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你想得不错，他们要是不想方设法地拉你这个大金主入场，那才叫失职呢。谁让你和这个事情能搭上关系呢！” 黄老笑呵呵地说，一点也不像下午时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了。 黄老和前来拜访的关高官，以及乔宏伟等人吃过晚饭，并一起到小剧场看了几个节目之后，便率先离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黄老便打电话把孙大海叫过来，要跟他说一说这里面的门道儿。 出乎黄老的意料，孙大海居然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大部分的情况。这让黄老感到很欣慰，孙大海越来越成熟了。 高屹和小尾巴高智慧也跟着过来了，当然还有二小，他俩纯粹是来打酱油、凑热闹的。 高智慧听得也是晕头转向的，这些东西就连接触社会已经有一段时间的高屹都没有搞得太明白，她就更别提了。 不过，小姑娘也是挺有心的，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她把这些事情都先记在心上，以后随着她年纪的增大，阅历的增加，慢慢也就会懂了。 “不错，大海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黄老问道。 “既然他们主动找到我了，态度也算不错，那我帮他们搭上线吧。反正是顺手的事情，对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面影响。”孙大海无所谓地说。 孙大海知道，再有一年多的时间，爱好和平的戈樵夫就会访华，并和太宗一起，正式宣布两国关系正常化。 这是两国关系发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孙大海即便稍微参与一下，只要顺势而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资金的问题也好解决。我可以出一百万美元，直接转到他们在海外的账户中不就成了，他们应该有这样的秘密账户吧？” 黄老笑着摇摇头，说道：“你愿意为国家做贡献，我很支持你。但要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那也太粗糙了点。 首先是金额，一百万美元太多了，顶多拿出一半甚至更少一些。 你有钱，也愿意支持国家，这是好事，但钱不能这么给。今天是他们，你拿出一百万，明天要是别的部门也来找你，你给不给？给多少？” 黄老的话，一下子就让孙大海傻眼了。他两世为人，但都与政界中人接触不多，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也有限的很，因此不知道还会有这些顾忌。 高屹和高智慧也吃了一惊，好在俩人都比较沉稳，在一旁默默地等着黄老来释疑。只有二小没心没肺的，在边上啃着冻梨玩。 “不会吧，别的部门也会来找我要钱，他们跟我又没有关系。”孙大海讪讪地说道，心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不会吧？你是不了解这些人，做起事来无所不用其极。，没有这种精神，工作是做不好的。 而且人家这样做并没有错，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工作，你还能给他们的工作分出三六九等来不成？ 【看书领红包】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抽最高888现金红包！ 至于理由，想找出来不是太简单了？ 其它的部门咱们先不提，就拿外交部门来说，俄国的事你出钱出力了，倭国有事你管不管？还有美利坚，欧洲、澳洲，甚至非洲和南美洲，反正你的寰宇贸易公司把生意都铺开了，还用得着别人找关联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呀！大海，别做好事做到最后，却做一堆仇人来，那就没意思了！” 黄老深深地看了孙大海一眼，叹了口气。 黄老的话，犹如晨钟暮鼓一般，一下子点醒了孙大海。 孙大海自重生以来，一路顺顺当当地走到了今天。他内有家人的纵容，外有黄老等强力人物的保护，企业中的助手又都很得力，使他忽略掉了人心难测与人性中的险恶。 就拿这件事来说，孙大海只考虑到了不要影响历史发展的大趋势，不要介入过深，也不要公开化，防止自己的企业挂上政治符号，却根本没有考虑过黄老说的情况。 而黄老所说的情况，却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情况。即便换成孙大海，也会有同样的心态：潘长明为工作的事找你，你又出钱又出力的。我同样也是为了工作找你，你却不理不睬。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由此基础上再展开联想，孙大海冷汗都冒出来了。真要搞成这样，以后孙大海甭想在国内混下去了，谁还没有几个亲朋好友？ 孙大海这下子老实了，乖乖地向黄老请教。 黄老主动把这件事揽了过去，他简单地跟孙大海讲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件事不能用公司的名义进行，只能是个人行为。 吴大伟与伊万打好招呼，然后找个酒会或沙龙的机会，带人去和伊万的人见面，让他们自己去谈。至于他们最终谈成什么样子，跟这边没有任何关系。 钱的问题也不能按照孙大海的想法去做，所谓秘密账户很少能保密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着呢，往里面打钱是不可取的，纯属不打自招。 反正孙大海这边的寰宇贸易公司与亚历山大家族之间的业务往来非常频繁，随便找个项目签份大合同，把钱以订金的形式直接支付给亚历山大家族，然后找借口取消合同就成了。这笔钱自然就合法地落在了亚历山大家族手中。 这不就是洗钱嘛？孙大海还以为黄老会采取什么特殊的方式来处理这笔钱，没想到他用的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洗钱方式。 不过这也是利用了寰宇贸易公司业务关系，他们与亚历山大家族控制的企业有多项贸易往来，要处理这笔几十万美元的款子，还是非常轻松的。 “对了，大海，你安排胡诚去布市，以后是打算让他处理在俄国的业务吗？”黄老忽然想起了胡诚，于是问道。 胡诚这几天没在孙大海身边，而是去了布市。 说起来，安德烈这条线最早就是胡诚与之联系上的。孙大海让胡诚去布市，就是要把与安德烈的关系更拉近一些。 孙大海准备等俄国解体时，通过金融和贸易这两种方式，从俄国身上割肉，因此要安排一个得力的亲信来统管这些事务。 黄老说得没错，胡诚就是孙大海计划中的最佳人选。
第836章 赶集
孙大海已经跟胡诚商量好了，从今年下半年开始，他就会离开孙大海身边，以塔里克贸易公司业务经理的身份，常驻俄国。 塔里克贸易公司是孙大海在去年委托花旗银行的陈曦帮忙收购的一家空壳贸易公司，注册地在永久中立国老挝。 孙大海买这家公司就是为了开展与俄国的贸易。因为老挝与俄国有贸易互惠政策，而且各种进出口手续办起来也要简单许多。 孙大海是准备等俄国解体后，跟着西方国家的公司一起进场薅羊毛，会比较招人恨的，因此不能用自己的公司来做。 不仅如此，为了保护胡诚，就连塔里克贸易公司的经理和法人代表都是花钱雇来的一个美籍老挝人，用他来当幌子。 胡诚挂着塔里克贸易公司业务经理的头衔，并且使用假名和假身份，到时候他会以一个老挝人的身份去俄国。 老挝那地方很落后，而且上上下下**得很。只要找对路子，花上几百美元就可以拿到一份护照，还有真正的个人档案，因为老挝人才懒得造假呢，直接就按人口登记程序来处理了。 胡诚是南方人，身材不高，所有他冒充老挝人还是很像的。 这件事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孙大海事先也跟胡诚说清楚了。他表示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所以现在已经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 孙大海这样安排，是预防***上台后搞的清算。在俄国解体时趁乱挣了黑钱的个人和企业，有不少都被***事后追究了。 …… 第二天一早，度假山庄就热闹起来。附近的村子都派人来出席开业仪式。 到了九点多，度假山庄的迎宾车队从火车站接人回来了。朱丽花亲自带着她组织的美利坚旅游团，来到了度假山庄。 他们是昨天飞抵冰城的，然后马不停蹄，换成晚上的列车来大青山。 这个旅游团人数不少，其中有四十多名蓝海国际的客户，还有二十名优秀员工，一起来度假山庄享受这个假期。 孙大海早早就下山了。关高官要出席今天的开业仪式，孙大海既然不打算现在就站在前台，那么这个时候他留在度假山庄会很别扭。 而且，今天的客人中还有微软创始人之一的保罗，孙大海曾与他见过面。 如果孙大海留在度假山庄，保罗来了他一定要接待的，而关高官也要接待这批美利坚客人，两人就会碰头了。 孙大海和高屹两人，坐上那日松开的车，到县城里去逛街了。 高智慧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度假山庄，带着二小看热闹。 反正按照关高官的日程安排，他下午就要离开度假山庄回冰城，孙大海他俩晚上就会溜回来了。 开业仪式安排在了上午十点整开始。临开始前，又一支大部队赶到了度假山庄。 这拨来的是俄国客人，胡诚陪着涂尔察，以及三十多人的远东歌舞团，带着大包小包的演出用品，擦着点来到了度假山庄。 原本他们是可以早点到达的，只是他们携带的乐器和演出服装很多，因此在入关检查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好在他们事先已经正式通知了海关。这次算是特事特办，海关为他们开设了专用通道，并安排专人来做检查。要不然，恐怕他们下午都到不了度假山庄。 度假山庄里热热闹闹的准备开业仪式，不过孙大海是看不到了。此时的他已经到了县城，正和高屹在街上乱逛呢。 今天是农历的小年，县城的主路两旁摆出了不少摊子，卖什么的都有。 这是春节前最后一次集市，今天的天气又好，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到这里置办年货，真可谓车水马龙。 县城离大青山镇有小一百里路，开车都要两个小时，孙大海这还是第一次来。 八十年代的小县城孙大海还真没有好好逛过，虽然破破烂烂的，新建筑几乎看不到，但生活的气息还是很浓的。 孙大海他们是十点多到的，肚子有些饿了。集市把头的一家是卖麻花的，现场架着锅炸，看起来挺不错的。 孙大海一问价，一毛五一根，还真是便宜呀。孙大海要了三根，他们三人拿着边走边吃，一路上嘎吱嘎吱的，还真香呀。 集市上摊位不少，以卖年货的居多。鸡鸭鹅牛羊猪鱼虾应有尽有，还有不少野生的动物。 还没走多远，孙大海就看到至少有两个摊位摆着榛鸡（飞龙）。一问价，一只才卖一块钱。 于是，那日松手上多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上了两只榛鸡，不一会又塞进去十来只林蛙。 这些东西其实靠山屯都有，只不过产量没有上来，所以孙大海一直也没好意思放开了吃。 现在既然遇到了，他自然要犒劳自己一顿。反正那日松说了，县城的饭馆，都可以代客加工的。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 这里还有不少摊位在卖猪皮，一片片冻得硬邦邦的。孙大海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有许多人家都会买几片猪皮回家，过年时熬肉皮冻，这可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呀。 还有几个摊位在卖鱼，一看就都是破冰捞上来的，有大有小参差不齐。 这里卖鱼不用过称，都是整条的卖。孙大海看到一条三四斤重的胖头鱼，摊主开价要两块钱，最后被人讨价还价后用一块八毛钱就买走了。 这里的大鹅看着也不错，都是膘肥体壮，七八斤上下的样子。可惜孙大海他们只有三个人，即使现在买了也吃不了，所以只能作罢。 高屹倒是买了一包炒好的小虾，差不多有两斤。她特意要的是没放盐的，这些是打算给二小当零食吃。 还有不少买关东糖的摊位，都是自家熬制的，可惜二小现在正在换牙，牙根本来就松动，所以不敢吃这东西。 再往前走，就不是卖吃的东西了，都是些卖年画、窗花、对联、财神像，还有图书、布料、服装鞋帽，以及各种日用百货的摊位。 看得出来，现在这里也有不少人有了经济头脑，开始大着胆子做起小买卖来。 要是放在前几年，这些商品东西只能在供销社里才能买到，集市上是不会有人敢卖这些商品的。
