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撞死
春雪覆盖了整个北月城,在采药之人登上山顶的时候,姬月牵着轻歌的手,从山高万丈上一跃而下,疾风在耳边呼啸猎猎作响,以轻歌现在的实力,还做不到从高山上自杀性的跳下去面不改色。
她低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速度块到极致,眼瞳微微缩起,身体紧绷了起来,眼见着就要摔至地上粉身碎骨,旁侧的男子突地将她拥入怀中,踏雪而走,红袖善舞,于这山野间来去自如。
姬月好笑的看着她,道:“你要相信,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半分危险,哪怕前面有烈火亨油刀山火海,有我挡着,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他向来不是擅长说情话的人,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超出了他的控制。
天未亮时,他只是心疼少女,可当他看见她转头朝他看去,却是忍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哪怕往前一步是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日暮穷途,梦醒微雨。
轻歌的讷讷的看着面前邪肆张扬妖魅桀骜的男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姬月,也从未想过姬月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
也是。
初见时,他对她不屑一顾,说我对没身材没脸蛋的女人没意思,说她连香玉都算不上。
再后来,一路走来,患难与共,生死无惧。
皇族盛宴蛇窟之下她以血肉之躯为他阻挡巨蛇,凤凰山上他为她一怒废了炎魔血狼……
山间的小道上,姬月紧握着轻歌的手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踩了一路的积雪,各色的花儿被白雪覆盖,山上山下,白茫茫的一片。
姬月回头看向轻歌,轻歌垂眸低头,身材瘦弱,姬月握着轻歌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许多。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他说过,只给她一次放纵的机会。
从今往后,她只能是他的,地北天南,山高水远,不死不休!
北月南城门前。
姬月与轻歌携手而来,守城的侍卫面面相觑,这些侍卫终日守城,何时见过这般气质过人之人?
只是惊讶归惊讶,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在轻歌二人要走进城门时,一个守卫立即架起了长枪,锋锐的利刃闪烁着寒光,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两位阁下的身份是?”一个守卫如是道。
四朝大战举行期间,为了防止居心叵测的人来北月扰乱是非,进入北月都城之人都必须证实身份,严加管理。当然,真正想来北月闹事且强大的人,也无需走城门。
试想想,哪个坏人做坏事之前,还会光明正大说我要来干坏事了,你们做好准备……
只是守卫的话才刚落下,另外几名守卫都一脸同情的看着他,弄得这守卫一头雾水的。
有一人凑上前,附耳轻说:“呆子,这位姑娘一看就是安国郡主,你连安国郡主的路都敢拦,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位守卫名为小五,是刚从一个小城调上来的侍卫,心里荣耀的很,一心想着要好好守住南边的这扇城门,保家卫国光宗耀祖日后好回去见江东父老,只是这一连好几个月下来,被说抓住一个间/谍什么的,连个苍蝇都不肯在这多溜达一圈,小五越发的颓废失落,当看见轻歌姬月二人时,双眼立即一亮,看这二人的气度,一看就是来挑事的,若是拦截上来了,头领上报给圣上,说不定会重重有赏。
越是这样想着,叫做小五的男人体内像是翻腾起了滚烫的热血,只是这热血还未涌入脑子里,旁边的守卫就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
安国郡主?
小五这才反应过来,最近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标志性的白发,眉目如画,不是安国郡主又会是谁?
小五垂头丧气的将长枪放下,在轻歌与姬月二人并肩走进城墙内的时候,脑子一抽,突地甩起长枪,利刃的尖锐之处指着姬月的鼻尖,男人厉声道:“安国郡主可以走,你不能走,百国使臣的画像上并没有你,你是何人?”
“你觉得本座是何人?”
姬月在守卫面前晃了晃与轻歌十指相扣的手,随即朝城内走去,小五心有不甘,手中的枪划过长空就要再次拦住姬月,姬月眸光微凝,寒风四起,小五的身体骤然飞了出去,砸在一面高墙之上。
众人皆是惶恐的看着那身着红袍绝代风华男子,他回头淡淡的看了眼从城墙上摔落下来的小五,邪肆的眼瞳里浮现一抹寒意。
城门前后,围聚了许多人。
当轻歌二人走进南城门内后,众人立即叙说纷纷,讨论这身着红袍长相俊美的男子究竟是谁?
“你们几个,怎的不帮我拦住那个男人?”
小五揉着屁股捡起长枪不悦的看了其余守卫一眼。
众人:“……”
成门内,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大雪纷飞,一道奇景赫然出现,让众人驻足痴望。
身着红袍邪肆如斯的男子与满头白发的女子携手漫步,端的是雍容娴雅,而有这样一头白发在,轻歌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她低头看着被人紧握着的手,姬月的手很凉,可与她执手的时候,却是倍感温暖,男人好似用尽了力道,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他大摇大摆的牵着她招摇过市。
姬月脾气见涨了呢。
轻歌默默的思考。
前边响起马车轱辘的声音,轻歌收回思绪,一抬眸便看见熟悉的黑金马车。
“让开,前面的都打开。”似是很急,马夫歇斯底里的喊着。
此时,坐在马车内的男子将帘子掀开,修长好看白皙如玉的手放在幔帐上,马内内,露出了一张冷峻倨傲的脸。
北月冥坐在马车内,无情的注视着前方,只是当看见轻歌与姬月时,瞳孔之中杀意骤然闪过,虚眯起寒意涌动的眼,北月冥对着车夫轻声道:“看见那个着红袍的男人没?看看能不能驾马撞死他,不要客气。”
车夫一愣,随即变得凶悍,看见轻歌后又是怔住,“王爷,那安国郡主呢?”
“撞死。”
果断,决绝。(未完待续)
第258章 一丝不挂
街道上的黑金马车,速度快到极致,往前奔腾而去,道路中央,轻歌与姬月并肩而战,被马蹄溅起的灰尘飞扑过来。
马上的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鞭,鞭狠狠的落在马身上,那头烈马犹似疯了般,不顾一切的朝前冲撞而去。
轻歌虚眯起眼,寒意四窜,杀机隐隐,体内的灵气蠢蠢欲动,蓄势待发,旁侧身材颀长的男子却是轻笑出声,轻歌皱眉朝其看去,她虽然今年才过及笄礼,儿时也是一顿饱一顿饿营养跟不上,但身形在女子之中算为高挑,饶是如此,依旧比姬月矮了一个脑袋,姬月低头,满眼宠溺的看着轻歌,突地朝轻歌眨了眨眼睛,妖孽的脸上容光焕发,俊美无俦,竟是让轻歌精神有些恍惚。
火枣马往姬月二人身上撞去,铁蹄仿佛能将二人踩成碎泥。
街旁的众人,全都提心吊胆的看着这惊险一幕。
只是当火枣马连着马车就要碾碎轻歌二人的时候,姬月淡然若风,蓦地抬眸,诡谲的眼瞳释放着溢彩,但见他大手一挥,袍子如火纷然,无形之中,杀气凝为实质,适才气势还惊天动地的火枣马,竟是直接翻了出去。
马夫身体滚在地上,脸上蹭掉了一块肉,血流不止,然而他好似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急急忙忙的往翻了的马车的那里跑去,将车帘掀开,把身受重伤的北月冥扶了出来,北月冥脖子上有几道刮痕,平时光滑鲜丽的衣裳布满了褶皱,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变得散乱,他铁青着脸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看了眼车夫的手,一把拍掉,目光森然的看向轻歌二人。
他致死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之前是如何羞辱他的。
“你究竟是谁?”
北月冥低着嗓子问,眸光落在轻歌二人相握的手上时,冷光乍现,北月冥微微攥紧了手,有些恼羞成怒,众目睽睽之下,他曾经的未婚妻与另一个男人执手白头,这让他日后在北月如何抬起脸来?
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后,北月冥鄙夷的道:“夜轻歌,你还真是个下/贱/蹄子,才走了一个浮生境主,又来了一个男人,你若真放/荡如此,不如本王就送你几个男人如何,本王王府的男人,个个身强力壮,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轻歌脸色如霜,寒气泄露。
姬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北月冥,虚眯起的眼睛之中释放出了危险的气息,“我倒是不知,王爷耗这口,王府里不仅有男人,还个个身强力壮,王爷真是气魄的很,佩服。”
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矛头指向北月冥,北月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可谓是精彩万分。
“我们走吧。”
姬月牵着轻歌的手,往夜家走去,如此嚣张,如此张扬,不顾忌世人的目光,也不害怕身上的气息会招来妖域的杀手,他只想让世人知道,她没有被人抛弃,还有人把她捧在手上像命一样宠着。
与北月冥擦肩而过的刹那,姬月眸中杀意稍纵即逝,当他与轻歌渐行渐远时,眸光冷凝,妖风四起,北月冥的身上响起了几道爆破的声音,月牙色的袍子突然炸开,化为碎片漫天而落,罩着北月冥的衣裳,顿时被强烈刮来的风撕裂,像齑粉一样散落。
四周的众人目瞪口呆,女子们皆是尖叫,双手捂着脸。
凉飕飕的感觉传遍了北月冥的全身,北月冥身体僵硬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机械般的低头看去,一丝不挂,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遮羞的布!
