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约斗
等五人有了行走的力气之后，柴安平便带着他们直接离开了绿茵峰，来到附近的驿站。
他命人去找来菲奥娜，顺带着取消疏散的命令。
五个早已疲惫到了极点的法师一回到各自分配的房间几乎都是倒头就睡，驿站的卫兵找来医师来给他们处理伤势的时候，都没能把他们弄醒。
处理完了命令撤回的乱摊子后，剑姬直接赶到了这处的驿馆，来到柴安平的房间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费德提克的存在，柴安平自无隐瞒的必要，当然他们之间交易的情报就不是可以轻易透露的东西了，先不说德玛西亚普遍的巨神峰信仰，有关星灵的言论说出来也没几个会相信。
“你为什么可以跟传说中的恶魔交流？”剑姬问出最核心的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柴安平也早有预案，他沉着道：“我在皮尔特沃夫时曾经有幸得到了一位自然神灵的眷顾，身上拥有着祂的印记，所以才获得了跟费德提克沟通的机会。”
“自然神灵？！”
看看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柴安平内心微哂：“没错，在我跟费德提克交谈的时候，他提到了一个预言，他也正是因为这个预言而苏醒。”
“什么预言？”
柴安平三两句就吊住了菲奥娜的胃口，果然这种上古的辛秘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度渴望知道的知识。
“他没有告诉我。”
不过他没有告诉菲奥娜实情，否则预言里所说的“魔力充盈”岂不就正好指向了现在德玛西亚废除了禁魔法令？
柴安平可不希望德玛西亚的历史开倒车。
不过恐怕稻草人会提前苏醒，还真跟自己改变了历史进程有关……
柴安平表示自己深藏功与名，绝对不会把这份荣光跟别人讲的。
“对于德玛西亚重要的不是知道这个预言。”他转移了话题，接着说道：“而是如何让这尊永生不死的恶魔离开，曾经我获知过有关于费德提克的秘密，他比任何传说描述的都要强大，也比任何诗歌所记录的都要残忍，柏夫克村庄的存在便是明证，那是连神灵都需要忌惮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
菲奥娜忽然叹了口气，认可了柴安平的观点：“既然你让我解除了疏散命令，想必已经说服费德提克离开？”
“没错，我付出了一些代价。”
柴安平表情肃穆：“跟这些远古的恶魔打交道时，损失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是费德提克，但是幸好，他答应了下次苏醒会选择在南大陆。”
看着他的神情，菲奥娜缄默了。
与一头恶魔做交易，需要付出多惨重的代价？
她问不出口，或许就将这个问题留给三世吧。
她不由得高看了几分柴安平，心中感慨着冕卫家小丫头挑人的眼光。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着剩下的五个法师准备返程吧。”
两人让这些受惊的法师们在驿站好好休息了一天，才调集来几辆马车，准备护送着他们返回。
这次有了柴安平的护卫，这群法师可就安心多了，否则他们恐怕直接就想离开了。
这刚进了德玛西亚的国境线就遭遇这种水深火热的绝境，要是到了都城又该是怎么样的炼狱？
还好柴安平和剑姬都向他们郑重承诺了超规格的待遇，才让这伙人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最五人之中，最老成的自然是芬恩，他十分好奇困住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存在，沿途便一直缠着柴安平想要求教。
乘坐马车返回，脚程不能跟战马没日没夜赶路相比，他们一行想要到达都城起码要五天的时间。
等到第三天，其余的法师也发现柴安平是个好说话的人的时候，便都齐齐凑了过来——毕竟柴安平的魔力掌握度也是远远超过他们的！
几个人轮番轰炸，搞得柴安平不胜其烦，终于将幕后的真凶说了出来。
“费德提克……”
几人晕乎乎的，万万也没想到自己是在这位远古的恶魔手中逃了出来，这要是以后回去了……得是多大的谈资？
获知了真相之后，众人又不由浮出第二个问题：德玛西亚人凭什么能把他们救出去？
他们这些资深的法师对于这种永生不死的恶魔其实有着更为清晰的认知，那绝对不是凡人所能对抗、比及的存在。
不过再次追问的时候，柴安平便直接质问众人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来交换了。
他们在柴安平面前能付出什么？
这下子就连芬恩都哑火了，柴安平也终于获得了两天安生的时光。
令他颇感意外和惊喜的是，在夜晚借宿驿馆的时候，菲奥娜竟然主动来找他希望一起练练手。
行窃预兆窃取的机会来了！
柴安平欣然答应下来，而且和剑姬这样的强者对战，显然也能更快的催发出自己的形意。
两人找了个空地，在德玛西亚这种农耕文明国家里，想要在驿站四周找到荒地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遥遥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站定，两人都取出了各自非常有特点的武器。
“只是练手的话，就不必讲究决斗那么多繁文缛节了。”剑姬说道：“代议员尽管施为就是！”
“好！”
柴安平一口应下。
当然他刚动手没有直接使用炼金魔力的增幅，他打算先凭刀术跟剑姬试试。
“来了！”
黑炎凌厉前突！
菲奥娜眼中神光内蕴，她使用细刃长剑本就擅长突刺！
她扭动手腕，长剑扭出一个微妙的弧度，随即“啪”一下击在黑炎的刀身上，将柴安平的攻势打散。
柴安平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强势的形意想要侵入自己的身体，他便同样运起形意，挥刀和灵活的细刃长剑砍作一团，凌厉的剑气和刀气四处飚射，四周的土地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斩痕。
菲奥娜的招式，不管是刺还是挥都快到了极致。
柴安平立刻就感觉到了压力，每次菲奥娜的攻击总是后发先至，而且都能精准的打在自己的薄弱之处。
细刃长剑在她的手中就像是一条如臂指使的短鞭，细软又隐藏着凛冽的杀机。
单论技艺他完全无法跟剑姬相比！
他的攻击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菲奥娜手中舞动的绚烂剑花滴水不漏，翩若惊龙。
陡然间，细刃长剑贴着黑炎的刀身，只是轻轻一弹，便骤然转变了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柴安平的胸口扎去。
柴安平悚然一惊，反应同样极快。
他一抬手臂，用黑炎的护手架住剑尖。
“铛！”
巨力涌来，他开始不由自主后退。
剑姬得理不饶人，破空步一踩，整个人直接欺近柴安平的身前，长剑收进怀中，犹如一道即将探出的蛇信。
细长的剑身倒映着明亮的月光，柴安平骤然间只感觉形意有了一股喷发而出的冲动。
他同样破空步前踩，主动让胸口朝着细剑撞去。
右手的刀柄径直朝着菲奥娜的脑袋磕去。
他将更快打到菲奥娜！
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菲奥娜露出了笑容。
长剑探出！
只不过剑尖却被一股巧劲扭转，精准的挡在刀柄的前进路线上。
同时剑姬左手前拒，铁护手抵在柴安平撞来的胸口上，整个人便借着股力飘然后退，衣角飘飞，显得无比从容。
“够果断！”
她称赞道。
第426章 利刃华尔兹！
柴安平现在的形意即使还未成型，但比之原来的单一未完整形意绝对是强上了数倍。
如果说原来的自然形意增幅能有三倍，那现在至少都有六倍！
所以他这份力量绝对是不弱于任何普通的的完整形意，甚至还要更强！
没想到剑姬所领悟的形意也如此霸道，比他现在的雏形还要强大。
柴安平甩了甩手臂，驱逐那份隐隐的酸痛感，笑着说道：“再来！”
相比起第一次接受剑姬指导时，连她一剑都无法接下、甚至无法看清的情况，柴安平现在真是强大太多太多了，他的刀术同样给了菲奥娜惊喜，她更加领会了为什么赵信会特地找她来试探柴安平的实力。
“来！”
两个强者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荒郊之外的金属碰撞之声越发暴烈起来。
能够察觉到这一幕的只有天上的繁星明月，以及躲在极远处的芬恩。
这位自认见多识广的法师也不是没有见过领悟形意的武者战斗，只要去往诺克萨斯的决斗上，那里甚至可能会有万人敌互相生死决斗。
但是没有一场能像现在这样，给他如此浓郁的震撼感。
菲奥娜他早有耳闻，有人声称她是大陆最强大的格斗家，之前他还有所怀疑，但是现在他再无疑问了。
而跟她对敌的年轻伯爵同样可怕，在他的感知中，两股力量的对撞就像是繁星撞击般，也无怪柴安平能够一刀斩杀那头血肉怪物了。
——甚至他感觉两人根本还没有出全力。
终于两人收起了武器，重新变回遥遥对立。
四周纷飞的枯叶、草屑簌簌而下，菲奥娜眼中的赞赏之光看得柴安平一阵骨头发酥。
“雪莱代议员，前途无量！”
“哪里，菲奥娜女士也只是浅尝辄止，做不得数。”柴安平笑道：“回去驿站吧。”
菲奥娜微微颔首，没有再过多言语，反正柴安平也没有拼尽全力……
柴安平一路上笑意不曾消退，既是因为自己在和剑姬的练手中形意蜕变大有进步，也是因为他又在菲奥娜身上触发了行窃预兆！
原本晚上的时候，行窃预兆的窃取概率就有加成，更别说他对战时强烈的窃取意识了。
【利刃华尔兹】！
他终于窃取到了老版剑姬的大招！
这是一门单说技艺便登峰造极的招式！
当初他也有机会获取这个招式，不过可能性只有0.1%！
柴安平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去读取【利刃华尔兹】的信息：
【利刃华尔兹】：菲奥娜·劳伦特将剑术的技艺登峰造极，创造出来的神之领域，以凡人之躯超越极限的剑术，使用后习得利刃华尔兹，需习得前置步法破空步。
使用剑术时，将消除空间、时间的影响同时向目标攻击若干次（注：视使用者能力而定）。
评价：高（是剑法，不是刀法！）
价值：无
这是一门完全超脱了形意的剑术，柴安平非常确定！
准确地来说，各种武器的技艺跟形意并不完全等同，领悟的形意可以自然而然增强、改善招式的形态，使其变得更加圆润强大，也能够勾动天地的力量，但两者的本质是不同的。
所以说本身的技艺如果更加强大的话，两者相辅相成便能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光剑术就足够玄乎之后，菲奥娜全力爆发之下到底有多恐怖？
柴安平这时候分外好奇这一点。
有人见识过吗？
传说中斩开时间空间的剑法！
问题在于这是门剑法而不是刀法，柴安平也不知道自己能从中吸收多少的精华，刀与剑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尤其到了高深之处，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剑姬会选择细刃长剑同样也是因为这种武器更贴合自己的技法。
柴安平明白了自己终究是要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技法，这个技能最大的作用可能是让他见识见识峰顶的风景。
这就足够了！
酝酿的形意似乎给了他无限的豪气，以往要是获得这种神技，他早就乐到天上去了，但现在他的心态便放得很平。
——自信！
他在刀艺上拥有着自己的自信。
……
夜深人静，柴安平做好准备，在自己的房间使用了【利刃华尔兹】。
“轰——！”
无数道剑气劈来，将四周的一切斩得支离破碎，紧接着柴安平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训练场。
“果然有幻境……”
柴安平心中暗道，眼神打量着四周的建筑。
训练场是典型的德玛西亚风格，而且面积不小，看起来是私人的地盘。
在场地的中央，一个女人正在缓慢的演练着剑招。
她是菲奥娜，年轻时候的菲奥娜！
柴安平则低头一看，果然，他只是一道别人看不见的虚影。
