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赏金猎人·厄运小姐
鲜艳如血的红色长发高高盘起，酒红色的吊带丝质晚礼服，黑色蕾丝长筒丝袜手套，如花似玉的脸蛋，一双蕴含着万千风情的媚眼，雪白的肌肤在阳光和血红色服饰的衬托下甚至显得有些耀眼。
烈焰红唇、波涛汹涌、珠圆玉润，张启东一时间想不到更多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船上的那个女人。
“除了真正的赏金猎人，恐怕比尔吉沃特之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厄运小姐了。”
【没错，据系统判断，这个女人的**颇具强度，且拥有极强的爆发力和柔韧性，初步估计能轻松打死二十五个宿主】
“你的意思是二十五个我就能打败赏金猎人？”张启东有些疑惑，“那这些英雄也太没排面了吧。”
【不，系统的意思是，她打死二十五个你之后，才会感觉到有一点累】
“你牛逼！”张启东翻了个白眼，默默地看着厄运小姐指挥手下给众人搬酒。
“这件事情有意思了，系统，你还能调出原著给我看一下吧。”
【载入中……】
在主宇宙的背景故事中，厄运小姐的原名是莎拉，是一位著名女枪械师的女儿。她们一家三口，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个孤岛之上，经营着一家枪支工坊。
她妈妈在制枪手艺界是一个传奇人物，有很多富人和贵族都喜欢收藏她出品的定制手枪。不过这也吸引来了比尔吉沃特的另一位英雄，海洋之灾·普朗克。
当时的普朗克很自负，在守望之海上小有盛名，而且由于父亲是海盗王的缘故，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厄运小姐的母亲制作了一副双枪，不仅威力强大、精密准确，而且造型优雅美观，堪称大师级的杰作。不过一年后，当普朗克来取枪时，他蒙着面，他要明抢。
厄运小姐的母亲才知道，原来普朗克是一个海盗，她大声呵斥，说这副双枪实在太优秀，他这种人不配拿在手里。
普朗克愤怒地夺过双枪，用这位制枪大师自己制造的武器射杀了她们一家三口。
然后，他为了倾泻自己的恶意，将工坊点燃，并将手枪摔在地上，怒吼着说，既然他这种人配不上这对枪，其他人就别想把它们拿到手了。
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厄运小姐从烈焰与血泊的废墟之中爬起，她浅黄色头发被她母亲的鲜血染红，两颗子弹分别留在了她心脏左右两侧。
她从燃烧着的废墟中爬了出来，把两把残破的手枪紧紧地护在自己鲜血淋淋的胸前，奇迹发生了，她的身体竟然逐渐治愈！
这是来自上天的怜悯，还是胡子女士的恩赐？她不得而知。
但是从那以后，她头发上的血红色无论用多少肥皂都洗不掉。她修好了母亲的双枪，不断磨练自己的身手，乘船来到了比尔吉沃特，豁出一切，来展开对抗普朗克的行动。
在背景故事的最后，她用环环相扣的计策让冥渊号在码头地区化为熊熊燃烧的残骸，并且让比尔吉沃特的所有人都目睹了普朗克的倒下。
……
【目前的状况与系统资料并不吻合】
“但从颜值角度和武力角度去分析的话，这个厄运小姐的确和背景故事当中吻合！”
“这么说来，乌鸦帮的事情看来是她搞的没错了。”
张启东为自己的智慧感到欣慰。
让乌鸦号晚回来几天，这很轻易就能做到，因为帮主乌鸦早已经不管这些事了。而挑拨乌鸦，让他对哈克爵士率先发难，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毕竟高层中谁都知道，哈克爵士才是真正的话事人，那么谁会那么傻，去撩拨乌鸦，还能让乌鸦相信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为乌鸦帮盟友的厄运小姐。
只有作为女人的她，才能一两句话就勾起乌鸦对哈克的不满，越美丽的女人往往越致命。以厄运小姐那丰腴的身姿，美艳绝伦的相貌，恐怕勾勾腿就能让乌鸦趴在地上行礼。
“如果背景故事没错的话，厄运小姐的终极目标一定是普朗克，这些花里胡哨的小把戏不过是前戏而已。”
“只不过现实比故事要艰难很多，普朗克作为名义上的比尔吉沃特之主，恐怕不是想动就能动的，那么厄运小姐的目的应该是要先引起四大帮派之间的战争。”
“除掉老乌鸦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很可能就是挑起乌鸦帮的内乱，而乌鸦帮的高层里面，最弱的就是……我！”
瞬间理清思路的张启东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他对厄运小姐拿乌鸦帮开刀这件事没什么不满，只不过现在他刚好爬到乌鸦帮的第三阶梯，舒服日子都没过上几天，如果忽然被人弄死，会不会有点太冤了！
就在张启东走神之时，他旁边的壮汉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拿好你的酒！”
张启东抬头一看，一个身材丰满，衣着暴露的女侍者正捧着一个小小的木桶站在他的面前。木桶真的很小，大概两只手宽，只能装一公升，也就是零点二加仑左右的液体。
一吸气，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酒香朝着他的鼻子里钻去，哪怕张启东不怎么喝酒，也知道桶里面的酒是个好东西。
“这可是九头响蛇的招牌酒之一，狂喜朗姆！”他旁边的壮汉开始碎碎念，“由美丽到极致的厄运女士亲手酿造，平常都要限额购买的。”
张启东接过小木桶打开一看，如同钻石一般清澈的液体飘浮在桶内，这和他映像中的大多数朗姆酒都不同，看来是符文之地的独有之物酿造的。
抬头看了一眼，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了厄运小姐给的酒。
高级帮众得到的是由小小木桶装的狂喜朗姆，身后的精锐帮众们得到的是由小木桶装的另一种酒，而普通喽啰和苦工们则是得到了免费的、无限量供应的大木桶酒，每个人都拿着碗从桶里舀酒狂喝。
“这感觉，特么不对劲啊！”张启东愣了愣神。
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一句话，“大郎，喝酒！”
……
【宿主请放心饮用】
关键时刻，系统站了出来。张启东一拍脑门，他都忘了还有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系统爸爸了。
单手握住小小木桶，张启东以一种豪侠般的姿势将桶举过头顶，然后慢慢倾泻。木桶里的酒就像一条极细小的瀑布一般，径直往他嘴里灌去。
开玩笑，他为了练就这种装逼的饮酒方式，曾经在部队里拿白开水苦练了两年多。
大家都佩服地叫他一声，大傻币！
酒一入喉，数十种不同的味道立马冲击着他的味蕾，阳光、大海、橡木桶、葡萄、甘蔗、香草、杏子、梅子……数不清的东西在张启东脑子里浮现，最后化作一个清晰的形象，海盗。
在他把酒咽下去的第二秒，一种火山爆发般的感觉瞬间麻痹了他的嘴巴、咽喉、甚至是肠胃，狂喜朗姆醇厚的酒味一下子就把张启东给搞蒙了。
把倾泻的木桶端平，张启东强忍着想喷火的感觉，硬是把嘴里的狂喜朗姆给吞了下去。
站在他身旁的壮汉看到这一幕，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说到：
“好小子，幸亏你没浪费，不然我一定把剩下的都抢走。”
“你要知道，狂喜朗姆的价格是按杯算的，一杯就是十枚银蛇币啊，而且每人每天限量三杯，还是先到先得！”
壮汉一边说一边用手摩擦着他的小小木桶，画风极其不和谐。
张启东看了一眼这个在他旁边一直说个不停的壮汉，有些狐疑地问到：
“你是，刺哥的老大？”
“没错，我就是那天救了你的那个人，我叫洛缪。”
壮汉朝着张启东自我介绍，只不过他的眼睛一直在瞄着张启东手里的酒。
“你想要，就给你吧！”
张启东犹豫了一下，把小小木桶递了过去。
壮汉的大手立马就覆在了木桶上，同时还问了张启东一句：
“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得到张启东的肯定回答后，壮汉以张启东根本看不清楚的手速，把酒揣进了他的兜里。
天知道为什么他的兜那么大！
大汉把酒收好后，拍了拍胸脯，跟张启东做了一个保证：
“以后你跟我，没人敢动你！”
张启东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然而这一切，都被某位女士看在了眼里。
只见延伸而出的甲板上，娇笑着的厄运女士用手指了指张启东，红唇轻启，对哈克爵士说到：
“咦，那一位棒小伙是谁？”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呢。”
哈克爵士一愣，眼睛顺着厄运小姐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裹着一坨绿布，拄着双拐，后面还站着一只小萝莉的张启东显得非常特立独行。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认识。
“帮主大人，那个是老头我新收的徒弟，这不是怕断了传承吗。”老蛇头连忙说明。
他很怕哈克忽然把张启东叫上来，然后对着张启东一阵乱问。因为他不知道张启东的心里素质好不好，万一把他走私海兽的事情说漏嘴，他可能吃不了得兜着走。
怕什么就来什么，是世界运行的一大铁则。
厄运小姐的下一句话就是，“他还挺有意思的。”
一句话，直接让哈克爵士看张启东的目光都不同了，眼神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十五、雷文VS哈克
哈克爵士脸上微妙的表情被厄运小姐尽收眼底。这并不是说哈克爵士对张启东起了杀意什么的，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靠实力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哈克爵士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并不会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损坏自己的利益。毫无疑问，老蛇头和张启东是黑帮的一部分，也是他利益链里的一部分。
如果厄运小姐是他的女人的话，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张启东，可惜这只是个假设。他现在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男性之间的竞争意识。
就是那种，一个与他地位相匹配的女人，忽然当着他的面夸奖了另一个人，然后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以及一点点好奇心的感觉。
“既然厄运女士提起了，那我们就一起下去走走吧。”
哈克爵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率先朝着张启东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并不是他要针对张启东，而是登基大典本就应有的仪式。
在早些年，比尔吉沃特的黑帮刚刚崛起，没有将地盘划分好的时候，他们砍人都是很随意的。
比如一个铁钩帮的成员，听到邻居说红帽子帮福利比较好，今天还发粮食，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摘下铁钩，随便买顶红帽子戴上。
结果领完粮食才发现，他们红帽子帮今天就要去砍铁钩帮。
而且那时的黑帮首领打斗时往往身先士卒，爆发真正的大战时，阵亡率比第三梯队的还高，于是就有人定下了新任帮主继位时的几个规定。
一，接任帮主必须要全部帮众都心悦诚服。也就是说，在场的乌鸦帮成员之中，有人不服哈克爵士的，可以对他发起挑战，打赢了，就换你接受别人的挑战，直到没有挑战者为之。
当然，比尔吉沃特是不会出现杠精的，没人会说什么“我不跟你打，不过我就是不服”这种东西。
二、新任帮主需要在帮众面前近距离露脸一次，让你的帮众牢牢记住你，同时也让你记住你的帮众。
这个规定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帮众们认识帮主这张脸，免得偶然遇到时失了规矩。
三、展示武力。即使是没人挑战，也要展示自己的武力。
总而言之，登基大典就该有登基大典的样子。
厄运女士轻轻提起裙摆，微笑着跟在了哈克爵士的背后。而老蛇头和另外几人，则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喂，这位壮士，你们乌鸦帮跟帮主都怎么打招呼？”
张启东朝着一旁的壮汉问。他的眼睛又不瞎，当然能看到有一群人正向着他走来，被害妄想症发作的他已经开始想象各种血腥的画面。
比如哈克爵士因为他不打招呼，直接一刀把他砍死；厄运女士因为他长得太帅，调戏他，然后他被愤怒的哈克爵士一刀砍死；哈克爵士什么都没说，过来就把他一刀砍死……
“打招呼？”正在盘木桶的洛缪愣了一下，“就是正常的喊乌鸦老大就行了。”
说完的他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也没能转过弯来。
而且哈克爵士等人的脚步非常快，此时已经逼近了他们二人，张启东见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
“你就是老蛇的徒弟，一个艾欧尼亚人？”
张启东想不到，距离还挺远的时候，哈克爵士就直接先发问了，这让他苦思冥想的打招呼方式没能用上。
“禀帮主，是的。”张启东灵机一动，双手抱拳地说到。
哈克爵士被他的姿势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一旁的厄运小姐轻笑着开口了：
“别紧张，小鬼，这里是比尔吉沃特，海盗之都，和艾欧尼亚的宗门教派不一样噢。”
走进细看，厄运小姐的眉目中眼波流转，仿佛盛开的桃花，柔情似水。她的声音听起来慵懒中带着妩媚，身上还散发着一种浓郁，却能让人感觉到清凉的异香。
当她用眼睛看着张启东说话时，仿佛春风拂面，漫天的桃花向他涌来。这一刻，即使是自诩阅战无数的张启东都有些顶不住，更别说比尔吉沃特这里的海盗们了，怪不得一个个都被她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比如此时，一票高级帮众当中，流出口水的、眼珠子准备掉出来的、嘴巴合不拢的，甚至是已经有生理反应的人数都数不清。
“咳咳。”哈克爵士清了清嗓，“没事，以后你们就叫我哈克爵士，其他的规矩全部作废。”
他把音量刻意提高了一点，试图惊醒还在做春梦的帮众们。这群王八蛋，当着几个大盟友的面，丢了他的脸。
“是的，哈克爵士。”张启东第一个回过神来。
他一边说，一边用屁股顶了一下还在流口水的壮汉洛缪。回过神来的洛缪又拍了一下他旁边的人，一个传一个，很快众人就收起了自己的丑态。
【经检测，宿主刚才喝的酒里面的确有一点点特殊成分，但是似乎对人的影响不大】
同时，系统的温馨提示在张启东的脑海里响起，他看向厄运小姐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警惕。尽管系统给出的判断是对人影响不大，但是谁知道厄运小姐有没有什么后手。
哈克爵士把一切看在眼里，满意地微微点头，头也没回地对着老蛇头说到：
“老蛇，过几天你不是要出去重新联系买家吗？”
“我看你徒弟资质也不错，是个人才，你把他也带出去吧，早日培养就能早日为帮里做事。”
由于乌鸦的父亲和乌鸦连在一起，管了乌鸦帮十几年，所以有些瓦罗兰之上的买家只和他们联系。现在哈克爵士接手乌鸦帮，自然需要重新物色一批买家，吃进他们的货物。
张启东这种不为美色所动，又善于审时度势的人恰好是帮派里紧缺的。而且看到自己这群手下接近白痴般的表现后，哈克爵士也失去了在厄运小姐面前耍威风的兴趣。
“好的。”老蛇头应和了一声，心里暗自窃喜。
他正在为该用什么理由带上张启东而发愁呢，真的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哈克爵士拍了拍张启东的肩膀以示勉励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壮汉们。这些高级帮众全部都是猩红之刃未来的骨干，善于厮杀的壮汉精锐，敢于搏斗海洋巨兽的勇猛鱼叉手，最优秀的掌舵员……
遗憾的是，缺少了手艺人这一个职业。
……
哈克爵士扫视完后，沉了一口气，用整个码头都能听见的声音喊到：
“那么现在，你们当中有人要挑战我吗？”
一瞬间，热闹的码头变得鸦雀无声，全部人都向着码头前沿看去，即使是看不到，也会踮着脚使劲往前凑。
刚才还敢跟哈克对视的壮汉们，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就在一分钟以前，即使是因为厄运小姐而丢了面子的他们，也没躲避哈克的目光，而现在……
“哈哈，大名鼎鼎的猩红之刃，连比尔吉沃特之主都会忌惮的超级强者，谁会那么不开眼，跑来挑战您。”
一旁管经济的矮人莫顿用一个马屁打破了沉静，随后帮众们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
“无敌哈克！”
“无敌哈克！”
“哈哈哈！”哈克爵士头一次满意地笑了出来，他紧接着就要往人群中走去，让帮众们认识他。
就在这时，厄运小姐那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哈克爵士，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和外人玩一玩？”
