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若是相信便别问
此刻周渔说不清心里是内疚还是自责，虽然知道这种危急关头不应该朝着赵凡发问，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问出这话之后，赵凡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预料。
“放心吧，就是后面追赶我们的这些人人数再翻上一倍，我也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咱们的性命。”
赵凡此刻说出的这话显然落在周渔耳朵里更像是自大或者是自吹，在周渔的眼睛里赵凡一直就是个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至少会害怕！
这时候说出这些话八成就是在安慰自己。
这样想着的时候，周渔便不再开口询问，反而将抓着赵凡的纤纤玉手又紧了几分。
以防止到时候万一遇到了危险，自己和赵凡也不会分开。
叮！
刺耳的警示铃声响起的时候，赵凡便知道自己已然找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果然，面前出现了一间有些昏暗，亦或者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房间，赵凡马上将背上的周渔放下来，示意她进去。
“我把那些人引开，五分钟之内肯定到这里接你。这里面或许有我们离开的方法和需要的证据……”
赵凡此刻缓缓朝周渔说着，下一刻已然将那扇漆黑的大门给一脚踹开！
旋即，周渔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乖乖的躲了进去，只是在赵凡离开视线的前一刻，低声的说了一句：“小心点。”
赵凡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旋即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周渔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该小心的根本不是赵凡，而是那些不知道自己在追赶的是一尊魔头的人……
没了周渔在身边，赵凡这才可以放心的施展自己的手段！
约莫五分钟后。
周渔在黑暗之中已经看到了许多她不敢想象的东西，这房间里面，不仅堆叠了许多的试验资料，更是有整个集团贮备的大计划。
当门被赵凡推开的时候，周渔心头的紧张这才消解了大半，而在不远处的走廊之中，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追赶者全都七扭八
歪的倒在地上。
身子不断的抽搐……
地上还落着几个他们拿来准备对付赵凡用的电击器，没成想这最后竟然成了将他们击倒的手段。
“赵凡，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别出声，我找到了这个。”
当赵凡将几捆炸药放在周渔面前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只当赵凡是在开玩笑，没成想现在竟然真的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
“你不是真的要炸掉这里吧？”
“你猜呢？”
赵凡根本没打算说多余的话，拉着周渔便朝外面走去，同时询问道：“刚才的数据里面应该有地图，那些孩子在什么地方你应该已经知晓。”
“带我去。”
这话一出，周渔更是目瞪口呆，她不禁有些愕然的回道：“赵凡啊赵凡，我现在甚至怀疑你刚才是不是根本就在外面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怎么好像什么你都知道。”
周渔这么说完全是发自内心，因为她进去之前赵凡就说过那房中能找到证据，而出来的时候赵凡更是告诉她肯定已经拿到了地图……
这一切如果不是周渔亲手所做，如果地图不是周渔亲自所拿，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会觉得是在做梦。
到底是赵凡可以未卜先知，还是这家伙已经强大到了能够猜透人心思的程度？
周渔百思不得其解。
赵凡带着周渔继续前行，不远处的通道走廊非常狭长，显然为了保密起见这里设计的时候便是如此的紧密，仅仅容许一个人经过。
于是只能赵凡走在前，拉着周渔的手腕，然后让她在后面开始寻找地图上面，关押着那些孩童的地方……
“你真的要用手里的炸药将这里摧毁？可是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病患在，这样的话岂不是连他们也要被埋在里面？”
周渔此刻心头的疑惑和盘托出，赵凡也只能苦笑着回答道：“你以为他们愿意以这种形式活着么？或许很多年前就没有人给过他们选择的权利，而这一回，我决定尊重他们的选择。”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但求一死？那可是近千条人命！”
周渔此刻已然有些犹豫，但赵凡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混沌珠这种东西说出去她也不会信，更不会相信自己可以感知周围所有事物情绪这种事情存在……
难不成还要让赵凡告诉周渔，我体内其实有个东西一直在提醒我，那些人根本不想这样生不如死的被人当成试验品，他们要求一个解脱。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现在也唯有自己一人！
“你若是相信，便别问。”
赵凡坚定道。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网络上却彻夜未眠，争论之声从始至终便没有停歇过哪怕一时三刻。
同样失眠了一整晚的还有白清风和张重阳，这两人心里承受着巨大的负担，张重阳更是时不时的看看表……
等到天一亮，按照他们之间的约定，或许就要将白清风推到舞台中央，到时候唾骂全都一股脑的涌向他的时候……
自己则需要明哲保身，然后将这最后一丝信任的火种保存下来。
纵然张重阳心头对这种处理方法有千万种不满意，但现在看来这却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否则如何面对那数百万愤怒的网友，怎么去面对如今还在传染病医院里面四处找寻周渔踪迹的那十几个队伍？
“别自责了，总要有人出去面对这个问题不是？你要记着，我们中医就算是名声倒了，那脊梁也绝对不会弯。只是可惜赵凡，这小子如果还能活下来，我说什么也要完成上次未完成的拜师礼。”
白清风此刻说话时，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在交待遗言一般。
然而唯独张重阳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天亮之后真的要按照他们之前所安排的那样，让一切的暴风雨都涌现白清风的话……
那么恐怕将要发生的事情比之死亡也差不了多少……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将会对白清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是黄北中医协会的会长，纵然太多太多的人都知道中医如今式微……
第585章 惊天爆炸
但对白清风的尊重却丝毫不减。
甚至就连自己的枫城第一医院，其中也不乏对白清风格外敬重的医生存在。
他俨然已经成为了枫城，乃至是黄北的一个活着的传说。
这样的一尊神话，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晚节不保，这一点张重阳比谁都清楚……
纵然是换做他，也更希望自己能够在事业最高光的时候功成身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舆论逼到风口浪尖。
正是因为同样身居高位，理解白清风做出这个决定的艰难，于是也更对白清风感觉到敬佩……
当然除此之外，白清风的最后一句话也让他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这位享誉黄北中医界的老者，竟然欠赵凡一个拜师礼？
那岂不是说赵凡其实还是他的师傅？这样的情况纵然是张重阳将自己的智力开发到极点也绝对想象不到……
此刻，白清风压根没准备向他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只是缓缓的开口道：“还剩下一个小时天就要破晓了。”
张重阳心里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要进入倒计时了。
而里面的这十几支队伍，现在也开始了休息，助手们不断的出来补充食物，看这破败的灰白色建筑里面闪烁着点点光芒……
显然他们已经开始用酒精锅做起了早饭……
于白清风来说，他已经在心里开始默默的想象着明天将要面对的场面，记者的问责，网友的辱骂……
自己的名声臭了之后，或许连以往的荣誉都要受到怀疑，更有甚至恐怕是自己的地位也得被彻底剥夺。
以往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多半是会紧张的，但此刻不是，他反而慢慢的释然开来。
仿佛一切都像是必然要发生的一般，尽然进退都是低谷，倒不如坦然。
……
然而，事情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并且是在极为诡异的情况下。
当地图上面骤然出现了两个红点gps信号的时候，白清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外面盘旋着的摄像无人机的率先发觉
到了不对劲。
那东西上面搭载的镜头可以红外摄影，所以传到张重阳手边的仪器上面的画面也不算昏暗。
张重阳只是稍稍的往屏幕上面瞥了一眼，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旋即更是发现那两个多出来的信号红点，分别属于赵凡和周渔！这个信息让他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摄影机飞出了选定的区域，难不成现在赵凡跟周渔都活着，只是他们的位置……”
“不在红星传染病医院的范围之内？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白清风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内心的情感，兴奋？程度不够表达自己心里的激动。
要知道刚刚他还在平复自己的心态，力求让自己达到古井无波的程度，现在这一刻便开始变得像是忽然被打了强心剂的重症患者一般……
瞬间来了精神。
“对，他们既然出现了gps信号，无线电肯定可以用了，快联系他们。”
白清风倒是比张重阳反应的更快一些，此刻他这么一说之后，张重阳马上意识到了这个方法可行……
马上便将自己手中的无线电打开，调整到赵凡的频段。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那边已然传来了赵凡急促的声音：“让建筑里的人全都离开，要炸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张重阳整个人呆立当场。
好在白清风还算是沉着，虽然心里对赵凡所说的话还是有些怀疑，但还是决定将这一切的怀疑给赵凡放下，等他回来再让他解释。
旋即马上给建筑里的人发信号。
下一刻……
当白清风拉响警报的声音骤然划破了天际的乌云，黎明破晓也随着到来，网络上已经争吵了一晚上的网友们……
被此刻发生的一切惊爆了眼球。
所有的队伍如同疯了一般朝传染病医院外面狂奔，而伴随着他们离开这座建筑，‘轰’的一声！
赵凡排布在这地下研究所里面的 管子瞬间爆炸，这些炸药的威力甚至比赵凡想象之中的还要大上好多倍……
于是在下一刻，那烟尘直接窜上半空，纵然是晚上，很多人也看到了这大楼倾倒的一幕……
之前还如同古井一般的网络论坛瞬间炸锅，要知道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很多人已经将自己的所有激情全都宣泄在了虚拟的网络之上……
而现在俨然在休息了不久之后，要再一次上演，看样子甚至比上次的场面更加的壮观。
越来越多的人抱着猎奇的心态上了网，却看到了传染病医院被轰然炸倒的画面……
