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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精品马甲     我有几百斤房产证txt下载     我有几百斤房产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五九章 解铃系铃

    老李头走后,天成立即让莲英端上做好的饭菜。

    立时,桌上摆上两盘热菜,一个醋溜土豆丝,一个芹菜炒肉丝,然后又端上来热好的白面大馒头,天成递给老穆一个馒头:“本来就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却逞强,中午饭没有吃也不早说,早说也就没有刚才一幕了啊!”

    “哎,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咱也再也不敢这样了,这是在你家,还好些,若是在外面,那不就成了那位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饿昏人,当年看人家的笑话,现在成了自己的笑话了!”老穆感慨地说道。

    “你今天怎么没顾得上吃饭啊?”天成疑惑地问道,在他眼中,老穆从来就不是那种抠门的人。

    老穆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送孩子上火车时都快两点了,现在火车站上那个拥挤,只顾给他买饭,买了饭恰好孩子上车,于是全给他带上火车了,我急着往回赶,所以就没有顾得上吃午饭。”

    老穆提到孩子立时就想到火车上的胡国庆,若有所悟地说道:“咱坐在这里吃个热乎饭,现在不知孩子吃了没有,我真的心疼那孩子!”

    “你是大善人,心肠好,遇到你真是那孩子的福份!”莲英接过话来给老穆戴了一顶高帽。

    “看你说得,让俺都不知如何说话了!”老穆边说边端起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

    “咱不说别人,还是再说说咱家穆珍的事!”陪着老穆吃饭的天成看莲花说得有点离题,打住他们的对话,转向正题道。

    “就是,还是聊咱们的正事!”老穆也掉转了话题应和道。

    莲英看他们聊起正事,便退出堂屋,到厨房陪两个孩子吃饭去了。

    “刚才你提到了解那个王强什么来历?今天你听来的人如何说?”老穆关切地问。

    “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回去再核实一下,因为牵扯到两个乡镇的事,所以来的人中,其中一个是咱们镇派出所的,虽然不熟,却也见过几面,他对我讲,敢报假案,并且指名道姓,这么准确的,一定有些缘由。”天成说到这里,咀嚼着馒头,停了下来。

    “你还别说,我跟他分析得一样,所以才来与你商量对策,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如何才能妥善处理呢?”老穆停下筷子,看着天成问道。

    天成没有立即回答老穆的问话,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脑海中思考着对付的良策。

    “唉呀!你还别说,咱们都忽视了一个最大的线索,这王强对咱们来说是个谜,可对于穆珍来说,那是熟人,假如穆珍不熟,怎么能一提安国伟报案,他就能想到王强来,问一下穆珍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天成拍了一下脑门道。

    “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怎么将这茬给忘了,那这样,我吃完饭回家问问穆珍,说不定能有更大的发现!”老穆经天成一提醒,心里便有了主意,只是没有对天成讲,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再麻烦天成帮忙跑路了。

    两个人商量出来的主意已经打定,这吃饭的速度便加快了。

    从天成家吃完饭回到家的老穆,全家人正等着他吃饭。

    “正准备让穆宝去叫你呢!”秀花看到回来的老穆打着招呼。

    “你们还没有吃,我在天成家吃过了,你们先吃吧!我躺床上歇一会!”老穆说完便进屋躺到了床上。

    秀花与孩子们围在案板前吃晚饭,里间传来老穆响雷般的鼾声。

第二六O章 神医遇鬼

    吃过饭后,秀花与穆艳收拾着桌上的餐具。

    “我去新房了!”穆珍对母亲秀花说道。

    “今天就不要去新房住了,在家里住吧!”秀花对于穆珍一个人去新房住显然有点放心不下。

    穆珍微微一愣,明白秀花的意思,但自己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很放在心上,毕竟自己没有做不起对不住人的事情,至于人的误解,那算不了什么,就是王强的污陷,对于自己来说又伤害到什么呢?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当年自己在滨湖中学受到那样不公正的待遇,最后不也是一笑泯恩仇了吗?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那里住孤单!”秀花关切地说。

    穆宝听到母亲担心穆珍一个人去新房住孤单,立即自告奋勇地对秀花叫道:“娘,我跟着哥哥一起去住,给他做伴,他就不会害怕了!”

    “就你鬼点子多,你去了他倒是不害怕,又担心你害怕了!”秀花指点着穆宝的额头说道。

    “我怕什么?你放心,我才不怕呢!”穆宝依然嘴硬地回应。

    “就让穆宝跟着我去住吧!再说了,我们门一插,啥人敲门我也不会开,又有什么可怕的!”穆珍很自信地说道。

    “我是说不服你们俩,那你们睡觉警醒着点!”秀花叮嘱道。

    穆宝拉了一下穆珍的手,兄弟俩便高高兴兴地向新房子跑去。

    兄弟俩到了新房后,便从房前将夜壶拾到屋里,然后牢牢地插上门栓,最后又在门后面顶上了一个杉木大棒。

    两人上床围着被窝,穆珍上午睡了半上午,自然没有困意,便拿出书来准备看会书再睡。

    穆宝有点不乐意,非要缠着穆珍给他讲个故事,穆珍略加思索,问穆宝:“你怕鬼么?”

    “我又没有见过,怎么会怕?”

    穆宝的反问让穆珍有点愕然,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倒是很有主见,于是又问穆宝:“你猜猜鬼长什么样子?”

    穆宝没有当即回应,抬头盯着穆珍的脸:“听咱村里大人讲,鬼样子就是红脸绿鼻子四个毛蹄子。”

    “要是长得这样子,你见了会害怕吗?”穆珍看穆宝可爱的样子,又接着问道。

    “鬼会吃人吗?”穆宝没有回答穆珍的问话,反而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得看什么鬼,《聊斋声异》中有个会画皮的女鬼,是会吃人的,但是绝大多数鬼是不吃人的。”穆珍先回答了穆宝的问题。

    “吃人的老虎,人见了会怕,吃人的鬼,无论长什么样子,我都会怕,但是对于不吃人的鬼,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穆宝的回答让穆珍很有点佩服。

    “没想到你还是贼胆大的小人!”穆珍夸了穆宝一句。

    穆宝有点轻飘飘起来:“那还用说,你想想,一个人无论长得再俊,要是脾气不好,见了面就杀人,谁见了谁怕,但是一个长得再丑的人,只要心眼好,无论如何也不用害怕!”

    “吹牛吧,今天我就跟你讲个鬼故事,你听了要是睡不着觉,可不要怨我吓你哟!”穆珍笑着说道。

    “你放心,咱还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小胆!”穆宝轻蔑地看了一下穆珍说道。

    “那好,你细听来。”穆珍卖了关子,接着讲道:“从前有一个老中医姓姚,医术很高超,一度让人传得像神医一样,得病的人只要经他诊治,都是手到病除,却说这天晚上,神医正在鼾睡中,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这夜半敲门对于社医来讲,夜里出诊的日子每个月都有几次,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奇怪,可今天的敲门声却十分特别,门声敲得很特别,急不说,好似有两只手在同时敲,以往在敲门后,总会传来招呼声‘姚先生在家吗?’,而今天却听不到任何问话声,姚中医有点奈闷,于是便对着门外问道‘哪个村里的?’。”

    穆宝听得很入迷,听到这里,禁不住插话问道:“一定不是个人,是你说的鬼敲门呢!”

