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统盟
看看任务已经达成,就在李经天正待要抽身之际;猛然听到了后堂连番惨叫声发出;一时好奇心起的李经天还是不由前去观看了起来。循声前往后,眼前的惨景却顿时使李经天感到后背发紧、喉头作呕!只见满满一屋子横七竖八的尸首不但个个死状极惨,而且老幼妇孺全部赫然在列!‘结果了此人!咱们便算大功告成!’嗅着满屋子令人作呕的猛烈血腥之气,想到此等情状极有可能在自家上演后;听得那蒙面人一声喝令发出,李经天当即上前一式杀招施出,一爪将那王光第前胸洞穿。
‘乌掌门果然眼光不差!这小子确是出手不凡!’同行之人称赞了一声,验看过再无活口后,当即便与那蒙面人示意李经天退了出去。‘绝不能让此等情状在自家出现!’回去的路上,李经天的脑海中还在不时闪现出今日所见惨景。一路心神不宁回到了家中后,李经天立即先来到了李天授的房中,破天荒地仔细探查起了祖父身体。
‘老夫能得孙儿如此孝敬,便是死也心安了。’望着李经天殷勤备至的关切之状,颇为快慰的李天授脱口而出。虽然意在褒奖,但李天授无意中的一句话;还是让李经天顿时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祖父,您都这把年纪了!怎能轻言死字呢?’见李天授似有疑色,李经天连忙掩饰道。‘失言了,失言了;祖父乃是夸天儿呢!’李天授忙不迭解释道。
‘孙儿并无他意,只是盼望祖父能长命百岁!’担心被觉出异样的李经天赶紧又说道。‘如此便好!祖父这就为我孙儿准备饭食!’见李经天情意殷切,李天授欣慰之余,当即便将家中那唯一的一个下人唤来交待了起来。安排好后,不多时一桌饭菜便准备停当了。‘若能一直如此陪伴祖父,倒也极好!’席间,望着双目温情赞不绝口的李天授,李经天心道。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几日后,心情刚刚平静下来的李经天便又接到了那蒙面人的指令。‘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其主人又为何要杀这么多人呢?’看到此次指明要去诛灭灵蛇派后,李经天不由陷入了思索之中。‘天儿!’思忖间,听到了李天授召唤;李经天猛然一惊后,不敢稍迟,当即便出门飞奔赶至了灵蛇派。
来到后,刚刚看到一条人影冲出,立时便听到了一声急呼‘此人正是灵蛇派掌门,万万不可使其走脱!’听出了正是那蒙面人所出后,李经天不敢怠慢,当即便追上前去,一爪将那人脑袋抓得稀烂。‘如此,这灵蛇派一百余口便全部了结了!’同伴翻看了那人尸身后向蒙面人报道。见那众人皆有喜色,李经天立即不失时机地向蒙面人提出了想要与其主人见面的要求。闻言,蒙面人盯着那灵蛇派掌门尸身思忖了好一阵子后,这才狠心答应了下来。
于是,细细交待了注意事项后,蒙面人一行当即便引着李经天一路向南方行去。一路疾行,直至一片汪洋大泽挡住了去路后,那蒙面人一行方才停了下来。一番打量过后,随着那蒙面人一声暗号发出,一条小船应声靠岸,李经天也立即被人将眼睛遮掩了个严严实实!依言迈开脚步后,感到脚下微微晃动;李经天知道;自己已经上船,正在前行。虽然有些心虚,但想起那些注意事项后,李经天却也不敢多问。
如此足足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后,感觉小船仍无停下的意思,李经天还是不免有些不安了起来。可眼睛完全被蒙的毫无一丝缝隙,除了操浆不停的‘哗哗’划水之声外,却又哪里能辨得出自己身在何方?‘无需心急,少时便到!’见李经天连连转首,那蒙面人立即呵斥道。李经天心中一惊,只得安之若素强自沉下了心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感觉船刚靠岸,听到了那蒙面人一声指令发出后,覆与李经天面上的厚厚眼罩这才终于被人给摘了下来。
登岸以后,一番打量下来,只见此地怪石林立,野草疯长;入眼完全一派荒凉景象!只是从对岸远处依稀可辨的景物判断:此处竟是一个湖心小岛!但就在这座一片荒凉不大的湖心岛正中,却偏生拔地而起了一座巍峨壮观宫殿,不但与周遭景物颇为格格不入,甚至还显得甚是突兀!打量过后,仍然感觉如坠云里雾里,李经天遂学着同伴向那蒙面人称呼道’乌掌门?.....‘无需多言,少时便知!’见李经天似欲发问,那蒙面人立即叱道。见状,李天经一惊。只得默默跟着其身后向正中那座宫殿走去。
‘乌老大回来了’刚至近前,便有一人现身招呼道。‘唔’那蒙面人瓮声瓮气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李经天走入了宫殿之中。进殿以后,却见此处不但入眼金碧辉煌,到处极尽奢华!而且殿前还有一列列神态庄重的江湖人物,俱是一副神色肃然大气也不敢出之状;尤其是在几根朱漆赤红圆柱上竟然明目张胆地还雕刻着条条栩栩如生盘旋而上的狰狞金龙!‘莫非此间主人竟是帝王人物不成?’心知此等装饰仅为皇家专用,李经天不由心中起疑。
‘主人驾到,还不快快觐见!’打量间,便听到那蒙面人低呼道。李经天一惊。转首望去,却见上首正中一张硕大金漆龙椅上不知何时早已坐定一人!只见此人面色漠然,身着一袭精绣金色长袍,加上魁梧雄壮的身躯;无需言语,一股浓浓的高贵威严之气便跃然而出。
‘乌丁,差事办得如何?’思忖间,便听到座上金衣人问道。‘回主上:俱已办妥,还算顺利……’那蒙面人猛一哆嗦拜下后,立时便口齿不清了起来。’原来这蒙面人名叫乌丁呀!’李经天暗道。心念一起,眼见那乌丁对座中金衣人如此敬畏,赶紧忙不迭随其纳头一拜道‘参见主上!’
‘此人便是你说的那李经天?’座中之人用极有威仪的眼角斜乜了乌丁一眼,缓声问道。‘回主上:那蓬莱派王光第与灵蛇派宋梓修俱是由此人一举击杀!所以,属下这才引了此人来见主上!’那乌丁诚惶诚恐伏地拜道。‘哦?’闻言,座中之人微微一怔后,这才开始对李经天注目了起来。
李经天抬首望去,只见此人年约四十岁上下,一双稍显精致的圆眼睛虽与直如满月一般的面目显得颇不协调;但顾盼凝视之中却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慑人光芒。此刻,见那座中金衣人正注视着自己,李经天连忙上前依样拜道‘回主上,小子正是李经天!给主上行礼了。’
‘好,好,好,你如此年岁便能独自击杀两派掌门;确属人才难得!我准你起身说话。’‘可是主上,我还不知咱们这是?……’见金衣人颇为和悦,李经天脱口问道。可话刚一出口,想起来前交待的注意事项;李经天猛然打住后,连忙上前再拜道‘小子失言,还请主上莫怪!’‘无妨!新来乍到,有此一问;倒也合乎情理!我恕你无罪’金衣人仍然一副缓和语调。
言毕,见李经天诚惶诚恐之状未改,顿了顿后,金衣人随即又沉声说道‘你可曾听说过江湖武林一统盟?本宫正是这一统盟主人!’啊?眼前这人竟是一统盟主人?!李经天心头猛然一震后,遂连忙按那乌丁来前提示上前说道‘小人方才不懂规矩!还请主上;容小人将功折罪。’‘我已恕你无罪!何须多言……’金衣人微笑示意后,随即却又话锋一转沉吟道‘只是眼下这天山派掌门肖菁菁摇摆不定!你若能……’说着,金衣人面上便浮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见状,‘主上若容小人效命,纵使赴汤蹈火;小人也在所不辞!’李经天一副慷慨之状。‘好,好;如此也好!’那金衣人金衣人赞了一句后,又思忖了片刻方才说道‘难得你有效力之心,此次便将你暂且编入寅序兄弟列下展开行动;务必一举诛杀此人!’此言一出‘主上已收你为属下了,还不快快谢恩!’乌丁连忙低声提醒道。
闻言,李经天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再拜道‘属下谢我主垂赐任务!经天纵使肝脑涂地;也断不会有负主上所托!’‘好,好,如此甚好!’金衣人应声颌首后,随即却又皱眉说道‘只是你既已入我门下,自当隐去原有之名;应以此次编入序列为名才是!金衣人话音刚落,殿下立时便有一人出列叱道‘记住了!你小子此后便叫作李寅;按咱们序列排位,你位列十三;此后在咱们自己列下,你便叫做寅十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飞来横祸
得知此人正是本序列发号施令的首领后,李经天连忙上前一礼道‘多谢老大教诲!寅十三记下了!’‘以后便是自家兄弟了,无需客套’见李经天恭顺之状,那寅老大满意一笑后,当即便引了一干人等来到殿外计议了起来。‘主上,此人新来乍到,便获此殊荣;而且还将本门奇药……’见李经天等人已全部下去,立时便有一人上前向金衣人禀道。
‘此人乃是乌老大打过保票的!料也……’闻言,那金衣人眉头微微一皱后,立即将目光投向了殿下的乌丁。见状,乌丁立即上前拜倒于地‘此人不但先前便做惯了勒索使横之事!而且此前的金刀门灭门一案亦是此人亲手所为;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定非正道奸细!主上尽管放心。’ 那乌丁磕头如捣蒜般禀道。‘乌老大既已认定此人,列位无需再议’再详细问过了个中情形后,金衣人立即挥手屏退了众人。
再说李经天。想起今日所见,返回的路上便不由盘算开了‘听寅老大所说;这一统盟门下俱是由天干地支顺序排列,而且仅自己所处的寅位序列至少便有二十余位之多;如此算来,仅是有名有位之人便有近五百人之众!若再按其所说,这些人全都是一派掌门的话;既是说这一统盟已囊括了整个江湖武林,也不算为过!’一番盘算下来,李经天不由咋舌不已。
可心惊之余,李经天随即便又不由担心了起来。‘以这一统盟实力,莫说是自己济南李家无力将其撼动;既是少林、武当、丐帮三派相加,恐怕也难以与其抗衡!所以我……’李经天思忖道。想到此处,李经天遂乖乖听命。一回到家中后,便故做无事专心等待起了那寅老大指令。于是数日后,一待那寅老大指令传来,早已准备利落的李经天当即便随其踏上了前往天山派之行。
兴庆府,西夏国都城。时近正午,京城里自然到处都是一派车水马龙、人潮熙攘之状。而作为西夏国武林领袖门派的一品堂正是坐落于紧靠皇城的东侧一隅。此刻,就在这座占地颇大,戒备森严;相当巍峨的豪华建筑里,正有一个年轻人在偌大的后花园中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他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凝视发呆;最后索性两手抱头,蹲与花园一角凝神沉思了起来。
此人名叫韦承烈。他虽然并非此座建筑的主人,但却是由这一品堂堂主李复朝一手带大的堂内说一不二人物。这李复朝不但是西夏武林领袖人物,而且还是中土江湖执法;加上又是西夏国殿前金吾将军,可说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有了如此一个大人物的悉心呵护,按说似韦承烈这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之人的日子应该是无忧无虑才对。可看其眉头紧锁、泫然欲泣之状,究竟何事使得其如此情状?原来:就在三天前,李复朝却突然患上了一种怪病;已经整整几日茶饭不思、粒米未进了!寻来大夫,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此刻,望着自己刚来一品堂之时与李复朝共同栽下的那棵小苗已茁壮成长为了一棵大树,而旁侧那颗原本强壮的大树却日渐消瘦干枯之状;触景生情,韦承烈又岂能不心忧莫名?阵阵悲从中来?
