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歼-10S临界起飞
翌日，上午八点半。
杨洛乘坐通勤车，穿着飞行装具准时来到机库，受训九名飞行员已经列好队等候，通通穿戴整齐飞行装具。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去，向前看。”
看到杨洛到来，立于前方的叶剑龙喊起了口令，整理好队伍，小跑着到杨洛面前，道：“教员同志，受训学员全部到齐，请指示。”
“稍息。”
“是。”
叶剑龙小跑回到队伍前面，喊了声稍息，然后才回到队伍的末尾站好。
杨洛左手拎着飞行头盔，走到队伍前，右手举起，向九位受训学员敬礼。
“啪！”
犹如条件反射般，大家瞬间呈立正姿势。
礼毕，杨洛下口令：“稍息。”
又是“啪”的一声，大家呈稍息姿势。
杨洛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主题：“说一下今天的具体飞行任务，航向310，高度8000，注意规避，头顶有民航航线，到达任务地点上空在4000米处盘旋，等待指令进行任务。t10首先起飞，t01在t10起飞后马上起飞，剩下的战机每隔十分中钟起飞一架，明白吗？”
“明白。”
“好，解散，盛红军跟我来。”
杨洛转身就往机库而去，九位受训学员也四散而开，直奔各自的战机。
临河场站的机库没有区分几号机库，一整片圆拱形停机棚连接在一起，就好像只有一个机库。
看到机库里的战机都按照自己的要求喷涂上了新的编号，杨洛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来到歼-10s的停机位，机务小组已经做好了起飞前的准备，加挂了副油箱，列队在一旁等候。
“飞行员同志，飞机已经准备完毕，请你接收。”机务组长走上前来报告道。
杨洛没有出声，站在一旁看着盛红军检查飞机，和机务人员进行交接。
“报告教员同志，机身检查完毕，请指示。”盛红军检查完飞机，和机务交接后，重新回到杨洛面前，举手敬礼道。
盛红军就像是在学飞的学员一样，给足了杨洛面子。
杨洛很满意地点头，下达指示道：“登机。”
得到杨洛的指示，盛红军转身，手脚利落地爬上登机梯，进入座舱的前舱位置，杨洛紧随其后，从另一部登机梯攀上，坐进后舱本属于教练的位置。
杨洛倒是想要坐前舱，体验一把现实飞歼-10的感觉，奈何没有资格坐，宋永祺也明确不允许他乱来。
两人登机后，机务人员开始忙活起来，关闭玻璃座舱、撤离登机梯。
“走吧，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杨洛老气横秋地说道。
“是。”
说实话，杨洛的语气让盛红军很不舒服，但盛红军最是敬佩飞行技术厉害的人，也一直想要成为最顶尖的飞行员，从她以一届女流之身力压众多男飞行员取得歼-10b的飞行资格就可以看出。
杨洛是盛红军敬佩的人，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杨洛飞行，但她听了叶剑龙的详细述说，她相信叶剑龙不会骗她，为了学到杨洛的本事，所以她忍了。
“轰。”
伴随着盛红军上推节流阀，已经发动处于怠机状态的al-31fn涡扇发动机转速飞快地提升，发出剧烈的咆哮声，歼-10s腹下的三点式起落架上的航空轮胎缓缓滚动，在旗语的指挥下，慢慢地滑出圆拱性停机棚。
“呼叫塔台，t10请求起飞，完毕。”在临河场站唯一的跑道上刹车停住，盛红军联络塔台获取起飞许可。
塔台的指挥员是杨洛的副手李洋参谋，另外王福奇还给安排了一个副指挥员协助李洋指挥。
“t10可以起飞。”李洋给出一组气象参数，下达了起飞的命令。
盛红军上推节流阀，待发动机转速提升上来之后，松开刹车，al-31fn涡扇发动机咆哮着迸发出强劲的推力，推动笨重的战机奋力向前加速滑行。
高速滑行三百五十米后，达到起飞临界速度，盛红军拉杆抬头，圆锥状的机头上仰抬起，修长的机身脱离地面的束缚，直刺远方无垠的天空。
整个起飞过程，犹如教科书般标准、完美。
杨洛心中暗暗赞叹不已，悄悄竖起大拇指，这飞行技术能把122团绝大部分飞行员比下起。
女飞员比男飞行员具有天然的劣势，抗负荷能力不足和体力不足，这是制约女飞数量的最重要因素，随着二代机渐渐退出舞台，三代机大批量装备，体力不足已经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抗负荷能力依然是女飞的劣势。
当然女飞也有其优势，女性聪明的头脑和细致的心思，经过训练，更能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操纵战机。
从盛红军的起飞过程就可以看出女性的细致，盛红军是在临界的距离就达到了临界的起飞速度，掌握得刚刚好，这在男飞行员中很少有人能做到。
就算是杨洛也无法每次都做到这么精确，而反观盛红军，似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我起飞怎样？”盛红军得意地问道。
“很厉害，只能永一个词来形容——完美，说实话，我不如你。”杨洛没有不好意思，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正常起飞后，经过短暂的加速爬升，歼-10s调整航向为310，抬头爬升。
“你太客气了，我也就起飞做得好些，论真正的飞行技术，你比我强多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盛红军道。
这问题，直接让杨洛哑口无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她自己是在系统空间里练得，就算不担心自己会被拉去切片研究，也要人家会信啊。
“胆大心细，多飞多练。”杨洛只好给出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
杨洛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但显然不是盛红军想要的答案，歼-10s座舱里沉寂下来。
胆大心细、多飞多练，这是飞行员提升飞行技术最好的方法。杨洛也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他和别人不同的是有一个飞行系统，在系统里不用担心性命问题。
为了练成如今的飞行技术，摔了多少次飞机连杨洛自己都记不得了，总之次数不会少，摔得多了，经验就来了，飞行技术自然而然地提高了。
可以说，杨洛的展现出来的妖孽，是用摔飞机换来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不多时，叶剑龙追了上来，两架飞机并肩飞往青峦山脉。
第91章 意料之中的成绩
抵达预定位置后，叶剑龙驾驶802……嗯，现在应该叫t01，缓缓下降高度，从八千米高空下降至两百米，向杨洛发出请求：“报告教员，t01请求执行任务。”
“可以执行。”杨洛下达指示，随即又对盛红军道：“在千米左右高度进入山谷，在t01上空伴飞，与t01保持同样的速度。”
“明白。”
叶剑龙并未满足两百的高度，还在缓缓下降，最终定格在一百五十米，随即以六百的时速一头钻进了山谷，。
对比杨洛的成绩，还差一大截。
“高度一百五，速度六百。”杨洛的耳麦中响起了李洋的声音，通报了叶剑龙的飞行高度和速度。
为了这次训练，31师的师领导给了杨洛很大的支持，不只是给了杨洛很大的权利，同样还有装备、物资上的支持。在昨天，杨洛把今天的飞行计划上报师部后，就紧急安排了两台机动雷达在右侧的山上，就是为了能实时知道每个受训飞行员的具体飞行高度和速度。
歼-10s没法直接连接上机动雷达，所以只能通过塔台中转。
“t01，太高了，速度太慢了，能不能继续降低高度，提升速度？”杨洛询问道。
在一起相处了快四个多月，对于叶剑龙的飞行技术，杨洛还是很了解的，杨洛认为给点压力，逼一逼，还是有提升空间的。
“我试试。”叶剑龙回应道。
此时的叶剑龙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低空高速，前方的山峰以非常快的速度扑过来，仿佛就直接往脸上糊一样。
加上山谷中的乱流，让飞机的飞行姿态不稳，有些摇晃，更是加重了心理负担。
叶剑龙咬紧牙关，轻柔地往前微微压杆，在肉眼的世界里，几乎看不出操纵杆有移动过位置。但高度表上却清晰地显示出高度上的变化，正在慢慢降低。
高空中，操纵杆可以大开大合，压到底都没关系，有足够的高度来改出，但在低空之中，就得小心翼翼了，再小心都不为过，因为操纵杆稍微移动一丁点的位置，带来的高度变化就会很大，可能会没有改出的机会。
t01的高度一米一米往下降，降低得很缓慢，速度上没有多少变化，还维持在时速六百。
一百四十米！
一百三十米！
降到一百二十米后，叶剑龙说什么也不敢往下降了，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巨大的心理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脸色狰狞，呼吸急促地吼道：“不行了，我不敢再往下降了。”
叶剑龙的急促呼吸声很大，杨洛都能从耳麦里听到。
“试着慢慢提一下速度。”杨洛指示道，心里非常平静，没有因为叶剑龙的急促呼吸有任何波动。
然而三秒后就传来叶剑龙的吼声：“不行，我做不到。”
叶剑龙试过提速度，然而速度一提上去，前方的山峰大地突然以更快的速度扑过来，仿佛自己是在往山峰上撞，让他有种心胆俱裂的感觉，太可怕了，完全受不了，不得不又把速度降了下来。
最终叶剑龙是维持在一百二十米的高度，以六百的时速飞过了这段山谷，随后爬升。
拉起爬升以后，叶剑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机载供氧系统提供的氧气。
自己在一百二十米以六百的时速飞行就差点受不了，强忍着才没有拉起来，叶剑龙完全无法想像杨洛是怎么办到在五十米超低空以七百的时速飞行。
要知道，低空中高度、速度相差一点，要承受的心理压力完全不同，不只相差一点，而是呈几何倍数关系。
对于叶剑龙的成绩，杨洛并不感到意外，完全是在预料之中，如果都能达到自己这样的成绩，还要特训干什么。
不过，叶剑龙的成绩还是让杨洛对叶剑龙不禁高看了一眼，因为以前叶剑龙低空突防最好的成绩才一百五十米，时速六百，这次能把高度降低到一百二十米，算是一次不小的突破。
“或许是因为自己当教官给了他压力，让他突破了自己。”杨洛暗自猜测。
杨洛还真猜对了。
本来是自己手下的兵，反过来给自己当教官，叶剑龙没有压力才怪。
正是这股压力让叶剑龙突破了自己，叶剑龙想法就是：不要求能比得上杨洛的成绩，但最起码要比别人好。
杨洛虽然给了叶剑龙压力，但叶剑龙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没有嫉妒怨恨，反而替杨洛高兴，同时也庆幸杨洛是自己的手下，自己能沾点光。
杨洛的飞行技术越好，能力越大，也就意味着培养了杨洛的部队的功劳越大，同理，作为杨洛的直属上级的叶剑龙受到的利益也同样越大，
叶剑龙有着清醒的认识，才会处处配合杨洛的工作。
t01战机爬升后离去，返回临河场站，盛红军则操控歼-10s掉头，返回到进入山谷的上空，准备再次在千米高度进入山谷。
“t02，你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杨洛看着在入口上空盘旋的t02战机，指示道。
t02是123团的陈华生，飞的是歼-7g，然而最终他的成绩比叶剑龙还不如，高度在一百五十米就不敢往下降了，速度也只达到五百公里每小时。
接下来，杨洛坐在歼-10s的后舱中不停地在山谷的千米上方空中来回，看着一个一个飞行员在山谷里的表现。
八个人飞完，基本上都在杨洛的预料之中，没有出现什么惊喜，成绩最好的是叶剑龙和飞歼-10b的鲁杰，都是在一百二十米的高度，六百的时速，其他人大多在一百五左右的高度，五百的时速。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没有飞，歼-10s的飞行员盛红军。
最后一次返回到入口处，杨洛说道：“盛红军，就剩你了，有没有把握超过他们？”
“不知道。”盛红军摇头说道，右手往前压杆低头，降低高度，左手同时收回节流阀，减少航油注入燃烧室，减小动力输出，降低航速。
她以前的成绩也就和大家差不多，比起现在的叶剑龙和鲁杰还是差了一点。
能不能突破自己，盛红军自己也没把握，但她不服输，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差。
第92章 恐惧得受不了
“我相信你能做到，你要战胜心里的恐惧，不要怕。”杨洛轻声说道，“另外告诉你个秘密，我会飞歼-10，所以一旦你感觉控制不住，马上告诉我并松手。”
杨洛双手放在歼-10s的操纵杆和节流阀上，双脚踏在左右舵上，没有用力，只是做好接管飞机的准备。
宋永祺只是让自己不要乱来，但战机遇到危险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吧，只要结果是好的，就算违规了，宋永祺到时也没话可说。
杨洛准备逼迫盛红军打破极限，也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雏形训练方式的可行性。如果可行，他准备会安县场站飞一架歼教-7过来，有自己在后舱，随时可以接管战机，杨洛不担心失控，他有把握及时改出。
之所以一开始选择盛红军试验，是因为相比男飞行员，女性更容易服从，心思也更细腻。
“你会飞歼-10？哪里学的？据我所知可没有一座训练基地是用歼-10s当教练机。”盛红军一边压杆继续降低高度，一边不相信的问道。
“l-15猎鹰了解下，本来就是为培养三代机飞行员准备的高教机，操作方式基本一致。”杨洛微笑着说道，“还有我曾经真的飞过歼-10。”
对于l-15猎鹰她倒是略有了解，虽然她没有飞过，其操作方式确实是和歼-10基本一致，相差不大，飞过l-15猎鹰的飞行学员，下部队后，很快就能完成改装训练，进入战备值班。
不过对于杨洛的最后一句话，盛红军撇了撇嘴，显然不是很相信，认为杨洛是在满嘴跑火车。
“我进去了。”降低到一百六十米，空速在五百左右，到了她的正常成绩范围，盛红军略带紧张地说道。
“可以。”杨洛不带一丝紧张，很轻松，很平静地指示道，“不要紧张，放轻松。”
或许是杨洛在后舱的放松给了她一丝安全感，盛红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紧张感，微微蹬右舵，歼-10s微调航向后，如利剑般的机头直指前方不远处的山谷。
歼-10s突然进入山谷之中，马上就感受到山谷中的乱流，机身先是一阵摇晃颤抖，在盛红军的控制下慢慢回复平稳。
“慢慢降低高度，提速度，一旦有问题，马上撒手让出控制权。”杨洛在后舱指示道，双眼透过玻璃座舱紧盯着前方。
双座机的后舱位置要比前座要来得高，就是为了后舱飞行员获得更好的视野，不至于被前舱的飞行员挡住。
“是。”
盛红军回答一声，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心又略微紧张起来，满脸严肃，右手缓缓往前压操纵杆，左手推节流阀。
随着歼-10s的速度慢慢提高，高度缓慢的降低，给人的恐惧感呈几何倍数增加，两侧的山峰和前方的大地，以极快的速度扑过来。
如果是普通人，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恐惧，可能大喊一声“我的妈呀”，然后就昏过去了。就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飞行员，也会怕，这是人之天性。
盛红军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心里在颤抖，但是双手双脚却很平稳，没有跟随一起颤抖，虽然她心里怕极了，却还在坚持降高度提速度。
高度一百四，速度五百五！
高度一百三，速度五百七！
高度一百二，速度五百九!