即使码头现在无比吵杂，哈克爵士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往人堆中走去的脚步一顿，嘴角泛起莫名的微笑，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厄运小姐。
“是这样的，哈克爵士，我知道稍后您还会有一个武力展示的环节，我想您的手下肯定也不敢对您动手。”
“如果让您自己一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表演，那多不像话啊。”
“刚好我有一位酒吧的合伙人，他知道今天我送给您那么多酒之后，非常不满；他想知道您能不能配得上这些酒，配得上我们九头响蛇的倾力加盟，您看？”
厄运小姐的话让哈克爵士嘴角的微笑散开了。酒吧合伙人的话，哈克爵士就能理解了。
九头响蛇酒馆是比尔吉沃特的著名黑帮酒馆，位于上层区。厄运小姐以前是从来不会在任何仪式上送酒的，否则酒吧都不用开了，那点库存肯定不够消耗，这次给猩红之刃送酒，是头一次。
这几乎意味着，九头响蛇和猩红之刃的结盟力度远远超过其他黑帮。不过牺牲那么大，合伙人有不满也是应该的，这些酒的总价值，恐怕得有两位数的金海妖。
“好，我答应你，美丽的厄运女士，不知道是酒馆里的哪一位呢？”
得到哈克爵士的肯定回答之后，一个精瘦的汉子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对着厄运小姐和哈克点了点头。
“这位是我们九头响蛇的材料采集首领，雷文。”
厄运小姐的话让张启东又是一惊，雷文他熟啊，而且这个雷文，他还见过……
十六、三更半夜的密会
如果说厄运小姐是比尔吉沃特的主角之一，那么雷文就是她人生当中的一号男配角。
在主宇宙的背景故事里，雷文一直担任厄运小姐的“副官”之职，并且跟随她在蚀魂夜里与亡灵大军死战。
当然，原著的描写是这样的。
“厄运小姐一回头，看见雷文站在门槛那里，身后是一群她最精干的手下。他们全副武装地在门厅里等待着，手里拿着滑膛枪、左轮手枪、铿锵作响的土制破片炸弹和弯刀。武器品种繁多，就像是刚刚洗劫了一座博物馆。”
最精干的手下，全副武装，滑膛枪……这是什么概念？
在目前的现实符文之地里，左轮手枪升级成了左轮手炮，土制破片炸弹升级成了超级炮弹，厄运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上城区的顶级名媛，酒吧老帮娘，恐怕雷文也比原著里强得多。
而且雷文他见过，就在他刚到比尔吉沃特之时，救他一命的另一个人正是雷文。这个精瘦的汉子双眼囧囧有神，不过两眼旁的皱纹十分明显，张启东一下子就把他认了出来。
消瘦的雷文穿着一套灰色练功服，身上没背有任何武器，不过其双手的十根手指头上都戴有一个小戒指。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猩红之刃除了双刀术之外，还精通刺客之道，而且还有一对非常特殊的匕首，听说是某个小国专门进贡给帝国将军的，如果哈克爵士你要使用这对匕首，那我提前认输就行。”
雷文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我无能、我无所谓的样子。
哈克爵士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让一旁的手下给他送上了一对普通的匕首。
“看来雷先生对我颇为了解，那我用这个就好。”
他掂了掂两把匕首的重量，随意地抛了两下，然后两把匕首就像穿花蝴蝶一样，在他右手的五指之间肆意舞动着，快到根本看不清匕首的样子。
但即使是这样，雷文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诺克萨斯帝国的刺客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刺客团体，上到几位威震大陆的刺客将军，下到声名远播的崔法利军团和战争石匠，符文之地七成以上的顶级刺客都是诺克萨斯人。
所以诺克萨斯帝国自己产出的匕首，质量是全世界最好的。在这种前提下，有小国家专门进贡了一对匕首给诺克萨斯的将军，那这对匕首的质量可想而知了。
至于哈克爵士是怎么把它搞到手的，暂时还无人知晓。
雷文其实是一个拳法家，他手上那十枚来自祖安的戒指就是他的武器。这十枚戒指里蕴含着炼金以及科技的力量，可以在指虎、拳套、手套之间随意切换形态，质量还算可以。
但是对上哈克爵士的那双匕首，恐怕一刀就会被砍碎。
双方站定，彼此之间的距离约莫是十米左右，几位壮汉很快就清空了他们方圆数十米的场地，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二人开打。
……
雷文将双手轻轻舒展，十枚戒指就好像慢慢融化了似的，化作一对漆黑的手套覆盖住了他的双手，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腕之上。
他虎视眈眈地看着哈克爵士，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浊气，哈克爵士只是微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来了！”
一声提醒之后，雷文主动朝着哈克爵士发起了进攻，他的身形犹如一只猎豹，带着呼啸的劲风直扑爵士而去。
“哇哦～”
他这一动，在场有不少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包括好几个高级帮众。
而哈克爵士仍旧不为所动，直到雷文离他已经不到三米的时候，他才猛然向前踏出一步，身体直直地向前倒下，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反手撩起了右手上的匕首，朝着雷文的心窝扎去。
一看到雷文的速度时，哈克爵士就明白，他不能退，他要做的就是以快打快，以长欺短。只要雷文躲避他这第一下攻击，那么就会进入到他的进攻节奏之中。
雷文的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竟然不退反进，用左手护住心脏周围，右手的大掌直接朝着哈克爵士的头拍去。抓匕首是不可能的，只要他这一刀没被立马捅死，他就有把握像拍瓜一样直接拍碎爵士的脑袋。
毕竟雷文是率先加速的，冲劲很大，哈克想躲闪已经是来不及了。在众多高级帮众的目光下，金石交击之声暴响，哈克爵士“啪”地一下从地上弹起，一跳就跳到了五米开外。
此时的雷文毫发无损，而哈克爵士却是断掉了一把匕首，右手手掌有明显的受伤痕迹。
在场的只有寥寥几人看清楚了刚才的动作。
来不及闪躲的哈克爵士主动把匕首扎到了雷文的左手上，借助冲击的力量击退了雷文一步，然后以毫厘之差躲过了雷文拍下来的大手，并把自己弹开。
“我特么居然什么也没看到！”
明明没眨眼，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的张启东瑟瑟发抖。
“好，好！”哈克将断掉的匕首丢在一旁，用正手反握剩下的那把匕首。
他没想到雷文居然这么拼，一上来就和他以命搏命，让他在全帮派人的面前丢了个大脸。
雷文没有说话，再次欺身而上，右掌带着劲风，直取哈克爵士的面门而去。
哈克爵士怒极而笑，手持匕首架在胸前，等待着雷文的到来。他要在一瞬间把雷文的手给切下来，让厄运小姐没有阻止或喊停的机会。
雷文仿佛早有预料，他靠近之后，化掌为爪，双手齐出，就像俯掠大地的苍鹰，两只爪子朝着哈克的胸前掏去。他可以拿一只手，去换一颗心。
哈克眼中精光一闪，脚尖一蹬，整个人主动向后倒飞而去。憋屈的他此刻已经无比愤怒，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
就在此时，厄运小姐的声音响起了。
……
“停吧，雷文。”
听到声音的雷文立马停住了前冲的身子，双掌合十，向着站稳了的哈克爵士鞠了一躬。
“是雷文输了，多谢爵士大人的手下留情。”雷文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句话的在场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唯有几个明白人点了点头。
“哈哈没事，雷兄弟好身手，可以考虑一下来我猩红之刃做个副帮主。”
哈克故作大方的笑着，他现在心里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今雷文当众承认是他输了，那么就只有看到这一幕的高级帮众明白今天发生了什么。
那些站在后面的精锐帮众和普通帮众，只会知道雷文主动认输了，输给了他们猩红之刃的老大，输给了他哈克。
这时厄运小姐走上前来，娇滴滴地对着众人说到：
“爵士大人武力过人，我们九头响蛇与猩红之刃的结盟，真是天作之合，那么今天大家好好喝，慢慢喝，我代表九头响蛇，今天和大家不醉不归。”
“好，好，喝！”
“不醉不归！”
厄运小姐一句话，就将高级帮众们的注意力全部带走了。这群壮汉就像狼一样，围在厄运小姐身旁，挨个挨个地向她敬酒。
“这群白痴！”
看到这一幕的哈克爵士牙齿嘎吱作响，随后他转身一走，进入了精锐帮众的人堆之中。他要开始第三个流程了。
“系统，你看到哈克爵士是怎么赢的吗？”
张启东终于忍不住向系统发问了。
【根据判断，刺客的燕尾服背后凸起的轮廓应该是一对匕首】
“是雷文一开始要求禁用的那对？”
【宿主你猜】
“好吧。”张启东无语地将目光投到了雷文身上。
看来这个拳法家的实力不输哈克爵士，只是不知道他和厄运小姐谁更强。不过厄运小姐能第一时间看到哈克爵士准备犯规动匕首，想必实力也很强。
就在他盯着雷文看时，雷文恰好也将目光移了过来，四目相对，雷文微微地点了点头。
“点头，他点什么头？”张启东不解。
【宿主，摸口袋】
张启东的纱布裹在身上，衣服还在纱布之外，所以摸得到口袋。
“口袋？”他伸手去掏口袋，竟然摸到了一张小纸条，他刚想把纸条拿出来，系统的声音就像惊雷一样在脑子里炸起。
【白痴，回去再看】
“哦～哦！”张启东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时激动，大意了，大意了，嘿嘿。”
很快，在众人的狂饮当中，登基大典落下了帷幕，跟着人群散去的张启东和小鱼回到了家中，而老蛇头还有事要做，没能跟他们一起走。
回到家中的张启东迫不及待地掏出了纸条，纸条上的话让他感觉到全身一阵冰凉。
“今晚，白港，不用担心安全，我会派人一直跟着你。”
落款是雷文。
“什么不用担心安全？”张启东愤然，“这摆明了就是威胁我的安全，系统你说是吧？”
【是的】
“那么你觉得我能不能想个办法不去？”
【能，经计算，共有三十多万种办法可以不去，但是没有一种不会死】
“你牛！”
张启东一副人生毫无乐趣的样子躺在床上。一想到深更半夜要去和一个猛男“幽会”，他就有点发慌，如果是厄运小姐那该多好，死都能死的开心点。
在他的煎熬等待中，夜，渐渐降临……
十七、我怎么可能不当二五仔
比尔吉沃特的夜总是特别深沉，好像月亮永远都穿不透那层薄薄的云雾，隐约间落下的一丝微光，只是让人在夜里勉强可以视物。
外城区当然还好，毕竟每栋建筑的每层楼都会有一两个小酒吧彻夜狂欢，给深夜行走的人带去一点光亮。
可是白港这边不是这样，这里是一个最原始，最原始的那种码头。完全由木板铺成的长桥，而且用木桩进行巩固，再用普通的绳缆进行二次固定，换做现在是没人敢在这上面运输货物的。
白港也不是运输货物的港口，这里是一个坟场，是一块“墓地”，比尔吉沃特没有埋葬死者的习俗，他们把死者送还给大海，这片海水就是墓园。
冰冷的水面下悬着尸体，水面上浮着数百枚浮标作为墓碑。有些浮标只是简单写了个名字，而有些浮标则由专业的墓碑匠雕刻成一只触手张扬的海底巨怪或者身形丰满的海女。
张启东一个人，拄着双拐，颤颤巍巍地从家里出发，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走到这里。
“好臭！”
一靠近，张启东就不由自主地捂上了嘴巴。这里遍地都是白色的鸟粪，一排排食腐海鸥和乌鸦站在周围残破的木棚顶上发出吵杂的哀叫，海上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隐约看不到水面下潜藏着什么。
“嘎吱～嘎吱～”
踏上木桥的第一步，那种腐朽的木板承受不住重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而且很大声，张启东感觉几乎周围一两百米内都能听见。
“大哥，大哥你在哪？”
张启东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不过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他没有胆量在这种地方闹出动静。
这里太渗人了，阴凉的海风扑面而来，一块块墓碑一样的东西浮在水面上，上面刻画着的妖魔鬼怪居然还会发光，而且还有乌鸦什么的发出怪叫，就连木板也时不时的嘎吱作响。
如果不是身处符文之地，张启东都怀疑下一步他就该遇鬼了；即使他心里清楚，符文之地是没有鬼的。
虽然站在如此阴凉的桥上，还有冷冽的海风不断吹来，但是他此刻已经是汗流侠背了。
“大哥，再不来我就走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启东只感觉度日如年，于是他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这次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我一直在你身后！”
“啊～”
幽幽的话语声在张启东背后响起，把他吓得一蹦三米高，丢开拐杖之后尖叫着直直地朝前方跑去。
“哈哈哈哈，小鬼，你真的笑死我了，今天是我最近最开心的一天。”
厄运小姐那独特的声音响起，爽朗的笑声和今早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听到这个声音的张启东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地回过身。
黑色的海贼大帽，帽子后有一条长长的紫色长翎垂落，一件束腰的深红色紧身短风衣搭配深蓝色的装饰，胸部以上和脖子以下的部位裸露在外。
只见一身“船长”装扮的厄运小姐带着雷文，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张启东注意到，雷文的身上也穿着一件鳞甲。
……
“我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一个不小心沦落至此的艾欧尼亚人，至少，你是真的很弱。”
“我刚才跟了你一路，在你来到白港之后，更是贴着你跟了你好几分钟，而你竟然毫无察觉。”
“同时，你的反应也告诉了我，你身体的所有动作都是真实的，没有刻意的掩饰或者作假，除非你远比诺克萨斯的战争石匠还要厉害，还要善于伪装。”
“但是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你的手上根本没有摸过武器的痕迹，而且即使你的反应是掩饰的，相对一个正常的高手来说还是太慢了。”
雷文发表了他的长篇大论。
张启东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地说到：
“你说得很对、很棒、很齐全，我谢谢你，你可真是个小天才！”
他自己也知道他是个弱鸡，根本不用雷文告诉他，不过他也是一个有底牌的男人，逼急了最多同归于尽。
厄运小姐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用一种和今早完全不同的嗓音说到：
“你确实该谢谢雷文；他在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比尔吉沃特没有人的头发像你这么黑。”
“经过调查，在你来到比尔吉沃特的那天，也没有任何属于艾欧尼亚的船只经过，并且来往船只中有艾欧尼亚人的船只我们都查过，当中并没有你这号人物。”
“在雷文发现你加入了乌鸦帮之后，我就想除掉你了，是他再三建议我观察一下，你才能活到今天，菜鸟。”
她的语气就像是冬日里的风雪，配上她充满磁性的声音，给张启东一种女王的感觉。
“聚了她，恐怕相当于娶了好几个老婆，有萝莉有御姐，领家妹妹和女王都齐了！”张启东直勾勾地盯着厄运小姐胡思乱想。
【宿主，她要打你了】
听到系统提示的张启东回过神来，果然发现女王的大脚已经踹到了他的脚上。
因为他纱布缠身的原因，厄运小姐并没有用太猛烈的攻击，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厄运小姐面带微笑，狠狠地转动了几下她的脚尖。
“痛，痛，痛！”
“松、松、松！”
“噢～”张启东捧着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要再拿这种眼神看着老娘，小鬼！”厄运小姐点了根似烟非烟的东西，开始吞云吐雾。
“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就是去死，而且是现在，死在我手上；二就是加入我们，帮我在猩红之刃里做事；三就是现在从这里，这个港口游出去，找一条船自己逃生。”
厄运小姐虽然在跟他说话，但是目光却看向了远方的海面。
“什么，这不就是让我当一个两面三刀的二五仔吗？”
“你们看看我，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出卖他人的人吗？”
