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瞅你那点出息
臣子中皇帝评价最高的是房玄龄,李承乾清楚的记得,皇帝在单独给他点评众臣的时候这样的夸赞他:筹谋帷幄,定社稷之功。器宇沈邃,风度宏远,誉彰遐迩,道冠簪缨。器范忠肃,识具明允,才称王佐,望乃时英。
从人臣的角度来说,房玄龄的确是诚臣,通情晓理,事事明达,和这样人的为友,却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可就是这样的诚诚君子,竟然是个怕老婆的“妻管言”,房夫人喝醋的事就不用说,这个事李承乾曾亲眼看到过,最让他惊讶的是房夫人是个独眼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不明白房玄龄为何如此的迁就其夫人。
后来,还是长孙无忌把原因告诉了他,隋末天下大乱,房玄龄打算出仕辅佐明主平定天下,可他唯独不放心家中貌美的夫人,让他没想到的是,房夫人竟然自剜一目以示其志,自此房玄龄对她就愈发的尊重了。
得知了这个原由后,李承乾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个卢氏出身的嫡女,是以,每年的四时八节,房夫人是唯一一名臣子的内眷可以接到东宫的礼品,而且帖子还是太子以晚辈的身份亲自书写的。
在他眼中,房夫人不是妒妇,而是个烈妇、节妇,这样的人是应该得到尊重的,毕竟她在剜下那一目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可以活着回来,更别说当上一国宰相了。
要不怎么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说法,天下大乱的时候,人的性命太脆弱了。.......
之所以能联想到房玄龄夫妇,那是因为杜构,这个堂堂的银青光禄大夫,工业区的主事,竟然是脸上挂花来回禀政务的,而且据他所言,还是其夫妇落下嘴角时,不小心碰到的。
从杜构的为难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这小子是不想说的,只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要是编成被人打这么蹩脚的借口,难免就有些站不稳脚了。
“不说我说,辅民,你小子怎么说也是紫袍大员,至于让个小女子熊成这样吗?我跟你说,对付女人一是教训,二是揍,反了她了,这不是再学房夫人吗?
我跟你说,年纪的时候你要是治不了他,老了没准还特么不如房相呢!来,我给讲讲这其中妙诀.......”
长孙冲拍了拍杜构的肩膀后,义正辞严的给杜构讲着怎么去重振夫纲,那胸脯拍的那叫一个响,端是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面目表情之丰富和猥琐,李承乾也自叹不如。
“仲良,你吹牛皮也不怕把肚子涨破了,揍,就你,来当着殿下的面,说说你是怎么打长乐公主,大振夫纲的!”,白了长孙冲一眼后,杜构直接坐了下来,继续说道:“老子是被夫人打了,那也比你小子强吧,老子只是挨一个打,长乐公主手下可以有近百名武婢呢,就你啊,呵呵。”
呵呵呵......,看到长孙冲指着杜构说不出来,李承乾在上面实在是忍不住了,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杜辅民要不是气极了,断不会如此的说话。可回头想想,长乐那丫头还真是让自己娇惯坏了,妥妥地女王范啊!
闲来无事时,还带着她那些虾兵蟹将在长安城里“行侠仗义”呢,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李承乾也是哭笑不得。
“辅民啊,这个,你家中之事,孤本来是不该管的,而且这要是其他的地方还好说,面皮受损面圣的话,那可是失仪的。
你是孤的肱骨之臣,是我六率数万大军后勤的大管家,这体面是必需要的,这样吧,孤赐你两个貌美的宫女的,好好压压牛家小姐气焰!”
啊,听到李承乾要学皇帝的故智,杜构赶紧起身连连摆手,丝毫没有平日那稳重模样:“殿下,使不得,使不得,臣回去还不让她吃了!”
杜构这是自作自受,没办法,婆娘是他自己挑的,而且还劳动了太子去说服老泰山牛进达,可谁能想到,原本小家碧玉,温婉可人的她,婚后就变成母大虫了呢。
这他要是奉诏把人领回去了,那家里还不开锅了,更何况他那位舅兄牛见虎,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啊,就自己这小身板没两下能被他打残了。
看到杜构一脸担心的熊样,李承乾笑着指了指他后,提笔写下四个打字:攻而克之,此谕。
然后对长孙冲招了招手,将手谕交给他后吩咐道:“表哥,你带着孤的手谕和辅民一同回府,告诉杜少夫人,这两个人是孤赐给他的,不可违令,否则她在犯了七出之条的同时,也违背了皇太子的谕旨,你明白吗?”
李承乾的意思,长孙冲当然明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刑官,拉大旗、扯虎皮是他的拿手好戏,况且在大唐,七出之条已经划入了唐律中,即使她是郡公家的小姐,也只能遵从。
回头看了一眼脸皱成包子一样的杜构后,长孙冲笑着拱手说道:“殿下,臣一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规劝弟妹,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治不了长乐是正常的,她的身后有大唐最有权威的三个人撑腰,谁特么敢惹她啊,可话说回来,咱要是治不了牛家的娇小姐,那这内卫府的将军就趁早别当了,说完话,转身拉着还要跟李承乾墨迹的杜构就出了明德殿。......
当晚,莱国公府,长孙冲端着袖子笑着对面色不善的牛淑说:“弟妹,你看多了两人帮着你一起照顾辅民不好吗?没事的时候,还能一起做做女工,喝喝茶,解解闷嘛!
再说太子殿下的脾气谁不知道,他做出的决定除了陛下和娘娘谁能改变的了呢!”
本来以为牛淑会和房夫人一样大闹一场,可让杜构和长孙冲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然落落大方的接受了,同时还请长孙冲代表她向太子殿下致谢。
看到事情这么圆满的解决了,长孙冲得意洋洋的给杜构使了个眼神,看到没有老杜,咱可是帮了你大忙了,改日你可得好好谢谢老子啊!
长孙冲今天是得意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儿这么一件差事,竟然会给他惹来那么大的麻烦。......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丢人特么丢大了
在外人眼中,长孙冲这个内卫府的老大确实是个活阎王,也是个丧门星,凡是涉及到他出面的,那都是泼天的大案,最轻的是罢官流放,稍微严重一点的那就是抄家灭族。
所以除了时常打交道的阁部人员外,只有东宫一系的官员愿意和他真心的交往,毕竟这家伙统帅的是皇家内府的卫率,专门抓反贼,谁知道他那天奉旨查案的时候和你翻脸呢!
因为长孙冲帮自己解决了家事,让夫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得了解放的杜构硬是拉着长孙冲和几个东宫的弟兄喝了半个月的酒,美其名曰:庆祝夫纲重振,大摇大摆,名正言顺的早出晚归。
长孙家要求入朝为官的子弟,要多做事,多忍耐,切不可得意而忘形,越是到最得意的时候,恰恰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之间才会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女人间也有啊,李丽质,李雪雁和牛淑既是发小又是同窗,丈夫又同在东宫任职,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铁来形容了。
本来牛淑是不打算招惹长孙冲,既有闺蜜李丽质的面子,又有太子的手谕,要是她还闹的话,杜构在外面还怎么做人啊。
可哪想到杜构竟然在长孙冲得蛊惑下,接连半个月都抓不着人影,这还不是反了吗?于是找上了秦怀玉的夫人李雪雁到公主府,打算和李丽质好好说说长孙冲是如何“怂恿”太子赐美女给杜构的。
“夫君,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内卫府的差事不多吗?”,李丽质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还非常懂事的主动帮他解下大氅,这可让长孙冲有点受宠若惊了。
高兴之下,随口回了一句:“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快过年了吗?殿下吩咐要加强对长安城的管控力度,让我们和京兆府协作,这不,和上官议和楚恒扯了半天的闲篇,才算把事敲定了。”
哦,看到长孙冲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丽质放下大氅后,掐着腰说:“哦,没什么事,就学会给人家拉皮条了,而且还把事栽到我大哥的头上,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沾,两头都是好人!”
“今儿帮杜构开了个口子,明儿是不是想找也给自己找个借口弄几个腾妾回来了,说啊,你!”,话间,李丽质伸出纤细的手指照着长孙冲的耳朵就拧了过来。
“哎,哎,哎,疼啊,丽质,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呢?我那有那个胆子啊,不是,是我绝对没有那个心,我发誓!”,长孙冲一边讨饶,一边试图拿开李丽质的手。
不过,他并不敢用力,原因很简单,李丽质已经有孕在身了,她现在可是长孙家的祖宗,父亲、母亲可都指着她生个大胖小子,延续长孙家的香火呢!
“疼,不见得吧,你用大哥的手谕去破坏人家的家庭,让人家夫妻之间产生嫌隙,这就是内卫府的将军该干的事吗?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吗?你这不叫讲义气,叫缺德,知道不?”
“知道,知道,为夫错了还不行吗,你先发放开手,再不放开为夫的耳朵就要掉了。”,在长孙冲的求饶下,李丽质说了一句“掉了长记性”后,才放开了他的耳朵。
原本以为无事了,正打算是去椅子上坐一会的长孙冲屁股还没沾上椅子,就在李丽质严厉眼目的光下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得了,这个位置还是这位姑奶奶坐吧!
用屁股想,长孙冲也知道今儿这出是杜构夫人在陷害自己,以求报复他奉令送去的那两个美女和这半个月来的事,可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总不能把太子卖了吧,即使对方是他的妹妹。
“攻而克之,来,夫君,你为我说说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女人当山头了吗?”
“这,这咱们可得说明白了,这手谕是太子写的,你自己的哥哥,你应该了解,他写什么可不是我们这些下属能帮着做主的!”
对于长孙冲的辩解,李丽质更生气了,这不更能说明牛淑说的对嘛,长孙冲这么做就是拿杜构做筏子,刚才还说自己没那胆子呢,现在就又成了太子的诏命了,这不摆明了和本公主叫板嘛!
本着为姐妹出气,为自己杜绝后患的目的,李丽质起身抄起了早已准备好的棒子,娇喝一声:“长孙冲,本宫今天就帮你好好拾到一下你的花花肠子,看看你还敢不敢耍小聪明了!”
就这样,在公主府寝殿外伺候的下人们,听到里面发出的惨烈叫声后,都不约而同的退出了院子,公主有孕后这脾气一直都不太好,自己还离远一点吧。
同时她们也替驸马都尉长孙冲捏了一把汗,宰相之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受公主的管制,看到没有,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哎,真惨啊!!!......
翌日,下午,李承乾正在书房里考校,李治、李明达和狄仁杰三个人学业,旁边的小末子也在一旁不停的逗弄着姐姐的大狗,时不时的还要上去抱一抱。
恩,李治和李明达二人听到嬉闹之声后,这注意力就不能集中了,没事就回头看看,弄的李承乾不得不用咳嗽声来提醒他们俩现在是上课的时间。
就在狄仁杰摇头晃脑的背完《孝武本纪》后,鼻青脸肿的长孙冲直接就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几个孩子后,嗷的一声就跑了出去,今儿这人丢大了。
让这几个小家伙看到,那用不了三天,全皇宫就都得知道了,传遍了内宫,那满朝文武也离知道也就不远了,老子这一世英明啊!