‘少堂主,参汤已经备好;是……’思忖间,便有一名下人上前报道。‘好,好,好好!还是由我亲自送去吧……’从沉思中惊醒的韦承烈忙不迭应道。麻利来到了厨房后‘我昨日买来的那些虫草可加入了么?’韦承烈问道。‘全放进去了,昨晚整整熬了一宿呢!’下人应道。‘如此大补元气之物,吃了定会对大哥有莫大好处。’看汤汁火候,韦承烈暗道了一声后,当即便命人将参汤盛出,赶紧亲自端入了后堂。
‘大哥,你好些了么?可有一些胃口了么?’见李复朝仍然面色铁青呆立于堂前,韦承烈轻声探询道。‘唔,好一些了,大哥没事!你无需担心。’李复朝瓮声瓮气应道。虽然李复朝与韦承烈要求平日里只以兄弟相称,但其实在韦承烈心中早已把这个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大哥当做了父亲一般!此时,见李复朝双目凹陷,只几天光景便直如苍老了十岁一般的模样;韦承烈虽然内心痛楚无比,但话到嘴边;想起大哥脾气,却也只能将参汤双手奉上‘大哥,这是我托人买来的一支百年老参,加上了一些上好虫草一并炖了;给兄长补补身子。’
‘成天吃这些贼贵却无多少益处的劳什子!你现今已经长大了;以后切莫要再为大哥多花银子了。’李复朝说着,随手便将那碗参汤置于了案上。闻听此言,韦承烈情知多说无益。只得不由分说先将李复朝强行扶与了榻上,然后赶紧取过参汤;再次将其奉上道‘大哥,这种滋补之物,还需趁热服下;功效才好。’言毕,即取出汤匙一勺一勺送至了李复朝嘴边。李复朝无奈,只得一口口吃将了起来。
少时,一碗参汤喝完,看李复朝好似来了些精神后。此时再说起话来,李复朝这才说出了患病缘由。原来:数日之前,作为李复朝唯一红粉知己的天山派掌门肖菁菁竟然横遭意外,被人杀死在了果州城外!惊闻晴天霹雳!毫无思想准备的李复朝这才变成了如此情状。韦承烈知道;这肖菁菁素来对大哥贴心备至,而李复朝平日里对其也颇有好感;然而令人纳闷的是:虽然二人情投意合,但大哥却始终都不肯将其娶回家中。但既是如此,那肖菁菁却依然故我,仍然对李复朝关切甚殷。也正是有了这层关系,幼年时期的韦承烈这才得以在天山跟随肖菁菁生活了许多年;直至成年以后,方才回到了一品堂李复朝身边。也正因如此,韦承烈虽然自幼便知道自己乃是孤儿身份;但却从未缺少过长辈般的关爱。
此刻,听说自己视作母亲的肖菁菁竟突然横遭毒手,韦承烈立时便跳将了起来。‘是何人下手?大哥可找到线索了么?’韦承烈急急连道。‘正因如此!大哥这才感到愧疚难当,亏负此人太多……’李复朝摇了摇头,无奈应道。‘大哥且放宽心!小弟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丢下了这句话后,韦承烈当即便匆匆出门赶往了天山而去。
轻车熟路,一路赶到了天柱峰后,却见昔日富丽堂皇的天祝宫早已被蒙上了一层素纱。‘果然是出了大事!’韦承烈心头猛然一沉后,当即急急步入了殿内。进去后,却见昔日高高在上的掌门座位处,早已不见了座椅;而是取而代之设起了一座灵堂!‘我大姐呢?’略一定神后,韦承烈当即向上前支应的两个执事弟子喝道。
‘少掌门,请随我来’不敢怠慢,执事弟子应了一声后,立即将韦承烈引入了掌门起居的后宫之中。站定后,却见平日里酷好粉色装饰的宫中早已换做了一派凄凉暗淡的惨白之色!无心细看,韦承烈当即冲向了正中的一口棺木前观望了起来。‘掌门遭难后,我等遵照李堂主吩咐;在此停灵七天!不想,果真就等来了少门主。’旁侧执事弟子小心翼翼说道。
‘我想独自待一会儿’无心多说,韦承烈立即摆摆手将一众人等屏退了下去。见再无旁人后,韦承烈这才近前细细查看了起来。只见棺木里肖菁菁已呈土色的面庞虽然美艳依旧,但额头、眉心处的几个深洞却毫不相称的赫然可见!‘周身并无其他明显伤口,显然致命伤正是这当头一击!’一番查看过后,韦承烈暗忖。情知这肖菁菁平日里最是爱美,韦承烈遂赶紧取过旁侧的鲜花;摘下几片花瓣掩盖住伤口,将肖菁菁尸身抱与了榻上。
此刻,望着这张自己幼时睡过的床榻,韦承烈不由想起了当年跟随肖菁菁生活时的往事来…..记得那还是在韦承烈七岁那年,由于见年幼的韦承烈整日与堂内高手厮混,醉心于打听些打打杀杀之事;李复朝这才将其带到了天山,交于肖菁菁看管。这肖菁菁虽然是江湖一派掌门,但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也正是来到了此处后,韦承烈这才学习到了武功以外的这些文人乐事。
其间,肖菁菁除每日悉心照料,为增加亲近感;还特意将韦承烈带在身边,同吃同睡。记得当时韦承烈一直有一个尿床的怪癖,直到十多岁仍是如此。而这肖菁菁虽然素有洁癖,但却从不忍心苛责半句;可说在这天祝宫的生活,算得上是韦承烈幼时相当快活的一段日子。及至韦承烈成人后要返回一品堂时,肖菁菁更是承诺日后将掌门之位传与韦承烈来作。是故,在韦承烈的心目中,直把这肖菁菁看的比生母还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高人授艺
此刻,往事历历在目,但斯人已去;一阵撕心裂肺的巨痛传来,韦承烈不由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承烈,都检验过了么?’正哭间,李复朝便已走了进来抚肩问道。‘看过了!除当头一击伤口致命外,并无其它明显伤痕。’韦承烈赶紧收声回道。闻言,李复朝立即拨开发髻,与韦承烈再次查看了起来。
‘此处五个洞口规则排列,显然是一爪击伤而致;而伤洞深达数寸,又显然并非寻常武功可为……’李复朝边看边讲道。‘同时再从伤口规则情状判断,显然是在其不及抵抗情况下;被迅即一击所致!可肖菁菁本就武功不弱,江湖中又有谁人能有此身手呢?’末了,李复朝又补充道。‘大哥只管放心!小弟定会将此事查清!为大姐报仇!看李复朝发愁郁闷之状,韦承烈断然说道。’‘此人与你有恩,为其报仇也属理所应当!只是从对方出手情形来看,目前你这武功……’李复朝沉吟了一声后,当即便走出宫外,不多时便引入了一个人来。
此人韦承烈倒不陌生,因其素常以一袭青衫示人;故而便被称作为青衫客。韦承烈虽然不知此人姓名,但却从李复朝口中得知其武功极高;因此,从不教授韦承烈武功的李复朝虽然经常恳求这青衫客传授兄弟几式绝学,但每次都遭到了青衫客的当场拒绝。此刻,见李复朝竟引了那青衫客前来。不由令人心中大奇‘大哥,前辈;你们这是?……’韦承烈脱口问道。‘老夫已应下了你大哥所请,特地为传授你武功而来。’青衫客面无表情应道。‘前辈,你怎么?……’想起此前屡次遭拒情状,韦承烈冲口而出。
‘小子。休要心疑!’青衫客叱了一声后说道‘老夫既已答应了你大哥,自会倾囊相授;决不藏私!’‘大哥与前辈俱已谈妥,兄弟只需好生学习便是!’见韦承烈狐疑之状,李复朝安慰道。少时,一通闲话说罢,安置了此间善后事宜后,韦承烈当即便跟随那青衫客步出了殿外。
下山以后,青衫客却并未入城,而是引着韦承烈径直向群山北麓的九嶷山方向而去。虽然早前就听说过这九嶷山乃是远古时期上通天界之处,但来到了此山最高峰无极峰脚下后,其山势之雄奇、陡峭还是使韦承烈咋舌不已。只见一座孤峰拔地而起,直插入天;虽然高度不得而知,但仅从其云雾缭绕的腰间来估算,此峰至少也有万余丈以上!‘前辈,咱们这是?……’韦承烈迟疑道。‘不错!老夫正是居于此间!’看韦承烈面现犹疑之色,青衫客断然应道。韦承烈本想再问,但见那青衫客已率先上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上山之路甚是崎岖难行,而且越往上越是陡峭;尤其奇怪的是,此处不但全无别处那种皑皑白雪覆盖之状,既是草木也全无踪迹!到了最后,不但毫无下脚之处,而且云雾之大,竟几乎达到了目不能视的地步!‘此处烟雾如此之大,难怪我早前从未看到过’韦承烈心道。‘咱们才刚至山腰!还有一半路程呢。’思忖间,耳边便响起了青衫客的催促声。‘前辈,这,这,这……’韦承烈虽然有心逞强,但望着这几乎笔直指向天际的峰顶;不由顿时心生惧意。‘罢,罢,罢,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老夫便索性助你一程!’韦承烈正自暗感为难之际,只听得那青衫客一声低呼后,顿感腰间一紧,两耳生风;顿时便向峰顶激射而去。
‘咱们到了’听到了青衫客的提醒后,韦承烈这才睁开了眼睛。却见几颗嶙峋怪松之下,不但棋坪、石凳、石几一应俱全;而且在一大片平整刀削一般的峰顶上还有一间颇为规整的洞室赫然而立!‘此处甚是清静,传我绝学;自是再好不过!’青衫客轻笑道。‘前辈所言极是!’韦承烈应了一声,当即便随着那青衫客向树下石凳走去。
‘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老夫先传你小子一套入门功夫。’刚刚坐定不久,那青衫客便起身招呼韦承烈开始认真教授了起来。不久后,一待韦承烈将刚才所学掌法一招一式演练后,那青衫客也不由暗暗吃惊。‘这六阳掌内含奇门、易数之理,寻常人要学得此掌法,至少也要一年半载;但这小子仅仅一日不倒功夫便已得心应手,此子武学天分竟然如此之高?’青衫客暗道。心念一起,遂当下便又传授了韦承烈一套绝学。却不料,一夜功夫过后,次日一早,韦承烈竟又将新教绝学演练的纯熟无比!见状,青衫客不由心惊不已。‘这天山折梅手暗藏阴阳转换玄机,九宫变化之理;最是繁杂精深!寻常人若要练成此功招式,至少也要三年五载;但这小子仅仅一夜功夫便已如此纯熟,看来此子定是百年难遇武学奇才无疑!’青衫客暗忖。他哪里知道?以上两种武功,早在韦承烈幼年之时便经常看到肖菁菁演练;因此,短时间练成,自然也并不稀奇了。而那青衫客因想到此两种绝学只在天山派历代掌门中相传,外人根本无缘一见;是以,不疑有他的青衫客惊异莫名自也并不意外了。
此刻,见那韦承烈已收功坐定,与自己一副俯首帖耳之状,青衫客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如此武学奇才,遇上实属天意!既有此机缘,我反不如……’想到此处,遂当即问道‘小子,你可愿作老夫弟子?你若能拜我为师;老夫便将近几年所悟绝学一并传授与你!……’此言一出,大感意外的韦承烈不由顿时微微一怔。其实;早在当年李复朝描述中,韦承烈便对这青衫客佩服无比,加上刚才其上山时所展露的身手;韦承烈更是对此人武功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只略一定神后,正中下怀的韦承烈当即便上前伏地拜道‘如能得蒙前辈收录门下,承烈实属三生有幸!’
‘孺子可教也!好,好,好;乖徒儿,快起来说话。’见韦承烈如此恭敬,青衫客欣喜之余,当即便衣袖一拂应了下来。话音刚落,此时韦承烈立时感到一股极强绵柔之力将自己生生托起,不由自主地便来到了那青衫客面前。心知是其有意施为,佩服无以复加的韦承烈遂一至近前,便顿首再拜道‘弟子几世修来的福缘?竟能得到师父此等高人垂青!’‘无需多言!你既已入老夫门下,日后还需替为师做一件事才好……’青衫客微笑道。‘何事要弟子代劳?师父但有示下,弟子无不从命!’韦承烈一副凛然之状。‘此事眼前不急!日后便知……’青衫客莫测高深一笑后,当即便又教授起了韦承烈一套全新绝学。
‘此心法名为北冥神功,乃是为师当年由道家经典中悟得;糅合了本门武学而成,今后你还需勤加研习才是!’将整套心法传与韦承烈后,青衫客叮嘱道。这韦承烈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加上青衫客言之甚详的讲解;洋洋洒洒的数千字经文,哪消半日工夫?便已背诵的滚瓜烂熟!‘如此身手,寻常高手自是等闲视之!但若是……’想到日后要交托与韦承烈的那件大事,青衫客不由顿时担心了起来。于是,当日歇息后,次日一早,青衫客便又传授了韦承烈一套奇绝保命身法。‘师父,这身法……’见青衫客衣袂飘飘,身形翩迁;一副女儿之状,韦承烈忍不住皱眉道。‘此身法名为凌波微步!乃是为师当年夜梦仙女湖面采莲,醒来所悟!此步法妙处在于虽处于纷杂繁乱之中,但自有乾坤方寸境地施为;因此,学会了此步法后,既是对手与你厉害十倍,却也当无性命之虞了。’青衫客微笑说道。
这韦承烈本就天分过人,现下又听说了此功妙处;修习起来自然极为用心。因此,只半日工夫,便将整套步法烂熟于胸,施用颇为得心应手。再演练与青衫客看过后,青衫客赞叹之余,却劝诫道‘虽然你几日之间,便学得了为师一身绝学;但这大道无穷,目前你根基尚浅,日后还需勤加研习;提升修为才是!’言毕,又一番千叮咛万嘱咐过后,青衫客当下便与韦承烈告了别,催促其自行而去。
一到山下,韦承烈立即迫不及待返回了一品堂;想要将今日所学演练与大哥观看。可回去后,却被他人告知:李复朝早已与前日前往天山接替掌门之位;李堂主现今已是天山派掌门了!猝不及防!韦承烈当即便马不停蹄又赶往了天山。。与李复朝见了面后,说起话来才知道。原来:那青衫客之所以答应传授自己武功,正是由于其先答应了青衫客接替天山派掌门交换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江湖追凶
‘大哥为了成就我一身绝世武功,竟然离开了大好的一品堂来到这苦寒之地作别派掌门;如此天地深恩,我韦承烈纵使粉身碎骨也难以相报。’得知了其中缘由后,韦承烈不由立时感动得热泪盈眶。于是,一通闲话叙罢,再将所学武功演练与李复朝看过后,兄弟二人自然而然地便又重新说起了为肖菁菁报仇之事来。
‘据当日收敛之人说:当日找到肖菁菁尸身之处,乃是在果州城外……’李复朝先回忆道。‘收敛之人?此人怎会知道大姐横遭意外?难道其能未卜先知么?’韦承烈疑心顿起。‘此人名叫王吉,正在此间;少时一问便知……’李复朝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将那收敛之人王吉给唤了过来。‘怎会是他?……’看清来人后,韦承烈不由立时泛起了嘀咕。韦承烈对眼前这人非常清楚:此人乃是肖菁菁座下弟子,记得先前在山上时,这王吉一直都随侍肖菁菁非常尽心尽力;可说是肖菁菁颇为倚重的心腹之人。‘此人不但对肖菁菁忠心耿耿有目共睹,而且其在天山派地位完全靠掌门一手所赐;既然谋害掌门对其并无丝毫好处,所以此人断不会谋害大姐,嫌疑自然可以排除。’韦承烈暗忖。
心念及此,遂当即问起了当日事发经过。据王吉回忆:当日他奉了掌门之命,正在果州城中办事。却不料,就在傍晚准备返回天山之时,却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听来人告知了肖菁菁已在城外丧命后,王吉嫌其出言不逊,当时便与其交上了手。但来人好似根本无心恋战,刚刚占据上风便抽身而去。见对方并非挑衅生事之人,王吉这才对其言语重视了起来。结果按其提示一番搜寻后,果然就在城外某处找到了掌门尸首!收敛后,在将尸身运回天山的途中,王吉便先将掌门死讯知会了李复朝。‘大姐去果州做什么呢?’韦承烈知道:肖菁菁平日里除去见大哥外,每年下山次数屈指可数。一番讲述听后,不由令人心中生疑。
‘据说是与人会晤!’听韦承烈发问,李复朝当即应道。‘与何人会晤?’韦承烈接着问道。‘掌门没说!当日只留下了一句口信后,便匆忙赶去赴约;之后便发生此事了……’执事弟子答道。这种江湖人物临时会晤本属寻常,韦承烈也并未在意。但随即便有一个疑问浮上了心头。‘那报信之人如何得知大姐遇害?想来其若非亲眼所见,则必定是参与下手之人!’想到此处,遂当即向那王吉问道‘当日报信之人是何等样人?可看出了对方家数?’‘来人三十多岁,长脸高个;从其装束、武功路数来看,好像是沧浪派弟子!’王吉略一思索回道。
‘如此,便不难理解了!这号称关外第一剑的沧浪派掌门何北斗早年便肖菁菁曾有来往,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大姐前去会晤的定是此人无疑!熟人下手,而大姐又毫无提防;所以才……’韦承烈暗忖。可心念刚起,随即他便又否定了这种想法。‘当时也并未见到尸身上有剑伤呀!’韦承烈心道。但紧接着再想到‘这沧浪派既是使人报信,纵使其并未下手;但其至少也是知情人!’后,韦承烈当下便问明了那所在,立即与李复朝告别匆匆而去。
红河谷,位于陕西眉县境内,太白山主峰北麓;传说当年赵匡胤时乖命骞穷困潦倒时,曾与此处诚心礼拜后;果然时来运转黄袍加身!是故,此地素来被人称作福泽之地。这一日,韦承烈来到谷中后,无心观赏此处曲径通幽、山奇林秀景致;只稍一打量后,当即便穿林涉水,循瀑布而上;直接来到了位于斗奇峰的沧浪派总坛所在。
入得前堂,与执事之人说出了求见之意后;那执事之人却告诉韦承烈:何北斗已与两个月前有事外出,需要几日后才能返回。见那执事之人不像是在说谎,韦承烈只得无奈告辞先与城中暂住几日,再做打算。
与城中落下脚后,一关上房门,韦承烈便开始思索了起来。‘按说这何北斗作为一派掌门,此时应该正在总坛料理门务才对!可其为何一去如此之久呢?’此念一起,随即便又想到‘如若这何北斗乃是当日下手凶徒之人,其有意躲避倒也正在情理之中!管他呢;只待与其见了面后,再做计较。’主意打定,当即倒头便睡。可刚睡下不久,小二便推门进来;告知饭点儿到了。此时韦承烈方才想起,自己由天山一路赶来已经整整两日粒米未进了!
