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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六章 尊严和活命

    在都水监、内卫迅捷的行动下,李思行、谢叔方等人的亲眷一个不漏的都被投入了诏狱,这么名目张旦、明火执仗的在京城横冲直撞,弄得长安城的官员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刺王杀驾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皇帝和太子的两股情报部门一同出手,这在贞观朝以后还是头一回。不过,看到他们抓的仅仅是隐太子的几个旧部后,众臣纷纷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里咒骂他们不识趣,和太子过去不,那不是找死吗?

    诏狱-天字一号监,自从内卫组建以来,这里从来都没启用过,就算是苏婉当初把事儿弄的那么大,也没有魏征今儿这份“荣幸”,更值得一提的是,每抓获一家人,长孙冲都会把那些人带过来让魏征过过目,因为太子说了让那老家伙看看自己做的孽到底有多深。

    李世民父子今儿轻装简行,仅仅在长孙冲一人的引领下就走进了监室,摆完了酒菜之后,长孙冲很识相的退了出去。他老爹可是说了,这里面的事除了太子外,甭管是什么多么尊贵的身份,谁在里面掺和谁死,别整不明白自己的位置,等着大祸临头再反悔就来不急了。

    “老臣魏征,见过陛下、殿下。”,魏征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像往常一样给父子二人行了礼。

    “好了,玄成,坐吧,十二年了,咱们君臣之间是该心平气和的聊聊了,不是吗?”,话毕,李世民自顾地坐下来,很自然的端起儿子给他满上的酒杯。

    “陛下这是找老臣来复盘了,好,十二年来,是该说清楚了!”,魏征端起酒杯一边闻着香气四溢的美酒,一边说着。

    恩,点了点头后李世民和魏征就从武德九年说起,玄武门之变后,皇帝摆魏征为谏议大夫,他确实是真心实意投降的,尽心尽力的为皇帝招降建成、元吉的旧部。

    没用多久就招降了李思行,王长楷等人,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可是,到了谢叔方这问题就出现了,因为他把太原王-李承宗带到魏征的面前,并痛骂魏征卖主求荣、贪生怕死,可是寡廉鲜耻的二主之臣。

    如此一来,摆在魏征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其一,把李承宗交给皇帝处置,大位已定,于国于民来说都不应该再起波澜。其二是保全幼主,忍辱负重以待时机,毕竟皇帝是个嗜血好杀之辈,谁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杨广呢,留下太原王,保全旧主的血脉,不仅全了君臣一义,更是为大唐多留下一个选择。

    魏征是个有极强政治抱负的人,他最想看到就是天下大同,虽然理智上告诉他第一种选择是对的,可他还是过不了个人感情这关,把李承宗从山东带了回来,并让他剃度为僧,选择一个不让人生疑的身份活下去。

    而于皇帝这边,他老早就怀疑这里面有猫腻了,因为从洛阳归朝后,裴寂等人就以杀戮过重,致使皇长孙夭折的罪名强加在秦王府身上。可等李世民想找机会解释的时候,李渊竟然以后妃和功臣赏赐薄厚斥责了他,甚至还说出皇帝的诏不如秦王的敕这样诛心之语。

    不就是一块地嘛,给谁又能怎么样,关中沃野千里,就因为那百十里的耕地就不惜父子反目,这不是扯淡吗?所以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父亲已经放弃他了,改立他为太子的话也是一纸空话,其目的就是让他安心的打天下。

    玄武门后,李世民在清理后宫的时候发现李承宗假死的猫腻,可当时他已经杀兄逼父,且断了旧东宫和齐王府的根,也不好再名目张胆的去追查“早死”的侄子。

    所命房杜等亲信暗暗调查,可惜的很,一直以来建成的旧部们都没什么动静,他的这个宝贝侄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这次文字狱的发生,才发现至关重要的线索,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漠视了众臣的冤屈,只等机会把魏征等人一网打尽。

    “陛下,其实老臣早就知道您信不过臣,所以朝廷有什么隐秘之事,您从来都不让老臣参加!更为主要的不管老臣如何顶撞您,顶撞太子,到了最后总是能逢凶化吉,且富贵加身。除了惜才之外,老臣可不是理解为您在钓鱼呢,在钓十几年前的漏网之鱼!......”

    魏征说的贞观初皇帝登基之初的政策,贞观初,为了用最快的速度安定人心和局势,他不得不选择相应势力的代理人来安顿他们,比如王珪,萧瑀等人,魏征素来和山东世族交好,不扶植他为成为山东世族的代言人,又扶植谁呢。

    “玄成啊,你说的没错,朕这一辈子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当亲王的时候,朕与先帝和隐太子耗,他们都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当皇帝以后,朕与你们这些心怀叵测的势力和周围的敌国耗,很显然朕还是赢了。至于你所期望的将来嘛,不会存在,因为朕培养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后继之君,让和你有一样想法的人全部落空。”

    “知道朕为什么既不杀你,也没有抓你郑国府上的任何人吗?”,看到魏征摇头,李世民干了一盅酒继续笑道:“因为朕对朝野上下宣布,是你魏征,揭露李思行等人刺王杀驾的阴谋,并辅助太子剿灭了他们,朕论功行赏,今早已经传诏中书省了,晋你为检校尚书右仆射,金紫光禄大夫,并加勋给你的几个儿子,让你荣耀满身。”

    听了皇帝话,魏征高傲的脑袋低了下来,人们不会说谋刺太子是多大的罪过,因为这不是重点,他们只会记得他魏征不仅背弃了旧主,更是为了邀宠、升迁出卖了旧东宫的残部。

    以忠、义、礼传家的魏征彻底被皇帝钉在了背叛者的耻辱柱子上,往后,人们只要提及魏家的时候,都会痛斥他的不忠,子孙也会永远受人唾弃,就算那些他提拔起来的清流也会不耻与他为伍,从此刻起他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可如果他不接受,那结果显而易见,皇帝会把加勋改为凌迟,他的全家都会被剐成碎肉,魏征不怕死,可要他舍弃全家的话,真是作不到。他不是楚恒,没有那种为了达成目的舍弃亲情的魄力,而皇帝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胁迫他求死不能,屈辱的活着,这招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就在魏征思索之际,李承乾肃声说道:“魏相,恭喜了,你又一次逃出生天了。此次你不仅失去了尊严,更是失去孤对你的敬重,因为你魏征从来都不会择主,更不识时务。”......

第六百四十七章 你没有翻身的机会

    你有没有发现,在药馆抓药的时候总是另一队移动的速度更快,烙饼时掉在地上总是没烙的那一面着地,打破的总是洗好的盘子,人们常常以为这只是巧合,其实这一切看似巧合的事件都上天制造的规则。这就像皇帝和隐太子,李承乾和李承宗,天生对立,永远不可能共存,除死方休,这就是皇权的规则。

    本来按照李承乾的脾气,魏征是非杀不可,可皇帝给出了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楚恒被抓后,李思行等人齐聚郑国公府,因为他们知道瞒不住了,皇帝是不可能容忍太原王的存在,所以就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置。

    这种关乎大伙身家性命之事,不得不慎重,所以魏征提议在手掌中写出来,最后再决定怎么做,所有人都的写了一个反字,唯独魏征写了一个隐。

    皇帝说,魏征与他君臣际遇十几年,说没有情分那绝对是假的,加上为国家社稷出过不少的力,为百姓谋过不少福,现在又提出了隐的想法,这说明他的内心并不是想反,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宰相,像李靖一样养老也不过份。

    再者说,皇帝把魏征树立成了人臣典范,而且这一重用就是十几年,如果说魏征是个反贼,那是不是证明他李世民比之先帝多有不如呢,连个忠奸都看不明白,那还有什么颜面称为有道之君。

    李世民是个十分爱惜羽毛、凡事都要求尽善尽美的君王,他不允许自己保举的贤良忠臣是个叛逆,摸黑了如鱼得水的君臣佳话,所以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反正已经连根拔起了,就剩他一个秃尾巴鹌鹑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

    李承乾是个要脸面的人,如果把他和魏征调换一下位置,他肯定和李靖一样称病在家再也不掺和朝中之事。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这老家伙竟然像没事人一样来上朝,甚至还彬彬有礼的和他打招呼,好像那夜的血腥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人不要脸则无敌,这要是没了底线,没了包袱,那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魏征的态度不仅是李承乾感到惊异,更是把长孙无忌和秦琼看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很快二人就悟了,那夜发生的事,知情者谁都不敢声张,否则就是败坏皇帝和太子的声誉,那是要满门抄斩的,这不要脸的是有恃无恐啊。

    含元殿,今天议题没别的,就两样,一个是房玄龄启奏的关中水利疏通工程,皇帝把监督的工作交给了李承乾,这无可厚非,臣子们谁也没有意见,让太子去管理农桑、水利积攒经验,总比劳民伤财打仗好。

    可杜如晦启奏高句丽国拒绝归还前朝阵亡将士尸骨和被俘将士的本子是却引起激烈的争端。尉迟敬德、程知节认为该打,一个小小的高句丽,竟敢藐视天朝,这还得了,难道把陛下当成了杨广,他们这些武将都当成来护儿了吗?

    这话一出,别人还没等说话,李承乾就看到来济哥俩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几个老流氓,也是,不能怪这哥俩,你说你们想打仗,咱就说打仗的事,干嘛说人家来护儿,难到打败仗都是他的责任吗?

    再说说,孔颖达、王珪、褚遂良等人,他的意见是继续交涉,外交嘛,就是讨价还价的事,全要不回来,咱就要一半,活人要不回来,咱就要死人,啥事不能谈不拢就打吧,总不能让国家到处树敌吧!

    打仗说到底打的是朝廷的赋税和百姓的粮食,这几年朝廷虽说仗仗都有缴获弥补军费,可百姓们也折腾够呛,民力枯竭,总得让人喘口气吧。要想打可以,你们这些武将自己把族人、家丁、家将带着去打吧,反正朝廷没钱、没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魏征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轻咳嗽两声,慢声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尉迟等几位将军所言不错,天朝的威仪胜过一切,确实应该对高句丽施加一定的手段。”

    听到老魏这么说,程知节几人脸上都泛起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魏征能主动同意他们的观点。得,今儿事要是成了,可得请魏老头喝上一杯去,多难得的事啊!

    不过,再往下几个人就觉得白浪费感情,只听他继续说:“可王、褚等人说的也同样不是没有道理,高句丽虽小,可这蚂蚁也咬死的前隋几十万大军,不可小觑,再加之民力疲惫,确实不是兴兵的时候。老臣以为,不如以商路为谈判的砝码,如果他们不同意,则掐断商路,让高句丽失去这一条赋税之路,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魏征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李世民听后也询问了房杜等宰相的意见,就在他们讨论之际,李承乾和魏征二人四目相对,魏征的坦然让他愤怒,特么的,就凭这点小主意就想把前事那篇揭过去,太便宜了吧,孤偏偏就不让得逞。

    冷笑一声后,李承乾走出班来,行礼后恭声说:“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高明,你想说什么,是觉得魏征的建议不好吗?”,李世民笑着回了一句,太子和魏征的之间互动,当年瞒不过他的眼睛,让他觉得有趣的事,多少年没见过这小子有意气的时候了,看来魏征这次把他真是气坏了。

    “回父皇,魏相的计策好坏,有待商權,高句丽人会不会因为钱买账还是未知之数,毕竟这是涉及国家利益的事,换成谁都得琢磨一二,所以不可能短时间解决迫在眉睫的问题。

    可儿臣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杭州水师近来上书,说东海之上有一股水匪频频劫掠过往的商船,恳请朝廷下令容许清缴匪患,还商旅们安全,保障海上航线通畅无阻!”

