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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二章 你爱的不是李家

    玄甲军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皇帝亲军,虞世南去请李承乾来回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魏征和他所处不同衙门的四个儿子被码成了一排,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等着身后的鬼头大刀送他们上西天。

    大明宫-宫门外,于志宁、褚遂良等人正在和尉迟家两个活宝讨价还价,其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可尉迟宝林兄弟俩是死心眼,死命地摇晃着他们的大脑袋,圣旨说了人齐了就开刀,谁说情都没用。

    就在尉迟兄弟推开两位夫子,下令行刑的时候,恒连大喊了一声停止行刑,太子殿下驾到,李承乾背着手在长孙无忌和虞世南簇拥下走过来。看到太子来了,已经控制不住现场的于志宁和褚遂良扥人长长地出口气,这位爷总算是来了,咱的后背可都是湿透了。

    “宝林,停止行刑,一切都等孤见过陛下后再说。”

    “太子爷,不是末将驳你的面子,陛下的旨意在那摆着呢,别说是魏征犯了忤逆的大罪之臣,就算是杀我们的亲娘老子,玄甲军的眉头也不能皱一下,坚决的执行陛下的旨意。”

    尉迟宝林兄弟俩和他们的父亲一样都是死心眼,自贞观元年戍卫宮禁,十余年来风雨不误,丝毫差错都没有出过。每有战事时又都能冲锋在前,颇有乃父之风,所以皇帝对这对兄弟不是一般的看重。

    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和玄甲军的士兵是一样的,都是皇帝崇拜者,要是真有令让他们斩杀父母,这些狂信徒也能干出来的。

    “宝林,孤的面子连点时间都换不来吗?”,李承乾的脸色凝重,语气严肃的和尉迟家兄弟二人说着。

    皇帝的玄甲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除了皇帝谁的面子也不买,包括李承乾这个太子,翟长孙自己是个死人脸就算了,带出来的兵也特么是一个鸟样。看到太子发怒,尉迟宝林一脸为难之色,按照常理说太子的面子是要买,可皇帝的圣旨他也不敢违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长孙无忌拍了拍尉迟宝林的肩膀,调笑道:“宝林,我说你小子死脑筋啊,太子爷说停下,那就停下呗,就算陛下回头问违旨的事,那自有殿下担当,你跟着操什么心。

    再说陛下和魏征吵了十多年了,那次不是不了了之,要是魏征死在你手里,那回头再陛下后悔了,这帐可就算在你身上了!”

    听到长孙无忌的话后,尉迟宝林迟疑了一下,随即拱手向李承乾回话:“殿下,末将领命,暂缓行刑。”

    哼,冷哼一声后,李承乾就向魏征跪着的地方走去,一直都没有说话尉迟宝庆悄悄拉了拉兄长,低声说:“大兄,今儿这差事砸手了,不仅没有完成任务,更是把太子得罪了。”

    “闭上你的臭嘴,咱玄甲军是天子亲军,要是让太子一言而决了,那陛下还能再相信咱们吗?再说殿下心空开阔,连魏征这样屡次顶撞之人都能搭救,那里会跟咱们一般见识。”.......

    看到魏征几父子穿着里衣跪在地上,李承乾对恒连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松绑。然后抖了抖袍子直接坐在魏征的旁边,一边看着来来往往巡逻,一边若无其事的和魏征说着。

    “魏相,进谏言事是你的职责,可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呢!”

    “太子殿下,老臣进谏是为了大唐,为了天下臣民,老臣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热衷于武事,也不明白陛下为何不计代价的支持你领军。

    但有一点老臣明白,天子和国储好战,则百姓无法休息,天下永无宁日,殿下你清醒下好不好,秦武王不就是因为好战而折的吗?”

    看着魏征活动着手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李承乾叹了一口气,随即淡淡回道:“在世人眼中,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则天下太平矣,可在孤看来却不至于此。”

    随后,李承乾向魏征说明他的原因,皇帝和魏征之间有个佳话叫“主明而臣直”,天子圣明才能招揽来贤德臣子,要都像楚王一样好细腰,那这国家还有什么前途,百姓还有什么指望呢。

    大臣都认为,天子嘛,中人之资也就足够了,只要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狠辣角色,也不是不可救药,朝堂上的事自有大臣们帮衬着,这天下也就平稳了,百姓呢,也能跟着安居乐业了。

    可这种想法或者为政之道真的对吗?采取这种方式治国理政的不是没有,天子安逸惯了,大臣滥权也惯了,最后的结果无一不是身死国灭而天下笑。

    李世民是在隋末乱世打出来的帝王,在连年的征战中炼就了一身铁打的硬骨头,同时他也知道天下的百姓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帝王,所以在治国理政上,李世民处处以民为本,亲自带领臣子披荆斩棘缔造“贞观盛世”。

    忧患意识很强的李世民在培养储君上,也与其他的帝王大大地不同,中规中矩,软绵绵地太子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因为前人的经验已经告诉他了,这样的储君继承江山早晚一代不如一代,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

    岷州战役后,李世民发现长子有较强的军事天赋,这给了他很大的启示,自己能在战争中崛起,为什么儿子不行呢。以他的经验,只有经历了无数血战的人才能懂得“安人理国”的真证含义,所以他才一次次的给予李承乾征战沙场的机会。

    “魏相,这里面的道道满朝文武了解内情的不过一手之数,今日孤把实情相告就是希望你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有些事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沉思了一会儿后,魏征皱着眉头说:“太子殿下,魏征是死心眼,殿下用什么保证你将来不会是一个穷兵黩武的帝王呢!”

    “魏征,你真是不知死,一介臣子竟然让储君给你保证,你凭什么?”,长孙无忌大声喝斥着,见过不知好赖的,没见过这样的死到临头还想怎么着。

    “赵国公,就凭我魏征带着四个儿子引颈就戮,不惜断子绝孙,够不够格替天下百姓问一句?”

    抬手打断了还要驳斥他的长孙无忌,李承乾起身抖了抖袍子,扭过头说了一句:“魏相,你爱的是大唐,不是我们李家!”.......

第五百五十三章 新鲜出炉的城门官

    皇帝这个人是顺毛驴,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肯说软话,很多事都是可以过去的,这个道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指着魏征去说软话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三孙子李承乾只能自己装。当然了,这种活儿多年来他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谓是轻车熟路。

    唯一的岔子就皇帝同意赦免魏征,但却一定要把他流放三千里。用皇帝的话说,魏玄成藐视皇权,当面谤君,朕忍了他十多年了,不让这田舍翁吃点苦口,他不知道天子的威严是何物!

    是以,父子俩在紫宸殿为了魏征展开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从正三品到正五品,从正六品到正八品,最后在皇帝发怒之前,李承乾终于给魏征讨的了一个九品城门官的职衔。

    没办法,这老东西把父皇逼迫太甚,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都要被他横叉一杠子,能忍到今天就已经不错了,换成杨广,这老东西的下场绝对比许敬宗的爹还惨。

    李承乾刚出紫宸殿,在外面久侯的虞世南加疾了脚步走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道:“殿下,陛下那怎么说的。”

    叹了口气后,李承乾如释重负的回道:“虞公,陛下同意赦免魏征,除去他门下省侍中、金紫光禄大夫的官职,贬为明德门城门令,其四子各还本职。你去告诉魏征多多保重吧,孤能把他的次数不多了。”

    天家的恩典是有数的,这么多年下来魏征在皇帝那的人情越来越薄了,过分的放肆只能为他招来灾祸,今日的贬官就是给他教训。官场上三起三落的时常有,但要想保住一家的荣辱性命,那就得有理有据的进谏,否则他不一定能落得萧瑀那么舒服的下场。

    “太子殿下放心,老臣自然醒得该怎么做,您放心好了。”,话毕,施礼一礼后,虞世南转身离去。

    当晚,郑国公府,送走了来给他压惊的于志宁、褚遂良等人后,魏征和虞世南二人在书房,一边下棋,一边喝着茶水,顺便在聊聊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

    落了一子后,虞世南盯着棋盘,慢慢地说:“玄成,你真是让老夫无话可说了,陛下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什么难听你说什么。还好今天有太子殿下帮忙,否则你们父子五人可就栽在尉迟家那倆憨货手里了。”

    “也好,这次把你贬成城门令也让你长个记性,以后可不敢在像今天那样忤逆陛下了。玄成,不用老夫说你也该明白,做官有时候也是需要变通的,进谏的方式也有很多,活泛一点又怎么呢,总不能让子孙后代跟着遭罪吧!”

    唉,叹了口气后,魏征拿着棋子,挑了下眉头回道:“虞公,魏征自随陛下以后,一直以犯颜直谏在朝中立足,这不能言他人所不敢言,那魏征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所以恕晚辈不能从命。”

    落下一子后,魏征稍微思索了下,继续说:“陛下培养太子的意图的,无非就不想皇权旁落,让李家永远掌握着绝对的权威,这个就算太子不说,晚辈也是清楚的。”

    “唯一让晚辈看不清的是太子,今日他说我爱的是大唐,不是我们李家,年纪轻轻就能把我们这些老江湖看的如此通透,其心机不输当今陛下。按理说作为臣子是应该高兴的,可晚辈却实为他担忧,杨广年轻时候也是如此光彩耀人,要不然文帝也不会行废立之举。

    还有太子如此的喜好征伐,而且每战必亲临一线,将来我大唐要么出现一个劳民伤财的汉武帝,要么就要出一个杨广之类的亡国之君了。”

    魏征的担心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一个上位者,尤其是帝王,想要成就一番大业,那就得能吃得大苦,能容人所不能。秦孝公能忍,所以有了商鞅变法的成功,慧文王能容人,所以才能东出争驰中原。

    这两条较为难得品质,李承乾的身上都具备,布衣素食十年,打造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势力,储位极其稳固,在朝廷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再加之皇帝对他态度,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由他出任下一任天子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玄成啊,老夫今儿也说句不中听的话,太子不管是好是坏,那都是陛下的事。你如今也一把年纪了,再有几年也要致仕了,该为子孙后代考虑一下了,人不能活的太自私了。”

    “老夫多年来一直都处于半隐的状态,和太子接触不多。从他为齐王求亲到今日救你,老夫可以毫不避讳告诉你,当今成年的诸皇子中,没人比他更适合继承皇位了。

    行,就算你说有理,可陛下的春秋正盛,虽然略有小疾,但再当国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年纪小的皇子还会长大,所以江山社稷着想,将来陛下怎么选择也是个未知之数,你的担心多余了。”

    虞世南是个务实求真的性子,有道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在大唐活不过四十的人,那是大把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二十年间会发生什么,也许这位文武双全、礼贤下士的太子能不能活到继位的时候。

    汉昭帝刘弗陵允文允武,击败乌桓、平定西南、召开“盐铁会议”创造了昭宣中兴,一度扭转了西汉王朝的衰退趋势,可还不是二十一就崩了。在历史上,这样英年早逝的例子太多了,魏征这个老顽固竟然为二十年后的事担心,在虞世南看来这太多余了,还不如趁着自己在世,安置好子孙后代来的实际呢。

