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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全文阅读

作者:陈叔挚     贞观皇储李承乾txt下载     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一章 起因!

    事出反常即为妖,留探子在幸存者家周围观察的事吴有德知道,可他实在没有想到面前这不到几百人的内卫竟然能有如此战力。

    尤其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秦将军”,一对亮银锏耍的那叫一个漂亮,长锏进功,短锏防身,由此看见他定是出身翼国公府无疑了,天下人谁不知道这秦琼的成名绝技。

    根据探子的回报,那些被劫持的百姓都被押到了临川县城外十五里的一处别苑中,这个别苑据说是三年前一个刘姓客商盖起来的,因为位置比较偏,又没什么人住,所以县府排查的时候并没有把那里列入排查对象。

    对于这个疏忽,吴有德甚为自责,是以回到县衙后,他就把三班衙役都召集了起来,全部都交给了要去的围剿的伍登,并再三嘱托,尽可能把那些百姓都救出来,不要让他们在步前者的后尘了。

    县衙正堂,长孙冲、“秦明”、吴有德三人正在稳坐钓鱼台似的的喝茶,同时讨论着今晚的行动,“收官之战”,不能亲临的确是遗憾,可没办法。他们总得为长孙冲这位钦差正使,皇帝的东床驸马保驾护航不是!

    就在三人百无聊赖的时候,一群黑衣大汉提着明晃晃的刀子冲进了大堂,十几个留下的护卫纷纷抽出兵器,将长孙冲三人护在了后面,面色紧张的与来者对峙着。

    看到他们没动手,长孙冲在后面高声喝道:“既然都来了,还当什么缩头乌龟,露个相吧!就算是要死本官也不能当个糊涂鬼吧!”

    啪啪啪......,就在长孙冲的话音落后,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披着黑斗篷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县最大的豪绅-张万福。

    “几位官差老爷,没有想到吧,你们机关算进,把手头上所有的力量都派出了,可是扑的却是一个空庄子,结果弄得府衙空虚,让我钻了个空子,这真是造化弄人啊!”,话毕,张万福自顾的坐下来,自来熟般的自斟自饮起来。

    “张兄,真没有想到幕后真凶竟然你,这也难怪,谁能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张大善人竟然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之举呢!来都来了,那能否请张兄赐教同而为人,为何要这么做!”,李承乾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长锏触地,短锏放在腿上,淡笑问道。

    哈哈哈......,“秦将军,你这人精明强干,而且还将我派去伏击的人全部干掉,确实是难得人才,可你错就错在跟了以为蠢笨的上司,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好,看在咱们相交时友善的份上,我今儿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话毕,张万福的喝了一口茶,长长的叹了口气,面带回忆之色,慢声慢语的讲了起来。事情的起因还以是在武德四年,那年唐将杨士林和田瓒击败了背信弃义,降而复反的食ren魔王朱粲,将南阳一地划归为唐土,南阳王奔走洛阳投靠王世充,被朱桀煎迫甚深的百姓缓过来一口气。

    唐军入境后,立刻发出了安民告示,减租减息,有百姓来归者皆复其位,分起田,这让南阳在战乱中活下的百姓甚为感激,人心也就跟着安定了下来。南阳复归后,因为朱桀暴政外逃的百姓也都起了返回本乡的心思,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在外讨生活不易,落叶归根才是正道,所以逃到附近州府的人也纷纷成群结队的踏上了反乡的归途。

    历朝历代逃荒都是以一村或者一乡人为团体的迁徙,很少有单独的家庭独立逃荒的,原因很简单,人无伤虎心,虎有上人意,人心都是不可靠的,同乡的人一起走不仅可以互相帮扶,还能起到安全保险的作用,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乡俗。

    这是个好事,也是正事,一起出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不管是男女老幼都做了充足的准备,从乡间小路或者是山间向着南阳进发。有人会问,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走蜿蜒崎岖的小路呢。

    那是因为其他的地方当时还不是唐境,那里的反王是不会允许自己辖地的百姓去给敌人纳赋交粮,所以在大路上纷纷设立路卡,这也逼得的那些百姓不得不铤而走险的穿梭于山林之间。王村的人自然也不例外,自从朱桀来了之后,他们就举家南逃了,收到消息后也跟着启程,踏上了反乡之路,张万福和他母亲也是其中的一员。

    连年的战乱,田园荒芜,再加上反王和贪官们层层剥削,这让大伙手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所以他们携带的粮食是很有限的。大山之中山路崎岖,再加上妇孺老幼行动迟缓,所以数量不多的粮食很快就耗光了。

    返乡的队伍中开始出现病死、饿死的状况,大家每天都会埋藏一些相熟的亲朋乡党,兔死狐悲之感充斥在整治队伍中。这时候,队伍中的猎手起到救命的作用,他们利用自己的技能捕获动物,取得肉食给大家,同时也获得了队伍中的话语权。

    可肉食毕竟是有限的,不可能让人人都吃饱,看着孩子、老人饿的快不行了,一些女人不得不放下廉耻用身体去换一些吃的,以求让自己的家人活下去。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眼看就要饿死了,那里还顾得的上脸面,那些有老婆的汉子,也纷纷默认了自己的妻子这样的行为。

    张万福那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多少东西都是不够吃的,他的母亲为了让他活下来,不绝了张家的香火,也就不得不放下大家闺秀的架子,舔着脸去求那些平日里毫不起眼的猎户。

    得到了甜头的猎户自然不希望这种好日子结束的太早,所以以他们互相通气,每日只打回很少一部分的肉食,谁长的漂亮,谁能把他们伺候舒服了,谁便能获得吃食让自己和家人活下来。

    大伙不敢得罪猎户,可那些得到食物的老孺妇孺就堂而皇之的成了他们的目标,饿急了的人,自然什么腌臜事都不忌讳,不管平时有多熟,下起手来却一点都不客气,一场人性扭曲的惨事,就发生在那片迁徙的林子当中。.......

第六百三十二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人性之恶的说法古以有之,李承乾能想到的最早的说法就是荀子说的那话:凡人有所一同。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

    这是一种唯心的说法,但不得不说,人性之恶确实是这世上最难搞懂的学问。少年时,李纲在东宫讲学的时候,有一部分课程专门是研究人心的,因为老头儿一辈子见过的糟心事儿太多了,所以不得不让关门弟子多学着点,少走一些弯路。

    可张万福的故事其实还没有讲完,因为人一旦饿昏了头,那下限绝对是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想象不到,可以说疯狂,或者用张万福的译称“人兽”。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况且还是饥寒交迫的男子汉,他们的妻女受人凌辱不说,换回来的却只有那可怜兮兮的一点食物,从老人、孩子手里能抢多少东西,根本就填不满他们那欲壑难填的肚子,所以另寻他法来解决吃饭的问题就迫在眉睫问题。

    在迁徙队伍中猎户们当然是首要的选择,可他们的警惕性高,身上又敏捷,就算是大家这些饿的半死的软脚虾一起上,也未必是人家对手。所以他们就不得不找一个时间差,在他们警惕性最低,体力最低的时候动手。

    每天傍晚,猎户们都会在享受完的时候,分发食物给女人们,那时也正是他们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商量一番后,大家一致决定在此时动手。如此一来,既可以血洗大伙被绿的耻辱,更是吃几顿饱饭,两全其美,一举双得。

    稍时,等着猎户们一边淫笑着,一边像给狗仍骨头般赏赐食物的时候,藏在草丛中的汉子们动手了,他们突然一拥而上,用削尖的树枝,不停向猎户们的身体招呼着,倾斜着他们的怒火,同时这一举动也把那些女人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瘫在地上不停的嘶喊着。

    汉子们是得手了,可他们却比猎户们更加过分,不但白玩女人,分给大伙儿的吃食也越来越少,是以,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了。“坐吃山空”说的就是这些目无余子的汉子们,等把抢来的东西吃完了,他们又陷入的绝望当中,毕竟他们没有猎户手里的本事,在这茫茫大山中抓不到什么东西。

    于是,恶从胆边生、不甘心饿死的他们,把目光又瞄向了队伍中的老弱妇孺,既然那些反王的军队可以把人为食,那他们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赶着月黑风高的时候,他们就把队尾的几个人解决了,一番收拾后,美美地吃了一顿。

    回过头来想想,除非把所有人都杀人,要不然大伙儿做的事肯定是藏不住的,所以商量一番之后,他们决定把大伙全都脱下水。

    翌日一早,他们就在队伍中烧起了一口大锅,然后把昨夜剩下的来的“肉”一股脑的放了进去,没过一会儿,肉香就在林子中飘散出来,看的大伙儿是直咽口水。

    可就是饥肠辘辘,大伙也不会主动吃人,毕竟人不是都是畜牲,他们也都有底线,不会泯灭人性至此。见大伙不为所动,汉子们边威胁道:顺我者昌,逆我者忘,吃了肉,就是一家人,可以一起走出去,反而不吃就敌人,那就得变成粮食。从今以后立下规矩,凡是走不动的,生病的,那就是食物,这都是命,谁都不要埋怨。

    砍翻了几个天良未泯的男人后,大伙在他们威胁下也都从了,一边吃着,一边哭着,因为他们知道从吃下人肉的那一刻,他们就不是人了,已经沦为禽兽一般的存在。

    于是,在慢慢路途中,汉子们从背着杀人,变化到了明目张胆,看谁不顺眼,就那拿谁开刀,张万福的母亲也因为不堪他们的凌辱变成了锅中的肉。同时他们还变态的要求张万福等半大的孩子,不仅要吃生母的肉,更是要去强暴其他弱小的妇人,以达到控制他们的目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月,他们终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王村,其队伍也从出发时的八百人锐减到了三百余人,可以说是一步一泪,大伙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谁也不愿意再提及此事。

    而张万福因为不甘心母亲惨死,所以趁着村中人在官府的组织下分土地和口粮的时候,趁乱跑了出去,一件逃跑,一路乞讨,可他就是不愿意去死,因为他知道母亲还等着他报仇呢,所以就是再苦再难也得活下来。

    直到张万福遇到了以为贵人,在他的照应下,张万福从跟班做起,苦苦熬了十年才混出人样来。本来他是想杀掉那些家伙报仇,可随之一想太便宜他们了,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人生,子孙绕膝,自己母亲就得埋骨丛林呢,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能行,所以就有南阳发生的案子。

    张万福当然知道在这太平盛世,死了这么多人,官府难念会查到头上来,所以他以重金收买了一批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来帮他清扫这些障碍,前两拨官差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干掉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为母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使做的再过分,也多少值得人同情,乱世之中,人如刍狗,李承乾相信这不是偶然案件,在那乱哄哄的年代,有多少人是死在人性之恶手里的呢。

    就在大家沉吟之际,李承乾突然掷出手中长锏,给张万福身边的护卫来了个透心凉,与此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对面,把短锏搭在张万福的肩膀上,扭转了大堂里不利的局面。

    “张兄,不好意思,即使在情感上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国法依然是国法,就像你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也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着李承乾挂着笑意的脸,张万福微微一笑,然后淡淡地回道:“秦将军,身手真是不错,可是你还太年轻了,不知道什么加江湖险恶。不信?你可以回过头看看嘛!”