菲奥娜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稚嫩，柴安平猜测她已经经历过了弑父的阶段，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眉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这个阶段的菲奥娜比之现实中柴安平认识的要冷酷许多，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随时准备着刺死别人，亦或者被别人折断。
看起来她现在演练的只是一些寻常的招式，刺劈撩挂崩……
与其说是练习剑术，更不如说是在活动身体。
良久之后，菲奥娜缓缓呵出一口气，将细长的钢剑收起。
她此时使用的长剑与现实同样有所不同——此时她用的剑更接近西洋剑，虽然剑身已经极细，但仍然保留着明显的双面刃，还有一道十字护手。
同时柴安平还注意到她的右边后腰还束着一把匕首大小的短剑。
左手剑？！
柴安平惊了，她可不知道原来的剑姬是使用双剑的！
没有人能帮他解答问题，菲奥娜健步如飞离开训练场，骑上家仆准备的一匹高头大马直接朝着城外奔去。
柴安平：？？？
这次的幻境到底是什么展开啊喂！
整个幻境就像是彩色的默剧一样，但却意外的充斥着紧张严肃地气息。
柴安平猜测可能是因为剑姬那时时眉头紧锁的原因，让他产生了严重的错觉……
他一路跟着大马出城，估摸着剑姬的目的地，他突然心惊肉跳起来——
因为他发现，剑姬去的方向，是传说中她和贾克斯干了一架的吊桥！
第427章 贾克斯vs菲奥娜！（求订阅！！！）
“竟然真的是！”
柴安平打死也想不到这次的幻境会带自己经历堪称近百十年来最值得称道的武道大战。
就像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了他的脸盘，猝不及防，又令人欣喜若狂。
菲奥娜在桥头停下，翻身下马，一路赶来让她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显然她对于这一战早已迫不及待。
她穿着一副银钢的胸甲，面容清冷消瘦，显得气质极为锋锐。
“还有谁？”她来时贾克斯刚刚送了上一个挑战者入水。
“还有我。”
于是她便这样说道，桥口的男人们自动为她让开道路，她的脚步平稳有力，在吊桥上也带着绝对的平稳和自信，深色的短发被微风抚动，红发隐现。
“你是谁？”贾克斯好奇心大盛。
“劳伦特家族，菲奥娜！”
她说完立刻拔出髋部剑鞘中的细刃长剑，细长的刀刃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岸边的人屏息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的格斗疯子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大的多。
“而且——”
菲奥娜盛气凌人，神情冷漠到了极点：“这是我的桥！”
她一个箭步，便如掠出的鹰隼，长剑笔直刺向贾克斯的面具。
柴安平赶到了吊桥的最前方，这时候贾克斯挥动的长柄灯柱正好跟长剑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连同吊桥整体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两人之间，力量无形的消弭了。
“嗤！嗤！”
菲奥娜紧接着一剑一剑刺出，空气震荡，吊桥不动，两人底下的河水却已经开始了猛烈而不合常理的流动。
这一战是劳伦特找回昔日荣光最好的机会，她即使拼死，也要将这位被誉为武神的古老怪物杀死在这里！
她必须重铸劳伦特家族的尊严！
进攻！
再进攻！
菲奥娜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没有半点的防守，所有的招式全部在攻击！
剑尖上的淡淡白光同样暴烈，和那杆看起来分外滑稽的灯柱对撞时，总能让空气发生肉眼可见的扭曲。
那个“怪人”灵活的身法似乎也被限制住了，说来惭愧，原先在场的众人连碰都碰不到他，就会被他一榔头砸进了水里，剑姬能够这样进行压制已经是今天以来表现最好的挑战者了。
菲奥娜忽然听见面甲之下的人笑了。
她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湛蓝深邃的双眼冰冷尤甚，细刃长剑在空中诡异的扭转，纤细的剑身飘忽不定，令人根本无法判断最终的落点会在哪里。
白光闪过，贾克斯却依然用灯柱牢牢地架住了菲奥娜的长剑。
“哼！”
菲奥娜冷哼一声，手腕一压，特地用剑脊去接触灯柱的长剑立刻弯曲，试图从灯柱上“滑”过去，直捅贾克斯的脖子。
贾克斯见状一边向后仰倒，一边右腿踹出。
迅疾的一脚直接踹在了剑姬前探的手腕上，并连带着踹到了她的胸甲上。
剑姬整个人直接从吊桥上飞了起来，也就是贾克斯这一脚没用上形意的力量，否则能踹的她直接印到墙上。
菲奥娜重重落在吊桥的另一端，脚下的木板随之破裂，她一手拉住身边的麻绳稳住身体，两脚快速换到完好的木板上。
贾克斯的一脚踹的她有些呼吸困难，相比起贾克斯，她的体魄无疑是弱小的。
一击受挫，菲奥娜眸光中光芒不减，快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度扑了上去。
哪怕胸甲已经凹下去一块。
真是令人欣赏的战斗意志！
另一侧，贾克斯则对菲奥娜的表现无比满意，也万分欣喜——多久没有遇到可以值得一战的对手了？
这一次他主动迎着剑姬一个跳斩，灯柱当空劈下，菲奥娜原以为这会是自己的机会，但泰山压顶般的重压立刻让她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抵挡的。
她侧身闪开，接着再让开落地后捅来的灯柱，灯柱上的弯角装饰在她的侧腰刮出来一道血痕。
细刃长剑没有浪费分毫的时间，她脚下一点木板，便立刻扭身横斩。
这一剑似乎让贾克斯应付起来也分外狼狈，速度极快的斩击几乎砍到了他的面甲，独属于菲奥娜的森冷形意崩开他的斗篷一角，露出枯萎一样的紫色皮肤。
但是立刻就被贾克斯束在手臂上的护手挡下。
菲奥娜眼神一凝，动作也不再局限于手中细剑，一脚点地，一脚已经悄无声息撩起。
贾克斯也伸出左腿，在她的腿还没彻底抬起时便踩住了她的脚面，让她的攻击还没开始就结束。
收回的灯柱与此同时见缝插针一般，扫向菲奥娜的腋下。
菲奥娜左手握住后腰上的短剑，“锵”一下抽出挡住灯柱，还燃烧着火焰的灯罩像流星锤一样砸在她的后背。
她闷哼一声，硬生生承受下这一击，鲜血涌上喉头。
左手短剑却是毫不犹豫擦着粗糙的灯柱向贾克斯的手削去。
火星四射！
同时，她憋着的气不再忍着，将嘴里的血混着空气压缩成血箭朝贾克斯的脸上喷去。
这么近的贴身距离，这几乎是必中的阴招！
“啧。”
她又听到了贾克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欣喜。
贾克斯护手格开长剑，卷着衣袖和披风挡在面前，竟然恰好将这口突然的血箭全部没收，同时他右手松开灯柱，只在即将落地的时候轻轻踢了一脚，使其再度高高飞起。
他空出来的双手握起成拳，眨眼之间就是四五拳砸在根本收不回势头的菲奥娜身上。
最后要不是她硬撑着将短剑上撩，贾克斯的第六拳就要印在她的额头上了。
贾克斯见状便悠然的后退两步，抬手轻松接住掉下来的灯柱，灯罩里火光犹然。
——高下立判。
围观的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哪怕菲奥娜已经强大到了令众人只能仰望，但看起来贾克斯却又是如此轻松一样的获得了胜利，就像之前接受的挑战一样。
菲奥娜上撩的短剑落空，整个人如遭重击，贾克斯的几下拳头全都打在了她手臂、肩膀的关节上，其中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呃……”
她咬紧的牙关渗出根本拦不住的殷红鲜血。
全场只有柴安平知道战斗还没结束——因为传说中的利刃华尔兹还没有起舞呢！
剑姬，还没输！
加油啊，单方面挨揍的大姐姐！
第428章 两刀！（求订阅！！！）
原本贾克斯已经打算让她离开，但是在看到菲奥娜的眼神之后，他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转而重新将灯柱前探，就像手持的是什么钢铁重棍。
菲奥娜咽下嘴里的血，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此时此刻，她前所未有的渴求着力量与胜利。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这一刻到底是为了所谓的荣耀，还是因为这份发自内心的兴奋颤栗而激动。
形意瞬间充斥她全身，一股极度锐利的气息从她有些变形的剑势中催生。
贾克斯面甲后面的双眼猛地一瞪，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就像是响起了阵阵的雷鸣。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最强的技艺！”
他话音刚落，两人底下的水流轰然倒卷，水花溅起十几米高，岸边全副武装的男人们面露惊恐的纷纷向后退去。
整座吊桥在两人气势碰撞下就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只有两人仍稳如泰山站在上面。
柴安平因为没有实体，根本不怕两人造成的声势，他聚精会神看着剑姬的一举一动，万分期待着这一份技艺。
菲奥娜右手长剑，左手钉刺短剑，整个人缓缓摆出了一个奇特的姿势。
右手在前，左手在后。
此时此刻，柴安平倒突然感觉她像个刺客！
这一份蓄势到了巅峰的决然意志令人动容，菲奥娜的手臂渗出鲜血，下一瞬间，她终于动了。
“嗡……”
天地间响起了某种急速才能造成的轰鸣，没人能看清菲奥娜的身影，包括身在场中的贾克斯。
原本菲奥娜身后的吊桥木板骤然粉碎，溢出的能量波动直接将其搅成了木屑。
贾克斯快速的舞动起手中的灯柱，虬起的肌肉撑起破烂脏污的袍子，汹涌的旋风卷起河水，每一滴溅射出来的水滴都像是装填火药过量的子弹，打进草地里留下一个个深坑。
吊桥上的粗大麻绳一条条崩断，眼看着两人就要失去支撑落入水中，菲奥娜的剑终于到了。
“铛！”
一声尖锐巨响，蔓延到了高空的水柱骤然崩溃，水流之中隐约浮现出了一抹身影，浑身鲜血喷溅。
贾克斯放肆大笑的声音犹在，三道长剑的攻击，两道短剑的攻击，总计五次方向截然不同的斩击，跨越了时间空间的限制同时朝他劈了过去。
威力奇大！
速度极快！
五道剑术全部超越了凡人的极限！
碰撞的余波让整座吊桥瞬间破碎，贾克斯威武的虚立在空中，衣袍飘飞。
痛快！
“这次的德玛西亚没有白来！哈哈哈，小丫头，告诉你，我的形意叫做——宗师之威！”
……
幻境崩溃，柴安平消失在了历史洪流中。
回忆着最后双方爆发的那一幕，他不由心生神往——这次的幻境最大的收获根本就不是利刃华尔兹，而是亲眼看到了贾克斯用处了他的形意！
宗师之威！
那种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力量，也完全不是游戏里那么简单的增加伤害，增加双抗……他真的是那种……
柴安平感觉自己词穷了。
显然这份形意不能称之为“完美”，因为它并不完整，但是柴安平却下意识认为贾克斯的这份形意恐怕已经趋近于无敌了……
有关于利刃华尔兹的感悟汹涌而来，打断了他的感慨，让他只能全身心投入到对这份技艺的吸收中。
柴安平努力吸收着其中自己能够并入自己刀法中的技巧，亲眼见过了利刃华尔兹之后，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恐怕穿透时间空间的一刀不是那么好实现的。
没看见剑姬施展了一次，血都流成啥样了？
他就在一片黑暗的空间里不断循环着剑姬施展利刃华尔兹的姿态，又是自己也会不受控制的施展出这一招，以此让他更近距离的感受这一招式。
利刃华尔兹传授耗费的时间尤其漫长，柴安平在这循环往复的几乎忘记了时间。
说起贾克斯跟菲奥娜的吊桥决斗，虽然幻境中没有呈现，但实际上还有后续的故事。
菲奥娜的五剑虽然没能突破贾克斯的防御，但是她也藏了个心思——她将五剑全部都劈在了灯罩上的同一个位置，最终顺利的斩断了灯罩上的一个金属小角。