已经差不多到了叶剑龙他们的成绩，盛红军不敢继续了，胆战心惊地保持当前的高度速度。
但杨洛不满意这个成绩，在后舱加油打气道：“继续，我相信你可以的。”
盛红军已经惧怕到顶点，要不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加上有杨洛在后舱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她连这个成绩也达不到，她是真想把战机拉起来，脱离这让人极度恐惧的山谷。
“我不敢了，太可怕了。”盛红军颤抖着说道，几乎可以听见上下牙齿因为颤抖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我相信你可以，继续压杆。”杨洛道，语气变得更严厉。
“我不敢……”盛红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给我压杆降高度，你怕什么，我还在后舱呢，我不珍惜自己的命吗？”杨洛大声喝道，“继续压杆。”
“……”
盛红军想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沿着脸颊滚落，呼吸急促，满脸煞白，双眼睁大瞪着前方，几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盛红军虽然怕到了极点却还是竭力稳住自己的双手双脚不至于颤抖，听从了杨洛的指示，轻柔地继续压杆，推节流阀。
从眼前的后舱仪表盘上看到高度再次下降，心里欣慰的同时也变得严肃起来，危险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来临，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做好准备，一旦不对，马上接管歼-10s。
这条山谷之前就说过，宽不过三四百米，一架飞机进去，两侧的翼尖离山体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非常危险，留给飞行员改出的时间不到一秒。
随着高度进一步降低，歼-10s受到乱流的影响也进一步加大，机身晃动幅度越来越大，机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难听声音。进一步加大了盛红军的恐惧感，虽然明知战机不可能轻易解体完蛋，依然免不了担心。
高度一百米，空速六百五十公里每小时。
盛红军承受的心理压力空前强大，她从未体验过，可以说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几乎要心胆俱裂。
一百米高度，在如此高的速度下，一个操作不慎，不论是撞击左右的山体，还是撞击前方的大地，都只需不到一秒钟。
“啊……我受不了了……”
继续下降了两米左右高度，盛红军突然大叫一声，右手直接往后拉杆，歼-10s的飞行姿态瞬间改变，机头高高仰起，以最大仰角爬升。
尾喷口斜指向地面，喷射出的强大气流，把山谷中的数木吹得东倒西歪，枯枝枯叶四散纷飞。
杨洛明白，这是到盛红军的极限了，恐惧已经把她整个人给笼罩了，继续下去，她整个人都可能会奔溃掉，所以恐惧到极点的她选择了拉升脱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理承受极限，想想自己当初的低空突防心理路程，都是一步一步慢慢突破，在系统空间里摔了不知多少次飞机才成长起来。
“返航吧。”杨洛淡淡地下达指示，放开手脚，找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椅背上。
“你不怪我拉起来？”盛红军说道，想起当时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
“有什么好怪的，你已经做的相当好了。”杨洛安慰道，“一步一步慢慢来，下次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能做到此地步，杨洛还算满意，虽然盛红军擅自拉起脱离，没有完全穿越山谷。
“谢谢。”盛红军发自内心地说道。
拉起爬升到四千米高度，转向越过山顶后，联系塔台返航。
第93章 低级错误
返回临河场站后，杨洛把所有受训飞行员集合在飞行简报室，做了一个简短的点评。
杨洛没有换装，依然是一身飞行服，一个人独坐在会议桌短的一边，飞行头盔就放在一旁。
九个飞行员除了盛红军因为是和杨洛一起进来还穿着飞行服，其他人都换上了作训服，飞行服相比作训服太沉重了，穿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
杨洛逐个审视一番后，开始说道：“点评一下刚刚结束的飞行。总体来说还行，在我的意料之中，说明同志们的飞行技术还是不错的，但是这还不够，既然是特训，肯定要挖掘出你们最大的潜力。”
“下面逐个点评，盛红军。”
“到。”
盛红军站了起来，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二十分钟，但其脸色依然苍白可见。
杨洛看着她，说道：“你是今天突防中飞得最好的一个，高度一百，空速六百五，整个飞行过程操作没有失误，机体的晃动程度很小，比其他人都要好。但是你没有飞完全程，没有指示，在飞到一半时就因为受不了心里的恐惧而拉升脱离，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好了，你坐下吧。”
“是。”
盛红军面无表情地坐下。
“欧阳金宝。”
欧阳金宝没有想到杨洛会第二个点他的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浑身颤抖地站起身答道：“……到。”
看到欧阳金宝，杨洛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恼火的很，这是飞得最差的一个，由于压杆用力太大，导致高度降低太快，差点就酿成了事故。
瞪着欧阳金宝，杨洛道：“虽然你的成绩不是最差，但你确实是飞得最差的一个，我真的搞不懂你平时是怎么训练的，压杆的力度都掌握不好，你是刚学飞的菜鸟学员吗？”
欧阳金宝耷拉着脑袋，被杨洛训得没有一点脾气，不敢反驳，毕竟是犯了大错。
“虽然你后面拉起来了，没有酿成事故，还保持一百四的高度飞完了全程，但你的过错不可原谅，给我写份五千字的检查交上来，同时我会上报给师长，师长会怎么处理你我就管不了了。”
特训刚开始就有人会犯错，犯得还是极其低级的错误，这是杨洛完全没想到的，真的是很铁不成钢。欧阳金宝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杨洛可很珍惜自己的前途，他现在是教官，一旦出了事故，可是要担责任的。
如果是在高空，欧阳金宝的操作根本就不算过错，但这是低空，没有及时拉起就机毁人亡，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就怪不得杨洛会大动肝火。
“是……”欧阳金宝有气无力地答道，眼里尽是颓废，心里不住念道：“完了完了……”
“叶剑龙。”
杨洛逐一点评，该表扬的表扬，该批评的批评，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
点评结束，杨洛厉声说道：“你们的飞行技术都不差，在31师应该都排的上号，特别是你们的低空突防能力，但是这还不够，离我想要的成绩差的很远。”
“低空突防，最重要的就是胆大手稳，你们今天上午的表现，手稳基本上都能做到，但是胆子都不够大，一个个都克服不了心底的恐惧，因此我决定去安县场站飞一架歼教-7回来，让你们在后座好好看一看我是怎么飞的，也让你们体验一下极限的恐惧是怎么样的，到时你们就会知道现在的恐惧不值一提。”
“在这十五天里，如果你还不能战胜心中的恐惧，达不到我预期的要求，那你这辈子的飞行技术也就这样了，永远别想提高，我希望你们一个个好好地总结一下今天的飞行，吸取经验。”
“等下我要去师部，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因此安排一下下午的训练计划。场站西侧有一片开阔地，你们就在那给我练低空飞行，能飞多低给我飞多低。别给我偷懒，三个中队长负责监督具体安排，明白没有？”
“明白。”
“盛红军，你还敢飞吗？”杨洛问道，双眼看着盛红军。因为刚才的畏惧表现，杨洛真怕盛红军心里有了阴影，不敢再低空飞行。
“报告教员，我敢。”盛红军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我讲完了，散会，欧阳金宝跟我出来一下。”
杨洛拿起飞行头盔，扭头就往飞行简报室外走，被点到名字的欧阳金宝耷拉着头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杨洛找了个地方，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有掌握好压杆的力度？按理说你也是好几年的老飞了，不应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欧阳金宝低着头，回答道：“当时我太紧张了，杨教员你的声音又突然出现在耳边，把我吓着了，我一下没注意就用力过猛了。”
杨洛对欧阳金宝的回答这是无语，怪我了。
紧张导致用力过猛，这真不应该出现在老飞身上，这只能说明欧阳金宝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差。
杨洛沉声问道：“你以后的训练怎么办？这次的高度在一百多米开始往下掉，还有补救的机会，当训练高度降到几十米后，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欧阳金宝慢慢地抬起头，郑重地道：“杨教员，以后我绝不犯同样的错误。”
“我是问你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跟我表决心有什么用。”杨洛皱起了眉头说道。
欧阳金宝急的团团转，面红耳赤，却想不出什么法子。
年龄比杨洛大，军衔比杨洛高，资历比杨洛老，但他现在面对杨洛，却非常有压力，杨洛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打回去。
看欧阳金宝想不出什么法子，杨洛沉声说道：“我这次去找师长要一批设备，如果能找到，你还可以留在这里继续训练。”
“杨教员，我还有希望留下来？”欧阳金宝希冀地看着杨洛说道。
“前提是我能找到符合条件的设备，如果找不到，那我也只好对不起了，只能请你离开。”杨洛缓缓地说道。
欧阳金宝立正站好，道：“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能接受。”
“嗯，没其他事了，你去吧，心里不要有负担。”杨洛挥了挥手，转身前往机库，准备去安县场站找宋永祺。
“杨教员，谢谢你。”欧阳金宝敬礼，看着杨洛渐渐远去的身影。
不久之后，801歼-7g从临河场站起飞，消失在了空中。
上架感言
人生的第一本书，终于要上架了，心里颇为忐忑。
说说写这本小说的心路历程吧。
我个人喜欢看小说，玄幻、都市、仙侠等各个分类都能接受，每次遇到感兴趣的书，看完了之后就会全网搜索。
偶然之间看到一本空战小说，看完之后在网上一搜，找不到，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以为没什么人写，后来入了这行才知道，基本上都被404了。
找不到同类型的小说，心里又痒痒的，怎么办？后来一想，干脆我自己写一本，于是有了这本书的诞生。
发书之前，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新人在哪里发书合适，大部分答案都排除了.asxs.，因为他们都说新人签约很困难。
好吧，我信了他们的邪。
在2019年11月份的时候，我在另一个网站上发了一本空战文，奈何那是大神的自留地，新人进去连个泡都没冒，没收藏没点击没推荐，浪费了我半个多月的时间。
后来痛定思痛给切了，最终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来流量最大的.asxs.试一下，于是在十二月五号在.asxs.发书，发书没过几天就收到了签约短信，当时很激动，感觉春天要来了。
奈何我自己犯傻，已经改了签约状态，我没跟编辑讲，导致一直没有推荐，直到发书半个多月后才有了第一次推荐。
有了推荐，收藏、推荐唰唰往上涨，挺高兴，自己也想要多更点，但当时还有工作，只能晚上抽时间来码字，所以更新量一直上不去。
另一个原因是我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回事，一坐到电脑前脑壳就迷糊，有时半天码不出一个字，一离开电脑出门，脑子里就能想出很多情节。