第六百三十三章 最不愿看到的背叛!

    哎,等张万福的话说完,李承乾在心里中长长地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身后发生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吴有德把手中的匕首架在了被敲晕的长孙冲脖子上。

    卧底干到吴有德这份上,也算是独树一帜了,无间道啊,玩的是挺好。本来李承乾是打算案子了结后提拔他的,让他到大理寺去任职,充分发挥他在探案反面的才华,可现在看来还是想多了,人家早把将来想清楚了,难怪对升迁不上心呢!

    叹了一口气,李承乾放下了手中的短锏,同时又挥了挥手,让堂中那十几个侍卫都到一边去,不能让人误会,搭上长孙冲的性命,要不然回京之后没法跟自己那宝贝妹妹交代。

    “秦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吴某这些年见的狗官不知道有多少了,可如将军这般允文允武的确实真是少见,所以心中难免起了惜材之心,要是将军愿意倒戈的话,那我们来说真是如虎添翼了。

    你看看,我手上这位哪哪儿都不如你,可就是因为生的好,所以就坐在将军的头上,你就那么甘心伺候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吗?

    常言道,杀人、放火、被招安,等咱们的实力壮大了,到时候还可以当更大的官儿嘛!将军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耽误自己的性命啊!”,吴有德一边用匕首对长孙冲指指点点,一边笑着劝李承乾投降。

    老实说,这个意思是他和张万福老早就商量好的,如果伏击失败,那就把人引入彀中,慢慢消化,而且最好能劝降这位秦将军,他们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去经营手下的那些喽喽,趁早摆托那老家伙的控制。

    听了他的话,李承乾淡淡地笑了,这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招揽之语,要说不意外那还真是假的,但要是让这俩货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扇自己大耳刮子,策反到东宫去了,那特么不是缺心眼儿吗?

    见李承乾不说话,张万福把话接了过来:“秦将军,虽然你用的是秦家锏法,可和嫡系这个还是比不了的,看看人家秦怀玉早就是正三品大将军了,而你能只不过是个郎将而已,用的着那么拼吗?”

    “哎呀,二位还真是深情厚意,为秦某着想的如此之多,还真是废了心思!不过,秦某有一言,不知道二位原因听否!”

    听到二人说请赐教后,李承乾背着手在大堂里走了起来,开始将他对此案的想法。

    前隋大业年间,南阳王朱桀在起兵之初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吸引了一批荆襄名士,这其中就包括张万福、吴有德、已经那个落入他们手中的诸葛逸的父亲。

    可朱桀这南阳王还没当稳当,就起了称帝之心,于是在某个“奇人”的建议下采取了食ren练胆和补粮之法,以求快速的扩展实力和地盘。这些投靠的文士们见规劝不了朱桀,便知败亡之日不远,随即便让家眷迁出南阳境地,以求保全香火不至于断绝。张万福说的王村返乡之旅不假,可他唯独漏说一个人,那就是和他一同逃出去的吴有德。

    至于那个贵人嘛,不难猜,正是朝廷钦犯-柳述。在他的运作之下,给张万福钱财安置家业、地皮,又想把吴有德弄回来当县令,其目的就是瞄上了这里的铁矿石,以求让这里成为他们的兵器补给之地。

    可他们二人都是苦大仇深之辈,在家乡看着这些仇人们好好的活着,享受太平日子,那里能咽下去这口气,所以便定下了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计策,通过那老头儿的话把朱桀当年的旧事拿出来做掩护,从而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

    那天去王村的时候,李承乾确实认为他疯了,可当他看到儿子接过金叶子时,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这让他心中顿生疑虑,怀疑这是谁授意眼给自己看的,所以暗中留人观察了一下。果不其然,在李承乾走了之后,那疯老头就好了,不仅自己会洗漱了,更是吵着让儿媳妇给他炒两个鸡蛋。

    是以,从那一刻起,李承乾就对张万福和诸葛逸都起了疑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管中窥豹,不按照人家的意愿走下去,永远不可能摸清事情的真像。

    到了县衙后,又碰上奇葩县令吴有德,这家伙不仅长的丑,更是对案件的侦破的工作有着独特的见解,这让李承乾颇为意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的原因,所以碰上这么一个干吏。

    可当他提出“引蛇出动”的计划时,李承乾又感到一丝疑虑,既然他能发现这么多线索,那为什么不献计给杨士林呢。这家伙虽然有些好大喜功,但碰上这样的线索,那是一定不会放过的,毕竟朝廷在上面逼着呢!

    这位吴县令却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讨好上司的意思,反而等着第三批查案的前来,然后献计给他,这是不是说明人家注意的就是查案的钦差呢!

    虽然有疑虑,但李承乾对吴有德确实起了爱才之心,所以就抛砖引玉向接着举荐之意来试探他一下,可结果呢,这家伙以魏王和萧瑀为借口搪塞了他,这让李承乾心中有了六分疑虑。

    原因很简单,当官谁不知道,东宫一系要想提拔谁,除了皇帝外,他们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有能力,有功绩,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吴有德态度只能说命一个问题,他不爱名,不爱利,之所以如此那就是另有所图。

    返程的时候,李承乾只是略微客套了一下,吴有德就屁颠颠的跟了过来,这让李承乾的疑心病又犯了,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人家是因为士大夫的矜持,所以不好意思要官儿。

    就在吴有德把长孙冲敲晕之前,李承乾还在心里怪自己疑心病和皇帝一样重,待会办了张万福,还得和吴有德好好聊聊,不得不说,他是真心欣赏这位县令。

    “吴县令,张兄,你们说这案情,本将分析对吗?”

    看着李承乾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张万福和吴有德二人相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张万福指着李承乾说:“秦将军,你最好认清现在的形势,不觉得自己有些事后诸葛亮吗?”.......

第六百三十四章 反转,再反转

    张万福和吴有德都承认“秦将军”猜的一点都不错,可时也势也,现在处于优势的是他们,不管案件推敲的有多么准确,却也逃脱不出他们的手心,所以二人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来听。

    随后,李承乾向他们询问了诸葛逸的下落,谁知道这两个家伙,竟然把这书生弄去庄子观看打剐活人去了,他们父辈都有一个同样的梦想,现在这老小子知道真像后竟然装出了假清高,这让他们心里十分不舒服,所以必学把这个发小拖下水,将来给他们当狗头军师使用。

    “好,好,好,想必以诸葛道长对于二位的通情达理,一定破口大骂了吧!”,话毕,李承乾自顾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

    “秦将军,你不是他那种腐儒,所以还是就坡下驴吧,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有这位驸马爷在手,那就等于顶了一道护身符,这天底下那里是咱们兄弟去不得的!”

    就在张万福志得意满,以胜利者的口吻说话的时候,李承乾把手中的茶杯一砸,刹时间百名顶盔贯甲的兽营士兵,直接就把张万福的手下缴了械,衙门内的形势立刻逆转过来了,这让张万福二人有些措手不及。

    李晦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晕过去的长孙冲后,对李承乾拱了拱手:“将军,外面都打扫干净了,您看这些杂碎该怎么办!”

    “他,他不是去别苑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什么难事,易容之术而已,这点江湖手段要是没有,那我们怎么敢趟你的龙潭虎穴呢!”,在李承乾的示意下,李晦面带讥笑的看着吴有德。

    捡起了短锏之后,李承乾从袖子拿出一个帕子,一边擦着,一边说:“二位勿怪,我这个人呢,少年从军,历经的大小战阵无数,所以也就养成对什么事起了疑心,就一定留一手的习惯。如果自己的判断正确,则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目标,小心使得万年船啊,没这点心机,早特么死八百回了。”

    没错,李承乾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毛病儿是从皇帝身上学的,这年头,最不稳妥的办法就是人心,对于什么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去看待才能活的长久,否则就会阴沟里翻船,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

    “既然你们是柳述手下的喽喽,那最好把他的那点杂碎都掏出来,否则定是要尝尝内卫的厉害的!”,出来混,那就一定知道自己归那个衙门处理,柳述既然把他当做对手,那就一定会告诉他们落在内卫手里是个什么下场。

    相比于吴有德的慌张,张万福要镇定的多了,心中掐算了一下时辰后,微微一笑,然后回了一句:“秦将军,话说的不要太绝对,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乎,你以为我和有德就没有后招吗?”

    随后,张万福耐心的向李承乾解释了什么叫人性之贪,为官者要么贪名,要么逐利,他张万福在名上帮不了这些当官的,可这利却大有文章可做。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有官爱财,那就是好办多了,无非是多少而已,这就是生意之道。

    没等张万福的话说完,衙门口涌进来了大批的府兵,随着府兵一同来的,是南阳府长史田瓒和折冲都尉韩雍,他们看到长孙冲昏迷不醒后,看都没看李承乾,直接就摆起了上官架子,张牙舞爪的发号施令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是国家政务之所,是你们这些地痞流氓耍无赖的地方吗?那个谁,你把这些闯入官府的匪徒都抓到大牢去,听候处置。”

    话间,田赞又把头转向吴有德:“吴县令,你的辖区还有这么多案子没有结,要不是有内卫的兄弟的帮忙,你这官儿还有脸当吗?好了,不要解释,本官自会上本参你的。......”

    “特么的,都愣着干什么,把那些兵器都收走啊,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谁攻击县衙造反了呢!对了,顺便再把尸体也清理一下,臭烘烘的像什么样子,本将最讨厌杂乱了,你们不知道吗?”

    不理会田瓒和韩雍这两个不知死的货,李承乾看着张万福说:“老实说,地方官爱财这么毛病儿,还真是让人头疼,就拿他们俩来说把,与獒犬有什么区别呢,真是丢了朝廷的脸面啊!”

    呵呵......,“秦将军,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什么忠君爱民,什么礼义廉耻,比起金灿灿的金子来,那就是狗屁不通。我敞开的供应了他们金子,所以不管我作什么都是无罪,朝廷回头只会以为你们和前两拨人一样失踪了,或者败露了拿这位驸马爷顶缸,谁又能把咱怎么样呢!”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说自作聪明都是抬举你们了,特么的,都怀疑到你俩头上了,本将还不派人把你们和南阳官员之间的那点猫腻差清楚,你特么这不是自大,是看不起内卫啊!”,话毕,李承乾摆了摆手,田赞和韩雍就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伍登和称心这俩活宝。

    见到这种情况,张万福的再也坐不住了,面前的这位在自己面前连玩了两手,这不是明摆着玩自己吗?而原以为获救了兴高采烈的吴有德也瘫坐在地上,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这下死孩子掉井,彻底没特么指望了。

    “秦将军,你的机谋,权变显然不是一个小小郎将能有了,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可这糊涂鬼咱不能当,能透露下你的真实身份吗?”

    张万福的话说完,那边一直装晕的长孙冲站了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袍子,又转身踹了踹吴有德,边踹边说:“表弟,我的太子爷,你这大尾巴狼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哥们睡一觉都醒了,你咋还有耐心和他扯闲篇呢?”

