官,我学过医我师父中毒了现在必须马上终止打擂。不然他的命就不保了,还有桌子上那盏茶是怎么回事儿?”面对苏霄的质问。那个军官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甚至他还为自己开脱狡辩。

    “我自己还喝了呢,我怎么没中毒?李师父咱还打吗,哦,不然您就跪下给我磕个头就算你认输了。”随后他露出了一副狰狞且无耻的面孔。

    在场的人再也忍不了了,毕竟他们和李师父生活了将近20年。他的武艺练到某种程度,乡亲们也都是人尽皆知的。如果使用一脚就能把人踹吐血,这个事儿别说正常人不信,就连傻子都不信。

    “当官儿的,别以为你有枪就了不起。你干的什么事儿你自己清楚,如果李师父出什么事你迟早会遭报应。”所有人都愤愤不平的,不得让一个真正懂医术的人到底查查这里边有什么猫腻。

    “哦,照你们的意思是我给他下的毒了!那这个茶我也喝了,那我怎么就没事儿。行啦,今天的比武我胜出。至于躺着的李师父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收队回营部。”他在走路时故意把步幅夸张。

    看得出来这个王八蛋是早有预谋了,不过李师父因为毒性发作的急,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恐怕很难活过今晚了,不过还好李家的一家老小现在估计已经趁乱出城了。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能放下心了。

    夫人刘氏写下了一封绝笔之后,也在自己房间的主梁上悬梁自尽了。李师父被抬走时依然嘴角还是笑的,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两位徒弟。

    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但是因为毒性的作用,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其毒素蔓延之快更是惊人。

    “噗……!”他随后又吐出了几大口鲜血,把他那一身白色的粗布对襟褂已经染成了血色。

    “师父,师父!”两个徒弟不断呼唤着自己,但是李师父这双眼睛自从闭上就没在睁开过。后来徒弟们在他的褂子口袋里发现了一封遗嘱。

    这是他三天前接完战书写的,自从三天前他接到那封战书之后就已经想到了后路。因为在装战术的信封中还发现了一枚未击发的手枪子弹。如此它可以断定这次打擂它是有来无回了。但是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啊,首先要考虑的不是个人的生死,而是李家这一大家子的生存问题。

    李师父是家里的老大,在他的底下还有四个兄弟。如果他这次万一回不来,日后一旦那个混蛋秋后算账,那势必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兄弟几个。与其让他们担惊受怕的活着,倒不如称此次事件给他们找条活路。另外他的儿子李铁鹰是先被打昏也是他的计划之一。把他打昏之后又关上少量的蒙汗药。这样他就可以和干娘还有另外几个伙计有多远走多远了。毕竟哪个孩子的父母都不希望灾祸降临的自己的儿女身上。

第二章:无题

    李师父的遗体被几个徒弟们简单的料理了一下,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入土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也不想把丧事儿过的太大。说实话也没那个心气儿了,师父是走了可是他的死因不明不白。作为他的大徒弟,武志谦觉得必须要把杀人凶手干掉才能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

    虽然武志谦和其他的师兄弟们这些年谨遵师傅的教诲,过着平常人的生活。但是在他们心里早就把师父当成自己的父亲一般,又有恩师如父这一说,至此他们不能不管!

    夫人刘氏和李师父都已经入土了。三徒弟是最有智慧的,当初李师父传授他武功时他就用各种的方法加快学习速度,而且还能通过自己的智慧融会贯通。这几个弟子都有过硬的本领,现在师兄弟几个正聚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师兄弟几个腰间系着白布,头上带了一个白色的头箍蹲在院子里。他们认为虽然葬礼没有办但最基本的仪式还是要懂得。

    “大师兄,你说师父是中了什么毒?”老三在旁边嘟囔着,这件事的确是有蹊跷。因为师父比武的时候老三就跟在他的身旁。的确一碗茶在李师傅喝完那个军阀军官也是喝了一盏,而且是从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

    大师兄武志谦嘀咕了一下说:“在我看来,师父种的足很有可能是砒霜。砒霜这种东西是无色无味的所以即使有谁在茶壶里事先做过手脚咱也看不出来!”

    二师弟是最沉不出气的,他现在就想立刻知道真相然后亲手杀了下毒手的人。毕竟师傅死在了他的怀里,那种无论是视觉还是心理的冲击都是无法比拟的。

    “那他娘的也不能干等着吧,我们要不做点儿什么,师傅和师娘怎么能明目?”二师弟明显的有些浮躁了,说白了他的性子太急,他的武功力道上还行。但是和其他师兄弟比融会贯通的能力他是最差的。这也是李师父生前最着急的地方,因为在他看来即使掌握了武功的一招一式,但是其中的诀窍和奥妙他还是没领悟到。

    “等等!”老三好像想出来什么东西,他努力回忆着。其他几个师兄弟的目光也都向他这边聚拢过来。

    “三师弟,你是不是想起了啥?”老二费大鹏蹲在地上,其他的几个师兄弟也都认真的听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军官再给那个混蛋倒茶时好像是在一个空茶杯里抹了一些东西。但是时间太短,我也不确定他抹的是什么东西!”

    “等等老三,你说那个混蛋的茶杯上被抹了东西。你再仔细想一想他手上是什么颜色的?”武志谦询问说。

    老三回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他给师父倒茶的时候表情有点不自然。很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茶壶里动了手脚。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师父喝完那盏茶之后,那个混蛋的副官说茶叶不够了要去再添些。当时我还纳闷儿呢,后来的事儿你们就都知道了。不过师父中毒的时候我去查查看桌子上的茶壶发现还是师父以前用过的。大师兄,你说那套茶具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问题?”

    “胡扯,那你说你讨茶局没问题,师父这怎么解释?”二师兄费大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怒色。武志谦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因为在医院他学过在民间有很多种草药都能够解砒霜的毒。会不会这个老小子提前把解药涂在他的茶杯上了?如果要是真的这样,那就和老三说的不谋而合了。

    “师弟你再仔细想想,那个茶壶里边儿真的就没有什么异常吗?”

    老三细细的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没有啊……等等好像是有股青草的味道,好像仔细闻的话,还有股中药的味道。”

    的确现在的事实与武志谦的猜想不谋而合。据他初步的推断,应该茶壶本身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出现在茶壶的内部。

    李师父喝茶的时候,砒霜已经被下进去了。所以甭管李师父喝的茶或多或少都已经是中毒无疑了。可是副官中途那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小插曲,其实很有可能是把解药涂在茶壶的内部。这样不管砒霜的含量有多少,但最起码他们调配的不明物质能够有效的降解毒性。

    “现在可以基本确定,下毒手的就是那个军阀的营长,咱们下一步就是要琢磨琢磨怎么干掉他。”武志谦神情格外坚定,他作为大师兄必定要替师父报仇。

    “大师兄,说吧,咱们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老二已经摩拳擦掌了。“咱们现在不能这么冲动,他手握重兵如果贸然行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弄不好还会赔上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

    “那怎么办,我们既然知道杀人凶手是他那为什么还不行动。”

    老三不愧是智谋过人,他望着天空略为思索了一会儿说:“大师兄二师兄,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先把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叫回来。但是我建议别找咱们本地的师兄弟。因为师父一走,他们得到消息必定会整什么幺蛾子?闹不好还会把咱们行踪泄露,这样二师弟你去咱们周边的这几个村子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师兄弟愿意跟我们干。当然人家不愿意干也就算了,毕竟这也是玩儿命的事儿,有的兄弟早已经有了儿女家事,咱们不能硬生生的毁了人家!”

    “好,放心交给我吧!”费大鹏大包大揽的说。

    最后他们兄弟几个给师父上了柱香,之后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距离镇子十里地的一条土路上。一辆马车在行驶着,车上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这个女人早年间是李家的丫鬟,后来因为救了李铁鹰的命被李铁鹰认做干娘。早在两天前他已经备好了蒙汗药,家里一旦出事儿马上带着李铁鹰离开镇子。

    车夫挥舞着马鞭,但是车上装着许多货物在家只走的是山路马车根本就走不远。现在已经接近黄昏了,车夫算了算也只赶了三四十里路而已。

    此时的李铁鹰还没有醒过来,此时他仿佛回想起小时候的故事。记得李师父和他说过,作为李佳为数不多的男娃儿。他长大之后必定要变成老鹰一样,要和老鹰一样坚定执着奔着自己的方向勇往直前。

    混乱的思绪又将她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个上午,那年的李铁鹰还是一个黄口小儿,不过她那时已经四五岁是可以记事的年龄了!

    他虽然只记得一些片段,但是那一声枪响他或许会记住一辈子。那天是个大晴天,李师父说那段儿时间光顾着练功都没时间打猎了。恰巧,那一天正是李铁鹰的四岁生日,李师父也觉得既然将来是要当男子汉的。那倒不如现在就带他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却没想到。等待着他们的却是一场灾祸。

    李师父身背一把牛皮弓箭,脚踩一双皮靴身穿黑色的粗布褂子。骑着一匹大黑马,在他的身边还另外跟着几个徒弟。这都是那时候武功底子还不错的。其实这次打猎对徒弟们也是一次难得的考验。如果谁通过了这次的考验,那谁就可以出师了!

    “师父,那儿有个兔子我先把他杀了。”一个略显清瘦的男人弯弓搭箭就要射。结果李师父一把夺过他的弓箭怒斥道:“我是怎么教你的,习武之人不但要阳光六路,耳听八方!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怜悯之心。你没看那只兔子肚子鼓鼓的,它是要下载儿喽。”他用眼睛的余光向前一扫,一只黑毛野猪从林子里边儿穿出来。包括李师傅自己在内,眼睛里都在冒绿光。

    因为当时正值民国初年,物价在当时被哄抬的很高。如果多打几只野猪,不但可以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而且把野猪皮整块的从猪身上剥离下,在拿到市场去卖那也是能卖几个钱的。

    李师父勒紧马的缰绳说:“小五,雷子你在这儿保护好他们,林子里边儿野猪多别让他们出点儿什么事。”

    “放心吧师父,如果野猪真来了我们的弓箭也不是吃素的,放心!”一转眼师徒一行十几个人快马加鞭的冲到那边的林子里去。林子里刮着微风,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一切看似平静的背后,危险却也悄然而至。

    这片林子看似再平常不过了,但是危险总是在一瞬间就悄然来临。在距离马车不到一里地的地方,一支十多人的马队纵横在林海里。

    打头的是几个身穿皮袄脚踩皮靴的人,他们一个个尖嘴猴腮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什么好人。突然打头的那个小喽啰紧勒缰绳,看样子他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大当家的,树林里有一辆马车,咱们是不是今天可以开张了?”中间的一个相对魁梧的男人从手下的手里接过可伸缩的老式望远镜。

    这个人的面容很特别,他既不是很魁梧也不是很消瘦。属于那种身材非常匀称的男人,这个人和平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脸部有一道开放性的伤口。由此可以断定此人肯定也是一个纵横江湖的老土匪头子,显然他是把老李家的马车当做第一单买卖了。

    “大当家的,我看那儿也就一两个人在把守,要不然让几个兄弟跟着我我给他杀一个措手不及!”在他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带着恳求的意味说。

    “你可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不是想人财两得呀?”大当家的瞪了他一眼,他自然也就陪着笑了笑。

    “这样,老二留守其他人跟我上!”

    老二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毕竟他还是得服从。他甚至自己的功夫根本没法儿和他硬碰硬。与其这样倒不如依着他!当然,老二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再找机会的!

    “唔……唔唔……唔!”马匪一行人发出一阵阵的吼叫声。老百姓都知道只要这种声音一出来那识相的人都会有多远跑多远。

    “有土匪,保护好小幺,我们去引开他们你们赶紧往山坡上跑!”负责保护马车的两个人分别向不同的方向狂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弯弓搭箭以求用弓箭吸引土匪的火力。但是这伙土匪行动目标很明确,他们就盯着停在山路旁的马车。

    “不行,得另想个法子,不然这辆马车会把我们都害死的!”车夫停稳了马车,然后又丫鬟赶紧抱着李铁鹰上了山坡。

    其实这伙人里边绝大部分人不是土匪。他们都是一些附近村寨里的农民,可是无奈这几年的粮食收成都不好,如果再不占山为王,过几天逍遥日子恐怕都得饿死。就这样他们一会儿三四十个青壮年跟着刘三旺若草为寇了。至于那个老二,虽然他也是逃难过来的,但是当土匪的这几年来他是一个正经本事都没有。反倒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说实话刘三旺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他。刘三旺认为这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人迟早会死在自己的手里。至此刘三旺他们一伙人占山为王,不过直到现在他们手里还没有一条贫苦百姓的人命。但是这附近的乡亲们,听信了县衙的宣传说这伙儿土匪极其凶残。只要进了村子就见人就杀,无奈搞得乡亲们也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刘三旺从此得名刘疤拉,并且这个名字一直叫到现在。

    正当他们得意的冲过来时,车夫手中的弓箭响了。一支铁头的弓箭嗖的一声从几个土匪的头皮上方擦过去。看得出来这个车夫也是个练家子。但是刘疤拉这个人最受不了别人欺负他。他抬手一枪一颗子弹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打在车夫的胸口上。

    车夫被打死之后,刘疤拉拿了吗车上仅有的几十两银票准备回山时,却发现老二这小子带着五六个弟兄从树林左侧迂回直奔李响丫的位置。

    刚刚的那声枪响过后,李师父也听到了枪声便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快,出事儿了,我们快回去。”他可不想唯一的儿子死在土匪手里,于是李师父恨不得把缰绳拉断。

    这时老二已经带着几个人围了过来。他戴着一副猥琐的表情,显然他是盯上了在半山腰猫着的李响丫了。

    “哼,小丫头你可落你二爷手里头了!”正当老二准备对她不利时,只见一支黑洞洞的手枪顶在他的脑门儿上。虽然这是一把老旧的燧发枪,但是其杀伤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此时李响丫只要轻轻的扣动扳机老二的脑袋就开花了。

    “你,你想怎么样?”老二有些惊慌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会留一手。

    “哼,想占姑奶奶便宜,你还要再掂量掂量!”随后随着一声带有火药味儿的枪响,恶贯满盈的匪首老二应声倒地。

    正当其他土匪准备乱枪打死她时,李师父此时已经带着打猎的几十个徒弟回来了。剩下的几个土匪,虽然李师父没有赶尽杀绝,但是也够他们吃几年牢饭的。

    李铁鹰此时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在梦里他可以看到许多美好的事物。有时候他真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可能当时凭他的智慧已经猜到了,父母都已经遭遇不测了。他原本还想这么沉睡下去,但是咔嚓一声惊雷,把他吓醒了随后就是瓢泼大雨。雨点儿像银针一般打在李铁鹰手上李铁鹰此时也越发清醒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山洞里。在他身边不远处是一个临时用石头堆砌成的火堆。

    “娘,爹你们在哪儿啊?”李铁鹰喊了几声,但却发现每一次声音都撞到远处的石壁再回弹回来。可能是蒙汗药下的的确有点儿足了。李铁鹰此时的脑袋就像有人拿着铁棍子在里面搅一样。好像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脑浆越和越稀。

    “哟,你醒啦!怎么样好点吗?”李响丫因为不知道要下雨,所以当她在进山洞时发现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在她的怀里抱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野果子。

    “干娘,我们是在哪儿啊?我爹我娘呢,他们都去哪儿了?”李铁鹰的眼神此事越发涣散,他知道以当时的那种情况,父亲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他的心中始终保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希望!

    一说这句话,他俩抱在一起号啕痛哭。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肯定不好受。再加之李铁鹰一下子失去了双亲。虽说这一小子从小练武,练就了很好的心理素质。但是毕竟这种痛苦是其他人无法明白的。

    娘俩哭了好一会儿,李铁鹰眼圈儿红着眼睛里边儿还有泪痕。他抹了抹自己的泪痕开口说“干娘,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没的?”虽说娘俩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大概的情况李响丫还是一清二楚的。

    李响丫面色铁青,好像此刻她的灵魂已经飞出了自己的**。她的两个眼神儿也很空洞,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爹死的冤呐,他在擂台上遭人算计当场就不行了。你娘,一听说你爹出事儿了果断的上吊了。你爹生前告诉我,如果他们出现了什么意外,不用料理他们的后是赶紧带着你出城逃命!”

    李铁鹰此刻满眼的怒火,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杀父仇人揪出来大卸八块儿,然后用他的向上人头祭奠双亲。

    在那时一个14岁少年的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李铁鹰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杀掉自己双亲的死敌。但是在他面前还有一道障碍,李响丫!