贾克斯手上的灯柱可不是什么路边货色，而是他们艾卡西亚最后留存下来的火炬法杖，里面燃烧着的也是可以对虚空造成伤害的永恒烈焰。
最后贾克斯将这断掉的一角赠送给了菲奥娜，并请求她在将来世界可能面临的毁灭危机面前，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至于菲奥娜是如何回答的，就是一个永远的谜团了。
德玛西亚人原本还对贾克斯口中的世界末日有些上心，但这么多年过来仍是天下承平，也就没几个人在意他说过什么话了。
而那个断角则被菲奥娜串成了项链，佩戴在身上，以此时时提醒着自己这场惨败。
柴安平在不断地练习中也不是没有把自己放到菲奥娜的处境上，他单论技艺肯定比不上两人，但是以力破巧的话，他全力爆发有没有可能破开贾克斯的防御？
这是个没人知道的问题。
……
远处平原上，天色熹微的时候，柴安平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颇有些艰难的适应了一番幻境跟现实的差别之后，他开始总结一晚上的得失。
菲奥娜使用双剑斩出的惊艳五连击，注定是他无法复制的绝技，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在掌握这门技巧的后半段时间中，他开始了自己的改进。
他从五剑取出了最适合衔接、也最容易施展的两招，努力将其改造成适合自己的刀术。
也幸亏他没有贪多，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够练出完美的两刀！
没错。
柴安平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将利刃华尔兹化做自己的两刀，彻底吸收了！
虽说单论技艺还比不上利刃华尔兹，但是达成的效果却丝毫不差，因为柴安平也融入了自己的领悟！
他的刀还没有强大到欺骗时间，但却已经可以“趁空间不注意”斩出第二道，用的是与菲奥娜一样的取巧手段。
第一刀正面攻坚，威力奇大，第二刀阴险诡桀，难以捕捉，而且柴安平是将精力全部都集中到了两刀上，论威力可能比起利刃华尔兹的单独一剑都要强大。
但是整体来说，肯定是同一瞬间出五剑的威力更加难以防守。
毕竟这是一个唯快不破的招式！
如果柴安平以后能更加强大，说不定还能在多来上一两刀。
“这招要叫什么名字？星爆弃疗斩？”
第429章 返程（求订阅orz）
短短一夜又变强了这么多，柴安平一整天的心情都非常美，沿途还买了一些拉克丝可能喜欢的小玩意，准备带回去给她。
再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回到雄都，也就代表着任务真正的圆满结束。
当然事后少不了还要因为费德提克的出现而被传唤入宫，不过当时的场景只有他一个人，随便他怎么掰扯也没人能证明他说谎。
在幻境中获得的两刀还需要在现实中多加练习，毕竟现实中影响的因素太多了，想要完成这样的攻击连黑炎的重量都要仔细考虑到。
队伍里人多眼杂，还有一个菲奥娜，并不是一个适合练习的地方。
而且自己第一个技艺通玄的刀法，怎么说也得起个好听点的名字，柴安平这个起名废坐在马车前头有一半时间都是在自己嘀咕着适合的名字。
“伯爵大人！”
芬恩骑在一匹大马上靠了过来。
“唔？有什么事吗？”
柴安平抬了下眼帘，脑袋里实际仍在斟酌着是“燕返”好，还是“双龙闪”好。
“在下估计在有一天就能够到达都城，等到都城安顿下来之后，还要再好好登门感谢伯爵一番！”
柴安平闻言扬了扬手，不由多看了芬恩两眼。
实际上，德玛西亚会邀请这些法师也有着一条隐形的考量——居无定所的法师优先！
芬恩是这个名单上的重点人物，德玛西亚方不止希望这些法师带来知识，实际上更希望他们可以这辈子都留在德玛西亚，为新兴的法师群体一直发光发热。
芬恩这个人有着旁人难以比及的魔法知识储备，能力出众，而且情商很高。
根据密探的调查，这位芬恩法师同样有着远大的抱负，相信有机会成为一国法师群体导师是他无法忽略的诱惑。
现在这么热切地想要来跟自己套近乎，也说不定是因为他现在就开始在为自己的人脉铺路了。
经过了几天的几天的赶路，柴安平也对这名法师的性格拿捏得差不离，他的心里自然是没什么恶感的。
尤其在经过了一阵子贵族间的觥筹交错之后，他对这种行为更是再理解不过了。
何况有这样的人来引导国内新兴的法师群体，不见得会是坏事。
可惜名单里另一个重点人物威尼弗雷德却是死在了费德提克手上，否则这老头的地位还要在芬恩之上，不过好在他的学生还活着……聊胜于无了。
芬恩跟他请教了一些跟德玛西亚贵族打交道需要注意的事项，实际上只是无话找话聊。
柴安平本身也只懂些浅显的，说不定芬恩了解的比他还多。
不过人抬人，想要混熟络就是得这么开始，尤其当你地位比人低还可能有求与人的时候。
芬恩过来刷了一波好感度之后，余下几人也轮流过来套近乎，尤其是威尼弗雷德的学生……怎么看起来眼里还有种崇拜的错觉？
柴安平闲着无聊，也就跟他们了解了不少内陆的风土人情，几人都来自不同的国家，或大或小，身份也各有不同，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做维吉尼亚还是柴安平没听过名字的小国公主，当然这不是她的本名，她在游历的时候向来是以普通法师自居。
要不是她自己提起，其余几人也不知道她竟然是位公主殿下。
柴安平默默转身去找了菲奥娜商量着是不是要提高迎接规格，虽然只是个小国公主，但是德玛西亚向来就讲究对等的排场，关键在于是不是“公主”。
“……”
剑姬看起来也有点无语：“把情况汇报上去就是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情……”
她一句话击中要害，柴安平闻言顿时豁然开朗，继续开心的回去想自己的两刀该叫什么名字了。
……
护送队伍里的五位法师经历了这一劫难，实际上也有了难以言表的感情，这也是维吉尼亚会告诉他们真实身份的原因。
他们对于这一趟德玛西亚都城之旅达成了互帮互助的共识，向来共同在费德提克手中逃命的经历会成为他们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在他们的小团体内部，芬恩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目标——他希望可以入职德玛西亚新的法师职权部门。
这是一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决定。
杰拉德在最后一天来向他寻求了帮助，在了解了芬恩为什么决定留在德玛西亚之后，他也终于下定决心要跟随这位老大哥搏一个前程。
余下三人则表示还需要再看看。
毕竟德玛西亚说是废除了禁魔法令，但千百年来的习俗究竟对于法师群体有着多大的惯性，也未可知。
否则德玛西亚这个国家一定在瓦罗兰大陆宜居国家排行的前列。
维吉尼亚心里实则只打算游历一番这个排斥法师的国家，因为不想扫了芬恩和杰拉德的兴致，所以便没有开口。
……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艳的时候，车队终于来到了雄都。
这座在外界久负盛名的城市，平原上盘踞的巨兽。
德玛西亚的首都无疑是大陆上最宏伟也最富风情的城市之一，剑姬和柴安平没有五人的感触，直接跟迎接人员交接任务便骑着战马离开了。
当然，柴安平还得等待后续的传唤。
停留在一个分叉口上，柴安平迟疑了。
现在拉克丝肯定是在法师登记所上班，去不去跟她吱一声这是个问题。
柴安平很早的时候就在风女的藏宝室里看到过，爱勒贝拉已经回到了都城，还去到了拉克丝的身边做事，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出现在那个位置，回来之后才知道王国接受了一批袭宫的法师人员。
顺带着打听了一阵，便能知道爱勒贝拉成了帮助拉克丝处理事务的办事员。
他原先一直在等着拉克丝自己告诉有关爱勒贝拉的事情，结果这丫头愣是一个字不提，这就让他非常尴尬起来了……
要是去登记所势必就要和爱勒贝拉碰面，柴安平只是稍加联想那一天两人在宫墙下的对话，同样尴尬的能用脚指头抠出来一个三室一厅。
“啊这……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吧。”
第430章 无双
柴安平的庄园里本身就有着一个小型的训练场，这在尚武的德玛西亚贵族里是非常常见的地方，要是谁的家里没了训练场，反而要遭到嘲笑。
柴安平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适合活动的衣服。
让奴仆去仓库里搬来几个训练用的木头假人，他将黑炎放在一边，换上普通的长刀，准备在现实里试验试验那两刀。
——说不定名字自然而然就有灵感了。
驱散了附近的仆人，柴安平在训练场中央站定。
先是学着年轻剑姬的模样，慢悠悠的耍了套常见的刀法让身体做好准备。
在他的对面立着三个假人，要是套上个绿帽子就有些像是游戏里的训练假人了。
“不使用形意，也不使用魔力，单纯用刀术来试试……”
柴安平将目标锁定最靠左的假人，提刀在胸，左手也伸出贴在刀背上。
心里重复循环利刃华尔兹斩出时的意境，只取其中最适合自己的两剑，柴安平猛地握紧握紧刀把，想要突破空间的限制是无比困难的，尤其是现实世界。
他努力让自己回忆起那份沉浸在感悟中的感觉，手臂的肌肉不住的颤抖，在这份突破极限的极意面前，普通的铁剑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震颤。
“嗡……”
这份颤抖的频率和柴安平所感受的意境完全一致。
人刀合一！
他整个人的身影倏然消失，破空步在这份极意之下运转到了极致，就像是菲奥娜不顾一切之后使出的利刃华尔兹。
“嗤……”
铁剑毫无阻滞的没入假人的脖颈，紧接着木人整个脑袋飞冲而起。
木人的脑袋断裂，但柴安平眨眼间出现在原地，眉头紧锁——失败了！
遵循着自己在幻境中领悟的一切，想要复刻欺骗了空间的两刀失败了！
他立刻醒悟过来自己所处的空间、所持的刀刃甚至自己本身都在影响着这份技艺趋向极致。
无数的影响因素都在让自己无法达到这份从幻境中领悟的刀法达到极致。
现实不比幻境，如果说幻境中什么条件都是完美的，那么现实中便是空气都成为了刀法都阻拦，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之前不管什么记忆自己都很快掌握，是因为这份技艺本身并没有达到天花板的层次。
所以——
他刚刚斩出的两刀不仅没有骗过空间，甚至都没有骗过自己，先后两道不仅轨迹明显，而且威力也不尽如人意。
“这跟我运用形意的斩击没有任何区别……”
他默然，想要在现实中实现这样的技艺，难度果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他领悟了这么多的形意之后，技艺仍然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本身就昭示着这条道路的艰难，在达到“极致”的道路上，就连行窃预兆也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帮助。
——或许他需要靠自己的努力。
模板已经摆在了他面前。
柴安平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摸索清楚现实与虚幻两者的区别，只要自己将两者的误差在刀法中消除，那么自己就无疑可以用出这两刀。
但问题在于，空间上的领悟他也是一头雾水，他根本分变不了现实与虚幻两者的区别，要是说刀的重量、空气的阻力，他分分钟就能列出一堆的区别，但对于无法感知的存在他也是有心无力。
“难道这两道脱胎于利刃华尔兹的两刀就要这么消失？”
他心里生出一股执拗，他很清楚只需要自己搞清楚现实与现实的区别，他立刻就能施展出这招刀法。
“所以说……控制变量法，永远滴神！”
只要一点一点修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就一定可以朝着最准确的标准靠齐，哪怕自己对于空间毫无了解。
尤其他对于不协调的地方还有着敏锐的感知。
于是他开始了一一实验贴合现实空间的刀法，在诸多变量早已确定下来之后，他需要的只有不断改变其他不确定的变量，最终在自己需要的数据当中找出最适合的数据。