    对于长孙冲这样的斯文败类,李承乾只能笑着指了指他,然后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本容,眯着丹凤眼笑道:“自我介绍下,孤姓李,名承乾,不知道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第六百三十五章 假的,全是假

    张万福和吴有德的口供很重要,但李承乾毫不担心,内卫要是现成的鸡蛋壳都剥不下来,那他要干的就简单可,揍长孙冲就行,所以他的主要精力都转放在造假上。

    这个计划,李承乾在从长安出发前就想好了,柳述是人精不假,他总是能在恰当的时机利用人皮面具搞出点事来,给国家造成不少的麻烦,这个法子也是痛并思痛中总结来的,那就是一切保持“原样”。

    柳述的“假人”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的使用是因为他不掌握国家机器,怕见光,可李承乾的情况却与他大大地相反,所以这次唱主角戏的就是兽营-前营郎将-称心。

    李承乾给他任务既简单,又繁巨,那就是把张万福、吴有德一党的“脸”都做出来,等长孙冲的那边把牛黄狗宝都挖出来,那直接对接就可以了。

    做“假脸”是称心的拿手好戏,也是他的爱好,可数量如此巨大,要求如此之高的活计,他还是第一次接到,所以不得不用现学现卖的法子,挑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同袍一起来干,整整用了七天时间才来交差。

    临川县衙-大院,“张万福、吴有德”等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侍立在中院里,称心拿着一个本子,不停的介绍着李承乾不熟悉的“小头目”。

    还别说张万福等人经营的这小势力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县令到捕快,从豪绅到家丁,从开采铁矿的小头目到走私运输,一条龙服务,凡是能用的上的位置,全都安排好了人。

    被营救出来的诸葛逸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惊骇之意溢于言表,假的,全是假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李代桃僵的法子,更加让他吃惊的是这一切都出自他熟悉的“秦将军”,谁能把他和一国储君联系到一起呢,张万福他们输的不冤啊!

    “殿下,这连天弟兄们都在研究他们的经历,有些地方还不是很熟悉,但末将保证,三天,再有三天时间,他们都可以适应各自的岗位。”,称心掐着他那公鸭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恩,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拍了拍称心的肩膀,随即言道:“活儿干的不错,孤很满意,你的心愿准了,回去就把事儿办了吧!”

    称心是个阉人所以注定是没有后代的,而他又自幼是被人卖来买去,就想找宗亲收养也是不可能的。

    在兽营没人瞧不起他身体上的缺陷,这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大老爷们了。

    对于他来说,没老婆可以,因为用不上,可没儿子确实不行,混了一辈子总得有个人给自己养老送终吧,所以他就把注意打到了鄠县的阵亡将士遗孤上,打算在那里过继一个继承香火。

    按照常理说,这样的小事是不用上报的,他自己就能办,而且在长安也有府邸,自己领回家去养就行了。

    可他是个残废,继子跟着自己将来难免会遭人白眼,所以他就厚着脸皮求太子给个恩典,以君父的身份见证下这段父子关系,如此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末将,末将谢殿下隆恩,此生肝脑涂地,誓死以报!”,话毕,称心立刻拜俯于地,磕了三个响头。他的感情是真实的,要是没有面前这位太子,亦或者他和鲁王是同一类人,那他称心的人生注定是个悲剧,注定活得不像一个人。现在他不仅是个有尊严的人了,跟有了名正言顺的儿子,再造之恩如此之深,怎么让人不动感情呢!

    “好了,起来吧,孤还是那句话,只要把差事办好了,除了婆娘、孩子不能给,孤什么都可以给你们!”,虚扶了他一下,李承乾就招呼着诸葛逸进了内堂。......

    在内堂用茶的这一会儿,诸葛逸显得十分紧张,过去两人之间那“布衣之交”轻松愉快的一去不返,李承乾理解,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呢,诸葛逸是道士,即使是出家人,对于世俗的等级制度也是不能免俗的。

    挥毫泼墨,写下“难得糊涂”这四个字后,李承乾对诸葛逸招了招手,随即笑道:“道长,是不是觉得孤弄那么多假人,且把案件的真实情况压下来有些费解!”

    活的人是假的,交出去示众的那些死人也都精心的打扮过,南阳的官场原封不动,甚至连告示和结案的抵报都是假的,这的确不符合常理,光明正大办案子,为什么悄无声息的平了呢。

    诸葛逸虽然心中的疑虑很多,但诸葛逸却不敢问,即使他是出家人,那也是听过太子的威名的,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按耐下了自己的强烈的好奇了。

    不过,太子既然主动提出来,那他自然是要洗耳恭听,随即恭声回了一句:“请殿下赐教!”

    呵呵呵......,“道长不必如此拘礼,你和孤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能看出来,孤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人。你看这四个字,难得糊涂,其实知不知晓真像对于百姓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就是改朝换代对于他们来说那都不叫一个人。

    因为他们清楚,人的命,天注定,他们想生存下去,只有面朝黄土,背朝天,谁能给他们提供安定的生活环境,他们就拥护谁,对于这一点,陛下和孤都是清楚的。”

    “南阳一案不比寻常,朝廷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当然也不是为了这个毛贼,所以放长线,调大鱼是上上之策。

    昨儿,孤让侍卫把卷宗拿给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南阳的事仅仅是个开头,那个幕后黑手才是问题的源头,不抓到他,南阳的事就会在其他州府重演。

    张万福的口供你也看了,当年朱桀的练兵之法就是他献的计策,令尊等人之所以抱憾而终也是因为他。所以孤想请先生帮一个忙,同时也算替令尊报那一箭之仇,怎么样!”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有七情六欲,这和身份无关,拿诸葛逸来说吧,他要是不在乎他的父亲,讲起当年的事不会动那么多感情,佛还有三分脾气呢,君臣父子的大义是唐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诸葛逸是道士,不是神仙,为父报仇的事,他一定感兴趣。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承乾便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和张万福一样,他也希望诸葛逸“下水”,既然唱戏就要唱全套,主角、配角,甚至吹打班子都得配起了,否则怎么这个圈是画不圆的,下面的计划也没办法进行。

    .......,听到太子的计划后,诸葛逸首先是惊喜,继而是惊诧,他很难想象这个年轻储君心机如此之深,到底是出身帝王之家,由此就可以看出来,天家不仅富贵,更是会培养子弟,要不然他面前这位怎么解释呢,还能是妖孽不是!

    “太子殿下,贫道也是大唐的臣民,能为国家出力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可弄这么多假货真的行吗?假的毕竟是假的,装的再像也有穿帮的一天,那头要是来人识破了怎么办!”

    对于诸葛逸的担心,李承乾会心一笑,随即答道:“先生不用担心,南九山是他们最终的据点,那里已经被咱们掌握了,南阳案的主要犯人都会被安顿在那里的地牢,刑讯的好手也会随同留下了,先生有什么想问的随时都可以。”......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上官仪摊事了!

    解决完南阳的事,按照原本的计划李承乾是要赶到申州与李道兴汇合的,可接到长孙无忌的传讯后,他不得不把手书一封把许敬宗调了过来,随即下令收拾行囊返京,空城计唱不下去了。

    长孙无忌的信中内容很棘手,上官仪等二十二位大小臣工同时被抓,一家老小也都一同随着下狱,罪名十分可笑-秽乱宫闱,这不扯淡吗?且不说外臣根本进不去后宫,可就算是能进,他们也没那胆子。

    原因长孙无忌说的很模糊,毕竟涉及皇家秘事,实在有诸多不便之处,所以请李承乾抓紧回京详谈。不急不行啊,被抓的这些人都是皇帝的亲自简拔的,是国家的栋梁之才,这要是都杀了,那是多大的损失啊!

    回到东宫的第一件事,李承乾就火急火燎的把长孙无忌、窦宽、刘树义三人叫到麟德殿,能让皇帝如此震怒,那肯定是有真凭实据的,要不然不会对他自己的嫡系下这么重的手。

    看着被牵连入狱那长长地名单,李承乾不停的皱眉头,张亮是真会办事,这特么是要株连九族的节奏啊!

    “舅舅,不要讳莫如深了,从到到尾给孤说清楚了,这到底是回事?”,李承乾把手里的名单往桌子一甩,面色冷峻的盯着长孙无忌。

    要知道这些文臣平时可都是仁人君子,能臣干吏,让他这么一折腾不死也成残废了,虽然不是东宫的人,可也都是社稷之臣,他也心疼啊!

    哎,叹了一口气,长孙无忌拱了拱手:“殿下息怒,这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很复杂,且暂息雷霆之火,老臣慢慢说给你听!”,长孙无忌心里明白,自己的外甥爱才,不管是皇帝的人,还是东宫的人,只要对国家有益的人,他都不舍的折损。

    看到李承乾点头,长孙无忌便娓娓道来,起因还得从太武皇帝的嫔妃薛婕妤说起,李渊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是丽正殿的常客,而且无所出的她特别喜爱李治。李治开蒙的时候,长孙皇后还特意让他给薛婕妤行了拜师礼,以此慰藉她无子的没落之心。

    太武皇帝在大安宫驾崩后,一向佛的薛婕妤提出了皈依佛门的想法,所以长孙皇后特意再宫中为她建造鹤林寺以供修行,参禅理佛。上个月是她五十整寿,皇后命李治去给她坐寿,因为知道他喜欢诗词、字画,所以李治请晋王师-上官仪等人帮忙写了一些。

    忠、孝在这个时代肯定是没挑的,只要和这两个沾边的事总是没错的,诸臣也都愿意帮小李治这个忙。可问题恰恰就出现这里,作为晋王师,上官仪自然要以帮弟子把这个场面唱好所以就跟着觐见行礼、帮忙品鉴,可谁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就有了书信往来。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呢,读书读傻了的上官仪也不知道遮掩,竟然把信随手摆在桌子上,正好让过府楚恒看到了,这个伪君子偷了信,回头就跑到魏征那告了一状。魏征的脾气谁都知道,别管信的内容是什么,也别管是不是被人当枪使,和后宫嫔妃通信就属于秽乱宫闱,他就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一本就参到了皇帝那里。

    有信为物证,可谓人赃并获,上官仪这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再加上楚恒这一邪乎,所以给薛婕妤写词的大臣一律牵连了进去,甚至连年纪幼小的李治在一些儒家大臣的眼里也成了拉皮条的,参他的本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气的皇后只能把他禁足在新建的王府之中。......

    “书信和那些字画呢,你们看过了吗?”,李承乾敲着案子问道。

    “哎,殿下,你别说了,臣是想替他们说说话所以就提了出来,可楚恒却说,此等涉及皇家清誉的事,非人臣所敢听,非人臣所敢问,刑部办案也应以重刑,让他们自己誊写口供后,立即封存上呈为好。”

    窦宽叹了口气,一边揉着发胀的额头一边说,显得十分苦恼。不让听,不让问,可着劲儿的动刑,那特么还审啥啊,直接弄死得了呗,这不明摆着要命不够,还想让人家身败名裂吗?谁要是过问,就是逾越,就是窥测天家密事,统统可以定性为居心不良,罪在当死。

    “殿下,陛下这会也是投鼠忌器,有玄武门的事在先,对于先帝的事,尤其还是这种关乎他名誉的事,他能不讳莫如深,剜肉疗疮嘛。......”,刘树义赶紧补了一句,他们都知道李承乾在南阳忙的要务,可事情已经被架到臣子不能过问的程度了,不让太子回来还能怎么办呢!

