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来者何人
可是安菀却知道,有些事情看起来也仅仅只能是看起来而已。
“见过知府。”
行过礼之后,安菀静静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王可已经在安菀之前到了公堂之上,虽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但手上的伤已经经过了处理,一只手被包的像个粽子。
安菀眉眼弯弯:“见过王捕快。”
王可一改唯唯诺诺的样子,脸色带着几分倨傲,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安菀。
安菀轻轻挑眉,不禁有些惊讶王可今日的表现。
却在还没有来得及细看的时候,被公堂之上一声惊堂木,拉走了思绪。
“啪!”
随着惊堂木的一声响,紧接着站在公堂两边的衙役们便齐齐的敲着手里的木棍,紧接着一声声“威武”响起。
如次这般下来,就连刚才还带着哭闹声的公堂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公堂之上知府的声音响起。
“堂下刚才上来的可是昨日武田负责押解的犯人?”
安菀上前一步,乌亮的大眼睛眨巴了又眨,脸色一成不变的娇憨,手里还拿着刚开衙役给自己的啃了一半的包子。
“是我。”
静,出奇的静!
不为别的,只为安菀这随意且散漫的态度。
公堂之上,向来是**肃穆的,到了安菀这里非但不见丝毫惧意和恭敬,竟是态度也极其的敷衍。
“大胆!本知府在堂上问话,你这黄口小儿竟然如此无礼,礼仪尊卑。竟是没有一个人教你该该如何面对官府之人吗?来人给我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再来听审。”
话音落下,知府直接将令牌直接扔在了安菀的脚边。
紧接着站在一旁的衙役开始动作,眼看着就要驾着安菀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紧接着电光火石之间,刚才围在安菀身边的衙役立刻被放倒。一个黑衣男子抱着剑直直的站在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公堂之上。
“只是一夜未见,岑知府这审问犯人的手法倒是新奇不少。”
一边说着,白衣男子一边悠悠的走上公堂。
白衣男子一经出现,刚才还面无表情的王可此时却是难掩惊诧。
不是说这位今日并不会回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相较于王可,知府的反应却是淡然了许多。
仅仅是在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便收敛的干干净净,走下公堂,对着白衣男子行礼道:
“公子有所不知,并非是本官武断,只是这黄口小儿太不懂规矩,公堂之上竟是随意吃喝,如此辱没官府威严,我身为一方知府自然是不能袖手旁不观的。”
长期浸淫官场多年,岑知府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这白衣男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出现,为了保下谁更是一目了然。
可他岑成仁却也并不是个软柿子,今日这黄毛小儿敢动了他的人,今日便定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面前的这位白衣男子来自京城自然是他惹不得的人物,可是他岑成仁也并不是因为他来自京城的身份,便随意让他拿捏住的。
如今这官府一词便是警告。
白衣男子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是眸底却越发的冷然。
而后看着岑知府一声冷笑后,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即使如此的话,那岑知府便自行处置吧。”
说完之后,白衣男子的模样似是有些懒散,微,随手一挥真气流动,一把椅子出现在身边。
一旁的王可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形,看到岑知府并没有因为白衣男子的出现而改变,对安菀的惩罚心里放过一丝得意。
随后冷哼一声,将带着冷意的目光放在了站在一旁的安菀身上。
昨日知府可是应了他的,今日定会给他些颜色瞧瞧,白衣男子虽是作业已经离开。
打了个哈欠,白衣男子随意的坐下,而后接着看着岑知府开口:
“岑知府如何处理这英江镇的子民定然是与我无关,只是我有一事上要向岑知府请教。
但问这向来官员升迁之事由谁来掌控呢?岑知府胸有大志,可否就愿一直屈居与边陲之地呢?”
静……
出奇的静……
绕是岑知府再强的心性,听到这如此明晃晃的威胁,又怎么可能镇定自若的没有一丝丝的失态。
蜀国,官员选拔需经过科考,但这官员升迁之事却只有两个门路。
第一个等待皇帝派遣的巡抚使过来视察,广受百姓赞誉者,方可升迁。
第二个便是京城贵族中深得皇帝信任之人的选举。
如今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官家定然是腾不出手来派遣巡抚使。如此说来若想要升迁,至少要十年之后。
今年他已经年过不惑,若是再等十年,那便是再无升迁的机会了。
可当官的,哪有不想往上爬的?于是这两年他便生出来想要找些人脉,拖一些关系,能不能打上京城那边的人。
虽说这样的可能只有万分之一,但也总好过一辈子碌碌无为,只留在这边垂直地,空留一身抱负无法施展。
搭上京城的人本来就是万分之一的希望,难上加难。
如今他若是真的将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得罪个彻底,到时候这白衣男子竟是真的将他那万分之一的希望彻底毁灭,那他这辈子算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哈哈……”脑子里百转千回,岑知府干笑两声,画风陡然一转。
“少爷这个就是在折煞我了,我一个边陲之地的小官哪里晓得着升迁之事的弯弯绕绕,倒是您这从京城里出来的,才是对这些事了解的更为清楚。”
此话一出,示好的意味便十分的明显。
白衣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后开口:
“行了,是在家的闲聊,耽误了知府办案,如今也不好意思再耽误下去,知府还请上座,正好我也看看这英江镇百姓口中的好官是如何办案的。”
此话一出,算得上是给足了岑知府颜面,岑知府连忙道谢,而后转身走向公堂。
惊堂木一拍,指着堂下跪着的妇人开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讲求证据
今日审判之事,其实与安菀的关系并不大,知府之所以将安菀等人叫上来。
一是因为武田出事当晚安菀与牢房里的衙役确实是在身侧。
这二则,是因为堂堂知府身边的心腹被人伤了手,这自然是不能让人好过的。
刚才岑知府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发落安菀,便是是这个道理。
如今被白衣男子一手阻止,知府自然也不好再下手,只好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案件本身。
“回老爷,草民武柳氏,是在这县衙里当差的铺快武田的母亲,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让青天大老爷帮忙做一做主。”
“即使如此,那今日你有什么冤屈便可说出来,我定会为你做主。”
那妇人话音一落欢,岑知府立刻大义凛然的开口。
妇人感动的的不行,当即对着坐在堂上的岑知府连磕了三个响头开口:
“苍天明鉴,幸亏是今日我这老妇人遇到了一个秉持公正的青天大老爷,不若今日我儿所受的冤屈便是无处申辩了。”
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之后,夫人抽噎了两声,而后啜泣着来开了口:
“今日老妇人要状告的便是这府衙里一位姓王的铺头,昨日小儿便是受他所伤,这才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说着那妇人目光一凛,然后抬起手指,指向正在一边的王可。
王可许是有些心虚,不自然的向后退了几步,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嗫喏了几下之后,晚上都不自然的神色瞬间被一抹恼意代替。
随即王可上前一步对着知府行了一礼,而后十分正气凌然的开口:
“知府大人身为府衙里的衙役,我王可向来做事光明磊落,虽不求功名显赫,但只求问心无愧。
昨日虽不是我当值,但我也并未敢有一丝的懈怠,生怕这刚来的捕快做不好这些,便亲自前来查看。
却不曾想如今这么大一个罪名,一下子套牢在了我的身上。
这我又如何忍得?还请知府大人容我问上一问这妇人究竟是以何为由来判了我的罪?!”
不得不说王可当真是当的起巧舌如簧这几个字的夸赞,此言一出,立刻将他塑造成一个兢兢业业的影响。
自古先入为主的思想便最容易影响人的判断,如今有了王可这一番话。
一件“上司心狠手辣毒害了下属”的事件,立刻变成了“上司勤勤恳恳,属下出事纯属意外”的时间。
试问这样一个打心底里为手下的人着想,而自己又勤勤恳恳,恪守职业,心思正直的人又怎会做出这种伤害下属之事呢?
二王可正是抓住了人们这样的心理,这一番话下来一直在一旁听审的百姓们心中的天平立刻倾斜,纷纷指着那妇人小声的议论。
其言论皆是说这妇人是否是因为太过悲痛无处发泄而胡乱攀扯的。
武田的母亲,也就是如今在堂下跪着的夫人。一听百姓如今这般议论,当下便着急了起来。
偏偏她有没有王可的巧舌如簧,也没有王可的善抓人心,有的也只是乡村之间的人解决问题的办法。
着急的指着王可开口:“你这猢狲可莫要胡说,我从来不冤枉人。”
王可笑了一声,当即看着妇人开口:
“婆婆说你不冤枉人,那便不冤枉人吧。可如今我们上堂审讲究证据的,如若没有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敢问婆婆你可有证据?”