    翌日,明德门外,魏征身着铠甲,腰胯横刀,和他在门下省当宰相一样,对于来往出入的人和货物一律严格的盘查,凡是不符合要求的那是一点情面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因为马车的行制逾越礼法的问题,魏征一早就扣下了十几个纨绔子弟,让他们站在墙根低下供来往的官员和百姓参观,这让好面子的纨绔们一个个都羞臊低着头,生怕被熟人看见了丢人。

    “哎,你们,都把头给老夫抬起来,怕什么啊,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嘛,不要像某些人一样,错了也知道悔改。”,话毕,捧着大茶壶的魏征向皇宫的方向瞟一眼。......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上八寨的幺蛾子

    上、下八寨是松州西面的门户,自古以来都是重兵防御之地,但因为经费的原因,这里的寨子早就不堪使用了,原有的防御能力也基本丧失,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城寨。

    可苏定方大军来了以后,主管军械、城防检修的杜荷对这里进行了改造,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把这里的土坡木寨改造成了两座水泥砖石构造的堡垒。

    杜荷设计的十分严密,刁钻,瞭望台、射箭孔、放石垛、滚木台之间布局合理,可以让士卒在防御的时候占尽地利的优势。箭矢、猛火油等武器物资可以从后面的滑道及时地送到各作战位置。

    寨墙中间有一道两丈宽,三丈高左右的铁皮包裹寨门,光这道大门就占用一百名工匠十天的功夫。两个寨子前面都有一边宽约四丈、深约五仗的壕沟,里面布满了削尖的竹子,一旦敌人掉到坑里,那就不用想了,绝对是十死无生。

    防守上、下八寨的分别是罗通、伍登这两位年轻的东宫骁将,他们将原有的一万人马一分为二,然后在松州各补充了五千府兵充任守军。其后的支撑点是曲刚,由副帅谢映登亲自率领一万军队驻守,同时节制伍登和罗通二人,负责第一线的指挥。

    今儿已经是防守的第十日了,罗通面色凝重的看着下面一片片倒下的吐蕃人,用伍登的话来说,这些吐蕃人就像发疯的兔子,一片片的倒下,一片片的上,一来是用人来添壕沟,二来就是在合适的距离用弓箭射击,那怕是射出一箭也要消耗城寨上的守军。

    眼看着敌人不仅伤亡的冲锋,城寨下的壕沟眼看就要填满了,罗通恶从胆边生,你作初一,老子就特么作十五,仗能打赢了,减少伤亡才是实的,其他都特么是废话。随即下令士卒往后沟中扔下装着猛火油和酒的坛子,然后用火箭点燃吐蕃人的尸体,形成一道火墙以阻止敌人进攻。

    在曲刚的谢映登看到上八寨浓烟滚滚,以为防御出现了岔子,随即将守城任务交给副将后,亲率两千骑兵赶了过来。看着士卒们的脸上各各都帮着湿润的毛巾,又看了看下面的火势正旺的壕沟,谢映登的脸上浮现了残忍的笑意,随即叫过来一名校尉,让他赶到下八寨把这个办法告诉那里的守将伍登。

    得知副帅来了,正在检查武器储备的罗通赶紧回到城头,见礼过后,拉下了毛巾笑道:“谢帅,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在后面闲的难受,所以也想上来松快一下。”

    谢映登是六率的元老,在他们这些人少不更事的时候传授了大伙不少的兵法战策,说是老师也一点都不为过,所以六率的将领对他一直都非常亲近,即使严肃的战场,看到他也是乐呵呵的。

    “哎呀,不来不行啊,你罗通现在是新穿的官靴高抬腿,干出的事比一品亲王都大。这滚滚黑烟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本帅要是不亲自来看看,那不是太失职了,回京之后万一有人在陛下那参上一个玩忽职守,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谢帅,您这玩笑开的就有点大了,松州一线的唐军都是弟兄,谁能敢那种下三滥的事,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除了苏帅谁能管的了您!走走走,末将引您到下面的指挥所坐一会,敌人暂时不会进攻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缓缓精神去。”

    在罗通的引导下,谢映登来到了指挥所,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后,淡淡说道:“你就俏皮嗑多,什么叫除了苏帅就是我了,这话让你爹听到,非得抽你不可。”,罗成也是这次松州道的副总管,目前正在松州城中,临来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老兄弟多照顾下自己的儿子。

    切,“谢帅,县官不如现管,我爹离着远呢,他就是想抽末将也是鞭长莫及。虽然末将这几天击杀了不少吐蕃人,可自身的兵力也是损失不少了,截止到今日拂晓,我部已经伤亡了两千人了。你也看到了吐蕃人在外面投入了多大的本钱,而且日夜不停的进攻,苏帅让守五十天以上,不给援兵的话,这个任务可不好完成啊!”

    瞥了一眼卖乖端茶的罗通后,谢映登冷哼一声,随即淡淡地说:“扯淡,你是不是忘了六率是老子带出来的,城墙上你只放三千人而且严令他们四个时辰一换班,这样一来士卒们就有充足的时间休整,作战时候战力不受太多的损失。而且就在昨日你又从杜荷调了十万只箭,城高且固,你哪来那么多的损失,以本帅看战损最多不过一千之数,你小子唬谁呢!”

    “我可告诉你,苏定方在隋末时就已经是闻名天下的猛将了,又经过李靖大将军多年的调教,其战术指挥能力不是一般将领能比得了的。更为主要的他可是太子亲自指定的统帅,你小子就是不服也给老子忍着,否则出了岔子,本帅认你,可军法不认你。”

    罗通的这种想法在此次出战的六率将领中是普遍存在的,在他们看来论关系、论战功、论能力,都应该由罗成和谢映登来出任才符合人心。苏定方不就是打了几个顺风仗,凭什么上来就当大帅,要不是有太子的命令在那顶着,六率将领才不会乖乖地听命行事呢。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了,罗通尴尬的笑了笑,一边摆弄着饭食,一边讨好说:“是是是,谢帅,您说的都对,回头末将就去警告那些嚼舌头的兔崽子们,谁再敢说苏帅的不是,一律从重处置。”

    吃了两口菜后,谢映登不放心的叮嘱道:“罗通,一旦兵力捉襟见肘或者压力太大,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向我禀告,松州之战事关全局,切不可因为义气误了殿下的大局。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要去伍登那去,你们兄弟倆能守的时间越长,松州那边准备的时间就越充裕,战胜的把握就会多上一分。”.......

第五百五十五章 长史进门是非来

    罗通在上八寨起幺蛾子的同时,大明宫-麟德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泗州刺史苏远,另一位就是年前积功罪消回来的苏勖,听到二人一同在殿外求见,李承乾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说怪不怪来形容。

    苏远也就是苏世长和苏勖同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二人又是多年至交好友,这次皇帝把苏世长调到江源军任长史,他接着这个机会带着好友一同来化解当年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唐律》对于谋反罪的处罚是很严厉的,最轻的,对于那些口陈欲反之言,心无真实之计,而无状可寻这,一律流放两千里。

    诸谋反及大逆者,皆斩,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母女、妻妾、祖孙、兄弟、姐妹皆流放三千里,部曲、资财、田宅并没官。

    或者,即虽谋反,词理不能动众,威力不足以率人者,亦皆斩,父子、母女、妻妾并留三千里,资财不在没限,其谋大逆者,皆绞。

    最后一种也是最严重的,谋反罪证确认,且反形以现者,诛灭九族其部曲亦在株连之列,财资、田宅一律没官。

    这就是说将谋反罪区分成三种情况,一是反谋真实但不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二是谋反真实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的,第三就是假托以事,自称谋反者,即首犯斩首或绞刑,亲族家属则不缘坐。

    大唐开国的时候,武德律并没有这样详细的规制,那时候只要沾了谋反两个字,一律族诛,斩草除根。以兄弟连坐的问题来说,旧律不管是劳师动众,还是恶言相加,都必须连坐赐死。

    贞观后,李世民觉得这条法令太草率了,所以就作出一些改变,兴师动众能为害者,祖孙、兄弟皆连坐,恶言犯法不能为害者,祖孙、兄弟皆没官,流放。

    苏勖本来是要被连坐的,可念及他和苏亶及其家族交恶,加之在秦王府时多有辛劳,所以皇帝特意恩出于上,罪减一等,改斩首为流放。

    苏世长今儿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来为好友苏勖来求官的,不要说苏勖为赎前罪在张宝相军中耽误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就算是他自己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介小小的刺史。

    别看都是秦王府潜邸出来的,可人生这际遇总是不同的,有人登台拜相、有人身死名消,也有像他一样的默默无闻地在州府为官。这倒不是皇帝故意亏待他们这些老臣,而是中央有实权的职位拢共就那么多,世家大族、豪门显贵、皇亲勋戚太多了,皇帝为了朝局平衡,不得不以显位收其心,所以他们这些人也就闲下来了。

    “苏长史,你这回京没有去兵部、吏部办理文书不说,也没有到江源道中军报道,一头就扎进东宫,这还真让孤有点不适应啊!”,招呼着二人喝茶,李承乾笑眯眯的说着。苏勖和当年的事无关,这个事实不仅皇帝清楚,李承乾也心知肚明,要怪的话就要怪他出身有问题。

    这和当年裴寂冤枉刘文静是一个道理,要不是碰上了李承乾,刘树义这老小子还想入朝为官,美滋滋地在东宫作他的右庶子,做梦吧,河东裴家弄死他还是手拿把掐的。

    呵呵......,“殿下,臣要是先去述职或者去中军,那再见殿下就是以长史的身份觐见主帅了。可臣稍稍耽搁一下,以潜邸旧臣朝见世子那可就是变成了人情。

    殿下一直以重情义、礼待老臣而闻名于朝野,如今又虎视鹰扬要率军征战西南,老臣能有幸出任长史参赞军机已然是三生有幸了,所以来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嘛!”

    “苟富贵、勿相忘,臣是有着落了,可好友苏勖还闲着呢,这些年他也为种姓背了不少的锅,现在赎完了罪,也该考虑以后的事了。唐俭那老混蛋不念旧情,给安排个位置拖拖拉拉的,所以臣就厚颜带着他来东宫,请殿下赏口饭吃。”

    苏世长的祖父是后魏的通直散骑常侍,父亲是北周宕州刺史。苏世长承袭父职,在隋朝任长安令,后为都水少监。大唐立国之后,任玉山屯监,曾谏止李渊去武功围猎,以免践扰百姓。在披香殿陪李渊宴会,直劝其以隋炀帝为戒,制止奢侈浪费,李渊为之动容。

    因为其极善进谏,被李世民命为天策府军咨祭酒,引为文学馆学士。从他处处以人情为借口拿捏奏对的尺寸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和魏征恰恰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种谏官。

    这次皇帝把他派到自己身边做长史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给儿子身边换一个懂事理,人情的谏官,省得受魏征那田舍翁的闲气。

    “牙尖嘴利,处处着理,真该把你放在门下省和魏征去打擂台!不过唐俭此事办的确实有些不妥,慎行公不仅是我秦王府的旧臣,更是南昌公主的驸马都尉,是孤的姑父,吏部的名额有那么紧吗?行,说说吧,想干什么孤去和他!”