    “楚恒不是老四的人吗?把事做的这么难堪,老四就不管吗?”,李承乾首先怀疑的李泰,谁知道是不是那小胖子又犯什么病了。

    “殿下,这次还真不能怪魏王,他求稳还来不急,哪儿干这种得罪诸臣的事。而且早在案发之前他们之间就闹翻了,听说是因为致休的事,他埋怨魏王不帮忙!

    案发后,得了专办的职务,这酷吏的面目就露出来,要是没张亮拦着,估计人都让他弄死了。特么的,老家伙想当官想疯了,咬住就不松口啊!”,在窦宽看来这就是管教不严的错,东宫臣子升降,致仕的人多了,也没见谁成他这样,干嘛,想学张汤啊!

    “行,没人敢管,孤去管,没人敢听,那孤去听,不能让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且不管上官仪怎么样,那些被牵连的臣子必须得放出来,孤去紫宸殿说。”

    李承乾这话音刚落,尚宫女官陆芸走了进来,恭声言道:“殿下,鹤林寺来报薛婕妤自缢身亡了。”

    啪,气的李承乾随手就把手中的茶盏摔碎了,一个五十岁的老人,被人起哄和二十多臣子有染,这种屈辱平常妇人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是身份高贵的先帝嫔妃呢!这都怪楚恒那老不死,太损了,就算你看到了,单独密奏还不行吗?拉上了魏征帮腔,那还不逼死人就特么怪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鬼哭狼嚎的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从紫宸殿出来后,李承乾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坐着车架就过来,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啊。这可把张亮吓了一跳,太子封宫养病多日,一出来就顶到自己来,都怪楚恒这反骨仔不好,完了,他还不借机整自己。

    发昏当不了死,先陪着笑脸接驾吧,反正后面有魏王撑腰,太子多少得估计一点吧!“臣-张亮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臣自会去麟德殿受命,怎可到这肮脏不堪的刑狱来呢,要是惊到贵体,那臣就是万死难恕其罪了!”

    对于张亮的客气,李承乾却不以为意,只是冷了冷地回了一句:“郧国公多虑了,孤也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这点阵仗还惊不了。不过,你郧国公确实越来越出息了,堂堂的刑部尚书,参知政事的大员,一个小小的楚恒就能在你的一亩三分地炮制文字狱,孤看你这官儿是越当越回去了!”

    “殿下,殿下,您听臣解释啊!”,张亮的话说完了,李承乾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冷哼一声,拂袖自顾的走了进去。......

    在张亮的引领下,李承乾来到的关押上官仪一案所羁押官员的牢区,不来的话绝对想不到,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臣造的更长安市面的乞丐差不多,简直是斯文扫地。

    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可谓是伤痕累累,所谓刑不上大夫成了一句空话,莫须有成为酷吏手中的快刀,整个监区和阿鼻地狱没什么区别,文字狱害人不浅啊!那个姓朱的儒生搞事情的时候,李承乾都因为忌讳文字狱带来的严重后果,只是草草的收场了,可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

    “太子殿下,臣只是写了两首祝寿的诗,其他什么都没干啊,秽乱春宫,调戏先帝嫔妃,这,这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啊!”

    “太子殿下,臣是秦王府的旧臣,自武德年间就在陛下身边供职,臣对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啊,怎么做出这么悖逆君臣之道的事!楚恒那酷吏,非要臣招认,臣没做过怎么任呢!”

    “殿下,臣是巢王的女婿不假,可这婚是陛下在贞观初赐的,如此怎么能说臣心怀悖逆造反之心,臣冤啊,您看他们把臣的手筋都跳断了,就是逼臣招供啊!”,薛元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殿下,老臣年纪大了,又是一介儒生,是至圣先师的弟子,又鳏夫多年,怎么会干出这么腌臜的事呢!不过,老臣也不想再辩解了,请殿下看在老臣在东宫给殿下讲过经学的份上,给个痛快吧,老臣在九泉之下也感谢殿下的恩德。”,话毕,陆德明拖着佝偻的腰给李承乾磕了个头。

    听完了他们的哭诉后,李承乾先是把他们放了出来,让医者给他们治了治伤,又弄了一些吃食给他们,看着这些他们狼吞虎咽、大口朵颐,有的甚至因吃的太急差点噎死,李承乾的心里酸酸的。

    “郧国公,作为刑部尚书,你说说他们有罪吗?凭什么就认为写了点祝寿的辞赋就是包藏祸心,秽乱宫闱!往年先帝和陛下的嫔妃过生辰,孤也会写点东西,甚至空闲的时候还亲自把礼物送过去,那是不是孤也秽乱宫闱了,是不是也可以把东宫上下都投到刑部大牢中审问一下,你这个主审官说说,什么时候去查抄东宫啊!”

    李承乾的话字字珠心,听得张亮冷汗直冒,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刚想解释就被太子抬手打断了:“东宫还掌握六率四府数万大军,既然莫须有运用的这么好,那你是不是给孤再扣上一个起兵造反的罪名呢!”

    “殿下,天地良心啊,臣平时些许跋扈,仗着陛下的宠信放浪形骸,可却不敢诬陷殿下,离间天家父子。再说,他们的伤都是楚恒弄的,他打着人臣之礼,不该窥视皇家秘事的的由头,把臣这个主官架空了,臣真是冤枉的啊!”

    老四管不了部下说委屈,你张亮被架空也说委屈,冤,你们都冤,那特么就孤活该了呗!越想,李承乾的气就越大,随即掏出皇帝的令牌,指着张亮厉声说:“去,把他们卷宗,物证都那来,孤要在这里现场办公,有没有罪,今天必须见分晓!”

    是是是,接过令牌之后,张亮也顾不得重臣的风范,连衣服上的灰都来不急拍,如丧家之犬般跑了出去。他当然不是被李承乾的三言两语吓跑的,而是因为太子还要去关押家眷的女监区,那里可是让楚恒搞的乌烟瘴气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八个字那都是往轻了说。

    依着他对太子的了解,大动肝火是难免的,好不容易把自己摘出去,他可不想把自己在添进去,在刑部收拾卷宗的同时他还派人给魏王李泰送了个信儿,楚恒虽然和魏王闹掰了。可太子会不会借题发挥呢,借着这些大臣现成的嘴,直接把他再丢回封地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大臣的哀求下,李承乾来到的女监区,按照法度没有落实罪名之前,对于这些女眷还是要以礼待之,吃穿用地都是不能少的,其目的就是限制她们的行动,以求不销毁证据,转移赃物,或者串供。

    目的是好的,而起一直以来执行的也还不错,可李承乾一道门口就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因为女监区的女差都聚聚在门外吃喝闲扯,好像这里不是监区,是特么西市的野茶馆呢!这特么不扯淡吗?且不说有没有来劫狱,就说有那个妇人想不开,自杀了,这责任谁负!

    看到太子黑着脸,长孙冲上前几步,将阁单拍在桌子上,肃声说:“狗奴才,朝廷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还不头前带路,太子爷要探望一下犯官的家属。”

    恩?令人惊奇的事反生了,这些女差只是一脸惊恐的磕头,口称万死,却谁也不敢出头给李承乾带路,这让李承乾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看来那些大臣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第六百三十八章 人间最恶莫过于此

    长孙冲干了十多年刑官,他当然知道监狱里的猫腻有多少,可没想到楚恒那老不死的胆敢越那条红线,所以不用太子说话,直接抓过一个女差,上去两脚把人踹老实了,让她赶紧拿着钥匙带路。

    首先是孩童的监区,所关者皆为十岁以下的男女童子,对于他们朝廷是有优待条律的,一日两餐,七日一换洗,毕竟他们还是人情不通的孩子,是没有罪过的,这是一条极为人性的法律。

    可进了监区,李承乾的双眉就拧成了个疙瘩,这里根本就不是看管孩童的地方,这里分明就是宰杀牲畜的屠宰场,不,或者说屠宰孩童之所更为贴切。

    有的孩子双目之间鲜血淋漓,只能靠着他们的耳朵听着声音,一脸麻木的追寻着脚步声的来源。有的孩子则是缺胳膊、或者短腿的,看到来人后,只能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路都走不稳。更有甚者,头被一个个铁箍捆着,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其喊叫之声听了让心悸。

    眼前这一幕让李承乾想起了武周朝的周兴、来俊臣等酷吏,煎迫百官以为刍狗,仅仅是为了谄媚君王和满足自己变态的**,楚恒有取死之道。

    看到太子在揉鼻子,长孙冲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表弟起了杀心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诏狱够可怕了吧,可始终保留着底线,老家伙对孩子都下这么重的手,真是丧尽天良啊,难道他就没有儿女,不知道将心比心吗?

    “谁给你们的胆子给孩子上刑而且还花样白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你们也是妇人,要是你们的孩子也受到这样的刑法,你们怎么想?”

    李承乾嗔怒的看着女差,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老儒生陆德明宁愿一死也不辩解了,看到他们是从办案的差役口中得知了孩子的境遇,亦或者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干的。

    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后,女差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这不管卑职等人的事,这都是楚使君的公子-楚岭干的,自从这些人收监以来,我们只是负责送饭,其他时间不被允许进入监区,否则就是窥测天家之罪,卑职等毫无办法啊。”

    呵呵.....,冷冷地笑了两声后,李承乾面带不屑言道:“迫于无奈,毫无办法,没有干系,张亮调教出来的人真是有一套,干啥啥不行,推诿第一名,孤真是长见识了。楚岭,一不是刑部官员,二不是专职钦差,一介膏腴子弟凭什么在国家刑狱重地发号施令。”

    李承乾的话说完,长孙冲把话接了过来:“就是,男人进这里都必须在阁部备案,然后拿单子才能进来,连太子尚且遵守,他算什么东西,更不要说发号施令了,说单子是那个混蛋给他开的。”

    “他,他并无阁单,报给张尚书他也置若罔闻,所以,所以,卑职等人也就,就不在生事了!殿下要是不信,可以去南区看看,他每日都带着爪牙来此,淫,不,审问,审问案情。”,女差颤颤巍巍的回着话。

    听到这,长孙冲一个箭步,照着那女差的胸口就踹了一脚,直接就把人踢出老远,指着她怒吼道:“贱人,头前带路,否则顷刻之间让你全家人头落地。”,在没有女差陪同下直接进入监区,只要是男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特么的,看来今天的事善了是不行了。

    “哈哈哈,贱人,贱人,爷儿今就让你知道下什么是男人,省得你到死都不知道什么闺房之乐,怎么样,舒服吧!”

    “特么的,贱人,你哭什么哭,早晚都是充教坊司的货色,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应该说些感谢的话才是。”

    “不要指着谁能来救你们,没人臣子敢过问皇家秘辛,所以还是把大爷伺候好了,没准爷儿一心软,还能保你一命也说不准呢,不是吗?”