双眼立即充血,赤红的可怕,旁边的车夫见此奇景,也是吓傻了。
这可是北月小王爷的躶/体,人生难得几回见啊。
不过傻归傻,等反应过来时,车夫立即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往北月冥身上罩着。
北月冥手指发颤紧攥住车夫的外袍,浑身发抖,胸腔因不息怒火而此起彼伏,他看了眼倒在旁边的马车,灵气释放出想将马车摆正,迟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远处的姬月眸中浮现了狡黠之色,一双异瞳氤氲着迷雾,冰冷的肃杀之气迅速而过,却见一道强大的力量直接将北月冥释放出来的灵气碾碎。
北月冥专有的黑金马车,平地惊雷般,突地其了白色烟雾,片刻后。
马车崩裂开,碎片朝四面八方荡去,火枣马似是受了刺激,嘶鸣了一声后朝前疯狂跑去,一双蹄子不停的蹬着,众人惊慌失措。
北月冥黑着脸站在人群之中,愤恨的蹬着即将要消失在视野之中的那两个人。
这一天,他北月冥的脸,彻底丢光了。
远处。
轻歌感觉到身后的骚动听见吵杂的声音,正想回头望去,姬月却是按住了她的脑袋,笑道:“不要看,不然我会吃醋的。”
轻歌:“……”
这小狐狸怎么越来越痞了,绝对是被墨邪那臭小子带坏的,等哪天有时间,她要跟墨邪去谈谈人生。
恩,只是谈谈人生那么简单。
两人朝夜家漫步走去,途中的时候,姬月的身影越来越淡,轻歌手中的触感愈发的不真切,轻歌紧抿着唇,心里一阵失落,她也说不上来为何失落,只是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一样,空空的。
她朝旁边看去,身旁已经没有了那红色的身影,是一座座巍峨华丽的府邸,可这府邸再雄伟再好看,也不及那抹如火纷然的红色身影。
这两世,她生来死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洞悉人心,看似什么都知道,其实什么都不懂。
她也只是个姑娘而已。
轻歌知道,以姬月现在的势力,人形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陪她到现在,已是极限。
他没有像梅卿尘那样说着万死不赦的话,可他现在所能给她的,是他全部。
她抬眸,夜家就在不远,雪覆盖了整条路,这场春雪,让她永生难以忘记。
虚无空间里,小狐狸坐在火焰龙的金蛋上,一双爪子托着毛茸茸的脸,眉头好似苦恼的皱了起来。
他贪恋少女身上那样明媚冷清的温暖,再次回到这暗无天日的空间,他竟是一刻都不想呆。(未完待续)
第259章 太祖
夜家。
轻歌回来后,静心修炼,她身上有十万灵气丹,还有炎魔血狼的晶核,筋脉强硬,吸收的灵气都是提炼过后的精纯灵气,不仅如此,常人丹田都吊在小腹的正中心,轻歌的却在左侧,与心房比较近。
也就是说,丹田若被废了的话,轻歌的心脉会受损,濒临死亡。
丹田呈火焰之态,在体中摇曳而烧,紫、红二色;谁又能想到,这样炽烈的火能储存无尽灵气。
此丹田是在废除轻歌体内的一根废骨后强行植入的,名为丹火,在妖域是凤、龙、天麒三族尊贵的象征。
与人生死战斗,因丹火距离心房较近,待灵气不足时,可透支心房之力,通过丹火转化为灵气,幻化而来的攻击之刃,比平时的灵气要强大数十倍,但这样的后果,也很严重,哪怕把敌人伤了,自己也是非死即残。
故此,不到最后绝望之地,这般秘法,是万万不可使出的。
轻歌将放在空间袋里的驯兽书拿了出来,这是当初在蛇窟之中,皇太祖留给她的东西,皇太祖死了千百年,突然的出现,一直让轻歌有种危险的感觉,故此,这本驯兽书她一页都未曾翻过。
皇太祖说等北月陷于危难之中时她一定要施以援手,彼时,她才先天三重,而他也不过是一缕千年前的幽魂罢了,怎知她他日能强大到救北月于水火。
何况,虽然四大帝国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但多年来也相安无事。
轻歌心里衍生出无尽的寒意,感觉自己一直都被困在牢笼之中,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去。
最可笑的莫过于,北月皇现在对她起了杀心。
那日四朝大战,北月皇故意将金光罩打开,让北墓王上比武擂台对峙她,北月皇还说,四朝大战之后会给他一个交代。
交代?
什么交代?
能让北墓王满意的交代无非是她夜轻歌的命。
轻歌攥紧了手,眸中寒意浓浓,北月皇当初既然能狠下心杀一个夜惊风,如今对她也自然不会心软。
既然北月皇太祖的最后一缕幽魂消失在蛇窟之中,而这本驯兽书在她的身上,看与不看,结果都是一样的。
驯兽师,比炼器师炼丹师还要稀罕。
轻歌曾翻看过一本叫做《四星志》的书,书中介绍了自古战场以来,四星史上的各种名人,或是炼出神器或是制出神丹,还有人修炼得炉火纯青,成一方霸主,天地间最逍遥的存在,然,厚厚的一本书里,千百万年的历史,驯兽师却只有寥寥数几。
其中一名较为出名的驯兽师便是驯服了麒麟的北月皇太祖,他身姿过人,坐在麒麟背上,惊艳天下,创建了北月帝国,彼时,那样乱的大陆,北月帝国像是特殊的存在一般,是四星大陆上少有的净土。
北月,是四星史上的第一个帝国!
再之后,第五个帝国、南皇等国纷纷效颦。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王朝的更替,盛世和衰败的交换,比想象要快许多,直到后来的东陵和西寻崛起,五大帝国占领了东、南、西、北、玄五个方位,呈乾坤阵势,太极生两仪。
只是后来,第五个帝国得罪了佣兵协会,遭到了佣兵协会的打击报复,一夜之间,竟是被屠国,举国上下,一派灰白的景象,生灵涂炭,饿蜉遍地,尸横千里。
屹立这片大陆数百年的第五个帝国,在第二日朝阳欲出霞光万道之时,这片疆土没了任何的生机,连花草树木都全部凋零,只剩下刺鼻的鲜血味道
亘古以来,倒是出现过一名驯兽师,据说,这名驯兽师非男非女,长相奇丑,三岁孩童见了都会吓得啼哭,七老八十的人更是会被惊得双腿一蹬去了那西方极乐之地。
三百年前,驯兽岛的一位长老与人偷情,得知情/妇怀孕后起了杀心,特派人一把火将其住所给烧了,一尸两命,哪知,才怀胎五月的婴儿自己从孕妇的腹中爬了出来,血淋淋的肉团在山野间长大,与野兽同生,那张脸,据说就是在那场大火中给烧毁的。
再后来,十五岁的她上驯兽岛挑战生父,生死之战,一旦应下,唯有一方死了才能破解,这是天地规则,也是自然守恒。
这位长老眼高于天,众目睽睽之下自然应战。
驯兽师之间的战斗很简单,不可用灵气,不可身体接触,只能靠统驭野兽来互相比试。
战斗的那一天,是七月半的日子,她振臂一呼,万兽齐齐奔腾上山,无数头豺狼虎豹将长老撕咬得连碎骨都没有。
生父长老死后,她坐在白虎之上,与万兽归隐。
没人知道她的名字,但世人都称她为魇。
风月阁。
轻歌将驯兽书的第一页翻开,书页打开的时候,银色的光圈在轻歌脚下骤然出现,一道光柱拔地而起笼罩着轻歌,古老复杂的符文在光柱之中流动,三千白发被风掀起,少女仔细的观看着驯兽书上的黑字。
金光自书中迸射,在轻歌头顶氤氲,金色的光火里,徐徐出现一道身影,男子身着明黄的龙袍,君临天下,嘴角含笑,颜如宋玉,貌比潘安。
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北月皇太祖!
轻歌眸光颤动,正当她皱起眉头疑惑为何还会出现皇太祖的身影时,悬浮于金光之中的太祖却是出声道:“驯兽一途,靠精神之力,可有戾气,可有温馨,与兽沟通,须心诚、志坚,心术不可不正,不可谄媚,不可敷衍……”
轻歌盘腿坐在窗前柜子旁,驯兽书放在双腿上,金光之中的男子手执一把万寿无疆扇,他于半空中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将驯兽的心得全部说了出来,轻歌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一听,便是一个白天。
至此,轻歌才反应过来,这并非是北月皇残留的魂魄,而是生前的光影罢了,没有任何生机的。
作为佣兵王的时候,她也驯过百兽,只是与北月皇的驯兽心得相比起来,真是高山远止,她都羞于拿出来。(未完待续)
第260章 万兽
一整日的时间,轻歌都在听北月太祖讲驯兽心得,再往后听,北月太祖的身影却是在金光之中扭曲起来,成了一团流光,晕染了好一会儿之后,流光成了赤红的颜彩,一头野兽立于金光之中,凶悍的眼,柔顺的鬃毛,冷硬坚固的鳞,两个尖锐的角,连刀剑都没有其半分犀利。
野兽之下,是山川河流,万物万象。
“麒麟,五行属火。”
北月太祖好听的声音响起,“驯麒麟之兽,以精神之力捣毁其双角,契约之时此兽会狂化,过程艰难,生与死只在一念之差。”
音落,金光中的麒麟再度扭曲成一坨,流光之中,一头白虎栩栩如生,眼里装着天下。
万兽之王,谁与争锋!
“白虎,兽王,将强大的精神之力灌其眉心,即可契约。”
“火龙择主,看缘,精神力强大者,可以一试,将精神与其相承,抚其龙鳞,攥其头骨,在其意志脆弱时一举攻下。”
“凤凰,凤尾左侧第七片羽翼……”
“……”
一晚上的时间,轻歌看见了万种魔兽,体内的鲜血沸腾不止,滚热发烫,好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万种魔兽、灵兽、妖兽,无数种驯兽的方法,全部灌输进了轻歌的脑袋。
废寝忘食,一连就是两日。
最后,轻歌将书合上,身下的银色光圈和半空中悬浮的金光同一时刻消失,轻歌眼里的震撼之色却久久未曾褪去。
凤于九天,龙翔浅底,猛虎下山,蛟蛇出水,万兽厮杀,血浸天地。
“这个北月太祖还算有点本事。”
姬月的声音忽的响起,“就连妖域的一些兽都记载进去了,不过有我在,你想驯兽还不简单,小爷我一声令下,这片大陆上的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轻歌抬眸,朝鎏金柜子上看去,小狐狸一双爪子交叉的抱着,两条粗短的腿晃来晃去,一副睥睨天下不屑苍生的样子,偏偏将人萌出了一脸的血。
轻歌想了今日早晨的事,耳根微红,旋即薄怒,气冲冲的上前揪着小狐狸的耳朵将其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朝其屁/屁上打去,毫不留情,轻歌嘴里还埋怨的念叨着,“现在胆肥了是不是?谁的便宜都敢占是不是?老实交代,以前还占过谁的便宜!”
仔细看去会发现小狐狸毛茸茸的脸下一片绯红,想他君临四海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不过这羞辱,他喜欢!
可冤枉的是,什么叫以前还占过谁的便宜,小爷除了你的便宜,还会去占谁的?
小狐狸一双爪子抱着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双眼也没了生机,脑袋耷拉着。
轻歌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晃了晃小狐狸,“这是咋的了,打傻了?”
小狐狸一脸的颓废,双眼无力的半阖着。
轻歌这回算是慌了,将其抱在怀里,揉了揉脸,担心的问,“怎么了?生病了?会不会是昨天耗费太多的精力了?”至少那场春雪,耗费了他很多精元。
“轻歌,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小狐狸委屈的蹭了蹭少女的胸,一双异瞳里泛着狡黠之光。
轻歌紧蹙着眉头,心急如焚,“那怎么办?”
“有办法的。”小狐狸无力的道。
“什么办法?”轻歌双眼眸光一亮。
“亲我一下就好了。”小狐狸躺尸一样岔开四肢。
轻歌:“……”
她算是明白了过来,这狐狸就是在耍她,她蓦地将手里的小狐狸往外丢去,小狐狸四肢晃动了下,稳稳的落在地面,他哀怨的看了眼轻歌,而后钻进窗与桌子的缝隙里,不停的画着圈圈,嘴里哼哼唧唧的,“小气,真是小气,不就亲一个。”
轻歌:“……”
这狐狸简直就是瞪鼻子上眼睛,轻歌转身进了房内,盘腿坐在玉床之上修炼。
浩瀚的精纯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自轻歌的万千毛孔之中灌入,穿梭在筋脉,最终全部汇聚于丹火中。
心房之下,腹部左侧,一红一紫两簇火焰犹似深蓝海面上的灯塔,互相落寞,相互映照。
疯狂的灵气自丹火之中溢出,轻歌全神贯注牵引着体内的灵气朝先天十三重的第八重筋脉涌去,她小心翼翼的在第八重筋脉前试探性的撞了一下,筋脉的井口隐约有松动的迹象,只要她一鼓作气,便能疏通这条筋脉,兴许还能突破先天九重。
筋脉井口前的精纯灵气们蠢蠢欲动,随时做好了准备将这第八重筋脉冲破,只是轻歌费尽心神,将灵气全部塞回了丹火之中。
直到将灵气全部送回,轻歌已满头大汗。
她的确能突破,一般人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趁热打铁,最好能突破先天九重,试想想,夜雪一个先天六重就被人称为是惊世之才,若她在连续突破四阶之后再突破两阶到了先天九重,又何止是天才?