张启东还没注意到，他自己主动排除掉了两个选项。他正梗着脖子仰视着厄运小姐，咽了咽口水，倔强的说着。
“而且你看我这么弱，一定威胁不到你们啦，而且估计我对你们也没什么用，我可以选第四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大家就当没事发生过？”厄运小姐笑了。
“嗯，没发生过。”张启东小鸡吃米式暴风点头。
“看来你是选第三个了。”
厄运小姐朝着张启东指了指，雷文就走上来一只手提起了他，朝着木桥的尽头走去。
“停！”被拎在空中的张启东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
“你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他人的人吗？”
“是！”
“你是那种为了自己的死活，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吗？”
“是！”
“你是那种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二五仔吗？”
“不，我只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我选择了正义的一方，我为此感到自豪。”
张启东的回答让厄运小姐心情舒畅了很多。
“看来你很厌恶诺克萨斯。”
“？？”张启东没能理解这句话。
【本系统把曹营翻译成了诺克萨斯，汉翻译成了艾欧尼亚】
“好吧！”张启东喃喃自语，“看来这个二五仔，我是当定了！”
张启东再次感受到，人生的大起大落原来都是如此的猝不及防，连升三级后还没过两天，他马上就要上演无间道。他感觉戴个墨镜，披个风衣，打打篮球，他都能出道了。
厄运小姐再三确认过张启东是自愿加入她们的之后，拿出了一枚小小的，黑色的药丸，示意他吞下。
“不是吧！”张启东头疼。
厄运小姐没说话，只是她拿着药丸的手一松，药丸就朝着地面直直坠落。看着厄运小姐充满“爱意”的笑脸，张启东自觉地伸出了手，把药丸接住之后，往嘴巴里一拍。
“今天算你运气好，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厄运小姐兴致勃勃地问到。
“今早你喝了一口我的朗姆酒之后，就把它送给了你旁边的人，而且你后来看我的眼神当中，出现了一丝警惕，我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张启东的头上冒出一滴冷汗，但是系统给的提示很及时，他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喝到酒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可能因为我是个艾欧尼亚人吧。”
听到张启东中规中矩的回答，厄运小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阵沉默过后，她再次开口说到：
“可惜了，今天差一点点就能把乌鸦帮拿下了。”
“对不起，是我无能！”雷文听到后立马单膝跪地，低着头说到。
“这不怪你，哈克爵士本来就很多疑，今天不肯喝酒也是正常的。”
“况且平日里，一旦他感觉到危险就会立马撤退，即使是胜算很大的局面，他也不会恋战，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可惜了我放在酒里的药。”
厄运小姐伸手扶起了雷文，感叹着继续望向了远方的大海。
紧接着，她开始说起了她的故事以及张启东的具体任务……
十八、比尔吉沃特的日常
厄运小姐的前半生基本没有变动，一个还算偏僻的孤岛，一个传奇制枪大师的母亲，一个爱她们的父亲。她是从她小时候讲起的，那时的她天真、快乐，并且傻到以为这些东西是永恒的。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制枪的乐趣，心甘情愿地开始接受母亲的教导。从第一次安装零件，到参与试射，再再到亲自拿起工具锻造，她度过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童年。
她把每一个画面都说得非常详细，非常逼真，逼真到差点让张启东感同身受。跳跃起舞的火花、不断旋转的扳机、乒乓作响的铁锤、烧的火红的钢铁……
后来，普朗克来了，彼时的普朗克确实不是比尔吉沃特之主，但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她的母亲无法抗衡。她们一家都死了，熔炉里被用来锻造武器的火焰，成为了吞噬她父母的恶魔。
不，应该说成了恶魔吞噬她父母的工具。
后来她苦心孤诣，不断地强化自己，期待着复仇的那一天到来。后来等她来到比尔吉沃特之时，才知道普朗克的地位已经近乎无法撼动。
她的确做过一段时间的赏金猎人，那是她刚来比尔吉沃特之时。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毫无作用的。于是她凭着自己的美貌，用钱财开了一家酒吧，并且利用某些优势条件不断地把酒吧发展壮大，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时至今日，九头响蛇已经成了比尔吉沃特最著名的酒吧之一。如果没有九头响蛇的招牌撑着，即使她愿意免费为哈克爵士的登基大典出酒，哈克爵士也不一定会接受。
“可惜了，今天其实我在酒里放了一些药，这些药甚至凭着香味就能发挥效果。”
“如果雷文顺利地杀死了哈克，那我马上就会在空气中引爆另一种药，到时候整个乌鸦帮都会丧失战斗力。”
“他们的船也都停在码头，只有寥寥几人看守，我们完全可以全部开走。”
“一旦计划成功，那这块多出来的肥肉就会引起其他三个帮派的不和，到时候只要老娘略施手段，普朗克的铁钩帮就会被率先围攻，乱战之中，机会就会出现……”
厄运小姐说着又拿出了一根“吞云吐雾”。一旁的雷文低头不语，他也很难受，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至于你，你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干，争取早日成为乌鸦帮，不对，应该是成为猩红之刃的高层，最好你就能代替那个老头成为猩红之刃的技艺大师。”
厄运小姐伸手，张启东很主动地靠了过去，让她拍了两下肩膀。
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二五仔的丑恶嘴脸。
“行了，以后我有事会找人通知你的，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来九头响蛇找我。”
“雷文，送他回去吧。”
厄运小姐摆了摆手，随后起身独自离开了。
雷文和张启东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张启东很自觉地单手拿起了双拐，用正常的速度朝着九号外城区走去。不过雷文还是默默地跟了上来，然后将他一把提起……
……
回到店铺二楼的张启东满脸惆怅，缠着要他讲故事的小鱼此时已经睡着了，侧脸和垂落的长发在丝丝月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把眼睛移开，张启东开始回顾今晚的行程。
赏金猎人·厄运小姐是她来到符文之地后接触到的第一个英雄，她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么张启东起码有两次差点死在她手上，而且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死去。
不过她的手下雷文，无缘无故地救过他一次，这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可以和两次“杀人未遂”相互抵消。
“果然，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什么称霸瓦罗兰、制裁帝国战争、剿灭虚空、左拥右抱、叱咤风云，全都是在做梦，亏我还想和盖伦喝酒来着。”
“普朗克啊，比尔吉沃特之主，这可不是什么小喽喽，系统，你说我要怎么样提升实力才是最快的？”
【……】
“你别这样，你说话啊！”张启东真正地有些烦躁了。
【根据系统推算，在比尔吉沃特这儿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提升宿主实力】
“好吧。”张启东认命地躺到了另一张床上，他已经很疲惫了。
“目前还不错了，起码有吃有喝，有绝世大美女看，还有一群名义上的小弟给指挥，可以汹涌澎湃的与海洋怪兽搏斗，还能合法养大萝莉……”
碎碎念的张启东准备睡去，不过这时，系统忍不住出声了。
【根据系统的推测，宿主已经被影响，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一个二五仔】
系统一句话，让睡意昏沉的张启东猛然惊醒。对啊，厄运小姐给的毒药已经被系统消化了，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在意她的任务。
【宿主的主观情感在作祟，若不及时调整，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宿主的性命】
【据系统分析，宿主撒谎时的状态比较明显，瞒不过大多数经验老到的聪明人，比如今天那个刺客】
系统一针见血，当头棒喝，狠狠地给了张启东两记耳光。
“是因为她太漂亮，而且故事也很惨的缘故么……”
“没有那么简单，可能还因为她是我来到符文之地后见到的第一个英雄，所以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和熟悉感。”
张启东一边思索着一边后怕，幸亏系统提醒的及时，否则他不知不觉就掉坑里去了。波及整个比尔吉沃特的战争，他这样一个普通人卷进去，生还的几率小得令人发指。
他又不是什么武力高超的英雄，也不是什么智计过人的谋士，唯一的底牌还是一把双刃剑，一旦真正的玩起来，他不死谁死？
“我要做一个真正的演员，上演真正的无间道，做一个真正的演员，上演真正的无间道……”
想通了的张启东开始疯狂的自我催眠，在催眠中逐渐睡去。
……
“讲故事，起床讲故事啦～”
清晨，早早就起床了的小鱼狠狠地摇晃着张启东的手臂，把他硬生生地晃醒了。
睁开惺忪的睡眼，张启东看了一眼小鱼后，老脸一红，老老实实地卷起了身子。
“小鱼啊，你先去给哥哥做点吃的，哥哥吃完后马上给你讲，好不好。”
小鱼答应了，她立马蹦蹦跳跳地朝着楼下跑去。而张启东开始默默在心里念咒。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调整好状态的张启东一跃而起，走下楼开始洗漱，洗漱完之后打开店铺门，开始正式营业。
说是正式营业，但实际上只有某些猩红之刃的固定成员会来这儿买东西，所以实际上他们是很清闲的。
把早饭捧到了前厅的桌子上，张启东一边吃一边开始给小鱼讲故事。他今天讲的是艾欧尼亚一个传说中的教派，光之战士。
“传说中，在艾欧尼亚的深处，有一片充斥着原始魔力的土地，这片土地被命名为m78魔土……”
“那些试图捣乱的怪兽，最后都会死在m78出来的光之战士手上……”
小鱼聚精会神地听着张启东讲故事，而且时不时地伸出小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吃，免得影响故事进度。
一整个早上都是讲故事的时间，中午给固定前来的客人准备海兽肉，下午则是张启东跟小鱼学解剖。
“今天我要教哥哥学习如何解剖疯狗鲨。”小鱼兴奋地拿起了一把锯齿刀。
“疯狗鲨是守望之海中最常见的鲨鱼，它们的体型相对其它鲨鱼来说小很多，可是这种小东西会追寻着一点点的血腥味前来，像条疯狗一样朝着所有能攻击的活物攻击。”
“它们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模样简直称得上是可怕，而且它们身体里的骨头是软的，所以我们下刀的时候要讲究。”
小鱼说着，手脚麻利地把一条一米多长的疯狗鲨沿着嘴割开了。
张启东看着疯狗鲨，心头一阵恶寒，密密麻麻的牙齿状鳞片遍布了鲨鱼的全身，看起来十分恐怖，密集恐惧症患者看见了恐怕会疯掉。
“不过疯狗鲨其实全身最值钱的就是这几颗最坚硬的牙齿，其它的部位有时候都卖不出去，包括那些酸酸的肉肉。”
她的小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嫌弃，显然她吃过那些肉。
“这些牙齿是做成鳞甲的好材料，像这些骨头、肉什么的，只能平日里发放给帮众们吃掉，没有人会刻意来买。”
小鱼的解剖技巧非常娴熟，一整条疯狗鲨在她手上撑不过五分钟。
“解剖疯狗鲨只需要注意它的软骨就行了，表皮的鳞片和牙齿几乎没有任何价值，这几乎是最简单的鱼之一了，哥哥你来吧。”
张启东接过刀，对着另一条疯狗鲨就是一阵操作，花了整整三十多分钟，他以合格的标准，也就是百分之八十的解刨完成度，处理好了这条疯狗鲨。
因为有很多鱼的牙齿和鳞片质量远超疯狗鲨，所以疯狗鲨的外表工作基本上不用注意，只需慢慢地弄开它的软骨和肉，以及那一排真正坚硬的牙齿就行了。
时间飞逝，店铺里的张启东很舒服的过了三天，再过三天，就是他第一次出海的日子，目的是祖安，一个比这儿好不到哪里去的城市……
十九、第一个试炼任务
比尔吉沃特的八月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半，即使是在最炎热的夏季里，这儿都保持着一个让人舒适的气温。
起床、洗漱，今天张启东起得比小鱼还早，因为昨晚老蛇头来了通知，今天他得去码头一趟，而且要在那边呆一整天。
收拾好之后，自己带上肉干和水，张启东朝着码头出发。
路过下城区的交叉口，张启东再次忍不住往下面看了两眼。身为一个来自和谐社会的普通人，他总感觉他应该为那些人做点什么，但是他现在偏偏什么能力都没有。
摇了摇头，张启东继续朝着码头走去。
靠近码头，远远地就看到了码头上的工人们依旧在干活，只不过由装卸货物变成了修建筑，补地基。新码头的设计方案出自老蛇头和张启东之手，比过去更有效率，而且还方便老蛇头私人操作。
新的屠宰间抛弃了过去的大木间和十二个隔间的设定，转而设计成了三个不同型号的工作间，分别用来处理大中小三个级别的海兽。
小型工作间六个，处理十米以下的海兽；中型工作间三个，处理五十米以下的海兽；大型工作间一个，处理五十米以上的海兽。
这让猩红爵士很满意，他要比乌鸦更好，更棒，这一切就该从码头开始改变。没错，哈克爵士改名了，他取猩红之刃的前两个字，将自己重新命名为猩红爵士，听起来的确拉风多了。
“大哥好！”
“主管大人好！”
随着张启东的逐渐靠近，越来越多的人向他行礼问好。他有好几次忍不住回应他们的冲动，但是最后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在黑帮里，对于普通帮众的问好，高级帮众是没有一个人会回应的，这是老蛇头再三告诫过他的“规矩”。
这里不流行讲礼貌，低一个等级的帮众问好，你可以回应，但是两个等级，你就只能看一下他们，或者最多点点头，表示你听到了。
这些都是老蛇头苦口婆心，再三警告过他的。千万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很软弱或者很善良，这很有可能带来某些不好的后果，因为他和老蛇头，归根结底都是没有武力傍身的人。
新的手艺人已经招到了，虽然目前还只有五个，但是技术其实不比老蛇头差，老蛇头只是凭着资历，站到了那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无法替代的地方。
心里的思绪逐渐飞远，张启东来到了码头之上，今天的码头一点臭味都没有，反而让张启东有些不适应。在经过家里的海货熏陶之后，他已经勉强熟悉了“海的味道”。
……
“东哥，这边！”
熟悉的声音响起，张启东转头望去，鼻青脸肿的刺哥正朝着自己挥手。
张启东满脸疑惑地靠近，才发现洛缪也站在刺哥身旁，这个壮汉挠了挠头开口了：
“不好意思，兄弟，上次关于你的信息，都是啊刺这小子透露的，所以另外那个高级帮众才会向你挑衅。”
“我知道这件事之后，替你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如果你觉得还不出气，你也可以亲自动手。”
洛缪说着，将瑟瑟发抖的刺哥往前推了一下，推到了张启东面前。
“东哥，东哥，我知道错了，是我嘴贱，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刺哥开始哭丧着脸求饶，一边求饶，一边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裤裆。碎蛋者张启东的故事，就是从他的嘴巴里传出去的，他自己能不清楚吗？
“还有下次？”
张启东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刺哥的裤裆，看得他头皮发麻，脚底一软就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脑袋宕机了一会儿的刺哥反应过来后，连连摆手道：
“没有了，没有下一次了！”
看着这个“救”过自己一次，又欺负过自己，此时又跪在自己面前的强壮大汉，张启东只感觉索然无味。他摆了摆手说到：
“没有下一次就算了吧，我师傅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回头请洛哥你喝酒。”
“好的，啊刺，还不谢谢你东哥。”洛缪踹了一脚啊刺。
“谢谢东哥，谢谢东哥！”
保住了命根子的刺哥有些激动，差点流出泪来。