制止了几个小家伙的好奇心后,李承乾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走出的书房,对墙角躲躲闪闪的长孙冲说道:“表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搞得么狼狈,舅舅揍你了?”
“殿下,臣这次可屈大了啊!”
啊?这没头没尾的都那跟那啊,李承乾将他扶起了,一边帮他拂了拂身上的雪,一边让他慢慢说,挺大的个老爷们,怎么造成这样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疑神疑鬼的长孙冲
对于长孙冲的遭遇,李承乾只能在面上表示同情,长孙冲是个人才,而且心思灵透,不管交给他什么差事,这小子总是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人给块云彩就下雨,所以李丽质防着一点也没什么,打是情,骂是爱嘛,更何况,为尊者讳是臣子的责任,虽然杜构的家事是自己干预的,可这锅只能有他来背。
既然人情平分了,那风险自然也要共担了,虽然这个所谓的风险对李承乾来说没什么,没办法,谁让咱的身份尊贵呢!
其实他也不是来专门告状的,而是李丽质那丫头要去等慈寺去还愿,长孙冲一是来请假,二来就是想借点兽营的士卒,她现在毕竟是关键的时期嘛!
内卫府的家伙干刑狱方面还行,可护卫这么专业活儿还得找最专业的人士来干,作为东宫一系的主要官员,他太知道李承乾组建兽营的目的了,一来是作战需要,二来就是为了解决警卫的问题。
在私底下的时候,李承乾曾和他说过,有心算无心,防不胜防,自己倒霉的和秦始皇一样竟特么遭到刺杀了,这让他在面子上很不好看,所以才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打造了这一支专业的部队。
不过,这支部队是太子直接掌管的,其部所有人员和装备情况都是机密,即使是秦怀玉和房遗直二人,没有他的命令也是调不出一兵一卒的。
得知了长孙冲的诉求后,李承乾很大方给他写了道手谕,让他自己去六率挑人,同时还赏赐了一些药材,内服外敷的都有,并告诉他忍忍就过去了。......
到了六率大营后,长孙冲的谨慎让秦怀玉二人好一顿取笑,不就去一趟洛阳吗?不管是找他们俩任何一人调动五百监府军还有什么是不能办的呢,至于搞得这么大。
“我说两位大率,你们这绝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是都有儿子了,兄弟我这可是头一个,不管是陛下、娘娘,亦或者说家父和家母,可是都看着呢!
本来我也不想让她去的,可你们看看我这脸弄得,就知道不满足那祖宗肯定是不行了。怀玉,你小子也别光看笑话,老子今天弄成这样,你夫人也是有始作俑者之一。”
对于长孙冲的质问,秦怀玉无奈的耸了耸肩,算是对自己这位兄弟的回答了,李家的女人不好娶,长乐公主如此,自己家的那位郡主也是如此。
不过,单从妻子的角度来说,她们的操守要比那些长辈的公主和勋贵家的小姐好多了,所以也就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了。
就在三人斗嘴斗的正开心的时候,帐外走进来两个面目冷峻、身披重甲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人还向长孙冲使了个眼神,惊的他张大了嘴巴都能放进来一个鸡蛋了。
“末将,高侃、程务挺见过两位大率!”
“免了,这是殿下的手谕,你们看一下吧。”,话毕,秦怀玉将李承乾签写的手谕交给那个叫高侃的年轻人。
面目表情的扫了两眼后,高侃将手谕揣进了怀化,随即言道:“末将明白了,这次就让程副统领亲自率兵三百随行好了,末将营中还有军务在身,这就先行告退了!”,话毕,这个叫高侃的将领在几人见怪不怪的表情下,酷酷的走了出去。
我去,“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家伙是谁啊,还有你,务挺,你小子不是因罪发配岭南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长孙冲是搞不明白了,秦怀玉和房遗直才是六率的最大的官吧,为什么这个小子这么牛批呢,还有程务挺这个家伙,他不是被发配了吗?是殿下给他脱罪的吗?
不会吧,这小子犯的事可是不小,发配岭南还是皇帝看在他老子程名振的面子上呢,殿下是怎么和卢家谈的呢!
“仲良,不要和高将军一般见识,他除了太子以外,他见了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兄弟我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我嘛,那就出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不行吗?”
“好了,你们俩要叙旧在路上有的是时候好吗?我和怀玉还有一大堆军务要处理呢!”
对于一向话多的长孙冲和在兽营憋出毛病的程务挺,房遗直表现的非常无奈,他们俩都属于干黑活儿的,谁知道从他们俩那破嘴里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呢,所以端茶送客是很不错的选择!.......
翌日,长乐公主府正院子,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整整齐齐,身着普通侍卫和内侍服装的三百名兽营的士卒,长孙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准确的说,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幻想,这样专业的队伍要是自己的内卫该有多好,装啥像啥啊,尤其是那些打扮成宦官的家伙,从他们揣手躬身侍位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们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仲良,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公主殿下和你连根头发都不会掉的!”
不要说秦怀玉和房遗直觉得多余,就算是负责这次护卫任务的程务挺也觉得有些过分紧张了,大唐的治安坏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公主出行都可能受到袭击?
长孙冲这个家伙肯定是整天在内卫府研究谁是反贼,把自己给研究神经了,长安到洛阳屁大点的距离,至于这样吗?
“务挺,你就当我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吧,你不知道,洛阳,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话毕,长孙冲拍了拍程务挺的肩膀。
当李丽质提出要去洛阳的时候,出于职业的原因,长孙冲这心一直就平静不下来,内卫在独孤家的帮助下,确实在洛阳站住了脚跟。
但同时那个支持苏婉的神秘组织了跟着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十分干净,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不过,可以肯定是那个“传说”中柳述是盯上东宫了,而李丽质作为太子要宠爱的妹妹,自然也可能属于他们的行动目标之一了,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做一些准备。
尤其是洛阳长孙嘉庆那里,谁知道那些家伙,在什么地点,用何种方式出现呢。
“夫君,为什么这些侍卫和内官看起来这么面生呢,这不是我们府中的啊!”,李丽质坐在车中俏生生的问道。
“哦,这些人都是太子殿下派来伺候的......。”,有些谎言是善意的,长孙冲不想因为自己的多虑,败坏了妻子还愿之程的美好心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虎牢关因周穆王曾在此囚虎而得名,因避李渊祖父李虎之讳,亦称武牢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
这里山势险要,山岭交错,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天险自成。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隋炀帝死后,东都洛阳守将王世充于唐武德二年四月称帝,国号郑,并侵占了李唐的很多地域。
太武皇帝为了夺取中原,听从刘文静的建议采取先郑后夏的方略,命当时还是秦王李世民领军攻打洛阳,为了让窦建德保持中立,派人与夏示好。
唐军与王世充经过数月激励战斗后,逼近洛阳城,王世充困守孤城,军心不稳,随即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先是观望想得渔蚌之利,后来感觉形势对自己不利,决定联合夏郑联合抗击唐军。
武德三年七月,窦建德率领大军先攻陷管城,并以极快的快速推进到牛口。为阻挡窦建德的西进救援,李世民亲率“玄甲军”三千五百余人,迅速占据虎牢关,切断了窦与王的联系。
随后,李世民以虎牢关之险与窦建德打消耗战,最终以绝对的弱势力量战胜了强敌,这就是著名的虎牢关战役。
为了彰显自己一战擒双王的显赫军功和纪念那些阵亡的士卒,皇帝于贞观四年下达诏令:“于克敌之地,普建道场,情均彼我,恩治同异”,始建等慈寺,立等慈寺碑,以安阵亡将士的灵魂。
且又将其提到皇家寺院的等级,四时八节都会颁下一些赏赐给寺院的高僧们,与此同时,皇帝还特旨让颜师古撰写一明为《大唐皇帝等慈寺之碑》的碑文矗立在寺院之外,让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都知道是皇帝给了他们如今安定的生活。
在李承乾的多年的熏陶下,长孙冲对于这些没毛的和尚和神神秘秘的道士从来都没有好感,也不信他们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说法。
长孙冲现在是明白李承乾为什么要在苍文书院告诫学子们不要去信那些鬼话了,因为人只要观念一旦形成,太难改变了,李丽质就是个明显的例子。什么神佛赐给的孩子,那明明是老子努力的成果吧,如果这孩子真是那神佛经手的,长孙冲保证,他会带着内卫把这里的一切都变成齑粉。
等慈寺是皇家寺院,这里的和尚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皇家的奴仆,所以能再次的接待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对他们来说,那可真是一件三生有幸的事!
还完愿后,李丽质是打算在洛阳城玩几天的,她不愿意浪费这么难得机会,而且还能到街市上买些小玩意给姐妹们在上元节的时候送给她们。
啥?玩几天,开什么玩笑,不行,绝对不行,这次能如此的顺利,已经是上天眷顾的结果了,绝不能在由这她的性子来。
思来想去后,长孙冲只能以皇后担心为借口,礼品的事由长孙嘉庆的夫人全权处理,一定在上元节前把东西送到长安,这才把李丽质哄上返回长安的车架上。.......
当车架行过了洛阳后,长孙冲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小的城池,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啊,他现在是明白了太子当时在曲江访的心情了,特么的,揪心啊!
看着长孙冲在大冷天还擦汗,后面的程务挺夹了下马腹赶了上来,让自己和长孙冲并驾齐驱,随即取笑道:“仲良,你这是官儿当的越来越大,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呢?”
在程务挺看来,其实长孙冲和庙里的和尚其实差不多,他们是念经念的看谁都是诸佛龙象,而长孙冲则是抓反贼抓的看谁都像反贼。
看看,老子说没事吧,你偏不信,这下被铁一样的事实打脸了吧。就他这种信不着盛世的表现,要是让皇帝和他爹知道,那不用说,肯定是一顿大耳雷子让他知道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小心使得万年船吧,兄弟我这也是公私兼顾了!”,长孙冲不怕人笑话,笑话算什么啊,最多是丢脸,可要是真出了事,那就是丢命了。
“得了吧,你看看咱们经过的地方,那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啊,妥妥地的太平盛世,来,你大声喊几嗓子,看看又没有反贼出来找死!”,程务挺的老子程名振和长孙无忌交情不错,两家是通家之好,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呵呵......,干笑了两声后,骑在马上的长孙冲一边思考,一边慢慢的回道:“务挺,要说打仗,你比我这半吊子将军强多了,可要论起阴谋诡计,你小子还差远了。
不把那些余孽都找到,这眼前的太平就都是表象而已,所以太子殿下才主张要料敌于前,把危险消灭于萌芽之中!”