只是轻歌知道,修炼这一途,先天十三重的修炼,是为了日后的强大而打好基础,最不能的,就是着急。
她才突破先天七重不久,前面的七条筋脉尚未巩固好,丹火内的丹田还很紊乱,若是着急突破先天九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须知,房子要做好,基础就必须打好。
这种事,急不来,越是心静,越是有利。
当然,若是其他人得知轻歌的想法后只怕会翻白眼暴走。
都是连续突破四阶的人了,还谈什么要慢慢巩固……
让那些一辈子都困于先天十三重的人情何以堪,人家这基础都打了一辈子,基础再好,两眼一黑入了土,也没福气享用。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轻歌提炼了会儿灵气后,将双眼睁开,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
察觉到房门的动静,轻歌循声望去。
却见房门半开,小狐狸两只脚丫子踩在地上,双手抓着门,小脑袋从门后伸了进来,眼睛眨了眨,楚楚可怜的看着轻歌。
轻歌:“……”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卖萌?!(未完待续)
第261章 七窍
幽静的房间里,轻歌盘腿一脸肃然的坐在床上,小狐狸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房内,爬上床,溜至轻歌的后背,一双爪子握成拳头,在其背部锤着,讨好卖乖,“不能生气了,生气会变丑的,变丑就嫁不出去了……”
小狐狸很认真的说着,“嫁不出去也好,跟我到妖域当压寨夫人去。”
轻歌:“……”
压寨夫人……
轻歌把小狐狸揪到了怀里,脸对脸,严肃的道:“不能学坏,不然到时候变成流氓了。”还一本正经的揉了揉其脑袋,“难不成是因为春天到了,发/情了?”
姬月:“……”他发/情的有这么明显么?
只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唯独她不知道。
他向来邪魅,喜怒无常,杀人如魔也从来都不近女色,偏偏在她面前,成了流氓痞子。
傍晚,轻歌与夜倾城还有小狐狸共同晚饭的时候,银澜过来了。
“小姐,夜正熊长老突然七窍流血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了。”银澜道。
轻歌将一口汤送进了嘴里,闻声,手微微一僵,她将汤羹咽下,抬眸朝银澜望去,问,“何时发生的事情?”
“就在刚才,家主让我来通知你,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能见上最后一面。”银澜回答道。
轻歌不紧不慢的将一碗汤喝完,而后把碗放在桌上,一把将小狐狸抱在怀里,看了眼夜倾城,道:“我过去一趟,这桌菜交给你了,记得要一点不剩的给我吃完。”
夜倾城望着满桌的佳肴,咽了咽口水,全部吃完?
这不是要她命嘛。
夜家偏僻的院子里,此时聚满了人,剧烈的咳嗽声不断的从房间里传来,仿佛要肺片都要被咳出来。
轻歌来时,夜青天三位长老都在,夜青天脸色沉重,上官麟陈治二人也都一脸肃然,看见轻歌,院子里的奴仆都不约而同的行了个礼,轻歌点了点头,走向屋内。
“爷爷,怎么样?”轻歌看着夜青天。
夜青天摇了摇头,“好好的人,突然就成了这番模样,刘医师说,回天乏术,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碎裂,筋脉断开,连血都是黑的。”
轻歌皱眉,“怎么会这样。”
夜正熊双腿虽然被夜青天废了,但修为不错,身体底子也很好,虽然夜无痕任由他自生自灭,可好端端的,怎么会七窍流血走向死亡这一条路?
她绝对不相信夜正熊会自杀,夜正熊骨子里藏着骄傲,他情愿活活饿死,也不会选择自杀的。
“你二叔风云一世,结局却是凄惨,去看看他吧。”上官麟道。
在死亡面前,恩仇总能一笔勾销。
轻歌抿唇,默然的走上前,心情竟然沉重了起来,她抬起手,将房门打开,嘎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双门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屋内流动着森冷的气息,她走了进去,朝躺在扶摇床上的男人看去,男人的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憔悴的看,尽是疲态,眼睛、鼻子、嘴、双耳,都流出了漆黑的血。
黑色的血液将雪白的床单染红,他双目无神的瞪着天花板,四肢冰凉,僵硬,好似有死亡之神,将他体内的生气,无情的抽离。
“你来了。”
三个字,像是刺骨的风刮过,男人有气无力的说着,费了很大的力。
轻歌往前走了几步,一脸沉默。
姬月踩在她的肩上,眸光冷淡的望着床上将死的男人。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连你父亲一半的风采都比不上?”
男人说的断断续续,说完之后,剧烈的咳嗽,每咳嗽一下,整个身体都颤动了起来,像是落在网中负隅顽抗的鱼。
“你是你,父亲是父亲。”轻歌淡淡的道。
“你啊,真有你父亲当年的样子。”夜正熊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来,却异常艰难。
轻歌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上前,将夜正熊扶着坐好。
夜正熊诧异的看着她,许久,大笑,一面笑一面咳,大量的鲜血吐在棉被之上,他无力的靠着床架子,自嘲着,“你不怕我?不嫌弃我?”
“为何怕?为何嫌弃?”轻歌冷声道,眸光之中充斥着疏离冷漠。
“我这副样子,像个厉鬼吧?”夜正熊苦笑道,灰白的脸上覆满了鲜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轻歌望着这番样子的夜正熊,心里竟然也没了任何埋怨,倒也心平气和起来。
“我与你爹争了一世,斗了一世……”
轻歌一言不发,夜正熊垂着脑袋,仿佛在自言自语,“可你知道吗,你爹临死之前跟我说的话却是好好照顾爹,他死了,爹就只剩下我这一个儿子了,我费尽心思的想要害死他,他连死都死的有血有肉,让我自愧不如。”
在夜正熊的言谈之中,轻歌仿佛看见了一个桀骜不驯狂放不羁却又重情重义气薄云天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可惜,他死了。
“我一直骄傲着痛恨着,可我没想到,我竟然不是爹的亲生儿子,我不仅不是,我还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他全部都知道,可却与我这个杀子仇人在同一个屋檐下活了几十年,咳咳……咳……”
夜正熊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着,鲜血似水一般喷出。
男人咳到一半无力的耷拉着脑袋,面前却是出现了一块干净雪白的手帕,他循着手帕看去,床边的少女神情冷漠。
夜正熊苦笑,将手帕接了过来,擦着嘴角的血,只是没一会儿,又咳了起来,血越咳越多,甚至鼻子、眼睛还有耳朵都在不停的流着血,他一脸灰白之相,骨瘦如柴,像个堕入十八层地狱的厉鬼。
轻歌站在床边,窗口就在身侧,初春的寒风刮了进来,将一头银白的发撩起。
看来,夜青天已经将陈年旧事里的秘密都跟夜正熊说了。
也是,现在再不说,日后夜正熊也没机会听了。
她脊背挺直,眸光淡薄,仿佛是荒凉国度的女皇,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干系。(未完待续)
第262章 入土
风停。
夜正熊剧烈的咳了许久,终于止住了,他耷拉着脑袋,无力的抬起头,朝轻歌望去,目光落在那一头白发上,又是一抹自嘲的笑,“我从未想过,你会是无名。”
轻歌不言。
“无痕还没来吗?”
“没有。”
“夜羽呢?”
“没有。”
“……”
男人再次大笑,癫狂的笑着,死之将至,膝下的儿女竟没有一个过来,连一段见他最后一面的路都不愿走,可见他这个父亲当的有多失败。
“轻歌。”
这是夜正熊头一次平心静气的念着轻歌的名字,轻歌往前走了一步,算是回应,面对这个随时会死去的男人,她也心思复杂,曾也恨过,厌过,杀气涌动过,她以为到了最后,两人都会狰狞着脸,望着一方死去。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气氛却异常的好。
夜正熊突然往后倒去,倒下去的时候,他紧攥住轻歌的衣袖,双眼瞪得很大,目眦欲裂,眼球仿佛要从眼眶里跳出来,血丝那么明显,他手上乌黑的血将轻歌身上的胭脂长衫染上了另一种极端的颜彩,他的身体痉挛了几下,临死之前,他用尽浑身的力,断断续续的说着,“小……小心皇……上。”
他的身体停止了抖动,七窍之中还在流着乌黑的血,紧攥着轻歌衣袖的手无力的垂下,鲜血沿着指甲滴落在地上,如墨一样,黑的可怕。
“二叔。”
“一路走好!”
轻歌闭上眼,薄唇轻启,清冷之声响起。
屋外的风冷了几分,谁家的坟头草亭亭如盖,天地的尽头,又是下一个轮回,十八层地狱之下,谁知道会不会又是春暖花开。
谁也不知道,生老病死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他的身体里边和你一样,下了双生蛊,北月皇上应该是把养在体外的蛊虫弄死了,所以夜正熊才毫无征兆的死了。”姬月道。
其实夜正熊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他恨也罢,怨也罢,他都斗不过那个男人,因为他是北月的王啊。
王土之下,他要谁死,谁就不能活。
“姬月。”轻歌睁开双眼。
姬月凑上前,眼睛睁大。
“以后不要随便动用体内的力量,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姬月笑了。
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
轻歌转身离开,走出这个充斥着死亡之气的房间,她朝夜青天看去,道:“二叔死了,准备葬礼的事情吧。”
夜青天太息一声,道:“从你父亲死的那一刻开始,你二叔的死就已经注定了,不过是个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轻歌蓦地抬眸,眸光轻颤。
夜青天这番话很有深意,他难道知道夜惊风的死与北月皇有关系?
此时,仓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夜羽一路跑来,过了门槛,走进屋子里,看见轻歌等人,停了下来,“我爹呢?”
“已经去世了。”轻歌道。
夜羽脚步不稳,身体摇摇晃晃,一头朝前栽去,轻歌立即扶住了她,夜羽靠着轻歌无力的站着,眼眶立即红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死了?”
是噩耗吗,也不是,她对夜正熊,也是有恨意的,可是当知道他死了的那一刻,夜羽只觉得天都塌了。
从小到大,父亲都如山一般,让她崇敬,她一直以他为目标,努力着,奋斗着,当她长大,这个男人,却死了。
夜羽朝房间走去,她站在门楣旁,手紧扣着檀木门,看见夜正熊的尸体,另一只手立即捂着脸,泪涌不止,从指缝中流出。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父亲。
因四朝大会的事,夜青天的葬礼只能草草的举行。
夜青天葬礼举行的这一天,夜无痕失踪了,府中的人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晚上。
轻歌去了那夜与夜无痕一共饮酒的亭子,月如钩,夜似墨,男子藏身于墨色中,绛紫色的袍子,埋在阴影里的眉目,他坐在亭子中,脊背靠着椅木,看见轻歌,他无力的抬了下头,问道:“那个男人,已经埋了?”