此刻,听那小二一声招呼后,顿觉腹饥难忍。不敢怠慢,当即便随其来到了大厅。可到了以后,虽然饭点儿刚至,却见偌大的厅里竟已几乎座无虚席。‘这江湖之人果然是偏爱吃喝!’韦承烈暗道了一声后,见靠里一张桌子上仅有一人独坐,遂当即便上前与其拼坐了下来。
见韦承烈点了酒菜自斟自饮,那人也未以为意,仍自顾自低头用饭。‘此处还有人么?’正吃间,便听到了一声喝问。抬头看时,却见两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早已与座中坐了下来。虽然无人应声,但那大汉却并不客气。甫一落座,便取出了一堆腌肉、腊肠等物摆上了桌面。韦承烈虽然感到这些东西散发出的浓烈怪味令人作呕,但想到这些东西毕竟也是吃食后;却也不好发作。
可正自思忖间,那几个大汉眼见地方不够,立时便有一人将先来那人的饭菜退至了一旁,继续摆上了一块腊肉。‘你们这是?……’听到了对面一声惊呼后,韦承烈这才对先来那人注目了起来。只见其年约双十,玉面朱唇,文文弱弱;模样直比女人还俊俏!一派谦和有礼之状,令韦承烈不由生出了几分好感。‘休得啰嗦!爷与你同坐,乃是瞧得起你;识相的,还不快滚!’见那人一副鄙夷之状,一名大汉立即叱道。
‘唉?这位朋友……’见那汉子言语甚是过火,韦承烈忍不住起身劝道。‘敢管大爷闲事?当心连你小子也一并扔出去!’见韦承烈似有愠色,旁侧大汉嘴里叱着,随手便将韦承烈面前菜盘也推至了一旁。虽然眼见对方大汉极为嚣张,但韦承烈不愿节外生枝;只将桌上的那些难闻物什腾出了一些空位后,随手一掌向桌面击了下去。
掌势落下,桌面立时出现了一个掌形大洞的同时;桌上之物却纹丝未动。如若一掌仅将桌面打破,倒也不难办到;但似这种破损处边缘完整,并不殃及其它;而且掌力击出悄无声息,直似掌压豆腐一般的功夫;却是闻所未闻,简直匪夷所思!查看过后,几名大汉不由惊呆与当场。
‘朋友无需理会!只管好生用饭。’见状,韦承烈随手将对面那人饭菜归于了原处,招呼道。那人也不客气,只冲着几个大汉粲然一笑后,当即便自顾自吃将了起来。少时,一碗米饭用罢,那人再向韦承烈略一示意后,当即便起身离席而去。见几名大汉已跟了出去,韦承烈草草用过饭食后,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却不料刚刚出门,远远地,就看到几名大汉与那人已在前方拉开了架势。见双方已经是一触即发之状,未多思忖,韦承烈便迈步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后,所见情形顿时使韦承烈大感意外。刚才那人此刻早已换做了另一副装扮!只见其面目白皙精致,一头犹如瀑布一般的波浪长发慵懒地垂于肩头;此前的灰色长衫此时也早已不见,换做了一身劲装短打装扮;更是为其精致无比的秀美之中平添了一份英姿勃勃的飒爽之美!‘原来此人竟是一个女子呀!怪不得模样如此俊俏’韦承烈暗道。
‘竟敢与大爷装腔作势?爷们早就看出你是个雌雏了!此番只需乖乖跟爷们回去;将咱们伺候快活了,爷们便不与你计较!’思忖间,便有一名大汉上前淫笑道。‘休得污言秽语!再敢不干不净,本姑娘定不饶你!’那女子一声娇斥后,立即率先向亮出兵刃的对方大汉攻击了上去,双方即刻开打。
这女子所使的虽然仅是一根五尺竹竿,但一路精妙棍法施出后,任对方几名大汉刀沉力猛;一时却也讨不得丝毫便宜。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稍占上风的那女子便现出了转落下风的迹象。不久后,随着对方又有两名大汉赶来增援,那女子立时便情况急转直下!眼见那女子已应接不暇,现出了相形见绌之状,韦承烈情知不能再袖手旁观。遂当即一声大喝,冲入了场内。因本不愿生事,韦承烈一路六阳掌施出后,只将对方全部打翻在地,并未伤其性命。‘多谢好汉手下留情!敢问好汉爷如何称呼?’情知并非来人敌手,对方一名领头之人立即向韦承烈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路途凶险
‘尔等又是何人?竟敢在此为非作歹?!’韦承烈斜乜了那领头汉子一眼,傲然问道。‘我等乃是彭家岛连环寨之人!今日阁下敢趟我彭家岛浑水;他日我等定会找回场子!’对方领头汉子恨恨说道。听说对方是彭家岛连环寨之人,韦承烈不由心中一动。由于并不愿多事,遂当即便用大哥所教的那些天山派切口(暗语)将那领头汉子训斥了一顿。由于并非直白之言,旁人虽眼见韦承烈声色俱厉,那汉子俯首帖耳颇为谦恭;却并无一人识得其中玄机。
少时,见一通训斥完毕,那领头汉子丢下了一句‘今日无意冒犯您老!我等他日与巴州恭候您老大驾!’后,当即招呼起所有大汉,转眼便退去的无影无踪。‘这彭家岛门人总算还识些门道!’见状,韦承烈心道。
‘多谢大哥现身相助!小女子有礼了。’思忖间,那女子便已来到面前盈盈一拜道。此时再说起话来,方才知道;这女子名叫多九妹,乃是这眉县城内多员外之女。其虽然是家中独女,但由于多年在外学艺,却也很少返家团聚。本次正是随师父前往洛阳办事,途中经过此地后;多九妹想到离家已有数载,本想与此处歇歇脚后回家中探望老父;却不料,竟遇上了这麻烦事!若非是韦承烈出手相助,定会被那些大汉纠缠不清。
一通闲话说罢,那多九妹立时又对韦承烈千恩万谢了一番。末了,见韦承烈一味自谦,那多九妹当即便又提出了想邀请韦承烈与家中感谢之意。想到那何北斗返回尚需几日,眼下闲来无事的韦承烈未多思忖,便答应了欣然前往。于是,一待多九妹购置了几样礼物后,二人当下便结伴前往了其位于城外的家中。
来到了这片占地颇大的庄园后,一待听女儿讲清了个中缘由,那多员外也极是热情;不但当即设下了酒宴款待,还特意命人收拾了一间客房供韦承烈歇脚。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不但每日都有殷勤备至的热情款待,而且韦承烈还跟随多九妹阅遍了此地的风土景致。但韦承烈虽然时常有佳人在侧,却又岂能误了心头大事?两日后,看看约期已至,韦承烈当即便作别了多员外一家,匆匆赶往了红河谷而去。
轻车熟路,径直登上了斗奇峰后。一入沧浪派总坛,顿时就解开了韦承烈心中的一个疑惑。‘我说此处怎会如此安静,原来这沧浪派竟遭遇了此等惨祸呀!’望着堂内横七竖八满满一屋子的尸首,韦承烈暗道。‘鬼蜮之人果然下手毒辣!’翻看间,便听到堂外有人叱道。
闻言,韦承烈急急出屋,待要查看之时,却见一条人影一闪而逝,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番搜寻无果,返回屋内。再将堂内尸首查看了一番,确认了再无活口后,韦承烈只得压下了满腹狐疑,暂时先离开了红河谷而去。来到城中落下了脚后,一关起房门,韦承烈便开始思索了起来。‘按说这沧浪派门人不经常在江湖走动,自然也并无仇家;既然是并非仇家寻仇,那下手之人又为何如此毒辣?莫非是杀人灭口么?’韦承烈心道。想至此处,随即又转念一想‘按说这何北斗剑法精绝,能将其与总坛弟子一并击杀,常人自然难以做到;莫非果真如那人所说,乃是鬼域之人下手么?’
关于鬼蜮来历,韦承烈倒是曾听人说过。据说:这鬼蜮起于二十年前,其门下有黑白无常左右使者,魑、魅、魍、魉四大厉鬼,孟婆、判官、虐鬼、拘魂、伺婴、夜叉六大凶神;魙、鬽、魄、魂、魃、?、魀、魆、魇等十恶煞。平日里这鬼蜮之人虽然在江湖中做下了累累血案,但由于其个个身手高绝、来去无踪;武林正道虽有心将其剿灭,但却也毫无踪迹可寻!因此,这鬼蜮俨然已经成为了当今江湖中实力最强的神秘邪派组织了!一番思忖过后‘能做下此等惨案者,放眼当今江湖;恐怕也只有鬼蜮有此实力了!’韦承烈暗忖。
韦承烈平日里与一品堂接触各派高手甚多,江湖听闻可说是相当广博;可一想到对这鬼蜮该如何下手时,他不由立时便泛起了愁来。‘既是连大哥与众多江湖高手都无法查出其巢穴所在,我又该从何处入手呢?’韦承烈心道。越想越乱,整整思索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然而就在他苦思无果之际,募地,脑中灵光一闪,果然就被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记得大哥曾说过,江湖中有一个叫做百晓通大师的和尚,其对江湖秘事无所不知;若找到此人,能打听出一些 端倪也未可知。’念头一起,可韦承烈再一想到这百晓通大师同样居无定所、来去无踪后;他顿时又开始做起了难来。可韦承烈又岂是知难而退之人?再一番思忖过后,他顿时便有了主意‘管他呢,只要是和尚;前往少林派询问也就是了’韦承烈暗忖。主意打定,当下便打听了路径前往少林而去。
一路急赶,当晚便来到了山西地面。本有心在此歇歇脚再走,却不料,尚未入城,前方便被一群大汉拦住了去路。‘那边的,可是由眉县而来么?’正自打量之时,便听到对方为首之人问道。‘我正是由陕西而来!怎地?’见对方生杀在握之状,韦承烈不由傲意立生。‘如此便对了!’发问之人一声怒喝响起,一众大汉立即同时亮出兵器齐齐猛扑了过来,双方立即战于了一处。初时,韦承烈本有心相让,但半个时辰过后,眼见对方出手毒辣;且招招往致命处招呼,韦承烈不由心中来气。思忖中,看到对方又是齐齐一式杀招攻来,韦承烈不由火气上冲。遂当即一声怒喝,一路天山六阳掌施出,转眼间,一众大汉便或死或伤,全部被打翻在地。
‘尔等哪门哪派?因何而来?’韦承烈向一个负伤大汉问道。‘咱们是这山西地面的铁枪门……’那人睚眦俱裂一呼后,话未说完便再没了下文。见此人已气绝身亡,韦承烈无奈只得来到了那为首汉子身前。可正待要开口发问之时,却见其早已面如金纸毫无声息。因刚才此人最是凶悍,韦承烈自然对其招呼也多;现在看来,此人显然已是呜呼哀哉了。看看已无法答话,就在正准备要起身离去之时,此人身旁掉下的一块黑色令牌样物什立时便引起了韦承烈的注意。
捡起一看,只见此牌以木料制就,巴掌大的一块木牌上錾刻着两片汪洋;在这汪洋之中均有一刀一剑浮出水面;而尤其诡异的是,竟还有一条狰狞怪龙将这一刀一剑紧紧缠绕其中!‘此为何物?’韦承烈本想丢掉,但猛然想起此前在那何北斗尸身上也见过这种物什后,他还是将那木牌与尸身上稍一擦拭收入了怀中。想到已与此处耽搁了许久功夫,韦承烈只进城稍稍用了些饭食后,便立即继续开始赶路。正自行进之中,却见前方晨曦微露的苍穹之下一座规模颇大的寺院悬空而建,挂靠于崖壁间;直似有凌空欲飞之状!‘好一座悬空寺!’可韦承烈呼声刚起,便见前方几名女子飞身而来,几道寒光攻至了面前。
‘尔等哪门哪派?此举意欲何为?’见对方不问青红皂白便刺,韦承烈闪身避开问道。‘咱们乃是恒山派,奉了盟主之命;专为等你这陕西行凶之人!’对方领头一人随口应着,手上却毫不客气;专往韦承烈致命处招呼。由于韦承烈从未听说过这恒山派有丝毫劣迹,加上见对方俱是女子;遂当即施出天山折梅手,只锁拿对方兵器,并未伤其性命。但既是如此,一番施为下来,对方几个女子还是全部被打掉了兵器;纷纷中招倒地。
‘这恒山派武功竟是如此不济?’可韦承烈心念刚起,便看到一条人影由寺中飞身而下,凌空一剑向前胸刺来。‘来者何人?为何要杀我?’韦承烈闪至一旁问道。‘你在红河谷做下了血案!却反来问我?’来人一声怒叱后,随即攻势便愈发凌厉了起来。看对方乃是一个老年女尼,韦承烈本不想伤其性命;但眼见对方招招狠毒、一味猛攻,足足一盏茶功夫过后,韦承烈一个拿捏不准,顿时便将对方脖颈折断,令其横尸当场。
由于见这女尼年纪老迈,不忍其尸身;韦承烈当下便寻了一个土坑,将老尼就地掩埋了起来。可掩埋之中,却见从其身上竟掉出了一个与此前那种信符一模一样的木牌来。确认过与此前所见毫无二致后,韦承烈不由疑惑丛生。‘连番遭遇截杀,这些人显然是认定了我是沧浪派惨案凶手;但其所说的盟主又是何人呢?此盟又是什么组织呢?’韦承烈暗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寻迹查访
想到自己尚未查清萧大姐遇害一事便有被卷入了另一桩凶案,且被认作了凶手;虽然使韦承烈感到颇为沮丧,但再一想起只要见到了百晓通大师;这木牌主人定有答案后,韦承烈还是将木牌收起,继续赶路了起来。傍晚时分,刚刚看到前方一座巍峨城堡挡住了去路,远远地就见一条人影由城堡中狂命冲出。‘来这可是天山派援手的朋友么?’未及近前,来人便急急探询道。
韦承烈本想绕城而过,但听来人说出了天山派后;却又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快!快!对方已经下手……’来人话未说完,便已伤重倒地。韦承烈本想询问,但看其伤势,显然是已经活不成了。遂只得起身向城堡中走了过去。进去以后,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眼前的惨状,还是使韦承烈不由顿时猛吃了一惊!