程务挺当然知道长孙冲说的有道理,可这路上闲来实在无事,这要不和好友逗两句嘴,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逗闷子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两声巨响,两颗巨大的山时从山上滚了下来,挡住西去的路,迫使队伍听了下来。
“警戒,警戒,护住公主的车架!”,待程务挺的命令下达后,兽营的士卒拔出武器,有序的护在李丽质的车架周围,在这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吵闹之声,这让长孙冲紧张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仲良,你在这守着,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毛贼,敢打公主车架主意!”,话毕拍马就向前队驰去。......
几个打扮奇特的汉子,站在队伍的前面,为首的一个青年手持一柄长槊,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哈哈哈......,看看他们的打扮和青年这劫道这过时的切口,程务挺和兽营的士卒都捧腹大笑了起来,哎,真是不知死啊,打劫打到老子们的头上了,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
“小子,打劫的话,你的那对招子是不是该放亮一点,老子们是官军,不是商队,一个不好的话,你们可是要搭上小命的。”
“少废话,商队和百姓能有多少钱,咱们爷们截得就是你们当官的,这是祖传的手艺,不能到了老子这一辈坏了规矩!拿钱吧,少了五百贯,老子戳死你!”......
第四百三十六章 单道真
以兽营的战斗力拿下这几个毛贼自然是没问题的,除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外,基本上没人撑过四个回合就“乖乖”地被捆了。
由于事起突然,又怕长乐公主动了胎气,长孙冲随即下令,不急审问,把这几个贼人放在马背上,马不停蹄的折返长安。
回到公主府,安顿好李丽质后,满腔怒火的长孙冲转身赶回了诏狱,特么的,打劫打到老子身上,今儿要不把你们那点牛黄狗宝挖出来,老子跟你们姓。……
“狗官,老子不过是抢劫罢了,最多拉出去砍头,你等为何如此折磨我等兄弟!......”,那青年汉子被捆在刑架上对长孙冲厉声大叫。
嘿嘿......,看着他满身伤痕,声嘶力竭在那骂着,长孙冲这是从心到身都是舒坦的,随对赵节使了个眼神后,又继续有滋有味的品起茶来。
手持小刀子的赵节得到长孙冲的示意后,随即就从他的胳膊上割下来一片薄薄的肉,然后又用刀比划着他脸,阴阴的说着:“小子,你是中了头彩了,抢劫抢到皇家卫率身上不说,还试图劫持当朝公主的车架,这在大唐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哎呀,就带着那几个毛贼就敢这么干,我说你胆子太大,还是没脑子呢!”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知道啊,那本官告诉你,这里是内卫府的诏狱,是专门关押反贼和三品以上犯官的地方,关你这样毛贼算是破了先例了,你小子有福啊。
你头前的那些都是开胃菜而已,看到这里琳琅满目的刑具了吗?它们能把人整的不象是一个人,但他确实还是个人,同时它们也能把人整得像一个人,但他又恨不得自己不是个人。所以本官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早招还是玩招,反正你早晚都会说的不是吗?”
话间,赵节从旁边的烧着的大锅里拿出一把铁刷子,在青年的胸口比划着:“你看着,这叫铁刷子,一会儿等水开了,就这么往你身上一泼,再用这刷子一刷。啧啧啧,特么的就剩骨头了,你身上那几斤肉会和肠子一起哗啦啦的流到地上,哎呀,惨不忍睹啊!......”
赵节此刻就像是个货郎一样,一样样的,献宝般的给青年讲解着刑房内的刑具,太子说了,搞刑狱和打仗的道理一样,攻城为下,功心为上,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审案子最重要的是要犯人招供,口供和证据是第一位的,至于用什么方法就得因时因人而议了,眼前的这个家伙,要么是个莽撞的憨货,要么就是个装傻充愣的高手,对于这样的人,只能给先不断的给他施加压力,然后在凿开的外表看似坚硬的表皮。
“特么的,老子那知道车队里没有什么劳什子公主,就是有又能怎么地,老子抢的就是你们官军,这叫替天行道好不好。
再说了,谁说抢劫犯法了,你们家皇帝的江山不也是抢来的吗?还有他的那些大将,什么秦琼、程知节、李绩、谢映登不都是劫匪出身吗?啊,合着他们怎么抢都行,到老子这就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呦呵,青年的话,不仅让赵节无语了,更是让正在喝茶的长孙冲喷了出来,多年来,他们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有宁死不屈的硬骨头,也有哭哭啼啼的窝囊废。
但是,这么,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抢劫官军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不说,而且还特么知道举例子,挺会找参照物啊!
“小子,既然这么熟悉朝廷的情况,那就报个腕啊!”,放下茶盏后,长孙冲走了过来,阴沉沉的问道。从青年的话可以听出来,他对皇帝和那些前辈大将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无名之辈呢。
呵呵呵......,“狗官,眼光不错啊,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郑国大将军,驸马都尉之子-单道真,怎么样,抢你们李唐名正言顺吧!”
看着这个还陶醉于大将军之子身份的单道真,长孙冲和赵节都特么无奈了,啥好祖宗咋地,有什么可豪横的呢,特么的,太子爷当初是怎么评价单雄信的了,哦,对了,一叛翟让、二叛李密,妥妥地吕布重生,一个三姓家奴。
真不知道有这种不忠不臣的老子,这个单道真为什么还笑的如此开心,要是当年没有李绩那家伙出来捣乱,单家这一脉早就绝后了,还特么能在哥俩面前吹牛批吗?
“哎呀,你可吓死本官了,我道是那家杂碎呢,原来你爹就是那背信弃义的单雄信啊,早说啊,早说了老子就直接送去你见你那死鬼老子岂不是正好!”,话毕,长孙冲照着单道真的小腹狠狠地来上了一拳。
单道真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一直也都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想要成为他那样纵横睥睨的人物,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看不起自己心中的英雄,于是,一边激烈的在架子上挣扎,一边谩骂着长孙冲二人。
就在赵节打算在教训他一下的时候,刑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手拿着一堆供状的李承乾眯着单凤眼走了进来,李丽质是他的宠爱的妹妹,既然有人敢打的主意,那就得准备承受来自龙的怒火。
在长孙冲进入刑房审讯之后,李承乾也后脚的来到了内卫府,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和贼首会面,而是转向他的那几个随从,不了解自己对手,那也就意味着无知,李承乾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经过一个时辰的“亲切”的交谈中,李承乾反复的询问了他们底细和目的,在得知他们在劫财的同时想借着官军扬名立万后好拉杆子后,就让刑官干净利索的结束了他们的脆弱的生命。
“单道真是吧,从这些口供里可以看出来,你崇拜单雄信啊,甚至还想拉杆子再造一个瓦岗寨。”
话毕,李承乾坐到赵节搬来的椅子上,撇着嘴继续说道:“你呀,时运不济,赶上了大唐国力正盛之时不说,还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擒了。”
“如果,你作乱的时候,碰到瓦岗寨出身的将领,或者他们的后人,也许他们会念着私情放你一马。
可太不凑巧了,今儿站在你面前这三个人的父亲都不是瓦岗寨的将领,尤其是孤,家父就是当年斩杀你父亲的秦王!”,话毕,李承乾呲着小白牙冲单道真笑了笑。.......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只配给孤当一条狗
对于单道真这个名字,李承乾表示很陌生,但是定鼎大名的“黄军四杰”,他还是听说过的。老实说,在得知他的身份后,李承乾第一个念头就是斩草除根,既然他们单家如此的仇恨大唐,不颠覆李家誓不罢休了,那还留着他们在世上干什么呢!
可冷静一来仔细想了想后,李承乾决定改变他的主意,既然他的身份如此的特殊,那为什么不废物利用一下呢,节能又环保嘛。
不过,这一切都都得建立在一个基础条件下,那就是他要对自己绝对的服从。......
得知李承乾是自己杀父仇人之子,单道真的嘴可是开了洋荤了,在长孙冲和赵节的重点照顾下,一边挨着鞭子,一边“兴高采烈”的骂着。
熬人和熬鹰是一个道理,所以李承乾并不着急,多年来,比他嘴损的见的多了,人家骂的那才叫一个精彩,就他这字都不识几个的憨货,又能有多少新鲜的词汇呢!
就这样,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后,单道真的体力和精神都耗的差不多了,除了用眼神来发狠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哎,王世充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当过几年公主,她为什么不好好的教育教育呢,最起码书还是要读的吧。哦,明白了,你是连书都读不起,所以就想重操老辈的营生是吧!”
“来,孤来给你普及一下,你母亲和描绘的单雄信和现实到底有多大的区别!”,话毕,接过赵节递来的茶盏后饮了两口后,李承乾就开始回忆起张玄素给他授的课。
单雄信者,曹州人也。翟让与之友善,其武艺出众,仗义疏财,深孚众望,性格倔强,密军号为“飞将”,在军中威望极高,受封左武侯大将军。
......,往河南催粮,中了王世充的美人计,结果降郑,做了王世充的驸马。然后,他诈病回金墉,在魏、郑交兵之际,放郑兵入金墉城。他洗荡李密宫院,“把皇后、太子、嫔妃,尽行斩尽不留。”
随后,将李密麾下将领的家眷押解回郑,胁迫众将降郑,事后却又阻止王世充给他们加赠官职,让他们以半俸闲住长随营。.......
洛阳大战的时候,皇帝帐下有那么多瓦岗军出身的将领,为什么只有李绩一个人死命的为单雄信求情呢。因为单雄信已经变了,不在是他们所认识中的那个讲义气的二哥了。
他们不想让自己和家眷落得和翟让、李密家眷一样的下场,所以玩了一把面子活儿后,也就任由皇帝砍了这位勇冠三军的“飞将”。
“单道真,不要觉得你的父亲是什么英雄人物,他其实就是背主忘义的反骨之徒罢了。有时候,孤不得不佩服皇帝的眼光,他看的太准了,单家的人天生反骨,鹰顾狼视,不杀早晚会反,看看,你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是他们先背弃了我的父亲,并伙同你们李家杀害了他,李承乾,不要以为你们李家坐了江山,就可遮住世人的耳目,我告诉你,真像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
单道真当然不相信了,他就没读过几本书也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他们李家掌控了这么大的国家,拥有上百万军队,写一本歪曲事实的史书又算得了什么呢!
行,看到单道真一副碰到骗子的模样,李承乾不由的感到可笑,你这小命都落在老子手里了,老子还有必要骗你吗?