本来我码字就比较慢，加上想情节，一个小时最多千字左右，如果突然卡壳了，可能一个小时就在电脑前发呆了。
以前看别人的书总是觉得不够看，希望多作者多更点，自己写了书才知道，写书真的很痛苦。
有时候我真的想放弃算了，但看到后台这么多人收藏，投推荐票，打赏，又咬牙坚持着。
春节期间断更了几天，很对不起投资我书的朋友，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对不起！
两个月七天，本书也终于要上架了，成绩如何，就看你们的了。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到时五更。
总收藏在1.2w多，如果能达到10:1的收订比，我就准备全职写完这本书，刚好去年辞职了，稿费应该够我生活，如果达不到就只能去找份工作了。
写了这么多，总之一句话，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94章 虚拟现实
回到安县场站，杨洛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宋永祺的办公室。
杨洛事先没有通知宋永祺，所以宋永祺看见杨洛出现在办公室里显得有些惊讶：“杨洛，怎么一天不到你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杨洛毫不客气地在宋永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说道：“师长，我是来求助的。”
“说说。”宋永祺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杨洛，等待下文。
杨洛问道：“师长，您知不知道vr设备？”
“vr？虚拟现实，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宋永祺奇怪地反问道。
vr，又称虚拟现实，是仿真技术与计算机图形学、人机接口技术、多媒体技术、传感技术、网络技术等多种技术的集合。
虚拟现实的概念在很早就已提出，然而直到近几年才有真正符合虚拟现实定义的产品问世。
“我想要几套vr设备，师长您能不能搞到？”杨洛期盼地看着宋永祺说道。
杨洛知道31师没有vr设备，想要的话只能临时采购，然而民用的不符合使用条件，非得是军方的才行，但是军方哪里有这样的产品，杨洛就抓瞎了。
“临时增加采购项目不是我个人能决定，必须师党委同意才行，你先告诉我你要拿来干什么用，是不是必须有vr设备才行？”宋永祺说道。
“今天我对受训的飞行员进行了一次考核，成绩不出预料不是很好，我发现他们都战胜不了心中的恐惧，盛红军还因为太过惧怕直接拉起脱离。”杨洛解释道，“我想到一个方法来帮助他们克服心中的恐惧，想要试验一下可行性，但得有vr设备。”
宋永祺舒服地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认真地听着：“说具体点。”
缓了缓，杨洛继续道：“vr设备直接连接在模拟飞行器上，把图像直接呈现在vr设备的显示器上，飞行员在模拟飞行时的感觉，就更接近于真实的飞行。模拟依靠仪表飞行的高空飞行以现在的vr技术可能没有多少效果，但是模拟低空突防应该效果不错，毕竟低空突防依赖的是眼睛和身体的感知。”
“有点意思，继续。”宋永祺笑着道。
“师长，您想啊，模拟飞行摔多少次都没关系，摔多了恐惧感就没有了，而飞行经验也同样多了，虽然可能实际效果会差点，但胜在安全……“杨洛滔滔不绝地说道。
宋永祺听完后，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可以试一下，说道：“我原则上同意了，但你得打个报告上来，递交师党委会讨论。”
“别啊，师长，我还着急等着用呢。等你们讨论完了，加上采购安装的时间，特训都结束了。”杨洛急忙说道。
宋永祺没好气地道：“你报告一上来，我马上安排开会讨论，行了吧。”
“嘿嘿……”杨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不过呢，可能要你亲自跑一趟，毕竟你更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性能。”宋永祺瞪了杨洛一眼说道。
杨洛问道：“哪里有？”
“洪飞。”从宋永祺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教练机的摇篮——洪飞，那里会有vr设备？”杨洛不敢相信地问道。
说起国内的飞机研究制造中心，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成洛马”和“沈霍伊”这两大飞机制造厂，毕竟两家都生产制造出了诸多明星产品，成飞的歼-20与歼-10，沈飞的歼-15与歼-11等，现如今都是空军的主力战机。
但却鲜少有人知道“教练机摇篮”——洪都飞机制造厂，我国第一架自行生产的飞机初教-五就来自这里。
杨洛只知道洪飞生产研究教练机厉害，初教六、k-8教练机、l-15猎鹰等都是洪飞的产品，从未想到过洪飞竟然还在研究虚拟现实技术。
“没错，就是洪飞，众所周知洪飞的教练机厉害，但是培养一个飞行员还得有模拟机。洪飞老早就在研究如何把虚拟现实技术与模拟机结合在一起，但是进展好像一直不如人意，你得具体问一下才知道。”宋永祺笑着解释道。
军方高层不是傻子，自打虚拟现实的概念被人提出，就意识到虚拟现实技术在军事方面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自然会花费重金去研究。
研究虚拟现实技术的单位不可能只有一家，在航空器领域就有好几家在研究，洪飞算是走在最前面，但是受限于当前的技术发展，一直无法在实际中能够有效的应用。
“好了，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赶紧滚去写报告。”宋永祺笑着下了逐客令。
杨洛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接着说道：“还有两件事，其一，我要一架歼教-7，我要带他们进行低空突防，体验一下极限的恐惧，其二，欧阳金宝的心理素质太差，今天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在低空没有掌握压杆力度，差点出了事故，不过我已经批评过他。”
“第一件我答应你了，我会安排一架歼教-7给你使用，不过你得给我悠着点，我把几个优秀的飞行员交给你，你可别给我练废了。”宋永祺说道，“至于欧阳金宝的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杨洛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胜利采购到vr设备，那就把他留下来，以观后效，如果无法采购到满意的vr设备，那我只好让他退出特训，以他的心理素质，没有vr设备的辅助，很难有大的突破，我还得承担极大的风险。”
“我同意你的处理意见。”宋永祺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特训期间你有任何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谢谢师长。”杨洛站起身，向宋永祺敬了个礼，转身刚走两步，突然又回头说道：“师长，给我支笔和纸，我直接在您这里写。”
“在我这写？”宋永祺摇头苦笑，瞬间猜到杨洛的心思，还不就是快点有个结果吗？
扔给杨洛一支水笔和一沓白纸，宋永祺也不去管杨洛，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为了不影响宋永祺办公，杨洛拿着纸和笔走到会客区，铺好白纸开始笔走龙蛇。
杨洛给报告取了一个很直白，一眼就能弄清主题思想的名字——《论虚拟现实技术在低空突防中的应用》。
杨洛本身就不是文字功底很好的人，这份报告杨洛是冥思苦想，加上中间吃午饭的时间，直到下午两点钟才完成。
报告写完，知道杨洛着急，宋永祺马上召集师党委成员开会，研究讨论采购问题，杨洛则一个人在宋永祺的办公室等待。
半小时后，宋永祺返回，道：“经过讨论，师党委原则上同意采购，但预算有限。我跟洪飞联系过了，你自己去跑一趟，选择符合你需要的设备，然后把单价报上来，看预算能买几套。”
“师长，给了多少预算？我可是想要一人一套，要不然来来回回太麻烦了，临河场站又没有模拟机。”杨洛说道。
宋永祺没好气道：“你心还真大，还想一人一套，门都没有，总预算只有50万，你自己看着办。”
“50万能干什么，师长，您们也太抠门了吧。”杨洛大叫道。
“50万还不多，你想要多少？”宋永祺眼一瞪说道，“为了这次特训，师部把老本都拿出来了，怎么撑到年底还不知道呢，你倒好，还嫌少。”
“不是，师长，50万真的太少了，民用的vr设备都要一二十万一套，军用的可能也就买一两套。”
杨洛急了，vr设备太少，会严重耽误训练进度，很难在特训结束达到预期的效果。
“爱要不要。”宋永祺扔下四个字，坐到办公椅上，拿起一份文件认真看了起来，不再理会杨洛。
“要，要。”杨洛忙不迭道，“师长，我是自己飞过去，还是坐民航过去？”
50万虽然少，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两套就一两套吧，总比没有要来得强。
“你自己飞过去，航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宋祺头也不抬，说道。
“师长，我走了。”
“嗯。”
杨洛敬礼后转身离开了宋永祺的办公室，乘坐通勤车直奔安县场站飞行区。
第95章 洪飞
今天虽然寒冷，气温只有五度，但对于飞行来说，还真是一个好天气，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洒落人间。
不久之后，866歼-7g从安县场站起飞，窜入云霄，沿着正南方向，直奔三千公里之外的洪飞集团所在地——洪都。
迄今为止，这是杨洛飞过最远的一次，以前根本没有机会超长距离飞行，飞过最远的一次也不到一千五百公里。
目前世上唯有一款战斗机具超音速巡航的能力，那就是鹰酱的f-22，在发动机不开加力的情况下，还能保持1.5m飞行速度的能力，
显然歼-7g是不具备超音速巡航的能力，想要缩短飞行时间就只能开加力进入超音速，然而长时间开加力对发动机的寿命有致命的影响，甚至有可能会因为发动机过热，导致烧坏发动机，而且此时的耗油量会增加1~3倍。
所以杨洛只能以不到一千公里每小时的巡航速度飞行，想要到达三千公里外的洪飞，最少也得三个多小时。
歼-7g是出了名的腿短，三千公里的超远距离，以歼-7g的载油量根本就到不了，所以必须中途落地加一次油。
平流层底层，高度一万一千米的空中。
866歼-7g融入蓝天白云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拖曳一条长长的白色轨迹云，以九百五十公里每小时的巡航速度飞行。
一个人的高空飞行很无聊寂寞，连找个说话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歼-7g最大航程是一千九百公里，而中途加油的场站宋永祺安排在一千六百公里外的望海场站，所以杨洛在空中机动飞行都不行，只能保持平飞。
在空中飞了半小时后，杨洛就开始讨厌歼-7g的设计，一个手不离设计，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杨洛很想此时飞的是歼-10，可以解放双手，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右手得时时握在操纵杆上，想要松一下都不可能。
如果飞的是歼-10，简单至极，把航线输入系统，直接开启自动巡航功能，手脚得以解放，可以美滋滋地靠在弹射座椅上。
在一万一千米的高空飞了三个多小时，在晚上七点多钟，总算是跨过了三千多公里的距离，到达了洪飞所在的城市——洪都。
杨洛压杆低头，平稳地降低高度，机头方向直指洪都郊区的洪飞集团。
洪都，一座伟大的城市，打响革命第一枪的城市，八一军旗诞生的地方，更是国产第一架飞机诞生之地。
教练机的摇篮，市值百亿的洪飞集团，便是在此落户，扎根于此。
城市郊区，洪飞集团连绵的大片厂房灯火通明，进入视线之中，l-15、k-8、初教六等教练机正是在此生产，同时洪飞集团用来试飞的附属机场也进入眼中，标志性的塔台和跑道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终于到了，真是不容易啊。”杨洛深呼一口气，感叹道。
打开机载无线电通信系统，调频至地面塔台的保密通信频率呼叫塔台，待获得进入禁飞区和降落的许可后，杨洛握紧操纵杆，双眼直视前方，压杆收油，放襟翼，执行标准的降落程序。