    唐俭是落井下石的角色吗?显然不是,这点不仅李承乾清楚,苏世长这个来当和事佬也是一清二楚的。苏勖当什么官不要紧,皇帝一向顾念老臣,总不能看着老兄弟们要饭去吧,所以在吏部完成定职之前,沟通好东宫的问题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逆贼苏婉当初给太子惹了不少的麻烦,谁能保证太子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呢,与其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趁早化解落得一个心安。正所谓看破不说破,既然人都来了,李承乾也愿意难得糊涂。

    呵呵......,“殿下如此说,那老臣也就厚颜一讲了,听闻苍文书院正在修撰《贞观大典》,我这兄弟当官不行,可修书撰文确实一把好手,所以想在那里谋个编撰官的差事,一来可以为朝廷分忧,二来也省得卷入是非之中,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看了一眼进殿后就以罪臣自居,唯唯诺诺的苏勖,李承乾心中不由的一叹,挺好的谋士就让那不争气的家族给连累了,有了这一遭仕途也算走到头了,所以这以后的日子也就得过且过了。

    “好啊,慎行公的文辞斐然,这个孤早有耳闻,孤立即写下一份手谕,你们就可以去找张师傅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 表哥,能赏口汤喝不?

    太武皇帝一生最大的成就除了创立大唐社稷以外,那就生孩子了。他这一生有子二十四,有女十九人,嫡系皇族在他日夜的躬耕下发展壮大,反正他的这种行为在李承乾眼中就是对皇帝**裸的报复。

    就算再看不上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有国家礼法在那摆着,李世民也得咬着牙硬挺着封王赏地,大修府宅,为此让内府的小金库是年年往外花着大把的冤枉钱。

    藩王们是都打发出长安就藩了,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可同样不省心的公主们却让他操碎了心了,人家既然都依照父亲和皇帝意思嫁给诸亲贵功臣了,那生活上多享受一点自然也就无可厚非。

    当母亲的不着调,自然也就教育不出来好子女来,李渊的第十三女真定公主,下嫁于刑部右侍郎,博陵崔氏的嫡房-博陵郡男-崔恭礼,育有崔去惑,崔兴宗两子。这两个混蛋不仅继承崔家男人姣好的面容,更是长安城中有名的浪荡子,整天流连于青楼楚馆当中,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妻妾儿女成群了。

    你说你浪荡就浪荡呗,反正托生好了,早早把这辈子糟践完了也就行了,可看到苏勖这个有罪的驸马都尉都能得到修大典这样的美差,二人这心中充满了嫉妒。于是就央求自己的母亲真定公主进宫求求皇帝,总不能一辈子顶着散官的名头让人笑话吧!

    看到真定公主哭哭啼啼的求自己给两个儿子安派江源军里混军功,李世民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不知道深浅的东西,军国大事也是一介妇人能参与的。

    可对于公主要和诸王一样的态度,那这刻薄的名声,自己可就背定了,再加上崔氏的面子也不能一点都不给,所以李世民问题推到了东宫,让他们家那两个废物儿子去找太子讨差事吧!.......

    有了皇帝这话,崔家两兄弟乐颠颠的跑到六率的营地,江源军的中军大帐,找自己表哥,当朝的太子讨个油水大大的差事,一想到大军反转时的名利双收,加官进爵,两兄弟进了大帐后还在臆想,傻乐呢!

    看着这两个像是得了癔症的表弟给自己行礼,李承乾皱着眉头在心里有些埋怨,昨天翟长孙来传旨的时候,李承乾差点被茶水呛死。这样的货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上了阵肯定是拉稀摆带,不死于敌手,也得死于军法,让他们上阵不是让人绝嗣嘛!

    “我说你们俩个在长安城享受太平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前线遭罪呢,战场凶危,到了那可没人护着你们。

    况且松州彼邻高原,多烟瘴之地,气候恶劣,寻常武夫尚且受不了,更不要说你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了。”

    李承乾的话是为了他们好,虽然看不上他们的浪荡性格,但怎么说也是姑表亲,这要是他们哥俩回头死在自己的军法之下,那将来回返长安怎么见真定公主呢,总不能跟自己的姑姑说:你的儿子是孬种,死有无辜,所以就不要伤心了?

    “表哥,瞧您这话说的,长孙冲,赵节他们不都在东宫麾下效力嘛,他们能做得高官,只要您肯给机会,咱们弟兄也是可以效命疆场,杀敌建功的。”,崔去惑挺着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胸口派的叮当响。

    其弟-崔兴宗见兄长表态了,也跟着保证:“太子殿下,您放心,咱们兄弟虽然没打过仗,但是身上的血性并不比其他的武勋家的子弟差。您这行军大总管当着吃肉是正理,那兄弟们怎么说也得跟着喝口汤嘛!”

    哦,明白了,崔家这两个货是想跟着打一场顺风仗,捞点军功回来显耀于人前,再经过崔家一番运作,用不了几年混上一身朱袍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军功这东西不可作为私器,要是自己因为真定公主和崔氏给他们行了这样的方便,那这兵以后还怎么带,开玩笑嘛!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承乾淡淡地说:“要不这样,这次出征会有一队文官随行,作为整治西南蛮族地区吏治之用,相比于上阵,这个活计要轻巧、安全的多。”

    “表哥,这整治蛮族有什么意思,他们都是莽荒未化之人,和他们打交道,那真是有辱斯文,小臣还是觉得在军中建功比较好。”,崔去惑见太子要旁置他们,赶紧出来为再次的争取机会。

    哦,和蛮族打交道就是有辱斯文了,杀人就不如有斯文了吗?既然你们好赖不知,那就先吃点苦头吧,这总比到阵前掉了脑袋要好吧!

    于是,向一旁的秦怀玉使了眼神后,随即肃声说:“行,想沙场建功,孤也乐见其成,就像你们说的,外臣都重用了,总不能亏着自家的兄弟吧!出去和卫士们比比,只要身手过关了,就留在军中效力好了。”

    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秦怀玉带他们俩个下去比试下。看着他们猥琐的背影,李承乾不由的摇了摇头,以前仗不好打的时候,个个都躲在后面,生怕朝廷去拉壮丁,现在好了,个个都主动送上门了,什么东西!

    阿猫阿狗都敢来自己这捞军功了,真定公主也是的,连话都没教会儿子说还想当官,这不是狗尿苔坐金銮殿,还是狗尿苔嘛!要不是看在皇帝的面上,老子早一顿军棍打出去了,还能在这更他们墨迹嘴。

    稍时,在李承乾的示意下,秦怀玉的关照下,崔家兄弟鼻青脸肿的回到中军大帐,与之前潇洒仪态相比,他们俩现在就是想行礼都难了。

    看着他们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淡笑道:“行了,行伍上的苦不是谁都能吃得了的,你们还是跟着窦尚书吧,只要踏实肯干,功劳还不是大把的有。”

    这对兄弟的安排,李承乾纯粹是看在皇帝面子上,毕竟他老人家已经许出愿了,咱这当儿子总得帮着圆回来吧。可让李承乾想不到是,这两个不学无术,堪称世家弟子中败类,竟然能在莽荒之地干出那样的事。.......

第五百五十七章 你这老不死的咋又来了?

    有道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开了崔家兄弟这口子,那就犹如撅了口子的大堤,这“洪水”是挡也挡不住。崔家的浪荡子都能安排了,难道我们的孩子不行吗?他崔家在东宫有面子,我们也不差嘛,谁和皇家还没有点亲戚呢!

    是以,正在准备出征事宜的李承乾每天都能接到大量的拜帖,无独有偶,他们目的只有一个,也要把自己的子弟安排到江源军捞上一份功劳,这么大的饼,大伙总得一起起分分吧,差也不差咱们一家啊。

    他们这小九九,李承乾那里不明白,让他们这一起哄,照他们这么弄,这军队还能打仗吗,扯特么淡。况且自己还有那么多军务要打理,那有功夫跟他们扯皮拉恗啊。

    于是,李承乾便让长史苏世长出面料理这些不知好歹、浑水摸鱼的家伙,并直接的告诉苏世长,谁要是耍无赖就给孤军法伺候,特么的,把孤的江源军当杂货铺了,什么破烂都收。

    对于太子的不厌其烦,苏世长只能笑着领命,这幅人人争先的光景,他当年在秦王府的时候就屡见不鲜了,军功太耀眼了,能捞上一把,谁会放手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

    有了苏世长这个能言善变的长史,李承乾再也没有听到过有人来找他说情,而且还听说那些被他打发的人都是乐乐呵呵出去的,没有丝毫的怨言,由此李承乾对于父皇派给他的长史有了新的认识。

    可凡是皆有例外,苏世长再能言善变,拿魏征这么个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也没有办法,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谁说什么都不听不进去。实在没了办法,苏世长就只有他把领到中军大帐让太子亲自处理。

    苏世长和魏征进帐的时候,李承乾正在和李道宗、秦怀玉商讨调兵事宜,听到魏征要把薛万彻调出江源军,李承乾心中的燥火瞬间就起来了,怎么地,要打仗了,想特么当逃兵了。

    于是,挥退了李道宗二人后,李承乾一脸严肃的看着魏征说:“魏相,这一段时间来孤这打秋风的很多,但孤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插上这么一杠子。

    城门令的活儿,你要是的不舒坦就直说,孤可以再去跟陛下说,插手我江源军的军务,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薛万彻现在行啊,当了驸马都尉就了不得了,身子娇贵了是吧,知道找人来求情了,怕死了!不要说孤不买你的面子,就算是杜相这个主管兵部的宰相,也无权在插手我军中事务,想当逃兵可以,你可以选择带着他的尸首回去。”

    李承乾很少和朝廷重臣发火,就算是岑文本这个政敌也是止乎于礼,更不要说是魏征这个诤臣了。之所以发这么大的活,说这么重的话是因为李承乾一直以军人自居,罪厌恶的就是临阵脱逃的逃兵。

    薛万彻平时看起来是个没脑子的武夫,可进了温柔乡就特么变成绕指柔了,知道找旧友来说请了。对于逃兵,不要说是魏征,就算皇帝亲自来了,该杀咱也不会手软。治军不严的话,往小了说败坏军纪,不利军心稳定,往大了说,那可是要误国误民的。

    看到太子火气如此之大,魏征风轻云淡的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后,淡淡地说:“老臣以前在朝中就耳闻殿下治军异常严格,执行军法是六亲不认,六率能在短短数年之内成为国之劲旅,看来不是偶然啊!”

    这次出征,李承乾把薛万述、薛万淑、薛万均、薛万彻、薛万备这薛氏五虎都调了出来,为了就是让这五名猛将在西南的战场上为国建功。薛家几兄弟都是皇帝看重的将领,重用他们就是为了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恭谨、不揽军权的心境。

    用了他们四个,也不好把薛万彻单独的扒拉下来,那样一来不是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可有了魏征这么一搅和,什么好事都串了味了,难怪人家在背后都叫他搅屎棍,现在看来叫就对了,太特么不识趣了。

    “魏相,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过,这套在孤这不管用,平时什么事都好说,但这里是江源军这十几万大军的中军大帐,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你的请求,孤不能答应。”

    看到太子误会了,魏征赶紧解释说:“殿下,军中的规矩,老臣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可你也得听听理由不是!要是老臣说的不对,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如何。”

    行了,魏征这么心平气和说话已经是不容易,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李承乾长出了口气,阴沉着说:“请魏相赐教!”