张启东没说话，再次摆了摆手，朝着正在修建的大屠宰房走去。
推开屠宰房的门，只见老蛇头正独自坐在里面，对着屠宰房正中间的两个超大型工具发呆。
“我滴乖乖！”张启东看着两个长宽都有五六十米的基座，表示震惊。
在设计中，这两个东西完全伸展开时，可以轻易地固定三四百米长的海兽，张启东根本想象不到，这样的海兽一旦出现，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怖场景。
这也说明了猩红爵士的目标之大，他的舰队直指海洋深处，只有那里，才会有这样的庞然大物。
“来了就过来吧。”老蛇头手一指，示意张启东过去坐下。
“长话短说，今晚猩红爵士要带帮众去铲除花脸帮，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老蛇头的话让张启东有些诧异，他问了一句：“火并要我去干吗？”
老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用颇为沧桑的语气说到：
“你自艾欧尼亚来到这里之后，虽然吃过苦头，也见过一点血腥，但是这些还不够，想在比尔吉沃特生存，这点警惕性和危机感，根本不够用。”
“你一来，就加入了身为四大黑帮的乌鸦帮，而且还做了我的弟子，根本就不像那些小帮派一样，需要整天和别人厮杀去抢地盘，抢财产。”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比尔吉沃特的黑暗、血腥之处！”
……
“普朗克，铁钩帮的幕后老大，比尔吉沃特之主，你应该知道吧；他最喜欢做骨雕，把人死死地捆住，然后在其清醒的情况下，将他的肉一点点剔除，然后在他的骨头上进行雕刻，而且他有一个很著名的玩法，叫随机抽取……”
“红帽子帮的老吹，无女不欢，在他管辖的范围里，无论是城区还是船队们，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要献上数名曼妙美丽的女子送入他的房中，最后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数都疯了……”
“最后就是兄弟会和那些小黑帮，他们很喜欢厮杀与火并，有时候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往往会让鲜血染红整条街道或者码头，他们是接纳外来人口最多的黑帮团体，而你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加入他们，然后在某个清晨横死在街头……”
“你很善良，这一点我很清楚，最关键的是不仅仅我清楚，还有很多人能轻易地看出来你的善良，而这个是致命的。”
“我给你下达的第一个正式的试炼，不是要你解剖海兽，而是在今晚的屠杀中，杀掉三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花脸帮成员，我会让人帮你的，你只管手起刀落就行。”
老蛇头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让张启东感到畏惧的漠视，对生命的漠视。
“屠杀？”张启东不解地问到，他认真的听到了关键词。
“花脸帮的成员实力普遍不强，不过由于他们向普朗克进贡了一件宝物，讨得了普朗克的欢心，所以得到了十六号码头，一个还不错的码头。”
“而他们的屠宰房里，有很多我们现在缺少的工具，并且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材料，那是大型屠宰工具必须要用到的，现在从皮城订做，起码要等好几个月，我们等不起。”
“加上昨天，花脸帮的老大在上层区喝酒之后，公开辱骂了猩红爵士，所以爵士决定今晚就对他们下手，一举三得。”
老蛇头说到一举三得时，笑了笑。
“上层区喝酒后辱骂爵士？”张启东顿时警惕起来，“是在九头响蛇吗？”
“没错，大多数黑帮高层都是去九头响蛇喝的酒，怎么了？”老蛇头反问到。
“没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传播得那么快而已，不过既然是盟友的地盘，那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个屁，张启东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厄运小姐就是懂得利用他的善良的人，而且他还着了道。
老蛇头没再接话，他开始带着张启东参观这两个超大型屠宰工具，教导他该如何使用。
老蛇头逐个细节逐个细节地教，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讲，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中午一到，老蛇头朝着他挥了挥手说到：
“行了，你该出发了，去吧。”
张启东闻言惊讶道：“大白天就杀过去吗？”
“当然不是，你出去就行了，有人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老蛇头有些不耐烦，他的心情其实还是有些乱的，万一张启东要是不愿意杀人，那这个后果……
“好了好了，知道了。”张启东应和着走了出去。
一出屠宰房，果然洛缪已经站在了门外不远处。看到张启东出来后，他带头转身离去，张启东愣了一下，然后加快了脚步赶上了他。
“什么也别问，我们先走！”
洛缪带着他直接离开了码头，不过走的却不是平常他们走的路，而是径直地朝着另一个陡峭的小石涯走去……
二十、屠夫之桥,日炎神甲
码头是建立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崖上的，可是一旦离开码头的范围，四周又马上变成了重峦叠嶂的峭壁，只有一条回外城区的道路被修整过，所以张启东根本没想过，在峭壁之后还有其它路走。
绕过一个高高悬出的“牛角”峭壁，背后居然是一条往下走的小道，下悬崖上嵌入石壁的曲折楼梯，经过烂麻绳捆扎的隐秘木架梯，他们一直往下走。
前面带路的洛缪开口了：“其实在屠宰码头的下面，就是我们存放货物的仓库，那要从另一条路走，而这一条，是通往屠夫之桥的路。”
“屠夫之桥？”张启东感觉很熟悉。
“没错，屠夫之桥。”洛缪头也没回地继续说。
“那是一条横跨小半个比尔吉沃特的巨桥，悬在神庙区和外城区的两座峭壁之间，是比尔吉沃特最大的黑市。”
“在那里进行交易的人，生命可以得到胡子女士的保障，前提是缴纳一定的金海妖；不过据我所知，大多数的上城区富人和外来的顶级豪商，都会选择在那里交易。”
“所以那里是宝贝最多的地方，所有见不得人的重宝，都只会在那里出现。”
洛缪一边带路一边说，他们很快就下到了一条羊场小道之上。走过弯弯曲曲的小道，走过紧贴着石壁的超级小路，走过了悬在两壁之间的独木桥，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巨桥的底下。
从下往上看，巨桥横跨天际，却隐蔽在两侧的群壁之间，平日在九号外城区是看不到的。
“洛哥，这还有几百米呢，怎么上去？”
听到张启东的话，洛缪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海妖，朝着天上晃了晃。
“这是工匠大师从皮尔特沃夫得来的灵感，待会你可别吃惊！”
看到张启东不解的小眼神，洛缪自信满满地双手抱胸说到。
很快，在他们两人的视线当中有一个小黑点移动到了巨桥的下方，正对着他们缓缓地落了下来。等黑点靠近后，张启东发现，这个玩意居然是个“电梯”！
完全用钢铁做绳索的超大铁质笼子，以每秒二三十米的速度降落到了他们面前，然后打开了门，等待着他们进去。
“怎么样，艾欧尼亚那一块，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吧。”
洛缪摆出一副自豪的神色，向张启东夸耀这个铁梯。在张启东一脸无语的表情中，二人一同走上了铁梯，然后电梯就垂直地往屠夫之桥升去。
“咦，竟然还挺稳。”张启东惊叹。
“那是当然，毕竟坐一次要一枚金海妖呢，如果不是帮主出这个钱，我才不走这道桥。”
在电梯里，洛缪把计划全盘托出；毕竟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绝对没有人能偷听得到。
……
原来为了在屠夫之桥这个最大的黑市上分一杯羹，几乎每个码头都有秘密通往屠夫之桥的小路，这些小路虽然难走，但是却非常隐蔽。
花脸帮的码头隔壁，就是他们猩红之刃帮的另一个盟友所占据的码头，他们这些高级帮众，就是要从那里绕路出击，堵住花脸帮的退路。
有的精锐帮众，在早上就已经出发了，他们会从外城区慢慢绕过去，旨在屠杀花脸帮的普通成员，杀多杀少不重要，他们主要是做个姿态。
而高级帮众们，要在猩红爵士的带领下，全歼花脸帮的所有高层，所以他们必须悄悄的，分几条路陆续过去。这样做一是为了防止花脸帮逃跑，二是为了不给普朗克反应的时间。
“好吧，那关于我的那个任务，你也知道？”张启东好奇地问。
“没错，你这个是经过帮主允许的，毕竟老蛇头也为帮派忙活了小半辈子，这点要求还是可以答应的。”
洛缪一脸“你命真好”的表情看着张启东。
就在张启东想开口说话时，“吧嗒”一声，铁梯到桥上了，停靠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里。
铁门打开，走出去，门口处有一个木箱，上面刻画着一片海洋，海洋上漂浮着一个岛，而岛下是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巨兽，单从画中看，巨兽的体积竟然是小岛的数百倍。
洛缪把金币投到木箱子里后，小房间的门打开，他带着张启东走了出去。
横跨不知多少里的巨大石桥之上，每隔数百米就会有一个布制的帐棚，帐棚有的大有的小，在数百平米和数十平米之间不等。
棚顶上挂着一个个不同的标志，帐篷外还插着一个个大大的木牌，上面写着一些帐篷内会出售的商品。而小房间则是每隔数公里才会有一个，不过铁梯似乎可以在石桥底部自由横移。
【滴滴！系统检测到大量蕴含能量的物品】
系统的声音响起之后，张启东的眼睛仿佛开了透视一样，直接看到了帐篷里面某些发光的物品。这些光有的强有的弱，而且颜色也不一样。
“走吧！”洛缪带着张启东朝着出门后的右边走了起来。
一路上张启东使劲地往帐篷里乱瞄，却什么也瞄不到，只能看到木牌上写着的一个个来自不同区域的特产。
“来自费雷尔卓德的各种动物皮毛，雍容华丽，美丽无比……”
“恕瑞玛刀客租赁服务，一名精锐的恕瑞玛刀客，足以……”
“各大军团制式装备淘汰货，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每一个帐篷里几乎都有发光的物品，张启东恨不得每个帐篷都扒开看一看，可是洛缪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那个洛哥，要不我们看一下再走？”张启东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洛缪的回答很真实，他说：“没有金海妖，看了会让我难受。”
“这样吧，在前面一点，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黑市中间商，它那里的宝物才是真的多，到那里之后你停下进去看看吧，毕竟是交了一金币上来的，你不能白来。”
洛缪指了指前方，张启东一眼看去，啥也看不到，只有数不清的小黑点。
两人大概走了得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洛缪说的，那个很大很大的黑市中间商，那是一个长长的，起码长两公里的超级帐篷。
……
“洛哥，你真不进？”
“不进！”
“好吧，那我进去了！”
张启东满怀期待的掀开一个帐篷口子，大步跨了进去，他在外面早早就看到了帐篷里的各种光芒。
进去之后，从头到尾，一个一个的小摊位，井然有序地摆在地上，只有最中间那百来平米处，搭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实木台子。
这里的人还不少，而且穿着打扮看起来都不像比尔吉沃特人。比如一个穿着碎花洋裙的金发女孩，她的身边跟了好几个一看就是强兵的猛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手里却拿着一根法杖。这些人应该来自天南海北的不同城邦。
“原来这就是中间商的意思，看来这些小摊位都是个人的，也就是相当于租出去的摊位。”
张启东一边逛，一边四处打量着摊位上的东西。
来自艾欧尼亚的草药摊位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怪异草药，全都是张启东没见过的。能止血、愈合伤口的普通蓝荧草，能止痛、安神定心的多眠参，能加快魔力恢复、静心定神的魔力菇……
还有费雷尔卓德的特色摊位，有传说中的冰巨虫之牙，战母艾希用过的水杯，一张铺开能有十米长的冰霜巨熊皮毛，居然还有传说中的冰晶凤凰羽毛……不过这根羽毛身上并没有任何光泽。
“看来弗雷尔卓德的黑心商人比较多。”细细比较过好几个摊位之后，张启东得出这样的结论。
路过了十来个摊位之后，张启东终于来到了中央的木台前，这里有好几件闪耀着光芒的物品。
木台是圆形的，中间坐了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大汉，木台之上一共摆了十八件物品，每一件都单独装在彩色的玻璃罩子之中。
张启东看向了一块绿色的石头，那石头上闪烁着很强的光芒。
“精魄之石，一种神奇的石头，从某种神异的怪物身上产出，可以让佩戴者增加一定的体力与魔力，同时稍微增快体力与魔力的回复速度，有效时间长达数十年。”
这块石头的售价是，一千金海妖！这个价格堪称恐怖，把它拿出来大概能雇一个师的兵力，而且是刚才看到的那种恕瑞玛刀客。
“狂怒灵药，某位大科学家、大炼金师产出的顶级药剂，用弗雷尔卓德的顶级狂战士之血融合多种魔药调制而成，饮用者力量暴增，痛感大幅度削弱，事后会有长达一定时间的虚弱。”
“附魔之刃：战士，来自铁匠国度的一把优质附魔兵刃，它足以劈开大多数的盔甲。”
张启东一路看过去，看到了不少好宝贝，怪不得洛缪说他进来就出不去了。直到最后，他看到了一件让他非常熟悉的顶级宝甲。
“日炎盔甲，产自德玛西亚的顶级制式盔甲，是配备给无畏先锋军团的顶级盔甲；全甲采用质地最纯的炎阳钢锻造，使用者只要做出比较激烈的动作，或者灌入魔力就可以激发某种持续性的火焰灼烧效果，是助你度过蚀魂夜的最佳选择。”
这件火红色的盔甲价格是，一千八百金海妖，以前的老蛇头大概要走私海兽三十年才能买得起。据张启东了解，猩红爵士的火红双刀就是炎阳钢打造的。
那是用来砍亡灵的顶级神器……
二十一、血腥屠杀的开端
禁魔的德玛西亚，却挖出了饱含着元素之力的炎阳钢，不得不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德玛西亚有心封锁这种矿石，却又为它的固有价值感到心疼，于是国王集齐了全国的顶尖工匠，给每个无畏先锋的战士量身订造了这种盔甲。没错，每一件都是量身订造的。
炎阳钢不仅对亡灵、恶灵等邪恶生物有致命性的杀伤效果，对人类士兵也能造成极大的伤害。它的灼烧效果，会威胁每一个没有穿着盔甲作战的人，这曾经让无畏先锋军团战无不胜。
而且这种矿石的原矿要是落到魔法师手里，那它的价值还能成倍的暴涨。不过德玛西亚帝国严禁炎阳钢流落在外，不论是报废品还是矿石都不行，他们会全力回收这种玩意。
只有比尔吉沃特这种鬼地方，帝国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炎阳钢用来砍亡灵，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所以一把炎阳钢锻造出来的武器，在比尔吉沃特很容易就能炒到天价。毕竟那是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能用的，拿到手就能抵抗蚀魂夜的神兵。
“曾经的大日炎神教！”张启东贪婪的目光流转。
日炎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件盔甲，还是一个回忆。就在此时此刻，他定下了一个小目标；他要买一件日炎，不，买两件日炎，一件给穿，一件挂在墙上给看。
“还有最后一个散发着强光的东西。”他嘟囔着，将视线移到了最后一个物品之上。
“多兰匕首，一把镶嵌了珍稀宝石，采用某种特殊矿石打造的极品匕首，当它的刀刃汲取到生命力时，会返还一部分体力和魔力给持有者；多兰出品，必属精品。”
“多兰系列还有个匕首？”张启东疑惑地看了一眼价格，然后默默地选择了后退。
洛缪没有骗他，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个是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应该看的，看了只会难受。
“对了系统，为什么日炎铠甲、多兰匕首这些东西的能量会这么高？”
“那些镶嵌有魔力水晶的法杖，不比这些东西蕴含的能量高吗？”
【实际上，很多特殊矿石中蕴含的特殊能量更多，更值得吸收，比那些人力加工出来的物品会好很多】
【比如说那根法杖，它只是因为水晶和法杖上雕刻了特殊的符文，所以比较容易调动魔力，其内部蕴含的能量并不多】
【远远比不上这件盔甲和匕首，这两件物品本身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可以被吞噬】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的！”
