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TXT下载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全文阅读

作者:驻马店赖春生     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txt下载     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再起风波

    看至此处,汪直不由暗赞。而接下来林紫烟则毫不客气,直言女子已近三十。当时女子适婚年龄较早,通常十七八岁便要嫁人。其年近三十为何会嫁不出去呢?下文写道:‘待媒媒不来,对娘娘共哭’指媒婆毫无把握能将其说与别人,因此不愿登门;而娘亲也睹人伤怀,所以只能母女哭作一团。而接下来的‘何时王右军,来坦东床腹’这是王羲之东床坦腹的典故:是说当年太傅挑选女婿时,其他公子都故作姿态,唯有王羲之袒露胸膛卧在床边,像个没事人似的;太傅因此选其为婿。诗中以此典故用意深厚:王羲之所以轻松自在,是由于他不在乎能否当选;而太傅的丑陋女儿则希望能有个不在乎自己容貌的男子攀亲;于是,双方这才一拍即合。再往下看,则又是几个典故了。‘西施绝色天下白,玉环一笑百媚生’二人一出,众女无色,二人一笑,万千风情;而无盐则是世所公认的丑女,此人相貌虽然极其丑陋,但却很有贤德;能生出千古清风。通篇看完,虽然对其前半篇嘲讽之词感觉过于刻薄,但由于有了下文西施、玉环、无盐三人比较;加上有了作者点评‘美妇未必美,所美貌徒美’指出了德才才是女子所应该具备的品质。所以,全诗虽然言辞稍显阴损,但也仍然不失为一篇上好佳作。尤其是再看到了耶律怀玉的志满意得之状后,汪直自然也不好说破。

    于是,再稍稍敷衍了几句后,遂当即便借故返回了前堂。坐定后,又一通闲话叙罢,洪七却突然破天荒地问起了汪直年岁。‘徒儿今年三十有八,已年近四十了。’见询,汪直老老实实回道。‘哦,那可已届不惑之年了呀?!......’洪七惊咦了一声后说道‘因此,以为师之意,想与你寻上一门亲事;一待你成家以后,便将这帮主之位一并传你;只是不知,眼下你可有中意女子了么?’闻言,汪直心中一惊后,不由暗暗盘算了起来:耶律怀玉虽然对我有恩在先,但我若被师父传位做了这武林正道领袖门派掌门;自然是不能娶一个曾与金人瓜葛不清的女子,所以我……

    一番掂量过后,再回想起当年刚入总舵之时,由于不懂武功受人嘲弄;每当此时洪瑛总会处处维护自己的场景后,当时只是由于身份悬殊不敢有非分之想。但现在看师父和煦之色,加上一路上与洪瑛的数日相处;听到耳边声声催促,汪直不由情急失口道‘徒儿目下虽有中意之人,但却不知师姐她……’‘师兄净拿我说笑,再不理你们了。’闻言,洪瑛娇叱了一声后,当即便涨红着脸低首步出了堂外。

    ‘呵呵呵呵……帮主徒儿若是能与帮主女儿结亲,亲上加亲;般配倒是极为般配,只是二人这称呼……’见满脸通红的汪直望着洪瑛背影关切不舍之状,严正之一阵朗笑后说道。‘二人称呼有何不妥?!’胡靖之应声反驳后说道‘江湖中人本就有按入门先后称呼的惯例,而咱们丐帮原本也有按年岁长幼称呼的习惯;因此,汪兄弟以入门先后称呼小姐为师姐,而小姐以年岁称呼小姐为师姐,倒也正在情理之中了!’‘既如此,只要二人并无异议;这便好办了!’洪七应接了一句后,当即便望向了汪直。‘若能师父做主,徒儿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我这年岁……’想到洪瑛理想郎君应与其年龄相仿后,汪直不由顿时底气不足了起来。‘这却好办!当年为师娶瑛儿母亲之时,便比其母年长了将近五十岁呢!’洪七丝毫不以为意笑道。

    ‘师父盖世英雄!我哪能与您老人家相比?’想到自己足足比洪瑛年长了近二十岁,汪直仍然不免感到心中有些发虚。‘汪兄弟前时洛阳一战,加上后来的蔡州击杀金主之举;可说是青出于蓝,与咱们帮主毫不逊色呢!’严正之将脸一板正色道。’那,那那;这,这这……这便全凭师父与几位兄长做主了。’汪直平生少有的憨憨一笑道。‘报:西夏有人来求见李堂主!’说话间,便有一名弟子进来报道。

    听说来人甚急,众人不敢怠慢。慌忙将李复朝唤出与来人见了面后,李复朝当即便与众人道了别,立时就要随来人回国。何事如此匆忙?但见其喜形于色急切之状,众人也不好多问,只得听凭李复朝先自返回西夏了。

    数日后,就在众人正自揣测着西夏会有何等事端之时,满面春风的李复朝便已完事回到了总舵。此时再问起此去缘由后,这才知道。原来:此前李复朝与洛阳、庐州两地协助打退金人之事被张珣等人上奏朝廷后,孝宗皇帝当即便差人知会了西夏;指令其对李复朝加以褒奖。西夏本就是大宋的附属邦国,接到指令后自然不敢怠慢。不但当即便给予了一品堂一大笔奖赏款项,而且还将李复朝封做了金吾将军、殿前指挥使;全权负责朝廷京畿的安全防卫。因此,那日听来人告知了喜讯后,李复朝这才着急回国前去朝廷听封、谢恩。

    ‘又是一桩喜事!近来可说是好事连连呀!’洪七暗道。‘何事如此喜庆啊?贫道也来凑个热闹!’声音起处,苍溪道长与空闻大师便已步入了堂来。‘二位掌门所来何事?不妨快些道来!’招呼二人落座后,洪七有些喜不自胜道。‘既然各位都在,此事这便好办了。’表情凝重的苍溪道长打量了屋内众人一眼后,当即便说出了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来。

    原来:此前在赤壁一战中所遭遇的那个甲木通,乃是西域顶尖人物百损道人弟子。这百损道人得知了甲木通与赤壁一战身死后,哪肯善罢甘休?当即便邀约了与中土武林素有嫌隙的诃摩罗什师徒一起来到了中原寻仇。许是碍于身份的缘故,数日前一行人来到了少林寺后,当即便向中原武林发出了挑战书;并当场言明:若中原武林获胜,此事倒可暂且作罢;但若是他们获胜,中原武林不但要交出当日赤壁一战领头之人,而且还要拿出少林《易筋经》作为补偿。

    ‘大师可应下了吗?’一番话听完,洪七也不由立时表情凝重了起来。‘异域邪派公然挑衅,空闻大师岂有不应之理?’神态坚定的苍溪道长沉声应道。‘大师既已应下了对方,咱们将其打跑也就是了!’洪七说道。此言一出,众人当下便就应战事宜计议了起来。

    按照对方规制:此次由百损道人与弟子玄冥二子和诃摩罗什师徒发起挑战,中原武林应战;比武共分五场,以五局三胜决定输赢。一番计议过后:由于担心对方仍有后续袭扰,考虑到少林、武当、丐帮三大派掌门不便亲自出手;所以由李复朝、觉远等人先行应对挑战自是最为合适不过。可议定后才发现,林紫烟此时却已不静了踪影!问过了众人,见俱都不知其去向后,好在现今有了汪直的加入;众人遂当即决定:由李复朝、段正己、赵承先、觉远与汪直等人前去应战对方百损道人、玄冥二子与诃摩罗什师徒五大高手,务求一战功成;令其知难而退!

    再问明了比武将与十日后设在嵩山举行后,李复朝、汪直等人当即便各自积极准备了起来。数日后,李复朝将西夏事物安置停当归来后,当即便将此行打探结果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原来:这百损道人竟是天山派创派祖师铁冠道人当年征战西域的六大弟子之一!其当年只是由于恼恨铁冠道人将掌门之位传与了端木修,这才一怒之下,脱离了天山派远走他乡。当时,由于铁冠道人收藏武功秘籍甚多,是以,对被其顺带偷走了一本武功秘籍之事也并未深究。却不料,几年之后,这百损道人竟从那本秘笈中参悟出了一套极为阴毒的武功。功成之后,由于这种掌法需要相当高的修为方可发挥最大威力,因此,百损道人便又收了玄阴子、幽冥子二人共同修炼自己所创出的这套分为阴符、阴离的两种功法。据说这套合称玄冥神掌的掌法极为阴毒!不但威力惊人,而且掌中还含有奇毒;中者即使当时不至丧命,但也会受其奇毒侵蚀,受尽折磨至死;可说是阴损至极!

    ‘这铁冠道人又由何处得来这许多秘籍?以致于使这百损道人竟至获得了如此一套阴毒武功?’一番话听完后,汪直忍不住发问道。‘此事还要从我中土大唐之时说起……’

第一百九十七章 绝顶较量

    空闻大师轻叹了一声后讲道‘当年由于我少林十三棍僧曾救过李世民一命,之后李世民即位为唐太宗后,遂在大力宣扬禅武精神的同时,并留意起了各种武技修习之法的收集;当时由于先秦之时以诸子百家学说为基修道者甚众,故而,经年下来,宫中所收藏的武学典籍数不胜数……后来,随着大唐与外邦诸国交往日益频繁,前来谒见的番邦使者在学走大唐文化的同时;在这来人甚众鱼龙混杂的番邦觐见者之中,却也不乏其人盯上了大唐所收藏的这些武学典籍!及至后来大唐发生内乱后,这些武学典籍便在番邦诸国中多有流传了……’

    ‘那按大师所讲,这许多武功秘籍与那些修道之人又有何关系呢?’听至此处,汪直忍不住问道。‘唐朝以前修道者犹如海沙!难以计数……但得道又岂是轻易可成之事?古之以来,也仅只寥寥数人而已!因此,面对这少则数百年,多则上千年的苦修;有些道心不纯之人索性便另辟蹊径,从中参研出了种种旷世绝学,以妄图眼前快活!’苍溪道长应声一气说来。

    ‘可这诸子百家学说中又怎么会藏有绝世武功的呢?道长’熟读经典的汪直不由心中大奇。‘诸子百家学说中无不合乎道家真源,遵循自然之法;暗藏阴阳玄机之妙!以此汲取万物之精华,修得自身一体之妙境;悟得绝世武功自也不在话下了!’苍溪道长接着讲道。

    一番讲解下来,再想起自己在那无名洞中所见的情形后,汪直不由心中一动,遂住口再不多言。转眼,几天便过去了。看看约战之期已近,汪直、李复朝一行人当即便打起了行装,准备动身前往嵩山。可翌日一早,正待要出发之时,却忽闻了痴和尚有急事前来相告。问起所为何事,原来:这诃摩罗什等人由于担心嵩山处于中原腹地,担心获胜后会被中土武林围而攻之;所以提出更换地点,将比武改在相对居中的华山进行。

    华山。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南接秦岭,北瞰黄渭;由于山高奇峻,素有‘奇险天下第一山’之说。山上有四峰,北峰北邻白云峰,东近量掌山;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沟幢峡危道;峰头是有几组巨石拼接,浑然天成;峰顶处有平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由于此处极为奇妙,以致于唐朝李白曾与《送丹丘子》诗中写道:"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其中,这云台峰不但秀气充盈,天巍奇绝;而且其还有一个妙处,即无论处于下方何处,都能将峰顶情状观看的一清二楚!因而,这云台峰便被选作了此次中土与西域比武较量的理想之处。

    汪直、李复朝等人赶到了华山后,约战之期一到,便与百损道人一行人同时就位登上了峰顶。按照事先商定:此次比武由百损道人一方进行挑战,作为中土的一方只需出人应战即可;五局过后,以五局三胜论此战胜负。

    少时,双方站定后,各自阵营只稍一商议,百损道人一方的鸠摩智即率先出列发起了挑战。见对方打头阵的这年轻僧人其貌不扬,有心拔得头筹的赵承先不待他人发话,便大喝一声抢先上去应战。二人当即便战于了一处。此番交起手后,这鸠摩智的火焰刀修为明显又精进了不少。只见其攻势展开后,掌中火焰不但由橘红转成了血赤,而且招式愈发凌厉;掌中有刀,刀中带火;情状端地不容小觑!但赵承先又岂是易与之辈?连番几式精妙剑招施出后,立时便稍占了上风。见其手段不过如此,赵承先不由轻敌之心顿起。又斗了数十招后,有心束战速决的赵承先遂当即便施出了自己独创的一式精妙剑招。只见他一剑格开来势后,不待对方返手自救,立即剑势回挑,反削对手肩头。此式名为‘环胸抱月’,高明之处在于:无论对手如何攻击,化解了自身危机后,一待对手招式用老;立即剑身前探,回势反削,攻敌于自救不及;加上疾如闪电一般的出剑变化,往往能收到出人意表的制敌之效!此式虽然极是精妙,但由于存有轻敌之心的赵承先未用全力;,虽然一剑削去了对方一块皮肉,却不料那鸠摩智竟右臂忍痛出手,一掌击落了赵承先手中宝剑;同时左手再出一掌击向了同样洞门大开的赵承先前胸。所料不及!赵承先立时就吐出一口鲜血,被击倒在地。

    看赵承先欲要起身再战,情知其已受伤的汪直担心有失,遂只得主动认输,由其将那鸠摩智叫了回去。看赵承先受伤,段正己不由为自己没能出声提醒而颇感歉疚。正自暗暗自责之时,眼见对方挑战之人玄阴子已与场中站定,段正己当即一声怒喝,先自应了上去。于是,双方你来我往,立时便战于了一处。这玄阴子所修习的乃是玄冥神掌中的阴符功法。只见其攻势展开后,场上不但顿感阴寒难当,而且其招式奇诡;似守还攻,如封似闭;加上相较段正己高出许多的内功修为,任场上剑气‘嘶,嘶’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但在玄阴子严密防守之下,却又哪里伤得了其分毫?不觉中,便已接近一百招了。眼见奈何对方不得,段正己不由心头火起。遂当即‘少商’‘少泽’‘少冲’三剑齐发攻击了过去。段正己本就功力不及对方,此时再三剑齐出,力道自然又分弱了不少。听出剑气破空之声已然减弱,那玄阴子立时施出全部功力奋力一掌迎了上去。掌力发出后,眼见来剑已遇阻放缓,玄阴子不敢怠慢,当即便伏地前冲,向上斜斜一掌击出。段正己攻势未收,回防显然已来不及。顿觉一股阴寒之气穿身而过,立时便令人感到功力受阻寒栗不止。情知是由于中了其掌中之毒所致,不敢迟疑,段正己遂只得认输,当即先运功疗伤了起来。

    ‘师兄既已牛刀小试,待我也来试试手段!’见玄阴子已经获胜,幽冥子立时一声大喝,将其换下了场来。眼见己方已连败两场,汪直等人不敢大意。只稍一对视后,李复朝立时挺身而出,冲将了上去。,李复朝虽然功力相较段正己、赵承先大致相当。但交上手后,面对这阴离掌比玄阴子阴符掌更胜一筹的幽冥子;胜却胜在临阵经验极为丰富。因此,任那幽冥子掌力浑猛,招式奇诡难测;却又哪里能奈何李复朝分毫?一时你来我往,二人直斗了近两百余招,竟仍是个难决高下的平手之局!看看三百招已过,场上两人开始连番弄险;为防有失的双方只得将仍然旗鼓相当的二人唤回了各自阵列。

    ‘眼下咱们已经胜过了两场,只需再胜一场;即获全胜,为防有失;所以还请大师……’眼看胜利已经在望,百损道人连忙对诃摩罗什示意道。‘既如此,那老衲便来领教领教中土绝学!’见状,诃摩罗什会意。遂当即应声一喝后,步入了场内。见此人挑战,不待他人发话,觉远当即便步入了场中应战。‘若是那大理六脉神剑,我尚且忌惮三分;但换做了这手下败将上场,却又如何能赢得了我?’见对方主动应战的是此前败于手下的觉远,诃摩罗什暗笑。情知此战至关重要,此时山下观战的中土门派不由齐齐呐喊助威了起来。听见为觉远助威之声甚是热烈,诃摩罗什嘿嘿冷笑了两声后暗道‘我这便一掌将其击杀,令中土武林自甘认输;乖乖交出易筋经!’心念一起,眼中立即杀机大盛。遂当即便施起毕生功力,飞身一掌击出。见状,觉远不敢大意,连忙拼尽全力,迎面一掌对接了上去。掌力接实后,只听得‘嘭’地一声震响后,那诃摩罗什立即应掌而飞,犹如断线风筝一般落入了山下。