“入土了。”轻歌点头。
“真好,他终于死了。”夜无痕大笑。
“是啊,真好,他终于死了。”
可两人都开心不起来。
“这几日的四朝大战你没有去看,不过应该也知道了詹秋这匹黑马得了第一的消息。”
夜无痕沉下眸,将话题引开,道:“詹秋实力深不可测,与你有得一战,沐七和东陵鳕二人与你有交情,至少不会下杀手,詹秋不知为何,很想投靠北墓王,最近与北墓王走的很近,你一定要小心,若他与你对上,绝对会往死里逼。”
“我会的。”轻歌应道。
“迦蓝学院的人昨日已经到了,幻殿的俞长老在接待他们,这几日,有很多人前去通过考验,想要进迦蓝学院,不过没有一个成功的,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幻殿看看,日后你若想进迦蓝学院,至少有点经验。”夜无痕道。
轻歌点头。
冷风自两人之间来回,夜无痕站起了身,站在轻歌面前,语气肃然,“皇上若是对你下了杀心,以夜家现在的实力肯定拼不过皇室,虽说他没有下杀心的理由,可万事总得防着点才好,四朝大战,你放心去战,其他的事情,交给哥哥。”
轻歌抿唇,突地发现了夜无痕青丝上的一点白光,讶然的道:“你有白发了,最近会不会太累了些?”
“有你的多嘛?”夜无痕挑眉。
轻歌哑然失笑。
明月当空,清风醉人,北月西城门旁的酒馆之中,鹤发苍颜的老头子流里流气的坐在床上,手肘撑在枕头上,手托着脑袋,嘴里不停的啰嗦着,“也不知道我这徒弟怎么样了,四朝大战后,应该会来迦蓝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安长老,有一个男人说想要入你门下……”
话尚未说话,便被老头打断了,“入他个奶奶,老夫不收男弟子,男弟子胸大吗?男弟子屁/股翘吗?”
外面的人:“……”(未完待续)
第263章 蠢货
北月皇宫。
御书房。
本是大好的早晨,可御书房内的四扇窗户前,都蒙着黑布,屋子里一片昏暗,阴森的气息暗潮涌动,北月皇坐在安卓前,手里拿着奏折仔细翻阅着,偶尔休息下来抬起手揉了揉额。
脚步声在庄严幽深的宫殿里响起,御书房的檀木门被人打开,修长的手放在门上,那人一身漆黑长袍,走了进来。
他进去后,有宫奴将门关上。
“父皇,你找我?”北月冥走至桌前,行了个礼,道。
北月皇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听见北月冥的声音,连眉都没抬一下,“听说你前几日一丝不挂的出现在街上,昨日北墓王还特地来朕面前嘲讽北月的王爷不爱穿衣裳,你有什么想说的?”
北月冥低着头,脸色阴沉,似有雷霆风暴在眼中凝聚。
“怎么不说话?”北月皇将奏折合上,蓦地朝北月冥的脸上砸去。
奏折砸在北月冥的脸上,而后落了下来,他紧攥着手,眸光轻浮,“儿臣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朕平日里宠你,就是把你宠成这个样子的?”
北月皇脊背深陷进椅背之中,他双手抱胸,一身明黄的龙袍,整张脸却都是阴影,散发着骇然的煞气。
寂静无声。
许久,北月皇突地道:“父皇,这一切,都是夜轻歌的错。”
“你是朕的儿子,是天之骄子!”
北月皇手掌朝桌上蓦地一拍,巨大的声响让北月冥身子下意识的一颤,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大发雷霆之怒,“告诉朕,你想怎么做?”
“娶她进王府,狠狠羞辱一辈子。”北月冥咬牙切齿,脸庞扭曲如一头暴怒的狮子。
“很好。”
北月冥起身,在墙面上轻敲了几下,一扇石门突地往上升,出现了一条密道,他走了进去,“跟我来。”
北月冥犹豫了会儿,跟着北月皇进了密道。
这条密道建在地下,潮湿阴森,北月皇的将灵气释放后,挂在密道墙上的夜明珠立即闪烁出璀璨的光华。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脚步声。
半晌,终于到了密道的尽头,这里,竟是在露水台下!
北月皇虚眯起眼睛,将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下,放在光滑墙上的一个凹进去的洞中,扳指与凹洞异常契合,两者接触的刹那,墙壁上浮现灰色的烟,雾气缭绕,覆盖整面墙,阻隔了二人的视线,不一会儿,等雾气褪去后,眼前哪里还有墙,空无一物,眼前又是一条漆黑的道,北月皇二人走了进去,百丈台阶,越往下越阴森,北月皇突地皱眉,“血傀呢?”
“血傀?什么血傀?”北月冥不解的问。
他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父亲,身影宽厚魁梧,可今日的北月冥,却让他有些陌生,还让他……心生惶恐。
北月皇并未理会北月冥,而是快步往旋转着的台阶下走去,封闭的漆黑的空间里,犹似一层又一层的地狱,刮着冷风,森然幽寂。
北月皇将密室的门一脚踹开,去了书架面前将一本书打开,看见那个养着双生蛊虫晶莹剔透的瓶子还在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父皇……”
北月冥紧皱着眉头,他总觉得北月皇今日特别不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北月皇将瓶子递给北月冥,“打开看看。”
北月冥如其所言,将瓶盖打开,瓶内是一条紫色的虫,北月冥疑惑不解,片刻后,双眸之中电光骤然闪过,“这是蛊虫?!”
“不错。”
北月皇点头,道:“这是双生蛊的蛊虫,碧瞳怀夜轻歌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此蛊种下,如今恐怕已经蔓延至夜轻歌的骨髓心脉里了,只要我将这瓶内的蛊虫用火油烧死,夜轻歌就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父皇想杀了夜轻歌?”北月冥皱眉,他还未得到过她,她怎么能死呢?
北月皇点头,道:“杀是自然要杀的,不过不是现在,朕本来想在四朝大会后以她失手杀了西寻郡主为名,将她斩首,不过她天赋异禀,若能为我所用自然很好,如若不能,将这蛊虫烧死即可。”
“那要怎样才能让她为我们所用?”北月冥问道。
北月皇望着北月冥诡谲的笑了,“你。”
“我?”北月冥诧异。
“不错。”
北月皇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线绣着的锦包,放在北月冥的手里,“这是七情毒,比合/欢散要厉害数十倍,朕还想留她在四朝大会上为北月大出风头,所以一定要等到四朝大会之后,她夜轻歌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过一介女流之辈罢了,若你让她对你百依百顺,朕便留下她的命。”
“可父皇为何非要夜轻歌的命?”北月冥有些不理解,北月皇竟然在十几年前就对夜轻歌起了杀心。
“蠢货!”
北月皇反手一巴掌打在北月冥的脸上,力道大到把北月冥束发的玉冠都打的落在地上,满头的黑发落了下来,北月冥双瞳微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北月皇。
这是北月皇第一次打他。
北月皇负手而立,脸色漆黑,“你生来就养尊处优,怎懂大器?夜惊风是被朕和夜正熊合手弄死的,夜轻歌如今的天赋让人觉得恐怖,若是她得知父亲死在朕的手上,朕这江山,怎能太平?”
北月冥恍然大悟,“你在夜正熊身上也下了蛊。”
“他知道朕的秘密,不这样,朕怎会让他逍遥自在的当夜家家主当这么多年?”北月皇道:“你还真是替朕争气,四朝大战,连个詹秋都赢不了,你也就罢了,欧阳澈也输给了詹秋。”
提及此事,北月冥的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早便突破了先天六重,故意不放出消息就是想等到四朝大会一鸣惊人,哪知,东陵太子,西寻皇叔,还有个什么南夷的詹秋,都异常厉害,更别说是先天七重的夜轻歌了。
几日的战斗下来,最后决胜的竟会是轻歌、詹秋、沐七以及东陵鳕四人。
这让北月冥恨得牙痒痒,连前四都拿不到,更别说进迦蓝学院了。(未完待续)
第264章 情敌啊情敌~
四月,天气晴朗,满地的芳菲,夜正熊突然死去的消息让满城的人唏嘘不已,无非都在感叹生死无常,这风风光光老谋深算一辈子的男人,终于成了一抔黄土。
所有的恨意和纠葛,似乎也跟着他一起进了棺材。不过许多事情,许多东西,总是如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夜正熊死了,惋惜的有之,兴灾惹祸的也有,只是一阵悲哀或是一阵玩笑过后,谁也不会记得这个人的存在。
他的名字会跟着流逝的时光,一起流失。
大好的早晨,烈云佣兵团里的几个人来了夜家拜访轻歌,来的人正是明日香和虎子。
明日香看见轻歌,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呼过去,打在轻歌后脑勺上,“好你个无名,竟然躲在闺阁里当小姐了,要不是四朝大战,我还不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夜三小姐夜轻歌,还北月国的安国郡主,你藏的可真够深的。”
轻歌耸了耸肩,“你们也没问我。”
明日香翻了翻白眼,这要怎么问?
旁侧,虎子一身黑衣干练果敢,笑眯眯的说:“无名姐,我之前还以为你面具之下是不堪的容貌,没想到这般绝色。”
“就你最会夸人。”轻歌笑道。
见到明日香两人,一连多日的阴霾好似都挥走了。
“必须的,谁让你是我师傅。”虎子笑道,“之前你教我的格斗之术,我一直都有修习,从来没有偷过懒,没想到不仅速度上去了,还突破了先天五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轻歌挑眉,她倒是不知道格斗还有这功效,不过也对,格斗讲究的是将身体内的潜能挖掘到最大,战斗讲究个快狠准,速度、攻击力、防御缺一不可,这些东西,都是前人的总结之谈,可谓珍贵。
明日香道:“虎子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师傅,不如你就收了他这个徒弟,虽然你们俩差不多大,但你安国郡主的名字,这四星大陆上,想必没人不知道吧。”
女子皮肤黝黑,下身一条皮革短裤,颀长的腿上踩着一双皮靴,上半身只有裹胸的狐衣,巨大的柔软呼之欲出,让人看了忍不住流鼻血,引人遐想,勾人热火。
轻歌打趣儿道:“虎子,来,拜师的过程我就给你免了,直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好。”
明日香:“……”
虎子嘴角抽了抽,轻歌大笑。
“无名。”
明日香收起脸上玩味儿的笑容,道:“我和老大都想等四朝大战再走,只是佣兵协会突然下了任务,明日傍晚之前必须去魔渊山脉取青鬃豹的骨头,现在老大在佣兵协会商议去的路线和准备要带的东西,知道你就是夜轻歌后让我和虎子过来跟你道个别。”
“后会有期。”轻歌道。
“梅大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沉默了会儿,明日香道。
提及这个名字,就连虎子的脸色都变了变,他冷哼了一声,满眼的怒火,道:“我一直以为梅大哥是重情重义之人,哪里知道他竟然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就算只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并未亲眼看见当日大婚的场面就已经让人怒不休止了,说要成亲的是他,逃婚的也是他,他有没有想过,大婚当日把一个姑娘丢下,有多残忍无情?”
明日香横了眼虎子,虎子好似没有看见,继而道:“明日姑娘,你知道我平日里最爱跟在梅卿尘身边,我总觉得他脆弱的让人心疼,可他既然不爱师傅的话,又何必在西海域惺惺作态,何必延迟四朝大战,若爱,又怎会把师傅一个人丢下?”
“所幸的是他已经不在烈云佣兵团里,否则他在的话,我绝对待不下去。”虎子越说越来气。
明日香头疼的看着虎子,她握住了轻歌的手,道:“你还年轻,世界这么大,三条腿的蛤蟆不多,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轻歌低头,巧笑焉兮。
她突地抬眸看向明日香,眉眼妖冶,“梅卿尘?是谁?”