    恩?听儿子说完,李世民的心里乐开了,这混小子太能扯了,杭州水师什么管上东海了,那是他们的辖区吗?就算有水匪也是其他水师的事,跟他们有关系吗?

    为了不让朕同意魏征的谏言,这小子连官军扮匪,劫掠敌国的注意都想出来了,这可真是煞费苦心。魏征啊,魏征,你得罪朕也就得罪了,可你为什么得罪高明呢,他可是嫉恶如仇的脾气,哎。

    “恩,岸上击贼,下海追寇是我军的使命,军队嘛,就是保一方平安的,玄成,你觉对太子所言如何?”......

第六百四十八章 跟不上时代就只能被淘汰

    魏征当然知道太子之所以驳斥了他的谏言,与他针锋相对,就是想提醒应该自珍、惜福,别和从前一样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没错,他猜的一点都不错,李承乾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今日杜如晦没在文武百官面前,怎么商量都行,外交嘛,和去西市买东西是一个道理,讨价还价嘛。

    可现在不一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堂堂的天可汗要去商量那么个弹丸之国,这不是有失国体吗?我唐军浴血奋战打出来的国威也会尽失殆尽,让天下诸国小觑。商量,商量个屁,此乃妾妇之道。

    “太子殿下,剿匪保一方平安是没错,可这势必会引起连锁反应,辽东半岛就可能重燃战事,前隋的在辽东的惨败就在眼前,朝中不少将领都经历过那场惨烈的战事,老臣还是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对于魏征的话,李承乾不住的摇摇头,要说人生经验、宦海沉浮,忍辱负重,他确实不如魏征多矣。可论到统兵御战,争驰千里,在朝的武将中除了李靖等老牌将领外,李承乾自觉不输于任何人,所以对于魏征的话,他只是报以讥笑。

    “魏相,带兵打仗与在衙门里批公牍不同,如果有必要,孤愿意率军与之一搏,替我华夏那些冤死的将校士卒,报仇、雪耻。九州唯缺一隅,乃我唐人之憾,孤相信今日在场的诸臣有这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话毕,李承乾脸色肃穆的唱起了《无向辽东浪死歌》,这让魏征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因为他看到,武将们的纷纷手捂住心房,庄严肃穆的跟着随声附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著红罗绵背裆。......,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莫向辽东去,迢迢去路长。......,长剑碎我身,利镞穿我腮。性命只须臾,节侠谁悲哀。功成大将受上赏,我独何为死蒿莱!

    魏征原本是想让老将们给太子普及攻高句丽之难,让这位和皇帝一样喜好武功的太子知道蚂蚁虽小,可也能翻山。但谁能想到太子竟然反将了自己一军,用一首歌就把武将们一起都划拉到他那去了。

    尤其是那些参加过征伐高句丽的武将和他们的后人,都用痛恨的眼神看着魏征,好像魏征就是个唐奸,是高句丽在朝廷中的内应一样,阻止了他们为同袍、兄弟、长辈们复仇。

    “魏相,看到了吧,士气高昂,军心所向,不可逆转,高句丽要是识相,那咱们就都难得糊涂,要是不识相,那就只有战场上见了。”,说完,李承乾转身对上行了一礼,恭声说道:“父皇,儿臣请以调动杭州、登州水师彻底戡平东海之寇,直至绞杀殆尽为止。”

    沉思片刻之后,李世民点了点,拂了下袖子,沉声说:“太子说的有道理,大唐是上国,上国就应该有上国的尊严,况且我们已经先礼后兵了,不可再降国格。剿匪的事儿就由太子和兵部议处就可以了。好了,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看到皇帝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同意了太子所言的“剿匪”计划,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把事曲解变道了,魏征不由再心中叹了一口气,太子身上戾气太重了,皇帝还这般纵容,难道他只知道赵武灵王的下场吗?

    其实魏征是当局者迷,有很关键的一点他根本就没看见,那就是杜如晦作为皇帝的心腹,当朝的宰相,他能不知道说完此议的后果吗?要是想谈的话,又何必在这里讨论得失呢,国格呢,直接吩咐鸿胪寺办不就行了。

    而且作为始作俑者的杜如晦,说完了就闪到一边,好像一切都与他没关系一样,那不更能说明,这就是皇帝是故意引起争议,就像李承乾所说的那样,九州缺一,皇帝这种凡事要求尽善尽美人,怎么能容忍高句丽的存在呢。

    越是杨广做不到的事,他越是要做到,这次高句丽识相算捡着了,否则营州的都督张俭的所部就会立刻东进。魏征虽然伺候皇帝十几年,可不得不说,他还不是不够了解李世民,所以在散朝的时候,房玄龄特意宽慰了他一番。

    并告诫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那对父子是要开创古今未有之伟业的,谁当着他们的路谁死,你魏玄成这官儿还能当几年,何必那么较真呢,将来太子当国,你不是耄耋之年,就是已经魂归长夜,该为子孙考虑后路了。

    看着太子在杜如晦等一众兵部官员和老将们的簇拥下向兵部走去,魏征的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阵苦楚,这世上又有谁真正了解我魏征心中的报复呢!房玄龄说的没错,既然皇帝看着情义的份上,保了自己一命,那就该乐天知命,好好为自孙打算一下了。

    对老房拱了拱手,魏征踉踉跄跄的向宫门走去,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长孙魏叔玉看到后,赶忙上前搀扶父亲,还疾声问道那里不舒服,可魏征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魏征不知道,就在他们父子形单影只的向外走时,皇帝和长孙无忌也在阁楼上看着他们。良久之后,李世民长叹一声:“辅机,朕给过他机会,而且不止一次,可他的选择依然不是朕。高明的愤怒,朕能理解,他容忍不了自己礼敬了十几年的忠臣竟然是个二心之贼。可朕不杀他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朕要让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他看到大唐在朕手中是如何远迈秦汉,成为千古第一帝国。”

    “是,陛下说的即是,魏征是有大才之人不假,可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他根本就不能理解陛下和太子的雄图远略,所以不管有没有太原王之事,他被淘汰都是定局。如今能全身而退,他就应该每日烧香磕头,感谢皇恩浩荡了,毕竟和那些旧东宫的人比起来他要幸运的多。”

    对于长孙无忌的见解,李世民深以为是,淘汰魏征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更是因为他和一些臣子已经落伍了,脑子跟不上朝廷的新方略,这与贞观初年,淘汰封德彝、陈叔达等人的道理是一样的。魏征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能不能留下,还得看他们个人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咋的,又想跟老子要钱

    魏征难不难受,李承乾不知道,不过,此刻他确实很难受,老子说皇帝怎么那么痛快就同意了呢。感情是和杜如晦商量好了,他们料定魏征会出来说话,也料定了李承乾不会让他得逞,所以君臣二人早就布置好了口袋,就等着自己往套里钻。

    现在回想起来散朝的时候,皇帝和杜如晦笑呵呵的叨咕了一阵,两个小老头怎么那么像偷盗小鸡的狐狸一样没好笑呢,感情又是想坑老子的钱,有这么办事的吗,素质啊!

    孤这是一心为国好不好,为什么你们总是盯着咱兜里那点钱呢,咋的,真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有多少。

    皇帝一早就没想善了这事,可在对付高句丽就一定要用上水师,大唐能拿的出手的水师就只有东宫麾下的杭州水师,这个原本是穷的跟叫花子一样的军队,在李承乾手里,没过几年就成了一支豪华舰队,皇帝对此早就垂涎三尺了。

    他一早就盘算好了,这次在用杭州水师的时候,一定从上面扒一层皮下来,好好武装下登州水师,大唐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总不能只有一支能打的水师队伍吧!如果条件允许,效果好的话,他还打算多建几支呢,可这都有个前提,那就是此次能把登州水师武装到什么样,他们能打出什么战果。国库里的钱不是他个人的,即使李世民是皇帝,那也得能拿出有利的依据,否则甭想拿出一文钱来。

    “杜相,兵部主管天下武事,节制南衙十二卫与天下诸军府、水师,要钱粮、装备,你应该去找户部、工部说话,跟孤伸手算怎么回事!”,李承乾坐在兵部大堂上一脸不悦的说着。

    太欺负人了,这些年兵部在军工区赊了多少东西,有多少帐没有结清,每年看杜构报上来的总账,李承乾都头疼。欠钱不还也就算了,还和皇帝一起合着伙的坑老子,真当老子是冤大头了。如果说,大唐三省、七部,谁因为钱周转不开,到东宫去借,李承乾保证眼皮都不眨,乐呵把钱给了。可兵部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再这么弄几年来,老子这个太子就要去要饭了,好不好。

    杜如晦可不管李承乾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反正杜构是自己的儿子,老子只要装出一副呕心沥血,力不从心的样子,这混小子再怎么紧也的把东西给兵部凑齐了。至于水师嘛,朝廷是想建,可花费这么大,又短时间难以见到成效,这就和那些管着钱袋子的文人说不通了,所以这个注意只能打到太子的头上,谁让手里握着最强的水师舰队呢,这竹杠换谁都的敲。

    “太子爷,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你与陛下一样,最是爱兵如子了,登州水师和李景桓所部比起来,那就是叫花子,你总不忍心看着他们骑着木板去打仗吧!”,杜如晦笑眯眯的递给李承乾一杯茶,还冲尉迟敬德、程知节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赶紧着装装可怜。

    别人就甭说了,仅仅是刘弘基和程知节老流氓就够李承乾喝一壶了,特么的,这俩老东西长得跟恶鬼一样丑,那里是卖萌的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老家伙给自己送终呢!

    在心中呸了两句后,李承乾赶紧摆手让他们下去,特么的,这那是兵部啊,老子这不是进了土匪窝了吗?这些老家伙只要能要到钱,不和文官们去扯淡,什么没有底线的事干不出来。

    “杜相,就算孤给你钱又有什么用呢,且不说兵员能不能适应新的战舰形成战斗力,就说船吧,那是不是地里的锄头,三两天就能做出来吗?所以咱们还是实在一些,登州水师这次就负责侧翼掩护好了,放心,孤不吃独食,军功,战利品二一添作五,这总行了吧!”

    按照李承乾的计划,登州水师的任务就是帮着运运尸骨和前朝被俘虏的人就行了,让他们啃硬骨头那是难为人了,打仗的事儿,压根就没往他们身上想过。有这一下垫底,最起码三两年吃穿不愁,躺着吃功劳,这样的好事八百年都遇不上一会,还想怎么着啊!