第837章 买人参
逛了一大圈，孙大海也买了不少干货。瓜子、花生、松子、榛子，孙大海挑卖相好的，各买了一大堆。 集市上还有人卖老山参，孙大海正想问价，结果被那日松拉走了。 等走远了以后，那日松才告诉孙大海，集市上卖人参的，十有**都是骗子。 人参造假从古至今就没有断过，各种花样层出不穷。他们三个人又都不懂分辨人参，真要想买好的人参，还是要去土产公司，或者是大的药铺才成。 这样的集市上可是买不到好东西，那些真正的参客和老药子们，几乎都有自己固定的销售渠道，根本不会在来集市上摆摊的。 高屹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人太坏了，那要是有人想买人参治病或者吊命的话，买了他们的假货，那不就把病人耽误了吗？” 说着，她还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卖人参的那个人一眼。 孙大海看着义愤填膺的高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想想，家里真有人病了，还是要送到医院去治疗的。即使需要买药，也要在医院或国营药店里买，有几个病人家属会在集市这种地方买那么昂贵的药材呢？ 我如果买的话，也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去买，即使亏了，那也是做好思想准备的，就当是个游戏罢了。 你前两年和佩佩小姨淘换那些老物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心态吗？” 高屹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可我买的都是日常用品，无论买到了好东西还是普通货，就是一个钱多钱少的事情。现在这里卖的可是药呀，搞不好就会害人了。” 高屹此时正义感爆棚，她看着孙大海，一副准备挺身而出、为民除害的侠女模样。 孙大海叹了一口气，这人的眼界一开，还真是勇气十足，现在连高屹这样的老实人，遇到事情也敢主动站出来了。 不过，孙大海堂堂一个男人……大男孩，怎么能让高屹冲在前面呢。于是，孙大海带头，三个人走又回到了那个摊位前。 说是摊位，其实就是在地上铺了一床棉被。棉被半卷着，上面摆着半张旧报纸，被人用毛笔写上了“老山参”三个大字。 摊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个不高，戴着副眼镜，人有些瘦削，看起来文弱得很，真不像是骗子。 “同志，你这儿有老山参要卖吗，我能看看吗？”孙大海开口了。 现在北方人还不习惯被称呼为老板，所以大家都是同志。 摊主正在后面跟人唠嗑，听到孙大海的话，赶紧走了过来。 他看了孙大海一眼，又看了看跟着他身边的高屹和那日松，有些迟疑地说：“小同志，你要买人参？你家大人呢？” 孙大海现在的身高快一米八了，虽然嘴唇上的绒毛显示他顶多就是个半大小子，但他的神情和气质，使人不会把他真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此时，孙大海和高屹站在一起，男的帅气，女的俏丽。 他俩人身上穿的是联邦德国滑雪运动品牌“Bogner”（博格纳）出品的撞色分体滑雪服，一个是红黑色，一个是红白色，在县城一片黑灰色外衣的人群中，显得那样的鲜艳夺目。 滑雪服，包括他们脚上穿的雪地靴，都是高屹在香江统一订购的，是专门为来度假山庄准备的。 二小和胡诚也都有一套，高屹还自掏腰包，给高智慧也买了一身。 滑雪服颜色鲜艳，有多种搭配可选。高屹给每个人选的都不一样，但她和孙大海身上穿的，却是一套经典的情侣装。 来到龙省以后，他们把滑雪服穿了在身上。高屹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她没有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摊主看到他们的打扮，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于是便再次问道：“你自己要买人参？不需要叫家里的大人来看看吗？” “不需要，我就是自己要买。”孙大海大大咧咧地说道。 一个人有没有底气，其实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孙大海兜里有钱，心里不虚，当然就会神情自若，气势十足。 摊主不再多说，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棉被掀开了一部分。棉被底下是两个自制的松木匣子。 摊主打开其中一个木匣子，里面出现一支干参，全须全尾的，个头还真不小。 摊主说道：“这是一株二十五年以上的老山参，品相完好，我卖二百块。” 说着，他又打开了另一个木匣子，继续说道：“这一株参龄不到二十年，须子掉了一些，所以只卖八十元。如果你两支都要，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高屹探头看了几眼，说道：“怎么都皱皱巴巴的，好难看呀。而且，好像个头太小了点吧。”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摊主笑着说：“这是干参，就是晒干的人参，便于长期保存。这株如果是鲜人参，大概能有一两重。不过，鲜人参保存不了多久，很容易生虫或者发霉。” 摊主打开两只木匣子之后，就放在了棉被上，等孙大海验货。孙大海哪里懂辨别人参呀，他怕对方碰瓷，所以根本没有碰这两个木匣子。 此时，看到有人要买人参，这可是大买卖，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东北人对人参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因此大家都在对这两只人参品头论足。 孙大海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他回头望向那日松，那日松也表示无能为力。 要说人家开出的价格倒真是不贵，如果这人参真是如摊主介绍的那样，可要比药铺卖的便宜了许多。 孙大海懒得多想，他说道：“一株二百，一株八十，两株加起来二百八，我给你二百五，呸呸，什么破数儿呀，就二百四十块，成不成？” 摊主眼中一亮，手都有些颤抖了。他说道：“当然可以的，二百四就二百四吧。我现在就帮你包好？” 孙大海示意让高屹拿钱，同时大声说道：“我要买的这两株野生老山参，一株参龄超过二十五年，一株参龄不到二十年，你确定没错吧？” 摊主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嗯，这两株老山参的参龄，都不会有错的。”
第838章 吕林
孙大海从高屹手中接过一沓子十元钞票，看都不看一眼，就递到了摊主手中。
同时，他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地说道：“我不懂怎么分辨人参的好坏与年头。县里的土产公司或药铺在哪里？你陪我们去验一下货，免得这两株野生老山参有问题，谁也说不清楚。
这是药材，价格贵咱先不说，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指着用它来救命呢！可不能出问题。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是呀，好几百块钱的东西，不验验货怎么成呀！”
“这人参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小心点吧，真有假人参的。别到时候病没治好，再中了毒。”
……
周围的人一片叽叽喳喳的，众说纷纭。
孙大海也不在多说什么，笑嘻嘻地等着摊主的反应。
此时，摊主的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把手中的钱送到孙大海面前，然后小声说道：“对不起，小同志，钱还给你，这人参我不卖了。”
摊主的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就炸了锅。
“这人真是卖假药的呀，还好人家坚持要验货，不然就上当了。”
“在药上也敢造假，这种人就该被公安抓走，让他坐牢才对。”
“我觉得那人参不错呀，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不敢去验货，肯定就是假的呀，这还用问。”
“幸好我聪明，没有惦记着买，不然就上当了。”
“切，好几百块呢，你买得起吗？”
……
孙大海看着摊主，轻轻地摇摇头，说道：“还是验验去吧，到底什么情况，总的叫我搞清楚呀。你的人参没有问题的话，我肯定要买的，但要是人参有问题，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骗钱没什么，要是你用假药害人，那可不能放人走的。”
那日松抢上一步，站在了距离摊主只有三步远的地方，防止他狗急跳墙地想要动手或者逃跑。
“都干什么呢，散开散开。”
这时候，两个身穿83式橄榄色警服的公安，骑着自行车到了这边。
“公安同志，这里有人卖假药。”
孙大海他们还没有说话，热心群众就已经帮着他们向民警报告情况了。要不说，这东北人都是活**呢！
“假药？”两位民警一听是这个情况，也重视起来。他俩下了自行车，走进了圈子里。
“公安同志，我们在这里赶集，看到他在卖人参，便准备买下来。结果我们一说要去验货，他就不卖给我们了。”高屹把情况如实地向民警反映清楚。
“民警同志，我这人参绝对是真的。虽然有点问题，但肯定不是假货，更不会让人中毒的。”摊主赶紧向民警解释。
两位民警一听，也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其中一名岁数稍大一些的民警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们几个当事人就跟我们回所里做个笔录吧。”