    “是不是鬼咱且不说,这姚中医也并没有怀疑,点起了灯,准备披衣下床,然而不知从哪里来的邪风,灯光忽闪了下,便吹灭了,屋里一片黑暗,就这么点了又熄,熄了又点,都没有点着那灯。”穆珍故意停住了,让穆宝回想一下情景。

    “咱娘说,鬼喜欢暗,不仅特别怕光,更怕火!”穆宝补充道。

    “你还别说,老中医也不信鬼,所以干脆不点灯了,直接到门口打开了门,这不开门姚中医还没有什么怕的,可是刚才开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让他不仅打了寒襟,眼前的境况更是让他吃惊不小,白衣白发白脸面,总之是一身全白,老中医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况且又是在大晚上,自然心里有点发紧,他从不相信世间有鬼,于是大着胆子问来人何事?”穆珍觉得说到这里,穆宝只会有点怕了,于是问道:“你怕了吗?”

    穆宝摇摇头:“不怕,不就是白衣人吗?”

    “那你接着听下去吗?”穆珍问道。

    “听,接着讲下去!”穆宝不依不挠地说。

    穆珍看穆宝竟敢挑战这恐惧的底线,于是接着讲道:“姚中医还未来得及问话,只见那白衣人轻好似飘浮的薄纱一样,直接飘进了屋里,抓起放在桌上的药箱,拉起姚中医就走。姚中医感到脚已离地,耳边呼呼风声,好似飞起来一样,走得飞快!转眼来到一片树林,树林中阴森得很,抬头看不到天上的繁星,低头伸手不见五指,白衣人拉着老中医停了下来,老中医什么也看不到,便觉得白衣人抓着自己的手按在了一个人的脉搏上,姚中医一生医者无数,今天这是第一回深夜出诊,即不知何地,亦不知患者何人?姚中医感到此人脉相微弱,几乎死了一般,经他把完脉,心中已明白七八分,便摸着打开药箱,黑暗中摸出银针,用手抚摸着找准穴位,扎了下去,按照穴位,连下了三支针。”

    “他在给鬼治病!”穆宝突然觉得有这真是神医遇鬼了,插话道。

    穆珍觉得差不多了,正欲说出:“欲知后事,明晨再讲!”的话来,突然电灯灭了,一片昏暗,兄弟二人突然心里一惊,事情偏又凑巧,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走了来……

第二六一章 明暗转换

    兄弟二人立即屏息静听,那脚步明显在向这里走来。

    “你讲的招来鬼了!”穆宝小声说道。

    穆珍急忙伸出手来捂住穆宝的嘴,脸绷得很紧,对着穆宝的脸“吁”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立即拉了一下电灯开关,两在在黑暗中感到有点压抑。

    脚步声落在门前,停住了。

    “咚咚咚……”这声音很清脆,每一声都好似砸在兄弟二人的心坎上。

    “谁啊?”穆珍大着胆子大声问道。

    “还能有谁?”门外传来一声应答,立时让兄弟二人大口喘起了气。

    这声音对于兄弟二人极为熟悉,从小到大,兄弟二人在这声音的伴随下长大。

    “大,你不是在家睡觉吗?”穆宝缓了一下问道。

    虽然这句话说得是真话,可对于穆珍来说,立时有点紧张,心里暗想:“是啊,我们来时,父亲在床上睡得那个香甜,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况且现在都快九点了,他来做什么呢?”

    于是又大着胆子问道:“有什么急事吗?”

    “开门,我有几句话问你?”这句话已经充分证明门外敲门是自己的父亲。

    穆珍立即拉亮了电灯,下床将门打开,老穆看到兄弟俩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问道:“你们害怕了吗?”

    “没有怕!刚才哥哥给我讲的鬼故事,我都没有怕,你来我们怕什么?”穆宝说的心里话,他怕吃人的老虎,怕吃人的鬼,而对于无论长相如何,心地善良的鬼,他又有什么惧怕的呢?

    “难怪你们将灯拉灭了呢?就你们两个在,还讲起了鬼故事?”老穆看着两个儿子的表情回答道。

    穆珍有点羞愧之色,穆宝抢着说:“是我让哥哥讲的,我不怕鬼,就是有鬼,对于不吃人的鬼,我们又有什么怕的呢?”

    “好,世上本没有什么鬼,只是人们用来唬人的一种手段。”老穆对着穆宝夸道。

    穆宝还想说什么,老穆接着说的话打断了他。

    “大晚上的,就是没有鬼,也不要再说这个话题,那岂不是自己吓自己啊?”

    兄弟二人点了点头。

    爷仨静坐在床上,老穆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只烟来点上,抽了一口问穆珍道:“我听你天成叔提到你在今碰到的事情,我来就是想问你提到的那个王强是个怎么样的小孩,他又怎么会诬陷于你呢?”

    穆珍看着老穆的脸色,静默了片刻,便将在学校时与王强打架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补充道:“从那次打架,我一直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却有一种预感,这王强一定会报复我,现在看来,这也只是报复的一种形式!”

    “这阴招都能使得出来,将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老穆有些担心地说。

    “今天他这是倒打一靶,当时我看到他从那妇女手里接过包袱,觉得我在暗处,他在明处,并没有看到我,就是他看到我,也是在那妇女误认为我是王强的帮凶,抓住我不放时,估计此时王强又回来,改成了我在明处,他在暗处,所以为了将自己身上的污点洗净,才这么做的,至于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来,估计今天纯属巧合,他还能掀起什么浪?”穆珍觉得人与人之间再有仇,也会随着时间与空间的转换,变得无影无踪。

    “那可不一定,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他是哪个村的吗?”老穆紧接着问了一句。

    “台王村,他爹原来是拖拉机站的!”穆珍脱口而出,对于王强这位小瘪三,知名度不亚于学校的校长,知道学校校长老家的不一定有几个人,而知道这位王强老家的却是当时在校学生凡是认识他的却都十分清楚。

    老穆听到这里,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第二六二章

    提起台王村在拖拉机站上班的人,令老穆立时想到王武尊。

    这台王村的王武尊确实是远近闻名的一个人物,据人讲,他是福里无爷,通俗点讲,就是这人还在娘腹中,父亲便过世了,出生后便成了母亲唯一的寄托,母亲含辛茹苦将其养大成人,这王武尊虽自幼缺少父爱,但却养成了喜欢结交朋友,愿为朋友两胁插刀的性格,正是这种性格,让他认识了不少朋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了公社拖拉机站站长的儿子,被拖拉机站招为拖拉机手,这一变化,好似让他平步青云般,立即在村里高出了半头,原来说不上媳妇的他,立即便说成了一桩婚事。

    老穆获知王武尊这些旧事,说起来还真的有缘由,那是在老穆的心中一段难以磨灭的故事。

    这故事至今也有十年的光景,那是一个夏日的正午,老穆从集市上购了些日用品,因为天气炎热,集市上除了摆摊的几个小贩,买东西的人稀稀拉拉,可以用十位数就能数得清,老穆看集市上人不多,便骑上自行车往家赶去,未曾想,还未出集市,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从侧面突然窜出,碰到了老穆自行车的前轮上,摔在地上,一声不吭,眼睛直直地盯着老穆,老穆急忙刹住车,跳下车正欲扶起摔倒的孩子,未曾想腚上却重重地挨了一脚,老穆一个趔趄,向前栽了几步,用手扶在地上,没有趴下,这突如其来的猛击,让老穆脑子里有点发懵,但本能的反应,让他急转身细看,离他两米远,站着一位光着膀子的壮汉,正用仇恨的眼光瞪着他。趴在地上的孩子悄悄地站了起来,跑着立在壮汉的一侧。

