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和解宴生变
顾清风问道:“可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想起了那堆糟心事,我忍不住叹道:“算是查到了吧,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夜幺干的,但我觉得,应该是陌尘殿的人做的,夜幺应该不会做的这么明显。”
顾清风道:“既然知道是谁做的,那就好办了,此后多加防范便是。”
见顾清风说得一本正经,我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顾清风人温性子软,自然是看什么都和善,以为我不犯人,人便也不会犯我,可他不明白,炎华宫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独善其身了。从我决定亲自到莫城来的那一刻起,炎华宫就注定要成为这场正邪两道争斗的第一战场。
如今,还只是个开始。
次日一早,属下来报,说是武林盟在燕和楼做东,宴请我和夜幺,算作替我们和解,此后双方都不再追究此事。
听完,我止不住冷笑,这武林盟非得在这个时候来搅浑水,算是怎么回事?和解,说得好听,不就是逼着炎华宫和冥天盟再次签下契约,不得违背那该死的武林盟盟约吗?
淮风问道:“少主,咱们要去吗?”
“去,当然要去。”不去的话,我怎么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见那请柬上还说会有剑宗玄宗等大宗门的人出席,我轻轻扯了扯唇角,“你带一队人马跟着我一起去,其他人分一半守在燕和楼周围,其他人在分堂等着,随时准备支援。”
“是,少主。”淮风点点头,连忙去吩咐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太过忌惮我和夜幺还是说一开始就打定了注意要将我和夜幺留在燕和楼,竟然邀请了那么多宗门代表到场,这架势,都快比得上武林大会了。
若是我真单枪匹马地去了,只怕是有来无回,这条小命都要被他们留在燕和楼。
很快淮风便安排妥当了,我全副武装了一番,把月牙弯刀都戴在了头上,正要出门,顾清风却骑着马跟了上来,道:“我随你一起去。”
我忍不住笑道:“我去跟夜幺和解,商量一下堂口的事情如何处理,你去做什么?”
顾清风看了我一眼,斩钉截铁道:“若真是和解,那你带这么多人去做什么?有我在你身边,或许还能帮衬一二。”
啊,是,差点忘了,顾清风的武功很好,而且还在我之上,若是到时候真打起来,有他在的话,确实会容易一些。
我看了他一眼,道:“你实在要去的话,那就去吧,不过,你的伤好了么?能不能行?”
顾清风轻轻一笑,“无碍。”
“嗯,走吧。”我慌忙收回了目光,把心思一同收了回来。这顾清风笑起来真是让人抵不住啊,明明不是很让人惊艳的眉眼五官,为什么凑在一起,看起来却比青筠还勾人?
一路无话,到了燕和楼后,那些属下都被拦在了外面,只有顾清风和淮风陪着我一同进去。
这燕和楼便是武林盟中的金铃宗开的,金铃宗可以说是整个江湖上钱最多,最富有的宗门,只不过它只是武林盟的附属,是由武林各派派人一起经营运转的,挣得的银钱也全都是由各大宗门按出力瓜分。
所以,把地点选在金铃宗的地盘上,是最“公正”的。到时候若是席间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怪罪是哪一个人或者哪一个门派看守不利,因为大家会默契地选择相互推诿,到最后,法不责众,事情往往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他们一点事都不会有。
而这一次,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对我下手,还是对夜幺下手了。
小二热情地引着我往楼上的大包间里走,道:“少宫主您这边请,几位大人都已经在上面等候多时了。”
我顺口问道:“夜幺来了么?”
那小二点点头,答道:“就在您到之前不久,夜堂主便已经到了,想必这会儿应该已经见到各位大人了。方才夜堂主还在说您来得慢呢,原来是因为带了这么多手下过来,莫城人多,街道拥挤,慢一些也是正常。”
见他如此说,我点了点头,朝淮风道:“你看,都怪你不放心,出门时非要点那么多人带过来,人家夜堂主可没我这么夸张,早早的就到了,可我却这么大张旗鼓地跑过来,你要别人怎么看我?”
淮风看了我一眼,从善如流道:“少主,这属下不也是担心您嘛,前些日子您还被那些不长眼的人伤着了,要是这燕和楼还有人想要对您不利怎么办?”
“唔,”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朝那小二道:“你瞧,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怎么,难道还不允许我带人来了么?”
那小二赔笑:“哪敢呀,小的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来,少宫主,这边请!”
说着,他带着我们进了屋内,只见里面摆了一整套的黄花梨桌椅,跟正经议事厅的摆设一模一样,此刻,作为武林盟代表的天鹰门门主连执端坐首位,半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哪怕听见我进来了,也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架子端得满满的,看起来倒极是威风。
而下首处坐的,一个是夜幺,夜幺对面有一个空位,看起来像是给我留的,其他地方则坐满了人,虽然都是些年轻的面孔,但从他们的服饰上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
比如说,剑宗的弟子便是清一色白衣蓝边,花纹是瑞兽;玄宗则是清一色玄衣,上面带有阴阳鱼的纹饰;柠山派多是女弟子,且山上兰草葳蕤,所以服饰颜色亮丽,款式多变,只在衣摆处绣了一片兰草,其他的几个宗门的服饰也各有特色,很容易辨认。
只不过,在我进来以后,居然无人起身,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我在门口站定,冷声道:“既然大家如此不给本少主脸面,那么,今日的这个什么和解宴,我看也不必再继续了。”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倒是剑宗那人先开了口,“少宫主且慢,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坐坐再走?”
我轻哼一声,“坐坐?留下来看你们的脸色,听你们的冷话?”
那人道:“少宫主误会了,实在不是我们要刻意针对您,只是……您先看看这个吧。”
说完,他让身边一个弟子拿了一个卷宗出来。只看了一眼,我便愣住了。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从小到大伪装过的所有身份、做过的所有事情、杀过的所有人,甚至连我是用什么方法杀的,很多都记载了下来。
这案卷足足有四五尺之长,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而且很多字迹都不一样,有的十分规整,有的歪歪扭扭,完全无法判定是谁写的。
看着这些“罪行”,我忍不住笑了笑。总算是明白了刚才他们为什么看着我都是那样一副表情了。
这些年我活动的范围很广,也没有个定所,完全就是自己想去哪就去哪,等待了几个月,学到了他们的武功以后,我就会找个脱身之法离开,并且在我离开之前,经常都会跟门派中产生矛盾,杀人毁堂口那都是小事,我甚至还毒杀过几个大宗门的长老,帮着炎华宫暗中做过不少事情。
可以说,在座的这些人背后的宗门,就没有哪个是没被我荼毒过的。也难怪他们不给我好脸色了,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混入了我的宗门,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的。
剑宗那人又道:“少宫主,我们虽然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但请您务必给我们一个交代,毕竟这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记载得太过详细,让我们不得不信。”
确实,若不是我心里清楚这些事确实是我做的,可还真要以为是谁栽赃陷害我了。只是,能写出这份卷宗的人委实有些本事,很多事情我自认做得隐密,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可上面却一五一十,记录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对方拿我在炎华宫的行踪记录档案和江湖上那些事情发生的时间做过精确校队,那就是那个人是我极为亲近之人,我做事时多半会带上他。
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人——赤溪。
除了赤溪,炎华宫基本上没人能调得动我的行踪档案,除了赤溪,没有人会那么清楚我做过的事情,至于在他跟我以前,那些事也可以跟江湖上各大宗门的记载做对比,以赤溪对我的了解,他想判断哪件事是我做的、哪件事不是我做的,再容易不过。
可以说,这天底下没有比赤溪更熟悉我的人了。
我定了定心神,将那卷宗丢开,淡淡道:“诸位怎就知道这是真的,不如这样,改日本少主也这样编撰一份诸位的罪行书散布江湖,看看到底是谁的比较可信。”
这时,连执道:“少宫主,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今日,我们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要炎华宫和冥天盟牵线和解,就此将此事结果,可谁曾想我们刚聚在一起,便有人送了这个东西过来,你说,让我们怎么能够心平气和地看你?”
嗬,那这番话的意思就是给我定罪了,他们已经确认过上面记载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并且已经私下商量好,准备对我出手了。
我揉了揉额角,淡然道:“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诸位若是觉得这样一份来历不明的卷宗可信,要主动背弃武林盟盟约对我出手的话,我华幽便是拼尽全力,也会护炎华宫周全,到那个时候,大家撕破了脸皮,很多不美好的东西,可就要满江湖都是了。”
这下,连执面上那点虚伪的客气也维持不住了,道:“怎么,炎华少主这是在威胁我们吗?我们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你,倒是你,做了那么多孽,居然还想威胁我们不说出去?我告诉你,不可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我们不说出去也总有人会说,出去的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你的报应!”
看来这连执亏心事做了不少啊,我只是这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就开始慌了,连少宫主都改成了叫炎华少主,还开始来挑我的刺,企图站在道德制高点先堵住我的嘴,让我不敢把他的那些丑事抖出去。
玄宗那人也很快接过了话茬:“难怪,我们的三长老当初不过是带几个弟子去了断空山查探药人一事,回来时竟就已经去了,原来是你干的!此事若是宗主知道,并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二人一说完,其他很多宗门也都纷纷附和,均是一副要把我除之而后快的模样。
我低眉笑了笑,无所谓道:“那可真好,反正我炎华宫在你们眼里也从来就不算是什么名门正派,哪怕是这些年一同在武林盟中,你们也从未拿我们正眼相看,与其继续这样与你们维持表面上的和谐,那倒不如,就这么撕破脸皮大干一场,反正我也受够你们了,惺惺作态。”
剑宗那弟子又道:“少宫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如今事情尚未明朗,您又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只要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自然不会违背武林盟的盟约对你出手,可你想想,若上面记载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到时候说不定整个江湖都会针对炎华宫,你们的境遇一定好不到哪里去,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这还算是说了句人话。”我道:“只不过,我华幽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解释。而且,就算我解释了,你们会听吗?”
就这些自诩正道的江湖宗门,平日里相安无事时都一副看不惯炎华宫的样子,恨不得整日找茬,如今出了事,爆出了我的“罪行”,他们终于找到了对付我的借口,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见那剑宗之人不说话,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好好处理这件事,反而是在商量着怎么借机打倒我,打倒炎华宫。
嗬,虚伪。
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不再管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大不了,打就是了。
若是他们敢把今日这份卷宗传扬到江湖上去,那我也敢把武林各派所有的密室全部散播出来,我倒要看看是我华幽一个人的丑闻多,还是他们那么多个宗门加起来的丑闻多。
他们这些人最是在乎脸面,若是被人曝出了那些私密的事情,定是会脸上挂不住,日日忍受着旁人的非议,可我却不同,炎华宫本来就被江湖众人视为邪教,名声差一点点就差一点,无所谓了。
反正我炎华宫的弟子也不是因为我们名声好,便慕名而来,想要投奔的。
这时,淮风道:“少主,只怕,我们是走不了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阿娆的苦衷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顾清风已经给阿娆诊脉诊了好一会儿,却一直都没有得出结果来,这让我十分忧心。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我为了赶走阿娆故意说的,这会儿见她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我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替她躺在床上。
“她活不了多久了。”顾清风忽然道。
我怔了怔,随即笑道:“怎么可能,顾清风,你别闹,看我担惊受怕的,很好玩吗?”
顾清风收回了手,轻声叹道:“我没有开玩笑,我也没有偏你,她中了毒,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问道:“她中了毒?什么毒?”
顾清风道:“殒香丸。”
“不!”
我否认道:“怎么可能?殒香丸,怎么可能是殒香丸!阿娆刚刚还在和我说话,整个人活蹦乱跳的,她刚刚还好好的,不会的,顾清风,你是不是诊错了?”
我抓着顾清风的手放在阿娆的手腕上,哀求道:“你再好好看看,你再看看是不是你弄错了,一定是你弄错了!”
顾清风反手握住了我的手,道:“华幽,我没有诊错了也不会诊错,从脉象上看,她中毒已经很久了,我方才已经用银针给他探过穴位,发现中毒很深,想必时间差不多就是我去帝都找你的时候,离如今已经近两个月,那毒性早已深入骨髓……”
“够了,别说了,这不是真的,”我癫狂的抓住顾清风得手,“再给他看看,你再好好看看,不可能的!”
顾清风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我。
我明白,他没有骗我,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阿娆,道:“不久以前她才和自己心爱的人结了婚,你现在告诉我,她已经快死了?她怎么能死呢?他今年才十六岁,二八年华,正是最美的时候,一朵花似的娇艳,怎么能死呢?”
殒香丸名字听起来好听,可实际上却是一位毒性极强的药,并且被列为三大毒药之一,其解药并不是没有,只是药方早已失传,无人知晓。连顾清风都说她无药可医,那就说明阿娆的情况真的已经没有缓转的余地了。
我只是毒药,我还不会如此忌惮,毕竟能延缓寿命的方法多的是,只要不是能立刻致死的剧毒,我都能有办法,可偏偏这殒香丸很不一般,中毒的人每日早晨黄昏都会浑身疼痛如绞。
有时候是如同万只蚂蚁在噬咬,有时候是针扎一般的疼痛,而且那种痛,不是被刀剑砍伤时的痛,更像是从经脉血肉里蔓延到皮肤外面的,简直无法忍受。
我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华陌曾经给我服用过很多次,虽然每一次的剂量都很小,但那段时间我还是常常疼得死去活来,可想而知,她中毒这么久,每日经历的会是怎样的痛苦。
这时,阿娆虚弱的声音传来,“少主,你别担心我,我很好。”
听到阿娆的声音,我赶紧走到床边,握住了他她的手,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娆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些饿了。”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做做你喜欢吃的菜,全都做一遍。”或者我立刻叫了两个眼尾出来吩咐厨房做饭,立刻送过来。
阿娆红着眼睛问道:“少主你还要赶我走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是我错了。”
我摇摇头,握住了阿娆的手,道:“阿娆,对不起,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不是我真心要说的,我其实很高兴你能回来,也希望你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怪过你,只要你想回来炎华宫就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你要知道,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妹,永远都是炎华宫的护法,只要有我在一日我就会护着你。”
“少主,你对我真好。”阿娆笑了笑,分明看起来还是当初那个天真活泼的样子,可我却忍不住红了眼睛。
“少主,你可千万别哭啊。”阿娆忍不住打趣道:“你可是年华宫的少主,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年华少主啊,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红了眼睛,要是让别人看了可要嘲笑你了。”
知道她是在宽慰我,我轻轻笑了笑,问道:“阿娆,老实告诉我,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娆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从她的反应中我察觉到了不对,若是因为受伤中的毒或者被人暗算,她绝不可能是这个态度,难道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想着阿娆当初对我的态度,我忍不住成了脸,问道:“那时候你口口声声说再也不会跟我回炎华宫,要跟元明霁成婚,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为什么影响最黏我,有时候一天会儿都舍不得离开我的阿娆,当时会那么果断决绝。
阿娆沉默着,还是不肯说话。
我咬了咬牙,道,“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又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你还回来做什么,干脆永远都不要回来好了!”
阿娆听完,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这副样子看得我心中一痛,可她还是倔强的抿着唇连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我真是快要被她气死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你不说那你就自己呆在这里呆着吧,顾清风,我们走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让她好好想想清楚!”
说完,我拉着顾清风就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还躺在床上的阿娆。
出了房间,顾清风,这才道:“你为何方才要对她那么凶?明明心里惦记得很,盼着她回来,不知道盼了多久,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做什么又要对她这么说话?她现在还中着毒,身子虚弱得很,你这样刺激她,叫她怎么能养得好身子?”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朝顾清风吼道:“阿娆是我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我拿性命都要护着的人,如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性命垂危,你让我怎么办?
可你看看她,她偏偏连下毒之人是谁都不肯说,我连找出那个人替她寻得一丝活下去的机会都做不到,甚至连给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我能怎么办?她从小到大都和我在一起,没经过外面的风吹雨打,没有受过那些磨难,怎么能受得了殒香丸的苦?