王可的脸上依旧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模样就好似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就是他这个样子,让围观的百姓更加在心里认定他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加上他耐心的向妇人提醒妇人是否有证据之时,百姓心里对他的信任更加的深了一层。
一瞬间,人群中对王可得赞誉越来越高,而相对的,对于妇人则是责问的更加的多。
其责问的主要事情便是刚才王可所说的最后一句,更是所有人都在附和,让夫人拿出证据,不若便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妇人毕竟没有上堂的经验,哪里有知道准备什么证据,当即便被问蒙了,半晌之后跌坐在地上脸色灰白,随即嗫喏的开口:
“我没有证据……”
妇人近乎哑口无言的状态尽数落在王可的眼前,王可也似乎是看出了妇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当即心下石头一松,再次开口:
“即是您没有证据,当时发生了何事你并不在旁,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当晚之事其实说来话长。”
一边说着,王可一边走到那妇人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那妇人搀扶起来。
而后态度十分谦卑的开口:
“当晚之事其实并不若您想的那个样子。在我们府衙里当差,又是在知府的眼皮子底下,又怎会出现那样恶劣的事件。
武田的事件放在我来的时候我也听说了的,当晚他确实是有些不舒服,我便让他在刑房里休息,但想着因为亲日里刚追过一些盗匪。
之后休息下来感觉疲累也属正常,当时我便没有将这些当一回事。
只是却不知道的是,来来回回的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也是我对不起您和武田的地方。
不过你放心,今日我回去之后便上报,将武田的粮响和月银帮您要过来,虽是不多,但也能维持您的生计。”
那正义凌然的样子,与刚开始被妇人指认的不自然和心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俨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小青年。
妇人是个没有经验的当即便被王可绕的昏头转向,眼看着就要被王可哄骗着带着武田离开。
方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安菀突然上前一把将王可推开,站在妇人的身侧,在众人惊诧之际开口:
“婆婆若是想要证据,那我便算的上是个人证,武田铺快出事的当晚,我便是亲眼目睹了过程。”
“你看到了过程?”夫人一听安菀的话,立刻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十分高昂的开口:“你说得可是真的?我们家武田是为何去世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三人成虎
安菀莞然一笑,而后在知府和王可能够吃人的眼神之中开口:
“夫人,别急,如今站了出来,我定然是知道了这王捕快所说的内容有相悖的地方,您且先听我我细细道来。”
安菀说出嘴的话虽然是在安慰那妇人的,但是两个乌亮的大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坐在公堂之上的知府。
眸中的挑衅和轻视十分明显。
知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姑娘的眼神给镇住,但就是那仅仅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知府竟然在心中不自觉的升腾起一股惧意。
再一晃眼,小姑娘的眼神再次恢复了娇憨的模样,似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原本浑身散发着凌人气势的小姑娘,此刻则是一脸无辜,煞有介事的朝着自己行了个礼,接着岑知府便看到她小嘴微张开了口:
“秉知府,昨日我因事被武田武铺快抓捕至牢狱之中,当日晚上王铺头便不顾武铺快的阻拦。
因想要从我身上搜刮银钱而不得,随即在没有任何召令的情况下,强行将我提到了刑房。
在此期间,我亲眼目睹,王铺头多次对武铺快快拳打脚踢,言语辱骂,其行为简直令人唾弃,也令人难以置信。”
安菀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若是安菀所言的属实,刚才他们这些指责武铺快的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因为俺玩的这一番言论,已经完全地将他们刚才的猜测彻底的推翻,可以说是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
刚才人们口中的受害者,如今俨然成了面目可憎的加害者!
贪得无厌,想要想要攀蔑上司的下属,如今却是受尽了委屈整日被折辱和打骂的一方。
这样的反转立刻引起了周围百姓巨大的反响。当即,所有围观的人群都开始对着道貌岸然的王可议论纷纷。
其言语间攻击的程度比对于刚才武田的可谓是有增无减。
万可平日里做惯了作威作福的官大爷,哪里受得了众人这样的谴责,但奈何如今他又不能发作,于是乎便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安菀的身上。
连带着看安菀的眼神,都带上了几抹凶光,那模样甚至让安菀觉得若是当场没有人,他便会冲上来给自己一刀。
可爱完又怎回是那些胆小之辈,当即迎上王可凶狠的目光,而后勾起一边的嘴角,对这对方展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眉宇之间皆有,有本事你就过来之意。
王可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娃娃,非但是一点儿也不怕自己,甚至还拿言语挑衅自己,当即火冒三丈,指着安菀开口:
“黄口小儿,简直胡乱攀蔑,我王可下来行的正坐的端。
你莫要因为我在审讯之时,对你用了些手段,便可如此的攀蔑与我。
你踏进了我们英江镇的禁山,这是不争的事实,证据确凿,你并无狡辩的可能。
我王可自认为对你审讯并无任何过激的手段,还请你不要在这里胡乱攀扯!”
王可此言一出,百姓看安菀的眼神立刻变了几遍,有些甚至带着森然的杀气。
在百姓的眼里看来,这样英江镇的矿山简直是应将镇噩梦的起源,因为就是在这个地方埋葬了,应将镇上近一半的青年男子的鲜血。
用鲜血和骨肉所堆积起来的地方,又怎会是什么吉祥之地,咱是一个会给人带来灾难的不祥之地。
这也是作为一个可以支撑应江镇生活的地方,被官服下令查封口就没有一个百姓站出来反对的原因。
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而英江镇的这个矿山,却是人们宁可失了财也不愿意去的地方,不因别的只因这个地方当时发生的事情太过的惨烈,即是再贪财的人也不好上前丝毫。
不祥之地,入者便会召来不祥。
这个观点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王可才故意的将安菀有去矿山的嫌疑的事情故意袒露出来。
岑知府如今对这白衣男子早已经生了嫌隙,如今引而不发,无非怕日后若是真的将这男子得最彻底影响仕途。
而面前的安菀之所以没有受罚,也仅仅是因为这岑知府对这白衣男子的顾虑。
可是如今他将这男娃娃私自闯入了矿山的事情抖搂出来,那之后知府再出手处罚这男娃娃便是找到了一个天大的好由头。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岑知府作为一县知府,这其中的玄妙自然是能够领会的到。
此时众百姓定会皆是要求要处置这男娃娃,到时这男娃娃算得上是犯了众怒,到时他在。对着在人群中安插的眼线使个眼色,让那些人带头,挑起众怒?
想来到时候,即使是这白衣男子再想要将男娃娃护起来也铁定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事情总要分个轻重缓急和先来后到,如今百姓得知有人偷偷进入了矿山,给整个硬江镇的人带来了不幸。
又有谁在意今日上的案件是他王可和那个武田之间的事情呢?
到时他便只管在一旁看着那将他害到这般境地的男娃娃如何彻底被判了死刑便好。
想到这里王可悄悄地朝着人群中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做了一个手势,而后那男子冲着王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后举着拳头看着安菀十分义愤填膺的开口:
“这男娃娃,如今进了矿山,竟然是带着诅咒下的山,不然为何今日偏偏看守他的衙役死于非命?!
还请青天大老爷快速将这个灾星处置,以免到时候再有无辜的人受了牵连伤及了性命。”
不得不说话,王可十分的擅长揣度人心,便是他家安晚私自闯进矿山一事说出之后,百姓们关注的重点,果然从他欺负武田的身上,瞬间放在了矿山和不幸的身上。
而且多亏了那人群之中安插的眼线的引导,如今众人竟是没有一个人怀疑这武田的死与自己有关。
更有甚者,是将这武田的死归咎于安菀带来的不幸。
王可在一旁心里暗自得意,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了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银针出现
有了如今这番折腾,总是这白衣男子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保不住这个男娃娃。
众口铄金,况且百姓对这种可能会带来不想之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其实是最后百姓知晓自己这是说错了的,他们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只会说自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轻呵一声,王可将目光放在了那白衣男子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不期而遇,白衣男子又黑如深潭的眸子。不带丝毫的情绪波澜,定定的看着王可。
王可本觉得自己这计划天衣无缝,眸中正闪着得意,可不像在这个时候视线竟然会与白衣男子对上。
一时之间眼神慌乱之际,竟是连怎么睁眼的都不知道了,在拼命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王可猛的将自己的眼睛移开。
然后堪堪将目光落在他处。
他不知这样一个看起来年轻的男子,是怎样能用眼神给人那么大的威压的。
但是万科却知道,刚刚那男子投来的视线,就让他有一种想要跪下臣服的感觉。
他究竟是什么人?
脑海中的一个想法闪过,可还没来得及继续探究,又瞬间在脑海中消失。
王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但是那又有如何,如今的安菀算得上是已经完全引起众怒。
现在只要他现在稍加引导,那么武田之死并会与他彻底脱离关系,变成这个不祥的安菀的罪名。
到时候可由不得这粉嫩嫩的男娃娃说什么!
但这一切思考清楚之后,王可在一旁静悄悄的等待着时机,在所有人都指责着安菀已经进入了矿山,给整个英江镇带来了不幸,应该凌迟处死,而后敬了河神。
随即嘴角勾起恶劣的笑意,而后便对着一件情绪十分激动的百姓开口:
“乡亲父老们,你们也不必有所惊慌,如今这男娃娃已经被我们捏在手里,想必他不会再兴起什么风浪。”
王可这边说完,那边百姓中便有人插嘴:“您这话说的,我们可不相信这天下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应江镇地处边陲之地,那毛贼可是多的数不胜数。
如今这牢狱里关的犯人定然是不少的。每日需要审讯的定然也不在少数,因此这英江镇府衙的衙役也是格外的多。
每日审讯的人何止十几二十人,可偏偏就在这十几二十人里面,没有一个像男娃娃一样一人进了矿山。
同时也没有一个犯人身边跟着的衙役竟然一夜之间直接丧了命。这不是诅咒又会是什么么?!”
这边人群中一个身穿着小厮服装的人,说完这句话,另一边便立刻有一个现在最前边的十分不起眼的男子开了口:
“就是,如今这男娃娃不祥带给了我们影响,导致英江镇里这里看护他的衙役丧命。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有了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搭配和带节奏,一时之前百姓中人群的反对声也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也变成了要求当今知府将安菀捆了,扔进护城河里祭奠了才能平息怒火。
一时之间,安菀俨然成了众矢之的。
衙门外百姓闹得正欢,而坐在正堂上的岑知府此刻巴不得出现这样的状况,依旧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政策。
向来无条件的支持安菀的白衣男子,却在此刻只是轻摇折扇,姿态十分懒散的坐在那位置上并没有出一声。
王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得意更甚,同时更加在心中肯定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错。
那白衣男子随然想要护着安菀,但是却说到底也是京城人士,这样的人知道着百姓的言论的重要性,这次还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我真会真的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男娃娃儿而不懂得取舍呢?!
这样想着。王科缓慢地摇着头,下意识的往白衣男子的方向看了过去,却不想此时两人的眼光在空气中发生了碰撞。
王可慌乱的将头仰过去,一时之间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衣男子眸底黑如深谭,周身所散发的气势却让王可不敢直视。
仅仅是一瞬间王可便错开了自己的帽子。
而这边便听到在百姓的吵嚷的声音中,猛然的出现的一个清凉的,低沉的让人身心宁静的声音。
“呵!”