白清风甚至都愣在了原地，他原本准备好的解释的说辞里面可不包括这个意外，这一瞬间他简直就像是坐着过山车上上下下，好不刺激。
赵凡还活着，是好消息，但他带来的这个巨大的麻烦，可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与此同时，从数百米之外的一处洞洞里面走出来的赵凡和周渔，远远望着爆炸，被掩埋的地下研究所。
各自沉默。
许久之后，当混沌珠里面出现了太多人的影像以及汇入脑海的感激之情后，赵凡这才对着面色发白的周渔缓缓开口……
“对他们来说，死，即永生！至少我们将希望带出来了，不是吗？”
赵凡挤出一丝微笑，身边还围绕着四五个脑袋光秃秃的小孩，有男有女，大多在四五岁。
其中两个，更是赵凡之前进入地下世界发现的那两个……
周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知该如何回应赵凡。
又扭头望了望身边这几个仿佛已经忘却了欢笑和伤悲的孩子，这一瞬间，仿佛也有了自己的答案。
在这之前，赵凡曾经一度被脑海之中的负面情绪驱动，差点嗜杀，入魔。
而现在，混沌珠之中有了这么多感激的正面情绪作为补充，那白色的雾气马上便升腾起来，旋即和黑色的雾气相互之间形成了互相平衡之势……
原本那嗜杀的情绪让赵凡经常有种压制不住的冲动感，而现在就像是彻底的消散一般，甚至连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种说不出的改变。
甚至连周渔都发现了一些端倪……
意外的收获。
第586章 菜里有毒
约莫过了十分钟，网络上面的争吵便已经从最开始的周渔到底藏身何处？到了现在的，爆炸到底是什么原因？
网友们的视线被不断转移，而没几个人知道的是赵凡曾经和周渔在这地下不仅发现了一处隐秘的研究所，更是让它们和尘埃一起永远的留在了下面。
周渔趁这个时候给张重阳打去了电话，而赵凡则去引开那些正朝自己定位的摄影无人机……
约莫半个小时后，悄然前来处理和收尾的人也被张重阳派来，这地下的尸体全都被第一时间处理。
而里面埋藏着的秘密，除却赵凡和周渔之外，或许也只有配合着大家一起演戏的白清风和张重阳会清楚……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赵凡和周渔便再度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网络上，太多人心头都有着无数疑问。
好在赵凡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给了白清风另外的解释机会。
“赵凡和周医生呢，之前其实是去救治这些孩子了，大家之前听到的爆炸，也是这附近的一个地下窝点被捣毁所造成的。”
“这传染病医院的坍塌只是因为被部分波及，好在我们的反应够快，所以没有人受伤，请大家放心。”
白清风身边站着周渔，媒体采访的时候两人都面带微笑，丝毫不会有人知晓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曾经发生了多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纵然很多人仍然对这样的解释将信将疑，但看到周渔没有大碍，仍旧还是忘却了去怀疑解释的合理性。
加上白清风可是当这么多记者的面这样说，又没有第二种猜测的情况下，大家也就只能选择相信。
赵凡带出来的那些孩子被送到半山腰的一处疗养院，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赵凡会帮助他们消除身上的顽疾……
半决赛的规矩是，带出病患，并且救治的最为彻底的则是最终的胜利者。
而这一次显然很难用这个标准去判断……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大家都像是在玩躲猫猫。
唯独赵凡和周渔发现了那地下研究所，他们在救人……
所以最终白清风只能和张重阳商
量之后，决定破格将这两人并列为第一，而剩下的那些根本没找到暗室的医者……
则给了他们一个重新角逐的机会。
复活赛。
原本以为这样的结果很多人会颇有微词，但事实上其中九成人都对这个方法毫无反对意见。
毕竟之前加上赵凡，总共有十八支队伍。
十八进三，这里面排除最有可能获得一二名的赵凡和周渔之外，压根就是所有人在争夺一个名额。
而现在他们俩并列，从某种情况下讲应该是机会更多，名额更多，这样的一番安排这些医者怎么会有别的意见？
甚至是高兴都来不及。
网络上面的讨论声渐渐停歇的时候，白清风和张重阳却也暗暗对赵凡反映的事实进行起了调查。
他们完全没想到两人在这下面竟然遭遇了这么一番事态，甚至连那什么彩云集团都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要知道这个原本在九州国边境搅起过一阵毒雨的犯罪集团，曾经可是让整个九州国人心惶惶，如今再度出现端倪……
实在是应该一查到底。
毕竟谁都不知道整个神州国会不会还有第二个这样的地下机构在暗中的作乱……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发生第二次？
……
一场半决赛，在诸多人的注目之下落下了帷幕，而赵凡没想到的是，纵然这场比赛并不完美，他仍然还是获得了非凡的人气。
回到黄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好在这一段时间没有人再对黄若希的凌云地产出手，所以她才能够慢慢的将企业经营好，再准备过一段时间接纳乔氏集团。
乔子武死后整个乔氏集团群龙无首，而枫城的地产公司里面又接连发生了一系列的换权事件……
原本的三大建筑集团，除却程建林的程氏集团仍旧坐着龙头老大的位置之外，陈氏集团分割严重，眼看着就要走向没落……
乔氏集团因为乔子武一死而彻底的陷入崩溃边缘，很多中地产集团都开始垂涎起他们的地盘来。
就仿佛三国时期群雄割据的场面要在现代上演一番似
的，黄若希的凌云地产，终于迎来了新的机会。
之前赵凡给她算过一笔账，如果按照一般企业的发展规律看，黄若希拿下香湖湾地产的开发权，和乔子武一起分这杯羹。
那么其中获利在五年之内可以让她的企业规模翻一个翻，但却永远丧失了再发展壮大的机会。
因为三大建筑集团就是头顶遮住这片天的庞然大物，黄若希无论什么时候想要成为这三者其中之一，都需要耗费不可估量的财力和物力。
但现在不同，一柄绝世好剑成了无主之物，很多人都想夺得这柄剑的情况下，黄若希却离这柄剑最近……
这样的机会她不去争取难道要放任自流？
赵凡知道黄若希还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但他却坚信未来的某一天，黄若希绝对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甚至她会庆幸不已。
晚饭，饭桌上赵凡发现今天的岳父黄天竞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他不仅很少再像岳母那样对自己冷嘲热讽……
更是给自己的碗里面夹了一根鸡腿！
这行为甚至让赵凡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以往他们在饭桌上，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跟赵凡多说几句……
而今晚，岳母的脸色难看倒是不假，但岳父黄天竞的行为也实在过于反常。
以至于李兰芝一筷子没动，就气愤的上了楼。而黄天竞在给赵凡几次夹菜之后，还主动道：“多吃点。”
赵凡只顾往嘴里扒饭，一瞬间心里面仿佛涌起数千个念头。
难道说岳父的脑袋让门给夹了？
亦或者说是他给饭菜里面下了毒？
还是说他和上次一样有求于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这才……
赵凡的胡思乱想，终究是被黄若希的一声轻咳打破。
就这么尴尬到了晚饭之后，赵凡这才百思不得其解的进了黄若希的卧室询问一二……
“我爸说下个月想带我们母女回洛水本家一趟。”
黄若希说出这话之后，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自然知道这话从父亲黄天竞的嘴里面说出来实在是奇怪至极。
第587章 怎么个教育法
毕竟，其一，当初他们并非是自己离开洛水，而是被大伯一家给赶出了本家！
其二，作为家族支脉，虽然她也随父姓黄，但那个洛水黄家其实并不待见她们，否则这之后父亲黄天竞也不可能在枫城开枝散叶……
许多年不回洛水看看。
其三，父亲的性格虽说有时候受到母亲李兰芝的影响，会有些偏激，但这么多年他们结婚至今吵过的那么多次架里面，从来没有一次是以回黄家作为要挟……
不用说黄若希都能想到到时候的场面。
大伯一家的嘲笑，洛水无数人来看这个热闹，他们就像是被人赶出去又趁着雨夜悄悄卧回主人家台阶的丧家之犬……
任他们辱骂？
而且黄若希小的时候，曾经在洛水黄家被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欺负，只是那时候每次都是后者告刁状，导致她被一次次的处罚。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一脉有个男丁，注定以后是继承黄家身份地位的人选。
而黄若希，唯一翻身的机会，也随着赵凡这位黄北赵家三少爷身份的丢失，而彻底归结于虚无。
从此低人一等。
“我陪你们一起去。”
赵凡缓缓坐在黄若希的身边，握住她的柔夷，此刻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是坚定……
黄若希眼中兴奋了一下，旋即瞬间变得黯然起来。
“算了吧，你难不成忘了赵老爷子对你下的禁令？从今往后，老死枫城！”
黄若希贝齿紧咬朱唇，每次一想到这个禁令，她便忍不住为赵凡感觉到不甘。
被逐出家族已经够惨，被囚禁枫城，限制人身自由，更是悲哀。
然而面对她这话，赵凡却出乎预料的笑了起来，旋即双眸之中释放出让她不敢直视的自信光辉……
双拳一握，宛若空间都要被撕裂一般。
“笑话！我赵凡要离开枫城，谁能拦住？”
这一句，赵凡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将这一年多来的心头不忿，彻底释放出来……
却又显得霸气十足。
你赵
跃进费尽心思想要将我困在这枫城，我倒是偏不遂你的愿！待到龙出浅海日，定叫天地散光辉……
一大清早，程建林便给赵凡打来了电话。
“赵兄弟，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话，我有个不情之请……”
正在洗漱的赵凡听到电话里程建林语气里面的不好意思，心头苦笑，不管怎么说自己以前也承受过他不少的恩惠……
甚至几次都是程建林出手帮助，黄若希的公司才能最终化险为夷，现在帮他几个忙也是理所应当。
“说吧。”
冲掉了一嘴的沫子，赵凡旋即开口道。
电话那头的程建林喜出望外，旋即对赵凡道：“是这样的，我其实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叫程恺，之前一直在霓虹国留学，现在毕业了我准备让他开始代替我接手程氏集团的产业。”
“但是这小子个性比较狂，这么多年我也没时间管教，所以导致他一直不太服我，所以我想让赵兄弟你帮我教育教育他……”
程建林这话说完，赵凡不由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程建林的想法。
“怎么个教育法？”
“明天晚上枫城有个拍卖会，我准备让这小子代表我去参加，到时候希望赵兄弟能从旁协助，让这小子去见见世面。”
“你这是想让他跟枫城的大小权贵们去认识一番，为他以后铺路吧？为了儿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赵凡不禁哭笑。
那边的程建林也跟着笑，不过笑里面却满是尴尬，顿了顿这才朝赵凡继续道：“上午10点的飞机，我跟这小子打过招呼了……”
“一下飞机去黄宁食府等赵兄弟你，中午饭就一并在那里吃了，算是给他接风，也算是他给赵兄弟你的拜师宴。我要去赵杭那边谈一单生意，所以这段时间多麻烦赵兄弟你了。”
赵凡没想到程建林压根就不是跟他商量，说完这些话自己先撒丫子溜了。
左思右想，赵凡觉得这压根就是个圈套，他这个极品儿子指不定有多难对付。
苦笑一声，赵凡换好衣服，送黄若希去公司之后便一掉头，直
奔隶属于程家旗下产业的黄宁食府。
……
望着手上程建林差人送来的资料，赵凡脑袋上不由浮现出两三条清晰无比的黑线。
他这个儿子程恺，何止是个极品，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在霓虹国留学的那段时间，他为了看懂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的台词，专门跑到隔壁的女子学校学校日语，一学期下来没学会几个平假词……