顾清风,你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重要的,没有她,你让我怎么办!”
眼泪落了下来。
似乎在顾清风面前,我软弱了很多啊。
顾清风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而且我也一定会尽自己的能力去救她,哪怕不能解毒,我也会尽量缓解她的痛苦。”
想着阿娆已经中毒了这么久,一个多月来,她每天早晚都要承受一次那样的疼痛,难怪刚才我看她瘦了很多。
越想,我就越心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泪珠在他的肩膀上开出了一朵小小的花来。
我吸了吸鼻子,道:“顾清风,你一定要研制一些副作用最小的镇痛药,她受不了那种苦的,我也舍不得她受那样的苦,不然,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清风低声应了,想了想,问道:“你看起来似乎对殒香丸很是熟悉?”
我道:“何止是熟悉啊,我还吃过很多呢。你可还记得当初在断空山时我跟你说过的,我身上的毒性发作最厉害的一次是在三年前,那时候,我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四肢百骸仿佛有无数虫蚁噬咬,整整一夜没有合眼,次日一早吐血吐了三次,命都险些没了。当时我吃的就是殒香丸。”
顾清风沉默了片刻,忽然松开了我,鼻尖的冷香忽然淡了,让我有些躁郁。
下一刻,顾清风的吻便轻柔地落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便是眉眼,鼻梁,最后,是嘴唇。
明明吻的是嘴唇,可我却觉得心尖尖都颤了颤。
“顾清风……”我微微张开了嘴巴刚想说点什么,顾清风却忽然加深了这个吻,将我的话严严实实地堵了回去。
“……”
本来还挺感动的,现在……我眯了眯眼,狠狠咬了一口,嘴里立刻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嘶——”
顾清风吃痛,连忙松开了我,嘴角还挂着一丝腥红。
我瞪了他一眼,道:“少给我的寸进尺,还不快去翻一翻医书,找找有没有解药的配方,还有,记得把你最好的镇痛药拿出来,若是阿娆有什么事情,我定饶不了你!”
“好好好,都听你的。”顾清风笑着应了,末了,小小声地抱怨道:“下口真重啊。”
听见他的话,我忍不住红了脸,为免被他发现,干脆丢下他不管直接去了书房。
这件事我势必要好好查个清楚,当初燕诀和赤溪护着阿娆离开以后,到底去了哪里?在金安寺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赤溪会被困在地下室中,那些炎卫是谁杀死的,燕诀后来又把阿娆带到了哪里,阿娆又是怎么从燕诀和君莲叶的手上离开的,。
我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谜,而我全都不知道,当初只以为事情没那么复杂,见阿娆好好的,也就没继续追究下去,可如今看来,是该好好查个清楚了,哪怕是得燕诀,得罪剑宗,只要能知晓其中原委,我也在所不惜。
很快赤溪便被叫到了我的书房。
我直接道:“阿娆回来了,你可知道。”
赤溪点点头,“已有炎卫告知过属下了。”
我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中了毒,而且中的是殒香丸。”
赤溪听完,也是一愣,“殒香丸?这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东西吗?当初殒香丸不是早就已经被武林盟的那些人都毁了,就连方子也没留下来吗?这怎么可能呢!”
见他表现出来的惊讶不像是作假,我道:“根据中毒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中元节的时候,也就是金安寺之事过后她才中的毒。”
赤溪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道:“少主,是属下的错,都怪当初属下没有保护好护法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我眯了眯眼,问道:“你当真不知情?”
若真是不知情,那跪得这么快做什么呢,我又没说一定就是他干的。
赤溪道:“属下确实不知道。属下明白,少主是想问一问当日的情况,属下也早就想与少主细说一番了。
当日我们与少主分开以后便陪着护法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后来听几个人说金安寺那边有盂兰盆会,很是盛大,护法便想着去替您求个平安福,听听经文也好,于是我们便去了金安寺。
谁知刚去,却在门口遇到了章姑娘章姑娘是一见者护法便说,今日是元公子陪着她一同到金安寺来上香祈福的,还说让护法不要痴心妄想,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攀上元家,成为元明霁的妻子。
当时章姑娘说话十分刻薄,护法很有些生气,便反驳了几句,谁知张姑娘竟然动起手来,要叫身边的人教训护法,还说属下和燕阁主都是护法大人勾搭的野男人,护法大人气不过,便跟她吵起来了还动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元公子和唐姑娘忽然出现了,正好看见了护法对章姑娘动手的那一幕,于是二人都以为是护法带人欺负章姑娘,元公子也帮着说了护法几句。”
我忍不住道:“元明霁是个傻子吗?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这阿娆也是个傻的,竟然就这么被人算计了,她难道就不替自己辩解辩解吗!”
“怎么没有?”赤溪道:“护法当时是解释过的,可章姑娘和唐姑娘都一口咬定是护法先动的手,还说什么护法口口声声喜欢元公子,却带着我们这些陌生男子逛街,不成体统,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荡妇,还说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说您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因为耍了心机手段,才越过了安晚公主,成为青阳王妃的,这一番话下来,说得护法生了气,当场便要杀她。
结果,自然就是元公子护着章姑娘,伤了护法的心。但当时他还是记挂着护身符的事,于是还是带着我们进了金安寺内祈福,然后便遇到了一个面色和善的僧侣,跟着他进了厢房打坐,当时我和燕诀被留在了门外,察觉到不对时,护法已经昏迷了,而外面,也有人开始大肆屠杀金安寺的僧众,像是要灭口。
由于情况紧急,我只好带人留下来挡住他们,由燕诀和赤翼护着护法离开,再后来,便是我们被逼入地下室,险些被围攻致死了地上后面的事,少主您也都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华幽清莫城
见赤溪说得十分清楚,我问道:“所以,自从你和阿娆分开了以后,你就完全不知道她的下落,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见到过她,是么。”
赤溪点了点头,“是,属下之后便回了炎华宫,虽然途中有注意过护法的消息,但赤翼不久就失联了,所以也是后来炎卫传回消息属下才得知,护法跟元公子成婚了。”
“嗯。”我点了点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开口:“卷宗的事,你可知道了。”
赤溪道:“属下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弟子说过了,随后属下便派人去查了,只是还没有结果。”说着,他跪了下去,道:“今日之事属下事先并没有得到消息,金铃宗的人看守得十分严密,我们的人混不进去,所以才让少主置身陷阱,还请少主责罚!”
认错认得这么快,倒是叫我没办法说他什么了,况且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战前先斩将,没了赤溪,炎华宫又要少一大战力,也罢,暂且留着吧,想必赤溪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这么想着,我便道:“你让人把这封信递去给燕诀,退下吧。”
“是。”赤溪伸手接了,离开了书房。
若赤溪没有骗我,那么,阿娆很有可能是在跟着那个僧人进入禅房以后才被下的毒,可是金安寺如今已经毁了,再要去找那个人已经不可能了。
又或者,是后来君莲叶给她下的毒?
那也不应该啊,若是君莲叶下的,他早该拿这个来要挟我了,又怎么会用那种拙劣的手段,只拿个耳环来给我看?
越想越烦躁,我觉得暂且把此事搁置,先处理好手头上莫城的这些事情。
我捏了捏眉心,叫出来一个炎卫,问道:“莫城这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炎卫道:“莫城这边一切进展顺利,莫城城主给我们开了方便之门,关了集市,让百姓回家,在兵马调度上快了很多,又有淮风大人亲自盯着,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是部分宗门一直负隅抵抗,不肯屈服,事情闹得有些大,惊扰了周边的百姓的莫城城主对此颇有微词。”
“有就有吧,杀个干净,就不会有问题了就到时候化尸散一撒,我倒要看看武林盟那些人来了以后,能怎么样。”
想了想,我又问道:“武林盟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动静?那些宗门可从莫城传回去什么消息了没有?”
炎卫道:“武林盟那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那边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都是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的人也一直守在莫城周边,不过让任何一只信鸽出去报信的声音意欲混出城去报信的人也都被我们拦下来了,想必,他们是还未得知这边的变动。”
一切如常?怎么可能呢,自己派出来的人一个都没回去,而且半点消息都没有,他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就是因为一切如常,才是最反常的地方。
更何况,那些人若是伪装成普通百姓,炎华宫的人也认不出来啊,莫城只要莫城不封城,就随时有可能会走漏消息,但若是莫城这样商贸往来频繁的城池忽然封了城,那别人不就知道莫城出事了吗?
我想了想,道:“你让他们盯紧了,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还有,莫城这边尽快动手,一个宗门弟子都不要留,没有化尸散的话,烧掉也行,但是尽量不要损毁百姓的居所,否则,殷临邑那老家伙该来跟我吵了。”
“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告诉赤溪统领和淮风大人。”
炎卫说着,转身欲走,我想了想,又叫住了他,道:“护法护法回来的事尽量瞒着,不要传扬出去,还有,给断空山传个话,问一问他们有没有殒香丸的配方或者解药方子,再让几个线报去打探打探江湖上有没有人知道殒香丸的解药方子。”
如今顾清风都说不知道解药是什么,那就说明空灵谷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那就只能寄希望于其他的宗门了。
“是。”
那炎卫离开后,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怕阿娆身上的毒性发作,便立刻去了阿娆房中,查看她的情况。
这会儿阿娆正在喝药,像是药很苦,喝完,小脸皱的简直像个包子。
一见着我,阿娆便糯糯道:“少主……”
我心领神会,朝顾清风伸出手,“糖。”
顾清风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翻了翻他的药箱,寻出了一盒蜜饯来。我伸手接了,拈了一粒蜜饯果子给阿娆吃,道:“亏你还是炎华宫护法,这都多大的人了,吃个药还娇气的不行,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知道就知道呗,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阿娆吃完那颗蜜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像个不知餍足的小猫咪,我只好又喂了两个给她,这才把盒子还给顾清风,道:“不许吃了,不然下次喝药就没有的吃了。”
“哦。”阿娆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十分可爱。
“感觉怎么样了?”我在阿娆身边坐下,问道:“毒性有没有发作,身上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娆道:“少主,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只是辛苦顾先生了,为我劳神了一个下午。”
我看了一眼顾清风,道:“有劳了。”
顾清风声音清淡,“无妨,只是医者本分而已。我已经给她用过能缓解毒性的药了,不过并不能根除,只能保她几日不受殒香丸的侵害,还是需要找到下毒之人,得到殒香丸的药方,这样才能研制出解药来。”
一提到解药,阿娆便不说话了。
我压了压眉头,道:“阿娆,你今年才十六岁,是一个姑娘家最美好的年纪,我就不信你不想解了这殒香丸的毒。”
阿娆挣扎了片刻,竟是道:“我不想。”
这话太容易让人上火了,我眉头一拧,刚想骂她几句,顾清风却轻轻唤道:“少主。”
简单得一声,点醒了我,我只得压下了心头窜起的躁郁,尽量放缓了声音,诱哄道:“阿娆乖,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好不好?
刚才顾清风也说了,他给你吃的药只能暂时延缓毒性,并不能根治,若是再过几日,这个药失去了效果,你便会每天承受极大的痛苦,殒香丸在江湖毒药榜上位列前茅,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就告诉我们到底是谁下的毒,我去找他要解药,好不好?我保证,只要解药,绝不做其他的事情。”
阿娆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我,看起来可怜极了,偏她又一直倔强地不肯开口,让我直接没了耐心,忍不住沉声道:“阿娆,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什么事情是连我都不能知道的?”
“少主……”阿娆轻轻唤了我一声,声音又轻又软,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瞬间便让我没了脾气。
这一喊,我哪里还舍得再凶她?一身戾气尽敛,轻声应道:“嗯。”
“少主。”阿娆委屈地瘪了瘪嘴,伸手扑进我的怀里,小尾音软软的,把我的心也给融化了。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无奈道:“一段时间不见,倒是学会撒娇了,嗯?”
阿娆闷闷地道:“才没有呢,以前也黏少主的。”
我轻轻松开她,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安抚道:“好了,别闹了,我让人准备了晚膳,我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阿娆“嗯”了一声,转头看了顾清风一眼,道:“还有顾先生,我们一起吃吧。”
“好,一起吃。”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剐了顾清风一眼。死皮赖脸赖着这儿不走,这不明摆着就要蹭饭吃么。
顾清风浑然不觉,微微笑道:“那就多谢少主和护法了。”
吃完晚饭,我看着阿娆睡下,确定她没有什么不舒服以后,这才寻到了银叶,问道:“我让你拨一半人护着护法,你就是这么护着的?”
“属下之罪,还请少主责罚!”银叶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这么看着跟赤溪倒是很像。
我道:“我问你,你可知道这段时间阿娆都做了什么?”
银叶摇了摇头,道:“先前在金安寺一事之后,跟在护法身边的人全都没了消息,属下一直联系不上他们,直到知道护法在元府之后,这才重新派了人手过去保护护法,所以你这期间的事情,属下也不清楚。”
我忍不住拧起眉头,问道:“不清楚?那我要你来是干什么的!让你派人好好保护阿娆,你就给我保护成这个样子,我连她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做事的态度?”
银叶道:“当时事发突然,属下又带人跟在少主身边,所以未曾来得及关注护法那边的情况,还请少主责罚!”
我冷冷道:“就算当时事发突然,难道事后你就没有立刻联系他们,确定阿娆的位置和去向吗?既然连他们都联系不上,那一定是出了事,难道你就不知道立刻派人去找?”
见她半垂着头,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我揉了揉额角,叹道:“银叶,我说过,阿娆是要做炎华宫宫主的人,让你好好保护她,你为何不放在心上?”
银叶弯腰一拜,沉声道:“在属下心中只有少主一个主子,属下愿用性命保护少主,只求少主安全无虞,但属下没办法对别的人这样,哪怕那个人是护法!
少主每天都面对着那么多的危险,属下怎敢松懈?若是少主遇袭,但属下因为其他的事分心,未来的及出手,少主很有可能便会遇到危险,属下不想冒着个险,所以,只能违背少主的命令了!”
“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皱了皱眉,虽说忠心的属下谁都想要,但若是一昧愚忠,连我的吩咐都敢不听的话,我宁可不要。
虽说这样的手下用起来顺手又放心,但可谓是后患无穷。
以前的沐秋便是如此,虽然一心一意为我办事,事事为我着想,却很多事情违背了我的意愿,比如,在断空山时我本意是给剑宗那些人一个教训,所以当时并没有下杀手,还特意让人把他们送回去,以示警戒,但沐秋却自作主张地把他们全都杀了,将人头送了回去。
是,我知道,沐秋这么做只是为了防止刘恒南日后带人报复我,但她却没有想到,她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炎华宫少主违背武林盟约,杀害玄宗三长老,企图挑起门派战事。
这不,那群人在燕和楼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给翻出来了,到时候便会成为各大门派讨伐我的一个借口。沐秋这样做,看似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呢,却是在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给我添麻烦。
我若是不想惩罚她,她这又是不听命令出了事,该罚,可我若是惩罚她,又会被门中弟子看作是不惜材,连对自己忠心的人都狠的下心惩罚,更会让其他人以为我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敢追随与我。
所以说,这样的手下还不如不要。
银叶微微低着头,声音却倔强得很,“属下不敢。”
“好个不敢,我看就没有什么你不敢的事情!”我冷声训斥道:“你既然不听我的命令,那就不要跟着我了,说你几句,还委屈上了?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说我对自己身边的人动辄打骂,毫无爱才之心?给我起来!”
银叶愣了愣,看了我一眼,问道:“少主,那您不惩罚属下了吗?”
“你说呢?”我瞥了她一眼,凉凉道:“这种事情,还要问?稍后自己去宣门领罚。了,做了错事情就是做错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夜幺应了一声,“那属下这便告退了。”
我捏了捏眉心,道:“站住。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今日卷宗的事,你去给我查一查,尽量从咱们自己这边先入手。虽然赤溪也在暗中查探,不过,我担心对方碍于他的身份会有所隐瞒,故意放出假消息来。但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私下查一查,看看是谁做的。”
夜幺想了想,道:“少主是怀疑,炎华宫中还有内奸?”