简单的一个音符而又悦耳,但这其中却带着难掩的威仪和不可侵犯的气势?
一时之间正在吵嚷着的百姓瞬间失了声音,然后将目光齐齐都落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
有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即是他一言不发,一个简单的音符也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轻摇折扇,似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或许是根本没有将众人的目光看在眼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将目光落到了安菀身上开口:
“女娃娃你若是再不动手的话,这躺在担架的伤的人恐是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争论瞬间停止,瞬间将目光放到了安菀的身上,似是在等着对方说些什么?
躺在这担架上的人?
一命呜呼?
这不正是说的是今日早上便被他的母亲抬上来的武田武铺快吗?
“是啊,那好吧,那我就先上前叫人给救过来吧。”
安菀说的煞有介事,就好像真的能够将武田治愈,一时之间竟是讲周围的百姓全部都给唬住了。
王可听到安菀的话,眸底里闪过一丝紧张。
可安菀却并不理会这些,只是若有似无的瞟了那人一眼。
而后眯了眯眼,而后笑了两声,随即转身来到躺在担架上的武田的身边。
接下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直接按完随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是由布卷成的东西。
在众人的视线还没有跟上的时候,男娃娃快速的将手里的布摊开。
紧接着小姑娘快速的将布袋上的银针十分快速的扎进了武田脑上的穴位。
紧接着便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自己的布袋好好的收起。
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转身再次回到自己的的位置上。
整个过程十分的快速,在众人还在反应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的位置。
第一百五十五章:来吧!
王可看着阿婉的动作冷笑了一声,这个武田此刻已经面色发青。
再加上众人已经在这里对峙了好长的时间,他也没有动弹,俨然已经是将死之症。如今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的。
他一个毛头小孩儿也不过是会两下虚把式。看来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这个男娃娃。
空有睿智的头脑,而却有些视才傲物。
学习了几天的针法,便觉得自己能够治病救人,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古以来能够拿银针将人救活的医者少之又少。
唯一精通经针灸之术,并能将人生生从阎王殿里拉出来的,也只有在宫里当差的太医院守。
除他之外,便再没有一个人敢仅仅凭借针灸之术变相将人从阎王殿里拉出。
不过这样也好,也给了他让这男娃娃见见世面的机会。
王可正在这边想着,人群中百姓渐渐的从安完刚才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先是震惊之后,便指着安菀议论纷纷。
议论的声音顺着和煦的微风吹进了王可的耳朵里。
“这小子怎么不是真的会针灸?”
“怎么可能这针灸之术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掌握的,我的侄子便是在印江镇里最大的药店里学习针灸,一学了有三五年了,但是却从来不见如他这般利索的样子。”
“如此说来,莫说这位小少爷是天赋异禀,尤其是回升之术,把这位武捕快从阎王殿里拉出来?”
“怎么可能?其实厂里的老师傅都做不到,他这般动作迅速,以我估计可能是装出来的。
现在的公子哥儿也就是刚学了一点点的针灸的技术,觉得自己是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阎王殿里抢人的人。
这才不管不顾的下了手。”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这男娃娃估计也不是为了救人性命,只是为了显摆自己针灸技术的厉害吧?”
“**不离十……”
……
从众人的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王可冷笑一声,上前欲抓住安菀的手腕与其利落。
可就在这时,安菀却如同一个滑不溜手的小泥鳅一样,在王可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手臂的时候,立刻迅速的躲开。
而后看着王可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的开口:
“王捕快有何事直说就行,不必再拉拉扯扯。”
王可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看着按完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凶狠,但是想到安菀之后的遭遇,王可顿时便觉得也没有什么好气的,随即轻笑出声。
而后将自己的手自然的背到身后,看着安菀开口:
“敢为这位小少爷刚才您扎针是为了什么呢?”
王可这句话一出,安菀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模样就好像是在看傻子的眼神,半晌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
“自是用来救人的,如若不然我为何要施针?莫不是为了这针插上亮晶晶的好看吗?”
安菀这个脸上的嫌弃十分的明显,就差将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
王可向来习惯在牢狱里作威作福,安菀如此的挑衅,若放在之前他定然是已经发火了,但是今天他却是一反常态。
而是向安菀行了一礼之后,躬身道了个歉开口:
“如此说来,便是王某没有见识了,那男娃娃您可否告知王某何时这武田能醒过来?”
安菀摸索着下巴,看着王可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警惕,身着了半晌之后不再理会王可,是像目光放在坐在正堂上的县令身上开口:
“岑知府,草民斗胆有一要问。今日状告之事,究其根本便是王铺头到底有没有欺辱他的下属,不知草民说的可对?”
岑知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何安菀会开口跟他讲话。
愣着了片刻之后,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公堂之下脸色灰白的妇人,看了看躺在木板的看起来已经丝毫没有生气的武田开口:
“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安菀抱拳对着知府行了一礼之后笑逐颜开。
“如此说来,那今日知府不必再去命令衙役们去找些人证物证,便是等一会儿武铺快醒了之后,便让武铺快自己与王可王铺头分说分说,您意下如何?”
“呵!”
安菀此言一出,岑知府还未来得及搭话,这边王可便冷笑出声。
安婉迎上王可的目光。
“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王铺头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王可冷哼一声,而后先落在了公堂之外围观的一群百姓身上,然后在大家都笑出声的时候,捏着嗓子带着些许的刻薄开口:
“男娃娃你这又是何必?针灸之术如此之难,便是当场救不活这武铺快,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先非要在知府面前充这么大的脸面,当心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王可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哄笑声更甚,因为那针灸之术救人可是京城里唯一一位太医院首所会的。
普通医者莫说是用针灸之术救人了,就是真的会针灸之术的也是少之又少。更不用说在这如此偏僻的英江镇里。
这是在盈江镇里出现一位年岁尚小且没有药物辅助,针灸便能救人之人,在此刻所有人看来也仅仅只是个笑话。
众人的嘲讽毫不留情,安菀一时也没了反应,只是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王可半天没有出声。
王可笑够了,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安菀的身上,看安菀竟然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即便觉得安菀是怕了,本来自己刚才所对着岑知府放的狂悖之言。
十分得意的拍了拍安菀的肩膀开口:“黄口小儿日后说话可是却要仔细考虑些,不要说些子虚乌有的话,平白却是招了人的笑话。”
说完王可当即便要转身,却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安菀开了口:
“王铺头,我这个黄口小儿突然有一问题想要问你,不知您可否作答?”
王可转身听到安菀提如此无厘头的要求,印象这男娃娃定然是因为刚才的事觉得丢人,此刻这样也仅仅只是为了挽回面子。
当即点了点头开口道:“来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死马当活马医
安菀眨眨眼睛,将自己眸底的狡黠掩下,而后开口:
“不知王铺头可知道这不成反蚀把米的真正含义?”
安菀此言一出,周围的衙役皆是一愣,随即所有的压抑看下安菀的眼神全部带着敬佩和同情。
不为别的,只为安菀故意揭王铺快目不识丁的事情的勇气。
安晚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这几位衙役确实对王可十分的了解。
他们做衙役的,虽然进入官府当差,那自然是要经过选拔的。
文试武试样样不能落下,天色刚一进来时,他们也都以为王可是一样的。
可是这究竟是不识字。有没有经过测试。虽然短时间内无法看出。但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也能够了解一二。
之后他们便发现王可不仅不善武功,并且连字也并不识得几个。
随后他们几个便想着同为在官府办案的,自然是要相互扶持,便想着去帮助王可将这些不会的给补上去。
可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将他们所有人都臭骂了一顿。
后来便是王可一路直升,做到了如今的铺头的位置。
也是自此大家都知道了一个秘密,那便是王可如今能够做到铺头这个位置,那全是家里的父母拿钱砸出来的。
而他们也都发现了王可的禁忌,那便是在他的面前绝不能有任何一个人以任何一种形式对他是否通晓知识进行提……
现在安菀的行为无疑便是踩在了他的尾巴上,他们如何能够不震惊?不激动?!
王可这边听到安菀的话愣了一下,而后眸光微闪将某地浮现出来的毒辣,悄悄的躲藏起来,而后过了一会儿,看着安菀直接盛气凌人的开口:
“这些不去问你的夫子过来问我作何?我又哪里会知道这些,我又不是你的夫子!”
安菀挑了挑眉,而后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王可开口: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意思是鸡没有偷到,反而损失了一把米。
比喻本想占便宜反而吃了亏。出自清·钱彩《说岳全传》,便是投机不成反蚀把米的真正意义,如此这般说法王铺头还能听得懂?”
王可眸底的恨意此刻缓缓的翻涌上来,这男娃娃今日是没完没了了吧!
但是一直盯着他的缺点不放!
其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之后,王可终究觉得自己有些心中越来越生气,带着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怒意。
他也懒得计较该怎样算计安菀的事情了,只是指着安菀厉声道。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你这皇后黄口小儿信口胡说与案件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和该将你二十个板子打出去才对!”
他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任凭王可发了多么大的脾气,但安菀却也只是眼底带着笑意,然后表情极其无辜的看着王可开口:
“王铺头,你为何要这样说呢?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是我却也知道尊师重道,父子主图的教会我向来严格的遵守,师傅曾经教导过我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遇到不懂的问题便更要经常性的发问,偷鸡吃不成反蚀把米的意思是夫子确实在山上同我们讲过。
但是可能是我还年纪尚小,并不能理会这句诗其中真正的意义,因此一直对这句话记忆犹新,如今说起来。
也仅仅是因为我看王铺头提及了这句词,私心想着王普都定然是知道其中的意思,特意来请教一二的。”
安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十分的认真,活脱脱便是一个明儿好学不耻下问的好学子。
一瞬间周围百姓议论他的声音也逐渐的减小。
这并不是王可想要的结果,听到安菀这样的说法王可当即气的不轻。
生平最恨的便是别人说他目不识丁,如今这安完不但是暗自的嘲讽,甚至还三番两次的如此的胡搅蛮缠,简直可恨至极!
