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嘉华的宗旨
“陶老，这些茶树都应该能算是古树了吧？”孙大海向陶老询问。
陶老仔细看了一遍，说：“这些茶树看起来基本上是同一年代种下的。你看这些树胸径足有半米，树高十多米，肯定是古树。生长年限大概七、八百左右吧，具体有多少年份，需要用机器测试的。”
孙大海奇怪地问道：“母树大红袍也不过三百多年，就已经是国宝了。快一千年的茶树还能活吗？”
除了孙大海和胡诚，在场的人都笑了。唐国庆连忙替老师给孙大海做科普。
“大海，普洱古树都是生长在深山之中，用大家的话说，吸收的是天地灵气。
这些树生长的环境，自然就避开了**。只要没有大面积天灾，以及虫害的威胁，古茶树生长到百年以上，是很正常的。千年以上的古茶树虽然少见，但还是有不少记载的。
你看现在这些古树的位置，如果不是你无意中看到的话，只怕即便有人上到山顶，也不会想到找这条被掩盖住的山缝来一探究竟的。”
“那咱们是不是捡到大便宜了？”孙大海喜滋滋地问道。
重生后的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什么特殊变化。难道说，从现在开始自己的运气变好了？
陶老正色地对孙大海说：“能发现这个古茶树群，咱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但在滇省南部这些深山老林里，千年左右的古茶树并不能说是罕见的，千年以上，甚至二千年以上的古茶树都是有的。
而且，你开茶厂的目的，是出高品质的茶叶，又不是搞古茶树研究。所以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看这些茶树的品质和产量。
大海，我要对你说明白了，都说古茶树产出的茶叶质量最好，但这只是理论上的。关键是看茶树的生长环境，光照、水土、虫害以及地力的供给。
这些条件综合起来，就是茶树的生机，茶树不怕老，怕的是生机不足。总体来说，茶树树龄越大，茶叶的品质会越好，但生机会减弱，茶叶产量会降低。
因此，好的茶园，一定要有适合的经营思路，要做精品茶极品茶，就要以大树茶或老树茶为主。
要是想出产量，那就干脆全部选用台地茶，统一培育，统一施肥，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胜在量大好管理。要说挣钱，两者还真差不了多少。”
“陶老，在您家时我已经跟您说过了，嘉华投资公司和食为天是战略合作伙伴，双方在农牧行业的经营品种上有一定的交集，但在经营上是迥然不同的。
食为天是以量取胜，经营宗旨是让更多的消费者可以享受到产品。
嘉华投资则是以质取胜，经营宗旨是让消费者可以享受到更好的产品与服务。
因此，我们嘉华投资做的项目，走的是小众路线，追求高、精、尖，不惜成本，追求极端的品质。
所以我觉得，如果这些古茶树没有问题的话，我更愿意重新打住这个茶山。
如果能恢复或提升这些古树所产茶叶的品质，三年，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只有投入，没有利润，我都可以接受。”
唐国庆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真要这样，你可要花不少钱呢。不算你准备新建的茶厂，光是眼前这座茶山，最少要雇两个有经验的老茶技师，每人配上三四个帮手。几年下来，这些工人的工资加起来，你就要花不少钱的。”
孙大海笑了笑，说道：“我们是外企，给工人的工资是比较高的，最低每人每月的工资也会在六十元以上，技师更是一百元起步，但这些是小钱。
如果我们真要租下这里，最大的花销是在基建投资上。这几十里山路，即使不按通汽车的标准算，最少也要修成人与马都可以自由行走的小路来。
此外还有这座茶山上下山的路，以及这条山隙也要拓宽和平整。山顶上我准备要建几间工人房，供工人们休息。
还有，除了常用的工具，公司还会购置一些自动机械，比如小型园艺处理机，旋耕机等，增加工作效率。
这些成本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也得二三百万，比茶山的租金与茶厂的建设费加起来，还要高很多的。”
“你们公司工钱给这么高呀，我都想去你们公司了。”向导听完他们说话，都不觉有些动心了。
“没有问题。如果我们租下茶山，肯定要在这里招工的。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们跑前跑后忙活着，如果你想来，一定会优先照顾你的。到时候你去找唐经理吧。”孙大海却是没有打磕绊，一口答应下来。
这位向导跟着他们好几天了，很能吃苦，对这里的环境和人都很熟悉，嘉华投资公司如果在这里设点，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重用的。
陶老的学生唐国庆，是十年特殊时期前毕业的农大学生。他的工作关系目前在版纳一家国营茶厂。
虽然他挂名为生产副主任，但实际上却是被架空。在国营工厂，搞技术的玩不过搞政工的，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陶老这次叫他过来一起考察项目，就是想让他换个环境，以后能到孙大海这里工作，才好发挥他的特长。
手中缺人的孙大海自然是来者不拒，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也算认可了唐国庆。刚才他对向导说的话，其实也是给了唐国庆一个承诺。
……
“这座良丘山真是不错。如果大海有计划改善这里的交通条件，那我现在正式提议，公司可以向政府申请租赁良丘山，作为公司的自有茶园。”
三天后的傍晚，吃完晚饭后的众人，开了一个小会。
经过这几天考察，陶老做出了最后的结论。他不仅提议租赁良丘山，而且还做了一份茶园规划，将山顶野茶古树林和洼地的古茶林都囊括在内。
陪同陶老一起来到思茅的嘉华首都办事处的人，这几天没有跟他们进山，而是在镇旁寻找空地为茶厂选址。
经过唐国庆的确认之后，他代表嘉华投资公司，与地方政府已经谈妥了投资茶厂的意向。
第509章 良丘古韵
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即将在香江注册成立，它会以香江独资公司的形式，向政府申请长期租赁良丘山，用于进行茶树的培育和茶叶的销售。
同时，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出资，与地方政府合作建立一座普洱茶古法制作工厂，主营茶叶的收购、制作、仓储以及销售，主打高端市场。
茶厂计划建在镇外不远的一座向阳坡上，面积大概一百多亩，分厂区、仓储区和生活区三部分。
茶厂将有偿的为良丘山上公司自产茶叶进行制作和仓储，但无权进行销售。自产茶叶的销售工作由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独立完成。
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对茶厂共投资人民币一百万元，取得49%的股份，并拥有茶厂的经营权。政府以完成三通一平的土地投资入股，占茶厂51%的股份，但只享有监督权和分红权。
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和良丘普洱茶厂的经理是高国庆，陶老出任公司的顾问。
……
经过持续几年对良丘山上的野茶树和古茶树进行精心优化后，茶业公司从1991年起，开始采摘新叶，进行加工制作。
根据茶叶的出处和品质，制成的茶饼被孙大海分别命名为“良丘古韵”、“良丘古树”、“良丘野韵”以及“良丘野树”四个品牌。
其中古韵茶产量最低，但品质最佳。古树茶和野韵茶的品质和口感稍逊一筹。
野树茶的产量相对最大，它的口感和品质虽然在四种茶饼中最差，但比起市面上的所谓高端普洱来，还是要强了很多。
只不过在九十年代，普洱茶的价值还没有被开发起来，卖不出价钱来。
孙大海正好借机做出囤货的决定。
他要求茶业公司，今后每年将制成的野树茶饼的三分之二，以及其它三种茶饼全部都封存起来。直到十年后，也就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才开始陆续对外销售。
古韵茶靠得是那十几株洼地古茶树出产的特品茶叶，每年产量不会超过五桶。
古树茶选用的茶叶质量要求稍微宽松一些，但为了保护古茶树，每年产量控制在二三十桶。
山顶上的野茶古树数量较多，虽然经过大范围的优化，但其茶叶的年产量还是有不少。精挑细选出来的野韵茶，每年产量可以达到三五十桶。
至于野树茶产量就比较高了，根据陶老和高国庆的研究，将每年的采摘量，控制在可制成一百五十桶茶饼左右。
1991年以后，每年孙大海可以从茶业公司拿到新鲜出厂的“良丘野树”茶饼五十桶左右。
这些茶饼没有经过存储，除了分给各公司作为接待贵宾之用以外，大部分都成了送礼佳品。孙大海自家每年只有两桶的份额，其中一桶还要分给那些长辈的。
（黄老是嘉华投资公司的总顾问，他自己每年有一桶的配额，不用孙大海孝敬。）
即使每年流通量极少，孙大海仍然坚持每年最少拆开一桶（普洱茶一桶也叫一提，由七个茶饼组成），以单饼的形式参加小范围慈善拍卖，为自家产品打出名气。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基础，在二千年以后，良丘系列茶饼经过十年储藏之后，一经上市，就体会到了市场的热情。
这时，市场对普洱的炒作已经开始了。经过十年口碑的发酵，良丘普洱的名气已经在小圈子里广为流转。虽然圈内人极少能看到实货，但品尝过的人却都赞不绝口。
就连品质相对最差的野树茶，都受到买家热烈地追捧，存储十年后的古树茶和野韵茶就更不用提了。
孙大海和高国庆商量后，决定将拿出这两种茶十年到期后的一半存货，分别进行拍卖，剩下一半用于送礼或继续储藏。
至于古韵茶，那是非卖品，整个公司只有孙大海有权利决定古韵茶的去处。
圈子中最顶级的那些人，才有机会品尝过这个品种。“良丘古韵”茶也成了顶级普洱中最神秘的品牌之一。
因为“良丘古韵”茶只在孙大海身边亲友或极为特殊的人群中出现，所以市面上只有这种茶的传说。
直到若干年后，不知道从哪里流出一饼“良丘古韵”，并上了佳士得的东京拍卖会。经过激烈竞争，最终这饼茶被一东南亚豪客以18万美元的天价拍走，折合人民币一百二十万元以上。
这是“良丘古韵”茶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亮相，同时这个价格也成了“良丘古韵”茶对外唯一有据可查的价格，个人在私底下达成的交易不算。
良丘普洱茶厂也受益匪浅。茶厂一贯只收购顶级茶叶，然后采用古法制作茶饼。
所产茶饼虽然不如良丘系列那么高大上，但挂着良丘普洱茶厂牌子的相关产品，却是出奇的好卖。
茶厂因茶而兴，在普洱茶中高端买家和同业人士中，具有极强的知名力。一间只有二三十几人的小茶厂，却成了远近闻名的行业龙头。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第二天，高国庆正式和镇长进行租赁良丘山的谈判。在省招商办洪科长以及思茅地区领导的见证下，仅用了两天，就完成了全部手续。