    “你,你为啥打人?”老穆质问那壮汉。

    “你先问问自己为啥撞人?”壮汉厉声说。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认为是俺的事!”老穆边说边握紧了拳头,向前走了几步。

    “问什么问,我看着你撞了孩子,还不承认咋地?”那壮汉得理不挠人似的,还想说什么。

    老穆瞅准机会,右手挥拳照其面门一拳打去,那壮汉猛地一躲,拳擦着壮汉的耳旁打空,老穆左拳也没有闲着,直接捣在壮汉的肚子上,壮汉没有预料到下面还有一拳,这一拳将其击得倒退了两步站定,拉开架子,向老穆扑来,老穆虽然没有专门练过拳脚,却也丝毫不畏面前的强敌,两人扭打在一处,集上零散的行人立时向这里聚拢来,立时围得水泄不通。

    正当两人扭扯之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位老者,对那壮汉说:“刚才我都看到了,这事愿不得这年青人,他撞你孩子是意外,可是你打他就有点冤枉了人家,再说撞了你孩子,先看孩子有没有事才是关键,现在你们两个大人在这里打,也不知害不害臊?”

    壮汉自知理亏,立时先松开了手,叫道:“打他是小事,让他嗑头给我道歉!”

    “先别说道不道歉,看看孩子有没有事再说!”老者看两人松开了手,走过去对孩子说:“孩子,你哪里不舒服?”

    那摔倒的孩子摇了摇头。

    老者站起身来,对二人道:“看,孩子没有事是万福,你们两个大人在这里要是打出事来,那才真正成了大事,听人劝,吃饱饭,快快别再闹了,各自回家罢!”

    壮汉依然不解气似地指着老穆说:“只要让他给我嗑头,我就饶了他!”

    老穆听那壮汉这么说,立时来了精神,正欲再与之争论一番,那老者拉住老穆的手:“快推着你的车子走吧!青年人,我是这村里的书记,看你也不是一般人,你还不知道他,他就是远近闻名的王武尊,在这十里八乡,哪里有不认识他的,他虽不横行乡里,那是因为他在公社拖拉机站上着班,再说了,孩子没有事,你快走,别与他争执,争下去,你在这里只能吃亏。”

    老穆借势下坡,说了句:“谢谢您!”然后推起自行车向人群中走去,人群中自动让出来一个道,老穆骑车回了家。

    正是由于这事,后来老穆多方打听,才了解开头提到的台王村王武尊的那些事,并且还知晓自己撞的正是王武尊的二儿子,当时孩子确实没有什么事,否则这篓子真的捅大了,那时心里曾暗自庆幸没有与王武尊结上什么仇,没有想到事隔多年,自己儿子竟然又与其子扯上这些事,这事如何了结?还需从长计议。

第二六三章 互编神剧

    穆珍看老穆在那里抽着闷烟,立时觉得对不住父亲似的轻声问道:“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事,咱又没有做亏心事,能有什么事?”老穆清楚,这旧事不能对穆珍讲,讲出来不仅没有什么好处,只能给穆珍平添一些烦恼,匆忙回应着穆珍。

    “没事就好,本来觉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况且现在与王强又不在一个学校,即便是以前有什么事,时间长了,距离远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穆珍好似自我安慰道。

    “那你们休息吧,这事容我再想想,尽量不让这样的小坏孩再来骚扰你!”老穆说着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穆珍目送老穆离去,重新插好门退回到床上,穆宝继续央求穆珍道:“接着讲刚才的故事,那大夫倒底医了什么鬼?”

    故事本来是穆珍编的,经刚才老穆提醒,早就没有了编故事的兴趣,骗穆宝说:“哎,别提了,这故事我从书上看到的,后面的书页被人撕掉了,所以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你就尽情发挥,随意去想吧!”

    穆宝感到自讨没趣,不再接着问下去,坐在被窝里托着两腮,默默地思索了一会,说道:“那大夫扎针医的一定是个人!”

    “何以见得?”穆珍知道弟弟总会对什么事有点奇思妙想出来,就如同他与人民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写信一样,没有谁去指导,他竟然能写出自己的想法,寄给那些叔叔阿姨们。

    “你想咱们都说鬼是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的怪物,那大夫如何给他扎针,只能是人,这大夫才会下针啊!”穆宝扭头看着穆珍的脸回应道。

    “那你就接着讲下去我听,就按你的想法讲下去。”穆珍突然有了考考面前穆宝的想法。

    “那大夫针扎下去,自然与你刚才说的一样,手到病除,躺着的人苏醒过来,大夫再把脉时,已经与常人一样,这时再看那白衣人,却不见了,老者扶起那躺着的人,那人竟然说出一个惊人的秘密!”穆宝说到这里,却不知如何讲出这秘密。

    “还真别说,你可以成小说家了,也许正如你讲的,那书的后面的页码也这么写的!”穆珍夸赞道。

    “我都说到这里了,你就帮着说出那秘密吧!”穆宝继续缠着穆珍接着说下去。

    穆珍也不知该如何讲,刚才不是不想讲,是也没有想好剧情如何发展下去,才故意胡弄不讲了,没有想到这穆宝听的兴趣比他讲的兴致更浓。

    现在穆宝还一定要听出个结果,穆珍略加思索:“躺着的人缓缓轻述着自己的身世与经历,原来这人是一赶考的秀才,走迷了路,误入这深山老林,天黑下来时,正当感到很失望之时,却遇到一位白衣女子,这女子白发白衣,相貌美若天仙,让秀才喜出望外,秀才问话,女子笑而不答,在前带路,秀才紧随其后,秀才走得急,那女子走得也急,秀才走得慢,女子也随之放慢脚步,就这样,秀才真的忘记了疲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秀才毕竟是一天未得充饥,由于饥饿过度,竟然突然昏迷过去,这一昏迷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被人相救。”

    “你真厉害,这故事让你写下来,直接可以给电台播了!”

    穆宝说到电台,立时让穆珍又想到面前的弟弟在这方面不是小字辈,便借故将结果推给了穆宝:“后面的故事我不说了,你应当都明白了!”

    “明白了,后面的故事可长可短,短则是秀才与大夫走出森林,秀才又去赶考了,这就完了,长就更有故事,可以让秀才金榜提名,然后再来找白衣女子,后来因为人鬼难聚,秀才出家当和尚了!”穆宝一本正经地说。

    “真没有想到你年龄不大,倒是蛮能编的!”穆宝的想象力的确超出了穆珍的预料,不由得夸奖道。

    穆宝“嘿嘿”笑道:“这些还不是跟你学的吗?”

    穆珍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刮了一下穆宝的鼻子说道:“看,你这马屁精,拍到我这里来了!”

    兄弟俩开心地笑起来,这笑声飞出小屋,融入寂静寒冷的夜色中,带给人一片思想的天空……

第二六四章 节前串门

    明天就是农历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东方刚一吐红,村里的那些勤劳的人们便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咚咚咚”、“嗒嗒嗒”、“唰唰唰”……

    再混上早起孩子们不时引燃的鞭炮声,那就是一曲民间春节大合奏。

    老穆因为穆珍的事情,一夜也没有睡好,对于如何解决好这个问题,思索了很多方案,辗转反侧折腾到凌晨三点,才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迷迷糊糊中,依然没有摆脱睡前所想的事情。

    秀花悄悄起床,准备打扫那间一年被烟熏得发黑的厨房时,老穆也清醒起来,翻身起床,推出自行车,对秀花道:“今天我去趟咱姑娘那里,看看大安回来没有,很久没有见他了,好想到他聊聊!”