第三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山洞里的篝火还在持续燃烧着,此时她们母女俩的心却是冷的。即使在温暖的篝火也温暖不了他们此时冰冷的心灵。

    俩人四目相对着,李铁鹰双拳紧握着想必她是下定决心要替父报仇了。李响丫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即使这件事她不该多管,但是他绝对不能看着被她当成亲儿子的人就往火坑里跳。更何况如果他真去刺杀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活在世上了。

    “孩子,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李响丫直奔主题一点儿也不兜圈子。他们的对话很平静好像双方都有了对策一样。

    “是,那个混蛋我认得他他杀了我爹,我要去给我爹报仇!”他说这句话时,眼神虽然很坚定地看着前方,但是在他的余光里李响丫发现了他的一丝犹豫。她马上意识到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够劝住他的办法。

    “好,我同意你去!但是干娘只有一个问题问你,即使咱们进城了,即使咱们不被认出来,但是你有什么办法来接近他。他可是有枪啊,你还真以为你是钢筋铁骨吗?”

    李铁鹰很镇定的掏出一张小纸条说:“我现在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您现在只要让我回去我就有七成的把握弄死他。”

    李响丫看着递到她手中的那张纸条不禁愣了。震惊之余他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蒙汗药没有起作用?这也不可能啊,他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怎么能得到消息呢?

    “这张纸条是哪来的?”李响丫质问说。

    李铁鹰有些不耐烦的说:“娘,我爹我娘现在已经走了,但是我作为儿子不能为他们找出真正的凶手您知道我心里有多不好受吗?”

    “这……这!”李响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竟被问的意识语塞。

    “我记得我爹说过,习武之人吃亏是福。是这个观点我也同意,但是我绝对不可能等到自己的爹娘躺在坟里的时候苟且的活着。与其让我这样整天的钻山洞,当地老鼠倒不如让我去死!”

    李响丫看了一下四周,在篝火旁放着一把剪刀。他也不知道当时哪儿来的力量可以让他跑这么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剪刀横在脖子上说:“你今天要是去我就死给你看。”李响丫两只眼睛像牛铃般盯着他,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留声机里正咿咿呀呀地播放着京剧。混蛋营长正惬意的盘着两串葫芦,在旁边的桌子上那一盏茶还冒着热气儿呢。

    突然他的副官张万生一副奴才相的走进来:“嘿嘿营长,听戏呢?”

    “少他妈废话有屁赶紧放!”真是没想到他不但对自己素不相识的人狠。对自己的部下也是这副鬼样子,如果要换了别人可能早他妈反了。看得出来张万生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假消息我已经让人发出去了,恐怕今天夜里就会有人上钩!到时候我们把他抓回去,给他随便按一个共党的罪名那您在刘团长面前也更有面子不是?”

    混蛋营长歪着头说:“都准备好了吗,你们办事儿最好利索点儿。”

    “营长你就放心吧,镇子的所有出入口我都放了一挺轻机枪,可以说现在整个镇子已经被我们牢牢控制。如果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我保证他肯定会变成马蜂窝!”张万生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另外,师兄弟几个都开始盘算着暗杀计划,以求能够在第一时间杀掉那个混蛋。午后,大师兄武志谦拿着一个大皮箱子走进屋里来。

    看样子这个皮箱里放的东西肯定不老少,要不然也不会砸的桌子咣当一声。

    “大师兄,里边儿有什么好东西?”老三有些好奇地往前凑了凑。

    “别动,这里边儿的东西可动不得,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们看的。你们的盘子踩的怎么样?”

    “大师兄,我有一个不错的小兄弟,据说他现在正在给那个混蛋营长做饭。据他传来的消息说现在他的指挥部防守极其松懈。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

    武志谦警惕的说:“不对,这件事儿肯定有蹊跷,那天据我观察,那个混蛋营长肯定是个心狠手黑的狠角色。可现在呢,他不但不加强防卫,反倒让指挥部变得极其松懈。我觉得这里边儿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外松内紧,那个混蛋正等着我们往里钻呢。”二师弟费大鹏一副自责的样子说:“那个大……大师兄,刚刚已经把情报飞鸽传书给咱们附近的师弟们了。”

    “你……!”武志谦听到这个情况也怒了,说实话在他看来费大鹏的确是胆识过人。但是在他的思维方式上的确是一根筋,现在过度的责备他也没有用。那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师弟们肯定会中了混蛋营长的圈套,到时候肯定会死伤惨重。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惨剧的发生,哪怕搭上师兄弟三人的命也在所不惜。

    山洞里气氛还是这么剑拔弩张,李响丫把剪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毫不退让。因为他知道李铁鹰这孩子已经变成了一副铁石心肠,还好他对自己想亲娘一般。许只有这个方法能够暂时控制住他,李响丫点明白要是老李家唯一的独苗儿了。如果他要是出什么事,那自己就算下地狱心里也不安生。

    “你是一定要去是吧,你去可以从今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李响丫在自己的不经意间已经把勃颈弄得有些渗血了。李铁鹰明白现在必须按着她的想法走。要不然一会儿很可能会出人命。想到这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好,娘我听您的我大不了就忍下这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李响丫一听这个自然破涕为笑了。两个人一直在火堆旁烤火,但是李铁鹰在等待一个时机。

    “营长团部来电,明天凌参谋长寿辰,他在城里的克香居大摆宴席。特邀请守备部队连级以上军官务必到场!”

    那个混蛋营长围坐在椅子上笑了一声说:“他怎么想起来坐东啊,咱们团里传他不都是铁公鸡一个吗?”

    “咳,我看这凌参谋长就是新官儿上任都怕咱们不服他。想借此机会笼络人心呗。那营长咱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干嘛不去?如果他们不去会让别人说闲话的,这样你代替我去吧?我这几天总觉得后脖根儿发凉,你就跟凌参谋长说我这几天身体抱恙。改日将登门赔罪!”

    雨停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外边儿的空气都湿漉漉的。街道上的人也不太多,毕竟为了欢迎“他们”现在整个镇子都戒严了。

    当然,师兄弟也不都是傻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被发现那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他们也是时候打开箱子了。

    皮箱被打开时,里边赫然放着几支20响盒子炮,以及数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夹。

    “我的妈呀,哪来这么多家伙?”费大鹏惊呼,因为在他看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如果有了这东西给师傅报仇可就更省劲儿了。另外飞鸽传书现在已经发出去了,相信附近的师弟们也都不会轻易上当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决定时刻准备在城里接应。

    李响丫今天累了一天了,车夫打理了一下马匹给它备上了足够的草料。也在马车上睡着了,防止两个人追出来他把剩下的蒙汗药给两个人灌了下去。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的性格大家心知肚明。李铁鹰从小就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另外他还把车夫用来防身的一支小手枪带上准备进镇子里。看来这下这个镇子又不安定了。

第四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入夜,大街上人流稀少在这个时间点大多数的人都睡了。原来这个镇子上也都门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可是现在满阵子都是端着枪的大兵,这也让老百姓们心生忌惮。毕竟这些人躲都躲不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面上一个打更的老头儿,左手拿着一面铜锣,右手拿着一根被红布包裹的木棍儿。一身棕绿色粗布外套罩在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之下,看得出来她也是苦命的人。

    正当他溜达着走向下一条街时,几个端着枪的大兵从远处走来。从他们走路的姿势来看,那几个人肯定又是跑去哪儿喝酒去了。以至于他们走路都不按直线了,打更的老头儿当然不愿意和这帮人打交道,他作势一个踉跄准备躲开时,却被一个大兵上前喝住。

    “哎,老头儿看着俺们哥几个怎么也不吭声啊!”

    老者有些许胆怯地说:“军爷,我就是一平头老百姓你放不着跟我过不去吧。”老者这也是据理力争,可是在那个年代往往是越较真儿的人下场越惨。

    “呦呵,咋啦你这老东西敢跟我顶嘴,小心你爷爷赏给你个枪子儿吃。”说罢,顺势从枪套中取出一支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此时正对着老者的脑门儿。

    老者一看这帮人还真不是什么善茬,与其在和他们死扛下去没准儿他这条贱命就没了。于是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老总,真对不住你看我今天出门儿之前也喝了二两白酒。说话不就没个把门儿了吗?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

    老者跪在地上,露出一副凄苦的面容。他现在是多么渴望有一个人突然出现能帮忙自个儿,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没了尊严。那种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几个大兵走路歪歪斜斜的,好像蜂蜜水都能把他们刮倒似的。看样子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凑到老者身前说:“哎,我说老头儿,劝你以后识相点,要不然之后少不了受皮肉之苦。行啦快滚吧!”

    一个士兵怎么做的原因就是要放他一马,可是显然他的同伴醉意大发。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催动之下他的身体和行为已经不受控制了。还没等老者走开,几个大冰嚣张的对老者是拳打脚踢。

    他们的胳膊腿儿当然比老者的硬朗多了,一脚下去老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几个大兵把他群殴一顿都想满身是血的他孤独的躺在那儿。在这躺着的位置,地上的瓷砖已经被他的鲜血染红了。然而这一切都被悄悄摸进镇子里的李铁鹰看了个满眼。老人就孤零零的躺在那儿,鲜血一直留着。他明白,如果自己不去救他还可能老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惨死街头。

    想到这,他快步走到老者身旁,只见老者发出阵阵的呻吟。嘴角还有未凝结的血液,全身也都被打的千疮百孔。

    “来,爷爷!您家在哪?我把你背回家去!”说着,李铁鹰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仔细的包裹在老人受伤最严重的头部。

    “孩子,你就把我放在这儿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让我死个痛快也好,哪怕是在外边儿冻死也好啊。你快走吧,一会儿那群当兵的肯定也会找你麻烦的。”

    李铁鹰一身侠义,虽然他这一次是来给父亲报仇的。但是碰到这档子事儿,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不能不管。

    “老人家,您挺不容易的,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先落个脚。”没等老者说话,他把人背起来就奔李宅走去。

    此时的李宅大门框上还挂着雪白色的条幅。按照老祖宗的规矩,人走之后灵魂会在七天之后投胎转世。当然这都是老时候的人们心口相传传下来的,但是老祖宗的规矩先辈还是要遵守的。

    李铁鹰推了推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座大火盆,在里边纸钱什么的还在燃烧着。李铁鹰看到正面大堂的墙上悬挂着双亲的遗像之后不禁愣了一下,纵使他心中是何等的痛苦。但是现在他必须第一时间把老人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此时在祠堂为李师师守灵的师兄弟三人也听到了响声。祠堂里的香碗中,几支高香还在燃烧着。在往上看就是列祖列宗的牌位了,听到响声的他们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你们俩在这儿别动,把家伙事儿都藏好了。”武志谦卷了卷袖子,走到窗户前侧着耳朵听着正堂传来的响声。在这个时候到访的无非就是两种人,小偷和乞丐。

    正厅隔壁的东厢房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李铁鹰同样也听到了响声。两拨人同时都警觉了起来。

    李铁鹰没有慌乱,毕竟这还是在自己的家里。相反他有一丝疑惑,现在的李家可以说已经是家破人亡了。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造访。想到这儿他把后背上的老人家慢慢的放到炕上。只是西厢房已经许多年没人住了,火炕早已经变得冰冷无比。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没有时间在意这些东西了。

    “老人家现在这里委屈一下,我出去看看!”老人虚弱的点了点头。李铁鹰猫着腰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毕竟东厢房和西厢房是连着的,稍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别人。武志谦抄起了一根木棍,向屋外缓缓地走来。

    寂静的夜,镇子上的人现在都已经入睡了。夜里的风呼呼地刮着,顿时让人泛起了阵阵凉意。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蛙鸣,大概这是因为昨天那场雨吧。

    突然,武志谦只觉得在自己眼前闪过的一个黑影。看来这两个人是必须要来一场较量了。李铁鹰你也手蹑脚的走出西厢房现在在走廊上踱步。

    突然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什么人?”李铁鹰恰好穿着一身黑衣也难免不被人误会。他今天回镇子原因就是要杀掉那个混蛋营长。但是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这档子事。李铁鹰刚要转头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时,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刮过。在他猛然回头间,一根细而长的木棍朝他脑袋上袭来,属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李铁鹰伸出两只手啪的挡住了,可能是由于他的胳膊骨骼泰国坚硬,那根木棍儿打在他的胳膊上竟断成两节。这也是让武志谦始料未及的。

    两人都向后退了几步,李铁鹰也捂着胳膊呻吟了一声。毕竟亲传大弟子的力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的。武志谦刚想一个飞踹把他踹倒时,李铁鹰摘下了裹在脸上的那块黑布。随后连忙惊叫一声:“师伯是我!”吴志谦抬起腿后瞬间愣在那儿了。过了好半天他才逐渐回过神儿来。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现在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你再出点儿什么事我怎么跟师父交代。”说完他看见正厅的木桌子上摆着的两张遗照眼神一阵惆怅。

    李铁鹰跪在爹娘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给他们上了三柱高香。相信二老在九泉下也能含笑了。

    其他师兄弟们也都诧异的看着李铁鹰,都在纳闷儿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混过戒备森严的守备部队的。

    但是现在李铁鹰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沉默着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另一只胳膊拉着武志谦的衣服。他知道大师伯学的就是医术,早年间他听父亲说过武志谦的梦想就是要强身健体。或许他现在学医也是为了当初那个初衷吧。

    其他几个人一同跟到了西厢房,武志谦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人是?”武志谦的目光聚焦在那个躺在土炕上的老人家的脸上。老人家现在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如果再不加以救治恐怕就会丢了性命。

    “大师兄,这我们怎么办?”二师弟费大鹏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老人家。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大家可都负不了这责任。

    “不行,这老人家伤得太重了,没时间了药箱拿来我得给老人家简单的包扎一下。”老人家的眼神儿现在已经逐渐涣散了,他的头部不断的有鲜血渗出。以至于把他的满头银发都染红了。

    费大鹏把药箱取了放到炕上,这是一个用牛皮制成的医药箱。但是因为那个时期药品极度短缺,无奈他也就只能给老人家做一些简单的包扎处理。

    老人家的头部和腿部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头部的创口也被武志谦简单的缝合了一下。不过能不能感染就不知道了。老人家被挪到了东厢房,火炕也被烧的热乎乎的。这下那个苦命的老人家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在老人睡着之后,李铁鹰被几个师伯叫出来。因为他们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被解开。李铁鹰还是一句话都不说直勾勾的站在那。这一场变故可以说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拥有了另一种性格。

    “幺儿,你回来干什么还有和你一块儿走的另外几个人呢?”

    李铁鹰半天支支吾吾的回了一句:“车夫和干娘镇子外边的一座山里的山洞里。是我自己跑出来的,我要为我爹娘报仇杀了那个混蛋东西。”

    听到这句话三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师父师母遇害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快?李铁鹰神色黯然的说,这件事儿还是要从前天说起。当天我就发现爹看着战术有点儿不对劲,后来等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进了祠堂找到了那枚掉落的子弹。再后来憋在比武场上把我打晕,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这次来就是要杀掉那个狗贼为我爹娘报仇。

    “好哇,好小子师父要知道你小子这么有骨气也能瞑目了。不过你现在还是个孩子,报仇的事儿有我们呢。你小子赶紧走多远走多远,最好永远也别回这鬼地方了。老三,赶紧设法通知车夫老张,省的让他们着急!”

    “孩子,你现在是老李家的唯一一个男娃,我答应过师父一定不能让你出事。我这有几百两银票,你除了阵子之后和干娘就别回来了!这里是个是非之地,现在军阀的部队也都在盯着我们。要让那个混蛋知道你回来了,那日后以他的性格,你肯定会被斩草除根的。”

    谁知李铁鹰悻悻的说:“来吧,我正愁找不着他呢,只要他敢来我就会割下他的头!”师兄弟几个笑了几声,他们都认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但是在李铁鹰心里正在盘算一个庞大而环环相扣的猎杀计划。

    山上的山洞里,可能是由于刚下完雨的缘故。石壁都被弄得湿漉漉的,车夫老张缓缓的起身。他只觉得在刚才的一瞬间,自己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击打一样!现在自己觉得脑袋里全是浆糊,但他却不知道一丝鲜血正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

    “他娘的这小子下死手啊!”老张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不由得暗骂一声。他慢慢起身却发现,山洞里李响丫还在安静的睡着。在山洞旁的一块石头底下,老张发现了好像是用小刀刻在石头上的字。

    “干娘,张叔我去给我爹娘报仇了,我先走一步!如果我回不来,你们也不用到镇上给我收尸,,我听爹说过现在往南走还算太平你和干娘就有多远走多远吧。如果我死了也整好和爹娘团聚了。”看到这些字眼,老张不寒而栗。他知道李铁鹰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现在那个镇子上已经牢牢地被军阀所控制。想到这儿老张赶紧把李响丫弄醒。现在的局面更糟糕了,随着几声鸡叫天已经大亮了。可是那个混蛋营长此时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歪倒在椅子上。他期待的那一幕确实时都没有发生,这也让他怒火中烧!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孽,如果不把李家的后人赶尽杀绝,很可能到最后倒霉的就是他。

第五章:猎杀计划(一)

    西厢房的火炕烧的正热乎,炉膛里熊熊的火焰瞬间就把填进去的柴火包裹住。躺在床上的老人家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但是他可能还是没有力气,毕竟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只喝了几碗米汤。

    后面偏院儿里,武志谦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汤。碗里还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儿,喜儿长的面条儿再加上切成末的葱花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大师兄你又做啥好吃的?”老三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碗面汤。如果稍不注意那眼珠子都能掉进去。

    一向严肃的武志谦被逗笑了,不过他也暗自感到庆幸。如果要是二师弟凑过来,恐怕那一锅的面条也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武志谦抿嘴一笑,腾出左手攥住筷子着实的朝老三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诶呦,大师兄你轻点!”老三疼的有些抽搐,不过还是可以接受的那种疼痛。看着自己师弟那幅馋猫样子武志谦笑了说:“行啦,我还不知道你小子。锅里边儿给你留着呢,你可得看好了,要不然你二师哥回来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听罢,老三卷起了袖子抹了抹口水一股脑的穿进了偏远厨房里。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锅里的那碗面条儿。他的样子着实像一个偷油脂的耗子一样!