明日香愣住,虎子怔了怔,两人面面相觑,许久相视一笑,看来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轻歌垂眸,眼瞳之中氤氲着子夜时的轻烟。
她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有些事情,她只允许自己痛一下,就如在现代的时候被父母抛弃一样。
“四朝大战,祝你好运。”
畅聊了会儿后,二人准备离开,明日香道,虎子在旁边笑眯眯的,年轻气盛。
轻歌送走了明日香二人换了件衣裳去往比武擂台,今日有她的战斗,明日决定最终的排名。
“我要去。”夜倾城抱着琴,道。
轻歌看了眼夜倾城的手,虽然伤口愈合了,但原本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如今布满了疤痕,看起来狰狞可怖。
“你呆在这里看家。”轻歌蹙眉,道。
夜无痕说的很对,詹秋很危险,还有北月皇,她知道这条路有多凶险,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可对于夜倾城这样偏执的人,她只能让她呆在夜家。
否则,夜倾城若是去了的话,她一旦发生了什么危险,这个女人就会发疯。
她怕这样下去,夜倾城的手迟早要废了。
轻歌忽的想,将伏羲琴送给夜倾城,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可伏羲琴与夜倾城那样契合,仿佛除了她之外,再也没能有资格挑动这把上古古琴的琴弦。
夜倾城抱着琴的手用力的攥紧了,“我不想看家,我想去看你。”
“这里是我的家,跟看我有什么区别?”轻歌头疼。
夜倾城见轻歌这般执意,无奈,只好留下,整个人都跟蔫了的茄子一样,打不起精神。
“等我回来。”轻歌笑道。
夜倾城抬眸,看见少女的笑,堵着的心里才有些通畅。
望着轻歌离去的身影,胭脂色的红,她低头看了眼伏羲琴,不知在想着什么。
虚无空间内,小狐狸坐在火焰龙的金蛋上,一双爪子交叉的抱着,眉头懊恼的皱了起来。
唉,情敌啊情敌,又是一个情敌。
现在于他来说,谁站在轻歌三步以内,谁就是情敌。(未完待续)
第265章 剑拔弩张
夜家大门口,夜青天与夜无痕等人等候已久,看见轻歌,夜青天太息一声,只觉得这孩子与她父母越来越像了。
“尽力就好,爷爷不需要你光宗耀祖,能吃饱穿好就足矣。”夜青天揉了揉轻歌的脑袋,浑浊的眼里尽是宠溺。
“我会的。”
轻歌回答道,低眉垂眸的刹那,眼瞳里的光火玉碎斑驳,嗜血的杀意在风雨交加的夜疯狂的朝四周蔓延,她也只是想尽力而已,怕只怕有的人不想她活,她又何必心慈手软。
莽莽荒凉,比武擂台似远古的巨石屹立在这片荒土之上,暗红的石台上,四个方位燃烧其了熊熊火柱,擂台之下,无数张鎏金椅。
此时,这片天地已经聚满了人。
这些时日的战斗,夜家只有夜青天和夜无痕来,轻歌一直窝在家里研究北月太祖留下的那本驯兽书,之后又出了夜正熊的事,基本上没怎么来。
轻歌到时,正看见步辇自皇宫而来,北月皇与虞后坐在步辇上,后面跟着声势浩大的依仗,明黄的龙袍衬托出的男人的君王之气,他蓦地抬眸朝轻歌看去,轻歌对杀气尤为的敏捷,只一瞬,便察觉到了北月皇内心深处汹涌滔天的杀意。
明明是晴天,明明有万丈青阳,可轻歌却感觉这苍穹之上翻起了乌云和闪电,气氛凝固,犹似走在刀山火海,随时都会葬身,尸骨难寒。
“夜青天,我期待明日此时,你孙女还是活的。”
嘲讽的笑声传来,北墓王身材魁梧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眸光阴晦的落在轻歌身上。
夜青天眼中氲起一抹薄怒,“北墓王,老夫也祝你能活到明年。”
众人憋笑,这番话,反击的好,简直无懈可击!
北墓王冷哼了一声,与坐在后排的詹秋对视一眼,撩了撩袖子,在鎏金椅子上坐下。
詹秋眉眼阴柔妖孽,长相比女人还要祸水,五官精致,皮肤吹弹可破,他身着一袭绛紫色的紫袍,脊背深陷进鎏金椅上。
轻歌垂眸,詹秋就坐在她后边。
詹秋看着轻歌,嘴角勾勒出一抹阴柔至极的笑,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白发,捧在鼻尖,细细嗅了一口,双眼闭上极其享受似得,“味道真好闻。”
轻歌脸色如霜,一个酒葫芦从头从天而降朝詹秋脑袋砸去,詹秋蓦地伸出手,一把将那酒葫芦抓在手中,笑意盈盈的朝来人看去,“天下人都知道墨邪墨公子酿的酒最为香醇,谢了。”
墨邪靠着一张椅子而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詹秋,“天下人也都知道南夷詹太子像个女人,我乍眼一看,像个女人,仔细一看,还不如乍眼一看,这根本就是女人好不好,詹太子还真是好本事,这般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模样,还太子?我觉得就算叫做太监也实属正常。”
詹秋的脸逐渐沉了下来,“墨公子这是想挑事?”
“挑事?”
墨邪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走至詹秋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道:“就你想让我挑事?一个南夷国的太子够资格吗?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什么人都动。”
“一个被人抛弃过的破鞋罢了,墨公子何必揣着一个残花败柳当成宝。”詹秋阴柔的脸上,绽入一抹浓郁的笑,似初春的百花开。
雷霆现,寒光闪,犹如风雨骤降,墨邪虚眯起眼,眸中火焰燃烧,猎猎作响,他蓦地伸出手,一道暗红的无邪刀骤然出现在墨邪的手中,锋锐的刀刃抵着詹秋的脖子,墨邪凑上前,煞气蔓延,嗓子压低,低吼似电,“你再说一个字看看?”
詹秋脸色骤变,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轻颤,体内流动着的闪电蠢蠢欲动,许久,詹秋仰起脸,笑道:“墨公子,玩笑而已,莫要动怒。”
“玩笑?”
墨邪神情肃然,将灵气尽数灌输在无邪刀上。
四周的人都朝这边看来,墨邪语气异常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隐隐的杀机在空气中流动,让人压抑沉闷。
“你可知道你一个玩笑,能将整个南夷陷于死亡之地。”墨邪沉着脸,低声道。
“墨公子说这会不会太狂妄了些?难道你墨邪能在四星一手遮天?”詹秋紧攥着双手,道。
“遮天做不到,遮你一个詹秋还是可以的。”
墨邪道:“我墨家与夜、萧两家同生死共进退,北月三大世家,还灭不了你一个南夷?笑话!”
墨云天与苏雅站在一旁,望着自家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说墨邪只醉风花雪月,对修炼之事从不关心,可他一旦怒了,杀人屠国,醉卧天下……
北墓王见詹秋与墨邪对上,眉头一蹙,声似洪钟般,“南夷虽是小国,却是我南皇的附属国,墨邪,你切莫要太嚣张,还是你们北月觉得如今四星大陆,只有你们一家独大?”
“北墓王,你都老大不小了,何必参与年轻人的事情?”墨云天笑道:“北月一家独大?王爷饭可以乱吃,屁可不能乱放,啊,不是,是话不可以乱说,王爷,实在是失礼,一看见你就忍不住将这个屁字说出口,失礼失礼,实在是太失礼了。”
众人:“……”
不愧是墨邪他老子,爷俩这痞子样简直如出一辙。
北墓王整张脸因暴怒而狰狞,眼底的怒气好似火山口下的岩浆滚烫发热。
“墨兄说的不错。”
萧苍与萧如风一同前来,洵洵儒雅,温和慈祥,淡淡的瞥了眼北墓王,萧苍道:“王爷好歹是征战过沙场的人,怎的总是意气用事?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年轻人嘛,肯定是年轻气盛的,都是开开玩笑。”
开开玩笑?
北墓王险些要被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墨邪这样子哪里像是开玩笑了?
有哪个是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开玩笑的?
护短护的如此光明正大也就罢了,还理直气壮的!
“墨邪,够了。”
北月皇终是出声,“南夷太子不管怎么说也是贵客,玩笑不可太过。”(未完待续)
第266章 想为师没有
“皇上,我不是开玩笑。”
墨邪站直身子,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冷霜,他毫不怯弱淡漠的看向北月皇,道:“我们北月的安国郡主,何时轮到不三不四的人来羞辱?我墨邪今天就一句话,谁若是想羞辱安国郡主,无论那人是谁,我都能将他的嘴给削了,若谁敢动安国郡主,我墨邪就算是倾其所有万死不赦,也会讲他斩于刀下!”
一番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将他的决心毫无掩饰的显露了出来。
轻歌抿唇,一双清冷的眸,朝墨邪看去,男子张扬的不可一世,剑眉星目,俊美如斯。
墨邪总是这样,总是不经意间,让她心中一暖。
北月皇眼中波澜不惊,古井无波之下,却是惊涛骇浪。
墨邪竟然为了一个夜轻歌,反驳了他的话。
“安国郡主是朕钦赐的,朕怎么会让她受委屈呢。”北月皇笑道。
墨邪将无邪刀自詹秋的脖子上抽了回来,暗红的刀刃泛着嗜血的寒光,他把刀放进空间袋里,而后朝北月皇抱拳,声音爽朗,“吾皇万岁。”
墨云天搂着苏雅,欣慰的看着自家儿子,“夫人,这是我头一次看见墨邪这小子正儿八经的样子。”
苏雅点头,笑道:“他难得这么认真。”
“你说……”墨云天沉吟片刻,低声道:“当年若是我们与惊风他们指腹为婚该多好,说不定到现在,我们都能抱孙子了。”
“得了吧。”苏雅道:“当年我与你说过此事,你说你与青天长老是兄弟,自己儿子和兄弟孙女订亲,岂不是乱了套。”
墨云天讪讪的笑了笑,抓了抓后脑勺,“有吗?我有说过这事吗?”
苏雅浅笑,自家的丈夫总是这样,让她好气又好笑。
“皇上,迦蓝学院的人过来了。”有侍卫前来禀报。
北月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还快请来。”
迦蓝学院算是各大势力之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它即是一个个体,可势力遍布四星的大江南北各个角落,天地间,有无数强者曾是迦蓝学院的学生。
可以这么说,哪个不长眼的势力若是惹到了迦蓝学院,迦蓝学院只要振臂一呼,五湖四海内,定有无数尊者强者蜂拥过去,召集出的人数不胜数,有隐居的,还有各大帝国和势力之中的。
总而言之,迦蓝学院,在四星大陆,是神圣的存在,让无数修炼者心驰神往。
用轻歌的话来说,迦蓝学院,就是现代的清华北大。
轻歌转眸看去,迦蓝学院一行十几人走来,以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为首,女子穿着淡蓝长衫,气质温和,眉宇之间却暗藏凌厉的煞气,眼底尽是傲然之色,长相堪称尤物,容貌绝色冶丽。
让轻歌眼皮一抽的是,这群人之中有个老头子,这老头就是她那日与秦岚出城郊为夜雪挖坟时碰见的老头,老头当日嚣张的坐在人家爹还没过头七的新坟之上睡觉儿……
老头子看见轻歌,朝轻歌挤眉弄眼了一番。
轻歌:“……”
她可以装作不认识他吗?