为了让这家伙认清事实,不在这么死鸭子嘴硬,李承乾不得不提醒他:“单道真,用不用孤把李绩叫来,他可是你父亲的死党,要是觉得还不够,当年随瓦岗众将来的士兵还有些幸存于世,孤也可以把他们一一都找来,让他们来告诉你,你心中英雄般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卑鄙小人!”
单道真可以不信李承乾,但他信李绩,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李绩来到家里是怎么送吃的、喝的、用的,甚至还讲故事给他听。在他的心中,李绩就是父亲一样的存在,要不是母亲太刚强,不想欠他太多的人情,他恐怕就要摆在李绩的门下了。
李绩虽然现在大唐官员,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在这方面的操守很好,他是不会拿自己亡故的兄弟开玩笑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求情的事,被排挤在秦王府之外。
同时,李绩也是边陲重将,手握重兵,就算是皇帝也不可因为他不愿撒谎就干掉他,既然这个大唐太子敢把他找来对峙,那就说明他们所说的事很可能是真的。
“要杀,就杀,李承乾,折磨人不是好汉,栽倒你们父子手中,是单家宿命,没什么好抱怨的!”,话毕,单道真把头一扭,一副任你打杀的模样。
可他等了半天,李承乾等人还是没有动静,就在他把头转过来要质问的时候,李承乾站了起来,一边抻了抻筋骨。
“单道真,你有资格命令孤做任何事,别忘了孤才是这里的主人。至于你嘛,很简单,必须臣服在孤的脚下,孤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呸,狠狠地吐了一口后,单道真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肯定老子一定会听你的,不要以为老子和你见过的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一样,受你的驱使呢,即使是你口中的小人,我的父亲,不是也没有屈服于李家之下吗?”
“这点你又说错了,你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忠臣,杀他,是因为他不配效力于李家。凡事不要把话说的太死了,内卫府在调教人方面,挺有经验,而且效果还都不错,孤相信,你会很享受这里的生活的。
另外孤还要提醒你一下,以后交朋友的时候,要擦亮了眼睛,他们的嘴可比你好敲的多。就在孤进来的时候,内卫府的人已经动身前往河北去接你的母亲了,所以不要想着自杀,好好的在这里学本事,做一条听话的好狗才是正途。”
话毕,不管单道真的喝骂之声,给长孙冲使了眼神后,李承乾就径直的走了出去。他心里明白,像单道真这样的人,是注定要被他经营的。
“好了,单道真,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应该怎么调教你了!”,长孙冲拍打着他的脸,面露不屑说道。.......
第四百三十八章 母妃说不让我吃你的东西
上元节是李承乾最讨厌的节日的之一,不,应该说他讨厌一切的节日,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节日,不仅礼数繁琐,更让是让自己得不到一丝的好处。
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储君,为什么臣下们可以休息,自己却不行呢,所以每当过年的时候,臣子们都迫切的希望皇帝能把最后这几天坚持完,不要让工作狂太子来监理国事。
不过,非常可惜,除非李承乾不在京,不然的话,皇帝一定不会让他们如愿,只要东宫还没休息,那他们就坚持站好最后一班岗。
上元节当日,例行开了庭议后,在弘文殿众人的殷勤的注目下,李承乾命岑文本草诏晓谕各部,封笔,同时掏出皇帝的早以写好的赏赐旨意,让大伙儿可以回家和亲人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殿下,奏章是永远都批不完的,您也累了一年了,是该好好休息几天,好调解下精神头了!”,岑文本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李承乾的桌子上低着地劝着。
岑文本当然不关心李承乾休不休息,主要是他不说话,自己这个中书省的头儿就得跟着陪着,面子上的活儿,岑文本一向做的很好,他不希望有人在礼仪上挑出自己毛病,那样一来有损他作为士大夫领袖的风范。
“无妨,岑中书,你先回去,一家老小可还等你吃团圆饭呢,孤把这几个本子批好就让人直接送到各部留守人员手中,早点下发,老百姓早点收益!”,话毕,对岑文本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李承乾又重新低下头开始忙自己的事。
出门之前岑文本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李承乾,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的储位如此的稳固,和他勤奋有一定的关系,尽管在一些方面他没有李恪的那么有天赋,勤能补拙是他多年来能压制住其他皇子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申时初刻,李承乾招了弘文殿值班的小吏,仔细的吩咐他,要将这些本子都要准确无误的送到谁谁的手中,随后有让人叫来狄知逊、刘弘基、丘神绩三人,过年了,不代表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意外的惊喜,永远出现在人们精神最松懈的时候。
长安城多年来治安情况一直都不怎么,这不符合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的理念,但李承乾也并不责怪他们,这座城里有这么多人口,情况又十分的复杂,就算他们个个都是孙猴子,又能管得了多少呢。
所以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可不想皇帝在年节的宴会上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儿,要不然,大伙儿一年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庆善宫,正殿,今儿这里面坐的只有嫔妃、皇子和公主,清一色的李家人,驸马都尉什么的一律没有资格参与。今儿,在这座大殿中最耀眼不是坐在最上面的帝后,而是小腹微微隆起的李丽质。
孩子就是孩子,虽然他们不知道小宝宝是怎么装进姐姐肚子里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奇心,一个个的都围着李丽质吵着,闹着要摸摸姐姐的肚子。看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模样,以皇帝为首的长辈们和李恪、李佑等大一些的皇子公主也都跟着哄然大笑!
“高明,你不仅是国家的储君,更是家中长子,有些事,能交给臣下们做的就让他们做,你还有这更重要的差事,明白吗?”,看李丽质有耐心和弟弟妹妹们互动,长孙皇后非常的高兴,这个丫头以前可没这样的耐心。
女儿这她是满意的,但她更在意李承乾这,虽然大婚的时间不长,但也是应该抓紧了,不要像李泰一样,那么久了一点消息儿都没有。
“没错,高明,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你要多上点心,不仅是朕和你母后等着不耐烦,朕相信文武百官,天下臣民也一样翘首以待啊!”
帝后二人的话,让李承乾和独孤妙音两人有些应接不暇,好好地,怎么说道我们头上了,是帝室传承关乎社稷,可您二位这也太急了点吧,把人都弄紧张了好不好。
看到独孤妙音的手在下面不自然的抖动,李承乾抓住了她的拍了拍,示意她不必如此的紧张,一切都有他在。
“请父皇和母后放心,儿臣是不会让长孙冲专美于前的!”
待李承乾的话说完,感受到小两口有些不自然的阴妃适时出口言道:“陛下,娘娘,春秋正盛,何必急于一时呢,太子和太子妃还年轻,臣妾相信用不了几年,您二位身边就会有一堆小皇孙围着跑呢!”
阴妃的话立刻得到所有嫔妃的一致赞同,和普通的勋贵人家一样,妾是终是妾,这种时候和阴妃一样把皇后捧得高高地才是她们应该干的事!
就在大伙儿在推杯换盏之际,独孤妙音看看一个孩子,歪着脑袋、咬着指头认真的观察着李丽质那边,这引起了独孤妙音的好奇心。
走上前一看,原来是郑贤妃之子,庆王-李昴,拿过宫女端着的宫女端着的糕点,独孤妙音蹲下来笑着说道:“小李昴,你为什么不去一起玩呢!”
“我,我母妃说,亲王应该有亲王的样子,不该和他们一起胡闹玩耍,要好好的和先生学礼仪,做一个让,让父皇喜欢的好儿子!”
听到小家伙磕磕巴巴的话,独孤妙音往大殿前看了一眼,其母郑丽婉正在和嫔妃中有说有笑着,端端是长袖善舞啊。
可是在教儿子方面,是不是要求的太严厉,李昴才多大啊,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干嘛如此的束缚他呢。
“好,小李昴真乖,皇嫂这有一盘点心,送给你吃好不好?”
吃和玩是孩子的天性,可让独孤妙音惊讶的是,李昴不仅没有结果她手中的点心,甚至还坚定的摇摇头说:“我母妃说了,不让我吃你们给东西!”
“太子妃娘娘,您不要介意,小殿下年纪还小,话说的不利索,我家娘娘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一旁的女官听了李昴的话后,脸色苍白的解释着。
“无妨,童言无忌嘛!”.......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反正你得帮忙
老实说,作为太子妃,有皇后和太子在后面为自己撑腰,独孤妙音在宫里生活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安逸的生活差点让她忘却了他们这一系是怎么在独孤家生存的了。
小李昴的话虽然很无礼,但对于她来说却起到了醍醐灌顶的作用,这么小的孩子尚且懂得的道理,自己比他年长这么多,竟然忘却了,真是可笑了,哎,难怪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呢!
回到东宫后,独孤妙音将李昴的话告诉丈夫,这倒不是她想告小孩子状,而是那位新晋的郑贤妃的教育太“正常”了。
耐心地听完独孤妙音的话后,李承乾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当然知道郑丽婉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在后宫诸多嫔妃中脱颖而出,能是一般的人物吗?尤其皇帝今年还特意越级提拔郑仁泰,其个人能力是一方面,这位郑贤妃绝对起了关键的作用。
对于爱妃的好心的,李承乾自然是不能拂了的,随即在独孤妙音耳边叨咕了几句后,就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不管是当儿子,还是做臣子,皇帝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所以在独孤妙音的刻意迎合下,他们这对小夫妻一直折腾半宿后才沉沉的睡去。
等李承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老实说,他是饿醒的,皇帝赐宴从来都是只管水饱的,回来之后又这么“操劳”,铁打的人也不行啊。
转过头来就看到独孤妙音坐在榻边,手里拿着帕子一针一线的绣着,看到神情专注的模样,李承乾不由笑道:“爱妃,想要什么东西就让宫人们绣嘛,干嘛要自己亲自动手呢?”
看到李承乾醒了,独孤妙音放下手里的活儿计,起身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一边倒着,一边回道:“寻常的东西还行,可这件的意义特殊,丽质昨日说了,想让她的孩子穿上一件舅母亲自绣的肚兜.......。”
对于李丽质的搞怪,他丝毫没有办法,接过茶盏喝了几口,慢慢说:“哎,贞观元年,孤刚当上太子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要跑到东宫作上一会儿,而她也是唯一的一个愿意待在这里的人。时间过得太快了,小魔头也要当母亲了,一切就好像昨天一样。”
就在李承乾感叹时光匆匆的时候,边上的独孤妙音插了一句:“殿下,早些时候,长乐王来过了,因为你还没醒,所以臣妾就让他先回去了。”
“说什么事了吗?”,李道兴可是个老流氓,以前打仗的时候还好,有军法管着还不敢太放肆。可现在作了散官,竟然没羞没臊的和小辈们出入平康坊,身上那股子英气早就磨没了。他找自己干什么啊,老子这又没有美女送他。
听了李承乾的问话后,独孤妙音摇了摇头,双手随之一摊:“臣妾倒是问了,但是他没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
申时三刻,明德殿,一边喝着李景桓今年送来的茶叶,一边听着自己的叔叔骂街,行,家长里短,行伍旧怨,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太子殿下,你别看李靖那家伙平时特么的人五人六的,以廉洁奉公自诩,其实他也是个贪官,只不过他躲了,换成李德謇、李德奖这两个小王八蛋出头。
.......可是陛下呢,听信了那老小子不实之言,非要把老叔我发到交州去当什么都督。殿下,那是什么鬼地方啊,你可要为老叔在二哥那说说话,不能听信奸臣的话啊!”