    ‘咦,这觉远此番功力怎会如此强劲?’想起觉远此前出手情状,李复朝等人不由轻咦出声。‘这九阳神功暗合阴阳强弱之道,日月既有盈缺;觉远功力自然也有高峰低谷之时了!而这番僧恰好赶在觉远高峰之时,落败也当属天意;并不意外了。’汪直解释道。所幸几人只是私下议论,否则,此一番话若是被打下山崖的诃摩罗什听到;恐怕其即使不致受伤而死,也会当场背气身亡。

    ‘中土武人休要得意!我方已获胜两场;只需再胜一场,便令尔等乖乖俯首认输!’见山下欢呼之声四起,百损道人冲下面怒叱了一声后,立即返身发起了挑战。见状,觉远连忙示意山下观战门派安静后,立即返回了场中应战。

第一百九十八章 巅峰对决

    ‘觉远暂且少歇,让我来料理这异域妖道!’眼见段正己已寒毒发作痛苦难当,汪直赶紧发声将觉远替换了下来。觉远会意,稍一点头后,当即便来到段正己面前开始运功帮其逼起了体内之毒。

    看出了汪直乃是对方领头之人后,百损道人丝毫不敢大意。遂当即暗暗运起毕生功力,准备作石破天惊一击。可面对这百损道人袍服鼓胀,作势欲击之状,汪直却丝毫未以为意。只轻蔑一笑后,却反如闲庭观花般吟诵了起来‘毋甲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为唯不厌,是以不厌;故满盈则溢,为道曰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言毕,即又笑问道‘百损,你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夫已修至几层境界了?’眼见来人对师父极为不屑,玄冥二子只对视了一眼后,当即便悄无声息同时对汪直发起了攻击。

    ‘汪兄,小心呐!’见汪直对二人偷袭未以为意,仍自顾谈笑风生,李复朝等人不由惊呼出声。可呼声刚起,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的清脆连响后,只见那玄冥二子俱都牙齿打落了一地,面上被掴过的巴掌印隆起清晰可见。再看汪直,却见汪直仍气定神闲立于原处,好似从未挪动过一般!场上虽然俱都是绝顶高手,但却连汪直如何出手都没能看清;那玄冥二子便已被同时掌嘴牙齿打落了一地。这是何等武功修为?场上之人不由全都愣在了当地。

    ‘百损,你现在俞中穴是否每日都时不时隐隐作痛?如若有此症状,我劝你还是趁早停止修习这种以缺获补的邪功心法;或许你还能多活些时日。’思忖间,汪直便又对那百损道人轻笑道。,汪直虽然语调和缓,但此言一出,那百损道人却不由立时心头一阵猛震。‘此人不但一语道破了我内功修习法门的来源,而且还看出了此功弊端所在与我目前情形!无论其武功究竟如何,但仅从其方才教训玄冥二子的情形来看;与此等人物为敌,无疑是自寻羞辱!’百损道人暗忖。虽有此念,但想到自己身份后,眼见那汪直并无立时发难之意,遂只得故作镇定强撑场面。却不料,怕什么来什么!正自心念连转之时,便听到对方那汪直已叱喝道‘百损,咱们的比武可以开始了么?’听到此番语气颇为严厉,百损道人不由猛一哆嗦,立时生出了退意。‘不,不,不不……尊,尊,尊尊…’百损道人语无伦次地丢下了一句后,当即便将身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二人情状,峰顶之人俱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天山派高人,我看不过是惯乎寻常的善逃之人而已!’回想起百损道人离去时一幕,赵承先不由失笑出声。‘赵兄切不可妄语……’觉远话音未落,随着一条形如鬼魅的人影闪出,立时便感到一股奇猛劲力向赵承先攻了过去。正待要出手相接之时,早有一股棉柔至极的劲力斜刺里将来袭掌力消弭于无形的同时,将来人逼停了当地。

    ‘青衫客!’看清了来人面目后,李复朝一声惊呼发出后连忙上前一拜招呼道‘前辈’见那青衫客面色冷峻依然,遂赶紧探询道‘前辈所来何事?’‘专为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之徒!’青衫客厉喝道。‘前辈,此人是我朋友!’李复朝急急说道。可他话音刚起,那青衫客便已猛然向赵承先发起了攻击。他快有人更快!‘大胆!’只听得一声大喝响起后,汪直立即挡在了面前,同时身上涌出的一道气墙立时便将击向赵承先的攻势尽数化解于无形。‘此人虽然修为可怖,但有李复朝在场,我切不可让其坏了我天山派大事!’一击不中,那青衫客愣了愣后,立即施出毕生功力,再起一式精妙杀招分向汪直与赵承先袭来。见其眼中凶光毕现,汪直不由火气上冲。可正待要奋起全力与其应对之时,只听得一声‘住手!’大喝后,野道人却不知从哪里冒出,现身挡在了双方中间。

    ‘野道人,你?……’见状,汪直不由一怔。‘泽庆,你放着大好的天山派首席护教不做,却偏偏要沦为这般腌臜的野道人!师弟,休要再来胡闹。’汪直话刚出口,对面的青衫客便对野道人训斥了起来。见那青衫客满面怒容,野道人怔了一怔后却反笑道‘师兄,枉你修行这许多年,却未悟出道源本真的道理!现今我想吃便吃,想睡便睡;全无羁绊!率真日子,何幸之至,何其快活也!’‘既如此,那你为何又要成就这小子一身武功;使其与我为敌呢?’青衫客指着汪直向那野道人质问道。‘此为阴阳消长的粗浅道理!’野道人应了一声后说道‘我只是不忍看到师兄意气用事,以致酿成大祸!因此,这才遂了此人与那乐儿做个了断……’‘此事确实是怪师兄当年考虑不周!……’闻言,那青衫客好似被野道人说到了自己短处,立时便说不出了话来。

    ‘一班不肖弟子,简直将师门颜面扫尽!’就在青衫客二人还要继续争执之时,天空中却猛然传来了一声忿然怒喝。抬首望去,却见天空中正有一只灰鹤振翅盘旋,径直向地面汪直俯冲了过来。眼见那灰鹤来势甚急,汪直却毫无防备。李复朝等人不约而同大喝了一声,立时齐齐飞身向那灰鹤冲了上去。见有人来袭,那灰鹤立时翅膀再展;然后只双爪连抓之间,便将李复朝等人全部击落于地。

    见状,汪直正待要亲自出手之时,只听得一声长吟之声发出后,立时便有一条蜿蜒飞行的蛟首长龙凭空而来;上前迎住了那灰鹤。两相开打以后,这长龙张牙舞爪之状虽然甚是骇人,但那灰鹤胜却胜在极为灵巧;任那长龙竭力捕食,一时却也奈何灰鹤不得。不久后,好似有些精疲力竭的长龙竟至现出了落败迹象!正在此时,只听得又是一声长吟之声传来后,立即自天际间又现出了一条蛟首长龙穿云而来,顿时加入了战团。

    此时那灰鹤以一敌二非但毫不畏惧,反而越战越勇;不多时,便又稳居了上风。不久后,眼看落入下风的的二蛟已然露出了疲于应付的败象之时,突然一条幽明不定,忽隐忽现的狰狞怪龙立时凭空出现。怪龙加入后,二蛟劣势立即一扫而空!不多时,便将那灰鹤打得羽毛纷飞,哀鸣不止。

    ‘夔龙蛟!’看清了怪龙面目后,汪直不由惊呼出声。可呼声刚起,只听得一声‘大胆畜牲!竟敢伤我坐骑?!’怒喝发出后,一龙二蛟顿时好似遭受了一击,立即齐齐变得身形迟缓了起来。直到此时,众人方才看清:那灰鹤背上竟赫然盘膝坐着一个铁冠束发的道人!

    ‘铁冠道人!’看其身手、装束,立时有人惊呼道。‘竟与畜牲过不去,相比你也高不到哪里去!’看上方情形与众人惊惧莫名之状,汪直暗笑了一声后,当即便飞身出手,以擒龙功将那铁冠道人给逼落了地面。

    ‘你便是这中土武林领头之人?’甫一站定,那铁冠道人便向汪直发问道。‘在下虽非领头之人,但若有外敌来犯;在下定会首当其冲!’汪直不卑不亢应道。就在二人一问一答之时,旁侧的李复朝也已来到了青衫客面前一礼问道‘敢问前辈,为何屡次出手;如此错爱与我?’青衫客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李复朝一眼后,这才沉声应道‘实是由于你能忍辱负重,堪当大任;人才难得所致!’言毕,青衫客立即与那野道人同时将身一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二人离去,示意李复朝等人也退出场外后,此时的场上可就只剩下汪直与那铁冠道人相向而立了!‘看来,也该咱们一较高下了!’与场中扫视了一眼后,那铁冠道人对汪直沉声说道。‘在下从命!让你见识见识我中土武学也好!’汪直应了一声后,当即便拉开了架势。

    见状,那铁冠道人立即眼中精光四射,同时一副作势欲击之状。大战一触即发,场中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竟连云台峰顶的空气也好似凝固了一般!却不料,就在众人俱都凝神屏气,拭目以待这场史上最强一战之时,只听得一声‘直儿退下,由我亲自会这妖道!’发出后,场上立时凭空现出了一个人来。‘师祖!’看见来人,汪直慌忙上前拜道。

    不错!来人正是当年的江湖至尊洪七之师赵惟明!‘你终于出现了!’铁冠道人沉声说道。‘不错!我早已放眼四海无敌,正自闲闷得紧呐……’沉声相对的赵惟明面上一副落寞之色。‘那好,咱们便做个了断吧!’那铁冠道人一声厉喝后,立即亮出双掌向赵惟明猛然发起了攻击。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书生神勇

    见状,赵惟明不敢小觑;亦是双掌齐出,接下了来势。两相实实对接,足足过去了一盏茶工夫后,却见赵惟明与那铁冠道人俱都屹立如常,毫无一丝异状。

    ‘此局如何’沉默了良久后,赵惟明笑道。‘棋局尚未完毕,提及胜负;眼下似乎言之过早…’铁冠道人苦笑应道。眼见刚才悄无声息的四掌对接,加上此时玄机颇深的对话;使如坠云里雾里得的众人不由都对二人刚才比拼暗自揣测了起来。

    也就在众人正自思忖之时,另一侧的汪直眼见那铁冠道人已闪身消失,情急之下,脱口对其背影训叱道‘尔等西域武人听着:再有胆敢犯我中土武林者;虽远必诛!’声如隆隆滚雷,众人不由猛然一惊。此时再望向场中,可空荡荡的场中除了被汪直训斥之声笼罩,及远山之间不断回响的‘虽远必诛!’袅袅余音外,却哪里还有那铁冠道人的一丝影踪?

    一通训斥过后,见段正己体内之毒仍然好似未尽后,汪直只得亲自出手将其体内余毒给逼了出来。一番施为下来,看看段正己已经完全无碍;就在众人正待要扯起闲话之时,却忽然听到山下传来了一阵阵喧闹之声。循声飞身而下后,却见那诃摩罗什此时正与一众围观之人在嬉戏打闹。

    眼见那诃摩罗什与一众中土掌门并未以武功相搏,只是寻常嬉戏;汪直等人也并未以为意。可就在汪直等人准备离去之时,却见那鸠摩智飞奔而至,来到了嬉戏正酣的诃摩罗什面前拜道‘师父,眼下百损前辈已经离去;我看,咱们不如也……’

    闻言,诃摩罗什却慨然一声长叹道‘想我穷尽一生修为,尚不及这位小师傅几日之功;实在无颜为师!要回你自回去,我情愿留在中土,随这位小师傅重新修行!’言毕,即冲着觉远纳头便拜。‘大师,你,你你,你这……’见扶他不起,觉远不由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那好,师父好自为之……’见状,鸠摩智只得草草交代了一句后,当即便与玄冥二子转身黯然而去。眼见交战双方俱已离去,众多观战之人这才怅然离开了华山。华山之战虽然至此已经宣告结束,但此次中土江湖与西域江湖的正面交锋却是意义重大影响深远。也正是经此一战后,中土江湖在得享数十年太平的同时,以致于有了那首流传久远的歌谣:灰鹤出浮云,双龙现至尊;怎敌书生神勇?一喝荡平江湖!……

    夹马营,位于洛阳城外瀍河东侧。由于曾经在此诞生了北宋太祖、太宗赵匡胤兄弟,自有宋以来,一直都是皇室格外看重之地;朝廷自然对此地看护也加倍严密。及至后来太祖嫡孙赵惟明将此地设为了丐帮总舵后,虽然朝廷看护军营早已撤去,但作为江湖第一大帮派总舵所在,平日里除三五成群的乞丐不时在此出入外,鲜少能看到其他人等来此驻足。但近几日来,此处状况却又颇有不同!在这延展数里的一大片丐帮建筑之中,不但随处可见喜形于色的各色江湖人物身影,既是连地方官员及朝廷大员与此频繁出入者也不乏其人!尤其是总舵的几间正堂更是整饬一新,处处张灯结彩;加上道路两旁肃然而立的一列列士兵,更是为此地欢庆祥和之中增添了一份庄重色彩!

    何事如此动静?原来:就在几日后的六月初九,前番打跑西域五大高手的汪直便要在此与有着天下第一帮帮主女儿之称的洪瑛即日拜堂成亲。是故,消息一经传出后,不但是江湖各派中稍有名望之人纷纷抢先赶来道贺,既是连许多朝廷官员也纷至沓来乐得锦上添花。如此,这才造成了眼下这般喜庆热闹情景!

    转眼,日子便到了。是日吉时一到,甫一听到鞭炮、礼乐之声响起,收拾利落的汪直便将早已精心装扮的洪瑛背上了总舵正堂前方临时搭建的一座高台。与红毯铺就的台上站定后,少时,首先由作为主婚人的少林空闻大师、武当苍溪道长与洪七等人向前来之人一通道谢后,随着司仪之人宣布了婚礼开始,一对新人当即便在司仪示意下先后叩拜了天地,以感谢天作之合。拜过天地后,接着便是叩拜长亲了。拜谢了亲长养育之恩,并得到了长辈同意后,此即为礼成。此刻,作为既是主婚人又是双方唯一长亲的洪七望着眼前这一对珠联璧合一般的新人;不但为女儿能得此佳婿感到分外地欣喜,更是为心中的一件大事有了着落而感到由衷的欣慰。

    因此,一待听到了司仪之人询问长亲意见说出,洪七面上的凛然之威立即一扫而空,忙不迭地应声答应。见得到了洪七首肯,司仪当即宣布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由男方将新娘子背入新婚洞房。于是,看到了司仪示意后,汪直赶紧将洪瑛重新背起下了高台;接着再绕行瀍河桥一周后,最后才将洪瑛径直背入了悬红挂彩早已精心准备的新房。

    一应诸事完毕后,二人终于站定了下来。‘师兄……’‘师姐……’对视了一眼后,可还没等说起话来,屋内便已络绎不绝涌入了一拨拨插科打诨之人。

    按当地风俗:成亲头三天不分长幼辈分,加上又是不拘小节的江湖之人;是以,来者不但有各派青年精英人物,既是连空闻大师、苍溪道长等辈分颇高之人也纷纷前来欢庆。其间,由于有赵承先、段正己等人不时道出难题,一通洋相百出的洞房之礼直至晚间方才结束。‘列位,列位,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现前方酒席均已齐备;还请诸位前去就座。’嬉闹间,赵惟明便已步入了屋中。

    ‘师祖,您……’汪直夫妇连忙上前拜道。‘你们的婚事,可直比我们当年气派多了……’望着眼前一对新人,赵惟明呵呵一阵朗笑后;眼中立时浮出了一丝温情。‘赵老施主既已发话,我等自当去往前方就座;留于新人一些闲适。’见状,空闻大师当即止住了一众嬉闹之人,与众人纷纷离开洞房去往了前方就座。此时虽然初入新房时的拘谨早已一扫而空,但还没等二人有何动作,却见洪七又急匆匆走了进来。

    ‘别磨磨蹭蹭了,还不快快与众人敬酒!’风风火火的洪七甫一入内,便急急说道。不敢怠慢,二人一惊后,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前方设宴之处。汪直知道;与此就座之人大多是一派之尊,其余之人都早已已被安排到了城中款待。因此当看到正堂、屋外的百余张大桌俱都挤坐得满满当当之状后,心中顿时不免吃了一惊。‘看阵仗,恐怕江湖所有门派俱都到齐了。’汪直暗忖。