    “前几天买来走亲戚的果子全在馍篮里,提上六斤,然后你到镇上再买点中意的苹果!”秀花系着那件用老粗布褂子改做的围裙说道。

    老穆的心早就不在节日走亲戚这件事情上,经秀花提醒,才想到过节还没有看这位老姑娘,今天正好带着东西去看看他老人家!于是将自行车插在院里,到屋里找了个黑色提包,摘下馍篮,馍蓝里整齐地码着三四摞包装好的糕点,每个包装好的糕点上面都盖着一张长方形的红纸,红纸上标注着“精美糕点”字样,下面还标注着生产厂家。这就是秀花提到的走亲串门用的果子。

    老穆小心奕奕地从上面拿出六包来,放入提包里,然后又将馍篮挂在了那个木制的钩子上,一边将提包挂在车把上,一边对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的秀花招呼道:“我去了,如果大安没回来,我就回来吃早饭,如果回来了,我可能会回来得晚些!”

    说完,老穆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向刘村骑去,早就将秀花交待的买苹果的事抛至脑后。

    有心事的人与无心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对于老穆来说,今天虽然骑车并没有觉得快,可是由于脑海中思考着问题,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就到了刘村的村口,虽然太阳已经爬出了东山,可是刘村的街上还有点冷清,与小王庄一样,大家同样上演着热闹的春节交响乐。

    老穆走进大安的家门,便听到虽好久没有听到但却耳熟能详的哄小孩子的声音,老穆断定,大安一定在家,心里不由得一阵窃喜。

    “哥,你这是从家里来吗?”走出堂屋的穆魏红看到进门的老穆打着招呼。

    “这几天太忙了,所以也没有来得及看俺姑娘,今天好歹有了点空,便专程来看她!”老穆边回应着边从车把上摘下书包。

    魏红与老穆的对话立即将在厨房正在准备早饭与在配房抱孩子的大安都吸引了来,纷纷走出屋门,与老穆打过招呼。

    “真是凑巧,刚才大安还念叨你呢!”老穆姑对刚摘下书包的老穆笑道。

    还没等老穆回话,又听到站在门口的大安客气地对其说道:“哥,你还别说,我这些天确实忙于工作,一直抽不出身来回家休息,就是有个休息,回来也是匆匆忙忙,屁股还没有暖热板凳就走,所以这段日子也没有来得及去看看你!”

    “你看,我这些天也是想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穆问大安道。

    “昨天晚上才到家,明天还要回去,春节期间,我们单位还要值班,所以也就在家呆上一天就要回单位。”大安说完又转回屋里,将孩子交给蕙芹,走了出来,将老穆让到堂屋坐下来。

    老穆觉得对面前大安说话,自然也不用那么客气,于是开门见山道:“这些日子,家里盖房忙得团团转,再加上我参与的教改工作,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不过今天在家里碰上你,还真的有事要麻烦你呢!”

    “都是咱自家的事,哪里还能用得上麻烦呢!”大安觉得面前的表哥确实太客气了,当年如果不是这位表哥帮助自己,说不定自己也不会考上学,更不用说有现在这体面的工作了。

    于是老穆就将穆珍昨天碰到的事情向大安重述了一遍。

    大安听后,眉头紧皱,低头略加思索,说出一些为难的话来……

第二六五章 别样早餐

    “你说的这位王武尊,前些日子你还记得我们见面时提到的那位找我的乡邻吗?就是他大儿子因为男女关系被逮捕了,他想让我关照一下,我因为工作忙,没有来得及去,只是打了个电话,问询了一下,后来凑我回来时,特意安排魏红与他去讲了,说句真的,咱干的这差事,有什么事找到咱,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是违法,就是麻烦,很多的事情,哪里能帮上什么忙呢?”

    大安说的是实在话,但是对于老穆来说,却如同三夏太阳底下跑回家出了一身急汗突然遇到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心里打了个哆嗦。

    “我来时想到你的难处,有数的县官不如现管,这事不是你直接管的,不能插手也是可以理解的!”老穆心中再怎么不快,也不想表现出来,说出话来表现出对大安给予了极大的理解。

    “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说的这件事,虽然我不现管,但是在这个镇上,咱还是有几个熟人的,你放心,你说的这件事与王家的事不是一码事,他们是犯了法,当然咱们管不了,可是咱这是做了好事,反倒没有遭到好报,哪里就受这点冤屈呢?更何况还是那王家的儿子来捣蛋,这事咱应当能处理好!”大安从老穆刚才说话的语气中,感到老穆的无奈,于是安慰老穆说道。

    “你看这事是公了好还私了好呢?”老穆听出大安出手帮忙,立即感到事情变得好办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公了就是经过派出所去帮忙解决,私了就要咱去趟王武尊的家,你觉得哪个更好呢?”大安反问道。

    “依我来看,先择私了,也有难度!”老穆说到这里,随口便将自己几年前与王武尊在集上打架的事情讲了出来。

    老穆讲完,用征询的眼光注视着大安。

    大安知道,假如让老穆去王武尊家,可能会有些困难,于是便说道:“这样吧,咱吃过早饭,我带你一起去镇上的派出所,先问问情况,然后再定如何妥善处理。”

    大安的说法,正中老穆的下怀,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与王武尊过招,现在又是因为这孩子上门找麻烦,那不是自寻烦恼吗?老穆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安的想法。

    大安家中早餐还是比较丰盛的,桌上摆了六个菜,鸡鱼肉蛋齐备,让老穆看着有点愕然,没有想到大早上还能吃上这么上乘的饭菜。

    大安一家人再加上老穆,吃饭的也就五个人,就桌上的一条大鲤鱼和那只扒鸡,就足够这么几个人享用,更何况还有让人垂涎欲滴的白菜炖大肉,萝卜炖排骨,特别是那一盘韭黄炒鸡蛋,黄橙橙的,正冒着热气,散发着鸡蛋特有的香气,飘入鼻孔,直接勾起人的食欲来。老穆知道,这么多年由于姑父在矿上工作的原因,大安家的生活一直强于普通的百姓家庭,更何况现在又增加了在单位上班的大安呢!这生活水平自然更上一层楼。

    餐桌的寒暄自然少不了的,老穆心里因为装着急办的事情,自然也只是简短地回应着姑娘的问话,甚至连姑父回不回来过年的话都没有想着问一下。

第二六六章 留有疑点

    吃过早饭,大安便带着老穆去了滨湖镇派出所。

    派出所位于镇政府大院里面,由于早年大安曾在这里工作过,自然对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有感情的,尽管当年的领导已经升迁,但是绝大多数同事并没有离开这时,对于大安的到来,碰到的同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都主动上来与他握手,并邀请到办公室小叙,大安一再谢过,径直去了位于大院东南角的派出所。

    派出所年轻的值班民警看到大安与老穆进来,立即上前招呼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显然这民警来的时间不长,想当年自己在这里工作时,派出所的人哪个不认识他魏大安呢?大安微微一笑,低声问道:“你们韩所长在吗?”