李道兴说的这事他知道一点,起因就是因为香料,在大唐这东西价格可谓是非常的昂贵,简直都特么能价比黄金了,虽然杭州水师那每年都会运过来一些,但是对于整个大唐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香料的价格也依然居高不下。
而李道兴和李靖的两个儿子恰好是在长安势力最大的香料商,他们通过“特权”几乎垄断京都附近的市场,这绝对是个日进斗金的生意。
这不,快过年,西市小商贩手里的香料都卖光了,他们这两伙儿人都开始恶意的提高价格。你说你光提高价格也行,大不了所有人都不吃了呗。
可他们见提价不行了,就都起了坏心眼,恶意降价,只要整黄了一家,那以后就有的赚了,搞到最后,恶意降价已经不能满足了他们的胃口了,于是就转变成了械斗,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
随后,就被京兆尹上官议一本就参到皇帝那,至于处理办法里李承乾还真没打听,不过,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
“皇叔,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生气,交州虽然远了一点,但却是个实缺。咱们是一家人,有些话孤不妨说的再明白些,这个缺,父皇不会放给宗室以外的人。”
将空茶杯倒满了,李承乾面带微笑说着,皇帝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加罪于李靖,同时他也想拯救下自己这个日渐堕落的堂弟。
其实李承乾倒觉得没什么,没野心,玩玩女人,挣点财帛,好好的享受一下郡王这份尊荣,这挺正常的,干嘛非得让人家去建功立业呢!
“得,殿下,你不说,老叔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和李靖父子的恩怨,陛下只要下旨了,就是死在那烟瘴之地也不是问题。”
李道兴在军中时候一直都和李靖不对付,所以这次他和儿子掐起来就格外的来劲,特么的,搞不动你这老家伙,还搞不了小的吗?即使他在年龄上没比李德謇哥俩大多少。
“皇叔,既然你这么不想去交州,孤倒是可以去和父皇说,可这理由就得是在东宫任职了,你是长辈,又是功臣,这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没事,只要能时常回长安,又不去交州那么远,老叔干啥活儿都行!”,李道兴坚信皇帝早晚会收拾李靖,要不然也不能每次用完后,就把他晾在一边看着,这出好戏他绝对不能错过,否则会抱憾终身的。
恩,不用他说李承乾也知道,来东宫这个主意是其胞兄李道宗出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这也是李承乾如此痛快答应的原因。
随后,从一旁的柜子里,那出一沓子之交到李道兴的手里后,李承乾淡淡地说:“皇叔,这个任务正在实施中,孤也需要一个宗室的人去操作,既然这么巧儿,那就交给你好了!”
随便翻了两页后,李道兴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回道:“殿下,这个刺激啊,还是你懂老叔的为人。”.......
第四百四十章 白衣报丧
李承乾猜的没错,皇帝是打算让李道兴去下面沉淀一下,改掉他那一身臭毛病后,再调回来出任北衙禁军的将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混蛋东西竟然跑到儿子那边了,这让李世民心里多少有一些不平衡,难道一州的都督在那个家伙眼中还不如在东宫打杂吗?直到最后,从儿子身上狠狠地敲了一把竹杠后,李世民的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当晚,从丽政殿出来回到东宫的李承乾异常的高兴,不管怎么说又从皇帝手里挖来一个狠人,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啊。
刚回到明德殿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就见李少植、李立言哥俩身着孝衣的闯了进来,跪倒在地,纳头大哭,李承乾的咯噔一下,手中的茶盏掉到地上都浑然不知。
“你,你们,老师他,老师。”,哆哆嗦嗦的指着哥俩问道。
“殿下,家父,呜呜,家父昨天夜里就走了,这是他老人家弥留之际由臣代笔的遗言。”
抹了抹眼泪后,李少植从怀里掏出一份奏章,还没等他呈上去,红眼的李承乾上去一把就抢了过来。
奏曰: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寻常人之不过五六十载,况臣业以九十乎,所以殿下大可不为臣所伤怀。
臣为官数十多年,勤奋做事,不谋私利,到死房屋不曾增加一间,田地不曾添加一亩,可以无愧于祖宗于九泉。平生学术治术,所行者不过十之四五,所幸心术则大中至正。
历经三朝,宦海沉浮,历经风雨无数,平生之志,就是为天下百姓教导出一位爱惜民力,使国家社稷长久之储君。
然从学者隋太子杨勇、隐太子建成,皆因德行而废,唯有殿下,天资英伟,礼贤下士,且常怀仁义之心,九幽之间亦可对儒门先贤有所交代,今日身死老臣死而无憾。
然,老臣还有一事甚为担心,殿下入主东宫业已十年,于内恭谨守礼,奉孝父母亲族,于外,西征北讨,破国于四方,这期间所受欺辱不计其数,因殿下而亡者不可胜数,殿下的心中有太多的怨和恨。.......
待殿下君临天下、问鼎九五之时,不要把戾气都灌于三尺刀锋之上,应尝以怀德之心,克制自身的**,若如此,则天下甚兴,社稷甚幸。......
看着老李纲的临终遗书,李承乾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老人家在最后一刻的时候,惦记不是儿孙,而是自己这个学生,这是什么样的品德啊,李承乾哆嗦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即使在这个时代,也会有人在背后称他为“太子杀手”,他们认为老头儿的教育是无用的陈腐之词,不管是多么高天资的皇子交到他的手中,最后要么成为一个书呆子,要么成为杨勇和建成那样失败者。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老头儿当年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到东宫执教的。
精神失守的李承乾坐在椅子上,开始回忆起老头儿风趣又生动的授课方式,有一点自己确实比不上李恪,这小子在崇文馆中就从来没被先生打过。
而李承乾也因为价值观等问题,总是要挨上一顿好手板,而且老头儿从来不手下留情,不打肿了,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有些恼火,同样是老师,人家张玄素为什么就不动手,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为什么同样的谦谦君子到了自己这里处事方法就如此的不同呢!
后来,听到老头儿讲起他对杨勇和建成的下场是如何的痛心疾首的,李承乾明白了,他这是恨铁不成钢,他怕自己再一次失败,硬生生地再毁了一位储君才这么做的。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老头儿当年的教育是成功,硬生生把他这样的一个丘八,教成了一个精通经史子集的学者,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如果没有老头儿的敦敦教诲,李承乾相信自己的储君之路,不会走的如此顺畅,最起码,在皇帝那里,获得不了如此的宠信。
“殿下,你别憋着,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李立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端坐在上头的太子。
李立言在外任的时候,他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把心思花在教诲子孙上,好让他们长大后人前显贵。
可自从他进入苍文书院后,他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不顾腿疾也要帮太子经营这里了,他说的对孩子们就是未来的希望,他们才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
更为主要是太子对父亲的恭敬,那真是一点理都挑不出来,这那是君对臣啊,太子做的远比他们这些读书读傻的儿子强多了。
再加上今晚太子的表现出来的悲痛之意,李立言替父亲感到欣慰,君不负臣、臣不负君,他们这对忘年君臣才真正是如鱼得水。
“老师走的时候遭罪了吗?”,李承乾想哭,但是他不能苦,因为老师在信中说了,他这是喜丧,没什么可悲哀的,让李承乾勿以他为念。
“回殿下,家父走的时候非常的安详,没受一点罪。”,李少植在下面恭敬的回道。
恩,没遭罪就好,没遭罪就好啊,叨咕完这两句后,李承乾对李少植招了招手,回到案子上,示意他为自己研墨。
提笔写下:孔子云,“邦有道,危言危行。”,如文纪公直道事人,执心不回。始谏隋文,慷慨获免,终恶杨素,屈辱尤深。及太武皇帝临朝,谏舞胡鸣玉,怀不吐不茹之节,存有始有卒之规,可谓危矣。非逢有道,焉能免诸?《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文纪公有焉。.......
“这是篇碑文是我作为学生能为老师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少植,你和恒连马上就去准备,明天一早孤就要看到成品,记住,料要用最好的。立言,你随孤一起去丽政殿向陛下报丧,老师的谥号还得议一议。”.......
第四百四十一章 感恩者-李世民
对于李承乾的去而复返,皇帝感到很纳闷,可当他看到儿子身后的一身孝服的李立言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指着李立言的同时还把头转向儿子。
当他在李承乾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李世民悲怆的说道:“痛煞朕也,朕失去了一位良师益友!”
李世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跟他有仇的,他绝不会手腕,即使是自己的亲兄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用刀砍下对方的头颅。
可对于他有恩的人,他也绝不会忘记,就说萧瑀吧,就因为在武德朝的时候帮过他,李世民不仅给他封官加爵,更是包容了多年的跋扈之举。
在朝中的大臣中,能让他心存感激的人不多,李承乾的三个老师,李纲、张玄素、秦琼绝对算是排在前面的。知子莫若父,三岁看到老,李承乾从三尺长到入主东宫前是什么样,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
在李世民看来,高明就好比是个没装满的茶壶,一瓶不满半瓶子慌,性格懦弱,喜欢说大话,而且又没有担当,说实话,他当年确实不是比李恪差了很多。
可自从这孩子入主东宫以后,身上的毛病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而且还为国家和宗室屡立功勋,说他是历代储君的典范,一点都不为过。
李世民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比较起来的话,也是失色不少的,他把这种改变全部都归功这三位老师。
尤其是李纲,不亏是皇家御用的老师,再总结了前代失败的例子后,因材施教,洗涤了高明的精神,让他由内而外的建立起了强大的自信。
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父亲,李世民都是应该感谢这位老者的,因为他为李唐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为国家的社稷传承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就凭着这一点,封他一个公爵,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每当四时八节,皇帝赏赐群臣的时候,他们的三个的赏赐从来都是最重的一份,不管别人有什么闲话,李世民始终坚持着这一点。
坐在龙椅的李世民,用手拄着脑袋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长孙皇后端了一杯清水来,才把他的精神又拉了回来。
片刻之后,皇帝让李承乾来研墨,一边写着诏书,一边说道:“追赠李纲为司空、尚书左仆射,观国公,谥号为贞,其爵位三代而不递减。着皇太子承乾,亲自扶灵至昭陵功臣吉地。.......”