    少时,一待赵惟明、洪七、空闻大师与苍溪道长先后又一通客套话说罢,酒宴即刻开始。汪直夫妇遂当即便开始挨桌敬起了酒来。由于前番插科打诨众人早已熟悉,因此有来有往;汪直夫妇虽敬出之酒甚多,但回敬之人却也不少。汪直虽然情知尚有要事待办,多方周旋;但还是不免多饮了几杯。

    就在堂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时,外面的道路上也开始喧嚣了起来;一时间炮仗震天,礼乐齐鸣,好不热闹!‘已到了这般光景,怎地仪式仍未走完?’汪直不由心中一惊。‘洪前辈还有安排?’座上众人齐齐问道。‘我却不知……’洪七应了一声后,当即便要起身前去查看。可还未等众人出门,早有一众朝廷仪仗引着一班吹吹打打乐师走入了屋中。

    此一群人过后,紧随其后的一众来人中不但多有三品以上大员官服之人;甚至连朝廷宦官也赫然在列!看到居中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李杰后,汪直正待要上前迎接之时,却听到那宦官高宣道‘圣旨到,众人接旨!’此言一出,看赵惟明已慌忙前去迎旨,众人遂赶紧随之下拜接旨。

    拉开架势后,可那宦官望着率先上前的赵惟明却说道‘老王爷,今日得蒙天恩之人并非王爷;而是汪直汪大人!’闻言,汪直心中一凛后,连忙上前凝神静听了起来。

    见状,那宦官将手中圣旨展开后,当即便开始朗声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佑我大宋人才济济;日前仅以区区汪直、李杰一介文弱之士,便与采石一战中大败了金人十万虎狼之师!二人中,尤其汪直,虽居于江湖之远,却心系庙堂之忧;拳拳赤子之心,实堪褒奖!现擢其为殿前指挥使,官居二品;另授紫英殿大学士,以彰其功……钦此!’啊?竟然得封如此告官?汪直平生想也没敢想过。看看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可再一想起自己目前身份与师父等人的殷殷期盼后,他还是不由顿时迟疑了起来。

第 二 百 章 师徒情深

    ‘汪大人,莫非你敢抗旨不遵吗?!’见无人上来接旨,那宦官当即叱道。见状,汪直心念连转后,连忙上前说道‘非是汪某有心辜负圣恩,实是我许身江湖已久;目前委实无法分身,所以还请……’‘既然汪大人执意如此,本官也不好多说;多问一句,汪大人还有什么话,由我转给皇上么?’宦官有些不耐道。

    此言一出,汪直心中一动后,遂立即说道‘如若圣上恩准,汪某情愿以一己殊荣,来换取岳飞父子等一众抗金义士清白。’‘看来,汪大人已是无意回朝为官?’那宦官仍在迟疑着。看汪直面现为难之色,赵惟明上前说道‘你自回复皇上,是我所言:当今江湖,尚需有人料理;汪直之事,无需勉强!’‘老神仙发话,老奴自当遵命!’见赵惟明似有愠色,那宦官猛然一惊后,这才收起圣旨打道回府。

    见汪直似有落寞,目送一行人离去后,赵惟明当即举杯朗声说道‘我赵某人当年虽有薄功与江湖,但相比于今日汪直;实犹不及!因此,现本人情愿退居幕后,充当汪直一马前小卒!’言毕,与众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当即便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犹在耳,众人会意。遂当即便纷纷上前,向当今江湖至尊道贺了起来。‘我师父早有意安排在下料理丐帮,现师祖虽有所命;但以我之才,实不堪……’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汪直不由一时紧张了起来。‘汪兄勿忧!但遇棘手事务;自有我等相助!’见汪直手足无措之状,李复朝等人连忙上前说道。‘先谢过几位仁兄!如此,我也只得勉力相陪了!’望着段正己等人殷切诚挚目光,汪直欣慰之余,当即便取来了好几坛美酒,与李复朝等人把酒畅谈了起来。于是,又一番对饮过后,除李复朝酒量极佳丝毫无恙外,不但段正己、赵承先均已有了明显醉意;尤其是汪直更是大醉,非要扯着众人与洞房安歇。李复朝等人无奈,只得先自告辞返回了各自住处。‘小子!丁点儿荣光,便使你丑态百出?!’见汪直仍欲追赶,洪七只得上前怒叱道。看洪七面色,汪直猛然一惊之下,酒意顿时退去了大半。遂赶紧与洪瑛灰溜溜地返回了新房。看看此时再无别事打扰,于是一杯合卺酒对饮后,新婚二人无限地缱绻,无限地缠绵;无尽的春光……此处自不消说。

    ‘夫君,你醒了?’一直到了次日午后时分,听到了洪瑛的呼声后,汪直这才从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有事么?’汪直一副有气无力之状。‘夫君,咱们还没去拜见爹爹呢’洪瑛娇嗔道。‘怎地竟到了这般光景?!都怪为夫昨日贪杯……’听到了洪瑛提醒,汪直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打量了窗外一眼后,不由连忙赔罪不迭。

    不敢再迟!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后,只稍一捯饬,二人便慌忙飞奔来到了前堂。‘先将这碗醒酒汤喝了!’未及发声,洪七便已指着案上一碗汤水命令道。‘是,师父’汪直应道。‘该叫爹爹了,夫君’洪瑛轻声提醒道。‘哦,爹爹,都怪孩儿昨日贪杯来迟……’见洪七面色不悦,汪直一惊。嚅嗫了一句后,赶紧将那醒酒汤捧在了手走中。

    ‘咱们行走江湖之人向来不拘小节!我又岂会与你计较?’洪七面色稍缓。‘按为父心意:一待你与瑛儿过罢婚期,便将帮主之位与你来作;你可准备好了么?’正自喝汤之时,便听到洪七说道。‘你切莫要小看这帮主之位,虽然比不得朝廷大官风光;但咱们却是百余武林正道领袖门派,甚至于能领导江湖群雄,万万不可小视!’见汪直只顾低头喝汤,洪七又说道。‘爹爹,孩儿只是想,以我之才,这武林正道如此之多……’见洪七似有愠色,急忙辩解的汪直欲言又止道。

    ‘其实:咱们丐帮虽有领导正道之责,但对于武林正道事物;你却也不必太过费心…..’见汪直面有难色,洪七连忙说道。‘此话怎讲?爹爹’汪直奇道。‘咱们正道三大派少林、武当丐帮,向来都是少林谋划,武当决断,最后咱们丐帮下手;此为少谋武断咱们,只管办事!乃是你师祖当年所定下的规矩。’洪七讲解道。‘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满头雾水的汪直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可此举非但没能讨得洪七欢心,提起了赵惟明,洪七神色立时便黯淡了下来。

    ‘师父昨日匆匆而去,想来定是急于回去为师娘输送真气续命;师父境况如此凄惨,我为人弟子却不能侍奉跟前,叫我如何能心安呐……’不住摇头叹息的洪七说着,眼中便泛起了泪光。见状,汪直本想多劝慰几句,可话题一开,洪七当下便要前去柳公岛陪伴赵惟明夫妇。‘爹爹,您都这把年纪了!便是前去,您又能赔上几天?’看洪七执拗了起来,洪瑛开口斥道。

    ‘相陪一天算一天!但能略尽一二孝心,为父便也心安了……’洪七泛起了犟来。‘爹爹,我感觉师姐所言并非全无道理;您老都这般年岁了,若万一有个闪失,反倒需要师祖照料!因此,以孩儿 愚见,反不如我与师姐前去代您行孝,爹爹以为妥否?’听洪瑛语气颇重,想起师父百般好处的汪直连忙圆场道。‘也好!你二人过了婚期便去,切切不可迟疑!’洪七略一思忖,这才面色缓和了过来。说定后,放心不下的汪直当即便将整套紫阳心法向洪七口述了一遍。数日后,一待洪七修习心法有些眉目,当月婚期一过;汪直当下便施起了身法,携洪瑛来到了柳公岛。却不料,来到师祖住处说明了来意后,赵惟明非但未对师父孝心大加赞扬;反而却连道洪七坏事。

    甘南古道,一处凉亭,应约三年一聚的李复朝、赵承先、段正己、林紫烟等人当亭而坐。‘时光匆匆,不觉间便已快二十年过去了!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江湖还在;江湖还是那片江湖……’望着山下远处苍茫之中若隐若现的一大片平原房舍,不无伤感的林紫烟幽幽说道。

    夏日的草原,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幽幽的草香迎面拂来;红艳艳的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为广袤无际的草原镀上了一层金色。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苍茫。四面都是小丘;辽阔平地绿油油的,小丘也是绿的。远处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无论跑到哪里,都像是为无边的绿毯绣上了朵朵洁白的硕大花朵。尤其是那些小丘的曲线那么柔美,放佛只用绿色渲染,完全不用墨线勾勒的国画一般;到处翠**流,轻轻流入天际。此等境界,既使人惊叹不已,又使人无比舒畅;既愿久立远眺,又想低首沉浸于遥远的思绪之中……以致于在此情此境里,有时甚至连骏马大牛都静立不动;似乎在回味着草原无限的乐趣。

    诚然,这草甸子真是太大了!一望无垠,直如一张绿色大毯一般直铺向天边。放眼打量,只见微风与天空中放牧着白云;微雨轻洒,草儿茁壮,大地一片青绿;其间,一座座白蘑菇一般的蒙古包点缀于绿茵如毯的辽阔草原之中,显得格外醒目。

    而就在这连片洁白的蒙古包之间,此时在一座稍小一些的毡房里正有一个收拾利落的少年准备外出。可就在这少年正待要出门而去之时,却被房内的一位中年妇人给叫住了。‘天儿,你又要去哪里胡闹?’妇人斥道。‘母亲,不敢相瞒;今日大汗挑选勇士,孩儿已答应了拔都邀请,前去参加选拔。’少年回道。

    答话这少年名叫李经天,今年刚满十八岁。这李经天虽然与此地土生土长,但却全无草原男子的彪悍雄壮体格;反而生的粉面朱唇,文文弱弱,恰如南方的一介文士之流模样!妇人知道,这拔都乃是草原雄主成吉思汗长子术赤的二子。由于其颇具才华,且善学致用;不但在众多兄弟中极为出众,既是连当今大汗窝阔台也对其另眼相加。‘与此等人物相交,倒也并非坏事’妇人暗忖。

    但再看到了儿子文文弱弱的身躯后,她却又不由顿时担心了起来。‘大汗要挑选勇士!你却凑什么热闹?况且,你这身板……’妇人脱口而出。‘母亲且放宽心!孩儿已经打听过了,此次参加应选之人俱是只识骑马弯弓的一介莽夫!又怎能比得上孩儿由母亲所学来的武功呢?’李经天一副毫不在乎之状。‘那,我儿还需当心些才是!’妇人一想也是,再看到儿子此时跃跃欲试殷切期盼的目光,心中一软;遂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百零一章 草原雏鹰

    见已得到了母亲允准,李经天忙不迭应了一声后,当即便一路失急忙慌飞奔赶往了应选赛场。可即便是如此紧赶慢赶,等他来到时第一场骑术较量也已接近尾声了。只见此时场上的参选之人不但俱是一身彩衣打扮,而且更是个个都在华丽彩衣上还配上了长长彩带;飞奔起来,襟飘带舞,好一派英武之状!

    ‘拔都,对不住!我来晚了……’一到赛场,李经天便赶紧赔罪不迭。可连道几声,却并未见到拔都有丝毫回应。李经天不由顺着其目光所及望了过去。可一望之下,李经天不由心中猛然一惊。只见在万马齐嘶的赛场中此时领先的一匹骏马竟然跑出了赛道,转首径直向旁侧观望人群飞奔了过去。看清了马上骑手正是自己幼时玩伴巴根后,李经天不由心中大骇。由于此种比赛中为最大限度减少马匹负重,不但是骑手除衣着外,配饰全无;既是连马身上的脚蹬、鞍缰也丝毫不带!而是完全靠骑手与胯下骏马的默契配合,力求取胜。虽然似这种赛马在场中失控之事极为罕见,可一旦出现,则意味着势必会有人非死即伤。

    如此后果,巴根自是十分清楚。情知前方观望人群中大汗也在其中,因此,任胯下骏马失控飞奔,巴根只得身体尽量前倾,伏与马背;双臂紧紧抱住了马颈;想要将其勒停。‘巴根,快撒手!马会发狂的!’可李经天呼声刚起,那匹马由于脖颈猛然受痛;立即一声狂嘶,前身扬起;同时拼命甩动马首!由于收势甚急,出于惯性使然;伏与马背上的巴根立时便被甩落了前方地上。眼看那匹惊马若再踏前一步,巴根势必会被马蹄踩中后果不堪设想。值此紧急关头,说时迟那时快!李经天立时一个箭步冲出,三步并作两步,与惊马并驾齐驱后,立即一手揪住马耳,一手探往马腹下方一扯。这马腹上方数寸处有一根麻筋,本是李经天由一位老牧医口中听来;之前一直屡试不爽。此时虽然情急,但仍然立奏奇效!那马猛然一震后,立时现出了萎靡之状,乖乖伏倒在地。

    见状,李经天不敢稍迟,赶紧扶起巴根后,当即便牵马一起来到了拔都身边。‘经天兄弟,这匹马怎么会突然受惊?’甫一站定,拔都便问道。‘眼下正值此马发情时节,想必是嗅到了雌马气味所致吧…..’问过了这匹马年岁及场上群马情状后,李经天答道。‘此为何人?’说话间,窝阔台便已走上了前来问道。‘回大汗,此为侄儿玩伴儿李经天。’拔都连忙介绍道。‘此人马术甚是了得!却不知射箭之术如何?’闻言,窝阔台斜乜了李经天一眼问道。‘大汗,小人幼时也习得几手射击之术,至于手段如何?少时一试便知。’见窝阔台似有轻视之意,李经天不由心生傲意。

    ‘那好!便准许此人参加下场射箭比试,届时,本汗亲自一观。’窝阔台当即向拔都安排道。‘是,大汗,侄儿遵命。’拔都慌忙应道。于是,一番安排过后,李经天这才来到了专为上层子弟而设的射箭赛场。

    来到后,只见此处除一块块早先设立画有红心的靶标外,远处的一颗矮树枝干上也早已用一根根红线吊起了满树铜钱。似此种百步穿杨之术,李经天幼时便已纯熟;加上后来又学得了暗器施用手法,因此对于前两轮静物比试,自然是手到擒来;顺利进入了第三轮的活物射击。

    少时,第三轮比试开始后,随着一声指令发出,现场之人立即撒手放飞了一只只脚上缚有各色彩带的鹞鹰。紧接着,一待进入此轮之人各自挑选好对应颜色目标后,所有人立即各就其位,弯弓搭箭;比试即刻开始。盯住了目标,再听到了一声指令发出后,早已准备停当的场上众人立时箭矢齐发,纷纷射向了与自己颜色相对应的那只鹞鹰。

    于是,随着一支支箭矢破空的‘嗖,嗖’之声响起,天上的鹞鹰立时应手而落,纷纷中箭坠地。见状,地面之人连忙将鹞鹰捡起查看了起来。一番验看下来,虽然大都射下了各自对应彩带,但此轮尤以岱钦手法最高;其虽然射下了自己对应的彩带,但却仅仅只射断了鹞鹰小腿,并未伤及鹞鹰性命。可说是射术极为高明。这岱钦射术乃是草原第一神射手那日松所授,技高一筹;众人自然无话可说。可就在现场之人正准备将比试结果公告之时,此时却出现了一件意想不到怪事!虽然见到了李经天所对应的那条彩带,但寻遍了四周也没能找到那只绑缚彩带鹞鹰的尸体。

    ‘莫非是这只鸟儿自己解开放下的不成?’望着李经天手中所对应的那条彩带,众人不由连呼怪异;既是连窝阔台也忍不住问起了个中玄机。听到了大汗发问,李经天不得不讲出了其中缘由。原来:由于李经天自幼便听说过许多这种鸟儿的神奇故事,因不忍对其伤害;所以在刚才射箭之时,用暗器手法将箭矢射出后;只以箭刃与箭镞划断了绑缚彩带的细线,并未触及鹞鹰身体;因此,这才造成了彩带飘落,而鹞鹰毫发无损的结果。