“是。”我道:“当初那些事情,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可那个人却能把大致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写在上面,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就连你们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密库的那些弟子。你私下让人去试一试他们,能敲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好,实在不行,就去着手查当时送卷宗过来的人。”
“是。”夜幺应了,身形隐入夜色之中,我却是半分睡意也无。
第三百七十四章 青筠的条件
冷月如霜,已近圆满,中秋将近了。
近几日秋老虎来得很猛,白日里热如盛夏,一早一晚却冷得很。
我站在卧房门口,只觉身上冷得像是落了一层霜。可心里,却更冷。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所以才会本着闹大了也好的心思,将整个莫城的其他宗门全部清除,为的就是挑起武林战事。
可如今阿娆回来了,又中了毒,若是那人以此为要挟,我势必会收到影响,到时候主动挑起战事的炎华宫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为整个江湖的笑柄。
到底是谁要算计我,还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将我团团笼在其中,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辨不清方向,这种无力感,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上一次体会到,还是华陌在位而我要篡权的时候。
但是,哪怕当初被华陌打压着,我至少还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怎么应对,可如今敌暗我明,我完全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对方就像是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算计得清清楚楚。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细细思索着,到底是哪里被我漏掉了,到底还有谁是我没有想到的,但却一无所获。
身上骤然一暖,顾清风轻缓的声音响起,“夜深了,早些休息。”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是何时来的,我竟然完全不知,对他的动作也半点防备都没有。我是不是也太粗心了。
顾清风问道:“怎么了?”
我微微一叹,道:“如今这个样子,怎么睡的着?”
他牵着我的手在廊下坐了,问道:“可是在为今日卷宗的事忧心?”
“是。”我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卷宗的事会是谁做的?按理说,那些事情不可能会有人知道才对,我不相信你做了那些事不会好好收尾。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全都被人抖了出来,对方一定是早有预谋。”
我皱了皱眉,道:“确实,当年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我一时兴起去做的,就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可对方却能桩桩件件记得那么清楚,实在是匪夷所思。
要写出那分卷宗可不容易,须得从我的行踪以及武林上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联合起来,不然就算写出了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可信度,但偏偏那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甚至有些连对方身上的刀伤都能描述出来,这才是让我忌惮的地方。”
顾清风想了想,道:“你可有怀疑过身边的人?他们跟在你身边久了,或许生了异心也未可知。”
我道:“我身边亲近的人并不多,阿娆不用考虑,沐秋也不太可能,剩下的,就只有炎卫了,至于赤溪……”
见我顿住了,顾清风偏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蹙,像是很在意我对赤溪的看法。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道:“他虽然很久以前就跟在我身边了,但我出门时都是只身一人,还易了容,也从来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就算他有心要做也不实际,所以,应该也不是他。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炎华宫密库那边的弟子出了问题,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接下来的,就看传回来的消息吧,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清风伸手揽住我的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冷香,让人心神宁静,“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没头没脑地问道:“哪怕毁了你鬼医的名声,坏了你空灵谷的美誉,你也会留在我身边?”
顾清风轻轻“嗯”了一声,“我找了你那么久,如今总算你离你近一点了,别说是名声,便是性命,我也愿意给你。只要你不赶我走。”
本来我只是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谁成想,却是到了顾清风这般严肃的回答,一时间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我自问对顾清风除了一开始时的刻意接近之外,确实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也没有对他很好,为什么他却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这么容易吗?朔诚是这样,他也是这样,动不动就能付出生命。
还是说,这厮是故意接近我,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我眯了眯眼,直接问道:“该不会是你做的,嗯?”
顾清风失笑,“若是我要对你下手,何至于这么麻烦?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笑容依旧温柔,可我却从中品出了一丝苦涩。
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干脆直接靠在顾清风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靠一会儿。”
顾清风没说话,但微微斜了斜身子,让我靠得更加舒服。
次日一早,醒来却是在床上,阿娆正趴在床边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跳,直觉不对,狐疑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阿娆眯着眼睛道:“老实交代,你和顾清风到底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本来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阿娆这样一问,我才觉得,自己跟顾清风好像太亲近了,而且……好像确实关系暧昧啊。
这种亲近和当初跟青筠在一起的时候又不同,与青筠在一起,我和他是利益往来,所以不会有负担,只觉得是个交易,所以直到最后都没能卸下心房,与他坦诚相待。
而顾清风一开始跟我就不是利益关系,可以说是从我身上他得不到任何有利的东西,甚至相识这么久,一直都在因为我受伤,为我做这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心理上我就会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又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戒心并没有像对青筠那么重。
“我、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被阿娆盯得有些不自在,我忍不住伸手捂住脸,闷闷道:“之前都和你解释过了啊,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真的?”阿娆不信,反问道:“若是没什么,那昨晚为什么会是他抱你回房?平日里你入眠甚浅,极少深眠,可昨晚却睡得那么香。少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心里头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要是不喜欢他,干嘛把人带进炎华宫?快说,你们两个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想了想,道:“算是,已经圆房了吧。”
说完,我只觉得脸上都快要烧起来了,忍不住拉着被子盖住了脸,不让阿娆发现。
“哦~”阿娆把尾音拉得很长,揶揄道:“我说呢,难怪对人家毫无防备,原来是早就已经吃干抹净了啊!啧啧,少主,你可真是厉害啊。”
“我怎么了!”被阿娆这样拿腔拿调地笑话,我忍不住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跟顾清风这就是意外,再说了,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成了亲,还要跟我恩断义绝,这会儿倒是好意思说起我来了?”
阿娆听完,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我直觉不对,若是她真跟元明霁成了婚,这会儿被我打趣,一定是面红耳赤,娇羞不已的样子,可她这反应,怎么却像是失落?
紧接着吃,阿娆便平静地道:“我和他成婚是假的,我跟他之间也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我尚且是完璧之身。”
听她这么说,我心下一凛,什么娇羞无措全都褪了个干净,“所以,当时你只是为了激走我,才故意说要和元明霁在一起?”
阿娆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我知道,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再激她骂她都没用,我只好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这么多,也不说你什么了,只要你现在乖乖地在我身边待着就够了,我会护你周全的。”
阿娆点了点头,扯出一抹笑容,乖巧地应道:“嗯,我再也不会离开少主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门口忽然有个属下敲了敲门,“少主,南疆传来的急报。”
南疆?那不就是青筠递来的消息。
我跟阿娆对视了一眼,她便起身去将那份急报拿了进来。
我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问道:“上面说什么了?弑神殿该不会也出事了吧?”
难不成是青筠那边也遇到了麻烦,没办法跟炎华宫联手了?那不能吧,虽然一个炎华宫算不得什么,但炎华宫和弑神殿加起来可就不好对付了,要想同时算计我们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这倒不是。”
阿娆道:“青阳王说他可以跟炎华宫联手对抗武林盟,毕竟若是炎华宫被灭,弑神殿日后的处境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披上外衫,动作利落地开始挽发,一边问道:“该不会是担心跟炎华联手也打不过武林盟,所以在犹豫吧?就算冥天盟不加入,以弑神殿和炎华宫的影响力,他们至少也不会轻举妄动,奋力一搏的话,赢面也不算小,青筠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还是说上次跟他一起合作捣毁陌尘殿试炼营的事,让他心有不安,觉得炎华宫做事不可靠?可上次他弑神殿自己的人不演一个都没回来么。”
“算了,”阿娆面色古怪,道:“少主,你自己看看吧。”
“怎么了?”我皱了皱眉,青筠到底说什么了这是,让阿娆的脸色变得这么奇怪。
我接过那封急报一看,也忍不住沉了脸,“数日不见,他这脸皮倒是越发地厚了?”
青筠说的条件竟然是让我陪他一整天,至于做什么让他来选。
这个条件那可就不一般了,往小了说什么吃饭,喝酒倒还罢了,那要是往大了说,他让我陪睡跳舞之类的呢?这厮到真是敢说,还写在急报上送过来。
阿娆问道:“少主,那你看这要如何回复?万一你答应了,青阳王到时候以此为要挟,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毕竟合作是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万一谈不拢,再想其他的办法便是。”
“不用,直接答应他。”
我不屑道:“畏畏缩缩地做什么?如今我的内里已经恢复了,他能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陪一天就陪一天,本少主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青筠的武功是不错,但要想对我做点什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就是陪他一天么,到时候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那我让人去回复了啊!”
阿娆走了两步,再次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就这么去回复了?他要什么咱们就应什么,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会让人说少主以色侍人?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让你去你就去。”
我将那封急报递还给她,道:“眼下这个情况,炎华宫是已经拖不了了,为了撑住场面,我把武林盟在莫城的弟子全都杀了,只剩下个剑宗。
等到武林盟的人得到了消息,各门各派都派了自己的弟子过来,对炎华宫发起围剿,我们再求援的话,就更没面子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便失去了谈条件的资本,万一他再开出更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阿娆不解道:“少主,分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您怎么就忽然要对他们下杀手呢,这样做岂不是主动站到了武林盟的对立面,逼着他们围剿炎华宫吗?”
我叹道:“其实是他们先动的手,你应该知道吧,昨日我本来是去燕和楼赴宴,跟冥天盟和解的,结果收到了一份说是记录我罪行的卷宗,便埋伏了人要杀我,我一时记不过,把他们都给杀了,后来便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撕破脸皮,局面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吧。”
阿娆想了想,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那少主答应下来的话,就不担心顾先生吃醋吗?你如今和顾先生定了情,还答应陪青阳王,岂不是脚踏两只船啊?”
我忍不住扶额,“你这小脑瓜整日在想什么?”
这就脚踏两只船了?且不说青筠跟我只是利益关系,再说了,我和顾清风的事还没一撇呢,在一起过就算是定情了?我这顶多……顶多算是花心吧?
“好好好,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行。”阿娆道:“我这就去回复青阳王。”
我想了想,问道:“冥天盟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阿娆摇了摇头,道:“一直都没有消息。按理说,南疆的急报都传到了,冥天盟的消息早该到了才是。”
可不是么,冥天盟总坛离莫城的距离又不远,要有消息的话,昨夜就应该到了。
难不成这闫倾真要站在武林盟那边?
他也不想想,冥天盟对江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光是他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够武林盟拿来当借口灭他好几回了。
这些年要不是有炎华宫担着,他闫倾以为武林盟凭什么会让恶名昭彰的冥天盟也签了那盟约,这些年那些宗门又为什么不找他的麻烦?
只要炎华宫一倒,下一个被针对的,就是冥天盟。
第三百七十五章 邪道首联盟
我叹道:“也罢,若是冥天盟非要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没了冥天盟的加入,炎华宫和弑神殿恐难应付整个武林盟的发难,这个时候,就要看青筠跟炎华宫联盟的决心有多坚定了。”
万一这青筠只是一时兴起,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却退了的话,那我可就完了。
阿娆道:“少主你也不想想,你和青阳王毕竟有一段过往,而且他也没要求你给他什么真正的利益,只是想亲近亲近你而已,这说明青阳王心里有你,有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炎华宫被武林盟围剿呢?”
我轻轻一叹,道:“阿娆,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青筠并不是一个能被感情左右的人,在他心中,利益和权势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单纯,他会跟我合作,也是看清楚了形势,若是炎华宫被灭,冥天盟和弑神殿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若是炎华宫没有如今的势力,又或者我今晚就被刺杀身亡,炎华宫没了主心骨,你看看他还会不会再帮着炎华宫。他这么做只是想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不是感情用事,所以,我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阿娆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去回复消息了。
杀人不难,有计划地杀人更不难,不过三日,整个莫城便像是被换了一个芯子,所有的武林人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些普通的百姓还在街上活动,但人数明显少了很多,许是都知道最近莫城不太平,躲在家里避祸去了。
第四日,我才收到了闫倾的回信,说是答应跟炎华宫结盟,一同对抗武林盟。
阿娆疑惑道:“少主,他们不是一直没什么表示吗?为何这会儿却突然改口了?不会是有诈,事先跟武林盟商量好了,打算一同对付我们的?”
我道:“不知道,暂且看看,信上说夜幺会亲自上门商量,我们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就知道了。”
不多时,夜幺果然带人来了。听说他这一次代表的是冥天盟盟主的意思,过来跟我洽谈合作的事之前一直压着没有答应下来,就是因为手头上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有忌惮者我也对他们冥天盟的堂口动了手,所以心存顾忌不敢跟我合作。
虽然一开始我确实怀疑过冥天盟,但是事实证明也要这副样子,确实不算是对我动了手,否则当时他也不会跟武林盟那群人站在一起奚落我了。
夜幺一来便道:“我奉我们盟主的命令来告诉你,他愿意答应与你结盟,到时候我们会从其他分堂调派人手过来支援。你放心,这次我们是诚心诚意要跟你合作的,绝对不会在背后捅你的刀子,你大可信任我们。
至于消息,我们不会走漏半点,依旧会替你守住,你想什么时候透露给武林盟都行,但是拖得越久他们的怀疑就越大,所以我们盟主的意思是尽快集结年华宫和弑神殿的兵力到莫城来,以防万一。”
我笑眯眯道:“你就真的甘愿跟我合作?看你这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怕心里头并不是这么想的吧。”
夜幺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但是我不会把我的个人感情带到这次的合作中去,孰重孰轻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不用刺激我。”
说完他,她让人递上来一张纸,“这是武林盟在莫城附近的堂口分布图,我知道你手上应该也有一份,但是这一份是我多年来仔细勘察过的,更为精确,到时候可能会对我们的合作有所益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看一看。
别到时候他们抽调了人手过来,你来不及应对,我们的人马又未到,就先被人包了饺子。炎华宫若是倒了,我们这结盟也就不存在了,到时候别怪我们眼睁睁看着你炎华宫被他们剿灭。”
见夜幺摆着一张脸,仔仔细细的跟我说这些话,我就觉得有些好笑。
我就喜欢看这种,她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道:“行,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一定会好好应对的,但是有一点,你们那边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告知与我,同样我们炎华宫跟弑神殿也是如此,消息互通,方能互补,更好地应对武林盟的攻势。”
夜幺扯了扯嘴角,“我们这三方都聚首了,应对武林盟的攻势那是肯定的,若是这次能把武林盟一举捣毁就更好了。”
“怎么。”我挑了挑眉,对她这个态度有些意外,“你看起来好像挺仇视武林盟的啊,怎么着这些年你不是跟武林萌跟人相处的还不错吗,生日做得红红火火的,不也是托了他们的福?”