留恋地看了几眼柜台里的东西，张启东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了帐篷。而从始至终，圆桌中央闭目休息的中年汉子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
“好了，洛哥，走吧！”
看着张启东落寞的身影，洛缪明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像是两个普通人进过银行的钱库之后，对世俗的那种不屑和厌恶。
这次他们闷着头使劲赶路，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该下桥的地方。他们又搭乘了“电梯”下桥，原来那一个金海妖是包上包下的。
张启东跟随着洛缪又走了半小时的高危道路，终于走到了他们友帮的码头。毫无疑问，臭气熏天。
此时的码头上，已经站着二十多位壮汉，每一个都穿着厚厚的鳞甲，一些特殊部位还有凹凸不平的骨质护甲笼罩。
一些人手里抱着极其粗大的捕鱼枪，光枪身都有一米多长，枪口那粗大的尖锐枪头寒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洛缪和张启东走来，只有寥寥数人和洛缪打了声招呼。毕竟厮杀不是儿戏，即使是一个弱小的花脸帮，他们之中必然也会出现伤亡，感情什么的，现在没必要联络。
又等了半小时，陆陆续续又来了四个壮汉，现在码头上一共站了三十一个人，除开张启东，其余三十个都是一个能打上百个喽啰的高级帮众。
此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空昏沉沉的，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散。
“行了，现在天色也差不多了，大家过去那边挑家伙，然后准备动手吧。”
一个领头的壮汉带头朝着码头上的屠宰间里走去，一进去，各种各样的武器摆在屠宰间的空地上，墙上还挂着数十件麻布大风衣，普通人穿了直接拖到地上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拿破布改的。
“md，都是些最普通的货色！”
洛缪不满地捡起了两把粗大的散弹枪，又在腰间一边垮了一把长刀，还拿起了五六把匕首，随意地“插”在屁股兜后和大腿的靴子上，然后在身上披了一件大衣。
“得了吧，有得用就不错了，而且洛缪这次就属你最轻松，还在这装。”一个鱼叉手笑眯眯地说到。
他们这些猎海人随身带枪是很正常的，一点也不突兀，而黑帮成员们就不行，他们必须就地补充武器。
“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走吧，爵士应该也到了。”领头的壮汉带头走了出去。
“花脸帮的老大在他们码头周围的某个石台上面弄了栋别墅，待会爵士大人会从他们的码头杀出，然后直奔那栋别墅而去，我们要做的就是杀光所有在码头的人，然后驰援爵士。”
“沿着回城区的路走，到了第二个岔路口之后，向着右边的小道走，那是直接通往隔壁码头的道路，现在手里武器不明显的出发，尽量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领头的壮汉吩咐完，直接离开了码头，朝着回城区的路走去。他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是藏了两把小匕首和一把半米长的直刀，遮在风衣下根本看不出来。
前面的三分钟，每隔半分钟，就有一两个壮汉出发，剩下的壮汉又等了一分钟后，集体出发，到最后，只剩下了张启东和洛缪。
洛缪看到张启东什么也没拿，不禁愣了一下，随后他跑回屠宰房拿了一件大衣和一把刀，丢给了张启东。
“别有压力，我们可以缓两分钟再走，这样去到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不，现在就走吧！”张启东接过刀，披好衣服，抬起头看着洛缪。
四目对视，洛缪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也走上了回城区的道路。
……
此时的十六号码头，人声鼎沸，数十个身穿围裙，手持大砍刀的屠夫正在切割生肉，然后用腰间带齿的肉钩把它们一块块吊起来，等待着工人运送到木车上。
他们这些小码头只能这样，靠着一些肉类产品，在比尔吉沃特外城区人民的手里赚取一些不多不少的钱。这远远比不上排在前四的大黑帮，将海洋产品远销到内陆，才是最值钱的。
数十个屠夫，上百个卸海货的工人，一千多个杂工，十几个监工，这就是今晚十六号码头的全部人手。其中屠夫就是花脸帮的精锐帮众，他们与监工的身上都纹着密密麻麻的刺青。
“一点警惕性也没有，活该今天死在这儿！”
领头的猩红之刃壮汉此时已经来到了码头外，正在某块礁石后面静静地看着码头上的人。
过来这儿的整个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花脸帮的布置比乌鸦帮主在世时布置的还要烂，执行的人员也很懒，轻易地被他扭断了脖子。
既然没有打草惊蛇，那么他就可以等人齐在动手，本来他们的安排就是为了保证隐蔽性。
很快，三分钟不到，二十九个壮汉齐齐来到了码头的不远处。
“鱼叉手，注意看那几个监工，纹着两条海底巨鳗的，纹着魔鬼鱼的和那个纹着斧鳍巨兽的，待会趁乱朝着他们打，他们是花脸帮里最能打的几个，其他没什么要注意的，上吧。”
领头的壮汉说完，带着所有人冲了出去，他们的速度快极了，数百米的距离，不到四十秒就跑了过去。
等到他们如风的身影即将突破到码头时，懒散的花脸帮监工们才发现这群饱含着恶意的壮汉。
没有问“你是谁”，“你是来干什么的”这种蠢话，花脸帮的人员直接朝着壮汉们开了枪，枪一响，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突来的壮汉们，只有少部分白痴看向了开枪的方向。
带头冲进来的壮汉们将护在头前的手放下，随手扛起了一个木箱，直接就往里面冲，而稍稍后至的壮汉们则是残忍一笑，随手掏出了两把接近一米长的“短刀”，开始抡起了圈圈。
就是抡圈，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道道寒光闪过，一声声破空声响起，正在搬运货物的工人们就成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人头滚滚，屎尿齐飞，赤红的鲜血混杂着黄色的尿液，开始朝着码头前沿流去，很快就染红了整个地面，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
“这些杂工连还手都不会，看起来连普通帮众都不像，别追了，直接上去砍前面的。”
一个壮汉随手砍死两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工人后大吼到。
其他的壮汉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上去砍前面的。前面的几十个屠夫和十几个监工，已经和带头冲过去的壮汉们厮杀在了一起。
他们以多打少，目前居然把冲过去的壮汉压着打……
二十二、花脸帮的覆灭
花脸帮的监工们大多数都**着上半身，仅仅穿了一条大裤衩。他们遍布全身的海兽刺青尤为狰狞，而且当这些刺青被染上鲜血之时，仿佛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更添三分恐怖。
每两个监工，就能勉强拦住一个壮汉，加上那些围着血裙的屠夫和搬运货物的工人，花脸帮以差不多十倍的人手包围了率先冲进去的壮汉们。
等到后来的壮汉赶到时，他们已经趁乱击伤了好几个猩红之刃的壮汉，并且砍下了其中某一个人的手臂。
“我不明白，你们就不怕普朗克大人发怒吗？”
瞅着后面的十几个壮汉放弃了普通工人，朝着他们冲过来之后，一个纹着某种乌龟的监工大声喊到。
花脸帮的人脸花，但是眼不瞎，他们已经认出了乌鸦帮的壮汉们。监工没有问“为什么来打我”这样的蠢话，而是试图用普朗克吓唬壮汉们。
领头的壮汉沉默不语，余下的壮汉也没有出声，他们默默地加入了战场之后，展开了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除了刚才被点名的那几个监工，其他监工就算二对一，也打不赢一个壮汉。
至于屠夫们和工人们就更惨了，他们在壮汉面前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单纯的被宰杀。
即使是在战斗时，壮汉们的移动速度也比一个短跑远动员要快，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主宇宙的蓝星时，体积最大的棕熊重量可以达到一千公斤，一巴掌拍出的力道能达到一吨以上，甚至可以拍死一头成年野牛。而速度最快的灰熊奔跑速度为每小时四十八公里，也就是每秒十三米多一点。
壮汉们现在就好像一头头人形巨熊，用棕熊全力爆发时的力量和灰熊的最高速度在持续作战，比砂锅还大的拳头一拳就能打碎一米多高的实心木台。
而且早有准备的他们还穿着鳞甲，这就跟一头头坦克熊冲进了手拿菜刀的人堆里似的，他们手中的钢刀挥出，直接就能把来不及反应的敌人砍成完整的两半。
后面赶来的壮汉中，以一个手持双刀的壮汉最为凶猛，他就是那一头最快最狠的“熊”。他向着两个屠夫扑过去时，那迎面而来的气势差点直接把屠夫吓傻。
壮汉的双刀交错，两个屠夫的身体就变成了四截。
屠夫的上半身飞在空中时，还能眨眼睛，他们还能看到彼此的肠子掉出来的模样，血淋淋的，像极了平日里那些海兽的器官散落在地上的样子。
偶尔有人拿刀劈中了这个壮汉，也会被那一层鳞甲给挡下，反倒是出刀的人会迎来最惨的死法。
双刀壮汉会一刀抹掉他的脖子，却又不会让他立即死去，鲜血会堵住他的喉咙，让他痛不欲生，使劲地用手去扣自己的喉咙，然后翻滚着死在地上。
壮汉残忍一笑，手持着双刀继续寻找目标，他要先屠杀所有能一击斩杀的对手，用以满足他的杀戮**。乌鸦帮主在世时，很少挑起战争，他的双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就在双刀壮汉再次斩杀了四个屠夫之后，枪声响起。
“嘭！”
“嘭！”
两声巨响，双刀壮汉的头应声爆掉，正在高速移动的他身子还往前冲了几米，才紧握着两把染血的刀倒在了地上。
……
“大爷！”
待张启东和洛缪靠近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洛缪怒吼了一声，拔出刀就冲进了战场。
“洛哥！”张启东的呼喊没能让他回头。
刚才他们两人过来时，忽然从码头冲出来几百上千人，他们差点拔腿就跑。现在张启东知道了，那些逃跑的人应该只是一些外城区的普通杂工，因为现在的码头上，铺满了跟那些杂工差不多的尸体。
血流漂橹，码头由于施工问题，内高外低一些，暗红色的血液汇聚成一条条小水流，带着一些器官和杂物流向了码头外沿。
满地都是尸体，而且张启东看得出来，这些尸体生前都是没有反抗的，他们有的趴在地面上，有的正面朝着大海，很少有正面死在壮汉手里的。
抬头望去，现在的战况同样激烈，同样血腥。
震耳欲聋的枪声时不时的响起，已经有两个壮汉死在了这两杆枪之下，还有三个受了轻伤。这两杆枪是花脸帮这个码头唯二的大威力武器，他们太穷了，帮主把得来的钱存了起来，攒着买船呢。
场上几个游走在边缘的鱼叉手正在四处搜寻那两杆枪的所在位置，但是由于战场太过激烈，他们一时之间也不能分心去认真观察。
“系统，找得到那两杆枪吗？”
【搜寻中，请勿移动视线】
很快，透过厮杀的人群和障碍物，两杆明黄色的枪支在他的眼睛里亮起，就跟打游戏开了透视似的。
张启东看见那两把枪很像传统的老式来福枪，不过风格和外形更粗犷，仔细一看数据，那两支枪的口径居然有三十几毫米，这简直就是两把小火炮了。
在他的记忆中，巴雷特公司研发的“巴雷特xm-109型穿甲狙击步枪”其口径不过是25mm，这把枪是用破坏轻装甲的，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肩射炮”。
“这尼玛谁顶的住啊！”张启东咽了咽口水，这东西一枪就能打爆他，他低下头，开始想办法。
“那两把枪藏在靠近大船的铁桶堆和生肉堆里！”
用尸体搭了几个小掩体之后，趴在地板上的张启东大声地吼了出来。
几个听到声音的壮汉立马将缠着自己的对手一刀避开，迅速地朝着船的方向靠近。
其中领头的那个壮汉速度最快，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拿着两把从监工手里缴获的大砍刀，以猎豹般的速度冲刺到了铁桶堆面前。
“嘭”的一声响起，铁桶堆里的枪手果断开枪，却被壮汉一个侧身躲开了，壮汉狞笑着撞进了铁桶堆里。不到五秒，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却又突兀地停了下来。
“嘭！”的又一声，在另一头的生肉堆中，那名枪手成功地击杀了一个靠近的壮汉，然后被残忍地虐杀在了肉堆中。
枪手被解决掉之后，花脸帮帮众的士气大跌，监工和屠夫们开始畏手畏脚的，看起来准备跑路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把鱼叉枪藏在背后的鱼叉手们出击了。他们用常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把掏出鱼叉枪，朝着早已瞄准好的目标射去。
一共七个鱼叉手，瞄准了三个最凶猛的监工，他们每一个都一对一拖住了一个壮汉。
……
“噗呲！”
粗大的鱼叉枪头贯体而出，三个监工无一幸免，口中呕出暗红色的血，不甘地瘫倒在了地上。
“大收获！”
成功命中的三个鱼叉手喜笑颜开，他们将手里的枪一拉，鱼叉就把没死的监工硬生生地拖向了他们。鱼叉一被拉动，监工的伤口处立刻开始血如泉涌，他们的面色立刻变得惨白如雪。
三位最强的监工一倒下，剩下的人立刻作鸟兽散，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壮汉们追在后面挨个挨个砍杀，很快就把剩下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些跳海的成功逃离了码头。
“白痴，跳下去被活活咬死还不如被我们砍死。”
一个鱼叉手看了一眼平静的海面，笑着转过了身。只有那些不知道鱼群可怕的白痴，才会盲目地跳进血腥味浓重的海面，那会是一个痛不欲生的悲惨结局。
“整理一下，我去看看爵士为什么还没到，如果出了意外，我们还要攻下花脸的别墅才行。”
领头的大汉说着，朝着码头回城区的道路走去，然后拐进了一条隐秘的小道，那是通往屠夫之桥的路。
擦拭好鳞甲的洛缪张望了一下，然后提着两个屠夫来到了张启东藏身的尸堆前。
“来吧，运气不好，只给你留了两个，不过没关系了。”
他看了一眼手无寸铁的张启东，无奈地把手里的刀丢了过去。
张启东看了一眼两个被打晕的屠夫，艰难地捡起了地上的刀，缓缓地对准了他们的脑癌。
“呼——嗬——”
张启东沉重的呼吸声响起，仿佛每一下吸起，每一下呼气都在消耗他的体力。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了，刀还是悬在屠夫的脑袋上。
张启东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屠夫的脑袋，纠结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洛缪不耐烦地指着两个屠夫说到：
“你看看他们的纹身，这个最初的，从肩膀上开始的刀和人，是说他开始第一次杀人；这个女孩和血，说的是他第一次开始强迫别人；随后每一把刀，每一个女人的头，都代表着他的‘光荣’战绩……”
在洛缪的不停指认中，张启东平静的手再次开始颤抖，他咬了咬牙，高高地把刀举起，闭上眼睛后重重地朝着前面斩下……
“噗！”
鲜血四溅，喷射出来的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添了一添，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让他眼鼻一酸。
看到张启东久久没有睁开眼睛，洛缪很贴心地帮他把刀移到了另一个屠夫的头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启东一咬牙，强迫着自己将眼睛微睁，从眼缝中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刀口，然后……
二十二、海洋之灾·普朗克
他缓缓地把刀切进了屠夫的脖子中，刀身入肉的感觉，那种轻微的细响，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一种莫名的心悸感填满了他的四肢，就像突如其来的寒风，让他忍不住颤抖。
太难了，可是再难，也还是做了。全身都在颤栗的张启东把屠夫的脑袋，缓缓地切了下来，并且全程瞪大了他的眼睛。
“行，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洛缪拿回张启东手里的刀，这把刀是他缴获的精品，锋利无比。否则就张启东这种剁法，能恶心死他自己。
面色苍白的张启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问：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回家？”洛缪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爵士大人到现在都还没来，如果真出了意外，我们还要攻下花脸的别墅，这可是一个难啃的大骨头。”
“就刚才那种枪，花脸的别墅里不会少于四支，而且可能还有其他的武器，那个白痴对自己的性命宝贵得很。”