“一个乳臭为此干的毛头小子,还是小心些,不要口出狂言的好。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你所想的那样发展。”
眸底发着无尽的冷冽,王可悄悄的凑到安菀的耳边,轻轻的开口。
王的语气极轻,但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寒的感觉。
说是放在其他同龄的孩子身上,定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可是安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是在王可离开之际,看着王可,想来干净无波的眸底,突然浮现一抹恶作剧似的笑意开口:
“即使王铺头如此说,那我便更是有兴趣想要闯一闯了呢!”
说完安菀抬手直接推了那王铺头一下,而后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抬步向前走,在于王可错身而过的那一刻,安菀开口:
“但愿到时武铺快醒来的时候王铺头还是能够如此的神采奕奕。”
说完也不顾王可的反应,转身径直的想一直躺在木板上,依旧没有丝毫动作的武田。
少女的动作依旧的干净利落,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抬手轻轻的一个一个的将武田头顶的银针一个一个拔起,而后利落的放进了自己的包裹之中。
待将这所有的一切做好,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老妇人缓缓的向安菀看过来,在与安菀视线相撞之时,老妇人上前一把拉住安菀的手十分感激的开口:
“多谢小少爷如今肯出手搭救,公子今日的恩情我便是记下的,无论今日武田是否会醒来,少爷,您便是我们武家的恩人。”
老妇人在这边感激涕零,安菀赶忙伸手将人扶起,连连摆手道:
“老奶奶,你这个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几日在牢房里便是由武铺快来看管的,这几日承蒙他的照顾,我才能在今日有机会站在这公堂之上与王铺头争执。
如若不然,今日我恐怕也是一抷黄土,那里还有今日的来去自如,不用说是还在这里帮助无捕快来鸣不平了。”
王可将安菀与老妇人的行为看在眼里,冷叱了一声以后十分不屑的看着老妇人指着安菀开口道:
“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她如此这般的行径便是死马当活马医。”
第一百五十七章:醒来!
老妇人还没开口,王可便抢先开了口,那气势十分的咄咄逼人,似是要将安菀生吞活拨了似的。
安菀将目光放在了王可的脸上,将对方的赠物和不满的情绪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是向来情绪外漏的安菀此刻却没有任何看起来想要反驳的意思。
甚至看王可的表情,带着些许的同情和可怜。
王可看着安菀的表情脸上的神色微拧,因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已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错。
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这边他所背对着的围观的百姓却传出了阵阵的惊呼,而且声音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大。
紧接着就就是刚才和安晚讲话的老妇人的一生惊天地的喊叫声:
“儿啊,你如今终于是醒了,可是把为娘给吓死了。”
接着围观的百姓人群中接着传来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叹之声。
“我原本以为这男娃娃定然是个狂妄的,却没想到吃个真有本事的,简直是当代神医,太令人佩服了。”
“我的天呐,我们英江镇竟然有这样的天才,如简直是我们英江镇的希望。”
“年少有为,想不到这男娃娃如此聪慧,小小年纪不仅晓得针灸之术,竟然还能用针灸之术救人!”
“神医!”
“华佗在世。”
一声声的赞许和惊叹在王可的耳边响起,王可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昔。
儿?
为娘?
神医?!
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的在王可的脑中形成,在缓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王珂这才敢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对面的安菀的身上。
安菀的神色未变,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带着似笑非笑。
王可愣怔片刻,而后后转身看向了身后原来摆着木板的位置。
那个木板上躺着的,便是来的时候昏迷不醒,脸色惨白,而且被英江镇最好的医师诊断为没有救的,昨晚被王可用钢针伤到的武田,武铺快。
金价涨在汪可惊讶的目光中,原来还脸色惨白,了无生气的武田,缓慢的撑着身子从木板上动作十分缓慢的坐了起来。
此时的武田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明显已经恢复了意识。
王可心中紧张的咽了咽吐沫,而后将目光定定的锁在了那个与老妇人相拥在一起的,浑身带着血迹的身影。
随即眼中划过一抹狠毒,缓缓的向两人走去。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边是这个人今日不应该在这里清醒过来,他如果清醒过来的话,那自己日在公堂上说的那些振振有词的话,俨然变成了笑话。
如此说来,自己不仅官职难保,恐怕参之乡为了自己今后的仕途,也会弃车保帅,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扔在一边。
他利用这个身份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在英江镇里得罪的乡绅并不在少数,更不用说是同在一起的衙役们,自己也长是对他们也没有过好的脸色。
里面的牙医也早就被他得罪了个干净,附近这个武田若真的当众说出了自己刚才真的是在扯谎,一旦这身份直接失去。
那到时候定然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他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如此大的屈辱,因此今日他必须想办法,要让这个不该清醒过来的人直接永远的清醒不过来。
目的的很辣更甚,王可偷偷的将手伸向。腰间别着的一把小巧的匕首。
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只有一个,那便是将眼前的人了解,让他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一个字都透露不出来。
可是在他还没有走近那两人之时,突然一抹娇俏的身影处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安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凶光毕露的王可,随即目光娇憨的开口:
“王铺头,叙旧情也要看个时候,若是在这个时候可惜接近武铺快,那我便怀疑这也是你们串通起来诬陷与我的。”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起来十分的单纯无害,但这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
王可刚才想的太过投入一下,在安菀过来的时候眸光的狠辣还未来得及收。
正好被突然出现的安菀看了个着。王可早已对面前这个男娃娃讨厌至极,心里又同时觉得他只是个顽皮的孩子,也没想过要避开他。
因此也没有收敛情绪,只是咬着牙对着安菀开口:
“滚开!”
王可此时周身的气质十分的凌人,若是平日的娃娃们定然是要被吓到的,但安菀明显不是一般的娃娃。
只是眨巴眨巴自己亮亮的大眼睛之后看着王可一本正经的开口:
“王普快,如今的行为可是不太好,夫子说过,便是要有修养,有修养之人便不可说辱骂人的脏话,如若说了如骂人的脏话,那便与茅坑里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你!”
王可被安菀的态度吓到,抬起手指着鼻子便要开口。
可是这边他还没有来得及张嘴,手里的匕首便被安菀直接打掉,接着便是安菀转身十分恭敬的侧着自己的身子跪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神枪脆悦耳的声音在公堂上铿锵有力的响起。
“秉知府,如今当事人已经清醒,但如今开口说话却依旧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草民有一事请求。”
岑知府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你说。”
安菀勾唇一笑,看向王可的目光带着些许的莫测开口:“如今草民想请您身边的那位少爷割爱,将腰间中的香囊拿出,让草民一用。”
“你这是……?”
亲眼目睹了安菀用银针能生生的将已经快断了气的人从阎王殿里拿回来这件事。
岑知府虽因王可的是对安菀有些偏见,但此时却生生的有了几分的些敬佩之情。
因此对安菀说话也不由地有了几分尊敬。
安菀嘴角的笑意轻勾,云淡风轻的开口: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帮着这武铺快开口说几句话。
如此一来,也正好不辜负在座各位的担心,将真相和事实原原本本的展示出来,到时候孰是孰非自见分辨。”
第一百五十八章:香包
“哦。”岑知府此时有些愣愣的,随即才反应过来,新意地将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侧,坐姿狂放不羁,脾气十分莫测白衣男子试探性的开口:
“少……”
“啪!”
却不想自己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一个声响打断。
这个声响遍来源于白衣男子手中的折扇。
接着在岑知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白衣男子的声音在公堂之上响起:
“你这男娃娃若是真的想要用我东西,为何又要与这支付打招呼?直接与我说便不行成了?”
岑知府牢白衣男子已经张口,随机吧嗒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而后悄无声息地靠在座椅上不再讲话。
“秉白老爷,您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我虽是个娃娃,却也是个读书知晓礼仪的娃娃。
如今知府坐在正堂那边,是这个屋子里最大的人物。我想要做什么自然是需要向最大的人物进行汇报的。”
安菀的话说的十分的理所当然,就好像真的是被夫子谆谆教诲过的少年郎。
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学堂里听课的时间少之又少,更不用说是细心的记得夫子所说的每句话了。
刚才所说的一切的话,那自然只能是自己瞎掰的。
对于安菀来说,瞎不瞎掰的并没有什么所谓,只要这句话能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便可以,有些事情也并不必于人说的那样的清楚。
不过安菀没有察觉到的是她此话一出,原本坐在正位上的岑知府的身子还算板正,脸色还算正常。
可是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原本的岑知府已经变了坐姿,在她的位置上看过去,如若仔细的分辨便可以看到对方脸的局促和尴尬。
如果再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他额头上带着的薄汗和已经逐渐变得惨白的脸色,而他的那双眼睛正在时不时地小心翼翼的瞄着坐在他左下方的白衣男子。
如若要形容他这种行为的话,当下边仅有“看眼色”这三个字与他的行为十分的贴切。
至于脸色惨白和额头冒汗,那不用再说定然是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至于说为什么想上这个样子,那第二是因为这白衣男子令人闻风丧胆的声誉。
那狠辣的手段,以及云淡风轻之间,便可以直接致人于死地的强悍能力。
有手段,有背景,拥有能力,这样的人物放到哪里,便也是让人生畏的。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放在安菀的面前,他也仅仅只是个人而已,眨巴眨巴了自己的眼睛,安菀一双目光离不开男子腰间的那个香囊。
“是的,老爷,便是您腰间的那个香囊,你借我用一下便好。其实这个案件扑朔迷离,若当事人近日不开口做账的话,也不知有多少人要含冤入狱,受尽苦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想姥爷将这相当赐予我,让我姐赐香囊里的功效让这武铺快开口说话,让一切所有的事物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如此定能还众人的清白。
那算下来姥爷你不仅仅是救了一人的姓名,那就得可是……”
仿若是一时之间有点算不过来,安菀语气顿了顿,而后做思考状,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
“这就是如此这样算的话,老爷您便可就下好几条人的性命,来这些人若性命无语定然会铭记您的恩情。”
说话期间按完的目光一直盯着男子腰间的香包不曾片刻挪眼。
白衣男子将安菀的表现看在眼里,眸底里划过一抹兴味之后,随即一边将目光不着痕迹的一就落在小妮子的脸上,上一边将手试探性地伸向自己腰间的香包。
在腰间的香囊拿下来的一瞬间,男子果然看到了小妮子脸上兴奋的光芒更甚。
逗弄的心思顿时起来,男子轻笑了一声,一手勾着香包的绳子,而后手臂轻轻的抬起,在安菀的眼前晃动,随即懒散的开口:
“本公子向来不是个乐于奉献的人,也并不自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因此今日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将我这腰间的香包交给你。
且看你能拿出来什么与我交换吧,若是你拿出来的东西合我心意,我今日便把这香包给你用,你意下如何?”