“生意是生意,冥天盟是冥天盟,我首先是冥天盟的堂主,其次才是一个生意人。”夜幺道:“这些年来,武林盟统治江湖太久了,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觉得自己做的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你看看如今这江湖都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当初没有武林盟的时候,大家都相安无事在自己的地盘上生活,发展自己的势力,各方势力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那些所谓的游侠和侠客在江湖上享有美誉,人人向往自由的生活。
可是你看看,现在这江湖都成了什么样子,武林盟只手遮天,将我们这些门派打压得根本喘不过气来,且不说冥天盟和炎华宫这些被众人视作邪道的宗门了,便是那些剑宗,玄宗也不见得就对武林盟有多么尊崇。若是武林盟能倒了,对江湖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我看了她一眼,道:“在这件事上你倒是看得颇为透彻。”
这时武林盟都存在,已经大大影响了整个江湖的局势,那些普通百姓被武林盟压榨得苦不堪言,跟生活在皇权威压之下的百姓们没什么不一样。
那所谓的放荡不羁的江湖早就已经不是江湖的样子了,如今的江湖面目全非,也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夜幺白了我一眼,极不客气,“看得透彻又有什么用,你别看我这些年在莫城混得风生水起,实际上每天混迹于那些人之间,我简直都要被他们恶心透了,一个个虚伪的要死,说句实在话,有时候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真不如咱们这些歪门邪道。”
我咬了咬牙,笑道:“你冥天盟才是歪门邪道呢,炎华宫可不是,说自己就说自己别捎带上我们炎华宫成吗。”
说句实在话,炎华宫这些年在江湖上确实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顶多就是比其他的宗门很辣一些,跟冥天盟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冥天盟修炼的功法与炎华宫极为不同,他们许多功法都十分邪门,甚至连我都不敢去轻易尝试。当初盛极一时的心法,功法如今很感念原因,就是因为太过邪门,练的人大多都走火入魔了,所以冥天盟也渐渐衰落。
不是我说的夸张,在冥天盟那些人眼中,人民真的算不上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哪怕是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都从未把对方当成人看。冥天盟的弟子大多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和权利,还有一些便是追求极致的享受,比如萧汝越那一种。
而这夜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为了自己那张脸,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当初的莫城药童一案,他她所求的不过是个驻颜的方子,却残害了不知多少幼龄儿童,如今又残害那些少女拿来炼药,实在是有些残忍。
虽说华陌确实创立了炎华宫,而炎华宫的那些规矩也未必就比冥天盟的好到哪里去,但华陌毕竟出身剑宗,很多观念其实都来自剑宗,所以也还算温和,她也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所以,炎华宫手上的杀孽其实已经很少了。
夜幺嘲讽道:“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觉得炎华宫是什么名门正派吗?想多了吧你,你炎华宫要真是名门正派,至于武林盟联合起来对付你吗?你瞧瞧当日那一页满满当当的卷宗,我简直都不忍心去看,那可真是你做过的光辉事迹啊。”
我道:“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胡编乱凑的,你难道也信么。”
夜幺轻笑:“信不信无所谓,那些事情终归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行了,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讨论这些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若是在对冥天盟的人动手,那可就要准备好应付冥天盟反水了。”
“快滚吧,看见你就烦。”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直接赶人。
夜幺这些年在莫城没少给我添麻烦,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华陌每每都派我来平息那些事情,所以我与夜幺交过的手,已经多到数不清了,现在多跟她待一会儿都觉得她像个傻子。
“等等,”谁知夜幺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你等会儿,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什么破事你一次性问清楚行不行,我事情多的很,哪有时间在这儿跟你扯皮?”
夜幺问道:“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我咬牙道:“什么事情?”
夜幺急了,“就是上次咱们两个私下商量着合作,揪出幕后之人的事啊!你不是说咱们两个装作发生争吵的样子,要引出幕后之人,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吗?”
听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了要给你查什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你自己去查吗?是你的手下出了问题,我能查什么?你别告诉我这些天你就在等着我的消息,什么也不做!”
夜幺道:“怎么没做?我也把身边的人筛了一遍,还有那个老头子,我也细细的查了他的身世背景,但我并没有查出哪里不妥啊,是你自己说有人故意调节我们之间的矛盾,要让我们自相残杀,所以我才会答应跟你合作来解决这件事的。
如今你倒是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要脱手不管了,难不成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轨诡计,当时你只是为了脱身,所以故意这样说?”
“夜幺,你清醒一点行不行?”
我忍不住爆粗口:“我的诡计,我能有什么诡计,我陷害你做什么?成不成我自己毁了自己的堂口,还杀了自己三百个手下来栽赃给你,就是为了借机杀你冥天盟的人,挑起整个江湖的战事,我他娘的又不是脑子有问题!再说了,就算要打,我也要蓄积最多的兵力打,要杀也是杀你的人,我杀自己的人做什么!”
这夜幺也是好笑,口口声声来指责我,自己却不知道查一查身边的人,被人算计成这样,还有理有据的来对我大呼小叫。
我要是他她,这个时候就该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都杀了换一批。就算再怎么样,那也得告诉自家盟主这件事情的原委,跟炎华宫合作,齐心协力找出幕后真凶。
可冥天盟敲定跟炎华宫的合作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看就是夜幺在从中作梗。
我给闫倾的信上已经这件事情的利害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不该拒绝我,而且联盟这种事情自然是越早越好,早早的把兵力部署好,应对之策想好,那样我们才能有更大的转换余地,而不是到了现在,武林盟的人都要找上门来了,才匆匆忙忙说愿意与我合作,愿意调兵过来,简直就是可笑。
“怎么着!”夜幺脸一沉,“你是鲨了我冥天盟的人出了气,可你那些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冥天盟是凭什么白白要损失那么多人,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要是不查清楚,我跟你没完!到时候你不仅要陪上我那几百条人命,还得给我找一个养颜方!”
“……”
感情这傻子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他她那个养颜方?
所以可别告诉我这么久还查不出消息,是因为她舍不得那个能让她变,能让她继续美维持青春貌美的老头子!
这一看就是别人给他设的套,那个老头的方法或许有用,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而且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残忍,要通过屠杀少女用少女的精血炼药,就算练成了也要自己用起来,难道心里就不会发怵吗?
万一那老头子在在药方上动什么手脚,让夜幺离不开那个药的话,可怎么办,以夜幺这视脸如命的性子,到时候也要岂不是就只能任他摆布了?
虽说冥天盟不止夜幺一个堂主,夜幺的存在对于这一次的联盟来说也并不算特别重要,但她毕竟是冥天盟在目前的代表手上掌握着许多资源和势力,若是这些被旁人得到了,对我们的联盟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想了想,道:“此事我会替你多关注一些,这几日还是小心些,还有,别再跑来跟我闹了。”
真是每一次跟她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被她气得都快没办法思考了。
夜幺见状,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第三百七十六章 认定顾清风
武林盟的人在第五天总算是得到了消息,一时间,来自各大宗门的信件几乎要把我淹没了。
其中最多的还是武林盟那边送来的,无外乎是说些什么让我立刻收手,跟各个宗门赔礼道歉,解释清楚,然后接受武林盟的制裁,这样才能保住炎华宫。
我随手翻了几封,看得毫无兴致,便道:“把这些东西全部搬去厨房引火吧,丢了也是浪费。”
事到如今我哪里还能收手,哪里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只要我一放下刀,别说是我,就连整个炎华宫都会被武林盟从江湖上抹去。
只有抗争,坚持到底,才会有一线生机。
原本炎华宫自己面对武林盟,胜算确实不大,可如今有弑神殿和冥天盟的加持,那可就不一定了。
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淮风便拿了一份急报过来,“少主,北疆那边传来消息了。”
我这才想起来,淮音还被人扣在北疆,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又有什么消息了?”
这边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让我能松一口气了,这北疆怎么又开始折腾了,怎么着,是打定主意不想让我安生了是吧。
淮风见我没有要自己拆开来看的意思,于是当着我的面将那份急报拆开,看完,他惊讶道:“少主,这次可不是什么坏消息!”
“怎么?”我挑了挑眉,“难不成淮音自己把事情给解决了?”
“虽然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淮风道:“信上说是陆长鸢手下的一个文官力证他的清白,凭着一己之力查清了事情的原委,为他洗脱了嫌疑,淮音这才脱了险,只不过鹤堂的封条还未撕下,所以他还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陆长鸢手下的文官?”我疑惑道:“为何不是陆长鸢?”
按理说,鹤堂那边的不可能会出什么纰漏的,可前段时间却不断被人捅出各种各样的事情,甚至连官商勾结都扯上了,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可就算北疆那边要帮忙,那也应该是陆长渊亲自去做吧,他毕竟是青筠手下的第一文官,他最得力的助手,淮音的信上还特意说明了是陆长鸢手下的文官,看来其中有些故事。
淮风摇了摇头,道:“这封信件是加急的快报,所以到得早一些,其余的消息应该会在明日送到,所以属下也不清楚。”
我道:“那此事可是青筠吩咐的,还是说,是那人自己要做的?”
淮风道歉:“我看青阳王那边的情况,他应该并没有出手,毕竟青阳王如今尚且在南疆,诸事缠身,哪里有时间管北疆那边的小事?更何况,鹤堂毕竟只是一个商铺,便是出了事,也捅不到青阳王面前去的。所以,属下觉得或许青阳王此刻或许尚且不知此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今日可是中秋,阿娆说要给我做些木樨糕吃,难得武林盟的人还没找上门来,莫城尚且能安生几日,我们能还能好好的过一个中秋,自然得好好陪陪她。
等到武林盟派人过来了,弑神殿和冥天盟的人也到了,莫城就会变成正邪两道交锋的战场,而炎华宫更是首当其冲,我自然不可能再空闲下来。
我想了想,叫出一个炎卫,问道:“断空山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我已经和顾清风商量过了,阿娆这个情况,委实是棘手,如果实在不行,便带她到断空山,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药人可以续命。
殒香丸若是没有解药便不能根治,但是要转移它的毒性却不是不可能,通过这种手段能延缓阿娆身上毒性蔓延的程度,让她能够活得更久一些,说不定还有可能治愈。
炎卫道:“已经通知他们部署下去了,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传回,只是先前天鹰门的人查过密宗,他们那些药人不敢做得太明显,所以到时候护法要是过去的话,恐怕隐藏行踪是一个极难的事。”
我道:“无妨,我自有安排,你让他们把密宗那边打点好便是。”
隐藏踪迹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是殒香丸的效果实在是太烈了,我担心要是再次发作,阿娆会受不住,等过了中秋我就把她送过去,将此事提早安排上。有顾清风在,我便能省心许多。
那炎卫退下后,我便去找了阿娆。她果然正在厨房中揉发着面粉,忙得不亦乐乎。
我道:“你随便做一点就行了,别把自己给累着了。”
顾清风说她的身子虚得很,需要大补,但用了药又怕身子承受不住,所以如今尚且只是用着药膳慢慢进补,若是做太多的活,只怕身体会吃不消。
“少主你就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得好的。”阿娆朝我笑了笑,问道:“对了,今日为何不见顾先生?”
阿娆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今天好像确实一直都没有见到顾清风,寻常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替我把把脉,看看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化,还会跟我说一下阿娆的病情,可今日却未见人影,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那也不应该啊,武林盟的人就算要找茬也应该先找我才是,找他做什么?
顾清风素来行踪不定,且又并不是炎华宫的人,我也不好说他什么,我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他会去哪里,便作罢了,“行了,顾清风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不必管他。”
若是出了什么事,手下那些炎卫不可能不来报信。要真走了也好,免得到时候他被炎华宫牵连,遭受无妄之灾。
阿娆见我这么说,便不做声了,安安心心地做糕点。
对炎华宫这些人来说,过不过节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一年到头来日子也就是这样,但是对莫城的百姓们来说,中秋节却是一个极重要的日子。
哪怕几日前莫城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没能抵消他们对中秋节的热情。
一大早,街上便张灯结彩,充满了过节的气氛,各种花灯也早早地挂在了街道两旁的架子上,往来行人的脸上也充满了喜气。
看着眼前热闹洋溢的场面,我的心中却越发孤寂起来。
说来也可笑,我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却有些依恋有人陪着的日子了。
就在我一个人正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顾清风的声音,“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微微一愣,回头看他,笑问:“为什么你总是能够找到我?”这种感觉就好像不管在哪里,只要我回头他就会在我身边一样。
“要找到你很难吗?”顾清风上前将我环在怀里,声音低缓温柔,“刚刚在想些什么,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是不是还在担心武林盟的事。”
“没有,我在想,你到底为什么执意要留在我身边?”
我挣开他的怀抱,直视着顾清风的眼睛,问道:“我不明白你身为空灵谷的国主,在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独善其身,为什么还要站在炎华宫这一边,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
他调派了空灵谷的人来莫城,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很惊讶。
顾清风道:“若只是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三道聚首,或许会被武林盟视为邪道,反而激起他们的仇视心理,但空灵谷不一样,这些年空灵谷不涉世事,以医药闻名于世,若是有空灵谷的加入,或许在江湖上的风向便会不一样,对你们也会更有利一些。”
我问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空灵谷之所以能有那么好的声誉,就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干涉江湖上的事情,治病救人,散布良药,全凭心情,从来不管对方是正是邪。
可如今空灵谷若是站到了炎华宫这一方,那就意味着要帮着炎华宫跟整个武林盟作对,若是炎华宫输了,那空灵谷也很有可能受到影响,会被武林盟针对。
就武林盟那个性子,多半会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对他们下手,到时候空灵谷岂不是也要遭殃了?
就算炎华宫赢了,那空灵谷原本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被江湖众人视为跟炎华宫、冥天盟狼狈为奸的邪道,所以顾清风这么做,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我知道无非就是空灵谷声誉受损,被众人视为邪道罢了,可这有什么要紧的?声誉罢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安危。”
顾清风轻轻一叹,“你的戒备心太重了,总是不肯轻易相信别人,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真的只是想帮助你,想留在你的身边而已。
这次若是空灵谷能够相助,你们的迎面就会大很多,而且我也觉得武林盟这些年的做法并不妥,是时候该将整个江湖重新洗一洗牌,换个新的面貌了。”
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我总觉得他这么做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我,如果不是因为炎华宫的话,空灵谷是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掺合一脚的。因为,若我是空灵谷的古主,就绝不会这么蠢,做这样不管输赢都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我眯了眯眼,问道:“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相信你吗?”
我其实已经很相信顾清风了,从一开始我对他的戒备心就比旁人要少许多,如果换做常人,根本连我的身都近不了,可我不仅带着顾清风进了年华宫,还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顾先生的名头,让他在炎华宫无人敢欺。
而且后来我身上咒术一事,我也并没有隐瞒他什么皆是如实相告,这难道还不算信任吗?这可以说是关乎我性命的事情,我却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顾清风,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已经是一份难能可贵的信任了。
顾清风笑了笑,“是,所以,我现在做到了吗?你信任我了吗?”
“没有。”我狠狠皱了皱眉,直接转身离开。
顾清风的这份情意我承不起,也受不起,他这是在用整个空灵谷所有人的性命来赌我对他的喜欢和信任。可他对于我而言非亲非故,我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和帮助,心中会过意不去。
我最讨厌欠人家东西,尤其是情。
顾清风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窘迫,在我身后笑了笑,很快追了上来,“你放心,我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确实是看不惯武林盟的所作所为,故意想要给他们一些教训,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你不是炎华宫的少主,我也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更不要有心理负担,就……”
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扛着,不管再苦再难都是我一个人受着,从身边从来没有人说能与我分担一些。
虽说有个阿娆,可我怎么舍得他受那些苦,这些年来我把他护得好好的,所有的苦难都自己咬牙受了,在他面前还要假装坚强,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实际上我也会累的,我也会有软弱的一面。
顾清风就好像老天爷特意派来救赎我的人一样。
在很多个我需要的时候,他似乎一直都在我身边,也是他给了我陪伴,给了我有人共同支撑,共同面对困难的感觉。
我承认,我心软了。
就算他是来骗我的,我也认了。
我要的哪里又很多呢,我其实也不过是想要有一个人陪着,不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不会因为我是炎华宫的少主就对我感到敬畏,害怕或是恐惧,能在我难过的时候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在我需要别人陪伴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在我面对所有诘难的时候,他能与我并肩战斗,应对一切的困难。
而顾清风,就是那个人啊。
“那我问你。”
我听见自己沙哑却郑重的声音,“你会一直陪着我,在我的身边吗?”
顾清风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声音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在你的身边。”
说完,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我的肩上,就好像说那些话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
我第一次伸手环抱住了他,轻声道:“嗯,若是你骗我,我可是会杀了你的。”
顾清风微微松开了我,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不会,这辈子都不会,我怎么舍得啊。”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勾了勾唇,心中止不住泛起一股甜意。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互相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是这种感觉啊。
好像,也还不错。
第三百八十章 战事初起时
我本来还想看看他们这些人到了炎华宫分堂以后都在做些什么的,一个属下却忽然找了过来,朝我道:“少主,玄宗派人递来了战帖,您可要亲自看看?”
“玄宗的人送来的?”我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
不是才让淮风去拦人么,这么片刻功夫,怎么连战帖都已经送到我面前来了?难不成我们收到的消息是假的,说是说他们的人还在莫城外,可实际上玄宗弟子早已混入城内了?