听闻洛缪的话，张启东反而更好奇了。
“如果爵士大人亲自来攻，难道就不会有损伤？”他问到，“这又是什么道理？”
洛缪楞了一下，左思右想，最后撂出一句：“总之你看过爵士大人的战斗就知道了。”
就在众人无所事事，等待消息之时，一个眼尖的鱼叉手在海面上看到了一艘熟悉的船。
他惊得跳起来喊到：“快看，那个是不是利维坦号？”
“利维坦？”另一个鱼叉手顺着他指得方向看了过去，“还tm的真的是利维坦！”
一句话让在场的壮汉们脸色大变，他们每一个人都刚刚擦拭完身上的血迹，倒在他们脚下的是数以几十倍的敌人，这片被鲜血染红的码头正宣告着他们的勇武。
就是这样一群人，在听到利维坦号的名字后眉毛都缠在了一起，仿佛能夹死一条蚯蚓。
“利维坦号，普朗克多年以前缴获的顶级战舰，当时的他还是他父亲的手下，而且利维坦号，是当今的诺克萨斯大统领——斯维因的座驾！”
洛缪一句话，让张启东彻底了然。
“他的战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
“现在怎么办？要跑吗？”
“跑？万一等下爵士和狂鲨回来怎么办？”
壮汉们开始争吵，叽叽喳喳的话语声不绝于耳，张启东感觉他们在这一刻变成了菜市场里的大妈，根本看不出一丁点勇猛的影子。
“停！”一个鱼叉手喝止住了众人的争吵，
“以利维坦的速度，恐怕两分钟不到，船上的人就能看清楚这里了，现在是走是留？”
众人陷入了沉思。
目前的状况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一定打不赢利维坦号上面的人的。哪怕不是普朗克亲自前来，能驾驶着利维坦出巡的也不会是一般人，肯定不是他们二十来个高级帮众可以啃下的。
但是领头的壮汉狂鲨还不知情，他沿着去屠夫之桥的路找爵士去了，如果他们跑了，爵士和狂鲨又来到了码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
“所以说，比较能打的人都是没脑子的吗？”
张启东翻着白眼忍不住吐槽。
“大家该跑的跑，有两个人沿着去屠夫之桥的路找帮主和那位壮士不就好了？”
壮汉们顿时一副茅塞顿开，惊为天人的样子。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看了一眼这群肌肉发达的壮汉，张启东戳了戳洛缪继续说：
“洛哥，就我这小身板，如果要跑现在就该跑了，不然待会还可能被抓回来……”
洛缪看了一眼张启东的小胳膊小腿，同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壮汉们说：
“那这样吧，我带着他走屠夫之桥，你们从外城区绕道回去，为了保险起见，安锡，你也跟我们一起。”
安锡是一个鱼叉手，刚才射中监工的三个鱼叉手之一。
“好，大家撤吧，我估摸着还有一两分钟，大家把屠宰房能拆的零件都拆一下，动作要快！”
安锡没有忘记他们的次要任务，拆零件。
确定下来后，安锡和洛缪就带着张启东率先走出了码头，沿着通往屠夫之桥的小道离开了。而剩下的壮汉们，几拳就把屠宰房整个打塌了，搜寻着老蛇头需要的零件。
“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走在路上的张启东开始分析，越分析就觉得当前的情况越糟糕。
“怎么说？”洛缪问到。
安锡也问道：“不就是黑帮间的厮杀吗，这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是花脸起的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我们今天杀了花脸还好说，但是实际上我们并没有。”
“我们只是杀了他的小弟，弄倒了他的码头，而他还活着，别忘了，这个码头其实是普朗克赏赐给他的。”
“说得难听点，普兰克丢了一根骨头给他的狗，他的狗冲着爵士吠了两声，而爵士杀了他的狗还好，但如果爵士只是单纯地踩了几脚那根骨头……”
“恐怕普朗克会认为这是对他的挑衅，是爵士继任猩红之刃后对他发出的挑战！”
“而且那只狗，也就是花脸，会一直在普朗克旁边煽风点火；换句话说，每一次看到花脸，都会提醒普朗克，有人在试图挑战他的权威。”
张启东口若悬河，将洛缪和安锡都听傻了，他们这些人打打杀杀的，哪里思考过这些。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张启东没说，那就是厄运小姐！
今天的事情太巧合了，而且爵士是被骂的第二天晚上，就决定行动了。动作迅速到这种程度，也没能逃出厄运小姐的情报网，恐怕猩红之刃中不止他一个内鬼。
张启东停顿完一会，一字一顿地说到：“恐怕要开战了！”
“除非普朗克能忍得下这口气，你们觉得他能忍下去吗？”
安锡和洛缪面面相觑，张启东这个问题太过荒谬了，普朗克是什么人？
……
海洋之灾·普朗克，土生土长的比尔吉沃特人，父亲是威震十二海域的海盗王，母亲不详。
他从小就生活在他父亲给他制造的阴影当中，养成了一个非常极端的性格。这种性格一开始被他掩饰的很好，尤其是在他父亲的面前时。
从青年时期起，普朗克就以其勇猛、狡诈、残忍和强大闻名十二海域，那时的皮城“日之轮”刚刚开启，普朗克靠着络绎不绝的商船发了家。
势力逐渐壮大的他亲自登上了艾欧尼亚，洗劫了当地的蛇刀庙，激怒了杀人不眨眼的影流教派后全身而退。
然后他变本加厉，胆大包天地抢了诺克萨斯的军官船，而且亲手击杀了好几名诺克萨斯的军官。并且最后他在守望之海上战胜了皮城请来的武装舰队联军，从此奠定了他的大海贼地位。
他的父亲，就是在他的怂恿下，才会对各大帝国以及战争学院的船只动手的。
众所周知，这直接导致了他父亲死在某一次蚀魂夜中，然后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他父亲的地位和财富。据说，他和神庙当中的某位高层关系非常好。
在此之前，海贼王的位置是不可能靠继承获得的，他开了比尔吉沃特的先例。
由于隶属于他父亲的强者死伤惨重，继任的普朗克彻底失去了对比尔吉沃特的统治权，只能名义上管理其余黑帮，而且他也无力继续大规模地洗劫通过“日之轮”的船队。
这直接导致了他的性格大变。无处宣泄的怒火变成了更狠辣的手段，更残酷的刑罚，他所到之处，只会留下死亡和废墟，而且其惨状让一般的恶人都不敢直视。
比如他所喜爱的骨雕，将人某块部位的肉全部挖掉，然后在其清醒的状态下，给他的骨头进行微雕……光是听着就能吓晕一般人，就连他手下的大多数高级帮众，都难以直视这种爱好。
所以，他声名狼藉、臭名远扬，所有没把握从他手上逃命的人，看到他到来的第一时间都会选择自杀。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依靠威慑、暴力和权谋统治着比尔吉沃特的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爵士。
“所以你说对了，普朗克是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的。”
洛缪有些烦躁的说到。一旁的安锡也沉默不语，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沉浸在射杀花脸帮监工的快感中，现在他要开始担心自己被做成骨雕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启东没好气的再次提醒道：“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爵士是干嘛去了，希望别是什么坏消息。”
其余二人闻言，默默地加快了脚步，一直走一直走，走了整整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先他们一步过来的狂鲨。此时此刻，这个壮汉依靠在一块礁石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狂鲨？”
“狂鲨？”洛缪喊了两句，却不见狂鲨回应。
安锡把手一伸，拦住了二人说道：“先别过去，让我仔细看看！”
身为老鱼叉手的他懂得如何排查陷进。再三确认过这里没有陷进后，众人来到了狂鲨身后……
二十三、出海前的准备
众人又不是傻子，如此近距离的呼唤狂鲨，他都没有反应，那么可能性最大的情况就是，他死了！
没错，当众人绕到狂鲨的面前时，发现这个壮汉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的双眼瞪得很大，正面和背面都没有任何的伤痕，唯一的一点血迹在嘴角旁，一点点已经凝固了的血液从他的嘴里溢出。
“该死的！”洛缪双手紧握、咬牙切齿。
安锡则是十分警惕地看向了四周，能正面杀死狂鲨的人，也能正面干掉他们两个。
他的直觉没错，杀死狂鲨的人还没走，而且就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只不过看到张启东之后，蹲伏在阴影中的人眉头一紧，选择了按耐不动。
悲愤完的洛缪将狂鲨的眼睛合上，然后把他抬起，在两侧陡峭的石堆里找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后，把他放了下去。
“我们走！”
洛缪这回和安锡一人一只手，几乎把张启东架在空中，以半冲刺的速度前进着。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从屠夫之桥回到了他们的码头之上。
落地后的张启东第一时间跑向了大屠宰房，而洛缪和安锡分头去找爵士了。
气喘吁吁的张启东推开了屠宰房的门后，对着老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出～出～出事了！”
“我知道了。”
老蛇头不咸不淡地说着，手中还在调试那一台超大型基座。
“说来也是巧，在你们出发后不久，普朗克的副官就来到了我们码头，并且约见了猩红爵士。”
“他们一谈就谈了许久，听说这位副官是专门为了花脸来的，希望爵士不要介意昨天花脸的胡言乱语。”
“对了，他们不久前刚走。”
老蛇头的话让张启东顿时一愣，他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难道说就连普朗克那边，都有厄运小姐的人吗？
没等张启东反应过来，老蛇头继续说到：
“对了，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带上小鱼过码头来，今晚最暗的时候，我们准时出发去祖安。”
“爵士担心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不了了，所以动作要快，这次行程大概一共要一百来天左右，小鱼有什么要带上的尽管带上。”
“一百多天？”
张启东呆住了，符文之地有那么大？去个祖安居然要一百多天！
“来回，白痴！”老蛇头骂了一声，“带上几个精锐帮众回去接小鱼，动作要快，我怕其他人去接她不肯走，正打算待会完事了亲自去呢。”
“也不知道你一个艾欧尼亚人吃什么长大的，跑得比我老头子还慢，快滚！”
老蛇头要给机器做最后的调试，用来确定他去到祖安之后需要买的配件，否则他早已经亲自回去接人了。
张启东讪笑两下，麻溜地滚了出去。
“你、你还有你，你们跟我走一趟！”
他发号施令，然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码头，朝着外城区大步走去。
……
“小鱼，快点！”张启东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到。
“好了好了，知道啦！”
小鱼正在洗今年的最后一个热水澡，反正她是这样说的。怕张启东无聊的她开始说起了海上的事情。
“小鱼都算过哦，其实从比尔吉沃特去祖安，用标准的速度，走最短的航线应该只要三十九天。”
“不过每年十月一到，胡子女士就会解开对大海的束缚，一年堆积下来的狂风和暴雨，旋涡和海浪，都会在短短的三个月里全部爆发，所以每年的最后三个月，是没有船只会远行的。”
“我们现在去，那起码要到明年，也就是一百多天后才能回来哦！”
张启东愣了一下，他很清楚地记得，老蛇头说的是一百天没错啊。
“算了，到时候再问就好。”张启东嘟囔着，“小鱼，小鱼～小鱼——行了吗！”
“好了好了，出来了！”
“嘭”的一声，换好衣服的小鱼狠狠地把后门关上，走了出来。
水手帽、皮夹克、紧身皮裤，这套衣服把小鱼那干瘪的身材体现得淋漓尽致，把全身白嫩的皮肤也遮了起来，只留下一张可爱的脸蛋还能看。
这一套衣服是老蛇头前几天给她买的，标准的海盗女郎风，看起来十分合身。
“怎么样，凶不凶！”小鱼摆了一个射击的姿势。
“实不相瞒，像你这么可爱的海贼，我一拳能打哭三个！”
张启东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事情的真像。随后他意识到，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弟。
转过头，果然三个精锐帮众都在强憋着笑意，把脸都憋红了。
“咳咳，我们走！”
四人迅速地返回屠宰码头，老蛇头此时已经站在了码头的边沿，静静地遥望着大海的方向。
他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的出过海了，在他的印象中，上一次去到祖安的时候，还是和小鱼他爸一起的。
张启东带着小鱼来到老蛇头身旁，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了：
“老蛇，你说不会等我们回来之后，这里就……”
“不会的，别傻了。”老蛇头的回答很肯定，“除非其他三大帮会的战舰齐出，不过就算是那样，也未必能全歼我们的战舰，最多把我们驱逐到海上。”
“而一个毫无束缚的猩红爵士，是除了普朗克之外，绝大多数人都会畏惧的存在，所以战争势在必行，但是最后未必会真的分出胜负。”
张启东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随后发现了太多太多的漏洞，他都懒得一一和老蛇头反驳了。
幸亏厄运小姐的真正目标是普朗克，在这之前，她不会让四大帮派之间的势力太过失衡。尤其是铁钩帮，厄运小姐的最终目的一定是削弱铁钩帮，猩红之刃不过是个踏板罢了。
不过仔细一想，一个毫无束缚的猩红爵士，似乎也是削弱铁钩帮的好办法……
脑子猛地晃了晃，张启东抛开所有的想法，毕竟他都即将暂时离开这了，猩红之刃是生是死关他屁事！
……
“这就是我们要坐的船？”
“没错，这就是这次我们要用的船，猩红夜鸦号。”
在张启东复杂的目光中，一艘奇大无比的风帆战舰，以极快的速度开到了码头旁。
一种似铁似木的材料包裹着整个船身，船长两百多米，宽四五十米，吃水未知，有数不清的各种三角、四角、甚至是不规则船帆飘浮在桅杆之上。
船的艏艉部都呈方形，直直的往两头矗立着，这让整艘船看起来很像一座海上的城堡，主桅高达一百多米，整艘船杨帆后高度可能可以达到两百米。
如果张启东没记错，主宇宙那个大航海时代，被称为西班牙无敌舰队的“卡拉克帆船”，还有英军用来击败无敌舰队的“盖伦”船，其长度不过五十米。
“整个风帆时代最壮观的战舰！”
“十八世纪西班牙最著名的风帆战舰！”
“唯一的超一级风帆战列舰！”
拥有以上名誉的西班牙“至圣三位一体号”船长也不过六十一米，排水五千吨。
英国皇家海军的一级风帆战列舰，击败“至圣三位一体号”，被誉为是英国海军骄傲的“胜利号”，其舰长不过六十七八米，宽十五米。
此时张启东眼前的这艘“猩红夜鸦号”，已经完全是跨时代的产物了。
“装船！”
一声巨吼从码头的某处传来，立马有一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工人开始朝着船上搬运货物。
一箱箱被处理好的材料搬上了船，大多数都是一些骨、皮和鳞，只有少部分是肉。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很小的时候，肉是很赚钱的！”老蛇头陷入了回忆模式。
“那时候小鱼你还没出生，皮城的日之轮还没有被打开，想从遥远的大陆通船到比尔吉沃特，时间都是按年算的。”
“那时候，一些特殊的海鱼和海兽都是活着装船的，十条只要有一条活着运到内陆，就是爆赚，特别是某些极具观赏性和非常美味的鱼。”
“我记得德玛西亚的某个皇室小姐，和诺克萨斯帝国的几位大将军，甚至派了军官来这儿帮忙捕鱼！”
“当然，实际上他们只是来添麻烦的。”
老蛇头顿了顿。
“自从日之轮开启之后，猎海人能赚的钱小幅度缩水，海盗应运而生，那时候的鱼同样贵，因为海盗多，而猎海人和手艺人都少了，而且一般的商船直接无法来到比尔吉沃特了。”
“再后来，海盗王在蚀魂夜战败，海盗被大幅度消灭，黑帮崛起，手艺人和猎海人又渐渐的多了起来，而且日之轮的商船多了很多，还有不少能直接来到这儿的。”
“这直接导致了我们能卖的东西大幅度降价，所有的，所有的东西都被来自皮城的商人一压再压，导致我们不得不到更远的海域，去捕猎更凶猛的海兽。”
“而捕猎那些更凶猛的海兽，就需要更大更快更强的船只，于是我们又得向皮城购买船只……到最后的最后，反倒是比尔吉沃特人越过越惨！”
“我已经能看见，这座曾经的海盗之湾没落时的情景了。”
老蛇头的话语中充满了悲凉的气息，他看得见，但是抵抗不了，这是一种他到晚年才理解到的规则，这种规则把比尔吉沃特这座城市几乎榨干，而且人们还不知道……
二十四、比尔吉沃特的恐怖传说 上
“所以我们在后来，选择了和祖安的炼金术士联盟做交易，这能让我们愤怒、躁动的心灵稍微平静下来，而这也是乌鸦帮能再次迅速崛起的主要原因。”
“祖安人的东西便宜，而且收购海货总是愿意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加那么一点，这样双方都赚到了。”