    年轻的民警看大安有点不俗,又加上直接问到所长,立即显出一丝敬意,礼貌地摆了一下手,示意大安沿着走廊向里走:“走廊道头上的那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大安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带着老穆便向廊道的一头走去。

    当大安敲开韩所长的办公室时,韩所长正在读着桌上的文件,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大安,立即便认了出来。

    “哎哟哟,哪阵风将你吹了来?”韩所长语气中含着几分敬意似地招呼着大安。

    “来看看当年的老领导,也是应该的,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这大过节的,也没有买什么东西,顺便给你捎了两瓶小红烧!”韩所长在镇上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早年曾参加过西南剿匪,获得过军功,因为受伤转到了地方,在公安系统一干就是二十余年,可谓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用他常说的口头禅就是“咱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荣幸,不好好工作,怎么对得起战场上牺牲的战友呢?”

    “看你说的,你来了我就高兴,怎么还买东西呢!”韩所长抱怨似地说道。

    “知道你喜欢喝二两,这不是过节了吗?您是公安战线上的长辈,送点小礼,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示对您老的尊重噢!”大安认真地说道。

    “可别这么讲,来年我就要退二线,这辈子真的是献给们这身制服了,虽然没有经历什么大案要案,却也称得上鞠躬尽瘁了!”韩所长有点自豪地说。

    大安想接着捧韩所长几句,韩所长摆了下手,继续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大过节的来办公室,一定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绕弯子!”

    “看,有什么事也逃不过我们的大英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大安接着便将关于安国伟报案的事情讲了出来。

    “你说的是王尊武家老二那件事,我昨天已派人去他家里调查过了,是他小子报的假案,并且那包并不是他抢的,这事还得从那位妇女说起,妇女是县城纺织厂的女工姓闫,老公姓龚,在家无业,这男的不务正业,现在我们窑场干活,有一年未回家了,妇女抱着孩子来找老公,老公不好意思见她,也没有说清出于什么目的,这男的设计想让她把孩子留下,才想了这么个损招!”韩所长轻描淡写地简要描述了一下案情。

    这案情对于老穆与大安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于是大安对韩所长说道:“看来王武尊的儿子只是谎报了案,栽赃陷害他人,他人在哪里?”

    “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本打算拘留他两天,结果王武尊来求情,说是回家好好教训,所以昨天我们就让他领回去了。”

    韩所长略停顿了一下,接着有点感慨地说道:“你说前些日子这王武尊的大儿子刚判了没两个月,这二儿子又来这一出,我们也同情他,所以就同意让他教育一下,别再犯什么事!”

    “我想见一下具体办案的那位民警,你看合适吗?”大安的话让韩所长一愣,转瞬又恢复了正常神态。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稍等!”韩所长站起身拉门站到了门口,对着楼道喊了一声:“小夏,你来一下!”

    随着一声答应,便听到几步急走的声音,一位年轻的警官立时推门进来。

    “这是夏侯寅,他具体接办的,详细的可以与他聊!“韩所长指着进来的夏侯寅对大安介绍道。

    然后韩所长又指着大安对夏侯寅称:“这是我们的同行,也是我们市里的领导,魏科长,他想找你聊一下昨天你去查的那个王强的事情。”

    大安急忙站起来与夏侯寅握了一下手,问道:“关于王强的事,我想再问几个问题,你看可以吗?”

    “当然,你尽管问!”夏侯寅很爽快地答应着。

    “王强报案时为何要诬陷穆珍呢?”大安直视着夏侯寅问道。

    “据王强说,就因为当时看到穆珍上前帮忙,没有让他们的计划得逞,别的也没有什么!”夏侯寅的回答,看上去无泄可击,假如穆珍不出现在现场,假如他不去阻拦,就不会扯上穆珍,这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来时老穆对大安提到的担心,按这样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了,事情有这么简单吗?大安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号。

    “你们问清楚他与穆珍的关系了吗?”大安接着问道。

    “问了,王强说与穆珍在镇中学一起读书的,在学校就互相认识。”

    “那你们问他们怎么认识的吗?”大安好似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继续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问,他说是在一起读书的,彼此认识也不为怪,所以就没有再问。”夏侯寅直言道。

    “我本来不该问的,因为你们调查的穆珍是我表侄,这不,我表哥来找我,想问一下情况,才来打扰你们的,请别介意。”大安说着指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老穆。

    “不会的,只要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我们会认真办理的!”夏侯寅回应道。

    一旁的韩所长见夏侯寅这么说,自己也表了个态说道:“就是,你还想了解什么,或者需要我们配合的,一定会尽力办的!”

    “谢谢你们,其实这王武尊的村与我们村是邻村,我与他也认识,觉得过节不便去打扰他,才来这里了解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不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大安说着站起身来,意欲离去。

    “看,来一趟不容易,中午我请你吃个便饭,也算春节小聚餐,你看赏不赏光?”听得出来,韩所长的邀请是很有诚意的。

    大安心里却有自己的分寸,这政府大院里的人不认识他的不多,如果留下来吃饭,恐怕是很麻烦的,于是说道:“有的是机会,马上过节,大家都忙,我就不打扰大家喽!”

    大安一边说,一边上前与站起来的韩所长握了下手,然后道别走出办公室。

    大安不敢久停,这院里认识的熟人太多,便悄无声息地走出派出所,快速离开了政府大院。

    大安对老穆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搞得十分清楚,现在只是听王强的一面之词,并且从报假案来看,这王强的话不可信,特别是你说的王强与穆珍有矛盾来看,王强一定隐瞒了什么?”

    老穆点了点头,十分赞成大安的分析,却又不知再从哪里来突破这个难题,心中难免生出一种怨来……

第二六七章 一拍即合

    按照大安的分析,王强一定没有说实话,这种人说实话是很难的,自己工作半年来,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作奸犯科之人,这些人滑得好似泥鳅,没有可靠的证据,得到的只能是一堆谎言,甚至是在大量可靠证据面前,还面不红、心不跳地编织着各种瞎话,这类人的一个共性就是心理素质极好,若要攻破这类人的防线,就需要有力的证据才行。

    大安与老穆骑着自行车并行,一路上大安不再说话,这与其职业习惯有密切的关系,经过专业培训的大安,最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找到最安全的地方才能说,切不可盲目开口,更不能不分场合地乱说。

    两人行至即将分手的叉路口时,各自下了车,大安看了看四周,毕竟是乡村小道,路上没有什么人,大安对老穆说道:“马上要过春节,现在查什么都不是时候,虽然派出所不能提供更有力的证据,但是我们当中有个行话,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的,像王强这类人,不弄出点事情,是不会算完的,你放心,我会不时关注着他,估计一时半会,他不会对穆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老穆听完大安这番话,心里的产生的堵虽然通了一些,可对于大安提出来的“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的说法还有些放心不下,假如这王强犯了其他的事情,没有触及到穆珍,那是最好的答案,可是这期间一旦再生出对穆珍不利的事情,还不知要带来什么麻烦。老穆想到这里,抽出来一只烟点上,然后学着大安朝四周望了一下。

    四周空荡荡的,除了路两边的麦田里泛黄的麦苗和路边光秃秃的几棵大杨树外,根本看不到丝毫生机,尽管这样,老穆依然压低声音说:“有你这些话,我的心暂时放入肚子里,有数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还真的希望能尽快出个结果,将那王强绳之以法,否则对咱、对社会都是后患无穷!”