    “殿下,你这可有失厚道,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嘛,干嘛要藏着掖着呢!”,杜如晦语气十分肯定,那些老流氓们又都把头扭向了李承乾,好像他吃了多大一块肉似的。

    只听这老家伙摇着扇子笑道:“前几日,老臣去催军工区催要装备,李景桓的参军就从那里调走了数百名工匠,说是有三十艘新式战舰要下水了,这战舰不是现成的嘛!老臣要的不多,一半就行了,还有他们的那些补给船,改改也比他们现有的战舰强吧,那就来三十艘就行了。殿下,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老子看不怎么样,家家做烧酒,不漏是好手,自己这家财外漏了,让他们这些狼盯上了,那还有跑吗?更为主要的是杜如晦身后的皇帝,要是杜如晦商量不成,那就得让他出马,他老人家胃口不来个一锅端就特么算给面子了。

    看到老杜跟自己使眼神,李承乾心里这个气啊,可形势比人强,谁让他的奉旨办差呢,只能点头说个好字。然后气得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白撒出去这么多钱,谁特么不心疼啊,兵部这杯茶太特么贵了。

    刚从兵部出来,李承乾就被程知节和刘弘基两个老流氓给叫住,现在登州水师得了这么多好装备,那朝廷铁定按主力水师来培养,如此一来,将官们就成了香饽饽,想要好位置,就得找在兵部能说的上话的人,太子刚慷慨完,老杜这点面子还得给吧!

    听完了两老货的话后,李承乾气乐了,怪不得将领们背后骂老杜,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朝后,念完经就打和尚的角色。老程他们俩刚才可是没少出力气,现在呢,连个人都安插不进去,要不然这俩老货能来讨好自己,道过?

    “没问题,你们都是老臣这个面子孤一定给,这样,只要你们要回来一艘新式战舰,孤就保一个五品将军,三艘以上,都督、长史都行,怎么样,童叟无欺吧!”,李承乾笑眯眯看着两个现世报。......

第六百五十章 太子妃发威!

    有失者,必有得,虽然有些自欺欺人,但李承乾还是愿意这么想,就像程知节和刘弘基这两老流氓,被老杜卸磨杀驴了吧,还不是要巴巴地来求老子。

    给出去的东西是没法要回来的,别说老流氓是因为私心,就是把小老婆送给老杜,也别想从这位兵务宰相手里得到一根木头,这一点,李承乾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他是故意找二人的不自在,让他们再吃一回憋,估计杜如晦那老狐狸也想让自己出口气,才故意让他们来当替死鬼的。......

    迈着八字步回到麟德殿,就看到独孤睿左手拿着拨浪鼓,右手拿着花环,一边晃悠着,一边让小李象喊他舅舅。这混账东西自从知道李象会说话后,每天都要来东宫晃悠两个时辰,用他的话说,小孩子认脸,他得多多来,混个脸熟,这样就能早日听孩子叫他舅舅。

    扶起了独孤妙音后,李承乾把李象抱了起来,高兴的这小家伙,爹爹爹,叫个不停。这可把独孤睿气了够呛,自己在这逗乐一上午了,这小祖宗只是盯着手里的玩意笑,一声都不肯叫,他爹一回来,立马就变了,这不欺负人嘛!

    “修文,要是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每天往东宫跑你小子不嫌麻烦啊!”,李承乾摸了摸小李象的头,用戏谑的眼神上下打量下独孤睿,这小子一贯风流,是不是在平康坊的时候风流出什么毛病了。虽然他自己是医者,但医者不医己,谁知道他是不是犯了讳疾忌医的毛病呢!

    “姐夫,伸手不打笑脸汉,当官不打送礼的,您这么说可就太伤小弟的心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被李承乾这一么损,独孤睿叫起了撞天屈,自己这不正努力呢吗?祖父催,姐姐催,现在好了,连姐夫都催,咋的,要命啊!

    啪,独孤妙音照着不着调的弟弟脑袋就拍了一巴掌,没成婚前好玩也就算了,成婚以后还是这德性,弟妹都进宫哭了好几次,这个混账东西就是不改。如果不是就他这么一个弟弟,独孤妙音都想把他的腿给打折了,看他还怎么到处拈花惹草。

    看到独孤睿缩手缩脚的样子,李承乾随即喊了声饿,这总算是把独孤妙音打发走了。随即正色说:“修文,今儿你就算是不了,姐夫也得找你,刚刚通过廷议,杭州、登州两支水师,不日就将汇聚洛阳整训,然后突击高句丽边城,把前朝阵亡士卒和俘虏抢回来。打仗就要有伤亡,尤其是海上单独用兵,没有补给,没有后援,负了伤,很难处理,所以孤把苗头用在你身上。......”

    干别的独孤睿确实是二把刀,有些地方或许连二把刀都算不上,可说到医术一道和培养大夫,那他绝对是个天才,而且每每都有惊人之举,孙思邈一提到这个小徒弟就是赞不绝口,甚至还扬言要把平生所学都传授给他。

    军方呢,一只都有自己的医者,可数量一直都不多,而且个顶个都是诸卫大将军的心头肉,与吐蕃对战于松州的时候,李承乾就有意把医者们就地整编,统一编成军医署,划归兵部管辖。可军中的将校都不同意,谁也不愿意把自己手里这点本钱都交出去打水漂,众意难违,李承乾也只能作罢。

    而这一次,他在兵部和杜如晦等人商谈出兵事宜的时候旧事重提,老杜得了便宜,众将又能为同袍、父辈报仇,所以只能咬牙同意,如果太子能在此战中让他们看到军医们能把伤亡降到最低,那他们就同意把军医交出来统一调配。

    独孤睿手下的医者有数百人,遍布整个关中各县,而且他们每人都带了几个小徒弟,现在把他们抽出来一半,为水师组建一支军医队伍分布在各舰,岂不是万无一失。

    更为主要的事,洛阳是独孤家的根基所在,他们在那里有势力、人望都不一般,在和独孤妙音成婚前,李承乾去赈灾的时候可领教过他们家的号召力,有他帮长孙嘉庆张罗一下,那比掏出多少钱都管用。.......

    “行,姐夫,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有一样,能不能让小弟留下,你也知道我吃不了军伍那份苦。洛阳方面,您放心,不管是长孙都督的要的,还是李都督需求的,天下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东西咱都给你弄来。”

    独孤睿是什么德性,李承乾太清楚了,让他当兵,那还不如杀了他,这混小子打小自由散漫惯了,真弄进了军队,那用不了几天,军法就能把他打成残废,所以李承乾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个小舅子去“送死”。

    可还没等他说话,带着两个手持食盒的宫女走过来的独孤妙音不干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弟弟的耳朵,恨恨地骂道:“躲,躲什么躲你,一有难处就躲轻身,你怎么那么会躲呢,成天就知道享乐,考国公府到你手算是没落了!知道外面是怎么形容你的吗?风流少国舅,真当这是个褒奖的词汇呢,我算是看出来,不让你吃点苦头是成不了才了。”

    话间,独孤妙音把头扭向丈夫继续说:“殿下,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臣妾也担一会后宫干政的罪名,举荐胞弟独孤睿随水师出征。其一,为国出力,为君分忧是臣子之责,其二,为独孤家战死的父辈们报仇雪耻,其三,也让这混账东西知道下,今日的富贵都是祖宗们血染沙场换来的。”

    说完,独孤妙音还狠狠地扭了他一下,疼的这小子嗷嗷地叫唤,同时还说:“姐,咱们可是一母同胞啊,您怎么忍下把弟弟推向战场呢,您看看弟弟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上去不就送死嘛!再说,那是海战,想跑、想躲都没地,您这不是让咱们家绝后吗?哎,哎,哎,疼疼疼,再揪就揪掉了。”

    “疼死拉倒,省得我天天跟着操心,哼”,话毕,从丈夫怀里结果李象,头也不回的向后殿走去。

    被姐姐唬着脸凶了一顿的独孤睿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姐夫,想从他得到一丝安慰,总不至于让咱又出力,又搭人吧,太亏了。

    对于小舅子被镇压,李承乾只能耸了耸肩,摆出了无奈的表情,淡笑道:“别看孤,你们独孤家的女人,你应该最了解,孤和杨坚一样惧内,没办法!”,话毕,李承乾自顾吃了膳食,不管旁边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表情的独孤睿。......

第六百五十一章 希望在田野上

    人皆有私心,这和个人修养、道德情操、门第出身没什么关系,没什么人能真正做到大无私,即便李承乾在用人的时候,同等条件下也会以人情为先,没办法,谁让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是讲人情世故的呢。

    独孤妙音只有这一个胞弟,将来李承乾登基,势必要和皇帝当初一样履行议亲议贵、封爵赐地。如果独孤睿不争气,早早地把德丧了,那么这份富贵就会落到独孤谋的身上。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毕竟嫡庶有别,自己的便宜也不能让嫡脉再占了,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弟弟去血与火的战场上走一遭,成不成人就看他自己的了。

    对于爱妃的这点小心思,李承乾表示支持,人不能活成独夫,太子妃的地位是尊崇无比,可要是六亲不认,那就太没有人情味了,像独孤妙音这样,顾家,顾小,正是李承乾所以希望看到的。......

    这入了宫的女人,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自由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出去享受外面的新鲜的空气。今年关中的雨水不错,庄稼地长的极是喜人,据京兆府上报,按照目前的长势来说,肯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所以,李承乾想趁着视察各县水利工程和农桑的机会带着她一起出去看看,至于小李象嘛,由陆芸带着没什么不放心,毕竟这样的机会是极为难得的。

    在马车里,独孤妙音扒着车窗,瞪着眼睛看外面的街道和风景,对什么兴致都极高,不时的还发出几声感叹,从她的样子上就可以看出来,这几年宫廷生活真是把她憋坏了。

    且让高兴去吧,笑着摇了摇头后,李承乾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的凹槽中,然后又拿起从皇帝那坑的汉书看了起来。

    稍时,车队到了万年县,夫妇二人就在乡间的地头中散步,看看颗颗饱满,迎风飘飘的麦子,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下面的官儿也不全说假话,今年不用担心吃不饱了。

    “殿下,关中的粮食很便宜,斗米仅四文,为什么你还担心百姓吃不饱呢!”,独孤妙音觉得自己的夫君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多了,吃的、用的,都不贵,干嘛担心这些呢,再说就算百姓的家底不厚,可也不差那几文钱吧!

    “爱妃,没那么简单,老百姓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家底都是一文文攒下来,今儿多花三文,那明儿就少三文买药,随时都有可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所以能省下来一文都是好的。

    不要觉得问题小就可以忽视,很多事都是由小的问题,慢慢发展成了祸患,以至于民怨沸腾,国家根基动摇,这是先太师在世的时候讲给孤的,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

    独孤妙音出身豪门世家,享尽了荣华富贵,即是善于经营,但也绝不会懂什么是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贞观初,六率征兵的大旗往外一放,那过往的关中汉子无不踊跃参加。这绝不是因为爱国,这些质朴的庄稼汉连饭都吃不饱,那还关心这些。

    但凡能当上兵,那就能为家里的妻儿老小剩下一口救命的口粮,可以想想当初有多少关中的汉子在家中饮上一瓢清水,勒紧腰带,趁着家人熟睡偷偷从家中跑出来,看看自己能不能用命为家人挣一口安生饭。

    阴山会战前,李承乾和士卒们躺在冰天雪地,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朝廷能论功行赏,不要克扣了赏赐,如此一来他们家人就能吃上两年饱饭了,至于自己的命嘛,不要紧,反正早晚都是死,战死总比饿死强吧!