机头微微上仰，机腹下的后起落架首先与跑道接触，机身轻微一震，前起落架紧随其后落下，航空轮胎与硬化跑道高速摩擦，散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和刺鼻的气味。
平稳降落在跑道上高速滑行，打开减速板，继续放襟翼，刹车，866歼-7g的速度慢慢下降，随后在旗语的指挥下滑向停机坪。
停机坪区域，除了机务人员，另有几个身着秋季常服的军官在静静等候，在他们边上还有一辆七座通勤车。
随着航空引擎的轰鸣声渐渐降低，杨洛把866歼-7g稳稳地停在停机坪上，一干机务人员开始忙碌。
座舱玻璃打开，杨洛关闭战机各系统，摘下飞行头盔，顺着登机梯下到地面，身穿秋季常服的军官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各位首长好！”
杨洛下机后，昂首挺胸，迎着机位军官走来的方向迎上，抬起右手率先敬礼。
“杨洛同志，你好！”为首的一位近五十岁的上校军官伸出右手，和杨洛握了握，道：“我是虚拟现实研究的负责人杨怀道，说起来这些都是相关技术骨干研究人员。”
“杨洛同志，你好！”一干研究人员纷纷向杨洛问好。
看着眼前来自北方航空兵部队的飞行员，杨洛怀道嘘唏长叹不已，自己辛辛苦苦研究虚拟现实技术好几年，生产出来的产品几乎无人问津，各大飞行员训练基地都看不上，万万没想到竟被从未打过交道的31师看上了，还马上就安排了人过来考察。
“杨洛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小小年纪就担负如此重任。”杨怀道看着杨洛年轻的面庞，称赞道。
“首长过奖了，不过是因为是我需要vr设备，才派我过来而已。”杨洛谦虚地说道，“首长，我现在可以去看看你们的设备吗？”
“不必着急，我们先去吃饭，想必你飞了几个小时也应该饿了。”杨怀道笑道。
三点多钟从安县场站出发，又在空中飞了三个多小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杨洛还真的饿了，肚子都快要造反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随首长安排了。”杨洛谦恭地说道。
几人一同上了通勤车，直奔食堂而去。
杨怀道没有安排什么大餐，几人简简单单吃了个工作餐。
菜式虽然简单，是地道的本地家乡菜，却很符合杨洛的口味，毕竟他就是本省人，只不过一在南一在北，口味虽稍有差异，但不大。
“杨洛同志，能告诉我你要vr设备是具体作什么用吗？”席间，杨怀道问道。
训练基地都看不上的东西，反倒是被飞行部队看上了，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几个小时了，宋永祺并没有给他解释的很清楚，他也和研究人员分析过，但依然没有结果。
几个陪在一起吃饭的研究人员鹊起耳朵，等着杨洛的答案。
“现在的vr技术，在高空训练上没有很大的作用，但我想把它用在低空突防上，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主要是训练飞行员的胆量。”杨洛解释道。
“低空突防……低空突防……”杨怀道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四个字，陷入沉思之中。
杨洛没有去管杨怀道，埋头狂吃。
简单的晚餐过后，按照杨怀道的意思，是要宋杨洛去休息，让杨洛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但杨洛实在是没有时间，还有几个特训学员在等着他，今天晚上如果可能还得赶回去，所以在杨洛的一再要求下，一行人来到了虚拟现实体验区。
第96章 交易
虚拟现实体验区里摆放一台台模拟飞行机，初教六、k-8、l-15猎鹰等模拟机在这里都可以见到，这其中的初教六和l-15猎鹰正是杨洛在海城训练基地飞过的机型。
这里的模拟机和海城基地的模拟机没有很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显示屏幕，正常的模拟机在正前方有一块很大的显示屏，显示模拟飞机的飞行姿态，而这里的模拟机是通过vr设备来显示。
“这里就是我们的体验区了，我们一共开发了三代产品，都有安装在模拟机上，左手边三台模拟机上的是第一代产品，中间的是第二代，右边是第三代产品。”杨怀道介绍道。
模拟机杨洛都见过，没有什么好看，杨洛好奇的是vr显示设备，直接走到一台模拟机上，拿起了一个vr显示设备看了起来。
民用的vr显示器叫做vr眼镜，然而这里的叫眼镜就明显不合适了，更像是一个头盔，有点像飞行头盔。
“这是第二代产品，仿照你们飞行员戴的飞行头盔设计的……”杨怀道滔滔不绝地介绍道。
“我可以试一下吗？”杨洛看着杨怀道，问道。
“当然可以，不体验一下怎么知道效果。”杨怀道笑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启动设备。”
话落，杨怀道朝模拟机的控制台走去，准备通电激活飞行模拟机。
杨洛点点头，爬上模拟机，坐进模拟机座舱，这是一台l-15猎鹰的模拟机，杨洛熟悉的很，很熟练地做好准备工作。
杨怀道通电激活模拟机后，走到模拟机边上，为杨洛讲解了一遍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就退到一边。
杨洛先启动了模拟机上的各模拟系统，随后戴上vr显示设备，眼前一黑一亮，在杨洛的视觉世界中，来到了一座机场中，正坐在l-15的驾驶舱中，前方是一条宽五十米的笔直跑道，周围一片空旷。
眼前的看到的一切让杨洛双眼一亮，有种身处系统空间的感觉，真实感不错。
熟练地拉杆推节流阀，杨洛驾驶虚拟中的飞机升空，现在高空中飞了一段时间，随后又进行了次低空突防。
总体感觉给杨洛还不错，虽然没有预期的好，但也相差不是很大。
在高空训练中，这种vr设备目前确实作用不大，由于高空飞行是仪表飞行，飞行员的眼睛要看的是仪表盘，而不是透过座舱玻璃看向正前方，同时戴着vr显示设备遮挡了现实中的目光，这对于刚学飞的学员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们会找不到各种开关的位置在哪，甚至连节流阀在哪里都不知道。
但用来训练低空突防则完全没问题，低空突防主要依赖的就是飞行员的眼睛和身体感知，仪表盘只是辅助。遮挡现实中的视线也不成问题，基本上在低空突防中能使用到的也就是节流阀，操纵杆和左右舵，刚好是双手双脚。
唯一与杨洛预期有差距的是真实感，相比起系统空间的真实感，这vr设备简直是弱爆了。
反正杨洛在低空突防中没有感受到恐惧感，在系统空间里虽然也明知是假的但多少还能感受到，现实里低空突防是让杨洛最能感受到恐惧的飞行。
别看杨洛能在低空突防中飞得很低很快，其实他同样恐惧，同样有心理压力。
“感觉怎么样？”看到杨洛体验完毕，走下模拟机，杨怀道走上前问道。
“还行。”杨洛淡淡地回了两个字。
听到杨洛的回答，杨怀道露出失望的神色，急忙又道：“我们还有第三代产品，你再试一下。”
“可以。”杨洛点点头，同样选择了l-15猎鹰模拟机。
相比起第二代，第三代在视觉上面有改进，更加清晰真实，但却缩小了视觉范围，是一个很大的败笔，同样在低空突防的体验感上对杨来说没什么区别。
杨洛连一代产品也没放过，也体验了一下。
总的来说，杨洛比较失望，对当前的vr技术期待值还是太高了。
如果真要采购设备的话，综合对比三代产品，杨洛认为第二代vr设备最符合自己的要求，虽然他自己没有体验到令他恐惧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对模拟的东西基本免疫了，但别人不一定。再说，就算别人也感觉不到恐惧，但让他们体会一下不同高度、速度在低空突防时地面、山体扑过来的不同速度也不错，可能也会对特训有帮助。
现在关键的就是价钱问题了，预算只有50万，这样的产品如果只能买一套两套有没有用，有没有意义。
还是说干脆回去，自己多辛苦一下，带他们多飞几趟低空突防。
看到杨洛体验完了三代产品，在一旁沉思，杨怀道紧张地问道：“杨洛同志，我们的设备怎么样，符合你的要求吗？”
“你们的第二代设备多少钱一套？”杨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他不是商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一点多好。
“这……”
这个问题反倒把杨怀道给问倒了，他们这生产出来是准备连模拟机一起卖，vr设备还真没有单独定过价。
“杨洛同志，我们没有单独定过价，只是在模拟机价格的基础上加上了成本费用，单独的一套设备多少钱，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杨怀道苦笑道。
“我不需要你们的模拟机，买来也没什么用，我是准备装在我们师的模拟机上用。”杨洛说道。
想了一下，杨怀道说：“杨洛同志，你稍等一下，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杨怀道不想放弃这一单生意，他们辛辛苦苦研究了几年，一直往里面投钱，几乎没见到钱回来，连上面都看不下去了，再不创造利润，可能研究经费都要被削减。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个上校军衔的项目负责人亲自去接杨洛这个中尉，还一直陪同在一起。
“没问题，我可以等。”杨洛找了张椅子坐下。
杨怀道招呼他带来的研究人员走到一边，低声商量，一番争吵后，杨怀道又掏出电话向上面请示。
在杨洛等得有些不耐烦时，杨怀道他们终于有了结果，走了回来。
“杨洛同志，我想知道你需要几套？”杨怀道在杨洛对面坐下，问道。
“最好是九套，如果价格太高，那我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采购。”杨洛报出了自己希望采购到的数字。
杨怀道轻轻松了一口气，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九套设备，而且还不收你一分钱。”
“条件呢？”
杨洛心知肚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杨怀道敢免费给自己，肯定有附带条件。
“我希望你能站在使用者的角度，对我们的产品提出意见，同时，如果我们的产品对你的训练有帮助，你要把你的使用经验总结，写成一篇论文交给我们，我们会发表在相关的军事内刊上。放心，署名还是你。”杨怀道把条件一一说了出来。
这就是他们商量出，报经上级批准的结果。
几套vr设备充其量也不过百来万，但如果用来作试验，换来一篇有用的论文，可能会让vr设备打开销路。
“完全没问题，合作愉快。”
杨洛瞬间就明白了杨怀道打的主意，完全不介意，自己又没损失什么，论文署名还是自己，不过是经由他们的手递交上去而已，关键是自己省了钱，还得到了设备。
“合作愉快。”杨怀道笑脸如花，伸出手和杨洛握在一起。
接下去两人商量了交付的问题，商量出的结果是明天一早，杨怀道就会带着人和设备北上安县场站，争取在五天之内完成，投入使用。
最后，两人愉快地签订了合同。
按照道理来说，杨洛是没有资格签订采购合同，宋永祺给他的任务也不过是确定设备和单价，并没有授权他签字。
但现在完全的情况是没有花一分钱，且杨怀道给出的条件也是与杨洛相关。
签完合同，两人再度友好愉快地握手，随后杨洛提出告辞，准备返航。
杨怀道再三挽留，杨洛最终还是拒绝了，驾驶866歼-7g走上了返航的航线。
“年轻有为啊！”
想起杨洛最后的一番话，看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的866歼-7g，杨怀道感叹道。
在送杨洛去机场的路上，杨怀道好奇地问了句：“杨洛同志，你一个人也就能用一台设备，要九台干什么？”
当时的杨怀道因为杨洛太年轻，还是不免轻视了杨洛。
杨洛是这么回答的：“我在当教官，给九个飞行员进行低空突防特训。”
第97章 带叶剑龙体验极限
杨洛回到安县场站时，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马上换了一架歼教-7又上去了，返回临河场站。
回到临河场站宿舍，杨洛直接倒在床上，不出两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在几个场站来回跑，几乎有半天时间都在天上飞来飞去。
早上六点，起床号照常响起，杨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依然很困，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又倒头继续睡，反正在临河场站没人能管得了他，睡一下懒觉又有何妨。
直到七点半，杨洛才起来洗漱，整理好内务后去了吃早餐。
八点半，杨洛出现在飞行简报室，受训的九个飞行员已经在等待。