一刀！
又一刀！
他朝着空气劈砍，只要知道最合适的配比，只要他找到这两刀的秘密所在，骗过空间的秘密就在自己面前再无难度可言。
直到月亮升起，柴安平仍在训练场里不厌其烦的试炼着其中的差别。
他知道，自己距离那两刀的差距就差一点了。
只需要自己抓住一丝灵感，就可以准确而精准试验出那两刀在现实世界中需要注意的变量。
——能够缩短这一进程的只有灵感！
当灵光闪过，他便能越发靠向那个精准的数据。
灵感的迸发来源于肌肉的记忆，也来源于脑袋对于过于经验的总结，在半天的时光里，柴安平不断的尝试着使出幻境中的二连斩。
失败！
失败！
再度失败！
拉克丝从仆役口中得知了柴安平归来之后，默默地来到训练场外围，她没有影响柴安平在技艺中的感悟，而是静静地等待在场外，眼神沉醉的看着柴安平的身影。
哪怕圆月高悬，柴安平仍在不断试验着适合自己的力量以及角度。
最终，满月当空。
柴安平在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呵出一口气，凡铁长剑在震颤中迅速粉碎成块状的废铁，黑炎长刀主动跃进到他的手中。
“嗡……”
这把从风女藏宝库中得到的宝刀发出由衷欢愉的欢呼，柴安平清晰的感知到了黑炎的兴奋。
一招前所未有的刀诀正在他的手中诞生。
无关任何的形意，任何的魔力，刀法的巅峰在柴安平的演练中来到巅峰——
他砍出一刀，失败，紧接着又收回。
紧接着又是一刀劈出，无果，接着又是势不可挡的劈出。
不断的循环往复。
空间？
瓦罗兰大陆，初生之土的大地每一寸，在他一记又一记的斩击中犹如**求欢的女郎，大道在他面前逐渐显现，空间不再成为黑炎的束缚。
“轰……”
最终，柴安平闭着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经过了多少的努力。
空间在黑炎的刀锋下轰然粉碎，就连操控者也没有感受到这份力量的沉重。
两刀脱胎于利刃华尔兹的技艺成型了。
柴安平将其命名为——
无双！
第431章 封赏
训练场上的两个训练假人，木头脑袋滚落在地，柴安平骤然之间感觉到了体内的形意也在沸腾。
要孕育出来了吗？
他不由得陷入惊喜中，他感觉到全身的力量都在不断的激荡着。
魔力掌握度也在悄然提升……
炼金魔力又出来捡漏了……
呆愣愣在训练场里站了几分钟，形意的躁动又回归了平静，柴安平顿时无语望天。
你丫的是想跟宗师之威掰扯掰扯吗？
还是想学哪吒也孕个三年？
“格雷西！”
在训练场外等候了好一段时间的拉克丝提着裙摆小跑了进来，笑容明媚，眼神惊讶：“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那两个假人怎么就突然坏了？”
她压根连柴安平的动作都看不到，更不用说同一时间斩出去的两刀了。
“拉克丝？”
柴安平惊喜的把黑炎丢到一边，伸手将拉克丝搂进怀里：“冕卫小姐，几天不见，我真是度日如年呀！”
“你浑身都是汗！”
拉克丝嫌弃的把他推开：“任务做的怎么样？”
柴安平拉着她的手一边离开训练场，一边说道：“好歹算是救回来了几个，我跟你讲……你的宝贝又一次拯救了德玛西亚，把灾难消弭于无形，晚上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拉克丝被他话里暗带的荤话羞得满脸通红，没好气的呸了一声。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柴安平嘴里说的灾难。
于是便一路追问了过去，直到柴安平抱着衣服杵在浴室门口，她才甩开柴安平的手，以免被他拉进去。
“殿下，真的不进来吗？”
柴安平贴在门上，满脸的哀怨。
“呸！”
……
第二天柴安平果不其然就被传唤进了宫里。
费德提克出现在德玛西亚是一件天大的祸事，在原剧情里，费德提克出现的时间和法师祸乱重叠，很长一段时间德玛西亚人都以为是邪恶的法师造成了那些惨不忍睹的灭门事件，不但加深了双方的矛盾，也让费德提克毫无压力的大快朵颐、恢复力量。
三世、皇子，以及一众掌管实权的大臣都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听柴安平讲述有关费德提克的事情。
柏夫克村庄的惨相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的恐怖袭击，如果还存在风险的话，他们宁愿倾举国之力将这个祸种消灭。
幸好，这位年轻的伯爵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柴安平成功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费德提克口中的“预言”上，作为一个古老的国家，他们似乎对于一些预言留存着记录。
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几次互相对视，心照不宣的揣摩着预言可能的内容。
“感谢你为王国做出的伟大贡献！雪莱伯爵！”
之后的内容就不是柴安平需要知道的东西了，他们给这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一阵褒奖之后就让他离开了会议室。
在离去之前，他得知了自己的封赏明天就会正式下来。
皇子亲自把他送到了城堡外面，言语里对他敢于直面远古恶魔表现出了高度的崇敬，他的关注点跟那些大臣完全不一样——他一个劲的逮着柴安平追问和恶魔对峙的感受，似乎颇为遗憾自己没能在场。
——你好勇哦。
柴安平感觉这位将来的国王看起来挺憨的，尤其是提到有关战斗方面的事情，也难怪会和盖伦成为好兄弟。
“殿下就不要再送了！”
他在宫门外躬了躬身，笑着和皇子告别。
憨憨总比老阴逼来得好！
……
在处理完了手尾事情之后，柴安平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无所事事。
最高议会近期并没有议程，说实在的，他从盖洛普亲王手里接替了代议员职权之后，压根就没参加过一场会议，反倒是跑去皮城和那边的寡头议会掰扯了不少事情。
说起来也是搞笑。
除此之外，他在官面上竟然没有半点实权的职务。
副司长还需要亲自查案吗？
而且巡查司压根也没什么案子可以让他查的。
“说起来连拉克丝都有个班可以上了。”
他挠了挠头，想着明天的封赏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巡逻了一阵，他决定去威廉爵士的炼金实验室消磨时光。
多读点书，让炼金魔力早日晋升。
这样他就可以顺利的使用愤怒之力了！
威廉的私人实验室库存绝对能满足他对知识的需求，这里的珍贵炼金书籍堪称德玛西亚之最，许多孤本在这里都能找到? 即使没有? 只要他一提? 威廉也能从他的渠道把那本书送到柴安平面前。
有炼金之心的加持，浩瀚书海压根就没有能给柴安平造成压力的难点。
这种学习效率就连威廉爵士都不由生出一丝羡慕——他相信再过不久，柴安平就会是他攻克七级治疗药剂的“伙伴”而非学生了。
炼金魔力在这方面永不拉胯，光是一个下午? 柴安平便感受到了它的涨幅。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刚入手了一只股票? 紧接着它就开始一路飘红? 涨势喜人……
……
柴安平的嘉奖仪式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而且很多都是动动身子就能让王国抖三抖的角色。
冕卫家的元帅? 王室的亲王，还有炼金大师威廉爵士，这三尊大神都隐隐站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后? 令人恍然大惊这个声名鹊起的格雷西·雪莱已经拥有了如此的靠山。
更不用说他还有着救驾之功，肯定是三世眼中的红人。
这位年轻的伯爵还能时常立下令人艳羡的大功? 甚至在皮尔特沃夫已经拥有了不菲的身家……
堪称传奇的履历让人分外好奇这位伯爵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封赏。
只不过这次的封赏内容三世嘴巴相当之严，就连盖洛普也没能从兄长嘴里套到一星半点秘密。
——他们当然没办法知道? 毕竟最终的封赏是在三世见过了菲奥娜之后才彻底定下来的！
首先是爵位，因为柴安平实在是太过年轻，三世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给柴安平挪位置，他担心以后四世接过王位之后会对柴安平封无可封。
爵位上严守规矩，在其他方面自然会加倍对柴安平补偿回来。
首先是象征着“雪莱”姓氏的荣耀，三世将一部分的王室徽记赐予进了雪莱的族纹中，这已经是最高等级的嘉奖，显贵至极，是可以绵延子孙的圣恩！光凭着族纹里多出的这一把金色长剑，柴安平以后的子孙就可以在都城的贵族圈子里高人一等！
同时这个姓氏也将正式入驻最高议会——雪莱家族将世代拥有在最高议会中投出一票得权利。
这下子，柴安平总算不需要当什么“代议员”了，而是华丽转身，成为声名显赫的“雪莱家主”，哪怕现在他的家族还只有他一个人。
这份嘉奖可谓是实在、丰厚到了极点，要知道即使剑姬主持的劳伦特家族，也没能在最高议会里拥有席位！
当柴安平低下头，接受三世为其佩戴上象征着荣耀的冠冕时，他几乎听到了观礼人员羡慕至极的喘息声。
但对他的封赏仍然没有结束！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三世庄严的宣布——
德玛西亚第一支成建制的法师军团，将由他，格雷西·雪莱，亲自建立、统领！
第432章 钢铁之翼！（求订阅！！）
建立法师军团的呼声在德玛西亚原本就已经有了迹象，但远远还没有到三世需要做决定的时候。
各大家族也还只是在试探性的尝试，事实上，最先希望组建法师军团的反而是那些满腔抱负的法师，那些年轻人们渴望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他们也能够守护这个国家。
而不是传说中毁灭大陆的罪魁祸首。
第一支法师军团绝对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的，就像是无畏先锋营。
哪怕嘉文三世只给了柴安平百人的建制，但法师是不一样的……百人成团就足够他们在战场上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作用了！
他们曾经在战场上碰到过诺克萨斯耗费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法师军团，那时他们需要付出大量骑兵的性命，才能把这些金子堆起来的人形炮台斩于马下。
柴安平也已经懵了，他有想过三世有可能会给自己一些与法师有关的工作，或者说任务，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直接塞给了自己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
一个军团长的职衔！
乖乖……
这下子雪莱家族倒是真的拥有铁腕一样的底气了。
接过嘉文三世递来的军团长之证，柴安平才忽然之间有了一点实感。
这是一块烫手至极的山芋，观礼的人，那些通红的眼睛就能很好的佐证这一点，但同样……它也肯定无比酥香甜腻。
“不要让我失望！”
三世勉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实际上他大部分的话都被柴安平忽略了，他已经开始设想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挑战。
观礼的人里面终于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笑得最得意的是缇亚娜。
她是王国的大元帅，谁的兵说到底也是她的兵！
但问题在于——她都不知道三世有建立法师军团的想法。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她能够理解，反正接过军团长之证的年轻人将会是冕卫府的好女婿。
相信有关新的军团的招兵告示很快就会张贴出去，她必须早点教会柴安平如何当好一个军团长，一百人的名额不好分配，上层的贵族肯定要分润一些名额，他也需要尽早的建立起自己的亲信……