反倒是把负责授课的女老师给勾搭上了，没两个月就分手，给人家的理由更奇葩，竟然是因为他爱国！
在这之后，程恺的行为便愈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他后来又谈了四五个女朋友，个个都是附近学校大哥的女人，亦或者是名声在外的小太妹……
霓虹国的黑恶势力和九州国的大不相同，那些人平常被人见到都躲着走，程恺倒好，他仿佛迷上了这种‘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感觉。
美其名曰为国争光，实则专挖大哥的墙脚。
也不知道程建林为他这个倒霉儿子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这报告里面还提到程恺之后还惹到了什么山口组……
这才动了回国避避风头的念头。
赵凡也是一阵无奈，没想到程建林一家都那么儒雅，却培养出这样一个个性古怪乖张的三代来。
看看时间，应该是差不多，赵凡停了车便走进了面前的黄宁食府。
这是枫城数一数二的饭店，也算是程氏集团旗下几个比较有排面的地方之一，甚至传言曾经中央1号首长来枫城视察的时候……
都曾经在这里用过餐。
正因为此，能在这地方吃一顿饭对很多人来说便是不小的殊荣。
但赵凡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了姑妈黄月和她的小女儿黄蓉蓉。
距离上次在紫荆花酒店被赵凡打脸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显然黄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本性再度复赵……
此刻恰巧望见赵凡停好了车，原本赵凡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但这女人仿佛是为了让身边的女儿女婿给她出气似得，非得在地下停车场堵住赵凡……
第588章 靠山山跑靠人人跑
“哟，这不是我们黄家的那个上门女婿赵凡吗？怎么，今天开老婆的车出来买菜啊？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可是黄宁食府，整个枫城最有牌面的饭店之一，你怕是从没来过吧？”
虽然岳父黄天竞是黄月的二哥，但这个女人似乎从来和黄天竞那一脉便不对付，上次在紫荆花酒店就是这样，非得仗着她大女儿来打压赵凡……
如今倒好，身边站着的那个花枝招展、鼻孔朝天的年轻女人显然就是她的二女儿黄蓉蓉，比她大姐更有出息……
这才是她敢于直接拦住赵凡找回面子的底气所在！
而在这个女人身边，被她亲昵的挽着胳膊的西装男人，应该就是黄月此刻的依仗，他们从一辆丰田埃尔法上面走下来，似乎是对赵凡这辆奥迪很是不屑……
在黄月眼中，纵然上次被赵凡借机打脸，那也是因为这小子运气好，现在他的依仗在何处？开自己老婆的车出来招摇，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简直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
“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过不去？后果可能会比你预想之中的更严重。”
赵凡看了看表，和原先约定好的10点已经只剩下几分钟，如果自己在这里跟他纠葛，怕是会失约。
不由微微皱眉，向黄月陈述了利害关系。
然而这话不说还好，一落地那身边的女婿卫业平瞬间不干了，在自己的丈母娘和准老婆面前，他肯定得表现表现……
不由开口不屑道：“一个上门女婿，你威胁谁？听我丈母娘说上次你把她害的够呛，你今天要是不跪地道歉，这黄宁食府我还就不让你进了……”
女婿说着挺了挺胸，赵凡这才发现他胸口挂着一个银质的牌子，上面的职位显示的正是经理。
显然，他有绝对的权利将赵凡阻拦在外……
然而听到这话，黄蓉蓉却不屑的瞥了赵凡一眼，旋即鄙夷道：“即便你让他进他恐怕也消费不起，我妈早就说过，这是个上门女婿一般的人物，他就是觉得尴尬，想找个理由离开……”
“那咱们今天就非把他搁这儿
欺负了，看他能怎么样？”
黄蓉蓉的语气比她大姐更加的不可一世，此刻恨不得鼻孔出气，这话一出，黄月也冷笑起来。
这三个人仿佛吃定了赵凡，要将他在这里当成随意其辱的野狗一般，好一番嘲弄！
然而赵凡的表情从始至终甚至从未变化过一刻，永远都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若是局外人看了，倒是分不清到底是这三人在嘲笑赵凡，还是赵凡在嘲弄的看着他们的表演。
“你们还有两分钟，耽误了我的事，你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赵凡望向面前这三人，此刻说出的这话落在卫业平耳朵里，却更像是一个笑话，威胁？
自己竟然被一个上门女婿威胁了，简直可笑。
“浑身上下衣服加起来价值恐怕都不到一千块钱，你能有什么事？是耽误你收厨房的泔水，还是耽误了上班刷盘子？哎呀我忘了，你是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这样这样，我这个人心善，今天就先支援你两百块钱，不同还了。出门左拐有家沙县小吃，估计也足够你吃饱。这黄宁食府你就别想着进了，你这样身份的人是去不了的……”
“没这个资格！”
卫业平对赵凡的嘲笑完全是因为这地方也算是他的地盘，再加上想在丈母娘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缘故。
只可惜他忽略了一点，那便是赵凡望向他的眼神。
那才是真正的嘲弄……
卫业平说着，从自己的钱包里面掏出两张老人头递给赵凡，旋即却又佯装者手一滑的样子，将钱掉落在地上。
“业平你也真是浪费，这钱就是拿去打赏乞丐也不该给他！”
黄月双手抱在胸口，语气里满是嘲讽和挖苦，这话落在卫业平耳朵里顿时让他故作认错般的点了点头。
“岳母教训的是。”
再一抬脚，把两张纸币踩在脚下，锃光瓦亮的皮鞋上甚至能清晰看到倒影，他抬起脑袋望向赵凡。
“帮我擦鞋，这钱就归你了。当然了，你要愿
意帮我把鞋子腆干净，我说不定一开心还能再给你个三百五百。毕竟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这个吃软饭的来说可就是一笔‘巨款’。”
卫业平说话阴阳怪气，此刻加上这对母女做他的捧哏，自然更加嚣张。
“业平你就是心太善了，不知道多少人为了几百块钱就出卖朋友，你竟然只让他帮你擦鞋，这话要是让外面那些乞丐听了估计得嫉妒死他。”
“所以，你还不快跪下感谢？”
上次的事情，母亲黄月已然添油加醋的给黄蓉蓉说过一遍，此刻母女两人也算是同仇敌忾，对赵凡施以报复。
“耳朵聋啦？没听到我说的话？跪下，要不今天你不仅进不了黄宁食府，也出不了这停车场你信不信？”
卫业平冷笑。
“欺负人？”
赵凡嘴角一咧，看着跟自己无冤无仇，却敢仗着自己手头的三分权利施展各种嘴炮的卫业平……
听到他开口，黄月简直喜不自胜，旋即上前伸手戳了戳赵凡的胸口，再度道：“就欺负你了怎么的？”
“你是想回家之后找黄若希告状呢？还是想打电话叫人，把我们跟上次一样对付一番？我告诉你，俗话说靠山山倒考人人跑，你以为人家肖天龙之流的是把你当兄弟？”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也就是走了几回狗屎运，还真当自己的是幸运女神附体？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电话，看看今天到底是谁倒霉！”
黄月越说越兴奋，她甚至恨不得跳起来当着赵凡的面再放肆一番，最好能看到这家伙的脸色变得乌青难看，至少越是那样便越是证明赵凡愤怒了……
他越是愤怒，自己就越是开心。
出了这口恶气，她简直开心的要死！
“任凭我打电话，这可是你说的？”
赵凡掏出手机，望着此刻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月，心里头简直将她归为了最没脑子的那一波人之中。
第589章 就你这个王八蛋
本以为上次的事情能让她好好反思一波，却没想到这个人压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此刻见赵凡掏出手机打电话，卫业平虽然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刚才话都放出去了，加上身边的黄蓉蓉都在一个劲的冷笑，等着看戏……
他如果这时候阻拦，岂不是伤了这母女俩的面子？
再说刚才在他眼中所见到的，便是这小子在不住的唬人，现在八成还是如此，倘若这时候被他吓怕了那还了得？
更何况一个上门女婿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背景？更别提能召唤出一尊把自己都给震慑住的大能出来。
自己可是黄宁食府的经理，哪怕是程建林亲自来了那也是跟自己的关系更近……
想到这里，卫业平也不禁彻底的放下了心，旋即望向赵凡，仿佛在等待他的表演一般。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赵凡？怎么还没到，没看到你人啊！”
“地下停车场，有人拦着我，记得来的时候多带点人，对方号称要把我留在这儿……”
“谁家养的王八蛋，摆这么大的谱？”
“说是黄宁食府的经理，叫卫业平，你来了就知道了。”
赵凡说完这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以程恺这位奇葩少爷的性子，越是给他留悬念便越是让他坐立不安，这个卫业平充其量就是给程家打工的……
他岂能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带人来，你吓唬谁？”
黄月鼻孔出气，此刻望着赵凡的表情更加不屑起来，赵凡的身份背景她再清楚不过，整个枫城认识这小子的人恐怕十个有九个都暗中的嘲笑过他……
一个赵家弃子，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叱咤洛水的大少爷？
此刻就连卫业平都已然断定了赵凡是在狐假虎威，整个黄宁食府的高层他都认识，声音也都熟悉。
甚至那声音里面透着些许纨绔味儿，也不像是程建林。
在自己的地盘难不成还能有能大过自己的人？既然都不是，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
这根本就是赵凡的缓兵之计。
想到这里，卫业平不禁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上前就要朝赵凡脸上来一拳，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瞎打个电话就想吓唬人？那老子就先吓唬吓唬你！
面对卫业平此刻的攻击，赵凡却不闪不避。
但这个行为落在黄月的眼中，却更像是他被吓傻了之后的本能反应，于是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仿佛看到了赵凡被击倒在地场面。
只可惜。
“你他妈的住手！”
伴随着一声暴喝，旋即整个地下停车场直接涌进来三十多个人！
个个都是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手里面提着电棍，这场面直接将前一秒还在嚣张的黄月母女俩吓呆了。
而卫业平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然而拳头已经出去了，眼看着赵凡躲无可躲，下一秒却像是鬼魅一般闪身出现在了一旁。
卫业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
程恺跟赵凡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这不可一世的气质一看就是程建林的亲生儿子，身上的纪梵希衬衫此刻解开两个扣子，跟个刚回国的霓虹无赖似的。
“就你这个王八蛋叫卫业平？”
程恺远远望着西装革履，却摔得毫无气质可言的卫业平，一抬手直接招呼那三十来个保安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整个过程简直一气呵成，丝毫就不给卫业平解释的机会。
甚至事后赵凡还疑惑为什么程恺一眼就看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是卫业平，而不是他赵凡？
得到的回答也足够奇葩……