    这李经天射术竟然如此神乎其技?但见彩带上划痕仍在,闻所未闻的众人只得压下了满腹狐疑,转而对其最后一场的拳脚比试拭目以待了起来。

    进入了这最后的拳脚比试后,李经天则更有必胜把握了。由于情知这些草原勇士虽都力大无比,但却仅仅只会些摔跤、扑打之法;因此,李经天上场即施出了擒拿手法,只以巧劲与其周旋,丝毫不用蛮力与其相抗;以使其力竭认输。

    此法甚妙!半天功夫下来,便已连胜数名对手;只剩下与岱钦作最后的对决了。少时,无干人等退去,一待装束换就,听到了一声指令发出后,二人即刻开始了最后比拼。由于情知这岱钦乃是札萨克图汗之子拔都堂弟,李经天不愿使其太过难堪;因此,开始后只以巧力尽量周旋,并未施出绝招;是以,足足好一阵子过去了,二人也没能分出胜负。看看天色已晚,久攻不下的岱钦还是不免心急了起来。遂当即甩开膀子,猛冲扑将了过来。这岱钦天生神力,草原上人尽皆知;若是被其抓牢,只怕立时便会被掼翻在地。可眼见来势甚急,明显已躲闪不及。李经天只得将身一矮,待到岱钦直如铁塔一般的身躯堪堪压至头顶之时;再将身前探,双手托住岱钦腰间,猛一发力;顺势将其向后掀翻在地。

    ‘岱钦,你没事吧?’听到岱钦结结实实着地的‘咕咚’一声发出,李经天连忙将其扶起关切问道。‘无妨!咱们草原男儿;哪在乎跌跟头?’拔都上前圆场道。

    ‘小王爷,请随小人去见大汗。’说话间,便有一位侍从近前说道。拔都不敢怠慢,当即便引着李经天来到了大汗座驾之处。‘大汗’拔都与李经天赶紧施礼一拜道。‘好,好,好好;经天近前说话吧’看见二人,窝阔台立时来了兴致。

    ‘今日较量结果可都确定了么?’见李经天近前后,窝阔台当即向随从问道。‘回大汗:已经确定下了!三场比试中:李经天虽然头场赛马没能参加,但从其刚才制服惊马的手段来看;李经天马术当在众人之上!尤其是射箭一场,其只取彩带而不伤鹞鹰的手法更是无人能敌!所以,李经天三场夺冠结果确认无疑!’那随从仔细回道。

    ‘呵呵,呵呵……这李经天如此了得,着实当得起我草原头等八都鲁(蒙语,即英雄之意)!所以,本汗要奖赏与你;封你个千夫长来作!’闻报,窝阔台颇为快慰。

    却不料,此言一出,‘大汗,此人虽当得起八都鲁不假!但其却并非我蒙古人……’立时便有人说道。‘胡言乱语!李经天住蒙古包,喝我草原上的马奶长大;怎会不是我蒙古人?’窝阔台斥道。‘可是,大汗;此人样貌,其确实是来历不明呀……’那人又说道。

    ‘这个嘛……’此言一出,窝阔台不由顿时沉吟了起来。‘大汗,李经天不但是草原忠勇男儿,而且是侄儿好兄弟!侄儿敢用身家性命担保……’见状,拔都赶紧挺身说道。‘哦’窝阔台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与李经天个百夫长看看再说……’窝阔台颇有些不耐之状。‘谢大汗’见拔都示意,李经天连忙拜谢道。出得赛场后,虽然并非首次有人质疑自己的样貌来历,但今日在大汗面前被人当众羞辱;而且还直接从千夫长被降为了百夫长,这还是让李经天感到分外地窝火。

第二百零二章 身世之谜

    是以,一回到家中,将今日应选情形大致讲述了一遍后,李经天当即便向母亲问起了自己的来历与父亲姓名。‘没想到,当年我在李家之时解闷的几本闲书,竟使天儿练成了一身本事’听说李经天获得了大汗赏识时,妇人不由心中一喜。可再听说了由于有人质疑李经天出身来历,被大汗直接降为了百夫长时,望着儿子可怜无辜的眼神;不由心头火起,脱口怒道‘又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乱吠?我儿不但出身相当富贵!而且咱们济南李家在中原武林还……’话一出口,顿觉失言,遂连忙就此打住。

    ‘咱们家在中原武林怎样了?母亲’李经天却听出了言外之音,赶紧问道。‘哦,没什么,我儿莫要瞎想。’妇人连忙掩饰道。不错!这妇人正是当年有孕在身一路北逃至此的王英!当年她与林紫烟分别后,便一路向北,不久就来到了上京。可落下脚后才知道,此地竟是金人国都!当时宋金隔阂已久,大宋百姓自是在金国不宜久留。想到此处,王英遂当即离开了上京,继续向北前行。没成想,最后竟然一路来到了蒙古。

    当时窝阔台由于见王英确实即将临盆,加上其耕种之道颇为内行;遂做主将王英与草原上安置了下来。之后不久生下了李经天后,虽然母子处境颇为凄凉;但好在草原游牧之人并无太多心机,相处起来倒也相当融洽。却不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觉出异样的李经天每次听到风言风语,总要回到家中追问自己来历与父亲状况。每当此时,想起当年家中遭遇灭门时的惨状,再考虑到对方手段残忍;由于不愿儿子过早卷入其中涉险,王英总是一顿训斥,敷衍了事。

    ‘眼下天儿虽然练成了一身武艺,但相比于当年凶案下手之人仍然相差甚远!若是贸然说出,只会给我儿惹来杀身之祸。’王英暗忖。可眼见李经天声声追询,王英无奈之下,只得敷衍道‘母亲此时心中正烦!只待我儿日后成家之时,为娘自会将家中之事原原本本告与我儿知晓。’‘母亲既然心中不适,您暂且歇息;孩儿不问便是了’眼见追问无果,李经天只得告退。

    走出毡房后,虽然经风一吹,顿觉心中舒服了许多;但母亲刚才的只言片语,还是使李经天不由思索了起来。再想起此前数次相询之时,母亲躲躲闪闪的神情后,李经天不由心中起疑。

    ‘莫非是我来历果真存有蹊跷?又或是家中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母亲为何不愿对自己儿子说明呢?’整整一天,李经天一直都被这些产生了十多年的疑惑所深深困扰。心念一起,毫无疑问,李经天当晚又失眠了!

    于是,在经过了整整一夜的辗转反侧后,想起了母亲说出的中原武林、济南李家这些线索;有心一探端倪的李经天遂当即便打点起行装,向母亲扯了个谎,独自前往了中原而去。

    一路向南,数日后,正自前行之时,却猛然看到一群大汉提着斧锯、绳索正匆匆向一座山中走去。由于这是首次走出草原,自然对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打猎么?可打猎又哪会用得着锯呢?’看那一群大汉情状甚急,疑心顿起的李经天当即便尾随了上去。

    一路跟着来到了一处山谷后,眼见那群大汗已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李经天遂赶紧寻了一个不起眼之处观望了起来。只见那群大汉来到大树下站定后,只稍一打量,便抛出绳索缚住树枝;取过斧锯向树干比划了起来。

    ‘原来,他们这是要伐树呀!’李经天不由哑然失笑。‘尔等要干什么?还不快滚!’眼见就在那群大汉斧锯将要加与树身之时,却猛然听到好似由树干之中发出了一声怒喝。

    ‘莫非是我听错了?’定了定神,在确定了声音确实是由树干而出后,李经天果然就从发声之处看到了一双眼睛与一张嘴巴。‘原来是有人与树干之中藏身呀!’打量了树干腰围尺寸后,李经天感觉确实有此可能。

    心念一起,在看到那群大汉又向树干抡起了斧锯时,想到一个拿捏不准便会伤了树中之人性命。情急之下‘此树万万动不得!’李经天立即一声大喝,冲至近前阻拦了起来。可任他费尽唇舌,仗着人多势众的大汉却又哪里肯听?于是,推推搡搡之中,一言不合,双方当即便在树下打了起来。

    此时真正交上了手后,李经天这才发觉自己一身所学与这些人所使的武功相差甚远。不多时,便被对方连连打翻在地。可即便如此,但李经天天生执拗的禀性却又哪里容得他半途而废?是以,虽连连倒地,但能起身,却仍然牢牢护住树干,不让他人近前。‘你这小子!胆敢坏了咱爷们差事?定是活的不耐烦了!’见好一阵子仍无进展,大汉领头之人不由火起。怒叱了一声后,当即便抡刀向李经天砍了过来。

    此人手中砍刀背厚两寸有余,刃薄如纸;看份量,至少也有数十斤之重。若是被其砍中,恐怕立时便会身首异处!可眼见刀势迅猛,情知根本无法躲开;而且即便躲开,树中之人也难免非死即伤后,李经天竟不由怔在了当地。也就是在眼看李经天就要被来势一刀身首异处之时,‘住手!’只听得一声大喝发出后,立时一条人影冲出;在一手夺去了击来砍刀的同时,一爪将那领头大汉头颅抓的**四溅。

    ‘尔等受何人主使?此举意欲何为?’一举击杀了领头之人后,现身妇人立即向其余大汉叱问道。‘姑奶奶息怒!我等乃是奉了老门主之命,特来请老祖师回家中侍奉。’一名大汉战战兢兢回道。‘哪个门主?’妇人厉喝道。‘乾佑门刘老门主!’刚才那人随声应道。

    闻言,那妇人这才收起厉色,喝道‘如此,便饶了尔等一条狗命!以后切不可再来搅扰!’‘谢姑奶奶饶命之恩!’听妇人发话,一众大汉忙不迭应了一句后,当即便如鸟兽般散去。看一众大汉已四散奔逃,李经天也正要出谷而去之时,‘这小子却走不得!’听到了树中之人发出的一声急呼后,李经天只感脖颈一紧,便已被那妇人抓住衣领甩到了刚才树下。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想到刚才拼命维护的这树中之人现在竟然恩将仇报,气急交加的李经天一时竟然结巴了起来。‘师父,有何示下?’思忖间,便见那妇人已向着树中之人下拜道。

    啊?树中之人竟然是这厉害妇人师父?那其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了!想起这妇人现身时所展露的一式奇绝武功,李经天心中猛然一惊后,不由自主地便随之冲着树中之人下拜道‘前辈拦我去路,究竟所为何事?’

    ‘唔,你这小子人虽然极好,但是武功太差;实在是可惜了!’树中之人却连连叹息了起来。‘前辈既不肯明言,那在下就此别过……’听树中之人顾左右而言他,李经天心中一急,当即便转身准备向谷口走去。

    ‘小子休走!回来!’见李经天要出谷而去,树中之人立即一声大喝道。听其语气甚急,李经天一惊后,只得返身走了过去。‘前辈,你究竟意欲何为?’来到了树中之人面前后,李经天没好气道。

    ‘小子,你不想练就一身绝世武功么?’树中之人却不答反问道。‘习武之人哪个不想?我自然是想了!’李经天脱口而出。‘这便好!只要你小子肯拜老夫为师;我自会传你绝世武功,使你成为武林第一高手!’树中之人傲然道。

    闻言,想起那妇人身手,虽然情知其所言非虚;但由于对此人怪里怪气的举动颇为反感,李经天还是不由犹豫了起来。‘怎么?能拜在老夫门下,莫非还要考虑不成?’树中之人急怒道。

    ‘刚才这位大婶武功,在下倒是亲眼目睹;只是却不知前辈武功……’听其语气甚急,李经天随口推脱道。此言一出,树中之人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既然你小子不相信老夫手段,便先由怀玉教你武功也好;相信你小子不久便会再来求老夫!’

    此言一出,李经天不由暗暗思忖道‘据说中原武林高手甚多,以我现在的武功,若是遇上事端,恐怕还……’再想起刚才与那些大汉交手时情形后,遂当即便来到那妇人面前一拜道‘婶婶,你看……’

    ‘师父既已发话,我教你便是了。’妇人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开始一招一式认真教授了起来。这李经天武学天分极高,不一时便将妇人所传招式练的纯熟无比。‘不对,不对,你这一式鬼哭狼嚎应该是掌含暗劲,力发指端;并非是力发掌心,劲与指尖;还有这一式引鬼上门,环抱一爪乃是虚招牵引,却不可劲力用实!尤其是最后这一招百鬼众魅,若无本门身法配合;既是招式纯熟,却也无法达到虚实莫辨,攻敌与自救不及之效!’

第二百零三章 涉足江湖

    正自练得起劲之时,树中之人便已发声打断,逐一指点了起来。李经天依法重新施出后,虽感顺畅了许多;但却仍无那种虚实莫辨,爪影憧憧之状。连试几次,均是如此。

    ‘小子,你过来;我这便传你本门至高身法。’见勤加修习的李经天毫无长进,树中之人连忙招呼道。‘师父好偏心!徒儿侍奉了您老人家近三十年,却也没能学得本门孤魅身法与幽魂步;怎地此人一来,师父便……’被那妇人听到后,其立时近前嗔怪道。

    ‘你这贪玩心性,又怎比此人这舍命相护之恩?!’树中之人训斥道。‘那,师父若是执意传授,徒儿对此人有一个要求……’听树中之人语调严厉,那妇人一惊后嚅嗫道。‘好吧,说来听听……’见那妇人颇为委屈之状,树中之人这才语气稍缓。

    ‘此人若是完全学会了本门武功精要,日后行走江湖之时,务必要替徒儿杀掉几个中原武林正道之人!’妇人说道。‘这倒不妨答应!反正中原武林正道也没几个好人!’近李经天颇为犹疑,树中之人连忙示意道。李经天会意,连忙应道‘那好!大,大,大大……’直到此时,方才想起未曾得知这妇人姓名;遂赶紧改口问道‘得蒙婶婶授艺之恩,在下尚不知该如何称呼;敢问…..?’‘婶婶太过难听!叫我姑姑便好!’那妇人没好气道。

    闻言,再联想起方才树中之人称呼,李经天连忙应声说道‘怀玉姑姑方才所言,在下定会铭记于心!’‘我还未曾讲出仇人姓名,你又哪来的铭记于心?’妇人奇道。‘那,还请怀玉姑姑明示!’听其言语,顿觉失言的李经天忙不迭说道。‘这便对了!’那妇人应了一声后当即讲道‘头一个乃是丐帮帮主女儿洪瑛与帮主弟子汪直这一对狗男女,再一个是福州林家的林紫烟……’‘怀玉姑故,这些人可都是……’听妇人一番罗列下来,所要杀掉的都是些耳熟能详的中原武林大人物;李经天不由顿时感到心中发虚。

    ‘这些人武功虽然极为厉害,但要与其亲近却相当容易;若是你能伺机偷袭;以本门武功,想必……’妇人沉吟道。‘中原武林正道大多是坏人,还不快快答应!’听到了树中之人连番催促,再想到刚才所学武功确实是骇人听闻的厉害招式后;李经天只稍一思忖,当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此人既已答应,徒儿再无二话!师父自便’见状,那妇人连忙示意了一声后,当即便退了下去。于是,一待那妇人离开不见了踪影后,树中之人当下就将孤魅身法与幽魂步一并传与了李经天。

    果不其然!此时配合身法再将刚才所学几式施出后,顿时爪影憧憧,虚实莫辨;而施为之人在这漫天幻象之中拿捏更为精准,劲力更为精道;任你是武功高绝之人,也势难逃得过这漫天幻象之中的一记实击!‘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这小子武学天分确是了得!’一番演练下来,树中之人不由赞不绝口。

    不久后,看看天色已晚,李经天自觉已将功法烂熟于胸。遂当即便与树中之人道了别,匆匆出谷而去。想到已耽搁了这许久时间,一待寻到了路径后,有心一试的李经天当即便施起身法,一路疾行了起来。

    行进中,只觉道路两旁树影飞掠而过,耳边风声作响;一阵大风刮过,顿感身体好像要乘风摇曳一般!此时再看脚下,发现自己竟已离地数尺后,李经天大惊之余,不由连连暗赞这身法果然玄妙。如此一连施为了好一阵子后,一直到听前方林中传出了一阵阵打斗叱喝之声后,李经天这才停下了身形。