    李铁鹰此时正在房山上坐着,他的两只眼睛凝望着远方看来他的心里也有心事。武志谦给打经的老人家送去一晚后见院儿里找不着人就一定猜到他会在房山上坐着。

    “孩子,记住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忍耐。如果磨练不了心智,那你这学武也就没什么用了!”父亲的话一遍遍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但是李铁鹰此刻心中的滋味儿谁又能知道呢?他原本是这世上偏偏翱翔的雄鹰,但是双亲的离去让他变成了一只土鸡。如此他更加确信自己要为父母报仇雪恨。只不过这一次他要使用智慧,但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车夫老张和李响丫。如果他们俩知道自己跑了出来,肯定还会进入到这虎狼之地的。况且自己为了回到镇子里还把车夫老张给打了,他的心中也是真正的酸楚和愧疚。

    费大鹏在半路上已经把他们拦下了,毕竟现在的镇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为了安全着想费大鹏给他们两个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下了。这样既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也可以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最快的找到他们。客栈,虽然他们暂时住进去了,但是两个人的心情正如此刻的天气雾蒙蒙的。他们不知道李铁鹰进了狼窝虎口里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总之此后他们进行的每一步都是未知数。

    “嘿,想啥呢?”武志谦在背后喊了一声可着实把李铁鹰吓了一跳。

    “哝,把这碗面汤喝了,吃饱了喝足了再想报仇的事儿。况且这件事儿太复杂了你一个人是不可能办成的。放心,我们这几个师伯都会帮你的!”

    可谁知李铁鹰还是那副面色铁青的样子,过了半天他才出声道:“大师伯你说我爹中毒的时候该有多痛苦,他如果现在活着该有多好!”说完两人相视黯然的眺望着远方。

    李铁鹰此时在房山上吃的正香,但是院子里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打更的老人家迈着踉跄的步子走进了院子里。眼看就要跪下时,被师兄弟几个扶了起来。

    “大爷,您这是干啥?”老三半蹲着对老人说。

    此时,几行热泪从老人家的眼眶中夺眶而出,老人家从来没有想到在这个世道,还有人能够这么帮助自己。想到这儿老人家终于开口了:“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同来没有见过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就是一条贱命,但是今天你们救了我这把老骨头。请让我给你们磕一个!”老人家就是弯着腰低着头就要磕头。

    武志谦也流泪了说:“老人家你快起来,那能给我们磕头呢?您这不是折我们的寿吗。”此时在一旁的李铁鹰别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了。

    直到此刻。他还真正明白了一个习武之人的武德是什么样的?虽然习武之人耍的是棍棒刀枪。嗯,在他们的心目中都有一份仁慈。

    “我觉得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就不麻烦了。我自己还是另找一个地儿吧!”老人家起身就要往外走。虽然他的脚步踉跄,虽然他的面容沧桑,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都有一份自己的尊严。

    在场的人都没有阻拦,因为他们知道这么做恰恰就是为了维护老人家心中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送到老人之后大家就都开始盘算着猎杀计划。上一个计划因为知道是假情报所以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但是这一次制定的计划必须足够完美,这样才能求得一招制敌。而那个混蛋营长又以多疑著称,想要接近他并刺杀他绝对并非易事。

    正当他们几个人讨论计划时,老二费大鹏穿着一身粗布开襟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头上布满了汗珠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紧急情况!

    “师哥咱们怎么办,刚才我去问了一下在队伍上的祁老三。他说他们这个营变成独立营了,也就是说他们日后打算在这镇子上常驻了。那这样我们还怎么动手?”费大鹏在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儿没疯了,但是现在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号称小诸葛的老三,经常会突发奇想。他蹲在树阴下沉思片刻说:“那我们杀不了他,干脆就让混蛋营长来找我们呗。”说完他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大家就知道这个人精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呢。

    “对,这个办法可行!反正都到这个时候,如果不拼吗命还真耗不过他。那大师兄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武志谦沉思片刻说:“咱们那现在就得给他用点儿障眼法,然后找他的短板软肋狠狠地打他一下。我看这样,咱们集结所有的师弟们,在晚上给他来一场夜袭。咱们现在就是要尽可能扰乱混蛋营长的思绪。等他被咱们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那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师伯我能插句嘴吗?咱们现在镇子上这么多当兵的,就算咱们的动静搞得再小但是万一惊动了那帮当兵的怎么办?”

    听完这句话其他几个长辈都笑了,刚回来的费大鹏甚至含在嘴里的一大口面条全都吐了出来。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不过显然李铁鹰是错误领会了他们的意思了。

    武志谦率先说:“小子,你是不是忘了师伯学武之前是干啥的了?”

    李铁鹰有些疑惑的说:“大师伯您没学武前不是客栈里的账房先生吗?这和偷袭有什么关联吗?”李铁鹰很疑惑。

    “孩子告诉你,你大师伯父亲可是前朝的举人,况且他们家三代学医。据说早年间还在宫里给皇上瞧过病呢。现在可以说你大师伯是有多重身份的,所以呀今天晚上的主角还是你。”

    “我?”

    说着,武志谦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两个白色的小瓷药瓶。瓶口的顶部用一块小红布遮着。

    “哝,给你瞧一瞧,这可是我昨天连夜配置的强效泻药。这两瓶药下去我不敢多说肯定能让一个排丧失战斗力。一个个跑肚拉稀都够他们受的!”

    “大师伯,您这招够损的,这帮当兵的可有的受了。”

    老三正打磨的手中的飞刀,应和着说:“那可不是,咱们这儿华北多大一片地,介儿一转眼都打仗打了十多年了。官兵没到一处地方没处地方都是怨声载道的。咱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教训教训这帮人而已。毕竟他们骨子里不是坏人,那咱们也没有必要置他于死地啊!”

    李铁鹰恍然大悟,原来父亲告诉他的无毒不丈夫其实有两层意思。被小人知道当然他肯定会去琢磨一些歪门邪道。但是混做好人知道,他们我会用自己的智慧惩奸除恶。换句话说,每个习武之人心中都有一颗侠义之心。只不过人和人的用意不同!

    此时混蛋营长又作威作福了,在他的营部里此时汇聚了附近好几个镇子上的地主豪绅。显然他这就是让这几个地主成为他的爪牙鹰犬。自古以来各地争锋不断,各路军阀也只注重横征暴敛,这也让军阀的部队民心尽失。只不过现在,镇子上的民众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只不过讲下去受苦的还是贫苦老百姓。

第六章:准备行动

    今天是四月初五,每到这几天的时候镇子上就会挤满了人来赶集。据说这个习俗是从清末开始的,这里的人们始终沿袭着这一规律。

    街面儿上各路小商小贩儿们早早的布置好自己的摊位。这个时候已经有不老少的民众提着菜篮子上街赶集采购了。

    不过看得出来赶集的民众当中有不少人心中都有怨气。毕竟他们日子过的好好的,现在来了这么一会儿军阀,搞得大家都鸡犬不宁的。另外镇子上的唯一的两个出口还被限制出入。民众们心中多半都有些怒火,可是没办法他们就端着枪呢。万一把这群疯子逼急了给自己来一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城门口的大兵一个个都跟闷葫芦似的。帽子歪戴着,嘴里有不少人都叼着烟。背后斜垮的一杆长枪。说实话一个树杈里在那儿都比他们直,这种人应该就是部队中常说的老兵油子吧。

    一个长的略显老态皮肤有些黝黑的士兵最先开口:“班长,你说这仗咱们还得打多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对未来的茫然。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咱们就是扛枪吃粮的命。现在这个世道我也说不准,没准儿哪一天咱们的命就交代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了。咱们这群人呐就算是死了也留不下来个名号,只要大家伙儿心里有数就完了。”正说着,一辆黑色起启思迪轿车停下了。

    “什么人?证件!”

    “你他妈眼瞎了,不知道我是谁呀?”两个士兵怎么也没有想到坐在轿车上的是混蛋营长的红人杨吉山。士兵望着他怒火中烧的样子,简直就不想看第二眼。于是知趣儿的赶紧把闸门儿开开把他放行了。

    “看你没有,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王八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说的这样的人!”这几个士兵当然不能在明面上说。把他们逼急了,也就只能在暗地里发泄发泄!

    这一棵老槐树上几只乌鸦正发出几声悲鸣,然后随即掉落在赶集的人群之中。自古以来乌鸦都被称为厄运的象征。谁也不想靠近这种东西,当然,都是一些无从考证的传说和迷信罢了。

    而此时原在20里地外的云山城里,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的人们互相之间也都不交流,这样就使偌大的城市街道上少了几分市井之气,

    再往东走大约一里地就是,一片初具规模的军营。在一里地之外军官布置了层层的关卡,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现在这个世道不太平,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军官还是懂得。

    在军营的大礼堂此时正举行的晋衔仪式。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魁梧的**上校军官。在他以下依次整齐排列着七八个校级军官。他们一个个目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大约十分钟一个身穿灰蓝色中山装的人走进礼堂。顿时礼堂里人流攒动,人和人之间交头接耳。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复兴社华北二处处长钱嘉兴。钱嘉兴的名头在整个复兴社可是家喻户晓,想必他今天来词不仅是出席一个晋衔仪式这么简单。

    “肃静,下面请钱处长宣布晋升人员名单。”一阵掌声过后,钱嘉兴开始念着名单上早已经列好的人员姓名和官职名称。

    “凌云飞,晋升**中校军衔,担任云山警备司令部中校参谋长。王鹏辉,授予**少校军衔担任云山警备司令部特别行动组组长。万山林,担任警察署署长授予少校军衔。”等此一杆人等的名单宣布完毕之后,林云飞直接就被叫到了办公室,并且在办公室外设立双岗警戒线。未经许可禁止入内。

    “报告,复兴社特别调查处凌云飞向长官报道。”

    钱嘉兴背着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几个手指向上扬了扬。凌云飞很知趣儿地走上前去听从调遣。

    “蓝鲸,想必你原单位发生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报告属下知道,警备二团的一个营私自脱离编制。恐怕有叛乱的风险,我已经制定了紧急预案,只要他没有轻举妄动立刻可以将他们拿下!”凌云飞胸有成竹的站在一旁。钱嘉兴小声道:“现在已经得到确切情报,整个警备第二团都有哗变得可能。老板命令你竭力的控制局面,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控制整支部队。我相信你对付这群乌合之众你还是有把握的吧!”

    “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是我们现在双方都还没有撕破脸。如果真打起来我手头上可以使用的机动部队不多。”

    钱嘉兴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在那只部队里我暗中安插了一个行动组的兵力。只要你一声令下,他们都会配合你行动!只不过老板特意嘱咐过这件事动静不能闹得太大。并且在可能的情况下就地枪决他。党国的队伍里绝对留不得此等卑劣之徒!对了,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那就提前祝你万事顺遂,马到成功啦!”

    “谢处长栽培,卑职眼下就有一步棋。如果要是用好了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握不对,并且名正言顺的干掉那个混蛋。”凌云飞,又耳语了几句钱嘉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外边儿的诸多同僚对他除了是羡慕还是羡慕。毕竟在那个时候能进入蓝衣社是何等的荣耀,升迁之路也比平常的军官要顺利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云飞,没想到啊,老弟你背景通天呢。来日飞黄腾达之时,别忘了替兄弟们美言几句!”同僚们打趣了几句之后,也都没有走。毕竟凌云飞稍晚些时候已经把客香居全都包了。大吃大喝其他人岂能放过。

    此刻那个混蛋营长还和其他几位地主豪绅不知道在密谈些什么东西。不过以他的行事风格来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儿。

    “吴老板,那批货什么时候到?”混蛋营长靠在椅子上有些质问的语气说。

    吴老板有些胆怯,毕竟一只明晃晃的盒子炮就在他旁边儿的桌子上放着。这要是哪句话说错了那恐怕是死路一条。

    “唉,长官你放心,那批货最迟两天之后就会送到。再者说,您不还拨给我七八个军爷沿途护送吗?有这些个军爷保驾护航,就算是遇到土匪但也不会有大问题。”

    混蛋营长从怀里的烟盒中,取出几根儿用草纸卷着烟叶制成的烟卷。他的动作非常娴熟。看来是个老烟民了。

    “来,我这儿有火儿我给你点上。”一颗火柴棍儿从火柴盒上划过产生了一阵微光。随后那道微光又引燃了烟卷。在点燃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里瞬间就多了一股烟草的味道。

    吐出的烟雾阵阵升腾起来,几个人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阵阵烟雾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之中。另外他想抓到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人影,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把那些重活力都撤了?毕竟这么多挺机枪摆在那儿对老百姓也有一定的影响。

    过了两个时辰后,凌云飞送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钱嘉兴。他也将那身军装脱掉换了一身尽显绅士之气的中山装。一阵皮鞋声回荡在走廊里,片刻之后他拐弯儿进了旁边的机要室。

    “参谋长,今天晚上您得好好请我们吃一顿。”几个报务员略带挖苦的意味说,

    凌云飞倒也不客气把手杨了扬说:“放心吧绝对亏不了你们,小张把你的电台给我,我有要紧的事要用电台。”

    “是!”小张和其他人都知趣儿的走了,现在整个机要是就还剩他一个人。启动电台之后,他把用于收录的接收耳罩放在耳朵的部位。左手不断地敲击着发报建。

    “秋风扫落叶!”这是他和各个交通站以及散落在各处的特工人员的秘密联络暗号。只要发出这一信号各处的联络站就会设法通知特工们有行动。

    一个货郎从联络站里出来,随后跑到集市上以求用独特的联络暗号唤醒沉睡的特工们。

    “三儿今儿初几了?”武志谦问了一句。

    “大师兄,今儿个不是赶集吗?四月初五啊这你都能忘了!”听完这句话武志谦提着一个箱子急忙的走出去。显然他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咋回事儿?大师兄这几天咋神神叨叨的?”几个师弟都感觉他很奇怪,不过武志谦的身份远没有这么简单。

    “黄包车,去祥来茶馆。”上车之后有伸手掏出两个铜板递给了车夫。现在这个集市还没有散去,所以街面上人流也比较密集。现在武志谦的心中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大约一壶茶的功夫黄包车停在了目的地。武志谦拿着箱子直接来到了店小二面前。

    “小二,来壶上好的黄山毛峰。”

    “呦,这位爷您来的可真不巧,咱们这儿黄山毛峰断货了。这不是吗?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去安徽那边儿进货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武志谦沉吟了片刻说:“那碧螺春还有好货吗?”

    “有,碧螺春有好货但是分量极为稀少,这样我们二掌柜在楼上呢。您如果诚心想要,那就上楼去和他亲自面谈吧!”