也不可能啊,如今这莫城已经彻底被炎华宫控制了,就连殷临邑也帮着炎华宫,他要是发现了玄宗弟子的踪迹,不可能会瞒着我,否则的话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他们又怎么可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混进来?
那属下顿了顿,道:“回少主,属下不知。这战帖是方才在门口,有个玄宗打扮的弟子递过来的,属下看过了信件,发现上面确实有玄宗的印鉴,觉得应该不是作假,所以才会拿来给少主过目的……”
听了太他的话,我心下一凛,道:“是谁送来的,那个人抓住了没有?是玄宗弟子的打扮,难道就一定是玄宗的人吗,你现在就让人去找,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再上当一次了,之前就被陌尘殿那些人装成炎卫骗过一次,这次如果还上当的话,那我岂不是没脑子?
我沉淀的人最擅长伪装,他要是想装成炎卫连我都发现不了,更何况是装成玄宗弟子骗一骗这些属下了。至于印鉴什么的,要仿制一个也并非难事。
而玄宗的人根本连莫城城门都没进,又怎么可能进来给我下战帖?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有弟子避开炎华宫、弑神殿和冥天盟的监视进来了,还也不可能有那个胆量当枪匹马的到炎华宫分堂门口来给我下战帖吧,他们难道就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这件事一看就不对劲。
“是,少主。”那属下闻言,也发现了不对,立刻动身去查。
我想了想,担心陌尘殿的人又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立刻叫出一个炎卫,吩咐道:“让赤溪知会冥天盟的人一声,告诉他们别再闲着了,在城中去转几圈,别让陌尘殿的人钻了空子,又给我们使什么绊子,到时候坏了局势,我们失了先机,那可就对我们不利了。
既然是要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态度,别整天给我闲在那里,不然的话,可别怪我出尔反尔。”
冥天盟那些人来了以后,既不跟夜幺联系,也不怎么听从我的吩咐,简直就像一群无所事事的闲人,还要浪费我的粮食,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个联盟简直名存实亡,根本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就炎华宫自己独当一面来得得心应手。
弑神殿的人倒是乖觉,到了以后,自己把人员名单都送了过来,一切听从我的吩咐,省心省力,还帮着做了不少事情。
“是,少主。”炎卫点点头,立刻传信去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说,打头阵的都不应该是玄宗才对,若是武林盟那边真的已经商量好了要对炎华宫出手,最先动的也应该是天鹰门才对。天鹰门以追踪查探之术著称,门下弟子的实力也是最强,更何况,他们的新任门主都被我给杀了,他们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就算天鹰门因为折损了些人手,不愿意再出面,第一个来的,也应该是武林盟盟主的那些亲信才对。虽然事情的起因在炎华宫身上,可炎华宫毕竟是武林盟的一员,就算做了错事,他们也应该先派人前来调停,而不是一开始就想着怎么灭了炎华宫。
再不济,那也该是剑宗这个代表江湖正义的第一宗门吧。
难不成剑宗还真因为我在燕和楼的时候对他们的弟子手下留情,他们就决定不掺和这件事了?
哈,我可不会这么天真。
在所有的江湖帮派中,最要面子的就是剑宗,若是其他宗门都要对炎华宫动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因为他们害怕被冠上背叛正道和异类名头。
不多时,城外便传来消息,说是淮风已经把人给拦下来了,而且对方还还真是打着轻骑入城,来探探形势,好给炎华宫一个迎头痛击的主意来的。
淮风在祝雨坡把人截了下来,一个都没放走,现在正等着我的命令。
“做得不错。”我道:“既然玄宗要打头阵,那咱们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传信过去,今日那些玄宗弟子若是入了城,淮风也就不用回来了。”
这淮风平日里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可就是一有点什么成果就开始沾沾自喜,找不到呗,这要是夸了他一下,待会儿岂不是人都要飘起来了,那还怎么把事情办妥。
虽然不能一开始就把他们杀个精光,惹得众怒,但至少也不能让他们太容易得逞吧,就算现在真要打起来了,商量的余地还是有的,就看武林盟想怎么商量了。
若是非要撕破脸皮,那我也无所谓。
“是。”炎卫点点头,立刻去传信了。
这次玄宗的人来得不多,想必他们也清楚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只来了十余人,淮风带了不少人去,要应付起来不难,不过是把那些人一个个全部捆了,吊在树上而已,并未对他们下杀手。
这个处理还算中规中矩,不算血腥,却实实在在地伤了他们的面子。可我还没高兴一阵,紧随其后的,却是莫城南门失守的消息。
殷临邑早已跟莫城百姓说过,让他们愿意走的便早些离开,所以最近已经有很多牧城百姓搬迁了,剩下的百姓也都躲在家中避祸,得到玄宗动身的消息之后,莫城便开始戒严,四道城门由炎华宫和冥天盟、弑神殿各看守一道,剩下的一道南门便是殷临邑亲自带人镇守,如今南门失守,也不知道殷临邑是否还活着了。
想来他们看,在他是莫城城主的份上,也不会对他下杀手吧。
前来传信的炎卫问道:“少主,白逸已经带人进了莫城了,可要拦么?”
这白逸就是武林盟盟主手下最得力的助手,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名声可谓是响亮的很,我本来就一直担心着他在背后下手,如今倒好,直接给我打上门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武林盟真正要动手的该有的样子,若他们真的只是让玄宗这些宗门来探水,我反倒觉得心有不安,担心他们暗中谋划什么。
而武林盟的人若是出动了,那必定要是先礼后兵,做足了样子,我只要抓住这一点,便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不拦了,都进来了,还拦什么,让他们好好盯着就是了。”
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想过要完全拦着,就莫城这点防御工事,怎么怎么经得住折腾,到时候要是给他玩坏了,殷临邑还不得跟我拼命。反正到时候打起来了,也是在他莫城的地盘上,左右伤不到我炎华宫的根基,拦不拦与我而言关系不大。
炎卫道:“可是少主,报信之人说,白逸带的都是武林盟中的精锐,连莫城城主殷临邑都受了伤,就这么放他们进来了,那我们对莫城的掌控力岂不是会降低很多?到时候恐怕对我们有所不利。”
我道:“无妨,我们该关注的不是白逸进不进来,而是白逸是怎么进来的,殷临邑口口声声说着跟我合作,可他毕竟是一城之主,肯定会以城中百姓为重,若是白逸代表武林盟许给了他什么承诺,让他直接把白逸放进来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该真心的不是白逸,而是殷临邑,最好给我派几个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别给我来个临时反水,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说过我可以对莫城百姓留一些情面,不对他们动手,可要是殷临邑背叛了跟我之间的约定,那可就说不准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要当着他的面屠尽整个莫城,让他体会到背叛的后果。
“是,少主。”
我想了想,吩咐道:“虞城离此处不远,你让赤溪亲自去一趟,把虞城的人马调一半过来,最好要擅长骑射的。”
虞城那些弓箭手倒是还不错,上次带去北疆那些人比炎华宫自己的弓箭手要好用得多,而且莫城地势较低,四周环山,可太适合埋伏了。
正好如今武林盟的主势力还没到,白逸能悄无声息的靠近莫城并且突破南门进入城中带的人必定不算多。如今早早安排下去,等到他们来了再动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是,少主。”
也是亏得我炎华宫情报网多,传消息快,不然的话,他们在外面打得如火如荼,而我却坐在分堂里等消息,怕是要被急死。
让人去寻的那个递消息的玄宗弟子一直没有找到,白逸倒是很快就带人找上门来了。
既然他是代表武林盟的人来谈判的,那我就不可能避而不见,毕竟我做这些是打着炎华宫堂口被端的由头开始的,如今不能占着那点理就一直折腾下去,总该有个正当的理由解释,为什么我会在燕和楼对那些宗门弟子痛下杀手。
属下问道:“少主可要见他们?”
想到那份卷宗,我忍不住轻轻笑了笑,道:“把人带到正厅,备上一壶好茶,好生招待着,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见?
见什么见,就该让他们好好在炎华宫待一会儿,被人撺掇着做了蠢事还不自知,真是可笑。
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在她们的那些堂口闹了些小风浪罢了,一个两个的便都死揪着不放,觉得我十恶不赦,要连带着炎华宫一起给端了,真是可笑。
武林盟这些年来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总觉得该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整个江湖的人都得听他们的命令行事,可武林盟之所以会存在,江湖上这些人之所以都听命于他们都愿意听从他们的吩咐和安排,不就是因为他能够保护江湖上这些百姓,能够让各大宗门相安无事,和和气气的发展,让各自的势力变得更好,让江湖局势更加稳定吗?
如今武林盟的所作所为早已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开始变得在乎权势,把江湖上的这些百姓当做自己的奴隶,把这些中文当做自己的爪牙,从金铃宗这些年疯狂敛财就能看得出来,武林盟那些身居高位的人生活有多么奢侈,他们又哪里比我炎华宫好得了多少呢,手上又能比我干净得了几分?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又何必非要撕破脸皮?
等到属下前来催了第三遍,说是白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这才慢吞吞的过去找他。
大堂中,一袭黑衣的白逸坐在下首处,脸色沉沉,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手下,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见着我白逸压了压眉头微微还是站起身来,朝我拱了拱手,“炎华少主,好久不见。”
我轻轻笑了笑,在主位上坐下,淡声道:“白公子,好久不见啊。两年一别,不知道白公子可有想我?”
白逸这厮长得还不错,就是性子太憨太过耿直,当初我去武林盟办事的时候便是他接待的,当时我还有心跟他接触接触,只可惜他实在太不开窍,后来我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如今再见到他倒是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毕竟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顾清风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多看旁的男人一眼,可白逸非要一见周我就摆出这个脸来,让我想起当初他对我的态度,我就有些不舒服,故意想要这么说来刺激刺激他。
果不其然,我的话一说出口,白逸的脸色就更沉了,几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把目光转向了别处,看都不再看我。
白逸身边一个年轻女子道:“炎华少主,今日我们来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还请你正经一些。”
我瞥了她一眼,冷笑道:“我跟白公子说话与你有何关系?”
那女子看了我一眼,义正言辞道:“您身为一个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公然调戏男子像什么样!难道说炎华宫的人都是与您这般一样,人尽可夫吗?”
“住口!”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白逸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你一个姑娘家家跟她比什么?休要胡来!”
“怎么,听白公子这话,是觉得我不是姑娘家了?”我冷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而且我如今对你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今日你能来也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也不会因为你就格外留情,你可别想多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玄宗首发难
见二人都一副仇视的样子看着我,我冷冷勾了勾唇,“好了,有事说事,别扯什么有的没的,本少主对你们没兴趣。”
白逸看了我一眼,道:“炎华少主,这次白某为何过来,您应该心里有数吧,炎华宫这次做得委实有些过了,已经严重违反了武林盟的盟约,若是炎华少主仍旧执迷不悟,那可就对大家都不好了。”
这话那就是明摆着在威胁我了。
什么对大家都不好,不就是想对我炎华宫动手么?玄宗都这样了,箭在弦上,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他们假以辞色,委曲求全,反正早晚是要打起来的,干脆硬气一点他就不好么。
我站起身来,冷笑道:“白公子这话的意思,我可不太懂。就是几位并非诚心诚意上门与我商量这件事情的话,那本少主就不奉陪了。”
那女子一听,喝道:“华幽,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燕和楼杀了那么多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今日还能来跟你商量,已经很仁慈,很给你面子了,若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那迎接你的可就是整个武林盟的围剿了!”
“舒逸。”
白逸见女子直接与我呛声,慌忙喝一声止住了她的话头,可分明白逸,这一声低喝中并无半分斥责之意,看来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或者说,整个武林盟都是这么觉得的。
那炎华宫这种十恶不赦的势力就该从江湖上消失,就该被代表正义的武林盟剿灭。
我自嘲地笑笑,觉得有些讽刺。
亏我在白逸来之前还心怀侥幸,觉得武林盟至少会好生与我谈谈,至少不可能会一来就给我判了死刑,可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过要跟我好好商量,就连白逸来这一趟也不过是通知我罢了,若是我不缴械投降,只怕今晚武林盟的人就会炎华宫动手。
“行了,一个两个的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人,这次你们来不就是想劝我不要跟武林萌作对,直接缴械投降吗?好,我满足你们,来人,把他们给我扣下来,若是让他们逃了出去,我唯你们是问。”
说完,我一声令下,叫出了炎卫,直接把整个正厅围了起来。
白逸站起身来,冷喝一声,道:“华幽,你想干什么?我就劝你想清楚,我可是我柠檬的人,你这样对我们都说,就不怕,到时候武林盟真灭了炎华宫吗?”
“不怕,我要是怕的话早就把你们杀了,怎么还会留你们活到现在跟我在这里扯什么我的没的。”
说完我直接离席,这可是炎华宫的分堂,要困住他们这几个人不成问题,只要外面那一群他们带过来的人不乱来什么都好说。
“少主,咱们这样直接动手真的没问题吗?”身侧一个属下问道,“这可是冥天盟派来与我们谈判的人,若是把他们逼急了,岂不是闹得不好收场,您最开始不是打算先探探武林盟的口风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你看看他们的态度,有一点是想跟我们好好说话的吗?别看白逸是武林盟派来的人,你知道他身边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吗?那个是剑宗的大小姐,也就是剑宗宗主的长女。
前段时间剑宗宗主辈子的消息在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八九不离十,而这个时候剑宗的大小姐却有这个空闲来莫城找我们的麻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剑宗也要趟这趟浑水,而且这个大小姐对我们的态度如此恶劣,就说明他给剑宗总坛那边的反应绝对不会好,既然如此剑宗已经是确定要跟我们动手的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对他们以礼相待?
我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炎华宫更不是随意可以被欺辱的,从一开始炎华宫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是他们先动了炎华宫的堂口杀了炎华宫三百多个弟子,我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有了现在的事。
而且在燕和楼的时候,我原本也是想跟他们和解的,可那一封不知来头的正宗便彻底让他们对我动了杀心如此脆弱的盟约,我又如何感性,我若真傻乎乎的信了他们的话,继续留在武林盟,去武林盟见盟主,去认错,那炎华宫的将来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我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至少炎华宫现在是在我的手里,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让炎华宫出事。
“不必管他们人不杀扣着就好,外面那群人也给我看好了,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处死。”
白逸和肖舒逸不能动,外面那些弟子我却并不放在眼中。说是他们敢不识相,乱来的话,那我可不会留半分情面。
“是,那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正说话间,一个炎卫匆忙出现:“少主不好了,淮风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剑宗的人事先在城外设下了埋伏,他们中计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出什么事了?”
我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是做事还算可靠,应当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才对。去埋伏别人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把地形地势有无伏兵探清楚吗?
更何况那还是莫城成交,我们的人在莫城驻扎了这么久,我就不相信台风会没有放暗哨在那些地方,又怎么会让人埋伏?
那炎卫道:“属下不知,只是从消息上来看淮风大人现在生死未卜,请求我们派兵支援!”
“派兵支援?”消息是否可靠我尚且不知,若是那边故意有人透露这个消息,想分派炎华宫分堂的兵力出去,对好对我动手,又该如何是好?
我真信了他的话,把兵派出去,岂不是中了他的计?
我想了想,道:“你通知弑神殿那边派一队人马过去看看,反正南城那边已经失手了,其他几个城门看不看也无所谓。”
“是,少主。”那炎卫听完,身影一闪,立刻去传递消息了。
炎华宫分堂的人不能动,因为我不能死,无论是炎华宫弑神殿还是冥天盟,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坐镇调度人手,若是我死了无人能够代替我的位置,那么这个联盟也就算是瓦解了,武林盟也就兵不血刃的,直接毁了炎华宫。
我再不惜命也不会在这样的关头胡闹。
刚处理完这件事,身后又有人唤道:“少主……”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又出什么事情了?”