    循声入林后,却见此时正有两帮大汉围着一辆辆大车厮杀正酣。打斗中,便听到一方大汉向对方领头之人叱喝道‘枉你蓬莱灵蛇派也是中原武林正道,却趁着月黑风高来打劫我威远镖局财物!是何道理?’‘什么武林正道?老子徒受武林正道约束;全无半点油水!却也只得自己将就……’对方一领头之人冷笑道。闻言,李经天不由心中一动。记得好像曾听母亲说过,这威远镖局曾对自家有过恩惠。此刻,见那一众威远镖局之人已被对方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李经天不由心头火起。遂当即大喝一声冲入了场内。

    为一试今日所学武功,甫一加入,李经天便将所学招式配合身法尽数施出。于是,一番施为过后,场中之人只感觉一条形如鬼魅般的人影飘忽之间,随着几声惨叫发出;对方几个领头大汉立即横尸当场!‘敢问少侠高姓大名?’见对方贼首全部丧命后,借着收拾镖车的当口,威远镖局领头之人便立即上前问道。

    ‘在下李经天,无需客气’想起母亲曾讲过的那些言语,李经天淡淡道。‘哪里逃?’募地,在看到了一个漏网的对方喽啰想要借机逃跑时,李经天立时一声大喝飞身而上;抓住那喽啰脖颈将其生生甩入了场中。经过一番讯问后,方才知道。原来,这一众劫镖之人确实是武林正道蓬莱灵蛇派弟子。平日里由于受武林正道约束甚严,不但是掌门不敢肆意妄为;既是连门下弟子也并无多少好处;因此,其门下四大弟子这才纠集了一干人等,想要出来找些闲钱花费。‘这中原武林正道行事,果然正如怀玉姑姑师徒所说!’一番交代听完,李经天暗忖。

    ‘尊驾又是威远镖局何人?’见刚才那领头之人已凑到了面前,李经天当即问道。‘小人刘胜,乃是威远镖局镖头。’那人回道。‘此次全仗少侠仗义出手!还请少侠与小人前往分局一叙;如何?看镖车已收拾停当准备上路,刘胜连忙上前再施一礼道。见那刘胜言辞颇为恳切,加上情知这些走南闯北之人最是见多识广;未多思忖,李经天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一路同行,来到了城中的威远镖局分局后,李经天一行人当即便被请入了内堂叙话。虽然这刘胜本是冀州分局镖头,但本地兖州分局之人也并不见外。一如家人般热情亲切。少时,一通闲话叙罢,分局坐堂当即便命人备下了酒宴来款待李经天。席间,听着座中之人不乏恭维的赞扬之词,被奉与上座的李经天自得之余,遂当下便打听起了济南李家的事来。

    ’这济南李家乃是当年鼎鼎有名的武林几大世家家之一!只是可惜后来遭逢了一场变故;加上近些年来掌门李天授年事已高,威望已大不如前了…..’座中一人答道。见答话之人扼腕叹息之状,李经天不由猛然一惊。可再问起是何变故之时,可那人却始终三缄其口;只以不愿妄谈别派家事推脱。

    此时座上其余之人虽然愈发热情,可得知此地已距离济南不远的李经天却又哪里坐得下去?于是,再草草应付了两杯后,李经天当即便向人打听了路径,告辞前往济南而去。一路疾行,当日晚间便来到了济南。

    进入了城中后,只见规规整整的街道两侧不但衣铺、药店、酒肆等各种店铺鳞次栉比,而且虽已夜幕降临,但街上行人仍然三五成群络绎不绝;其间,还夹杂着时断时续的小贩的沿街叫卖之声,好一派繁华热闹的南方景象!初出草原的李经天不由被这眼前繁盛情状给惊呆了。足足过了好一阵子,李经天方才回过神来。想起此行目的,向人打听了路径后,李经天当即便匆匆来到了位于城东的济南李家府邸门前。

    站定后,只见两扇高约近丈镶满铜钉的大门虽然面上朱漆早已斑驳不堪,稍显破败;但从上方颇为考究的飞檐斗阁及门前一对高约七尺的石狮子来看,仍能依稀看出当年兴盛之时的荣光景象。好一个气派府邸!李经天不由脱口赞道。

    ‘少年人,来此何干?’正自打量间,便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人探出了脑袋问道。‘老者请了,在下与此瞻仰自家祖居,请问有何指教?’见那人须发皆白,一副垂垂老矣之状,李经天赶紧抱拳一礼道。此言一出,那老者一惊后,脱口问道‘你是何人?自家祖居又是从何说起?’

    ‘在下李经天,正是这济南李家后人!’李经天应道。闻言,那老者又是一惊后,这才走了出来。‘请问老者如何称呼?’见其腰身佝偻,一副苍头、管家之状,李经天连忙探询道。但那老者却并未作答,自顾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这才对李经天没好气道‘那好,先来屋中叙话吧。’进去以后,未及观看,那老者便将李经天径直引入后堂落了座。‘你母亲又是何人?’甫一坐定,那老者便又问道。虽然对这老者古怪举动颇为厌烦,但想到其定非家中外人后,李经天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在下母亲王英。’

第二百零四章 兄弟相认

    此言一出,老者又是一番打量后,这才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面色,开始沏茶、备饭;忙活了起来。于是,一待那老者殷勤备至的忙活完毕后,此时再说起话来方才知道:眼前这老者正是母亲公爹自己的祖父李天授!‘你母亲还好么?’见李经天已经吃饱喝足,李天授这才问道。‘母亲一切安好!’李经天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将与母亲在草原上的生活情形及其现状讲述了一遍。

    ‘当年只道是你母亲前往少林求援!却不料……’一番讲述听完后,李天授唏嘘之余,却又突然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之状。‘可是祖父,说了半天,您还没告诉孙儿我父亲在哪?何时引我父子相见呢!’想到困扰自己许多年的心结即将打开,充满期待的李经天不由脱口而出。

    可此言一出,李天授却顿时僵住笑容沉默了起来。良久后才叹声说道‘你那不肖子父亲不见也罢!’‘想必是我父亲得罪了祖父,可谁能无过呢?’见李天授摇头叹息之状,李经天暗忖。心念及此,遂当即说道‘即使是我父亲得罪了祖父,但有孙儿在此赔罪;祖父却也不必太过介怀了!’闻言,李天授顿时面色一喜后,正待要起身召唤之时,却又猛然跌落座中无力说道‘你父亲早已不在人世了……’见祖父霎时泪流满面之状,李经天情知所言非虚。

    心中猛然一沉后,还是不由脱口说道‘纵使我父亲已不在人世,但身为人子;孙儿也自当前往祭拜才是!’李经天立时便执拗了起来。‘好吧!你父亲便是葬在……’眼见执拗不过,李天授只得在连连叹息之中将儿子李绔的埋身之所告知了李经天。虽然未能与父亲见上面,但能够获知了父亲的姓名还是让李经天兴奋莫名。

    于是,一待问明了父亲的埋身所在路径后,次日一大清早便采买了一应祭祀之物,匆匆出城而去。十余里路程,李经天转眼即到。可来到后,却见此处一座座茅草丛生、低矮的坟茔扎乱无章地洒落于一片略高于四周的贫瘠土地之间;而且看情形,许多坟茔已许久无人祭拜过了。更不要说添土修缮了!有些甚至还被老鼠、刺猪拱出了一个个深洞,再经大雨冲淋,露出了棺木;以致有些棺木烂了,陪葬衣物撒的到处都是!而附近几颗焦黑的树干上扭曲的树枝却都毫无例外地指着苍茫的天空;再加上偶有一只只呱呱哀鸣乌鸦飞掠而过,更是为这纷杂不堪的乱葬之地凭添了一份肃杀、萧瑟之感!

    ‘以家中所居情状来看,父亲纵有万般不是,也不该葬于此等乱葬岗之地!’眼前的破败景象,在令李经天颇为心寒之余;不由顿时为自己父亲鸣起了不平来。

    他哪里知道?这李绔不但模样生来俊俏,而且幼时天资极为聪慧;一直都是李天授视为光大门楣的唯一希望。却不料,在万般溺爱之下,此子长大后,非但对从文习武等辛苦差事毫无半点兴趣,却反而对寻花问柳、狂蜂浪蝶之事情有独钟;小小年纪便已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五毒俱全!其间,由于其与家中丫鬟厮混,致使丫鬟怀有身孕后,每次李天授都不得不大笔银子赔钱了事。后来,眼见其整日在家中胡来,李天授无奈之下,只得在传授了一些武功绝学后,将其逐出了家门与江湖中闯荡。不成想,这李绔被逐出家门后,却又借着济南李家的金字招牌学得了一身坑蒙拐骗的本事。其时李绔虽然劣迹斑斑早已引起了公愤,但有心将其诛除的武林正道看在济南李家的情面上;却总是对其网开一面。久而久之,这李绔更是恣肆妄为,甚至连正道门派女弟子被其巧言蒙骗人财两失之事也屡有发生!每当此时,李天授却也只能奉上厚礼,拼出老脸求饶了事。及至后来,原以为儿子有了家室后,会有所收敛;却不料,这李绔竟反而变本加厉;索性以欢场为家,经常一住数月之久!更有甚者,每次被李天授寻到了踪迹后,受到了痛斥的李绔总要回家拿自家娘子出气。因此,李天授费尽了心机为其讨来的四房妻室,竟被李绔打跑了两双!是故,对于这个儿子的意外身亡,李天授自然不会再花心思,只寻了一处乱葬岗草草掩埋了事。

    无心多看,望着这犹如狐兔欢场一般的座座孤茔,李经天只稍一打量后,便快步来到了父亲李绔的坟前。可来到后,却见坟前青烟袅袅;从尚未燃尽的烧纸与放置的半只肥鸡来看,显然是刚刚有人祭拜过不久。‘这是谁人来祭拜父亲呢?’此刻望着已被掏出了几个大洞露出了棺木的父亲坟冢,李经天不由心中大奇。

    就在李经天望着坟前余烟自顾出神之际,募地,忽然有一人径直走来,接过李经天手中的金箔、纸钱便在坟前焚烧了起来。‘兄台,你这是…..’见那人捶胸顿足哭诉不止之状,李经天不由心中起疑。‘我祭拜自己父亲,哪用得着你来呱噪?’那人立时叱道。

    虽然那人敌意颇深,但听其方才哭诉;李经天还是强抑怒气问道‘兄台与墓中之人如何称呼?’‘我乃墓中之人长子李绅!’那人立时气不打一出来。啊?竟是父亲长子!如此算来,此人岂不正是我的大哥?可从未听母亲说起过呀!李经天不由心中大奇。问过后方知,此人竟是父亲当年与外室所生!其时的大宋男子多有三妻四妾,李经天早前便有听闻。‘看家中光景,当年父亲有几房家室倒也正在情理之中!‘李经天暗忖。

    想至此处,李经天遂当即纳头一拜道’兄长在上,小弟李经天给大哥行礼了!‘你又是哪个窑姐所生?’那李绅一愣后,还是赶紧将李经天扶起说道‘刚才大哥失言,兄弟莫怪。’言毕,即又指着李经天一身名贵装束脱口问道‘兄弟在哪里发财呀?’

    李经天身上这副行头本是昨日进城之时,想到即将于家人见面;由于见刘胜所赠盘资颇多,这才特意花费许多银子采买的。此刻,听李绅问自己在哪里发财,‘想必,大哥是问我在哪里出生吧!’心念及此,遂当下便将自己与母亲在草原上的生活情形讲述了一遍。

    ‘刚才大哥言语冒犯,兄弟见谅’一番讲述听过后,李绅不无愧疚地再次说道。其实:刚才那句话李经天压根没听懂;自然心中毫无芥蒂。现在却见李绅颇为愧疚神态,不由心生歉意。遂忙不迭说道‘咱们自家兄弟!大哥但有所示,小弟听训便是!’‘话虽如此!但大哥却又哪里舍得训斥自家兄弟?‘李绅自谦道。

    ’长兄为父,大哥无需客气’李经天应道。一时间,兄亲弟恭,好一派亲热场面!正说间,募地看到了坟前那半只肥鸡后,李经天不由脱口嗔怪道‘只是大哥祭拜咱们父亲,这却如何…..?’‘我自是不如兄弟富贵荣光!大哥虽然打一出生,便被父亲安上了穷命;但为人儿子,大哥却也不得不勉力尽些孝心……’李绅顿时发起了牢骚来。

    李经天本想再说,但看到了李绅装束后;不由暗忖‘想是大哥生活清苦所致!但无论如何,能有这份孝心也实属难得!’可再一想起所见家中情形后,还是不由脱口说道‘家中尚有祖父操持,却如何容得大哥这般光景?’‘兄弟,快别提那个老家伙了!前番我只说是讨些银子,给咱们父亲修缮坟墓;老家伙便与我断绝了关系,之后还差人将我暴打了一顿……’李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见李绅痛心疾首之状,李经天本有心劝解几句;但由于不解其中内情,实在想不出该从何处开口,不由竟一时怔在了当场。‘兄弟身上可还带有银两么?’思忖间,便听到李绅探询道。

    ‘哦,还有许多;小弟这便回家去取!’想到刘胜所赠银两尚有百余两之多,李经天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先将身上的十多两银子拿了出来。

    ‘这便好了!这便好了!今日咱们兄弟相见,少不得,大哥要请兄弟大吃一顿!’说着,李绅边接银子,边说道。‘畅叙兄弟之情,倒也理所应当’李经天暗忖。

    于是,将坟前稍一收拾后,兄弟二人当即便匆匆返回了城中。入城以后,未及细看,李绅便径直将李经天引入了一家酒肆之中。坐定后,经李绅一番忙活下来后,冷拼热炒、各式菜肴不多时便已端上了桌来。‘大哥对我如此贴心,我断不能让大哥如此破费’望着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肴,想到要花费不少银子后;李经天当即便交待了一声,提出先返回家中取来自己包袱。‘今日哪能由兄弟破费?’李绅立时嗔怪了一声后,还是一个拉扯不住,只得任由李经天去了。

第二百零五章 底层混混

    一路疾行,来到了家中后,李经天当下便将今日上坟情形与遇见大哥之事向李天授大致讲述了一遍。却不料,李天授听后,却并无丝毫喜悦之情,只冷冷说道‘那李绅乃是你父与窑子里野女人所生的野种,却也算不得我的孙儿!’‘想是大哥与祖父确有隔阂!但大哥对我殷殷关切之情,却是来不得半点假。’心念及此,完全沉浸于兄弟相逢喜悦中的李经天随口敷衍了一句后,当即便取出了自己包袱,兴匆匆返回了酒肆。

    ‘劳大哥久等,兄弟赔罪了!’一来到座上,李经天当即随手将包袱交与了李绅。可李绅接过后,只稍一试份量,便嗔怪了起来。‘你我兄弟相逢,理当由大哥做东!你却取了这物什作甚?’说着,便负气将包袱掼在了桌上。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菜盘,盘中的汤汁顿时将包袱溅满了油污。

    ‘都怪大哥失手!大哥自当浆洗干净了,交还于兄弟。’李绅随手拿起包袱,不无歉意说道。‘哪需大哥还我?自当由大哥留用才是!’说着,李经天便又将包袱推送了回去。

    闲话说罢,一待好酒上桌,再互相稍一示意后,兄弟二人当即便开始吃将了起来。席间,亲兄热弟,互道衷肠;一时气氛好不亲热!一餐饭,直吃到傍晚时分方才结束。

    ‘反正现下无事,大哥便带兄弟与城中耍上一耍!如何?’看李经天作势欲走,李绅打着饱嗝问道。‘消消食也好!但凭大哥做主’腹胀难忍的李经天随口应道。于是,由李绅执意结算了花费后,李经天当即便随其来到了一个叫做‘鸿通坊’的所在。进去以后,望着一张张大桌上堆起的一捧捧银子,及桌前之人俱都一副诡谲狐疑的神态;问过后,方才知道:此处原来竟是一个赌场啊!见李经天想要离去,那李绅当即正色说道‘兄弟既然已入江湖,若是连这寻常乐事也不会耍;又怎能与他人相处?’李经天想想也是,遂当即便随其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

    ‘李仁兄,今日又来送银子呀?’甫一落座,便有人上前戏谐道。‘瞎了你的狗眼!今日李爷乃是带我兄弟要将你这吃人不吐骨头之处杀干杀净而来!’李绅当即嗔目叱道。那人本想发火,但看到与李绅同来之人已目露凶光的情状后,却也自能猛然住口退了下去。

    少时,一待押定离手骰子开出后,李经天这才发现李绅确是此道行家里手!不但所押大小能基本得中,既是连所出点数也大致能猜出个**不离十!是以,不多时便已赢了足足有百十两之多!看看已赢得差不多了,李绅这才听从李经天劝告,收手离开了赌坊。