    “好,我就爱喝这口,麻烦您给带个路吧。”武志谦和店家小二一同上了二楼雅间。楼底下和楼上雅间完全就是两个情景。与其说一楼的茶客们在谈笑风生,二楼雅间的茶客们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二掌柜,有位客人想要咱们的货,我把人带来了您和他面谈吧。”不一会儿在雅间里传出一声应答。

    “让那位客官进来!”武志谦提着皮箱子进到雅间儿里边儿,随后店小二将门带上。在房间的圆桌旁坐着三四个中年男人。一个个都比较魁梧,看他们的身板儿好像还是练过的。

    “组长,人都到齐了!”武志谦扫视了一下几个人,然后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你们都听到联络暗号了吧?”武志谦冷冷的问了一句,直到此时他才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他在北平的药店只不过是个掩护,他真实的身份是复兴社华北区北平站行动组组长。这次他从北平回来一直就被等待唤醒。可是没想到却遇到了师父遇害这件事情,他正在盘算的这计划就是尽可能一石二鸟。既干掉了目标人物,不帮自己的师父报了杀身之仇。

    “凌专员,在一周前就发现二团有些不对,所以上峰命令我们一定要控制二团的部队。我们这次行动一共分为三个行动队,我们这一组由我和凌专员亲自指挥,任务是控制住镇子上的二团第三营。这支部队的人叛乱之心早已是人尽皆知。据我这几天的调查,他们不但残杀普通百姓,还暗中与某些人勾结在一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这一次就是要一勺烩了它!凌专员明天一早就会到镇子上,通知我们外勤的弟兄们一定要做好防卫工作。其他的人跟着我,在今天晚上先和他们玩儿一轮儿车轮战。听见响声声就开始行动。”

    “明白!”看来这就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吧。其实这个警备二团不是**的正规编制,他们都是在历次战役中收拢过来的溃兵。其实上峰一直就想找个借口牢牢地控制住他们,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第七章:袭扰(上)

    随着一轮夕阳降下天际,街上的行人也都逐渐的散去,页面上的各个买卖当铺也都上了门板。直到现在就还有一些小饭馆儿没打烊。武志谦提着一个皮箱子在街上溜溜达达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哼小曲,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竭力分散注意力。毕竟晚上的行动虽然说没有多少危险性,但是毕竟几个师弟们都没有经历过正规的军事训练。所以他必须谋划得更全面,。

    正走着,可能是她也没注意看前面。等他再转身时恰好和一个卖炮仗的老头儿撞了个满怀。扁担两边的两个木桶里装着的一些炮仗全都洒落在街道上。老头儿穿着一身粗麻外衣,脚踩一双布鞋。最有特点的就是他那嘴角上的那块黑痣,因为惯性的作用老人坐在了地上。屁股重重的磕在青石砖上。

    “哎呦!”随着老人的一声惨叫,武志谦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放下箱子前来查看老头儿的伤势。可能就是因为刚才那个不小心。老人的腰因为漏在外边,不小心被清十圈儿的边缘拉了一个口子。再有就是老人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做了那一个屁股蹲。那我不好都能把人家要给蹲折了。

    “老人家,您没事儿吧,我走路没长眼睛,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武志谦蹲在一边询问说。老头儿眨巴眨巴眼睛,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部位。鲜血已经沾满了他整个左手上,看样子这道口子肯定划得很深。

    “不行老人家,您这伤口太深了,我背您去医院包扎一下。”老人家虽说百般推辞,但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被扶上了后背。武志谦站起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直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这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压根儿连一个外科医生也没有。就算找遍整个镇子也就只能找来几个土郎中而已。

    “哎呀不管了,赌一把!”武志谦背着受伤的老人走在前面,后边儿有一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台基扁的在后边儿跟着。武志谦毕竟是年轻人腿脚也好,很快就来到了镇子东南角的一处医馆中。

    这个医馆简直就是简陋至极,外边的墙壁都是用土再加一些碎砖块夯实的。院子里养了一些鸡鸭。在往里走就是一间房子,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平淡无奇的土炕。在土炕的旁边是一个柜子,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空间。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有郎中吗?有人受伤了您给来看看。”过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一个四五十岁样子的瘦弱男人才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郎中问。

    “啊,这位老先生在街上碰了一下,您给处理一下伤口!”说完,郎中从柜子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中挑出来一瓶类似金疮药的物质。

    “把我的酒拿来,他这个伤口太深了。要是不消毒的话,日后感染了他的命都不保了。”武志谦也没有迟疑很快就在对面的一间屋子里找来了半坛子老酒。想必是这位郎中和剩下的,郎中用两只手捧起酒坛子,喝了一口之后全部吐在擦的锃亮的一把小刀上。

    小刀儿一下一下的在快要溃烂的皮肤旁挥舞着。老人也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毕竟这种疼痛就算是年轻人也不可能一声不吭。再把伤口处理好之后,郎中又往伤口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虽然老人家还是阵阵呻吟但最起码伤口部位血流不止的鲜血止住了。

    武志谦点两个木桶中还有些许爆竹,他突然灵机一动没准儿这些爆竹能在晚上的行动中有些用处索性全都买了。毕竟是自己把老人家弄伤的。

    “大爷,今天这事儿太不好意思了。您看,要不这样我把您这些爆竹全都包下来。您看看多少钱合适?”

    老人也是个厚道人家,露出了一排牙齿笑着说:“咳,小伙子今天这件事儿也怨不着你什么,我还得谢谢你把我备到医馆来疗伤。这样吧你如果看得起我给我两块大洋吧。”武志谦立刻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五块大洋。两块给郎中,剩下的三块儿都给了刚刚受伤的那个老头。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能吃上口热乎饭。

    武志谦扛着两木桶的爆竹在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这时家里的人们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师弟们看着他抬着两桶爆竹回家很是诧异。

    “愣在那儿干嘛,赶快上来帮忙。”几个师弟赶忙放下扁担两旁的木桶。李铁鹰向来好奇心重,最先发问。

    “大师伯,你弄来这么多炮仗是让我们就着稀饭吃吗?”武志谦一笑没有多说话,只是说了一句今天晚上就得看你的了。这弄得李铁鹰有些懵。

    随后到了屋里,武志谦把今天晚上的整体行动计划跟几个人事先通了个气儿。当然,真实身份还是不能暴露的。只是说原来行动组那些人都是他找来的帮手。几个人约定再过半个小时就行动。

    此时城门口的哨兵整一阵阵的抱怨着:“他娘的,当官儿的都去大吃大喝去了,让咱们在这儿看守城门受苦挨冻的。我上辈子是造的什么孽呢?”哨兵整喋喋不休的说着,城门口的警卫班班长上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还不知道在骂骂咧咧什么,在那个年代的军队官阶意识太过严重。

    “班……班长,你怎么来了?”可能是刚刚挨打的缘故。那个士兵说话时显得有些口吃。

    警卫班长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他妈告诉你们几个,这几天拍张说了镇子上有一伙人。弄不好他们还有武器能对咱们不利,都够看好了城门,一旦发现什么情况立刻开枪不用请示!”最后往自己脚下的地上吐了一口痰,又好像是习惯性的用脚蹭了下去。

    几个士兵连大气都不敢喘,毕竟在他们这支队伍里还是老兵比他们混得开。与其多年的一两句嘴还不如大家都高兴。

    哨兵的眼睛此刻牢牢地盯着,镇子里边儿的动向。几声单调而悲凄的乌鸦鸣叫声,弄得士兵背后凉飕飕的。再加之下午刚刚下完小雨,夜晚的风一吹空气也变得阴冷无常。看守城门的士兵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相比小镇上的夜深人静,在20里地外的云山城客香居大饭店里可是截然不同的一份景象。客香居大饭店秉承着那个时代独有的复式塔楼建筑。从高到低一共三层。然而这个晚上可是不一样的,饭庄外边的整条街上都是清一色的军用吉普或者是只有军官才配给的黑色小轿车。

    凌云飞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已经下了血本儿了。他邀请全城中尉以上军官全部到席。当然这都是为了即将开始的任务所做的掩护。云山城警备司令高永鹏上校以及其他有关人员全是清一色的绿色**军装。却唯独镇子上那个混蛋营长的副官独树一帜,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凤凰群里边的乌鸦。她也被弄得臊眉耷眼的,毕竟这支队伍还没有正式归顺国民政府。这一次他来不单单是吃席这么简单,他一个小小的上尉是以代表的身份来此。

    毕竟她们那支部队,**的正规部队要想剿灭他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双方毕竟都不想撕破脸。这样无论是外部的媒体舆论,还是内部的人员猜忌都是一个麻烦事儿。而军队恰巧可以领用此机会用一个合情合理的方式解决问题。

    现在整个客香居一层和二层已经全被军方包了。大大小小的军官来了100多号人。当然,我都是和上级提前申请过的。

    “怎么回事儿,今天是老凌做东,他这是几个意思啊?小徐你去外边儿看着点儿,如果凌参谋长来了直接让他进我们这个包间。”

    “是!”

    小徐刚出去,凌云飞身穿一身草绿色的**军装。头发也被弄得很干练,脸上还留着些许胡茬。这样可能显得更有军人的阳刚之气吧。

    小徐敬了个军礼直接就把凌参谋长带到了包间儿里。

    “呦,咱们的凌畅不长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怎么才来呀?”他的副手笑着带有挖苦的意味说。其他的同僚们也都借着这轻松的气氛应和着。

    凌云飞倒也不客气,毕竟今天是自己的主场。他先倒了一杯白酒敬了一下自己的长官和同僚们。

    “今天凌某三生有幸,能请诸位大驾光临凌某先干为敬!”随即一杯烧酒就进了他的肚子里。烧酒进度的感觉使得他的胃里暖暖的。

    “哎,不行!今天你是寿星啊,你得连干三杯。”守备司令高永鹏说。

    “那好,既然高司令说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过四定,咱先说好了,我不胜酒力,我万一要是出什么洋相您可别见怪。”整个屋子里在一片大曲声中欢乐无穷。凌云飞时不时的问起酒杯往自己胃里灌酒。但是他始终却用眼睛的余光盯着一个地方。他知道由自己亲身策划的猎杀行动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

    另外武志谦的行动组已经全部准备完毕,现在只听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将整个镇子里搅得鸡犬不宁。但是此刻的行动总指挥武志谦心里却犯了嘀咕。万一这次好的行动有什么纰漏,那自己的师弟和师傅留下的唯一血脉都会受到牵连。但是他喃喃的一会儿,还是决定下达行动开始的命令。毕竟作为一个军人第一要务就是要完成任务,显然亲情也就只能让位。至于后续行动当中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作为总指挥的他也不知道,他能做的只能是以不动应万变。

    在客栈中休息的李响丫显然也被这寂静的夜弄得睡不着了。她现在恨不得带着自己唯一牵挂的李铁鹰逃到一个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地方隐姓埋名过完自己的后半生。但是命运似乎注定了这娘俩的命运多舛。

第八章:袭扰(下)

    寂静的夜仿佛周围的一切都睡着了,只留下一轮弯月在苍穹顶孤寂的悬着。街道上的一切还是那个样子,此前混蛋营长布置的那些岗哨全部都撤了。为了确保安全只留下了一个警卫班在街道上巡逻。周围的空气有一股湿漉漉的味道,大概和上午的那场雨有一定的关系。潮湿的雾气弄的天空雾蒙蒙的,恰巧这一层雾气也是对行动人缘最好的掩护。

    这个点儿大多数的士兵都困倦了,行动队队员埋伏在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一处民宅里。他们每一个人一袭黑衣,面部都用黑色的遮面布捂得严严实实的。

    在李宅这边武志谦和行动队员们差不多,在它的旁边儿李铁鹰腰里插满了飞镖。其他的几个师弟人手一把盒子枪,看这架势他们是要行动了。

    武志谦掏出衬衫里边的鎏金怀表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显示时间是晚10:30分,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他拍了拍李铁鹰的肩膀说:“小子这回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这头一炮打不打得响。”李铁鹰从装满炮仗的木桶里取出一支窜天猴,还有一挂50响的小鞭炮。

    “放心吧师伯,我虽然武功不如你但是摆弄这玩意儿我还是非常在行的。”说着他弯着腰,一步步向镇子上的一个岗亭走去。可能是那个混蛋营长放松警惕了,现在全镇子的岗哨加起来也没有两三个。以他们判断那些士兵早就人困马乏休息了,这个实际他们正好可以行动。

    东南角儿的一个岗亭里,两名哨兵正在打瞌睡。要说也难怪今天夜里这风和雾一块儿招呼上了。他们在外执勤的的确是懂得不轻。

    两个士兵嘟囔着:“娘的,这时候要是有瓶酒就好了。我这两条腿都快被冻成树杈了!”另一个人摸了一下即将流出来的鼻屎说:“别净想美事儿了,现在就算有酒也被那些当官儿的包圆儿了。咱俩往一边挤挤,这样还能暖和点儿。”正说着,李铁鹰慢慢悠悠的朝着岗亭走来。他的左手边好像还提着个篮子,男子被一块黑布罩着不过看得出来篮子里边儿的东西肯定不少。

    “哎,小东西这深更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想干嘛?”两个士兵用枪指着他,李铁鹰倒也没有害怕,只是两只眼睛漠然地看着天空。

    “小孩儿我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两名士兵有些没好气的说,过了半天李铁鹰才应答说:“老……老总俺是村东头刘记钱庄的少东家。这不是吗?俺爹看各位军爷替俺们值更放哨太辛苦了。俺爹让我给你们送几只烧鸡来!”

    一听烧鸡这两个字儿,那两个士兵的眼睛直冒绿光。摆出一副贪婪的样子说:“烧鸡,在哪儿啊?”李铁鹰扬了扬手中的烧鸡,但是他发出了一阵不易察觉的坏笑,随手就把那烧鸡递给了拿枪的大兵。

    大兵们把枪扔在一边,也不管是鸡腿还是鸡屁股一通乱啃。一边啃还一边说:“诶小孩儿,有酒吗?”

    “那能没有吗?都给老总备好了!”说着你一天应有从篮子里拿出来大半瓶酒。这里边儿的酒也是特制的,只要当兵的喝下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保证他跑肚拉稀。

    村东头的行动计划也是一样,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混蛋营长的警觉。只有警觉了明天凌云飞才可以唱好这段儿主戏。

    李铁鹰一溜烟地跑出了士兵的视线,来到了一棵大树底下点着了那挂50响的鞭炮挂在树杈上。不一会儿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四起,弄得整个镇子上的老百姓都被惊醒了。刚刚还吃烧鸡的两个士兵突然听到爆炸声不由得有些慌乱!

    “有情况你马上去报告排长。”结果几个大兵刚要行动只觉得肠胃里翻江倒海。脚下一软,两个人都倒下了,枪也被丢在一边。他们还没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后背一疼就倒下了。

    武志谦和行动组的几个人,兵分几路来到军营的外墙下。却发现院子里的士兵站队参差不齐,更有甚者还在屋里呼呼大睡着呢。

    行动组组长李斌原本点着了一串二踢脚,可是他感到奇怪为什么没有反应?直到她翻了翻桶里才知道这些炮仗大概是受潮了。李斌气的都要把炮仗桶踢飞了,但是武志谦此刻却非常冷静,而且他对自己的行动计划胸有成竹。这样其他组员刮目相看。毕竟武志谦还在北平当医生时又被破格吸纳到复兴社华北区了。其他人对这个医生多少也有点儿看法,但是今天他在战场上的临危处置能力不得不让人佩服。

    武志谦笑笑说:“还真是杂牌部队,一点儿军人的样子都没有。小张,把你准备的燃烧瓶丢进去一个让他们涨涨记性。”

    小张没有做声只是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个燃烧瓶从怀中取出。另外一个人划着了洋湖引燃了沾满酒精的布条。武志谦结果燃烧瓶之后用最大的力气投掷到院子里。这两颗燃烧弹剧烈的燃烧,使得院子里边儿的一个士兵瞬间被火焰吞噬。另外一科丢到了杂物堆里,引燃了一些废木板儿什么的。

    “有袭击,所有人给我追!”院子里大约集合起来一个排的士兵,他们也没有时间整理装备了,甚至有的人抄起扁担就追了出去。

    武志谦的行动组跑在前面,后边儿是三四十号打兵穷追不舍的追着。一个个跟个饿狼似的,毕竟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

    “别把他们打死我要活的!”一个军官面目狰狞的跑在前面,他还时不时的杨着手中那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

    这次洗衣机是由复兴社华北区第二处直接策划的。所以出现漏洞的可能几乎没有,行动队的队员也都按照是事先预定好的逃脱路线迅速消失。再加之现在是黑夜,本来辨识度就不够是绝对被发现的。

    “大……大哥,不好啦!镇子里边儿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伙人拔了咱们三个岗哨,还烧死咱们一个兄弟。”传令兵者才来报告,听到传令兵报告的情况之后,混蛋营长汗毛吓得都立起来了!随后连忙问:“现场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旁边儿的一个传令兵支支吾吾的说:“营……营长,他们这次可能是有备而来,我们三个岗哨的所有步枪都让他们抢走了。那个被烧死的兄弟还没来得及救,就已经断气儿了。一排长已经带人去后山把它埋了。”

    混蛋营长这一次真是丢了大人了,岗哨重机枪阵地刚撤下去没想到就出现了这档子事儿。这也是个要面儿的人。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这事儿过去的。

    “他娘的,叫人赶紧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老子要亲自把它放到油锅里炸了他。”说完这句话随即起身下达命令立刻封锁城门任何人许进不许出。

    凌云飞喝了一晚上的酒,虽说原本他酒量好的很。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后来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这个无意识的举动竟然救了自己的命。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之后,他自己也回了寓所。他这次宴请就是为了得混蛋营长是一个烟幕弹,这一下,目的达到了,他也该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他坐在沙发上,虽然说他现在脸有些红但丝毫没有醉意。他拿起写字台左边摆放的一部电话。