嘶,侍立在一旁的李承乾,听到皇帝的追赠圣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本以为追封一个侯爵,开府仪同三司就不错了,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给予他如此重的追谥。
更让他意料不到的是竟然陪葬是昭陵,而不是献陵,不要看这小小的一字之变,这里面的说道可是不少呢。
按照常理说,李纲是受李渊恩诏入仕大唐的,而且武德朝的时候又出任了礼部尚书、太子少保,于情于理在他离世之后都是应该陪葬献陵。
而进入昭陵的标准只有两条,要么就是秦王府的旧臣,要么就是在贞观一朝立下大功的,而皇帝之所以这么决定,一定是看在李纲出了教导自己有些苦劳的份上。
“臣李立言,代先父及阖家八十五口,叩谢陛下隆恩!”,李立言听到皇帝的圣旨后,狠狠地在地上给皇帝扣头。
从追谥上就能看出来,皇帝对父亲的评价极高,不仅追赠了三公和宰相的职务,更是赏赐了国公的爵位,三代不减啊,这是多么大的荣宠。
“卿父,品德高尚、清净高雅,自武德朝至今,常有治国良言奏闻于上,先帝和朕都受益良多。随后又不顾年高体弱,在东宫治学多年,不仅培养了太子,更是为我大唐培养了的未来耗尽了最后的心血。区区的官职和爵位,不足以表其劳苦,这一切都是他该的。”
话毕,李世民从龙椅上走了下,推开了殿门,一股冷风吹进瞬间就让本来温暖的大殿,骤然的降了几度。可李世民却毫不以为意,抱着膀子一边看着外面漫天的白雪,一边叨咕着:李文纪,李文纪,一个不错的老头!
武德朝的时候,听说李纲出任东宫的太子少保,李世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这不是因为李纲历仕三朝,门人学子遍布天下。
而是因为李纲是天下公认的帝王之师,有了他做老师,不仅能皇帝的圣意归属,更是能在大义上证明那个皇子拥有当皇帝的资质。
可惜啊,自己是没有这个福气的,所以在为李承乾选择老师的时候,他就意属李纲了,即使没有长孙无忌的推荐,李世民也会把他请出来。
以前,好学的李泰上书求了好多次,希望可以拜在李纲的门下,或者执以弟子礼去请教学问,可都被自己一一驳回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不是说忌惮李泰的那点小心思。而是因为这个老头儿在安州之乱后,上了一道密折专奏,清楚明了的说了诸位年长皇子们优缺点。
再他看来,高明是块完美的璞玉,让他雕琢了几年反而大大限制了他的天分。
其他的皇子非但没有当皇帝天分,更是容易招来灾祸,身死国除将是他们最终的归宿。皇帝要是想让他们能安稳的度过余生,最后趁早断了他们的念象。
否则,一旦矛盾激化,仇恨的种子发了芽,在皇帝百年之后,难免还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即使没有高明的命令,或者说是高明的命令根本就不管用。
在东宫多年,他太知道,那些热血青年的德行了,说他们有志的年轻人,不如说是荆轲一类的慷慨之士,高明对他们恩遇越高,他们的做的就会更绝,和这种卫主的忠贞之士,在这方面是讲不清道理的。
所以李纲的这份奏章是皇帝在上元节前对宗室进行织剪的一个重要原因,历经了一场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太知道人心的重要性了。
“父皇,天寒,您还是应该保重龙体才是!”,就在皇帝在深思之时,李承乾将自己大氅解了下来,披在他的身上。.......
第四百四十二章 忆往昔
“桃李满天下”,来形容给李纲送行的人再是恰当不多了,别看老夫子躺在棺椁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人们对他的尊敬和爱戴。李立言和李少植这几天除了轮流守灵外,就是安顿好从各州赶来奔丧的亲朋学子。
这些人中,从紫朱大员到州府小吏,从当世大儒到各地的监学,就连各世家中的宗学大儒也纷纷齐至,由此可见老夫子生前在儒门一系的影响。
葬礼完成之后,李家哥俩负责恭送来往的亲朋,这倒不是他俩不孝,而是太子在之前早就吩咐了,他要和老师好好的说说话,算是作最后的道别。
将恒连打发到远处后,李承乾拿着一个垫子坐了下来,随手拔开了一坛酒,先给老夫子倒了一半,然后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李师,您啊,威望太高了,来的人也太多了,要不是孤让六率守在外面,来的人会更多,您老算是本朝开国以来最有面的学者了,搞得孤这个学生想和您说点心里的时间都没有!”
“看看,现在清净了吧,这个时候倒是看出权利的好处了。”,话毕,李承乾指了指周围空旷的地方后,紧接又灌了一口酒。
“您的遗言,学生拜读过了,可学生不能完全答应您,长孙冲那现在已经摸到线索了,只要查出来事是谁做到,不管是任何人,孤到要其付出血代价。”
“不过,您放心,孤不会因为私事影响的国家社稷和苍生百姓的福祉,您应该对自己的教育成果有信心才是,责任这根绳子已经把孤像獒犬一样死死的拴在了大唐这根柱子上,不是吗?……”
说着说着,李承乾的眼角的泪水流成了线,在李承乾心中,老李纲不仅是他的老师,更像一位和蔼可亲的爷爷。
虽然他有自己的祖父,但是太武皇帝所做和李纲所为对他一路走来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影响。
“您老别笑话孤,人之常情嘛!”,用袖子擦干眼泪后,不好意思的李承乾只能用喝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哎,长长地叹了气后,李承乾抬头仰望着蓝蓝的天继续说:“在这世上,孤只会和两个人说心里的话,您走了之后,孤就再也没人可以倒倒心中苦水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啊!”
“还记得贞观元年的时候,您在东宫里上的第一课是什么吗?不是经史子集、也不是礼义廉耻、更不是国家社稷等这些玄之又玄,华而不实的说辞。.......”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对于这位“太子杀手”也是心存忌惮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教废了两位太子,而是他觉得有些丧气。要知道那两位可并不是华而不实草包,在隋唐两国开国之初,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建树。
可接触的时间长了,回过头想想,这还真不怨老头儿,毕竟政治这种东西只有成功和失败,那里有对与错之份呢。
李纲上的第一课有些特别,他从比较另类的角度阐述了什么是太子,怎样做才能他即获得权利的同时又能让皇帝放心,尤其是在他知道李承乾有带兵的打算之后。
他以杨勇和建成为例子,深入的剖析了在皇权斗争中应该怎样去面对各种危机,可以说就因有了这一堂课,刷新了李承乾对于储君这个位置的认知。
李纲认为,太子是个不君不臣的存在,从被册立的那一刻起,就是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的标靶,因为你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被人误解为造反和失德,如何去试探着底线,以达到壮大自己的目的,是做一个太子要精通的第一要领。
杨勇和建成就是因为把握不好这里面的度,所以才在一次次的对抗中失败,最后身败名裂而死。
其次,想当皇帝,那就得学会控制自己的**,历史上的昏君有很多,其实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坏,而是因为位高权重久了,渐渐地在权利中迷失了自我,例子就不用举了,因为几乎每一个朝代后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们往往就是因为一件生活中的小事,日积月累后最后在一个临界点爆发,从而走向堕落,干出了那么荒唐、可笑、让正常人看了不可理解之事。
既然享受了这份尊荣,那就得接受烈火焚心之痛而不坠其志,永远都要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客观的,实际的比对得失,做不到这一点,想在皇帝这样雄武君主手下熬过几十年,再顺利的承接皇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就这样,李承乾坐在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提着酒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了:“李师,您老切在这安心的躺着,好好看着孤是怎么敲动这古板的世道的。”,话毕,干掉坛子里剩下的酒后,一步三晃的向外面走去。
太子的心情不好,喝了不少的酒,所以恒连特意叮嘱今日当值的兄弟,要求他们不要发出异响。对于恒连的命令,侍卫们表示理解,大伙儿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尊师重道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恒连!”
躺在撵上闭幕养神的李承乾突然喊了一句,这可把恒连吓了一跳,太子今天可是喝了不少啊,是不是兄弟们抬得不稳当,引得殿下想吐呢!
“末将在,殿下,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传孤的谕令,着,太子少师-张玄素接替李师的位置,左庶子-刘树义辅之,即刻到任视事,不得有误!”话毕,掖了掖身上的毯子后,随即沉沉的睡去。
就在东宫的车架进入顺天门不久后,在承庆殿内,甘郧站在阶下向正在看书的皇帝回禀了一下。
儿子是个重情义的人,今儿在昭陵呆了一天,这要是不回来,李世民是放心不下的。放下手中的书后,李世民淡淡地说道:“甘郧,你说在满朝诸公中,谁合适做太子太师呢?”
“陛下,您这话可是把老奴问着了,朝中大臣学富五车的人太多了,奴才都看花眼了,那里知道让谁来出任太师好呢?
再说,我大唐的内宫是有家法的,宦官不得干政,您啊,就别吓唬奴才了!”
呵呵......,“好个叼奴,端是精明的紧呢。学富五车有什么用,那小子已经被李纲雕琢成形了,一般人啊,他是不会放在眼里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 礼部的官司
阳春三月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花草的植物也会焕发出新芽,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又到了一年一次的科举考试的时节,各地的举子们都纷纷地涌进本就拥挤异常的长安城。
有了他们在城中各处焚香填词,长安城里的庸俗味少了不少,这话是姚思廉说的,作为本次恩科的主考,他不止一次在李承乾的面前批判人们过分追求名利和金钱,丝毫不在意情操的陶冶,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退步,亦或者称之为堕落。
在礼部大堂讨论今年科举的具体事宜的时候,堂官们分成了两派吵吵闹闹的争了一天,也没分出到底是谁对谁错,头疼异常的于志宁只好在第二天把李承乾请来决断,希望他能在这两个之间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选吏毕竟是国家大事,挑选出来的官员将来也是要入朝理政,所以在遴选条件上不可以有一点马虎。
以礼部右侍郎-张行成为首官员认为,人没有十全十美的,要是都无欲无求了,那还出来当什么官呢。选吏选吏,要是没点仕途之心,还怎么进步,怎么帮朝廷分忧呢!
没毛病,谁也不是圣人,有的功利心也是可以理解的,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把头转向了左侍郎姚思廉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这种选吏之法。
“殿下,建国之初的时候,唯才是举是为了使国家快速安定,百姓得以重新投入生产。陛下早年间也曾说过:官不必备,惟其才,致治之本,惟在于审,量才授职,务省官员。”
“可现在呢,我们采取的审查仅仅是刑狱方面的,难道说一个人以前不会犯罪,当了官儿,拿着印把子,人的品格就提升了吗?看看刑部这俩年抓得的官员,他们中可有不少人是在贞观一朝考上的。
难道诸位就不以为这里面我们也有责任吗?要是我们的审查能再全面一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如此了,是不是那些百姓就不会受罪了呢!