    ‘此时光景还早,索性再带兄弟去一个神仙妙处耍耍!’一出赌坊门外,李绅便掂量着银子提议道。‘全由大哥做主!’李经天随口答应后,当即便随其又一路急行来到了一个叫做‘’的门前。‘此处定要花费许多银子吧?大哥’见此处装饰颇为豪华,李经天不免有些心虚。

    ‘自有大哥承担!休得再来罗嗦?!’李绅嘴里喝斥着,当即便迈步走了进去。‘蓉蓉姑娘今日可在么?’一入房内,李绅便对上前一人急急问道。‘蓉蓉姑娘今日倒正在闲坐,只是这每晚二百两银子的花费……’那人迟疑应道。‘只管将其唤来,大把的银子;爷有的是!’李绅两眼一翻后,当即便摸出一锭银子交与了那人。那人接过银子后,只稍一迟疑,立即便叫出了几个女子先来侍应。从交谈中得知此处竟是一间妓院后,李经天当时便提出了去意。甫料,话刚一出口‘兄弟哪来的这小家子气!’李绅喝斥了一声后随口说道‘想当年,咱们父亲日日都是如此!那是何等洒脱快活?你却……’见其似有愠色,李经天不敢再多争论,只得强自坐定了下来。说话间,那蓉蓉姑娘便已来到了面前。此女果然极为美艳!只一出现,顿时便将其他姑娘映衬得黯然失色。‘蓉蓉姑娘乃是此间花魁!少时大哥完事后,立即换兄弟与此女快活!’打量间,李绅便满脸得色的对李经天说道。‘大哥,此女虽然不俗,但若是家中嫂嫂知道了;那可就…..’李经天仍然不免有些心虚道。‘哪来的嫂嫂?此处全都是嫂嫂!休得再出扫兴之言!’面色微醺的李绅立即喝斥了一声,冲着屋内女子虚空一指后,当即便抱着那蓉蓉姑娘登上了阁楼。

    ‘想是大哥今日高兴过头所致!方才……’想到此处,眼见李绅已与那女子钻入了楼上房间;李经天却也不得不打消了退去之念,耐心与楼下等待了起来。如此整整等待了个把时辰后,就在满腹茶水的李经天已感到腹胀难忍之时,李绅这才噔噔下楼,来到身前急急说道‘兄长已将那蓉蓉条理顺当,现在该轮到兄弟前去快活了。’

    如此腌臜之事,李经天平生想也未敢想过。可正待要转身离去时,却又听到李绅阻拦道‘此为双龙戏珠!乃是咱们父亲惯常的把戏;只有自家兄弟之间,方才如此相待!’李绅神态中一副理直气壮之色。见状‘既然父亲当年如此,想必定是有此怪异风俗!’李经天暗道了一声后,只得听命乖乖进入了房中。

    却不料,进去刚一落座,那蓉蓉姑娘便开始讨要起了银子。问出原由后,李经天不由猛吃一惊。‘方才那位相公说,此间花费,要我与你讨要。’那蓉蓉说道。什么?大哥怎会有此言语?疑心一起,李经天当即便出门向楼下张望了过去。却见李绅早已唤来了一桌酒菜,与几个女子吃将了起来。

    ‘兄弟暂且细细消遣,大哥回去取些银子便回!’见李经天打量自己,李绅忙不迭上前丢下了一句话后,当即便匆匆返身而去。李经天本想下去相送,可刚刚走下楼梯,便被一个老鸨模样妇人给拦住了。‘今日若非结清银两,休想离开此处!’老鸨向李经天伸手叱道。‘少时我大哥取了银子,便会给你!’李经天嘴里应着,脚下却并未停住。

    ‘来人,将这个想要吃白食的小子给我老实点!’见状,那老鸨一声怒喝发出后,旁侧两个大汉立即冲上了前来,将李经天给逼退了回去。看大汉似有动粗之意,李经天虽然心中来气;但想到眼下确实拿不出银子给付于理有亏。便不作抵抗,任由其一路推推搡搡地将自己重新推回了楼上房间。

    ‘大哥如此亲热,必定少时便回!’李经天暗忖。果然!感觉没过多久,就见李绅一脚踹开了房门,丢下一包银子;扯起李经天便走。‘都怪大哥来迟,让兄弟你受委屈了!往后大哥定会好生照料兄弟……’一出,李绅便连连赔罪不迭。 见大哥眼泪打转真挚诚恳的眼神,李经天感动得差点眼泪没掉下来。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经天便按照李绅安排,随其吃吃喝喝;过起了闲散自在的江湖日子。‘看得出来,大哥并无宽裕;但为了照顾我,每日还要花费这许多银子……’想到此处,心中不安的李经天当下便问起了李绅平日里的营生情形。

    见询,‘这个不劳兄弟担心!’李绅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将李经天领到了一个街角闲人聚集之处。‘送银子喽!童叟无欺,买多少赔多少!……’选中了一个空闲之处后,李绅当即便掏出大把的银子吆喝了起来。声音甚是响亮,不多时旁侧之人便纷纷聚拢了上来。但李绅却并不急于出手,一直等到围观之人已聚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绅这才取出了一个茶碗,将骰子投入碗中讲起了输赢规矩。

    规矩讲定后,然后一待各自将银子押定,随着骰子落入碗中;众人无不落空!如此一番下来,没多久的功夫,便赢了七八两散碎银子。可众人眼见连连落空,接下来任李绅加大嗓门吆喝不止;却再也无人敢于上前。‘这帮穷鬼!’见众人狐疑之色,李绅骂了一句后,当即便收起家伙,带着李经天离开了此地。

    ‘大哥真是好手段!只是这骰子怎么会……?’一来到无人之处,李经天便迫不及待冲口而出。‘妙处正在这里……’见询,面现得色的李绅当即便将其中一个骰子打开,给李经天观看‘此为水银!灌与其中后;大哥再暗用巧劲,便能使其想出几点便是几点了…..’李绅指着骰子中的一汪水状物什,一副生杀在握之状。‘可是大哥,咱们现下好似已被人家看出了门道;往后,大哥营生,可就……’一番讲解下来,惴惴不安的李经天顿时心虚了起来。‘这帮穷鬼本就没多少油水!大哥还有去处。’

第二百零六章 无赖手段

    李绅一副满不在乎之状。见其好似胸有成竹,李经天不好多问。遂赶紧加快了脚步,紧紧跟随了上去。一路穿街过巷,走了足足有一盏茶工夫后,李绅这才在一个叫做招财坊的赌场门前停了下来。进去后,此番李绅却并未赌钱;只来回嘀咕了一阵后,便引了一群人出来。

    少时,再率领众人来到了一个无人之处后,李绅当即便摆上一应物什;取出那副骰子,招呼众人下起了注来。这些专业赌徒果然是不同凡响!不但所备赌本颇多,而且逢输必涨,逢赢必追;大有除死方休之意!而李绅拿捏精准,有输有赢;丝毫不露破绽。于是,此一番皆大欢喜的厮杀下来,不多时,李绅便赢了足足有近百两银子!

    眼见已收获达到了预期,可就在兄弟二人正准备抽身而去之时,却不知从哪里突然挤入了人群中两个大汉顿时喝叱了起来。看到二人出现,李绅面色猛然大变后;当即便麻利收起家伙,准备离开。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听到了先前二人一声招呼后,立时就又冲出了一群大汉,拦住去路;当即便与李绅大打出手了起来。

    直到此时,李经天方才知道李绅也是会些武功的。可虽然其拳脚似模似样,但在十余个大汉的穷追猛打之下,不多时便现出了相形见绌、无力招架之状!看场上情状,李经天情知不能再坐视不理。遂当即大喝一声,冲将了进去。再将树中之人所授武功施出后,只一个照面,十余个大汉便或死或伤,全都倒地不起。

    ‘兄弟,伤着了么?没事吧?’见对方已再没了动静,李绅连忙来到李经天身边关切问道。‘无妨!小弟只是用了些寻常招式杀招尚未使出呢!’见李绅似有疑色,李经天憨憨一笑后,当下便将自己学来的厉害武功及此前相助威远镖局之事大致讲述了一遍。‘兄弟武功竟然如此了得!大哥比你可就差远了。’说着,李绅眼中便泛出了一丝异样神情。

    ‘大哥,你怎么了?’觉出异样的李经天忙关切道。‘哦,大哥没事,只是想到兄弟跟着我担惊受怕;现下手里有了这许多银子,应该为兄弟好生压惊才是。说着,李绅便将刚才所赢银两全部都掏了出来。’咱们自家兄弟,哪需如此讲究!大哥若有此心意;只需沽上一些酒来,再买来两样小菜;你我将就一顿也就是了。’见大哥情意甚殷,李经天连忙自谦道。闻言‘兄弟所言不差!’李绅应了一声后情意愈发真挚道’有了兄弟陪伴!大哥便是与兄弟喝上一口凉水,心中也自当极为快活!’‘可是大哥,小弟还是感觉;银子应留与大哥防身才是’李经天仍在坚持。见其连连推辞,但李绅却又哪里肯依?索性不由分说,便将李经天扯入了一座颇具规模的酒楼之中。

    于是,一通吃喝下来,又开具了一间上房后,带来的银子便也所剩无几了。‘大哥,这却……’次日醒来后,望着宣布告罄的银袋,李经天皱眉道。‘大哥命贱!比不得兄弟;却也只能混一日算一日了…’李绅眼泛泪光道。‘大哥落得这般光景,想来定是得不到家中接济所致!既是如此,总归要想法为大哥赚些银子才好’李经天心道。

    ‘其实以兄弟手段,莫说是咱们吃香喝辣,既是一生荣华富贵;料也不在话下!’思忖间,便听到李绅幽幽说道。‘大哥可有什么好想法么?不妨说来听听。’听其话里有话,李经天立时就来了兴致。‘兄弟!咱们反不如……’见李经天兴致颇高,李绅这才便将心中设想和盘托出。

    于是,一番周详计议后,李绅当即便准备了一应物什,引着李经天来到了当地猛虎堂堂口门前。来到后,不知怎么地,李绅便与猛虎堂门前弟子发生了争执;继而大打出手了起来。交手中,只见李绅一个不留神,便好似被对方击中了一拳,立时便口吐鲜血四肢僵直,明显是活不成了。

    按事先所议,此时便是该轮到李经天出场的时候了。于是,随着一声大喝,李经天当即便冲至了门前。然后,一待堂内管事之人出来后,不等其开口,立即抢先向其提出了赔偿两千两银子的要求。虽然事先早有安排,但想到当时买一个丫鬟也不过是七八十两银子时,李经天还是不免有些心虚。

    ‘敢问尊驾哪门哪派?如何称呼?’虽然眼见被打之人好似已没了气息,但听对方说出了赔偿数目后,那管事之人还是先上前探起了李经天底细。‘我乃武当门人!你们现在杀了我弟兄,我定要尔等拿命来偿!’见李绅示意,李经天一声厉喝后,当即便展开身手,将门前两个猛虎堂弟子击杀当场。

    ‘莫说我武林正道不讲规矩!我准许你门两日限期;到时若不了结此事,我定要将尔等斩尽杀绝!’完事后,李经天仍按事先商定向那管事之人交代道。‘您老放心!,小人明白,这便去办!’战战兢兢的管事之人忙不迭应道。安置停当后,眼见那人一开始了张罗,李经天立即抱起李绅‘尸身’一阵冷笑声中扬长而去。

    ‘大哥,那猛虎堂会给咱们这许多银子么?’出城以后,忐忑不安的李经天当即向河边漱口的李绅探询道。‘这些有银子的主,最是怕死!兄弟展露了那些手段后,谅其也不敢不乖乖就范!’李绅狠狠吐掉了口中的血水,傲然说道。‘可是,数目如此之大……’惴惴不安的李经天仍然有些心虚。

    ‘傻兄弟!这些江湖门派全都富得流油;区区银子,哪有性命要紧?!’李绅连忙纠正道。看李经天不解,李绅当即话锋一转责怪道‘怪只怪兄弟下手太轻!若是连那坐堂之人也一并打死;便是要他五千两银子,谅其也不敢不给!’见李绅言之凿凿一副型成竹在胸之状,李经天却也只能压下满腹狐疑,不好多说了。

    果不其然!次日前去后,未及搭话,那管事之人便乖乖取出了银子双手奉上。‘所以说,只要咱们能让对方心惊胆寒;日后富贵自然是无需发愁!’连道可惜的李绅边点算着银子,边不失时机的教训道。望着到手的大把银子,琢磨着大哥的敦敦教导;这使李经天对武功有了全新认识的同时,也不由不对李绅的超人计谋叹为观止。于是乎,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此地的江湖门派横遭勒索之事便也层出不穷了。

    而作为这一系列事件始作俑者的李氏兄弟俩,开始时李经天还为自己做下这敲诈强索之事而感到惴惴不安,甚至提出拒绝。但禁不住李绅每次总以最后一次为借口,并承诺绝无下次来搪塞;加上每次完事后,李绅总是极尽殷勤、百般讨好的亲热之状;想到大哥确实是孤苦无依,久而久之,李经天便也心下释然了。

    ‘只要赚来足够所需,想必大哥定会收手!’李经天暗忖。打算虽好,可眼见已经近十万两银子到手;但李绅仍然提出了新的目标后,李经天还是忍不住爆发了!甫料,一番颇为激烈的争吵过后,当李经天提出了要分道扬镳之时,好似情急的李绅却脱口说道‘其实,若非是当年遭遇灭门惨祸导致家道中落;以咱们济南李家的金字招牌,大哥却又哪需做此营生?……’

    ‘哪个遭遇灭门?大哥,咱们家么?’虽然李绅紧急住口,但李经天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当然是咱们家了!……’李绅应了一声后讲道‘当年,咱们家不但被对方当场杀死了数十口家人,而且还在之后又被杀死了百余个弟子!因此,这才造成了咱们济南李家家道中落,声望大不如前!不得已,大哥这才干起了这使横耍诈的营生;总之听大哥一句劝:对这些江湖人物根本全无道理可讲,全凭手底下说话!不捞白不捞!’

    ‘并且,据说咱们的死鬼父亲;也是那次灭门之时,一并被人给杀死的!’言毕,见李经天有些不信,李绅末了又补充道。‘是谁人下此毒手?杀父之仇,岂能不报?!’看李绅神情不象说假,李经天脱口质问道。

    ‘咱们济南李家,以老家伙武功最高;老家伙尚且无从下手,我这点本事,自然是爱莫能助了……’李绅两眼一翻分辨道。‘大哥怎能袖手旁观?可有仇家线索了么?!’看李绅事不关己之状,李经天不由心头火起。

    ‘我母子本就不在家中居住!我哪知道这些?不过,父亲是老家伙安葬的!我想,老家伙或许会知道一些吧……’见李经天满面怒容,李绅只得耐心讲解道。闻言,见李绅一副漠不关心之状,情知与其多说无益。李经天遂敷衍了一句后,当即便怒冲冲出门而去。

第二百零七章 误入歧途

    却不料,回到了阔别半年之久的家中后,祖父非但并无想象中的喜出望外,反而在得知李经天此段时间一直与大哥一起厮混后立时勃然大怒!‘前番只因听说你吃白食鬼混被人拿住,我这才被李绅骗走了一笔银子;否则,其休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文钱!而今竟连你夜雨那不肖子一个德行;真真气煞老夫也!’李天授怒斥道。

    ‘幸亏我没将那些物事说出!否则,以祖父这火爆脾气……’见李天授差点没背过气去,李经天不由连道侥幸。少时,一待李天授缓过了神后,李经天当即便问起了父亲当年遇害时的情形。可追问了半天,李天授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大哥果然所言非虚!祖父确是并不关心我父亲死活。’望着李天授稍显呆滞的漠然之状,李经天不由愤懑满腔。

    眼看倚靠无门,李经天当时便决定了自己亲自为父亲报仇。主意打定,遂当即便先问起了致使父亲遇害的对方手法。‘据事后查验,好像是受了刀伤而死……’李天授含糊应道。‘是何种刀法?’李经天追问道。‘这却不知!据说好像是……’话甫一出口,李天授却又猛然打住,一副欲言又止之状。再问下去,见李天授始终三缄其口,李经天只得先自返回了自己房内独自盘算了起来。‘虽然没能问出具体情形,但好在已得知了父亲只是受了刀伤而死!如此,只要从江湖中使刀的门派下手,既是查不出真凶;便是先杀他几个出出气也好!’心念一起,李经天不由为自己这半年多来的改变而自感可怕。但再一想起李绅平日里的那些敦敦教导后,不觉之中便欣然睡了过去。

    宝刀门,下辖一堂三会,百余弟子;虽然称不上江湖中的一流门派,但由于其掌门胡大海早年师出少林,不但练就了一身横练功夫;而且手中一口宝刀所向无敌;加上颇讲义气,故而被江湖同道称其为‘铁臂金刀’算得上是山西地面颇有名头的人物。

    可近段时间以来,这胡大海却一直被一件无妄之灾所深深困扰。此时还要从月余之前说起:事起之日夜里,睡梦中的胡大海被一个蒙面神秘人引出了房外后,当即便被那人盘问起了十八年前某一天的具体行程。由于平时很少出远门,因此胡大海对于十八年前跟随武林正道前去剿灭幽冥界之事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时因怀疑来人乃是幽冥界余孽前来寻仇,所以来人问起后,胡大海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味搪塞了事。不成想,此事过后不久,门下的单刀会便开始有人接二连三被杀!由于这单刀会仅仅是门下挂靠分支,胡大海开始也并未太过在意。却不料,此后的短短半个多月时间里,不仅是单刀会近百门人全部被杀;既是宝刀门座下弟子也有数十人遇害!