原来孙大海他们考察茶山的这几天，洪科长以及地方政府的领导，也在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嘉华投资公司的底细。
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着实惊着了众人。原来他们觉得没有多大名气的嘉华投资公司，竟然是一只真正的巨鳄。
已经在建的龙省大青山项目，投资额就达到一亿五千万美元。此外嘉华投资公司正联手香江霍氏集团，在和首都市政府就新建一座五星级酒店暨国际会议中心项目进行谈判。据说谈判已经进入尾声，项目标的约一亿美元。
此外，嘉华投资公司一周前已经和岛城市政府签约，将与香江一家国际体育公司（霍家）合作，在岛城建设一座符合国际标准的十八洞高尔夫海滨球场。
同时，嘉华投资公司将在球场旁边独立建设一座海滨豪华度假庄园。这两个项目加起来，又是小一亿美元的投资。
第510章 滇池
关于嘉华投资公司各种动向的这些消息传回来之后，据说连高官都被惊动了。
要不是现在他们谈的茶山、茶厂项目太小，嘉华投资公司也没有高层亲临滇省，只怕高官都会亲自来到思茅地区，与嘉华投资公司的人会面。
真是可惜了，高官也有些郁闷。这种情况，高官还真不好直接来见嘉华投资公司的人。合资茶厂总共才三十万美元的投资，折合一百万人民币。
嘉华良丘普洱茶业公司也才二百万美元的注册资金。连租茶山外带修一条山间小路，总共也花不了一百万美元。
堂堂一个大高官，眼皮子没有那么浅，实在不好意思为这么小的项目就亲自出面，关键是这也不符合对等接待的原则呀。
不过，虽然高官不会出面，但该给出的善意也要让嘉华投资公司收到。
高官对相关几个部门的领导打了招呼，要求他们尽力配合招商办的工作，争取让嘉华投资公司的投资项目顺利落地。
这也正是高国庆租赁良丘山如此快捷的原因。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现在政府事务还没有一站式办公，各种章要想都盖全，怎么也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
至于与政府合资办茶厂，那手续就更繁琐了。孙大海是不管了，他和陶老、胡诚在张科长的陪同下，飞回了春城。高国庆以及嘉华投资公司的工作人员留在思茅，继续完成后续的工作。
陶老带了不少样品，他准备回到首都的实验室，对这些样品进行仔细地研究，用更加科学的方式，提高这些古茶树的产量和质量。
陶老回到春城，马上就订了第二天回首都的机票。他是位真正的科学家，看着箱子里的样品早就心痒难耐，根本没有在春城多玩几天的心思。
高屹她们还在丽江，要到明天中午才回春城，孙大海准备晚上请陶老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慰劳陶老这些天的辛苦。
要知道这几天全是山路，连孙大海和胡诚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陶老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一直跟了下来。每天他和年轻人一起同吃同睡，运动量基本相当，着实让孙大海感到敬佩。
说是孙大海请陶老吃饭，最后却是招商办买的单。招商办的刀主任，在洪科长的陪同下，亲自到酒店登门拜访，并邀请大家共进晚餐。这样直接表达出来的善意，孙大海也无法驳了人家。
晚宴定在了离翠湖酒店不太远的“嘉宴”。餐厅位于是一座传统风格的老宅子里，这里曾是清代国学大师袁嘉谷的故居，极具文化气息。
嘉宴主打的是传统滇菜，今天上了捞拌鲍鱼、醉虾、吊烧鸡、粉蒸小排、包浆豆腐、干巴菌饵丝炒树菇、酸辣抄手，都是这里的拿手菜。
刀主任是傣族人，巨能喝酒。孙大海原来还以为只有北方人能喝。这次孙大海来到滇省，才发现这里的人喝起酒来，一点也不比北方人逊色。
大家闲聊中，孙大海无意中说到这几天的辛苦。刀主任一拍胸脯，说道：“没问题，许多客人来我们这里，山路走多了，腰腿都会觉得不舒服。一会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泡药浴，做个按摩，就会舒服许多的。”
刀主任还真没有说大话，饭后他带着孙大海几个来到一家中医馆，后面就有专门的药浴室。
孙大海他们每人一个大浴桶，里面放了特别配置的药液。闻起来药味并不刺鼻，人泡在里面还挺舒服。半小时后，大家起身冲干净身上的药液，然后又做了一次按摩。
刀主任介绍说，这里为大家做按摩的人，都是有中医底子的。他们从学徒开始干，没有两三年的时间，是不允许他们上手的。
还别说，药浴加按摩的效果还真不错。虽然在按摩的时候，大家滋哇乱叫，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但起身之后，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
尤其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孙大海前些天走山路积累的乳酸，好像一夜间被吸收了不少，不需要他像前几天一样，要在床上活动开身体，才能下地了。
时间过得真快，孙大海这次寒假旅游已经十天了，可惜真正玩的时候并不多。下午高屹带队回到了宾馆，他们才是货真价实的旅行团，一个个玩得心满意足的。
大理古城、点苍山蝴蝶泉、洱海、双廊、丽江、玉龙雪山、泸沽湖、束河古镇，他们用了八天的时间，把这条集中了滇省经典旅游景点的线路玩了个遍。
这一趟好是好，不过把他们也都累坏了。孙大海定好了后天回首都的机票，明天大家放松一天，在春城随意逛逛好了。
第二天，大家懒懒地睡到自然醒。已经过了早餐饭点，大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酒店外面的小店中随意吃了些过桥米线之类的地方小吃，然后买了面包和饼干，就出发前往滇池大坝，准备去喂海鸥。
海埂大坝每年到了冬季，会出现成千上万只红嘴鸥。这些候鸟据说来自于遥远的西伯利亚。每年冬季，气候温暖的春城吸引住来自远方的客人，滇池就成了它们越冬地。
孙氏旅行团中一众女性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们来春城的第一天，就听张干事介绍说可以喂海鸥，她们早已经在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中午时分，大家来到了海埂大坝。这里已经有不少的游客，大群的红嘴鸥遮天蔽日，在欢快的叫声中自由地飞翔。
孙圆圆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她迈动小短腿，第一个冲到了大坝上。她手中拿着掰开的饼干，伸向了天空。
这里的红嘴鸥早就适应了游客们的投喂，它们在空中轻巧地飞了过来，一低头，就把孙圆圆手中的饼干叼走了。
孙圆圆开心坏了，她大喊大叫，让大家都来投喂。王晓娲还有些发憷，不过高智慧已经拉着她，冲了过去。
过了一会，就连一贯矜持的高屹，也拉着孙大海一起上去喂海鸥了。
咦，这么热闹的时候，怎么没看到郑佩佩过来呀，她可也是个爱玩爱闹的主儿。
第511章 气功
孙大海四下看了看，发现郑佩佩正在拍照呢。她最近迷上了摄影，这一趟旅游，估计她没少浪费胶卷。
蓝天，白云，蓝绿色的湖水，还有那四下舞动着的白色精灵。此情此景，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孙大海一行在海埂大坝上玩了一下午，这才尽兴而归。晚上，还有人要请大家吃饭呢。
今晚做东请大家吃饭的人，是旅游局宣教中心的阮处长。
张一谋就是联系他帮忙照应孙大海一行的。现在是新年伊始，正是政府部门文山会海，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孙大海他们明天就要走了，所以阮处长今晚抽出时间，来宴请孙大海一行，也算是为他们饯行了。
孙大海还是很感谢阮处长的。高屹他们一路上都是有张干事陪同，交通、食宿、包括找的当地导游，全被人家安排妥当了。
要不是这样，他们哪能玩得这样舒服呀。张干事是阮处长派来的，孙大海自然要把这份感谢，记在阮处长身上。
阮处长晚上请客的地点，也是非常有地方特色的。
云和祥宅院食府，这是春城一家有名的老字号饭店了。云和祥宅院食府位于一座坐西向东二进院跑马转角楼，如此典型的传统民居，真的已经很少见了。
古朴的石雕，精致的木刻，盘旋的楼梯，明亮的天井。云和祥宅院食府这种传统特色的用餐环境，让孙大海他们感受到了阮处长的良苦用心。
云和祥宅院食府的菜品主打滇、川两种风格，脆皮松香烤鸭、大理酸梅排骨、无量山隔界乌骨鸡、脑花豆腐、布衣牛肉、油鸡枞炒饵块、清炒板蓝根、手剥笋，又是一大桌子菜，让大家吃得兴高采烈的。
阮处长和大家边吃边聊，张干事则是跑前跑后，为大家服务。今天晚餐是没有人喝酒的，倒也省了张干事不少事。
大家聊到滇省发展旅游资源，就连孙圆圆和孙大河都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这些日子，他们对滇省的旅游可是有亲身体会的。
“是呀，交通问题不仅是制约滇省发展旅游的最大问题，就连我们省发展经济和社会服务，也都会受到交通问题的影响。
可惜，滇省地处高原到盆地的过渡地带，多山且地质条件极差。在这里修路，不但成本高，养护困难，而且这里还是自然灾害多发的区域。
每年雨季，这边都会出现多起山洪和泥石流，更何况还会有地震。不用级数多高，随便一次小地震下来，许多地方辛辛苦苦修的路就毁了。”阮处长无奈地说道。
孙大海明白，阮处长说的都是实情。华夏能人多了，许多问题不是别人看不到，而是有没有条件去解决，或者说解决起来成本和收益如何评估。
大家都知道蜀道难，可是在国家大搞三线的时候，一声令下，那么多兵工厂和军事科研单位，不也很快就进驻到天府之国的群山之中了嘛。
不过，那是国防工业，是不计成本的。是否实施，只取决于国家意志与技术标准。而现在大家所聊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政府要修路，是要层层上报审批，申请专项资金的。即便批下来，资金从国家，到省、市，一级级地传下来，最后指不定还能剩下多少。
国内在九十年代以后，才逐渐兴起了修路狂潮。各个利益集团已经在这条产业链中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修路才真正成为一项拉动内需的重要举措。
而现在上到中央，下到地方，日子过得都是紧巴巴的，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八瓣花。
地方政府想申请修路，尤其是在滇省山区修筑这种性价比不高的道路，想获得批准实在是太难了。
阮处长是旅游局负责宣传工作的，自然知道想要改善各旅游资源之间的交通状况，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长期工作。
席间他听小朋友们吐槽滇省糟糕的交通状况，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阮处长是一位很负责的领导，他很想在任上做出成绩来，不然他也不会请张一谋来为滇省制作旅游宣传片。