说完，他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拉出一个青年，吩咐道：“二嘎子，你帮叔个忙。紧跑两步，跟土产公司的老宋以及中药铺的刘师傅说一下，请他们来所里帮着验一下人参的真伪。”
于是，孙大海重生以后第一次进了派出所。
笔录还没有做完，两位验货的专家就前后脚的来到了派出所。
没想到其中一人认识摊主，看到他后就笑了，说道：“吕林，没想到居然是你。你怎么被当成卖假人参的给抓起来了呢？”
说话的人是土产公司的老宋，他与卖人参的吕林认识多年了。在他的介绍下，大家才了解到吕林的情况。
吕林的祖上，是清朝解禁龙兴之地以后，头几批来闯关东的关内人。几经辗转，最后来到龙省，当起了采参客。
他家人丁单薄，几代都单传。到了他爷爷这代，有次进山采参出了意外，把腿摔断了。虽然人被救了回来，但腿脚落下了病根，很难再从事长期的野外工作了。
作为一个以采参为主要营生的家庭，不能继续采参，家里就等于失去了主要的经济来源。吕林的爷爷带领全家，开始尝试人参的人工种植。
养殖参并不值钱，因此从吕林父亲能够独立进山开始，他家会将部分培育好的人参苗运到山里，分别种植在林子深处，他家前几代人发现过野山参的地方。
这些地方人迹罕至，但环境非常适合人参的自然生长。
这其实就是林下参的种植方式，只不过种植环境不在他家的控制范围而已。
这样的做法有极大的撞运气成分，广种薄收是必然的。
不过，人参值钱，人参苗却不值钱，因此吕家人也就一直这样坚持做下去。直到十年特殊时期，大家都不敢再搞副业了，吕家也不再种人参，而且开始种地。
参苗通过人工培育二年左右的时间，被移植到荒郊野外，无论是自然环境及野生动物对其无意中的破坏，还是参客或采药人的挖掘，能顺利生长到二十年以上人参，实属凤毛麟角。
吕家经过三代人的努力，最终也不过收获六、七株二十年以上的林下参。
还有一些由于生长环境被破坏，或是被动物踩踏、啃咬过的十多年以上的人参，因为无法继续健康地生长，所以也被吕家人挖出来制成了干货。
前几年，吕林的父亲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吕林便去土产公司卖人参，换钱为父亲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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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然生长十五年以上的林下参可以认作野生人参的规定，要到两千年前后，才会正式出台。
吕家的人放养人参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吕林又是个老实人，不会作伪，所以他到土产公司卖人参，老老实实地把情况说了，这人参就只能按照种植参的价格卖掉，根本没卖出几个钱。
吕林卖掉大部分存货，勉强凑出了手术费，剩下几株人参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廉价卖掉了，准备留下自用。
前些天，吕林的妻子干活时突然看不见东西了，去市里的医院一检查，原来是急性青光眼，需要尽快做手术。
几百块的手术费虽说不高，却是难住了吕林，可不做的话，妻子的眼睛就会失明，这个家也就快垮了。
第839章 尽释前嫌
吕林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本来就不宽裕。周围的亲友也都是苦哈哈。这个年代山区的农民一般饿不死，但要让他们拿出钱来，却非常难。
吕林东凑西凑，最后还是差了很多。无奈之下，他拿出家里仅存的两支人参，又跑到了土产公司。
老宋是土产公司的资深鉴定师，负责贵重皮货和药材的收购工作。前几次吕林到土产公司的时候，都是老宋出面，因此这次还是老宋接待的他。
吕林把家里的情况告诉给了老宋，老宋虽然很替他着急，但土产公司是国营的，收购价格定很死板，这两支人参加起来，顶多也就几十块钱，老宋也是爱莫能助。
吕林非常失望，几十块钱虽然不少了，但对于需要的手术费来说，也是远远不够的。即便算上他借来钱，也差了将近一半呢。
不过老宋还是帮了吕林一把，他向吕林提了个建议，让他拿着人参在集市上卖。如果遇到合适的买家，肯定会比卖给土产公司得到的钱要多出很多。
……
“可是我说吕林呀，怎么你最后成了卖假人参的，还被抓到派出所里来了？”老宋笑着说道。
老宋一眼就认出了吕林要卖的那两株人参，正是他曾经亲自检验过的，所以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发生什么误会了。于是他在放心之余，拿吕林开起了玩笑。
吕林讪讪地说道：“这位小同志要买我家的人参，不过他一口咬定了要验货。
这人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是林下参，参龄保证没有问题，但不能完全算是野生的，所以……”
刘师傅在旁边验看着人参，他点头说道：“这两株人参都有年头了。我们是卖药的，说实话，这种参龄的林下参，药效几乎和野生人参没有什么区别的。
要说问题，这就要看到底怎么定义‘野生人参’这个的概念了，我个人倒是认为，其实不算什么事情。”
“哦，原来你卖的是林下参呀。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卖假药的，还准备戳穿骗局，所以在会这样对你，真是对不起了。”孙大海知道自己误会吕林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寻思呢，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也不像是很懂人参的好坏，怎么会花这么多钱买我的人参呢。这事是不能怪你们的。”
林下参这个概念孙大海和高屹都知道，因为大青山开发管理公司的人参项目，就是要搞林下参的。
在项目规划中，对于野生人参、林下参，以及种植参（园参）做了详细的介绍。孙大海和高屹都看过这份文件，所以对此也是有所了解的。
派出所的人为双方做完笔录，发现就是一场误会，孙大海他们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诉求，便让双方签字，然后让他们回去了。
走到派出所的门口，高屹轻轻拉了拉孙大海的衣袖。孙大海明白他的意思，便问吕林：“人参还要卖吗？”
吕林惊讶地问：“卖呀。不过现在你也知道实情了，这并不是真正的野生人参，你还愿意买？”
“买呀，只要药效好，就是好人参。宋师傅和刘师傅，不都说了嘛。至于带不带野生两个字，其实没有什么用的。我顺便问一句，您对如何种植林下参，很熟悉吗？”
“熟悉，我从小就跟着家人培育参苗，包括后期的选址以及移植。只不过十年特殊时期开始以后就没有再搞过。”
老宋也说道：“吕林拿出来的这些林下参，品质上佳，看来他家对于如何种植林下参，还是很有一套的。”
孙大海点点头，看了高屹一眼。
高屹明白孙大海的想法，便对大家说：“刚才的事情，怪我们没有搞清楚事实就贸然行动了，还得大家都进了趟公安局。
这样吧，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大家还没有吃饭吧？我们请大家吃午饭，当是我们给吕叔赔罪了。正好我们还有些关于林下参的问题，想请教大家呢。”
老宋和刘师傅都是明眼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孙大海他们想找吕林谈事。他们也不准备碍眼，笑呵呵回答说，他们已经吃过午饭了，现在事情既然结束，他们也要回单位上班去了。
吕林也准备走，结果被高屹劝住。于是四个人一起到了附近的一家饭馆里。
这家饭馆是那日松介绍的，他来过县城多次，也在这里吃过几次饭。
这里虽然是家国营饭馆，不过搞得相当不错，还会提供代客加工的服务，加工费收的也不高。要知道，这样的服务在国营饭馆中，是非常罕见的。
正因为如此，现在都一点多了，过了饭点，可这里的生意仍然十分红火。十几张饭桌坐得七七八八的，估计都翻了好几次台。
“同志，这些帮我们加工一下，飞龙做汤，哈士蟆红烧。另外再点几道菜，锅包肉、杂鱼贴饼子、酸菜粉丝。吕同志，你喝不喝酒？”
既然这里那日松熟悉，孙大海就把点菜的权利交给了他。那日松点的都是家常菜，却是这里厨师的拿手菜。
吕林不喝酒，因此大家也没有要下酒菜，在等上菜的功夫，孙大海先将和吕林的交易完成，让他放下了心。
“吕叔，你听说过大青山开发改造的事情吗？”完成交易后，孙大海随意聊了起来。
“当然听说过，这算是我们这边的一项大事，市里和县里都在做宣传。大家都说，靠山屯这下子可是赶上了。
可惜我们村虽然也在山区，但不处于大青山的范围之内，所以只能干看着。”
“那你是否知道，大青山开发建设中，有个关于人参的项目，就是要种植林下参的吗？”孙大海追问道。
“哦，他们也要搞林下参的种植？这我还真不清楚。
政府在宣传的时候，只是笼统地介绍大青山将会因地制宜，开发出多个特色种植和养殖项目，但并没有具体的项目介绍。
虽然我们村子和靠山屯都属于青山县，但实际距离还是挺远的，足有二百多里地，正好在县城的两个方向。
而且我们那里的山也不属于大青山余脉，所以不太了解大青山开发的具体情况。”
第840章 林下参
吕林说得没错，他所在的村子与靠山屯分别位于青山县的东西两头，与县城几乎形成了一条直线。
这个年代的通讯不发达，在他们那边，还真未必能清楚靠山屯这边最新的动向呢。
吕林继续说道：“靠山屯那边，我还是以前年轻时进山采参经过了两次，近些年没有再去过那边。
不过这一片都属于兴安岭范围，自然条件即使有差别，但不会相差太多。因此，我也猜测过那边可能搞出来的项目，无非是养鸡养猪，种蘑菇和药材。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搞林下参，因为没有至少十来年的时间，林下参是没有大用的。
看来那边还是挺敢干的，我本以为他们要种人参的话，顶多就是种些园参，五六年就能卖了，见效还能快一些。”
“你说的这些项目大青山那边都有，不过这些都太普通了。大青山开发中，养殖项目的真正重头戏是在飞龙、紫貂、林蛙，还有一些名贵鱼类这些项目上。
种植项目上除了人参，还在筹备灵芝、草苁蓉（不老草）、五味子、刺五加等名贵中草药的种植项目，基本都是和林下参一样，尽量保证这些药材的自然生长，减少人为干扰，以保证这些药材能达到最佳的药效。”
高屹热情地向吕林做着介绍。
这就是嘉华，或者说是架设未来的魄力。不图眼前利益，目光长远，气度非凡。
作为孙大海的助理，对于这些情况高屹都清楚的很，这怎么能不让她为之自豪呢？
听了高屹的话，吕林也吃了一惊。他是十年特殊时期之前的农校毕业生，虽然只是中专，但在这里年代的兴安岭地区，也算是一个文化人了。
他自然清楚，高屹所说的这些项目，别说全部开展起来，即便只开一半或是三分之一，那需要的资金也会是个天文数字。
顾名思义，与普通种植、养殖项目相比，特种农业项目的优点是前景广阔，搞好了可以名利双收。
但这样的项目对于资金和技术的要求是极高的，而且一般都会形成长线项目，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持续的纯投入，即使国家来搞，都未必敢一下子就把摊子铺开。
作为一家合资公司（政府宣传的口径），大青山那边敢这么干，真是叫人不可思议，这得多有钱呀！
要知道，如此巨大的投入，哪怕放在银行里吃利息，都能养活不少人呢。
这时候，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开始上桌了。不过吕林的注意力已经被孙大海他们带动起来，他不断地询问大青山开发的情况，尤其是人参项目的筹备细节，面对一桌子地道的菜品，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孙大海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提出请吕林到靠山屯做实地考察，并隐约透露出招揽他的意思来。