北凰起身,朝身着淡蓝长衫的女子抱了抱拳,“轻纱姑娘,幸会。”
“北兄再不回学院,师傅可就无聊死了。”轻纱流离风姿绰约,优雅的作了作揖,道。
提及师傅二字,北凰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那个师傅终日以折磨他为趣,这不,回到了北月,难得的悠闲,结果那老头还在惦记着他。
“轻纱姑娘千里来北月,辛苦了。”北月皇的道,几分威仪几分气势。
轻纱流离微微点头,道:“长老们都有事,离开不了,我在院中也算是资历较深的一个,来择选新生,还是可以的,皇上这样说,倒是客气了,若是有优秀的人才,莫说千里,迎风降雪而来,也是值得的。”
“轻纱姑娘盛名在外,不愧是无欲长老最出众的弟子,凰儿应该向你学习。”北月皇道。
轻纱流离与北凰的师傅是同一个人,那人即是迦蓝学院的三长老,无欲长老。
“皇上说笑了。”
轻纱流离道:“太子虽然比我晚进学院,可天赋异禀,潜力深不可测,前途不可限量,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听见轻纱流离夸自己儿子,北月皇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他的目光落在被称为安长老的老头身上,讶异的问道:“这位是?”
轻纱流离正想回答,安老头直接一句话抢了过去,“老夫我就是个打杂的。”
打杂的么……
北月皇眸光微深,他在这个老头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灵气波动,可他悄然释放的灵气碰触老人身上的时候,像是进了墟洞般,直接被吞噬掉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呆在家里,迦蓝学院到北月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对身体也不好。”
北月皇试探性的问道,眸光紧盯着老人看,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表情。
“老夫年纪大了?”
安长老吹胡子瞪眼睛,像是被砸了尾巴的猫,暴跳如雷,“北月皇上,老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里看出年纪很大?要在家里等死?”
北月皇:“……”
这老头不按常理出牌,竟让他这个统驭天下的帝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轻歌低头,浅笑,老头子还真是自恋,和夜青天有的一比。
她一抬眸,便看见北凰看着安长老的眼神有些古怪,轻歌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虚眯起漆黑深邃的眼。
真的只是个打杂的吗?
见北月皇不说话,安长老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老夫会千里来北月自然有老夫的理由,老夫可爱的小徒儿在这里,怎能不来?”
“徒儿?”
这回诧异的倒是轻纱流离了,“院……安长老,你何时有徒儿了?”
昨日,北月的街道上有人看见老头被称为安长老,以为是迦蓝学院内什么德高望重的人,便想过去入其门下,不过人安长老说了,只收女弟子,还是胸***翘的~
安长老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径直朝前走去,到了轻歌面前,道:“小徒儿,想为师没有?”
轻歌:“……”(未完待续)
第267章 七绝剑
四周,各种错愕不已的视线全部都汇聚在坐在鎏金椅上不动如山的少女。
安长老说话的时候,轻歌正刚好饮下一杯茶,听见他的话,险些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正经的老顽童。
她那日和夜雪出去挖坟应该看看黄历的……
北月皇沉下眼眸,瞳孔之中浮现出冷意,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安长老在迦蓝学院只是个打杂的人,不说有长老之位,至少也是属于德高望重的存在,尽管他的言行举止轻浮的吓人。
可让北月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轻歌与这安长老还有师徒的关系。
他越来越发现夜轻歌不受他的控制,心里愈发的恐慌,哪怕是当年夜惊风在世,他都没有这种寒意彻骨的感觉。
至少,他与夜惊风一同长大,知根知底,可夜轻歌却不一样,从那日婚约解除之后,她就如同换了个人似得,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展露出来的天赋惊人的可怕。
北月皇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北月冥脸色古怪,看着轻歌的眼神异常复杂,藏在衣袖之中修长的手紧攥着一个锦包,锦包之中,是北月皇给的七情毒。
在他真正准备动手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之慢,度日如年。
他很期待,期待她跪在他脚边抱着他腿乞求他时的样子。
想至此,北月冥眼底浮现一抹狰狞的笑。
“老头子,你喊谁徒弟呢。”
夜青天看见自家孙女要被另一个老头拐走,坐不住了,不悦的道:“你看清楚点,这位是我孙女。”
“你孙女咋的了,她还是我徒弟呢。”安长老朝轻歌挑了挑眉,“是吧。”
轻歌:“……”
她能回家么?
虚无空间里,小狐狸傲娇了撇了撇头,“徒弟孙女咋了,还是我女人呢……”
“皇上,时辰到了。”虞后在北月皇耳边轻声道。
北月皇点了点头,声音响亮,道:“诸位,四朝大战的时辰到了,欧阳家主,交给你了。”
欧阳峰站了起来,朝众人点了点头,道:“第一战是沐七对战东陵鳕。”
一出场,便是两个同样风华的人。
东陵鳕一直站在外侧,犹似尘外之人,自成一世界,闻言,他抬起一双藏着几分忧郁的眸,朝北月皇看去,下一刻,白色的残影自长空掠过,好似有海棠开了满天,擂台之上,男子站在一角,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另一头,沐七自鎏金椅上站了起来。
“皇叔,小心。”红衣少女拽着沐七衣袖,道。
沐七会心一笑,跃上擂台,一袭青衫,一把宝剑,几分恣意几分潇洒。
沐七朝东陵鳕抱了抱拳,道:“太子可要手下留情。”
东陵鳕作揖,“承认。”言简意赅的两个,气质若雪。
战斗开始,擂台下的众人逐渐安静了下来,夜青天似是怄气般,睨了眼安长老之后坐在了轻歌的旁边,这安长老也是傲娇的很,走至轻歌身边,看了眼轻歌另一侧的男人,道:“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要尊老爱幼,看见老人站着要让座?”
男人:“……”
他惹不起,他走还不行么!
男人走后,安长老乐滋滋的坐在轻歌的另一侧,气焰嚣张的瞥了眼夜青天,那嘚瑟的样子,愈发的欠揍,夜青天非常鄙夷的看了眼安长老。
此时,擂台上,东陵鳕与沐七已经交上手了,沐七手执七绝宝剑,剑走偏锋,挽出朵朵却不致命的剑花,长衫好似开了朵朵迷人眼的青花,沐七从斜侧而来,七步为一套招法,将七绝宝剑送出的刹那,一直站在擂台边角不动如钟的东陵鳕周身好似散发着骇然的寒气,他抬起一双冰冷的眸子朝迎面袭来的七绝剑看去,剑尖在漆黑如琥珀般的眼瞳中不断扩大,突地,他侧身躲过,修长的手指夹着七绝剑,将所有锋锐都给挡去。
沐七眉头微动,将灵气全部灌输在七绝剑上,立即,七绝剑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喷涌而出,朝东陵鳕攻去。
东陵鳕身轻如燕,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夹着七绝剑,当沐七灵气释放的刹那,他连连后退,只是就连战斗,他也优雅异常,难见半分血腥。
一道道光弧在七绝剑的利刃上闪烁着寒光,湛湛青空之下,暗红的擂台犹似鲜血蔓延。
“七绝剑,虽不是灵器,但炼制此剑的人耗费了很大的心血。”坐在轻歌旁边的安长老眉目凝重起来,“此剑以七步为章法,七步之内,杀人无形,只是沐七对东陵鳕没有杀意,故此,失了先机,七绝剑的初衷,便是杀人,以血的祭奠开通荒芜之路,煞性重的的人才能将此剑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沐七也不错,掌握此剑还能心性温和,可见并没有被剑掌控,而是人控制着剑。”
“被剑掌控?”轻歌讶异的问。
“煞气大的剑会慢慢吞噬人的精神神智,直到将其变成一个杀人工具。”安长老道:“炼制七绝剑的炼器师,在炼制七绝剑之前,全家上下五十三口人皆被屠杀,万念俱灰之下只有杀气纵横,躲在房内整整七日,炼制完此剑后他走火入魔,拿着自己炼制出来的兵器自杀了,也是个可怜人。”
“沐七的确不错,能将煞气如此重的七绝剑控制,不过老夫更好奇的是,东陵太子。”
夜青天道:“世人皆传东陵天子天赋异禀,可他并不恋战,战斗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无人知道他使用何种兵器。”
“东陵鳕天生一双忧眸。”
安长老沉吟片刻,道:“许是他出生的时候,苍天让他这个东陵太子忧国忧民吧。”
“忧国忧民吗……”
轻歌红唇颤动,无声的重复着安长老的话,她抬眸朝擂台之上看去,沐七以七步为剑,不停的攻击,东陵鳕不断后退,袍摆灌风,摇曳不止,仿佛有海棠迎风而放,美丽一季。
鲜少有人风雅至此,哪怕在万众瞩目的战斗之中,也能保持清然,优雅若闲庭信步,风轻云淡。(未完待续)
第268章 精神术
擂台上的战斗,犹似泼墨画般,看的人赏心悦目,没有任何的杀机,也没有剑拔弩张的腥风血雨,倒像是无上尊者闲暇时的切磋,猩红的七绝剑本该充满煞气,可在沐七手中,挽出的剑花只追不杀,或是进攻,或是包围,偏偏没有任何的杀心。
看似沐七走了上风,东陵鳕节节后退,可仔细看去,东陵鳕如沐春风走马观花,似银河之上的神,淡然自如。
忽然,东陵鳕停了下来,沐七脚步微转,朝东陵鳕看去,见东陵鳕这番模样,嘴角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准备动手了么?”
音落的刹那,似有白雾腾腾而起,身着荼色长袍的男子走于白雾之中,将灵气尽数释放。
灵气铺天盖地,大海般汪洋,沐七在这灵气之中竟是动弹不得,手中的七绝剑被白雾缠绕,他朝白雾之中的男子看去,男子乌黑的眼瞳之中像是装着迷雾森林,让人进去了,走不出来。
叮——
沐七手中的剑落在地上,白雾骤然消失,灵气尽数回到了东陵鳕的丹田之中,他站在石台的另一端,负手而立,双眸如殇,他朝沐七抱了抱拳,“承认。”又是一样的话。
而后他转身朝外走去,北月皇心神微动,金光罩骤然消失,东陵鳕自擂台上一跃而下。
一瞬之间,战斗便已结束。
众人愣住,这……是谁赢了?