    这不听还只是生气,这听完了魏征的话,李承乾真特么想直接撞墙去,天底下还有这么愚蠢和不要脸的两口子!

    原来,前日长孙皇后宴请诸公主和勋贵夫人的时候和丹阳公主闲聊出了问题。

    丹阳竟然说成婚之后,驸马都尉薛万彻竟然不通男女之事,她即使嫁了丈夫也跟守活寡没什么两样,所以请皇后给做主,看看能不能合离了,免得遭这个活罪。

    本着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角度,长孙皇后决定找对勋贵夫妇来当阴阳使调解小两口之间的问题。

    皇帝因为进谏的事把魏征罢相了,人家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为了安抚魏家,思来想去的长孙皇后选中了魏征夫妇。命他夫妇二人各负责一个,教授他们夫妻应该如何相处,这也就有魏征今日请调薛万彻的事。

    听到着,李承乾都特么想站起来骂娘,行,薛万彻是傻子,可丹阳不是吧,在翠微宫的时候她咋玩的那么欢呢,这时候装纯情少女了,这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嘛!

    而且魏征那还有一套说辞,薛家兄弟中只有薛万彻没有后人,将军难免阵前亡,总不能不给功臣留后吧,再说也没有全家兄弟一起上阵的道理。如今赶上了这么档口,还不如把薛万彻留在长安呢,一来体现太子爱护功臣,二来也不负殿下的孝道,两全其美,殿下为何不同意呢。

    “魏相,你这个城门令兼阴阳使当的真不错,孤今儿要是不同意就是不仁不孝之徒了。行,孤今天就破一回例,你把他带走吧,绝人子嗣的事,孤不为也。”,话毕,冷哼一声,抚袖而去。

    太子走后,苏世长来到魏征边上,淡淡地说:“魏相,走吧,太子既然同意了,那咱们就去开具文书吧!”.......

第五百五十八章 汉中风云

    从前和李靖闲聊的时候,老家伙总说为帅者大不易,既要面对凶悍的敌人,又要提防朝中的小人,所以他为帅时经常警醒自己要持之以重,不可锋芒毕露于人前。

    可就是这样,老家伙每次出征弹劾他的本章都会摞成一个小山,弄得一大把年纪的李靖跟特么深闺怨妇一样。

    这不干不知道,轮到自己统帅诸军了,才知道李靖说的实话,这和率领六率出战的情形可是大不一样,即使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尊贵的位置,也是要照顾好方方面面,所以还是早早出发的好。

    一个月后,李承乾率领前军赶到了川中的门户汉中,看着巍峨的汉中城,李承乾的心中的感慨颇多,刘备、曹操、诸葛亮、司马懿,古今多少英雄都为了江山折腰了,自己身逢盛世这不能说不是一种幸运。

    作为江源道的副总管,汉中都督,牛进达一早就带着一众文武僚属在东城门前迎候,并严令其他三门必须正常供百姓和商旅通行,他和太子相交多年,知道这位殿下是不愿打扰百姓的,所以仅仅戒严了一个城门。

    看着太子的大纛一步步的靠近,牛进达赶紧招呼了一声众官,然后上前大礼参拜:“江源道行军副总管、汉中都督牛进达率汉中都督府治下众僚属恭迎太子殿下。”

    哈哈哈......,看到牛进达精神抖擞的带着属官给自己行礼,李承乾笑着从马上跳下了下来,上前将其扶起:“琅琊郡公,孤看你的气色比在长安的时候好多了,看来这行伍上的人就是不能在衙门坐着,把人的精神头都弄没了。”

    “殿下说的极是,衙门里的饭食是精致,可老臣吃起来还是觉得没有军中的馍馍香!”,话毕,君臣二人开怀大笑,随后牛进达又向李承乾介绍了汉中的诸官僚臣属,让太子了解一下汉中的官员,毕竟这里要作为诸军的后勤大本营,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了。......

    汉中都督府,李承乾的行营暂时设立在这,江源军诸部则驻扎在城外早已备好的军营之中。都督正堂,李承乾正襟危坐在帅位上,左侧两列将领以李道宗、秦怀玉为首,右侧则是以牛进达为尊的汉中都督众文武官员。

    扫视了堂中的众臣工后,李承乾清了清嗓子,肃声说:“诸位,你们当中有孤的至亲兄弟,也有老友故交,更有素未蒙面者,可这里不是长安,今儿在座的都是江源军的僚属,所以这就不得不约法三章,先小人后君子了。”

    “其一,江源道及各折冲府的将校士卒,一律不得骚扰地方,有敢滋扰百姓、败坏军纪者,不问身份就地斩首。其二,山南西道所下辖诸州、县,不得以任何借口向百姓摊牌军资,如有犯者夷三族。其三,汉中所辖之地,一律施行宵禁政策,宵禁时间除军使外任何人不得逗留与外,否则以细作论处。”

    与征讨蛮族不同,此次西南战役以防御作战为主,作战部队和后勤辎重部队要经常来往于各州县之间,难免会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不便。

    大头兵们在军营里有军法管着,看起来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可这要是把他们放出去,那对于百姓们来说就是洪水猛兽,所以加紧约束是必要的手段。

    而官僚们又都是形形色色的人组成,趁机发国难财的人肯定会有,所以先给他们打个招呼是应该的,省得到时候说孤不教而诛。

    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的,西南之地民风彪悍,民族成分复杂,各族还有不同的语言和风俗,对于大唐的归属感并没有中原地区那么强烈。是以吐蕃人想混迹大军所过之处,收买点当地人,搞点破坏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和长安一样实行宵禁制度确实一个减少麻烦的好办法。

    待诸臣将躬身领命后,副大总管江夏王-李道宗出班言道:“殿下,此次作战的军队高达十八万之众,全都圈在汉中这一亩三分地不是长久之际,是以末将建议将一部分军队先开拔出,这样既有利于增援苏定方部,又能节省军队调动时间。”

    李道宗不亏是久经战事的宗室名将,自己还没有说,他就先想到了。点了点头后,李承乾起身来到作战地图前,对诸将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前一同观看。

    仔细的又思量下,沉声说:“皇叔说的即是,十几万大军纠结在一起,想展开的时候难免出现各种突发的情况,更不利于日后作战。

    孤是这样想的:副总管-李道宗引军三万进驻茂州,右领军将军薛万淑引兵两万进驻汉州,你二人沿岷江一线布防,多设桥梁以备使用。.......”

    “左屯卫将军-薛万钧引军两万沿羌水西进,与积石山李大亮部汇合并归其节制,五月底前必须躲过牦牛河威胁敌军后方。右卫将军公孙武达引军一万进驻成都,并提调当地军府以为大军补充之用。

    其余诸部随中军行动,待苏定方部完成既定的作战目的后,各路军队再依次有序的开进,两位副帅,你们看如此行事,是否稳妥。”

    待李承乾话音落后,李道宗和牛进达仔细的在地图前比划了一下,又作了简短的交流,随后均表示对此布置并无异议,看到两位副帅都没意见了,李承乾随即挥了挥手,说了声散帐,让诸将各自去准备了。

    江源军的第一场战前会议散会后,天色已经不少了,李承乾拖着疲惫的身子又签署了一大堆来往的文书,以保证军需粮草等各种物资以源源不断地、及时的运往各预定地点。

    晚膳的时候,李承乾一边用膳一边向窦宽交代了永昌和金齿诸部的问题,任命窦宽兼领检校永昌都督,提调永昌和金齿诸部的一切军政事宜,便宜行事,受以佩剑行先斩后奏之权。

    当晚,廉政部尚书拿着太子的手谕,带着一众文官和裴行方、苏良嗣、薛仁贵等一千名玄甲军出汉中西门一路狂奔而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夜半报丧

    亚松城,望着废墟中冒出的滚滚黑烟和遍地的尸体,苏定方死死地咬着牙,仅仅守了五十天,苦心经营的亚松就攻守交错了两次,守军一万全部阵亡,这比买卖亏大了。

    回首看着西面罗成正率领骑兵追杀占领亚松的吐蕃人,苏定方清楚的认识到,这些吐蕃人要比突厥人更加凶狠残暴,吐蕃大相禄东赞也是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竟然能把老子逼到这步田地。

    要不是朝廷为此战早做了准备,建筑了坚固的城池,积存了大量的武器物资,这二十万虎狼之兵攻入国内,那可真是狼入羊群,后患无穷啊!

    “大帅,大帅,韩都督的尸身找到了,找到了,大帅,”,副将李方跑过来喘着粗气说着。

    “在那,在那,快特么头前引路。”,苏定方一把抓住了李方大声的喝着,大唐的将帅上了阵,那就有牺牲的觉悟。可作为活下来的人有义务让他们入土为安,前人我埋,后人埋我是唐军的传统,就是花再大的力气也得把人找到。

    西城城墙,韩威之子-韩再道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悲怆痛哭,看到苏定方后,将手中的金印交给他,随即悲痛道:“苏帅,这是松州都督的金印,被我父夫含在嘴中,末将取出来的时候尚有余温。”

    话毕,抱着其父的尸身自责道:“父亲,孩儿错了,孩儿不应该留守松州城,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您啊。您这一去,让儿如何对母亲和弟妹们交代呢!”

    苏定方抚摸了韩威被烧焦却依然狰狞可见的伤口,解下了自己的大氅盖在尸身,随即对跪在一旁的检校左领军将军刘简、检校左骁卫将军曹继叔言道:“传本帅令,斩首今日俘虏的吐蕃人祭奠韩都督,并晓谕各部我军自即日起不要俘虏。”

    “再找一个好的棺椁安置韩都督,战后送回长安玉山的烈士陵园,另外,亚松城从现在开始由罗成将军负责镇守。”,话毕,苏定方拍了拍韩再道的肩膀向府衙走去,其脸上的神情异常悲怆。.......

    五日后,汉中都督府-江源道军行辕,虽然夜已经沉了,但太子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一位身穿孝衣的年轻人被中军侍卫中郎将李晦引到李承乾的书房中。

    看到李晦大半夜的带了个身着重孝的人来找自己,李承乾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前线军中谁殁了,随着皱着眉头问道:“你是那部分的,替何人挂孝?”

    “回太子殿下,末将是松州韩都督之子,家父于五日前在亚松城力战殉国了,这是苏帅呈给殿下的军情塘报。”,话毕,韩再道一边留着眼泪,一边从胸口小心翼翼的掏出个木匣子交给李晦专呈。

    听到韩威战死,李承乾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韩再道沉声说:“你再给孤说一遍!”

    “家父韩威于五日前与亚松城与吐蕃军激战,.......,为了不给敌人留下完整的尸首受辱,家父临死前把印信含在嘴中,举火**了。收复亚松城后,末将收敛家父尸首,从上挖出的箭簇足有三十五个之多,家父,家父”,说着说着,韩再行说不下去了,俯身在地哭了起来。

    啪,狠狠地往案子砸了一拳后,扯过李晦手中的军报快速地浏览起来,合上塘报后李承乾让李晦把韩再道扶起来,随即悲声说:“孤和令尊是旧识,西征吐谷浑的时候曾一起浴血疆场,令尊是我唐军中少有的文武全才,同时也是能吏廉吏,如今中道分立,天人永隔,怎么能不让人悲怆呢!......”