    “喂,告诉二组三组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下一步行动。还有让各组组长明天去望山亭找我领受下一步作战计划。”

    “是,不过凌专员,您确定明天去赴任不再带一些警卫人员吗?”电话那头是他的专职秘书王锋。

    凌云飞打趣说:“就这些我也瓜裂枣奈何不了我况且我这次有三个行动组一个潜伏组四五十号人配合我行动我害怕什么?行吧,让吕景奇给我做一套备用方案,我再重复一遍,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挂掉电话的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总觉得这次行动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他转念一想又笑了。那是因为他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去呢。

    “大师伯,你不说让我打头一炮吗?就交给我这么点儿活儿你打发叫花子呢。”李铁鹰在一旁很是抱怨。不然他如此其他几个师弟也是一样,都在抱怨为什么就挠挠痒痒。武志谦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行动的每一步都是由凌云飞指挥的。自己虽然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绝对不可能去改变作战计划。况且以凌云飞的行事风格,他可能还会突发奇想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此,武志谦的字典里就只能有服从两个字,但是他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亲人带入险地,这也是他不能释怀的一点。

第九章:潜伏(一)

    师兄弟几个在这次任务之后谁都睡不着了,都在为刚刚的那件事而忌惮。他们一个个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那种眼神空洞而茫然。不过李铁鹰和武志谦却像没事儿一样照样呼呼大睡着。哥几个就这么一直在炕上坐了一宿,谁也没说一句话。等他们稍微感觉有些待不住时在看外边天已经蒙蒙亮了。镇子里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鸡鸣,不过这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一件事。又或许是此前他们没经历过的缘故吧。

    武志谦在炕上蜷缩着身子,在他的身上盖着一床已经露出棉絮的棉被。他下意识的揉揉揉双眼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哎呦,我的妈!你们几个一宿没睡?”武志谦这一阵惊吓之余又感到诧异。毕竟这件事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虽说第一次干这种危险的活儿但最起码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了。

    几个师弟还是互相瞪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武志谦干脆坐起来面对着他们说:“诶,我说你们几个今天是咋啦?不会是昨天闹癔症了吧。走,老三陪我去外边儿转悠一圈儿。咱们昨天这么一闹混蛋营长多少肯定有察觉。”

    老三直到好半天以后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哦,行知道了。”不过此时几个师弟的心中都存有一丝疑虑。为什么在昨天的行动中他一个医生竟能做到如此从容不迫呢?想来想去还是琢磨不透,于是哥儿几个干脆不想了。

    他们在走到大门前一看,他们眼前正对着这一条街上又被戒严了。不光是被戒烟这么简单,在四处的墙壁上还张贴着好多张没有画像的通缉令。看来文在寅岗是要动手了,武志谦想到这儿不由得暗笑一声:“你们就在这儿慢慢玩儿吧。”见老三在身旁,他最后那一句话憋住了没说。

    “大师兄又在这儿嘟囔啥呢?”老三有些好奇地向前凑了凑。

    武志谦装作没事儿人似的说:“哼,没想到这个混蛋营长还挺胆小,我在合计着要不要今天晚上再来这么一场?你不是一直想用铁家伙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大?”

    “啥?你的意思是咱们今天晚上还要动手,现在咱们都被通缉了再去不是找死吗?”老三随之发出一声惊呼,他也发现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位曾经的大师兄了。

    还没等他说话,武志谦一拍肩膀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在大街上昨晚听到响声的乡亲们也在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到底出了什么事,对于这件事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土匪进了村子,甚至更有甚者还说是神仙驾临拯救他们。想到这儿武陟县走在街上那是只想笑啊!后来一想,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说着,他在旁边的包子铺里买了2斤包子上了一辆黄包车扬长而去。

    而在看混蛋营长这边,则是有气儿没处撒。毕竟昨天一晚上四处岗哨七八条枪都让人家端了。但是他现在连凶手都毛都看不见,这件事儿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会为此大动肝火。

    “营长,你说昨晚那伙儿凶手会是谁呢?”刚从云山城回来的杨副官又在一旁献殷勤了。

    混蛋营长皱着眉头说:“这个时候让我怎么知道?我倒是问了昨天被打晕的兄弟们,他们只是说听到鞭炮的响声然后只觉得头晕脑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军营里那把火是谁放的也说不清楚,一排长跟我说他们都不对刚集合起来人家就从外墙把炸弹丢了进来。看来这伙人是诚心要跟我过不去,传我的命令命令一连剩下的一个还立刻从万家村回防。在这个时候老子可不想把命丢了!”

    说着,他又是一声叹息,不过他突然话风一转问说:“怎么样?昨天那顿演习吃出点儿什么情况没有?”

    杨副官迟疑了一会儿说:“那倒是没有,一切正常就是一帮大官儿在一起谈笑风生喝酒什么的。不过营长,咱们日后还真的要接受他们的整编吗?”

    “这不是废话吗?在这个时候也得看清形势,现在就是属南京的蒋委员长兵力最雄厚。他们要想碾死咱们,那简直比踩死个蚂蚁还简单。所以呀,咱们得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对了,告诉我老板他们送完最后一批货咱就洗手不干了。现在这个年纪要是被查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明白了!这次买卖谈完了咱们就有了和**方面谈判的资本了。到时候咱们这个独立营的编制,没准儿还能被扩编成独立团呢。”想到这儿,混蛋营长不由得是沾沾自喜。他们老秦家往上倒三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没有当官儿的。如果,这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能砸中他,那他做梦都能乐醒了。

    在清华街上,黄包车的车夫拉着重如铁牛的人力车前进着。虽然人力车很重,但是他们练就了一身腱子肉,所以人力车在他们的手上也就被摆弄的游刃有余了。这个人力车夫,容貌和其他的农家汉子没什么区别。身上穿着一件已经被汗水打的湿透了的薄褂子。但是他的笑容是非常的开朗。

    武志谦率先问:“您听到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儿了吗?”

    车夫操着一口唐山话说:“知不道,我就听人说那些个扛枪的被一伙人给袭击了。要我说呀打的真好,这年头拿枪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武志谦因为没法评判这个话题,于是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过了不一会儿,红包这儿停下来。

    “这位爷,前面儿让当兵的给堵上了我们怎么办?”武志谦笑了笑说:“他们不是要找我吗?我就去会会他!”

    车夫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一时间呆住了,武志谦只是给了他一块儿先打烊之后让他赶快离开这儿。毕竟他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卷入这场厮杀当中。

    此时的武志谦身穿一身西洋西服,头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眼睛露在外边儿,其他的什么器官都用黑色的遮面布用来遮挡。

    他径直的朝着关卡走去,关卡里的几个士兵在出了昨天那件事之后现在盘查的严了些。武志谦走到哨兵的眼前被叫住了。

    “小子说你呢,耳朵塞驴毛了。”一个穿着军阀服装的三等兵把枪托横在他的面前,没好气地说道。

    “老总,这……怎么把这一条街都封了?”武志谦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没事儿别老瞎打听,对你有好处!”正当他想接着搜身时,一只黑洞洞的勃朗宁手枪顶在他的脑门儿上。不过还好武志谦把帽子压的很低,这就导致上街盘问的那个士兵根本没看清他的脸。

    “你他娘的去死吧!”随着一声凄厉的枪响,一枚7.65mm手枪子弹贯穿了他的脑壳。随之武志谦撒腿就跑。

    “有土匪,给我追!”随着一声口哨响,从四处聚拢过来七八个士兵端着汉阳造步枪追了过来。武志谦的目的就是要让混的营长相信。这个村子里的确有一伙儿袭扰性的武装力量。这样就能使他思想高度紧绷,这也就为林云飞后续的行动减轻的压力。他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多少拿着枪时不时的射击。随着几声无规律的枪声之后,追过来的七八个人瞬间就有两个人被击杀,另外还有一个大兵被子弹贯穿了腿部大动脉。正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在地上呻吟,这一次的作战目标达到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去联络站里等着自己的上级凌云飞。联络站负责接应他的是李智邦中尉,这也是个优秀的杀手。曾经帮助复兴社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一次他们几个将一同作为一把利刃刺入混蛋营长的心脏。

    “小王你到外边儿盯着点儿,我教你什么你记得吧。”小王装作店小二的样子在门外候着。追兵也没觉得他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询问了一下便走开了。

    “这真他妈是一群猪脑子,本大爷就在这儿他没找不着啊!”武志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军阀的蔑视。在他们的眼里这不过就是一群拿着枪的跳梁小丑罢了,正规军迟早会收编了他们。

    “当人人都跟你似的,不过你昨天那场行动策划了还是不周密。南京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去望山亭等着他。”武志谦没有迟疑,只是喝完茶以后即刻赶往预定地点。望山亭在一片空旷而幽静的树林当中,那儿的景色如仙境一般。

    此时在城门口,一辆黑色的铁皮轿车被拦了下来。在他的后边儿还跟着两辆军用吉普车。

    “城里封锁了,你们是什么人?”还没等哨兵多问,一个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上尉军官拿出了通行证。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可是咱们凌参谋长,快放行!”哨兵也是蛮横惯了说:“老子管你参谋长呢,今天我就把你扣了能怎么滴?”

    “怎么回事儿?”凌云飞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问。

    “参谋长,他说要把我扣下怎么办?”凌云飞一脸不屑的说:“这还用我教你吗?加大油门直接撞过去,谁要是被撞死是他娘的活该。”

    “明白!”上尉一脚油门儿直接就把阵子西门儿的关卡撞的是七零八落。哨兵们也不敢拦着了,任凭车子在镇子里乱窜。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凌云飞才到望山亭,武志谦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见到自己的长官来了他立刻立正:“组座,你有什么任务?”

    凌云飞和其他的侍从们确定了林子里足够安全才说话:“你的第一步行动计划很好,不过下一步任务我让你们潜伏到目标人物家里你们敢不敢?”

    一听这个它像一根弹簧一样站起来说:“卑职肝脑涂地,定当完成任务!只不过长官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盯上我,由此以前那个联络点也不能再用了。你是不是给我准备一个新的联络人?”

    凌云飞笑了说:“没想到你小子想的还挺周到,放心吧连路人的事儿我早就给你想到了。只不过你是个熟面孔就不能再去了,你必须要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替代你去。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你还要配合他在外围寻找目标人物的犯罪证据。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联络人的事等改天我亲自告诉你。”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上了车,返回了镇子里。凌云飞这样做无非就是要调动混蛋营长的思绪,既然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镇子里。那他势必私底下会做些小动作,到那时它的形迹离败露就不远了。

第十章:潜伏(二)

    “报告营长,西门儿巡逻队报告一辆黑色轿车冲卡后在镇子里横冲直撞。一排长请示是否带人追击并歼灭。”混蛋营长思索了片刻说:“先别着急集合警卫班,跟我到镇子上查看一下情况。娘的,我总觉得这几天会发生什么事儿。告诉弟兄们这几天手头的活儿都麻利点儿。谁他娘的要是出了岔子,我他娘的毙了他!”随手回身一把抄起放在桌面上的随身枪械。到外边儿牵了匹马直接飞身上马去往镇子西边。

    此时凌云飞的司机却是一阵抱怨:“长官,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们没有正式的编制那为什么不集结重兵围剿他们?刚才我可都看见了一个个都跟土匪差不多。”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策略。人家大军事家孙武都说过攻心为上,况且他们现在佣兵割据迟早会被剿灭。但是你想想,如果我们能不费一枪,一旦的收变了,他们那将是个什么局面?所以呀,凡事都不一定依靠枪杆子解决问题。再说了,他们无外乎就是一些从战场上下来的溃兵组成的而已。现在是上峰心情好给他们个独立的编制,咱们这次来就是要不费一枪一旦弹全盘照收。况且真到了动手的那一天,那遭殃的不还是老百姓吗?行了,从现在开始记住你是我的副官。我现在的身份是云山警备司令部中校参谋长。一会儿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这一群人虽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跟我过不去,但是背地里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阴招呢。”

    “明白,那要不我靠边儿把车停下。”

    “不用,绕开追兵直接去他的营部,我倒要见识见识此等败类的老巢究竟是堂皇。”此时南门的警卫班长整站的原地不动。他的头低着,在它的正面儿一排排长王长树挣骂骂咧咧的斥责他们。

    “哎,我说你们他娘的手里的家伙事儿都是吃干饭的。怎么还能让他们冲进来呢?”经纬班班长低着脑袋,过了一会儿应道:“他……他们说是云山警备司令部的,当时我们感到奇怪,想要进一步盘问的时候,他们就开车冲了进去。现在估计他们正在城里乱窜呢,那排长我们怎么办?”

    一排长王长树有些急躁的说:“怎么办?我他娘的现在知道怎么办,等营长吧!”他们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心想,今天这顿骂是躲不过去喽!不一会儿,从远处的界面上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马走在路上街上旁边的人都避之不及。因为他们知道李师父的具体死因,民众们对这帮当兵的也都是恨之入骨了。他们自然躲都躲不及,混蛋营长以勒缰绳马停下了。他那略显臃肿的身材,和狰狞的面目让自己的部下都心存忌惮。

    他翻身下马摆出一副急躁的表情朝着王长树走来。整条街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街边的几棵老树上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一阵风吹过使得气氛更加凝重了,周围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一会儿他又爆发了!

    “怎么回事儿了?”混蛋营长带着质问的表情说。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有人出列战战兢兢的说:“营……营长,他们是四个轮子的,而我们只有两条腿,我们追不上他们了。有这会儿的功夫他们哪儿都可以去。”这种言论可谓是够不要命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如果再不说真话恐怕惩罚更为严厉。

    混蛋营长面色铁青,他举起鞭子不由分说的就打在了士兵的身上。由于鞭子向下挥动的速度快北风带起所发出啪啪的响声。士兵们的一声声惨叫响彻了这一条街,直到士兵的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时他才肯罢休。

    一排长打算继续带兵搜查!结果还没等他说完,一个传令兵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跑过来。

    “报……报告营长,有一个自称是云山警备司令部参谋长的现在已经到了。”王长树和混蛋营长都是一阵疑惑。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情报,况且前去赴宴的杨副官也并未提及此事。面对凌云飞的突然到访,混蛋营长现在能做的只有随机应变。

    在营部里,凌云飞正穿着一身军装依靠在混的营长的宝座上。左手很自然的加起来一根法国雪茄,一根洋火正在点燃着似着非着的雪茄。当然这也是为了做做样子而已,只有凌云飞的行为举止比较随意才能让那个多疑的混蛋营长放松戒备。

    雪茄正在一点一点地燃烧着,现在整个指挥部里都是烟草的香味儿。凌云飞的谁从曹鹏眉头一皱说:“参谋长,话说那个倒霉蛋儿怎么还不上钩呢?莫非是咱们在城里闹腾的不够凶,要不要我通知李智邦他们再出去放两枪?”

    林云飞立即摆手制止说:“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给你下达一个死命令在没有经得我同意之前不得说一句话。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去阵子外边儿溜达溜达,对了你去找李智邦让他给你选调几个人咱们这一回也来一个微服私访。”

    曹鹏当然愿意干这种活儿了,这要不是他犯了错误自己恐怕现在还在复兴社里当自己是特工呢。如果这一次真的能够调查住什么东西,那没准儿凌云飞一高兴弄不好还给他请功呢。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他巴不得再多一些呢!

    正说着,营部的司务长提着一个三层的桃木食盒缓缓地走进来。随即露出一副第一位的奴才相说:“长官,这是我特意吩咐伙房给您开的小灶。您来得太急我也没精心准备您担待一点儿!”说着他把十盒中的食物一样一样地呈现在凌云飞的眼前。

    肝爆小肚、烧鸡、什锦炒肉、凌云飞只是不经意间的扫了几眼,就发现这个混蛋营长应该是早早的准备好了预案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搞突然袭击,想到这儿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冷笑一声。

    “咋了?这些酒菜不合长官们的口味?那好说嘛,我再去聚仙楼帮您定一桌。然后再请我们这儿的头牌翠红姑娘过来陪您喝几杯!”

    “曹鹏,请他出去!”凌云飞厉声喝道。原本混蛋营长以为,为官之道就是、喝酒、耍钱、玩儿女人只要这些东西凑齐了事情多半就都解决了。可偏偏凌云飞滴酒不沾,更是不近女色。他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披枪上阵为国杀敌建功。却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还有压榨民众的恶匪顽军,还好这一次就能斩草除根了。

    凌云飞带着的一个警卫班,全部人手一支花机关,腰间也挂满了手雷!这一身装备就算是来一个连的兵也得掂量掂量。

    混蛋营长和他另外的几个同僚快步走到营部大门口。他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毕竟他马上就要被收编了,在这之前也得给上司一个美好的印象。

    几个人一同敬礼站成一排,不过他们再怎么捯饬自己也和真正的军人是两种样子。

    “报告,云山警备司令部二团三营营长江水向参谋长报道。”不过他们转身看看警卫班每个人的装备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娘的,看着这些人是硬茬子,我得好好应付着。要不然我这个乌纱帽可就不保了。”江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快步走进营部里。

    谁知凌云飞此时故意扯高嗓门儿说:“哟,看不出来嘛江营长派头还挺足。都不把我这个参谋长放在眼里呀。”

    “哎呦,参谋长您看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呀,莫非是我的不下在您的寿宴上惹您不快了?”