在前往飞行简报室的路上，杨洛打了个电话给宋永祺，告知其结果，并言明洪飞今天会有人带着设备过来，请宋永祺安排接待一下。
在飞行简报室简短地安排了今天上午的飞行训练任务，并把自己低空突防的心得体会教给了他们，本来是应该在昨天交给他们，奈何他需哦天实在是没有时间。
随后杨洛就带着叶剑龙离开了，叶剑龙将是他第一个带着低空突防的人。
上午一个，下午一个，杨洛准备花五天时间，带所有人飞一次，体验一下极限的恐惧感。
在飞往山谷入口的途中，坐在前舱的杨洛问道：“昨天下午的训练怎么样？谁飞得最好？”
叶剑龙早就猜到杨洛会问，早就记在心中，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飞的最好的还是盛红军，能达到五十米高度，最差的是董大海，只敢在八十米高度以上飞，其他人都介于五十米和八十米之间。”
昨天下午他们是在场站西侧展开低空飞行训练，比起在山谷里低空突防，危险性要小的多，至少两侧没有障碍物，所以他们都敢在百米以下的空中飞，但要飞得更低，就需要胆量和技术了。
杨洛曾经飞过两次低空通场，高度都是在仅有一米的超低空飞行，但这和野外的低空飞行有本质的区别。
低空通场是在平坦的跑道上空，没有任何障碍物，但在野外，地势高低崎岖不平，太低很容易机腹触地失事。
就是杨洛来飞，也不敢把高度降到十米以下，只敢在十米以上飞，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以防万一。
杨洛点点头，道：“叶队，你呢，多少米？”
“我也是五十米。”叶剑龙平静地道。
“可以啊，叶队，昨天是不是受刺激了？”杨洛调笑道。
叶剑龙沉默不语。
他昨天确实是受刺激了，自认在31师飞行技术属于顶尖之列，立志要飞得不必别人差，然而转眼却被一个女飞给打脸了。
八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女人，丢人丢大了。
“我记得我刚下团改装训练时，很多人都怕坐我飞的飞机，而叶队你是少数不怕的人之一，不知道等下你会不会怕？”杨洛笑道。
叶剑龙想起昨天的在山谷里的恐惧，面色突然变得严肃，道：“我也很想知道，在山谷里五十米超低空飞行是怎样的感觉，到底有多可怕。”
杨洛闻言笑了笑，在前方掉转航向，压杆低头降低高度，放襟翼降低航速。
“叶队，好好感受一下吧。”
杨洛哈哈大笑，操控歼教-7钻进了山谷之中。
鉴于歼教-7的性能比不上歼-7g，杨洛不敢直接降到五十米进去，而是以一百米的高度六百的时速进入山谷，然后在山谷里逐步下降高度提速度。
随着歼教-7进入山谷之中，叶剑龙的脸色空前的严肃，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青筋毕露，双眼紧瞪着前方。
太低了！
太快了！
然而进入山谷之后，高度还在降低，速度却在提升。
虽然是坐在后舱，开飞机的不是自己，但视野和前舱是一样，看到前方两侧的山体和大地往自己方向扑来，叶剑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色煞白，想要闭上眼睛不看，却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来感受。
叶剑龙相信杨洛，既然杨洛敢这样飞，就能带自己安全地回去，但心底的恐惧不会因为相信而消除。
就如普通人去游乐场玩大摆锤、过山车之类的游乐设施，明明相信设备很安全，也是自己选择去坐，然而当游乐设施动起来时，不可抑止地会产生恐惧害怕的感觉。
虽然歼教-7性能差了歼-7g一筹，杨洛还是做到了和上次一样，以五十米的超低空、七百的时速穿越山谷，在山谷的尽头拉升脱离。
“叶队，感觉怎样？”拉升脱离后，杨洛平静地问道，语气没有因为刚刚的低空突防有一丝波澜，不过因为高度集中精神，略微有一些呼吸急促。
“就像的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刺激了。”叶剑龙颤抖地回答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杨洛轻轻一笑道：“和在一百二十米高度上飞，相差很大吧。”
“大，恐惧感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简直是小巫歼大巫，根本没有可比性。”叶剑龙稳了稳呼吸，恢复了信心，说道，“经过这么一次体验，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好，做到更低更快地通过山谷。”
“有信心就好。”杨洛道，“现在回去，下午换盛红军来体验一次，看她的表现如何。”
回到临河场站，其他人都已经升空，在训练之中，杨洛去了塔台，留下叶剑龙一个人在飞行简报室仔细回味超低空突防的感觉。
临河场站的塔台比较简陋，人员也比较少，比不上大型场站，但该有的设备还是有的，该有的岗位也必须有。
“李参谋，情况怎么样？”进到塔台，杨洛问道。
李洋坐在指挥专属座椅上，正盯着眼前的屏幕聚精会神地看着，听到杨洛的声音，站起来离开座椅，道：“一切正常，杨教员，你坐。”
另一个被王福奇安排过来冲当副指挥的上尉很明智地离开椅子，让给李洋坐。
“我看看。”
杨洛当仁不让地坐在指挥椅上，凑到左侧的雷达大屏幕前，仔细观看，上面显示了各机的飞行信息，速度、高度、航向等，时刻在变化着。
在杨洛返航之后，九个人就得到塔台的指令，依次进入山谷之中展开训练。
地面指挥是在起飞和降落才起重要作用，但对于已经升空的战机来说，地面指挥难以控制，主要还是依靠飞行员自己的经验和技术，地面指挥大多数时候也就只能看着，偶尔下达一下指示，，只起辅助作用。
就像现在这样，杨洛靠在椅背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雷达屏幕。
“呼叫塔台，t02已到大场站上空，请求降落，完毕。”
这是在杨洛返航之后第一个进入山谷训练的陈华生，在之前已经获得了返航许可，从塔台上可以看见歼-7g的身影。
杨洛拿起对讲，看着眼前的显示屏上气象参谋给出的参数，回复道：“塔台收到，风向312，风速3米秒，场压985，t02可以降落，完毕。”
“t02收到，准备降落，完毕。”
t02在战机在场站上空按照标准程序飞四转弯，放下起落架，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滑跑。
对于老飞来说，起降都不是问题，总共在天上也就八架飞机，还是分批次返航，塔台里的众人都轻松得很。
塔台的工作人员最怕遇到大规模起降战机，为保障安全，需要安排各战机的航线、错开起飞时间等一大堆的计算工作要做，有一点点的错误就会造成两机相撞的惨剧。
随着一架架战机陆陆续续返航，都安全落地，杨洛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上午的飞行训练安全结束。
只要战机在天上一分钟，杨洛作为教官就要担着风险，谁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会来临。
以前杨洛也在塔台指挥过，从来就没有过担心，因为责任都背在胡中铭身上，按照规定，杨洛在122团是没有指挥权的，他不过是提胡中铭指挥。
如今当了教官，在塔台指挥，杨洛才体会到在塔台值班指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感受。特别是杨洛想起他自己在天上的时候，122团的值班人员肯怕是最担心的时候。
第98章 歼-11BS要迫降
“铃铃铃……”
就在杨洛起身准备离开时，塔台里放在指挥桌上的那部座机电话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还端坐在椅子上，离电话最近的李洋立马拿起听筒，接起电话：“我是临河场站指挥李洋……是……是……明白……是……保证完成任务。”
杨洛停下想要离开的脚步，等待电话的结果。
放下电话，李洋立马报告道：“杨教员，北指命令，有一架歼-11bs出现故障，要在本场备降，同时要我们接替陆航，送一个军工专家去伦北场站，详细情况马上传真过来。”
话落，传真机就发出工作的声音，吐出一张电文。
杨洛刚要去那电文，一个中尉先一步把电文撕下，快步送到杨洛手上。
情况很简单。
南方某部接到一个任务，用歼-11bs送一个军工专家去伦北场站，但是在途中飞机出问题了，发动机故障，直接左发停车，现在是靠一个发动机在飞，情况比较紧急，必须马上迫降。
于是，距离最近的临河场站就成了备降场站，刚好北指知道31师在临河场站进行训练，顺势也把任务交给了临河场站。
“362歼-11bs现在在什么位置？”杨洛扭头看着雷达屏幕，问道。
雷达参谋立马指着屏幕道：“在这里，距本场一百五十百公里，正以六百公里每小时飞向本场。”
六百公里的时速，看来发动机停车后掉了速度了，应该是飞行员主动减速度，减轻右发的负荷。
一百五十公里，留给场站的准备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于是，杨洛立即下令：“李参谋，马上启动一级特情应急预案，通知盛红军和机库做好起飞准备，机型歼-10s。”
“是。”李洋回答一声后按下特情警报，随后拿起电话联系盛红军和机库做好准备。
杨洛倒是想把任务交给叶剑龙飞歼教-7去执行，毕竟是北指直接下达的任务，一个嘉奖肯定少不了，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熟悉的人。
但又不知道叶剑龙有没有恢复好，能不能执行任务，要知道，不久前他可是吓得够呛。
时间又很紧，看北指的电文措辞，是要他们马上就把人送过去。完全可以想像，需要用战斗机来送一个人，可知这位军工专家的时间有多紧张，完全是一点时间都耽搁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要在塔台指挥，杨洛恨不得自己去，嘉奖它不香吗？难道还有谁会嫌嘉奖太多，胸前挂不下吗？
李洋虽然有指挥经验，但杨洛想来肯定没有指挥过迫降，杨洛不放心让他指挥，只好自己上。
杨洛盯着雷达屏幕，仔细观察数据的变化，还好，数据变化不大，歼-11bs还在飞行员的控制之中。
歼-11bs是歼-11的一个双座版型号，属于重型战机，有两个航空发动机，停车一个问题不大，还有另一个撑着。如果是单发战机，在距场站一百多公里停车，也就只能弃机跳伞了。
“呼叫临河塔台，我是362，收到请回答，完毕。”
不多时，塔台的扩音器里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呼叫，是362歼-11bs的飞行员。
“临河塔台收到，362，本场只有一条跑道，方向135，已做好迫降准备，进入场站上空时请注意航向，完毕。”杨洛提醒道。
“362明白，跑道方向135，完毕。”362立马回道。
“362，请详细报告一下你的飞机状态，完毕。
“塔台，除了左发停车，其他系统一切正常，完毕。”
“你还有多少航油，符合降落标准吗？完毕。”
由于歼-11bs是重型战机，载油量很大，杨洛又不知道他具体是在哪里起飞的，北指的电文里只有个南方某部，无法推算出来，只能是直接询问了。
“塔台，油量在允许降落范围之内，不需要放油，完毕。”
保密通信频道里陷入一段时间的沉默，杨洛只能通过雷达屏幕看到362歼-11bs不断接近临河场站。
飞行参谋把飞行日志递给杨洛，飞行日志里临时增加了一条飞行记录，已经计算出了航线，正是盛红军即将执行的任务的飞行记录。
杨洛拿起笔在上面签字，随后递给李洋签字。
这是最基本的程序，有多少人在塔台指挥，就得有多少人在飞行日志上签字。
今天指挥准确地说有三个，还有一个是场站派过来的，在杨洛飞行的时候协助李洋指挥，他同样要签字。
李洋签完字后说道：“杨教员，我去下面看一下救援工作安排的怎样了？”
“好，不知道王福奇平时的训练怎样，去看一下比较放心，你就留在下面指挥救援。”杨洛点头说道。
李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塔台。
也不怪杨洛会这样猜，因为杨洛从塔台里看到，救援力量虽然已经出动，拉着警报驶进飞行区，但速度明显慢了一拍。
一个常年没有飞机降落，快处于荒废边缘的场站，应急预案的演练肯定比不上正在使用的场站，肯定会有所懈怠。
十多分钟后，空中传来沉闷的声音，是发动机的咆哮声。
从塔台往外面的而空中看去，一架战机正在飞速靠近，不断在下降高度。
“362，我已经看到你了，以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执行标准降落程序？完毕”杨洛马上呼叫问道。
“塔台，执行标准降落程序没问题，完毕。”362回复道。
“362，本场风向312，风速3米秒，场压985，跑道清空，可以降落，完毕。”随着歼-11bs接近临河场站，杨洛也不等362请求降落，直接报出气象参数，发出允许降落的指示。
“362收到，我放起落架了，准备降落，完毕。”
一架战机出现在临河场站上空，沿着平行跑道的航向飞过，没有见过歼-11真机的杨洛忙抬头看去。