    “少爷,和她们说那些干什么,平时连看咱们一眼都懒得看,现在还不是成了胯下的玩物,贱人就是贱人,给脸不要脸的人用不着说那些道理。”

    还没进门,李承乾就听到了男人的淫笑和女人的哀求之声,一脚踹大门之后,就看到一队妇人带着镣铐跪在地上哭泣,另一边几个男子正在凌辱几个女人,楚恒之子-楚岭亦在其列。

    与此同时,角落里还有刚刚被砍断手脚的妇人在哀嚎着,几个拴着铁链的獒犬正在啃食她们的断肢,人间地狱莫过于此。

    啦,随手抽出长孙冲的佩剑,李承乾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眨眼的功夫就把那几个人汉子挑了。然后把楚岭踩在脚下,直接用刀煽去了他的男根,又把四肢的筋尽数挑断。

    不顾楚岭的哀嚎,李承乾肃声说:“长孙冲,把楚岭收监,再派遣内卫把楚恒一家老小全都给孤抓过来,孤要他知道什么叫天理昭昭,什么叫作茧自缚!特么的,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该死!”

    话毕,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楚恒凌辱的那女子的身上,可李承乾怎么也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把头扭了过来,双眼无神,一脸麻木的问道:你也要上我吗?

    此话一出,李承乾的眼睛顿时一热,因为他认得此女,她是陆德明少子之妻-宗室之女-李霞,其父、兄三人皆随他西征,阵亡于东谷口战役。

    李承乾没法回答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转身言道:“上官仪一案,所有牵连老弱妇孺,即刻起解除羁押,移送太医署诊治,务再死伤一人,所有耗费皆由东宫负责,去办吧!”

    话毕,李承乾自顾向外走去,刚出监牢,就碰上了呼哧带喘的小胖子李泰,拱手行礼道:“臣弟见过大哥,大哥深夜审案幸亏了,小弟特意备下了一桌薄酒为大哥驱寒,咱们。”

    李泰的话还没有说话,李承乾直接就赏了他一耳光,这可把小胖子打蒙了,张着嘴刚要问为什么,只听李承乾厉声说道:“青雀,想当主子就得有驭奴的本事,奴大欺主就是你无能了,既然你管不了你的奴才,那孤替你管。”......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一个都跑不了

    刑部大堂,扇完李泰的嘴巴,李承乾便在大堂中查阅了所有的的卷宗,然后下令连夜提审上官仪,既然他是案件源头,那结果自然也要从这里开始,有始有终一惯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

    杀人很简单,对于他来说只是举手之间的事,可他不想这么干,他必须得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与此同时告诫那些三缄其口的朝臣,不要畏首畏尾的,只要跟紧皇帝和他的脚步,富贵不会有终止的一天。

    “游韶,孤希望你解释一下,楚恒从你府中盗出来的这收淫诗。”,扬了扬手中的诗后,李承乾将诗递给了李晦,这首诗是楚恒指正上官仪的有利证据,只要把这诗说清楚了,才能洗清他的清白,才能更有力,更直观的推翻楚恒一些指控。

    还没等上官仪说话,大堂外疾步走进来几个人,他们正是在中书、尚书省当值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岑文本四人,见礼之后,李承乾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己坐,然后又把目光放到的上官仪的身上,他相信上官仪不是那种无视君臣纲常的人。

    这首淫诗的全貌是:芳晨丽日应我心,珠帘翠帐倚玉人。蔡女菱歌移锦步,燕姬春望上官郎。新妆漏影浮轻扇,冶袖飘香入鼻腔。未减**荆台下,自比凌波洛浦游。

    全诗都是通篇都透漏着“不要脸”这三个字,自己又是他独有的上官体宫廷诗,这是个死证,除非上官仪能证明这首诗不是他写的,否则就是李承乾再相信他也没用。

    “回殿下,这首诗可是说是臣写的,也可以说不是臣写的。殿下要想让臣自证清白那就要冒着证据销毁的风险,不知道殿下肯否?”

    “游韶,楚恒那句非臣下所敢听,非臣下所敢问,在孤这就是屁话,孤既然给你机会,那就不怕担风险。换句话说,不管你有没有罪,孤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或者你的全家。在大唐,只有陛下和孤有这个权力,其他人嘛,你大可以不屑一顾!”

    李承乾的话很狂妄,也很大胆,他这话不仅是说给上官仪听得,也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没看李泰和张亮头往后稍了一步吗?岑文本更是搭了个脑袋,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掩饰尴尬。

    不过,这话正好符合了上官仪现在的心境,要过了一个盛水的盆子后,上官仪又往带着诗的信上撒上了一点水,然后就开始用指甲在上面扣字,一边小心翼翼的扣字,还一边叨咕着楚恒的手艺真是不错,就是可惜用错了地方。

    忙活了一会儿,李晦又轻轻平铺在案子上,上眼一看,李承乾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没看错了,上官仪的确是冤枉的,而且正是这一首被当做指控上官仪的证据,现在却成了楚恒的催命符。

    这首咏画障经过了这个字的变化后,立刻就变得清新、高雅起来,不亏是皇帝看重的才子,这文笔真是不错,点了点头后,李承乾把房杜等人都招呼过来,让他们重新欣赏这首诗。

    诗曰:芳晨丽日桃花浦,珠帘翠帐凤凰楼。蔡女菱歌移锦缆,燕姬春望上琼钩。新妆漏影浮轻扇,冶袖飘香入浅流。未减行雨荆台下,自比凌波洛浦游。

    就在诸人欣赏诗词的时候,上官仪开始说话了:“殿下,诸位相爷,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首诗是楚恒后贴上去,其目的就是串改诗意。众所周知,楚恒在贞观初的时候当过京兆尹,现在年纪大了要致仕了,心中不服,所以炮制这桩案件。

    为了使自己的功劳再大一些,受赏更多一些,大行酷吏之法,让人互相攀咬,以至于国家刑狱重所成为了炼狱。下官代表那些被牵连的大臣,请殿下和诸相上呈阙下,严惩楚恒及其爪牙。”,话毕,上官仪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俯身余地,长揖不起。

    有道是看破不说破,李承乾心里明白大家伙的心里早就清楚上官仪和那些官员都是冤枉,可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所以他也是轻声说:“诸位,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孤判他们无罪,你们没意见吧!”

    看到诸臣点头,李承乾举起皇帝赐下的金牌,随即高声言道:“奉圣谕,即刻开释上官仪一案所有官员、家眷,恩赏三年俸禄,并由中书省、尚书省共同草招恢复其官职、名誉。

    其次,着即缉拿楚恒、爪牙及其家眷,抄没其房产、田亩等一切财产,此案着尚书右仆射-房玄龄为主审,大理寺卿戴胄、少卿孙伏伽为副,限时十天结案。”

    “诺,臣等谨遵训谕,着即照办!”,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则立刻起身领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楚恒这条老疯狗终于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报应不爽啊!

    原本以为就这样完了,可他们都没有想到,李承乾接了又把目光看向了张亮:“郧国公,记得上次孤说过,刑部,不行,这本是一个警告,可现在看来你依然没什么进步。楚恒官不过四品,佚不过两千石,竟然能把你这位刑部尚书玩弄与鼓掌之中,这个尚书你还有脸干吗?”

    刑部是国家最高的司法部门,要的就是那种刚直不阿,不避斧钺的忠直之臣,才能将保证三法司在它的引领下维护好纲常法纪,可残酷的现实摆在这里呢,张亮明显不适合这个位置。

    对于张亮的无能,李承乾早就看不惯了,可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所以即使不满,他也都忍着。这个秦王府的旧将,属于那种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玩意,干啥啥不行,整人第一名的选手,这回为了规避嫌疑甚至连权力都交出去了,这么没有担当的官儿要他还有什么用。

    张亮刚想说话,李承乾便抬手拦住了他,继续说:“面子,孤已经给你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着办!别不服气,孤明着告诉你,孤不仅要弹劾你,就连魏征等进言严办的官员,孤也照参不误!”,话毕,冷哼一声,李承乾拂袖而去。......

第六百四十章 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大明宫-丹凤门前,早朝还没上,文武百官都躬身侍立在两侧,宫门前跪着楚恒父子及其爪牙,妇孺等一百八十余口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谁能想到在朝中威风了一个多月,连宰相们都得退避三舍的楚恒,今儿从老到小一个没露都码齐整了,到这扎堆了呢!

    在皇帝的示意下,李承乾从丹凤门上从来下来,随即对房玄龄招了招手,让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宣读上官仪一案中楚恒这个罪魁恶首的所作所为。

    没错,除了少数臣子外,大多数人都低眉弄言的默不作声,连交头接耳的兴趣都没有,全部都选择了漠视。他们心里明白,皇帝和李承乾心里也都清楚,楚恒这次之所以能泛起这么大的浪花,就是因为抓住了大伙不敢舍不得一身剐,自扫门前雪的弱点。

    这是人心一种离散的表现,所以皇帝认为必须把动静搞大点,让他们都警醒一下,保富贵没问题。可也不能什么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君臣纲常何在。这案子又是法不责众的事,所以他在批复李承乾弹劾奏章的时候,“特意”加罪一等,这也是为什么魏征等人改穿绯袍的原因。

    从队首变到了后面,魏征,张亮等人的心路历程,李承乾一点都不在乎,家家杨柳堪系码,处处有路通长安,这个国家没谁都照样转。有才是可贵,可无德或者过分冷漠,那对于国家来说只要坏处,没有好处,这样的官员,用与不用,那就显得无所谓了。

    现在不是贞观初,国家内忧外患,皇帝和自己都得打一下、摸一下的用着,大不见,小不见的能过的就过了,不将就别的,就为了他们能让百姓多吃上几顿饱饭。

    以魏征为例子,是,他是个耿直的谏官,也是忠臣,可过分严苛,屁大点事都上钢上线,小题大做,要是只针对皇帝和自己也就罢了,能逆龙鳞直面主上的官员不多,他们爷俩都是想做明君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魏征是怕得罪楚恒吗?怕窥测天家秘事吗?不是,他都敢敢指着皇帝和自己骂昏君,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得罪的,之所以三缄其口,就是因为他没有普通人同情心。楚恒把事闹的这么大,少不了他推波助澜的功劳,可李承乾想不明白的是,皇帝既然如此的忌惮他,那为什么不就坡下驴呢,这太引人深思了?

    等房玄龄那宣读完,李承乾才从思绪中走了出来,随即上前走到楚恒的面前,淡淡地说:“楚恒,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老四门下的人,当年疏通关内道路的时候,孤就会以便宜行事的由头砍了你的脑袋!青雀这个人是糊涂,可他在你的事上却没有办错,你这个人,能耐不大,野心不小,和的卢马一样都是妨人妨主的角色,致仕有什么不好的,萧瑀过得差吗?”

    房玄龄审理的案件的卷宗,李承乾都仔细的看过了,楚恒的目的就为了阙下邀宠,以求紫袍加身,荣宠于人前,所以才不惜以众同僚的身家性命来染红自己的官袍,利益熏心至此,也不算他白长了一头白发,人老成精嘛!

    可他怎么都觉得有些多余,楚恒不是傻子,他应该能明白自己和房杜等人之间的差距,就算他弄出了天大的案子,宰相位子对他来说也是痴心妄想,所以退下去是定局,多点功劳少点功劳又能怎么样呢!