    既然苏定方已经把防线重新建立起来了,那自然也就不好多怪罪他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吐蕃番子,害我军一员上将。

    随后,李承乾一边摆弄着塘报,一边回忆着他印象中的韩威。东谷口战役后,李承乾曾单独召见过他,就是通过那一番谈话让李承乾彻底地记住了他。在众多的世家子弟中韩威可是说个特例,他不喜欢在长安中钻研权谋,以取得更高的官位。

    恰恰相反,他更喜欢放荡不羁、热血异常的边塞生活,自武德朝以来年,他一直都守在边防线上,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汉时名将陈汤一般,横扫万里,为国开疆拓土,勒石燕然以记其功。

    虽然他的愿望在李承乾看来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他虽然很称职,也文武兼修,但无论如何也没法和李靖、侯君集这样的名将比,可这并不妨碍自己欣赏这位怀着拳拳报国、戍卫边防多年的边将。

    李承乾曾提出过把他调回长安给他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也不枉他多年戍守边境的苦劳,可这家伙却说了一句:西域未平,臣不敢苟安。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九个字,让李承乾看到一位铁血将军的报国之心。

    “韩再道,你就不要回松州了,以后就在六率中当职吧,苏总管那里,孤会派别人去回信的。”,松州前线积尸如山,吐蕃又增加十万的援军,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开过来,连都督一级的将官尚且不能自保,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校尉了,仗是要打,可不能让忠臣绝后吧!

    “谢殿下的美意,可末将还是想回到前线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臣身为人子,要是不能替父报仇,妄为人子。臣若是战死疆场,一来可报君恩,二来可全孝悌,臣虽死无憾。”,话毕,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李承乾磕了三个响头。

    唉,长长地出了口气后,李承乾感慨道:“忠义传家,一门忠烈,好,孤成全你。”,话间,李承乾把头扭向李晦,继续说:“着即晋升韩再道为游击将军,从我江源军拨三千铁骑给他,让他去前线杀敌建功吧!”

    “臣韩再道谢过殿下大恩,不破贼军、誓不回还。”,拱手谢恩后,韩再道在李晦引导离开书房。

    看着他的坚定的背景,李承乾在心中不由感叹,大唐之所以能成为最强盛的朝代之一不是没有道理,有了这些硬骨头的军人守在边境,谁还能撼动这铁打的江山呢。.......

第五百六十章 多余吗?不一定

    贞观十一年,五月初二十六,大明宫,紫宸殿,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看着快马呈报上来的家信和军情塘报。一边看着,一边叹息,战事惨烈他想到了,可他没有想到竟然惨烈到五品以上将官阵亡高达三十余人。

    看到皇帝的脸色不善,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这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中,此战前前后后共出动了二十余万大军,太子虽然颇具帅才,可毕竟是第一次独立统帅如此多的军队。

    这要是吃了败仗,那不仅有辱国格,更是会引起朝局震动,这对于他稳固的储位是有百害而无一例的。尤其是长孙无忌,平时是多么沉得住气的人,现在坐在下面急的满头大汗不说,更是急的直搓手。

    能特么不急吗?朝中现在看上去说风平浪静,没什么人出来挑事,可这并不代表没人在暗中做什么。就说那些和东宫有仇有怨的吧,一个个都仰着脖子等着看太子吃败仗呢,然后好群起而攻之,把将他从储位上拉下来。

    注意到几个心腹重臣的脸色都不好看,李世民脸上露出笑意,这帮家伙对高明的信心不是很足嘛!见手中的军报交给杜如晦,随即淡笑说:“不要担心,高明在前面打的不错,朕没有想打这小子不仅能打仗,更是能打硬仗、死仗,这骨头硬是要得很。”,话毕,对杜如晦抬了抬手,示意他把军报念给大伙听听。

    听到皇帝这么说,房杜等人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位小爷也是够一说的了,玩什么都能玩出花样来,可不管怎么说对我唐军有利那就行了,这么一来能避免很多的麻烦。尤其是长孙无忌,随着皇帝脸上笑容泛起,他这个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手里握着这么多得军队要是吃了败仗,那东宫一系彻底就完了,神佛保佑啊!

    就在长孙无忌在心中感念神佛祈祷的时候,杜如晦清了清嗓子,正声念道:“臣-江源道行军大总管-皇太子承乾,于千里之外叩拜父皇阙下。.......,截止五月中旬,我部斩首吐蕃军六万八千余人,阵斩敌将七十八员。现今儿臣正率大军主力与敌周旋于松州,.......,正在寻找战机与敌决死一搏,俯请我皇安心,儿臣必让松赞干布折戟与松州城下,使其无力东视天朝。”

    听完了杜如晦读的军报,房玄龄拂了拂胡子,赞道:“说实话,看到吐蕃军的军力如此众大,太子麾下除了江源军外就是在当地新招募的府兵,老臣这心里多少还真是没有低,着实的替殿下捏了一把汗。

    可现在看来,殿下不仅以弱势兵力给予了敌军大量的杀伤、措敌锐气,更是把吐蕃的主力死死的拖在松州。此消彼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为大军反攻创造了有利的条件,殿下统兵的能力以得陛下三分真传了。”

    房玄龄说的没错,以一部拼死靠着坚城和吐蕃军死耗,虽然先头的苏定方军战损高达八成,但也给吐蕃军以大量的杀伤,同时也消耗了他们的锐气和大量的军需物资。然后在以手中的江源军和部分府兵为本钱,在合适的机会给予致命的一击,这场战事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那大唐获胜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了。

    之所以说担心,不仅仅是因为军力上的差距,更主要是因为太子用兵的习惯,按照以往的战例,太子用兵和侯君集可属一类,都是喜欢剑走偏锋的。这样的战法如果运用得当确实可以收获非凡的战果,可一旦出现偏差,那就无疑是饮鸩止渴,随时有全军覆没之危。

    所以在老房看来,侯君集这个毛病不改,再给他八辈子时间也赶不上他的恩师李靖。而太子如此小的年纪就把“奇、正”二字理解的这般透彻,强行按耐着出奇制胜的念头,稳坐钓鱼台与敌消耗,这份心境,很多征战多年的老将都是比不了的,所以说他在统兵方面还真是随了皇帝了。

    待老房的话说完,来到沙盘前的李世民看着积石山的位置揉着下巴,老实说,高明的战略部署没有丝毫的差错,唯一多余的就是让李大亮和薛万均二人出积石山向南攻击。

    吐蕃和吐谷浑互相扶持多年,他们在那里有很深的影响,要不然也不能把整个西海道搅和的片刻不能安宁,让侯君集无暇分身。在哪里搞那么大的动作,能瞒得过谁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来抄你的后路了吗?

    “陛下,是不是觉得让李大亮部出积石山有些多余了?”,杜如晦来到皇帝身后恭声说着。

    “哦,克明,你也看出来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皇帝的话引起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的好奇心,所以都跟着围了上来,看看杜如晦怎么理解太子这手“抄后路”。

    挽了挽袖子,杜如晦抄起沙盘前的棍子,指着积石山和色地方向解释道:“按照现在军力部署情况来看,李大亮、薛万均首先要攻克沃亚、麦洼、耳塔玛三个小城后,兵锋直指吐蕃军的大本营色地,威胁其返国之路和后勤补给。”

    杜如晦的分析入情入理,李世民三人听后频频点头,随后只听老杜继续说:“达到这样的战略目的不难,可难的保密,吐谷浑人在心中一直不服天朝,吐蕃的细作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而且他们可以有充足的时间从容的调拨军队阻击。”

    “看起来这样的布局确实有些多余,可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子能不知道吗?所以老臣以为殿下是刻意为之的,正所谓声东击西,虚实交替。

    他必会另择一部攻击松州敌军的后背,殿下拔萝卜能先捡小的,务实求真,是国家之福啊!至于从那里派人嘛,老臣以为应该是羊拱沟和格丫之间。”

    “房谋杜断”早在皇帝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已经名扬天下了,杜如晦断事,尤其是兵事,二十多年来从没有错过。所以听到他解释后,李世民等人把目光从松赞干部所驻跸的色地,又转移到了松州,杀猪先放血,只有去其羽翼才能稳中求胜,胃口太大了是容易撑着的。

    可杜如晦说的真是李承乾心中所想吗?对,也不对,拔萝卜、放血是一方面,李承乾真正惦记的是那个地方。.......

第五百六十一章 麟德殿中的啼哭-中山王李象

    虽然西南战事还没有结束,但以现在军事态势来看即使不能大胜,也不会失败,第一次统领诸军能打成这样,李世民的心里已经知足了,至于战果是大是小也就无所谓了。

    因为此战不仅是军事仗,更是朝局仗,其目的就是告诉满朝的文武臣工,凡事自醒下自个的身份,别有事没事就持功自傲。不管是上马统军,还是下马治国,我李家都有人能做,而且做的不一定比你们差,别特么更魏征一样不知好赖。

    所以,这一段在朝上,李世民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很多事得过且过了,犯不着和利禄小人一般见识不是,在后宫,即使宫女、宦官伺候的时候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就是两个字“和气”,弄得所有人都以为陛下转性了。

    不过,糟心的事也有,皇后已经在麟德殿住了一天了,为了就是临产的太子妃,兴许是第一胎的问题,这孩子生的着实有些费劲。这不,长孙皇后、襄城公主、长乐公主、陆芸这几人,带着几十个的稳婆和医者们在东宫守了起来。

    宫女、宦官们脚底下都绑上了布,生怕发出一点动静给自己主子添负担。戍卫东宫的侍卫们也一改往日当差时的和气,横刀出鞘,凡是在东宫外弄出大响声的,甭管你是当差的还是当官的,揪到一边就是一顿胖揍。最难能可贵的他们的这种行为自发的,由此可见李承乾和独孤妙音是多得人心了。

    当然了,来李世民的这告状的也有,这顿毒打不能白挨了,你说你们有话就好好说呗,干嘛啊,上来就动手,有几个文官身子骨弱,现在还在太医署躺着呢。

    可李世民非但不管,甚至还笑眯眯告诉他们,挨顿揍就不错了,东宫的那些侍卫都是跟着我儿百战余生的精锐,想想诸国竞技的时的吐蕃骑兵,和他们较劲,你们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东宫-麟德殿-寝殿外,长孙皇后和阴妃坐在凉亭之中,长乐、襄城两位公主则在殿门后不断的踱步,院子一侧侍候着十几名稳婆和宫女,以备不时之需。所有人的脸上面色都异常的凝重,独孤妙音是太子正妃,她所出之子就是帝国的嫡长孙,按照宗法制是要承袭江山社稷的。

    表现的最为着急的是长孙皇后和阴妃几人,她们一个都眉头紧锁,作为过来人,她们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上,能不能顺利的过关除了必要的生产条件外,有时候也是要看天时的。

    “皇后姐姐,您不必太过着急,头一胎嘛,咱们当年不也这么多来的吗?妙音那孩子身子强健,又是个有福的,一定会吉祥的。”

    阴妃给长孙皇后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宽慰着。自从李佑进来东宫一系后,她的生活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皇帝的对她的态度大大转变了不说,她也再不用为儿子的将来操心了。

    这小子现在不仅娶了好婆娘,更是太子最贴心的兄弟,身居要职,她这个母亲在后宫中也跟着沾光,谁见了不是恭敬三分呢。这一切都托长孙皇后的福气,所以她是真心希望独孤妙音平安顺产,东宫福祚绵长。

    长叹了一声后,长孙皇后接过茶盏,慢声说:“妹妹说的是,这个道理本宫也是知道的,可是这心里着实是放心不下。高明这小子也真是的,媳妇马上就要生产了,非得要率军出征,这心里还有这个家吗?”