    独孤妙音将来是要作国母的,虽然母后调教的不错,在宫务上多有建树,可说道民间的柴米油盐,那她就是绝对的外行了。她赶上好时候了,不像长孙皇后一样经历过那么多的血腥,所以李承乾想让她从庄稼地里领悟到治大国的不易。

    都说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李象作为东宫的嫡长子,将来势必要继承他的位置,言传身教的作用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只带了独孤妙音,而以有孕不易走由头将勃律公主留在宫里的原因。

    “是,殿下的教诲,臣妾都记下了,农桑是兴国之本,百姓是立国之基,两个缺一不可,相辅相成,这就像道家讲的阴阳之道是一个道理。”,待李承乾的话说完,独孤妙音笑嫣嫣的回着。

    能如此快的举一反三也算是她的本事,还没等李承乾夸她,远处传来爽朗的笑声,定眼一看原来是薛国公-长孙顺德,老头儿龙行虎步到了跟前,乐呵呵给夫妇二人行了一礼。

    “老臣离着老远就看到一对璧人在田地间散步,心想这是谁家的小俩口如此的惬意,所以就想上前看看,真没想到竟然是殿下夫妇。”

    “老国公,你怎么也有雅兴来地头?”,依着李承乾对他的了解,每年这个时候,长孙顺德不是狩猎,就是在家中大宴宾朋,什么时候见他在地头遛过弯,所以也就有此一问。

    呵呵......,“殿下,您忘了,万年县有老臣的封邑,离这里不远的庄子就是老臣家的,当初换封地的事还是您去找陛下求的情嘛,要不然这寸土寸金的好地方怎么能轮到老臣呢!”

    长孙顺德这么一说,李承乾恍然大悟,是,确实有这么回事,这还是第一次征讨吐谷浑回来的时候办的呢,这么多年过去,长孙顺德不提,他还真记不来了。

    “殿下,今儿这么得空,不如就到老臣的庄子里坐坐,也让我那老妻陪陪太子妃说说话,咱们爷们也整上两杯如何!”

    长孙顺德致仕了,所以不像其他臣子有那么忌讳,说起话来自然格外亲近,都是亲戚,到了人家门口了,不进去坐坐就显得外道了。再者说,太子妃也陪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歇歇脚了,要不然这腿肯定得肿起来。

    “好,盛情难却,那孤就去老国公的庄子上讨两杯水酒吃吃。”........

第六百五十二章 锦上添花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贺知章的这首诗就是为长孙顺德量身定做的,人老多情,不管年轻的时候多么杀伐决断,临老了都难免怀念故土、故人,也难免有落叶归根的想法。

    长孙顺德是洛阳人,长安和洛阳之间又不远,想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要说遗憾的地方,那就是死后不能藏入祖坟,因为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功劳,死后陪葬昭陵,长伴君侧是一定的。

    可这都不是最遗憾,对于长孙顺德来说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过一次逃兵。前隋时期,他在朝中做右勋卫,眼前高句丽战事成了将士们的绞肉机,成了一座永远填不满的坟墓,长孙顺德害怕了,趁着间隙就跑到晋阳投靠了李渊。

    后来,这场惨烈无比的战事终于以隋朝的落败而告终,且还拖垮盛极一时的大隋,弄得是天下大乱,群雄四起,民不聊生。以逃兵为耻的长孙顺德,从晋阳起兵到平定天下,随李世民东征西讨,平定天下,荣耀满身的他不仅洗刷了自己的耻辱,更是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份家业。

    现在退下来了,享受儿孙绕膝之乐,这心中不由的就生出一股愧疚之意,他是子孙满堂,富贵无边了,可那些生生死死的弟兄都埋骨异国,魂丧他乡了。有的成俘虏被奴役了几十年,有的被乱刀分尸、尸骨无存,更有甚者被砍下头颅做成了京观,成了高句丽武功鼎盛的象征。

    这回听儿子长孙嘉瀚说朝廷要迎回阵亡将士尸骨,并尽可能营救俘虏,长孙顺德高兴的喝了一天的酒,一边喝还一边哭笑,弄得他儿子以为发了癔症了呢。随后,便让长孙嘉瀚往东宫送了大量的钱粮,并明言他年纪大了,上不了战场了,些许俗物算是为同袍们尽一份心。

    长孙顺德是个贪财且小气的家伙,这是李承乾对他的第一印象,要不然他也不会自持皇亲身份,倒卖宫中物品,也不会在大灾之年屯粮牟利。老实说,李承乾一开始的时候,真是看不上他这位舅公,贪财好胜,色厉内荏,简直就是个奸商。

    可东谷口断后之役让他刮目相看,人谁无错,只要忠心到了,其他的问题就都是小问题,不可计较太多,人无完人嘛!

    有了人情走动就多了起来,东宫进来了什么好的东西,李承乾也想着给他送一点,私底下还不时的叮嘱长孙无忌,在钱财方面多多照顾。他也没几年活头儿了,既然喜欢钱,那不妨就多给一些,辛苦了一辈子,该享福了。

    入朝参政这么多年,李承乾见过不少功臣因为贪得无厌而落马,而长孙顺德身上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是懂分寸,知进退,从他主动让出大将军的位置就能看得出来,这样的人不常保富贵就怪了。

    现在又拿出这么多钱粮来助为军资,李承乾对他满意的程度急剧上升,这也是他轻易答应到庄子里坐的另一原因。

    “老国公,逝者已矣,人总的往前看,那些将士不是因你而死,所以不必常怀愧疚之心。这次你能慷慨解囊,平添了我军三分威势,孤相信他们定能圆满的完成任务,让那些埋骨异国他乡的将士们重归故国。”

    看老头儿一边喝酒,一边叹气,李承乾心有不忍,这绝不是无病呻吟,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到了晚年有遗憾不能弥补。李承乾岁数虽然不大,但遗憾且不能弥补的事也有,所以他能理解长孙顺德。

    嗨,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长孙顺德干了一杯酒,借着酒劲慢声说:“殿下,老臣听嘉瀚说,因为阵亡将士尸骨的事,您在朝上和魏征那老匹夫闹了个半红脸下回再有这事,您就吩咐老臣去办。反正老臣已经是致仕的散官了,说什么,做什么都没那么多忌讳,您犯不着为那老匹夫搭上自己的好名声。”

    魏征受皇帝礼遇颇重,就算是长孙顺德这样的从元之臣,皇族外戚,与他在皇帝的待遇都是没法比的。就拿贞观初的一件事来说,李客师送了皇帝一直漂亮的黄莺,因为此鸟羽毛艳丽,所以皇帝时常拿在手里把玩。

    后来在玩耍的时候被魏征碰见了,这老家伙不仅没完没了的说政事,更是摇头晃脑的给皇帝讲了讲《尚书·旅獒》,不役耳目,百度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等老家伙走了以后,皇帝就发现那黄莺竟然活活闷死了。

    这事是李承乾亲眼所见,魏征是得意洋洋的走的,可父皇的脸确实铁青,可却一句责罚的话都没说。并且为此还下过一道旨意,不准任何臣子再往宫中送你鸟。在外人看来这说明皇帝勤政爱民,不贪图享乐,可李承乾知道他是纯粹心疼鸟,怕再被魏征弄死。

    “是,老国公的话,孤记住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下次再与老匹夫对战,一定请国公出马,让他也知道下我们长孙家也是有人的。”

    李承乾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一段时间朝廷在暗地里发生多少不可对人言之事。不过,长孙顺德的好意他还是要领的,人家能在安享晚年的时候还想着为自己作点力所能及的事,这就说在他身上投入没有白费。

    “看老国公身心康泰,孤心里也很高心,不如这样,玉山烈士陵园下还有两块地,孤想着建佛、道观各一个,为阵亡的将士超度。这是个考验耐心和眼力的活计,年轻人难免做的不顺心,要不就劳您老动弹一次。”,李承乾把“眼力”两个字音咬得很重,他相信长孙顺德应该能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呵呵......,李承乾话音落后,长孙顺德沉思一会儿,随即明悟的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和李承乾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人老成精的长孙顺德当然明白,太子对于佛、道两家是谁都信不过,而且提防之心极重,即使这是个没什么油水的差事,他也绝对不如许两个教派渗透到这里来。

    “殿下放心,活了一大把年纪,最大的好处就是认识的人多,老臣识得不少的道德高尚的僧、道,这是个积德的活计,他们肯定都愿意前来坐庙!只要将士们骨殖落地,老臣保证玉山脚下就会响起超度之声。”

    盖两座妙对于东宫来说那是小菜一碟,杜构手下庞大的工程队一两个月就可得,他再到处活动一下就可完成任务,所以才敢如此大包大揽。.......

第六百五十三章 再到洛阳

    在长孙顺德的庄子中休息了一天后,李承乾夫妇又把长安附近九个县都走了一边,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农桑、水利都是朝庭关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政绩的地方。

    地方官在施政的时候都不敢太敷衍了事,否则撞上那个重臣去皇帝参上一本,那这官儿还当不当了。当然了,这是李承乾凡事往坏了想的思维,从整体上来看,最起码在官面上,大家做的好不错,没闹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

    随后,一行人来到洛阳,如此行程的目的有二,其一可以视察当地的政务,另一目的则可以就近督促军备和战事。当然,让独孤妙音放下孩子到洛阳去,她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特意又回了一次东宫把孩子接了出来。

    这是李象自出生以来第一出门,小家伙格外的高兴,瞪着滴溜圆眼睛,在母亲的怀里看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的母亲说的是什么。一个劲儿的指啊指,乌拉瓦拉说的是什么反正李承乾是听不懂。

    不过,独孤妙音却应的怡然自得,好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一般,这让李承乾想起稚奴小时侯,母后也是这般模样,可能是母子连心吧,要不然她怎么知道呢!

    洛阳宫,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李承乾就召见长孙嘉庆、杜君绰、李孟尝三位地方军政大佬,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对他们这样的封疆大吏不能压着,否则容易起逆反心理。

    三人中除了长孙嘉庆以为,其余两位都是玄武门九将,是皇帝的铁杆心腹,所以在礼数一定要注意,不能像小胖子一样,自仗嫡子身份目中无人。

    “我说三位,孤这次可是空手来的,朝中的那些文臣,你们都清楚,想让他们把钱主动拿出来,那比杀了他们还严重。用户部侍郎-褚亮的话说,钱和老婆该不外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和刘政会一样完全就是一只铁公鸡。

    不,这话说错了,应该说说是糖公鸡,收战利品的时候,他不仅收了户部那份,甚至还要沾一身,否则是绝不善罢甘休啊!咱们又不是山上的马匪,总不能动硬的吧,所以就来找诸位了。”

    李承乾的话引的三人哄然大笑,他们三个都是武将出身,最受不了的就是文官的那副穷酸样,花点钱怎么了,只要能把仗打赢了,要什么没有。这年头那有那么多空手套白狼的事,没有投入,那有回报,庄稼地不买种子,能特么种出庄稼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再挣呗。

    褚亮和他们是老熟人了,都是从秦王府一起搅过马勺的,那老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抠门的厉害,打仗的时候就舍不得给大伙改善伙食,现在户部任职了,依然不改以前的臭毛病。这也就是陛下和太子顾念老臣,要是依着他们非得拖出来打二十军棍不可,活该他官儿当的没儿子大。

    “殿下,您这是说那儿话,臣等虽外在封疆可也是秦王府出来的老人,只要是陛下和您的吩咐,那臣等肝脑涂地也要办到,绝对不像那些老儒生们一样娘们唧唧的说什么好战必亡的空话。不管是君威还是国威,那都是将士手里的家伙拼出来,有那个是他们念经念出来的。”

    副都督杜君绰拍着胸脯和太子表着忠心,本来嘛,这天下是皇帝的,花自己家点钱怎么了,又不是像隋炀帝一样各处巡游败家,用的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嘛!