吕林明白孙大海的意图，他仔细想了想，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在决定。他这几天要陪着妻子做手术，于是便约定等春节假期过后，他就去大青山开发管理公司参观。
高屹把开发公司的电话给了他，让他提前联系郭玉萍，公司会派车去接他，并给他安排好参观日程的。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高屹向吕林详细地介绍大青山开发管理公司以及各个项目的情况，主要是发展方向这一块。
多亏不久前郭玉萍汇报工作时，高屹听的很仔细，要不然她现在还真不知道如何介绍那边的具体情况。
吕林又问的一些细节，这是高屹可就不清楚了。不过那日松就在一边，他是靠山屯的人，同时也是开发公司的员工，正好为高屹做补充。
大家都不喝酒，可这顿饭居然吃了两个多小时，可见几个人聊得多带劲儿。
到了后来，饭馆里其他客人都已经离开了，就剩下孙大海他们这一桌。就连经理和服务员、厨师都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大青山开发的事情。
将近下午四点，这顿饭局才结束。
吕林离开了饭馆，他揣着卖人参的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匆匆走向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
虽然还意犹未尽，但今天也只能聊到这里了。再不走的话，他今天就回不去了。
孙大海本想今天就直接带他去靠山屯转一圈，但想到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人家还要抓紧时间陪妻子做手术，所以只能作罢。
不过，他们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大家好心差点做了错事，但最终结果还是相当喜人的。
如果吕林真的对于如何种植林下参有自己独到之处，并愿意到开发公司来工作的话，那可是解决了公司的一个难题。
前些天郭玉萍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提到了一些亟需解决的关键问题，其中就包括人参项目缺乏有实践经验的行家来指导工作。
目前，人参项目联系了几位对于人参有研究的专家，准备请他们当技术顾问，但他们对于种植和管理林下参，也只是提供一些理论，缺乏实际的案列。
而项目组中其他的成员，主要由采参客和种植园参的技术人员组成。对于林下参的种植和管理，他们也是隔着行当呢。
东北在多年前就有人工种植林下参的案列，但一来效果不明显，二来当时东北地区其实并缺乏野生人参资源，所以种植林下参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随着社会的发展，野生人参的需要量大增，但适合其生长的环境日益减少，这就会形成巨大的市场供需矛盾。
孙大海原本打算强行开发这个项目，由他提供资金和时间，让大家一路摸索，生吃下这个项目。
现在既然发现了吕林，孙大海就不会放弃他。公司得到他，就等于得到吕家几十年的经验和教训，这会大大地加快项目进程，使大家少走许多弯路。
吕林走后，孙大海他们也离开了饭馆。这个时间刚刚好，现在往回走，到达度假山庄正好是晚餐时间。
估计关高官早就离开了吧？孙大海默默地想。
关高官主要想见一下乔宏伟，但又不好意思直来直去，于是用视察地方工作的名义出来转了一圈，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真够辛苦的。
第841章 俄罗斯方块
一路无话。
孙大海回到度假山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出所料，关高官一行在吃过午饭后就已经离开了。
这样也好，剩下几天的时间，孙大海也不用再躲着他了。
孙大海在回来的路上忽然想到，今天是小年。于是他临时改变主意，要那日松开车先去小尾寒羊养殖基地转一圈。结果他和高屹被高红军夫妇留下吃过了晚饭才回来。
朱丽花和来自美利坚的旅行团成员都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他们要倒时差，所以白天都是在熬着。
孙大海还说要见见朱丽花，以及微软的保罗呢。现在看来，只好等明天白天再说了。
胡诚从一百多公里的布市过来，倒是不用考虑时差问题。孙大海看到他时，他正在小剧场，陪着涂尔察，看远东歌舞团适应场地以及彩排呢。
“你好，孙大海先生，非常高兴能够和你会面。我听胡说起你许多次了。真不敢相信，身为架设未来的老板的你，居然这么年轻，太不可思议了。”
胡诚为两人介绍完，涂尔察伸出双手，身子微微前屈，紧紧地握住了孙大海的手。他的中文很流利，因此双方交流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涂尔察先生。顺便请代我向安德烈先生致以诚挚的问候。”
寒暄过后，几个人坐了下来，开始闲扯。
孙大海特意来见涂尔察，一来是礼貌，二来也是为胡诚撑腰。
未来几年，胡诚主要负责俄国的业务，但他会隐姓埋名，用假身份出现。因此他不会轻易在安德烈与涂尔察这边露面，主要将通过电话联系，以免穿帮。
虽然安德烈他们未必会在乎胡诚来薅俄国的羊毛，但小心一些，总没有大碍。
蒋尚宇和朱权也在小剧场里。他们是与涂尔察直接进行业务对接的联系人，因此也陪着他，一起看远东歌舞团的彩排。
远东歌舞团的表演将从明天晚上开始，隔天一场，为期一个月。他们来华是以文化交流的名义，演出是免费的，而且他们自己负担路费，度假山庄这边只需为他们提供食宿就可以了。
这份礼物对度假山庄来说，是非常实惠的，由此可见安德烈、涂尔察他们很是用心。
度假山庄这边当然不会让歌舞团的人白干，每人一份现金补贴，外加一份精美的礼物，在他们离开时是必不可少的。
金嘉希、温桂华带着大青山演出公司的人，陪着远东歌舞团前前后后一起忙活儿着。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非常好的学习机会。跟这支俄国正规编制的歌舞团相比，大青山演出公司从管理、后勤保障到演员素质，都业余的很。
好在金嘉希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正式演出的组织管理上，她的经验十分丰富，与远东歌舞团的负责人相比，并不逊色。
经过这两天的友好协商，李红根和温桂华代表大青山文艺演出公司，已经同意并入即将成立的友联文艺演出公司。
此时金嘉希带着他们配合远东歌舞团的工作，正是要他们向国外专业文艺团体学习。这样的机会对于大青山演出公司的人来说，实在太难得了。
孙大海与涂尔察聊了十来分钟，就离开了小剧场。
走之前他四下看了看，发现最喜欢凑热闹的二小，此时居然没有出现在小剧场里。从孙大海回来到现在，他就一直没有看到高智慧和二小。
孙大海不禁有些纳闷，高智慧带着两个小家伙跑到哪里玩去了？
孙大海跑到服务台去打听，结果被告之他们几个现在正在商务中心呢。
孙大海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他们跑商务中心里能做什么呢？
八十年代，即使再高档的酒店，其商务中心也就那么回事。度假山庄面向高端客户，自然也设有商务中心，还进口了许多办公设备，在这个年代都算是世界顶级的。
度假山庄的商务中心不仅为游客提供国内、国际长途电话业务、预订机票、火车票，以及翻译等服务，还有复印、传真、打印，以及打字等商务服务。
为此，度假山庄不仅进口了传真机、复印机、打印机，还进口了两台ibm的个人电脑，并加装了姑父钱少白研发出来的汉卡。
孙大海和高屹来到商务中心时，发现高智慧就坐在电脑前面，正在玩着什么。二小站在她的身后，大呼小叫地指挥着。看起来，他俩比高智慧还要兴奋。
就连商务中心的两名工作人员，也在他们后面聚精会神地看着。
孙大海进来时，她俩连忙转身向孙大海打招呼。
她俩都见过孙大海，虽然不知道孙大海的真实身份，但见到度假山庄经理谭勇林对孙大海的态度后，就知道这位小爷可是怠慢不得的。
“俄罗斯方块？！”
孙大海和高屹走到二小旁边，看了一眼电脑的显示器，孙大海脱口而出。
是的，出现在可以称之为原始的crt显示器上的，正是那款经典的小游戏《俄罗斯方块》。
虽然眼前的游戏并没有经过合理的优化，画面粗糙得很。但《俄罗斯方块》从来就不是那种以画面或情节设定取胜的游戏。
1984年，在俄国科学院计算机中心工作的数学家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利用空闲时间编出一款程序，用来测试计算机的性能。
帕基特诺夫爱玩拼图，从拼图游戏里得到灵感，设计出了这款四格方块游戏。
他将希腊语“四”和英语“网球”两个单词合起来，组成了这款游戏的名字“tetris”，也就是未来将风靡全球的“俄罗斯方块”。
帕基特诺夫在设计出俄罗斯方块一年后，将它移植到了个人电脑上，并通过他的朋友圈向外传播，速度越来越快。
“大海，这是涂尔察先生送给二小的礼物，是一款在俄国很流行的计算机游戏，又简单又好玩。你刚才说‘俄罗斯方块’，这是游戏的名字吗？”
高智慧指着桌上面的一张五寸软盘，对孙大海说道。
“嗯。这个游戏就叫《俄罗斯方块》”孙大海点头称是。
他才不管这款游戏今生会被翻译成什么名字呢，先把这个经典名字占用了再说。
第842章 版权公司
英才中学开设有计算机课程，小学部则是有计算机兴趣小组，二小是计算机兴趣小组的成员。
孙大海估计，可能是胡诚到了布市和涂尔察他们闲聊时，无意中透露了这个信息，所以人家才会送上这样一份特别有心的礼物。
陪着他们几个玩了两个小时的游戏，二小才意犹未尽地被孙大海带回房间睡觉了。刚才不光是二小在玩，高屹和高智慧也玩了半天，只有孙大海没有上手和他们抢位置。
孙大海一直在琢磨事情。之前没有想到也就罢了，既然现在看到这款游戏，孙大海不禁动起心思，准备要打它的主意。
等胡诚回来之后，孙大海便向他询问《俄罗斯方块》的事情。
不出孙大海所料，几天前胡诚在安德烈的办公室，看到他在玩这游戏，于是顺口说起了二小学计算机的事情。
安德烈便让工作人员用软盘复制了这个游戏，当成礼物送给二小。
这款游戏在俄国能接触到计算机的人群中比较流行，亚历山大家族在俄国科学院的势力不小，挺早就拿到这个游戏。就连不会使用计算机的安德烈，都把这款游戏当成了工作之余的最佳消遣。
在孙大海的记忆中，这款游戏的版权，被开发者帕基特诺夫送给了俄国外国贸易协会，成了国有资产。
而这款游戏的代理权有些凌乱，大了无数官司，后来被倭国的游戏公司任天堂得到。任天堂好像花了二、三百万美元，就将俄罗斯方块的独家代理权从俄国外国贸易协会手中买下来了。。
如今既然孙大海想要插手，肯定不会有倭国企业什么事情了。
现在任天堂正忙着与fc的合作伙伴们打官司，要等几个月官司胜利后，才缓出手来处理俄罗斯方块的代理权问题。
孙大海让胡诚请来了涂尔察，几个人连夜商量，草订了一个计划。
鉴于亚历山大家族在俄国的关系，孙大海决定和他们合作成立一家版权公司。
版权公司的投资方为美利坚的蓝海国际40%，亚历山大家族控制的白手套公司25%，俄国科学院计算机中心（包含帕基特诺夫个人部分）20%，刘阳的信远电子设备公司15%。
版权公司总股本二百万美元，刘阳将担任公司的经理，负责管理与版权销售工作。