人群里不可抑制的响起了议论的低语，哪怕三世正要说出这支军团的名字。
“钢铁之翼！”
三世轻声说道：“这是我赐予的名字，希望这支军团能像雄鹰一样成为德玛西亚的翅膀，护佑人民！捍卫疆土！”
于是议论声消失了，三世的意志没有人能够违逆，他决定让年轻人扛起重担，那么他们只需要献上自己最真诚的赞美。
柴安平用魔力飞快让自己安定了下来，他沉稳的向嘉文三世做出了绝不会让这个名字受辱的承诺。
简短的封赏仪式结束了，三世摆驾离开，贵族们一窝蜂围了过来纷纷恭喜柴安平获得了这一实差。
“跟我过来！”
在一阵的应酬之后，缇亚娜带着柴安平来到黎明城堡一处无人的角落。
她锐利又刺人的视线来回的打量柴安平。
“说实在的，我想不通陛下为什么会选择你来作为法师军团的首领，但想必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直白的说道：“我无意窥探你的秘密，现在开始，你要学着把自己当成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我也会这么对待你，这才是贵族之间健康的生态。”
“我明白了。”
柴安平谦逊的点头。
这位大元帅永远都占据着谈话的主导，幸好她现在对自己只有着无限的善意。
——真是件好事。
和缇亚娜一番交谈之后，柴安平乘坐着皇家的马车离开了宫廷，相信他即将成为军团长的消息已经先他很多步传到了各大贵族决策人的耳朵里。
“害，还真是……猝不及防。”
在和缇亚娜的交谈中，她跟他讲述了不少招收兵员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些都是前辈们宝贵的经验，让他可以在白手起家的过程中少走许多弯路。
同时一支法师军团肯定也是吸金大户，缇亚娜叫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嘉文王室不可能给他足够的经费。
柴安平有理由相信，三世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在皮城的产业上了，而且还有自己从皮城带回来的那些货物。
那些金贵的海克斯机甲，可是比法师还要听话的多、同时也不需要耗费金钱培养的好东西，要是柴安平售卖这些机甲，供养法师的费用想来也就有了。
老奸巨猾！
柴安平现在财大气粗倒是不怎么心疼钱，只是头疼管理人员不知道要从哪里找。
德玛西亚现在法师正是韭菜长成的时候，他有信心挑出最好的兵员，但是一支军队的管理和后勤就不是那么好锻炼出来的了。
“恐怕还得多找找大元帅……打打秋风。”
很快就说服自己该抱大腿的时候绝对不要装猛男，柴安平回到自己的庄园之后开始草拟建军的章程。
前世涉猎广泛，没吃过猪肉? 总见过猪跑……来到德玛西亚之后更是自己就成了猪……
呸！
柴安平自认对于组建法师军团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 一支百人建制的军伍，说难也不难。
很多事情说到底，钱到位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三世可能低估了他的财力。
在经过一番计算之后，柴安平很惊喜的发现——养几个法师好像还挺容易的。
傍晚的时候? 早退了工作的拉克丝风风火火冲进雪莱家的庄园。
“格雷西！你怎么就成军团长了？！”
“是呀，真是太奇怪了……殿下，你就这么成了军团长夫人……”
柴安平笑眯眯的示意她不要着急，先坐下顺口气。
“贫嘴！”
拉克丝撇了撇嘴，熟稔的接过仆从送来的果汁，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随即在仆从离开后毫无形象的瘫坐在藤椅里。
“你说陛下怎么就找了你来组建法师军团？”她分外不解得说道。
“当然是因为我最强啊！”
柴安平理直气壮的拍拍胸口：“而且还能吃拉克珊娜殿下的软饭！”
“……”
拉克丝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问他这个问题：“你在写什么？”
“唔，一些我认为应该注意的建军事项吧。”
他笑着朝拉克丝招了招手：“过来帮我看看，合不合理。”
拉克丝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脸，柴安平请求她的帮助，那可是天大的稀罕事！
“哼哼——”
她俏皮的哼唧两声，站起身来：“那就让本小姐来指点指点你吧！”
第433章 钢铁之翼的发展方向
半分钟之后，拉克丝羞愤的想要从柴安平的大腿上站起来。
“哎呀，殿下……这边就一把椅子，就这么凑活一下啦！”
柴安平道貌岸然的两手箍住她的腰，让她的一切努力白费：“你看，这样视野还很好呢！”
“你撒开我！”
“什么？叫我抱紧一点是吗？”
“……”
“殿下，你最近好像还重了呢，是不是上班太忙，没有运动啊！”
拉克丝好像被戳到了痛处，扭过身来张牙舞爪就要掐他。
柴安平顺势向后躺靠，让拉克丝能打的舒服一点，同时也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经过了柴安平几夜的偷香窃玉，两个人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可以非常亲密，拉克丝只是不满柴安平这种无赖的性子……尽管她并不讨厌。
很快两人就变换了姿势，成了耳鬓厮磨，诉说着悄悄话的模样。
拉克丝明亮的眼里水波荡漾，脑袋靠在柴安平的胸口。
“格雷西，你真是讨厌死了！”
“谁叫你这么可爱！”柴安平振声：“这是不可抗力！你知道你只是瘫在那里就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吗，殿下！”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才算是真正开始研究起桌上写的草案。
一样是坐在大腿上的亲密姿势，不过这会儿拉克丝倒是彻底习惯了，反正也没人能看见这么羞人的模样。
按照柴安平的话来说就是“反抗不了就去享受”。
“姑妈对于其他国家组建的法师军团其实有过许多研究，包括他们的制度还有培养一名成熟战场法师所需要耗费的资金，当然最多的是应对的策略……我晚上回去帮你找找。”
她一边翻看柴安平写的东西一边说道：“咦？不过怎么感觉你写的东西跟常规的法师培养非常不一样？”
“嗯。”
柴安平咧嘴一笑：“大陆上想要成立法师军团，通常会选择那些正面攻坚能力强大的类型，这样一支隐蔽的部队可以在战场上左右战局，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另一方面来说，这种类型的法师也是最容易找寻的，即使属性不同，通过连同起来的铭文，也可以达到魔力互补，共同构筑出强大魔法的效果。
考虑到效益问题，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我认为现在德玛西亚的兵员实在是太充沛了，完全可以优中取优培养出一支全能的部队！”
“全能？”
“一支集正面攻坚、深入侦查、暗杀敌方政要能力为一体的高机动特种部队！反正我有钱！”
柴安平敢肯定，这种部队一旦开始培养，一定会成为德玛西亚最恐怖的吸金巨兽。
所有的配备一定要是最好的，魔法武器，乃至于以后从皮城收购的海克斯装备，都要优先供给自己的军团。
截然不同的成军理念将对一支新军产生深远的影响，所以柴安平非常慎重的决定拟好草案之后，要将这份前所未有的企划交给缇亚娜看看。
“你觉得怎么样，冕卫小姐？”
“说实话，你真是让我感到惊讶……格雷西，这份草案已经相当成熟了！”
拉克丝越看越是讶异，柴安平不仅有着独特且明显存在可行性的理念，而且对于各方各面的物资储备、培养方案都有着细化的方案。
想不到柴安平还有这种才能！
目前草案里最为详细的应该是“药剂”类的物资准备? 这也跟柴安平的另一个身份有关。
法师一个永远无法避免的问题便是——魔力低语！
一旦受低语影响过深? 法师便有可能变成失控的怪物? 很少有人能像柴安平这样拥有超高的抗性? 而且这种抗性还是以牺牲了低语提供的知识为代价。
拥有天赋的神眷者想要获得独特的魔力应用技巧、魔力架构? 大多需要通过解析魔力低语，获得专属于自己的知识。
魔力低语无法消除? 但是可以通过药剂降低影响。
柴安平背靠大树好乘凉，他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最好的药剂。
除了降低魔力低语影响的“凝神药剂”? 其他诸如短暂活化增幅魔力的“真理之声”，回复魔力的“魔力药水”? 他都能建立自己稳定的渠道。
——他自己就是批发商，根本没有赚差价可言！
甚至还能委托白银商会搜集价格低廉的原材料！
这就是大贵族人脉上分的好处了。
“嘿? 当然，一些成熟的后勤保障我还得找大元帅取取经? 最好能跟她借点人，我可没心力去捣鼓这些。”
“嗯！”
拉克丝挥挥拳头：“我帮你说，实在不行就从我兄长那里抢人！”
“咳咳? 那可真是……太棒了。”
拉克丝对于这些后勤物资不了解，也没什么能纠错的地方? 便直接翻到自己擅长的地方和柴安平聊了起来。
她出身冕卫家族，对于行军打仗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能揪出很多细节毛病的。
柴安平妥妥半个键盘侠，思想是足够高了，但正好也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帮他修剪细节。
两人忙活到了晚上，一份总算还看得过去的企划二稿才总算是修改了出来，可以拿给缇亚娜过目而不显得粗糙。
如果大体上没问题的话，柴安平就可以开始准备全国性的征兵了。
“咕噜——”
拉克丝的肚子适时响了起来。
她嫩脸一红，中午的时候她忙着处理事务，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虽然现在冬季天色暗的快，但其实也不算早了。
柴安平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肚子。
“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晚上想吃什么殿下随便说就行！保准你满意。”
拉克丝大眼睛灵巧的转了转，腻声道：“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菜！”
柴安平竖起大拇指：“有品位！”
要现煮可能得让拉克丝多等候片刻，柴安平让仆从拿来些零食先让她吃着，两人便霸占了庄园里的厨房便开始捣鼓起来。
厨房里有着好几个灶台，柴安平眼前一亮——看来晚饭的进度还可以更快一点！
虽说柴安平经常不在庄园里进餐，以至于甚至不需要常驻的厨师，但厨房里还是常备着新鲜得高档食材，柴安平盘算着能做的菜，一边想着拉克丝喜欢的口味。
他系上围裙，架起锅生起火。
“说起来我在皮城也做过几次饭，正好给你讲个故事……”
第434章 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
等到丰盛的晚餐端上餐桌的时候，柴安平也没想到金克丝的故事能这么下饭……这么催人泪下。
拉克丝整个哭成一个泪人，好像柴安平有在晚餐上多折磨她一样。
“我说……”
柴安平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哄小孩一样给她夹菜：“至于哭成这个样子吗，殿下？瞅瞅……鼻涕都快出来了。”
他赶紧去拿来纸巾帮她堵住。
“我……对不起，格雷西！”
“哈？？？”
柴安平承认，他刚才有取笑拉克丝的成分，但当她泪如雨下突然开口道歉的时候，他急了。
——不是，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他一头雾水，对不起我啥了？
“咱先别哭了，殿下，先把事情说清楚……”
“因为你去了皮城那么久……”
拉克丝说一句话吸一口气：“所以使团回来之后我有偷偷去听别人是怎么议论的你。”
柴安平有些茫然：“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拉克丝抿了抿嘴，有些难为情：“谁叫你……总喜欢说些让人信不过的大话。”