    年少的时候,李承乾对权力就是个很上心的人,对于什么都好奇,不管什么事都想插上一杠子,可随着年纪、阅历的增长,他反而和那些老吏一样不想知道那么多了。楚恒在官场混了一辈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吧!

    “太子殿下,您出身高贵,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而且位在圣人嫡长子,权力这种东西您自然是不在乎了!可罪臣不一样,罪臣被您废黜那几年,就是因为失去了权柄,连自己的婆娘都看不起我,其他人就更不好说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其中的滋味您不会知道的。......”

    楚恒想整上官仪不是一天两天了,整日看着这个后生小辈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这心里说不恨,那绝对是假的。可惜啊,这家伙不管是在皇帝,还是东宫那都有面子,楚恒好几次设计都没把他怎么样。

    这次过府看到那份书信也纯属偶然,所以恶从胆边生的楚恒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做了。自古以来的臣子想要邀宠的方法有很多,大家都在逢君之恶,酷吏也未必不能讨皇帝这位马上天子的喜欢。

    “你说的对,出身不同,选择自然不同,案子现在已经审结了,孤就问你,杀你全家服与不服?”,李承乾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成王败寇,罪臣赢得起,也输得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罪臣成事了,那他们也跟着享福,那么今日败落了,结伴而行也是自然之理!”

    啪啪啪,听了楚恒话,李承乾连击了三下手掌,人能自私如此也不容易,楚恒他遇到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皇帝说的对,隔三差五的不杀只鸡给这些大臣看看他们就永远心里都没数。

    “楚恒,端端硬气的很,好,孤就喜欢你这样的痛快人。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子,在这次的案件中所犯下的罪过不是一死能了之的。可你们的无耻,孤还是学不来,尤其是对那些老弱妇孺的手段,哎,丧尽天良都是褒义词了。

    思来想去后,孤想出了一个法子,你帮着参谋一下,看看孤的注意怎么样,毕竟你们都是行家里手嘛!

    这样,贵府和爪牙的家中的男女老幼,一律处以腰斩,你们几个则凌迟处死。孤倒是要看看,你们在面对自己亲人死于这种残酷的刑罚之下,会不会为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莫名呢!”,话毕,李承乾瞟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楚岭,对楚恒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自己瞧瞧到底生养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就在李承乾返身上城门的同时,在孙伏伽的指令下,差役们一个一个压着楚家的人走上铡刀前,在她们因为恐惧而哭泣的同时,怕是想不到因为他们楚家有多少人为此落下终身难以泯灭的耻辱。......

第六百四十一章 结束代表着新的开始

    老百姓常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官场上讲究和光同尘,这都是在提醒人们事情做的不要太过了,否则日后的路不好走,落难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出手帮你。

    楚恒这么明显的例子摆在那呢,还特么不如刘文静当年,竟然没有一个同僚愿意为他一家收尸,由此可见这人情的薄厚和平时待人、处事的关系有多大,让人看了不由觉得唏嘘。

    可话又说回来,被权力迷昏了双眼的楚恒绝对已经达到了生人勿进的程度,文字狱是酷吏们“一展所长”的领域,李承乾相信这会官员们应该长记性了,知道滥刑的危害,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作壁上观了。

    丹凤门前的事毕后,皇帝在含元殿举行了朝会,首先出班的是房玄龄,代表尚书省对上官仪一案的牵涉的官员和家眷情况做了详尽的说明,有多少人可以康复、复位,有多少人落下终身的残疾,还有多少人在解除羁押后伤重不治或不耻其辱自杀的。

    在众臣的窃窃私语中,老房叨咕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算把事说完,尤其是在老房说道那些妇孺在刑部的大牢的遭遇后,不少臣子或痛心疾首,或义愤填膺。李承乾相信他们的感情是真的,毕竟官场的上的争斗祸不该及妻儿,都是有家有小的,换谁对此都心有余悸,所以皇帝和他并不埋怨大伙作壁上观。

    “高明,你说说吧,朕有些乏了。”,李世民面色不善的对儿子招了招手。

    皇帝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昨儿看了卷宗后发了好大一顿火儿,要不是小兕子伶俐懂事,他和房玄龄就得充当受气包了,为此李承乾还奖励了小丫头一支品相极好的白玉凤步摇。

    领旨称诺之后,李承乾从阶上走到最后一阶台阶坐了下来,一边转着手中的扳指一边说:“诸位,孤做专使亲自去刑部的大牢中看了,孩童如刍狗,妇人如娼妓,佛说八寒地狱的痛苦各不相同,众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字在那里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这就是文字狱带来的后果。孤在这里不是埋怨诸位,只是想让卿等明白,大狱不可兴,良心不能灭,守正持中,心底无私,为官自然也就宠辱不惊了。......”

    皇帝是不能做恶人的,所以这个恶人只能由他这个当儿子的来做,李承乾毫不客气的点出朝臣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能做到他们今天的这位位置,每个都有自己能耐,都有自己功绩,武将搏命,文臣熬心,谁都不容易。

    今日的容贵荣华来之不易,侍君以诚成了一句空话,为了身价性命着想,他们不得不昧着良心看着那些无辜的妇人和孩童受罪。因为大伙不知道皇帝的内心是怎么想,也不敢窥测帝心,谁也不敢保证这是不是出自上意的一场政治清洗,这也就是为什么楚恒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儿,能在朝中横行这一个多月的原因,利用的就是君臣之间的那点隔阂。

    楚恒之子楚岭,在长安的纨绔圈里算什么东西,嘛都不是,连独孤睿都可以把他捏的死死的,平时在圈里就是端茶倒水,逢人弯腰的货色。可就是因为其父得了那么一点权柄,就彻底的改变他的怯懦、自卑的性格,变成了一直嗜血、残酷的疯狗,成为楚恒最得力的爪牙,为虎作伥如此也算是“出息”了。

    现在,该杀的杀了,该抚恤的抚恤了,该降爵的降爵了,人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在面上可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但代价是惨重的,除了那些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来,皇室还搭上了一个太妃,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是该死的中庸之道害的,所以他今天必学把这事说清楚了。

    “诸卿,历朝历代的官员无不奉承中庸之道,久久而之就成了为官的准则,用以此法确实可以常保富贵,使之历朝君王皆可,使之我父子则不可,望诸卿深以自省,勿负陛下的期许。”,话毕,李承乾起身对皇帝行了一礼,示意他的话讲完了。

    点了点头后,李世民轻咳了一声,随即沉声说:“太子说的话甚和朕意,功高盖主这词不适用于大唐,只要诸卿的功劳到了,区区千户封邑又算的聊什么,五千户,一万户,朕都舍得给你,不要怕功劳太大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朕还要代着你们雄图万里,将大唐的版图无限扩大,让太阳所照耀的大地上,只剩下一种语言!”

    听到皇帝的豪言壮语后,在房杜二人带领下诸臣行了个大礼,然后高声呼唤,皇帝万岁,大唐万年,场面和谐的那是一塌糊涂,弄得李承乾有一种错觉,好像今儿在含元殿举行了的时常庆典一样,要知道丹凤门的血可还没干呢!

    随后兴致上来的皇帝,一改方才的疲倦之色,兴致勃勃的任命高士濂、刘洎为侍中、戴胄为刑部尚书、孙伏伽为大理寺卿,对门下省和三法司的官员做出了调整,由此可见皇帝对于刑狱的重视。......

    散朝后,刚出含元殿,李承乾就被杜如晦拉倒一旁,还没等他问为什么,老杜便低声说:“殿下,是不是觉得陛下把魏征的路给堵死了?”

    恩?听到这话后,李承乾饶有兴趣的点了点:“杜相,刘洎的能耐好像不够格当宰相吧!既然这里面有故事,那请杜相赐教这里面的玄机!”

    对于小胖子身边的刘洎,李承乾没什么好印象,他相信皇帝也知道他有多少斤量,可为什么还会让出任侍中,原本李承乾打算回去问问长孙无忌,可没有想到被杜如晦拦下了。

    “殿下,尚书省坐坐吧,玄龄已经去领旨了,咱们回去就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了。”,杜如晦卖了个官司,对李承乾做了请的手势,脸上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听了这话,李承乾心中的疑虑就更重了,这里面玄机看来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而且事关重大,要不然杜如晦也不会如此的谨慎了。得,既然他们奉旨要和自己挑破这层窗户纸了,那咱就听听,刘洎以何功添任宰相之职。......

第六百四十二章 歪打正着-狗屎运齐天

    运气这东西是很玄妙的,无任何规律可循,也无任何固定的形势的,这就和兵法上说的一样,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是一样的。一个在赌桌上输了一辈子的赌徒,在穷困潦倒时用最后一文钱竟然赢了一个盆满钵满,其喜悦的心情到底如何,那可想而知了。

    刘洎这个人就是如此,年轻的时候效力于萧铣,拜黄门侍郎,后率军南攻岭表,夺取五十余座城池,其军功可见一斑。可由于其比较贪婪,又不能容人,在南梁的人缘并不怎么好,一直都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远离建康。

    武德四年,萧铣败亡,此时在岭南的刘洎便献表归唐,被授为南康州都督府长史,后来一直与冯盎搭伙。贞观七年调入长安,拜给事中,封清苑县男。

    李承乾看不上他,倒不是因为其贪婪和心胸狭隘,这都不是什么大毛病,让他心存不满的是因为皇帝的《起居注》。

    早年间褚遂良出任起居郎,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有一次,李世民向褚遂良索取《起居注》。褚遂良拒绝道:“《起居注》记录君主言行,是希望君主不做非法之事,没听说过君主可以自己拿去看的!”

    李世民问道:“我有不好的言行,你也要记下来吗?”褚遂良答道:“臣职责所在,不敢不记。”可就在这时,刘洎插言道:“即使褚遂良没有记录,天下人也会记住。”

    这话听起来是为褚遂良好,也匡正了天子在言语、行为上的过失,可实际上是暗指皇帝身边的伺候的人泄露禁中语。这正中多疑的李世民的下怀,随即命其彻查太极宫的内侍,无辜杖毙者高达七十余人,而他却借以晋升治书侍御史。

    对于这种借助无辜性命往上爬的,李承乾打心眼看不起他,有能耐冲上宪使劲呗,能拱下来算你的能耐,冲那些下人发什么威,不知道所谓!

    ......,茶都喝了三杯了,可房玄龄的话还是没有说完,而且是惊天的大秘密,刘洎得到提拔的原因竟然找到了皇室的嫡长子?在李唐帝系诸皇子中,他竟然不是嫡长子,不,准确的说他不是活着的皇子中唯一的嫡长子?