不要以为,在律法牵连不上大家就没事了,你们都摸摸自己的良心,作为国家选吏的衙门,这么敷衍了事,行吗?老夫真不知道那些白花花的馍馍,你们是怎么咽下去的。”
姚思廉的话引起了李承乾的兴趣,因为这头子是他在大唐见过的第一个,认为吏治应该从根子上抓起的人。没错,他说的都是事实,这几年刑部和廉政部办的不少案子都是小官巨贪。
他们不少人都是苦出身,没见多过太大的世面,而下面的那些求他们办事的,则是绞尽脑汁钻研他们的喜好,有送钱的,有送女人的,也有送各种稀罕物件的。反正是只要你有需求,咱就能满足你,保证把你伺候的比亲爹都舒服,然后一步步再把你拽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那你说怎么办,咱们礼部总不能看着他们一辈子吧,自甘堕落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老兄历经两朝,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选官就是大浪淘沙,不经过焚灼怎么能成金子呢!”
张行成的话音一落,立刻就得到不少同僚的支持,国家有律法,朝廷有制度,各部各司其职是本分,就算他们不觉得麻烦,那皇帝和各部的大佬怎么想呢。
作官就是要懂得进退,千万不要踩过红线,这是会触动不少人利益的事,到时候不仅浪费了精力,还讨不到一点好处,作什么啊!
“殿下,老臣不赞同张侍郎的意见,对于举子们的审查,不能仅仅据于地方州府的开出的一纸空文,大考结束后,应该有专门的人员到其家乡作一些调查,看看其品性到底如何,然后在举行殿试和受官。”
姚思廉的话说完,高季辅立刻就站出来反对:“姚老,没这必要吧,费时费力不说,还耽误国家选吏的时间,更何况这那是咱们能决定的事啊,没有陛下的旨意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还是别浪费那时间了,干点实事不好吗?”
高季辅的话算是把姚老头子激怒了,只见他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就在驳斥其观点的时候,李承乾抬手示意制止了他。火气起来的姚思廉冷哼了一声,虽然坐了下来,却依然吹胡子瞪着的看着高季辅。
“孤倒是认为姚侍郎说的挺有道理,既然礼部的责任是选吏,那就的承担相应的责任,可高季辅说的没错,就是因为缺少官员,所以我们才选官的嘛!”
“孤看不如折中一下,大考的程序正常进行,但在授官上要打一点折扣,所有录用的官员在没有完成这个考察的,一律不得授予正职和升迁,等这个考察结果出来了,再由吏部和礼部牵头重新调整一次。
至于考察的事,就由吏部和礼部派员到地方实地走访,然后由驿站寄回本部处理。陛下那里就不用你们管了,孤去说就是了。”
听完了李承乾的话,在于志宁的带领下,礼部的官员纷纷起身恭敬谕旨,即使心中有些不服的,也不得不称太子爷圣明烛照。......
出了礼部后,李承乾就乘撵往承庆殿的方向行去,心中还不停的琢磨着姚思廉方才所说的话。用人确实是一件难事,这事不是在大唐出现的,也不可能终结于大唐,所以他们这些掌权者能做的就是防范于未然。
到了承庆殿后,李承乾向皇帝汇报了贞观十年大考的进程和发生的问题,尤其是姚思廉所说之事,作了详细的解释,力求让皇帝重视这里面的利和弊。
“父皇,.......,玉不琢不成器,烈火才能焠真金,以前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或者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不行了,国家已经走入了正轨,我们能做的就是不停修改制度中弊端。要是朝廷在这方面都拖沓、不重视的话,那“蚍蜉撼树谈何易”的意思可就变了。”
恩,点了点后,李世民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呢,随即在奏本上批了个准字,随即让甘郧马上送到中书省去依此办理。
“高明啊,政务说完了,那咱们就谈谈家事!”
家事?又出什么事了吗?顶着一头的雾水,李承乾拱手回道:“请父皇示下!”
“哎,瞧你那眉头皱的,又不是出了什么坏事,这是干什么呢!朕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太子太师应该由谁来出任呢?”
李承乾想说不用了,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要皇帝一天没有传位给他,那东宫就得放一位太师。不过这人确实不好选,得有威望,有学识,还得有品格,符合这样条件的朝臣不多。
几位宰相倒是达标了,可他们忙啊,哪儿有时间到东宫去呢,所以他实在掐不住皇帝心目中的人选到底是谁。
“这,儿臣听您的旨意,您说是谁就谁,儿臣一定和新老师好好学习!”
呵呵呵......,听了儿子的回话,李世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骂了一句滑头后,随即正色言道:“朕想让李靖出任太子太师!”
“啊!”.......
第四百四十四章 甩包袱的李世民
拜李靖为师,这对大唐的所有的武将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看看侯君集就知道了,只从这老家伙手里学到兵法十七策,就成为纵横睥睨的帅才,有那个当将军不想有他这样的机遇呢!
就像李靖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这兵法可是万人敌,不管是谁学会都可以建功立业,封公拜相,李承乾在军中的时候曾受过他的点播,的确是受益匪浅。
但有一问题,将领们想和李靖学兵法是要和经过皇帝允许的,侯君集如此,苏定方更是如此,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皇帝和李靖都不希望苦心培养的人才回过头来反咬自己一口,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可李承乾已经是太子了,不需要像臣子一样绞尽脑汁、苦心经营为了官位和富贵在这方面较劲儿,所以这兵法学与不学都没什么,会驭将不就行了。
再说了,皇帝不是一直都不放心李靖吗?为什么要把他送到东宫呢,难道是他想看看自己有了李靖这样的柱国之臣,会不会生出叛逆之心?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李承乾回到了东宫,刚进明德殿就看到长孙无忌和许敬宗二人在里面话闲篇,而且还特么有说有笑的。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老子正愁没人解惑呢,你们也别跟着笑了,跟着老子一起头疼吧,那老东西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待李承乾把承庆殿的事发生的事说完,长孙无忌和许敬宗的方才还兴高采烈地的样子,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如果寻常的皇子得到李靖这样的老师,肯定是手舞足蹈的,恭恭敬敬的把他请回来当爹供着。学不学他的兵法那都是小事,关键是得到了李靖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他在军中的势力,这是花多少前,费多大力都办不到的。
可凡是都有例外,李承乾和其他的皇子不同,或者说他和历代的太子都有所不同,他可是一个独立拥有数万虎贲的储君,再加上多年来太子在军中建立的威望,根本就不需要用李靖的名号来巩固自身的地位。
“太子殿下,您应该极力推辞才是,李靖就是个马蜂窝,这老小子背了一身的猜忌,干什么都有一大堆人跟着参他。现在为了避嫌,就差脱光了睡在府门口了。”
许敬宗绝不是危言耸听,前一段时间广州都督府长史唐奉义就上书皇帝说李靖要谋反,并列举了相应的“证据”。皇帝随即敕令刑部、大理寺、廉政部共同彻查,最后才判定唐奉义诬罔罪减死,流放崖州充军以披甲人为奴。
再加上,他的两个儿子和长乐王-李道兴之间的事,不少人都认为是李靖只是他们敛财,意图自然也就不用说了,自从出了这两件事后,李靖便阖门自守,杜绝宾客,虽亲戚不得妄进。
现在皇帝把他送入了东宫,非但不会给太子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人把他和太子联系在一起,这可是要连累整个东宫的,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用,老子给儿子选师傅,孤是没有理由和陛下唱反调的。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孤不担心那些流言蜚语,唯一搞不明白的是陛下到底想怎么样?”
皇帝不信任李靖这是事实,不仅李靖自己知道,旁观者也都一清二楚,所以不管李靖表现出多大的诚意,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有造反的理由和条件。
再说了,反驳有用吗?就在自己到承庆殿之前,皇帝已经打发人去卫国公府传旨去了。
“殿下,老臣以为事情还有延族想的那么遭,如果臣想的没有错的话,陛下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
长孙无忌从两个方面分析了皇帝的用意,一方面,自从皇帝保下他为大唐效力来,李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多的让任何一个君主都不放心。
从辅助李孝恭平定南方,他绞杀的那些唐军和辅军的将校,.......,从排挤尉迟敬德,到北伐结束帮张宝相圆慌,手握大军想继续西征。
而且每次让他出征都会有故事发生,就说第二次吐谷浑战役吧,他在军中的动作太可疑,所以才被随军出征的唐奉义揭发的。至于唐奉义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在世上恐怕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
之所以没有动他,是因为李靖这个人是可制,即使没办法证明他的忠心,也是不能把他这个柱国功臣怎么样的,所以高高的供起来无疑是上上之选,而东宫的太师就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就要说到皇帝对李承乾的考验了,作皇帝最难的就是驭将,朝中诸卫的大将军可不是文臣,他们中不少人都是让硬不吃的家伙,驾驭他们和东宫的将领大大的不同。
李靖是个烫手的山芋没错,同时也是诸臣中最难驾驭的人,如果太子能把这样的人都驾驭好,那他以后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至于李靖那一系的人那就随太子怎么处理了,是全盘接受,还是取其精华都无所谓,这权且就当做是奖励了。
“啊,舅舅,你说的。”,还没等李承乾说完话,房玄龄和上官仪二人走了进来,见完礼后,老房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本子交给了李承乾。
这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李承乾直接就对长孙无忌竖起了个大拇指,他猜的没错,皇帝是把这个大包袱甩着给他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在李靖成为太子太师的当天彻底的掐断卫国公府财路。
这不,朝廷以官员不得与民争利为由,没收李德謇哥俩的囤积的全部香料和财帛,同时还依律向卫国公府下达巨额的罚单。
可卫国公府是出不起这笔钱的,所以皇帝就在册封圣旨上写出上,师长有难,弟子服其劳,算是让李靖大大的欠了东宫一个大大的人情,而房玄龄二人恰好就是来东宫收账的。
“房相,孤现在要是哭穷的话是不是晚了一点!”
“太子殿下,就当是破财免灾了,谁让李药师是你老师呢!”
第四百四十五章 纵有麒麟子,难敌化骨龙
“麒麟子”一般是形容是对年幼聪颖、活泼可爱男孩的称呼,有麒麟的祝福“加持”,可见对孩子的美好憧憬和前途无量的祝福,有句俗话说的好:“天上麒麟儿,地上状元郎”。
状元是科举考试的魁首,也是举子门寒窗苦读多年最好褒奖,虽然能够达成心愿的考生凤毛麟角,但作为“麒麟子”可见其家族所寄予了多么深的厚望,这也是对他们能力的一种肯定。
一旦在众多的举子中有人脱颖而出,那就是鲤鱼跃龙门,不仅能改变他们自己的人生轨迹,也能改变其家族的命运。.......