只见城中道路上不但横七竖八到满了尸体,而且个个死状极惨;老幼妇孺无所不全!一番查看过后,见已无活口,韦承烈只得心怀侥幸地走入了一家房舍。却不料,仅仅是推开门的一瞬间,眼前所见便使韦承烈顿感后背发紧。只见屋内尸身不但多有缺损,而且其中一个脑袋还被人抓得稀烂;红白之物溅满了一地!无心细看,再推开了一家后,仍是如此。连看几家后,就在韦承烈准备离此赶路之际,在经过一家房舍时却隐隐听到屋中好似有一些动静。韦承烈一惊,遂连忙推门而入。进去后,果然看到了一个伤势极重的血人在拖动尸体!‘来人可是天山派的朋友么?’见韦承烈并无攻击之意,那血人立即问道。
‘唔’韦承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便好了!这便好了!’血人眼睛中立时泛起了一丝亮光。见其尚能行动,韦承烈当即便向血人询问了起来。问过后得知:此处名为冷家堡,早年曾依附于天山派门下。由于本派早年在江湖中有一些好名声,加上有天山派强劲靠山;在江湖中却也风生水起,一时颇有名望!没成想,近两年来;不但是外出办事之人多有横遭惨祸意外发生,既是堡中也接二连三不时有人离奇身亡!尤其是一个月前,听说对方要来屠城,冷堡主只得派人向天山派发出了求援。却不料,天山派援手尚未来到,对方便抢先下手,将堡中之人屠戮殆尽……‘对方是何等样人?’听说是与天山派有关,韦承烈立即打断道。
可喝声刚起,便猛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闪身避开后,却见不知何时屋中竟早已站定了一个锦袍老者!想到自己连对方何时进来都未发觉,韦承烈不敢大意。遂当即便施出天山六阳掌精妙杀招攻击了过去。‘果然是天山派之人!’听得对方一声厉呼后,屋中立时又跃入一人同时向韦承烈发起了攻击。
见二人装束一致,身手相当;甫一开打,韦承烈便以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两种绝学互换连番精妙杀招施出。但怎奈两个锦袍老者不但功力极高,而且招式奇诡。战不多时,韦承烈便已落入了下风;现出了相形见绌之状!眼见情势不妙,韦承烈只得将修习不久的北冥神功配合凌波微步共同施出。此法一出,效果立现!不多时便扭转局势,转而占据了上风。有了凌波微步护身周旋,任两个锦袍老者攻势凌厉出手毒辣无比;但韦承烈却也应付自如游刃有余。‘这凌波微步果然神妙!’韦承烈暗赞了一声后,不由对那青衫客凭添了几分感激之情。眼见久攻不克,对方也不由暗暗思忖了起来‘仅此一人便如此扎手,若是其再来帮手……’想到此处,两个锦袍老者只互一示意后,当即便抽身退出了房外,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二人已逃去无踪,韦承烈不由暗自思忖了起来‘听对方言语,显然是要对天山派不利!怪不得那青衫客要以大哥答应接替掌门之位作为交换,才肯答应教我武功;此事总要先告知大哥一声才好,以早做防备’心念及此,韦承烈不由当时便为李复朝暗暗担心了起来。但又转念一想‘现在萧大姐凶案尚未查清,我又怎么有面目去见大哥呢?难道还要大哥亲自查探不成?’韦承烈不由顿时又泛起了愁来。于是,好一番左思右想之下‘看来,眼下还是要先查清了萧大姐凶案报仇后,自己早些回去照应大哥才妥当’韦承烈心道。想到此处,遂再不迟疑,当即便离开了此处匆匆赶往了少林而去。
一路上,韦承烈一刻未停。两日后,一到嵩山脚下,韦承烈便迫不及待向山上少林寺径直飞奔而去。‘来者何人?’听到猛然一声喝问后,韦承烈这才停下脚步。循声望向了前方发声之人后,却见那人竟只是一个手拿扫帚的老年僧人!但见其正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韦承烈还是抱拳一礼道‘在下韦承烈,有事前来求教贵寺大师。’‘既是求见掌门,却怎地竟来到了这后山呢?’一副狐疑之色的那扫地老僧斜乜了韦承烈一眼奇道。
‘哎呀呀,我只顾急于求成;竟然走错了路径!’韦承烈自责了一声后,因不愿与那老僧浪费口舌耽误工夫,遂当即便侧身从那老僧面前走了过去。却不料,只听那老僧嘟囔了一句‘这小子竟敢不与我答话’后,一条扫帚立时挟着一股雄猛劲力迎面击了过来。心知是那老僧所为,因不愿与其纠缠,韦承烈闪开来势后,遂当即便跃上了一处高坡。见对方溜掉,那老僧连忙随之而上;二人当即便战于了一处。
交手中,感觉对方功力之高极为罕见,韦承烈不敢与其硬碰硬;只施出凌波微步,与那老僧勉力周旋。可既是步法精妙无比,但数十招过后;韦承烈还是不免手忙脚乱,现出了相形见绌之状。‘这少林派果然不愧是中原武林领袖门派,其仅仅只是一个扫地僧人竟也如此了得!’韦承烈不由越打越是心惊。他哪里知道?这老僧非是他人,乃是西域鼎鼎大名有着近百年修为的诃摩罗什!原来:当日这诃摩罗什跟随觉远回到少林寺后,因觉远一味推辞,考虑到其平日里也仅只是做些粗重活计;为能留于觉远身边,随时求教;所以,诃摩罗什索性便做起了这少林寺中的扫地僧人。
此刻,见那老僧攻势愈发凌厉,就在韦承烈暗暗叫苦不迭之时,只听得一声‘戒嗔,何故与人在此争斗?’喝问发出,那老僧立时犹如电击一般,当即便退于了来人身侧。定睛望去,却见来人竟只是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僧人!‘这老林寺果然不愧是藏龙卧虎之地!’韦承烈心中一凛后,不由立生敬意。再看到那老僧对此人的恭敬之状,遂不由自主地上前一礼道‘小子无意冒犯贵寺,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觉远,施主无需客气’那年轻僧人还施一礼道。啊?此人竟还如此谦卑?!看其情状,韦承烈立时便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由脱口问道‘大师莫非就是那位名列江湖五大执法之首的少林觉远大师?’‘阿弥佗佛,小僧只是少林寺一名挑水种菜的普通僧人,并非是什么大师;施主定是认错人了。’年轻僧人口宣佛号应道。
方才因年纪不符,韦承烈尚且不敢确认。但现在听其说出了在少林寺中挑水种菜后;此人可不,可不就……正是那位觉远大师么?确定了正是此人无疑后,遂当即俯身一拜道‘小弟韦承烈,乃是西夏一品堂李复朝之弟;给大师行礼了’‘你是李复朝兄弟?李兄他还好么?’觉远嘴里说着,立即便将韦承烈给扶了起来。
看韦承烈站定后,觉远随即便又皱眉问道‘施主既是李复朝兄弟,你不在西夏走动;却来我少林寺又有何贵干呢?’见询,韦承烈赶紧再施一礼道‘不敢相瞒兄长,小弟此次前来;乃是有要事求见百晓通大师。’‘如此,施主暂且稍待片刻;贫僧这便引了不知和尚前来相见。’觉远本想发问,但看韦承烈焦急之状,只得交待了一句后,当即便转身向山间走去。 韦承烈不敢多话,只得随着那老僧先前往菜园等候。
来到了觉远住处后,却见不大的茅舍里除了一张床榻外;竟毫无一丝摆设,可说是简陋至极!‘这觉远大师果然是非同凡俗!’韦承烈暗赞。‘劳施主久候!莫怪,莫怪’正自思忖之时,觉远已引着一名肥头大耳僧人走进了屋内。得知与其同来之人便是那位百晓通大师后,韦承烈不由向那僧人打量了起来。只见此人身材魁梧,体态稍胖;虽然已至暮年,但声若洪钟的嗓门,双目如炬的眼神,加上满面红光之状;非但毫无垂垂老矣之象,反而更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壮年僧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助力前行
此刻,见那僧人也正打量着自己,韦承烈赶紧上前一礼道‘劳烦百晓通大师,小子有礼了’却不料,此言一出‘和尚乃是不知!并非是什么大师!’那不知和尚两眼一翻立时神情警惕了起来。‘这位韦施主乃是一品堂李复朝之弟,大师无需见外’看韦承烈呆立当地,气氛颇为尴尬;觉远连忙发声解围道。‘此人便是那韦承烈?’不知和尚惊咦了一声后,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既然与李复朝并非外人!何事找我和尚?不妨明讲。’不知和尚却突然痛快了起来。‘在下此次劳烦大师,只是想请问大师可曾听说过那鬼蜮底细么?’‘鬼蜮作恶多端!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不知和尚嗔怪了一句后,便开始讲了起来‘据说这鬼蜮起于二十年前,其座下…..’‘大师,我只是想问;这鬼蜮巢穴所在何处,大师可知道么?’听其所讲与江湖传言差不多,韦承烈连忙打断道。‘这鬼蜮巢穴嘛,和尚目前尚不知晓!只知那四川蜀中似乎颇有蹊跷……’见韦承烈急切之状,不知和尚却反而沉吟了起来。‘原来这百晓通大师,也有不知之事呀’韦承烈暗道了一声,见其只顾一味推脱,只得取出了身上的木牌问道‘大师可识得此物么?’
‘这个,和尚却是知晓一些……’不知和尚嘴里应着,接过木牌只略一打量,便开始讲了起来‘此为江湖武林一统盟信符!图中两片汪洋指的是江湖之意,而上面的刀剑所代表的是黑白两道武人;至于纠缠其中的这条怪龙嘛,却是与这一统盟主人身份有关……’讲至此处,不知和尚却卖起了关子,一副讳莫如是之状。‘大师可知道这一统盟又是何来历么?’见状,韦承烈连忙追问道。‘这一统盟大约起于三十年前,其创建之人身份尊贵;素怀大志,而且目前已……’说着,不知和尚便犹如猛然犯了忌讳一般,顿时便又停了下来。再问下去,那不知和尚连道不知后;最后,竟索性直接拂袖一走了之。
见不知和尚已头也不回远去,觉远只得向韦承烈问起了刚才所打听那些事的其中缘由。见询,韦承烈当下便将肖大姐遇难自己为其报仇,途中见到沧浪派、冷家堡惨遭灭门;以及后来如何遭人截杀之事原原本本向觉远讲述了一遍。‘原来,韦施主竟是代替兄长;乃是为追凶而来呀!’一番讲述听完,觉远赞叹了一声后,但随即便又皱起了眉头。
‘大师,莫非小弟行事不妥么?’见觉远一副心忧之状,韦承烈脱口问道。‘这鬼蜮为祸江湖已久,也确是该有人出面;来料理此事了。’觉远暗道了一声后,当即回应道‘我并非是说你行事不妥!只是你这武功似乎还……’一声轻叹之后,觉远当即便示意韦承烈走出了屋外。
来到菜园中甫一站定,觉远当即便又考量起了韦承烈先前所学武功。‘由于你毫无根基,虽然所学一身绝世武功;但也仅有其形,完全无法发挥其应有之实!’一番演练看过后,连连摇头叹息的觉远当场就一语道破了其中弊端。‘大师,小弟虽然情知自己修为尚浅;但眼下,似乎已容不得我……’韦承烈面上一副坚毅之色。
见状‘眼下邪魔猖獗,也确是容不得我等从长计议了’觉远长叹了一声后,当即便命韦承烈与园中盘膝坐下。韦承烈不敢违拗,立即依言盘膝坐了下来。坐定后,韦承烈立时就感到一股温热之气由头顶百会穴源源不断注入体内,游走于周身七经八脉之中。’意守丹田,我这便先传你一些功力’听到了耳后觉远提醒,韦承烈心中一凛,赶紧屏住心神;将那些游走散落与周身的散乱气流全部收集导入了自己丹田之中。
‘好了,而今你至少已有了五十年功力了’如此足足施为了一个多时辰后,觉远方才示意韦承烈收功起身。见觉远微笑颌首,韦承烈试一运力,果然感觉内力充盈无比。兴奋之余,一时少年心性的韦承烈当即随手一掌击向了园中石磨。劲力到处,那石磨立时应掌化做了一堆碎屑。
‘如此,追查眼下事端;自当能够放手施为了。’觉远颌首示意道。于是,又一番唠唠叨叨的叮嘱听完后,韦承烈当即便向觉远告了别,匆匆下山而去。来到了城中以后,韦承烈正自准备寻找客栈歇脚之时,却突然被一人匆匆而来拦住了去路。
看清了来人正是天山派那执事弟子过守成后,韦承烈连忙上前问道‘过管事,从何而来?何事如此匆忙?’‘少掌门,请随弟子这边说话。’那过守成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引着韦承烈来到了一家酒楼之中。要了酒菜,与厅中坐定后,此时说起话来才知道。原来:就在韦承烈当日下山后不久,李复朝只交待了一句要去大理办事后,便也离开了天山而去。不巧的是,恰恰就是在李掌门前往大理的这一时间里,天山派却接连收到了多个早先依附于门下的中原门派求援。眼见催促甚急,由于派中无人主事,因此,过守成这才亲自下山寻找掌门返回。
‘大哥怎会又去了大理?’听完,韦承烈不由心中起疑。他清楚的记得李复朝自从五年多前的一次大理之行后,此后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前往大理一趟;而且每次还要在大理住上一些日子才会返回。其间,韦承烈虽然数次相询,但见大哥不愿多说,却也只能压下满腹疑惑;任其心中成谜了。此刻,听说大哥在这节骨眼上又去往了大理,韦承烈草草交代了几句后,一俟用过了饭食,当即便与那过守成道别,匆匆出门而去。‘大哥行事如此神秘,莫非是与天山派下属门派遭袭之事有关?’一出店外,韦承烈立时就开始思忖了起来。 心念及此,再一想到前日与冷家堡所历情形后,顿时边有一丝不详预感略掠了心头‘对方那些锦袍老者身手如此之高,加上又是多人同时行动;若是大哥遇上了……’韦承烈不敢想下去了。如此呆立街边良久后,‘不好!大哥恐有危险,我自当前去知会照应才是。’韦承烈暗呼了一声后,当下便打听了路径,匆匆赶往了大理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昼夜不停;数日后,韦承烈便已抵达了襄阳府城外。据指路人所说,由此一路西行便可到达大理。由于是首次出远门,韦承烈立时就被眼前这座大城的非凡气势给吸引住了。看看城门大开,未多思忖便进入了城中。此时时值正午,只见街上到处都是一派人潮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喧嚣场面;加上街道两侧应有尽有的各式店铺,好一个繁华热闹的南方都市景象!韦承烈不由赞道。虽然初进城时对此处一切颇为好奇,但一番观望过后,对这种热闹场面早已司空见惯的韦承烈新鲜感立时便荡然无存!这才感到早已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于是,当即便寻了一家酒楼,准备歇歇脚再行赶路。由于这襄阳城名气甚大,进去后,韦承烈特意挑选了一间顶层上房。
落下了脚,命人将马牵去后院补充草料后,韦承烈这才有心情看起了此地景致。凭窗下望,只见这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确不愧是一处水泽盈润的灵秀之地!再放目远眺,只见城外潇洒亭轩,清虚户牖;画展江南烟景,香焚真腊沉檀。庭前修竹,风摇一派环佩声;帘外奇花,日照千层锦绣色。正可谓:何念微凉,何以风起。昔年,疏雨零落水色江南,烟行柳色,素伞执立。落幕天涯,烟墨尽处,俱是风景。‘这江南景致果然并非西夏可比!韦承烈不由心中暗叹。
‘客官,饭菜已经齐备;请您老慢用。’思忖间,店小二已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唔,先放下吧’想起方才所见许多江湖人物在大厅里交头接耳诡秘之状,意识来了兴致的韦承烈顿时改变了主意。遂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准备向楼下大厅走去。出门以后,却见只转眼的工夫,偌大的厅里便已被各色江湖人物挤坐得满满当当!
‘这些中原江湖人物怎会如此阔绰?!’韦承烈知道此处居住一晚至少要二十两银子,足够当时普通农户数月开销;不由脱口而出。‘这些人在此居住,根本无需花钱!’酸溜溜的店小二望着楼下,面上立即浮出了一抹鄙夷之色。‘这却何故?小二’韦承烈奇意立起。‘本酒楼早已被人包下,这些人都是为观礼而来;白白居住。’酸意不减的店小二一副傲然之色。‘是何礼仪竟是如此铺张?却又是何人能有如此财力?’韦承烈不由奇意更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金盆洗手
见那店小二讷讷无言以对,韦承烈立即亲自下楼前去打听。勉强寻了一个空处,落座后方才知道。原来:此地的漕帮帮主刘成江明日便要过八十大寿!届时,不但设下了盛大寿宴庆祝,而且此后还有金盆洗手仪式;宣布就此退出江湖!这刘成江执掌漕帮近四十年,不但资财早已无法估算;而且其为人轻财重义,朋友相交遍天下!加上江湖中人寿命大多年不及五十,似这八十大寿并不多见;因此,这才引来了众多江湖朋友前来捧场。
‘你们这是?……’一通闲话扯罢,见座中之人人手一张大红名帖甚是新奇,韦承烈脱口问道。‘此为受邀观礼的英雄帖!各门各派均有送达;尊驾是哪门哪派?’座上一人立时奇道。‘我师父乃是世外高人,我自然没见到这劳什子英雄帖了’韦承烈应声回道。这韦承烈虽然模样说不上俊秀,但却生的鼻直口方,剑眉朗目;加上言行之中难以掩盖的一股英雄慷慨之气,不由令人不敢小觑。再想到江湖之中无门无派,世外高人层出不穷;方才发问之人立即改口说道‘在下别无他意!只是说朋友若是未见此贴;到时可随我武当一同前去观礼。’‘多谢朋友!’韦承烈点头谢道。
再问明了那漕帮总坛所在后,韦承烈立即返回房间倒头便睡。由于数日鞍马劳顿,韦承烈足足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算算时辰已差不多了,韦承烈只稍一捯饬,便径直赶往了城中的漕帮总堂。来到后,却见这座本就颇为气派的整座建筑早已粉饰一新悬红挂彩,到处都是迎来送往,欢声笑语;一派高朋满座景象!
随人流进去以后,只见偌大的前厅与院内早已备齐了足足有百余张大桌的宴席!不但每张桌上南北菜肴无一不备,而且每张桌前都还有数名侍应之人张罗招呼;来人虽多,却是一派井然有序之状!由于未在受邀之列,看看厅外尚有空位,韦承烈遂上前寻了一个座位,与人拼坐了下来。院内本就是专为各派辈位低微之人所备,看到韦承烈落座,座上众人也未以为意。看看各处宴席俱已坐满,少时,请来寿星公一通客套话说完,几名家中晚辈行过礼后;随着寿星公刘成江的一声高宣,大厅内外百余大桌近千来人顿时齐齐吃将了起来。这刘成江今日看来兴致颇高!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之下,不但轮桌敬酒,连番对饮;而且厅外每桌也毫无遗漏!既是连院内就座的韦承烈也毫无例外地被敬酒对饮了一杯。
不多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因院内酒宴乃是流水席设置,但有人来,便会不停上菜;因此,直至月近中天,来人仍是络绎不绝。其中,劲装短打一副利落装扮的江湖人物有之,身着皂服官差衙役打扮有之,衣衫褴褛的江湖下九流人物亦有之;各色人等,无一不备,纷至沓来。由于见来人愈发繁杂,不久后,韦承烈初来时的新鲜感便一扫而空。看看时已太晚,早已呵欠连天的韦承烈当即便起身离去;只待两日后前去观望那刘成江的金盆洗手之礼。
两日时间,眨眼即过。是日一到,韦承烈当即便随着那几个武当弟子前往了举行仪式的刘成江外宅。来到了这座位于城外占地甚广的私人宅院后,一进园子,韦承烈便不由立时吃了一惊。只见占地极大的园子里,不但到处是数不胜数的奇花异草;而且亭台楼阁、曲桥回廊无一不全!既是连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白鹤等珍禽异兽也不乏悠闲散步与其中;而尤为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在园子正中还另起一座高台!台高三层,每层都另设有一座雕梁画栋极为精巧的凉亭;使整个园子显得既美轮美奂,又不失磅礴大气!