    “没错,殿下,国家之间讲究的就是实力,以汉朝来说,当年匈奴单于都敢写信调戏汉朝太后了,要是没有武帝连年征伐,打得他们丢盔卸甲,汉朝的爷们岂不早晚都得臊死。我大唐承继隋制,自然有义务赢回那些将士的骨殖。甚至臣等认为还应该在适当的时机,打着为隋报仇的旗号,出兵讨伐,堂堂汉家,怎么能容忍凑撮尔小国如此的嚣张呢!”,长史-李孟尝是个儒将,所以他把话接过去后,引经据典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到太子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长孙嘉庆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拱手言道:“殿下,您别看臣啊,洛阳府的所有账目,臣已经让人清点出来,这是详细的清单,您想动用多少就多少。”,话间,长孙嘉庆把本章赶紧呈了上去。

    恩,看了清单之后,李承乾满意的点了点头,谁能想到,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武将,竟然能把洛阳经营的府库如此充盈,比之贞观初来说,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难怪皇帝特意让他们三个搭伙呢,原来是有内绣啊,眼光确实独到。

    “行,你们身子骨确实是硬了,原本孤是打算贴上一笔的,可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了。这样,详细的内容咱们今儿就不谈了,刘树义他们明儿就会赶到,你们双方对接一下,孤看结果就是了。”

    话间,李承乾进了一口茶,然后笑着继续说:“你们都是秦王府出身的将领,又是看着孤一点点长大的,嘉庆在辈分上更是孤的舅舅,除了君臣之义外还是世交。李象是秦王府的第三代,出生的时候,你们都送了重礼,可这人还没有见过。今儿都别走了,一块用膳,顺便看看这小家伙,你们可不知道,这小子岁数不大,淘气的很,弄得孤有时候甚是头疼。”

    要说赐宴,那三人这辈子吃的太多了,不管菜式做的再好,舞曲多么动人,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新鲜的,永远都是千篇一律。

    可中山王不同,在外人眼中他是东宫的嫡长子,是将来的太子,但对他们这些秦王府的将领来说,世代富贵的象征。有了当年一起遭罪的情分,将来不管是太子还是中山王当皇帝,都会高看他们的后人一眼,根红苗正嘛,谁让咱命好出身潜邸呢。

    尤其是长孙嘉庆,东宫和长孙家休戚与共,太子有了嫡子,那国祚就可以顺利的承接下去,长孙一脉可享受百年的富贵,这不是高兴的事,什么是。

    “诺,那臣等就向殿下讨一杯酒吃吃,算是补上满月酒了,你们说是不是?”,长孙嘉庆笑着问向两位老伙计。.......

第六百五十四章 封王?没问题!

    洛阳地处中原的核心,西控突厥、东抚齐鲁、北定辽东、南接淮扬,交通便利,水路发达,总体来说就是“控以三河,固以四塞”,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尤更是有着孟津港这样的综合性港口,不仅商旅借助这里得到水路运输的便利通商,更是坐落着唐军在中原最大的港口-孟津军港。虽然不及杭州湾的水师港口可以建造大型舰船,但简单的修修补补还是没问题。

    杭州水师每次往关中运输物资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一来让将士们松快一下,享受下花花世界,在海上漂久了谁特么也受不了,其二就是修缮一下船只,补充下给养。

    此刻的孟津军港,随处可见堆放整齐的各种物资、跑来跑去的工匠,士卒。杭州、登州水师已经全部汇集于此,顿时让原本空旷的军港显得十分的拥挤。因为登州水师刚刚配备了新型的战舰和要改装一些补给舰为战船,所以杭州水师和洛阳的工匠正在紧锣密鼓的帮忙训练和改装。

    转了一圈后,李承乾便和诸将一起进了中军大帐,天气这么炎热,不进来喝口凉茶谁受得了,尤其是那些干活的士卒和工匠。所以在进来之前,李承乾特意吩咐了,从今天开始军港的凉茶、饭食管够,做到随吃随有,别不等仗没打呢,人全拖垮了。

    饮了一口凉茶,李承乾不顾形象的出了口气,舒服啊,他和皇帝一样最受不了的就是天气的炎热,所以每年夏天父子二人都会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下面左侧坐着的是李景桓、李崇义、刘仁轨,右侧则是皇帝新任命的登州水师三位主管,孙贰郎、李继军、张宏辉,除了都督孙贰郎以前是兵部职官外,剩下的二位新人,李承乾都没见过,不用多说这又是父皇袖管里的人才,单从短暂接触上看还算精明,最起码不会不懂装懂。

    “诸位,临来的时候陛下让孤转告你们,仗不仅要打的好,也要打的巧,将士们都是爹生娘养交到朝廷手中的,不能因为将领们指挥上的失误让他们白白搭上了性命,所以用兵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你们都是青年将领,是我唐军的将来的希望,陛下特意没有派老将出马,就是有栽培你们想法。孤可以明确告诉诸位,如果将来辽东再出现什么变故,陛下首先启用的就是你们这些熟悉地形,地貌的将领。开疆拓土、勒石记功,载入史册,这是要羡煞多少同仁啊!”

    “迎还骨殖,营救俘虏,这是积阴德的事,陛下说了,不管是将官,还是士卒,只要仗打好了,官职、爵位、财帛都不是问题,该封爵的封爵,该升迁的升迁,只要是将士们想要的统统满足。”

    皇帝下这么重的本当然是有原因,虽然此战的规模不大,而且还不能堂而皇之的打着唐军的旗号作战,但从现实意义来说,确是一场十足的政治仗。

    从国家意义上来说,唐承隋制,说白了就是给大隋接班的,那么隋朝的耻辱就唐朝的耻辱,高句丽用前朝将士的人头垒成京观,这糟践的可就不仅仅隋朝了,而是整个华夏。所以不管大唐在对外战争中取得了多么傲人的成绩,只要不洗刷这段民族耻辱,那说什么盛世都是虚的。

    从个人利益来说,皇帝现在要做的不仅是朝过杨广,打赢杨广不能赢的仗,更是要超过杨坚,成为千古一帝。最近有不少臣子上书请他封禅,可皇帝因为高句丽给华夏带来的耻辱驳回了臣子们请求。私底下,父子俩闲聊的时候,皇帝就表示,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什么时候荡平整个辽东半岛,了却他心中的遗憾,他就什么时候动身。

    千古一帝嘛,多大的吸引力,为帝王者有哪一个不动心,所以在这场前哨战没开打之前,他才许下如此的重赏,以鼓励三军士气。

    “殿下,照您这么说,那臣和崇真岂不是要封郡王了。”,李景桓大大咧咧的来了一句,这话也就他和李崇义敢说、敢想。自从汉高祖白马盟誓,定下了异性者不得为王的铁律,凡是想吃安生饭的臣子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当然了,李景桓这么说当然不是为了他自己,江夏王只剩下他一个儿子,这爵位早晚都是他的。可李崇义不一样,他们家嫡子就有三个,他袭爵后,两个弟弟只能封一个国公,尽管是宗室子弟,可要是没有什么大功,那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但要是他以军功从嗣王晋升为郡王,那不就给李晦一个高的.asxs.了嘛!他们家这三个嫡子之间与李承乾和李泰二人不同,那才真正是兄有弟恭,凡事谦让呢,所以李承乾并不认为这个冒失或者有野心的表现。

    “你呀,什么话都敢说,孤都不知道如何说你了。不过,你说的不错,只要军功积攒够了,符合朝廷对宗室晋爵的要求,那都没问题。当然了,孤今天把话放在这,如果大规模开战,不管是那位宗室子弟攻下平壤城,孤都在陛下那保他一个亲王,如何?”

    李承乾的话刚说完,大帐里的刘仁轨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太子好气魄啊,如此重赏之下,那宗室的将领们还不玩命了冲到阵前去搏杀,以争取下一次大规模战事时能得到主攻的任务。

    同时,有了这些宗室在阵前玩命,那普通的士卒也会嗷嗷叫的跟着往上冲,士气会一浪高过一浪,这要是不打胜仗就怪了。一手金钱、爵位,一手杀人钢刀,虽然是极其简单、粗暴的带兵方式,但不得不说极为有效,没看两位小王爷的眼睛都瞪红了嘛!

    当然了,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赵郡王、江夏王打了一辈子仗,那可都没捞着亲王的爵位,他们俩要是能打下平壤,那可是实打实的强爷胜祖,这事放在谁身上能不激动。

    就在他们向李景桓哥俩投去羡慕的目光时,李承乾把他们精神头又拉了回来,只听他肃声说:“诸位也不要羡慕他们,只要功劳到了,含元殿站班的那些朝臣有的,你们同样也会有。丑话孤说在前面,圆满完成任务,人人受赏,仗打败了,什么结果你们自己清楚。”......

第六百五十五章 哎,算卦得给钱啊

    好话说了三千六,该给承诺、物资、装备、兵员一样都没落下,仗能打成什么样,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对于杭州水师的战力,李承乾并不担心,可这登州水师嘛,多少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意思,所以特意提醒了他们两次,出手的时候稳重一点是很必要的。

    又与众将在沙盘前讨论了辽东半岛的局势,同时听取李景桓等人大致的作战预想。忙活一上午,婉言谢绝众将留他用膳的好意,带着恒连就想洛阳的集市走去。

    今儿早出门前,小李象见父亲要走,一脸的不高兴,虽然他还年幼,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不明白什么叫分离,所以李承乾就打算早点忙完,然后买点东西逗这小家伙开心。

    风车,虎头帽,绣着各种吉祥图案的肚兜等等,反正是小孩子能用上的,李承乾统统都买了下来。当然了,也没忘了孩子他娘,各式各样的金、银、玉首饰,挑了二十多件,大包小裹的都摞在恒连身上,就如同一个人傻钱多的阔少,看什么都买。

    正所谓财不外露,看到这对主仆还钱如此大手大脚,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所以就有人盯上了他们。就在李承乾二人准备去喝点东西的时候,被一个打着打着幡的道士拦了下来。

    仔细一瞧,李承乾和恒连都乐了,“再世姜尚”,这家伙还真敢写,竟然把自己和辅助周武王,开创周王朝八百年社稷的姜子牙相提并论,这不是扯淡嘛!

    “公子爷,你先不要笑,贫道自幼出家,师承道门正朔,可不是你们平常见过的那些凡夫俗子。咱们不妨看上一卦,要是不准,就当贫道是信口胡说的江湖骗子,怎么样?”

    骗子永远不会说自己是骗子,就像喝多了酒鬼永远都说自己没醉是一个道理。看什么相,有什么可看的,老子要想看相还用找你这么个野道士。只要勾勾手,袁天罡、李淳风这两个道门领袖,还不屁颠屁颠的滚过来伺候着,所以李承乾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请求。

    就在他转身要和恒连离开的时候,那道士再一次的拦在前面,开口言道:“公子爷,孔圣人尚且对鬼神敬而远之,所以有些事你不得不信,权当听个乐子解闷嘛!”