不过改变交通状况这个题目实在有些大了，俨然超纲了太多，他是无能为力的。
看在阮处长为孙大海他们这次旅游做了很多，他又是想把本职工作做好。孙大海心一软，决定帮一帮他。
孙大海出钱修路肯定是不成的，现在还没有bot的说法，更何况国内目前也不允许外资介入国内道路建设。所以孙大海只能从其它方面入手，帮他捞点政绩。
“阮处长，前天我们刚从思茅回来，连着几天爬山，身上累的不行。招商办的刀主任就安排我们做了药浴和按摩，感觉效果很好的。”
“你们去的是安善堂吧？那里用的是人家祖传的药浴秘方，据说秘方是结合了一些藏药的特点，效果很不错。
只不过那药液成本很高，泡一次要几十块钱，要是再加上按摩的话，许多人经济上承受不起。
我们有时下地方检查工作，回来后身体累了，也会去泡一泡，再请人按摩一下。你们要是想去，饭后我带你们去。”
“那就谢谢阮处长了。既然您请我们吃了晚饭，药浴和按摩我请您吧，也算礼尚往来了。
不过，我这几天看到春城的街面上，有不少气功按摩、气功诊所的牌子，您怎么看这个事情？”
“气功？说实话，那些东西我真是不懂。好像最近这两年很流行的，有不少人为之着迷，恨不得每天不吃饭也要练气功。我总觉得这里面神神叨叨的，不那么可信。”
“是呀，现在首都也有不少人练气功。不过他们倒还不敢公开开店，只是在各大公园里开设气功班，收费教人练气功。
气功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效果，我也不知道。但我听说现在所谓的气功大师，其实都是不久前的无业游民和社会上的混混儿，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作奸犯科有案底的人。
我想，要是所谓的气功大师都是这种素质的人，那这样的气功我是不会相信。”
第512章 事了拂衣去
“是呀是呀，我们在丽江的时候，还有人缠着我们，非要给我们做气功治疗，我们不要都不成，不过还好被张叔叔给轰走了。”孙圆圆听哥哥说完，立刻开始告状。
“嗯？”阮处长看了张干事一眼，不怒自威。
“没出什么事。几个当地的骗子，想来骗外地人，被我赶走了。”张干事向领导做简单的汇报。
阮处长仔细想了想孙大海的话，点头说道：“你说地对。我家有个邻居，他家的小子一直是待业青年，前些日子听说也开了气功诊所。
我们几个老街坊还说呢，他家的小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时候成了气功大师了？他家往上数，几代人都不认字，胡吹什么祖传中医呀。
原来我们就把这事当个乐儿，谁也没有在意。现在听你一说，仔细琢磨一下，这里面还真是有问题。”
“阮处长，我觉得，您倒是可以在这上面做一做文章。”
“你是说，让我去和公安部门提一下这个问题？我明天就和他们打个招呼，请他们注意抓一下这方面的工作。”阮处长回答。
孙大海听阮处长的话，知道他没有太往心里去，便进一步提示他。
“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和旅游宣传工作有很大的联系。”
“哦？愿闻其详。”阮处长认真起来。
“您看，外地的游客，甚至外商，来到滇省旅游或商务考察，如果遇到这样的人被骗，是不是旅游工作中的漏洞？
而且，我不相信他们只会用嘴骗人，要知道利欲熏心，他们一旦从中得到好处，以后就会变本加厉，形成团伙并施以暴力，那问题的性质可就变了。”
阮处长是正经八百的政府官员，又是搞宣传工作的。现在被孙大海一提醒，他的政治敏感度，使他立刻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孙大海的话说得已经是非常明白了，阮处长开始考虑其中的得失。
“而且，听说他们练气功都是讲究门派，师徒相传的。要光是骗钱教人练气功还好说，这样发展下去，谁能保证，这其中不会被野心家利用，诞生邪教呢？”
孙大海轻轻一句话，却如同雷鸣一般，把阮处长惊得站了起来。
“不错，大海你说得很有道理。小张，今天你听到话先不要外传，这几天帮找查找资料，做好调查工作，我准备做份提案，上交到省里。”
阮处长很果断，立刻做出了决定。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孙大海在傍边扇小扇子了，论起如何走官场程序，以及轻重的拿捏，人家才是行家里手。
一个半小时以后，晚餐结束，宾主尽兴。
阮处长心真够大的，对他来说，这么一件重要的决定做出了，居然还坚持陪孙大海他们去泡药浴和按摩，谈笑风生，直到把他们送回酒店，才告辞离开。
孙大海也不禁暗暗佩服，官场中人的这种不露声色的沉稳劲儿，自己还真是做不到。幸好自己没打算混官场，不然吃枣药丸。
孙大海给阮处长支的这招，还是仿照他在岛城为李小龙支招。去年暑假，他向李小龙提示了韩资企业的一些弊端。
李小龙拉着新华社的彭记者，；俩人联名写了一篇文章，在全国发行的《经济日报》上发表，并被多家报刊转载。
这篇文章是以一名负责招商引资工作人员的角度，阐述了现在招商工作中一些问题，以及对未来有可能会造成国家损失的一些政策漏洞，进行了预测。
此外，在这篇文章的基础上，还有一篇内容更加翔实，证据更加充分，言辞更加犀利的文章，被彭记者发表在了内参上，供具有一定行政级别的领导参考。
文章发表后不久，中组部三局的一位处长给李小龙打来电话。虽然对方在电话中，只是简单地过问了李小龙在岛城工作和生活的情况，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挂掉了。
但李小龙心里明白，这代表上级部门对他工作的一种支持和肯定。
在家里，孙卫国和李翠凤也是这样分析的，他们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还表扬了孙大海。
于是，虽然孙大海今生不打算从政，但还是把自己对于前世的记忆好好整理了一下，许多东西他用不到，但与别人是很有用的。比如韩资企业的事，再比如现在全国范围的气功热……
当然，无论李小龙，还是阮处长，做出这样前瞻性的预测，多少会冒一点风险。只不过孙大海心里有数，他们在以后都会被证明是对的，相比未来的收益，这点风险还是值得的。
……
孙大海从春城回到首都的家中，已经三天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上午全家进行大扫除。
午饭过后，孙大海离开了家，由胡诚开车，前往火车站，同行的还有曹月。再过一会，姑父钱少白就要陪着怀孕36周的姑姑到站了。
八十年代产假的时间很短，孙卫红怀孕36周了，之前她的工作一天也没有耽误。不过从现在起，她就正式开始休假了。
几年前她去美利坚学习时的倒休，以及这几年的值班，加起来足有五十多天，被她一直攒着呢，这次全拿出来用上了。
胡诚的驾照总算是考下来了。不过这不能怪人家，谁让孙大海整天带着他往外跑呢。
这也就是驾驶班是食为天自己办的，不然像胡诚这样隔三差五总是请假的学员，早就被教练除名了。
从美利坚进口的大捷龙已经到货了，七座的mpv，宽大舒适，而且不太扎眼。它将成为今后几年孙大海的座驾。
胡诚开着大捷龙，凭着车站签发的临时通行证，从货车通道绕进火车站，直接开上了月台，等候列车进站。
虽然孙卫红很反对搞特殊化，但她现在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孙大海才不会老实地把车停在车站外面呢。
孙卫红这次回来，最少也会待到孩子三个月大以后。其实孙大海一直建议她等孩子周岁后再回去上班，家里又不差她那点工资。
不过以孙卫红平时的为人，十有**，她不会理睬孙大海的鬼主意。
第513章 留校过年的同学们
列车进站，慢慢地停了下来。孙大海隔着车窗，一眼就看到了姑姑，连忙向她挥手。
等别的旅客都下了车，孙大海和曹月冲进了车厢。孙卫红的脸明显胖了，身子也很显怀。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却是非常的好，一点也没有长时间坐火车所应有的疲惫。
孙卫红的软卧包厢里，除了她和钱少白，还有孙大海为姑姑请的陪产师辛迪娜?冯。
辛迪娜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她也是首都人，小时候跟着全家去了香江。她原来是养和医院产科的护师，后来自己单干，成了一名金牌陪产师。
她会一直陪孙卫红做完月子，之后的工作，便由她的老搭档，金牌月嫂卢筱莺接手。
卢筱莺是辛迪娜在养和医院的同事，她俩一起离职，一个当陪产师，一个做了月嫂。
她俩配合默契，一个负责产前，一个负责产后，为不少有钱人家服务过，在香江富豪圈子里相当出名。
孙大海还是通过朱丽花请到她俩的，正好她俩有空档，也算运气不错。
孙卫红已经被辛迪娜照顾半年了，她的预产期在二月下旬。卢筱莺过完正月十五以后将会直接来首都，比孙卫红的预产期提前一周的时间到，正好和辛迪娜有个交接。
钱少白去年在斯坦福大学念完了秋季学期的课程，之后办理了休学，在圣诞节前回到了沪城。他会在首都陪着孙卫红和孩子，直到秋季开学，再返回美利坚。
虽然他们两口子要在首都长住，但家里什么都不缺，所以他们的行李也很简单，一人一个拉杆箱就好了。
倒是辛迪娜的东西最多，大家来回搬了两趟，才都装上汽车。
曹月一直和孙卫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几次悄悄地伸手去摸孙卫红的肚子，弄得孙卫红直冲她翻白眼儿。
不过曹月的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要孩子，以后就更麻烦了。她和孙卫红都是1953年出生的，即便她很快就怀孕，在这个年代，也算是高龄产妇了。
胡诚将车稳稳地停在了西皇城根十八号院的门口。等候多时的孙圆圆大叫着扑了过来。孙大海连忙拉住了她，万一不小心撞着孙卫红，就不好了。
孙卫红倒不在意，一把抱住了孙圆圆，和她说起悄悄话来。
孙大河带着王晓娲向钱少白问好，搞得钱少白有点不知所措。事后他还偷偷问孙大海，那个漂亮的小姑娘难道是大河的小女朋友？逗得孙大海和曹月差点笑掉了大牙。
孙大海还在打趣姑父，说他到了美利坚几个月，现在的想法都有些西化了。正说笑着，曹月脸色一变，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紧跟着就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孙卫红挺着大肚子跟了进去，过了一会，她陪着曹月出来，让她坐好，并请辛迪娜帮她号脉。
辛迪娜不是医生，但她跟中医学过号脉，虽然她只会分辨喜脉，但这就足够了。两分钟之后，她冲着孙卫红笑着点了点头。
孙卫红大喜，连忙在曹月的耳边小声询问着什么。
孙大海忽然想到，是不是小月姑姑也怀孕了？孙大海虽然不懂，但看孙卫红和辛迪娜的反应，十有**都是如此。
不过看着曹月那副懵逼的样子，估计孙卫红问她什么也是白问。
果然，在厨房为女儿女婿做热汤面的姜秀萍端着盘子出来时，就被告之了找个好消息。
姜秀萍马上吩咐曹月，让她给方林打电话，叫他们俩今晚都住在这里，明天一早跟着孙卫红去妇产医院。