俄国科学院计算机中心将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将《俄罗斯方块》及其衍生作品的全平**家代理权转让给版权公司，期限为50年，计算机中心并将获得版权公司20%的股份。
由于俄国目前的社会制度，版权孙大海是不会动的，不然以后太麻烦，所以版权还是留在俄国吧。
他要的只是能挣钱的独家代理权。全平台授权是必须，后人应该懂得，《俄罗斯方块》这款游戏，可不受硬件条件制约。
至于付出的这20%股份，计算机中心与帕基特诺夫个人之间如何分配，孙大海就不去管了。
这份草拟的计划还需经亚历山大家族以及刘阳的认可，才会正式签署。不过那两方面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走程序而已。
孙大海看到《俄罗斯方块》后第一反应，就是刘阳和他的信远电子设备公司。
卡拉ok录像机和倒带机并不是长久之计，刘阳已经下决心准备转产。他现在正忙着在国内考察，准备来大陆建厂，可到底选择何种产品，还在考虑中，没有确定下来。
上次他们在香江见面时，刘阳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孙大海也就把它记在了心上。现在发现机会，自然要为刘阳争取。
反正他开的是电子厂，以前能做录像机，现在转产游戏机，从技术和管理上讲，几乎没有任何问题。
孙大海认为，如果得到俄罗斯方块的版权，信远电子设备公司完全就可以借机进入到游戏机的生产领域。
刘阳可以从代工开始，慢慢建立起自己的电子产品研发团队，为今后生产自己的产品做准备，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几个人只是粗略地谈了谈，时间已经过了零点，大家赶紧互道晚安，各自回去休息。
涂尔察回到房间后并没有睡觉，而是给自己的老板安德烈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
安德烈就是只夜猫子。年轻时他整晚在夜店厮混。从政之后他不得不有所收敛，既然不太方便夜里去外面浪了，便改成在家中搞搞小派对，打打牌，喝喝酒，总之不到后半夜，是不会上床睡觉的。
今天涂尔察来度假山庄参加开业仪式，安德烈也非常重视，肯定会在家等涂尔察的消息。
架设未来系是亚历山大家族商业上的重要合作伙伴，彼此间的商业合作主要走两条线。
大头是在欧洲那边，由二代的领军人物伊万亲自负责，大概占了双方全部合作业务中的八成以上。
另外一条线就是安德烈这边的远东线了。目前年度总交易额虽然不算多，但却逐年稳定的上升，发展趋势十分喜人。
这样的交易额对于亚历山大家族虽然不是很多，但为安德烈提供了有力的支持，不仅使他在布市官场站稳脚跟，增加了话语权，而且还极大地提升了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正因为如此，所以安德烈今晚没有组织什么活动。他下班后早早就回到家中，和家人一起吃了晚餐，还陪着孩子一起看了一部电影录像，等孩子们都睡觉了，他才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他一边胡乱看着报纸，一边想象着涂尔察与那个神奇的华夏男孩会面时的情景。
此时的他，就连最爱的伏特加都没有喝，只是为自己倒了一大杯寡淡无味的红酒（安德烈的评价），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等待着涂尔察的电话。
“铃~！”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安德烈迅速放下手中的高脚杯，抓起了话筒。
“喂！”
“喂，老板！是我，涂尔察。”
从安德烈在布市的官邸到大青山度假山庄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二百公里。可不知道电话信号是怎么绕来绕去的，话筒里双方的声音不仅有些失真，还断断续续的。
第843章 安德烈的想法
“老板，今天的开业仪式举办得非常成功。接待方还非常礼貌和热情的表达了对您的敬意。总之，此行非常顺利。
对了，老板。刚才我们还谈成了一个新的合作意向，与之前谈妥的皮革加工厂性质相仿，仍然是由几方合资经营。
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再向您详细汇报。我明天还要再和他们敲定一些细节，后天上午就回国。”
“嗯，辛苦了。等你回来后再把情况详细说明吧。”
在电话里，大家说话都很小心，点到为止，甚至会使用一些事先约定好的暗语，绝不会透露什么敏感内容的。
这是国际长途电话，用的又不是保密线路，搞不好会受到双方某些特殊部门的监听。所以大家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在电话里说的内容，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安德烈跟涂尔察在一起共事多年了，当然听得出电话中涂尔察所要表达的意思。
在涂尔察去度假山庄之前，他们也预测架设未来方面对自己这边可能出现的几种态度，并为此商量了几种暗语。
安德烈听涂尔察电话中的暗语，他不仅受到了孙大海本人的热情接待，甚至额外还谈成了另一桩生意。
这使得安德烈长出了一口气。
安德烈的心里清楚的很，家族内的各种资源虽然丰富，但这么多人都需要支持，资源永远是不够用的。
他虽然是第三代中的佼佼者，但也是要面对不少竞争者。
安德烈能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被家族推到了布市副市长的位置上，为此消耗掉的资源绝不会少，家族中已经不少人在背后说怪话了。
如果安德烈不能尽快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和潜力，今后他能从家族里得到的助力，就只会越来越少。
安德烈和涂尔察认真分析过，架设未来作为家族在经济上的重要合作者，与安德烈关系的远近，对他的未来影响会很大。
尤其是他独自掌握着一条与架设未来的交易渠道，这就使他比其他竞争者更容易从架设未来那边得到帮助。
涂尔察此行，虽然带着和孙大海见上一面的期望去了，但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孙大海不仅出面见了他，还另外谈成了一项新的合作，这就让他们放心多了。
因为安德烈和涂尔察都知道，别看伊万是二代中的领军人物，在家族中的地位和影响力都要比三代的安德烈高出一大截，而且欧洲线的业务量也比远东高出许多，但伊万就从没有见到过孙大海。
因此，孙大海与涂尔察见面之事，不禁会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种想法：孙大海对安德烈的重视程度，最少不会比他们对伊万的重视程度低。
其实，安德烈和涂尔察这样想，也是有些偏颇的。
孙大海还没有正式出道，因此他会有意的尽量避免走到台前。这次是涂尔察来度假山庄，孙大海为给胡诚站脚，因此出面见了他，那还是因为涂尔察同样不是台面人物。
如果来的人换成安德烈或者伊万，孙大海十有**不会出面的。
在没有直接业务往来的情况下，作为一家纯粹的企业，还是尽量少与政界、军界方面的关系靠得太近了。
尤其亚历山大家族还是外国的传统势力，不用黄老提示，孙大海也知道，这些他是一定要避讳的。
到底是国情不同，安德烈他们考虑问题的重点，与孙大海是不同的。他们现在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做出政绩，如何在家族中得到更多的话语权。
亚历山大家族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自身的发展其实并不均衡。如果用数字比例简单归纳一下的话，那么亚历山大家族在政坛的力量更强一些，大概能占家族总体力量的四成。
军方是亚历山大家族这些年重点发展的领域，他们目前在俄国各大军区和舰队的力量不差，能占家族总体实力的三成。
外交、科技和文学艺术领域，相对弱了些，勉强能有二成。而亚历山大家族在经济方面的力量最为薄弱，即使算为一成，也带着很大的水分。
这里说的经济包含了很多方面：外贸、国营厂矿企业和农场、金融业等等。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亚历山大家族多年来在海外发展起来的那些带着白手套的产业。
由于俄国执行的是公有制和计划经济，因此俄国人对经济问题不是十分敏感，反而是特权意识比较明显。
是否能够享受到顶级的商品或服务，跟商品或服务的价值没有直接关系，而是要看级别或关系。
因此，在这种大环境下，俄国的那些传统势力几乎都不会太重视自身的经济发展，钱多钱少对他们实际的用处不大，反而会为他们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俄国国内，如果连他们都搞不定的事情，那么无论花多少钱，几乎肯定也是搞不定的。
对于他们来说，钱多少对个人的意义并不大。只要他们做到一定的级别，全家的衣食住行等生活成本都会由国家负责，需要花钱的地方并不多。
因此，无论现金还是存款，数量多了反而会为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除非是那些合理合法的外汇收入，可以让他们在国外办一些私事时更为便利。
自从85年戈樵夫上台之后，俄国的基本面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戈樵夫主张****，因此俄国国内的政治和经济体制从根本上发生了动摇。
俄国基层的人们可能还没有察觉，但处于社会链顶端的大家族，都在这种动荡中为自己的家族寻找前进的方向。
他们都明白，在历史的长河中，改朝换代都是寻常事，眼下这点动荡，根本不足为奇。
一个家族要想长盛不衰，只有顺应时代潮流，调整发展方向，在变化中寻找并抓住机遇，这才有能实现。
任何一个百年以上大家族，谁不是在风云变化中选对了方向，然后一路披荆斩棘，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严格地说，亚历山大家族开始注重自身的经济发展，还是受到戈樵夫****的影响。西方的价值观，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们的发展思路。
第844章 保罗·艾伦
第二天一早，孙大海带着二小晨练回来，洗漱之后，准备去餐厅用早餐。
大青山这边到了冬季，天气寒冷，室外几乎都被冰雪覆盖，因此除了冰雪项目之外，常规的室外运动是无法进行的。
好在度假山庄这边条件好，温泉游泳池、室内健身房和阳关房，可以适合有不同运动要求的人来选择。
度假山庄的阳光房，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全透明的温室，占地面积约为一亩。因为目前生产技术的限制，因此阳光房由三套独立阳光房拼接而成。
阳光房由铝木结构龙骨、完整的独立地暖设备，以及自动开合顶棚组成，立面采用双层中空玻璃，顶面则是多层夹胶钢化玻璃。
阳光房的设备和建材全部从联邦德国款进口二来，改装拼接方案也是由厂家的设计师所制定，并亲自带队上门安装调试。
如此一来，这套大型阳光房在目前的国内属于独一份，效果十分惊艳。当然，与之相对应的，是那张更为惊艳的收费清单。
阳光房接近于长方形，里面有人造假山、小溪和大量绿植，小溪中还养着许多耐寒的观赏鱼。