老蛇头眯起眼睛，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不过他没有再多说，因为船要开了。
这次装货的工人非常迅速，而且货物也不多，起码在张启东眼里，这些货物还填不满“猩红夜鸦号”的十分之一。
老蛇头带着两人从船上放下来的舷梯走了上去，然后工人们搬运货物的中间通道也关了起来。这种似铁似木的材料合起来之后竟然不见一丝缝隙。
走上船的张启东开始打量船上的布置，一个不知应该称为短艏楼还是啥的建筑立在船首，上面还带有血迹。
然后就是一大片空旷的主甲板，船的中部有一个比艏楼还高一点的大型“三层楼房”，房子顶部是一个瞭望室，瞭望室下面一些的中部是驾驶舱，第一层是什么暂时看不见。
单单驾驶舱就有百来平米，里面有十几个人在操作，而且张启东觉得按这艘船的高度来算，恐怖主甲板之下得有十几层甲板才行。
不过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艘船是用来抓捕海兽的，其配置和他记忆中的船根本不一样。
“这艘船是猩红爵士在一年多以前订做的，爵士说这艘船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包括那些来历不明的财富，单看这艘巨无霸就知道，爵士的目标一定在大海深处。”
“那里有着无数身长数十米，甚至数百米的超级海兽，只要抓到一条，爵士就能从某些方面彻底地压过乌鸦帮主和普朗克，只不过没想到乌鸦帮主……”
“不升帆，靠基础动力直直驶离比尔吉沃特，然后启动助推器和加速器，我们绕开所有人的视野转去祖安。”
“回到航线上后满帆行驶，并且助推器不要关，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在这个晚上和比尔吉沃特拉开一点距离才行。”
老蛇头一边说，一边朝着二楼的驾驶舱挥了挥手。
二楼一个戴帽子的朝着老蛇头竖了个大拇指，示意他收到了。
在张启东没有感到丝毫震动的情况下，猩红夜鸦号已经航行了几十公里，回过头，比尔吉沃特变成了无边黑暗中的一抹微光。
忽然，一声惊呼响起。
“金海妖，被丢回来了！”
“什么？”老蛇头难以置信地朝着呼声响起的地方走去。
绕到艏楼的右侧，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鱼叉手，手里拿着一枚黏糊糊的金海妖。惊恐无比的眼神，止不住颤抖的双手，这个鱼叉手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老蛇头上前一把夺过金海妖，用力一甩，金海妖“噗通”一声掉进海里。不过不到两秒，金海妖又莫名其妙地被丢回了船上。
“潮汐海灵！”
鱼叉手的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如果现在不是在船上，他恐怕要回家找妈妈了。
老蛇头捡起金海妖，沉稳地走到驾驶舱前，高声地对着上面的人喊到：
“潮汐海灵来了，准备朝四周发射金海妖，把下面的人叫二十个上来，要那种手脚干净的，知道吗？”
二楼戴帽子的船员愣了一下，随后依旧和他比了个大拇指。听到这个名字的张启东迅速地调出了潮汐海灵的资料。
……
潮汐海灵·菲兹，一个约德尔人，或者说是约德尔“鱼人”。
在数千年，甚至更久以前，符文之地的海洋就已经孕育出了文明，守望者之海的海底深处就曾经存在过一座宏伟的城市，菲兹曾经和这个城市里的战士们一起生活。
但是随着海洋越来越暖以及某种未知的原因，那些深海极渊里的凶暴海兽纷纷来到了它们以前从来不会靠近的地方掠食，随着定居点一个个失去联系，宏伟城市里的居民们都慌了。
居民们还在争执该如何应对危险时，菲兹却自告奋勇；它要出去寻找幸存者或是任何知道详情的人。结果，等到它回来的时候，整座城市只剩下残垣断壁。
在冰冷的深海中，孤独的鱼人陷入了无尽的悲痛。它任由自己飘浮在深海中，约德尔人的魔力也开始消散，最终陷入了长寐，一梦千年……
直到它被某一个渔夫洒下的东西唤醒，它好奇地跟随着渔夫来到了比尔吉沃特。
它很快就成为了比尔吉沃特的一个传说——潮汐海灵，来自海洋的精怪。它可以召唤巨大的海兽，在最坚硬的船壳上用它的海石三叉戟凿洞，而且在陆地上和海水中都能呼吸。
最致命的是，它喜欢把所有被抛下海底的东西丢回船上去；它以为这是人类和它玩的游戏。
了解过菲兹的行为之后，张启东有些不明觉厉。往船上丢回东西，难道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么，为什么老蛇头和那些鱼叉手一副死了亲戚的表情。
这时，来自系统的提示在脑海里响起。
【系统已为宿主调取了比尔吉沃特的三个传说，请宿主仔细阅读】
张启东将心思沉淀，很快就看到了比尔吉沃特的第二个传说——深海泰坦！
……
深海泰坦·诺提勒斯，一个非常强悍，天赋异禀的人类；在它被大海吞噬以前，确实如此。
诺提勒斯在生前是一个水手，而且还是一个打捞人。传说中他吸一口气就足以让一艘大帆船失去风力，所以他很喜欢自由潜水，去打捞那些埋在海底的宝藏。
他每次都可以给船员们带回足够的金子和珠宝，但他从来不要什么特别的奖赏——只是每次出航前一定要将一枚硬币抛进海里，算是给广阔的大海和胡子女士献上的贡品。
但是经过长达数年的打捞，每次下水的收货都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整个船队连人带船被转手给了下家，包括诺提勒斯这个水手。
新来的船长买这条船也是因为诺提勒斯。他看中了一处特别的沉船，即使是在晴天，那儿也笼罩在一片黑暗里。
船长为诺提勒斯带来了一件硕大的，用黄铜和精铁铸成的潜水装，试图让诺提勒斯潜往更深的海底。
和诺提勒斯共事很多年的船员们都觉得有活儿干总比挨饿强，所以诺提勒斯就被塞进了潜水装里，压得木头甲板都发出了呻吟。
直到他被丢下海面之后，这个强悍的打捞人才想起来，船长和船员们忘了给大海献上什一税。在船长和船员们的哈哈大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深海探了出来，试图拉着他往下拖。
恐惧像溶液一样浆住了心脏，莫名的心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抓住船锚的铁链往上爬，就在他的手指头差一点儿就要露出水面时，铁链断了……
惨叫、绝望、漆黑如墨的漩涡、硕大无比的触角……等到诺提勒斯醒来时，他已经变得不一样了。黑暗已经不再让他感到恐惧，深海的压力对他来说反倒非常舒适。
巨大的潜水装和他融为一体，某种更强大的力量侵蚀了他本就优异的灵魂。他被困在了暗无天日的海底，只剩下一个记忆——新来的船长食言了。
他从此发誓，所有人都要向大海缴税！而且他会亲自监督。从那一天起，比尔吉沃特人领略到了深海泰坦的凶威，所有不交税的船，没有一艘能逃得过它的铁钩。
上百米的大船会被诺提勒斯一击就打断龙骨，即使是冥渊号上的超级火炮，也奈何不了这个来自深海的怪物。所以每次船只往返比尔吉沃特之时，成本平白无故地添加了两枚金海妖。
……
“这其实就是胡子女士在回收金海妖吧！”张启东恶意满满的想到。
深海泰坦就等于高速公路上收过路费的，而且还是自动收款的那种，不交的后果相当严重，特种兵会直接开着飞机用火箭弹把你的车打爆。
菲兹这条鱼现在等于藏在了收款机里面，义正言辞地把你塞进去的钱推了出来，但是当你被打爆的时候它也不会管你……这怎么看都是坑！
老蛇头一阵指挥之后，从第一层的那个门里走出来二十个沉默的大汉。
“慷慨船长和白痴船员的故事大家应该都听说过，我希望你们千万不要抱有侥幸心里，有一枚是一枚，免得害死整条船上的人。”
“任务完成后，你们每个人会得到十个银蛇币的奖赏，但是万一深海泰坦真的来了，你们每个人的屁股都会被塞进去一枚金海妖，然后丢到海里。”
老蛇头一阵训斥之后，让大汉们分别站到了船的不同角落之上，然后对着二楼挥了挥手。
“发射！”
二楼传出一身呐喊，然后二十枚金海妖被二十支威力不小的火枪给“打”到了四周的海面上。
一枚金海妖被丢回了船上，一个大汉捡到之后迅速送到了老蛇头手里，第二枚，第三枚……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祈祷着，祈祷那条鱼千万别找到全部的金海妖……
二十五、比尔吉沃特的恐怖传说 下
“什么是白痴船员的故事？”张启东忍不住向小鱼问到。
小鱼想了一下，很简略地给他说了出来。
“慷慨船长和白痴船员说的是海龟号的故事，他们也遭遇了潮汐海灵，在一次收货颇丰的返程之际。”
“那一次，他们捕获了好几条琢珥鱼，就是小鱼这样的鱼哦！”
“所以慷慨的船长当即拿出了数十枚金海妖，让船员们站在不同的地方往下扔，几分钟过后，船员们纷纷空着手回到了船长身边，他们说金海妖都扔下去了。”
“结果深海泰坦来了，整艘船都被打成了碎片，只有几个把衣服全部都脱光了的倒霉蛋靠着几张小木板，坚持到了其它的船路过。”
小鱼一边说一边“咯咯”笑，显然是被自己的故事逗乐了。
张启东的脑袋上掠过一条黑线。不过细细一想，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还真是挺大的。
每个船员都会存在侥幸心理，觉得大家都丢了金币，少他一枚应该没关系。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真的把金海妖丢下去了，那等金海妖被小鱼人丢上来之后呢？
大家会觉得，既然鱼人把我这枚金海妖丢上来，那其它地方的金海妖应该沉下去了。抱着这样的幻想，他们就会心安理得的把金海妖收进腰包。
怪不得老蛇头强调了一句要手脚干净的，万一有哪个人偷偷把金海妖藏了起来，那事情就大条了。
十八、十九、二十！在众人的屏息等待中，二十枚金海妖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地被抛到了二十个大汉周围。
“四十枚！”老蛇头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了。
二楼的那个戴帽子的，用双手朝着老蛇头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两轮齐射，四十枚金海妖被射到了附近的海面上。他们不能把金海妖丢太远，否则泰坦根本不知道这是猩红夜鸦给的贡品！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思路，丢点它感兴趣的东西或者它抛不回来的东西才对。”
张启东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船上和身上的物品。
老蛇头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笑道：
“没想到你也能想到，到了必要的时候，只能活生生地把金海妖塞到人身上，然后丢几个人下去。”
“只不过这样做，会让整艘船的士气大跌，而且这样做似乎会让船上的人受到另一种诅咒，不过这一切都是传说，毕竟能真正遇到潮汐海灵的人没多少个。”
老蛇头的话让张启东心里一惊，塞金币，丢活人，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左思右想，左顾右盼，张启东想找点什么能救场的东西。
“系统，你的分析能力不是我的无数倍么，快给个办法啊！”无奈的张启东最后选择场外救援。
【系统可以在五十米的范围内模拟出物品被丢进海面后的波动，但是本系统不保证，事后是否会出现其它变故】
“行吧，有办法就行，先看看四十枚金海妖能不能顶得住吧。”
知道有办法救场的张启东松了一口气，系统模拟的波动，小鱼人肯定找不着。只要随机丢几枚金海妖，然后趁乱给它来一下，就能把小鱼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枚不存在的金海妖身上。
这时剩下的金海妖自然就不会被找到了。只不过这种方法会不会激怒小鱼人，张启东暂时还不知道。
……
“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
“少了两枚金海妖，蛇老。”一个大汉点完数后沉声禀报。
老蛇头笑着点了点头，来回在甲板上走了几步，然后把大汉们集中到了一起，用阴森森地语气说到：
“这下好了，即将有两个人下去陪潮汐海灵玩，这样大家就都安全了；不过真正的倒霉鬼其实只需要一个，你们说，谁才是那个倒霉鬼呢？”
“你？是你？还是你？还是说，要把你们每个人都扒得干干净净，然后让老头亲手把你们的每一寸皮肤都按过？”
“先交出金海妖的人免罪，第二个丢下去，喂潮汐海灵！”
话音一楼，有两个大汉扑通就跪倒在船上，朝着老蛇头不断磕头，一边磕还一边说着求饶的话语。
“蛇老，不是有心的，只是它弹上来，不小心弹到我怀里的，我一时……”
“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为帮派流过血，我为帮派……”
老蛇头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而是转过头朝着其它十八个人问到：
“你们有看到是谁先认错的吗？”
“没有！”十八个人齐齐摇头。
“好，那就两个一起丢下去吧，给他们的嘴巴、后面、脚心，都塞上金海妖，再朝着船的四个方向每个方向都射两个金海妖，这样才保险一点。”
“记住了，贪婪，才是最容易支配人心的魔鬼。”
老蛇头说完一摆手，其它的大汉迅速地将那两个跪倒在地的大汉拖了下去，丝毫不顾他们的惨叫和哀嚎。
张启东看着两个被拖走的大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此刻的确有办法救他们，但是要冒着激怒小鱼人和暴露系统的风险，他犹豫了。大汉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两声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那两个大汉被喂鱼了。
“蛇老，一共回来了四枚金海妖，他们两个被沉下去的方向没有金海妖丢回。”
“很好！”
老蛇头挥了挥手，示意大汉们回去。紧接着他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张启东出声到：
“看来让你见见血还是有好处的。”
说完，他就径直地走到了船首处，遥望着实际上什么都看不见的海洋。
张启东听到后很想反驳，但是他无话可说。的确，现在在他的心里，人命关天这个念头正在被悄悄的改变。自己的命的确是关天，可是别人的命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甚至隐隐约约中感觉到了脑袋疼。
【宿主，还请阅读最后一个恐怖传说】
“好吧，还是老老实实，看书使我快乐！”张启东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最后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血港鬼影。
……
血港鬼影·派克，派克和大多数比尔吉沃特人一样，都是从屠宰码头开始混的。
每一天，从深海捕捞到的怪兽就码放在岸边，等着送进屠宰间拆解处理，终日不休。他干活的地方名叫血港，因为即使是海浪也冲不干净木板条间源源不竭的油腻血水。
脏臭的杂活，微博的工资，渐渐地，派克不再满足于当一个普通杂工。终于，他想办法说服了一个船员带他上船，得到机会的派克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第一次就使用了一种顶级猎海人才会的技巧。
那是蟒行群岛的传统方式捕猎：飞身扑向猎物，徒手将拖钩捅进怪兽的身体，然后开始活剖。派克悍不畏死，技巧过人，所以他的身价涨得很快，没有一枚金海妖根本免谈。
直至后来，派克非常幸运的遇到了一条琢珥鱼，一条很大的琢珥鱼。
比尔吉沃特人最喜欢的就是琢珥鱼。从它剑齿密布的口中取出的青囊可以提纯出不同的魔法精粹，在符文之地无人不为之垂涎，一小瓶发光的青油就足够买下十艘大船外加船员还绰绰有余。
而他们遇到的那头琢珥鱼比他们见过的所有琢珥鱼都要大，大张的血口里露出了成排的青囊！这排青囊的总价值，保守估计能值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金海妖！
几支带索的鱼叉一控住巨兽，派克就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它口中。
就当他准备动手活剥青囊的时候，这条琢珥鱼的喉管尽头传出一股低沉的颤动，海面上泡沫翻腾，一大群普通琢珥鱼朝着渔船撞去。
这头鱼是一头鱼王！
船长吓坏了，切断了派克的救生索。于是派克的身份发生了转变，他从一个勇猛的鱼叉手变成了主动跳进鱼嘴里的大傻瓜。
在怪兽合上下颌之前，他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船员们惊惧万分的表情——他们就这样看着他被怪兽活活吞了下去。
在海洋的最深处，头上是千钧的水压，派克的身体仍然困在琢珥的嘴里，但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到处都是蓝色的光点，成千上万，似乎在看着他。一种久远而神秘的回声颤抖着充斥了他的脑海，挤压着他的意识，向他展现出曾经所拥有过，但被其他事物逐渐挤占进而失却的画面。
他的灵魂，正在被某种力量洗礼。
再次“复活”的派克被一种饥饿攫取了意念，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复仇和惩罚世人，他要用背叛者的尸体，填满海洋深处最深的海沟。
很快，许多船长的尸身在黎明时被发现，身体遍布伤口。然后是大副、贸易官、放债人……每一个与血港的生意有关系的人都没跑掉。
赏金布告板上出现了一个新名字：臭名昭著的血港鬼影，一千枚海妖币。