沐七看了看自己的手,适才,东陵鳕释放灵气的时候,沐七只觉得虎口一麻,身体不受控制。
愣了许久,沐七苦笑,蹲了下来将七绝剑捡起,而后走至擂台边缘,看了眼东陵鳕,双手抱拳,道:“我输了,不愧是东陵的太子,佩服。”
东陵鳕朝其点了点头。
轻歌淡淡的看着这一场速度极快的战斗,蓦地反应过来,东陵鳕一直都深藏不露,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是没有腥味的血雨。
“东陵鳕修习的是精神术,他是精神师”姬月忽然道。
“精神术?”轻歌诧然,关于精神术,她知道的少之又少,只知道与炼器的精神之力有一点关系。
“是的。”
姬月道:“精神术,精神强大的人才能修炼,以精神操控天地间的灵气,强大到一种地步时,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光是靠意念,便能让人身体爆裂,碎成齑粉,妖域曾有个女人便是修炼精神术的,是凤凰一族的人,我曾亲眼看见她只是一个眼神,方圆百里内的万兽全部爆裂成血雾,山川峰峦全部被夷为平地,昔日的繁花似锦一瞬之间就成了荒芜。”
轻歌的心仿佛被人重重一击,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四星也好,洪荒也罢,自从来到四星之后,她的世界观就彻底改变,越往前走,越发现这个世界的神奇所在,没有真正的巅峰,巅峰之后,还有巅峰,山那边是海,海的那边是火山喷发口,一层比一层高。
兴许,一开始轻歌想要变强的心只是想护住身边人,想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可到了现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断开了,思想已经不单单是那样,她开始心驰神往,那群雄荟萃的时代。
她生是女子,可她的心,却属于弑杀喋血,生死予夺,风云江山……
第二场战斗的人是沐七和詹秋,詹秋阴柔的眼里似有寒光闪烁,沐七看着詹秋皱了皱眉头,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小歌儿,你觉得谁会赢?”夜青天问道。
“不确定。”
轻歌微微蹙眉,沐七的实力是先天六重巅峰,可詹秋这人,骨子里好似藏着秘密,让人看不透。
“南夷太子会赢。”旁侧的安长老道:“詹秋突破了先天七重。”
轻歌眼皮跳了一下,“三日前,詹秋的实力似乎还在先天六重。”
“应该是强行突破的。”
夜青天脸色凝重,道:“若你与詹秋对上,不可恋战,一定要尽快解决,还要小心他的阴诡手段。”
安长老也道:“詹秋体内好像有别的东西存在,得小心才好。”
轻歌点头。
此时,詹秋、沐七二人战的如火如荼,一把七绝剑,七步成花,走着偏锋,詹秋手中拿着紫电钩,双钩挥出,过无人之地,电闪雷鸣之间,钩到了沐七的双肩,皮肉撕裂开,钩住两条肋骨,詹秋阴柔一笑,在一众错愕的目光注视之下,双手一用力,竟是堪堪将两块肋骨给钩了出来,沐七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骨头与血肉分离的刹那,却见他如野兽般低声嘶吼,分骨之痛,一般人难以承受。
詹秋体内灵气尽数释放,那是属于先天七重的气势,皮肉之下,隐约可见电光闪过。
擂台上的场面血腥,怵目惊心,当看见沐七受伤的时候,南皇国的公主、身着红衣的少女立即站了起来,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双瞳之中皆是担忧,“皇叔!”
沐七无力的跪在地上,詹秋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打算,他走上前,双手微动,连着铁索的紫电钩将两块肋骨甩了出去,他垂下双手,脚步沉重的朝沐七走去,紫电钩落在地上,随着他往前走,在擂台的地面上摩擦,发出“嗤嗤”的声响,哪怕是在大白天里听,也让人毛骨悚然,心慌不已。
沐七双肩之下两个偌大的血窟窿异常醒目,猩红之血汩汩的流出,转眼就将青衫染红。
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拿着七绝剑,七绝剑剑尖抵着擂台,支撑着。
走至沐七面前,詹秋居高临下,唇角勾勒出一抹轻蔑的笑,“七皇叔,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地上了?”
沐七眉头紧蹙,冷冷的看着詹秋。
“只要你认输,我便让你走。”詹秋裂开嘴笑,雪白的牙齿泛着森然的光。
四朝大会不成文的规矩,战斗结束才能将金光罩打开,可谁又知道什么时候战斗结束了,当然,只要有人认输,另一方就必须停手。
可沐七也是生来骄傲的人,情愿尸骨难寒死无葬身也绝不会说出认输二字,这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也是最后的骨气。(未完待续)
第269章 他是她叔
沐七坚韧,一言不发,眸光愈发的冷漠。
詹秋似是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嘴边的笑也逐渐扩散,当扩散到了一种程度时,詹秋突地抬起脚,一脚踹在沐七的脸上,毫不留情,丝毫没有手软,沐七的鼻梁骨彻底塌了,而詹秋还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甩着锁链,锁链尽头的两道钩就要贯穿詹秋的膝盖骨。
南皇国的红衣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歇斯底里的喊着,“不!”
“我能让你进金光罩,去救吧。”轻歌的脑海之中,响起了姬月的声音。
轻歌目光微颤,她的确想救沐七,紫电钩若是贯穿了沐七的膝盖骨,那他的双腿就彻底废了,恐怕废了的不只是腿,还有余生。
沐七曾多次为她解围,滴水之恩必定涌泉相报,君子之交淡如水,也最是坦然,哪怕轻歌是个小人,那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小人。
在姬月说完之后,轻歌一跃而起。
众人目瞪口呆,皆以为沐七当真就这样废了,都在惋惜,不管怎么说,沐七的风度,才华,甚至是天赋,都是难得的,身在皇叔之位,受圣上宠爱,却不骄不躁,寡淡贤德,也曾悄然去了南皇国的贫困之地,与南皇子民一起扛天灾**,总之,沐七很受百姓爱戴,他们不爱他的才华和风度,只是爱他有颗圣贤的心罢了。
沐七瘫坐在地上,手里紧攥着七绝剑,他仰头看着紫电钩朝自己的腿上袭去,漆黑的双瞳之中似有紫色的电光闪过,双肩上的伤口异常严重,两块肋骨活生生的被人拔掉,其痛可知!
当紫电钩即将落在沐七腿上时,胭脂色的身影如风而来,那曾将无数强者抵挡在外的金光罩,于她来说,好似没有任何的用处。
她站在沐七的跟前,玉手横出,一把明王刀,一点丹火灵气。
铿锵的声音响起,紫电钩击打在挥出的明王刀上,轻歌仅仅只是往后走了一步,铁索哗啦,紫电钩垂在地上,詹秋的手握着铁索的另一端,看见轻歌,他眯起双眼,“安国郡主,这是我与七皇叔的战斗,你进来掺和,是不是坏了规矩呢?”
“规矩?”
轻歌冷笑,手中明王刀落在地上,擂台石面上出现了几条裂缝,少女笑的张扬妖冶,“在我面前谈规矩,规矩是什么,能吃吗?今天这场战斗,我还就是掺和了,怎么?想现在就直接和我战?”
詹秋周身气息阴森,鲜血的味道在四周弥漫,轻歌低头看了眼沐七,伸其出手,“还能起来吗?”
沐七看着面前的手,一愣,而后费力的将手放在少女身上,艰难的站了起来。
“你赢了。”沐七面朝詹秋,闭上眼睛,道。
闻声,龙椅上的北月皇将金光罩收了起来,只是他看着轻歌的眼神,有些狠辣。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无视金光罩,夜轻歌是第一个。
正因为如此,北月皇本就按捺不住的心,越发的慌了,像是一个猎人看见关在后院囚牢里的血狼要逃掉。
猎人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拔了它的爪牙,要么杀了他,用其骨肉酿成酒,黄昏前饮下。
轻歌扶着沐七走下了擂台,将沐七交给红衣少女,红衣少女是南皇国的公主,总是为沐七鞍前马后,跟着他。
她叫沐盈盈。
轻歌转身便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沐盈盈突然喊住她,“夜轻歌。”
脚步停下,轻歌回头看去。
沐盈盈低下头,耳根微红,“谢谢你。”
她是养尊处优娇蛮跋扈的公主,自然有自己的傲气,可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是诚心的,也是由衷的,哪怕在莫里斯大峡谷她曾痛恨过轻歌抢了他们辛辛苦苦才找到的火焰龙龙蛋,可她自己也知道,轻歌抢了火焰龙不假,可若非有她,莫里斯大峡谷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
沐盈盈只是不甘罢了。
如今,连最后一丝不甘都没了,当她看见轻歌出现在擂台救下沐七后,心里只剩下感激。
轻歌将明王刀收下,脸上是放肆的笑,她背对着沐盈盈朝前走去,晃了晃手,几分恣意,几分孑然。
“洗手!回去给我洗手!”
姬月暴走的声音在虚无空间里响起,轻歌愣住,这狐狸是干啥了?
“我不管,洗手!”
小狐狸站在九龙王座椅上,一面踹着火焰龙的蛋,一面如个深宫怨妇般碎碎念着,“让你牵别的男人的手,让你牵,下次还牵,就剁手,剁手!”
火焰龙:“……”它现在还只是个蛋可以啊,牵手?它一个蛋跟谁去牵手啊?
轻歌听见小狐狸的话,嘴角眼角齐齐抽搐,她看了眼青阳晴空,仔细想了想后,非常郑重的认为,姬月这货绝对是发情了。
“你这妮子有两把刷子,北月的金光罩老夫想过去都有点困难,没想到你这丫头能直接忽视掉。”轻歌在鎏金座椅上坐下的时候,安长老道。
轻歌挑了挑眉头,眸光深沉如斯。
这老头说的是他想过金光罩有点困难,而非过不了,也就是,若是他想过的话,金光罩拦不住他,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金光罩的强悍轻歌是知道的,她能无视掉金光罩是因为姬月,可安长老呢?
旁侧的夜青天听到安长老的话之后与轻歌倒是想到一处去了,不过也不捅破。
既然他说自己是个打杂的,那就是打杂的吧,至少现在对轻歌没有坏处和敌意,这样就够了。
接下来,北月皇派医师过来将沐七抬回了皇宫医治,没了两块肋骨,问题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至于沐盈盈,自然是沐七在哪,她就在哪。
“那丫头是南皇的公主吧。”安长老看了眼驾马跟着沐七等人一同离开的沐盈盈,道。
轻歌道:“南皇国最小的公主。”
“这两个年轻人岁数相差不过三岁左右,不过整整隔了一辈,他是她的叔叔才对,造孽哦。”安长老靠在了椅背上,太息着,难得正经一回。
轻歌的低眉,的确,她感受到了沐盈盈对沐七的感情,绝非是亲情那么简单。
可……
他是她叔。(未完待续)
第270章 精神师的战斗
这日的第三场战斗,是轻歌对战东陵鳕,轻歌一跃而起,上了擂台,一身胭脂长衫无风自吹,似流成河的血液翻出滚滚涛浪,一浪接一浪,三千及腰白发柔顺垂下,眉间的血魔花妖冶潋滟,一双寒瞳流着汹涌的战意,她倒是想知道,若她用炼器师炼器的精神之力对上东陵鳕的精神术,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一个姑娘,一把明王刀,一场对决。
东陵鳕步步优雅的走上来,软靴边上仿佛有海棠盛开,花团锦簇。
“我不会对女人留情。”这是今天东陵鳕与轻歌说的第一句话,轻歌大笑,“不留情才好。”
东陵鳕垂眸,再次抬起一双充斥着忧郁的眸子时,大片的白雾似天边层云将他淹没,他意志力一动,天地间的灵气全部朝擂台蜂拥而来,化为光刃朝轻歌袭去,轻歌皱眉,只觉得双手无力,身体被人禁锢住,灵气无形成了一座大牢,她桎梏其中,逃脱不了。
在她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白雾,像是走在奈何桥上,阴森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寒意浓,彻骨凉。
“看来这次四朝大战的第一会是东陵太子。”欧阳峰看了眼自家儿子,道。
欧阳澈抿唇不言,却也是默认。
东陵鳕的强大与别人的打打杀杀不一样,他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人进得去,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可偏生平易近人,好似孤僻深山里的海棠花,孤芳自赏,抽枝发芽。
擂台上的众人心里也都认为,第一非东陵鳕莫属。
东陵鳕踏雾而来,走至轻歌面前,抬起手,修长如玉的手放在轻歌肩上,他的双眸在迷雾里显得竟然有几分妖娆,千娇百媚,“郡主,你输了。”
轻歌虚眯起眼眸,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突地,她抓住东陵鳕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东陵鳕摔在地上,众人震愕间,只间少女漆黑的双瞳之中好似有红色火焰燃烧,火焰在擂台上闪烁,下一刻,包裹整个擂台,将白雾覆盖。
东陵鳕自地上站了起来,讶异的看着火中的少女,“你能将精神之火拿来作战?”