李翠凤已经帮孙卫红约好了大夫，明天要去做产检，正好顺便带着曹月一起过去，做个妊娠检查。
这些事情，孙大海他们几个孩子就不参与了。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早上，大人们分乘姜秀萍和方林的汽车，一起去往首都妇产医院。郑佩佩和高屹姐妹俩约好去逛街。孙大海则是带着二小和王晓娲，到学校转悠去了。
虽然今天是大年三十，可学校仍然有一些同学在校，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是要留在学校过年的。这其中主要是来自靠山屯的孩子们，以及从福利院招到的学生。
靠山屯离首都比较远，来回一趟所用时间和成本都不会少。八月份李红根带队来首都的时候就告诉同学们了，没有特殊情况，一年回去一趟。离不开家的孩子，是没有大出息的。
靠山屯的孩子们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发现自己以前的知识底子不够牢固，大家在几个大一点的孩子的组织下，利用假期的时间，准备好好复习一下以前的功课，不然以后会跟不上教学进度的。
福利院的孩子们也有这样的问题。而且，他们现在虽然挂名在原来的福利院，但大家都知道，等他们年龄到达15岁，他们的户籍会暂时转成英才学校的集体户口，等18岁就成为个人独立户口了。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在前几天回过福利院了。英才学校有时间表，分批派车送他们回去看望原来的老师和伙伴们。
并给他们每人准备一份礼物，都是糖果、书籍、文具之类的小东西，让他们送给以前的小伙伴。
知恩图报是华人的传统美德，英才学校在这方面做得很到位。他们希望能够从小培养同学们的感恩之心，否则教会他们一肚子知识，却不懂得做人，又有什么用呢。
还有几个同学，是因为家里有特殊情况。有人父母在春节期间需要值班，或在外地回不来的。还有大人要回老家探亲，因为老家实在偏僻，带着小孩很不方便的。现在他们可以安心把孩子留在学校，也算英才学校为家长们排忧解难了。
孙圆圆的小跟班贾小亮，就是留守在学校同学中的一员。他的爷爷现在是英才幼儿园的园长，他父母都在地质队工作，每年能在家待上两个月都算多的。
今年春节他父母又不在家，正好贾园长要值班，反正家里没有人，在校倒是有吃有喝，还有老师照顾，所以贾小亮也就留在学校过春节了。
第514章 马大哈曹月
贾小亮从幼儿园到小学，与孙圆圆和孙大河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关系好得很。他今年春节要在学校过，二小便和哥哥商量，大年三十中午去学校，和朋友们一起聚餐。
正好孙大海的室友姚远也会留在学校过年，所以他们就一起到了学校，各找各自的同学去了。
孙大海进了英才中学的大门，就看到好多个同学，都在里里外外的忙活呢。
假期里留校学生人数不多，吃饭时英才小学和英才中学的同学集中在中学的食堂里一起吃。幼儿园的伙食讲究比较多，是厨房单独准备的，不和他们混在一起。
外面的同学主要是在打扫卫生，食堂里人不少，除了帮厨的，还有不少同学在几名老师的指挥下，正在布置食堂。
挂条幅，贴窗花，画板报，喜气洋洋的，大家都在为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
林老师也在食堂，作为初中部的主任，今晚她将值班，在学校过年。
不过英才学校的管理还是很人性化的，春节期间值班的老师，都可以带家属来学校。即便想住在学校都没有问题，值班室有床，自己准备床上用品即可。
孙大海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林老师的女儿，正蹲在地下画板报的小姐姐周茹。
周茹和高屹同岁，去年参加了高考。她既没有继承父业去学医，也没有跟随母亲林老师去考师范，而是考上了首都物资管理学院的采购管理专业。
现在大学是包学生分配的，周茹的专业，毕业后估计会分配到国营的厂矿企业，林老师还在为她将来的工作头疼呢。
孙大海和她见过不少次，不过没有太多的交流。但他知道周茹是个比较有主见的女孩，干事雷厉风行，很是麻利。
不得不说，孙大海挖墙脚已经成了一种本能。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将来可能把周茹安排到那几个位置上，这也算是有备无患吧。
现在是冬天，室外比较冷。这几天英才中学和小学的食堂，将成为留校学生主要的娱乐场所。这里可以打牌、下棋，还有电视可看。
关键两所食堂都安装有卡拉ok系统，每天有固定时间，可以让同学们来唱歌。这两套系统在十一和新年期间都让学生们使用了，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
学校使用的卡拉ok录像带，不再是去年临时赶制的那种白带，更不会是刘阳花钱制作的港台歌曲，而是选用央视推出的《优秀少年儿童歌曲系列》卡拉ok录像带，绝对的正版。
自从去年春节前黄菲菲找央视赶制了几盘卡拉ok录像带以后，央视后期制作部门对此上瘾了，这一年的时间，着实推出了不少卡拉ok录像带，而且还是分门别类的。
央视这些录像带最大的客户，就是刘阳的信远电子设备（香江）公司。
他按照孙大海的指点，在他的卡拉ok录像机取得大陆市场销售资格后，便在销售机器时赠送录像带给客户，用来培养市场。
央视的后期制作部门，去年通过卡拉ok录像带挣不不少钱，年终总结时还受到了台长的表扬。
不过，按照孙大海对央视的了解，他们十之**没有向歌曲的版权方付过版权费，这也算是一种正版的盗版带吧。
从大年三十，一直到正月初五，学校每天都会组织学生们唱歌、看电影（录像带），并将按年龄段组织室内兵乓球大奖赛，希望在校过春节的同学们，能够身心愉快地度过假期。
孙大海陪着被林老师抓了壮丁的周茹画了会儿黑板报，又被别的老师叫走帮忙摆放桌椅。
他要找的姚远也从后厨出来，和孙大海汇合。他刚才是在后面帮忙洗菜。开饭前，张玉洁拉着王欢和苏佳一起来了，还带着姜朋，几个小伙伴一起跑来聚餐。
鉴于有些同学不提前来帮忙干活，而是掐着饭点来吃饭这一恶劣行为，林老师没有点名，但要求他们在饭后不许提起离开，而是帮忙收拾完食堂才成。
看着噘着嘴的张玉洁，孙大海心里直想笑。这么晚过来肯定是她的主意，人家王欢才不会躲避干活儿呢。
张玉洁她们三个，下午就都要各自回家了。今天的午饭，也算是大家在虎年最后一次聚餐。
孙圆圆他们也来了，在老师的带领下，他们一群小学生排着队，走进了中学食堂，一边好奇地看着这里的装饰，一边坐到了为他们留出的位置。
因为晚饭才是真正的年夜饭，所以午饭相对就简单了一些。主食是五花肉焖扁豆面，还配了几个小菜，另有一大锅棒子渣粥，帮大家溜缝儿。
扁豆焖面既是菜又是饭，里面大片的五花肉，让人吃起来觉得非常香。孙大海一盛就是冒尖的一大碗，就着食堂自己泡制的腊八蒜，吃得那叫一个美。
饭后，张玉洁他们收拾好食堂，大家坐在食堂里说说笑笑，热闹了好一会儿，直到下午三点多，大家才互相拜了早年，各自离去。
孙大海带着孙圆圆他们，步行到不远处的食为天大厦，找到正在那里休息的胡诚，一起回了家。
家里也很热闹，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孙大海回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曹月今天已经被确诊怀孕了。
说起曹月来，还真是马大哈。医生说了，她怀孕已经有三个月了，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
她的预产期是八月份，比孙卫红晚半年。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她自己的出生月份也是比孙卫红晚了半年。
中午他们一回来，就给香江的曹大厨郑子芸打了电话。这个好消息把那老两口开心坏了。要不是现在正逢春节，估计他俩很可能买第二天的机票就飞过来。
老两口要等晚上和曹勇他们商量一下，再决定什么时候过来。其实这些也很简单，家里有钱，怎么都方便。
不过，虽然阿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不用曹大厨每天坐镇曹记私房菜馆了，可那边的小公主曹珊珊还需要有人每天接送照顾。老两口一起过来的几率不大，同时也没有这个必要。
第515章 女汉子曹月
晚上开饭前，孙卫国、黄老、郑佩佩和高家姐妹陆续到了家。李翠凤今天陪孙卫红和曹月去做检查，所以就没有去单位。
每次孙家年夜饭的常客黄菲菲，今年回香江过年去了。吴大伟在那边等她，俩人总算有时间过一过两人世界了。
方大同今天下班后也来了。知道方家有后了，方大同自然是欣喜若狂。方颖在香江没有回来，独自一人的方大同便应邀来孙家一起吃年夜饭了。
人都来齐了，那就准备开饭。家中一下子出现两位孕妇，孙大海设计菜谱时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
冰糖炖血燕、清蒸老鼠斑、红烧天九翅、倭国吉品鲍、铁板雪花牛肉、火焰大响螺等等，总共四凉十二热。这些菜品都有一些共同特点，就是做法简单，原料考究，量大管够。
菜品是加布里埃尔昨天刚从香江带过来的。文化部的相关领导出面，除夕晚上宴请《末代皇帝》剧组的全体主要演职员，也算是让这个外国人为主的剧组，体会一下华夏新年的仪式感。
加布里埃尔作为《末代皇帝》联合制片人，是应邀出席今晚宴会的。他顺便把孙大海委托曹大厨给家里准备的这些好东西从香江带了过来。
这些高端食材绝大部分都只能在香江购买，国内市场上现在根本没有。而且这些食材都不是大路货，那是曹大厨找了几家专门做精品食材的公司凑出来的。
这几家公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业务范围不包括普通餐厅或个人，只为顶级餐厅中的长期客户服务。
曹记私房菜馆这几年也成了它们的优质客户，要不然，这些顶级食材孙大海可是不会轻易搞到手的。
孙大海家的年夜饭已经有了规律，大年三十晚上六点半准时开始。这样既不影响大家吃饭聊天，同时也不影响大家收看《新闻联播》以及春晚。
年夜饭前的祝酒词历来是三个人说，以前都是黄老、孙卫国和黄菲菲，今年黄菲菲不在，正好由方大同顶上。
今天三个人所说祝酒词的中心思想，都是家中即将添丁进口的事。这是一个大家庭中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上次家里添丁进口，还是孙圆圆和孙大河在1978年降生，距现在已经**年了。
中间虽然有曹珊珊和刘若瑄出生，但一个在香江，一个在湾湾，都不在跟前。哪有亲眼看着两位准妈妈在身边这样有感觉？
所以在吃饭时，大家聊的话题，也大多集中于此。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曹月在哪里生孩子的事情。
孙卫红是没有办法，虽然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但她是国家干部，在享受权利的同时，许多事情也会受到限制，不能自行其是。