再者，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关于他的事迹，那种甜丝丝的喜悦哪里是在柴安平面前能表达出来的！
“……”
柴安平无语望天，幸好拉克丝的描述不是他想象中的牛头人展开，这让他稍微平复了些心情：“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风流了……跟很多女人都不清不楚……什么女警察，海盗女王还有什么异域公主……”
卧槽！
这都是些啥词啊……
柴安平光是听着都觉得黄暴！
真是想不到皮城的虚假消息还能传到德玛西亚回来。
他哭笑不得起来：“什么时候打听到的事？也真亏你能憋的住，这种闲言碎语你也信，真怀疑来问问我不就行了？”
拉克丝呐呐无语。
原来她就只是半信半疑，更准确的来说，她是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柴安平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平静。
但是在听过了金克丝的故事之后，她深感自己的怀疑对柴安平来说会是多么大的伤害。
明明是那么温暖的举动，结果还要被自己怀疑成偷情……
她的内心顿时被愧疚给填满，再看看柴安平着急的脸，冕卫小姐更想哭了。
“真是个傻瓜蛋。”
柴安平捧着拉克丝的脸，帮她清理着脸上的泪痕笑道：“想问就问，要不是晚上跟你讲到这些，你岂不是就要一直憋在心里头了？”
他真是被拉克丝的纯良给可爱到了。
“可是……”
拉克丝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呀，要对自己的可爱程度有所了解。”
柴安平语重心长的说道：“天底下有谁敢伤害冕卫小姐的心啊！”
他感觉自己有必要给拉克丝灌输健康的恋爱理念，要是一直就这么憋着，指不定能憋出什么毛病来……还有爱勒贝拉的事她也是一直选择瞒着。
“你就会哄我！”
拉克丝低下头：“我要是变成那个样子，以后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
“哪个样子能有你现在哭得丑啊，你看看，鼻水又要流出来了……”
柴安平没好气的掐了掐她的脸颊：“我就该给你拿个镜子来。”
“我没有！”
拉克丝使劲吸了吸鼻子，两侧脸颊通红。
“反正你看看，说出来我又没有不高兴，反而怕你一直藏在心里不开心。”柴安平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反正都问出来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说出来让我听听吧。”
“喔！”
她答应的时候，肚子还跟着“咕”了两声，让柴安平好一阵憋笑才没笑出声来。
“那个……海盗女王好不好看？”
“嗯……咳咳！”
柴安平诚实的说道：“说实话挺好看的，不过比你哭包的样子还差点。”
接下来没等拉克丝继续问? 他就赶紧把谣言里的各个绯闻女主都给介绍了一遍? 梳理清各自的关系之后，很多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说来惭愧，柴安平在皮城最熟的还是个喜欢在他肩头上喳喳叫的女神。
拉克丝自己抹了把泪：“格雷西? 我以后一定一定不会相信什么谣言了? 太坑人了！”
“害，多大点事啊殿下！”柴安平见她不掉泪了，嘻嘻一笑：“瞧你这憨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练魔法练傻了呢。”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不能生气！”
“嗯？”
“你还记得那个你曾经告诉过我的青梅竹马吗……”
柴安平眉头一挑? 缓缓点头。
……
听着拉克丝讲起跟爱勒贝拉结识到一起工作的经历，柴安平暗自惊讶两人的际遇竟然还不少。
听她把话全都说完之后，两个人一时间都有点小心翼翼的。
“格雷西? 其实爱勒贝拉没有那么坏? 当然以前她那么欺骗你肯定是她不对……你别生气? 是我自作主张把她留在身边，她一直很愧疚的！”
柴安平闻言一愣? 他眨巴眨巴眼：“那你希望我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哎！”
拉克丝两手一摊，见柴安平没有生气? 便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没有吃饭? 好饿的！”
柴安平失笑，因为拉克丝把爱勒贝拉留在了身边，他倒是有预想过这种情况。
这也符合拉克丝的性格。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由他来说，否则指不定好心办坏事。
他搓了搓拉克丝的头：“好好吃你的饭，我答应你见爱勒一面，好好解决这件事情。”
“喔！”
拉克丝低头专心扒着饭菜，好像想从菜叶里找出点什么。
柴安平心里喟叹一声，这丫头归根结底果然还是个笨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平时是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些小心思的？
不过晚上也算歪打正着，让拉克丝主动提起了爱勒贝拉的事情，就有了解决麻烦的机会。
他也坐好开始吃饭，时不时给这个当起了埋头鸵鸟的冕卫小姐夹点菜。
静谧之下，拉克丝忽然偷偷咧嘴露出了个傻笑。
……
“格雷西！”
吃饱之后，拉克丝郑重的放下碗：“晚上得饭菜很好吃！”
“这时候就算你的嘴这么甜，我也不会当真的。”
柴安平翻了个白眼，内心毫无波澜。
拉克丝闻言微微躲开他的视线，脸颊悄然升起酡红，她捏着瓷碗边缘的白嫩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于是她索性闭起眼睛，深呼吸：
“所以，晚上我不回去了！”
“……嗯？”
“嘶——”
（ps:这章又叫做《关于晚上不知道写什么所以写起了言情小说这件事》）
第435章 杰拉德的想法
“今年的冬天，比起以往要更加寒冷一些，你记得多添置些衣物。”
“多谢元帅关心！”
柴安平坐在冕卫府的小亭里，和缇亚娜对饮着热酒，拉克丝便一副乖巧模样在旁边给两人倒酒。
“你递交给我的计划，我已经看过了——如果你舍得花钱的话，自无不可。
现在征兵即将开始，全国都在为钢铁之翼的建立而议论纷纷，你在这种位置上，更要戒骄戒躁，不要违反荣誉守则。”
缇亚娜每说一条建议，柴安平都得恭敬的俯首。
“根据你需求的法师能力特点，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广发文书，在全国范围内发起选拔，最后再到都城来由你亲自筛选最好，除了正式的一百名满编人员，实际上你还可以培养五十名左右的预备役，当然这部分的军费大部分需要你自己承担。”
她提点了柴安平一句，一下子就相当于将编制扩大了一半！
“我知道了！”
“还有两件事，拉克丝，这与你有关。”
拉克丝闻言顿时将好奇的眸子望了过来。
“因为天气寒冷，北方的防线需要后备军支援预防不测，所以盖伦过两天就会带着一部分无畏先锋营以及第七军团北上。”
“兄长？”
拉克丝讶然：“今天不让兄长在都城过年吗？”
缇亚娜轻轻哼了一声：“军国大事，哪里有考虑这些小事的余地。”
“噢！”
拉克丝不可能改变军部的命令，于是只好应了一声——反正今年有格雷西陪她过年了。
缇亚娜特地告诉她，无非是要她记得在盖伦开拔之前要去见见他。
“北方的情况很紧张吗？”柴安平好奇道。
“很糟糕！”
缇亚娜没有瞒着柴安平的意思，而是直接说道：“弗雷尔卓德冰原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了厚毡牦牛也无法长时间坚持的程度，牧民们不得不把牲畜赶进了洞穴里。根据斥候的调查，已经有很多的小部落悄无声息灭亡在了暴风雪当中。
诺克萨斯人也暂时放弃了铁矿，他们的运输车全被冻裂在了冰原上。
靠近我们国境线的两个大部落为了点粮食打得不可开交……要是天气再冷些，他们恐怕就要开始劫掠我们的边境了。”
听她这么说，柴安平才知道难怪要让盖伦去镇场子，两个大部族可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接着他忽然看了拉克丝一眼，想起了被他们送到阿瓦罗萨的法师一家人，他们好像就是拥有着催生植物的能力？
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已经成为了阿瓦罗萨的座上宾了吧？
“姑妈，第二件事是什么？”
拉克丝对于战争没有兴趣，便问起了另一件事。
“嗯？……还能是什么事！”
缇亚娜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的父亲母亲长居白银城，想要知道你的近况居然都得通过与我的书信，你就不懂自己写信回去？有些话我可没脸替你说！”
“……啊！”
拉克丝脸上顿时升起一抹霞红，小脑袋瓜缩了回去：“我知道了，晚上就给他们写！”
想起拉克丝父母问起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时，缇亚娜沉稳的表情都不禁露出一丝无奈。
“你应该知道他们好奇的是什么事。”
当着柴安平的面，缇亚娜没说的太直白。
“……知道了，姑妈。”
拉克丝讪讪然的憨笑了两声。
“我还有军务要处理，格雷西，相关征兵的计划我会让军部拟好确切的方案，你收到后确认无误即可，之后一个军团长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你也要早点修习。”
缇亚娜站起身来：“拉克丝，陪格雷西多坐会，我就先离开了。”
“好！”
现在窘迫不已的拉克丝巴不得缇亚娜赶紧走呢。
柴安平把缇亚娜送出亭子，才返回亭子里。
亭子四面透风，在这天气里当然算不得暖和，不过两人都有魔力傍身，是基本感觉不到寒冷。
拉克丝朝柴安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还喝酒吗？”
“喝！我晚上发现你倒酒的样子尤其好看。”
……
在冕卫府里待了小半天，吃过了晚饭，柴安平才在拉克丝的指引下出了府。
“过两天要是没事? 我带着你去北边赏雪景。”
“好！”
柴安平呵出口酒气? 笑眯眯的上了马车。
马车刚发动，走到街口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头疾呼了两声他的名字。
柴安平扭头从后窗瞥了一眼，发现叫出自己名字的竟然是那个威尼弗雷德大师的学生。
叫啥来着？
——杰拉德？
他喊停马车? 等着这个年轻人追赶过来。
“见过伯爵大人！”
“有什么事情吗，杰拉德先生。”
年轻人眸子透着光亮，有些羞于启齿却是坚定的点头。
“那就先上马车吧，车里比较暖和。”
“多谢大人！”
年轻人身手矫健的攀上马车，坐在了柴安平的对面。
“我记得王室给各位远道而来的导师都配备了随从，杰拉德先生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说来惭愧……”
杰拉德说道：“我在这附近的时候，凑巧听说您在冕卫府上，便自作主张在外面等着了，至于随从因为耐受不住寒冷，我就先让她离开了。”
听他这么说，柴安平就更有兴趣了。
“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您即将建立一支法师军团？”
“唔……是的，或许明天就会有正式征兵的简章张贴出来。”
“像我这样的外乡人有可能通过审核吗？”
听见杰拉德将姿态放得这么低，柴安平顿时惊讶了。
他们这些人只要愿意留在德玛西亚，通常都能在都城担任要职，再不济也可以成为众多魔法学徒的老师，有着非常光明的前途。
他原先还有将主意打到他们几人身上，但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对人家根本没有半点的吸引力，想想也就算了。
——何必来军旅里受折磨？
“如果是你这样的人才想要来的话，我当然是举双手欢迎了！”
柴安平笑道：“但是杰拉德先生，你为什么要放弃摆在面前的显赫前途，而来我这个草台子都没搭起来的地方呢？”
杰拉德沉着的回道：“往后像我们这种人会越来越多，但钢铁之翼只会有一支！”