黑色的雷达罩，浅灰色的低可视度涂装，棕色的玻璃座舱盖，机尾的两台太行发动机只有一台在工作，咆哮着着提供动力。
杨洛双眼突然一缩，他没有看见起落架，难道是眼花了，急忙问声旁举着望远镜正在观察望远镜的参谋：“有没有看见起落架放下？”
参谋摇头道：“没有。”
拿起对讲，杨洛急忙大声问道：“362，你有没有把起落架放下？”
362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塔台，我起落架放下了，显示正常啊。”
我去，这下麻烦大了！
第99章 强行迫降
塔台的气氛变得格外凝重，肃静异常，都在抬头看着杨洛，等着杨洛的指示，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歼-11bs已经飞过四转弯，尖尖的机头对准跑道，正准备降高度往跑道上落。
杨洛急忙按下通话按钮，大声急叫道：“362，拉起来，快拉起来，你的起落架没有放下来。”
歼-11bs的飞行员听到杨洛的大喊，心中一紧，但并没有慌乱，遵照指示，马上收回襟翼和减速板，免得影响速度的提升，轻轻拉杆抬起机头，并同时缓缓推节流阀，加大航油注入燃烧室，提升速度。
换个没有经验的飞行员，可能就会着急用力拉杆，很可能出现仰角过大的情况，进而导致失速。
要知道，现在的歼-11bs是处在降落的过程，速度本来就很慢，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降低，如果飞行姿态突然改变，仰角过大，更重要的是歼-11bs的左发已经停车，只有右发在工作，势必动力跟不上，失速是肯定的，连改出的机会都没有，只有一个结果——坠毁。
歼-11bs终止了降落的姿态，有些颤颤悠悠地重新以极小的仰角爬升增速，从跑道上空飞过，掠过塔台。
“塔台，我拉起来了，你再确认一下起落架情况，完毕。”362扫了一遍仪表盘，确认除了左发故障停车外，其他的正常，于是说道。
杨洛一把抢过望远镜，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机腹起落架的舱门是打开的，但确实没有看到起落架的影子。
“362，起落架舱门打开了，但没有看到起落架，你重新操作一下起落架收放。”杨洛举着望远镜追逐着歼-11bs的身影，一边说道。
“明白。”362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重新操作起落架的收放。
“怎么又拉起来了？是不是又出了新的故障？”歼-11bs的后舱中，年过半百的军工专家见战机又拉起来爬山高度，出声问道。
“塔台说起落架没有放下去。”362回答了军功专家，又联络塔台道：“塔台，我重新操作了起落架，起落架有没有放下去？”
杨洛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其实起落架已经放下来了，然而再三确认，在歼-11bs的机腹上还是没有看到一丝起落架的影子。
杨洛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脸上非常的凝重。
完蛋了。
起落架放不下去，这架歼-11bs基本上完蛋了。
“没有，起落架没有动静。”杨洛凝重地说道，“还有办法吗？能不能做大过载机动把起落架甩出来？”
起落架故障放不下来，做大过载机动是有可能把起落架甩出来，但现在要考虑的是歼-11bs已经失去一半动力，还能不能做大过载机动。
果然，362否定了杨洛的提议。
362立马答道：“不行，左发停车，发动机动力不足，依靠一个发动机的动力做大过载机动，很容易失去飞机的控制，太危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362，你们跳伞吧。”
因为彼此不熟悉，杨洛没有命令362跳伞，而是带着商量的语气。
“不，我不跳伞。”362语气激动地说道。
“不跳伞，难道你还想强行迫降吗？”杨洛大惊道。
“对，强行迫降。”362肯定地说道，“以机腹触地迫降，有成功的案例。”
“你想过强行迫降的危险性吗？你以为是中型机吗？还能以机腹触地迫降。以歼-11bs的自重，强行迫降的成功率小得可怜，基本上就是找死。还有你不是一个人，后座的军功专家怎么办，让他陪着你冒险吗？”
起落架失灵，以机腹触地迫降的例子在国内国外都有成功的案例，但失败的案例更多。
“让专家跳伞，我驾机迫降，我绝不做伞兵。”362语气异常强烈地道，有一股宁死不跳伞的气势。
杨洛一顿，没有想到歼-11bs的飞行员这么执着，放缓语气道：“362，你确定要强行迫降吗？”
“是。”语气依然异常强烈。
杨洛轻声道：“362，我也是飞行员，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不过我也不会命令你跳伞。你先在空中盘旋，我上报北指，看北指的决定吧。”
没有任何一个飞行员愿意做伞兵，只要有一线希望能迫降成功，哪怕冒着巨大的危险，也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迫降。
杨洛很能理解歼-11bs的飞行员，如果是杨洛自己，他也会选择强行迫降，但他现在是指挥员，所处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也不同，他得为自己考虑。
谁指挥谁承担责任。
这不是一般的迫降，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以机腹触地强行迫降，如果迫降成功还好，甚至有功，如果迫降失败机毁人亡呢，这责任就大了去。
在此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的指挥员都会命令飞行员弃机跳伞，不会同意强行迫降。
虽然说弃机跳伞有严格的规定，不到最危急的时刻，绝不能弃机，但是在航油燃烧完之后，依然没有办法，那就真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完全符合规定。
况且现在歼-11bs还有个发动机停车，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危险，就算杨洛现在命令362弃机跳伞，上级也不会说什么。
最好的办法，就是命令362跳伞，杨洛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他身为指挥员，也有这个权利来下命令，但杨洛不想这样做，心底其实也想挽救一下，然则以杨洛的小身板根本就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如果迫降失败，就算杨洛还能留在部队，也只能一辈子是一个普通的飞行员，升职加薪就不用想了。
拿起座机电话，杨洛拨通了北指的联络电话。
“这里是北指。”听筒里嘟嘟了几声后，就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杨洛吸了一口气，说道：“报告北指，我是临河场站塔台指挥员杨洛，刚接到北指命令，362号歼-11bs在我场迫降，362抵达我场后出现新的情况，前后起落架都放不下来，我认为应该弃机跳伞，但飞行员想要强行迫降，请北指指示。”
北指没有马上给出指示，听筒里一阵嘈杂声，很显然接电话的人没有决定权，也在上报。
不多时，换了一个人的声音：“杨洛同志，是吧，我是北指值班指挥员曹绍光。”
杨洛下意识地立正站好，恭敬地道：“首长好。”
“杨洛同志，你认为迫降的成功率有多高？”北指指挥员曹绍光和蔼地问道。
“首长，起落架故障，只能以机腹触地，以歼-11bs的自重，成功率真的很低，这还得要看飞行员的技术如何。说实话，我更倾向与弃机跳伞，但飞行员异常强烈要强行迫降，让专家跳伞，大有要与歼-11bs同生共死的意思。”杨洛无奈地说道，“我不想强求他，因为我也是飞行员，遇到这样的问题我很可能会选择和他一样的决定，行险一博。”
“杨洛同志，你要清楚你现在的位置，你现在是指挥员，你要站在指挥员的角度去想问题。”曹绍光严肃地道。
“首长，我……我马上命令他跳伞。”杨洛脸色一整，急忙说道。
曹绍光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你让他连接北指的通信频率两四幺点五，我想听一听他的想法。”
“是。”
闻听曹绍光的话语，杨洛松了一口气，他真的非常不想下弃机跳伞的命令，如今有北指介入做决定最好，免去了自己的为难。
放下电话，拿起对讲，杨洛平静地说道：“362，调整频率两四幺点五，北指想听你的想法。”
“362明白，调整频率两四幺点五。”362重复了一遍频率之后，切断与临河场站的连接，调整频率至北指的保密通信频道。
杨洛则拿起电话，拨通了临河场站站长王福奇的电话。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军工专家是肯定要跳伞的，所以杨洛在北指的最终决定出来之前，要让好搜寻队伍准备好。
第101章 时光匆匆（求订阅）
当杨洛赶到跑道时，歼-11bs的飞行员已经被抬到救护车上，只看到救护车拉着警报离开场站。
临河场站的医疗资源有限，检查设备不全，飞行员将被送到最近的医院进行检查治疗。
杨洛倒是很想和飞行员碰个面，看看这个得到老天眷顾、大难不死的家伙长得是啥模样，可惜没见着。
消防人员还围在歼-11bs周围，不停地对着机腹和机翼的位置喷洒着泡沫灭火剂，机务和叶剑龙等听到特情警报赶过来的飞行员站在稍远不影响消防人员工作的地方，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杨洛没有理会他们，看热闹是国人共同的爱好，走到李洋身边问道：“李参谋，飞行员什么情况？有生命危险吗？”
李洋摇头道：“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伤昏过去了，现在送医院了。”
杨洛点点头，人没事就好，注意力随之转移到战机身上。
歼-11bs惨不忍睹，右翼从中间直接断裂了，翼根同样撕裂了三分之二，仅剩三分之一连在机身上，也就是在这三分之一保住了飞行员的性命，如果机翼从翼根全部断裂，战机肯定要来个翻滚。
机腹看不太清，被消防人员洒落的泡沫灭火剂遮掩，但从跑道周围溅射出的金属碎片看来，不容乐观。
机头和机尾倒是包子的比较完整，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维修价值还在，但也得大修了。
举目望向被战机犁过一遍的跑道，不规则的一大一小两条划痕置于跑道中间，划痕还比较深，这一截跑道算是废了，得修补。
幸好跑道有近三千米长，除去这一截，还是可以满足战机起降，不至于停止训练。
观察了一番情况，杨洛叹道：“还真是万幸啊，这机翼够给力，要不然就完蛋了。”
李洋点头道：“这飞行员技术够好，竟然想到提前释放减速伞，大幅度降低了速度，要不然这机翼可支撑不住，你看现在都已经裂了三分之二了。”
站在不远处的叶剑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刚好听到了李洋的的话语，顿时笑道：“李参谋，这你就错了，我可以肯定这是杨教员的注意，歼-11bs的飞行员只不过是听从指挥罢了。”
“哦，你怎么知道？”李洋好奇地说道。
叶剑龙指了指身边的几人，道：“李参谋，你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见人用过一样的减速手段，反正我只在杨教员身上见过。”
李洋带着询问的眼色一一扫过几人，皆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杨教员，这真是你想出来的减速手段？”李洋不相信地问道。
“确实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杨洛点头道，“我曾经就这么干过，当时放减速伞的时候高度在二十米。”
“想不到杨教员还有这一手，佩服，佩服。”李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杨洛长叹一声，有些自责地道：“可惜我不知道他的技术怎样，怕他操作不了，不敢让他早一点放减速伞，要不然飞机的损伤程度不会这么大。”
“杨教员，你已经做得够好了，飞机损伤在所难免，人没事才是关键。换了我指挥，我就只能干看着，根本想不出有效的减速手段。”李洋安慰道。
叶剑龙也道：“你就别自责了，别说飞机只是损伤，就算飞机没有维修价值直接报废了，只要人没事，上面就得给你嘉奖。”
杨洛知道叶剑龙说的没错，指挥如此危险的迫降方式还成功了，确实会有嘉奖，而且不止一个人，全体塔台值班人员都会有嘉奖。
不管怎么说，毕竟迫降成功了，摇摇头，把自责的情绪甩走，杨洛道：“我会塔台了，李参谋你继续负责善后工作。你们几个也回去了，好好琢磨低空突防的要领，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提醒你们，时间可是已经过去两天了啊。”