有考试就存在作弊,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直道走不通,那就是只好用其他的方法拐着弯儿达成最后的目的。
姚思廉在反作弊上可以说是经验老道的人物,在这场科考中,他一共抓获了近百名考生,不仅废除了他们的成绩,更是让他们永久的丧失了入仕的机会。
虽然这有些不仅人情,但李承乾却给了姚思廉很高评价,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诚实都不遵守,即使当了官儿,也干不出什么人事来,因为他们这是生定骨,长定肉的脾性了,谁也改变不了。
与其让他们当了官后因罪丢了脑袋,还不如让他们得到点教训,老老实实的回去种地过活呢。
不过,在贞观十年这场科考却出现了一个“化骨龙”,他通过家族的关系竟然弄出替考的事,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场就被姚思廉抓了个现行。
没错,谁能想到作为主考官的姚思廉,竟然细心到亲自去考棚核查每一个举子的信息。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即使是出了事,他也没有任何的责任。但姚思廉认真的履行他在礼部大堂说的话,作官是要将良心的,不要因为刑律管不到,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朝廷给的俸禄了。
这位“化骨龙”就是郢国公-宇文士及的庶生子宇文晾,作为婢女之子的他是没有机会继承家中的爵位和资产的,而他的父亲也甚为不喜他,没有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所以,为了出人头地,没有什么才华的宇文晾就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事发以后,宇文士及不等朝廷圈红处斩以探视为由,直接就在大牢里干掉了自己的儿子,这可让包括姚思廉在内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还有这么干的,虎毒还不食子呢?
可宇文士及却说:依照唐律贿赂官员的谋求功名者斩立决,既然你们已经审完了,定了他的死罪,那作为他的老子,我是不是更有资格来结束他的生命呢,省得他活着败坏宇文家的名声。
当姚思廉在东宫讲述了这个最丑恶的事时,李承乾不由的想到两个在后世成语:破镜难圆和太宗察佞,这里面有两个小故事,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小故事,李承乾才对许敬宗释疑的。
窦建德杀死宇文化及的时候,将南阳公主与宇文士及的儿子宇文禅师也一同杀死,而宇文士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竟然漠视儿子的死,痛失爱子,又看到他这副嘴脸的南阳公主只得出家为尼,了此残生。
后来,窦建德被皇帝打败,刚刚加入唐军的宇文士及又去找了南阳公主,便请求相见、复合。公主拒绝道:“我与你家乃是仇敌,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对谋逆之事并不知情。”
宇文士及再三请求,公主怒道:“对于你这种人,我是从内到外的厌恶,你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儿子也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比你兄长更加可恨,可耻,如果你若一定要寻死,我可以见你。”,于是,里子和面子都丢了的宇文士及只得放弃,灰溜溜的跟皇帝返回了长安。
另一个故事,发生在贞观四年北伐时期,皇帝因为惦记战场的形势,所以没有心情处理政务,于是在宫中四处观赏,看到一颗长相不错的树后,随即说道:“这是嘉木啊!”
侍立在一旁的宇文士及便大加赞美,谄媚之色溢于言表,好像皇帝的英明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样。
他的话让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更是生气了,随即正色道:“魏征常劝我远离佞人,我一直不知道指的是谁,如今知道了。”
宇文士及谢罪道:“宰相经常犯颜直谏,弄得陛下手足无措。我有幸在您身边,不稍微将就一点。您虽贵为天子,又有什么乐趣呢?”
原本这次召他回朝是要提拔他的,可听了他这样的谄媚之言后,皇帝的主意改变了,留了他两个月后,找了个恰当的借口,又一次的把他放回了蒲州。
对于这样贪图富贵、蝇营狗苟、无情无义的小人,别说皇帝厌恶,是个人也看不起他啊,又有宇文禅师那个例子,他能干出杀子的事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简之先生,既然父皇圣旨已经下了,那就由孤来接手,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处理好那些举子的事就好了!”
打发了姚思廉后,李承乾坐在明德殿里想了很久,这个宇文士及可挺有意思,不管是看在他往日的功劳上,还是寿光县主的面子的上,这次都是定不了他死罪的,所以他才如此的有恃无恐。
可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或者说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呢,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杀自己的儿子都不眨眼呢!不管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李承乾都得把这个案子审下来,所以他不得不给这个老人渣打个对对胡了。
“延族,还记得孤以前答应过你的事吗?”
“殿下,是不是陛下把宇文士及的案子交给您了?”
看到许敬宗一脸急切的样子,李承乾不由的笑了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宇文士及弑子这么劲爆的消息传的怎么能不快呢!更何况许敬宗可是和他有过很深的“过节”的,对于这位“故友”他怎么能不关心呢。
“孤不管宇文士及的肚子里有什么牛黄狗宝,孤想知道一切,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这回让戴胄和孙伏伽给你作副手,记住要快。”......
第四百四十六章 “小人得志”的许敬宗
在明德殿接了差事后,拿了李承乾手谕的许敬宗是小跑出去,由此看见他对宇文士及是恨到什么程度了。对于他的幸灾乐祸,了解内情的李承乾并不反感,老许也不容易,被宇文士及冤枉了十几年,要不是碰上自己,这老小子恐怕这辈子都没地说理去。
舞弊不舞弊那不重要,皇帝不在乎,太子也不在乎,许敬宗就更不在乎了,他们唯一关心的宇文士及不惜弑子是不是想掩盖什么,比如说武德九年莲花寺的事。
可宇文士及怎么说也是个国公,什么证据和线索都没有就去审人家,只要让矢口否认,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
于是,许敬宗先去了兵部去调出当年参与莲花寺案件的府兵档案,随即又让京兆尹上官仪以宇文家为子弟科考贿赂官员为由羁押除寿光县主所生几个年幼孩子外的所有男丁。
经过几天的“询问”后,许敬宗觉得是时候该会会自己这个老冤家了,于是将李承乾请到后堂,听听他是如何审这位郢国公的。
大理寺正堂,身上一尘不染的宇文士及神情淡然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站在堂中的戴胄和孙伏伽后,淡淡的问道:“老夫是秦王府的旧臣,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罪名,是不是就该放老夫回府了。”
根据唐律,宇文士及即便是无缘无故的杀了自己的儿子,最多也就是罢官和降爵,所以有恃无恐的他才敢对戴胄和孙伏伽这两个大理寺的头儿如此的嚣张。
就在宇文士及想再给这两个没能耐的刑官几句的时候,许敬宗笑着走了进来,一边往主位走去,一边说道:“破野头,干嘛啊,戴孙二位可是以礼相待,之所以没把你怎么样,那是看在你还有爵位在身,你还真以为他们治不了你呢!”
你你你,宇文士及张大了嘴巴看着许敬宗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上,而戴胄和孙伏伽二人也都跟着坐在下首,这怎么能不让吃惊,是谁出的这么损的主意啊,让许敬宗来审自己。
呵呵......,“你看,你那么惊讶干什么,是不是怕本官把你的那点破事都抖落出来啊。你呀,脸色实在是不好,用不用本官给你请个大夫啊。”
看到宇文士及呆呆的站在地上,许敬宗让差役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又上了一杯茶,今儿要说的话太多了,可别把这老匹夫累坏了,那自己精心准备这么多惊喜可就白费了。
“我说破野头啊,你是个小人,这不仅我知道,就是朝中不少大臣也是清楚,别人想不通你为什么做,可本官想的明白。
用你的话说,咱们哥俩算是半斤对八两了,一个手舞足蹈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砍下脑袋,欢天喜地的送自己的儿子,两个都特么是卑鄙小人,不是吗?
不过,本官还比你强点,因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自己的儿子的!……”
听到许敬宗的讥讽之言,宇文士及大声的反驳着:“老夫和你不一样,你是真小人,伪君子,老夫当年是被逼无奈的!至于宇文晾那个逆子触犯唐律在先,本官也是本着不想让他再遭罪才痛下杀手的!”
看宇文士及乱了方寸,许敬宗笑眯眯的打开了案子上的卷宗,随即说道:“行,你说的都对,昔日的真小人,审今日的伪君子,多么恶毒的话都无所谓了,用不用本官给你点时间说说江都之乱的事?”
宇文士及是个老狐狸,牙口那不是一般的紧,想在不用刑的情况下取得确实的口供,那除了激怒他,许敬宗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说反正他的名声已经让大伙儿遭贱多年了,今儿能把他一起拉下水,那就再坏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来听听本官这些天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吧,很有趣,要是有什么不对的,你也可以随时补充。.......”
武德元年六月,宇文士及暗中派信使往长安送了一个金环给太武皇帝,暗中表示自己要归降大唐、弃暗投明。可同年九月又在封德彝的建议下,他又背其诺言跑到济北去争粮,紧接着又接受其兄颁封的蜀王名号。
武德二年,宇文化及为窦建德擒杀,济北豪族都劝宇文士及征发山东兵马,北击窦建德,夺取河北。宇文士及没有同意,随从封德彝主动投奔长安。要知道当时济北的豪族还是很有实力的,如果宇文士及接受他们拥戴起兵,有很大的机会取代窦建徳成为新的夏王。
他为什么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大争之世,能当主子谁又愿意当奴才呢,这其中的道理恐怕就只有他和封德彝二人知道了。
宇文士及到了长安后,太武皇帝并有给予他和封德彝一样的待遇,反而责备他:“你兄长当初确定进攻关中的方略。如果击败我们父子,还会放过我们吗?那你能到何处安身呢?”
宇文士及请罪道:“臣罪该万死。但臣从前在涿郡、汾阴宫便曾与陛下密论时局。陛下称帝后,臣便欲投效,并进献金环,.......,希望以此赎罪。”
听了他的解释后,太武皇帝大笑对侍立一旁的裴寂等人说道:“此人六七年前便与我谈论天下大事,你们都还在他之后。”,随即便让他以散官在秦王府参赞军机。
武德三年,随秦王李世民平定宋金刚,复封新城县公,迎娶寿光县主为妻,迁秦王府骠骑将军。武德四年,随军平定王世充,擒杀窦建德,报了杀子之仇,因功进爵郢国公,拜中书侍郎。
到了武德八年,检校侍中,成为宰相,兼任天策府司马,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且在朝中为秦王张目,对抗建成和元吉一党,为秦王所倚重。
“许敬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老夫帮陛下有错吗?这又和逆子舞弊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要是没什么足够的证据,你就放了老夫,要不然老夫还要到陛下那参你一本。”
呵呵......,“郢国公,你别忘了,当年本官曾作为你和封德彝的副手一起去围剿的莲花寺,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年是令公子宇文晾亲自带家将斩杀的王晊吧。
当年的人还没有死绝呢,还有本官还要引见以为故人给你,见了他后,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话毕,许敬宗拍了拍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惊的宇文士及面色突然恐慌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驸马都尉、宋州刺史-封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