孙卫红可以私底下享受到侄子孙大海孝敬的陪产师和月嫂的贴身护理，也可以利用以前的存休延长自己的产假，这些都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灵活操作的。
但她决不能如孙大海所想，产后休息一年或者到香江去生孩子。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样对她和孩子更好，但她却不能这样做。
不过，现在轮到曹月，她可是自由人，用不着受这样的限制。
孙大海直接就告诉大家，他建议小月姑姑到香江养和医院去生孩子。养和医院从技术到服务，都可以更好的为曹月（其实是港币）服务。而且，在那边还方便让曹大厨夫妇照顾她。
辛迪娜对于配合产妇在香江养和医院待产更是轻车熟路。她答应了孙大海的请求，等孙卫红做完月子，她就接手曹月的事情。
曹月倒是无所谓，只是她提出了一个问题：“医生告诉我说，现在每个月都要做一次产检。要是在香江生孩子，我每次都要去香江做检查吗？那太麻烦了，我这边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可不想早早就待在家里等着生孩子。”
曹月很要强，她看孙卫红过了36周，才开始休息，自己也不想太早就离开工作。
至于她到香江生孩子的费用，以及之前飞来飞去做产检的各种费用，她都不在意。
要知道，曹月可是小富婆一个。虽然她工资收入不足以负担这样的开销，但她是妆点生活和岁月静好的股东，每年拿到手的分红着实不少。
尤其是妆点生活，曹月其实是真正的老板，只是她从来不去过问经营状况罢了。按股份说，她一个人就持有妆点生活35%的股份，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妆点生活公司目前经营状况已经步入正轨，既无外债，也没有大量固定资产投入的计划。因为公司本身就是重技术轻资产的性质，所以规定每年分红比例是净利润的40%。
虽然曹月只享受25%的分红，但以妆点生活每年超过千万人民币的净利润来算，她分到手的就要上百万。
在座的众人当中，除了孙大海，以及拥有岁月静好投资公司55%股份的孙卫红，其他人的收入都比不过曹月。
曹?小富婆?月的问题提出来，在场能解答的只有辛迪娜。说到底，前世孙大海听说不少富人去香江养和医院生产，但他没有亲身经历过，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而辛迪娜?冯则正经是养和医院产科本家出身。离职单干后，很多客户也被她安排在养和医院，从程序到人脉，她才是真正的权威。
“方太太，你不用担心来回跑。你需要先去养和医院，确定了你的负责医生，并做一套完整的检查。
之后你可以在首都正常做产前检查，只要把各项检查结果及时告知你的医生。如果有问题，你的医生会给你指定一些检查项目的。
到了最后待产的时候，你才需要到香江做准备。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太晚过去，因为怀孕32周以后，乘飞机对你和胎儿的风险就会加大了。”
“是呀，我们本想乘飞机回来，在沪城做最后一次产检时，我特意问了大夫。大夫也告诉我们现在乘飞机风险大，所以我们改乘火车回来的。”孙卫红说。
“成，到时候你们给我安排吧，我现在懒得记。”女汉子?曹月大大咧咧地回答，气得姜秀萍直想踹她。
第516章 体验派演员任逹崋
春晚对大家的吸引力，根本比不上两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大家热烈的讨论一个又一个相关话题，直到春晚开始了一会才停下来。
孙圆圆他们吃饱饭，早就离开了。现在他们三个小的，正在高智慧的带领下，在院门口放烟花呢。
大人们也已经吃完了。李翠凤、高屹和胡佩佩负责收拾碗筷，孙大海和胡诚搬来桌椅，请黄老、姜秀萍、方大同和曹月入席，并备好红酒、干果、茶水，好让他们一边看春晚，一边打麻将。
是的，他们要玩的，正是蕴含着华夏传统文化的麻将牌。
去年孙大海他们几个小的都没有在家过年，大人们觉得年过得缺乏活力。结果回首都过年的吴大伟提议，大家打麻将吧。
结果麻将这个游戏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现在一到逢年过节，甚至只是周末，家里就会摆好桌子，打上几圈。
因为麻将牌各地的玩法不一样，所以经过协商，家里只进行十三张牌的大众麻将玩法，而且经过简化，免得计算起来麻烦。
吴大伟点了火，自己在首都玩了几天就滚回香江了，剩下的人则全被他带到沟里去了。其中瘾头最大的就是黄老和姜秀萍，还有曹月，那可是每场不拉的战士。
家里麻将牌有好几副，人手也足够，可剩下的人瘾头都不是很大。大家宁可围观别人打牌，所以家里基本每次只开一台。
曹月今天被立了新规矩，生孩子之前打牌可以，但每次不能超过四圈。这个数量限制和大家对黄老的限制是一样的，大家是来陪你们开心的，绝不能搞坏身体。
钱少白和孙卫红还是第一次看大家在家里玩牌，都觉得很新鲜，也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
不光孙家这里流行开了打麻将，最近姥爷家也玩上了。他们不用下地干活，所以那边闲的时候比较多，老俩口拉着李忠，随便再找个人就能搭起牌架子来。
不知道是观众的胃口高了，还是节目精彩程度下降，反正春晚越来越像鸡肋了。
大家除夕晚上吃吃喝喝，或打牌或聊天，电视开着基本就是听个响儿，只有遇到特别喜欢的演员或节目，才会招呼周围的人一起观看。
要说今年春晚，值得一看的节目也就那么几个。孙大海拿着节目单划拉了半天，也就找出了一个相声《虎口遐想》，还能算得上经典。
要说在早期春晚中最受欢迎的语言类节目，除了老茂和陈小二这对黄金搭档的小品外，也就是姜昆唐杰忠的相声，能让观众翘首以待。
可惜后来他俩散伙了，相声节目中就剩下牛群和冯巩苦苦支撑了。至于说什么群口相声，那只是一个乐儿，有点类似开场的歌曲联唱，就是用来混脸熟的。
孙大海知道相声《虎口遐想》的精彩之处，也了解自家人的喜好。于是他在相声开始前，暂停了牌局，同时把几个小家伙都叫了回来，全家一起听完了这段令人捧腹大笑的经典相声。
本届春晚最大的亮点还没有到，那就是费帅哥的那两首火遍全国的歌曲。不过时间还早，大家继续先各玩各的吧。
十点多的时候，任逹崋来了。他是参加完文化部为剧组安排的晚宴后，溜出来的。
《末代皇帝》剧组虽然大多都是外国人，不过春节。可国人要放假，故宫也不开放了。剧组只能入乡随俗，全体放假三天，到了初四再开工。
大家看了任逹崋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一个多月不见，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觉得他处于一种虚弱的病态当中。
任逹崋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赶紧跟大家解释说，自己没有任何事，只是最近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演戏。今天剧组刚放假，自己还没有回复过来，请大家放心。
“崋叔，真没想到，从无线艺员训练班出来的您，居然是体验派。”
孙大海等任逹崋跟长辈们问了好之后，请他坐下，一边给他倒红酒，一边和他开起了玩笑。
“哦，为什么说无线艺员训练班出来的人，就不能是体验派呢？”
任逹崋接过孙大海递来的高脚杯，身子往沙发后面一靠，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大家不都说，无线艺员训练班，其实就是演员速成班嘛。说是学习一年，其实大半时间都是在片场实习跑龙套。
从1984年开始，无线艺员训练班的名字也改了，叫什么进修班。学习时间更是直接缩短成到了半年。三个月理论学习，三个月实习，这能教出什么来？
前面那些训练班的艺员，还可以靠着大量的影片练手。以后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估计香江出好演员的难度，就会更大了。
看真正传授表演技巧的学校，最少也是四年起步。我们国内有中戏、北电和上戏，国外更多，包括您去进修的南加州大学，不都是这样？
再说，香江拍电影，很多时候连剧本都没有，全靠导演临场发挥，而且香江拍电影讲究低成本、短周期，一部接一部地拍摄。
演员们都是疲于奔命，一部一部地轧戏，顶多一两个月就换角色了。真要用体验派的方式去准备角色，不把自己玩成神经病才怪呢。”孙大海对此是不屑一顾。
任逹崋也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大家是有些急功近利，谁都想抓紧时间挣快钱。
我也是和你在世界杯博彩之后，开了菲林慢摇吧，获得了财务自由，才渐渐有了这样的体悟。
我要还是像以前一样，为生活所迫而演出，唯恐片约太少，片酬太低，那就什么都不用提了。只有先停下来，才会有时间让自己去认真思考。
尤其是去美利坚进修那一年，让我系统地学习到了表演知识和各种技巧，并通过总结这些年我在各种影视剧中的实践经验，找到了适合我自己的表演方式。”
“可我听说，体验派的演员，一般情况片约都不会接太多，而且他们是很挑剧本与角色的。您以后也会这样吗？”孙大海问道。
第517章 压岁钱
“是的，南加州的教授就说过，希望我们每年最多只接一部戏。三分之一的时间揣摩角色，三分之一的时间参与拍摄，剩下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自我调整恢复。”
“那无所谓呀，反正咱不差钱。一年甚至两年找出一部您喜欢的剧本都成。”孙大海又暴露出了小暴发户的嘴脸。
“我们剧组初四上午复工，我和加布里埃尔商量好了，我们出面邀请剧组主要人员初三晚上吃饭，地点就定在三里屯你家的店里。饭后再请他们到旁边我的慢摇吧玩一玩，到时候你要有空也一起去吧。”
“初三晚上吗？到时候再说吧，有空我就去看看，听说你们剧组有不少国内的影视圈名人，是真的吗？”孙大海问。
“我对国内的演员不是很熟悉。不过将要和我演对手戏的英老，听说是位老艺术家了，而且还是文化部的副部长。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拍到，我们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英老也在剧组？”
“是的，他是文化部派来协调剧组工作的，同时在影片中也扮演一个主要的配角。”
英老可是正经八百的满族贵族，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表演艺术家。他现在是文化部副部长兼影视剧制片处主任，掌握着所有合拍影片的生杀大权。
英老的外语非常好，他一生致力于中西方文化的交流。现在他亲自坐镇《末代皇帝》剧组，正是国家重视这部影片的表现。
“对了，张一谋本来也说过来的。结果今天晚宴上，他被他的朋友拉走了。所以他让我转告你，初三他再到家里来拜年。”
“他太客气了，其实没有必要的。对了崋叔，你在《末代皇帝》剧组过得怎么样？这个角色好不好演？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孙大海开始八卦。
……