    说着说着,长孙皇后就开始埋怨起儿子了,本来就是嘛,媳妇挺着大肚子,你还玩命的往出跑,这太子妃的心里能放心下嘛,这生产难肯定是因为担心那个逆子的原因。

    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小子就给本宫等着,非得打断你的狗腿不成。一想到这,长孙这手就痒痒地很,恨不得李承乾马上就在出现东宫,让她好好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太子殿下身负社稷重任,率军鏖战西南,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这种舍小家保大家的品性也只有姐姐能教导出来。依着臣妾看,天下的子民都应该感念您的教化之德的才是。”

    呵呵......,“你呀,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姐姐我呀是说不过你的。”

    就在长孙皇后和阴妃在说笑之际,寝殿中传来婴儿的哭声,一个小宫女满脸喜色从殿中跑了出来,跪在长孙脚下,大声说:“皇后娘娘,太子妃顺利产下一名小王子,母子吉祥,大唐万年,大唐万年啊!”

    听到小宫女的话,阴妃、长乐、襄城三人也俯身于地,向皇后道喜,大唐帝国的嫡系长子出世了,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意味着国祚绵长。李承乾是宗室首嗣,这个小家伙更是第三代中的第一个孩子,正牌的长子嫡孙,根红苗正啊!

    “赏,赏,今儿东宫上下的所有伺候的人,每人赏钱百贯,快快给里面的太子妃和孩子收拾一下,本宫还要抱他去找陛下呢。”,长孙皇后历来勤俭持家,什么时候颁下过这样的重赏,答应了一声后,小宫女乐乐呵呵的跑进寝殿之中。......

    紫宸殿,李世民正在和长孙无忌、高士廉话闲篇,这两人本没有政事要禀告,今儿来就是在等东宫的信儿的。可李承乾出征在外,东宫那里都是女眷,他们两个老头子去是在是不方便,所以就只能耗在皇帝这蹭茶喝了。

    就在皇帝要损长孙无忌喝茶也不消停的时候,长孙皇后抱着一个襁褓从殿门大步进来,娇声道:“二哥,二哥,快来看,太子妃顺利产下一子,您有孙儿了。”

    听到皇后的话后,三人的眼睛瞬间一亮,都死死盯着皇后怀中的襁褓,尤其是李世民,嘴都合不拢的上前把孩子抱在怀中。

    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正在瘪嘴,李世民笑道:“好,好,长子嫡孙,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啊!”,就在皇帝高兴的同时,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也围了上来,一脸宠溺的看着孩子,尤其的高士廉,一个劲儿的说:这孩子和太子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看到三人都高兴过头了,长孙皇后在旁边提醒道:“二哥,陛下,别光顾着高兴,该给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对对对,起名字,高士廉、长孙无忌听到皇后的话后,都看向了刚刚升格做祖父,正在沉思的皇帝。

    稍时,李世民把襁褓放在御案上,一边逗弄着,一边说:“象者祥也,古人说:太平有象,意味着吉祥如意,国泰民安,就叫李象吧!”

    话毕,看到小家伙醒了,李世民小心翼翼用手指刮了小李象的脸,又继续说:“看看,朕的孙儿在御案上躺着,有模有样的,不哭也不闹,活脱脱就是个小皇帝嘛!辅机,传朕旨意,晋皇长孙-李象为中山王。然后在写一本子发到松州前线,告诉高明,他做父亲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欢声笑语中的人心

    皇室的嫡长孙出生是朝廷的一件大事,皇帝不仅把太子从前的封号给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孩子,更是下旨长安城取消宵禁三天。朱雀大街摆上流水席面,每个来吃席的百姓说句吉祥话就行,为的就是给皇长孙讨个彩头。

    所以才短短地一天,皇长孙出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百姓们因为受皇后、东宫的恩惠颇多,无不奔走相告,长安城中随处可见欢声笑语。大伙儿都在私底下议论着,爱民的太子后继有人了,他的儿子也会让大家的子孙过上同样的好日子。

    而文武官员们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管平时是否和东宫走得近,都给皇帝上了一份贺表,恭贺皇长孙出生,国祚绵长,宗庙永昌。......

    三天后,与外面的热闹相比,东宫的就显得有些冷清了,除了长孙皇后、阴妃和宗室的诸位公主外,一律谢绝任何人来访。对来的宣称,太子远征在外,宫中都是女眷,多有不便,等殿下回朝一定宴请各位亲朋。

    实际上,东宫警卫更加严格,出入的御医、宫女、太监,以及他们带来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作的更过分的是长孙冲,他带来了两百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女内卫,接管了麟德殿后殿防务,且这支内卫的首领是两位宗室的县主担任。

    长孙皇后对此非常奇怪,把侄子叫过来想问问原因,皇宫大内至于搞得这么紧张吗?可长孙冲梗着脖子答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江山社稷计,为太子尽忠,臣不得不未雨绸缪。

    她没有想到跪在地上的侄子的话竟然让她无言以对,同时她心里也清楚没有太子的手谕,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哎,如此看来,当年的事在东宫一系眼中还是没有过去,将来流血是一定的了,不管皇帝愿不愿意看到,都得接受这个结果。

    和恒连、张思政二人忙完了东宫的防务后,长孙冲反身回到了北镇抚司,赵节和丘神绩在正堂中已经等他很长时间了,这几天正是收集情报的关键时期,开完了碰头会,咱还得去忙呢。

    “别的不看了,就说说吴王府和岑文本那的情况的!”,坐在主位上的长孙冲喝了两口茶后沉声说着。

    “哦,这里面是吴王和岑文本昨日在王府喝酒时所说的详细记录。除了这些谈话,吴王昨日还苛责了身怀六甲的王妃杨氏-说她是个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狗东西。

    从种种迹象上看,吴王对皇长孙的位置非常在意,没赶上这次的天时,他又棋差一招,如此恼火并不稀奇。”

    待赵节的话说完,丘神绩又把话接了过去,指着长孙冲手中的卷宗继续说:“岑文本对他弟弟的死深感不安,他对吴王说:太子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就应该早早计划好以后的退路,陛下的羽翼能护得了一时,可护不了一辈子。

    现在东宫添了皇长孙,陛下又封了中山王,太子地位就会更加稳固,这么一来他登基之日就是我们丧命之期了。”

    等完了二人的话后,长孙冲点了点头,然后又翻了翻了手中的卷宗,随即淡淡地说:“那几个人重赏,让他们继续监视,不管吴王还是岑文本,他们在府中的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详细记录在案,内卫要掌握他们的一切。

    另外,在暗地里给纥干承基创造点机会,牺牲点棋子,不然的话他在吴王那永远都受不到重视,这个笨蛋,混了这么久都没进入核心。”......

    赵国公府,长孙无忌刚刚和同僚喝完小酒,浑身散发着酒气,微醺的他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摇晃着脑袋了。那副得意劲儿比皇帝都大,就算他自己的孙子出生也没见他这么高兴。

    和外边的瞎高兴相比,长孙无忌的高兴当然是有由头,皇帝不仅上来就把“中山王”这个耐人寻味的爵位给了皇长孙,更是说中山王像个小皇帝。呵呵,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让他高兴呢,长孙家也要和大唐的国祚一起绵长了。

    正高兴的时候,看到儿子走进来,长孙无忌随即摆出了不高兴的神情,埋怨道:“仲良,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皇长孙出生是普天同庆的好事。你这表叔兼姑父是不是该多备些东西,不能让丽质一个人忙吧,太不像话了。”

    “父亲,儿子和太子是什么关系,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呢。不过您要说儿什么都没做,那您可是冤枉人了。儿子今儿不仅给中山王加派了两百名内卫贴身看护,同时还加强了对吴王和岑文本的监视力度,怎么能说儿子什么都没错呢!”

    调整防务是应该的,皇长孙关乎东宫的未来,多多考虑是应该的,长孙冲作为内卫府的统领,这也是他分内之事。可听到他把手伸向吴王和岑文本,长孙无忌的酒瞬间就醒了,这是干嘛啊,不是说算了吗?

    带着疑问,长孙无忌死死地盯着儿子,沉声说:“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太子的决定,陛下的意思还不明白呢,为什么还要逆着圣意?”

    长孙无忌明白,一旦西南战事结束,太子得胜还朝,那他在朝中的威望就会再次上升。看在他立了这么大功劳的面上,即使东宫冤枉了李恪和岑文本,皇帝在面上也不会说什么。

    可太得不偿失了,为了李恪和岑文本两人让皇帝的心里系下了死结,这买卖太亏了,皇帝可是刚刚赏过了,如此以来和当面抽他的脸有什么不同呢。

    “父亲,您可冤枉太子和儿子了,监视他们是为了防患未然,就是怕再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不过,这次却是他们再自己找死,您好好自己看看吧。”

    看到父亲在翻弄着卷宗,长孙冲继续说:“太子说了,吴王争位之心是不会死,如果他等不及了,自己反了,那咱们就好办了。如果不反,那就给他创造一点机会。您看这会儿,他和岑文本都有些坐不住,所以在中书省和朝中都会有些动作,儿子请您能抬手的时候多多抬手,让他们的野心再大一点。”

    叹了一口气,长孙无忌望着房梁,喃喃地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自己着急找死,谁又能拦得住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强心针

    松州境,燕云城塞,上接那洼,下连卡龙两座要塞,和前面的上、下八寨、亚松城一样,又是三座并连一线的城塞,这条防线后面正是江源军新大本营-松州城。

    在这三座城塞之外,汇聚着吐蕃三十万大军,看着又是同样的防线挡在自己的兵锋之下,吐蕃主帅禄东赞是阵阵地头皮发麻。为了歼灭苏定方部,他花费了七万大军才拿下这第一条的防线,可结果还是不如意,唐军的残部还是从容的撤退了,一把大火连个毛都没他们留下。

    现在军中撤兵返国的议论越来越多了,为了稳定军心,他特意斩杀三十多人才刹住了这股邪风。其实大伙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大唐这个太子竟然如此能打,可现在箭已经射出来了,他又怎么能回头呢。

    今早除了开来的援军外,还有色地大本营赞普的信,他下令自己在一个月内攻克松州,这可太难办了。大唐的城池不仅异常的坚固,而且唐军的士兵更是疯狂,打上、下八寨的最后几天,唐军的士兵竟然抱着猛火油从城头上跳下来和我军同归于尽,其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让大伙儿的心中胆寒啊!