果然没个趁手的人在身边,还是不太顺心,若是此时沐秋在的话,至少我还能有个人帮衬一二。翩翩赤溪这会儿也在忙着那边的事,整个莫城在都要他来,看着比我轻松不了多少,无法分心帮我,是亦不知所终赤云,又护送顾清风和阿娆去断空山,了我身边,当真无人可用。
那属下道:“少主,您带过来的那三名新弟子正在唐中等候,因为他们身份特殊,所以赤溪大人并未带他们出去,您看看可要给他们安排些什么差事?”
言俊山他们三个?
对呀,这次本来就是想着带他们过来历练历练,如今我身边无人可用,他们又正好闲着没事做,不如就亲自带带,也好看看他们是否堪用。
我想了想,道:“你先把言俊山带过来,其他两个让他们在书房门口等着。”
这三个人中只有闫俊山还算是我知根知底的人,毕竟大王在世因我而灭严俊山也是因为我才会进入炎华宫的,对我而言,可信度总比吴鹰和徒月要高上几分,先见见他也好。
“是,少主。”
不多时言俊山便跟着那个属下到了我的面前,朝我行了一礼。
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声音低哑沉稳,“参见少主。”
这副样子的言俊山我倒是有些陌生印象中,他该是一个骄傲的人。
“怎么,进了炎华宫几个月,如今一身的锐气都被磨没了?”我淡淡开口,“你原本是什么样子,在炎华宫就要是什么样子,炎华宫不是一个改变你的地方,而是一个让你成长的地方,你无需把自己变得卑微,因为在炎华宫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应该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成为你想成为的样子。”
我微微俯下身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听见了吗?言俊山。”
言俊山归然不动,低垂着眸子:“属下不敢。”
“……”
我笑了笑,道:“当初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并没有多么惊慌,如今确实半分锐气都没有了,也亏得我当时那么看好你,原来是我看走了眼。
你口口声声说着要给你那些兄弟们报仇,可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垂头丧气,哪有半分斗志?”
“少主不要再说了,属下明白,自己这副样子入不了少主的眼。”言俊山顿了顿,终于抬起了头,眸子里尽是狂热和悲愤:“可少主你知道吗?难道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只是想要报仇,找出当初杀我亲有弟兄的真凶而已!少主你说过,只要进了炎华宫每个人都能够实现他想实现的愿望,可我根本连一点希望都看不见!我还能怎样呢?我只能在炎华宫活下去,期待着有一天上苍能够看到我的怨恨,能够让我报仇雪恨!”
咂,这才是我炎华宫的人该有的血性。
先前言俊山那个样子就跟双打的茄子一样蔫叭叭的,我指哪打哪,虽然听话可却完全没有自己的灵魂,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我需要的不是这种行尸走肉,而是一个充满斗志,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屠夫。
我弹了弹指甲,道:“你可知,当初的大王在其实是因为我才会被灭的。”
若不是因为我带着顾林他们下山,便不会遇到七巧和媚娘,不遇到他们两个,我也就不会进大王寨,不会拖累了大王寨的那些人。
所以说,从根源上算起言俊山该恨的人应该是我。
言俊山身子僵了僵,随即道:“属下明白,可就算没有少主,难道大王寨就能逃过此劫吗?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个地方并不稳妥,可我没有那个能力带着他们离开,更没有那个能力好好保护他们。我只希望少主告诉我,当初对他们下杀手的人到底是谁。从今以后我必定对少主瞻前马后,忠心不二,绝不背叛少主!”
“你急了。”我轻轻笑了笑。
被逼急了好,急红了眼,才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言俊山不光凶狠的望着我,低声喝道:“少主!”
他这副样子就像是困在陷阱里被逼到了绝境的野兽,一双眸子猩红,却仍旧不甘心,想要奋力一搏。
“冥天盟。是冥天盟。”我淡淡开口,丝毫没有骗他的愧疚,“这一次冥天盟跟我们合作也并非诚心诚意,我猜他们派那些人来给我,其实并不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而是想监视我们的势力动向。
当初也是他们从中搅和想要除掉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从中横插一脚,坏了他们的计划,所可实际上面条大王在的,是每年入伍记得没错,媚娘应该是头在了是神殿可实际上灭掉大王寨的是媚娘,若我记得没错,媚娘应该是投在了弑神殿,在青筠门下。
可现在弑神殿是炎华宫的盟友,至少表现出来的并不像冥天盟一样没有诚意,所以弑神殿暂时不能动,那么要先动的就只有冥天盟了。
“那,少主想让属下怎么做?”言俊山沉声开口,“属下但凭少主吩咐。”
我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需要你明白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你看看,你如今连我都打不过,又如何与他们为敌?
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你所看到的学到的,将会是与你以前完全不同的东西,在我面前,你也可以不必那么讲究,你原来的样子就很好。当然了,我不是一个严厉的主子,你也不能挑战我的底线,有些事情你该明白的,我自会与你详说,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问。”
言俊山顿了顿,有些惊讶地问道:“那少主的意思是……”
我道:“我会把你培养成我的心腹。”
我身边缺人,很缺人。
若是不能及时补上这个空缺的话,在这场战事中,我可能会忙得不可开交,连个给我传递消息的人都没有。
所以就算是骗,我也要把言俊山骗得对我忠心耿耿,至少不会背叛我。
言俊山问道:“炎华宫这么多人,少主为何偏偏挑中了我?”
“人是多,可他们那么努力训练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为了自己心中那一份贪念,我希望,可你不一样,毕竟算是我知根知底的人。”我道:“你愿意么。”
言俊山纳头一拜,“属下愿意。”
第三百八十二章 玄宗铩羽归
“行了,起来吧。”我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被抚皱的衣摆,抬腿迈向书房,“跟我过来。”
那边可还有一堆事情外加两个手下等着我呢,再跟言俊山在这里磨叽下去,武林盟的人都要打上门来了。
“是,少主。”言俊山点了点头,绷直了身子跟在我身后。
我想了想,道:“往后你跟着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机灵些,这江湖可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里头的门道多着,但你要记得,唯有万事小心,方能走的长远。”
“是,少主。”言俊山淡声应了。
书房门口,吴鹰和徒月二人站得笔直,看起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着我,二人和门侍连忙行礼。
我微微颔首,带着言俊山往内走,想了想,又转身朝二人道:“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进来。”
若是徒月下定决心要跟着我的话,培养培养也不是不可以,吴鹰此人看起来也是个有根骨的,顺带着教教也无妨。
进了书房内,我在桌前坐下,问道:“这几日跟着赤溪统领,可学到些什么了?”
徒月道:“回少主,属下在武艺上精进了很多。”
我点了点头,看向吴鹰,他道:“赤溪统领近一直带着我们应付各种事情,但每日的训练并没有减少,他还会指点我们武功在上的错漏,我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
赤溪带人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他们毕竟不是炎卫,不好接触那些比较机密一些的东西,所以大这段时间赤溪便不能接着带他们了,把人给我送了回来。
我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功,在这江湖上自然是强者居之,都是自己的本事不好,走出去都会被别人瞧不起。
还有,徒月,你既然是司徒家的人,如今便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了,司徒家素来是与武林盟交好的,在这一次大战中不可能会偏帮炎华宫,所以你若是继续留在炎华宫的话,就必定会与司徒家为敌,你可想清楚了吗?”
突然被点到的徒月脸色白了白,随即道:“少主,属下已经想清楚了,属下愿意留在炎华宫。”
见她如此,我道:“你既然愿意留在炎华宫不肯回司徒家的话,那从今以后我便只把你当做普通弟子对待,就算司徒家来问我要人,我也不会再轻易放你走了。”
徒月点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我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们几个便在门外候着吧,我现在要开始处理急报,待会儿有些什么事情吩咐你们去做,你们便去。”
“是,少主。”
三人应了,齐齐退到门外。
睡了两天,头上的事情又压的有些多了,好在比较紧急的阿娆都已经给我处理过了,很快三个人就忙碌起来,跑进跑出的办着各种事情。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忽然有属下回来报信,说是玄宗的人马已经入城了。
我拧起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淮风那边不是说援兵已经到了,他们有把握能控制下来么?”
弑神殿派了一百多个人过去支援淮风,不可能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吧?那么千方百计的拦都没把人拦下来,岂不是让玄宗的人看我们笑话,更让整个江湖觉得炎华宫可笑?
那属下道:“属下不知,但玄宗的人确实已经入城了,不过这些人入城以后并未找我们的麻烦,而是去了原来玄宗封分堂所在的地方,看样子似乎是要先把分堂清理出来,在莫城落脚,然后再联合其他宗门对炎华宫发起攻势。”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似乎从一开始我所有的打算就不在我的算计之中,所有我在乎的事情都会超出我的预料,就连这一次让淮风去拦人都没拦到,而白逸等人也是轻轻松松便直接入了莫城,这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控制。
那属下问道:“少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朝旁边的三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所见,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意外我会这样问,言俊山最先反应过来,回答道:“属下以为,我们应该先把他们除掉,这些人既然是想来打头阵探探我们的实力,那就应该证明给他们看,我们炎华宫并不是好欺负的。”
我道:“这么想是不错,可如今城门我们并没有守住,接下来武林盟的军队也会进来,若是现在跟他们闹得太僵的话,只怕对我们不利更会引起整个江湖对我们的抵制。
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把玄宗这些人全部杀了,毕竟炎华宫虽然被冠上邪道的名头,但并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就是我们做得太过的话,说是武林盟,就是整个江湖都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尽量防范玄宗那些人的下一步动作,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言俊山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前来报信的那个属下问道:“那么少主,属下现在应当如何去做,还请少主明示。”
我道:“不必做得太过,害我们的人盯着些再让冥天盟的人去探探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既然玄宗的人没有一来就找我们的麻烦,那必定是憋着什么坏事,若不是后面还有援兵,就是等着跟什么人传递消息得了信号再一起进攻。
有白逸那群人都给钉子了,别让他们传出一点消息去,说不定就是他们串通在一起准备动手白逸此人毕竟是武林盟盟主的亲信,轻易杀不得。”
“是,少主。”那属下闻言,立刻转身离开,去传信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已经不是防着武林盟的人,而是弄明白为什么玄宗之人明明被淮风等人截下,却还是能够进入莫城,到底是谁在背后指挥着这一切跟炎华宫作对。
有一个玄宗进来,那就会有更多的中文,比如剑宗令山派,甚至跟其他的小宗门也会纷纷派人进驻莫城,等到他们的视力足够壮大,足够跟我们驻扎在明天莫城的人抗衡,接下来便是整个江湖的围剿。
不多时,门侍来报,说是淮风回来了。
我揉了揉额角,有些烦躁,“带他来见我。”
淮风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让他拦个人,结果玄宗的人全都进来了,他自己还中了别人的埋伏,真是出息。
“行了,起来吧。”我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被抚皱的衣摆,抬腿迈向书房,“跟我过来。”
那边可还有一堆事情外加两个手下等着我呢,再跟言俊山在这里磨叽下去,武林盟的人都要打上门来了。
“是,少主。”言俊山点了点头,绷直了身子跟在我身后。
我想了想,道:“往后你跟着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机灵些,这江湖可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里头的门道多着,但你要记得,唯有万事小心,方能走的长远。”
“是,少主。”言俊山淡声应了。
书房门口,吴鹰和徒月二人站得笔直,看起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见着我,二人和门侍连忙行礼。
我微微颔首,带着言俊山往内走,想了想,又转身朝二人道:“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进来。”
若是徒月下定决心要跟着我的话,培养培养也不是不可以,吴鹰此人看起来也是个有根骨的,顺带着教教也无妨。
进了书房内,我在桌前坐下,问道:“这几日跟着赤溪统领,可学到些什么了?”
徒月道:“回少主,属下在武艺上精进了很多。”
我点了点头,看向吴鹰,他道:“赤溪统领近一直带着我们应付各种事情,但每日的训练并没有减少,他还会指点我们武功在上的错漏,我们都学到了很多东西。”
赤溪带人我还是放心的,只不过他们毕竟不是炎卫,不好接触那些比较机密一些的东西,所以大这段时间赤溪便不能接着带他们了,把人给我送了回来。
我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武功,在这江湖上自然是强者居之,都是自己的本事不好,走出去都会被别人瞧不起。
还有,徒月,你既然是司徒家的人,如今便必须要做出一个了断了,司徒家素来是与武林盟交好的,在这一次大战中不可能会偏帮炎华宫,所以你若是继续留在炎华宫的话,就必定会与司徒家为敌,你可想清楚了吗?”
突然被点到的徒月脸色白了白,随即道:“少主,属下已经想清楚了,属下愿意留在炎华宫。”
见她如此,我道:“你既然愿意留在炎华宫不肯回司徒家的话,那从今以后我便只把你当做普通弟子对待,就算司徒家来问我要人,我也不会再轻易放你走了。”
徒月点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我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们几个便在门外候着吧,我现在要开始处理急报,待会儿有些什么事情吩咐你们去做,你们便去。”
“是,少主。”
三人应了,齐齐退到门外。
睡了两天,头上的事情又压的有些多了,好在比较紧急的阿娆都已经给我处理过了,很快三个人就忙碌起来,跑进跑出的办着各种事情。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忽然有属下回来报信,说是玄宗的人马已经入城了。
我拧起眉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淮风那边不是说援兵已经到了,他们有把握能控制下来么?”
弑神殿派了一百多个人过去支援淮风,不可能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吧?那么千方百计的拦都没把人拦下来,岂不是让玄宗的人看我们笑话,更让整个江湖觉得炎华宫可笑?
那属下道:“属下不知,但玄宗的人确实已经入城了,不过这些人入城以后并未找我们的麻烦,而是去了原来玄宗封分堂所在的地方,看样子似乎是要先把分堂清理出来,在莫城落脚,然后再联合其他宗门对炎华宫发起攻势。”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似乎从一开始我所有的打算就不在我的算计之中,所有我在乎的事情都会超出我的预料,就连这一次让淮风去拦人都没拦到,而白逸等人也是轻轻松松便直接入了莫城,这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控制。
那属下问道:“少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朝旁边的三人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所见,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意外我会这样问,言俊山最先反应过来,回答道:“属下以为,我们应该先把他们除掉,这些人既然是想来打头阵探探我们的实力,那就应该证明给他们看,我们炎华宫并不是好欺负的。”
我道:“这么想是不错,可如今城门我们并没有守住,接下来武林盟的军队也会进来,若是现在跟他们闹得太僵的话,只怕对我们不利更会引起整个江湖对我们的抵制。
开始我就没想过要把玄宗这些人全部杀了,毕竟炎华宫虽然被冠上邪道的名头,但并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就是我们做得太过的话,说是武林盟,就是整个江湖都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尽量防范玄宗那些人的下一步动作,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言俊山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前来报信的那个属下问道:“那么少主,属下现在应当如何去做,还请少主明示。”
我道:“不必做得太过,害我们的人盯着些再让冥天盟的人去探探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既然玄宗的人没有一来就找我们的麻烦,那必定是憋着什么坏事,若不是后面还有援兵,就是等着跟什么人传递消息得了信号再一起进攻。
有白逸那群人都给钉子了,别让他们传出一点消息去,说不定就是他们串通在一起准备动手白逸此人毕竟是武林盟盟主的亲信,轻易杀不得。”
“是,少主。”那属下闻言,立刻转身离开,去传信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已经不是防着武林盟的人,而是弄明白为什么玄宗之人明明被淮风等人截下,却还是能够进入莫城,到底是谁在背后指挥着这一切跟炎华宫作对。
有一个玄宗进来,那就会有更多的中文,比如剑宗令山派,甚至跟其他的小宗门也会纷纷派人进驻莫城,等到他们的视力足够壮大,足够跟我们驻扎在明天莫城的人抗衡,接下来便是整个江湖的围剿。
不多时,门侍来报,说是淮风回来了。
我揉了揉额角,有些烦躁,“带他来见我。”
淮风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让他拦个人,结果玄宗的人全都进来了,他自己还中了别人的埋伏,真是出息。
第三百八十三章 武林盟出手
“你敢!”