1987年的农历新年到了，在电视中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西皇城根十八号里的所有人站了起来，大家互相拜年。
孙大海他们几个小的，一起给在场的长辈们拜年，每人都收到了红包。跟着孙圆圆和孙大河一起拜年的王晓娲，手里抱着一大堆红包，却不知如何是好。
孙圆圆连忙告诉她，放心收下吧，每个红包里面都只有一元钱。这是孙家的规矩，只是追求一种传统的仪式感，要的是喜庆劲儿，而不在于压岁钱的多少。
姜秀萍也说道：“小娲，拜年的红包你安心收好吧，没有多少钱，我们家一直是这样的。”
高智慧同样也拿到这些红包，她两年前就拿过，所以现在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
高屹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在上学，但因为她一直担任着孙大海的助理，身份没有变，所以她每月拿着70%的基本工资。
这份工资是食为天开出的，孙大海在食为天空有顾问的头衔，但没有一毛钱收入。高屹却是有收入的，这也是黄菲菲特别关照的，总不能让高屹也跟着孙大海白干呀。
所以，高屹本来也准备了红包，但和胡诚一样，都没有发出去。孙卫国告诉他们，虽然他们现在有收入，但都是平辈的人，压岁钱还是免了吧。
想想也是，他俩是跟在孙大海身边的人，孙大海带着众小拜年，这压岁钱给不给孙大海，就是个大问题了。
至于郑佩佩，大家就把她忽略过去了。她年龄不大，但辈份高，算是和孙卫国同辈的人。可她现在全职成了学生，所以这压岁钱到底是收还是发，就成了糊涂账。
即便不算他们三个，孙大海他们每人也收到了七个红包。黄老、姜秀萍、孙卫国夫妇、孙卫红夫妇、方大同、方林夫妇，以及刚跑来的任逹崋。
看起来钱红包不少，可实际每个人才拿到手就七块钱。
要知道，就连在学校从来不主动去挣钱的孙圆圆，上学期奖学金和勤工俭学的收入加起来，平均每个月也将近十元呢。
李翠凤招呼大家过来吃饺子。这是掐着时间煮出来的新春第一锅饺子。即便不饿，大家也会吃上一两个，取个好彩头。
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吃酒席没吃饱的任逹崋，他一个人就干掉了一大盘子。结果煮出来的几大盘饺子，最后没剩下几个。
初一的饺子也吃过了，大家各自散去，准备休息。
方林开车，带着曹月和方大同回百旺苑的家中，他们现在都在那边住，楼上楼下的，很方便。
胡诚也被放假了。他开着车，回鼓楼他父母的新家。其实今天晚上孙大海就要他回家过年的，胡诚觉得晚上这边人多，万一有需要用人的事，他在能方便一些。
现在已经到了新的一年，他也就安心回家了。孙大海让他把车开回去，这几天带他父母和两个妹妹出去转转。
黄老今晚就留在家里住了，已经凌晨了，虽然他的院子离这很近，但也不用让他再折腾，反正这里留给黄老有专门的房间。
高家姐妹也留了下来住。高红军和高红旗这兄弟俩对工作真是用心，连着几年的春节了，都不说回来过。
……
初一一大早，黄老就被专车接走，去参加老干部局的团拜会。
上午孙卫国和姜秀萍也都离开了家。他俩一个替黄菲菲组织公司的新春团拜兼聚餐活动。另一个则是代表英才教育基金，去向三所英才学校的值班老师、留校学生和工作人员拜年。
虽然这些都不关孙大海什么事，但他也没有睡成懒觉。从早上开始，各种拜年的电话就没有断过。这真成了热线电话，电话机都烫手了。
其中来自美利坚的电话也不少，除了每年初一必然要通话的安德鲁一家，还有林克伍德和约瑟夫，他俩代表牧场的全体工作人员，也都打来了电话。
此外打来电话的还有玛琪、恩特、陈曦所代表的花旗银行的客服小组，甚至赛利亚斯镇的镇长凯宾森，也打来电话。他代表赛利亚斯镇，向孙大海表达了祝贺。
不过大家很好，都是计算好了两国的时差后才打来的电话。要不然，孙大海估计就别想休息好了。
第518章 北戴河小队的聚会
新进的合作伙伴曼尼埃尔也打来电话，这是孙大海没有想到的。
曼尼埃尔给孙大海打电话时，小公主雅莎就守在一边，后来她和孙大海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曼尼埃尔把她撵去睡觉。
赶在中午之前，孙大海也给香江的霍家老大打电话拜年。孙大海估计他这时也忙得焦头烂额了。俩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各忙各的了。
午饭后，孙大海又给曹大厨打电话拜年。这时间才是曹大厨全家都在一起的时候。孙大海这通电话，就是单纯的拜年。至于曹月的安排，他们自然会计划好，估计用不着孙大海帮忙。
香江那边剩下的人，都是孙大海的老部下了，了解孙大海的习惯。他们在初一下午，才陆续打电话来拜年，不在上午占用孙大海的时间。
大年初一整整一天的时间，就在孙大海不停地接打电话中度过了。
初二是去姥爷家的日子，孙大海全家出动，杀向钱家川村。姥爷他们现在两头住，一半时间住在百旺苑，另一半时间回村里。
高家姐妹和郑佩佩没有跟着一起去，而是吃了早饭后，就带着王晓娲去逛地坛庙会了。任逹崋没事，也跟着她们一起去了。
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尽兴而归，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地回到家，而且一个个的小肚子吃得溜圆儿。
大年初三上午，孙大海在外面转了半天，到关系近的同学、朋友家去拜年。
午饭孙大海是和马健、沈依依还有夏家姐妹一起吃的。孙圆圆和孙大河也跑来了，当年一起在北戴河疗养院玩的几个孩子，时隔三年半，又聚在一起。
这次聚会是夏甜甜提出的，在过年前大家就已经商量好了。只是曾经的小伙伴胡磊和胡淼，今年跟着齐奶奶回老家了。缺了他俩，不免有些遗憾。
这几天，应付各种拜年，孙大海脑仁儿都疼了。现在和小伙伴们在一起吃饭，顺便侃大山吹牛皮，真是轻松了许多。
今天请客做东的是夏甜甜。刚刚结束的学期，她各门考试总成绩进了年级前五名，所以要非请客一起乐呵乐呵。
不要看不起这个名次，首都四中可是学霸扎堆的地方。她今年上高二了，分班选了文科。这个名次要是能保持到明年高考，特定专业不敢保证，但只要是国内公开招生的大学，几乎可以任她挑选了。
“甜甜姐，你不是说长大后要去当警察吗？这样的成绩你能考上了吧？”
孙圆圆一边咀嚼着肥美的鹅肝，一边问夏甜甜。
今天聚会，夏甜甜选在了马克西姆西餐厅。这一顿吃下来，着实要花不少钱。不过她的母亲是一家大型外资企业的高管，这点饭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小圆圆，我不是告诉过你嘛。让我当警察是我爷爷的想法，我可不喜欢整天疯疯癫癫的，像个假小子，我妹妹夏媛媛才是有这种潜质的人。”
夏媛媛嘴里叼着大虾，从餐盘前缓缓抬起了脑袋，眼中一片茫然，“是有人在说我吗？”
要说起来，夏甜甜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不容易。他们当年在北戴河见面时，夏甜甜的成绩在班里位居中游。可见她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在学习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夏爷爷是公安系统的老领导，自然希望家里晚辈能够继承祖业，奋斗在公安一线上。
不过，现在看起来，夏甜甜好像对此不太感兴趣。倒是虎头虎脑的夏媛媛，有可能走上这样的道路。
马健今年就要准备参加高考了，他已经决定要考军校。据孙大海所知，他的成绩比较一般，靠他的成绩想考进军校，十有**没戏。
不过他家的长辈都是部队上的干部，想进军校对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马健的表妹沈依依和孙大海一样大，也刚上初中。她喜欢音乐和美术，以后估计要往这方面发展了。
几个小伙伴随着年纪的增长，迟早会走上不同的道路。不过他们都会牢记这段友谊，今后在各自发展的同时，也会力所能及的为大家提供帮助。
聚餐结束后，孙大海带着二小坐公交车回到了家。
郑佩佩她们又去庙会了，听说她们昨天去的时候，发现有卖老物件的。当时就买了一些回来，并和摊主约好，今天再去。
高屹不想去，可是没办法，郑佩佩认准高屹的财运了，非要拉她一起。高智慧在旁边还不断地撺掇，结果高屹拗不过她们，三人再次出动了。
孙大海叫二小去午休，自己则是留在客厅，陪到访的几家公司的高层们聊天。每年的大年初三下午，都是孙家所属公司高层聚会的时间。
今年也不例外，除了回香江的黄菲菲，以及在外省分地基值班的崔南和胡宝成，剩下几家公司的总字号，都到了家里。
十几个人把客厅都坐满了，不过他们在这里只是开个碰头会，互相交流一下感情，不会待太长时间的。
因为家里所属的公司越来越多，现在家里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在家里准备打大家的饭了。碰头会开完，他们就会陪孙卫国一起去食为天大厦。
不仅他们几个，还有更多的中高层领导，都在食为天大厦开会座谈呢。今晚职工餐厅会为他们准备精致的晚餐。
黄菲菲不在，主持碰头会的人，就是食为天的副总朱大帅。李二龙今天也到了，最近这几年的春节，他还是第一次能在家过。
等他们正式开会的时候，孙大海就离开了。他现在并不想掺和到家里的企业中去，他自己的那一大摊子，还忙不过来呢。
正好在这个时候，张一谋来了。他手里拎了个点心盒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江文？”孙大海一看乐了，这位的长相具备很强的辨识力，他差点随口叫出这个人的名字。
不过孙大海赶紧闭上嘴。此时的江文初出茅庐，他参演的电影来没有公映呢。正常来说，没有几个人会认识现在的江文。
他俩什么时候凑到一起了？年前张一谋进《末代皇帝》剧组时，还来过家里，没听他说过认识江文呀。
第519章 碰撞出来的经典
张一谋为俩人互相介绍完，孙大海把他们让进休息室。不是不尊重他们，客厅现在人满着呢。
孙大海帮他们倒上茶，然后把任逹崋叫了过来，一起陪他们说话。
客厅那边的碰头会开得很热烈，不时传来阵阵的哄堂大笑声。
张一谋和孙大海及任逹崋都比较熟了，于是他努努嘴，轻轻地问：“大海，那里面怎么了，好热闹呀！”
“家里办的几个企业今天聚会，咱们不用管他们。”孙大海随口回答了一句。
张一谋与孙大海家接触得很早，对孙家的情况知道不少。而且他已经把自己的经纪约签在了孙大海的华年明星经纪公司，也算是自己人了。现在既然他问到了，所以孙大海也不就会瞒着他。
“都是大老板呀，我说你家门口怎么会停着那么多车呢。”
江文虽然是冀省凤凰城人，可他十岁就搬到了首都，住在部队大院里。他一口的京片子，说得比孙大海这个真正的首都土著还溜儿。
今天来家的都是几个公司的老总，个个都有配车。要不是他们大多住在百旺苑，来的时候三三两两拼了车过来，恐怕外面都停不下了。
即使这样，他们十几个人也是开了七辆车，在孙大海家的院门口排了一溜。除了一辆奔驰，剩下一水儿的沃尔沃。不明就里的人猛然看到，肯定会被震住的。
张一谋知道孙大海家的一些底细，对此倒是并不惊讶。
他看了看江文，然后说道：“我准备等《末代皇帝》杀青后，就去拍一部电影。这次我不再是摄影师，而是要当导演。