    谁人下手如此毒辣?也就是在胡大海正准备要出门查凶之际,此时却又突然传来了师弟金刀门掌门燕顺惨遭灭门的消息!问过了报信之人,竟得知其与自己此前遭遇毫无二致!眼见距离当日来人所定期限只剩下了三天,胡大海只得一面派人前往武林正道求援,一面命门下弟子暗暗加强戒备。

    眼看已日薄西山,‘躲过了今日,期限便算过了!’望着堂前的平静如常之状,胡大海暗忖。可心念刚起,随着堂外两名弟子的惨叫发出,眼前一花,顿时便有一条飘飘忽忽的黑影落至了身前。‘你可想起当日情形了么?’来人用冷峻的眼神扫视了胡大海一眼,森然问道。

    ‘小子,先纳命来吧!’看到堂外死于其手的弟子惨状,胡大海一声怒喝发出后,当即便与埋伏之人一起猛扑了上去。可攻势虽然看似天衣无缝,但来人却只是形如鬼魅般地飘忽之间;一众埋伏弟子便已全部**四溅,横死当场。‘我与尊驾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如此毒辣;是何道理?’定了定神后,胡大海厉声问道。

    闻言‘你十八年前做下了昧心之事,却又不肯坦白;还敢说与我往日无仇?’来人冷笑道。此言一出,胡大海不由暗忖‘当年确实是将幽冥界之人全部杀死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来人莫非正是所指此事?’心念及此,遂立即巧言应道‘当日虽然下手有些过火,但我却并非领头之人;还请尊驾酌情……’

    可甫一出口,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来人便已欺至了身前当头一抓攻击了过来。眼见爪影憧憧,来势葚疾;胡大海情知无法躲避。眼看就在其将要横死当场之时,‘五鬼天拿,果然是邪派中人!’随着一声大喝发出,立时一条人影飞身挡住了漫天爪影;同时一掌将来人击出了堂外。

    ‘李大侠!’看到出手之人正是江湖执法李复朝后,胡大海连忙上前一礼道。‘小子!你姓甚名谁?究竟受何人主使?’看来人年岁尚轻,李复朝向胡大海略一抱拳,当即便上前喝问了起来。‘我不是阁下对手,姓名不说也罢!’见对方并未继续发难,来人丢下了一句话后,当即便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没错!来人正是为家中灭门报仇而来的李经天!

    一路逃出了老远后,想起了刚才交手时的情形,李经天还是不免心惊不已。‘我这鬼哭狼嚎向无失手,却被那人轻松化解;若非是树中之人这套身法,此番定会伤与此人手下!’李经天暗自揣测道。‘小贼!哪里逃?’就在李经天暗呼侥幸之时,随着一声大喝发出,前方立时现身一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乃是乃是一名中年男子,其腰悬宝剑,身着一袭白色锦绣长衫,当道而立;玉树临风之状,好一派侠士风范!‘小子,金刀门一案可是你做下的?’思忖间,便听到中年男子冷冷问道。‘不错!你待怎地?’见那中年男子横眉冷对,面目上仰;一副生杀在握之状!李经天不由傲意心生。

    却不料,话刚一出口,还没看到对方有何动作,其手中剑鞘便已激射而出,当胸攻击了过来。看看剑鞘已近身前,李经天正待要闪身避开之时,却看到对方又已飞身挺剑直接封住了退路;而且此剑比剑鞘来势更急!只微一怔神,后发先至剑势便由旁侧一不可思议方位忽而转向了胸前几处大穴疾刺而来。

    见此人出手疾如闪电,且招式怪异。眼见身前身后所有退路已全部被封死,一时之间,李经天却又哪里想得出退身之法?眼见李经天已退无可退,就要被来势击中之时,随着一条人影飞身而出,一阵兵器相交之声响起后,立时周身如封似闭漫天剑影全部消失。一举破掉了中年男子剑势后,来人仍一刻未停,紧接着再起一式逼退了对方后;立即挟起愣在当地的李经天返身便跑。

    一路狂奔,一直来到了一个山间无人处后,来人方才停住将李经天给放了下来。李经天此时再打量来人,只见其年约四十岁上下,身着一袭圆领窄袖长袍;由其手中兵器可以看出,来人并非中原人士。一番打量过后,情知自己方才是此人所救,李经天连忙上前拜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在下有礼了’

    ‘我出手只是有事相求,你根本无需谢我!’来人冷冷应道。‘何事用得着在下?前辈不妨明示!’看那人颇为冷淡,李经天连忙再施一礼道。‘我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你肯不肯答应?’见状,来人却仍是冷冷语调。‘肯,当然肯!但凭前辈示下!’李经天忙不迭应道。

    可话一出口,想起刚才与那中年男子交手时的情形;李经天却又不由嚅嗫道‘可是前辈,我这身手……’‘你小小年纪便能与中原武林正道两大执法交手中,全身而退;如此武功,既是放眼当今中土武林,也能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况且我又不是要你去与高手对决,怎地如此丧气?’来人冷哼了一声训斥道。

    ‘既是如此,还请前辈明示!’李经天当即说道。‘此事倒也不难!只需要你帮我找出一个人来。’那人眉头一皱,立即脱口而出。‘要找何人?前辈只需告知此人姓名;纵使挖地三尺,在下也定会帮前辈寻得此人!’李经天心中石头顿时落了地。

    直到此时,李经天方才想起尚且不知来人姓名。遂顿了顿后,当即问道‘请问,前辈该如何称呼?’‘我姓萧!如何称呼随你便!’见询,那人立即又换上了一副冷若冰霜面孔。‘那,萧前辈,您又是要在下去找何人呢?’心念此事的李经天脱口问道。‘此人名叫李固,乃是此前四川唐门掌门!只是当年中土与西域一战后,至今下落不明……’来人沉声说道。

第二百零八章 武当受挫

    ‘这李固既已失踪多年,萧前辈又为何非要找到此人?’听说已过去了近二十年,李经天随口探询道。‘这个你无需知晓!只要找出此人便好!’来人应了一声后,当即纵身跃入了身后山间。‘可是,萧前辈;我还……’想起自家大仇尚未得报,担心误事的李经天本想说明;但见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却也只能猛然住口呆立当场。‘此事并无时日期限!找到了李固后,我自会出现…..’远远地,便又听到了那人声音传来。‘这些江湖高人,怎地全都如此怪异?’听声音来处甚远,李经天暗忖。

    ‘此人虽然行事怪异,但既是已答应了人家;总该有所行动吧’心念一起,李经天当即便走出了山外。‘可这李固已经失踪了那么久,该由何处入手呢?’走出了山间小路后,李经天不由顿时泛起了愁来。左思右想之下,募地,脑中 灵光一闪,立时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这李固既然是此前的四川唐门掌门,从其弟子口中定然能问出此人下落!’想到此处,李经天当下便打听了路径,匆忙赶往四川而去。

    一路上李经天全力展开身法,数日之后便来到了四川地面。由于唐门在当地名气甚大,没费多少功夫,李经天便找到了其位于蜀中的总坛所在可来到后,眼前情形却使李经天不由顿时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按唐门名气,其至少应该是个江湖大派;却见不但其窄窄的总堂门前几可罗雀,既是其堂内弟子也仅只寥寥数人;完全不像其他门派总堂一派兵强马壮之状!‘那萧前辈为何要对这个破落门派掌门,如此念念不忘?’李经天不由疑心顿起。

    ‘抛开原由!此人与我有恩,好歹总要问问吧’心念及此,遂只得耐着性子上前打听了起来。甫料,坐堂之人听说了来意后,却当场告知老掌门早已去世多年。见李经天压根不信,那坐堂之人还特意将李经天带到了李固坟墓验证。看看坟前所立墓碑确实写着‘已故唐门掌门李固之墓’后,李经天只得向那坐堂道明了谢意后,当即匆匆离此而去。

    ‘此事虽已告一段落,可我今后又将去往何处呢?’望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流,李经天的心境却顿时变得一片苍茫;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了往日在草原生活之时的那种简单自在的日子起来。‘好歹现下也已得知了父亲姓名及家中祖居所在,反不如……’想到此处,李经天当时便有了返回草原的念头。于是,打点了行装后,不几日,李经天便来到了襄阳府地面。

    却不料,刚在城中一家客栈落下脚,竟在此地遇到了已多日不见的大哥李绅!一通寒暄过后,兄弟二人说起话来才知道。原来:当日李经天离开后不久,李绅便被武当弟子找上了门来,要治他个冒名生事之罪。当时虽然费尽唇舌将来人打发出门,但想到武当门人遍及江湖,若不了结此事定然无法在江湖容身后;李绅只得备下了厚礼,亲自前来向武当谢罪。

    ‘都怪兄弟!当日非要我置下产业;否则,纵使其门人甚多;却又哪里能轻易找到大哥容身之处?’一番讲述过后,李绅当场便开始埋怨了起来。虽然其言语中多有责怪之词,但见李绅一副焦躁莫名之状,李经天却也不好打断,只是默然垂首。‘此事原本是我二人共同所为,现下却仅由其一人承担;大哥确实是有些冤枉’李经天暗道。心念一起,遂当即便提出由自己亲自前去武当消弭此事。

    ‘你能有此设想,确实不枉咱们兄弟一场!’只略一推辞后,李绅当即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晚间二人再稍一商议后,次日一早;李绅便指示了路径,由李经天带着礼物前往武当出发了。来到了山上真武大殿后,按照李经天事前打算:若武当就此善罢甘休,还则罢了;倘若其胆敢出言不逊,当场便要给其一些厉害,强自了结此事。

    不成想说出了来意后,开始时进展却也顺利。却不料!原本相当融洽的交谈情形,却由于一个老道人的出现;陡然平地生波,使氛围顿时急转直下!得知了这老道人竟是武当前任掌门苍溪道长后,李经天情知多说无益;当时就起了下狠手使其知难而退的念头。心念一起,不由杀机立现。

    甫料,此时恰好有一名道人匆匆入殿‘禀掌门:济南李掌门有急事……’许是过于匆忙的缘故,就在其望向苍溪道长转首的功夫;一个不留神,顿时一个趔趄将李经天手中茶杯撞翻茶水全部洒在了脸上。因疑心其有意挑衅,李经天不由登时大怒。遂当即便手起一式杀招,直取那苍溪道长。然而甫一交手,李经天便感到这老道人确实不容小觑!其随手施出一招不但化解了攻势,而且还守中带攻,攻敌于自救;顿时便将李经天逼回了原处。

    一击不中!李经天意外之余,遂连忙再起杀招飞身扑上。可此次攻势尚未近前,随着一声娇叱发出,一位中年美妇立时飞身冲出;一剑破掉了攻势,将李经天重新逼退了回去。看对方全身而退,那中年美妇也是不由微微一怔。而李经天见来人剑法犹在那老道人之上,同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是在在众人各自揣摩着对方招式暗自思忖之时, ‘果然又是这小子!’随着一声大喝,殿内顿时又冲入了一个人来。见来人正是此前交过手的那中年男子,李经天不敢大意。遂一声厉喝后,当即便施出了‘百鬼众魅’分取二人。‘五鬼天拿!果然是邪派余孽!’避过来势后,听得那中年美妇一声怒叱发出,中年男子当即便与其双剑合璧,一起攻击了过来。此二人攻势一经展开,只见一剑疾如闪电,一剑矫似游龙;可说是神鬼难测、无懈可击!勉强躲过了三招后,眼见二人又接连一式攻来,就在李经天自认非死即伤之际,只听得一声‘林姑娘剑下留人!’急呼响起后,李天授立时飞身而出,挡在了众人中间。

    ‘祖父,您……’‘无知小子!还不快快跪下向几位长辈请罪!’没等李经天一句话说出,李天授便怒斥道。李经天虽有不甘,但见李天授须发怒张之状,却也不得不应声后退屈膝跪下。见李经天乖乖听命,李天授却立即又上前斥道‘你这位赵世伯与林姑姑都曾出手相助;乃是咱们济南李家的恩人!可你这小子,却……’越说越气,当即便抬腿将李经天踢翻在地。

    ‘林姑姑,哪位林姑姑?’虽然被祖父踢得眼冒金星,李经天还是脱口问道。‘此正是对咱们家有恩,当今江湖执法;福州林家的林紫烟林姑娘!小子!还不快快向姑姑谢罪?!’李天授指着林紫烟向李经天怒斥道。‘李前辈,这……’望着李经天口鼻血沫横飞之状,林紫烟心生不忍道。‘好吧,既然几位长辈不与你计较;老夫便且容你小子,再多活几天!’看众人皆有不忍之色,李天授这才恨恨退了下来。

    ‘此子何人?’见李经天已全无暴戾之气,苍溪道长遂向李天授问道。‘此正是我那不肖子李绔的遗腹子李经天;与他老子一般混账的东西!’忙不迭介绍的的李天授一副余怒未消之状。闻言,林紫烟立时心中一动后,不由脱口问道‘可是王英的儿子么?’‘正是王氏所出!’李天授应道。

    ‘我着实没想到! ‘你母亲她还好么?’林紫烟说着,便示意李经天站起了身来。‘母亲一切安好,不劳前辈挂念。’李经天随口应道。‘没想到,当年一别,王英的儿子竟已这般大了……’林紫烟轻叹了一声后,这才将李经天扶了起来。此时再说起话来,李经天方才明白。原来:母亲口中所说的威远镖局林姑娘,便是眼前这位福州林家的林紫烟林姑姑!经求证后,遂赶紧再伏与林紫烟膝下‘林姨娘,多年以来,我母亲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可孩儿一时混账,却对姨娘……’李经天哽咽道。

    ‘今日之事尚且好说,可是金刀门….’面对着李天授,苍溪道长立时现出了一副为难之色。‘道长息怒!晚辈这便将此子带回家中,好生管教!’见状,李天授猛然一惊,忙不迭交待了一句后;当即又抽了李经天两记耳光,将其领出了殿外。

    ‘慢着!此子尚未交待清楚宝刀门事起原由……’就在祖孙二人脚步堪堪迈过门槛之时,迎面走来一人喝道。看清了来人竟是李复朝后,李天授立时猛一哆嗦,只得将李经天重新带回了殿内。此番再说起宝刀门事起原由,李经天当下便将想要为父亲报仇但苦无头绪;如何一时鬼迷心窍之事向众人讲述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旧事重提

    ‘此事耽延已久,也确是该给李掌门有个说法了……’了解事发起因后,苍溪道长沉吟道。此言一出,众人这才开始回忆起了当年济南李家灭门一事的情形。于是,由众人零零碎碎的描述中,李经天不但大致了解了事发经过,同时也明白了家中惨案乏人问津的苦衷。

    ‘可是李前辈,当年那神秘人为何非要收你为徒?而且在此之前,难道毫无其他征兆么?’见旧事重提,议论中林紫烟便将当时不便相询的疑问脱口而出。’收为弟子,却又不传授衣钵,仅以听其命令为主;其究竟要做何事?此人又从何而来?’问过了当时情形后,苍溪道长立即分析了起来。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附合。