    按照宗法继承制度,帝系传承是极为严格的,嫡长子是国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在宗室,还是臣民心中都占据大义的名分,就像贞观元年,册封李承乾为太子的诏书中明言,立他为太子的理由是宗室首嗣。所以多年来,不管李承乾怎么折腾,绝大多数朝臣对他都报以规劝的态度,而他多年取得的成绩,很多方面也取决于他的名分。

    大唐的社稷是太武皇帝开创的,那么帝系的嫡子只能从他这论起,皇帝这一辈自然不用说了,窦皇后生的儿子只剩他一个人,他自然是嫡长子,而且是通过兵变达成目的。

    而到了下一代,在玄武门中建成五子近皆被诛,那么在直系帝王血脉中,嫡子只剩下李承乾、李泰、李治三人,这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

    可房玄龄现在竟然说,那个早已以逝去的建成长子-太原王李承宗竟然还活着,这特么有点荒唐了,这怎么可能呢,武德四年,隐太子的这个长子不就挂了吗?

    “房相,找你所说,此事非常隐秘,当世除了父皇外,知道的人不过五指之数,连孤这个太子都不知道,那你说说刘洎是怎么发现的,并且找到线索的呢,还有这太原王为什么假死呢?”

    对于太子提出的问题,房玄龄点了点后,随即从袖子中掏出一份刘洎上的本章,刘洎的族弟在刑部当差,干的就是审讯人的活计,而且自贞观元年开始一直都在刑部当差,对于很多朝中的犯官的密事多有了解。

    这次楚恒大兴文字狱,所牵连的官员中就有一个旧东宫的部署,据他所说,武德四年,也就时任秦王的皇帝攻克洛阳的一年,东宫的嫡长子-太原王,李承宗竟然毫无征兆的薨了。

    那人粗通一些医理,又常年教授建成几子读书,所以他当然好奇,一向健康的太原王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在好奇心的推动下,他利用在宫中行走的便利打听出了一些秘闻。

    攻克洛阳,消灭王世充,太武皇帝异常的兴奋,所以他在太极宫大宴三天,以示庆祝。在宴会上,太武皇帝表示将来等李承宗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个太平天子,群臣也都随声附和皇长孙能成为太平天子,那都是因为太武皇帝英明神武的缘故。

    可就在这时,太史令傅奕竟然说却言秦王手中大军,有谋反自立的之心,且把李世民拒绝张、尹等嫔妃的要求,犒赏三军的行为说成了收买人心之举。傅奕当时这么说,朝中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为邀得帝宠故意离间天家父子才这么做的。

    也许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太武皇帝却在心中很是赞同,佯装愤怒,就甩着脸子招呼着裴寂就走了,而且还和裴寂彻夜畅聊了一夜,其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可就在这宴会后的第五天,太原王李承宗离奇掉入宫河中,小小的人泡成一个面目全非肿尸,所以当时他就起了疑心,那就是太原王并没有死,而是被李渊给藏起来了。

    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防着秦王,为自己和太子都留一个后手。可他回头有想了想没什么必要,毕竟李渊是皇帝,就算再怎么忌惮秦王也不至于怕成这样的,所以也就引而不发了。.......

    人在极度恐惧和痛快的时候,什么秘密都是很难守住的,所以刘洎的族弟-刘弘轻而易举得到这个消息,觉得是个晋身之机,直接就找到其堂兄,一把就捅道了皇帝那。这让苦苦寻找多年的线索的皇帝看到一丝曙光,随即以下了秘密把那官员和刘宏都弄了出来。

    然后,依照那犯官的指示把旧东宫所有活着的臣属和侍者都过了一边,让人更意外的是还真的发现的线索,所以论公行赏,给一个侍中的位置也是应有之意。

    “这么说,那年你在承庆殿外讳莫如深的就是因为此事了?这个刘洎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你们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竟让他捡了个便宜,真是造化弄人啊!”,李承乾恍然大悟。

    “是的,殿下,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去处理,是杀,是留都在你一念之间。”,话毕,房玄龄从怀里又掏出一枚玄甲军的令牌交给了李承乾。.......

第六百四十三章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前前后后的事,房玄龄和杜如晦都说的很明白,至于皇帝为什么要借他们的口把这话说出来,那就因为他太要面皮了,手足相残与他平日的教导相悖嘛,实在不好从他口中说出。

    更为主要的,这也同时是一道考题,皇帝考验,李承乾都习惯了,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就拿人家的儿子来做实验,这真是,真是有点小缺德啊!

    刚出宫门,李承乾就在宫门外碰到久侯在那里的秦琼和长孙无忌,一问才知道,皇帝担心自己有闪失,特意让他们二人来护驾的,其实李承乾心里明白,这是皇帝担心自己妇人之仁,在关键的时候,好让这二位帮一把。

    要是换成被人,甭管是不是皇帝派来的,是不是朝廷重臣,李承乾肯定上去一人赏一鞭子,因为他最痛恨的就是让人胁迫。估计皇帝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安排他的舅舅和老师前来侍候。

    默默地点了点后,李承乾在一众玄甲军的护卫下来到长安城二十外被重兵包围的会明寺。玄甲军的大将军-翟长孙赶紧上前询问太子怎么有“雅兴”到这荒郊野寺来了,直到看了节制玄甲军的兵符后,他才默默地退下去。

    ......,挥退了众多侍卫后,长孙无忌和秦琼自顾的把门前当起了卫士,并不准任何人靠近,上官仪那事算什么啊,这才是皇家一等一的秘事,没看这里里外外全都是皇帝的人吗?

    “好久不见,孤真没有想到是你,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这位太原王,李承乾还真认识,李渊驾崩的时候,这位年轻高僧-法翎就是佛门进宫诵经的代表之一。因为其在一班老叟中显得不伦不类,引起了李承乾的注意,所以特意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其佛法精湛程度和学识的渊博,让他惊叹不以,用他当时的话说像法翎这样的道德高僧,用不了十年就会成为佛门泰斗。

    “阿弥陀佛,太子殿下,几年不见你也越发的英武了,这是我大唐社稷苍生之福,贫僧仅为大唐贺!”,话毕,法翎起身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与此同时还自己先喝了一杯,以示此乃无毒之水。

    就在李承乾喝着他倒的茶水的时候,法翎继续说:“二叔能让你来,对于贫道来说是意外,可也不是意外,既然今天是贫道最后一日了,那我不妨与你说清楚当年的事!......”

    前有杨氏的夺嫡和覆灭的例子在前,后有秦王虎视鹰扬,中有张尹、裴寂等人进言,这就让李渊不得不疑心生暗鬼,对次子生出了忌惮之心。

    除掉秦王不难,可问题的关键是除掉了秦王又让谁去打天下呢,而且他重兵在握,威名震慑天下,突然之间再来个挥师长安,像自己废掉杨侑一样发动政变,那建成一脉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于是,李渊便听从了裴寂的主意,制造了太原王假死这个极为稳妥的办法,既把孙子从皇权的旋涡中摘出去,不使其受到秦王的算计,更是可以起到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的作用。等过几年天下稳定了,把秦王一脉处理了,再把人接回来,一个诏书就可以把事情说明白,皇权如儿戏嘛!可他没有想到玄武门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这也正好对上了驾崩之前他和李世民父子的那番话。......

    “人人都羡慕托生于帝王,父子兄弟之间互相算计、掣肘,甚至刀兵相向,你每日在皇权旋涡中苦苦挣扎,体悟一定比我深,人生七苦样样齐全,比的了我这大自在吗?”,法翎面带微笑的看着李承乾。

    对于李承宗如此坦然的面对人生的境遇,李承乾在心中不由的赞叹,就凭着这份心胸,也配的起嫡长子的身份。将心比心,换成自己,他不敢保证能有这样的心境,毕竟含元殿的那把椅子对皇室子弟的诱惑是致命的。

    在来之前,在他心中料定今日的事势必是歇斯底里的,和那些他处置过的对手一样,免不了对皇帝一番咒骂,以发泄他们的怨恨,命都没了,还不让人家发泄一下吗?

    尤其是李承宗,如果当年的胜利者不是皇帝,那今日东宫的位置必定是他的,而且通过这一番对话,李承乾看的出来,要是他当了太子,也许在武功上未必如自己,可也一定是个仁厚的储君,成王败寇,造化弄人啊!

    这让他在嘴边赐死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因为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不在什么是太原王,更不是什么野心家。想到这李承乾算是明白了,皇帝为什么自己不来了,都把亲侄子逼成这样的了,哪儿还有脸相见呢!

    看到李承乾面带尴尬之色,法翎微微一笑,随即言道:“太子殿下,你师承大儒李纲、张玄素,相比于棋之一道造诣一定非凡,不如咱们手谈一局,如果贫僧赢了,就算是为先父报仇了,咱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也就算两清了,如何?”

    这个要求实在,李承乾不能拒绝,随即对外吩咐了一声,长孙无忌亲自把棋子拿了进来,还为他们这对兄弟添置了一壶新茶,同时还冲李承乾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早做了断,以免夜长梦多。

    对于长孙无忌的焦急,李承乾置若罔闻,不仅挥手让他退下,更是亲自给法翎倒了一杯茶,有说有笑的手谈起来,就好像他们是亲兄弟相聚一般,在屋内的长孙无忌见劝不了,也就讪讪地退了出去。

    “辅机,慈不掌兵,情不立事,既然太子下不了手,那还是老夫进去帮他一把好了!”,见长孙无忌出来后直摇头,秦琼就知道太子没有听进去他的劝告,所以就着了急,连手中的横刀都抽出来了。

    唉,摆了摆手,示意秦琼先把刀收起来,长孙无忌随即低声说:“叔宝,太子是你的学生,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最厌恶就是别人替他做主。还是再等等看吧,实在不行再劳动你老兄帮他一下。太武皇帝手段高明,又留下了这么一手,让儿孙都为难至此,他呀,老糊涂了。”......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承宗是个极其聪明的人,长孙无忌的异样,他当然能看的出来,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太子竟然对亲娘舅建议不为所动,由此可见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看来那位说的没错,连年征战让这位少年储君锻造了一副铁打的硬骨头,不容许任何人忤逆其心中的想法,这和他印象中的二叔真是太像了。

    人家既然还看重这份名义上的亲情,给了面子,那他也不能不知好歹,随即就和李承乾聊了聊他印象中的大唐皇宫。从郑观音和长孙皇后做的小点心,到李承乾和他另外几个兄弟在襁褓中的事,他都回忆的很清楚,由此可见即是他出家多年,其实还是惦念那个早已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家”。......

    “东宫那位子不好坐,日子也不好熬,他们都逼着孤不敢出一丝纰漏。还没有马高的时候,就要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在箭簇流失中求活路,所以没坐上这个位子对于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老实说,孤挺羡慕你的,一卷经书,半根残烛便可度过慢慢地长夜,着实自在、逍遥。”

    看着交错纵横的棋盘,李承乾端着茶盏淡淡地说着。那有那么简单的事,皇帝这人要求什么都是尽善尽美的,历史上的那个“自己”不就因为不堪压力才落得一个被废流放的结果吗?再说那些大臣,包括门外的长孙无忌,他的亲娘舅,如果不是自己虎视鹰扬,丝毫不差于皇帝少年时期,那他和长孙家也未必死心塌地跟着东宫。

    东宫的那把椅子比皇帝屁股底下的那个难坐多了,既要时刻保持男子汉的气魄,还要像最卑贱的奴隶一般伺候着,十几年如一日,真当这其中的压力是不值一提的呢。

    平时吃穿用度上,魏征,孔颖达那些家伙还瞪着浑浊的双目盯着,稍有不对就是失德、失礼,就要国破家亡了,这特么不是扯淡呢吗?在李承乾看来,皇帝和建成的脾气差不多,就算当了帝王也不一定比父皇好伺候在那里,所以说李承宗这小身板也未必能熬到今天。

    呵呵......,“殿下说的是,贫僧虽然痴长殿下几岁,可毕竟没有殿下这般天纵奇才,也没有殿下的英果刚毅,将来大唐必定在殿下的手中更加兴旺昌盛!