眼看着安菀就要控制不住上前来抢,男子突然之间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一收,紧接着隐藏与自己宽大的袖子之中,而后开口:
“你是男娃娃,可是想好用什么条件来与我交换吗?”
按完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全在男子藏匿起来的那个香包里,也没有注意到男子说的是什么,当即摆了摆手无所谓的开口:
“要是如此的话,那……那就……”好似是注意力也随着那个包的消失而消失,安菀的说话便有些断断续续的。
“即使如此的话,一在下的拙见,您多年带着个香包也是因为您的气血不足,平日里便容易发昏,有时甚至也会出现一些头晕目眩的现象。
而你手中的香包,里边的药材名贵,配法也精湛了得,若算起来的话便是可以缓解您这些病症,但这个香包里的药材虽然对您的疾病有些许的帮助但却收效甚微。
如今在这个时候您如果能够出手相助,那我便自明日起用我的针灸之术帮您缓解你的病症,保证在两月左右便可让你恢复正常人!”
安菀的话音落下,整个公堂沉默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的脸色也看不出任何喜怒,直至过了一会儿男子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行,你是如此,那我便相信你一次。”
说着白衣男子手伸进宽大的袖子将安菀心心念念的东西拿出。
香包再次出现,安菀不可控制地上前都要走到白衣男子的身边,将这个香包拿下来。
就在这时,站在白衣男子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人出现,冷冷的站在安菀的面前开口:
“你请回去,我们公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安菀愣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这边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
“月九!”
这边话音一落,紧接着黑衣男子身子一侧,立刻将安菀前方的道路让出。
第一百五十九章:香包到手
安菀冲着黑衣男子甜甜一笑,脚步轻盈的走到白衣男子身边,抬手将白衣男子手中的香包捏到自己的手中,眸中满是笑意。
心心念念的东西即将到手,安菀的脸上满是笑意。
白衣男子眸底带着笑意,看了几眼在安菀的手接触到想办法一瞬间,捏着香包的手指再次握紧。
安菀察觉到自己没有办法将香包拿出,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而后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随即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双手抓着香包开始使劲。
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那白衣男子虽然只是用手轻轻的捏着那香包,但是安菀任平使劲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拉动分毫。
“老爷您什么意思?”
安菀顶着因为过度用力而涨红着一张脸,嘴里虽然说着“您”,但是却没有一丝丝恭敬的意思。
与此同时,眸底更是泛着怒意,神色之间也没有丝毫恭谨的意思。
白衣男子原本挂着笑意的嘴角,因为安菀的一句话僵住,与此同时,周身的气势突然发生了变化。
也就在这时周围的气氛开始冷凝,旁边县令额头上的冷汗更加密布。
公堂之下更是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就连在外围观看的群众虽然不知道这公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但确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呵!”
半晌之后,一个低沉悦耳的轻笑声传来,紧接着男子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这香包给你可以,但我却有一事要事先说明,你这娃娃倒是可别忘了与我的约定。”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并且语气之间满是善意,大事件,公堂之上冷凝的气氛消失。
约定?
安菀歪了歪头,随即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而后点了点头道:
“那自然是可以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安菀行的端坐的正,既然是已经说出去的话,那便一定会达到,定然不会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呵呵。”安菀话音落下,白衣男子再次轻笑出声。
“其实君子之约,那我便信你这次。”
将手中的香包亲自的放到了女娃娃娇软的手上,白衣男子眸中逐渐回暖,个人的气场也懒懒散散的没何的攻击力。
就在这个时候,公堂上的整个气氛才逐渐变得活跃了起来。
而旁边的王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随即目光带着十分的狠辣。看向了手里捏着香包缓缓向已经再次躺在地上的武田走去的安菀。
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
如今香包已经拿到,如若这男娃娃真的可以用着香包不出五天的一口气,让他将昨日的事情去尽数说出来,那今日自己可算是彻底完了。
不,他一定不能是这样的结局!
这样想着王可的思绪越来越癫狂,甚至双目都开始变的赤红!
这个可恶的狗东西,竟然一直在破坏他的好事,今日大便要这个毛头小子尝尝他的厉害!
手中紧紧的握住刚才趁人不备藏在袖中的钢针,王可一双视线狠狠的盯着安菀的太阳穴。
他虽然并不是十分通晓医术,但却知道一个道理。这太阳穴的位置便是人的弱点所在,若是将这枚钢针直接插入,那这人必死无疑!
这安菀心满意足的拿着香包,脸上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连带着脚步也染上了几分轻盈。
而此时的王珂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看着走过来的安菀,藏在手中的钢针逐渐发力,他的目光在紧紧的听着安菀的太阳穴。
如果是那里,仅仅需要一针自己便可以结束安菀的生命。
那个将他逼迫到如此的地步,甚至直到最后无路可走的地步。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安菀距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眼中的毛头小子突然顿住了脚步,而后转身将目光落到了公堂之上。
将自己的背部完全的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王可暗地里勾唇微笑,而后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安菀后背的位置,而后缓步上前……
真是天助我也,如今他只要上前两步便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手里的钢针完完整整的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到后脑勺插入。
如此一来比之刚才将钢针插入太阳穴简单的许多。
运足手中的力道,王可上前捏起钢针就要扎进后脑勺,看着仅在咫尺之遥,就要成功。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张口说一句话的安菀,却毫无预兆突然低头向公堂之上行礼。
王可眼疾手快,赶紧将自己手中的钢针收回,而后佯装无辜。
当然了,这一切站在王可面前的安菀一无所知,她只是低着头向公堂之上的知府开口:
“知府大人如今可要睁大眼睛了,若是今日事是真的是有人扯谎欺骗了大家,那这个诓骗人之人定然会想方设法阻挠我。
将这武铺快救醒,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大下杀手。
若是一会儿我真的不幸惨遭毒手,那我便希望知府大人能立刻派人去这英江镇的济世堂。”
“济世堂?昨日这武铺快就诊的便是在这济世堂。”
知府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而后将目光看向安菀开口,语气带着满满的疑惑。
昨晚的事情他也清楚,武田是在昏迷之后,便立刻被人送去了济世堂。
如果按这样来算的话,那就是昨夜一夜都在济世堂身的病症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成了如今的样子,这济世堂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安菀表面上虽然看着娇憨,但是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细的人,因此在知县说出这句话的的时候,便已经猜测到了这其中的意思。
“知府请放心,昨日他们束手无策便是因为没有我的帮衬,一是之间有些摸不住门路。
但现下也不同,今日我已经与他施过针,再加上这个香囊,以济世堂的坐诊大夫的水平,自然是可以帮助武铺快恢复神智的,到时候一切便可以浮出水面了。”
听到安菀此话一出,知县心里松了一口气,而后随即一口答应道:
“即是如此,那我便知晓了。”
第一百六十章:哗众取宠
说完后顿了几顿,而后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知府斟酌了一会儿,又直觉哪里不对,随即在感受到自己左侧房越来越冷凝的气氛之后。
不知为何,知府下意识的看着安菀就开口:
“这是哪里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是在这公堂之上,我没有怎么可能看着你,你这个。救人性命之人发生任何危险呐!”
“既然不愿意看到我发生危险之前,如今打算如何确保我的安全呢?
如今正是武铺快醒来的关键时期,真的有人就此搞破坏,那本知府今日见一个抓一个,见两人抓一双!”
说完岑知府似乎是觉得气势不够,而后更是一个惊堂木拍在案桌上,指着底下恭恭敬敬地站着的衙役开口:
“堂下的衙役,今日便给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刚才施针救了武铺快这男娃娃,男娃娃今天出现任何的不测,我便为你们试问!”
话说完,十分的威武霸气,与此同时,规规矩矩地站在公堂之下的衙役十分的配合。
在知府一声令下之后,必须得站在了安菀的身边,紧紧的保护着安菀的安全。
王可此时还穿着自己身上的官差服装,泛着冷光。
好他个毛头小子!原本仅仅以为是个娃娃,却没想到心机如此深沉。
不过他以为今日请这几个衙役来护着他,便会保证他万无一失吗?
不!
王可视线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身影,而后抬步向站在众衙役中间的安菀过去。
总是这毛头小子再聪明又如何,有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反被聪明误的情况!
今日自己穿的是官差里的衣服,按照衙门的规定自己便还是在当值期间。
如若是确定在当值期间的话,那么知府的命令他便不得不遵从。
而且若是稍有违背的话,那边算得上是违背了衙门里的规定。
因此在刚才知府说让众衙役保护安菀的同时,他作为众衙役中的一员也是要上前的。
某地里的冷光更胜,王珂趁着众人不注意缓缓的向安菀靠近。
眼看着近在咫尺之时,一声冷呵突然传来。
“站住!”
王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刚一抬眼便看到阿晚不知何时转过身子,正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一张脸上更是满是防备。
王可心中一紧,许是有些心虚,便下意识的觉得安菀发现了什么,于是下意识的将自己手中的钢针往袖子里藏了藏。
可是他却不知道的是,正是他这一个小动作,让他手里的东西暴露的彻底!