平常普通的炼器师精神之火少的可怜,精神力只能召唤出一小簇的火置于鼎炉之下炼制兵器,可眼前的少女,异常变/态,直接将精神之火拿来作战了,这大片大片的精神之火染红人的眼睛,摇曳纷然。
要召唤出这么多的精神之火,得要有多变/态的精神之力。
这般想着,东陵鳕脸色微微一变,他眉头蓦地蹙起,强大的精神术使出,大风刮过,竟是想将轻歌的精神之火给扑灭。
深红的精神之火光焰逐渐变淡,众人开始失望,看吧,她只是侥幸而已。
轻歌觉得脑子像是被人用铁棍重重砸着,一片空白、混沌,头痛欲裂。
皱了皱眉头,轻歌攥紧了手中的明王刀,双瞳之中红光乍眼,她蓦地将明王刀一刀砍在地上,裂缝四起,她紧缩着瞳孔,聚精会神,将精神全部凝聚起来,
咻!
大火绵延不止,再次燃烧起,轻歌将眼睛闭上,三千白发在火焰之中飞舞,擂台四个方向上的四道火柱突地朝她涌去,形成四条天火,连接着四个方向,悬浮在她的身体周围,身下是没过腰的火焰,猎猎作响,犹似胜利的旗帜迎风张扬。
整个擂台之上,唯有东陵鳕的周身一步之内没有任何火焰,他惊奇的看着轻歌,发现这个少女的精神力异常强大,若是修习精神术的话,只怕不会比他差。
不过如今是在战斗,东陵鳕也凝神聚气,双眸之中白雾氤氲,却见擂台后的一座屋子,直接悬浮了起来,到了擂台之上,东陵鳕心神一动,这座屋子竟是朝轻歌砸去。
席位上的众人皆是站了起来,这么精彩的战斗,以精神控之,难得一见。
尽管轻歌没有修炼精神术并非精神师,但她的精神力既然能强大到召唤出如此多的流离火焰出来,尚可一战。
巨大的屋子是轻歌瘦弱身躯的几十倍,就那样朝她重重砸了下去。
夜青天担心的很,安长老倒是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老头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孙女的风采。”
夜青天非常不爽的睨了眼安长老,不过还是如其所言认真的看着擂台上火热的战斗。
屋子即将砸在轻歌身上,若是当真砸了下去,毫不意外,轻歌会碎成一团渣。
狂风四起,少女一双血眸蓦地睁开,寒光闪烁如出鞘宝剑般犀利无比,雷霆滚滚,却见悬浮在她身体四周的四条大火,扭曲过后迸射出四条龙,血盆大嘴张开时,将这座屋子直接一口吞了。
四条火龙聚集在一起,屋子被燃烧成齑粉,而后汇聚在一起的火龙也成了金色的火花,朝四周落下。
东陵鳕胸腔微颤,嘴角蔓延出一丝血迹。
擂台之上红色火焰,烧的旺盛,少女黑瞳白发,在火中妖娆,她将玉手抬起,指尖窜起一条光火,朝东陵鳕狂奔而去,半空中,光火突然成了漩涡,漩涡之中一道红色火龙掠了出来,没入东陵鳕眉宇之间。
顿时,东陵鳕的精神力立即瓦解,溃不成军,脑子里的刺痛感疯狂蔓延。
他想聚起精神压制那种痛苦,可越是如此,就越是痛苦。
他站在大火之中,自成一世界,一身芳华,他眉头紧蹙,微闭着双眸,就那样站在,身体四周缥缈着白色的烟雾。
看似毫无动静,实则战斗已经发生在精神之中。
轻歌微微咬紧贝齿,精神力凝聚到最强大!
她的魂魄活了两世,别的不说,这精神力,她不输任何人!
许久过去,东陵鳕终是放弃了,他无力的垂下双手,此时,湮没在他眉心的红色精神之火也烟消云散。
他睁开双眼,朝轻歌看去,无声无息的三个字说的风轻云淡,“我输了。”
没有遗憾,没有不甘,只是一场万分精彩的战斗而已。
东陵鳕是一名精神师,而对于一名精神师来说,胜负并没有战斗的过程厉害,他的精神会在战斗时,逐步得到提炼,强化,坚硬,直到有朝一日能移山挪海。(未完待续)
第271章 哦
即便是输,东陵鳕也输的很有风度,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后,走下擂台,朝北月皇抱了抱拳,说了句“失陪”便带着两名暗卫往大使馆走去,那样过人的风姿,器宇轩昂,当世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擂台上,连绵不休的火焰逐渐消失,三千白发一身血衣的少女慢步走了下来,朝夜青天笑了笑,夜青天欣慰的点了点头,旁侧的安长老不满的撇了撇嘴,“同样是老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小丫头片子,哟呵,还两幅面孔是吧。
无数张鎏金椅上,众人全部倒抽冷气,也是,谁能想到,赢了比赛的人会是她呢。
哪怕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可这些奇迹发生在她身上,总是那样不可思议,让人难以接受。
天底下那么多人想让她死,可谁能做到?
詹秋朝轻歌看去,阴柔的脸上罩了一层阴霾,阴霾之下是无尽的杀意,近乎透明的皮肤之下似乎有电光闪烁,那极致的雷电之光,似要冲出血肉,往那九天掠去。
“皇上,你手怎么这么凉?”
虞后端起茶杯的时候,手与北月皇的手无意中碰触在一起,她看似讶然,实则,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这双媚眼。
北月皇并未回答虞后的问题,他坐在龙椅之上,四肢发凉,心底里的寒意朝百骸蔓延而去,杀意在内心深处不停的翻腾,像是一头猛兽,随时都有可能破体带出,黏着一身的血,带着滔天般的杀气,将轻歌一口吞了。
有生之年,这个北月的王,志气不再是社稷江山,心思再也没放在朝政上,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个想法疯狂的生根发芽。
他要将她碎尸万段!
他位居高位,傲视苍穹,可他怕死。
三场战斗之后,众人纷纷离去,离去之时,还消化不了轻歌赢了东陵鳕的事实。
离开的时候,墨邪与萧如风忽然走过来,墨邪一把勾住轻歌的肩膀,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娘子厉害,为夫佩服的很。”
见墨邪这样不正经,轻歌挑了挑眉,嘴角含笑,手肘撑起,猛地朝墨邪胸口撞去,墨邪立即装作身受重创的样子弓起身体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呲牙咧嘴,“夜轻歌,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虚无空间。
小狐狸躲在一堆血傀之中画着圈圈,一双眼睛里全是埋怨,嘴里不停的骂着,“去你大爷的娘子,去你二舅爷的谋杀亲夫。”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把这个叫做墨邪的男人给剥光衣服光秃秃的丢进九尾妖狐一族。
九尾妖狐那一群豺狼虎豹样的女人,个个都彪悍的很,看见男人就像是饥渴的猫看见老鼠,双眼会发光。
墨邪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后朝天地四方看去,“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目睹一切的轻歌:“……”
“墨邪,轻歌以精神之力与东陵太子大战了一场,现在肯定没什么精神,你不是说酿了新酒要去萧家陪我喝吗,我早就垂涎欲滴了,还不快走?”萧如风道。
“好。”
墨邪大笑。
离去时,萧如风与轻歌擦肩而过的时候,悄然的将一张叠好的纸塞进了轻歌的手里。
轻歌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回头朝萧如风看去,萧如风温文尔雅,背影亦如风,走时有笑声传来,轻歌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回到夜家,四下无人,轻歌坐在院子内的石桌上,将萧如风给纸条打开,宣纸上的字规规矩矩的写了一行——
子时,幻殿,俞长老。
轻歌微微蹙眉,这位俞长老是看守幻殿的人,她与俞长老也仅仅只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便是那日幻殿测试的时候见过。
萧如风的意思是让她今晚子时去找俞长老,只是为何要弄的这般神神秘秘的?
指尖燃起一簇光焰,将白纸黑字烧成灰。
“小徒儿,为师来了。”
旁侧一道声音传来,轻歌愣住,脸庞一僵,机械般的一寸寸的转过头朝高墙上看去,却见墙上趴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头,老头的胡子都歪了。
看见轻歌,他笑嘻嘻的道:“总算找到了,之前走去了你爷爷的房间,恰巧你爷爷在换衣服,他还以为老夫是采花贼呢,这老不正经的,也不想想,我若是采花贼会去进他房间么,进他房间那就不是采花了,是砍花了。”
轻歌:“……”说起老不正经的,这两老头似乎谁都不比谁好吧。
噗通一声,老头子从墙上摔了下来,双腿朝天,蹬了蹬腿之后挣扎着翻了出来,吐了口泥,一张嘴愣是停不下来,“靠他二舅三舅爷的,什么玩意儿,建这么高的墙,防狼也不是这么这么防,也不看看住在屋子里小丫头是啥样子,胸不***不翘的,哪里会有什么狼来。”
轻歌:“……”
胸不***不翘的……
轻歌低下头朝看去,胸前一马平川,连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她回头看了眼,咳……虽然胸不大,这屁股也没有翘上天,但咱好歹还有点屁股的不是?
不过轻歌有些懊恼了,这都是及笄的姑娘了,这胸,咋没半点动静?
要不是她对这具身体知根知底,都要怀疑是不是穿越到一个汉子身上了。
“我不介意你胸小。”
虚无空间里,姬月突然来了一句,声音充满了魅惑,像是人形的他凑在轻歌耳边,热气喷洒。
轻歌:“……”
安长老走到轻歌身边,拍了拍的轻歌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徒儿,虽然我收徒一向看胸……啊呸,是看资质,不过呢,看惯了青楼里那些女人的波涛汹涌,看看你这素菜也是不错,啊呸……是看惯了那些天赋惊人的,看看你这样的还是不错滴……”
轻歌:“……”
轻歌咧嘴笑道,右手握拳,故作神秘的道:“过来,给你看个东西,世间难得一见哦……”
世间难得一见?
安长老双眼立即一亮,凑上前看去,轻歌蓦地一拳打在安长老的脸上,直接将这头发花白的老头给打懵了。
“小徒儿,你这有点问题啊。”
安长老懵了过后,皱了皱眉,道:“下手不够强而有力,快狠准,这样可不行,战斗的时候很容易吃亏的。”
轻歌:“……”
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