“我老子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要是你被人这么轻易的撂倒在地，那我跟着你也学不到什么玩意。所以我断定那孙子绝对不是赵凡……”
程恺的回答跟赵凡辨认出这位纨绔少爷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按照比较流行的话说那就是主要看气质。
大家第一次见面，便都被相互之间的气质彼此吸引，也算是一桩美谈。
黄月和黄蓉蓉完全没想到赵凡竟然不是唬人，真的把人
给喊来了，而且看这三十多个保安，换谁都得发怵……
“你们别打了，我要报警了！”
黄月被这一幕吓得面色煞白，以为程恺是赵凡找来的混混，见自己的好女婿被这一顿胖揍，也不由心疼的举起手机威胁……
然而这群人压根不理会她，有程恺撑腰，他们恨不得将以往的怨气全都发泄出去。
这群人除却黄宁食府自己的保安之外，还有程恺一个电话从附近程家的其他产业调来的保安，这些人一看是程家少爷的命令……
那必须得执行啊！
也算是假公济私，为自己出了口恶气，毕竟之前这卫业平可是没少在他们面前装大尾巴狼，早就看不惯他这作威作福的样子了。
黄蓉蓉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赵凡的预料，这个女孩竟然上前扒拉那些保安，想要将自己的男人拯救出来。
勇敢倒也算是勇敢，只可惜脑子不太灵光，之前干嘛去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兴许黄月自己都不太懂，更不会教给自己的小女儿。
“你们赶紧住手……”
听到她此刻仿佛已经被吓哭的场面，程恺心一软，就让那帮保安停了手，这一点倒是在赵凡的预料之中。
这小子的资料里可是写明了风留倜傥，而且最喜欢做挖人墙角的事情，没准现在职业病又犯了……
不过想到以后如果程恺跟黄蓉蓉走到一起，赵凡也只能为黄月默哀，她这个小女儿除了跟她一样有些欺软怕硬之外，其实本性不坏。
而且也有那么三分姿色，要是被程恺来一个全套辣手摧花，多少还是有些可惜。
毕竟这位程家少爷的奇葩程度，整个枫城都找不到第二个。
众保安一闪开，赵凡发现这卫业平已然被打的不成人样，甚至脸上还挂着几个深邃的鞋印，看样子码数还都不小。
鼻青脸肿已经不能形容他此刻的状态，甚至这幅样子配上这一身几乎被撕的不成样子的名贵西装，倒让他更像是之前口中最不屑的哪一种人……
乞丐！
第590章 猜测
有意思的是，原来扔在地上那200块钱也不知道被谁给捡走了。
“赵凡，你他过分了，业平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婿，你，你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来打他？我现在就报警，你就等着坐牢吧。”
黄月此刻连质问赵凡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无力，毕竟自己根本不占理。
也只能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来……
只可惜人家程恺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只是缓缓蹲下望向黄月，冷笑道：“阿姨你是不是搞错了，法律也没规定我不能教训自家员工吧？”
自家员工？
黄月瞬间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望向无赖一样的程恺，她自然是知道这黄宁食府属于程氏集团……
那他，看年龄看样貌似乎都跟程建林有些脱不开的干系，想到某种可能的时候，她不禁心里头一凉！
“你是……”
“程建林是我爹，黄宁食府是我家的产业。你说这卫业平他一个大堂经理，是不是归我管？”
程恺这一番话说得毫无纰漏，甚至低调的点名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刻黄月的嘴巴张大到简直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她终于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就连黄蓉蓉也面色剧变，诚然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富家少爷，但整个枫城肯定没有这样一个人，敢于冒充程建林的儿子！
最关键的是，这些保安可都是活生生摆在面前的例子，如果人家不是程氏集团的太子爷，这些人怎么会听他调遣？
要说此刻最绝望的应该是卫业平，他完全没想到赵凡一个电话叫来的竟然是这位！人家是刚从霓虹国回来接替程建林的程氏集团少东家，他的声音自己自然听不出来……
要放在往日，别说是自己，即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怕也见不到这位几面。
“赵凡，赵凡……”
他心里头简直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何必去招惹赵凡？这小子一个电话就能把程恺呼来喝去，岂不是说他根本不像是丈母娘说的那样毫无背景……
而是真正低调发财的猛人！
他艰难支撑着站起身来，纵然是赵凡不开口他也知道自己
的未来毁了，彻底毁了！想到这里不由的直接给了黄蓉蓉一耳光……
“都他妈是你害的，不长眼的玩意，跟你妈一样眼瞎，这两位，谁是你可以惹的？”
卫业平此刻指着赵凡和程恺，心里直泛苦水。
之前还在嘲讽赵凡是狐假虎威，谁承想一转眼人家就把真正的老虎给召了出来……
这一巴掌打的那叫一个响亮脆生，不仅打的黄蓉蓉脸上多出一个五指印来，更是吓得黄月脸色乌青却浑身战栗。
她甚至不敢抬头望向程恺，对赵凡的恐惧也从脚底板浮上天灵盖！
毫无疑问，这两人随便谁都能轻松把她们母女留在这里，尤其是赵凡，要知道就连程恺此刻都在等他的决断……
那这个人岂是她能惹得起的？
说句不好听的，自己的小命可都攥在人家手上，这三十几个保安之前把卫业平打的现在腿还一瘸一拐……
噗通！
黄月面色煞白的跪在赵凡面前，这位以前当着她的面和程建林称兄道弟，让肖天龙给他让出包间，现在连这位程氏集团的少主仿佛都在主动为他出头……
如果此刻她还看不清局势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便真的是白活了。
黄月心头懊悔不已，头磕在地上几下就是一个大包，但她仿佛丝毫不记得疼痛一般，朝赵凡一个劲的求饶。
“赵，赵凡，是我之前狗眼看人低，我没想到你竟然认识程家少爷。这回你就饶了我，以后我保证看到你绕道走……”
黄月此举也是无奈，毕竟此刻她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而赵凡才是这真正的持刀者。
女儿黄蓉蓉已然没了靠山，看这样子卫业平怕是也要跟自己断绝关系，甚至今天能不能走出这停车场还都两说……
一切都按照她们之前预想之中的发展。
别说进黄宁食府，就连出停车场都难！
只可惜面向的对象不是赵凡，而是她们自己！
仿佛报应来的太快了一些……
“你就看在我跟你岳父黄天竞是亲兄妹的关系上饶了我们这次，这天底下没有打的散的骨肉亲情，我可
是你姑妈，你总不能让他带人把我们母女留在这儿吧？”
黄月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朝赵凡打起了感情牌。
只可惜听到这话，赵凡却愈发不屑起来。
“之前你可是跟我说过，我一个上门女婿不配称之为亲戚，再说你三番四次的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甚至刻意不想跟你计较，你仍旧不依不饶。”
“你们母女的面子，比我赵凡的贱命值钱，如果我真是个窝窝囊囊的上门女婿，今天是不是跪在这里求饶的便是我了？如果换做是我求你，你会饶过我么？”
赵凡的话再清晰不过，黄月一瞬间也听的面色臊红，也的确是她在停车上故意拦住赵凡，想要给他一番教训……
只是后来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件事，她怎么都想不到。
一时语塞。
“这几个垃圾该怎么处理？那混蛋打女人，我先替我爸炒了他，反正我们程家的狗也不缺这一条。”
程恺的话说的刺耳，尤其是落在卫业平的耳朵里更觉得难堪，自己在外面狐假虎威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在程家人眼中……
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现在就这么丢了工作，还是被程恺因为这种原因给逐出，他更是觉得直欲吐血，不由的对黄家母女恨之入骨。
好好的招惹赵凡干嘛？
这人的背景是你们能够揣测的？这哪儿像是什么上门女婿，哪个上门女婿有这样的神通？
“她们，你想怎么处理？先说好啊，我不打女人，你别推给我……”
程恺嘴里嘟囔着的时候，赵凡已经先他一步走向战战兢兢的黄月跟黄蓉蓉……
这俩人脸上哪里还有丝毫的作威作福的表情？程恺出现的那一刹那如果说她们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话，那么当知晓他身份的那一刻，这两人便是彻底的绝望。
程家公子跟赵凡称兄道弟，那他的背景能低得了？
程恺能为了赵凡轻易开除自家一个经理，更是放出不过是少了一条狗这样的话……
岂不更说明了赵凡跟程建林的关系绝非泛泛，更不可能简单！
第591章 流落他乡
一想到这里黄月简直后悔的要死，怪不得之前几次赵凡都可以躲着她们，现在看来哪儿是他害怕？而是他懒得跟自己斗……
这就跟蚂蚁以为大象踩不死它一样，那是因为你太小，太不入人家的眼！上平地上试试，多少都是个死！
“从今往后，我不想在枫城看到你们母女。”
赵凡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瞬间让程恺都不由暗暗叹一声，这小子真狠！
黄月如遭雷击。
她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代表着赵凡让她们滚出枫城！就宛若当初洛水黄家让黄天竞带着铺盖卷滚出洛水一般，这是逐客令……
也是最无情的惩罚！
可黄月此刻能反驳么？她敢反驳么？要知道这已然是最轻的处罚，否则以赵凡的手段，大可以让她们母女和卫业平一样丢失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甚至是让她们生不如死。
不是我逼得紧，是你实在太喜欢在我面前晃荡，有此下场，活该！
逼我一步，我退一步，再逼一步，再退，可事不过三，你若是再来，我弄死你！
这是赵凡的处事规则，或许有错，但至少可以让他活的舒心。
黄月心头凉如冰窟，甚至女儿黄蓉蓉此刻也像是失魂落魄一般，脸上没了血色。
黄月后悔不已，如果赵凡退让的时候自己选择也让一步，而非刻意的以为这是赵凡好欺负的信号，那么这一切是否便不会再发生？
这情景，当得上一个词，咎由自取！
当初她这一脉和黄天竞那一脉同时离开洛水来到枫城，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她又要再做一次丧家之犬！
洛水本家是不能回去了，只能先离开枫城，从此流落他乡……
处置完这一切，赵凡便跟着程恺进了黄宁食府。
他倒是不怕黄月母女出尔反尔，毕竟卫业平的下场足够让她们惊醒，程恺可不是一般家族纨绔。
这女人不敢惹他。
一进黄宁食府，所有人便都露出格外尊重的表情，整个饭店最好的厨子，最漂亮的服务员，最好的菜……
这顿饭算是吃的赵凡一阵感慨。
要不是沾了这位程少的光，自己怕是拿着那张黑金卡进来也没这待遇。
不过这小子倒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留，吃饭就吃饭，还不忘调戏几个美女服务员。
程建林那么正派的一个人，生出这么一个极品儿子，也不知是倒了多大的霉。
“废话不说了，我老爹应该跟你说过我的事儿，怎么样，我这个徒弟你收不收？”
程恺这话一出，赵凡才意识到自己进了程建林的圈套。
收徒？
这事儿他之前可没跟自己提到过，而且看程恺这大爷一样的态度，这到底是想拜师啊还是想撕票？
“你这个徒弟我教不了，而且你可是乔家少主，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要什么没有？跟我能学什么？”
赵凡端起面前的武夷山大红袍，茶香扑鼻，一看就是空运过来不久的早茶，烘焙都是在枫城这边，还得是母茶树上摘的。
暗叹这小子比他老子程建林懂得享受多了。
“像什么医术我没兴趣，鉴宝也就是玩玩，你知道我对钱没什么概念，但我最想跟你学的还是……”
程恺忽然卖了个关子，旋即起身神秘的挪到赵凡身边，再度低声开口道：“我听说你娶了枫城第一美女。”