眼见各派来人已蜂拥而至,在园内一众执事之人引导下;不多时,所有来人便各依方位将台下各处空地挤占的满满当当!‘这中原江湖门派果然是爱凑热闹!’粗略一算,见竟有数百之众后,韦承烈不由心中又是一惊。由于韦承烈在一品堂时,平日里最多也仅能见到百余人集合;心知来人俱是各派职辈较高的精英人物,他又岂能不惊?暗道了一声后,见场面并不喧闹,遂只得依样三缄其口,默立于台下等待观礼。
不久后,看看各派俱已到齐,此时早已收拾利落一副劲装打扮的刘成江当即便登上了高台。站定后,刘成江立即冲台下抱拳一礼说道‘我刘某人自问平日里对江湖武林并无多少助益,但老朽今日退隐之礼却得到了众多朋友拨冗捧场;我实感受宠若惊,多谢诸位抬爱!’一通开场白说罢,见台下惋惜之声四起,他当即又接着说道‘虽然我刘某人对众位江湖朋友十分不舍,但老朽已到了这般年岁;却也不得不顺应时势,退出江湖,做一乡野老翁!’言毕,即泫然欲泣,一副扼腕叹息之状。
稍候片刻,一待台下安静后,刘成江这才话锋一转又开始讲道‘我刘某人平日里虽然尽量恪守江湖规矩,以诚待人!但我自认生性鲁莽,行事难免会有些差池;所以在我执掌漕帮的三十余年里,若有得罪朋友之处;我刘某人在此诚心赔罪了。’言毕,即俯身冲台下深深一拜。此处拜过,再上一层;仍是一通自责之后,冲台下赔罪不迭。看其一副痛心疾首之状,情意甚是真切;虽然此时早有人忍不住上台相劝,但那刘成江却又哪里肯依?不由分说便挣脱了众人,再上一层,又一通赔罪叩拜。
如此整整三层亭台,三叩九拜全部完成之后;刘成江这才脱下了身上劲装,换上了早已备好的寻常粗布麻衣;与台上坐了下来。少时,看看吉时已到,立时便有几个执事之人簇拥着一个捧着一只金黄水盆的弟子来到台上,将水盆置于了案上。
那名弟子放下的水盆与普通脸盆大小相当,通体以黄金打造;内盛清水。按照江湖规矩:发起之人只要用盆中清水净过手后,从此便算是脱离江湖;与此前所有江湖恩怨一刀两断了。于是,刘成江当即起身行至台前,又一通自责;再一番叩拜后;此时只要台下并无异议;最后只需再用盆中清水净手,整套礼仪便算完成,此后再与江湖无干了!眼看进展非常顺利,即将大功告成的刘成江也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可就在他最后一拜起身,正待要将手伸入盆中之时,‘慢着!’随着一声厉喝发出,立时便有一人与台上现出了身来。按江湖规矩:只要此前人家已经认错,而得罪之人并未当场提出异议;此时便不该再找其麻烦了。是以,此人一出,台下之人不由顿时心中起疑。‘想必是这刘帮主此前曾得罪过这些江湖神秘门派吧!可又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呢?非要此时发难’见台上来人除一双眼睛外,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副神秘之状,台下众人暗忖。
情知此等恩怨不足以与外人知晓,因此台下众人虽面有愠色;但想到只要恩怨未解,纵使退出江湖其日后也难以安宁;台下之人谁也不便立时发作,只得暂时先观望了起来。‘今日老朽归隐之礼,尊驾却干涉、捣乱;是何道理?’思忖间,便听到刘成江对那蒙面人怒叱了起来。
‘归隐?我看你也是老迈昏愦了!刘成江,莫非你忘了当日与我家主人所作的承诺了么?’那蒙面人斜乜了刘成江一眼,语调中立时便透露出了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闻听此人言语‘我已献上了千万两银子!他还要怎地?’怒容满面的刘成江回敬了一句后,当即便将手伸向了盆中。见状,‘既如此,我看你活着也是多余!索性便将你退个干干净净!’那蒙面人当即一声厉喝响起,立时便发起了攻击。二人当场便在台上大打出手了起来。
交上手后,初时刘成江尚能与对方堪堪战成平手,但半个时辰过后,便逐渐落入下风;现出了招架不住的迹象!’大胆!敢在我中原武林撒野?!’见那蒙面人武功家数不像中土路子,随着不约而同一声大喝,立时便有几条人影飞身而上;与台上刘成江一起向那蒙面人展开了围攻。
那蒙面人以一敌众,却是毫无惧色;越战越勇!只见其一路掌法施出后,不多时,台上围攻之人便有多名横尸当场。见状,刘成江一声怒喝后,只得使出了看家绝学,向那蒙面人发起了猛攻。虽然刘成江此番掌法精妙,攻势凌厉;但在那蒙面人的一阵飘忽摇曳之中,一时却又哪能讨得分毫便宜?定睛望去,辨认出刘成江此时所使的正是天山六阳掌后,台下的韦承烈情知再不能袖手旁观。遂当即一声大喝,飞身而上;冲入了战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湖诡谲
此一加入,那蒙面人顿感韦承烈掌力雄猛;情知遭遇劲敌,遂立即舍弃了其他对手,只一味向韦承烈猛攻了起来。虽然其攻势凌厉,招式奇诡;但韦承烈自从得到了觉远所传功力后,却也早非昔日阿蒙;此时的他虽不敢说是绝顶高手,但位列顶尖已是绰绰有余了!于是,数十招过后,眼见对方又是一式凌厉杀招攻来,此时已心中有数的韦承烈遂不再闪躲,立即暗运功力;与来掌对接了上去。掌力接实,只听得‘砰’地一声震响后,双方立即各退数步;同时掉下了二层亭中。
一击不中,那蒙面人眼中杀机立现。不待对方站定,便立即再增加几分功力,扬掌向韦承烈猛击了过去。刚才韦承烈见自己用了八成功力竟没将对手打倒,心中也不由暗暗一惊。感觉此番来掌劲力呼啸,情知非同小可;遂当即再加一成功力,硬接了下来。此番结实,双方连退数步吐出一口鲜血后,立即又同时掉入了最下面的一层亭台之中。‘竟是如此邪门?’蒙面人暗道了一声后,立即再起一式,飞身一掌猛击了过来。
见此次来掌雄猛无比,韦承烈不敢大意。一声怒喝发出后,当即奋起全力;双掌应接了上去。掌力相交,随着‘嘭‘地一声巨响发出,整座亭台立即轰然倒塌,二人也顿时鲜血狂喷倒地不起。就在二人还要起身再战之时,随着两条人影几乎同时飞身而出;各自挟起韦承烈与那蒙面人后,立时将身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来人挟与腋下狂奔出老远后,此时的韦承烈虽感其身上发出的酸臭之气令人作呕,却也只能强自忍耐;不好发声。如此一直跑过了数座城池后,那人方才在一片树林之中停住将韦承烈放了下来。落地后,此时再看这人,只见其面上肮脏不堪,满是油垢;许久未曾梳洗的头发早已油腻成绺;一身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破烂道袍肆意敞开,露出了瘦骨嶙峋布满油污的胸口;而尤其令人称绝的是,随着其略一晃身,立时便翁然惊飞了一群苍蝇!‘方才若非此人出手,若是对方帮手再…..可我与此人并不相识呀!’想到此处,心中大奇的韦承烈也不嫌此人腌臜,当即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及时援手!小子有何福缘能得到前辈相助呢?’‘无需多言,份内之事’那人淡淡应道。言毕,即又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如此年岁,便已有这般修为!可见,师兄确实眼光独到。’那人言语虽轻,但韦承烈自从得到了觉远传送内力后;不但武功大为精进,既是耳目之力也增进了许多。此刻,听那人弦外之意‘想必此人定是我师门长辈’韦承烈暗忖。心念及此,遂当即近前再拜。那人也不客气,只端端正正地任由韦承烈连拜不止;并不发声。
少时,一通礼数行完,此时再说起话来。当得知韦承烈乃是要前往大理后,那人立时皱眉说道‘此去大理尚有千里之遥;以你这等脚程,要到几时才能到得?’言毕,即又喃喃自语道‘罢,罢,罢,待我来试试这小子武学天分究竟如何?也好’虽见其言行怪异,韦承烈却也不好说破;只得讷讷默立一旁,看这人究竟要作何名堂。见韦承烈恭顺之状,那人思忖了良久后,这才开口念出了一套身法口诀,并当场演示了起来。此套口诀虽然相当绕口,身法极为繁杂;但一番琢磨过后,韦承烈还是看出了此套身法口诀与那青衫客所授的凌波微步多处相合;甚至于此身法仅是那凌波微步的基础之学。因此,就在高深莫测的那人饶有兴趣的等待求询之时,韦承烈便已将此套身法运用的纯熟无比。
‘这小子武学天分果然并非凡品!师兄眼界确是在我之上’看韦承烈一番演练过后,那人不由脱口赞道。直到此时,韦承烈方才想起尚不知此人姓名。遂连忙上前又施一礼探询道‘得蒙尊长授艺,敢问尊长该如何称呼?’‘无需见外,叫我野道人便好!’听到那人应声,待到韦承烈循声望去之时,但见四野空旷寂寥,却哪里还有那人一丝踪迹?整整折腾了大半日时间,早已饥肠辘辘的韦承烈只得向前方城中行去。进入城中以后,韦承烈方才知道:此处竟然已是巴州地面了!
‘既已来到了此地,前往那彭家岛连环寨叨扰一顿;确也理属应当!’韦承烈暗忖。主意打定,问明了路径后,韦承烈当即便前往了彭家岛位于此处的堂口清风寨。可来到以后,还未及入内,随着一股血腥之气迎面而来;立时便看到了一个身形踉跄之人奋力冲出。‘快!快!对方已经下手……’认出了此人正是曾见过的那彭家岛连环寨为首汉子后,听其一声急呼发出,韦承烈立即便飞身冲入了堂中。
进去后,刚嗅到浓烈的血腥之气,韦承烈立时不由被眼前情形猛然一惊。只见偌大的堂内,除了仍有寥寥数人在合攻一个蒙面人外,地上早已躺满了残肢断首的尸身!‘啊!’‘呀!’思忖间,围攻蒙面人的几名大汉中便又有两人被断去手臂横尸当场。韦承烈不敢再迟,遂当即大喝一声冲了上去。那蒙面人虽然身手高绝,但韦承烈此时的武功却也不容小觑!一套天山六阳掌全力施出后,不多时便将那蒙面人打得落荒而逃。
‘天山派武学,果然非同凡响!’见那蒙面人已逃去无踪后,门外那汉子这才走上前来赞道。此时与这汉子说起话来,才知道:这汉子名叫曹彪,正是彭家岛连环寨此处清风寨寨主。早前由于彭家岛与天山派存有渊源,而这清风寨又成为了彭家岛的连环寨之一后;倚靠彭家岛强大靠山势力,清风寨倒也无人敢惹,好一段时日都过得极为快活自在。然而好景不长,自从今年年初接到了一封警告书后;这种日子便就此戛然而止!初时清风寨也并未将那警告当回事,只向彭家岛发出了求援后,暗自加紧戒备了事。却不料!不久后仅仅一月之间,彭家岛所派来的二十余名高手便被对方杀掉了大半!眼看警告之期已近,曹彪无奈,只得亲自直接赶往了天山求援。可尚未将天山派请到,对方便已对清风寨开始了血洗!靠着彭家岛剩余几名高手的勉力支撑下,曹彪这才侥幸逃出了一条性命。
‘是何警告?何人所发?’一番讲述听完后,韦承烈当即问道。‘对方自称是鬼蜮之人!不但要我等脱离天山派;而且再不与一统盟来往!’那曹彪嘴里应着,当即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笺递了过来。见信笺已完全被鲜血浸透,根本无法辨认。韦承烈只略一打量,当即便又还给了曹彪。‘没想到竟有如此厉害对手要对天山派不利!如此,大哥岂不是非常危险?’想到此处,忧心如焚的韦承烈当下便离开了清风寨,前往大理而去。
正自前行中,在经过一个林子之时,却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了一阵‘呜,呜,呜呜…..’的哭泣之声。听哭声甚是凄怨,韦承烈奇意一起,立时停住了脚步。循声入林,果然就看到了此时正有一妇人在树下泪如雨下,大放悲声。哭声凄凄惨惨,含悲带怨,正是由此人而出。
‘大嫂何事如此伤心?’恻隐之心油然而生的韦承烈向那妇人问道。见一个体态雄壮英雄模样之人来到了面前,那妇人立即止住了哭声,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妇人名唤刘氏,本是城西王裁缝的浑家。由于家中生活拮据,因此,自家孩儿刚刚满月,便前往城东的胡班头家做起了其儿子的奶妈。因胡班头的儿子与自家孩儿年岁相当,因此,来到胡家以后,刘氏对其儿子自是悉心喂养呵护有加;与其一家相处也极为融洽。
然而就在此子刚满周岁的时候,有一天胡班头却揪住了一件小事突然大发雷霆;非要为自己儿子新换一个奶妈不可!刘氏本就心有不舍,后来见到了那个新来的奶妈后更是死活不肯离开。她倒并非是在意丢掉饭碗,只是由于这个新来的奶妈处处透着一股阴邪诡异;担心其对孩子不利。所以,这才又强呆了一阵子,观望了一段时间后;方才返回自家。
本来货讫两清,事情到此也就该结束了。可离开不久,得知了此子突患怪病的消息后,刘氏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胡班头家中。见了其儿子后,却见此子确实是面现老态,一副精神萎靡之状!由于心中存疑,刘氏当即便将孩子抱入房中检视了起来。可这一仔细检看不打紧,果然就在孩子的后脑发间发现了一丝清晰的异样痕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诡异事端
不成想,将此事告知了孩子父亲后,那胡班头竟当场叱道‘孩儿还可以再生,但得罪了朋友;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于是,一通大发雷霆之后,刘氏当场便又被赶了出来。这胡班头虽然是衙门公差,但由于其惯好枪棒武艺,热衷于江湖事端;平日里自然也结交了一些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定是那个劳什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致吧‘想到了胡班头常挂与嘴边的这句话,刘氏虽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含泪离开了胡家。
返回家中的路上,想到自己喂养了将近一年的孩子即将遭人毒手,而自己却反被认作了别有用心之人;越想越气,一时悲从中来,这才寻了一个无人之处来宣泄心中委屈愤恨。‘这位大嫂可真是一重情心善之人啊!’一番讲述听完,韦承烈感动之余,当下便跟随刘氏一起前往了那胡班头家中。
与其见面后,未及说话,那胡班头便冲着刘氏劈头盖脸训斥了起来‘前番我说你多心,你还狡辩!此番竟敢带了人来;怎地,莫非你喂了我儿几天,我便要养你一辈子不成?!’胡班头一副暴跳如雷之状。‘正是此人!’说话间,看到外面一条人影一闪而过,那刘氏立即惊呼了起来。顺指望去,却见那人虽身形老迈,但满头黑发却油光发亮;直似如少女一般!
‘哪里逃?’见那人作势欲走,韦承烈当即一声大喝,飞身拦住了其去路。此时再看这人,只见她面目姣嫩,加上垂肩的乌发;竟果真如少女一般!‘此人确是极为怪异,难怪那刘氏心中生疑’韦承烈心道。‘胆敢坏老娘好事?找死!’思忖间,那人便扬掌飞身向屋中刘氏飞扑了过去。见状,韦承烈立时大怒。当即飞身冲入,与其战在了一处。
交战中,虽然那人攻势忽掌忽爪,奇诡无比;但韦承烈的天山折梅手亦是以诡谲多变见长;而且往往能后发先至,制敌先机。因此,数十招过后,情知不敌的那人只得虚晃一招,立时逃之夭夭。见那人已不见了踪影,此时再与刘氏前往房中看孩子。却见那小儿此时已是皱纹丛生,头发稀疏;竟直如人过中年一般!又拨开头发,果然在小儿后脑发间看到了一处明显吸痕!
‘错怪了奶娘,我胡某人有罪!’那胡班头嘴里赔罪不迭,却立即向韦承烈拜了下来。‘闲言莫讲!还是先找大夫看过小儿要紧!’韦承烈训斥道。‘是,大侠,小人遵命!’那胡班头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出门找了一位大夫前来。少时,一番望诊过后,那大夫立即摇头叹息不止。‘此子眼下精血已枯,既是大罗金仙也已无力回天!’大夫说道。‘我儿,为父害了你呀!’大夫言语一出,那胡班头立时悲声大放了起来。
‘既知此人来路不正,你却引狼入室,这能怪得谁来?’怒从中来的韦承烈斥道。‘对方来头太大,我又怎能开罪得起呀!’那胡班头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之状。无心管其闲事,韦承烈遂对那刘氏安慰了几句后,当即便匆匆离此而去。
循着眼前一条路径,正自前行之时,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又有诡异之状发生。运足目力一看,只见前方林中此时正有一队怪人穿林而出。这些人个个面覆黄纸,两臂前伸;不见行走,只如麻雀般跳跃前行。此时天已变暗,荒野四处已无行人;除了这队怪人前进之中‘唰,唰’响声,及最前方一人手中摇动发出的清脆铃铛声外;四野寂寥,再无其他活物声息可闻;竟连空气中也都好似弥漫着一种诡谲恐怖的味道!