阳光房内四周靠近玻璃窗处有休闲躺椅，可供游客享受日光浴。阳光房内还有一条环绕一周的健步道，为游客提供便捷、轻松的室内健身方式。
对于孙大海来说，阳光房的运动方式并不适合他。每天早上他带着二小，在温泉游泳池和健身房轮流进行晨练。
美利坚的客人在倒时差，所以他们大都天不亮就已经起床了，在度假山庄里到处乱逛，体验着度假山庄的各种休闲娱乐项目。
到来早餐时，他们陆续来到自助餐厅，一边用餐，一边互相交换着他们对于度假山庄和项目的体验。
这批美利坚客人都是蓝海国际的客户，他们都处于创业初期，大多数人年纪不大，三十岁以上的人实属少数派。
孙大海进入的餐厅的时候，一个少数派看到了他，便走了过来。
三十五岁的保罗·艾伦，应该是这支旅游团中最成功的创业者，同时也是这支旅游团中最有钱，名气也最大的人。
虽然他因为被检查出身患霍奇金淋巴瘤，而于1983年就辞去了全部职务，离开了微软董事会。
但微软联合创建人的身份，以及40%的微软股票（微软成立之时的原始股份），使得他在同行的创业者中，无论名气还是资产，都远高于同行的人。
因为自己的病情，保罗离开了微软，同时也离开了他所热爱的软件设计工作。经过近一年的强化治疗，保罗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此时的他，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到了八成，以后只需要长期坚持服药，就可以极大地降低病情复发的可能性。
在生死线上转了一圈的保罗，这几年也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他不再从事劳心伤身的软件开发工作，而是在享受生活的同时，开始搞起了投资。
用孙大海的话说，保罗的投资纯属玩票儿，仗着自己每年减持微软股票所得的大笔资金，在投资圈内胡乱折腾。他完全是从个人兴趣出发，在高科技等多个热门投资领域内大把撒钱。
只可惜保罗的投资运气好像不佳，他投资了多家公司，但收效甚微，几乎没有成功的案例。
因此，保罗被圈内人戏称为“随心所欲的失败的投资者”，“最差经理人”。
不过保罗依然我行我素，反正微软股票的涨势几乎永无止境，他的钱多得花不出去，别人爱说什么，他也是毫不在意。
孙大海去往微软总部，出席微软股东大会的时候，保罗也出席了这次会议。
他是听比尔说了孙大海的情况，对一个亚洲小孩在微软ipo第一天就大举建仓，成为微软第三大个人股东而感到好奇，所以特意看孙大海的。
那次三方会晤，虽然结果皆大欢喜，但其实整个过程乏善可陈。
比尔控制欲很强，他对于钱不是很在意，但对于微软的掌控却是绝不容有人觊觎。
孙大海投资微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搭车坐轿子，让别人提自己挣钱。
他旗下的企业虽多，但与微软的关系，除了在电脑中会安装和使用微软的软件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保留的身份就更加超然了。他是微软的创始人，同时又是比尔的亲密伙伴和引路人，两人的私交非常好。
但保罗因为疾病的原因，早就不再参与微软的经营和管理了。因此三个人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更没有原则上的矛盾，因此交流起来非常顺利。
那天他们所谈的正事，总共也就用了一个小时，就在互相让步中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大家都是通过闲聊来互相摸底，借此了解对方的脾气、性格和能力。
闲谈时说话的主力是孙大海和保罗。比尔是个专注到偏执的人，他对于微软的掌控**，孙大海和保罗早就知道的。
为了不引起比尔不必要的误会和猜疑，两人索性不谈微软或者与软件方面有关的事情，而是谈及到很多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以及投资方向的话题。
重生者·孙大海对于各种大趋势的判断和分析，比起只凭自我感觉而判断的保罗来说，如同专家和小学生之间的差距，就连比尔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提出几个问题，请孙大海帮忙解答。
因此，正是通过那次会晤，他们增加了对于彼此的了解。这有效地拉近微软最大的三位个人股东之间的关系。
比尔对孙大海也不再一味地提防，以防止他借机渗透进微软内部，从而影响到比尔对微软的控制和管理。
在1987年全球股灾爆发之际，比尔打电话过来，向孙大海请教美盘的走势预测，以及微软操作股票回购的入场时机。
不仅如此，比尔还主动以转让微软部分股票的代价，从孙大海这里借到一笔用于在市场回购微软股票的资金。
要知道，比尔如果不是信任孙大海，相信他不会在微软的控制权上与自己为敌，则根本不会来找孙大海借入资金，更不会主动提出来要增加孙大海的股份。
第845章 华尔街的大鳄们
微软要想解决回购资金问题，其实非常简单。
比尔只要拿出几个点的微软股票，无论是选择抵押贷款，还是直接转让，都可以在大多数银行或金融机构中获取到足够的资金，完全没有必要找孙大海出钱。
他来找孙大海，其实就是一种信任的表现。相比于孙大海，比尔更加需要防范的，是那些华尔街的大鳄们。那些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的主儿。
孙大海也没有辜负比尔对他的信任，他将自己持有的全部微软股票的投票权，都通过授权方式，交给了比尔代为使用。
这样一来，比尔的持股比例看似降低了一些，有部分股票转到了孙大海名下。但他对微软的实际控制力，实际上却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这其实也是比尔的目的之一。比尔掌控微软，这原本无可厚非。但随着微软上市，他继续高比例持有微软的股票，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尤其是，微软股票的走势本来就受到投资界的严重关注，而微软上市后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和潜力，更是远超投资界的预期。
随着微软股票价格的节节上涨，众多在开始时没有积极介入的投资机构，都有强烈的**，准备要入场分一杯羹。
在这种情况下，比尔再想继续高比例持股，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那些之前踏空的投资机构，是不会轻易放过这块肥肉的。
比尔想通过高比例持股，来确保他对于微软的掌控。然而在华尔街投资机构眼中，这就是比尔一个人在吃独食。
他们其实已经用了各种方式来逼迫比尔减持股份，从而增加微软在股市之中的流动性，为他们进场获利创造条件。
而且，华尔街的资金一旦入场，几乎肯定会打乱比尔为微软制定的发展战略和整体布局。
华尔街的投资机构不同于孙大海，他们手中的钱大部分都是别人的，因此追求短期利益是一定的。
就拿投资微软的股票来举例，孙大海可以保证在不干涉微软自身发展的情况下，长期持有这些股份，安心享受微软高速发展带给他的红利。
而华尔街的投资者首先要保证他们的投资保本和短线收益，其次才会考虑到中长期投资收益，也就是超额投资回报部分。
因此，他们惯用的手段，就是做短线，先悄然入场，然后通过炒作掀起一波行情，从而获利离场。整个操作过程，一般不会超过半年。
或者，当遇到他们认为有极大潜力的项目时，他们也会选择至少先将此次投入的本息部分撤离，剩余盈利部分留下，用于长期投资，以期获得更多的收益。
因此，为了配合他们顺利完成入场或离场的操作，他们自然会要求上市公司按照他们操作计划的安排，进行信息披露、重要项目的进程调整等一系列经营行为。
这些要求其实已经严重干涉到了上市公司经营的独立性和自主性，甚至会对普通投资者形成误导。
更为关键的是，这样的炒作对于上市公司自身并任何没有实际好处，反而会影响到自己的市场形象，实属得不偿失。
上市公司要向股东们展示出其经营管理卓有成效，企业保持长期稳定发展的态势，以提振市场信心。
而华尔街投资者这种短线炒作的行为，他们倒是挣得钵满盆满，大捞一票之后就拍屁股走人了，而给上市公司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不仅市场信心被破坏，而且还留下了一大批高位被套的股东。
正因为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比尔对华尔街那帮吸血鬼们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不过既然微软已经上市，那比尔即使再有怨言，也只能按照规矩来做事。
借助这次的股票回购，比尔打算减持部分股票，以降低华尔街的觊觎。
但这部分股票如果落在华尔街投资机构手中，也许他们还会以此再做一些文章来。
因此，比尔考虑了一番之后，索性找孙大海借钱，并借此机会将0.99%的股票转给孙大海。
对于比尔来说，持有45%的微软股票与持有35%微软的股票，其区别只在于对于微软公司的控制力上。
至于对于他个人经济上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比尔并不是一个爱财的人，也没有什么奢侈的爱好。
以当前微软160亿的市值来看，他的身价是六十亿美元还是七十亿美元，对他和他的家庭来说，区别并不大。
比尔真正注重的，是股份多少所代表的其在微软中的话语权。
如果持有的股份降低（投票权重降低），那么比尔不得不在日常经营中对其他股东做出更多的让步和妥协，以换取对方对于更为重要的决策的支持。
对于华尔街那帮吸血鬼，比尔并不认可。
他们关注的是**裸地金钱和利益，他们投资的上市公司，只是他们用来敛财的工具而已。而这些上市公司自己的经营目标和长远规划，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因此，比尔觉得，与其相信华尔街吸血鬼们支持企业发展的口头承诺，还不如去相信孙大海。
最少孙大海在入股微软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介入或试图影响微软自主经营的意图。
而且，他在与比尔和保罗会晤之后，很快就如约将他持有的微软股票投票权的授权文件，交到了比尔手中。
这样货真价实地法律文件，比起华尔街空口白牙的许诺，要有力一万倍。
如果把适当的股份转给孙大海，不仅可以使比尔降低了他在微软中所占的权重，同时还能继续保持对微软的控制力，只是从显性变成隐性而已。
孙大海也做出了相应的保证：这部分股票同他手中其它微软的股票一样，其投票权依然会授权给比尔来处理。
孙大海没有涉足微软的意思，甚至就连微软董事会董事一职，也不是孙大海主动要的，而是比尔硬塞过来的。
孙大海总是推说自己还要上学，哪有时间当什么董事。再说了，他把股票的投票权都已经给了比尔，当不当这个董事，其实没有什么意思。
正因为如此，比尔却是一直在努力劝说孙大海进入董事会。
第846章 君子协定
当时，孙大海个人持有微软0.99%的股份，架设未来控股公司也对微软公司进行财务投资，暂时持有1.8%左右的股份，并且还在继续增持中。
这两部分股票加在一起，孙大海当时实际已经成为微软公司第七大股东，同时也是个人第三个股东，仅次于比尔和保罗。
这样的身份，使得孙大海有足够的资本进入微软董事会，成为董事之一。但他总是推脱，不愿意挂上这样的虚名。
孙大海越是这样，比尔反而越是要拉他进入董事会。因为比尔知道，孙大海即使成为了董事，也不会愿意参与到微软的经营管理中去。
这样的虚名董事，是任何企业董事长的最爱，哪怕根本不露面，都要比在董事会中引进一个争权夺利，或是胡乱指手画脚的董事强。