“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赵凡差点没被他这一句话呛到，赶忙放下手里的茶盏，皱眉望向程恺。
这小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自己命犯桃花知不知道？这本事我教不了你，要不你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你老子还不得杀了我？”
赵凡苦笑。
“你这人，哎，可我就像学这个，你就说怎么办吧，提要求，只要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你。”
程恺显然是准备好了被赵凡放血。只可惜听到这话赵凡的回应却只是一声哂笑，旋即朝他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教不了，因为这是天赋。”
赵凡这话里面还真就不掺杂半分水分，当初自己跟黄若希走到一起，一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其二则是因
为命运使然。
否则整个洛水那么多公子哥，岳母李兰芝完全有一百种选择，让黄若希去成为别家的媳妇。
只可惜这个程恺还不知道，自己纵然是娶了这位枫城第一美女入怀，但却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
直至现在彼此之间甚至还未突破最后一层芥蒂，这本事不说也罢，程恺要是听了指不定还得笑话两句。
学它作甚？
“好吧好吧，你既然不肯教，那本少爷也只能去无师自通。不过我爹把你吹嘘的跟天上的神一般，我倒是不太信，明晚拍卖会上……”
“看你的表现，指不定三两天我就觉得你没什么真才实学，把你这个师傅给炒了！”
程恺说话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赵凡留，听到这些赵凡也只能忍不住一阵苦笑。
这小子还真是个极品，一进门到现在没有一点徒弟的样子，而且还口口声声叫嚣着徒弟炒师傅鱿鱼。
是得好好敲打敲打。
“要是我真能让你心服口服，你这个拜师仪式是不是得换的庄严一点？”
“那没问题，明天晚上拍卖的压轴品是一件宝贝瓷器，那可是我爷爷的最爱，你要是真能帮我把它给拍到，我跪地磕头认你当师傅。”
程恺把胸膛拍的蓬蓬作响，只是这话说完的时候还不忘在自己心里再补上一句。
“这世上能让我跪地磕头的人，估计现在还没生出来！”
他此刻还一点不知道，自己立的这个flag在之后的一段岁月里，给他带来了一段怎样的体验……
次日，入夜时分。
按照先前的约定，赵凡西装革履跟着程恺进了拍卖会的举办点，风雅会所。
当赵凡一阵感叹这地方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跟‘天上人间’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时候，程恺竟然满头黑线的告诉他……
这名字是自己起的。
甚至整个枫城，如今程家的所有产业里面，只有面前这个占地数十亩的建筑群，是完完全全属于程恺的地盘。
赵凡心头苦笑，暗暗嘀咕着这名字倒是符合程恺的风格。
第592章 土洋结合的会所
会所里面此刻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大多都不像是以往看到的那些枫城贵胄，整个年龄段大多聚集在二三十岁。
甚至三十出头的人都不多。
“当初我被老爹送到霓虹国深造之前，这些人跟我的关系都不错，你也知道，我们年轻人的圈子比较排外，所以那些年龄大的我就没请。”
程恺说这话的时候，赵凡才发现大多数进场的人都手持请柬，看样子能来的人并不多。
而且这些人也限制了今晚的拍卖，主要竞拍者都是这些枫城的大小富二代们，这些人的消费能力毋庸置疑……
但他们之中有多少是真正懂得鉴宝，懂得收藏的？
赵凡对此深表怀疑。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程恺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他瞬间颠覆了想象……
“拍卖会是我老爹走之前攒的局，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里面也就是几件古董，那玩意我可没兴趣。所以里面的拍很多卖品……都是我的一些收藏。你要知道，我这些年去的可是霓虹国……”
程恺说这话的时候，还不住的给赵凡挑了挑眉头，让他心里一阵发毛。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霓虹国是个什么地方，一想到今晚的拍卖品里面或许会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他就只感觉浑身发毛。
这个程恺，难不成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仔细思量了一下，嗯，还真说不准！
以程恺的个性，他结交的那些枫城纨绔，必定都是些眼高于顶的主儿，然而纵然这一点赵凡在去之前便已经想明白……
但到的时候还是被他这帮狐朋狗友给吓了一跳。
也无怪程恺非得让赵凡在自己的车库里面挑了那辆限量版的迈凯伦，一到地方赵凡才知道，这些枫城纨绔一个个的多有钱……
整个会场就没有价值低于两百万的的车，就连保时捷918这样的都不常见，这帮枫城的少爷小姐们玩车大多都是冲着价格……
那满大街跑的，纵然在很多人眼中已经是豪车的轿跑，对他们来说都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掉价儿。
反倒是那些造型夸张
，一看就是人民币堆积出来的跑车，乃至是一些还不到连量产的概念车，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尤其在这个圈子里面盛行。
车就是面子，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更重要于身边的女人！他们要的就是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今晚亦是如此……
这个圈子的明争暗斗根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亦或者从来就没有停息过。
下了车，风雅会所的经理王皓便屁颠屁颠的跑出来迎接程恺……
这地方是程恺直接掌控的地盘，甚至他的命令从某种方面来讲更加优于他父亲程建林，所以对于这位不好伺候的主儿……
王皓自然得一百二十个小心。
尤其是在这之前，卫业平可是刚刚被惩罚过，他辛辛苦苦为程家立下汗马功劳，可不想最终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我刚才在门外看到你安排的人手在检查邀请函？”
程恺耷拉着双眸望向王皓，缓缓询问道。
赵凡在一旁的看着这小子问话，显然此刻的他比之平常那不着调的样子倒显得出人意料的威严，甚至给了赵凡一种认错人般的错觉……
甚至有种司马懿鹰顾狼盼的气势。
显然要论控制手下的本事，这小子不比他老爹程建林差，只不过这父子俩所用的方式截然不同而已。
“程少放心，今晚的安保是我一力所做，出了问题您只管拿我是问！而且这附近都安排了巡逻岗哨，理论上可保证今晚平安无虞。”
“嗯，办的不错。”
王皓把自己的胸膛拍的蓬蓬作响，听到这些话，程恺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在王皓的肩头轻拍两下以示满意。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更喜欢不追根究底，也能办自己的事情办得妥帖的手下，或许卫业平也有这样的本事……
只可惜他惹错了人。
“这是赵凡，我的贵客，你认识一下。”
程恺将赵凡引荐给王皓，王皓也随即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对赵凡报以微笑，此刻甚至心中盘算着赵凡跟程恺的关系，暗自为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打点……
由王皓引导着进入会所内部，赵凡这才明白为什么程恺要将其起名为风雅会所……
明明就是个枫城阔少之间秘而不谈的销金窟，却刻意附庸风雅弄那么多梅兰竹菊，诗词歌赋在亭台，房间，走廊之中……
原本还显得有那么点意思，只可惜没走几步便是酒吧舞池里面那种动感的dj声，显然程恺的土洋结合给这风雅会所罩上了一层难以形容的诡异光辉。
这感觉就像是古时的伎馆里面挑起了钢管舞，更像是迪厅里面喝起了碧螺春。
大俗大雅。
“这小子今晚那几件拍品都是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好奇了……”
赵凡忍不住心头微微疑惑，要知道刚才程恺特意跟王皓强调了安保，显然是不想今晚的拍卖被不相干的人给捣乱。
可他只要不违反乱纪，谁会闲的没事干来查一个正常开业的会所？
而且这可是程家产业……
程恺越是弄的神神秘秘，赵凡便越是觉得这里面猫腻很深。
一进大厅才发现这里已经来了很多人，推杯换盏，俨然是一副参加晚宴的架势，即便是程恺告诉自己这是场慈善晚宴赵凡都信……
但要说这是场足够猎奇的拍卖会，赵凡还真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程少好。”
这一路走来，那些原本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任凭猩红的夜体在杯中恣意摇晃的阔少小姐们，竟然都在看到程恺的那一刹那变了脸色，旋即一个个恭敬的颔首低眉。
打起了招呼……
赵凡从没想到离开枫城数载的程恺，竟然回归之际还能享受到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当然也从另外一方面反映了一件事……
这小子离开之前估计没少祸害枫城这帮纨绔，在这些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这一路走过来坐在第一排，赵凡甚至有种明星登台般的万众瞩目感。
“怎么样，这帮人还算给我面子吧？”
程恺一坐下，凑到赵凡耳边有些得意道，这一开口便本性暴露，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端着架子，反而更让赵凡释然……
第593章 程咬金
这才应该是这小子的本性，端庄不过三秒。
“那边，跟我们一排的那个，别看这小子一脸严肃，仿佛的人模狗样的。当初可没少让我玩儿，每次都是他老爹给擦p股。”
“呶，还有右边第二排那个西装革履的混蛋，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当初为了泡女人，甚至一度装成酒吧服务员足足卧底三个月……”
程恺毫无顾忌的周围这些阔少的糗事告诉赵凡，听完这些赵凡不免一阵无奈，尤其是第二位的故事，更让赵凡感到奇葩。
“那他最后泡到了？”
“没有，快成功的前一天，被我带人打了一顿，那女人最后跟了我几个月，最后让我给甩了。这种朝三暮四的货我不喜欢……”
程恺随手端起侍从递来的两杯鸡尾酒，递给赵凡一杯，旋即缓缓的开口道。
听到这话赵凡简直目瞪口呆，暗暗为这位痴情种不值，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遇到了程恺这位奇葩少爷？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么说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你闹过矛盾？甚至应该说是你的仇人？”
“不，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哪怕是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也没人敢跟我翻脸，你别看我做的这些事儿仿佛都挺针对人的，但这些人你大可以问，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把我当成感情路上的引路人，不少人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情圣。毕竟我经历过的感情，比他们听说过的还要多。”
程恺一脸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欠揍表情，让赵凡都不忍攥了攥拳头。
这小子还真他妈是个宝藏……