    恒连刚要发怒喝斥,李承乾上下打量一眼道士后,在他腰见停顿了一下,随即给了恒连一个眼镖,让他把怒火生生的咽了下去。随即笑着言道:“道长,这卦要是准了,百金奉上自然不是问题,可要是不准怎么办呢?”

    “好,既然公子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贫道也加加码,要是不准您大可砸了我的摊位,如何?”,话毕,猥琐道士正了正帽子,随即做出请的手势,示意李承乾到对面的卦摊坐。

    猥琐道士的花样有很多,除了满嘴叨咕的《易经》外,还让李承乾摇签子、写字、甚至还有模有样的摸骨,估计这家伙是听说李淳风他们有称骨算命的手法,所以才如此的故布疑阵。

    百金啊,能特么不使出浑身的解数吗?这么多钱他在这算一辈子也不能攒出来,今儿碰上这么个棒槌不狠狠地敲上一笔,那道爷岂不是后悔一年。

    稍时,耍戏完了把戏,猥琐道士便一本正经的说:“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端端是一副富贵长相,而且贫道又摸了骨,可以说是出将入相,封公拜相的命格。......,只是,只是有一点很可惜,公子命犯五鬼星,终日为小人所累,恐怕难以功名之路,坎坷难行啊!”

    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卖关子,李承乾在心里呵呵一乐,啊,这是嫌百金少了,想多要一点,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还是真是填不满的无底洞,欲壑难填啊!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承乾从钱袋中拿出一锭金子,随即面露恳求之色说:“道长,我可是家中长子,父母高堂可就指着我振兴家业呢,这要是当不上官,那可怎么得了啊!钱不是问题,只要道长能帮我破解这个难题,这袋里的金子全部奉上。”,话毕,李承乾还拍了拍手中的钱袋。

    金子?发了,发了,猥琐道士看着金子眼睛都直了,我的乖乖儿,看来今儿还真是个黄道吉日,“道长,道长。”,听到李承乾的叫声后,猥琐道士才缓过神来,连忙收脸上贪婪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念了声无量天尊。

    “哎,相见就是缘分,贫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话间,猥琐道士提起了笔,沾上朱砂在黄表纸上一边画着,一边说:“贫道给公子写一张符,悬挂于中堂之上,七七四十九天,必定邪祟消散,小人全消,明年科考公子可得三甲之名。”

    恩,拿着符,李承乾失望的摇了摇头,出来骗人总得进修好基本功吧,这符画的还不如李淳风道观的童子呢,太特么掉架了,谁要是被这家伙糊弄了,那可真是天真加脑残。

    “道长,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这符画的太假了,很难让人信服啊!再说,明年我要是考不上前三甲怎么办,难道你会赔偿我双倍的金子吗?到时候你嘴一歪不承认的话,我岂不是吃了大亏了。”,李承乾摆出了一副“老子不信你”的表情。

    “公子爷,话不能这么说,贫道是出家人,给人算挂就是为了助人,可与钱财无关。你可洛阳坊市打听下就知道我张道士是什么人,咱可是正儿八经的道门弟子,怎么会因为区区钱财败坏了师门的名誉呢!”

    呵呵呵......,听到他说自己是道门正朔,李承乾不由的笑了起来:“道长,我虽然不是洛阳人,但也来过几次,坊市算命的,不是说是李淳风的同门,就是张天师的传人,无一不是道门名士,咱出来骗人能不能先打听好行情再说。”

    李承乾的话犹如巴掌一般狠狠地抽在道士的脸上,双方随即因出身问题争了个面红耳赤,后面看热闹的恒连都忍不住捂嘴偷乐,太子爷真是闲的够可以的了,竟然和街边的道士辩了起来。

    稍时,只见这猥琐道士因为说不过李承乾,随即起身一边挽袖子,一边恨恨地骂道:“特么的,还没有人敢这么欺负道爷,你不是怀疑老子不是道士,那你看这拳头是不是道门功夫!”.......

第六百五十六章 哦,还有这么个人呢!

    对于洛阳大都督府的治安效率,李承乾还是很满意的,恒连这边动手没多久,府衙巡逻的差役就赶到了,还没等他们还开口,隐匿在人群中的侍卫就亮出腰牌拦住了他们。

    但这些家伙并不敢走太远,只能帮着疏散了这条街过往的商旅,并在街口站岗,不准任何人进来。太子临幸洛阳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如今在市面上碰到东宫的侍卫,那他们要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口皇粮就白吃了。

    不过,正在挨揍的猥琐道士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只是一个劲的污言秽语的咒骂着,其花花程度绝对是李承乾平生仅见,真不知道他是在那学的一嘴胡话,调教他的人估计也是奇葩吧!

    恒连的手下的不重,避开了所有的要害部位,那的肉多,往那打,因为在动手前他收到太子的眼神,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他当然明白太子对这个道士产生了兴趣,要不然即使这家伙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恒连也会敲掉道士嘴里的每一颗牙。

    别看这道士算命不怎么样,可这嘴却异常硬的很,不管恒连怎么招呼,嘴里的就没闲着,污言秽语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气的恒连真想把他的嘴给封上。

    不管恒连和猥琐道士的“互动”,李承乾自顾翻了翻道士桌子上书简,喲,这猥琐道士还真有点真家伙,这些东西可都是先代的好东西,尤其是这卷道典,竟然还是张鲁所书的,这东西要是拿到李淳风能敲好大一笔钱呢!

    “行了,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一下,再让人把他带到府衙大牢找个单间关起来,每日好吃好日的伺候着,不准任何人与他说话,否则割了舌头。”,话毕,李承乾,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袍子,自顾向洛阳宫的方向走去。......

    有了李承乾的吩咐猥琐道士-张睿得到前所未有的照顾,不仅在洛阳府大牢混了个干净的单间,更是顿顿有酒有肉,这可让原本每天清汤寡水的他心里乐开花了,这特么要是每次算命蒙人都能混上这么好的日子,那可真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一想到这张睿颇为自己杰作得意,得罪当官的怕什么啊,这里有酒有肉的,不必没天饥肠辘辘的喝稀粥强,要不我说呢,死读书、搏虚名都注定没什么出息,坐牢才是大唐年轻人唯一的出路。

    开始的几天,张睿根本没注意给来送饭的差役从来不与他交流,可到了第五天他发现问题,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想是看到死人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饭食有问题,不会啊,吃了这么多天身上也没发什么异常啊!

    至于说他被人投入监牢的事,根本就不用担心,大唐律法写明了,犯那条制治那条,道爷是算卦,本就是说不清道明的事,还特么眼睛能看到将来啊!

    可被人这么看,总觉得有些瘆得慌,于是他就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不管怎么问不仅没人理他,反而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落荒而逃,跟特么有鬼撵他们似的。特么的,这到底谁是官差,谁是犯人啊!

    不过,就因为官差们反常的具体,反而让张睿的心里有些坐不住了,弄啥勒,想玩死老子啊!

    随后,每一天有人来送饭,张睿都会问上一句:啥时候放道爷出去!可得到的结果依然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

    张睿当然不知道差役们心中的想法,上至都督府,下至他们这些当差,长孙嘉庆都挨层的打招呼了,洛阳是太子妃的娘家,两口子来了肯定会到处转转,别特么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真撞上枪口谁也保不住你们。大伙当然知道大都督是好意,所以也都夹着尾巴作人,天家威严摆在那呢,谁会找死去触这个霉头。

    再说说这个道士,大街上的人那么多,你骗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太子,这特么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嘛!太子爷心善,杀他之前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他做个饱死鬼上路,这是多大的慈悲啊!......

    “特么的,你们是死人话,连话都不会说吗?说,啥时候放道爷我回去!”

    “哎,老哥,我这有块玉佩,你要是告诉我啥时候放了我,这个东西就给你!”

    “你们群王八蛋,狗官,去把那个小白脸找来,道爷要和他辩个明白!”.......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洛阳皇宫-东宫正殿,李承乾还向往常一样批阅着来往的文书,日子过得格外安逸,上午处理公务,下午哄孩子玩,晚上夫妻二人还可以缠绵一二。

    恒连也是一样,每天要忙的事那么多,那里还记得大牢关着那个小人物,一直到洛阳大都督府派人来询问怎么处理那个道士,他才想还有这么个货,所以连忙进殿向太子请示。

    听完恒连的话,李承乾莞尔一笑,自己这忘性太大了,竟然把这货给忘的死死地,那么逗逼的一个人,这么久没人和他说话,也真是够受的了。

    “哎,老恒,那家伙没疯吧!”,李承乾说的是大言不惭,可这话幸亏没让张睿那活宝听到,否则话这家伙非得吐血身亡不可。

    钱没骗到不说,还挨了一顿打,更倒霉的是莫名其妙的被关进了大牢,这也真是够倒霉催的。李承乾相信,如果这个道士余生在出门,一定会好好补下卦象上的学问,以免重蹈覆辙。

    “额,回殿下,听洛阳府的人说,那假道士每天自言自语的叨咕,好像得了癔症,因为是咱们东宫送去的人,不敢擅自处理,所以就来问问殿下的意思。”

    放下了,手中的笔,李承乾淡淡地说:“老恒,你说错了,他确实是个真道士,只不过对算命不太擅长而已。走,换套衣服,咱们去看看这位到底哪路的神仙。”

    太子的话是把恒连搞蒙了,抓他的时候不就说他是打着龙虎山道士的旗号招摇撞骗的嘛,这会儿怎么又说他是真道士了,太子是怎么看出来,带着一头雾水,恒连疾步的跟上去。......

第六百五十七章 龙虎山少掌教

    在张睿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物,可他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角色,太特么不要脸了,竟然在大牢里滋滋的喝酸梅汤。更为可气的是特么的竟然一口不给老子,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于是活动一下舌头,又发挥其嘴炮的绝技。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嘴还不消停,这特么不治还能行,在太子的默许下,恒连晃着膀子走进了牢房,又是一顿海扁,这次可比上回手下的重多了,从张睿的话语上的改变就能看出来。

    “特么的,鳖孙,你打老子打上瘾了,要不是道爷有点信仰,早就烧黄纸、扎下人,诅咒你这混蛋马上风而死了。”

    “哎,咱们商量一下不,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这老往道爷脸上招呼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洛阳城有多少妇人惦记着呢,你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英雄,官爷,有话好好说,咱能不动手不,太特么疼了。道爷保证,喔不,我保证好好说话,再也不敢冲大个了行不!”,看到自己求饶不管用,张睿又冲李承乾求饶:“公子爷,我的亲祖宗,你快叫这大块头停手吧,再打下去,我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呵呵.....,听到他求饶话后,李承乾轻笑了几声,叫停了恒连之后,淡淡地说道:“好好回话就行,认祖宗就免了,我们家门槛太高从来不收螟蛉之子,来,说说你的来路吧!”

    对于李承乾的奚落,张睿一点都不在乎,掸了掸身上的灰,被打肿的脸上又荡漾起猥琐的笑容,虽然嘴脸疼的一抽抽的,可他还是硬生生的装了下来,因为他明白自己是碰上硬茬子了,要不然那些洛阳府的差役在退出去前怎么还恭敬的磕了个头再走呢!

    “公子爷,小的承认这算卦确实不是我所擅长的,那天看您钱花的挺冲的,一看就非富即贵人家的公子,所以就想弄点钱花花,可没想您这能耐这么大,洛阳府大牢都平趟,早知道这样,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骗您啊!”