    大安没有急着回应,看着老穆吹出的烟雾在微风中消散,突然来了主意似的说道:“你看这样,我到家后去趟王武尊那里,一来与他见面说说王强的事情,二来将咱们的关系对他言明,提醒他一下,尽量避免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老穆立即点了点头,来找大安时的想法,就是想让他出面干扰一下,公了的路子已经堵死,只能用私了方法解决,大安提出来亲自去找王武尊,当然正合自己的本意了。

    “这样最好,还要我跟着去吗?”老穆心里是打着退堂鼓的,并不是因为那次与王武尊发生的冲突而不愿去,最重要的是自己去了会让王武尊有别的想法,在老穆看来,至少会让王武尊感到自己屈服于他的想法。

    大安听到老穆提法,有点愕然,显然这不符合面前这位大表哥的作风,笑了笑说:“你就听我的消息,假如有了眉目,我就去你家里告知你,这样比你去的效果更好些!”

    “让你奔忙咱这事,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老穆还想说下去,大安挥手制止,接着说道:“一家人怎么说起两家话的事了,咱这不是血浓于水吗?”

    大安的话立时将老穆逗笑了,随口说着“那是,那是!”

    两人在轻松愉快中分手了。

第二六八章 居安思危

    当秀花看到回到家的老穆,很是愕然!

    “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啊?”秀花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问道。

    “不空着手,还能拿什么东西回来啊?”

    “你走时拿的包呢?不会是丢在路上了吧?”

    经秀花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今天的事,不单单是为穆珍的事,更重要的是去看亲人,没有想到竟然将这件事情抛至脑后。

    “你看我这脑子,来时匆忙,竟然将包忘在了大安家,没事,过完节后,再去时,提来不就行了!”老穆有点歉意的说道。

    老穆的话并未让秀花相信,就算老穆将包的事情忘了,家里不是还有姑娘及家人在吗?他们又怎么会忘了呢?想到这里,秀花继续笑道:“看你魂不守舍似的,是不是在路上掉了?还拿这玩笑话糊弄我!”

    老穆笑了笑,没有立即回答。

    秀花看着老穆的表情,立即想到老穆今天去大安家,一定有重要的事情,随口问道:“大年下的,是不是见到大安了?”

    “这你也能看出来,好像我脸上写着似的!”老穆觉得面前的秀花挺可爱,可爱得如同一位撒娇的孩子。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还能空着手回来,上次喝喜面时,你让我问大安的事情,我没有问,这次你见到大安,一定是讨论到什么结果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就别乱猜了,很久没有见到大安,今天一见,就是有诸多的话到践嘴角,又咽回去了,这么一高兴,他带着我去了滨湖镇会朋友,去时没有带书包,我从镇上直接回来的,不能再因为个包让我再去趟他家吧?”老穆看秀花胡乱地猜想,便有意打住她的猜疑,一来为了自圆其说,将去镇上的事说了出来,二来在没有得到大安的具体回话之前,一旦将真话讲出来,怕秀花担心,影响其过节的兴致。

    “这就极可以让人理解了!”秀花说完便又接着忙着准备过年的食品,揉搓着案板上的面团。

    虽然老穆骗过了秀花,但是心里却依然牵挂着大安去王武尊家的事情。

    老穆对于蒸馒头这样的家务活,是从来不伸手帮忙的,便主动来到正在埋头写作业的穆宝面前,问道:“你哥哥呢?”

    “他吃过早饭,便去了新屋。”穆宝头也没有抬地说道。

    老穆没有回应,拿起房门后的铁锨正欲出门。

    “你拿铁锨去做什么?”秀花问道。

    “我去翻下秧板田!”老穆边回应着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从家离秧板田并不是很近,老穆清楚,说是去翻地,实际是散散心,驱散一下对大安与王武尊见面的那份担忧。

    站在田野里的老穆,漫不经心地舞动着铁锨,眼神却始终没有关注脚下的铁锨,仰着头看着地头上的几棵大杨树,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杨树梢头的一个鸟窝,那是被家乡人称为马嘎子的窝,这么多年,老穆还真的没有关注过这种鸟窝,而此时,老穆却对这鸟窝产生了兴趣似的,停下来仔细端祥着鸟窝,几个树杈中,零散地搭着一堆枯枝,既不能遮风,又不能挡雨,狂风下,在树枝上飘忽不定,不知何时便会产生大厦将倾的厄运,老穆联想到人,在安乐中生活的人们,不正如这鸟巢一样,在风险面前,随时都会岌岌可危吗?

    突然从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将老穆的思绪拉了回来,映入老穆眼帘的鸟正是马嘎子,也许这正是那鸟窝里的鸟,这叫声有点激扬,让老穆突然警醒似的,这鸟叫声,是不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有人说这是报喜鸟,听到它的叫声会有喜事降临,有的人说它是烦心鸟,听到它的叫声便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今天这声音对自己来说,是什么呢?老穆立时想到:“会不会是大安来了呢?”

    想到这里,老穆扛起铁锨,急速向家中走去。

第二六九章 人言可畏

    老穆回到家,看到厨房门口冒出的浓重水雾,立时猜到又一锅馒头出锅了,便将铁锨随手放在了墙角,走近厨房门口,刚出锅的馒头香味沁人心脾,让老穆不得不咽了下唾液,对着厨房里的秀花问道:“大安来了吗?”

    正在厨房忙着的秀花顺口说道:“这时候,他怎么会到咱家来?”

    老穆自知说漏了嘴,立时补充道:“就是,你看我怎么想的,他这时候在家过节,怎么会来我们家呢?”

    老穆说完,依然放心不下,便独自出了大门,站到大路上向进村的路口张望着,此时的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自己的眼帘,假如事情顺利,从自己与大安分手的那一刻至现在也有两个小时的光景,就算不来,也该有眉目了,我是不是应该再去趟大安那里,去打探一下虚实呢?老穆在心里自问着。

    “爷们,你站在这里不时观望,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老穆被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思绪,急扭头,看到王三元正站在自己的身后两米远的地方问自己话。

    “原来是三叔,哪里有什么心事,家里的事咱帮不上忙,在这里随便站会儿!”老穆刻意隐瞒着自己的焦虑。随后忙从衣兜里掏出烟来递了上去,王三元自然也不客气接过老穆递过来的烟点上。

    “你当三叔看不出来,你站到这里也有十来分钟了,我就坐在屋里喝水看着你,猜想你一定有心事,不然不会时不时将眼光投向大路口?”王三元慢悠悠地说道。

    “我在想着这大过节的,路上怎么会连个人影儿不见呢?”老穆故意将话题叉开去。

    “哎!明天就是除夕了,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蒸馒头过油,哪里还有功夫出门呢!不过我倒是有点儿事问问你呢?”王三元有点神秘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老穆突然觉得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此时面前的王三元因为这蒙上面纱的问话变得有点陌生起来。

    “昨天我看你家来了两个陌生人,听说是公安局的?还传咱们家的穆珍成了小英雄,这倒底是咋回事啊?”

    老穆听得出来,王三元的话中有话,于是回应道:“确实是,我昨天一天没有在家,晚上回来才听说的,公安局来核实情况的,他早上在车站帮了一个抱孩子妇女的忙,当时妇女的钱包找不到了,正巧穆珍碰到,掏了十元钱,给她买了车票,没有想到这事还惊动了派出所,搞得满城风雨!”老穆没有说出实际的情况,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的原委改变了说法。

    老穆清楚,这事本身很复杂,假如按照事实来说,会让乡邻误解不说,弄不好还会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是非,所以如其传得风言风语,不如轻描淡写的让它过去。老穆心里十分清楚“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更知道人言是非多,一件事传来传去,变了滋味不说,甚至是好事传成奇事、邪事,也并不奇怪,所以提到穆珍昨天发生的事,说得越简单越好,这样省去不必要的烦心。老穆多么希望这事就此偃旗息鼓,不会给穆珍带来任何影响。

    “你看,我说呢!咱家穆珍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做了好事,差点让人给抹黑了呢!”王三元好似顿悟似地说。

    老穆心里一紧,觉得王三元刚才的问话一点都不奇怪,现在看来,村里传的事情不知会演绎出多少个版本呢?于是对王三元继续说道:“什么事,传来传去,就乱了套,再说自家的孩子,还能不相信么?”