‘莫非这便是赶尸?’韦承烈记得曾听人讲过:此事起源于湘西一带,因当地极为贫瘠,于是很多人便奔赴黔东及川东地区贩卖、采药、狩猎。由于所去之处崇山峻岭,瘴气重,恶行瘟疫横行,生活环境十分恶劣;导致许多人客死他乡。而按照汉人古来习俗,落叶归根,人死后,尸骨必须还乡入葬。话虽如此,但由于山高林密,虎狼成群,很难雇到车辆与担架。若舍此一途,可棺木沉重,人力单薄,难以长途运输;同时水路也相当凶险,暗礁密布,船只尝尝沉没,加之时人迷信,船夫不愿意装运死尸;更何况,那些死者还都是穷人,根本拿不出运输的花费。正是在此种境况之下,‘赶尸’这种营生这才应运而生。
一番思忖过后,对此事颇为好奇的韦承烈当即近前隐于暗处观望了起来。只见此时最前方一名面色焦黄干枯汉子身着一袭蓝色长衫,手举一付铃铛,空中念念有词;随着其另一手将一根草绳不时抽拉牵扯,身后的那些死尸虽不能后退,但前行、转弯、上坡、下坡却无大碍。韦承烈知道,这种赶尸人被人含蓄地称为‘先生’‘看头前那人装束,想必此人便是先生了’韦承烈暗忖。同时他也知道这赶尸营生虽然极为低贱,但却是极为积阴德之举。因此,只远处默默观望,并不上前打扰惊动。
‘这些死尸应该是一处来人吧’见那一队死尸有十余个之多,俱往一个方向行进,韦承烈暗忖。足足观望了好一阵子,虽感后背有些发紧,但颇为好奇的韦承烈却也并不想马上离去。如此一直跟随了大半夜,眼见那一队死尸错过了几个村子后,天色微明时分却猛然前往了一处山间行去。看其并非普通百姓,不由想道‘这江湖中诡异事端如此之多,而大哥远赴生地;那岂非异常凶险?’心念及此,韦承烈这才放弃了追踪,与前方城中打听了路径后,立即全力展开身法;匆匆赶往了大理。
来到后,记得早前曾听大哥无意中说过:每次来大理都是在天龙寺落脚。想到此处,韦承烈当即便打听了天龙寺所在,径直匆匆而去。来到了寺中后,一待说明了来意,那寺中的知客僧立即便将韦承烈引入了后院一间禅房之中。站定后,却见李复朝此时正与一满面病容中年文士在交谈得甚是热络。
直到此时,韦承烈方才得知了大哥这五年多来一直往返于大理西夏之间的真实用意。原来:这病容文士名叫段正己,乃是这大理国国王兄弟。五年多前,由于得知有人欲对兄长不利,这段正己便假扮王兄模样,与王兄宫中居住。不久后,果真就有人前来刺杀其兄长!结果在身中奇毒之下,这假扮国王模样的段正己当场便受了极重内伤。而作为这段正己的至交好友,李复朝得知了此事后;除平日里在江湖中留意打听外,为防止下手之人再次来袭;但能得空,便要前来大理探望,陪伴上一段日子。
‘原来,大哥前来只是为了全朋友之谊呀!那大哥,你为何不与小弟明说呢?’了解了其中缘由后,韦承烈不由对李复朝责怪了起来。‘段兄只是大哥朋友,与你并不相识;况且你尚无江湖阅历,大哥又怎能将你牵涉与其中呢?’不以为然的李复朝顿时固执了起来。看李复朝安然无恙,心夏邵安的韦承烈这才随大哥一起来到了居住的客房。
坐定后,李复朝问起话来,韦承烈当下便将此行所历情形略略向大哥讲述了一遍。‘啊?天山派附属,竟有如此之多门派受袭?!’一番讲述听完后,立时面色大变的李复朝惊呼道。
见状,韦承烈遂问起了天山派与人结怨的缘由。听得发问,李复朝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天山派自当年端木修接掌以后,按照铁冠道人吩咐;其立时便开始着手了在中土武林培植势力,广布亲信;一时确是颇有作为。然而,恰在此时,却又突然传来了铁冠道人遭星宿派厉无邪师徒反扑击杀的消息!当时由于眼见天山派西域势力已完全被星宿派蚕食,情知无法匹敌的端木修却也只能假意顺从,归并了星宿派;同时为了与天山派留下根基,其便命座下弟子傅青恒接替了掌门之位;以维持此前的中土势力。
这傅青恒虽然在端木修亲传弟子中并不出众,但绝对能称得上是最为勤勉,极为忠诚的一位。此人自接任之日起,其一面极力与星宿派周旋,尽量避免与其冲突;一面暗中维护发展中土势力,以求他日东山再起。也正是在这傅青恒的勉力支撑、周旋之下,星宿派虽早有染指中土江湖的狼子野心;但却也无法将天山派所有势力完全吞并;一统中土江湖。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傅青恒已自感奋力难为之际,此时的肖菁菁却意外出现了!虽然当时极为不甘,但由于肖菁菁持有赤焰令;为防止与星宿派彻底撕破脸皮,正面直接冲突;傅青恒却也不得不曲意顺从,交出掌门之位;从此一袭青衫,以青衫客示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直言相告
不成想这肖菁菁接替掌门之位后,却并未遵守此前所约!不但与西域方面交往愈发密切;不久后,其更是将天山派与中土势力所有底细全部交与了星宿派,以助其对这些门派进行吞食。当年的济南李家、雪山派也正是由此……讲至此处,看见有人进来,李复朝遂就此打住,上前施礼说道‘大师,您来了’
得知进来这位老僧便是这天龙寺住持智光大师后,韦承烈连忙依样上前一礼道‘大师,我兄弟二人打扰贵寺了’‘好说,好说,自家人无需客气’智光大师应了一声后,当即便招呼兄弟二人在房中坐了下来。‘正己眼下怎样了?’甫一坐定,智光大师便问道。‘回大师:段兄心境已好了许多;只是内伤目前仍然伤未痊愈,恐怕还要再将养些日子。’李复朝答道。
‘正己所受内伤乃是青玉神功所致!哪能复原如此神速?老衲当时能将此子救来寺中,捡回一条小命;已是极为难得了……’智光大师慨然一声长叹,对兄弟二人示意后,立即无奈走出了房外。见智光大师已走出了老远后,返身回屋的李复朝却又立即再次向韦承烈问起了一路行来所历具体情形。韦承烈不敢怠慢,当即便又将自己从前往沧浪派开始一直到来到大理途中经历原原本本详细讲述了一遍。
‘这漕帮祖师当年曾得到过端木修指点,一直是天山派忠实的财力来源!其遭遇袭扰,倒也并不意外;只是这沧浪派与冷家堡早前便已由肖菁菁授意,顺服与了星宿派;此番却又遭遇血洗灭门,这便着实令人费解了……’一番讲述听完,眉头紧锁的李复朝立时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其神色肃然之状,韦承烈却也不敢打扰。只得静静立于大哥一旁,默默注视了起来。‘原来,大哥接替这天山派掌门之位;竟要面对这许多的棘手之事,是我害大哥费神了’心念及此,这一刻,韦承烈明显感觉李复朝比此前好似又苍老了许多。
如此一直沉默了良久后,猛然张开眼睛的李复朝却又一次问起了那荒野赶尸人与此前小儿被吸噬精血一事的具体情形。韦承烈不敢违拗,只得再次从发现那小儿后脑吸痕开始与此后遇见那赶尸人的具体情形一五一十详细讲述了一遍。‘若是果真如此,那便坏了!……’一番讲述听完,李复朝沉思片刻后,却开口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如何坏了?大哥,可有什么不对么?’见李复朝忧心忡忡之状,韦承烈脱口问道。‘按你方才所讲,若大哥所料不错的话,祸害小儿之人所修的应该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功;而那赶尸之事,则需要前后两位先生共同施为,才能扯动尸体前行;若是按你所说,为一人独立施为的话,毫无疑问;此人修炼的应该正是火云邪典上的驱鬼招魂**!’李复朝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味道。
‘九阴真经是何武功?火云邪典又怎样?难道咱们还怕他不成?’见李复朝猛然面色大变之状,韦承烈不由傲意心生,顿时脱口而出。‘兄弟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不晓得其中厉害呀……’李复朝长叹了一声后,当即便开始讲了起来:据说这九阴真经,乃是隋朝时一位久试不中的落第文人所创。当时此人在科场失意之下,眼见家业荒芜,人丁凋零之状;面对已无退路的局面,只得避世学起了修仙之道。可这修仙之路又是何其漫长?一直到了隋朝灭亡,此人却也无法窥得道法妙境。于是,此人遂退而求其次,与修炼之法中另辟蹊径,自创出了一门武功绝学!《九阴真经》便由此而来。由于这九阴真经乃是此人与挟怒带忿中所创,其中的武功不但暴戾无比,而且恶毒无比!
如你所讲的那种靠汲取小儿精血修炼的情形,正是这九阴真经中极为厉害的九阴百婴掌!据说此功一旦吸满了百名婴孩儿的精血,便可功力大成;而至于那驱鬼招魂**则是火云邪典上的一种包含极为厉害武功的邪术!据说,此功一旦练成,与人交手之时,可催动意念;控制对方心神;使其与不觉中乖乖就范。’李复朝一气说来。
‘只是以上两门邪功典籍,据说早在大唐之时便已流失西域;此时却又突然与中土江湖出现,想来定是那西域邪派大举入侵所致……’末了,李复朝又补充了一句后,面上随即便现出了一抹凄苦之色。‘纵然强敌来势凶猛,但小弟认为;中土江湖有大哥与觉远大师此等人物在,料其也无法为所欲为!’见李复朝悲怆神态,韦承烈连忙为大哥打气道。
‘兄弟所言极是!来敌虽然气势凶猛,但我中土武林却也不乏英才!此番若能得有汪直前来坐镇;料那西域邪派也……’精神为之一振的李复朝讲至此处,面上立时现出了一副凄苦之状。‘此人有何手段?现在何处?将其寻来;讲明利害,也便是了!怎地……’见状,心中大奇的韦承烈连番问道。
‘此人武功已达参透造化之境,应对西域邪派自应不在话下!但其自二十年前接替江湖至尊,完成大婚之后;便从此失去了下落,再无踪迹可循!想要寻来,却又谈何容易?’李复朝连连摇头叹气道。‘一个大活人,难道果真就全无一丝踪迹可循么?大哥’韦承烈不由心中大奇。‘却也并非全无下手之处!……’李复朝面色稍一缓和后,随即便又连声叹气了起来。
‘从何下手?大哥’看其面色,韦承烈猛然一惊之下,立时脱口问道。‘这汪直本是丐帮洪老帮主弟子,后来又成为了其女婿;原本我以为;只要向丐帮打听,定能问出汪直下落!可数次询问无果,经年下来,我却也只能……’李复朝面上凄苦之色陡增。‘那位丐帮洪老帮主,此人怎样?其该不会是有意推托,蒙骗大哥吧?’疑心一起,韦承烈冲口而出。
‘兄弟切不可胡言!’李复朝斥责了一句后说道‘这洪老帮主可是位世所罕见的英雄了得、坦荡人物!想必其断不会有意相瞒,只是大哥有些过于操切罢了!’一句话说出,李复朝敬佩之情立时溢于言表。见大哥钦敬无比之状,韦承烈不由对那位洪老帮主奇意立生。
‘世间江湖竟有此等人物?若是能与此人见上一面;也算不枉此生了’心念一起,遂当即说道‘虽然未必能问出那汪直下落,但有线索总比毫无下手之处要好!所以小弟认为:咱们若能再次前往丐帮一趟,能与洪老帮主口中问出那汪直下落,却也犹未可知!’
闻言,‘这可说不准……’李复朝暗道了一声后,遂当即前去向段正己交待了一番,再与韦承烈向智光大师道了别后,兄弟二人当下便匆匆踏上了前往丐帮总舵之路。行进中,见韦承烈身法早已超出了自己许多,李复朝问起缘由,韦承烈当即便将自己如何得到觉远传送内力及后来得蒙野道人传授登云步之事向大哥略略讲述了一遍。
‘我兄弟能得此二位高人相助,看来应对西域邪派之事;仍然大有可为’一番讲述听完后,李复朝这才面色舒缓了下来。‘兄弟为何驻足于此?’赶路途中,见韦承烈在一个山间入口处停了下来,李复朝连忙问道。‘与此前方便是此前那赶尸人去往之处。’韦承烈指向山中回道。
‘此地已是蜀中,距离湘西甚远;兄弟休要瞎说’李复朝随口笑道。李复朝虽是无心之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韦承烈心中一动,立时便想起了当日百晓通大师所说的那些话来。‘蹊跷莫非正在此处?’心念一起,遂当下便道明了原委,与李复朝一起走入了山间。
‘尔等哪门哪派?意欲何为?’搜寻中,感觉有异的兄弟二人不约而同一声喝问。接着打量四周,却见不知何时二人竟已完全处在了一群面无表情一副枯黄土色的怪人包围之中!再仔细端详后,韦承烈不由顿感背上冒出冷气,喉头发紧!原来:这些怪人之中不但有此前见过的那冷家堡求救之人,还有那沧浪派掌门何北斗;既是连早已死去月余之久的肖菁菁竟也赫然在列!
‘莫非见鬼了不成?’韦承烈心道。‘冷千秋!尔等想要造反么?’犹疑间,李复朝急行数步,向其中一人厉声喝问了起来。定睛望去,此人可不正是先前在冷家堡门外所见到冲出求援那人么?‘原来,此人便是那冷家堡堡主冷千秋呀!’韦承烈暗道了一声后,却见这冷千秋虽然面上伤口仍然清晰可见,但却是神色漠然,毫无一丝痛苦之色。再看那何北斗与肖菁菁,二人亦是如此情状。(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荒山魅影
‘萧大姐’韦承烈脱口喊道。呼声甚响,但那肖菁菁却只是微微一怔后,立即身体僵直跃起,猛然飞扑了过来。‘此人已受人控制!并非你大姐;兄弟切莫要手下留情!’眼见韦承烈对攻至面前的肖菁菁自顾发呆,李复朝连忙大呼道。闻听此言,韦承烈心中一凛后,这才慌忙与那肖菁菁应对了起来。
可李复朝提醒虽然声声入耳,但面对出手狠辣昔日视作养母的肖菁菁;韦承烈却又如何能狠下心来,对其痛下杀手?因此,战不多时,便现出了险象环生之状!‘不好!这小子有些发痴’眼见韦承烈只守不攻性命岌岌可危!李复朝暗道了一声坏了后,当即便飞身扑上接下了肖菁菁攻势。见状,其余怪人只稍一对视,立即不约而同一跃而起,直直飞扑了过来。由于与这些人并不相识,李复朝兄弟自然也无需客气。眼见其个个攻势凶猛无比,遂立即舍弃了相熟人等,专捡那些陌生面孔下手。
顾忌之心一收,在完全放开手脚的兄弟二人一通猛烈攻击之下,不多时一众怪人就被纷纷打翻在地。虽然打倒这些怪人没费多少手脚,然而使兄弟二人颇为头疼的是:这些怪人完全不顾忌伤势,中招之后立即返身再战;甚至连有些被当场打断了手脚,拍烂了脑袋的;也并无丝毫退意。虽然已看出这些怪人都是被人驱使的死人尸体,但与如此一群浑不畏死一味死缠烂打的对手交战;由于不忍将其遗体损毁太过,兄弟二人自然难免陷入小心防守,处处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了!
不觉间,一个多时辰便过去了。虽然一众活尸死缠烂打丝毫不知疲倦,但兄弟二人毕竟是血肉之躯;纵使破感力竭的而然极力想要抽身退去,但怎奈这些犹如跗骨之蛆般的活尸一味缠斗;完全无法摆脱。打吧,不忍下重手将其破坏;走又走不脱!于是,在这种纠结交战中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后,就在已完全陷入疲于应付的兄弟二人正自焦灼万分之际,只听得一声娇喝‘韦大哥休慌,驱鬼之人正在此间!’响起后,立时有一人飞身冲出,与一个隐匿与山间暗处的汉子当即便战于了一处。
‘怎会是她?’看清了现身之人竟是多九妹后,韦承烈不由心中起疑。再认出了与多九妹交手之人正是前日所见过的那个赶尸人后,韦承烈不敢稍停,立即交待了一声‘大哥暂且在此应付,待小弟前去料理了那厮!’后,立即避开来势躲至一旁。李复朝会意,遂当即猛扑而上,替换韦承烈抽身退出了阵外。
此时韦承烈方才看清,与多九妹交手的那汉子手中的兵器竟是一个铜铃!铃儿虽不大,但每次兵器相接之时,随着夺人心魄的清脆铃声响起,总是使人不由立时心中一紧。思忖间,便已数十招过去了。眼见多九妹已现出了手忙脚乱、相形见绌之状后,韦承烈再不敢迟疑,遂一声大喝当即飞身而出,将其替换了下来.