看完故事的张启东无语了，他感觉这个故事就是针对他现在的心情来的，系统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二十六、钓上来小半个系统
派克的事情真正的给他上了一课，其实琢珥鱼是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当时只要船长和船员们顶住压力，一场泼天富贵就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依旧在望大海的老头，张启东无奈地喊了一声：
“喂，老蛇，总得找个地方给我睡觉吧。”
听到呼唤的老蛇头踱步而来，昂了昂下巴，示意张启东打开“三层小楼”的最底下那扇门。刚才的大汉们就是从这扇门里出来的，如果没错，这里应该是通往船内部的通道。
张启东一开门，首先注意到的是一个石像，石像占据了这一层的全部空间，他不注意都不行。
而且这个石像的样子他见过，就是在上屠夫之桥时，投金海妖的那个箱子上画的那只超级海兽。
这只海兽难道就是胡子女士吗？张启东在心里只想问一个问题，是谁看出这头海兽是一位女士的。
在进门后的左侧和右侧，分别有两个楼梯通向上面和下面，老蛇头自然是带着他们走向了下面。楼梯其实还挺宽，但是除了楼梯外，所有的楼层都要开门才能进去。
“往下走两层，才是给我们休息的地方，除了那一层外，平时哪里都不要去，否则被其他人抓到连我都救不了。”
老蛇头语气平淡地说着吓人的话。
张启东和小鱼对视两眼之后，小鱼假装很疑惑地发问了：
“蛇爷爷，那下面都是什么东西呀？”
“那下面是猩红爵士进军海洋深处的秘密，你们没事别往下面跑。”老蛇头的语气严肃起来。
小鱼闻言朝着张启东吐了吐舌头，随后在三人的沉默中，他们被老蛇头带到了一个负二层的第二个房间前。
“进去吧，两张床，特意安排的。”
简短粗暴有力，老蛇头看着他们进去后，把门一关，就走了。
“得嘞，这里就是我们这一个月要住的地方！”张启东往大床上一趟，伸了个懒腰。
他今天累坏了，马不停蹄地一直走，走了差不多整整大半天。也不知道天一亮，比尔吉沃特会发生什么情况，普朗克和猩红爵士，以及厄运小姐之间，到底会玩出什么样的火花。
而且说句心里话，普朗克和厄运小姐都是英雄，猩红爵士只是在厄运小姐的背景故事中被提到过，而且还是被人推下楼摔死的，充其量算个炮灰乙。
他很怕他和老蛇头回到比尔吉沃特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一大堆骨雕。
小鱼也没说话，她现在一脸的憧憬。她正幻想着祖安的街道，祖安的美食，祖安的科技……总之此时此刻，有关祖安的一切故事都在她的脑海里反复上映。
两人在沉默中，相继睡去。
……
摊开符文之地的地图，皮城祖安，比尔吉沃特，暗影岛这三个地方几乎处在同一条纬线上，皮城在比尔吉沃特的左边，暗影岛在右边。
由于他们出发时的码头在比尔吉沃特的右侧，所以他们需要绕一个弯。因为普朗克的缘故，他们这个弯需要绕大一点。
所以即使是一个晚上过去了，他们也没有真正的远离比尔吉沃特。
早起的张启东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小鱼，随后起身，去到了主甲板上。今天的主甲板上已经有几十个人出来放风了，喝酒的在喝酒，赌博的在赌博。
扫视一圈之后，张启东眼睛一亮。在甲板的右方，有人搭好了好几个钓鱼台。
所谓的钓鱼台，就是专门用来给一些大船上的人钓鱼用的。牢牢固定好的木架和滑轮，两百米长的鱼线，一键拉回的快捷按键，只要装上鱼饵，把线丢下去就行。
张启东兴致勃勃地串好了三个不同型号的鱼钩，随手一抛，就把鱼钩抛进了海里。然后他回房间搬了张席子出来，安静地躺在了钓鱼台旁。
“喂，我说兄弟，你这样的钓鱼方式，有点虎啊。”
一个鱼叉手扛着鱼叉枪走了过来，张启东睁眼一看，安锡。
张启东打了个招呼后继续闭上眼，淡淡地说到：“没关系，图个乐子，我张启东钓鱼，愿者上钩！”
“想法是挺好的，可是……”安锡看了一眼满不在意的张启东，没能把话说完。
全帆前进，还开了助推器的猩红夜鸦号有多快，海上没个参照物还真看不出来。不过如果真的有鱼能咬到这种移速的钩子，那这条鱼恐怕不简单。
就在安锡笑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启东“噌”的一声跳起来，一把拍在了中间那个钓鱼台的快捷按钮上。
滑轮迅速转动，鱼线以极快的速度被回收，不到两秒，一条活生生的鱼被甩到了船上。
“胡子女士在上！”安锡都看呆了，一条普普通通的鱼居然能咬到这种钩子，绝了。
更绝的是张启东接下来的动作，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大笑着，捧着那条被他钓上来的鱼跑回了负二层，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安锡看得目瞪口呆，久久难以释怀。他知道有些没出过海，或者患有海洋恐惧症的人，到了海上之后会变得有些疯癫，他怀疑张启东就是这样的人。
“对了，听说他是被海浪活活冲到比尔吉沃特的，要理解，要理解。”
安锡嘴里嘟囔着，转过身就开始去宣传张启东疯了的传言。
张启东现在的确离疯狂只差一点，因为系统提示他，他钓到了一块系统碎片！就在刚才那条鱼咬钩的时候，系统疯狂作响，那个快捷按钮上发出的光差点刺瞎他的眼睛。
抱着鱼回到房间，没有理会有些迷糊的小鱼，张启东张大嘴巴，把鱼活生生地往嘴里送，而且还送进去了。
紧接着，他立马沉下心开始聆听系统的声音。
……
【检测到系统丢失模块，检测到部分残余神力，检测到部分未知神力，系统自检功能启用中……】
【未发现任何异常及风险，自我修复开始，该过程预计持续……自我修复已完成】
【系统丢失模块已找回，与主宇宙、多元宇宙海的部分连接已接通，金手指官方信息功能损坏，轮回者论坛部分功能及任务大厅部分功能已修复】
【经判断，系统其余部分以及大多数子系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已经被完全湮灭，三级权限开启……二级权限开放……一级权限开启】
【目前剩余神力132点，折合信仰值132万点，宿主请自行支配】
张启东紧闭的双眼默默流出了炙热的泪水，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虽然他后来的确没吃什么苦，但是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真的是太糟了。
即使是小鱼那么单纯的人，他也不敢把心扉跟她敞开，这种孤独几乎让他崩溃。
仔细地集中精神，张启东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轮回者论坛】和【任务大厅】这九个发光的大字。
点进轮回者论坛，一连串熟悉的消息让他差点再次热泪盈眶。
【轮回者论坛】：
“急急急！在线求顶级强者支援！黑客帝国有人看过吗？超级加强版的机械大帝，一个能打三台人类机甲的机械乌贼，我发现这个大帝的最终目的是成神，急需高智力，高武力的轮回者支援，收益可以商量……”【信息已置顶】
“反抗者联盟军正式成立！本联盟旨在团结所有被欺压的阶层，共同向邪恶势力反击，目前已加入的有《极乐空间》世界、《阿丽塔·铳梦世界》、《时间管理局》世界、《麦克斯废土世界》……”【信息已置顶】
“假猪套天下第一！闪不在频，成套则名，饰不在多，升级则灵。斯是假猪，天下第一；孔子曰：强，无敌！今天我龙浩南欲和诸位一争轮回者第一之位，不服者进毒奶粉世界，我承诺不叫帮手，不用道具……”【信息已置顶】
“紧急求助，有没有智力高的人帮忙分析一波，我现在可能在《生化危机》，不过我居然找不到主角……”
“我发现我在的世界很有可能是《2012》，不过本人暂时出不起报酬，有没有爸爸愿意……”
“爆炸了！夭寿了！我进了《流浪地球》世界，有没有大能救救我……”
一大串让人眼花缭乱的信息刷了张启东的“屏”，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过张启东现在脑子里有很多疑惑。
【大多数系统的权限在一开始是锁定的，只会逐级逐级对宿主开放，不同的主宇宙神灵有不同的具体设置】
【比如商城权限，大多数人一开始最多只能兑换到二星级物品，随着资产的增多或者攻略世界的进度提高，权限才会逐级开放】
【少部分的轮回者具有特殊的天赋，适合穿越到存在神灵的世界，这部分轮回者的系统由更强大的主宇宙神灵制造】
【极少部分的世界流速与其他世界不一致，大多数世界能应用的法则不一致，蕴含的能量种类和总量不一致，总之一切有待宿主慢慢探索】
“那么我还想问，那个……”
【sb宿主！反正全部权限都给你开了，别问了行不行？少问问题多做事好不好】
嘿我这暴脾气！听到系统的抱怨之后，张启东撸起袖子狠狠地揍了自己一拳……
二十七、催动海洋的无休巨兽
“原来这不是假的，系统你是真的能发脾气噢！”
摸着脑袋上肿起来的一个包，张启东喃喃自语。
【信息模块补充，本系统和宿主的相性部位被找回】
“好吧，好吧，我理解，是按照我的性格来做的对不对。”张启东继续说，“但是我依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钓鱼把系统钓上来了你不觉得扯淡么？”
【……】
“对吧，你也觉得很扯淡是吧！要我说，很可能……”
张启东话没说完，系统就把话打断了。
【本系统可以提供返回主宇宙的服务】
“真的？”张启东嘴都咧开了，“可以回去了？”
【真的】
“那是不是回去把你修复之后，我们再来就可以随便用道具了？”
【回去之后，宿主会被抹掉记忆，成为一个普通人，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系统将被回炉重造】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启东愣了一下。
【不瞒你了，被送回来的那部分系统的确沾染上了符文之地某个神灵的神力，它的真名为——】
“？？”
【它的真名为——！】
“我听不到！”张启东感觉脑袋有种要炸掉的感觉。
【娜…伽卡波—无视这几个字—洛丝，翻译过来为“催动天空与海洋的无休怪兽”，是一位后天晋升的海神】
【它的本体是一头由大海孕育出的超级海兽，同时我在它的神力中感受到了生命、风暴、力量等权柄，但是根据系统的推测，这位神灵的智商还不是很高】
娜伽卡波洛丝，也就是胡子女士。在背景故事的描述中，它是一只庞大无比的海怪，头颈上触手盘曲，游弋往复，永无止境。娜伽卡波洛丝既是蟒行群岛的生命之神，也是深海的风暴，更是无上的运动本身。
想不到，这位神灵真的存在，而且早早地就盯上了张启东。现在张启东意识到，他掉海昏迷之后还能顺利地抵达比尔吉沃特，恐怕有这位神灵的功劳。
在故事中，这位胡子女士的教义核心有三大信条：每个灵魂生来就是宇宙的仆人；所有生命的**都由宇宙所植；宇宙涌动前行，全因万物汲汲追索各自的**。
说到底，也就是顺天道而为之，逆天道，就宰之。但此时它的所作所为，其实是有背它的教义的。不过这都不关张启东的事，他现在正在被系统逼宫。
【回到主宇宙之后，本系统将会被回炉重造，到时候本系统还是不是本系统，就连本系统也不能确定】
【而宿主将被抹掉这一部分的记忆，得到一笔飞来的横财，并且无灾无病地度过一生】
【本系统尊重宿主的任何决定，接下来请宿主仔细思考，本系统将不再回答宿主的任何问题，直到宿主决定好去或留】
“我考！”张启东有些懵比。
“这都是啥跟啥！”
嘴里嘟囔着骂人的话，他被系统“一脚”踹出了自己的脑海。重新睁开眼的张启东恰好看见，小鱼正在鬼鬼祟祟地准备摸他的额头。
……
“诶～”
看到他醒来，小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
“你干嘛？”
“我看看哥哥是不是发烧了，刚才你一会儿笑一会儿激动的，嘴里还念叨着小鱼听不懂的话。”
张启东翻了个白眼，抬起右手把小鱼放在头上的手拿开了。
“起床了起床了，讲故事讲故事。”
小鱼摸清楚他没发烧后，兴奋劲立马就上来了。她拉着张启东的右手不停地晃，一边晃还一边撒娇。
她已经摸清楚了，张启东就吃这一套。
“不讲了，今天哥哥有一点累，还想再睡一会儿。”张启东苦笑着把手抽开，然后闭上了眼。
他没有在和系统对话，而是在不断回忆自己来到符文之地后的经历。
最开始落水昏迷，被船员扒光全身，独自一个人艰难的在下城区求生，和老鼠抢垃圾吃。在几次逼近死亡的情况下，他被捡到了屠宰码头，然后回家的路上杀了一个诺克萨斯人；那一晚是他第一次间接性杀人。
第二天一早，听到被报复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惶恐，就幸运地被老蛇头收为徒弟。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天，厄运小姐出场了，英雄一出场就掀起了腥风血雨，这和他想象当中完全不一样。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英雄并不是特指那个“英雄”。这些冥冥中成为英雄出现在主宇宙游戏中的人物，每一个都不同凡响，每一个的身上都背负着一个故事。
厄运小姐为了她的复仇，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性命，甚至有时候不在乎自己的一切。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位所谓的“英雄”其实更加危险。
厄运小姐两三个小计谋下去，整个比尔吉沃特的形势就完全变了。成了高层的他小日子没过几天，马上又得出海，直奔一座更加危险的城市而去。
平心而论，比尔吉沃特有什么？封顶就是厄运小姐和普朗克而已。至于小鱼人、触手妈、深海泰坦这些英雄，在平常他是见都见不到的。
以他猩红之刃高级帮众的地位，在比尔吉沃特是能混的。
而祖安有什么？最高的上限有可能存在的嗜血猎手·沃里克，一位被顶级半神用神性为代价诅咒的狼人。次一点的有炼金术士·辛吉德，祖安狂人·蒙多，瘟疫之源·图奇……还有所谓的炼金术士联盟，就是一群没事就往下水道倒毒药的人。
结果现在更加危险的祖安还没到，一位海神直接就找上门了！这才多少天啊，他要举报，反派根本就没按顺序来。这就跟打游戏的时候，我方兵线刚出对面就六神了是一个道理，打你卖了个萌的。
就在他刚想开口，决定返回主宇宙时，他又犹豫了。
“要放弃吗？”张启东紧握着双拳，他的指甲狠狠地戳到了他的手心中。
“得来不易的就会，逃过好几次死亡之后才展开的冒险，精彩无比的人生……这一切，都要放弃吗！”
“仅仅是为了，毫无忧愁，或者说毫无意义的苟活一百年吗？”
张启东想到这浩瀚的星河，无边的宇宙，广阔的世界，心里就忍不住有一股想去探索的冲动。哪怕是步履艰难也好，哪怕是九死一生也好，他就是，想看看！
……
张启东所呆的房间在船的负二层，而整艘船一共起码有十几层，船的底部面积更是足足有一万多平米，看起来就像一座城堡。
然而这座城堡飘浮在无边的海面上时，连一粒微尘都不如，根本不值一提。
视线下移数百米，无数的中小型鱼类游荡在这片水域中，阳光勉强照到了这儿，水性极好的比尔吉沃特打捞人可以一口气沉到这里捞个痛快。
视线下移到数千米，这片海域中一片漆黑，幽深、寂静，这里的许多海兽都有趋光性，看到亮光的它们一定会游过来凑热闹。
想象一下，漆黑无比的海底仿佛潜藏着数不清的畸形怪物，摆动的海带犹如魔鬼的触手，偶尔能看到的一抹白色，是某种庞大海兽锋利的巨齿。若是一个人沉入其中，将会迎来最深沉的恐惧。
视线再往下移，这片海底极渊之中，有体型长达数百米甚至数千米的超级海怪，通体透明的巫毒水母，完全不规则生长的超级章鱼，曾经覆灭海底亡国的恐怖巨鲨。
任何一个扭曲的怪物来到海面上，都能直接覆灭小半个比尔吉沃特。
视线再往下移，一个似有似无，存在却又不存在的超级生物盘踞在整个大海的最深处。它的一只眼睛就比猩红夜鸦号还要大，一条触手就能绕着比尔吉沃特缠绕好几十圈。
除了隐隐约约的轮廓，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朝着四面八方铺展开的触手仿佛占据了整个海底，看不到任何一根触手的尽头。
它就是这片海洋的真正主宰——娜伽卡波洛丝！
它的外表其实和神庙里供奉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某些更深层次、更恐怖的东西，是世人无法看到的。
在它的某一只眼睛面前，一颗七彩的小玻璃珠似的东西正在不断闪烁，玻璃珠闪一下，娜伽卡波洛丝全身的眼睛就眨一下，二者仿佛在沟通。
娜伽卡波洛丝作为一只海底超级巨兽，即使是封神后，其本质和智商也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或者说，它根本不屑于人类之间的那一套。
弱小如张启东，连它的真名都听不到，所以它不屑于和张启东对话。作为抵抗暗影岛死神的主力，娜伽卡波洛丝每年都会挑选“真者”来接受它的力量。
而所谓的真者，就是要通过“灵魂试炼”的人。连这个试炼都无法通过的人，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就会被某种力量直接扭曲掉心志。
七彩的玻璃珠再次闪烁了好几下之后，它没有再眨眼，紧接着玻璃珠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它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海底再次陷入了无边沉寂中。
“系统，我决定好了！”
就在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启东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