安菀将王可的眼神和手上小动作看了个干干净净,眸底微不可见的挂着一抹狡黠,也不拆穿,只是看了看王可,而后转身看上公堂之上的知府开口:
“秉知府大人,草民想请您在派出些许的衙役给我。”
许是生来就是个脸皮厚的人,面对着整个硬江镇的人都要尊敬的存在,安菀没有一点点怯场的意思,反而十分的理所当然。
知府心里有些不愿,因为在他看来安菀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这样一个孩子家家的。 他能够按照他所说的,找一些衙役来保护他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如今在提出这些问题,在他看来便是得寸进尺。
向来在英江镇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知府大人又怎么会忍得了这样随意的态度?!
当即开口就要反驳,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他的左侧边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传来:
“即使如此。现在站在这位小兄弟旁边的人便去一半保护住我们的王铺头,知府大人您觉得如何?”
知府循着声音望去,便看到白衣男子越发慵懒的姿势,磨光愣了愣,而后在对方漫不经心的眼中感受到了丝丝压迫之后,知府当即对着但是发号施令的衙役们开口:
“即使如此的话,我们便按照先生所说,你们分成两拨人,一波保护我们的这位小兄弟的安全,另一波则是保护我们王铺头的安全。”
一边说着,岑知府还将暗含警告的眼神放在王可的身上,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收到了知府的警告,王可某种闪过恭敬,而后十分郑重的朝着知府点了点头。
这边岑知府看到王可的点头示意,这才将心中的石头落下。
遇到一个好的手下不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十分趁自己心意的。
这白衣男子在京城中定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这白衣男子近日又铁定要保着这个男娃娃,那今日便注定他们伤不了这男娃娃分毫!
而这王可他有十分的中意,却也不想他因为此事而日后仕途尽毁,所以才会在言外之意提点他。
可是有的人在钻入了牛角尖之后,却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提醒和一个暗示的眼神便可以拉回来的。
就如同现在的王可,在心中明明清楚了如果自己今日不针对这个男娃娃,阻止他救武捕快之后自己所要承担的后果可能十分的严重之后。
他便在心里认为如今想要让自己不要变得那么凄惨的方法便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直接动手,让其中一人永远的闭嘴!
包括现在。
不过这些在一旁紧急施救的安菀确实不知道的。
只见她拿起手中的银针,将那些银针再次以十分快的速度原封不动的插到原来的位置上,而后将手中的香包拿出轻轻的放在了武田的额头处。
刚开始安菀开始拿银针的时候,那熟练的手法和速度便让众人都觉得他是可以的,可是在众人看到他仅仅是将费尽心力讨来的箱包放到了武田的额头的时候,人群中便传来的阵阵的唏嘘声。
过了不一会儿,竟然有人开始奚落出声。
“依我看呀,这银针虽然是学会了,但是这救人之术却学的并不利落,好不容易讨来的香包竟然就直接放人的额头上,这香包借来不就是玩味儿的吗?
如今这昏迷之人闻不到任何的味道,该如何清醒呢?”
与此同时,被王可安排在人群中的人尽职尽责的开口:
“说的就是,什么人呀!如此这般拿人命当玩笑,该不会是为了哗众取宠吧?”
第六十一章:不容选择
王可看着这幅热闹的景象,心中暗自觉得庆幸。
如今这般闹着自己才有机会想办法将今日的庭审推过。
如果今日若是真的能够推躲过去,等到五天回复是谁拿着白衣男子便定是已经离开了,到那时候武家当时即是在闹到大堂上,那自己也有处理的办法。
况且在此期间若是自己能够抓住机会,从中十一把力,那这件事不了了之也是不是没有可能的……
突然想到这一点令王可的内心十分庆幸,在百姓议论纷纷之际,王可抓住机会,再次上前对着县令行了一个礼之后开口:
“知府大人,我觉得众位百姓的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我网可不菜,在这里有一点点小小的建议,还望知府大人赏脸听一下。”
“哦?”知府将目光重新落在王可的身上,虽没有多说,但眸中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王可见状暗地里勾唇,随即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紧接着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正气开口:“按照小心你爹的说法,武田的情况现在也不是特别的紧急。
找刚才那位小兄弟的说法,那便是放在咱们镇上的济世堂也可进行处理的情况,那边叫人送去济世堂是再合理不过的选择。
这一来,在济世堂里的环境并不嘈杂,在下认为是更适合于武田兄弟修养的。
况且如今等着武田兄弟醒来,还尚且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如今眼看已经接近中午,知府大人你日理万机,如今也没有必要一直在这里磋磨。
至于提审之事,等到武田兄弟恢复之后,那便是到哪一日都是可行的。”
王珂的怀疑罗霞,与此同时围观在外的百姓人群中传来赞同的声音:
“是呀,我觉得王铺头说的是有道理的,如今这原告未醒,所有的证据上去并不明朗,大家各执一词,若想要分出个真假,那边是难于登青天啊!”
“对呀!依我看呀,还不如等到这当事人清醒过来,到时再提到府衙来审问,到时候定然能事半功倍。”
“是啊,王铺头说的在理。”
……
有人引导着百姓说话,几乎所有人都一边倒的支持着王可的提议。
知府在心中暗自赞叹,小心翼翼的瞄了瞄左下角没有任何反应的白衣男子,试探性的轻咳了一声开口:
“竟然是如此,那既然只是便不必再说……”那就放到了过几日等武田彻底清醒再说。
可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院儿的声音给彻底打断:
“且慢!”
那声音纤细中带着一抹娇弱,虽然有此项,但却带着一股子女儿家的味道,众人看下声音来源的方向,却见到一个白袍少年正扶着武田缓慢的从地上起来。
同时众人里传来一片的惊呼声。
“可能他怎么会就这样醒了?!”
“会把这是怎么办到的?”
“老天有眼,我英江镇会有这样的旷世奇才!”
……
这些白袍少年却并没有将它看在眼里,任由他们议论的同时,抬脚上前一步对着知府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而后气宇轩昂的开口:
“回禀知府大人,这事也不必等到过几日再说,先下武田捕快已经清醒,您可直接问话便行。”
“不可!”
白袍少年说完,知府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边网可立刻惊叫出声。
一瞬间,百姓以及坐在正位的知府当目光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向来懒散一句话不说,从头到尾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白衣男子也同样忍不住将目光放到了王可的身上。
“敢问王铺头为何觉得不可?现下铺快已经醒了,要问些什么直接开口便可,既不会误了知府的时辰。
正好将今日之事弄出个结果,省的日后知府还要再次传召,无论如何来看,这都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法,不知王捕头反驳的理由是为何?”
少年皮肤白净。看着王可的眼神赤诚不带一丝杂质,王可觉得自己的那些个小心思此刻就像是被拨了皮一样**的暴露在阳光下。
眸光不自在的闪了闪,而后王可别开视线,不再去看白袍少年,随即结巴着开口:
“我只是觉得武田兄弟今日可能刚苏醒身体定然是承受不了。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白袍少年轻笑一声,转身将目光落在被老夫人搀扶着的武田身上,淡淡开口:
“武铺快觉得呢?”
武田刚才虽然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他是有意识的,因此哥刚才在公堂之上做了什么是如何颠倒黑白的,他都一清二楚。
他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工作之中也生怕出现一丁点的错误, 为了这个职务百般的忍让,却不想到头来得到的是如此毫不留情的算计。
如此倒真是应了一句话。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眸底里闪着幽幽黑光,武田也没有像王可这边看一眼,只是勉强抱拳,对着知府行了礼之后,声音冷硬的开口:
“我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更加清楚。”
这句话一出,将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说的十分透彻明了。
武田话音落下,这边白袍少年轻勾唇角,看着王可开口:
“不知王铺头以为如何?作为医者来讲,鄙人自认为武铺快的话并没有任何错误。”
王可狠狠的瞪了一眼,眉眼弯弯望着自己的少年,冷哼一声,随即甩了甩袖子不再讲话。
少年轻笑出声:“这就对了,知府大人可以审案了。”
知府闻言,视线落在了左边慵懒坐着的白衣男子身上。
随即在看到得克白衣男子身上虽然依旧慵懒,但却明显不同于刚才的气势,以及偶然看向他时那带着伶俐的目光。
随即顿了几顿之后开口:“即是如此。那武铺头便将作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知府的视线也仍然落在王可的身上。
王可是他是为数不多的对脾气的一位下属,如今失掉确实可惜,可是……
将目光放在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的身上,知府微不可见的叹气,现在这样的情况却容不得他选择……
第六十二章:可还有所补充?
王可心中一凛,他在官场混迹多年,官场上的人、三教九流之人什么样的人他没有打过交道。
况且,他跟上知府多年,刚才那一眼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王可虽然市侩,但是常年在人群中混迹的人哪能什么道理都不懂。
自是知道这次自己已经完全被知府放弃,且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自己来做再多无谓的解释也无济于事。
这边知府望了王可一眼之后视线,将目光落到了脸色尚且不是特别好的武田身上,而后开口:
“既然是武铺快身体不舒服,来些衙役快些后堂搬个座椅来。”
武田闻言连忙诚惶诚恐,顿时不知所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站在旁边的衙役也纷纷愣住。自古以来,是原告还是被告,对簿公堂都是需要站着回话的。
但是却没有想到,今日的知府竟然会让一个百姓坐在公堂上候审。
一时之间都没有了动静,知府开口之后见并没有人行动,当即脸色严肃起来,冷呵一声,指着台下众人开口:
“怎么?如今我的话是一句也不听了吗?!”