赵凡甚至心头不免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说这周围的这些枫城阔少们一个个都被程恺绿过的话，那他不应该是这帮人感情路上的领路人……
这家伙应该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程咬金！
随时杀出来，抡圆了三板斧转两圈，扭头就走。
还真是万花丛中飞，片叶不沾身。
……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让赵
凡意外的是，程恺竟然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一只唱跳组合，在台上来了个开场舞……
赵凡看的一脸尴尬，反而这帮阔少们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程恺还不等赵凡询问，便一个劲的自吹道：“怎样样，我说制服和腿是男人的终极梦想，你看着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挪不开眼了？”
赵凡心里一阵无语，纵然来之前程恺打过预防针，说过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拍卖会，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彰显年轻吧？
这咖啡配大蒜也不见得年轻，反而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在主持拍卖的女主持人还算是专业，很快进入状态让赵凡缓解了尴尬……
“这女主持人叫宋青，外籍九州国人，当初我在霓虹的时候看到的，惊为天人，就高薪聘请到身边当秘书……”
程恺的话让赵凡不由的望向台上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长相平平，身材却格外火辣，一件制服衬托的更是姓感……
显然在霓虹那样一个可爱风盛行的地方，程恺吃腻了萝卜白菜，喜欢上这种风格的也情有可原。
自古拍卖会都喜欢用女人当主拍手，今天这位宋青显然也是程恺暗中布下的暗棋，光是短短几分钟赵凡就发现他们有几次眼神交流……
第一件拍品被推上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场腥风血雨将要发生一般。
最开始的开场舞也终于有了别的作用，那便是让大家暂时性的放松心情……
红布一掀开，赵凡眼前一亮。
显然程恺所准备的拍品，自然不可能是那什么被小电影装满的硬盘，毕竟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家世显赫，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还来参加一场拍卖。
而程恺纵然是再不着调，也不至于拿这种东西来戏弄人。
第一件拍品，是一把刀，形状款式和湘西刀很像，但却更加狭长，尤其是握持的位置并不像刀那样只留下两手握持距离……
反而占了这刀整体的五分之一长短，距离刀谭三拳。
而此刀更是没有刀鞘，反而刀刃前端
笔直，到最后几分却中骤然外端弯如新月，给人一种光芒戛然而止的感觉……
上面弥补晦涩的罗纹，两侧刀刃由宽收窄，加上放血槽……
让赵凡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响亮的名字，妖刀村正！
传闻那柄刀也是无鞘，因为锋芒太盛！而且每次现世必须屠一村人，引其血方能压制其嗜杀的欲念……
故称，妖刀！
“估计诸位都听到过妖刀村正的传说，不过这种传闻之中的嗜杀之刀存不存在还两说，又怎么可能流落到九州国？不过这柄刀的来历仍旧不凡，是村正的仿制品……”
“出自霓虹国铸刀大师之手，称为村雨！”
此刻，伴随着宋青这话落地，她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柄刀拿起，旋即只见寒光一闪，那合金制成的金属柜，便直接被削去一角！
这柜子用合金制作，是因为在揭晓拍品之前，需要严防x光摄像机的偷拍，所以里面添加的都是高强度金属，经过挤压之后更是强度惊人……
而这柄村雨竟然直接将其削掉一角，可见其称得上削铁如泥，吹毫断发自然更不用多说。
程恺能搞到这种东西回国，也着实让赵凡有些惊讶，看来这小子这么多年在霓虹也不是只顾着泡女人……
“底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诸位可以开始竞价了。”
宋青这么一展示之后，虽说周围那些小姐们没什么兴趣，但却让不少阔少眼前一亮。
男人本性好战，加之这柄刀无论是收藏还是实用价值都不低，自然不少人都生了兴趣。
“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本少恰好喜欢收藏刀剑，买回去玩玩……”
之前程恺提过的那位被他抢过女人的阔少，此刻缓缓举起手中的竞价牌，声音慵懒。
不过显然有不想卖他面子的人存在，旋即马上有人跟进。
“五百五十万，想要这刀，多少得放点血，加这么点钱实在是有些吝啬，你说对吧李少爷？”
第594章 大邪之物
“你！老子出五百六十万。”
“六百万……”
显然碰上了针尖对麦芒的竞争者，这位李少爷瞬间处于被动地位，下一刻再度开始的叫价，让周围的气氛更有些剑拔弩张。
赵凡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程恺会搞邀请制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开一场拍卖会。
其一，这些人大多背后都家大业大，很多甚至是家里独子，企业继承人，钱他们必然不缺。
其二，年轻人大多有血性，更不像是那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那样谨小慎微，叫价起来更是一个个都不服输……
最后竞价成功也肯定比预先的价格要高上不少，容易实现利益最大化。
其三，枫城上流圈子就那么些人，谁都不愿意在外面丢了面子，哪怕是一块路边捡来的石头，只要你赋予它价格，它就有了额外的价值。
跑车，房产，这些东西本质上和此刻竞价的拍品一样，都算是消费品。
而它们的价格越高，最终落到谁的手上，谁获得的荣誉加成便越大，比如这位刘少摆出一副倾家荡产的样子也誓要将村雨刀拍得……
就是因为这东西摆在自己家里，便能彰显出他的能力手段，今晚谁要是先认怂，纵然是多省下三瓜两枣，也绝对高兴不起来。
有钱人往往比穷人更好面子，而他们又大都不缺钱，即便是缺钱，也乐于打肿脸充胖子……
年轻就是，哪怕跪了，流血了，认输？不行！
从某种方面来说，程恺看似不着调，但他找来的这些人却恰恰都是最适合办成一场拍卖会的人选……
赵凡之前跟肖天龙、程建林那些成名已久的商界巨擘参加过各种拍卖，他们纵然手里头攥着巨款，但却少有此刻在现场看到的这些锋芒！
如果是他们在这里，这柄村雨兴许会流拍。
毕竟喜欢是一回事，为其花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八百万！”
当那位李少喊出这个价格的时候，全场瞬间沸腾，然而沸腾之后却是久久的沉
寂……
“李少果然出手阔气，这东西归你了！”
那位先前一直跟这位李少过不起的阔少此刻已然停止了叫价，缓缓朝李少点了点头，旋即缓缓坐下。
这一刻，周围众人也露出古怪的表情，这位李少终于冷静下来不再动气，然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赌气一般的行为，并未给自己赢得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甚至这柄村雨刀花这么多钱买下，也没多少成就感。
然而已经迟了……
“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八百万三次，成交！”
直到宋青落锤的那一刻，这位李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围这些人在朝他露出嘲弄的表情。
赵凡望向程恺，程恺却缓缓的翘起二郎腿，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冲动消费，人性使然。”
这八个字，将此刻这位李少的状态形容的淋漓尽致，甚至许久之后等他望着那柄送到他面前的村雨刀时，仍然忍不住脸部肌肉颤抖……
显然不是喜悦，而是为自己花了足足八百万买了一件根本不值这个价的东西，而感觉到懊悔！
然而冲动过后越是冷静，越是会觉得自己的行为不仅傻，而且蠢！要知道之前他竞价的时候都是每次往上面加十万……
还算谨慎。
但之后红了眼，加价便开始愈发肆无忌惮，最终这柄刀也成了‘冲动的惩罚’，这时候就连赵凡也不得不承认，程恺果然对人性的拿捏有两把刷子……
想必今晚这些拿到了邀请函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也都是他悉心挑选过的吧？
无怪乎这位李少之前会被程恺撬墙角，这智商往后还是离收藏界远点吧，免得最后把自家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基业都给赔进去……
“接下来送上第二件藏品。”
宋青缓缓开口，拍卖车被工作人员推上台，因为之前第一件拍品让那位李少已经有些不悦，所以很多人此刻都在平复自己心里头的那股子冲动……
静静等着。
“这件东西有些特殊，甚至我们程少也说不清它的来历，不过当初霓虹国的高野法力僧曾经对其下过一句断言……”
宋青说着，将一张纸条缓缓展开，上面使用平假词写着的一句话，宋青旋即开口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大邪之物！”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下意识的在注视到那放在盘中的东西，眼珠子都被吸引一般。
如果说之前的村雨刀很多人只是猎奇般的感兴趣，那么现在便是真正的有了购买欲念！
连霓虹的高野法力僧都断言其大邪，可见这东西的诡异程度，可越是诡异的东西便越是能勾起起人的好奇心，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看着像是个娃娃。”
“这不就是鬼娃娃花子么？以前霓虹国的电影里面经常出现，黑头发黑瞳孔，穿和服，整体造型偏诡异……”
人群里面还是有些眼神不错的，开口解释道。
听到‘鬼娃娃花子’这个名字，不少人顿时也像是被勾起了回忆一般，这东西就跟湘西的巫毒娃娃一样，那些猎奇之人自然都稍微了解过一些。
甚至在东瀛的传说里面，很多邪术也用这玩意做载体。
但一个鬼娃娃总不至于让堂堂高野法力僧做出这种评断，难不成是程恺故弄玄虚，给法力僧塞了钱弄来这个一个假鉴定……
这么想着的不少人刚开口，瞬间便又被另外一拨人给打断。
“开什么玩笑？法力僧大多都是些无欲无求的超渡者，这些和尚怎么会因为一点钱财而做出这种判断？如果这世上真有一部分人对金钱没有欲求的话，那么法力僧肯定归属其中……”
了解这其中一些缘由的人这么一说，很多人顿时明白了过来。
旋即也都知道了他们面前的是怎样的一个宝贝，猎奇心理使然，不少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而公布底价之前，坐在程恺身边的赵凡却忽然心头一动，那神识海之中的混沌珠就像是骤然引擎四气门全开的汽车一般，开始狂躁！
第595章 鸦雀无声
“这东西，有问题，有大问题。”
赵凡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不妙的感觉，要知道上次他有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那副无面美人图，最后事实证明，这张美人图里面藏着一尊恶神邸的灵魂……
那种差点将自己吞噬的感觉让赵凡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第二次，则是戴在吴波身上的十字架，那里面封印着一尊恶魔，和吴波食指上戴着的戒指都是来自于同一具尸体……
那东西便邪乎至极，现在想来吴波回到洛水之后，算算时间那里面的恶念现在也应该涌出，祸害到他的家族了吧？
上次自己有心阻止，最终却因为跟吴波闹得不欢而散，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鬼娃娃里面的怨念甚至让自己体内的混沌珠都涌动出一股子紧张的情绪，可见其不凡。
这东西到底是程恺从哪儿弄来的暂且不说，当务之急是这东西绝对不能让在场的这些根本不知道危险的阔少们拍到……
否则到时候闹出祸端，一起就都完蛋了。
“这件娃娃可是不可多得的收藏品，底价两百万，各位可以举牌了……”