    至于魏王和吴王嘛,他们都来敝寺进过香,在贫僧看来不过尔尔,殿下可不必为他们劳神伤感,赏一份安生饭就算是浩荡恩典了。”

    话间,李承宗从容落下一子,然后双手合十报了一声佛号,继而言道:“殿下,你输了,旧东宫和秦王府的恩怨以了,贫僧也算为先父扳回来一局,如此死而无憾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二叔和你为难的。”

    还没等他接话,一股黑血从李承宗的嘴角冒了出来,不用说了,这家伙早就把毒药服好了,李承乾只能无奈的抚了抚额头,然后问道:“大兄,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放,放过,我母妃和两位妹妹,到,到我这就算了吧!”,听到太子呼他为兄,李承宗在弥留之际笑着说出他最后的请求。

    “你放心去吧,但有孤在伯母和两位姐姐,定然长寿无疾,富贵终身。”,话毕,起身拱了拱手算是对这位兄长作个道别,有了那句:不会让他为难,李承乾愿意保下郑观音母子,没错,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走到门前,李承乾看了一样低着头不言语的长孙无忌二人,随即淡淡说:“高僧-法翎已然圆寂,寺中僧侣着即为大师诵经四十九天,然后“迁”往西境。另外,大师佛法高深,孤与之交谈多有进益,着赏赐僧衣僧袍一套,经被一条,以表孤哀悼之心。”

    就在长孙无忌和秦琼恭声领旨的同时,负责守卫任务的翟长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拱手告了一声罪后,随即上前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到这个消息,李承乾一点都不意外,今晚要是他不来,那就太不合情理了,可说实在的,他是真不应该来啊,他这是逼自己杀他啊!抖了抖身上的披风,李承乾一把夺过翟长孙的佩剑,下令两百名玄甲军随从,疾步向来走去。

    太子的反常彻底把长孙无忌二人弄蒙了,连忙抓翟长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太子如此恼火呢?

    “大将军,国舅爷,两位哥哥,没时间了,快点跟上吧,太子爷这是给自己招祸呢,这就是杀人的架势,谁能拦得住他啊!”.......

    在马上急速飞驰,李承乾毫不在乎打在他身上的雨水,只是单手持刀,玩命地催促着胯下的宝马再快一些。身处高位多年,他的城府自然是极深的,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即使刚才死在他面前的是太原王李承宗,他也很淡然的接受了。

    可他唯独接受不了的就是背叛,或者说是被人玩弄于鼓掌,这点他和李世民没有任何区别。对于朝中的贞观名臣,尤其是那些在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人,李承乾都无比的看重,因为在他看来,“贞观”二字就是这个民族的脊梁,就是这个民族的信仰,皇帝和他毕竟是凡人,这盛世还得依靠贤良忠臣来维持。

    所以不管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做的有多过分,只要是于国有益,于天下万民有益,他都会隐忍下来。可今天,就因为一个区区李承宗,一个旧东宫的嫡子,那个受他恩惠多年人竟然选择了背叛,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这就相当于在他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耳光,然后还舔着脸问他疼不疼!

    打一下,摸一下的手腕玩到孤头上,这特么就是找死,受亲老子的气也就罢了,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想当孤的干老子吗?行,今儿咱就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老子刀快。

    稍时,李承乾带队来到十里以外的一个庄子前,刀指着院子中的人,大声喝道:“除了那几个老家伙,其余的人全部干掉,杀一人赏百金!”,话毕,纵深跳下马来,拖着横刀加入到战团之中。.......

第六百四十五章 忘恩负义的魏征

    随着年纪和威视的增长,李承乾已经很久没有公开出手了,就算是与吐蕃大战,他也是乖乖地坐在中军,所以不少人似乎已经忘了,太子是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滚出来的铁血储君。

    所以在雨中看着被鲜血染红全身的太子,如狱血魔神般在院子中东荡西杀,无一合之敌的时候,李思行等人脸上都生出惊骇之意,萌生退却之想。可为时以晚,他们蓄养的家奴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玄甲军的对手呢,一个个都如草原上的荒草一般被人收割着性命。

    稍时,玄甲军就把王长楷、谢叔方、李思行、刘纲、宝琮等建成旧臣捆好了仍在地上,而不远处凉亭中的魏征,也因其“特殊”的地位,又是文人,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所以只是把他围在里面。

    “魏征,魏玄成,孤告诉你,你的盘算落空了,太原王-李承宗已经被孤送去见隐太子了,你一十二年的隐忍一朝落空,不知作何感想啊!”,李承乾挽了个剑花,甩了甩了上面的血迹,大声质问道。

    原本李承乾认为皇帝始终对魏征不放心,觉得有些多余,因为历史证明了他是个国士,而李思行等人也都是各有长处的文武,所以从不以旧东宫之事相讥。

    可今儿听了翟长孙的回报着实让他怒不可遏,他们一定是暗地里嘲笑孤的无知,讥讽我李承乾的仁义,如此不忠、不孝、不知天恩浩荡的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太子殿下,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征受隐太子知遇之恩不敢不报,可惜,没有保全他最后一条血脉,这是征的罪过。

    不过,殿下今日狠辣让老臣想起了武德的九年的陛下,他那时也是这般年轻、果决,隐太子父子都谦谦君子,他们是注定斗不过你们父子的。”,话毕,魏征的脸上泛起浓浓的哀伤之色,不知道是李承宗,还是为他自己。

    老实说,魏征没有太武皇帝想的那么美,当他知道太原王假死的时候,就曾力谏杀掉秦王,可就是因为李渊和李建成的举棋不定,犹豫不决,错过了大好的时机,以至于让秦王翻了盘。

    贞观之后,他之所以隐忍下来,就是想保存下先主的这一血脉,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简简单单的心愿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顷刻之间化为了泡影。

    陛下高明啊,洞察了这一切后,早早安排下来不说,更是把太原王当成了太子的磨刀石,这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啊!有道是无情最是帝王家,这那里还是什么叔侄,兄弟,分明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嘛,皇位都坐稳了,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魏征,少说废话,像你这种忘恩负义,无君无父之臣,还有什么资格纵论帝王之家。”,话间,李承乾扬起手中的横刀,架在李思行的脖子上,不管他求饶之声,继续对魏征说:“你藐视君上,妄言天家之事,顶撞陛下使得他毫无颜面,陛下饶了你。

    你在朝中屡屡为山东世家张目,于言官体制中为他们开绿灯,陛下还饶了你。漠视忠臣蒙难,大肆攀扯同僚,兴文字狱,陛下还饶了你。”

    “魏征啊,魏征,你说你只是想保存太原王的性命,陛下和孤会相信,你拿我们父子是三岁的孩童吗?”,话毕,狠狠地一抽刀,李思行就下去向旧主报道去了。

    太子的话让魏征的脸有些发烫,确实,作为臣子而言,不管是不是出于公心,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说让皇帝和太子下不来台,那就绝不让他们父子好过。

    而魏征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因为皇帝和太子都是虚心纳谏、一心求治之主,所以才能三番五次容下他的大逆不道,而且还让他开府建衙,封公拜相。

    换成一般的大臣早就不顾当年的那点小恩小惠,陈芝麻、烂谷子了,可他魏征偏偏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当然了,对于太子的质问,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想过,如果皇帝晚年昏庸或者太子不肖,那么拥立太原王也是顺天应民之举。

    就在魏征在沉思之时,看他一直不说话的李承乾动手了,顷刻之间就让哭嚎求饶的谢叔方等人都归了西。这一下把魏征的精神直接拉了回来,张着嘴巴,指着太子说不出话了。

    还说什么啊,都说太子和其父一样心狠手辣了,连自己的兄弟都杀,杀几个降而复反,包藏祸心的小人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就在李承乾提刀走入亭子中,将刀架在魏征脖子上的时候,肃声说:“魏征,楚恒是什么德行,你很清楚,文字狱的后果是什么,你也清楚,至于宫中朝见、献礼有多少说道,你更是一清二楚。

    你的目地很明确,就是趁着陛下打盹,孤封东宫的时机浑水摸鱼,把朝局彻底搅乱,接着楚恒的手让天下臣民都看看大唐在我父子手中是多么寡廉鲜耻、荒淫无道。......,最后,在适当的时机,联合山东世家,扶植他的儿子上位,替你的旧主,孤的大伯翻案是吧!”

    魏征和世家们的关系不错,尤其是山东世家,在武德朝时,就随李建成平定了山东,在那里有着很深的人脉。如窦宽所说,那里的官员有不少仍然是旧东宫的部署,他们在那里自成一派,所以当年李承乾去赈灾的时候才会处处遭人掣肘。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在贞观元年,为什么皇帝会派魏征去河北、山东去宣慰的原因,熟人好办事嘛,这也不能不说不是一种折中、妥协的办法。

    “太子殿下,老臣无话可说,殿下想动手的话请随意,这也算是老臣还殿下的人情了。”

    都特么到这个节骨眼了,魏征还敢以臣下自居,不言其罪,李承乾心中更是奴在火中烧,随即点头言道:“好,很好,孤今日就杀了你魏征,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魏征闭眼认命,等待李承乾动手的时候,长孙无忌、秦琼、翟长孙三人从院子外跑了进来,都连连高呼请太子刀下留人。

    尤其是长孙无忌上前一把就保住了李承乾,急声说:“太子殿下,高明,我的小祖宗,你杀人杀红眼了吧!魏征就是再该死也是陛下在朝堂中树立的人臣楷模,国家宰辅,你不能说杀就杀啊,怎么找也得问问陛下吧!”

    “他已经不是侍中了,舅舅。”,李承乾的回答不掺和一丝的感情,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看劝不动这驴脾气外甥,长孙无忌赶紧对秦琼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出来说一句话,魏征是混蛋不假,可他是皇帝养的狗,不是那些小鱼小虾,怎么能说杀就杀了呢!

    “殿下,不管魏征是不是侍中,在文武百官眼里他还是大唐的宰相,斩杀国家重臣于殿下名声不利。依着老臣看还是先羁押起来,等请旨意之后再说。你放心,真杀魏征的话,没人敢和东宫抢这差事!”

    秦琼的话说完,李承乾闭目权衡了一下,随即扔了手中的横刀,淡淡说道:“按老师的话办暂时收押,让这田舍翁再多活几天。李思行等人刺王杀驾以被镇压,中书省草招请旨抄家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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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皇储李承乾介绍:
高冥是一名现役军官,一场意外,来到了大唐贞观元年,附身在八岁的李承乾身上,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凭借自己的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改变的大唐原有的轨迹。贞观皇储李承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贞观皇储李承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贞观皇储李承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