    于是,一番计议过后,众人一致认为:只有先弄清楚了那神秘人来历与其真实意图,才是侦破济南李家当年灭门一案的关键!此人是谁?收服济南李家究竟有何阴谋?围绕以上疑点,直议论了半天,众人也没能说出道道来。要说以此人武功来看,其显然并非泛泛之辈;可江湖中怎会从未听说过有此等人物呀?!众人不由连呼怪异。‘诸位,老夫忽然想起;在惨案发生之前,确实还有一人来过家中!’就在众人暗自揣测着那神秘人身份之时,便听到李天授猛然惊呼了起来。

    ‘前辈请说,此人是谁?’林紫烟、李复朝同声应道。‘记得此事发生以前,四川唐门李固曾来家中造访……’‘李掌门竟与李固这厮有来往?’李复朝脱口而出。‘其实,我与此人,与此人……’看众人惊异之色,李天授顿时结巴了起来。众人心知这李固声名狼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现见李天授一副讳莫如是之状,自然也不好多问,只得齐齐盯住李天授面目揣测了起来。

    ‘先前只因此人已死,所以我才……’看众人神色,李天授苦笑道。‘不错!记得当年曾听程胜男成姑娘说过,那李固确是已被其报仇诛杀!想来定不会有错!’李复朝断然应道。见众人纷纷附和,李经天不由心中一动。可再看到了祖父一副讳莫如是之状后,却也只能三缄其口,听任众说纷纭了。于是,如此整整半天的的议论过后,见毫无结果;加上天色已晚,李天授只得领着李经天先自告退。

    ‘祖父,咱们家与那唐门李固究竟有何关系?’数日后,一回到家中,李经天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疑问脱口而出。却不料,李天授甫一开口,便使李经天震惊莫名。‘其实,这李固与咱们并非外人!若算起来,其曾经还是济南李家的主子呢….’李天授沉吟道。

    ‘咱们家主子?此话又从何说起呢?祖父’李经天猛然一震后,脱口问道。‘其实:咱们家原本姓韩,并非姓李……’见询,李天授苦笑了一声后,当下就讲出了其中缘由。原来:这济南李家的先祖名叫韩韬,原本是五代时期镇守南唐都城金陵的守城大将军。当年由于眼见宋朝赵氏兄弟来势汹汹,李后主为笼络韩韬卖命,遂赐予了其皇家国姓,以示恩宠。不久后,赵匡胤率军兵临城下时,韩韬果然拼死力战以身殉国!当时由于眼见国家灭亡,宋朝已立;韩氏后人不得已,只得跟随南唐李氏后人辗转逃亡避难。后来与四川安下身后,由于见宋朝根基已十分稳固,初时的李氏后人却也安分了好一阵子。然而到了仁宗皇帝之后,由于朝廷对江湖事物日渐宽容,这李氏后人索性便建起了唐门,以作为安身基业。这李氏后人本就不乏英才,加上有旧朝子嗣全力辅助;没几年功夫,便使唐门成为了一个响当当的江湖门派。及至南宋建立,眼见朝廷对江湖门派愈发礼遇,唐门遂乘势扩展,一时达到了鼎盛!再往后,由于朝廷内忧外患,根基已大不如前;此时的李氏后人这才重新燃起了复国的念头。其不但将许多堂口转入了地下,而且还挑选了许多前朝后人与江湖中设立门派;以便于日后伺机发难。而咱们家也正是这一时期,从四川迁往北方,一路来到了山东;最后与济南府设立了门派的。由于咱们韩氏本就家学渊源,加上其间苦心经营;待到了孝宗之时,济南李家已成为了凌驾六大派之上,几乎可与武林四大家比肩的门派了!由于声誉日隆,此后的韩氏后人遂改从李姓,并由此代代相传……李天授一气说来。

    ‘那,祖父,咱们济南李家自建派以来,是否都要从命与四川唐门呢?’李经天突然冷不丁问道‘这却不是!当年为掩人耳目,双方曾约定:除有大事相商外,平日里各自从事,互不干涉;因此,济南李家与四川唐门的关系,除本门掌门外,外人自然无从知晓!’李天授解释道。‘既是如此,那李固最后一次来咱们家;想必定是要起事复国了?’  听到此处,李经天忍不住插话道。‘复国只是他李氏后人之事!与咱们韩氏后人何干?’李天授应了一声后讲道‘与咱们来说,不管是南唐还是大宋;咱们都只是一介臣民!因此,虽然表面与其应付,但其既是存有此念;咱们也自是不会牵涉其中了!所以,多年下来,既是李氏后人有心举事,也会防备着咱们;不会将咱们当做自己人‘李天授一副老谋深算之状。

    ‘那么,按祖父如此说来,这李固既然并非是为举事而来;那此人最后一次前来,究竟又是所为何事呢?祖父’想起李天授此前情状,李经天忍不住打断道。‘李固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两件大事……!’望着李经天殷切之状,李天授应了一声后讲道‘其一,李固告知:赤焰令主人将出,要咱们尽快脱离江湖武林一统盟;等待赤焰令新主人调遣。其二、乃是前来讨要咱们家离开之时,其祖上所赠的一本武功秘籍!’‘祖父,什么江湖武林一统盟?什么又是赤焰令?’闻所未闻的李经天当即问道。

    ‘这江湖武林一统盟据说是由朝廷的一个大人物所发起创建,其不但囊括了中土武林近九成江湖门派;而且其背后势力更是强大无比!而至于这赤焰令嘛……’讲至此处,李天授却猛然住口,一副讳莫如是之状。追问下去见李天授再不肯多言,李经天只得转而 问道‘那又是什么武功秘籍?竟值得其出尔反尔?祖父能告知孙儿么?’

    ‘此书名为《无相神功》,乃是由道家根基转化而来的一项佛家神功法门;据说此功修为大成者,不但放眼四海无敌,而且还能达到无色无相,超脱物外;空灵自在妙境!’‘那,祖父想必已经修成此功了?’见李天授面现自得之色,李经天随即问道。‘如此通神之功,又岂能轻易练成?……’李天授长叹了一声应道。

    ‘此功究竟有何玄妙?难道咱们家竟无一人练成么?祖父’看酸溜溜的李天授一副神往之色,李经天算算时间后脱口问道。‘此功确是极为博大精深!…’李天授应了一声后讲道‘其不但包含阴阳之理,更有万物转化之妙!心法共分十层,自祖父往上算起;虽然数代人穷尽毕生心血,但修为最高者却也仅能修得不到三层境界….’讲至此处,李天授顿了顿后话锋随即一转道‘原本你父出生后,眼见此子天份颇高;虽有心传与其修习,却不料,这不肖子……’说到此处,李天授顿时又不免伤感了起来。

    见状,李经天不忍多问,遂只得三缄其口,默然以对。‘所幸的是:我济南李家英才辈出!从你小小年纪便能与江湖两大执法交手且全身而退来看;我孙儿武学天分,当在此前所有先人之上!’思忖间,便听到李天授自顾喃喃道,面上一副欣慰之色。虽然听祖父夸赞自己,但李经天却不知该如何应接,一时竟不由怔在了当地。

    见状,李天授死盯着李经天面目足足看了半天,这才咬牙顿足道‘罢,罢,罢,虽然你小子无意与此功法;但念在我当年曾有曾有传与你父之心,而今你父既已身亡,索性便传与你小子;也算了却了老夫一桩心愿。’

    ‘可是,祖父;孙儿我…….’李经天本想推辞,但看李天授神色,只得猛然住口就此打住。‘莫非你并非诚心为咱们家当年惨案报仇?’看李经天神色,李天授奇道。‘孙儿诛杀仇人之心日月可鉴!祖父无需多想!’李经天断然说道。‘既是如此!相信若是修习了此项神功;自会对你日后报仇助益良多。’言毕,李天授立即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李经天。听说是与家门报仇有益,李经天不敢再多推辞,当即便乖乖接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扑朔迷离

    再将锦盒打开,除去包裹锦缎后,立时一本发黄旧书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得李天授示意,李经天只稍稍打量了一眼书面上《无相心法》几个古朴大字后,立时便开始翻看了起来。只见首页上写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己。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己。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天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这李经天本就读书不多,加上经文极是晦涩难懂;而且洋洋洒洒数千文俱是如此!随手翻看了两页后,见李天授也是一副茫然之状,不得要领的李经天顿觉索然无味;随手将其收起后,随即便与祖父先就当日灭门惨案发生时的前后情形分析了起来。

    ‘当时李固来过不久,那神秘人便来到了家中;紧接着就发生了家门惨祸!由此看来,这李固与惨案发生定然存有关联!’一翻讲述听完,李经天脱口而出。‘当时我也这般想!……’连连颌首的李天授应声说道‘所以,此事发生后不久,我便专程赶到了四川唐门;可去了以后,却被告知:李固早已身死下葬!而且还带我亲自前去查看了一番……’

    见李经天频频点头,李天授顿了顿后又接着说道‘当时在确定了李固已然身死后,由于想到线索已经中断;所以,祖父这才……’可是祖父,孙儿能肯定那李固定然还活着!‘看李天授扼腕叹息痛楚之状,李经天打断道。’如此说辞,有何凭据?’李天授立即质疑道。‘这……’见李天授一副狐疑之色,李经天只得将萧姓那人如何托自己寻找李固下落之事向祖父讲述了一遍。

    ‘以萧前辈身手来看,其既然如此心念此人;所以孙儿认定,这李固定然尚在人世!’末了,李经天又刻意肯定道。‘话虽如此!但李固下葬之处可是我亲眼所见呐。’见李经天颇为固执己见,李天授只得丢下了一句话后,当即便起身走出了房外。可刚刚跨过了门槛,李天授却又猛然回身说道‘天儿虽然武功不弱,但如你所说此等神秘高人,还是少招惹为妙;以防惹祸上身!’言毕,见李经天不以为然之状,李天授顿了顿后,又特意叮嘱道‘所以,在李固生死之谜解开之前,孙儿还需留于家中;与祖父好生相伴才是!’

    ‘是!祖父,孙儿记下了。’见李天授关爱之情溢于言表,李经天当时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见李经天并未执拗,李天授快慰之余,当即便亲自收拾了一间房给孙儿居住。住下后,虽然每日不得出门;但好在家中收藏甚多,尤其是各种兵法典籍一应俱全,闲时消遣,倒也并不烦闷。而这李天授虽然武学天分有限,但对于书中兵法韬略之道却是信手拈来。也乐得对李经天详加指点。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通过研究这些书籍;在增进了祖孙亲情的同时,也使李经天对书中之道深谙于心。其间,李经天虽然对祖父表面俯首帖耳,但想到李固生死不明;遇有闲暇,总要偷偷溜出去打探一番。可一段时间打探下来,所了解到的情况却令李经天颇为沮丧;他不但得知了李固当年率领群雄剿灭幽冥界赶走西域来犯之事,也得知了李固当年举事失败以致身死的来由。

    ‘以李固其人诡计多端情形来看,此人定然不会轻易死去!’李经天暗忖。心念及此,遂在一面应承祖父的同时,一面暗地里加紧了查探。可这一期间得来的消息无一例外地俱都众口一词:李固确实是已经身亡!‘莫非是我判断有误?可是此人若非已经死去,又怎会全无一点蛛丝马迹?难道其凭空消失了不成?’想到此处,疑惑丛生的李经天虽然有些动摇;但直觉告述他:这李固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极有可能在暗中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念头一起,虽然进展令人沮丧,但李经天丝毫不敢放松;遇有闲暇,仍要外出打探。这一日,就在外出无果的李经天正要返回之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条人影从自家院内飞身而出,径直向城外疾行而去。

    ‘此时造访,定非好人!’疑心一起,遂当即便施起身法追了上去。前方那人虽然身法极快,但李经天却也毫不逊色;一直都保持了相当距离跟住不放。如此足足跟了有一盏茶功夫,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处后,前方那人方才停住。

    ‘小子,果然身手不弱!’那人转身赞道。‘此人定非好人!’见那人面目遮掩得严严实实一副夜行人装束,李经天暗道。心念一起,遂脱口喝道‘尊驾深夜造访我家,想要做何勾当?!’虽然李经天声色俱厉,但那蒙面人却丝毫未以为意。‘只是看你人才难得,特意为你指条明路而来!’蒙面人沉声应道。

    ‘指何明路?快与我从实招来!’李经天不由好奇心起。‘我不但能帮你找到要找之人,而且还能帮助你重振门楣;光大济南李家家业!’蒙面人一气说来。闻言,李经天心念急转后,脱口问道‘有何条件?先说来听听!’‘你只需乖乖听命,我家主人自会使你如愿!’蒙面人厉声说道。

    想到家中情形,李经天不由心中一动。遂又喝道‘你家主人是哪个?我又凭什么相信尊驾所说?’‘小子休狂!以你的身手,在我家主人手下顶多也不过是个二流角色!能荐你为我家主人做事,已是高看你了。’蒙面人嘿嘿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尊驾武功并不见得比我高明多少,所以我想;你家主人应该也只是个普通货色而已!’李经天回敬道。

    ‘高不高明,少时便知!’蒙面人一声厉喝发出后,当即便疾如闪电般地攻出了一招。李经天闪身躲开后,二人当即战于了一处。交上手后,堪堪三招一过,李经天不由对这蒙面人身手心惊不已。其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式老道;奇诡无比!实堪为平手罕见对手。心中一怵,又勉强撑了几招后,一不留神,立时肩头中了一击被对方生生抓掉了一块皮肉。

    ‘看来,此人所言非虚!’李经天心念一转后,遂当即问道‘既是我相信尊驾主人!但又是要在下做什么事呢?’‘无需多言!听命便是!’蒙面人当即厉喝道。‘那我若是不肯为尊驾主人效力呢?’听对方语气,李经天不由心生傲意。‘你若不愿看到李天授与李绅横遭意外,便要乖乖听命!’蒙面人森然冷笑道。‘好吧!我答应你了!’情知对方确有如此实力,李经天只得无奈答应了下来。

    ‘你小子还算是识时务!’蒙面人冷哼了一句后,当即便面授机宜了起来。听其说出了相关事宜后,甫一分手,李经天立即掩住伤口飞奔跑往了家中。‘怎地这般光景才回家?天儿’尚未进去,李天授早已失急忙慌迎出了门外。‘还好!’看到祖父安然无恙,李经天这才感觉心下稍安。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李经天遂遵照所示,一边若无其事与祖父亲热相处;一边提心吊胆等待着那蒙面人发出指令。可接连两天过去了,那蒙面人既无丝毫消息传来,家中生活也一切平静如常。‘你父虽然让我伤透了脑筋,但祖父晚年能得孙儿陪伴孝敬;却也足以快慰平生了!’一段日子相处下来,李天授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上。每当此时,望着祖父老怀宽慰之状,李经天却总是油然生出了一丝未知危险正在逼近的恐惧之感。

    ‘绝不能让家门惨祸再由我而出!’李经天暗道。可仍然一切平静如昔,甚至平静的使人感到恐怖!也就是在李经天正自忐忑不安等待着那蒙面人消息之时,这一日李经天刚刚睁开眼睛,便发现枕边不知何时竟被人丢下了一纸便笺!‘此人来我家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如果其……’看到了上面的蒙面人标记后,李经天不由心头一阵猛震。

    惧意一起,遂当即便向李天授扯了个谎,匆匆出门而去。按留书所示来到了指定之处后,果然见到了等待多时的蒙面人与其两个同伴。‘此次目标乃是蓬莱派!’看看人已到齐,蒙面人交待了一句后,当即便如此这般安排了起来。诸事安排妥当后,一行人当下便赶到了莱芜城外蓬莱派掌门王光第的祖宅府邸。站定后,按照事先安排:李经天只需要料理了前堂负责守卫的十余个蓬莱派弟子,防止其施救;此行任务便算完成。于是,只略一打量,听得蒙面人一声指令发出后,李经天立即纵身入内,使出杀招;将一众护卫之人全部击杀当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562/ 第一时间欣赏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最新章节! 作者:驻马店赖春生所写的《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为转载作品,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介绍:
北宋初年,太祖暴死。刚即位的太宗即对太祖子嗣展开了一场屠戮;王元亨,太祖嫡孙,却在乳母掩护下逃出生天。历经千难万险练就一身俾睨天下的盖世武功;创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收洪七为徒,建立江湖第一大帮---丐帮......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请龙吟之天下第一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