孙大海最终也没有推掉这个职务，不过他安排朱丽花替他挂了这个名。
朱丽花反正常驻美利坚，也认识比尔，于是便挂上了这个名头。
朱丽花了解孙大海的想法，她做事倒也干脆，这一年多来，微软董事会的一切活动，她一概没有参加过。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任性，显得孩子气十足，但也让比尔对于孙大海的信任，更进了一步。
而孙大海的表现，真是对得起比尔的这份信任。
由于1987年全球股灾发生的太急了，各种计划和应对措施都没有走正常程序。
比尔只是和孙大海在电话中交换了意见，决定以一年后股份转让为代价，向孙大海申请个人性质的资金融通，用以完成他份额内的股票回购。
虽然在几天后，身在美利坚的朱丽花派人送到比尔那里一份意向协议。但在此之前，孙大海的钱就已经到了比尔的个人账户。
而且，这种意向协议纯属君子协定，防君子不放小人，具体的法律效力能有多少，实在令人怀疑。
比尔如果想赖账或是违约的话，唯一需要的，就是做到“不要脸”即可，其它方面没有任何技术难度。
好在比尔也不是那种看不得钱的人，他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根本没有黑孙大海一道的想法。
于是，两个算不上君子的人，默默地执行着这个君子协定。
虽然这个事的大致情况两人已经在电话中谈好了，但细节上还有不少问题。孙大海这便好说，但比尔却是马虎不得。
作为一家市值超过百亿美元的上市公司，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点的股票发生交易，都会引起微软内部证券部门的高度重视，并将向比尔直接汇报。
因为这千分之一点，就代表着超过千万美元的交易出现。虽然这点份额不可能直接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旦被有心人积少成多，搞不好就会给比尔带来很大的被动。
因此。比尔是不会放松对超过一定数量的股份变化进行严格监管的。
按照两人的协议，孙大海在今年年底就可以再得到一个点以上的微软股票。
目前孙大海个人持股0.99%，架设未来持股4.99%，都已经顶到强制公开信息的边缘了。以比尔对孙大海的了解，知道他肯定不会过线的。
所以，这些新增加的股票，孙大海必将会转交给其它企业或个人来持有。
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这位（或几位）新股东的具体情况如何？他们持股的策略和目的是什么？是否对微软还有其它方面的诉求？这些问题比尔必须要尽快搞清楚。
以上种种，都不是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的。正好此时比尔和保罗都收到了朱丽花去华夏度假的邀请。
比尔肯定是走不开的。
股灾过后，正是微软公司大肆扩张的好机会。受股灾影响，无数大大小小的软件公司，要么破产倒闭，要么裁员砍项目。微软公司从中挑挑拣拣，真是大吃特吃的时候。
比尔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去参加什么华夏十日游。他需要坐镇公司，根据自身发展的需求，来选择收购对象，进行无数次的谈判。
因此，比尔婉拒了朱丽花的邀请。不仅是他，整个微软公司的员工都很遗憾的没有参加这次的旅游度假活动。
因为此时，微软所有的高层技术和管理人员，都在为各项收购忙得四脚朝天呢。
而此时不忙的人，说明其在微软的地位并不重要，那也就没有资格代表微软公司来参加这次活动。
不过，此时倒是有一个大闲人，正优哉游哉地无所事事呢。
结束了阶段性治疗，正处于漫长恢复期的保罗，欣然同意参加了这支旅游团。
由于身体状况，保罗不能继续从事软件开发设计工作，于是他彻底放开了自我，开始享受生活。
他是孙大海到目前为止所认识的人中，最大的玩家。微软股价不断上涨，为他提供了巨量的资金，足以满足他全部的个人爱好。
这其中不仅有豪宅、跑车、游艇，同时还有无数个完全凭借他个人兴趣而产生的投资项目。
得知保罗要到华夏度假，比尔特意和他见了次面，请他帮助与孙大海沟通，尽早了解新股东的情况。
保罗虽然离开微软已久，但他仍然是微软的第二大股东，同时他与比尔私交依然如故，所以就带着这个小任务来到了华夏。
……
此时，正在自助餐厅中用早餐的其他美利坚人，看到保罗主动迎向一个半大小子，不禁都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作为勇于在美利坚创业，并已经获得了蓝海国际认可和投资的他们，这点点城府还是有的。
他们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吃饭的动作不觉放轻放慢了些许。同时，刚刚还在小声说话的人把声音放得更低，话都有些词不达意，一个个的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保罗和孙大海那边，就差竖起耳朵了。
“嗨，孙。参加这次度假，应该是我最近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了。虽然今天才是我们到这里的第二天，但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很轻松。看起来，这里对我的身体恢复非常有帮助。谢谢你的邀请，我的朋友。”
一见面，保罗就给了孙大海一个热情的拥抱。
第847章 陈曦也来了
保罗张嘴就是哇啦哇啦的一大通。
不过，保罗的话，孙大海听听也就算了，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别以为老美不会拍马屁去奉承人，他们只是用的比较少罢了。
“保罗你喜欢，那真是太好了。一会我让人把度假山庄的联系电话交给你，以后你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度假。”
电话号码交给保罗，而不是交到他助理手里，是有原因的。保罗招的助理只是个名义，都是些年轻漂亮、身材丰满的大美女。
不过，他的助理换人实在太频繁了，最长的也没干到三个月。
所以孙大海根本不把这些所谓的“助理”当助理看待。有事找不到他时，宁可联系他的律师或会计师，也懒得搭理他的那些“炮儿友”。
说实话，孙大海与保罗的关系，要比他和比尔之间的关系更近一些。
1986年夏天，在孙大海前往微软总部，面对前两大股东比尔和保罗，阐述自己持有微软股票的策略与目的，并做出将投票权授予比尔的决定。
比尔认可了孙大海的做法。他投桃报李，代表微软董事会，明确支持架设未来控股公司增持微软股票达到4.99%的计划。
保罗要出售股票，换取现金来满足他生活和投资方面的需要。
而孙大海的架设未来控股公司当时只持有微软不到2%的股份，距离他们最终目标4.99%，还有很大的距离。
但这部分缺口如果从公开市场收购，不仅时间长，成本高，而且会造成微软股价人为的波动。
两人各有所需，一拍即合。
在比尔的见证下，孙大海和保罗达成了一个共识。从1986年秋季开始，保罗在每个季度末，都会根据市价，在股票大宗交易平台与架设未来控股公司进行交易。
至去年年底，架设未来控股公司已经顺利完成对微软股票的增持工作，总持股达到了预期的4.99%。
在架设未来新增超过3%的微软股票中，超过2%的股票都是从保罗那里转过来的。
每次交易前，双方都要进行沟通，因此保罗和孙大海以及架设未来控股公司之间，联系是非常频繁的，谁让他的助理都派不上用处呢。
……
孙大海和保罗边吃早餐边聊天，过了一会，他又发现有熟人走进了餐厅。
陈曦和梅耶娜是花旗银行cpc部门的职员，同时她俩也是专门服务于孙大海的三人客服小组成员，陈曦是主管。
新年过后，陈曦联系朱丽花，准备来华夏找孙大海。
每年新年过后，cpc的客户都要签署上一年度的业务明细单，这就是花旗银行向cpc客户收费的账单。
同时客户们还要签署新的一年一系列授权文件。否则，许多项目客服小组都无权根据客户的指令进行操作。
孙大海是86年夏天升级成为花旗银行cpc2级别客户的。升级之后，他的客服从公共服务人员变成了专属于他的客服小组。
到了今年，他在花旗银行总部签署的那些授权文件都已经到期，因此陈曦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尽早见到孙大海，请他重新签署这些授权文件。
不久前，陈曦联系到朱丽花，准备通过她联系孙大海，安排见面事宜。
朱丽花是孙大海在花旗银行备案的第二联系人，第一联系人是高屹，留下的是香江的大哥大号码。
不过，新年过后，高屹就回大陆了，大哥大交给了她的秘书。
cpc其实就是花旗银行的私人银行部门，涉及到的业务具有极强的私密性。没有孙大海正式授权，陈曦无权让别人知晓孙大海在花旗银行的任何情况。
陈曦联系不上高屹，只能按照顺序，找到第二联络人朱丽花，请她来安排日程了。
陈曦和朱丽花是认识的。孙大海去美利坚时许多事情，都是朱丽花和陈曦小组进行对接。
严格地说，陈曦的客服小组是为孙大海提供私人服务的，与蓝海国际没有直接的业务关系。
但朱丽花多会做人呀。陈曦联系到她，她直接就给了陈曦小组两个度假名额，让她们去华夏度假之余，还能完成她们的工作。
cpc2 的客服人员，到国外面见客户是可以报销的。不过这笔费用中的一部分要纳入到他们的成本，在年终计算业绩时，会降低他们的利润。
朱丽花给陈曦小组两个名额，等于是蓝海国际出钱让她们来华夏，完成自身任务的同时，还可以旅游度假，实在是恰到好处。
去年，是陈曦小组的理财师赫夫齐芭飞到大陆找孙大海签字的。所以朱丽花给出的这两个名额，自然就落到了陈曦和梅耶娜身上。
于是，小姐妹俩就美滋滋地加入了旅游团，于昨天到达了度假山庄。
孙大海看到她俩，便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大家坐在一起吃饭。
陈曦和保罗虽然都有事情要找孙大海，但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详谈的。所以他们分别和孙大海另外约定了时间，现在就只是吃饭聊天而已。
不一会，乔宏伟兄妹、朱丽花以及她的助理、陈锋和方颖、巴特尔、阿莱雅以及范铮等人都陆续来到了餐厅。
在其中许多人之前都认识，只是由于工作安排，彼此见面的次数都少了。
就像阿莱雅，她可是朱丽花第一任助理，自从她调到嘉华以后，这一年多的时间就没有见过朱丽花，只是通过电话保持着联系。
昨天她们在度假山庄见了面，两人自然就是一番亲热。
现在有机会聚在一起，大家不知不觉都围绕着孙大海坐下，互相热烈地交流，自助餐厅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在场的不少美利坚客人不禁纷纷打听，中间占据c位的那个年轻的华夏人，到底是谁呀？竟然连朱丽花和公司的老大乔宏伟，都只能陪坐在一边。
不过，他们注定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对于孙大海的身份，除非他主动表露身份，否则公司对外介绍他时有统一的口径，他就是公司一位股东的亲属。
其实，把这句话中的“一位”换成“唯一”，更为准确一些。不过，孙大海的真实身份，除了那些资格和能力知道的，其他人还是继续不清楚好了。
第848章 戴尔公司
自助早餐过后，就是度假山庄组织各种活动的时间了。游客们可以自愿选择参加自己心仪的活动，只需要提前报名即可。
度假山庄准备好的各类活动有很多，游客们每天都会有多种不同的选择。
所有活动项目的日程表和简单介绍，在昨天游客们入住时就已经发放到了他们的手中。