宋青抬手示意，周围那些早已经摩拳擦掌等着的人瞬间躁动起来，旋即举牌的频率和速度简直让赵凡咋舌。
“两百二十万！”
“两百五十万！”
“两百六十万。”
“两百七十万。”
……
叫价每往上一次，便预示着程恺的进账又会多一分，只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赵凡竟然缓缓的清了清嗓子，旋即朝他开口。
“我能参加竞拍吗？”
“啥？”
程恺俨然是被赵凡这话给呛到了，毕竟所有人都是看着他们一起进来的，所以已经默认赵凡跟程恺是统一战线……
这东西本就属于程恺，这点谁都清楚。
现在赵凡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我买我自己的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带你来是为我鉴宝，去拍最后几件别人的宝贝，就一个破娃娃而已，等完事我送你十
个八个，现在你有必要下场吗……”
程恺一脸无奈。
然而赵凡的回答更让他崩溃。
“我必须参加竞拍，而且这玩意兴许只有我能降服！”
这话倒非赵凡过于自负，而是身怀混沌珠的自己，的确是比旁人更容易降服这鬼娃娃里面藏着的恶灵。
虽然程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邪门的东西，但至少赵凡有能力也有这个义务不让它出去害人。
“五百万！”
赵凡直接举牌，喊出的这个价格，不仅让程恺目瞪口呆，更是让周围这些阔少一瞬间齐刷刷的望过来。
人人脑海之中浮现出两个问题。
“这人谁啊？”
“程恺就在他身边坐着，以他俩的关系用得着亲自下场来拍？不是程恺故意找来抬价的吧？”
这样的怀疑在不少人的心头涌现出来，在这之后竞拍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下来……
甚至不少怀疑的目光已经投射到了程恺身上，让他感觉芒刺在背。
“赵凡，赵哥，您能别捣乱了吗？我挣点钱不容易……”
“放心，这钱不白坑你的，这东西放在你这儿只能招惹祸灾，卖出去也只能给你招来业障，倒不如我来帮你除了这一劫。”
赵凡说的恳切，实则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毕竟如果能够真的帮程恺消除这鬼娃娃里面的怨气，至少也能从他那儿吸收一些感激的正面情绪……
这鬼娃娃的法力越强，必然吸收的情绪越强，对赵凡来说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然而程恺压根没见识过赵凡的厉害，纵然是自己爷爷曾经被赵凡所救，那事情也是程建林口述给他，这事儿他自然将信将疑……
纵然曾经在霓虹国见到过不少奇怪的事情，但本质上程恺还是更加坚信科学，对赵凡此刻说出的这些话报以怀疑态度。
只可惜赵凡的意识坚定，此刻铁了心要将这东西拿到手……
“五百一十万，程少，自己的场子，玩这种手段是不是有些卑劣？”
人群里有人举牌，旋即缓缓说出的这句话仿佛代表
了大众的心声，顿时不少人都随声附和起来……
“让那小子直接抬价到五百万又如何，程少这是小看我们这些人？区区五百万要是能看你笑话，值……”
“五百五十万，我也煽一次风！”
周围继续开始竞价，这有些出乎程恺的预料，虽然承受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争辩……
但此刻转念一想，至少因为赵凡，这帮人反而被激起了竞价的欲念，虽然过程不怎么美丽，但至少从结果上来看……
反而是帮了自己大忙。
“六百万！”
赵凡压根不准备跟这些人废话，毕竟身上还有小一个亿，这些前纵然是跟他们父辈也能斗上一斗，更别提跟这些人竞价。
“六百一十万！你敢继续叫价，老子必跟你死咬！”
“六百二十万，算我一个。”
“六百五十万……”
竞价不止，慢慢的，事情逐渐向赵凡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甚至这些人已然将赵凡当成了共同的敌人，只要赵凡叫价……
必然比他多十万。
程恺自己都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场拉锯战，而且竟然可以拍出这么恐怖的价格，要知道在他的预想之中有个三四百万就足够回本……
赵凡的出现算是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却也从另外一方面帮了他一把，周围这些竞价的人一个个都红了眼，一个个仿佛冲着第二件宝贝就准备打牌？
“该死，这帮傻子难不成一个个都是猪脑子？”
赵凡心头叫苦不迭，他本以为自己直接叫价到五百万，这群人至少会知道这东西自己势在必得，然后停止竞价……
没成想竟然起了反效果，价格越爬越高，虽然自己身上钱不少，但看这帮家伙红了眼的态势，自己即便是拍下来也得放不少血。
这样一想，他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微微攥紧拳头，决定放弃。
爱咋地咋地。
原本那些人叫价还叫的起劲，却没想到赵凡竟然在最后关头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竞价牌，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第596章 成交
甚至那喊出九百万的韩家少爷韩三水，此刻也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愣在了原地，表情古怪。
赵凡不继续叫价了？
自己花这么多钱买了个如此诡异的娃娃？
刚才一起跟赵凡竞价的时候，周围众人倒算是同仇敌忾，但现在却都像是看戏一般，朝他露出怜悯的目光。
更有甚者甚至鼓起掌来，表面上看貌似是在恭喜，实际上却是在嘲笑。
“九百万三次，成交！”
当宋青落锤的那一刹那，韩三水简直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而与此同时程恺则兴奋的一拍赵凡的肩膀。
“果然有两下子，你这一手玩的妙啊，白给我多赚了几百万，你放心，不会让你给我白打工……欠你个人情。”
程恺把胸口拍的蓬蓬作响，显然此刻这些话完全是发自内心。
只可惜赵凡也只能以一脸的无奈应对，这小子哪能知道自己这是无奈之举，帮他？也没有这么帮的。
好在最终将目标锁定了那位拍得鬼娃娃的韩家少爷，赵凡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次拍卖之后至少得跟这位接触接触……
不说帮他破厄消灾，也至少要让他知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此刻在一众参与拍卖者的眼睛里，赵凡俨然已经成了跟程恺狼狈为奸可以抬高拍卖会价格的混蛋……
他们是不缺钱，但也不愿意被人如此戏耍。
程恺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人也不敢动他。但赵凡不一样，即便是跟程恺一块儿进来的，但此刻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已经让手下去查他……
显然赵凡自己还不知道又树立了多少无形之中的敌人！
这也算是无妄之灾。
接下来的拍卖进行的便有些无聊，程恺带回来的东西，除却先前这俩之外，其余的都只是普通的霓虹国玩意，不仅毫无爆点……
而且因为先前的两场拍卖，很多人更是已经学了乖，冷静了不少。
所以拍卖节奏也逐渐慢了下来……
直到程恺的东西被处理完毕，宋青开始推上来最后几件拍品。
真正的古董……
大多数年轻人对这玩意没兴趣，甚至有些已经昏昏欲睡，
但赵凡却骤然精神起来。
他知道这种拍卖会上出现的都不会是凡品。
“明宣德炉，有款，这是正宗的皇宫物件，洛水文物协会的郑会长亲自鉴定，有证书。”
宋青倒是对这一套程度驾轻就熟，带上白手套，轻启朱唇将这件拍品的来历甚至是鉴定结果都摆在明面上……
然而想要竞拍的人终究还是少数，这巴掌大点的炉子，懂的人甚至能把它里面曾经焚过什么香说个清楚明白……
但在现在这些对古董兴趣寥寥的阔少们看来，这东西的吸引力甚至不如那鬼娃娃花子，毕竟后者还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
而这东西，甚至在很多不懂收藏的人看来，除了摆在家里能添点老气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而懂收藏的又大多是他们的父辈……
所以此刻底价一出，竟然几乎出现冷场的情况。
没人竞价？
赵凡简直要笑出声。
这帮纨绔还真是一个个不学无术，这东西的价值比他们想象之中的可的大多了，甚至有专家证书作为保证，自己远远用眼睛一瞟就知道这玩意值钱……
“要是信我的话，把这东西用底价拍下来，能翻番。”
赵凡这话并非是无稽之谈，实在是这种品相完美的宣德炉并不多见，即便程恺今天来不是冲着这玩意，但要是让这么一件宝贝就这么跑了……
那才是暴遣天物。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你爷爷不是喜好收藏吗？买回去找他问问你就知道了。”
赵凡说的斩钉截铁，程恺也没有不听的道理，毕竟他之前那几件东西也没少赚钱，现在权当是押宝。
纵然是赵凡打了眼，也只能证明是自己老子程建林的眼光差，要真能花几百万给自己老子一个教训，程恺还真就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想想还有些兴奋！
果然，在流拍之前，程恺只用底价就拿下了这尊宣德炉，甚至格外珍重的将其放好。
周围那些竞拍者并未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毕竟他们今天也不是冲着这东西来的，除却程恺的那几件奇怪的玩意之外……
他们的目标，
正是这最后一样东西！
“宋朝汝窑天青釉五羊尊阔口瓶一方，产地……清凉寺汝窑旧址！”
这短短的一句话之后，几乎别的多余的任何信息都不需要再有，便能让人明白其价值，懂的都懂……
汝窑是五大名窑之首，作为魁首，这么多年在瓷界的地位一直不可撼动，而收藏界更是存在一句对汝窑推崇至极的名言……
家财万贯，不如汝窑一片。
“各位，这一方汝窑五羊尊无论是足、口、纹裂还是釉色都堪称完美，已经达到了收藏级！竞拍底价三千万。”
“由于是最后一件拍卖品，所以每次加价都不得少于一百万，诸位可以开始了。”
宋青此刻话音一落，不同于刚才已经有些丧气的气氛，此刻就像是曼妥思扔进了可乐一般，瞬间沸腾！
很多人纵然是不懂收藏，也知道汝窑的名号，这东西的收藏价值，比之今晚的任何东西都要高，而且是高一倍不止！
赵凡这一刻都在咋舌，显然程恺今晚带自己来，就是冲着这东西。
不过要知道当初自己让给程建林的磁州窑茶盏，最终也不过堪堪只拍出了五百万，总价值一千万而已！
相比于此刻瓷中圣品的汝窑，纵然是磁州窑都稍稍逊色，而且还败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少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这么高的拍卖底价，只要举起竞价牌，便有了上前一观汝窑风采的资格。
“三千五百万。”
第一位举牌的竟然是之前吃了瘪的李少，这倒是让赵凡微微有些吃惊，旋即，便看到他屁颠屁颠的上了台……
不过让人无语的是，他却并非是仔细端详这件汝窑，而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估计是发朋友圈装逼。
这让程恺都一阵无语，随即却释然了，这位李少也是个酒囊饭袋，如果他真的上去对这汝窑五羊尊一阵端详，然后说出这里面的优劣真假，那才是真正的诡异。
第597章 做得到吗
在这之后不久，又有人叫价。
“三千七百万，家父收藏不少，唯独少一尊汝窑，这东西我要了，希望各位割爱。”
之前那位跟赵凡竞价，最终拍得鬼娃娃的韩三水清了清嗓子，这话落地却引得程恺不满……
“这点钱也配让大家把这尊汝窑让给你？韩少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见程恺开口，韩三水自然不敢跟他硬碰硬，旋即只是皱了皱眉头，旋即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眼神示意身边的助手帮他上去坚定这尊汝窑，自己则有些气愤的坐下。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程恺还在这里，轮得上他韩三水耍架子？
约莫半分钟后，那位助手走下台，到韩三水面前，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