江文是我为影片选的男主角，我们中午刚在一起讨论剧本。现在带他过来，就是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
“拍电影？什么题材的呀？”孙大海好奇地问道。
“是一部反映抗战时期普通农民生活的电影，原著是一部名为《红高粱家族》的长篇小说，在去年的《人民文学》上发表。
我看过之后非常有感觉，于是便联系了作者，请他亲自参与改编剧本，并找到西影厂投资，准备在今年夏天开始拍摄。”
那就应该是电影《红高粱》了。这可是张一谋的处女作呀。牛人就是牛人，一部处女作就能玩出这么高的水准，还真是没有谁了。
孙大海心里想着，嘴里也没有闲着。
“那就预祝张叔叔您首次执导拍摄电影，能取得成功。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您千万不要客气。”
张一谋挠挠头，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前期准备都差不多了，剧本、剧组和演员都谈好了。现在就等种下的高粱到了夏天长起来，就可以拍摄了。”
“那成，如果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告诉我。”
孙大海心里还在想：比照前世，张一谋多了为《英雄本色》担任摄影师，以及在《末代皇帝》剧组担任导演助理的经历，对香江电影和欧洲电影的拍摄流程，他也都有了切身的体验，不知道这对于他以后的导演之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晚上张一谋也要去参加剧组的聚餐，所以他就留在孙大海家里，等着晚上一起过去。正好他和江文对剧本和角色的理解还有一些分歧，索性他们拉上任逹崋，又拿出剧本，又开始讨论。
要说起来，江文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场的三人中，就属他的资历低。可他却一直坚持己见，和张一谋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张一谋有主见，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咄咄逼人，一定要占上风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他，也被江文顶得有点下不来台，江文一代戏霸的风采，已经初露端倪了。
也难怪江文有些不服气。张一谋只比江文早工作两年，他是1982年毕业后分到桂省电影制片厂的。1984年才有了第一部挂名的电影作品《一个和八个》，担任联合摄影师。
张一谋成名作是1985年拍摄的电影《黄土地》，这使他成为国内一流的摄影师。去年他拍摄了《大阅兵》，并主演了电影《老井》。
《老井》这部电影使张一谋获奖无数，几乎囊括了国内所有电影奖项的最佳男主角，并成为国内第一个获得国际a级电影节影帝称号的演员。
但获奖都是明年以后的事，现在张一谋的资历还只是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出任过一部电影的男主角，以及导演界的新手菜鸟。
而江文84年毕业，分到了华夏青年艺术剧院，从事了一年的话剧表演。随后他连续出演了两部电影，《末代皇后》中男主角溥仪，以及《芙蓉镇》中男主角秦书田。
虽然这两部电影现在都还没有上映，但通过与潘虹、刘晓庆这两位国内顶级的女影后合作，江文的演技得到极大的提高。
刚出道就是这么高的.asxs.，使得江文的自信心更强了。单从演员的角度上说，不谈成绩，只说资历，江文完虐张一谋。
而且，从表演风格上讲，他们两个也不在一个频道上。
张一谋不是表演出身，他参演的电影，基本都是本色演出，追求的是一种质朴、准确的表演风格。
江文是中戏表演系毕业，正经的科班出身，随后一年的话剧演员身份，在他的表演中留下了浓浓的舞台表演的味道。
江文的表演极具个人风格，张力十足，所有的沉默，只是为了最终的爆发。江文是一名能把所有角色都演成“江文”的那种演员。
而张一谋前世能取得那多大的成绩，说明他必然也是一位掌控欲极强的导演。
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必然会产生激烈的碰撞。也许会一拍两散，也许会碰撞出一部激情四溢的经典影片。只是在未来正式开拍的那段日子，有他俩吵架的时候了。
孙大海不知道的是，前世在电影《红高粱》的拍摄过程中，这两位是从头吵到了尾，搞得整个剧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俩人都只是就事论事，针对的只是某个镜头或某句台词，来表达自己对剧本和角色的理解，结果却使得影片大获成功，也算歪打正着了。
第520章 三里屯店
任逹崋倒是不偏不倚，从中为他们说和。他的身份比较超然，虽然香江影坛和大陆影视圈不是一个体系，两边对于电影的追求也不一样。
但作为进入影视圈十多年的老戏骨，任逹崋出演过多部影视作品，他的经验是张一谋和江文远远不及的。
现在任逹崋又是这样一部国际大制作的男主角，他提的意见和建议，两人还都要认真地听取。
孙大海只关心八卦，对于他们谈及的专业知识一窍不通。他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离开休息室，去叫二小起床。
下午五点多，孙卫国他们启程去食为天大厦了。这时的孙大海，正带着二小，在院子里和二狗玩球呢。
孙大海送大家出去，看他们上车离开后刚回院子，任逹崋他们也出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孙大海他们也要出发了。二小留在家里，和姜秀萍、李翠凤做伴。
任逹崋开着孙大海从食为天借来的一辆沃尔沃，先绕了点道，把江文送回了家，然后来到了三里屯的九号火锅店。
在三里屯把口儿，第一家店面就是九号火锅店。旁边是岁月静好咖啡厅、菲林慢摇吧以及加利福尼亚酒吧。
四家店铺都是统一新建的三层独立小楼，外装茶色玻璃墙，一字排开，很是气派。
店铺后面还有停车场。趁着现在土地不值钱，四家店组团和政府谈判时，把店铺后面的土地也要下来不少。
真要等过几年三里屯发展起来，这地界可就是寸土寸金了，哪里还能有停车的位置呀。一个停车位的面积，一年的租金恐怕都能买上一辆汽车了。
晚餐约好在晚上七点开始，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任逹崋和张一谋在门口等着客人，孙大海自己准备先上楼看看。
店长正在一楼巡视，看到孙大海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店长姓靳，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伙子。
他也是香江人，最早分在百旺苑店，是谭勇林的副手，三里屯店成立时，谭勇林推荐他来这里担任店长。
孙大海在百旺苑店见过他两次，这个小伙子外语非常好，做事很麻利，所以谭勇林才会推荐他来三里屯。
加布里埃尔和任逹崋在这里请剧组同事来吃饭，事先打电话定好了位置，并且用的是友联影视公司的名义。
九号火锅店的普通服务员也许不知道，但所有店长和楼层主管都应该清楚，这是自家企业的兄弟单位，需要特殊照顾的。
所以在接到订餐电话后，靳店长心里便有了草案。因为预订的是来五六十人，所以靳店长把二楼临时用屏风隔开了一头，里面做了重新布置，四张十人大桌，以及一个可以容纳20人用餐的u型吧台区。
吧台区是单人小火锅，更符合欧美人的用餐习惯，十人大餐桌当然是华夏的传统，也算是中西合璧，两边都照顾到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靳店长就下到一楼等候客人，没想到居然等来了自己的大老板孙大海。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说了。孙大海在他的陪同下，上到二楼看了看一会的用餐环境，还是比较满意的。
客人还没有来，孙大海就留在二楼，顺便听取了靳店长的工作汇报。
九号火锅店三里屯店是在1985年秋季开业的。到现在实际营业十五个月，营收已经超过一千万元。
由于地处三里屯使馆区，这里客流量极大，并且人均消费接近20元人民币，要远高于其他分店人均10元左右的消费水平。
要知道，现在刚刚进入了1987年，去骨的牛肉和羊肉，每斤才需要人民币2元出头。去年全民所有制企业的年人均收入在1300左右，月均不到110元。
三里屯店服务员最低工资100元，每月奖金还可以额外拿到200元以上。
此外三里屯店与沪城的外滩店是国内所有分店中红酒销量最大的，每月红酒的销售提成，平均每人都在50元以上，经手的销售员提成更高。
上个月是三里屯店开业以来业绩最高的月份，虽然非常辛苦，但一线服务员的最低收入都在400元以上。这要比食为天系组长级别的员工月收入还要高。
九号火锅店的传统是从早10点经营到凌晨2点，每天营业16个小时，全年无休假，三里屯店也是如此。
去年春节，三里屯店创造出除夕晚餐以及春节三天假期的午餐、晚餐，所有包间和台面全部订满的记录，登上了首都几大报纸生活版面的头条。（只预订包间和四人到十人桌，不含吧台和双人桌）
在三里屯店的带动下，今年春节三里屯周边不少餐厅酒吧都开始正常营业了，为节日中的首都人民增加了消费场所。
说起来有点冤枉，首都第一家春节不休息的独立餐饮企业，应该是九号火锅店和岁月静好咖啡厅在百旺苑的分店。这两家店在1985年春节就保持经营状态，没有放假。
只不过百旺苑离市区比较远，影响面相对较窄，所以就被新闻媒体选择性地忽略掉了，让三里屯店在1986年春节捡到了便宜。
而在三里屯，春节期间一样保持营业的岁月静好咖啡厅、菲林慢摇吧和加利福尼亚酒吧，也被新闻媒体忽略了。
在华夏人眼里，到火锅店吃火锅，那是正经八百的吃饭。咖啡厅是舶来文化，是耍小布尔乔亚的地方。
许多记者，尤其是女性记者，可能去岁月静好的次数，要比去九号火锅店的次数还多。
但在春节期间，这种具有一定导向性质的新闻，却不能以岁月静好咖啡厅为主要宣传对象，那叫政治不正确。再小资的记者，也顶多是捎上岁月静好咖啡厅几句。
同理，一样埋头苦干的两家酒吧，更是连新闻的边都没有沾上。不过酒吧的顾客来源，从来就不会是那些靠看报纸才能了解足迹之外世界的平头百姓。
真要想增加酒吧的客源，大可派人到首都机场国际出口，或是各大艺术、外语类的大专院校门口，发放酒吧的宣传单，其效果都要比报纸上的新闻报道强。
第521章 注定要移民的人
这时，陆续有剧组的人到了。张一谋和任逹崋分别招呼客人，一拨一拨的往楼上带。
靳店长看到后也赶紧下楼帮忙。他招呼几个领班和领位员，重点关注这些客人。
这会来的客人，大多是二三个人一起，看得出许多都是到外面玩去了，现在直接过来的。其中还有去庙会的，手里拿着刚买回来的年画、脸谱之类的小玩意。
陆续来了十几个剧组的人，孙大海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这部注定不凡影片。
过了一会，任逹崋陪着一个女孩上了楼，孙大海一看，这不是陈小花嘛。