    李承乾从小就在老狐狸、老流氓们不断挖坑中长大的,什么话是真的,什么话是假的,要是分不清,他早就从东宫土豆搬家滚茄子了。张睿这嘴上连毛都没有的家伙道行太浅了,说的那是些没用的空话,而且眼神都在都落在酸梅汤上,一搭眼就让人看穿了。

    见太子摇头,恒连照着张睿肚子又是一记狠拳,直接就把他疼地跪在地上,揪着他的头发厉声喝道:“特么的,臭牛鼻子,还敢在我家殿下面前玩花活儿,老子看你是找死,说,你特么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不是想刺王杀驾!”

    啥,殿下!听了恒连这话,张睿的脑子瞬间就像被雷批了一般,自己莫不是平时口无遮拦得罪了祖师爷,他老人家不庇佑自己无祸无灾,反而把我送入虎口了。王爷啊,而且这么年轻就封王,那必是皇子,哎呀,我的三清祖师啊,敲诈到皇子头上了,那道爷这小命岂不是要交代这了。

    猛醒过来,张睿一边磕头一边说:“殿下,殿下,贫道真就是想弄点钱花花,着实不敢做刺王杀驾这样悖逆的事啊!就算小的活够了,那也不能连累家里不是,这可是诛九族的事,开不得一点玩笑啊!”,特么的,道爷就是笨死的,要不是一品亲王,当朝皇子,那些差役至于跟恭敬祖宗一样嘛!

    “行了,别磕了,只要你老实回话,就不算有刺王杀驾的嫌疑。说话,到底是怎么个由头,甭想蒙混过关,你腰里那块玉佩已经把你出卖了,这东西李淳风也有一块。千万别说,你小子是从他那顺的,要真是那样,朝廷就得为国教除贼了。”

    得,让李承乾这么一说,张睿的脑袋搭了下来,千算万算,谁能想到碰到这么识货的人呢。这也难怪,道家是国教,李淳风又是道门在朝廷的代表,堂堂的钦天监。出入皇宫,结交权贵是在所难免的事,所以熟悉他配饰的人一定不少。要怪就怪自己的点子太背了,直接就撞到人家怀里了。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张睿一改脸上猥琐的神情,正色道:“殿下既然是识货的人,那就应该知道这块玉佩是道门领袖的象征,天下间仅仅有两块,一块是在李淳风手中,那是道门自圣人老子传下来的,而我这一块,正是汉时,道门专为家祖张道陵所刻,家祖得道后,一直作为信物流传下来。

    不才正是张家地十四代传人,现任龙虎山掌教之子-张睿,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教。”话毕,张睿十分不好意思的垂下他的头颅。龙虎山的少掌教都靠骗钱过活了,这张家的几百年的声誉的都毁在他的手里,祖宗的阴德都丧尽了,只要还是个人都得觉得臊得慌。

    我滴乖乖儿,原来真是张家的人,孤还以李淳风他们玩花活儿,刻意下重本和老子玩阴呢。不过,这也不能怪咱是不是,李淳风和袁天罡那两个混蛋都特么敢在皇帝身边安插人,东宫这么多年来密不透风,他们心里能好受?

    暗地里花样没少玩,弄得老子时不时就想把他们的破道观的踏平了,再把那对混账东西投到诏狱里去。唉,可是不行啊,别说道门树大根深,势力强盛,单说扳倒国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这可是会影响朝局的,恐怕到时候第一个不干的就是自己那父皇。

    “张睿,张少掌教,你这么高的出身,在坊间骗钱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再说你这基本功也不到家啊,你爹就没好好教教你这基本功?”

    李承乾一脸好奇的问道,不应该啊,龙虎山张家那绝对是道门正牌,连符都写的歪七扭八,这货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门“二世祖”!

    “殿下,您别让李淳风他们蒙了,他们就是字写的好,那黄表纸都是沾了磷才能自燃的,否则就是让他用老二也特么点不着啊!”,话毕,张睿意识到自己说脏话啊,连连作揖赔罪。

    呵呵,这里面的说道李承乾当然知道,看破不说破是他一贯的准则,既然还不到和道门翻脸的时候,那就得难得糊涂。可道门中人说得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次,行,这小子够坦诚,老子喜欢。

    “恒连,待他下去沐浴更衣,休息一晚,明日让他来回话。”,话毕,李承乾指了指桌子上的酸梅汤,示意赏他了,然后起身离去。

    喝完了酸梅汤,张睿舒服的呻吟一下,脸上又浮现猥琐的神情,谄媚问道:“兄弟,他是圣人位下那位亲王啊?”

    呵呵......,冷笑两声,恒连肃声回了一句:“亲王,你这少掌教脑袋长屁股上了吧,刚才那位是东宫太子!”

    呃,呃,接受不了冲撞当朝太子现实的张睿直接就背过气了。看到他这个熊样,恒连不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有胆子骗,没胆子面对现实,真是丢尽张家的脸啊!”........

第六百五十八章 跑路的少天师

    什么叫刘姥姥进大观园,恒连可能不知道,可张睿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这啥啊,整个一傻小子进皇宫,东瞅瞅、西看看,也不怕掉脑袋,那里是特么龙虎山少掌教。

    如果不是太子肯定那块证明身份的玉是真的,恒连铁定认为他特么是个冒牌货,张家是玄门大宗,怎么会生出这个不懂礼数的混账东西。

    “恒兄,太子爷找小弟所谓何事啊,能不能事先透漏一二。”

    “恒兄,太子爷脾气怎么样,他有什么忌讳,小弟拍待会冲撞了他掉脑袋啊!”

    “恒兄,你说太子爷不喜欢算卦,那炼丹怎么样,小弟在这方面可是个大国手,一点都不比方士差!”

    “哎,我说恒兄,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舒服吗?小弟粗通岐黄之数,可以把你把把脉,来,不要讳疾忌医!”

    哎呀,恒连要疯了,他在东宫当了十多年的差,还没见过嘴这么碎,这么贱的,这特么是什么地方,皇宫,就算你没来过,多少也得注意点吧。这要是放在平时,有敢在他这位东宫侍卫统领这么墨迹,他早就拖出去军棍伺候了。

    “行了,别摸摸搜搜的,成何体统,一会儿进去了注意把你的不着调收一收,殿下虽然不会计较太多,可你自己也要注意下礼数。”,话间,恒连没好气的扒拉开的他的手,叮嘱了一句。......

    相比于恒连,太子比较好说话,进来行礼后,不仅赐了座,还赏了茶点,然后让自己随意,他需要把奏章批阅完再说。随和,这哥们,不,太子行啊,这比揍自己那天态度好多了,哎,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不装好汉,用的着被外面那家伙打那么重,自己就是特么蠢到家了。

    一边吃着花样的点心,张睿边四处张望着大殿里的陈设,恩,天家富贵果然不假,不仅茶点比我们龙虎山的强,大殿更是比真武殿要气派,这皇帝老子家就是有钱,就是比咱们会享受。

    稍时,忙了两个时辰的李承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在下面怡然自得的张睿后,笑道:“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恩,收拾一下确实比在牢里精神多了,有点龙虎山少掌教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小道就是驴粪蛋表面光。”,张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恒连咳嗽一声,于是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小道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不得殿下夸奖,平生所仰仗的就是祖宗的那点阴德,可都被败光了,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呵呵,恒连的咳嗽,李承乾当然懂,他知道自己对佛道两家从来都没什么好感,所以怕这小子说话太混账把自己给气着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后,就让他先退下去。

    “张睿,孤接触的佛道两家的人物,有道德高士,也有厚颜无耻之徒,可像你这么坦诚确实是平生仅见,让孤想不明白的事,你堂堂的天师府的少主,怎么沦落到洛阳大街给人算卦的境遇!”

    在李承乾看来,张睿和他印象中的天师府严谨的作风相差甚远,简直就是一个逗逼,如果昨天不是在大牢,他真想好好问问,得是什么样的老师能教出他这样的人。如果这样的人成为了天师府的掌教,那这不是砸招牌吗?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张睿摇晃了下大脑袋,随即言道:“太子殿下,小道造成这样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事情呢,还得真得从......”

    天师一脉自从张道陵开山建派后,掌教一职一直都是他们张家世袭罔替,而且这一传就是几百年,比国祚传承还稳当。张睿是现任天师府掌教-张弘的独子,因为只有这一根独苗,所以倍受众师叔伯们的关爱,娇生惯养也是难免的。

    天师府看家的本事,他是一样都没学会,整天招猫逗狗的到处惹事,用他爹的话说他就是个猴子转世,要不然为什么一会儿消停的时候都没有呢。

    可天师府不可一日无主,皮猴子是当不了掌教的,所以趁着他还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张弘决定亲自调教他一下。事与愿违,这小子不但左耳听、右耳冒,更是折腾的变本加厉,这让张天师十分苦恼。

    也许是他们父子天生犯冲,所以就想找一位同辈的师兄弟教,寻常人家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自己教不好,请一个老师来扇他耳刮子,抽他屁股,教他怎么作人。

    张天师的想法是好的,也是对,可还没等他实现自己这一想法,张睿这混蛋竟然被天师府的一位长辈看中了,非要收他为徒,将“平生所学”尽数相传,这让张天师瞬间一个脑袋两个大。

    原来,这位长辈是张天师的师叔,是他祖父最喜欢的弟子,对于道教经典,术法那绝对是一代宗师的水平。这些是很不错,但这位师叔最擅长、最痴迷的就是炼丹,他无比笃定,祖师张道陵之所以能得到,就是因为炼就了仙丹的原因。

    张天师是个明白人,且不说这丹药能不能成仙,单凭炼丹之火的危险就可见一斑,他只有一子,当然舍不得儿子和师叔一样成为独眼龙。再说,这要是真把儿子弄废了,那将来还怎么继任天师,要知道几百年来,龙虎山可从来都没有残废当上天师的,这不是让张家后继无人吗?

    但师叔的辈分高,人缘也好,再在少年时候登位掌教的时候出过大力,既然他老人家都开口了,他不敢拂逆了长辈的意愿,也没有晚辈敢和他抢弟子,所以张睿就拜入了炼丹狂师叔祖的门下。久而久之,张天师也想开了,连你扶不上墙,这的儿子指望不上了,于是占了师叔祖光的张睿就又逍遥了几年。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不能把偌大的天师府拱手让给旁支吧!本着三年抱俩的目的,张天师和夫人就在众多晚辈中为儿子物色着媳妇,这可张睿给吓坏了。

    因为张睿对山上的师妹们太了解,要不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死人脸,要么就是不动风情的憨货,老子要是娶了这样的女子,那辈子岂不是毁了。所以在大婚的前一天,张睿就在真武殿放了一把火,趁着大伙救火的空当跑了,辗转来到洛阳。

    由于从小过惯了以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身无长技的他不敢去找熟人,怕让他爹抓回去,所以只能用算卦蒙人来过活,直到遇到李承乾。

    “这么说来,你现在急需活计和庇护了?”,李承乾眯着眼睛笑道。.......