“是汝窑无疑。”
这一刻，韩三水举起拍卖牌的手，这才不像刚才那么微微颤抖……
至少他就是再怎么蠢，也知道汝窑的价值几何，这回纵然是施展浑身解数，也应将其买下。
稳赚不赔。
这一刻甚至连程恺的眼神也骤然热切起来，虽然刚刚打击完韩三水，但这却不代表他会因此而放弃拍卖。
甚至这东西他志在必得！
“四千万！韩少，家父的收藏之中也缺一件汝窑，你既然懂，就别卖关子……用力往上面加价便是。”
程恺此刻俨然就像是一个向韩三水表达战意的战士一般，他此刻这么一说，周围众人瞬间也明了……
这是要斗财！
但在场谁不知道程恺身后是整个程氏集团，韩三水纵然也身价不凡，但相比于人家程氏集团恐怕还是差那么些意思……
果不其然，此刻的竞价招致韩三水的不满，甚至离他近些的人都能看到这位的拳头微微攥起，仿佛是在为自己马上就要到嘴的拍品不翼而飞而愤怒。
只可惜之前拍卖鬼娃娃花了他不少钱，现在竞价的时候倒显得有些的畏首畏尾。
按照规矩，此刻赵凡俨然可以代表程恺上去检验这尊汝窑的真假，然而伴随着赵凡走上高台，朝宋青微微颔首……
神一扫这尊汝窑，眉头却骤然皱了起来。
猛地朝下望去。
刚刚还一脸愤恨的韩三水，嘴角竟然划过了一丝奇怪的微笑……
赵凡心头一凛，走下来坐在程恺面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这尊汝窑五羊尊，是赝品。”
这一刹那，程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反而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这一刻，更吊诡的是，全场竟再无一人跟他竞价！
宋青举锤不定。
因为程恺的脸色让她心头有些不解，明明无人竞价。他怎么还是一副仿佛自己吃了亏般的表情？
而她哪里知道此时程恺心里正默默念叨着一句话：“该死的，被人玩了。”
再看韩三水，已然放下竞价牌，开始自顾自的摇晃起酒杯……
刚才的一切，全都是他刻意伪造的假象！
拍卖会的规矩使然，举牌便得付款！而这一回程恺足足花了四千万。
“程少出四千万，还有没有跟的？”
宋青目光扫过全场，显然她已然会意此刻程恺的表情，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然而伴随着她的开口……
却是长达数十秒的沉寂。
所有人仿佛事先全都商量好一般，再也没有一个人跟着叫价，甚至一个个都露出和韩三水一模一样的表情来。
此刻换做是谁都看得出来，程恺被耍了，之前的叫价完全是为了引诱他来竞价，最终换得此刻的结果。
“程少，忘了告诉你了，这尊汝窑，本就属于我韩三水！我，就是寄拍者。”
韩三水此话落地的同时，宋青也已经喊到了第三遍，纵然她再怎么朝程恺说话，但规矩就是规矩，只能落锤！
这一刹那，程恺花四千万买下这尊汝窑……
这一刹那，韩三水明目张胆的告诉程恺，这就是老子为你安排的阴谋！
也是在这一刹那，程恺注定成为在场这么多人心中的笑柄，并且韩三水明知如此还给他心口上插了一刀……
连你程恺都不知道这是我寄拍的东西，可见我安插在你这里的人，你也并不知道是谁！
一场无间道。
就连赵凡都连连咋舌，程恺之前还在自己面前说韩三水这个人就是个纨绔大少，之前抢了她的女人也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第二场拍卖的时候，那只鬼娃娃被韩三水买去时的所见所闻，更是将这个人衬托的尤为无脑。
然而这一刻，程恺的表情却是出乎预料的震惊……
他被耍了。
没什么是一个自诩为聪明人的大少，被另外一个看上去傻乎乎好骗的傻子给骗到更让其感受到挫败感……
原来一切都是韩三水设的局！
原来之前的抢拍，也是韩三水为了让程恺放下戒心所做出的假象。
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报复，狠狠的报复！
兴许这一切的源头，正是因为当初程恺抢了韩三水的女人，那时候仇怨便已经结下。
程恺以为韩三水不敢找他报复，实则却不知，后者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机会！
此刻，尘埃落定。
一尊假汝窑混入了今晚的拍卖会，而程恺则花了四千万真金白银买下一个惨痛的教训……
赵凡甚至能够想到届时回到程家之后，程建林会狠狠给自己这个儿子一耳光的场面！
“没想到我竟然栽到了这个王八蛋手里，为了对付我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先安排人在我这边卧底……”
“现在又用这样的**阵来迷惑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相信你的鉴定，可现在在场每个人都带着一位鉴定师……”
“想要悔拍的话，必须你用一己之力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赝品！赵凡，我只能靠你了，做的到么？”
程恺此刻的表情已然早就没了之前的胸有成竹，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四千万即便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伤元气……
但以他的骄傲岂会愿意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丢这么大的人？
赵凡一阵皱眉。
目光扫过全场……
显然，韩三水此刻稳操胜券的表情已经表达了一个信号，那便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他给收买，否则最开始那位鉴定师也不会睁着眼说瞎话的做出这是正品的判断。
第598章 程咬金
这才应该是这小子的本性，端庄不过三秒。
“那边，跟我们一排的那个，别看这小子一脸严肃，仿佛的人模狗样的。当初可没少让我玩儿，每次都是他老爹给擦p股。”
“呶，还有右边第二排那个西装革履的混蛋，这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当初为了泡女人，甚至一度装成酒吧服务员足足卧底三个月……”
程恺毫无顾忌的周围这些阔少的糗事告诉赵凡，听完这些赵凡不免一阵无奈，尤其是第二位的故事，更让赵凡感到奇葩。
“那他最后泡到了？”
“没有，快成功的前一天，被我带人打了一顿，那女人最后跟了我几个月，最后让我给甩了。这种朝三暮四的货我不喜欢……”
程恺随手端起侍从递来的两杯鸡尾酒，递给赵凡一杯，旋即缓缓的开口道。
听到这话赵凡简直目瞪口呆，暗暗为这位痴情种不值，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遇到了程恺这位奇葩少爷？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么说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你闹过矛盾？甚至应该说是你的仇人？”
“不，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哪怕是当着这些人的面说，也没人敢跟我翻脸，你别看我做的这些事儿仿佛都挺针对人的，但这些人你大可以问，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把我当成感情路上的引路人，不少人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情圣。毕竟我经历过的感情，比他们听说过的还要多。”
程恺一脸无敌是多么寂寞的欠揍表情，让赵凡都不忍攥了攥拳头。
这小子还真他妈是个宝藏……
赵凡甚至心头不免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说这周围的这些枫城阔少们一个个都被程恺绿过的话，那他不应该是这帮人感情路上的领路人……
这家伙应该是他们感情路上的程咬金！
随时杀出来，抡圆了三板斧转两圈，扭头就走。
还真是万花丛中飞，片叶不沾身。
……
拍卖会开始的时候，
让赵凡意外的是，程恺竟然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一只唱跳组合，在台上来了个开场舞……
赵凡看的一脸尴尬，反而这帮阔少们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程恺还不等赵凡询问，便一个劲的自吹道：“怎样样，我说制服和腿是男人的终极梦想，你看着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挪不开眼了？”
赵凡心里一阵无语，纵然来之前程恺打过预防针，说过这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拍卖会，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彰显年轻吧？
这咖啡配大蒜也不见得年轻，反而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在主持拍卖的女主持人还算是专业，很快进入状态让赵凡缓解了尴尬……
“这女主持人叫宋青，外籍九州国人，当初我在霓虹的时候看到的，惊为天人，就高薪聘请到身边当秘书……”
程恺的话让赵凡不由的望向台上的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长相平平，身材却格外火辣，一件制服衬托的更是姓感……
显然在霓虹那样一个可爱风盛行的地方，程恺吃腻了萝卜白菜，喜欢上这种风格的也情有可原。
自古拍卖会都喜欢用女人当主拍手，今天这位宋青显然也是程恺暗中布下的暗棋，光是短短几分钟赵凡就发现他们有几次眼神交流……
第一件拍品被推上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场腥风血雨将要发生一般。
最开始的开场舞也终于有了别的作用，那便是让大家暂时性的放松心情……
红布一掀开，赵凡眼前一亮。
显然程恺所准备的拍品，自然不可能是那什么被小电影装满的硬盘，毕竟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家世显赫，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还来参加一场拍卖。
而程恺纵然是再不着调，也不至于拿这种东西来戏弄人。
第一件拍品，是一把刀，形状款式和湘西刀很像，但却更加狭长，尤其是握持的位置并不像刀那样只留下两手握持距离……
反而占了这刀整体的五分之一长短，距离刀谭三拳。
而此刀更是没有刀鞘，反而
刀刃前端笔直，到最后几分却中骤然外端弯如新月，给人一种光芒戛然而止的感觉……
上面弥补晦涩的罗纹，两侧刀刃由宽收窄，加上放血槽……
让赵凡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响亮的名字，妖刀村正！
传闻那柄刀也是无鞘，因为锋芒太盛！而且每次现世必须屠一村人，引其血方能压制其嗜杀的欲念……
故称，妖刀！
“估计诸位都听到过妖刀村正的传说，不过这种传闻之中的嗜杀之刀存不存在还两说，又怎么可能流落到九州国？不过这柄刀的来历仍旧不凡，是村正的仿制品……”
“出自霓虹国铸刀大师之手，称为村雨！”
此刻，伴随着宋青这话落地，她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柄刀拿起，旋即只见寒光一闪，那合金制成的金属柜，便直接被削去一角！
这柜子用合金制作，是因为在揭晓拍品之前，需要严防x光摄像机的偷拍，所以里面添加的都是高强度金属，经过挤压之后更是强度惊人……
而这柄村雨竟然直接将其削掉一角，可见其称得上削铁如泥，吹毫断发自然更不用多说。
程恺能搞到这种东西回国，也着实让赵凡有些惊讶，看来这小子这么多年在霓虹也不是只顾着泡女人……
“底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诸位可以开始竞价了。”
宋青这么一展示之后，虽说周围那些小姐们没什么兴趣，但却让不少阔少眼前一亮。
男人本性好战，加之这柄刀无论是收藏还是实用价值都不低，自然不少人都生了兴趣。
“五百一十万。”
“五百二十万，本少恰好喜欢收藏刀剑，买回去玩玩……”
之前程恺提过的那位被他抢过女人的阔少，此刻缓缓举起手中的竞价牌，声音慵懒。
不过显然有不想卖他面子的人存在，旋即马上有人跟进。
“五百五十万，想要这刀，多少得放点血，加这么点钱实在是有些吝啬，你说对吧李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