此时与这赶尸人交上了手后,方知此人身手确实不容小觑!其不但功力极高,而且攻势猛烈;并且随着其手中铃声不时响起,没多久便使人感到头痛欲裂心神大乱!见状,‘韦大哥,莫受其铃声所扰!’多九妹一声急呼发出后,立时点燃了一串炮仗。此法甚妙!随着‘噼噼啪啪’的炮仗之声响起,韦承烈顿感心清脑明;就连那些与李复朝交手的活尸此时也全部懵懵然然俱都呆立于当场。
‘兄弟,先诛灭了这装神弄鬼的妖人!’听到了大哥一声怒喝后,韦承烈心中一凛。遂当即使出全力,向闪身躲避李复朝攻势的那汉子猛击了一掌。结结实实的一掌落实后,那赶尸人立即应掌而飞倒地不起。上前验看了一番,确认此人已气绝身亡后,兄弟二人立即返身走向了场上那群活尸。却见此时的这些活尸早已没了方才的那种凶悍之状,俱都犹如虚脱一般瘫软在地。
‘此人生前对你有恩,我与此人生前有愧;自该使其入土为安才是!’找出了肖菁菁尸体后,李复朝立即命韦承烈就地挖了一个深坑。一待深坑挖就,李复朝立即将肖菁菁抱入坑中深深埋葬;最后插上一块墓碑,又命韦承烈行了叩拜之礼后,此事便算大功告成。
看看已收拾停当,就在兄弟二人准备离开已行至入口之处时,李复朝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喃喃说道‘这沧浪派、冷家堡昔日与我有旧,我自不该任其曝尸荒野;被野兽拉了去。’言毕,即又返身寻了一处深沟,将那冷千秋与何北斗尸身拖入沟中;然后再找来一些枯枝树叶将其掩盖了起来。
见一切俱都已安置停当,兄弟二人正准备要离此而去之时,随着‘啾,啾,啾啾……’一阵鬼鸣之声响起,当即鬼火连片,两人也立时便被飘忽而至的数条黑影给包围了起来。此时天色已微黑,望着这些口目鲜红,面色惨白的来人;加上四周幽幽蓝蓝的点点鬼火,不由使人生出了一丝寒意。数一数对方竟有十人之多!就在二人正自思忖之时,‘此为鬼蜮十煞!韦大哥切莫大意!’听到了多九妹一声大呼发出,兄弟二人猛然一惊之后,立即与飞身而来的多九妹一起向那十煞发起了攻击。
由于心知这鬼蜮之人极为邪门,刚一开打,兄弟二人便各展绝技痛下杀手。不多时,便将那鬼蜮十煞全部重伤与当场。‘这世间除了装神弄鬼之人颇多外,哪里会真的有鬼?’验看着这些血沫横飞眼中露出求饶之意的十煞面目,韦承烈不由暗暗好笑。可笑意刚起,只听得一声厉喝‘小子!胆敢坏老娘好事?此番定不轻饶!’响起,立时便有一条人影飞身而至,当头一掌击来。
闪身避开,见来人正是此前那祸害小儿的妇人后,韦承烈登时大怒。一声招呼发出,兄弟二人立即齐施杀手,转眼之间便将那妇人横尸当场。‘幸亏其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尚未练成!否则既是咱们兄弟联手;也未必能将此人伏诛!’李复朝轻笑了一声,将其尸身踢至了一旁后,立即招呼韦承烈向山外走去。
可二人刚刚迈开脚步,却见前方早已站定了一人!定睛望去,只见此人身高八尺,青面红额,头上根根短发犹如钢针般竖起,手执一根三尺铁笔;尤其是怒目圆睁之下,一张斜斜开至耳门直似血盆一般的巨口,令人不由望而生畏。尊驾何人?为何要拦我去路?‘稍一定神,兄弟二人立即开口喝道。’既已犯下了案子,没等我判官定夺;尔等休想离开!’那自称判官之人一声厉喝发出后,立即施起手中铁笔;分向二人胸前大穴取来。
此人身形虽然颇为魁梧,但犹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却动作极快。厉喝一发,疾如闪电一般的铁笔便已攻至了眼前。见状,韦承烈遂以快制快!当即便施出了天山折梅手与其战在了一处。交手后,韦承烈虽然攻势猛烈,招式奇绝;但对方身手却也不容小觑!一根铁笔施起后,配合诡谲无比的身法;点、刺、横、批;招式精妙,迅疾无比;一时之间,韦承烈竟无法讨得丝毫便宜。见状,李复朝遂当即一声大喝,立时飞身扑了上去。
此时二人展开合攻后,方知这判官功力确实非同小可!其展开反击后,一手执笔疾如闪电,变化莫测;另一手掌力雄浑,挟裹隐隐风雷之声;虽以一敌二,却是越战越勇!不多时便占据了上风。见状,‘韦大哥休慌,我来助你!’多九妹一声惊呼后,立时也抡棒加入了战团。那判官虽然笔法精妙,但多九妹一路棒法展开后,招式奇绝,加上又有兵器稍长之利;不多时便扭转了局势,进而占据了上风。‘这小子既是在娘胎里练功,功力也断不会如此之高!真他妈邪门!’眼见攻势愈发雄浑猛烈,那判官心惊之余,正待要抽身离去之时,只听得一声怪笑‘兄长休慌,我兄弟来也!’后,场上立时便落下了两人。
李复朝兄弟循声望去,却见此二人:一个身材高瘦,满面笑容,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一顶黑色高高的官帽上还写着‘一见生财’四个醒目白字。而另一个则身宽体胖,个小面黑,面容凶悍;但毫无二致的黑色官帽上却写着‘天下太平’四字。‘无常兄弟,快快助我杀了此二人!’听到了那判官一声厉喝发出,此时再看这现身二人:一黑一白,加上这模样装扮;可不正是那黑白无常么?见李复朝兄弟走神,那黑白无常不约而同又一阵怪笑后;立即同时向兄弟二人发起了攻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步步杀机
见其左右攻来,兄弟二人遂当即分攻黑白;各取一人战在了一处。此番再交起手来,李复朝兄弟虽与黑白无常旗鼓相当,但另一处多九妹与那判官单独应对,情况可就颇为不妙了!战不多时,便听到了多九妹惊呼连连发出。见状,兄弟二人虽然想要抽身相助,但怎奈那黑白无常颇为难缠;尤其是与韦承烈交手的那白无常,纤瘦身躯竟好似全不受力!往往一掌击飞之后,转眼便又飘忽而至。
黑白无常如此缠斗,任兄弟二人心急如焚;一时却又哪里脱得出身来?又斗了一阵子,眼见那判官接连一记精妙杀招攻来,就在已相形见绌的多九妹势难避开之时,只听得一声‘休要伤我徒儿!’厉喝响起,立时一人飞身而出;接下了来势后,当即抡棒与那判官战在了一处。
‘程姑娘!’认出了来人竟是多年不见的程胜男后,李复朝连忙招呼道。‘李兄莫要分心!先料理了这些杂碎,再来说话。’程胜男提醒了一声后,立时将一路打狗棒法全力施出。此路棒法由程胜男施出后,效果明显大相径庭!不多时,便击落了对方铁笔,将那判官打翻在地。
眼见此处已然得手,兄弟二人不由声威大振。各自精妙杀招全力施出后,没费多少功夫,便将那黑白无常分别横尸当场!此时再说起话来,方才知道。原来:这多九妹的师父,正是这位早年盐帮帮主之女程胜男!‘程姑娘怎会现身于此?’一番闲话说罢,李复朝当即问道。‘当年我被那李固诈死逃脱,后来经师父指点;这才一路追踪到此。’程胜男连忙回道。
‘可有眉目了么?’李复朝接着问道。‘嗯,已经完全清楚了这厮下落……’程胜男点了点头应道。见二人说个不停,趁着其心无旁鹭之机,多九妹韦承烈遂另寻一处,当下也开始互道离别衷肠了起来。‘天色已晚,咱们快些离开此处。’两人正自说得起劲之时,却见程胜男已上前招呼了起来。
‘好,好,这便过来’韦承烈二人忙不迭应着,赶紧起身跟了上去。可一行人刚刚踏上大路,隐约中便传来了一阵绮丽琴乐之声。虽见程胜男师徒立时面色大变,但李复朝兄弟却丝毫未以为意,仍催促继续前行。
却不料,越往前行琴乐之声越是清晰!而且和鸣乐器种类也愈发增多;到最后,竟连笙箫、鈡吕之声也隐约可闻。虽然听出欢快乐声之中似乎暗藏杀气,但见身边多九妹似有惧色,韦承烈仍然毫不为意;自顾率先前行。然而一行人刚刚行出不远,便看到前方一座小桥拦住了去路。
‘遇桥当心,逢林莫入’这是老一辈江湖常识!就在一行人正自犹疑之时,猛然间,随着乐声骤然大作!只稍一愣神,桥前便突然现身出了数名宫装女子,和着那乐声立时翩翩起舞了起来!此时的乐声也一改方才的急促狂欢转而完全变成了一派欲说还休春光无限的娇羞曲调;内含无限的旖旎,道不尽的缱绻……加上这些姿容艳丽体态婀娜女子的翩跹舞姿;使人不由随其而心神荡漾了起来。
几人中,韦承烈由于早前曾学过一些听曲观舞之道,眼见舞姿曼妙乐声绝美;一时竟不由有些痴了。‘大胆妖女!竟敢在此作祟?!’听到了李复朝一声怒喝,韦承烈这才心中一凛回过了神来。眼见大哥已飞身而出与几个宫装女子交上了手,韦承烈正待要上阵相助之时,此时的乐声却又立时悱恻缠绵之态尽收转而换作了一派群鸟欢鸣之音!也就是在这百鸟欢鸣之声中,就看到了一赤足霞衣女子自天而降徐徐落入了桥头。
见其站定后,此时望去,却见这竟是一个鬓插奇花绝色天姿的中年美妇!再回想方才其现身之时,正值明月高挂。天边一轮弯月,配着此女难以言喻的绝美姿容,以及衣袂飘飘的超然落姿;竟彷如月宫走出的仙人一般!‘莫非此人便是那月宫仙子?’韦承烈暗忖。‘天姬夫人!我等曲儿也听了,舞也看了;你现在可以下手了。’正自出神之时,便听到李复朝冷冷怒喝道。
‘亏得一品堂李堂主还是老江湖?你现在听好了……’那桥头美妇立即嘲讽了一句后说道‘人世多骞,老身乃是尽消前因的孟婆!’那桥头美妇森然说出后,当即便现出了一副作势欲击之状。‘啊??这绝美妇人竟是那鬼蜮六大凶神之首的孟婆?!’韦承烈心头猛然一震后,立时飞身而上,直取那桥头妇人。却不料,尚未近前,只见那桥头美妇只随手挥出一掌,立时一股奇猛劲力应掌而出,顿时将韦承烈给逼退了下去。
‘青玉神功?终于被我找到你这下手贱人了!’见那妇人出手,李复朝一声怒喝发出,立即抽身飞扑了上去。虽然攻势凌厉,但此时的李复朝显然功力已大打折扣!只见那妇人又只是信手一掌击出,李复朝立时便应掌而飞。‘贱人!此番定要你为伤我段兄弟之事付出代价!’一击不中,李复朝一声厉喝发出,当即起身再次飞扑了上去。‘你是铁了心要为那大理段氏出头了?’那美妇避开来势后,立即问道。
‘你与大理段氏有何仇怨,与我无干!但你伤我兄弟,我李某人定不容你!’说着,李复朝便又返身再上猛然出招攻击了过去。‘看来,你非要就此小事纠缠不休了?’那美妇再次避开后,猛然换上了一副冷若冰霜面孔厉喝道。看其情状,‘此仇不报,除死方休!’李复朝一声怒吼发出,立即倾尽全部功力,一记精妙杀招猛扑了过去。
看李复朝浑不畏死疯狂之状,那美妇眼中杀机立现!只见其身上霞衣一阵猛烈激荡后,立即双掌齐出向飞身来的李复朝迎了上去。虽然明知此人已施出了全力,但见其掌势迅疾无比;想要施救,显然已来不及!正值紧要关头!眼看李复朝就要在这惊世一击之下命丧当场之际,随着‘嘶,嘶’地剑气破空之声发出,那美妇当即掌势一收,智光大师立时现身在了场内。
‘大师怎会来此?’看清了来人后,李复朝奇道。‘阿弥佗佛,李施主古道热肠!我大理段氏又岂能置朋友不顾?’智光大师应了一声后,当即便数剑连发,与那美妇战在了一处。二人武功,可说俱是惊世骇俗之流。因此,在两种绝世武功的连番对接之下,不多时,那座小桥便被拦腰断掉!二人也从桥上打到了对岸。
见状,李复朝等人正待要前去相助之时,随着沉寂多时的乐声再次响起,立时便又有数名宫装女子现身,与先前宫装女子;将一行人立即包围了起来。‘此为七音六律十三宫宫主!李兄切莫大意!’程胜男急急一声大呼后,立即抡棒向居中持箫女子打了过去。见状,韦承烈等人不敢迟疑。遂当即各寻目标,与对方大打出手了起来。
李复朝兄弟等人虽然攻势极为猛烈,但这七音六律武功也丝毫不容小觑!其不但个个功力极高,而且招式全由手中琴瑟笙箫、鈡吕所出;怪异无比!于是乎,激烈无比的厮杀混着交响齐鸣的乐音大作之声;立时便现出了一派怪异无比的诡谲之状!打斗中,李复朝兄弟与程胜男尚可自保无虞,但多九妹功力较弱;不多时便现出了险象环生之状!