第六百五十九章 小鱼乖乖

    说道庇护能力,在整个大唐没人能和东宫相提比论,就算是仇家找到皇帝那,只要李承乾坚持保下来,那谁也别想从东宫把人带走。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大,再护短上的问题,李承乾从来都不避讳任何人的说辞,他只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去保。

    在这一点上,他可以毫不隐晦的说他没有皇帝那么多避讳,也没有那么无可奈何,就比如说楚恒、上官仪一案的大臣,换做是李承乾绝对当庭干掉楚恒,那么多忌讳干嘛,要是怕忌讳当年还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吗?

    许是年纪大了,皇帝当的年头多了,光想着千秋万世之后留下好名声,所以做事时侯难免不够通透,忘了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就如李承乾以前告诉他的那样,不管皇帝对亲族们如何做出补偿,史官们也不会记载他是顺位继承的,所以要想青史留名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开创前人所未有的功绩。

    什么兄友弟恭,人都干掉了,就算你是真伤心,那有心人也会认为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当然,好话不说二遍,就算是父子之间也是如此,李世民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人,说多了影响父子感情,所以由他去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师府的确是惹不起的势力,上能通达圣聪,下能通江湖草莽,保张睿对于寻常人来说,很难,可对于东宫来说那太简单了,简直小菜一碟,所以当张睿听到太子愿意庇护他,那嘴咧得跟荷花一样。得,这会终于抱到粗大腿了,老头子再凶也不能向太子伸手吧!

    可张睿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冒犯了太子,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大力支持自己,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睿虽然是个道门纨绔,可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无利不起早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带着一肚子疑惑,张睿乖乖地跟太子来了后殿用膳,本以为是天家宴席那肯定是玉液琼浆,珍馐美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只有一荤一素,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太子竟然吃的有滋有味,这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不合胃口?”,李承乾淡淡问道。

    张睿摇了摇头,随即言道:“皇室为天下养,殿下又位居东宫国储,为何用膳如此简单呢,是与汉帝刘恒一样崇尚节俭吗?”

    “你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可这不仅是因为节俭,孤的饭食以每年关中的富户为标准,基本上是他们吃什么,孤就吃什么。一旦那天之饭吃不下去或者吃不饱了,它就能提醒孤,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了。”,话毕,李承乾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能吃大苦的人,必然有大毅力,这样的人想不成功都难,张睿出身名门,每年求他老爹写上一张符的达官贵人不知道要有多少,像身处高位,又能时刻严于利己无一最后不成为一方大员。

    可他这么想不到,一国储君能居安思危至此,在饭食上都时刻提醒自己烂政害民,这样人是有资格享受这独一无二的尊位的,有德行啊!比皇帝那些来求平安符的无能兄弟强太多了。

    “殿下睿智且别出心裁,小道心中感佩莫名,小道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肯否赐教?”,张睿拱手回了一句,看到李承乾点头,继续说道:“殿下胸心开阔,自然不会和小道一般见识,可您为什么会要庇护小道,或者说小道能为您做什么呢!”

    听到这话,李承乾在心中暗笑几声,这混蛋就是扮猪吃老虎,以疯癫的行为让人对他放松警惕,这样既能隐藏自己,还能探清对方的虚实,聪明人啊!

    既然是聪明人那就好办了,于是饮了两口茶后,李承乾淡淡说:“你在洛阳有一段时日了,应该听说朝廷派水师迎回前朝将士骨殖的事了。孤在玉山陵园分别建了道观、寺庙用来为将士们超度,且由僧道伺候香火,让将士们的英灵庇佑大唐的国运,所以观主和主持的人选必须慎重,毕竟这是关乎国运的大事。天师府是玄门正朔,道家领袖,在民间的威望极高,如果能由你这位少天师来出任观主岂不美哉!”

    太子的话说完,张睿就明白了,人家这是想把自己养起来以后再说,起到有备无患的作用,而且能他这个储君如此重视的,肯定是石破天惊的事。

    虽然张睿一时半会还想不通太子要他这么个小道士干什么,但他还是打算应下,毕竟龙虎山那边逼婚是迫在眉睫的事,而且自己确实需要一份生计,所以这么机会对他来说是极为难得的。

    往小了说,这就是个给死人上香的道士,往大了说,那可是皇家的供奉。天师府虽然是道家正朔,可因为不善争斗,所以一直被人所压制,也就入得不朝,说不上话。自己平常就被老头儿说成是天师府的耻辱,要是自己能办到他办不到事儿,那算不算光宗耀祖呢!

    “殿下说的即是,将士们为国牺牲确实应该得到供奉,小道虽然是出家人,但也是大唐的子民,所以这是义不容辞的事!好,小道承下这差事了,那咱们就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不,不对,是珠联璧合、门当互对。”,说到这,张睿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即起身致歉:“殿下,小道自幼就是攻读丹经,这词有时候用不好,请殿下恕罪!”

    呵呵.....,聪明人就好,知道什么叫难得糊涂,这小子的意思很明白,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你好,我好,互相帮忙。承了东宫的人情,他必定是要还的,可还的时候他还要有所保留,毕竟他还是要估计天师府的。

    “好,张少天师果然是痛快人,从即刻开始你就是皇家供奉-玉山道观的观主了。至于令尊那里你不用担心,孤会亲自手书一封让他帮你把婚退了,以解你的后顾之忧。而且不管是相中了那家姑娘,也有东宫出面为你下聘,如何?”

    李承乾微笑看着如鱼儿一样入彀的张睿,心中不由的得意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子,家家杨柳堪戏码,处处有路通长安,这年头谁还是不可替代呢!.......

第六百六十章 荒岛会议那点事

    东海,一个距离高句丽不远的一处荒岛上硝烟未散,滩涂和附近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着火的船只和残缺不全的尸体,稍通军事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碾压性的战事,因为在战场根本就没看到多少唐军的尸体。

    杭州、登州水师的士兵正在用袋子收割着高句丽士兵的头颅,这不仅仅是为了计算军功,更是为了给高句丽一个大的惊喜,他们沉积在胜利之中的日子太长了,应该知道下什么是汉之怒了!

    杭州水师旗舰-指挥室,李景桓等五人正在聚精会神听刘仁轨分析着战场的形势,他们几人的脸上丝毫看不见和将士们一样的笑容,因为他们都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诸位,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高句丽所筑的京观遍布在乐浪、带方、辽东等数地,而被俘虏的前朝士兵,除了背反和沦落为贵族家奴之外,其余的基本都在浿水屯田,为高句丽军队提供粮食。

    我郑重的提醒各位,不要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能因为小的变故,改变既定的作战目标。陛下和太子对此战的期望很高,违逆了圣意,辜负了天恩,我等都吃罪不起。”

    刘仁轨的脸上毫无表情,语气非常生硬的说着话,而且眼神不停的飘向的登州水师副都督李继军和长史张宏辉,看的二人有些毛毛的,是都是因为他们俩沉不住气,为意气所蒙蔽,所以没有封住上岸将士的嘴,以至于整个登州舰队的将士都义愤填膺请战要杀向平壤为自己的同胞姐妹报仇、雪耻。

    原来,攻占这个高句丽军驻扎的海岛战事本来是十分顺利,可是在歼灭最后一支树堡中残敌的时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不过,登州水师的汉子也不是吃素的,咬着牙用了半个时辰就肃清了里面的敌人。

    这本来是高兴的事,可树堡中竟然发现了二十多名身着汉服的女尸,经过审问才知道,这些女子都是他们在唐高边境掳掠的渔家女子,至于干什么那只要个男人都知道。更为可恨的是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玩腻了一批杀掉一批,然后在去抓,他们在次驻守了两年,总共掳掠的二百多人。

    据他们交代这条规矩是高句丽的军规,士卒们要自给自足只能去抢,不管是钱财、还是女人都是如此,其目的就是为保持士卒的狼性,让他们知道不管吃的,用的,只有靠战争才能得来,所以想过得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抢。

    在攻陷树堡前,这些高句丽士卒为了不让让她们得救获得自由特意杀掉了她们,由此可见这些军队是多么无法无天,丧心病狂。

    而登州水师的士卒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尽他们脑海中的一切残酷的刑法后,才割断他们的喉咙,当然,这一切都是经过副都督李继军和长史张宏辉同意的。

    杀点俘虏没什么,尤其还是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可当士卒们自发的高呼杀向平壤,斩尽敌王室以雪耻辱的时候,这两货竟然没有制止,也没有下达封口令,这才让军中人心浮动,人人都高呼为汉家姐妹报仇,偏离了此战最初的目的。......

    看到自己的两位老伙计有些挂不住脸,孙贰郎把话接了过去:“刘长史,这事是我登州水师军纪不严的原因,按照平时肯定是要追究一二的,可大战将近,不得不暂时记下这份罪过,让他们戴罪立功。本将以严明军纪,再有犯者斩立决,且在此向诸位同僚保证只此一次。”

    孙贰郎别看不到四十岁,可当兵吃粮也快二十年了,是个宁死都不低头的人物,可今儿不管是为自己的两位老伙计,还是登州水师的颜面,他不得不当着小辈们的面说一些软话。没办法,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同样的军队,人家杭州水师的将士虽然也义愤填膺,但还是能令行禁止,这让他的不得不对小辈将领刮目相看。

    “好了,仁轨,孙都督是军中元宿,他说的话一定会实现的。我军前哨战胜利,这算是个好的开端,只有两支舰队通力合作,本将相信此次作战必定以我军的胜利而告终。”,李景桓出来打了个圆场,让尴尬的气氛缓解不少。

    得,他都这么说,刘仁轨还能怎么样,点了点头后,继续说:“带方,浿水是我军进攻的目的地,可这两地,一个因为距离敌都太近,另一个是军屯重地,都是重兵防守之地,如果强攻且不说久攻不下,伤亡惨重,我们也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而且有被全歼于敌境之危。鉴于现在情报,本将以为接下来行军路线应该是.......。”

    刘仁轨是个水战奇才,这是杭州水师公认的事实,对于他应急修改的这个作战计划,李景桓哥俩是举双手赞成,而孙贰郎等人也因为理亏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所以就按照刘仁轨的安排,有序的离开荒岛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开进。

    登州水师-主舰,孙贰郎阴沉着脸,一句话都说,长史张宏辉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言道:“大帅,抢不到主攻任务也没什么,临来的时候太子不是说了吗?军功半劈,既然杭州水师愿意挑大梁,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张宏辉与孙贰郎搭档多年,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帅是觉得因为荒岛上一点小事,处处让他们打配合,这有些看不起人了,当兵的,有一个算一个,那个不是面子第一,老命第二。

    “就是,大帅,老张说的没错,刚才末将看到刘长史在训斥杭州水师几名宗室出身的军官,那特么叫一个狠啊,跟训孙子似的,咱们跟这样人比不起,人家话能直达天听,咱们还照章办事就是了。

    再说了,这次为了给登州水师换装,咱们抢了人家不少的装备,所以人家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副都督李继军耸了耸肩膀无奈的回了一句。

    “别扯淡,人家是东宫的私军,还能差那点东西,他们信不过咱们的战斗力,怕伤亡大了不好交带,所以才把轻巧的活儿给了咱们。

    知耻而后勇,都给老子传令下去,让崽子们都把精神头都拿出来,再出现什么纰漏,本帅要不顾十几年的交情了。”

    孙贰郎很清楚自己这俩老搭档之所以发牢骚就是因为这位刘长史太不给面子,让他们这些老人的脸没地儿放。大战在即两军之前,切不可生出嫌隙,所以他不得压制下这两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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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