那群人一听,当场开始闹腾,竟是连个脑子清楚的都没有。
见状,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可确实是武林盟的人?”
这一个个的,在炎华宫门口这么大胆的闹事,还真是没脑……等等!
若这些人当着不是武林盟的人,而是他们故意找来蒙混视线的,那武林盟的人都去哪里了?
我立刻吩咐身边的炎卫,道:“去看看白逸他们还在不在了。”
难不成他们折腾了这么大一群是为了劫走白逸?可白逸是武林盟的人,我不会轻易对他下杀手,那他们究竟是有什么目的,竟然故意找人来混淆视听。
很快,我就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因为白逸确实被劫走了,而武林盟的势力也已经进驻了莫城。
“少主,那这些人该怎么处置?”身侧的属下护在我身前,一脸敌视地看着那群还在躁动不安的“武林盟弟子”。
“都杀了。”
我冷眼看着那些人,他们虽然不是武林盟的弟子,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那一个个手上的厚茧可不像是普通百姓会有的。
而且他们一个个这闹事的样子可不像是乱来的,一直有人在带着节奏,几乎都要把炎华宫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宗门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炎华宫这些年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是,少主。”
那属下闻言,朝众人打了个手势。很快,他们便将门口这群人围了起来,开始围杀他们。
想是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竟没有还手,片刻间便被杀得溃不成军。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掏出一方帕子,捂着口鼻往分堂内走去。
言俊山问道:“少主就这么把他们都杀了的话,没有问题吗?再怎么说他们也是顶着武林盟的名头来的,我们直接这么动手的话,会不会是不给武林盟的人面子?毕竟武林盟如今被江湖众人视为正义的代表,到时候只怕对我们不利。”
“都杀了就好了。”
我耸耸肩,解释道:“武林盟跟冥天盟是一样的,都是由多个势力结合在一起形成的联盟,说到底还是各为其主,各司其政,这其中势力最强的就是剑宗玄宗和柠山派。
如今柠山派的态度不明,玄宗剑宗却是已经准备对炎华宫下手了,我们若是排队冥天盟,恭恭敬敬的话,他们便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从而对我们展开更加严厉的打击,企图让我们服软认错,以卑微的姿态重新加入武林盟成为他们的走狗和奴隶。
你看看那些在武林盟管辖范围之内的城池,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安宁,可实际上百姓苦不堪言,每年要交纳许多赋税,还要遵守各种规矩,万一不小心招惹了那些宗门之人,轻则冷嘲热讽,重者拳打脚踢。宗门弟子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不可侵犯的存在,这样的武林盟,存在在这江湖上又有什么意义?”
也不是我要拿这种事情来说事,而是武林盟确实已经失去了他们原本存在的意义。虽然炎华宫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但好歹不会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便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也从不遮掩,直接拿到明面上来说。
是我们干的就是我们干的,从来不会像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样,做了什么肮脏事,却还要遮掩得严严实实,把自己伪装得干干净净,接受众人的膜拜。
我道:“赤溪那边让他盯着些,玄宗那些人指定不老实,什么时候找上门来就不知道了。”
虽说已经让顾清风的人去办了,但还是以前盯着些的好。总觉得冥天盟这次目的不纯,背后像是憋着什么坏水,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算计我炎华宫还是想算计武林盟了。
那些人被全部处死之后,尸体就那么丢在了炎华宫分堂的门口,无人敢去收殓,想是炎华工作的太过直接,此事过后竟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哪怕玄宗之人损失惨重的消息传出,也没能惊出什么火花。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第四天一早,剑宗、天鹰门、玲珑剑派以及柠山派和其他宗门的人便陆陆续续地到了,声势极其浩荡。看他们这个架势,像是打定主意要将炎华宫给灭了一般。
而且,他们一入城便直接找到了自己被毁的堂口,迅速驻扎下来。不仅如此,赤溪派去的人被尽数揪了出来,就连冥天盟和弑神殿的那些探子也都被尽数除了,可以说如今我们已经失去了武林盟内部所有消息的动向。
我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受控制,而且这种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人控制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赤溪一大早便来了分堂见我,道:“少主,据属下调查,现在到的已经有六个宗门的弟子了,集结了数万人在莫城以及城郊,在人数上几乎是我们的两倍,若是与他们硬碰硬的话,只怕我们没有太大的优势。少主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可主动放弃莫城便是在向他们示弱更是不可取。
我想了想,道:“还是直接约战吧,他们那些人花花肠子多,弯弯绕绕的,指不定又在弄什么圈套,还不如直接来硬的干脆。”
而且来硬的,我们倒不怕那些人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毕竟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打算,便是真暴露出去了也无妨。
赤溪皱了皱眉,道:“少主,我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若是打起来,他们可能会更有可能赢一些。而且莫城并不算是我们的地界,很多地方咱们都不熟悉,要不要暂且缓缓?”
我道:“不必了,这一战早晚要打,宗门避无可避,就约在后日,莫城城外,让冥天盟和弑神殿的人都准备好便是,这一场硬战可不能只关我们炎华宫出力。
他们两方的人若是不动,这一战打下来,炎华宫的损耗可会不少,到时候,我担心他们反咬一口,反而帮着武林盟瓜分炎华宫,到时候炎华宫才是真的完了。”
“是,少主。”赤溪想了想,又道:“属下先前去虞城调兵的时候,发现了一桩十分奇怪的事情。”
虞城?
我皱了皱眉,问道:“可是竹晚风有何异动?”
难不成华陌一死,他便要背弃当初的承诺,又开始作妖了?在这个当口,我已经无暇再顾及一个竹晚风了,若是他当真要折腾些什么事出来,那就只有干脆杀了了事。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华陌之死,有些蹊跷。”赤溪道:“先前所有的线报都说华陌是病故,而且我们试探了很多次都无一例外,当时少主并不相信,可后来我们亲自派人来查探,也是回复的病故,少主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吗?
华陌当初若真是生了重病,又怎会刻意封锁消息,不让我们知道,而在他身故以后,却又四处宣扬他病故的事,这似乎有些说不通。若真是如此,那我们查了那么多次消息,前后总归会有些对不上,可偏偏这几次查看下来,都没有何处不妥,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华陌之死另有隐情?”
“是。”赤溪点了点头,道:“属下觉得,华陌应该不是病故,又或者说,她可能并没有死。”
我想了想,道:“华陌若是没死的话,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得通呢?我们派了那么多人去查,都没能查出个原委来,华陌没有武功,竹晚风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私下将华陌送走,我觉得不太可能。”
就依华陌那个高傲的性子,她怕是到死也不会向我认输,最后在向阳县已经一无所有之时,她不还依旧对我趾高气扬吗?
让她假死脱身,就是在让她向我服软,委曲求全,华陌怎么可能做得到?更何况,她武功尽失、骄傲尽毁,身边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就算是假死脱身,又能去哪儿?
竹晚风那里我盯得很紧,几乎不可能会有错漏,而线报显示,从华陌到虞城之后便竹晚风手下明里暗里的势力并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私自调动的情况,所以就排除了古竹晚风刻意安排华陌假死的可能。
这样一来,华陌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而且一开始她并没有回来夺权,而这半年来,炎华宫已经彻底被我控制了,华陌的人完全被除去,更别说再卷土重来了。
赤溪道:“属下也不相信。可少主您想想,当初您隐姓埋名混迹于各大江湖门派之中的事情,都有谁知道?当初属下虽然早早的跟在您的身边,可您出去做任何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去,行踪不定,做了什么事情,便是连属下和护法都不清楚,又怎么会被人桩桩件件地挑出来,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道:“我原先猜测,是有人盗取了密库中关于我的卷案,然后联系我这些年的行踪以及江湖上各门派发生的一些事情刻意编凑出来的。”
“可是少主心里也明白,这只是当时唯一解释得通的理由,事实上,属下查遍了密库的弟子,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而且,若是华陌做的,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赤溪道:“据属下所知,那份卷宗已经被人散布到江湖上各处了,现在,几乎所有的宗门都已经收到了,并且信以为真,所以,接下来炎华宫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武林盟的针对了,那些小宗门只怕也会参与其中。”
我皱了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
赤溪递上了一份密报,道:“这是属下近些时日收集起来的消息,您先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从赤溪来到莫城以后,莫城所有势力的分布图和人员调遣图。
要完成这些图纸地绘测,就必须在暗中监视各处的势力,并且不被察觉,极为费工夫。我就说这几日赤溪手头上的事情并不多,他为何还是忙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在做这个。
这份图纸上了很清楚地标明了冥天盟的势力动向,若图没有偏差,那么当初对炎华宫堂口动手的人便确实是冥天盟没错了。
我捏紧了手中的纸张,声音忍不住沉了下来,问道:“这些图纸可信么。”
赤溪微微颔首,道:“少主,这都是属下一一调查清理出来以后才绘制上去的,绝对不可能出现错漏,动用的都是最隐秘的势力,您大可放心。”
当初我开始谋划夺权的时候就私下发展了很多自己主管的暗线和势力,后来手上握着的权利越来越多,便把这些事情都交给赤溪打理了。而那些人都是忠心于我的,我完全可以信得过。
可这样一来,那就意味着夜幺在骗我。
从一开始我就步入了这个巨大的陷阱之中,先入为主的把事情想得理所当然,从夜幺的种种表现来看,觉得事情不可能是她做的,所以才会在冥天盟分堂的门口说出要跟她合作的话来。
可事实上,炎华宫的堂口确实是夜幺派人端的,万廿也是她收买的,一号线也是她拔的,落妍也是她的人……甚至连在万钱钱庄门口煽风点火,故意引得百姓对我下手好趁机暗算的也是夜幺的人。那她为什么不承认这一切,而且还安排了这么多的事情,故意迷惑我?
从夜幺在莫城驻扎的那些势力来看,她完全有能力与我一战,她不仅没有那么做,还假意与我合作,委曲求全,故意引得我信她,那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若说是要挑起我与武林盟的纷争,那也不应该啊,从这件事来看,冥天盟其实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因为从一开始她决定这么做了,便注定会损失不少手下,比如开始被我直接端掉的那些堂口,以及跟正道人士作对会牺牲的那些弟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获利的一方。
我捏了捏眉心,觉得事情越发地扑朔迷离了,只好暂且放一放,问道:“夜幺这些时日在做些什么,可查清楚了?”
赤溪道:“很规矩,几乎就是在忙着兴建堂口,调度门下势力补缺,而且他们的进度很慢,虽然看起来就像是因为毫无准备,所以复建很慢,可实际上,我悄悄派人查探过他们的建筑用料,全都是从仓库中直接转移过来的,并不是临时采买的那种,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却故意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
我道:“多派人盯着些,此事我自会斟酌着下手。你且替我去办一件事情。”
赤溪抱了抱拳,“但凭少主吩咐。”
我道:“你去替我查一个人,夜幺府上的一个擅长驻颜术的老头子,若是查不到,尽管动用我手上的势力。”
我总觉得,夜幺口中的那个老头子不是一般人。
第三百八十五章 第一次交锋
银叶道:“先前属下就发现,在鹤堂被查封之前,武林盟的人曾经派人去找过青阳王,当时属下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并未派人去查探双方通信的内容,可紧接着鹤堂就出事了,不由得属下不怀疑青阳王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而且青阳王先前本来与咱们有过合作,于情于理,怎么说他们也不应该眼睁睁看着鹤堂出事,可偏偏在鹤堂仪式上,无论是青阳王还是弑神殿那些人都没有帮过我们,反倒是一个曾经与少主有过接触的小文官,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鹤堂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难道少主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或许是青阳王故意而为之吗?”
听了银叶的话,我细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青筠,觉得他是在南疆那边被诸事缠身,无暇分心去管鹤堂的事,而且又因为朔诚的缘故,我对他也说不了半句抱怨的话,可如今银叶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北疆毕竟是青筠的地盘,他就算是再忙,递一个口信回去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何一拖再拖,一直拖到鹤堂门下所有的店铺全部被查封都没有动手?
那个帮助鹤堂澄清的文官正是在当日在五福街我遇见的那个少年——沈珩,我还心血来潮地给他取了个字,唤做成君,倒是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让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也幸亏当初鹤堂是设在“青阳王妃”的名下,也是用我的名义联系的虞如意,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巧合地承了沈珩的人情。
见我不说话,银叶继续道:“少主可知,那个小文官做完这一切之后,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吗?”
“如何?”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想起了当初那个在我面前侃侃侃而谈的少年。
毕竟他也没做错什么,青筠应该不至于对他怎么样吧?更何况,鹤堂脱险恢复营业对炎华宫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鹤堂若是出事,炎华宫的经济来源就要被砍掉一半,在这次的大战中损失会更大,补给跟不上,那也就没什么赢面了。
听银叶这语气,青筠不但没有奖励他,难不成还惩罚他了?
银叶道:“那个文官是今年新晋入仕的,叫做沈珩,因为各项表现都十分出色,所以被陆长鸢破格任用,经此一事后,他被削去了官位,贬为庶民,需要明年再重新参加文试。”
我愣了愣,问道:“消息可是真的?这是青筠下达的命令还是有人越过他,故意这么做的?”
不应该啊,沈珩这么做,可以说是帮了炎华宫一个大忙,青筠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沈珩这个对炎华宫有恩的人出事的,为什么还要动他?
“少主,你不要再为青阳王找借口开脱了,这个命令确实是青阳王亲自下达的,事后属下和赤溪统领商议过,都派人去找过那个叫做沈珩的人,却发现他并没有回家,经此一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寻不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少主难道还不知道吗?他八成已经被青阳王灭口了。
只是这件事情关乎于炎华宫与冥天盟合弑神殿之间的联盟,如下担心,若无真凭实据,说出来的话只怕影响不好对炎华宫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可是手下进来却发现弑神殿的头目到达莫城后还私下与武林盟的人有联系,最近的一次又是跟白逸直接传信的,若非属下一直盯着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此事。
属下说这么多,不是想为了属下近日办事不上心而开脱,也不是想说少主什么,只是希望少主对于此事心中有数,莫要让人诓骗了去。毕竟如今炎华宫面对的是整个武林盟,若是脱离了弑神殿和冥天盟的支持,与武林盟对抗起来并不占优势,少主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啊,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便酿成大错。”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原本我一直信任的青筠如今也变得不可信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整个联盟中真的只有炎华宫一个人在硬扛着,一旦交起手来,他们便会拖炎华宫的后腿,让炎华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银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银叶走后,来自各处的战报纷至沓来,好在双方实力持平,输赢半开,炎华宫也不算吃亏,弑神殿和冥天盟在这次的交手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尽职尽责的应对着武林盟的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也是,就算他们是假意联盟,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暴露出来,定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给我捅一刀。
带着言俊山一起处理完了那些急报之后,今日的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武林盟的人似乎并不急着对我们动手,几日下来,他们都只是在莫城清缴炎华宫分散的势力,并未跟炎华宫的人正面交锋。
这让我有些不安,好在各处传来的消息都说一切如常,并未有何异动,虞城的弓箭手也已经被调过来了,炎华宫那边有沐秋镇守,一切也还顺利。
就在我暗自盘算着武林盟若是还不出手,便抢先一步对他们动手的时候,却忽然得到了白逸对冥天盟大开杀戒的消息。同时送到的,还有来自夜幺的求救信。
“少主,咱们可要派兵支援?”言俊山急匆匆地拿着第三封催我们帮忙的信件跑进书房,往来跑了几趟,他的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沉声道:“且再等等,典韦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事情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若是咱们贸然派兵支援的话,只怕会让分堂这边兵力不够,遭受袭击时难以应付得过来,中了他们的奸计。”
毕竟夜幺在莫城驻扎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保命的本事,如今白逸还只是刚开始发起攻势而已,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扛不住了。
“是,少主。”言俊山点点头,将那封信件搁置。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白逸为什么会率先对冥天盟发起进攻?难道他不应该是直捣黄龙,直接对炎华宫分堂下手吗?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又有属下来报,“少主,弑神殿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他们那边也受到了袭击。”
“情况如何?”我皱了皱眉,“是谁带人攻打的?”