    打一个小小的松州就如此的废力,这要是想打到长安城,就是把吐蕃国的男女老幼都拉上去,那也不够死的。天朝上国不是没有道理,大唐太强大了,老实说禄东赞如今真是有些后悔了,太仓促了,应该多发展几年再和大唐翻脸,“骑虎难下”这四个字是禄东赞从此刻心中最真实的写照。......

    就在禄东赞头疼的同时,来燕云城视察完防务的李承乾,在苏定方的引领下来到城中的府衙正堂。坐在帅位上,李承乾看了一眼欲言欲止的苏定方,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他知道这位苏副大总管是着急了。也是让人家摁着打了一百天,撤下来的不到八千人马,这么憋屈的仗怕是他苏烈这辈子都没打过,能特么不窝火吗?

    “定方,是不是看着城头下的禄东赞窝火啊,恨不得现在就杀出去砍了那家伙。”,端着茶盏的李承乾笑着说。

    “太子爷,我的大帅,能不火吗?一想到那些死在前面的弟兄的惨状,末将是一宿宿的睡不着,虽然这是为了达到战略目的不得不为,可这心里就是不落忍啊。”,苏定方咬着牙,手捏着椅子的扶手滋滋作响。

    “别急,打仗就是打再后勤,吐蕃人劳师以远,兵员、物资都要靠国内运来,多打一天他们的国力损耗就越严重,多打一天他们军心就会更涣散,等李大亮、秦怀玉那边都穿插到位了,咱们就可以收网了,再忍忍。”

    苏定方当然明白李承乾是什么意思,吐蕃的国力和大唐是比不了的,他们的军队两倍于唐军,物资消耗也是唐军的两倍,现在战事拖了这么久,估计其后勤也捉襟见肘了。

    吐蕃的军队是由各各部族的族兵组成的,损失的越多,对松赞干布的统治就越不利。大唐既然不能一口吞下吐蕃,那接机消耗他们的有生军力就是最好的方法了。这兵丁可不是地里的庄稼,割了一茬明年还能再长出来,没了军队,那松赞干布不就成了没了牙的老虎。

    “不要急,孤说话算话,总攻的时候,孤让你出任前军都督。”

    呵呵......,“殿下放心,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苏定方想了想驻守在松州的江源军主力,心中不由的一喜。能指挥这么多的军队作战,那可是任何一个将领梦寐以求的事,他能赶上,这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高兴就特么怪了。

    就在君臣二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齐王李佑笑呵呵的跑了进来,从他呼哧带喘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小子是有多着急了。来不急说话,李承乾就把茶壶递给他,示意他喝口水再说。

    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后,李佑从怀中掏出了本章和一封信交给李承乾,然后兴奋的说:“大哥,长安明诏,太子妃于十日前产下一子,父皇为其命名为李象,并晋封中山王。大哥,你当父亲了。”

    啊,听到李佑的话后,李承乾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本章是皇帝照会诸道的明诏,家书中除了说孩子外,就是希望李承乾能多多保重,早日班师回朝。最为主要的是一张沾着小脚印的白纸,不用说这肯定是儿子的了,李承乾看着它,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恭喜大哥喜得世子!”

    “恭喜殿下喜得世子!”

    听到李佑和苏定方的祝福的话后,初为人父的李承乾缓过神来:“好,好,老五,定方,传孤的帅令,三军加餐让士兵们也跟着高兴下。不过,高兴归高兴,但不能饮酒,戍卫城防的部队也不能放松警惕,等打完仗,孤再好好犒赏他们。”

    再回松州城的路上,李承乾心情是出气的好,一路走走停停的看什么都顺眼。这几个月来,他肩膀上的压力无比的巨大,经常为战事整宿的睡不着觉,因为他知道自己输不起,大唐输不起。

    吐蕃的野心巨大,窥测中原之心早已有之,这和他的那几个惦记皇位的兄弟一样,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现在趁着他们的气候还不大,大唐国力也正是鼎盛时期,这个时候不着手操作,到时候哭的可就是中原的百姓了。而小李象的出生,更是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扫他多日的疲惫,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

    等李承乾回到中军大堂的时候,李道宗、牛进达等人文武臣工都在这候着呢,从他们脸上笑意就可以看来,李佑一早就把消息告诉他们了。行了,既然赶上了,怎么也得招待一顿不是,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那这些跟着鏖战的人可是会寒心的。

    接受众人的恭贺后,李承乾抬手言道:“好了,今儿都别走了,孤招待大伙好好地吃一顿,不过话先说明白了,没有酒啊!”.......

第五百六十四章 退守麦洼

    从古至今,能统帅大军的出战的就没有傻子,人人都说赵括是纸上谈兵,长平一战葬送了数十万赵军,让赵国输尽了最后一滴血,永远失去了争霸的资格。

    失去争霸资格没错,可要说赵括是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那就有些不切合实际了。试想如果他真是白痴,那与他相持那么久的白起岂不同样是智障人士了。

    人员上万,形形色色,几十万军队犬牙交错,战场情形瞬息万变,任何一处小规模的战斗都可能影响整个战局。所以说有针对性的打上一两场小仗,是双方主帅之间较为常见的较量。

    如果把松州和色地两地之间比做一个混乱的鱼缸话,那李大亮部就是那鱼饵,连克沃亚、麦洼两城后,李大亮部在耳塔玛遇到吐蕃王室的近卫军,双方在不足纵横不足三十里的城塞展开了激战。

    一天一夜后,看到吐蕃人的援军又增上来,李大亮和薛万均不得不退守麦洼、沃亚以为依托。看到唐军主动退却,吐蕃近卫军主帅-赞普的叔父论科耳率领大将綝·臧古、巴·鱼泽布、农·仲波等人率部紧随其后进抵麦洼城下,双方由此形成对峙之势。

    看着后面黑压压盖过来的吐蕃的王庭的军队,刚吃了“败仗了”李大亮和薛万均二人站在城头上乐呵呵的看了一会儿,吩咐副将紧守城塞,不可出战后,转身向临时中军走去。

    进了中军大帐,李大亮二人先是卸了甲换上了一身劲装,又纷纷卫兵准备吃食,然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谈论着战况。

    “李兄,咱们如今可是瓮中之鳖了,沃亚、麦洼这么两座土城可守不了多久,如果松州方向战局不发生大的逆转,到时候你我兄弟就和这四万大军可就埋骨异国了。”,薛万均整了整袍子,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薛万均的担忧可以理解,举三军之众,投之于险地,主动跳入敌人的包围圈,被敌国的精锐团团包围,换成谁也不可能安稳。

    大哥薛万述,四弟薛万彻都是旧东宫的臣属,能得到赦免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薛家就应该专著忠心于陛下,不应该参与到皇子们之间的争斗中。

    可是老四这个败家货,偏偏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支持吴王,处处和太子作对,现在好了吧,除了他自己外,其余的兄弟都落到太子手里,人家还不是想怎么捏咕就怎么捏咕。

    薛万均是百战余生的老将了,战场的主帅要是想让谁死,那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谁知道太子会不会作视自己兵败而死,再接机整其他几兄弟呢。

    与薛万均火烧屁股相比,李大亮就显得风轻云淡的多,端着茶盏慢声说:“防务上的事,你不必过多担心,我已让池梦彪,吴孝宽,朱叔裕,范承业分别驻守二城一线,他们四人都随我多年,办事牢靠,守到太子引大军主力到来问题不大。

    至于担心的被人扎筏子的事,哥哥则认为你想的太多了,这些年来,我和太子来往颇多,也一起打过仗,他不是你想象的为了剪除政敌不择手段的人。

    上次西征的时候,万彻打了败仗,本该削去军职,移送三法司的。可结果呢,还不是太子在代国公那说了话才免了他的罪过,仅仅打了三十军棍。你可别忘了,北伐的时候,同样是秦王府旧将的高甄生,他可是死于太子的军法之下啊。

    仔细比较下你们薛家比起京兆韦氏如何,人家还不是一夜之间就办了,连韦贵妃都贬随纪王到封地去了。要是想针对你们薛家,人家早就干了还能到现在,所以你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长安城的诸皇子的那点事,我也多少耳闻一些,回去跟万彻说天家的事少掺和,对你们薛家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兄弟五人同朝为将,同掌兵权,要是掺和多了,即使太子那不会说什么,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再说,你是秦王府的旧将出身,和陛下共患难过,你怕什么啊,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陛下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老实说,朝中用将历来都是讲究出身的,你看看苏世长从一介小小的刺史一跃成为行军长史,公孙武达更是提调整个剑南道的军政。出彩的活儿,陛下和太子都可着你们秦王府的人,让兄弟们看着眼馋啊!”

    被李大亮这么一开解,薛万均的心头松快了不少,确实有道理,人家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嘛,哎,还是自己多心了,想通了心事,薛万均则抓过盘子里的羊腿,大口的朵颐起来。

    还没等二人吃完,中郎将池梦彪大步进来,恭身言道:“李帅、薛将军,吐蕃大将綝·臧古正在城下组织军队进攻,看样子今天晚上是想挑灯夜战了。”

    呸,“特么的,论科耳这个王八羔子不让老子们吃饭,走吧,咱看看他们想怎么玩。”,话毕,扔下手里的吃食后,李大亮就开始忙着甲了。

    稍时,麦洼城塞,为了长久的防守,唐军将城塞的城门和洞一起用稀泥进和杂物死死地糊上了,且在城墙上原有的工事的基础加以改造,并辅之以大盾增强对士兵的保护。

    城头上的弓弩手在中郎将吴孝宽的指挥下不停地向扛着梯子哇哇乱叫的吐蕃人倾斜着箭簇,跺子边上的士卒正在有序地将早已备下的猛火油准备好了,一旦敌人靠到城下,就给他们来个火葬,送他们去见高原上的那些牛鬼蛇神去。

    “去,派一队人去拆掉那些吐蕃人的帐篷和小木屋,等投石机修好了,混着石头加上火,一起还给这些野蛮人!再把城中的那些蛮子都赶进地牢。”,李大亮对身边的池梦彪高声吩咐着。

    唐军都有统一调配的帐篷,用起来既方便,又保暖,吐蕃人住的地方都是特么臭的,士兵们可受不了那股子味道。况且这小城寨地方小,不把他们那些杂碎都清理出去,老子的兵把帐篷搭在那里呢!.......