    “那是,更何况咱这穆珍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呢!”王三元赞道。

    老穆听了,心里感到十分欣慰,将眼光向大路随便望了一眼,一个人骑车正向这里驶来,老穆一愣,那不是大安么?

第二七O章 水到渠成

    老穆看到大安的身影,立即对王三元说道:“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到我们家一起吃吧!”

    “不用,我刚吃完早饭,现在一点不饿呢!你快去吃罢!”

    听到王三元的回话,老穆如同获释一样,急忙向家中走去,在老穆看来,与大安不便在大路上说话,就是打个招呼这样简单的交流,对于老穆来说都觉得有点多余。

    回到家的老穆,急忙清扫着案板上的面粉,并且拿出瓷壶,泡了一壶茶水,等待大安的到来。

    这一切准备停当,大安推车进了家门,看到院里站着的老穆,打招呼道:“哥,让你等得心焦了吧?”

    “心焦倒是谈不上,等多长时间那都无所谓,至关重要的是协调结果!”老穆低声说,唯恐让别人听到似的。

    两人的简短对话也未逃过秀花的耳朵,听到有客人来,秀花急忙从厨房里出来,与大安打过招呼,便又转身进了厨房。那拾到锅里一半的生面馒头,可是不等人哩!

    老穆招呼大安的同时,看到大安从车把上提下的提包,让老穆一眼便认出正是自己早上提去的那个提包,看着比自己提着去时都鼓的提包,老穆估计包里的点心不仅没有留,而且还增加了不少内容。故意装着糊涂说道:“你看,我这是去看长辈的,怎么又提回来了呢?”

    “你就别客气了,我还不了解你,今年我虽然才上班,但是工资挣得还是够花的,家里什么都不缺,您姑娘特意给你装的,说都是孩子们爱吃的点心与水果,你就收下,别再让我麻烦着来回提着玩了!”大安边说边笑道。

    “哎!你看我是看长辈还是刮长辈,长辈没有吃我的东西,反倒沾了长辈的便宜,这叫什么事啊?”老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别再说了,老人心疼你,更心疼孩子们,这也是老人的心意,你就不要再说这事了,还是说说咱们的正事!”大安话峰一转,接着说道:“哥,你还别说,王武尊见到我倒是十分客气,并且也很热情,当时就从村里的饭店要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非要留我喝上几盅,要不是节日临近,今天上午是断然回不来的!”

    大安面带微笑说到这里,让老穆的心里稍稍安静下来。

    “看来,他还是比较尊重你的!”老穆觉得面前的大安,立时高大起来。

    “还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虽然酒菜丰盛,喝酒的却只有我们两个人,说起话来,我发现他还是有求于我的,谈到他老大时,提到判是判了,在监狱里好好服刑,争取提前放出来,以便找个媳妇等等!”

    “你怎么说的?”老穆显然对于王武尊有求于大安的事并不感兴趣,最想知道这王武尊是不是还记得当年那位与他过招的自己。

    “我说这事好办,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关照的,再说犯人在监狱里只要好好表现,都有减刑的机会,这个事情倒是不难办,我先答应了他,自然也就方便说咱的事情,聪明人不用细讲,还没有等我讲,他就问到我有什么事可以帮我?”大安用眼神瞅了一眼喝水的老穆,恰好与老穆的盯着大安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老穆有点急不可待地问道:“看来真是水到渠成了!”

    “还真如你说的,我接着讲道,听说昨天你家老二又被派出所叫去了?并且还污陷了别人,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大安说到这里,停了停。

    这种停顿对于老穆来说,简直听得有点心焦,于是追问道:“他有什么反应?”

    “他很吃惊,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快,并且一再表示,孩子让他领回来了,事情也已经处理完了,那表情流露出的是一种胜利者的表情!”

    “小人得势!”老穆插了一句。

    “还真有点,我看火侯差不多了,便直言问他‘你知道诬陷的那人是谁?’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就接着言明,那不是外人,正是我的表侄,正因为表哥因为这事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老二的这档子事,这次来找你,就是要化戈为玉帛,不能再结什么冤仇!”

    “对,这话说得好!”老穆不由得脱口而出地赞道。

    “你还别说,他一听我说这些,立时表示,说节后来你家找你道歉,你看这事办的,真的是人到解忧,啥事全说通了!”大安高兴地说。

    “你见到他二孩了吗?”老穆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他表示,到时候,他会带着孩子一起来你家,这个你尽管放心,绝不会有什么事的!”大安肯定的语气,让老穆心里踏实了许多。

第二七一章 除夕“耍贫”

    今年的除夕之夜,对于小王庄村来说,与往年有着很大的不同,太阳还没有落下山,小王庄村的人们就沸腾起来,随着一个震耳欲聋的二脚蹬在天空中炸裂开来,好似像热油锅内落入了水一样,拉开了小王庄村除夕之夜的大幕。

    东家的鞭炮声刚落,西边的鞭炮声又起,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浓重的鞭炮火药味,正在人们的双耳被这鞭炮声充斥得几乎听不到什么东西时,随着一声轰鸣,?丽多彩的礼花跃过屋顶,在空中炸裂开来,那五彩的亮光立即照亮了半个村子,全村的鞭炮声好似战场上突然安静下来一样,小王庄村的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烟花,孩子们纷纷跑出家门,欢呼着、雀跃着,在黑暗中狂奔,根本没有将黑暗放在眼中,拼命似的向烟花炸开的地方跑去。村里的大人们也禁不住那多彩的诱惑,快速地向火光聚来。

    当大家跑到时,借着点火时的火光发现,村里的天标正在点燃地上摆放着一排红纸箱,随着火光一闪,又一排礼花吐向天空,好似钻天龙一样,直插入黑夜中,孩子们立时惊呼起来。也不知那烟花倒底有多少,总之孩子们站在那里,眼前闪现出不一样的惊喜,有的似天女散花,有的似地龙钻天,有的似发射的火箭,直冲云天,更有趣的那地上喷出的多彩莲花,如同图画中南海观音菩萨坐下的莲花一样,燿眼夺目。孩子过足了眼瘾的同时,当每个烟花放完时,就会有孩子争抢着留在地上烟花筒。

    在场的人们议论着这小王庄村空前的盛景,互道着祝福向家中走去,随后便传来餐桌上的欢笑声,那是一曲独特的欢乐交响曲……

    放完烟花的天标没有回自己家,直接去了哥哥天成家里,今天下午才从县城回来的天标,已经再没有时间准备年夜饭,只能将从县城买回来的吃的喝的,全部送到了天成家。

    “哥,我这些天在县城,真正体会到县城与乡村的差别了!”回到家见到天成的天标第一句话说道。

    “什么差别?”听天标这语气,天成觉得天标有点变了。

    “就拿我刚才燃放烟花来说,县城里有路灯,根本不用考虑灯光问题,咱这里好了,黑灯瞎火,不划着火柴,还真的找不到药捻子在哪里呢?”天标抱怨道。

    “哎!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变化呢?就这些差别,哥明年这时候,就给补上这点差别!”天成笑道。

    “农村就是农村,与县城的差别还真的不是一点两点!”天标接过话说道。

    “哟!哟!这才去了几天,就看不上咱这小庄了,你还神了不是,用不了几年,我让你看到一个比县城还漂亮的小王庄,你信不?”天成反问道。

    “我咋个信法,就现在这境况,你还能造出个公园来咋地?”天标有点讽刺似地说道。

    “你还别不信,我就能造出个公园,我还能做出来小楼,你才离开这里几天,就看不惯咱这乡村了,假如让你去大城市,你是不是都不想回来了?”