第436章 拥抱未来
说实在的，柴安平原先在护送的队伍里，着重观察的只有芬恩一人，这个大师的学生倒反而没有多入他的眼。
——绝对无关他的颜值。
杰拉德这个拥有着神圣天赋的年轻人无疑拥有着罕见的俊美容貌，能力也绝对出众。
但是跟芬恩想比就显得平庸许多，而且跟人打交道也有着许多棱角。
在车队里，最不会说话的应该就属这个年轻人。
这么一想，柴安平倒是觉得自己以前对杰拉德只有坏印象！
不过这个年轻人果断出击，来到自己面前，争取真正出人头地的眼光却又让他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第一批来到德玛西亚的文化传播者自然身份显贵，但德玛西亚向来是讲究实权的地方。
什么是权力？
军队就是最大的权力！
两个方向的追求都没问题，无非是个人选择罢了。
进了军队你就能出人头地吗？
说不定早早就死在了战场上也未可知！
实际上，杰拉德没有全部说出来的是，他尤其相信跟着柴安平才是功成名就的最快途径。
只要稍加了解这位年轻伯爵的履历，就该知道这是位多么值得追随的领袖。
“如果你的选择并非玩笑话，那么明天中午的时候就过来我的庄园吧！”
杰拉德闻言骤然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是！”
下了马车之后，杰拉德只感觉自己满腔热血必会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他与威尼弗雷德以前游历大陆，有时也会选择在一些小城里居住，在来到德玛西亚之前，他们师徒俩已经是当时城里威望数一数二的大魔法师。
这一趟旅行，老师去世了，他也该开始追求自己的人生了。
他和芬恩先生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请保佑我吧，老师。”
他将老师葬在了城外一处风景还算不错的小山谷里头，那是威尼弗雷德会喜欢的地方。
春天到来时，一定会开满艳丽的花。
……
今天的月亮十分明亮。
可能是因为寒气南下的原因，天空上只有着几片稀薄的云，闪烁的繁星在这冬夜里显得有些凄冷。
柴安平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庄园，而是在半路直接下了马车，步行。
这片城区他其实也没有来过，普遍都是居民楼，大多数的建筑都有五六层，家家灯火都亮着，十分具有烟火气。
街灯下游荡着一些不怕冷的年轻男女，好像在散步，也好像在用彼此臃肿的衣服对撞着，找寻冬日的乐趣。
很快他就经过了一片夜市，阵阵的香气飘散老远。
热腾的火炉驱散寒冷，小摊贩将桌子摆在路边，坐满了夜晚出来寻乐的男人。
柴安平没有进去，跟着街口的指示牌往反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条冷清的街上。
对面的楼上只有两三户住户，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是这片居民区的边缘。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还是西洛德家族的地产，专门用来租赁给进城打拼的外乡人。
爱勒贝拉就独居在这里。
柴安平用魔力驱散了身上的酒气? 以免自己的来访显得轻浮。
再次确认了一遍楼号? 他走进公用的楼梯开始往上爬。
“笃笃……”
爬到最高的楼层之后，他敲响了那扇门底下亮着灯光的门。
“谁？”
门后响起了熟悉又带着警惕的声音。
“我是格雷西！”
“咣当……”
公寓里好像有口锅掉到了地上，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以柴安平的听力甚至可以听到紧紧贴在门上的心跳声。
过了几秒钟之后? 大门被猛地拉开了。
爱勒贝拉出现在门后? 今晚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色袍子，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圆球? 显然主人并没有精心打理? 导致显得分外杂乱。
恍惚之间，柴安平想起了当初第一面见到爱勒贝拉时候的模样。
看见柴安平的身影之后? 爱勒贝拉难以置信的再三确认。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柴安平耸了耸肩，没有回答爱勒贝拉这没意义的问题，转而问道：“在做饭吗？”
他闻到了味道。
“呃……是的，今天……下班……咳? 你知道了我在法师登记所上班对吗？”
柴安平点了点头。
“今天下班迟了。”
爱勒贝拉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实际上藏在身后的双手已经绞做了一团，正如同她现在的内心。
——她不明白格雷西为什么会来见自己。
“看起来现在有了点职场女性的模样，连饭也能自己做了? 这挺好的。”
柴安平扯出一抹微笑：“得知了你的消息之后，我一直想着需要来见你一面，现在……算是时机成熟？”
爱勒贝拉没明白柴安平的意思? 她赶紧侧过身子。
“进来坐吧？”
“不了? 我就是过来送样东西。”
柴安平摇头?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将其放进爱勒贝拉的手心。
“克拉尔兹街公寓的钥匙，要是愿意的话，你就搬进去住吧。”柴安平笑道：“我没有告诉蕾娜塔太太你是个法师，只是说你回乡下去了，相信她见到你会非常高兴。”
这串钥匙就像是烫到爱勒贝拉一样，她几乎拿不住这串钥匙。
她瑰丽如翡翠一样的眸子瞬间蒙上水雾。
柴安平挠了挠头：“当然我早就搬走了，否则拉克丝就该吃醋了。收下这串钥匙吧，我想拉克丝也希望你有个安稳的居所。”
“对……不起。”
“拉克丝说你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但既然已经开始尝试着新生活，那就要和过去说告别了，爱勒！”
他站在门外的阴影里轻声说道：“不要被痛苦的过去禁锢，你是自由的，努力的期待未来吧。”
看着面前人早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的模样，柴安平安心的转身离去——只要还会哭，人就还能重振精神的嘛！
他于是心情愉快起来，漫步走进热闹的夜市里，找到一家散发着喷香肉味得烧烤店坐下。
他感觉到了真切的愉悦，像是完成了某份夙愿之后的满足。
——他又何尝不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呢？
这个夜晚，伴着明月街灯，烧酒和大块烤肉，
伴着热闹的欢愉声，
在这温暖的冬夜里，
柴安平的形意终于孵化了。
第437章 乘兴（求订阅！！！）
在这一刻，不论是前世的柴安平，过去的格雷西·雪莱，还是现在坐在夜市里大快朵颐的“他”，都不再分彼此。
柴安平生出了一丝明悟，那些真实的、虚幻的记忆本就全都属于自己，一段又一段的经历共同构成了他现在灵魂的模样，风女修补好了他灵魂里的裂缝，也让彼此之间再无区别。
独坐在这欢腾的闹市，柴安平隐隐之间感觉到了自己意识正在攀登升空。
这缕飘忽的灵觉仿佛与世界产生了沟通。
清凉而奇妙的气流顺着这股灵觉浸入到他全身各处。
孕育已久的形意悄然盛开，跟这股世界的馈赠逐渐融为一体。
于是柴安平感知到了形意中传递而出的温暖感觉，在这股力量之下，灵魂中的怒火和暴虐雷霆平息了下来，温柔似水一样从那朵凝固的火焰中淌出。
按理来说，这是匪夷所思的现象——什么样的形意才能够镇压住这两股融合的世界伟力？
这两股力量本质是人类无法驾驭的狂怒野兽，连神灵都需要慎重对待的存在。
但又为何能被区区的形意所桎梏？
他的身上似乎浮现了凡人无法目睹的神纹，法则内敛，只有微热的气浪向着四面八方奔涌，让人在这冬日里凭空感觉到了一丝热意。
“叮铃……叮铃……”
街口处的玻璃风铃晃动着，敲击出悦耳的脆响。
武者的晋升并算不上奇异，很多人或许只是一个念头之间就让形意通达，顺利晋升。
同样的，他们的体质也不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所谓的“半神”称号，或许更多的是展现在他们的进攻能力上。
但柴安平的晋升似乎有所不同，炼金魔力和雷火之力交织在一起，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让他服用过了七级炼体药剂的体魄仍然在缓缓变强。
良久之后，柴安平缓缓合上双眼。
能量的洗练结束了，在那股凭空诞生的清气中，几种力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强。
其中效果最为显著的竟然是根植在他灵魂中的那团火焰！
怒火之力又变得强大了！
柴安平放下几枚银币，身形悄然消失在夜市中。
他凌空飘起，在无人能发现的夜空中横渡过大半的城市区域。
——他可以沟通世界，获得短暂飞行的能力了！
这种水乳交融、自然而然用出的能力更像是成为了他的某种本能，独属于某些“半神”的天赋。
他轻盈的落在城墙的高塔上，眺望被月光泼洒照亮的辽阔平原，双手撩起，犹如长刀在手，前所未有的形意随之勾动世界上神秘的能量。
“噗嗤——”
空间明明没有破碎，但他的力量却已经传导了过去，仿佛瞬息之间就击中了目标。
温暖的感觉有别于任何的自然力量，更偏向于“怒火”这种实质化的精神力量，结合柴安平形意孵化的过程，他仅是挥动了寥寥几“刀”，便彻底将这股形意融会贯通。
风女曾经告诉他要多多体验人间的美好，才不会被怒火和符文同化自己的意识? 那是圈禁怒火之力最好的保护壳。
他若有所思……
或许因为这种刻意的关注? 让他的形意在演化的过程中反而成为了控制两股力量最好的阀门？
这股蕴含着人间真意的形意同时也强大到了极点? 或许无法比及贾克斯曾经展露出来的“宗师之威”，但似乎已经超过了菲奥娜！
柴安平曾经直面过万人敌的形意，那是只需要借助炼金魔力增幅就能相抗衡的力量。
如果以这样的形意当做基数的话，那他估计这份酝酿了许久，又乱七八糟吸收了许多东西的形意? 起码拥有着十几倍的量级。
这还不包括形意所被世界赠予的神异之处。
事实上? 并不是所有的形意都能让武者拥有征服天空的能力。
强大如剑姬同样没有这种天赋。
这份能让柴安平感到温暖? 能驾驭怒火之力的力量，值得他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
于是他就站立在高塔上，肆意的施展刀式? 高墙上的卫兵对此毫无知觉。
年轻的士兵穿着银白甲胄，手持长矛，不知为何在这迷人的夜幕下，他呵出了一口白气? 忽然憧憬起自己身披卫队伍长那身威武铠甲的模样? 那时他一定有勇气向邻家的女孩发出共同游玩的邀请。
就在这样的夜色下? 或许还有机会一亲芳泽。
柴安平不知道自己无意识散发出的精神力量在守卫心中产生的影响，他只是闭着眼睛，对着天空，一刀一刀尽情劈砍着心里的畅快意气。
他有些惋惜晚上没有将黑炎带在身边，否则一定更够施展的更加畅快。
但也足够了，在他想要力量时，他可以比山岳更沉重，在他想要速度时，形意又让他迅疾如雷。
就像是他想要飞，于是便飞了起来。
他越发的知道这份形意的真谛。
良久之后，他悠然的收起架势，负着双手心无阻滞的立在塔尖。
“呵——”
一口白气呵出几米远才消失不见。
他径直跃下，衣袍飘飞，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又猛地静止。
“果然……”
他咧嘴笑起来，他知道这份形意的名字该叫做什么了。
——“乘兴”！
乘兴而来，乘兴而去！
兴之所至，刀之所往！
……
在今夜忽然孵化了形意绝对是柴安平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之喜，根据艾欧尼亚的古籍，这种融合的形意虽说成型之后都极为强大，但这段孕育的过程却可长可短，有些瞬间就能成熟，而有些甚至等了一辈子也无法激活那一团混沌的力量。
而这个混沌种子所结出来的果实也没有让柴安平失望。
它足够的强大！
足够的便利！
甚至可以成为怒火的控制阀！
柴安平实在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合适自己的形意了。