    “啊,那倒没有!”凌云飞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他依旧脸上铁青。看着凌云飞板着脸原本一脸笑意的江水江营长也收起了笑意。

    过了半天凌云飞才发话:“江大营长不知不觉地当起了山大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臀部已经给你派了不下五六封电报了吧?说,你为什么不按时归队?”

    一时间气氛又凝重了起来,原本一言不发的凌云飞此刻拍案而起。想必此时他的心中不知有多少愤怒。这种愤怒不仅仅是上司对下属之间的愤怒。其中还包含了对这支部队的失望,以及悲愤。他们原本就可以成为一支很好的部队。可是部队的军官曾领导只顾一时之快,贪得无厌,这早已经违背了军人这个词汇的含义。

    “您听我解释,自从我们接到团部的命令,短暂在此地驻防之后。我们就发现这个镇子里有不法的烟土商。我们在这儿纯粹就是为了打击贩卖烟土的商人!一时间忽略了电报,这才当误了归队的时间。”

    纵使凌云飞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内心深处在想什么,但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忍得住愤怒不能过早的暴露身份。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情有可原,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团长,你和我一起向团长澄清一下这个事儿。我打算就一直留下了,反正我看你这伙食也不错我不会把你给吃穷了吧?”凌云飞迅速转移话题,以免两方面都产生怀疑。混蛋营养没有产生怀疑只是就坡下驴了。

    而在街上,由曹鹏带领的便衣队成员遍布全镇主要街道。因为他们善于伪装,这使得巡逻的士兵没有发现异常。他们来到一个仓库前,前面几十个劳工苦力正在往仓库里运送着麻袋包。仓库外还有几个拿枪的士兵荷枪实弹的守护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仓库好像有点不对劲,回去把这个情况告诉参谋长。不过注意告诉你们手下的人嘴都严实点儿否则军法处置。”

    “是,不过这么大的一个仓库咱们兵力不足根本顶不住啊。况且别的地方咱们还没转呢?”曹鹏现在大脑飞速运转着,他恨不得把自己切成八块盯在这儿。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思量片刻说:“现在人太多,保不齐就有敌人的探子正在盯着我们呢,现在我们不能暴露行迹。把这个地方记下来,改日我们再来,现在先撤!”不过他们刚要走却又停下来,曹鹏总觉得不对劲,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仓库,按说应该放在镇子外边儿是最安全的。而且不光如此,他还能闻着一股淡淡的烟土燃烧味道。

    “不对,这里边儿好像有大问题,咱们几个立刻封锁消息。如果明天可能的话集结咱们附近的所有人暗中调查镇子上所有和烟土有关的地方。”便衣队这边进展非常大,可是否则暗中走访的二组简直就是收效甚微呀。民众们都惧怕当兵的,哪怕便衣队队员们穿再破的衣裳。那些眼尖的民众们还是能猜出他们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时候谁因为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所以有一些人就算知道些什么也装作不知道。

    武志谦和凌云飞接完头以后还是装作没事儿似的回到李宅。李铁鹰有点按耐不住了,毕竟在马上就要到自己父亲的祭日了。民间有这么一个传说,如果这个人生前是冤死的,那在头七之前还找不到凶手的话,灵魂会被堕入18层地狱。当然这都是民间的传说而已,不过道理还是讲得通的。

    “大师伯,什么时候给我爹报仇?”李铁鹰手里不知道在忙活这什么家伙事儿,但是他的眼神显得很空洞。

    “是啊大师兄,眼瞅着师父的头七马上就要过了。依我看,咱们有这么多家伙事儿硬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其他几个闻讯赶来的师弟也都应和着,他们恨不得现在立刻杀掉害死师父的仇人。

    “你们这是胡闹,现在镇子里这么多当兵的,你们去了这不是能活靶子吗?师弟们呐,师傅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教我们的?遇事一定要沉着应对,放心吧,我敢打包票不出十天杀咱师傅的仇人肯定会暴尸街头。”

    师弟们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打师兄从来都是一口吐沫一个钉。况且习武之人从不说假话,他们现在正在准备晚上的第二轮夜袭。只不过这一次就不会像上一次那么默默无闻了,这一次肯定会让那个混蛋营长喝一壶的。

第十一章:圈套

    夜晚,混蛋营长摆上了一桌酒席。目的就是为了旁敲侧击的探一探凌云飞此行的目的。表面上他是在尽地主之谊,其实啊,他的心眼儿是黑到家了。

    “来,参谋长我敬你一杯!”两人推杯换盏之际,凌云飞只问了一些表面的情况,毕竟他还不能惊动这头饿狼。不过混蛋营长从他的口风当中好像也得出了点儿结论。现在整个营部里就有他们两个人。其实这一切都是林云飞事先安排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混蛋营长放松与他的警惕。这样他才能开展后续的工作,要不然一旦打草惊蛇任务可就夭折了!

    凌云飞趴在桌子上装醉,就等着观察混的营长事后的反应。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的上当了,追问了凌云飞此行的目的,凌云飞只是把他知道的所有信息真真假假的告诉他。这样在他分析的时候,思想就会出现漏洞。到那个时候,潜伏小组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来到营部了。

    夜半时分,那个打更的老头儿依旧用最大的嗓门儿喊着那清脆而熟悉的句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一阵阵清脆的锣声,仿佛加深了人们的睡意。可是在这个时候李宅的所有人注定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大师兄到点儿了,咱们动手吧!”他们所有人今天又穿上了那一袭黑衣。只不过这一次为了加强隐蔽效果他们连脸上都用锅底灰涂抹过了。这样在夜色中他们就可以穿行自如了。随着武志谦的一声令下针对混蛋营长的第二次袭击开始了。月黑杀人夜,灯高放火时!一个个武功高强的侠士,在镇子上的房屋各处踩着轻盈的脚步,飞檐走壁,上房揭瓦。

    正当他们几个身穿一袭黑衣在房顶子上上蹿下跳时,武志谦此时却半蹲着停下了脚步。几个师弟很是疑惑,此时行动充满了有利条件。况且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师弟也没有率先出声。武志谦歪着脑袋好像在听什么声音。一会儿,一阵猫头鹰的鸣叫声使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立刻掏出枪做出随时准备击发的样子,老二费大鹏忍不住说:“我说师兄,不就是几声夜猫子叫吗看把你吓的。快点儿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被王八蛋的巡逻队发现就不好了。”几个师弟半蹲着都要向前走时。一阵细微的响声让武志谦感到毛骨悚然。

    在他们斜对面的房子里,此时正埋伏着一二十名手拿汉阳造步枪的士兵。他们一个个脸都绷着,都将枪口伸到窗户外边。屋里是一个身穿灰蓝色军装的中尉正在指挥。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只不过他们现在就是想在撤退也晚了。

    “不对,有埋伏快撤!”武志谦握紧手中的驳壳枪,他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那个混蛋营长率先设计好的。

    “有埋伏快撤!”武志谦压低了嗓门儿喊道。

    “啥?”费大鹏一脸疑惑,在他看来这一切都还和平常一样。其实看似风平浪静的镇子里,一股邪风正悄然袭来。

    “我他妈没时间跟你说话了,所有人快撤老地方汇合。”武志谦纵身一跳跳到了街面儿上。此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了他的额头。

    “连长,有人跳下来了咱们打不打。”旁边的士兵歪着头请示,只见那个中尉把手中的武器扬了扬说:“不着急,今天这一切全靠营长神机妙算。我看率先跳下来那个应该是个当官儿的,把他让给我,其他的让弟兄们自行解决。”就当他们扣动扳机时,一阵急促的响声从镇子北边儿的一条巷子里传出来。

    埋伏的人不由得一惊:“妈的,谁他娘的大晚上的放炮仗!”

    “那连长我们怎么办?”

    “先别管他啦,先给我把眼前的这些人都给崩了。”说着,他把准星对着了跳下来正在跑动的武志谦。他刚要击发的一瞬间,只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划过空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颗子弹就已经贯穿了刚刚说话的那个中尉。此刻,他正如面条一般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在口中不时涌出大量的鲜血。

    “还愣着干啥,干活儿!”武志谦从衣服里另外掏出两支手枪,左右手两面开攻瞬间就打死好几个来不及开火的士兵。

    此刻还在房顶子上的几个师弟先是愣了一下,最后个字掏出驳壳枪对准了事先埋伏在侧面民宅里的士兵就是一顿猛扫。随着几声枪响,混蛋营长布置的伏兵已经全部受到压制。几个人都是飞身一跃直接跳下房梁,两只脚如老鹰点地板准确而稳健的踩在地上。

    “大师兄,这次多亏你啦,要不然咱们都得撂在这儿。”几个师弟纷纷散开,拿着自己的武器纷纷开枪。

    “别说这么多,赶紧快打,要不然咱们被围死了可就一个人出不去了!”武志谦一边开枪一边说,他们几个眼看马上就要突出去时,却发现他们是刚入虎穴又入狼窝。

    正当他们还击之时,一个大家伙被两个士兵抬着放到了这条街的正中央。李铁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几个师弟不由得一惊。

    “他妈的这是机枪,快散开隐蔽!”老三还是见过这东西。因为这些年他跟师傅跑东跑西扛年看到军阀和军阀混战。

    “哒……哒哒哒……哒哒!”随着一阵长点射,师兄弟几个人根本就抬不起头了。他们有的躲在了砖墙下,有的根本就来不及躲干脆就躲在土墙的外面。几个人和混蛋营长的部队发生激烈交火,现在整个一条街都被封死了。就凭他们这几个人几杆枪想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子弹不断的打在砖墙和街道四处。这弄得兄弟们想抬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暂且把头压低,几个师弟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娘的,我看今天咱们是出不去了,老三,老四、老五,一会儿我和你们二师兄掩护你们赶紧撤退。对了,把这小子也给我带走,我一天都不想看见这小子!”

    激烈的枪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镇子,就连隔壁的几个镇子都能听到比较清晰零星的枪声。此时原本就睡不着的李响丫听到阵阵枪声后,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着观世音菩萨保佑之类的话,不仅是她现在整个一条街上的乡亲们都猫在屋里。有的怕被子弹打伤,干脆就躲到了桌子底下。

    李铁鹰虽然以前使用的是刀枪棍棒,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这铁家伙,除了准头差一点儿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老二别打啦整点子弹等,这帮孙子离近了咱们再打!,”

    费大鹏没有应答,他只是一个人呆呆的靠着墙根儿。其他的几个师兄弟本是不想走的,可是没办法武志谦把枪对准了他们脚下。谁要是不立刻撤退的话,武志谦可就真的会开枪。

    李铁鹰还在还击着,他却一个踉跄被武志谦推出去老远。

    “你甭想赶我走,我还没给我爹报仇呢!”可谁知武志谦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说:“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快他妈给我滚!老子还想多活几天呢,老四咱们老地方见。”李铁鹰虽然不愿意走但是被几个师叔强拉硬拽的拖出去老远。他也就只能从命了,现在整条街就还有武志谦和费大鹏两人。

    “他们没子弹啦,冲上去抓活的!”另外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中攥着一把左轮手枪,在他的身边围拢着十几个战战兢兢正在往前靠拢的士兵。

    师兄弟两个相视一眼,转身拔枪就打。由于他们突然性射击,几个走在队伍最前列的士兵还没来及地作出反应就已经被击中。当然虽说围攻他们的不是正规部队,但是这些人加起来还是有几分战斗力的。

    正在攻击企图杀开一条血路的兄弟二人,用的拼命还击着。但是二师弟费大鹏因为防御不及时,一颗正处在飞行当中的流弹从左侧贯穿他的大腿。费大鹏也一声闷哼歪倒在旁边,他的那条腿顿时血流如注,如果不止血或者取出子弹的话,恐怕他是挺不过今天晚上了。正当武志谦陷入绝望之中时,炔烃在那些为过来的士兵后防传出一阵猛烈而持续的枪声。此时一二十个身穿中山装,手拿花机关的人,这种持续而强悍的火力输出相比于混蛋营长的那笨重不堪的重机枪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武志谦根本来不及多想,背上受伤的费大鹏就蹿入了一个小巷子中。而这支前来支援的队伍目的也很明确他们没有和敌人过多纠缠,很快就脱离开了!

    “娘的,今天可真他娘的邪性等看他们就要完蛋了,没想到他们还有帮手,咱们这次折了这么多弟兄回去嘴都严着点儿。”面对着这满街的尸首,此刻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隐瞒住真实的伤亡数字。只不过只永远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这几天武志谦搞得动静实在太大了,如果再待在老李家的宅子里迟早会暴露目标。于是武志谦和老三在镇子的边缘上用20块现大洋租下了一间房子。等他们两个人在撤回来时,发现院子里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

    “快,把我的医疗箱拿来你二师叔受伤了!”先学政顺着费大鹏的裤脚往下流。费大鹏别看人高马大的,但是此刻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嘴唇也变成灰色。其他的几个师弟一同把他抬进了屋里。

    “把剪刀给我!”武志谦剪开了他的裤脚,一个很明显的枪眼儿历然在目。打进去的子弹头已经穿出去了,他的腿此刻被打穿了一个眼儿。

    “你们几个别在那儿杵着了,给我找一根儿针放在火上烧热了。我必须得把他这眼儿缝上,要不然流血也就流死了。”其他几个师兄弟都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大师兄的吩咐去做。还好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费大鹏的腿算是保住了,可是可能在以后的生活中会留下终身的残疾。

    凌云飞此时正在营部里,当然混蛋营长也在场。一个通讯兵满脸硝烟的报告说:“营长,我们的伏击计划可能被人知道了,弟兄们有损失,至于那些捣乱的人吗我们一个也没抓着!”混蛋营长也是个好面儿的人,看到自己都不下失手,说实话自己的脸上也挂不住。他此时脸变得十分的热后来干脆拍案而起对着传令兵骂道:“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传我的命令全城封锁给我挨家挨户的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老子要抓住他之后让他生不如死。对了,二连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前去支援的一连长却抢先一步说:“我们这次损失了两个班的弟兄,一连长也死了。营长放心,我一定掘地三尺也把那伙人找出来。”做罢一连长准备逃离现场。凌云飞本来是不愿意管的,可是完全可以以上级的身份过问此事。同时也可以借机向混蛋营长施压,下一步潜伏小队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开始行动了。

第十二章:夜话

    “等等,一连长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我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你说的绝对不是真话。说到底伤亡了多少人?”凌云飞厉声喝道。

    “这……这参谋长,我说的全都是实话呀,当时二连的两个班负责从正面进攻,我们只是在侧翼进行掩护。”一连长说话明显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而且两只手都下意识的上下摩挲着。混蛋营长怒火中烧,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下属我都会和自己说瞎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把一连长拉出去毙了。

    混蛋营长此时早就有气无力了!但是毕竟凌云飞在旁边儿看着呢,他也得挣回点儿面子来。

    “既然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实话实说到底伤亡多少弟兄?”一连长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如果此时不实话实说的话,那之后被他知道下场只会更惨。

    “营长,我承认我说谎了!咱们这一次折了大半个连的人马。本来我们的计划都要成了,可谁知道他们还有同伙从我们的后边儿杀出来,把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伙人的家伙事儿还贼好,清一色的花机关,因为他们穿的也是黑衣服再加上天黑我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噗!”还没等他说完,混蛋营长就因为急火攻心吐了一大口鲜血。这可把营部的勤务兵吓坏了赶忙把他抬到了医务室。凌云飞虽然明面上很关心,但是背地里却是喜上眉梢。他认为现在派出潜伏人员的时机已经到了,他现在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可以掩护外边儿的人员执行潜伏并伺机杀掉混蛋营长江水。

    入夜,曹鹏侦查完镇子上的情况回来汇报情况。凌云飞原本以为这个消息就够让他震惊的,曹鹏下边儿说的情况简直让他难以置信。两人来到了事先安排的独立宿舍,为了防止被监听他们把房间的所有光源全部关掉。