程胜男、韦承烈虽有心相助,但苦于被对手缠住抽身不得。眼见对方持萧女子又是一式精妙杀招攻去,就在场上众人惊呼将出之时,却见那百晓通大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掌击退了来势后,并顺势一掌将多九妹推出了阵外。
‘师父,您怎么来了?’看到不知和尚现身,程胜男连忙问道。‘你一人打探贼穴,为师我自然放心不下。’不知和尚嘴里应着,立即精妙招式连施向对方发起了攻击。这不知和尚招式精妙奇绝,加上变幻莫测迅疾无比的身法;每一招施出,往往能收到分取对方数人之效!此一加入,不多时,那七音六律便向天姬夫人急急一声招呼后,顿时先后落荒而逃。
‘这天姬夫人怎会与鬼蜮扯上了关系?大师’看对方已全部不见了踪影后,李复朝连忙问道。‘此事便要从这霓羽宫的来历说起了……’不知和尚叹息了一声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原来:这霓羽宫创派祖师原本曾是后蜀花蕊夫人的贴身侍婢。因与花蕊夫人颇为贴心,自然也颇得蜀主宠爱。然而其在宫中的快活日子没过多久,随着后蜀被宋朝所灭;后宫一众人等连同后蜀宗室,全部被赵匡胤兄弟押解至汴京给圈禁了起来。来到了汴京后不久,先是蜀主孟氏宗族相继遭难,后来连后宫人等与花蕊夫人也陆续离奇身亡;鉴于当时宋朝已一统天下的局面,此人只得远赴西域,以求躲避宋朝搜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流涌动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此人竟意外遇上了一位西域高人!并在一夜**之后;从其手中获赠了一本《青玉神功》秘籍。此人本就天份颇高,拿到秘籍后,多年修习下来;也确实学有所成。然而,待到其功成返回中土之时,赵匡胤兄弟早已身亡,此时的宋朝已是仁宗当政之后了。就在其报仇无门之时,恰在此时却偏偏遇上了在蜀中刚刚创建唐门不久的南唐李氏后人。
于是,在李氏后人的一番劝说之下,此人便与暗中创建了霓羽宫;并于李氏后人结为了隐秘盟友。但此时由于大宋皇室之中有一位江湖神人赵惟明出现,因此这霓羽宫自创建以来,却也只能隐于暗处,并未敢明目张胆立派。如此蛰伏了许多年后,眼见朝廷风声已过,加上那赵惟明已再没了声息;在其时唐门掌门李固的全力资助下,其后世弟子这才与四川兴建了宫殿,开始现身于江湖。于是,再往后,每逢那李固将要举事或是西域武林来犯;这霓羽宫便隐于背后下手,甘心做起了其暗中帮凶;暗里做下了许多恶事……
‘那李固不是早已被程家妹子击杀了么?这霓羽宫现今怎会……’听到此处,李复朝忍不住打断问道。‘常言道狡兔三窟!此人聪明绝顶;又怎会轻易死去?当年其诈死;虽瞒过了整个江湖,但又怎能瞒得过我和尚呢?’不知和尚笑道。‘此人确是狡诈无比!而且由于当年我不知有龟息**此种武功;所以见其气息已绝,这才会误以为此人已经死去。’接话的程胜男一副歉疚之状。
‘若是仅此一人,倒还不难对付;但此人连番挑唆西域邪派来犯,却是令人大伤脑筋!尤其是眼下这西域邪派已完全背离了章法;这却极难应付;着实令人为难呀……’不知和尚连连摇头叹息道。‘少了我天山派与其周旋,这星宿派肆意进犯却也正在意料之中’李复朝暗忖。
‘眼下局面虽然极为棘手,但老衲深信;只要由我那赵惟明兄弟前来坐镇江湖,似乎事态不难收拾。’思忖间,智光大师已走上前来提议道。闻听此言‘但这赵老先生早已超乎物外,不问江湖之事已久;老和尚所言岂非白说?’不知和尚立即反驳道。‘此言差矣!赵老先生虽轻易不出,但哪次江湖遭遇大难;未见其身影?况且纵使赵老先生虽久未亲自出手;但其弟子何时与江湖劫难,曾有过置身事外举动?’李复朝断然质疑道。
‘李堂主所言不差!我怎会将此人给忘了?即便是那赵惟明不肯现身;但只要能将其传人汪直找来,以这汪直武功;想必应付眼前定也并非难事。’不知和尚一拍脑门忙不迭应道。此言一出,正中李复朝下怀。遂连忙附和道‘大师所言极是!我兄弟也正是要前往丐帮;询问汪直下落。’‘阿弥佗佛,看来,目前也只有此人才能力挽狂澜了’智光大师口宣佛号概叹道。于是,只稍一合计,众人便决定了结伴前往洛阳,共同向丐帮询问汪直下落。
洛阳城外,夹马营,丐帮总舵。近一段日子以来,若论起迎来送往,这丐帮帮主洪七无疑是江湖中最为繁忙的一派掌门了。这不,头两个月刚刚接待了六大派等名门正派前来探访,紧接着便又陆续迎来了诸如清流派、玉树派、白鹤门、铁掌帮等大大小小百余位小派掌门的登门拜望。‘当前情状,这少林、武当为何仍无动作呢?’算算日子,洪七不由心中大奇。
这人总是不经念叨!就在洪七暗自揣测着少林、武当究竟有何图谋之时,前日正午便接到了两派今日要共同来访的知会。因此,今日天色刚一放亮,洪七便将本门心法认真修习了一番,然后装束整齐后;便赶紧早早来到前堂恭候起了贵客大驾。‘想必这少林、武当此次前来,定是已有周详谋划了!’看看时辰将至,洪七心中暗忖。
‘呵呵,呵呵……’思忖间,伴着一阵朗笑,苍溪道长与觉远已各引着一人步入了堂内。‘此二位是?……’见其同来之人面目颇为陌生,洪七脱口问道。‘这是我武当新任掌门余观海’苍溪道长首先将同伴介绍道。‘这是我少林派新任掌门了凡,见过洪老帮主。’觉远接着介绍道。‘好,好,好好;来人!’向二人示意后,见同来之人还有慕容广智与林总镖头,洪七连忙又命人搬来了两个锦凳。
一通寒暄说罢,落座后不久,众人话题便直接切入了正题。‘近来江湖屡出大事!不知洪帮主可曾听闻?’苍溪道长首先开口问道。‘不错!数月前,先是沧浪派遭遇血洗灭门;接着是冷家堡全城被屠!不久后,既是连已退出江湖的漕帮帮主刘成江一家也惨遭全家被杀之祸;如此惨案可说是层出不穷……’余观海介绍道。‘非但如此!其实在此之前,我少林派门下金刀门便已突遭横祸;被人杀掉了大半门下弟子’少林掌门了凡接着讲道。刚才二人所讲,洪七虽然在这几个月里早已耳熟能详;但听此番重提此事,还是起身说道‘以上事端,我虽然早有听闻;但由于不知二派有何打算,所以也……’说着,便现出了一副无奈之状。
‘我等正是为以上事端而来,与洪帮主共同商议如何应对局面;以求拿出个对策!’看洪七神色,苍溪道长连忙应道。‘以上事端,道长目前此事可有什么线索了么?’见苍溪道长似乎成竹在胸,洪七不由面上一喜急问道。‘线索倒是已有一些!不过……’苍溪道长应了一声后,却转首望向了慕容广智与林总镖头。二人会意,当即便开始讲了起来。‘半个月前,我姑苏慕容门下一个堂口遭遇突袭!一番激战后;虽然将来敌打退,但该堂高手也几乎损失殆尽……’扼腕叹息的慕容广智首先讲道。‘几乎与此同时,我威远镖局也有多家分局突遭来袭!损折了许多好手……’林总镖头接着讲道。‘是何人下手?竟敢如此猖狂?!’洪七怒道。‘来敌底细尚不清楚!只是交手中,我曾听对方说他们是什么一统盟之人。’慕容广智若有所思道。‘我威远镖局所发情形也大致相同!好像也曾听对方提起过什么一统盟。’林总镖头回忆道。
‘一统盟,一统盟’洪七嘴了念叨着这个似有听闻的称谓,反复思索着。募地,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脱口而出‘莫非是江湖武林一统盟?’‘没错!好像是这个劳什子!’慕容广智略一思忖肯定道。此言一出,屋内众人不由开始思忖了起来。人所共知,这江湖武林一统盟乃是起于三十多年前的一个神秘江湖组织!说其神秘,只是由于该组织虽然江湖早有传言,但平日里却毫无声息!根本无法探知其底细;因此,若非其主动出手,对这一统盟根本无从下手。‘若果真是这一统盟所为,那便坏了!’众人暗道了一声后,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这便好了!这便好了!幸亏诸位都在。’就在众人暗自思忖之时,便有一人风风火火步入了堂内。‘裘帮主,何事如此匆忙?快快请坐’看清了来人后,洪七连忙起身招呼道。‘谢老前辈赐座!’裘千仞忙不迭道谢后,当下便说出了一番话来。
原来:就在漕帮帮主刘成江遭遇灭门惨祸那天,当日裘千仞恰好前去襄阳府办事。完事后,就在傍晚准备要返回之时,却突然接到了漕帮弟子送来的刘帮主家中遭袭的求援!听说来敌中有西域高手,加上得到了武林正道的多年提携;裘千仞对次等事端自然不敢怠慢,遂当即便跟随来人前往了刘成江家中。却不料!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到了以后,却见其家中不但早有多人遭难,既是刘成江本人也已遭受重创性命垂危!赶紧与刘成江交待了几句后,就在裘千仞正自查看尸体之时,只听得一声‘大胆一统盟!又来坏我好事?!’厉喝后,立时便有一人飞身攻击了过来。稀里糊涂与来人交手了好一阵子后,直至中了对方一招,听那人说出‘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若再敢坏我鬼蜮好事;此后定不轻饶!’后,裘千仞这才知道了来人身份。
眼见那人武功奇高,想到这鬼蜮向来结伙作案;裘千仞不敢恋战。遂连番猛击将其逼退后,立即退出场外;靠着绝顶轻功一路返回了江陵。回去后,想到了这鬼蜮除死方休的纠缠作风及其犯下的累累血案;裘千仞无奈,立即就赶往了武当。当得知武当、少林两位掌门已俱都去往了丐帮后,裘千仞只得转道来到了丐帮求个对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虚实莫测
‘阿弥佗佛,这一统盟、鬼蜮同时发难,看来;咱们中土江湖恐又将遭遇一场浩劫了……’一番讲述听完,了凡立即口宣佛号叹息道。‘非但如此!当日与我交手那人出手完全不像中土武功路子;我敢断定,其定是西域邪派之人!’见了凡一副悲天悯人之状,裘千仞连忙又补充道。‘既是还有西域邪派一起来犯,我看,眼下只能……’见众人俱都垂首不语,苍溪道长沉吟了一句后,当即便示意洪七走出屋外,如此这般交待了起来。‘看来,眼下也只能如此!勉强行事了……’听过了苍溪道长交待,洪七无奈暗叹一声后;只得拿定了主意,依言而行。
却说李经天。自从那日与果州击杀了肖菁菁之后,一行人并未急于返回。而是按照寅老大计策,接着又灭掉了沧浪派,着手做起了嫁祸于鬼蜮之事。李经天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依计行事。此间事务一了,返回途中先灭掉了姑苏慕容门下的一个堂口,接着又连挑了威远镖局几个分局后,没等返回,寅老大却又下令转道前往襄阳灭掉了刘成江一家。
虽然行程多变,但一路上早将一统盟规矩烂熟于胸的李经天却从不敢多问;只是乖乖听命而行。又在襄阳府将刘成江家中之事办妥后,李经天这才跟随那寅老大重新回到了一统盟总堂。回去后,虽然又接到了几桩令人颇为费解的任务,但李经天仍依循前例;只奉命行事,并不多问。
如此又做下了几桩案子,接连击杀了几个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后,李经天这才得到特准,再次与那金衣人见面。此次见面后,金衣人并未问东问西;而是大加褒扬了一番后,当即便命人又将李经天眼睛蒙上,直接送出了小岛。
‘这金衣人行事怎会如此怪异?’觉出此次遮挡比先前更加严实,李经天虽然心中存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乖乖从命。来到岛外后,只稍一停留,李经天便又被人引上了一辆马车。‘这是要去往何处?兄弟’感觉车子行进速度极快,自忖已经离岛的李经天脱口问道。
‘你小子天大的殊荣!休得多问!’身侧有人喝叱了一声后,立即又重新为李经天扶正了眼罩。‘原来一直都有人贴身监视呀!可那金衣人明明对我大加赞扬;却又对我监管如此严密,此举又是何意呢?’虽然心中疑惑丛生,但情知时时有人监视;李经天却也不敢妄动,只得故作安分,任其一路前行。
感觉一直行进了有些日子后,监视之人虽然已不再像刚启程时冷若冰霜;但对李经天的看管却反而更加谨慎!既是想要前去方便之时,也有人寸步不离;亲眼看着李经天就地解决。‘咱们早已是自己人了!怎会还要对我如此提防?’几天以后,李经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寅十三兄弟休要多言!再有几日;到时便知!’监视之人应道。
‘听其语气,应该已距离目的地不远了吧’李经天暗忖。想到此行目的即将揭晓,李经天遂再不多言;一到车上便装作假寐,一副心无他念之状。又如此行进了足足数日后,这一天,就在迷迷糊糊的李经天感觉果真想要睡去之时‘咱们到了,兄弟下车吧’听到了监视之人一声招呼发出,李经天面上的眼罩也立时被其给扯了下来。
直至此时,李经天方才真切看到了这位十多天以来一直与自己寸步不离的看管之人模样。只见其虽然体形稍显老态,但方方正正的面目上双目如炬,加上几绺无风自动的长须;相貌如此威严,俨然一副名门大派掌门风范!‘有劳老者数日相伴,咱们这是?……’见此时所立之见此时所立之地竟是在一处巍峨群山之间,李经天不由心中大奇。
‘寅序兄弟莫问,少时便知’那老者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向山脚一棵大树走去。来到近前后,只见其抱住树干左扭右旋了一会儿后,此时怪事出现了!随着磕磕哒哒的一阵机关作响之声发出,面前这座大山底部一块巨石立时生生旁移,竟赫然现出了一扇高约近丈的大门!那老者又在巨石上施为了一番后,大门立刻再向旁侧滑开;最后才露出了一间颇为华丽的宫室。
‘主人可在?此人我已带来了。’听那老者向宫门把守之人一声招呼后,少时便有两个宫人走了出来。‘你就是寅十三?’两人面无表情问道。‘这是何等人物?竟连下人也如此气派!’见两个绝色女子俱是一副华贵无比装扮,李经天愣了一愣后,还是赶紧应声随其进入了宫中。进去甫一站定,眼前所见却又使李经天不由吃惊更甚,以致于呆立当场!
只见此处雕梁画栋,立柱群龙怀抱的装饰摆设不但与此前那金衣人湖心岛宫殿毫无二致;而且目测下来,此宫殿竟然高达数十丈之多!‘如此高度,岂非是要将整座山内部全部掏空?是何人竟有如此奇妙构思?有此宏伟手笔?’疑惑丛生的李经天不由顿时惊呆了。‘来人可是寅十三么?’思忖间,便有一人在上首正中的一张龙椅上坐了下来。
听其发问,李经天稍稍一怔后,连忙上前拜道‘小子正是寅十三!给您见礼了。’‘不错,果然不错!我准你抬头说话。’座中之人赞道。听到了其发话,李经天这才循声抬首望了过去。可仅仅只是这抬头打量之间,李经天便立时三魂惊飞了七魄,不由顿时惊骇莫名!
只见那座上之人,座上之人……竟然与此前在湖心岛宫殿中所见过的那金衣人模样装束丝毫不差;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算算脚程,此地距离那湖心岛至少已在千里之外;莫非这金衣人有何法力不成?心念及此,眼前情状怎不令李经天惊骇万分?
‘寅十三,原名李经天;本是济南李家李绔之子!汝自数月前加入我一统盟以来……有鉴于尔屡立功勋,现准你以原名示人。’正自思忖之时,那金衣人已将李经天来历及近来所立功勋详细罗列了一番,并再次给予了恩待。看其一番话说完似有悦色,李经天这才敢于近前拜道‘能为一统盟效力,乃是经天平生殊荣!主上一声令下,小子敢不拼死效命?!’
‘好,好,好好;果然是一忠勇之士!’金衣人赞道。言毕,见其已经低首思忖了起来,李经天放眼打量过去;还是发现了这金衣人与先前湖心岛那一统盟主人的细微差别!二人虽然模样毫无二致,但在此人脑后脖颈处竟然生出了一个足有黄豆大小般隆起长有毛发的赤色肉瘤!如此细微差别,此时若非是李经天留意观看;旁人自是无法察觉。
‘敢问主上,我此番来此?…..’见那金衣人久不开言,李经天本想发问,但想起此前禁忌;话说一半,立即下意识猛然打住!只呆呆望向了金衣人脸色。‘李经天,我一统盟向来是赏罚分明……’思忖良久后,徐徐抬首的那金衣人却又沉吟了起来。
顿了顿,再死死盯着李经天面目观察了许久后,那金衣人这才沉声说道‘按你李经天此前所立功勋,自该得到重赏;所以,本宫现擢升你位进我一统盟四使之列。’‘小子,还不快快谢主隆恩!’见李经天自顾发呆,立时便有一人上前叱道。李经天猛然一惊之后,赶紧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纳头伏拜道‘多谢我主隆恩、厚赐!’
一通谢恩完毕后,少时再被人带下去说话来,李经天方才知道。原来:这一统盟除四大护法与从圣、巡按两大内堂外,还下设户律堂、行刑堂两大大外堂与若干小堂;此前湖心岛所见的阵仗竟不过是三堂之中的行刑堂罢了!而李经天此时所处的风、云、雷、电四使则是属于巡按堂,乃是位居行刑堂之上,对其发号施令内堂所在。
不多时,一待将此处规制大致了解后,被封作电使的李经天这才被准许与巡按堂其他几使见了面。本来李经天对自己屈居于四使之末还多少有些不甘,但见面后,发现早前见过的那位萧前辈也仅仅是排位与风云雷电四使中第三位的雷使后;由于曾见过此人出手,李经天却也只能压下心中不满欣然接受这电使殊荣了。
如此扯东道西的整整一日光景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间,兴致颇高的那金衣人又特意于宫中设下了酒宴恭贺四使齐备。心知在座的俱是当世绝顶之人,李经天一直都谨小慎微连大气也不敢出。‘这李经天如此拘谨,想必是未立大功;心中不安呀’席间,看李经天情状,金衣人起身笑道。‘属下仅仅立些微末之功,却获主上如此殊荣;心中着实有些不安。’与一统盟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李经天也变得异常乖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