杨洛回到塔台，向北指报告了飞行员的情况。
“哎，有得忙了。”杨洛叹息一声，扯过一沓白纸，准备写事故报告。
半个多小时后，军工专家被送回临河场站，并无大碍，只是稍稍有些皮肤擦伤，杨洛指挥盛红军起飞，送去伦北场站，并叮嘱盛红军尽量飞平稳。
歼-11bs还停在跑道中间，得等大型运输车到来，才能把它给拖走，跑道还被毁了一截，下午的训练是没法开展了，杨洛只能通知他们去学习理论。
下午，一架运输直升机飞抵临河场站，上级派来的的调查组到了，对塔台的所有值班人员进行例行询问，杨洛被询问了半个小时才得以离开。
……
第二天上午，特训停止了半天后继续，杨洛带着盛红军飞了一次，其他飞行员随后一次进入山谷展开训练。
歼-11bs在昨晚夜里就被拖走了，跑道虽然连夜经过修复，但还没有彻底凝固，承受不起战机的重量，所以被损坏的那一段被封锁起来。
飞行员使用另一段完好的跑道起降。
按照规章制度，跑道是要全部封闭，不允许继续在这条跑道起降，但杨洛时间太紧了，只剩下十三天的时间，也就顾不得什么规定了。
再说，这些飞行员都是老鸟，不是学飞的菜鸟，在比较短的跑道上起降是没有任何问题。
连续四天，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带一个特训飞行员飞一次山谷，让他们都体验了一番极限低空突防的感觉。
表现有好有坏，像盛红军和鲁杰，虽然恐惧但却能强忍着，但也有人直接被吓得大叫起来，害得杨洛差点操作失误。
进入特训的第六天，宋永祺打来电话，通知杨洛，vr设备已经安装调试完毕。
杨洛马上就带着所有人出发安县场站，让他们进入模拟机训练。
然而假的终究是假的，以现在的虚拟现实技术还做不到身临其境，也可能是杨洛带他们飞过一次，体验过超低空突防的感觉，对于这些老鸟效果没有预料的好，只能说聊胜于无。
不过，宋永祺倒是上了心，特意抓了个新飞过来试验，效果却是相当不错，低空突防技术提升得飞快。
虽然效果没有预料得好，但杨洛依然让他们每天晚上都要飞一趟安县场站，在模拟机上飞上两个小时，要求他们尽量放低高度，提高速度，反正是模拟机，摔了也没关系，大不了重头再来一次。
摔得多了，经验自然就提高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杨洛也不再满足他们只是穿越第一条山谷，慢慢地增加到了整个突防路线，这还是杨洛自己飞出来的。
依然每天带人在上午和下午各飞一次，然后让他们自由训练。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十五天已经过去了，迎来了宋永祺等人检验特训的成果。
第103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临河场站塔台，杨洛端坐指挥椅上，李洋是副指挥，宋永祺等四人人手一个望远镜，从窗户上往跑道观察。
在飞行日志上签过字，杨洛下令道：“所有人注意，考核开始，t01滑出至跑道等候，完毕。”
“t01收到，滑出跑道等候，完毕。”塔台扩音器里响起叶剑龙平静的声音。
随即从塔台外传来航空发动机由小至大的咆哮声，一架机头印着t01的歼-7g从机库缓缓驶出，滑过停机坪，经由牵引道进入唯一的跑道，稳稳地停住。
“呼叫塔台，t01请求起飞，完毕。”叶剑龙按照规定，向塔台发出起飞的请求。
杨洛报出一组气象参数后，下达指示道：“t01可以起飞，完毕。”
“t01收到，准备起飞，完毕。”
叶剑龙回应塔台之后，松刹车，推节流阀，飞机滑跑，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拉杆抬头，加速爬升。
一气呵成。
宋永祺大喝一声：“好，漂亮。”
胡中铭吃惊地放下望远镜，回过头看着杨洛，问道：“这叶剑龙怎么回事？他的起飞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对叶剑龙，胡中铭再熟悉不过了，飞行技术很好，在31师都是顶尖的存在，排的上号。但起飞也达不到临界的状态，总是会差那么一些，但今天却达到了临界起飞。
“他和其他七个人一样，受刺激了，被一个女飞给比下去了，所以下了一番功夫苦练呗。”杨洛微微一笑道。
杨洛很清楚，有师长在塔台上看着，不止是叶剑龙，所有人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想要好好表现一番，显摆一下自己的技术。
如果入了师长的眼，离晋升还会远吗？
“女飞？你是说盛红军？”宋永祺笑道。
杨洛还没回答，刘团长倒是笑着抢先回答道：“师长，你忘了，我曾经跟你汇报过，你还夸盛红军的起飞技术在师里是绝对的第一，你再看看我的121团，每个人起飞都做得相当好。”
“有这个事？我想想。”宋永祺想了一下，道：“好像还真有这回事。”
杨洛笑道：“盛红军的起飞技术我也自愧不如，就好像成了她的本能一样，每次都能抓准时机，在临界状态起飞。”
“说起来，我还没认真看过盛红军的起飞。”宋永祺点点头，问道，“她是第几个起飞？”
杨洛竖起四根手指头，回答道：“第四个，她的呼号是t04.”
“现在从机库出来的这个是谁？”
杨洛拿过飞行日志，摆在宋永祺等人面前，说道：“这上面有他们的名单和呼号，根据呼号依次起飞，第二个起飞的是123团的陈华生。”
宋永祺几人凑在一起观看飞行日志，杨洛则是指挥t02升空。
考虑到宋永祺等人都比较忙，没有很多时间停留在临河场站，因此杨洛将起飞时间压缩了，每隔五分钟起飞一架战机，按照预定的高度速度航向前往山脉入口，依次进入山谷，展开低空突防。
这段时间，青峦山脉的野兽飞鸟等是遭了秧，每天都有巨大响声在山脉里回荡，扰得野兽飞鸟等是不得安宁。
果然，接下来的任何一个人起飞都驶出了浑身解数，拿出了最好的状态，除盛红军外，都在临界距离边缘起飞，误差在五米之内，速度都在临界值，毕竟速度有空速表显示，更为直观。
“叶剑龙要进入山谷了。”杨洛提醒道。
宋永祺等四个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雷达显示屏上，上面显示，t01的速度和高度都在降低，这是在做进入山谷的准备。
“杨洛，叶剑龙他们的水平现在到了什么独步？”胡中铭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问道。
宋永祺、刘张两位团长的视线顿时集中在杨洛身上，他们都不知道这九位飞行员目前的低空突防水平。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叶剑龙他们的恶趣味，来到临河场站，接受训练的第五天，叶剑龙等三个中队长召集另外六人开了一次会。会上决定，不论谁问，都不能透露任何人的训练结果，要在第十五天给首长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同时他们还找到杨洛，逼着杨洛也给答应了。
所以，宋永祺等人对他们突防水平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天前。
“你们别着急啊，看下去就知道了。”杨洛神秘地笑道，没有正面回答。
“还给我们保密，你呀……”
胡中铭等人不禁摇头，转头又看着雷达屏幕。
叶剑龙的高度已经降低到了一百米，速度在六百左右，过来一段时间后，高度孩子啊缓慢地往下降，速度却在提升。
很明显，叶剑龙已经进入了山谷之中。
最终高度定格在六十米，速度逼近七百公里每小时，然后维持不变，显然已经到了叶剑龙的极限。
宋永祺等人屏气凝神地看着雷达屏幕，杨洛则很淡定，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叶剑龙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清楚得很。
前面的山谷是危险最低的一段，关键是要看后面，后面的山谷更窄，更能看出一个飞行员的技术和胆量。
屏幕上显示出叶剑龙的航向发生变化，进入第二道山谷后，随之而来的高度和速度也在变化。
高度提升到了一百米，速度降到了六百五十公里每小时。
“好……好……”宋永祺满面笑容，嘴里不断地念叨着。
胡中铭笑得嘴都合不拢，刘团长和张团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比起杨洛，还有一些差距，但这已经难能可贵了，水平提升了一大截。
“师长，三位团长，还满意吧？”|杨洛笑嘻嘻道。
宋永祺满意地看了眼杨洛，赞叹道：“杨洛，你小子有一套，让你当教官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三位团长纷纷点头，满脸笑容道：“满意，太满意了。”
第一个出场的叶剑龙能达到如此地步，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确实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很满意的一个惊喜。
可以预料，接下来的几人就算比不上叶剑龙，差距应该也不会很大。
第二个进入山谷低空突防的是123团的陈华生，前面一段在七十米的高度上飞行，时速七百公里，后面提高到了一百米，时速降到了六百，与叶剑龙有一定的差距。
但这结果已经让张团长喜出望外了，毕竟这陈华生在123团特训的三人中属于技术最差的一个。
第三个是121团的欧阳金宝，曾经在第一天就犯了错误的飞行员，但他后面的训练让杨洛对其大为改观。
欧阳金宝飞出了和叶剑龙几乎一样的成绩，就是在后面的速度上不及叶剑龙，降到了六百公里。
第四个是盛红军，她的成绩比叶剑龙还好，经过十五天的特训，彻底激发了她的潜力，她的成绩堪比杨洛。
因为体力方面的原因，人们一贯的看法都是女飞行员不如男飞行员，但盛红军在今天打破了这个看法。
第五个……
第六个……
……
后面的人没有一个再能飞出盛红军的成绩，最好的也不过是和叶剑龙一样，大部分人比叶剑龙还差，但差距不大。
盛红军力压其他八人，拔得头筹。
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可以反驳。
第104章 偷懒的方法
杨洛卸下了教官的职位，却又被胡中铭等团领导硬按上了总教官的职位，没能逃脱掉。
昨天下午一回到东岭场站，刚落地，本想急着去见张青瑶的杨洛，就被胡中铭带着温先钧等团领导堵住了，好说歹说，总之就是要杨洛当总教官，训练122团的低空突防能力，当然其中有一个大队是驻训的121团。
杨洛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么多领导，总得要给点面子，要不然就太不识相了。
第二天上午，团里就开了大会，宣布了进行低空突防训练的事宜，杨洛是总教官，叶剑龙、尹英森、汪东明三人为教官，协助杨洛，各负责一个大队的具体训练。
时间已经是杨洛回到东岭场站的第二天下午。
此时的杨洛正和张青瑶在312公寓里卿卿我我，却是来了不速之客，打扰了兴致。
叶剑龙、尹英森、汪东明三人联袂前来。
“张医生在啊，那我们等会再来。”
叶剑龙推开门一看公寓内的情形，张青瑶靠在杨洛肩上，正说着暧昧的情话，顿时就尴尬了。
张青瑶站了起来，拢了拢秀发，道：“杨洛，我先走了。”
杨洛狠狠地瞪了眼三人，拉住张青瑶的手，道：“别理他们，让他们等去。”
“别，工作重要，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就在场站，你还怕我跑了啊。”张青瑶笑道，从杨洛手里抽出被抓住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叶剑龙等三人向张青瑶敬礼后，看张青瑶走远才走进杨洛的公寓里。
“你们不给我个理由，我要你们好看。”杨洛瞪着三人，冷冷地道。
尹英森发自内心地道：“杨教员，谢谢你。”
汪东明也激动地道：“谢谢。”
叶剑龙倒是没什么，本身便是一大队的大队长，训练本就是分内之事，所以不喜不悲，平静得很，但尹英森和汪动明就不同了，他们一个普通飞行员，一个也仅仅是中队长，却能当教官，都激动得很。
“说感谢的话，就不必了，都是你们自己付出了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功，如果是乱泥扶不上墙，我也没有办法。”杨洛淡淡地道，“还有，别叫我杨教员了，听着别扭，直接叫我名字或疯子都行。”
叶剑龙毫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问道：“杨洛，接下来团里的训练计划你有没有？”
“计划没有，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就得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杨洛往靠背上一躺，说道，“我已经把一切都教给你们了，怎么训练是你们的事，别来烦我，我呢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杨洛是真心不想当这个劳什子总教官，但又推迟不了，只好推给他们三个了。