这无疑是某种精神类型的力量，但不同于怒火的本质，它通过形意的方式重现在了自己得手中。
毫无风险。
而且如果他能撬动更多的精神力量，形意对他斩击的增幅还将更加强大。
第438章 旅行计划
乘兴赋予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相比起希瓦娜翅膀一扇直接扶摇直上的急速简直慢的就像龟爬。
但在短距离移动上表现却是非常优秀，十分灵活。
弥足珍贵的是这份滞空能力大大丰富了柴安平身法腾挪的余地。
第二天中午，杰拉德果然如约而至，柴安平测试了一番他的魔法能力以及判断力，想要直接启用他在德玛西亚的法师军团里担任要职有点不切实际。
这个年轻人胆量心气全都不缺，但需要学习的同样也有很多，最起码他得让自己融入德玛西亚人这个群体。
柴安平从缇亚娜那里借来了罗德尼，把杰拉德交给他去打磨。
当然，这是因为罗德尼本身就被指派来帮助这次的征兵活动。
这才是杰拉德将要面对的真正试炼，在征兵结束之后，罗德尼就能对他的能力打出准确的分数了。
到时候他能承担什么职位，柴安平也不会有任何的吝啬。
除了杰拉德以外，他也将目光投向了几个都城里潜在的人才，这些是拉克丝凭借着登记所的便利，悄悄给他递的名单。
法师都是越老越精，能力也是越熬越强，但一支新军不可能让这些老油条子带歪了风气。
首先必须强调的一点是，大部分的兵员必须得是年轻人，否则柴安平到时候都不知道耗费资源是在给谁培养手下。
但是管理层就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了，柴安平很是眼馋那些处事圆滑老道的法师。
有些甚至是在禁魔法令废除之前一直藏在都城而没有被发现的！
而从今天开始，这一次全国范围的征兵筛选也正式开始了，有缇亚娜各方各面的帮助，地方的登记效率也不比都城低多少，甚至听说还有一个地方的登记处因为拥挤导致把整个台子都给压塌的。
因为只招收百五十人，这一次的征兵要求也是空前严格，所有的能力都是优中取优。
德玛西亚几十年的底蕴摆在那里，这次的征兵仪式就像是突然引爆了火山一样，那些满怀不甘的年轻人蜂拥而来，每天都有人试图堵在柴安平庄园外头，希望得到接见。
吵得柴安平不胜其烦。
除了人员的征召，柴安平对物资的准备也没落下，他在威廉爵士的帮助下成立了一家炼金工房，既自己生产药剂，也向外界发出订单。
金钱攻势之下，很多贫穷的炼金术师都纳首来投，只要能源源不断提供给他们刷熟练度的炼金素材，让他们叫爸爸都不是问题。
眼看着成军的两个重要准备都走上了正轨，柴安平也就不想再被这些俗务烦恼了，直接把这些活计全丢给了罗德尼处理，要不是有拉克丝拦着，可能这个打白工的元帅府亲卫得急的和他决斗。
撂担子之后，柴安平就开始计划着先前答应过拉克丝的北行之旅了。
因为这几天事务繁忙的原因，这个计划已经被推迟了好几天，虽然拉克丝善解人意压根没提过，但柴安平倒是心头火热。
——北方多山地，有着不少闻名遐迩的温泉！
懂的都懂！
说起来? 柴安平一直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对了！”
他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事情。
——尤娜和艾克啊！
来到德玛西亚之后，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是借住在他的庄园? 只不过因为需要学习德玛西亚的技术，也需要交给工匠们机甲的使用、维修方法，所以两人经常是直接睡在了工坊区，非常的敬业。
这一阵子还天天有人到庄园堵门，连拉克丝都不怎么来了? 更不用说他们俩。
“天天这么高强度上班……要不要给他们俩放个假？”
他摸着下巴自己嘀咕：“要是他们俩愿意的话，北行之旅倒是可以带他们赏赏德玛西亚的雪景? 皮城那地方可没冬天。”
毕竟? 他也不是什么魔鬼资本家嘛。
……
德玛西亚三面环山，大部分领土都是平原? 西面还有大洋时时送来的湿热空气，因此非常适合栽种农作物。
最北面的厄文戴尔山脉往南还有着不少丘陵山地? 譬如秘银城就是坐落北境的山城。
柴安平在地图上仔细规划路线? 首先规避掉的就是秘银城……他可不想让一场惬意的旅行变成直冲敌营阵地的自杀式冲锋。
不过秘银城确实是一座美丽的山城，他曾在官方背景里见过? 来到这里以后也看过与之相关的画集。
那是一座依托在巨型白色岩石上的城市，在岩石的最上方修建着一座同样纯白的宫殿? 那属于冕卫家族。
依托着巨岩的纹络，一条条的小径连接依山而建的房屋。
在巨岩的背面? 雕刻家们花费了几十年? 雕刻出了一尊数百丈高的宏伟雕像? 那是一尊身披战甲的战士！
象征着冕卫家族守卫王室的先祖！
从拉克丝的口中他也时常能听到关于秘银城的描述，比如在白色山岩之下就是一面广袤、澄净的大湖，从厄文戴尔山脉流下来的河水在这里汇聚，每当清晨的阳光洒下，湖面上便是一片金橙。
涌出的河水最终会漫过河堤，接着从纯白的桥洞倾斜而下，形成壮观宏伟的瀑流。
拉克丝小时候便喜欢乘坐着小舟在湖水里畅游，盖伦则会坐在船尾帮她划舟。
这个地方，属于柴安平决定日后一定会跟拉克丝故地重游的城市。
但不是这一次！
他默默将视线从地图“秘银城”的名字上移开。
北境还有一个他耳熟能详得地方是“福斯拜罗”，这里过去曾经出现过梦魇侵扰的事件。
“福斯拜罗和秘银城竟然离得还挺近……”
“想起来了，这个地方的名字本就得自‘福斯拜罗·冕卫’，冕卫家族的人曾经庇护这里。”
相比起秘银城，福斯拜罗只是一个小镇，因为梦魇出没，才令其受人瞩目。
两个地方都在雄都的西北方，柴安平便直接把旅行的路线设计到东边，只要有合适的，可以让情侣一起泡的温泉……他其实并不在意旅途的风光。
嗯。
第439章 出发（求订阅！）
清晨时分，一辆特制的魔法马车缓缓地驶出雄都城门。
要不是这辆造型奇特、守卫见所未见的钢铁车辆上镌刻着冕卫府以及新晋贵族雪莱家族的族纹，恐怕他们早就将其拦下。
这种不需要马匹拖拉就能自如运转行驶的车辆第一次在德玛西亚的土地上亮相，不光平民，贵族们同样艳羡能够拥有着这样的神奇造物。
那些奇妙的传动装置还有所谓的海克斯能源，是多么令人着迷！
贵族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种奢华的东西，他们必须拥有。
不过柴安平带回来的一船货物，除了供给给王室的奇珍，大部分都是他私人的东西。
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售卖的时候。
车上的人没有理会自己造成的轰动，这辆特制的魔法马车有些像是柴安平前世的“房车”概念，但也没有便利到可以长久生活的地步，只能提供良好的休息场所。
宽大的后车厢有一张松软的大床以及物资储备。
他是这一路上唯一的司机。
本来打算叫上的尤娜和艾克，竟然出人预料的拒绝了他的邀请，并表示可以留在工坊区学习知识真是太好了。
柴安平对此只能表示，人和人的体质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这一趟旅程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和拉克丝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至于工作？
贵族翘掉工作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吗？
拉克丝现在还在后车厢里补觉，这位对旅行抱有无限期待的少女也敌不过早上的瞌睡。
这辆魔法马车在正式上路之前经过了小幅度的改装，主要是将其的避震装置进行了改良，德玛西亚可不像皮城那样到处都修筑着平坦大道。
同时车身上还贴附了不少的风系铭文，使其可以进一步提高稳定性，这来自芬恩的贴心帮助，不过说实话，柴安平总感觉这种毫无波澜的感觉会让人完全没有开车的爽快感，而且在千篇一律的画面前，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瞌睡的想法。
……
疏勒河是一条发源于厄文戴尔山脉的河流，东北西南走向，主要的水源是冰山融水，所以冬季的时候正是枯水期。
清冽的河水下降了过半的高度，露出部分浅层的河床。
柴安平驾驶着魔法马车沿着河流北上，过了一两个小时，睡醒的拉克丝终于伸着懒腰从后车厢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天呐，睡在里面根本感觉不到颠簸。”
她精神奕奕的打量窗外的风景：“我们到哪了？”
柴安平没好气的伸手掐了掐睡得有些熏红的脸，这才说道：“这才刚出了都城呢，咱们得在詹戴尔平原上走差不多三天……当然要是全速赶路的话，很快就能冲到北方去。”
“以前的时候，我们从来不在冬天出来游玩。”
拉克丝说道：“天寒地冻，再好的马车也挡不住钻进来的冷风，平原上的稻谷也全都收割完毕，只留下一排排难看的稻草倚在田埂上晾晒，就像现在这样……”
“我看着也挺好看的啊！”
柴安平放慢车速，也望向拉克丝的方向。
“喂，你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风景啊？”
“嘿嘿。”
柴安平咧嘴笑了笑：“都看的嘛！”
“再者，咱们这趟出来，可是奔着雪景去的，沿途的风景也只能算是甜点吧？”
“噢。”
说起来，拉克丝自从来到雄都之后，就很少能在见到秘银城冬天时那样的景象了，那时候的秘银城银装素裹，一大面湖水全都凝结了起来，战马可以裹上防滑的皮套? 拖着筏子在上面跑动，那是许多孩子永远也玩不倦的游戏。
初次乘坐魔法马车，拉克丝的新奇感让她叽叽喳喳和柴安平聊了一路的天，柴安平终于不觉得困了。
中午的时候? 他驾驶着车辆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河湾，四周是一块块巨大又圆润的白石。
“这里是哪里？”
拉克丝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蹦下车，雀跃的跑过来想要帮柴安平从后车厢上拿炊具。
“白石湾！”
柴安平言简意赅? 这是威廉爵士跟他建议不能错过的好地方。
从老爷子唏嘘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他绝对在这里有过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
柴安平立好架子，便跟拉克丝讲起了从威廉爵士那里追问来的爱情故事。
便宜外公在男女这件事上明显不是什么棒槌? 从他以前怂恿柴安平做个种马的样子就能窥见一二了? 当然他和贵族小姐在月色下? 那些圆润的大石头上做了什么事情，柴安平就不得而知了。
他挑了其中足够浪漫的部分讲给拉克丝听? 果然少女很兴奋的就去岸边捧着河水嘻玩了。
这一次出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仆役，拉克丝又是个天真无邪的憨货? 大多数活计自然得柴安平自己动手。
他手指一搓升起火来，准备开始做午饭。
“格雷西? 快看！”
拉克丝手里捧着河水跑回他面前? 她的手心里停留着一只通体雪白几近透明的细长小鱼。
“正好拿来炖汤……这么小一条? 啪一下就熟了? 很快的。”
“这可不行！”
拉克丝眉头一竖，赶紧又跑回河边把手里的鱼给放生：“这小家伙多可爱啊，而且一点也不怕人。”
柴安平朝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他就开个玩笑，这么小一条鱼，塞牙缝都不够好吗？
忽的他眼神一凝，视线牢牢锁住拉克丝因为蹲下而显得挺翘圆润的臀型，缓缓会心一笑。
他悄悄从车上取来皮城买的黑科技相机，为这段旅行（自己）留下第一个美好的回忆。
说起这个珍贵的影像留存机，其原理跟前世的光影成像截然不同，而是利用了魔法得方式，用魔力元素将面前的图像拓印下来，甚至还能保存动图，相当黑科技。
很多皮城的报社用的就是这种相机，排版时只需要利用能够拓印魔力墨水的印刷机就能让报纸的照片活动起来。
“咔嚓！”
轻微的魔力涌动，白色的胶片缓缓吐出成像。
柴安平对着胶片小心的吹了吹，再三仔细确认这是一张值得收藏的好照片，才将其收进相册夹。
“拉克丝，换个姿势！”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