知府说话的声音带着震怒,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心中一凛,哦,有个反应快的衙役十分迅速的转身出了公堂。
不足片刻的功夫,一把红木椅子便出现在公堂之上。
武田被吓了一跳,连忙冲着知府摆手开口:
“不必了,在下皮糙肉厚的,知府尽管审便是,我一定能扛得住。”
倒是安菀不客气,拉着武田就要往椅子上坐。
武田连忙推辞,这毕竟是大病初愈,身体尚未恢复。这世间竟然抵不过安完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娃娃,这来回推搡之间,便直接倒坐在了椅子上。
武田吓的一个激灵,连忙就要起身,可是却在这是身后的一张小手摁的动弹不得。
随即身后传来声响:“行了,武铺快,即然凳子已经搬上来了,你就安心坐着吧。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这可是知府大人特意让人给你搬的凳子,近日这凳子你不坐的话,岂不是辜负了知府大人的一片苦心吗?”
武田有些仓皇的再次看了知府一眼,后一篇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一边悄声的对着身后的安菀开口:
“小兄弟,今日你可是放过我吧,这公堂之上哪哪有人坐着听审的。”
安菀无所谓,按照武田的肩膀的双手的力道加重。
“这又有什么?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今日身体不适,而且又不是戴罪之身,加上又有知府大人给你撑腰。即是坐在这公堂上听审又有何妨?!
你说是吧,知府大人!”
少年的尾音微微上翘,带着微不可见的调皮,句话所说出来,虽然算得上是调侃,但是却也让知府再次表明了态度。
其实这椅子搬上来,若是武田直接坐上了。那知府与那个王可私下里的交情,日后定会拿这个说事,借此来为难与他。
可是安菀这样一问却是大不相同,若是她一问知府今日再说出让武铺快坐下的的话。
那这知府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且还会得一个体恤下属的好名声。是他默不作声没有任何的表态的话,那今日等这个庭审结束之后,那这他这个知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便会一落千丈。
一个方法是让其在百姓之中更受爱戴,而另一个方法则是让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道选择题并不是特别的难,尤其是对于一心想要谋求更高的官职的岑成仁……
眸光深沉的看着笑的单纯的少年,岑知府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嘴角勾起一丝僵硬的笑开口:
“武铺快可千万别再推辞了,本官今日让这府中的兄弟们帮你把这把椅子搬过来,便是体恤你的身体,难不成,你这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说出此话的时候,岑知府班上的表情带着严肃,眼看着便是有发怒的征兆。
武铺快一看这个也不敢再多做推辞,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而后某眸中含着感激的看着知府道谢。
“多谢知府大人!”
岑知府见状微微一笑,然后抬手轻扶了一下,似有让武田免礼的意思。
武田见状,乖乖的做直。
岑知府见状展颜一笑,而后看着武田开口:“是如此,便说一说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武田闻言微顿,而后将目光落到了一旁从刚才开始了就默不作声的王可身上开口:
“当日的情景大致就是王可王铺头想要强行将我身后的犯人进行审讯,当时王铺头的阵仗十分浩大,卑职下意识的便以为是王铺头找到了什么可靠的证据。
当时便只是小声的询问,但当时王铺头并未理会卑职,只是命人特别强硬的上在牢狱之中的犯人提审到了刑房。
铺头是有权利提审大牢里的每一位犯人的,是自然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阻止。
只能跟在旁边看着,但是却没想到在王普都进去之后,便将所有的衙役们都赶出来刑房,那我们再进去的时候,便看到王捕头要对犯人用甲刑。
大牢里有规矩,若非是定了罪的十恶不赦之人,那这样折磨人的刑具是不可用的。
于是卑职上前阻止,同时想要提醒武铺头,可武铺头当时并不理会卑职,反而转身拿起了用刑时使用的钢针,趁着卑职没有注意到,便使劲的扎进了属下的背部……”
武田一边开口说着,一边将目光落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王可身上。
武田的阐述并不简短,甚至是将大家都认为他昏迷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武田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全部讲完。
此时此刻,公堂之上的气氛冷的吓人,即使是坐在正堂上的知府也是额头上冒着冷汗。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下角方向面色阴沉,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白衣男子,知府颤颤巍巍的开口:
“王可。对于武铺快说的这些,你可有什么口要补充的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管家婆
王可面如死灰,眸光灰败。
他没有料到昨晚状似昏迷打的武田竟然还有意识,并且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跟知府描述的时候竟然与昨晚是丝毫不差。
此时再加上牢狱里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娃娃,竟然实如此的狡猾,竟是提出了在武田讲述昨夜事情的经过的时候,自己转身进了内堂,开始向师爷阐述自己在昨夜的经过。
待两人讲述结束之后,师爷将笔录拿出来交予知府,两人供述内容虽有些许的差异,但是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十分的清楚。
只是这一下子,彻底就将他昨夜的事情坐实,没有丝毫反转的余地。
围观的百姓口中的嘲讽辱骂之词一句句的落到自己的耳朵里,王可明白为今之计,除了认罪伏法,接受惩罚,他再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卑职知罪,但请知府大人惩罚!”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王可重重的磕在地上。
知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既是如此,王可自今日起不再是我府衙里的人,褫夺其铺头的官职。来人!将这个罔顾立法,性格贪婪之人给我重打二十大板,之后给我抓进大牢!”
王可平日里在县衙里作威作福,得罪的人并不在少数,如今看他大势已去,一听到知府下令,这边衙役立刻上前,将人拖出去开始行刑。
知府看了门口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到依旧坐在堂下的武田斟酌了一下开口:
“今日这件事说到底是本官御下不严,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着今日起,武田武铺快,自身体养好之后,来我府衙上任铺头一职,今后大牢里大小之事皆有武铺头派遣。”
武田在府衙里的时间并不短,自是知道这王可之前有多得知府得喜欢,今日知府这样的处理自然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更不用说是让他来顶替王可的位置。
“此事万万不可!知府大人还请三思呀!”
一边说着,武田忙不迭的就要从椅子上起身跪下。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这边知府却再次开了口:
“本官向来一言九鼎,这样的情况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武铺头还请不要再多做推辞。”知府熟得话虽然是客气的,但是语气却带着不善,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的怒意。
武田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这边知府的声音却已经再次传来,只是这次看向的却不是坐在一旁的武田而是武田身旁的那个白衣少年。
微不可见的瞥了瞥左边的人的神色之后,知府紧张的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而后语气尽量平静的开口:
“至于1这位小兄弟,那日进矿山之事已经查实,此时确实与你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一夜里小兄弟在这牢狱里可是受了些许苦头,本官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边说着,知府边对着安菀拒了一个礼,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左下方白衣男子的神色,随即接着开口:
“今日你便可回家去了,之后若是有了什么样的冤屈,尽管来我这府衙里申辩,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此话说完,众人一片哗然,有史以来还从未见到哪个官员与这平头百姓道歉的,更何况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而坐在正堂上的知府仿佛也是察觉到了周围不解和异样的神色。
随即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你小小年纪医术如此了得,将来定是大有作为之人,以后可要潜心钻研医术,莫要浪费了这满身的天赋。”
此话一出,众人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同时也在心里认定了支付,之所以给这不懂事的娃娃道歉,是因为那满身惊人的医术。
一时之间,人群中竟将所有的焦点都放到了安完的身上。人人口中皆是在讨论安菀刚才那惊人的救治人的法子。
而也是在这个之后,英江镇出了一个少年神医的消息,便不胫而走,更是在大街小巷里广为传诵。
府衙门口,安菀神清气爽的跨出来,在府衙门口,柱子和农丰两人已经等在了外边。
“菀菀,在里边可是受罪了,快些出来。”
安菀还是一身男装,那模样潇洒至极,活像一个纨绔潇洒的公子哥。
农丰懒懒散散的跟在后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眸子却带着难掩的关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
安菀眼睛往两人的身后撇了一眼,似是在捕捉什么,但是又很快的收回来视线。
嘴角的笑意依旧挂着,与往常别无二致。
“你们是如何知道的我在这里的?”似是随意的,安菀一边十分顺手的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扔到农丰额的怀里。
安菀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农丰便立刻开口抱怨道:
“你可是不知道,昨日你下山之后没多久,夫子便发现了你和若依两个人不在书院,我与柱子两人当时只好帮你欺瞒,说是家里有事。
你两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跟夫子招呼,夫子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说那最迟明早便要回去。
夫子给的时间不长,我与柱子两人怕你们玩的不知时辰,所以日早上一看你与柳姑娘两人还没有回去,这便只好巡下山来。
只是不成想,你这在桃花村里横行惯了,在这英江镇里也丝毫不知收敛,竟是一下子被官府抓到了府衙去!”
农丰的话语间满是抱怨,但其中的担心确是表现的十分明显。
安菀没个正形,歪着嘴笑了笑,嬉皮笑脸的开口打着马虎眼儿:
“柱子怎回事儿?就这一天的时间,农丰怎么越来越有当管家婆的潜质了。”
柱子轻嗤一声,上前一把揽着安菀的脖子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儿,为了你操心呗。倒是你,英江镇的大牢里刺激吗?”