    “参谋长,这个镇子上还不是一般的乱,如果顺藤摸瓜咱们恐怕可能会捞着大鱼。我们今天的镇子外边儿发现了一个大仓库,就在南门旁边大约半里地我们发现了一个仓库。我们已经初步证实了里边儿有烟土,我怀疑是不是这个姓江的背地里搞什么名堂?早年间参加过政府组织的禁烟运动,凭借那一股刺鼻的大烟膏子味儿我就能确定个**不离十。”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我通知二组配合你调查,另外的两个机动组负责化妆成便衣查镇子上的所有烟土供货商。但是记住如果查出来真和他有关系先不要打草惊蛇,拍几个靠得住的弟兄日夜守在那儿。我就不信我们逼得这么紧他还能像以前这么踏实。”其实整盘计划无非分成三部分,只要把第一部分完成了,剩下的两步就可以分别进行了。但前提下必须要行动十分隐秘。要不然生性多疑的混蛋营长可能真的会发些什么不对劲。

    从今天这个圈套就能看出这个混蛋还真有点儿谋略。直到现在凌云飞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后脖颈依然是发凉的。如果不是他急用了紧急方案,用特殊的联络暗号直接通知了联络站的人。恐怕这次武志谦真的会折戟沙场。

    混蛋营长现在暂时安全了,只不过这一夜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个人造成的,归根结底就一个字,贪!其实自打他没到镇子里驻防的时候就已经案子和镇子周边的几个烟土贩子勾搭上了。或许李师父的死和那些军火贩子应该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们这两类人恰好可以狼狈为奸嘛,但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也一天天的临近了。

    深夜的虫鸣声不绝于耳,这不由得让师兄弟几个或多或少都有些烦躁。这次任务失败了,或许还要陪上二师弟的一条腿。这让武志谦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只不过他不能找任何人去诉苦,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外的一块儿大石头上。眼睛望着深邃无际的夜空,或许这样他才能感到一丝安慰。

    而在联络站里李智邦完成任务也撤回来了。前去策应的行动队员们除了一人被子弹擦伤胳膊以外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次战斗虽然说是混蛋营长设下的一个圈套,但是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一支汤普森冲锋枪被随意的放在了茶桌上。这可是当时中**方最好的装备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大部分人拿着花机关。这些强有力的火力输出装备已经确定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李智邦把电台隐蔽好后和所有人上了二楼。他进入了一个二楼的在平常不过的一个雅间。起初这里原本是个当铺,可是自从这里被改成了复兴社的特别联络点,他们仅用了三四天时间就已经建起了一座密室。

    一行人走到一幅画旁边停住了脚步,李智邦示意所有人闪开点儿。他把那幅挂在墙上的字画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嵌入墙里的按钮,他走到前面轻轻一拍在他们一旁的几块地砖怦然打开。这也是一个地下密室,石砖门底下是几节台阶,再往下走就是黑咕隆咚的一片。为了避免被发现凌云飞丰富所有联络站的人不能私自启动应急电源。无奈他们就只能用煤油灯先凑合了!

    白飞环顾四周不由得有些抱怨:“组长,就这破地儿也能是咱们的秘密联络点?”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质疑其他的人也都非常纳闷为什么要把密室选在这儿?在看密室里边的陈设也是极其简朴。

    一盏煤油灯发着微光摆在铺着呢子面儿的长桌上。在他周围还有五六张各式的作战地图、平面图。只要有这几张图在手这方圆几百里,一花一草,一水一山就没有不知道的。

    李志邦看见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很不乐意。

    “嗯,我说你们行了啊?咱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的,以后谁再抱怨一个字那我就请求上级把他调回原单位。”一听这个众人鸦雀无声。

    “组长,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用完成了,那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李智邦指着地图上一个位置其他人异口同声说:“烟馆儿,政府不是已经颁布禁烟令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开烟吗?”

    “哼,这就是我要说的问题,想要开烟馆儿最重要的是有货物来源。”还每当他说完,其他队员就接话了:“哦,组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几家烟管儿应该都和咱们的目标有关系。”李智邦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们都明白了,组长你分配任务吧!”

    李智邦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他见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于是就开始布置任务。

    “我命令明天一早,咱们联络站倾巢出动,为了便于各自之间的协同与机动性,我把所有人分成六个小组。每四个人一组,分别守在镇子上的几家烟馆周边隐蔽侦查。剩下的六个人跟着我配合曹鹏队长去镇子外边儿开一个仓库。记住,侦查过程中一旦发生特殊情况能别开枪就别开枪。”

    “是,不过队长让咱们干这种活儿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吧?”白飞显然又是在自讨苦吃了。“你小子啥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那好啊那你留守吧。”

    “啊,不是吧?”其他人看他这一副苦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

    而此时武志谦依旧是坐在大石头上,他的思考明天的整个行动计划。对于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每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谁?”武志谦还在愣神儿,却被人从背后冷不丁的拍了一下。就算是特工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如果要不是李铁鹰求饶的话那他这条胳膊可就废了。

    “哎呦,师伯是我快放开呀,我胳膊要废了!”武志谦这才放开了他,不过看着李铁英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也着实好笑。

    “臭小子,不睡觉在外边儿瞎逛什么呀?”

    “谁瞎逛了,再说不睡觉的是您,我只是怕您出事儿出来看看。没想到我这条胳膊差点没搭进去。”李铁鹰说话间就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想什么呢?”武志谦问。

    李铁鹰有些惆怅说:“我想我爹娘了,我记得出事儿的那天早上爹娘就都不对劲了。后来我爹在上擂台前就把我打晕了。可能我爹是早就感觉到这场擂台有问题,所以不让我牵连进来。大师伯我怎么觉得您这几天怪怪的?”

    武志谦看着他说:“我有什么怪的,只不过就是为你二师伯的事情有些担心。”李铁鹰虽然没说话可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你跟我还有必要瞒着吗?”李铁鹰有些看不懂他这个大师伯了。他原本只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罢了,可是他这一次回来所有人感觉到他都怪怪的。又或许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孩子,有些事儿你会明白的。我原本是个医生,干的都是治病救人的活儿。可是现在这个国家病了,我现在这么做就是要挽救这个国家。”武志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或许他还有另外一种身份。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早查到杀死师父的凶手。听我一句劝和你干娘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放心她很安全,你还小不能参加以后的行动了。”可谁知李铁鹰却十分的耿直,直接了当了打死都不走除非亲手杀掉杀父之人。武志谦清楚此刻他的心情,又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于是果断的不再追问了。

    清晨悄然来临了,整个镇子上此时被笼罩着一层薄如纱的薄雾。武志谦今天起的很早。因为他知道一会儿可能又要有紧急任务,于是天刚亮他就带着随身武器出去了。

    李铁鹰是一个爱刨根问底的孩子,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才罢休。这也是他执着要替父报仇的原因之一。

    “师叔起这么早干什么去,跟上去瞧瞧!”他在心中喃喃说,随后就慢慢的放轻脚步在后边儿跟着。

    但是武志谦毕竟是受过专业的反跟踪训练的人,他走在街上穿着一身西服看样子在平常不过。只不过他的腰间鼓鼓的,他在腰后边儿插着一把已经顶上了机针的枪牌撸子。他将头微微一转心中不由的想:“小样儿敢跟踪我你还太嫩呐!”说着他一个箭步蹿到了一处巷子里。李铁鹰碰了一鼻子灰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到李宅。

第十三章:证据确凿

    今天对于混蛋营长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是他接货的日子。他曾发过誓,现在的世道不太平,干完了这一次打算金盆洗手了。所以今天他只带着自己的亲戚和几个负责警卫的大头兵到村外去查验。他本以为自己这个计划足够隐蔽,却不想他现在正一步步的掉进万丈深渊里。

    而此时联络站里也根据此前制定的计划准备行动了。联络站里的30多号人分别集结于此,每个人都打扮成和普通人一样的装束。只不过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家伙罢了。

    “所有人都到了吗?”李智邦作为这次行动的队长,他可以全权处置此次行动。

    “报告队长,连同您在内全队一共30名队员全部集结完毕。”李智邦非常严肃的对待这次任务,他轮不得这次行动有任何失败!

    “所有人对表!”所有人已同看下自己左臂的手表。现在指针指示在八点十分。

    “八点十分!”

    “好,五分钟后,各组按照预定计划行动,记住为了这一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

    “是!”所有人齐声道,他们仅剩的一点儿时间都在准备行动所需的装备。当然啦,白飞也不例外哪怕是队长已经下令不让他参加行动了。

    “唉,我说你个“白费”队长不都说了吗,让你老老实实的看家咋还不听呢?”其他人。带有略显挖苦的意味打趣说。

    “嘿,你说谁是白费,我不是白费。我再重复一遍,老子他娘的叫白飞!谁再给我瞎起外号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白飞略显滑稽的和其他人对驳着,这让平常不言欢笑的李智邦也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看你在这儿也闲不下来。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跟着我吧!”

    “真的!”

    “少废话,检查武器准备行动,你要是在这儿给我捅了娄子,我他娘的可得毙了你。一会儿行动的时候可得跟紧我。”李智邦嘱咐了他几句,带着所有人分成六个组分别对于定目标展开侦查。

    现在这个时候街面上大多数门脸儿都开张了。一组几个人分散在人群堆儿里,他们每个人的身着打扮都不一样。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给他们的侦查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老板来碗茶!”几个人聚拢在街边儿上的一个小茶摊儿上,这个茶摊儿没有多起眼。几个木桌子几个长板凳,外加几个厨师碗一个茶壶这买卖就算干起来了!

    几个人聚拢在一块儿私语着:“一会儿听我的命令,马上进入各自的位置记住一只蚊子也不许放过去。”第一小组组长厉声道。

    “老板结账!”茶还没等喝呢他们就把一块铜板拍在桌子上不知跑哪儿去了。再等着店小二提着一壶茶水过来时发现他们早就走的没影了。

    “这帮人可真奇怪?”小二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凌云飞发现整个营部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人。除了几个参谋在那儿装模作样的绘制沙盘之外其他重要的军事主官全不在岗。

    想到这儿凌云飞不禁大喜:“哼,看来是上钩了!”他也开始准备下一步计划了,此后他又例行巡查似的来到了训练场。发现这里本来人人都要起来跑早操的地方,在他们这帮眼里只有钱的家伙无外乎只是一块平地而已。操场上哪些简易的训练器材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想到这儿凌云飞不禁想到了自己刚入军校时的情景。那时候在他们那个班里他简直就跟小老虎差不多,军事训练样样名列前茅。也就是这样的成绩才被军统的一个人看中并挖掘到军统来。

    他不禁一丝轻笑,三两步地走到了已经锈迹斑斑的单杠前,但是这对一个军人来说也没有什么了。

    抓住单杠之后,凌云飞身体悬空随即又在空中做了几个大回环。而在旁边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看热闹的士兵们。他们感觉新来的这个长官太不可思议了。

    凌云飞稳稳地落在地上,看着其他人都在看着自己,甚至有的发出惊叫声他笑了。因为在这些人看来高难度的动作,其实就是每个战士必须学会的基本功。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自然也就好奇了。

    “这新来的长官就是不一样啊,看样子有几把刷子!”一连二班班长林声连连赞叹。凌云飞朝他走来说:“你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我看这些器材也都长锈了,有本事的人都上去露两手!”一个个战士都如脱缰的野马奔向训练器材。凌云飞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林生虽然是一个小班长,但是他和其他的那些人有基本的不同。或许这个人以后会有大用,凌云飞这一招儿如果成功了那等于是在混蛋营长的心脏上插了一把刀子。因为军队里的那些行动队员,行踪都太隐秘!凌云飞一直把他们当做命运武器一般,轻易的绝对不暴露他们。凌云飞把他叫到一边决定要把他拉拢过来。

    林生个子长得高高的,瘦瘦的,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旧军阀军服。他的个人军容也比那些人要强。

    凌云飞干脆问说:“我觉得你和他们其他人不一样,能跟我说说为啥要当兵吗?”

    林生憨厚的挠了挠头说:“俺是被抓了壮丁了,起初俺本来不想当兵,后来是我们的老营长说当兵是光荣的事情。可是自打老营长战死之后这支队伍是越来越不如以前!我自己带的兵还好,其他人干脆整天无所事事的,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如果这支部队要是再这样,我也干不下去了我宁可回家种地也不干这差事了!”

    凌云飞本来是复兴社的人,他来当这个临时参谋长完全就是任务需要罢了。但是他现在必须多多了解这支队伍里的大事小情。古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想要完成任务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内部瓦解他们。

    而负责侦查的每一组人现在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几乎全都是绝佳视角的制高点。至于下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李智邦此时正拿着望远镜牢牢地盯着对面儿那家饭庄。他发现这家烟馆从设计上就很特别这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哎,你们过来看,注意看那家餐馆我觉得很有问题。”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对面那家餐馆儿的烟筒确实有点儿问题。

    “队长,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儿不对,既然是仓管他也得做饭。那既然做饭就得冒烟,而且你们在看对面不仅一点儿烟雾的痕迹都没有,要不然我带几个人进去看看!”

    “现在还不是时候,小王把你带的微缩相机给我。”说着他伸手拿过随身携带的微缩相机。把这一带的所有商铺全部拍下来。

    “万一他们真要有问题怎么办?”白飞有些不解说。

    李智邦指着前面的某一块地方说:“现在我们已经初步怀疑这里就是个黑烟馆儿。但是我们不能过早的打草惊蛇,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等候蓝鲸的命令,没有他的命令我们只能盯在这儿。”

    而曹鹏此时正带着另外一组人隐蔽在几天前那个可疑仓库周边密切监视。在仓库的周围大概有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打手。看样子这个烟土仓库规模还不小,否则幕后主使也不会花这么多钱雇打手。

    “队长,我怎么看着这几天的苦力怎么这么少?是不是他们发现我们了已经将大部分烟土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事儿不应该,如果这帮人真要转移烟土的话那凌长官多少也能在军营里听到一些风声。又或许这是他们故意给我们舍的障眼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猜很快他们就要露出马脚了。”

    结果他们这句话刚说完,几个黑衣人把回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向仓库走来。他们好像是和这批烟土有什么关系。侦查人员也没有惊动他们,领头的是个高个子男人。

    “吴老板,你和张老板保证的货到了没有?”仓库里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应声说:“我们的货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你许诺给我的东西带了没有?”

    领头的男子拍了拍抱在手里的一个箱子说:“这你放心,20根儿小黄鱼绝不会少了你的。”混蛋营长将箱子丢给吴老板自己静静的站在那儿。但是在他的眼眸中闪出一丝杀机!

    随后两拨人就要交货时,仓库的吴老板好像发现了不对劲。他在打开那个箱子一看别说是小黄鱼了,就连钞票也都没有几张。吴老板一看发生这个情况当时就火了!