“你是总教官，怎么能撒手不管呢？”叶剑龙急了。
“就是啊，我们都经验不足，万一没有做好不是砸了你的招牌吗？”汪东明配合着说道。
“叶队还好些，能镇住一大队的飞行员，可你看我和汪队，根本就镇不住啊，得有你在后面给我们撑腰啊。”尹英森也急忙开口说道。
杨洛气乐了，道：“还我给你们撑腰，我的面子很大吗？”
“但是你技术好啊，团里都服。”尹英森接着杨洛的话头，恭维地说道。
“我跟你们说，遇到不服的人，管他是什么职位，带着他飞一次，吓他个半死再说，他也就老实了，还用得着谁撑腰，再说找我还不如直接去找团长他们。”杨洛笑道。
尹英森和汪东明闻言点点头，想起自己第一次坐杨洛的飞机，那滋味够酸爽，再想到自己带着别人飞，被吓得脸上那个惨白，不禁嘿嘿低声笑了起来。
“至于训练，你们按照我的方法，依葫芦画瓢就行了，这两天vr设备应该会到，对于他们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特别是下团时间短的人。”杨洛接着说道，“我再说一遍，没事有事都别来烦我，实在有事找团长他们去，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宋永祺一直在做试验，拿123团的飞行员当小白鼠，发现低空突防科目越差的飞行员，使用效果越好。因此和师党委商量了一下，大手一挥，给每个团都配了六套vr设备。
杨洛下了逐客令，尹英森和汪东明只好告辞离去，真有事到时候再说，反观叶剑龙却是稳稳当当地坐着，一点要做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还不走？”杨洛眼一瞪，不爽地说道。
“想跟你聊聊天，不行啊？”叶剑龙反瞪回去。
“不行。”
“我不走，你能奈我何。”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瞪着彼此，就像两个小孩子在斗气。
“好吧，你赢了。”杨洛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扭头说道。
“嘿嘿。”叶剑龙笑着道：“团长让你当中队长，你怎么不当了？”
杨洛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
叶剑龙说道：“我还兼着中队长职务呢，要安排一个人来当，总得通知我一声吧。”
“我对一中队长的位置没兴趣，再说就算给了我，我也当不了多久，还有你现在这个大队长的职务可能也要交给别人，你极有可能要换一个职务。”杨洛似笑非笑，说道。
在杨洛想来，叶剑龙、尹英森、以及三大队的董大海应该都会改装歼-10c，而第一次改装肯定不会有很多战机，应该也是一个大队的量。
这次的低空突防训练就是一次很好的选拔机会，虽然现在胡中铭等团领导可能没有得到正式的通知，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一旦通知下来，低空突防训练的性质就会立马改变。
就算其他两个大队长能入选，相比叶剑龙也是处于劣势，大队长的职务最有可能就是落在叶剑龙身上。
嗯，丢了现在的大队长职务，换成另一个大队长，也算是换了一个职务吧。
“你在说什么？不会是发高烧烧糊涂了吧？”叶剑龙探身伸出手，就要往杨洛额头摸去。
杨洛拍掉叶剑龙的手，没好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给你透露消息。”
“什么消息？”叶剑龙稀奇地看着杨洛，“你还能知道我不知道的消息？”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杨洛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地盯着叶剑龙的眼睛，说道。
看杨洛的认真的样子，叶剑龙正色道：“什么事？你说吧，我答应了。”
杨洛道：“帮我好好盯着团里训练，虽然我不想管事，但我毕竟当了这个总教官，训练成绩不好，我脸上也不好看。”
“好，我答应了。”叶剑龙爽快地道。
杨洛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这个消息我是从师长身上得到的，可能现在团长他们都还不知道，你可得保密，不能传出去。”
“快说，别神秘兮兮的。”叶剑龙催促道。
杨洛低声说道：“年底前我们团要改装了，最新型号歼-10c。”
“歼……”叶剑龙大叫起来，马上反应过来，捂着嘴不敢置信地小声地说道：“我们真要改装了，还是歼-10c？”
“没错，师长亲口跟我说的。”杨洛笑道，“我是其中一个，你们三个经过特训的肯定也会入选。你想想，到时大队长还不是你的。”
“原来你说的是这意思，吓我一跳。”叶剑龙笑道。
“记住啊，得好好给我盯着，还有保密。”杨洛重提了一遍。
“你就安心地陪张医生，其他的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叶剑龙打了个包票，想像自己飞歼-10c的样子，就美得不得了。
杨洛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要不然杨洛也不会把消息透露给叶剑龙，他可是答应过宋永祺保密，不透露出去的。
有歼-10c大队长的诱惑，在团里没有正式下调动通知前，不愁叶剑龙不使出浑身解数。
而有了叶剑龙的帮助，杨洛就能落得清闲，好好的休息下，十五天的特训可是把他累得够呛，虽然拉杆费没少赚。
第105章 风雪中巡逻
122团展开了热火朝天的低空突防训练，每天不停地起降战机。
叶剑龙等三个教官痛苦并快乐着，每天每人都至少上去飞两趟，把带着上去的飞行员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
杨洛则是闲得不得了，和张青瑶一起今天这里看看，明天那里逛逛，撒出去不知多少狗粮。
只要训练不出问题，胡中铭等团领导也懒得去管他，有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杨洛不想当总教官，但是这个总教官头衔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这是杨洛一开始没有想到的。
只要杨洛想上去飞一趟，不用像以前一样要按照训练计划或者值班时有空情才能上去，现在他是直接挤占叶剑龙、尹英森和汪东明的训练计划，替他们带人上去飞。
叶剑龙等人还很乐意，他们之间也是暗中在较劲，都想要自己负责的大队取得的成绩最好。特别是叶剑龙，有歼-10c大队长的诱惑，干得是十足的卖力。
杨洛在闲暇之余，结合了特训时期的训练效果和122团训练的训练效果，终于把给杨怀道的论文写好了，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杨怀道，至于这篇论文发表后的效果怎样，杨洛不想知道，他跟杨怀道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时间一晃，已经进入十一月中旬。
入了冬的东岭场站愈发的寒冷，整天的气温都在零度以下，最低气温突破了零下二十度，想要出个门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十一月十三号晚间，东岭场站迎来了第一场暴雪，雪花铺天盖地纷纷而下，一夜之间就成了白色的世界，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圣衣。
暴雪肆虐了两天，122团的训练也中断了两天，第三天大雪开始转小。
一大早，场站的除雪车就轰隆隆开始作业，首先要除雪的就是跑道，必须保证飞机能够正常起降，随后才是场站内的道路。
杨洛顶着风雪，来到了战备值班室，除了战备值班的几人外，叶剑龙、尹英森和汪东明各自带着一人已经在值班室等待。
“这个天，你们还要训练？能见度成问题啊。”杨洛接了杯热水，捧在手上，说道。
如果是高空训练，今天的能见度还是不成问题，但是低空突防训练就不行了，到处是障碍物，十分危险。
这种天气，最适合搞的应该是复杂气象条件下的作战训练，而不是低空突防训练。
“根据天气预报，雪在一个小时后会停止，我们先做准备，雪一停就可以上去。”叶剑龙说道。
“时间不等人啊，团长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如今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不抓紧点时间怎么行。”尹英森愁眉苦脸地说道，三个大队，目前就他负责的大队训练效果最差。
“哎，你来干嘛？千万别说是关心训练，这半个多月你就没关心过一次。”叶剑龙奇怪地问道。
尹英森和汪东明嘿嘿地笑了起来。
杨洛白了他们三一眼，道：“我才懒得关心你们，是团长让我上去巡逻。”
“哦，例行巡逻。”叶剑龙道，“那你还不去准备，跟我们聊什么。”
“不着急，九点才上去，现在才八点半，先暖和暖和再说。”杨洛道，战备值班室有暖气，傻瓜才会跑到机库去等。
跟叶剑龙他们又吹牛打屁了二十几分钟，杨洛才穿着整套飞行装具冲出了战备值班室，钻进了等候的通勤车。
虽然一号机库离战备值班室很近，步行也仅仅几分钟路程，但这天这么冷，杨洛才不想走路，有车干嘛不坐。
通勤车刚起步，都还没跑起速度，就抵达了一号机库，在杨洛的指示下直接开进了机库里面。
杨洛刚下车，苟权就过来敬礼报告：“飞行员同志，飞机已经准备完毕，请你接收。”
杨洛还礼，接过文件夹，一边往866歼-7g走去，一边说道：“苟队长，辛苦你们了，这么冷的天还要麻烦你们。”
苟权笑道：“革命工作分工不同而已，你不也要冒着严寒上去。再说，冷也就这一下子，等你上去了，我们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可以回到有暖气的室内了。”
机库离不了人，但东北太冷了，所以团里在每个机库都有个安装了暖气的小房间，机务在工作结束后可以在里面休息。
“哎，对了，老马同志哪里去了？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他。”杨洛围绕着机身仔细检查，一边问道。
“老马啊，他和一批人又学习去了，具体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是师里直接下的文件。”苟权颇为羡慕地说道，“哎，怎么学习的事就轮不到我呢。”
“师里的文件，去学习的又全是机务。”杨洛心中暗道，马上想到了马海军去了哪里，应该是去了成洛马学习歼-10c的维保技术。
要改装一款新的战机，最起码机务要先学会维护保养，要不然，战机出了问题，却不会修，还要请厂家的人过来修，这不贻笑大方吗。效率也不行啊，飞行员还在等着呢。
“哦，原来是去学习了。”杨洛淡淡地回了句，在文件夹上签字，说道，“好了，飞机没问题，我上去了。”
杨洛攀上登机梯，坐进了座舱里，苟权随后一样爬上登机梯把玻璃座舱关闭。
启动航电系统，检查一番后打开无线电通信系统，接入塔台的保密频道，呼叫道：“呼叫塔台，866请求滑出，完毕。”
今年第一场大雪过后的首次飞行，胡中铭不是很放心，今天本来不是他在塔台值班，却硬是和别人换了一下，所以今天的值班指挥员就成了胡中铭。
接到杨洛的呼叫，胡中铭马上回道：“866可以滑出，一号跑道已除完雪，具备起飞条件，完毕。”
“明白。”杨洛回应一声，向正前方举手示意。
手持旗帜的机务马上打出旗语，示意可以滑出。
杨洛会意，随即上推节流阀，待航空发动机的转速上来之后，松开刹车，航空轮胎滚动，866歼-7g缓缓滑出机库。
“呼叫塔台，866请求起飞，完毕。”在跑道上刹车停下，杨洛再次呼叫道。
“风向350，风速2米秒，阵风4米秒，场压1012，能见度800米，预计半小时后雪停放晴，866可以起飞，完毕。”胡中铭给出起飞前的的各项气象参数后，给出起飞许可。
“866收到，准备起飞，完毕。”
杨洛平静地回答过后，松掉刹车，操控866歼-7g进入跑道加速滑跑。
正常起飞。
滑跑六百五十米，达到起飞的临界速度，杨洛拉杆抬头，整架战机轻轻一跃，脱离地面的束缚，迎向雪花飘洒的天空。
从看中俯瞰地面，入目之处尽是白雪皑皑，空中飘洒着雪花，染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银白覆满大地，天地连成一线，模糊了边界，也模糊了天地。
欣赏了一番风景，杨洛轻吸一口气，调整航向，推节流阀加速爬升，在风雪中前往边境执行巡逻任务。
杨洛的任务是沿着300的航向抵达边境，随后转向东北方向，沿着边境线一直巡逻至祖国的最东方，再向南沿着边境线飞，直到出了122团的防空区域。
这就是一场贴着边境线的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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