安菀眉眼弯弯,语气平静的开口:“还行吧,就是那个头头不太让人顺心,其他的勉勉强强吧。”
熟悉的感觉回来,柱子轻呵了一声。
“还不是被你搅的成了过街老鼠,也就你敢这么胡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一百六十四章:诗会来临
安菀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而后眸底划过狡黠,一口气也没有说,只是转身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书院的公示已经出来了,再过三日便是诗会之时,到时周围的学子全部汇聚,这几日里是该老老实实回书院里了……
农丰和柱子两人不声不响的跟在后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上了山。
在这期间几人都十分的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曾经一起的娇弱女娃娃,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
待三人上山之时,天色已经接近大黑,如若放在以往的话,书院里的学子早就已经散了学堂,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可是如今这整个书院却是灯火通明其中缘由自不必说。三日之后的诗会各方书院的有才之人荟聚。
这诗会乃是官家出面举办一年,只有这一次,据说在这诗会当中取得魁首之人,在来年有巡抚大人人寻访之时,有巡抚大人亲自进行测试,如若到时是入了巡抚大人的眼。
那之后便可直接由巡抚大人举荐进京,免去那寒窗苦读的数十年心酸。
因此找每年的时候会也是各哥哥书院的哥哥学词都争先恐后的尽力表现的。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用多想到时候肯定是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因此英江书院里各个学子还在挑灯夜读的现象,其实并不那么的让人诧异。
毕竟一局多亏便可免去十年寒窗,以及三年一次的科考。
安菀到书院门口,看到那么熟悉的青色,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神色,随即振作了班上之后,吹着头,似是有些心虚地向书院走去。
那身着青衫的男子,此刻正躺在躺椅上,用书盖着眼睛,看似像是已经在与庄周幽会。
安菀有些蹑手蹑脚,静悄悄的,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裙摆,一步一步的向课堂内走去。
与此同时,课堂里挑灯夜读的众位学子捏了一把汗。
毕竟那合眼假寐的人,可是书院里早已名声在外的徐夫子,在这整个盈江书院里,莫说是他们这些新入学的学子,就算是那些已经学业将要完成的学子,也从听说有哪个学子敢明目张胆的逃课的。
因此在安菀好不容易的,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打算坐下之时,我有的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都在心里为特她提着一口气。
“站住……”
安菀抬起一条腿,刚要迈开凳子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慢慢悠悠,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安菀动作一僵,随即转身看向椅子的方向,在看到椅子上的人并未睁开眼时,心下一松。刚要再次坐下,幽幽的男生再次传来:
“即使如此,那边将书院的训诫抄写十遍如何?”
一听此话,安菀心下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的了,当即讪讪笑了一下,随即讨好的开口:
“夫子您老人家别生气,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会悉心改正,不负夫子你的教授。”
说话间青衣男子抬手将扣在脸上的书本拿掉,而后缓缓的从椅子上起身,目光扫了一眼老老实实的站在外边的农丰和柱子。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示意两人进来之后,随即又脸色十分严肃的看着安菀开口:
“不必再说别的,这几日便将你的课程再补上,至于私自逃课的事情,那边等到这次诗会之后我再与你计较。”
说完徐夫子不再理会安菀,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了学堂。
安菀他们几个上来的时候,安菀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柳若依并没有来。
倒是坐在安菀附近的刘若笙看到安稳坐下之后给安稳打了声招呼而后病。告诉了安菀这几日学习的进度。
安菀轻声的到了声谢,而后目光里似是带着大量看了一眼柳若笙一眼开口:
“对了,若笙哥,昨日若依可是回来了吗?”
柳若笙听到安菀这个问题,看向安菀的目光顿了顿,而后看着安菀十分认真的开口:
“这,我并没有下山去,不过若依你却是不用担心的,估摸着他是与你走丢了之后便自己自行回了柳家,现下也估计是觉得在英江镇里走丢了,觉得十分的丢人。只能在家里使性子赖着不过来。”
“原来如此。”
安菀点了点头,显然已经相信了柳若笙这样的说法。
柳若笙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将自己刚才捏在手里的书,拿到面前开始细心研读。
而安菀却再次在此之后,也是再没有问过刘若笙一句关于柳若依的消息。
是夜,英江镇里。
一身着白衣,浑身散发着清冷气质的男子,坐在一双由木头制成的轮椅上。眸光十分深邃的望着英江书院的方向。
“所以如若真的这样不放心,那我们大不了再上去看看。”
白衣男子沉沉的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不去也罢,早日让他识破了我的身份,也好到了日后让她不至于太过不知所措。”
这个她指的谁,暂时不言而喻。
身后的男子听到白衣男子这样说随即十分恭敬的开口回答:
“少主英明。”
……
一年一度的诗会,眼看着即将到来,这次诗会的内容除了英江镇里各个大大小小的书院之外,就连周围的镇上的书院也是到此地聚集。
其规模之大,就连是当今县衙也是望尘莫及?而且最要紧的是今年的诗会,不仅仅关乎着各个学习的官生,更是关乎着各大书院的名声,以及威望。
英江镇属于边陲之地,在这里能够供得起读书两个字的寥寥无几,更不用说其中的天才,那才更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因此此次是会更加的受人重视,这几日安菀农丰几人竟然是老老实实的在学院里上课。
当然了,在这样的时间必然不可少的便是在整个过程中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的地方。
而在这的紧张的情景之下,自然少不了那个令全院的学子闻风丧胆的夫子徐夫子的参加。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说一次
三日后……
原本英江书的旧址,现下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破败和狼藉,看起来虽然不是多么的富丽堂皇,但是在这其中却处处透露着难以掩饰的雅致。
隐隐约约之间甚至还能回想起当年这书院鼎盛时期的盛况。
临近冬日,可今日的太阳着实大的很,不过却也将这书院里原本的苍凉赶了个干净,与这重新布置过的书院交相辉映竟别有一番韵味。
可以看得出,过来布置的人花费了不少的小心思。
安菀此刻穿着书院里统一的布衫,头顶绑着两个小揪揪,鬼鬼祟祟的在这书院的后院里来回穿梭。
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像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娃娃。
“菀菀,诗会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是别在这里瞎逛了。”
安菀狡黠一笑,目光落在不远处假山旁边尚未结冰的湖面。
“现下还早着呢,要等到这各个书院里的人来齐,估计也要等到傍晚才是,农丰趁我我不在这几日可是学坏了不少,竟然敢诓骗与我。”
一边说着安菀一边将袖子挽起来,然后叫十分麻利的脱掉自己的鞋子,转身朝着假山上走去。
农丰看着假山边上那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只觉的有些头疼。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前两日夫子安排原本并未完成课业的人来这书院里打扫。
按理说安菀当时是完成任务完成的最快的,这扫洒的事情当然是轮不到他了,可安菀当时也不知抽了什么样的风,当即哭着喊着要来这帮忙。
他与柱子两人无奈,不可能放任安菀一人下山,只好向徐夫子申请两人一同陪同安菀下山。
原本他们以为安菀只是一时兴起,玩儿闹心思,到时候定是来着书院里偷懒不肯干活。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安菀的玩儿闹心思也太重了些。
偷懒就算了,一来竟还平白盯上了这湖里的几尾金鱼。
这书院荒废多年,哪里会有鱼呢,不用说也定是书院为了这次诗会投放的。
出来之日还约几位共同过来的学子商议,如何好好照料这几尾鲤鱼,毕竟是官家特意填进来的,如若到了诗会哪天出了什么意外,这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书院能够担待得起的。
农丰记的很清楚,那一日他们还兴冲冲的商量了许多照顾鲤鱼的方法。
可纵使他们照料的再仔细,也没有成想这拳头大小的小鲤鱼竟然还有人惦记。
竟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池子里边没有一尾鲤鱼的身影了,也只有几只细小几乎让人快看不见的小小的鱼刺在池子边的地上,告诉他们几个那些个鱼儿的迹象。
实际上看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立刻就蒙了,硬是楞楞的看着地上的鱼刺楞了半晌之后,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最后不知谁来了一句:“其实这鱼儿已经没命了,那我们便去集市上买几尾回来,就位于而已,又怎么会有人专门记得它长什么样子呢?”
此言一出,众人如醍醐灌顶,立刻行动起来,面试前来的十几位学生自发地将自己的月钱拿出来,而后又专门选了几个人去集市上买鱼。
现下已经到了初冬时节,鱼在这个时候并不好活,所以竟然也是逛了好长时间的,其实才找到了一家买来了几尾鲤鱼。
将鲤鱼再次放回池子,众人的心也就放到了肚子里,可好景并不长才放进去一上午的时间,到了下午那鱼竟然又奇迹般的消失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几人只得再次又上集市上买,不过这次他们就是商量出了对策,书院年久失修,难免附近会有野猫。
而这几尾鱼就是被野猫叼走的,于是乎我竟然变上一者,偷偷安排一人在这池子边守着。
第二日夜里轮着守的人轮到了农丰,就是这时农丰终于知道了这鱼儿平白无故的消失的真相。
那可不是有一只猫儿一直惦记着的吗,安菀那么大一只馋猫,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是因此今日即使是诗会举行的当日,农村也不敢有片刻离开安菀的身边,毕竟安菀的德行他十分的清楚。
此刻眼看着安菀已经站在了假山边上,那几位他辛辛苦苦守着的鱼儿就在安菀的脚边,农丰立刻就急了。
“菀菀,你快些不要再去抓这些鱼儿了,若是这几尾再被你抓了去,我们就算现下去买也肯定是来不及了。”
何况如今诗会在即,指不定有什么时候就需要他们去帮忙了,根本不敢走远。
安菀看着焦急的农丰,够了勾唇角,试探性的就弯下身子将手伸进水里,在看到农房脸上明显变得十分焦急的表情,我才咯咯笑了两声,收回了手。
“看你那样子,我逗你玩儿呢,这下有鱼儿浑身总共加起来也没半两肉,都不够我塞牙缝呢!”
说着安菀拍了拍手就要从假山上下来。
“我当时谁呀,原来是英江书院的学生,这也难怪,如此不知礼数的学子也只有从英江书院这个破地方出来的了。”
说话间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满脸倨傲的女子弩着下巴从三人身后的一棵大树后出来。
安菀将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来人是个看着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与她身上的青衫不同,这女子浑身上下的打扮透露着精致和贵重的气息。
皮肤白白的,眼睛弯弯的,想来定是个小小的美人儿,只可惜脸上不是这么友善的表情,将这张脸的美大打折扣。
“你是谁?”
安菀一边一蹦一跳的从假山上下来,一边看着来着开口。
来着再次扬了扬下巴,斜着眼睛撇了三人一眼
“本小姐是谁?你们这群杂碎怎么有资格知道?”
安菀听到女子这样的回答,眼底里翻着一丝危险。而他身旁的农风和柱子此刻脸上也明显的带着不悦。
安菀闻言眸光眯了眯,随即抬手将自己的鞋穿上,后插着腰三两步走到女子面前,冷冷的看着女子开口: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