    “姓江的,你他娘的耍我!这是20根儿小黄鱼吗,你就是这么做买卖的吗?你就不怕我到上头去告你,到时候你都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由此可以断定前来接货的就是混蛋营长江水。他此时的样子非常跋扈,甚至不惜从枪套里取出手枪顶在吴老板的脑门儿上说:“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老子就是王法!”吴老板望着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尽显绝望与无助。

    吴老板也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也就不会怕他这些东西。只不过吴老板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句话而丢了性命。

    混蛋营长以为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人看到,其实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记录着发生的一切。随着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瞬间把吴老板的头骨洞穿,他的脑浆夹杂着血液弄得满地都是他也僵硬的向后倒去。随即那几个打手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好像这场黑之黑的计划是由混蛋营长亲自自导自演的。另外,那几个打手也不这么简单,他们其实全都是混蛋营长的亲信。

    “证据找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撤了。”几个人废了一整卷胶卷,把整件事一分不落的全部记录了下来。到时候如果把照片全都冲洗出来,那混蛋营长就算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济于事了。

第十四章:蹊跷

    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到了适当的时候只要一爆出那混蛋营长也只有被枪毙的份儿了。此外凌云飞还从林生的口中了解到三营的老营长的死可能不是这么简单。根据江水的习惯他本来就想称王称霸,因此很有嫌疑就是他杀掉了老营长。

    另外,据林生的推测一周前遇害的李师父有极大的可能已经知道了他贩卖烟土的事情,可能是为了以绝后患所以才在擂台上十分残忍的毒杀了李师父。单凭这几件事就已经够混蛋营长枪毙两三回的,如果贩卖烟土芝士真相调查结果一样那恐怕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死罪。林生这个人虽然老实但不懦弱,这些年他也打过不少仗。但是她回想起来也都是些搜剿土匪的战斗,剩下的也都是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现在只想做一些有利于乡亲们的事情,凌云飞由此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忠诚之人。

    武志谦按照约定来到茶馆接头,凌云飞此时已经点了一壶茶在考窗户的一面恭候多时了。

    “你的潜伏人员选的怎么样了?”凌云飞直接开门见山,但是看五至千却是一脸难色。过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说:“这事儿不好办,我是个熟面孔就算我会乔装打扮,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另外几个师兄弟压根儿就没有实战经验不可能让他们去。”

    而此时,凌云飞却想的有些出神!关于潜服务人员的人选他已经有了大概安排。只不过这让武志谦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与恐慌当中。

    “我觉得李师父的儿子就不错,他父亲的事我都听说了他如果潜伏进去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把李智邦派人去保护他。必要的时候他们俩也可以协助我完成暗杀行动。”

    武志谦拍案而起怒色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师父就有他一个独子。如果他出点儿什么事我怎么向师夫的在天之灵交代。”

    凌云飞也发火了只不过他明显的压低了嗓子:“武志谦你糊涂,作为一个军人来说,首要的就是完成任务。其他的亲情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有半点的闪失。”

    俩人谁也不让步,场上的气氛已经能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儿。还好他们接头之前都没带枪,要不然两个人情急之下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火并。可谁知从他们的后边小声的传来一声应答:“我愿意潜伏进去,只要你能帮我杀掉我的仇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却发现李铁鹰和老三就站在茶馆门口。刚才他们这些谈话内容全被两个人听见了,武志谦没有理会拉着两个人来到了一处被人的地方。

    李铁鹰此时用炙热而坚定的眼神望着他,武志谦甚至在一瞬间就像被雷击中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是骗了他们,又或许是在利用他们。这在他的心中无形的增加了更多的负罪感。

    “大师兄你不用解释了,只要你们那个所谓的长官能够替咱师父报仇兄弟几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两个人都执意要去执行潜伏任务,此行动一旦开始啊,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你们去绝对不行,老三你是熟面孔,他会认出来的。如果一旦被他看出来,我咱们所有的行动都前功尽弃了。还有你也不能去,师叔知道你会点儿功夫。但是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如果顺利的话你可一举多得替父报仇。可你想没想过,师父就你这一个长子,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李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如果我这么做可是会遭五雷轰顶断子绝孙的。所以呀,我看我还是另找人吧如果你们有真想帮我那就帮我查一查附近这方圆十几里绝佳的撤退路线。”可偏偏李铁鹰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他只要认定了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他!哪怕此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是该干嘛干嘛。

    “师叔,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这次行动您一定要让我进去。放心,我绝对不会提前行动,误了你们的事。”李铁鹰一脸恳切的说,可谁知武志谦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因为他需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叔侄两个人就准备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突然,李铁鹰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盒子炮,其实前几天他就发现师叔不对劲了。今天他来查证时捎带脚带了一支枪以防不测。

    李铁鹰眼睛里闪着泪光,盒子枪的击锤保险已经拉下来了。现在只要李铁鹰的手指轻轻的一扣那子弹就会贯穿他的天灵盖。到时候可又是一场人间惨剧。

    “唉……别!”武志谦都没等他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飞踹将已经上了膛的盒子炮踹到地下。

    “你他娘的不要命啦,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要是开枪了那我也得把自己给毙了。好吧,既然你小子有这份决心那你确实不孬。至于潜伏的事我还得和长官具体协商一下。如果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们的,还有啊给你二哥换药布要不然他大腿要是感染了可就真废了。”

    武志谦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另一个巷子里,他现在需要一个能让他彻底安静下来想事情的地方。结果他刚走进那条巷子里却发现,整条巷子里有大约十几号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体给粗绳子捆着,嘴巴也都用一块儿破布塞的严严实实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那个混蛋搞的鬼?”武志谦躲在墙角喃喃自语着。经过他初步侦查柱子上访的那些人很可能是和混蛋营长有一定的关系。正当他想要进一步分析时,四五个身穿军装的大兵在一个少尉的带领下走到被绑在柱子上的人面前。

    这个少尉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穿着一身军服留着一撮小胡子脚踩皮靴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手枪。按说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尉,可是不知怎么的他这身行头的标准都已经盖过连一级的军官。

    “呦,老东西还他娘的没死呢,不错是个硬骨头。但是你现在就是有劲儿也没出使了吧。哝,这是爷吃席剩下的爷今天发发慈悲赏给你们了!弟兄们走着,前门儿牌楼喝茶去。”说着,一行人朝着武志谦的方向走来。不过还好,他听见动静早就躲到别的箱子里了。只不过今天阿玉讲的这件事自己是越想越蹊跷。

    武志谦打算明天独自一人调查一下这件事。因为证据不足他就没有上报,在和凌云飞聊了一下整个的潜伏与逃脱计划后他又装作没事儿一样回到李宅。

    傍晚,整个镇子的人都像往常一样砍斧带吹。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整个镇子里笼罩在炊烟之中。

    凌云飞的出行还算自由没有人在后边儿跟踪。由此以来他不难发现混蛋营长肯定是还在自作聪明。这就叫掩耳盗铃啊!

    凌云飞回军营时已经傍晚八点了,整个军营里还都亮着灯。每间宿舍都都吵吵嚷嚷的,喝酒的,划拳的竟然还有人从外边儿找唱曲儿的青楼女子。这哪军营,分明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这一群人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看他们一个个的有军人的样子吗?”林生最看不惯他们这幅样子了,不过凌云飞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因为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军营里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但是此时他心中虽有万千怒火。但是他明白一旦任务结束,这些人的境都会和乞丐一般。

    林生和凌云飞快步来到宿舍,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准备拨乱反正的行动了吧?凌云飞伸手拉着了屋里的电灯。顿时散射的灯光聚拢在一起,把整间屋子照的通亮。

    “凌长官,您刚才咋不生气呢?”直性子的铃声当然要追问个明明白白。凌云飞对着面前那扇还没有完全闭合的窗户说:“哼,跟他们着急绝对就不值当的。我来了这三四天了,人家不还是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嘛。我在他们的眼里现在就是一个苍蝇,你们营长肯定还会想办法给我找不痛快。所以想要彻底摆脱他对你们的束缚那就要行动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凌云飞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坐在一旁的林生好像对他说的意思还没太明白。

    “行动起来,不知凌长官有何办法?”

    凌云飞那冷漠而又有一丝阴险的眼神让林生现在回忆起来还后背发凉。凌云飞然后在地图上指出云山城这个地标时林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抬头对视一眼,林生悻悻的说:“长官的意思是让我们兵变?那可不行就我们这几个人几条枪我估计都跑不出这个镇子就被人打成筛子了!”他的眼神中虽然流露着愤怒,甚至在他刚知道的一瞬间还想拔枪相向。但是他思想的潜意识里又是渴望发动兵变的。因为只要那样他才能实现成为一个军人的愿望。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的队伍中虽然整体素质高于这些杂牌部队。但是这些人私底下有一些和这些人一样的品性。

    “这个你尽管放心,整套并编计划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筹划。我只求你在此后的几天能做到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就可以。其他的你就烂在肚子里,记住整个计划只有咱两个人知道!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如果要是让我知道计划泄露了那我会让你死的很惨。”凌云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短刀在手指间挥舞着。这个举动看似再平常不过,其实这可以给林生无形中增加压力。

    晚风透过虚掩着的窗户徐徐地吹进宿舍当中。此时凌云飞从一个柜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一台便携式的单兵电台。看样子他是要向位于华北的上线汇报情况。

    “计划正在进行,一切尽在掌握,蓝鲸!”而此时身在复兴社海沽分站的钱嘉兴正在办公室里彻夜难眠。那是因为他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海沽警察局的一个巡警竟然贪赃枉法裹挟巨款逃跑了。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在追查之中,不过他总觉得发生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偶然。

    “喂,外事科吗?通知河北分站、北平分站密切注意他可能逃窜的地方。如果发现目标不用请示立即执行死刑。”他虽然嘴上怎么布置,但是他也在纳闷为什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巡警能够裹挟巨款并且逃脱呢?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警察局的损失几百块现大洋损失不大。可是这件事最迟明后天报社就会登报,如果登报之后那舆论的影响力是可想而知的。

第十五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晚风透过虚掩着的窗户徐徐地吹进宿舍当中。此时凌云飞从一个柜子里的夹层里取出一台便携式的单兵电台。看样子他是要向位于华北的上线汇报情况。

    “计划正在进行,一切尽在掌握,蓝鲸!”而此时身在复兴社海沽分站的钱嘉兴正在办公室里彻夜难眠。那是因为他又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海沽警察局的一个巡警竟然贪赃枉法裹挟巨款逃跑了。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在追查之中,不过他总觉得发生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偶然。

    “喂,外事科吗?通知河北分站、北平分站密切注意他可能逃窜的地方。如果发现目标不用请示立即执行死刑。”他虽然嘴上怎么布置,但是他也在纳闷为什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巡警能够裹挟巨款并且逃脱呢?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警察局的损失几百块现大洋损失不大。可是这件事最迟明后天报社就会登报,如果登报之后那舆论的影响力是可想而知的。

    就在案发之后的半个多小时,钱嘉兴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什么警长、处长、乃至海沽巡警局局长都亲自来电话质问。其实这本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但是谁曾想钱嘉兴点儿背根本就撇不出去了。他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前不久刚刚从案发现场递交过来的初步勘察报告。

    报告上显示,死者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大约两个小时前也就是深夜十点钟左右,同伴觉得存放保险库的地方又冷又黑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所以刚来警队还不到两个月的他被同伴强制性的代替它前往保险库视察。可是没想到,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同伴再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没有一丝呼吸了。经过验尸发现,死者应该是被短刀割破喉咙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在现场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脚印。以及掉落在地上的一块儿红绸子。根据清点发现凶手很可能是临时摸进来的。然而想要摸进戒备森严的警察局,没有内应的接应是不可能,所以这次的案子应该是多人作案。只不过现在经过盘查,还没有察觉到那个内鬼。也就是这一点让钱嘉兴觉得诡异。能从保险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几百块大洋,那凶手的身手肯定也是非常矫健的。

    但是他的同伙此时肯定害怕查到自己头上。你当时那个情况来看,他绝对不可能气定神闲的装作无若无其事。在犯了人命案之后这些人就算再气定神闲也不可能录不出一点儿破绽。整个案子陷入僵局了,那一小块儿掉落在地上的红绸子已经交给专家进行鉴别。要出调查结果最少还得三四个小时。钱嘉兴一时间陷入焦虑,突然他拍案而起:“娘的,赶着老虎眼皮底下摸须子,他是活腻歪了!直接传我命令,海沽城全面戒严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给我放出去!”钱嘉兴在前几天给云山警备司令部的军官们升职以后来到海沽巡视。可是没想到他才刚来两天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早在半个小时前,从南京方面传来电报,复兴社的高先生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凶手追回赃物。可是整个海沽城就算全面戒严也难免是空隙的。这个劫匪单从身手来看,还真不是一般人的对手,如果现在搞一场大搜捕那绝对是打草惊蛇。

    “来人,备车我亲自去现场!”钱嘉兴这个老特工也有被逼急的时候,他明白自己在那些高层的长官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侦破案子。不但自己的乌纱帽难保,恐怕他的向上人头也留不了几日了。

    现场,死者的尸体正被一块儿白布裹着放在担架上。在他周围的保险柜旁边满是血迹,可能是被割喉的一瞬间鲜血喷到墙上所致。整面墙都是零零散散的血点子。

    负责现场勘察的是军统海沽站内勤组的组长王天,这也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不过自从调任军统海沽分站的一年多来他显得默默无闻了。

    钱嘉兴做了必要的准备之后进入了现场,此时,当所有人凑近那他们血迹的墙壁准备二次勘察时死者的尸体却显得有些诡异。原本都已经将死者的尸体处理过了,但此时死者的血正慢慢的把白布洇透,这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这怎么回事儿?”钱嘉兴有些纳闷,可能是下意识的让他后退了两步。王天却笑了说:“我说钱处长,这人死了再正常不过了。留点儿血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自己也犯了嘀咕。

    “哎,奇怪了,今天这血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小吴,你去附近医馆里找个老郎中来,是不是凶器上有毒或者是什么原因?”

    小吴一刻也不敢怠慢!不一会儿,一个年过花甲的老郎中提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要箱子走了进来。他本来就是个治病救人的小郎中,这一辈子没见过枪没见过炮的他走进来时有点儿战战兢兢的。

    “长官请老朽来所谓何事?”

    钱嘉兴也是一副笑脸相迎:“老先生我知道这老辈上银针可以探毒,我们怀疑躺在地下这个人好像是被人下了毒毒死的。您看您受累把银针借我一用。”

    老者明白了事情原委后,决定亲自给尸体探毒,银针扎进死者的皮肤里过了大约五分钟后再爬出来银针的针尖果然就是黑的。也就是说杀人凶手使用的凶器上肯定是沾了毒的,表面儿上看这次案件似乎就是一起再平常不过的杀人案件。可是仔细琢磨这个案子应该是经过周密计划的。现在死者的死因可以确定了,但是凶手和凶器不知所踪了。下一步钱嘉兴一定要尽快找到杀人凶手。

    现在已经是半夜12点了,在海沽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当兵的把手。如果凶手不是个傻子,他肯定不会选择自投罗网的。现在全城已经被封锁,各条街道上都有层层的关卡。所以说凶手是暂时跑不了,他只能选择就近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晚。不过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合适的撤退路线逃出城去。

    一转眼又到了清晨,只不过今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没有报导关于海沽杀人案的一丁点儿消息。报道的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想必军统方面肯定是下令封锁消息了。要不然这么大的事件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钱嘉兴被这事儿弄得也是彻夜难眠,只不过他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一阵敲门声过后,一个身着军装的女上尉抱着一个文件夹放到他的面前。

    “长官,这是蓝鲸昨天晚上发来的密电,行动一切顺利正在进行当中!”

    “嗯,总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马上给蓝鲸回电: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如果目标对你产生怀疑,那我批准你独断专行。总之就有一条,把那个混蛋给我带回来。”

    “是!”

    回电适用的二级保密密码,这样就算混蛋营长发现了凌云飞和上峰有电报联系。那在他没有获取密码本儿之前根本不可能破译。况且有他那些虾兵蟹将压根儿也不懂电台,可能那些话务员连收发电报都是问题。

    武志谦和另外的几个师弟,趁着昨天警卫兵力松懈准备去那条巷子里一探究竟。一开始趁着月色,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还没有发觉。可是等逐渐走到他们身边。却发现他们每个人几乎都被打的遍体鳞伤,但是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有意识。

    “你是谁?”突然,一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高个子中年人开口说。他的话音中透露着自己身体的虚弱。

    “你们不用怕,我和镇子上那伙儿驻军不是一伙儿的。我隶属于复兴社华北区这次来就是蜂蜜清除叛逆。不过白天我看你们被那群人轮番殴打。你方便告诉我一下你的真实身份吗?”那个中年人看着还有些似信非信。

    无奈武志谦只好拿出自己的随身证件,那个中年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把以前发生的事全都娓娓道来的讲了出来。

    “我原本也是隶属于**序列,我当时担任云山警备司令部第二团第三营营副。起初我手底下有300人马,我们在这附近的剿匪行动中也是屡立战功。但是自从我手底下一个叫江水的连长来到这儿之后,我的部队就被他越带越偏。以至于他再一次另外的剿匪战斗中竟然临阵倒戈自己担任营长。后来我和我的警卫排打算突围出去?可是谁想到他们在突围的路上对我们是围追堵截的。到最后我的一个警卫排打的只剩七八个人,我也胳膊中弹倒下了。但后来的事就像白天发生的那样。你们快走吧,要不然被巡逻他打兵看到可就走不掉了。”武志谦随手从后腰中取出一支可以装五发子弹的袖珍小手枪。

    “这个你拿好,关键时刻可以保住命!我会在行动的前一天通知你们,到时候咱们给混蛋营长送一份大礼。哦,对了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靳忠,我带我的兄弟们谢谢你,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如果你们抓住了他,请千万给我留着我要活活地把它剥了皮!”

    在证实了这个混蛋营长绝对有问题的情况下。凌云飞下令潜伏行动开始,这次凌云飞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以及若干个备用方案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证计划的成功性与安全性。

    李铁鹰经过蓝鲸特批进入潜伏小组,另外的两名队员分别是行动队队长李智邦,还有十分机智的老三。

    凌云飞作为本次行动的内应负责从里边接应他们。这样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其实提前行动的原因就有一个。凌云飞无意间听到厨房里帮厨的两个伙计相互抱怨。原来的那个老厨师被混蛋营长枪毙了。还有另外的一个伙计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李铁鹰李智邦两个人完全可以潜伏下去。老三思维比较活跃,也作为伙计的身份执行潜伏任务。眼看行动就要开始了,证据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可是这几天混蛋营长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既然已经找到他的犯罪证据。那就不用怕任何的风险了,潜伏人员已经进入了混蛋营长的指挥部,他们现在只要等待一个信号。那混蛋营长这条贱命就将不复存在。另外,海沽杀人案的案情已经证实,凶器上的确粘有一定剂量的鹤顶红。鹤顶红这种剧毒物质和朱砂磨制成的粉末状相似,把它用开水搅匀之后涂抹在刀刃之上。只需要轻轻的割破皮肤,那受伤者不出半天就会一命呜呼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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