游客们也已经在昨晚就选好了今天的项目，早餐后他们便三五成群地跟在不同项目的工作人员离开了餐厅。
朱丽花约好下午向孙大海和乔宏伟汇报工作，便也准备离开。她虽然是这支旅游团的组织者，但到了该玩的时候，她也要参加的。
朱丽花正要离开，忽然看到自己新招的女秘书艾米在旁边冲她使眼色，便走了过去。
“凯瑟琳，戴尓公司的西蒙尼刚才找我，希望咱们能够安排他和老板进行一次会晤。”
艾米是朱丽花的两名专职秘书之一。她大学毕业后就进公司，个人能力不错，头脑还挺灵活的。
虽然艾米入职时间不长，但逐渐得到了朱丽花的信赖。她的工作性质，也从单纯的秘书。开始向秘书和助理结合体发展。
朱丽花的助理莎拉留在美利坚处理公司事务，艾米便跟着朱丽花来到了华夏。
蓝海国际这两年发展很快，在充足的资金支持下，业务扩张迅速，同时公司也增加了不少新人。
艾米不知道，朱丽花却是心里有数。虽然蓝海国际现在的客户很多，但在孙大海心中，这些客户根据自身的发展潜力，以及对于公司的重要性，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
其中，排在最前面的，就要数思科和戴尔了。
（蓝海国际目前并没有介入微软项目。
孙大海担心，微软过几年成为美利坚乃至世界高科技领域的龙头股之后，自己以个人身份持有的0.99%微软股票太扎眼，会招致美利坚政府的关注。
因此他没有让蓝海国际现在就开始投资微软，而是做好了由蓝海国际逐渐接手自己名下微软股票的打算。）
蓝海国际刚成立时，就用三百万美元的代价，溢价收购了同样刚刚成立不久的戴尓公司22.5%股票。
随后几年，戴尓公司高速发展，又进行了b轮和c轮的增资扩股，为上市做好了前期工作。
蓝海国际虽然拥有跟投权，但为了戴尓公司今后的健康发展，并没有充分使用跟投权，反而将部分股份回售给了董事长戴尔，以保证他的控股地位。
即将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戴尓公司，已经结束了最后一轮增资。经过多轮的稀释，蓝海国际目前持有戴尔公司股份为12.5%，已经降到了第四大股东的位置。
虽然蓝海国际对戴尔公司的持股比例下降，但蓝海国际的这种做法，却是得到戴尔公司管理层以及戴尔本人的高度认同，对于蓝海国际的信任度大幅提高。
西蒙尼是戴尔公司创业时的元老，现任戴尔公司市场部总监一职，是戴尔公司最重要的管理者之一。
西蒙尼亲自来到华夏，自然不是为了单纯的度假。他是带着公司老板戴尔布置好任务来到度假山庄的。
戴尔公司今年上半年就要准备登录纳斯达克了。目前公司在美利坚本土已经站稳脚跟，在欧洲建设分工厂的计划，今年下半年也将正式实施。
现在，戴尔和西蒙尼开始将目光转向了亚洲。
倭国是目前亚洲经济的龙头，但戴尔公司如果想要在亚洲发展，其发展的重心却不是倭国。
倭国有一大批自己的电脑品牌，东芝、松下、nec以及富士通等，这些倭国电脑品牌在美利坚市场都是很有竞争力的，更何况在人家的老家呢。
在湾湾也同样面临类似的问题。王安电脑是能和苹果公司直接扳手腕的电脑公司，其产品线遍布电脑产业的上下游。
虽然湾湾人比较崇尚美利坚的产品，并且王安电脑企业内部现在也出现了问题，但王安电脑的实力与口碑，以及其在湾湾的竞争力，绝不容戴尔公司轻视。
因此，戴尔和西蒙尼等公司高层，把进入亚洲的第一步放在了香江，希望戴尔公司能以香江为中心，在亚洲地区开展业务。
选择香江，这与香江的基本面、地理位置，以及其作为国际上著名自由贸易港的特点所决定。
当然，架设未来系的总部就在香江，对戴尔公司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如果戴尔公司的亚洲公司设在香江，那么他们的业务范围很容易就可以辐射到倭国、韩国、湾湾，以及泰国、新加坡等东南亚国家。
此时的中国大陆，经济发展还比较落后。虽然拥有庞大的人口基数，但在欧美科技类企业眼中，其市场潜力顶多也就和阿三相仿，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重视。
历史上，戴尔公司自成立以后，一直把市场开发重点放在了美利坚本土和欧洲市场上。
直到1997年香江回归之后，戴尔公司才于第二年正式进入到大陆市场。
虽然他们在大陆市场发展得非常快，但却是错过了电脑整机商最为暴利那段黄金发展期。
此时，戴尔公司仍然对亚洲市场，尤其的大陆市场潜力估计不足。
但由于现在有了架设未来的入股，戴尔公司管理层便做出了一个不同于历史的决定，他们决定提早开发亚洲市场。
无论戴尔还是西蒙尼，他们平时有事，都是与朱丽花联系。
在蓝海国际入股戴尔公司之时，为表示出公司的重视，乔宏伟特意赶到美利坚，与戴尔公司高层见面，并亲自出席了正式签约仪式。
但他们都知道，无论乔宏伟，还是朱丽花，其实都不是公司的真正老板。
只不过此时戴尔公司并不是什么大公司，蓝海国际入股戴尔公司也不过花了三百万美元，人家又不参与戴尔公司的经营，因此戴尔等人想见架设未来真正的老板（孙大海），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戴尔他们这其实有些妄自菲薄了。戴尔对于公司的经营风格，并不具有强烈爆发性，它是一家稳扎稳打，以长期高速的发展而著称的电脑公司。
第849章 排位
戴尔公司不久后即将上市。按历史上ipo当日的收盘价计算，戴尔公司上市第一天的市值仅为八千万美元。在众多高科技上市公司中，只能勉强算是中等规模。
然而到了公元两千年前后，也就是互联网泡沫破裂前夕，戴尔公司就已经成为了北美地区销量第一的电脑品牌。
随后，戴尔公司再接再厉，很快成为了真正的世界第一电脑销售公司，其市值一度超过了一千亿美元。而完成这一切，戴尔和他的团队，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
并且值得注意的是，在戴尔公司的业绩构成中，大陆市场，或者说亚洲市场，对其的支持是极其有限的。
西蒙尼带着任务来到度假山庄，他原计划等这次旅游结束，他就脱团前往香江，对香江的电脑市场做一些简单的调查。
如果调查结果显示出香江市场具备一定潜力的话，西蒙尼就会上门找架设未来进行合作，争取以双方合资的形式，与架设未来一起共同开发亚洲市场。
令西蒙尼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到达华夏的第三天（第一天旅游团飞抵冰城，昨天是第二天，孙大海没有露面），就发现了孙大海这样一个有趣的人物，出现在度假山庄里面。
作为戴尔公司市场部总监，同时也是未来一家市值超过千亿美元级别的大企业的核心管理人员，西蒙尼的眼力和头脑是毋庸置疑的。
他仅仅用了一顿早餐的时间，通过那些架设未来系高管们对于孙大海的态度，就察觉到孙大海在体系中所具有的极其重要的位置。
至于说有人打听出孙大海是架设未来一名股东的亲属，西蒙尼对此不置可否。
这样的消息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西蒙尼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仅仅如此吗？
戴尔公司在海伦国际投资入股之前，是由戴尔一个人独立投资的。戴尔还没有成家，但他的父母，公司的老员工大多都见过。
公司员工们对待戴尔父母的态度，西蒙尼当然清楚，那是礼貌和尊敬，随着接触的增加，逐渐在熟悉中透出一丝亲近。
但是，作为职场精英，谁也不会对一名年轻的股东家属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这不仅是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一种态度，一种对强者的顺从。
在座的是职场精英吗？对于别人西蒙尼并不了解，但他知道，与他们打交道最多的朱丽花，肯定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
甚至西蒙尼知道，戴尔之前动过挖朱丽花来戴尔公司的念头，并开出了运营总监+2.5%股份+1.75%岗位分红激励这样高的价钱。
如此优厚的条件让西蒙尼都心动不已，却只得到朱丽花几乎不假思索的婉拒。
然而，这样一位出色的职场女强人，却并不是架设未来系当之无愧的no.1。
西蒙尼从他们做的位置上就可以看出，在场的人中，至少还有两三个人，在架设未来系内部的排名要在朱丽花之前。
其实，架设未来系众多公司还没有经过正式的整合，所以暂时没有明确的排名。
孙大海计划等他到了香江，正式接手公司之后，再将架设未来系集团化。
至于朱丽花的位置靠后，并不是因为能力问题，而是因为朱丽花觉得自己加入公司晚了，资历不够，所以主动退让的。
而且，朱丽花目前是架设未来投资公司的副总，兼蓝海国际的总经理。
在没有正式排名的情况，无论是老威廉、盛智文，还是调来的陈锋，无论年龄大小，却都是公司成立时的元老。比她晚到公司的兰迪科，却也是友联的一把手。
更何况，还有她的直接上司乔宏伟和吴大伟在。因此，每当遇到这样的场合，朱丽花便主动退到后面，跟斯蒂文、乔婉婷他们坐在一起，形成公司管理层中的二线。
孙大海并不知道，一个排位问题，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差点让自己浮出了水面。不过此时的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头疼地看着眼前的潘长明。
潘长明在涂尔察来到度假山庄后，就一直试图与他搭上关系。可惜涂尔察不吃他这一套，虽然含笑应对，但却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后来还是黄老看不过眼，将他叫过来，并同时叫来孙大海，让他就解决潘长明的事情。
涂尔察是参加度假山庄开业仪式的客人，总不能让他在嘉华的地盘中被人骚扰，而嘉华这边却没有人出面阻止。
潘长明也自知理论，他本着有机会就上的想法，才在孙大海已经答应帮忙的情况下，还想尝试从涂尔察这边打开一条新的路子。
“潘同志，你们想要做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你们不要再继续打扰我们的客人。事情不是你们这样做的，找关系也绝不是越多越好的。”
跟着潘长明在一起的老程有些不忿被一个小年轻教训，便开口说道：“我们这是为了国家……”
“好了，老程。你先不要说了。”潘长明赶紧打断老程的话。
他转头对孙大海说：“大海，我们不会再打扰涂尔察了。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你来帮忙呢。”
孙大海气得双眼一翻，指着老程说道：“就烦你们这样的人了，总是用‘国家’两个字压人。你们只是为国家工作，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代表国家。”
孙大海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个年代的人，谈及国家需要，还真是不太计较个人得失的。
也许是因为现在大家都差不多，没有什么个人利益可言吧，孙大海不无恶意的想。
孙大海原本还想多帮帮他们，但看到他们这个态度，不禁心里有了气。还好潘长明的表现得还算说得过去，不然孙大海脾气上来，可不会尿他们那一壶的。
要说上纲上线、以权压人这样的事情，潘长明他们对付那些不懂内情、没有话语权的普通人还成，但要想用这样的理由对付孙大海，他们还真不够级别。
孙大海懒得跟这些官场油子们打交道，他留下胡诚为他们联系后续事情，自己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