    “哎!俺只是说说咱这农村与城市没法比,你这就较上劲了?”天标有点摸不着头脑似的反驳着天成。

    “不是较劲,是我就想将小王庄村打造得让人刮目相看的小城市!”天成认真地说。

    “你……?”天标本来想着说“你就吹吧!”可是话到嘴边,突然觉得这大过节的对哥哥说这个太不礼貌,于是停住了。

    天成见天标说不出来了,还想着继续说下去,突然听到莲英对他俩喊道:“饭都做好了,快进屋里来,你们兄弟别在那里耍贫嘴了!”

    兄弟俩互相笑了笑,互相说了声:“先吃饭!”便一起进了屋里。

第二七二章 兄弟论道

    饭菜摆满了餐桌,香味自然打动着每个人味蕾,三个孩子早就急不可待,争相夹着喜欢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天成与天标入席,自然少不了的是白酒,这一年,对于天成来说,变化最大的是接过了村里担子,这担子对于常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一切照常运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维持原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事,偏偏这天成自打接村里的担子,一刻也没有消停,天成没想过求名,心里就关注着村里的发展,至于如何发展,尽管心里没底,但是刚才天标提到的城乡差别,虽只是个玩笑话,却触动了天成的神经。

    两人推杯换盏,每个人二两白酒下肚,自然话就变得多起来。

    “这段日子,你在县城也看到了,咱这村与县城是差了不少,说到底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这个哥心里清楚得很!”天成边吃边对天标说道。

    “咱在院里说的,都是面上的,实质的差别更多,比方说县里的生意比咱这村里好做得多,还真不瞒您说,才四个来月的时间,我那肉摊就能超过我们家全年的农业收入,这还不算很好,这些日子,我也看清了,在县城做生意的,还真的没有听说不挣钱的生意呢!”天标在酒精的作用下,说得也随意起来。

    “你说的我信,不过,让你去县城做生意,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做生意,重要的你是咱们村与县城架起的一个桥梁,也是信息采集的地方,这个你明白不?”天成问天标道。

    天标看着天成摇了摇了摇头,天成见自己的兄弟不明白,便解释道:“当时让你去县城时,咱还不是一村之长,而现在坐在这个椅子上,自然想的村里事务多些,所以多少有点繁忙,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做这些,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小村变城市,这点还是错不了的”

    “那也谈不上什么信息采集的事?”天标看着天成说了这么一大通,还没有搞清楚哥哥天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接口问道。

    “你想想,咱们村与县城有明显的区别,怎么样才能将小村变成城市呢?那就只有学着做,比方说你提到没有路灯的问题,这个好办,只要有了钱,买它几根电线杆,接上路灯,不就解决了吗?”天成说得很是轻巧,没有任何的造作与玩笑。

    “你看我说出点差别,你就马上做啊?”天标有点丈二和尚白头摸不着头脑地问。

    “那是当然,为什么让你去县城,你现在就是我们派驻县城的大使一样,及时向我汇报,一旦有什么新政策,我们根据你提供的,及时做出工作上的调整,听清楚了吗?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实现我们的设想。”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差事,你不愿放给其他人,未曾想到还暗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虽然前期没有给你说,现在说也不算晚,那就是多结交些朋友,将来为我所用,吃点喝点,估计对现在的你来说,也不是点什么事,有了人脉,我们还愁赚不到钱么?”天成压低了声音说道。

    天标听了,若有所悟,表决道:“你放心哥,虽然我精明不过你,但是交朋友这样的事,你算找对人了,我下步略一用心,便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得很!”

    “交了朋友,不能只为交朋友而交,重要的是为我们村的发展出力!这才是我们需要的智力软件!”

    天标喝了口水,点了点头,说道:“哥,你别说得神乎其神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按你的意思去办,这还不行吗?”

    “行,我还不相信你,只是再交待一下罢了!”天成说完,举起酒杯,与天标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进。

第二七三章 舍己为人

    天成与天标的谈话似乎引不起孩子们的兴趣,他们吃完饭,便坐在那台刚增添了不久的黑白电视机前,包罗万象地欣赏着电视里的每一个镜头,就是连一组广告,孩子们也不会放过,尽收眼底。

    天成与天标依然品着杯里的小酒,边喝边聊着县城里的新鲜事。

    “刚才你说到的信息,我还真的有一条,只不过也不知算不算你要的那信息?”天标放下酒杯,直视着天成说道。

    “快说,只要有,就多多少少会有些用的!”天成急忙回应,好似不及时问就会丢失了似的。

    “春节前,就是我现在卖肉的市场附近,准备再建一个大型农贸市场,现在正准备对外出售,这算不算你要的信息呢?”天标探求似地说道。

    “当然算,我虽然去的次数不算多,但是每次去,你摊前的客流量还是不错的,从你在那里的肉摊来看,这个市场很有潜力,我们要买一套,多少钱一套啊?”天成的分析也正是天标的意思,只是因为手头上没有那么多钱,而不得不望而却步,现在听天成问起来,才说出这件事。

    “听说是一万多块钱就能买一间,假如自己买一间,将来无论做什么,都不用再这样求人租地方了!”天标说话的语气中,自然流露出想购一间的想法。

    “那好,咱就购他两间,一间算村里的,另一间算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天成略一思索说道。

    “咱购一间,我没有意见,为什么你又非得拉上村里,再说这村里购买,将来算谁的?”天标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是村长,当然为村里着想,今年咱村的饲料厂赚了些钱,村民分了红,但是还有些钱,购了这样的房子,将来可以考虑设个农产品销售点什么的,就是不设销售点,也可以租出去,赚些租金,也算村里的一份收入。”天成说完,若有所思,继续说道:“过完节,你回县城,就先去问问,看能不能购两间?”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钱,这四个多月,虽然赚了些,但也不至于够买那么一间房子的。”天标面露难色。

    “你只管问,至于钱的事,我来置办!”天成斩钉截铁地说。

    天标没有立即回应,此时的天标多了个心眼,心想:“若是哥哥出钱购了房,到时房子依然是哥哥的,到那时自己用房子,等于租用哥哥的,倒不如自己借钱购下来,将来只管还钱就行,再说时下凭借自己赚的钱,还上房钱也不会太难!”想到这里,天标笑了笑对天成讲:“哥,你看这样行不?到时候,你借给我些钱,让我买下来,然后我还用来卖肉。”

    “行,这事本来我就打算给你买一间的,你提出来了,就按你说的办!”天成非常爽快,倒不是天成不差钱,而是天成心里装的先是他人,而后才是自己,既然心里能装得下全村人,更何况面前的亲弟弟呢?

    天成的话让天标很是兴奋,微有醉意的天标举着酒杯,与天成碰了一下:“哥哥,你不仅是我的好哥哥,而且是全村人的好哥哥!”

    谢小美与莲英被天标的话逗乐了,禁不住笑道:“看,看,这酒精真管用,都说傻话了呢!”

    桌上的人一起开心地笑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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