此时的陈小花，正值人生最美丽动人的时候，26岁的她，脸上薄施淡妆，将女性的青春与妩媚交融在一起。再加上一点沪城女孩那股子优越感，使得陈小花一上楼，就成了周围关注的焦点。
孙大海对她并不十分感冒，不过见她上楼了，也要热情和她地打个招呼。
新年孙大海带着二小到紫禁城片场探班任逹崋时，和她照过面了。就算为了任逹崋，孙大海这时也不能不理她。
陈小花对孙大海印象还很深，任谁看到一个小帅哥带着两个孩子，就大摇大摆地进了片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的。
尤其是当任逹崋特意把他介绍给了制片人杰瑞米和贝托鲁奇导演时，剧组中的俩大巨头并没有因为孙大海年纪小而忽视他，都主动与他握手交谈。
仅凭这一点，陈小花那么聪明的女孩，就决不敢轻视孙大海。
孙大海跟陈小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陈小花好奇心强了一点，总是有意无意想打听孙大海是谁家的孩子。
八十年代的人还是比较实诚的，陈小花自认说话挺有技巧的，可她左套右套，孙大海就是装傻充愣不上钩。
在两世为人的孙大海面前，陈小花那点技巧不提也罢。孙大海倒也没有生气，看着陈小花拙劣的表演，还是挺有意思的。
没过多久，《末代皇帝》中另外两名主要演员一起上了楼。他俩分别是文绣和庄士敦的扮演者邬君梅和彼得?奥图，可是说是这部电影的男女二号了。
孙大海上次探班时，任逹崋也给他介绍了这两位，所以在此见面，大家又是一通寒暄。
正闹哄哄的时候，又来了几名演员。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慈禧太后的扮演者卢燕了。
这位梅兰芳大师的义女可是不简单，她一生都在从事表演艺术，直到90高龄，仍然参演过电影。
她也是第一位华人奥斯卡金像奖终身评委，并获得过联合国总部颁发的华奖终身成就奖。
大家连忙向老人家问好，孙大海也不例外。老太太很慈祥，和孙大海说了好一会，才被其他人拉去聊天。
其实《末代皇帝》这部电影，虽然是欧洲导演拍摄的华夏历史片，但剧组选用的扮演华人角色的演员，全部都有在美利坚学习表演的经历。
陈小花、邬君梅，开拍前都正在美利坚学习，卢燕更是解放前就到了美利坚，从事表演多年了。
被任逹崋顶替的尊龙，也是名百老汇的演员。任逹崋要不是有那一年在美利坚的进修经历，估计也不容易能够得到男主角的机会。
主角肯定要最后出场。任逹崋和加布里埃尔陪着导演贝托鲁奇，以及杰瑞米等几位联合制片人，一起上了楼。英老作为中方代表，也和他们在一起。
互相打过招呼后，杰瑞米给孙大海介绍身边两位他没见多的制片人，并邀请他到主桌去用餐。
孙大海笑着摇摇头，谢绝了他的邀请，和任逹崋坐在了主要演员的这个餐桌上。
四张餐桌的位置是事先安排好，主桌是导演、副导演和制片人，剩下三张餐桌，主要演员、剧组人员各占一张，还有一张是混坐的。不喜欢合餐的人可以去吧台，那边是单人小火锅。
外国人吃饭比较省事，加布里埃尔和导演贝托鲁奇简单说了两句，加起来连五分钟都不到，大家就开始动筷子了。
当然大部分老外都只是尝试了一下使用筷子，然后就每人抱着漏勺不撒手了。
火锅，或者说类似火锅的吃法，许多国家都有，但到了华夏人手里，便把这种简单的吃法升华了。
现在的九号火锅店，仅汤底就分清汤、天府麻辣、菌汤、番茄、寿喜烧、咖喱几种，菜品更是丰富，几乎可以说无物不可涮。
因为客人中有一半都是欧美人，加布里埃尔订餐时比较小心，没有点他们忌讳的鸭血、河鱼，以及动物的内脏，这样大家吃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坐在演员这桌的，除了刚才的那几个人，还有一位老演员陈述，正和旁边的倭国演员说话。
陈老也是一位老演员了，一生扮演过无数反面角色。他在《末代皇帝》中的镜头不是很多，在剧组待的时间不长。不过正好现在有他的戏份，也就赶上了加布里埃尔请的这顿饭。
每桌上都摆着红酒白酒和啤酒，不过好像喝白酒的人并不是很多，个别老外尝试了一下，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啤酒是店里自制的，真正的德国鲜啤。鲜啤的配方和工艺流程的本地化进程，在岛城啤酒厂酿造师的帮助下，已经摸索出来了。是可惜国内黑麦种植得较少，所以暂时也没有生产黑啤。
啤酒的生产目前归九号火锅店后勤部门负责，每个开设分店的城市都从德国引进了一套制作啤酒的设备。
每天制作出来的鲜啤不仅供应九号火锅店，同时也提供给菲林慢摇吧和加利福尼亚酒吧。当天没有销售的鲜啤会进行销毁，以保证鲜啤的质量。
吃火锅喝啤酒，其实也是很享受的，前提是要有一副好的肠胃。但作为华夏人，孙大海总是觉得，即便不喝白酒，吃火锅时喝啤酒也要比喝红酒顺眼许多。
看着身边陈小花和邬君梅，每人面前都有一杯红酒，孙大海一声叹息，难怪这两位几年后就入了美利坚籍，人家现在就往欧美的生活习惯上靠呢。
第522章 结识英老
孙大海吃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就到了吧台，让服务员给自己拿了一个清汤锅，顺便又要了份毛肚，准备涮点毛肚吃。
等锅里的水烧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后面响起：“小朋友也好这一口儿呀。”
孙大海回头一看，原来是英老。他拉开孙大海旁边的椅子坐下，同时让服务员给他准备一份，他也要吃涮毛肚。
孙大海差点忘了，英老是旗人，在吃喝玩乐上面，人家比孙大海可是讲究多了。
“英老您好，我吃火锅时总喜欢吃点涮肚，不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英老呵呵笑了起来，他说：“你也是首都人这习惯，许多老一辈的首都人都爱这么吃。”
俩人正说着，服务员把清汤锅给英老端了上来。
英老很熟练的把电源开到最高挡，然后说道：“可惜这是电火锅，火力不够强，涮肉只能说凑合，涮毛肚并不好吃。真想吃毛肚，要么就用紫铜炭火锅涮，要么就到那几家老字号专门去吃爆肚儿，就着二锅头，那才叫美呢。”
孙大海大拇指一竖，说道：“英老，一听这话，您就是会吃的行家。看您这熟练劲儿，您以前来九号火锅店吃过饭吧？”
“我来过不少次了。真想吃传统的涮羊肉，我自然会去找用铜火锅的地方，不过你这家店倒是什么风格都有，我有时会来吃顿咖喱锅，或者是寿喜烧，换换口味。”英老随口说道。
“您知道这店是我的？”
孙大海倒是愣住了。虽然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信息，但他没有想到，英老居然知道九号火锅店是他的产业。
英老乐了，他说道：“不光知道这家火锅店是你的，我还知道后来参与投资《末代皇帝》的那家友联影视公司，也是你的。”
英老冲着加布里埃尔那边努努嘴，淡淡地说道：“那是你的人吧。要不是我们搞清楚了友联影视公司的底细，这样的项目怎么会同意随便一家公司参与进来呢。”
孙大海自己也明白，影片《末代皇帝》是国家对外宣传的一个重点项目，怎么可能不对进场的企业进行背景调查呢。
孙大海忽然想起件事，小声问道：“那男主角人选的事？”
英老扭头看了孙大海一眼，然后同样放低了声音，说道：“虽然不能用大陆演员，但香江演员总好过美籍华人演员吧。”
孙大海这才明白，他当时都没有想到，任逹崋面试男主角，居然这么顺利，一下子就顶走了原来的演员。原来，这背后还有英老，或者说国家方面在帮着发力呢。
孙大海连忙要服务员要了一瓶苏扁，打开瓶盖帮英老倒上，然后很狗腿地说：“英老，你尝尝这个酒，五星酒厂的配方，基本全部出口了，国内很少见。”
“哦，我来尝一尝。”
英老和孙大海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换主角的事，俩人一边吃着毛肚，一边有说有笑地闲聊起来。
孙大海忽然想起来，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张一谋呀。他四下张望，找了一圈，才在剧组工作人员那张餐桌上，看到了他。
他身边坐的一个人，孙大海觉得很眼熟。他仔细想了想，那不是陈无极嘛。他怎么也在《末代皇帝》剧组？
“英老，坐在张一谋旁边的，是陈导吗？”孙大海向英老询问。
英老回头看了看，回答道：“是的。小陈是这些年涌现出来的优秀中青年导演中的代表，这次安排他进组，就是给他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英老说完，又看了孙大海一眼，说道：“不是谁都能搭上你的线，小张的运气好呀，去年香江那部《英雄本色》，也是你安排他去当摄影师的吧？”
“是呀，英老，那部电影国内并没有公映，这您也注意到了？”
英老没好气地撇了孙大海一眼，说道：“你投资的那部《英雄本色》，可是香江电影史上的票房冠军。虽然国内没有公映，但圈内的人谁没有看过呀。”
“对了，英老，这部《英雄本色》国内有可能会引进吗？”孙大海有些小期待。
英老摇摇头，说道：“你那部片子里又是黑社会又是枪战，各种暴力和血腥镜头，而且宣扬的还是个人英雄主义。过些年也许国内能接受，但现在是不成的。
我说小孙，即便国内引进这部电影，也只是付一点钱买断国内的上映权而已。你还会在乎这点小钱？”
孙大海倒不是为了挣钱，才想让《英雄本色》在国内上映的。这个年代的进口电影，基本上是由华夏电影公司操办，一口价2万美元一部，成为国外老片、烂片的集散地。
孙大海自然不在乎这两万美元，他本想把经典电影带回国内，可忘了现在社会上娱乐产品极少，大众的认知和接受能力还是有限的。既然英老这么说了，那他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大家的晚饭都吃完了。任逹崋带队前往隔壁的菲林慢摇吧去玩。
孙大海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跟着去。他让靳店长帮他找了辆出租车，自己回家睡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来到了二月二十八日。
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一，现在是晚上七点多，孙大海全家都在首都妇产医院的产房外面，焦急地等待里面的消息。
昨天是孙卫红的预产期，上午她还来医院检查，可当时胎儿还没有动静。于是便回了家，结果晚上她睡觉前冲澡时，她的羊水破了。
好在家里早已经做足了准备工作，陪产师辛迪娜和月嫂卢筱莺已经将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和家人交代清楚了，并做好了相关预案。
此时孙卫红羊水破了，大家也没有惊慌。先打电话通知了负责孙卫红的医生，等她洗完澡，大家就带上准备多时的住院用品，由胡诚开车，去往妇产医院。
同行的除了钱少白和辛迪娜、卢筱莺，还有孙卫国夫妇。现在孙卫红只是羊水破了，离真正分娩还会有一段时间。
姜秀萍岁数大了，大家就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去，先在家里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