弑神殿和冥天盟的人都是我安排的住所,按理说就算要打,也应该是先打炎华宫才对,怎么会先找到他们?
银叶道:“先前属下就发现,在鹤堂被查封之前,武林盟的人曾经派人去找过青阳王,当时属下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并未派人去查探双方通信的内容,可紧接着鹤堂就出事了,不由得属下不怀疑青阳王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而且青阳王先前本来与咱们有过合作,于情于理,怎么说他们也不应该眼睁睁看着鹤堂出事,可偏偏在鹤堂仪式上,无论是青阳王还是弑神殿那些人都没有帮过我们,反倒是一个曾经与少主有过接触的小文官,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鹤堂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难道少主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或许是青阳王故意而为之吗?”
听了银叶的话,我细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青筠,觉得他是在南疆那边被诸事缠身,无暇分心去管鹤堂的事,而且又因为朔诚的缘故,我对他也说不了半句抱怨的话,可如今银叶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北疆毕竟是青筠的地盘,他就算是再忙,递一个口信回去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何一拖再拖,一直拖到鹤堂门下所有的店铺全部被查封都没有动手?
那个帮助鹤堂澄清的文官正是在当日在五福街我遇见的那个少年——沈珩,我还心血来潮地给他取了个字,唤做成君,倒是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让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也幸亏当初鹤堂是设在“青阳王妃”的名下,也是用我的名义联系的虞如意,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巧合地承了沈珩的人情。
见我不说话,银叶继续道:“少主可知,那个小文官做完这一切之后,得到了什么样的下场吗?”
“如何?”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想起了当初那个在我面前侃侃侃而谈的少年。
毕竟他也没做错什么,青筠应该不至于对他怎么样吧?更何况,鹤堂脱险恢复营业对炎华宫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事,鹤堂若是出事,炎华宫的经济来源就要被砍掉一半,在这次的大战中损失会更大,补给跟不上,那也就没什么赢面了。
听银叶这语气,青筠不但没有奖励他,难不成还惩罚他了?
银叶道:“那个文官是今年新晋入仕的,叫做沈珩,因为各项表现都十分出色,所以被陆长鸢破格任用,经此一事后,他被削去了官位,贬为庶民,需要明年再重新参加文试。”
我愣了愣,问道:“消息可是真的?这是青筠下达的命令还是有人越过他,故意这么做的?”
不应该啊,沈珩这么做,可以说是帮了炎华宫一个大忙,青筠知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沈珩这个对炎华宫有恩的人出事的,为什么还要动他?
“少主,你不要再为青阳王找借口开脱了,这个命令确实是青阳王亲自下达的,事后属下和赤溪统领商议过,都派人去找过那个叫做沈珩的人,却发现他并没有回家,经此一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寻不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少主难道还不知道吗?他八成已经被青阳王灭口了。
只是这件事情关乎于炎华宫与冥天盟合弑神殿之间的联盟,如下担心,若无真凭实据,说出来的话只怕影响不好对炎华宫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可是手下进来却发现弑神殿的头目到达莫城后还私下与武林盟的人有联系,最近的一次又是跟白逸直接传信的,若非属下一直盯着他们,绝对发现不了此事。
属下说这么多,不是想为了属下近日办事不上心而开脱,也不是想说少主什么,只是希望少主对于此事心中有数,莫要让人诓骗了去。毕竟如今炎华宫面对的是整个武林盟,若是脱离了弑神殿和冥天盟的支持,与武林盟对抗起来并不占优势,少主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是啊,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心软便酿成大错。”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原本我一直信任的青筠如今也变得不可信了,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整个联盟中真的只有炎华宫一个人在硬扛着,一旦交起手来,他们便会拖炎华宫的后腿,让炎华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银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出去。
银叶走后,来自各处的战报纷至沓来,好在双方实力持平,输赢半开,炎华宫也不算吃亏,弑神殿和冥天盟在这次的交手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依旧尽职尽责的应对着武林盟的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也是,就算他们是假意联盟,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暴露出来,定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狠狠给我捅一刀。
带着言俊山一起处理完了那些急报之后,今日的事情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武林盟的人似乎并不急着对我们动手,几日下来,他们都只是在莫城清缴炎华宫分散的势力,并未跟炎华宫的人正面交锋。
这让我有些不安,好在各处传来的消息都说一切如常,并未有何异动,虞城的弓箭手也已经被调过来了,炎华宫那边有沐秋镇守,一切也还顺利。
就在我暗自盘算着武林盟若是还不出手,便抢先一步对他们动手的时候,却忽然得到了白逸对冥天盟大开杀戒的消息。同时送到的,还有来自夜幺的求救信。
“少主,咱们可要派兵支援?”言俊山急匆匆地拿着第三封催我们帮忙的信件跑进书房,往来跑了几趟,他的额头上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沉声道:“且再等等,典韦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事情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若是咱们贸然派兵支援的话,只怕会让分堂这边兵力不够,遭受袭击时难以应付得过来,中了他们的奸计。”
毕竟夜幺在莫城驻扎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保命的本事,如今白逸还只是刚开始发起攻势而已,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扛不住了。
“是,少主。”言俊山点点头,将那封信件搁置。
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白逸为什么会率先对冥天盟发起进攻?难道他不应该是直捣黄龙,直接对炎华宫分堂下手吗?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又有属下来报,“少主,弑神殿的人传来消息说是他们那边也受到了袭击。”
“情况如何?”我皱了皱眉,“是谁带人攻打的?”
弑神殿和冥天盟的人都是我安排的住所,按理说就算要打,也应该是先打炎华宫才对,怎么会先找到他们?
第三百八十六章 炎华宫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这时,一个炎卫出现道:“少主,淮南大人传信来说他们已经快到了,问您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到的还真是时候。”我想了想,道,“既然武林盟的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言俊山有些回不过神来,问道:“什么惊喜?”
我看了他一眼,道:“他们不是喜欢挑拨离间么,想借此让炎华宫和弑神殿、冥天盟之间的关系恶化,好专心对付炎华宫,我有的是办法给他们些教训。
就算有再多的猜疑,如今弑神殿和冥天盟也是炎华宫的盟友,而且这两波势力都是青筠和闫倾调过来给我用的,若是让他们出了事,那我才是真的头脑不清楚了。”
在没有确定弑神殿和冥天盟是否真心和炎华宫合作之前,他们就都还是炎华宫的盟友,轻易不能放弃,否则的话,炎华宫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面对整个江湖的讨伐了。
“这样,让赤溪带着分堂内的人”
原本他们只把注意力放在弑神殿和冥天盟的身上,主要势力也都一分为二对付他们去了,完全没把炎华宫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来了这么一招,根本完全反应不过来。
赤溪和淮南各自带了一队人马去弑神殿和冥天盟那边支援,将武林盟的人全部击退,甚至包抄了对方的势力,一举反攻。
第三百八十七章 华陌围分堂
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听完我的话,华陌扬了扬眉,竟是毫无惧色。
见她如此自信,我忍不住皱了皱眉,未免有些担心炎卫不是她那些人手下的对手。容不得我多想,双方已经战至一处,交手间竟是不分胜负。
华陌岿然不动,我便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她的武功是否恢复,我尚且不知,若我贸然出手,偏帮自己的属下,只怕会露出破绽遭到偷袭。
毕竟我的一招一式都是她教的,哪怕杂糅了武林各派的功法,也多少有些她的影子,这么些年我在她面前施展过多次,华陌不可能对我的招式一无所知,而如今炎华宫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我要是出了事阿娆怎么办?炎华宫又怎么办?
“少主,”
第三百八十八章 约战莫城郊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第三百八十九章 断空山出事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似乎是我近来说得最多的话。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剑走偏锋,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至始至终,我都在迷雾中前行。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这时,一个炎卫来报:“少主,昨夜武林盟堂口被袭击,白逸重伤昏迷,连燕诀也受了伤,还折损了不少弟子,如今,他们都说是炎华宫做的,群情激奋,闹着要跟咱们决斗,这是他们派人递来的战书。”
赤溪皱了皱眉,接过了那封战书,看完后,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少主,您昨夜派人去袭击武林盟的堂口了?”
我轻哂,“我要是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去偷袭他们还能同时伤了白逸和燕诀,那今日华陌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白逸和燕诀是什么人?就算我想杀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派人去刺杀吧,就他们那本事,若是杀不成,岂不是在把炎华宫往火坑里推?
更何况,就算要杀,我也是杀了白逸,他可是武林盟派过来的首领,一旦把他除去,武林盟那些人群龙无首,自然也就不足为虑。可燕诀呢,不过是剑宗派来参与此次围剿的,他们对炎华宫的憎怒并不深,而且之前我还算和他有过接触,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对他下手。
赤溪道:“只怕这一次,是有人故意栽赃炎华宫的。这样一来,炎华宫又要被至于风口浪尖了,先前那卷宗的事就已经够给炎华宫招黑了,如今又出了暗杀的事,还是在这样的关头,炎华宫这污名怕是洗不干净了。”
淮南道:“谁说不是呢,往常炎华宫弟子出门,就算没有到人人敬仰,开门欢迎的地步,好歹喜怨参半,无人说什么,顶多是一些正道弟子上门闹闹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这一次我带人前往莫城,一路所遇之人对炎华宫弟子皆避如蛇蝎,甚至胆大的还对我们直接开骂,可以说,这次炎华宫的名声是真的被毁了。若是此次与武林盟的战事不能善了,没个好的解决方式,那么,无论输赢,炎华宫面对的都将是新生弟子的急剧减少,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败。”
“你们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
我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道:“我总觉得,自从莫城分堂出事,我一气之下决定亲自前往莫城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直到如今,看似炎华宫奋力一击,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拼出一条血路,可我总觉得,对方已经将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给算计好了。
所以,不是我不想做些什么,而是怕多做多错,被人利用,到时候炎华宫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赤溪问道:“那这战帖咱们还接么?”
我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三日后,在莫城城郊的晴云山一带交战。
原本我们也是有意跟他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的,可先前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炎华宫是邪道,不配跟他们正面决战,非要连起手来围攻炎华宫,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场战。
可如今倒是好,他们围攻打不过,便又要正面决斗了,好像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样。
我冷笑道:“不接,先前炎华宫给他们递战帖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么,口口声声说要代表正义讨伐炎华宫,如今这是怎么了,倒也好意思。”
这武林盟是主管江湖久了,真当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呢?我炎华宫原本就不是武林盟的附庸,更不是好欺负的。
赤溪点点头,道:“那属下这便回了他们。”
“回什么,不必回,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抬手拦下他,道:“先前我们递去的那一方战帖,可是被他们当面撕了个稀碎,如今我们还接了下来,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若是在回消息给他们,岂不是显得炎华宫很好欺负?”
能理他们都不错了,还回消息,真是可笑,那群人根本没把炎华宫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将他们放在眼里。
我站起身来,道:“行了,你们也都先下去吧,该处理的事情都去处理好了,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过几日定有一场恶战,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才是。”
二人闻言,躬身一拜,道:“是,属下告退。”
说完,我率先走出了书房,朝卧室走去。
如今时日尚早,还未到用晚食的时候,可迎面拂来的微风已带了几分凉意,颇有秋意。
我是不怕跟武林盟开战的,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可以,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只身前往莫城处理堂口的事,或许炎华宫的局面还不至于如此被动,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我谁又知道我前晚莫城一事,是不是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呢?
华陌对于我而言,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似乎是我近来说得最多的话。
先前引诱武林盟挑拨联盟之间的关系,对炎华宫不闻不问,以此派兵突袭围剿,我还以为我已经剑走偏锋,破除了困局,却没想到,我只是从一个局里走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局而已,至始至终,我都在迷雾中前行。
方才华陌并没有动手,我完全摸不准她的真实情况,此刻她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我就像是一只困兽,被幕后之人一步一步逼到角落里,而他就那么看着我挣扎,以此取乐。
这时,一个炎卫来报:“少主,昨夜武林盟堂口被袭击,白逸重伤昏迷,连燕诀也受了伤,还折损了不少弟子,如今,他们都说是炎华宫做的,群情激奋,闹着要跟咱们决斗,这是他们派人递来的战书。”
赤溪皱了皱眉,接过了那封战书,看完后,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少主,您昨夜派人去袭击武林盟的堂口了?”
我轻哂,“我要是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派人去偷袭他们还能同时伤了白逸和燕诀,那今日华陌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白逸和燕诀是什么人?就算我想杀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派人去刺杀吧,就他们那本事,若是杀不成,岂不是在把炎华宫往火坑里推?
更何况,就算要杀,我也是杀了白逸,他可是武林盟派过来的首领,一旦把他除去,武林盟那些人群龙无首,自然也就不足为虑。可燕诀呢,不过是剑宗派来参与此次围剿的,他们对炎华宫的憎怒并不深,而且之前我还算和他有过接触,怎么说也不会这么对他下手。
赤溪道:“只怕这一次,是有人故意栽赃炎华宫的。这样一来,炎华宫又要被至于风口浪尖了,先前那卷宗的事就已经够给炎华宫招黑了,如今又出了暗杀的事,还是在这样的关头,炎华宫这污名怕是洗不干净了。”
淮南道:“谁说不是呢,往常炎华宫弟子出门,就算没有到人人敬仰,开门欢迎的地步,好歹喜怨参半,无人说什么,顶多是一些正道弟子上门闹闹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这一次我带人前往莫城,一路所遇之人对炎华宫弟子皆避如蛇蝎,甚至胆大的还对我们直接开骂,可以说,这次炎华宫的名声是真的被毁了。若是此次与武林盟的战事不能善了,没个好的解决方式,那么,无论输赢,炎华宫面对的都将是新生弟子的急剧减少,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败。”
“你们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
我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道:“我总觉得,自从莫城分堂出事,我一气之下决定亲自前往莫城开始,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直到如今,看似炎华宫奋力一击,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拼出一条血路,可我总觉得,对方已经将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都给算计好了。
所以,不是我不想做些什么,而是怕多做多错,被人利用,到时候炎华宫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赤溪问道:“那这战帖咱们还接么?”
我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三日后,在莫城城郊的晴云山一带交战。
原本我们也是有意跟他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的,可先前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炎华宫是邪道,不配跟他们正面决战,非要连起手来围攻炎华宫,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场战。
可如今倒是好,他们围攻打不过,便又要正面决斗了,好像该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样。
我冷笑道:“不接,先前炎华宫给他们递战帖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么,口口声声说要代表正义讨伐炎华宫,如今这是怎么了,倒也好意思。”
这武林盟是主管江湖久了,真当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呢?我炎华宫原本就不是武林盟的附庸,更不是好欺负的。
赤溪点点头,道:“那属下这便回了他们。”
“回什么,不必回,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抬手拦下他,道:“先前我们递去的那一方战帖,可是被他们当面撕了个稀碎,如今我们还接了下来,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若是在回消息给他们,岂不是显得炎华宫很好欺负?”
能理他们都不错了,还回消息,真是可笑,那群人根本没把炎华宫放在眼里,我又何必将他们放在眼里。
我站起身来,道:“行了,你们也都先下去吧,该处理的事情都去处理好了,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过几日定有一场恶战,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才是。”
二人闻言,躬身一拜,道:“是,属下告退。”
说完,我率先走出了书房,朝卧室走去。
如今时日尚早,还未到用晚食的时候,可迎面拂来的微风已带了几分凉意,颇有秋意。
我是不怕跟武林盟开战的,如今走到这一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可以,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只身前往莫城处理堂口的事,或许炎华宫的局面还不至于如此被动,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我谁又知道我前晚莫城一事,是不是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呢?
华陌对于我而言,
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凭我的直觉,那些正道人士应该是不会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的,绝对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可华陌再怎么说也曾是炎华宫宫主,他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为了战胜炎华宫,便聘请华陌来做他们的军师吧?
我捏了捏眉心,将那股莫名的躁郁压下,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