第五百六十五章 巧占祁溪镇

    松赞干布最近的脾气异常的暴躁,凡是有下人伺候不周的地方,这位年轻的国主上去就赏一顿鞭子,打够了就把人扔到狗窝里让自己的爱犬把他们撕成碎片,每每看看奴隶们在獒犬的嘴下哀嚎时,松赞干布的心情就好多了。

    能不火吗?为了能给大唐一个下马威,迫使他们放弃在勃律的特权,他把吐蕃王室攒了几十年的家底都拿出了,不仅要防勃律、西海道的唐军,更是把八成的军力全都压在色地、松州一线。

    可就是这样,在数十万大军的兵锋之下,竟然还啃不下一个小小地松州,在这里踯躅百日而不能胜。更过分的是李大亮部竟然突破了北部的防线,一口气打到了王帐驻跸的色地,这特么还得了。要不是自己的近卫部队得力,老子岂不和颉利一样成了唐军的俘虏了。

    松赞干布难不难受秦怀玉不知道,他为了潜入祁溪镇附近,强忍着恶心带着兽营乔装打扮成吐蕃人的模样,用了十天才摸到这里。要不然光等后面的带着大队的房遗直赶到这,恐怕还得猴年马月呢。

    祁溪镇,别看地方不大,可这里住着的可都是吐蕃的达官贵人,跟长安城的崇仁坊一样,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本来这些人原本都住在国都-逻些的,可吐蕃是部落组成的游牧民族国家,打仗的时候都习惯把亲眷和主要财产放在大军之后。

    距离镇子五里之外的草坑里,秦怀玉、高侃、程务挺三人亲自看完了地形后,又询问了斥候大概的兵力部署情况。秦怀玉咬着一个干草,又抄起一根小木棒在地上比划起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祁溪镇的戍卫部队面上大概有五千人,里面还应该有侍卫和护院,总数不会超过八千。本率的意思是既然来拔萝卜,那就得选大个来,今晚趁着夜色奇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早一天完成反包围的战略,松州和李大亮那也能少死点弟兄。”

    听完秦怀玉的话,高侃二人不住的点头称是,虽然有些抢风头的意思,但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见高侃指着秦怀玉画在地上的草图,沉声说:“大将军说的在理,敌明我暗正是发动奇袭的先决条件,午夜十分趁着敌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分成三部,突然发起攻击,掐头去尾,搞的好,二个时辰就可以解决战斗。”

    “没错,兽营的弟兄各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装备又极其精良,虽然我们只有三千人,但就是对于上万骑兵也是不怵。”,程务挺眼睛瞪得溜圆,胸脯挺得高高地,可以看出来他对兽营的战力充满了信心。

    “好,既然你们二人都没意见,那咱们就干,告诉弟兄们不要手软,凡是挡在进攻路上的,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斩杀,兽营是殿下的心头肉,不能因为妇人之仁出现折损。

    攻击得手后,把俘虏都圈起来,用最短的时间鉴别出来。然后再飞马告诉房率,两天,他必须在两天赶到。”,话毕,部署完战斗人任务后,秦怀玉带着他们猫着腰退了回去。.......

    有道是月黑风高夜,风高放火天,就在吐蕃贵族们作累了进入梦乡后,寨子两头也只剩下百余名困得锤头搭了着脑袋守夜的士卒。这里是大后方,唐军都在色地、松州一线呢,警卫没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除非他们能从天下掉来了,所以大伙也就得过且过了,没看将军都没来查哨吗?

    兽营的士兵都是全能的士兵,不仅马上的功夫要好,箭术也得达到十射九中的标准,没有这个本事,兽营这份俸禄你也别想吃了,去南衙混日子吧!

    三个鸟叫后,祁溪镇前后寨门守夜的吐蕃士卒瞬间就成了箭下冤魂,紧接夜空中这一支响箭突然响起,秦怀玉三人各带一股唐军用最快的速度纵马驰骋入寨。

    唐军的攻击来的太突然了,当秦怀玉突入到吐蕃军营的时候,那里的士兵都来不及着甲、上马,一个个光着膀子握着弯刀向唐军发起了自杀式的反攻。

    对于吐蕃人的找死的行为,秦怀玉可不认这是悍不畏死,恰恰相反这正是他们绝望的表现,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一夹胯下的宝马,手中长枪纷舞银蛇,寒光闪过必有脱光了跟白猪一样的吐蕃人应声而倒,一时无一合之敌。

    高侃、程务挺二将,一个持枪,一个持刀,犹如两把快刀狠狠地插进了东西两头的寨门中,凡事想从寨门跑的,不管是男女老幼,进攻的唐军都会不偏不倚的在他们身上戳个窟窿,高高在上的吐蕃贵族们除了躺在地上抽搐,享受最后一个生命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秦怀玉这边正杀的起兴,一个肥肥胖胖的吐蕃汉子,操着生硬的汉语,手提着大刀,喝道:“兀那唐将,你葛布爷爷在此,今儿爷爷就先送你回长安。”,话毕,舞着大刀就冲了过来。

    而见有人来找死,秦怀玉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夹了下马腹后,兜头就把长槊当棍压了下来。看着吐蕃汉子半跪在地上硬生生地接了一招后,秦怀玉抽回手中的长枪,唰唰唰,三枪就把汉子的脖子戳烂了。不管汉子不甘的神情,又跃马上前,一枪跳翻了一个来捡便宜的吐蕃人。

    于是,秦怀玉高举手中的长槊大声呼道:“大唐天兵至此,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杀无赦!”,听到他命令后,所有的骑兵一边砍着人,一边高呼大将军的话,用以瓦解吐蕃人的抵抗意识。

    就这样,秦怀玉以三千兽营士卒趁着夜色以极小的代价巧占祁溪镇,斩杀吐蕃军队五千七百余人,俘虏吐蕃王公贵戚、士卒家族二千八百余人。看着被圈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吐蕃贵族,秦怀玉三人站在一旁指指点点,谁能想到一天前还金玉满身,享受尊荣的他们,今日能沦为阶下囚呢。.......

第五百六十六章 反攻进行时

    祁溪镇的情报是斥候早就探好的,所以李承乾在部署用兵方略的时候特意用李大亮部四万唐军为诱饵,死死地吊住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胃口,然后派遣得力部队一举拿下这个吐蕃人的软肋。

    最后在复夺上、下八寨,给他们玩一出“垓下之战”,也让这些随军出战吐蕃贵族们也给他们来一出“四面楚歌”,看看禄东赞那老小子到时候还怎么办。

    人嘛,没有不贪的,有四万唐军放在了嘴边,不管是松赞干布还是禄东赞,谁也不会放着这么一块肥肉不吃,老猫枕咸鱼,谁特么忍得住腥气呢!

    自从大唐立国以来,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干掉过成建制的唐军,就算在其国力不算强盛的时候,吐谷浑在岷州和突厥在北境都没有做到过,要是他们做到了,那不证明吐蕃的国力已经可以撼动这个中原强国了吗?

    李承乾就是利用了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不可一世的野心,才断定他们会把近卫主力全部用以攻击麦洼两城的李大亮部,以至于让秦怀玉轻而易举的袭占了祁溪镇。

    等禄东赞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怀玉和房遗直二人已经合并一处复夺了上、下八寨,城头上挂满了吐蕃贵族,军中的将领见家小都在上面,纷纷失去作战的决心,这让他顿时感到投鼠忌器,连忙把中军迁到亚松城。

    当然了,亚松城这个口子是李承乾特意给他留下的,为什么呢,有道是背水一战,哀兵必胜,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呢,更不要说几十万的吐蕃军了,这兔子总得一点点的赶把。

    亚松城,看着垂头丧气的诸将领,禄东赞知道,此次东征已经失败了,汉人说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这些将领已经不堪使用了,军心已经乱了。

    早就提醒过赞普了要多多学习下汉人的方法了,不应该在用游牧民族的习惯治国、带兵,现在好了让李承乾捡了便宜了吧!

    一想到在长安的时候在大唐太子手中吃得闷亏,现在又让吐蕃陷入危境,禄东赞大怒道:“李承乾,你个不要脸的伪君子,真小人,老子要生吞活剥了你。”,话毕,喉咙间一甜,一口血剑从空中喷涌而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大相,大相,你醒醒。”

    “大相,大相,快传医者。”

    “特么的,医者死那去了,让他们赶紧滚归来,大相要是有了差池,老子宰了他们。”......

    得知复夺上、下八寨的消息后,李承乾在松州召开了决战会议,看着大堂中满脸喜色的众文武官员,李承乾也满意的点了点头,憋憋屈屈的打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到光亮,谁能不高兴呢!

    坐在帅位上,李承乾饶有兴趣的说:“贞观初,先太师在东宫给孤交过一个故事。故事说有家富户娶了貌美如花的新娘子,其家的老父和老母都很高兴,因为儿子有人照顾了,而且明年还能抱上大胖小子,能不高兴吗?”

    “可没过几天,婆婆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新媳妇并没有说的那么贤惠,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为了让家业不至于坏在下一代手中,婆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每日严苛地归拢新媳妇,弄得新媳妇是叫苦连天。”

    “二十年以后,公婆去世了,新媳妇也老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娶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娘子,口中不由感慨道: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如今也该是我做主的时候了。诸位将军,你们现在的心情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呢!”

    哈哈哈.......,听到太子风趣幽默的笑话,堂内的文武臣工都跟笑了起来,堂中的气氛一下就被拉了起来,打破了他们这些天忐忑的心情。

    因为太子不管南衙的事,所以他们大多数和太子都没有过多的交往,平时在朝中也只是点头之交。这次在太子麾下作战,让他们感慨颇多,在朝中的太子礼贤下士,可在战场上的太子却雷厉风行,凡是触犯军法的,一律不讲情面,和陛下在军中的时候一般无二。

    可这话又说回来,跟着太子作战和跟着李靖确实不一样,后勤补给那是从无短缺,各州府的大员们一律行以方便,这就是皇权的好处。现在拨开云雾了,太子又出来来活跃气氛,大伙心中就是“舒坦”二字。

    “好了,闲话少说,兵法上说围三缺一,不使敌以死力。现在吐蕃军心涣散,我军前锋几次挑战都没有得到回应,这说明禄东赞那个老鬼已经坐不住了,所以说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机。”

    听到太子要下军令了,堂中的诸将都站立起来,只听李承乾肃声说:“明日拂晓开始反攻,着副大总管苏定方率罗成、谢映登等将引兵四万率先扣关,多带投石机等攻城器械,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攻破亚松城。

    城破之后,江夏王李道宗所部过草原、绒奈尔向北,琅琊郡公牛进达所部向扎西曲挺进。三部以品字阵型用最快的速度推进,给予吐蕃军队大量的杀伤,不要估计兵丁和器械的损失,损失多少,战后孤给你们补多少。三部人马由副总管苏定方统一节制。”

    “随后,薛万述、薛万淑、薛万备三位将军各率一万铁骑游离在三位副总管攻击范围之内负责穿插,你们的任务就是打乱敌军的阵脚,让他们无法形成有力的反抗攻势。

    最后以秦怀玉为主帅,尽起六率所部,全力向活龙公玛挺进,控制阿水曲河,再半腰继续消耗禄东赞所部的有生力量。......”

    对于太子安排,诸将本来是有些意见的,凭什么给苏定方这么好的架子唱戏啊,这次主攻的任务给他们任何一个都能打下来。可是看到两位德高望重的副大总管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大伙儿也都跟着躬身领命了。

    没办法,太子爷摆明了要栽培苏定方,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哎,真是羡慕这个家伙啊,是什么地方出彩让太子看上的呢,这一场大战下来,飞黄腾达是肯定的了,陛下那一准赏个正三品的大将军。

    就在众人羡慕苏定方还没有缓过神来,帅位上的李承乾起身说:“诸位,此战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干吐蕃国的血,让松赞干布再也无力东顾,你们就给孤可着劲儿的追击,把战场挪到吐蕃境内去。孤就是要通过这一战告诉他们,攻守易行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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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