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章 种豆种痘,对牛谈痘!
即使有某些病人幸免于死,但在他们的脸上却永远留下了丑陋的痘痕。病愈的人们不仅是落得满脸痘痕,还有很多人甚至失去听觉,双目失明。由于天花病人患病时常伴着并发症,如败血症、骨髓炎、脑炎、脑膜炎、肺炎、失明等,这些在古代都是致人死亡的“绝症”。因此死亡率才会如此之高。就算是后世的医学科技,也几乎对天花没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
更重要的是俺其中的一个婆娘羔羊,现在正困在皇宫大院里,万一,万一羔羊公主也顶着一张月球脸出现在我跟都咋办,想到了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可我明明没有在历史课本上瞧见过说是中国唐代有什么大规模的瘟疫发生啊?难道说,又是俺这只小蝴蝶乱扇翅膀造成的后遗症不成?他妈的,我顾不得那几双眼晴了,恨恨地朝天比划着中指,这什么玩意嘛,玩本公子这个优秀穿越青年干嘛?
“房公子,房公子您这是……”孙神医提高了声音唤我,这位大爷想干吗?“孙道长何事?”
“您既知其名,不知可有解救之法?”孙神医的眼晴很亮,表情有些激动,白胡子颤动着。他这么一问,袁天罡微微一愣,旋及目射精芒,定定地罩在我脸上。
“这病……”我很是沉重地摇摇头:“孙道长您也该知道,染上了这病,几乎是九死一生啊。”
“这……”孙思邈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唉,看来,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尔。”
“啥?!”孙神医这话,吓我一大跳,差点就想窜亭子顶上去了,赶紧闪远了些才战战兢兢地道,瞧见我这副模样,吓得俩小道士也战战兢兢地挤我屁股后头,很害怕被这老货传染。“不是老夫患此恶疾,是皇……”孙思邈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脸色不由得一变。
“皇十二子?莫非孙道长已然去瞧过了?”我不由得接口问道。
“还没呢,小道接到了陛下的旨意,听闻十二皇子与陛下的妃子患下此重病,故尔特来找袁道长商议,期望能找一些诊治之法。”孙神医叹息了声道。
“道兄。你既能言出此病之名,怎么就完治病之法呢?”袁天罡很不死心地一把将我按回了案几边端坐下,老脸凑我跟前。
“治病?”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治病,后世的高科技手段都没办法治疗,现下你让我咋治,靠,这老牛鼻子根本说的就是些屁话。牛……等等。
“牛,牛鼻子,哇哈哈哈……呃,我说几位,咋这副眼神瞧着在下。”不对劲,一个二个鼻子出火了都。不行,赶紧把我思路给抛出来,咱可不想被这帮家伙丢池塘里洗澡,一拍大腿:“有办法了!就在这牛上!”——
“啥?!”亭内的四人均睁大了眼晴瞪着我,失声叫道。
众目睽睽之下,我又恢复了学者喜欢授徒的本性,很严肃地点点脑袋,很有力地大声道:“确切地说,是预防的方法,可以阻止天花的扩散,至于要完全治愈。怕是天降神农也无济于事,不过,只要用我的办法,未患此病者,就算是与病患口鼻相传,也绝对能安然无事……”有力地挥舞着双臂来增加说服力。
“嘶!”孙神医瞧我的脸色都变了,从刚才的羞怒狰狞转变为了狂热与惊喜,袁神棍也差不多,至于闲云,则激动得满脸通红,很想鼓掌的模样,流霜小道姑则以一个批判的目光盯着我,看样子,这小萝莉是怀疑本公子在胡乱吹嘘。
“快快说来,道兄快说!”袁神棍把着我的肩膀,一副想扑上来啃我一口的架势。好不容易挣开了这牛鼻子老道的黑手,作学究状背起手溜达几步,抬头,很帅地打了个响指:“种痘!”
“种,种豆?”袁天罡脸有发绿的趋势,手爪爪在抽,很想冲上来跟我单桃的样子。孙神医的目光暗淡了下去,苦笑着摇摇头:“房公子说的甚至子话,咱说的是病,你却要种豆?现下也不是季节。”
我无语了,这老家伙,什么人嘛,咱可是斯文人,种豆这样的闲事,哪里轮到本公子这个高科技人材,战略层面的人物去干,我说的是痘,而不是他嘴里的豆。
“在下所说的是种牛痘!”唉,没办法,正所谓曲高和寡,本公子就像是那为了科学而努力攀爬颠峰的巨人,那种不被人同情与理解的伤感心情,很烦燥。
“牛豆?”全在摇头,闲云一开始在点头,被流霜在边上掐了一爪之后只能苦着脸摇头。
“贫道虽然孤陋寡闻,倒也曾听言过大豆、蚕豆、绿豆、豌豆、赤豆……可就是没有道兄所言的牛豆。”袁神棍很洋洋得意的显摆自己丰富的农业知识,气的老子七窍生烟,差点就想在他脑门子上种上一排血豆了。
不跟这帮家伙废话了,正事要紧,手指在孙神医的杯子里蘸了些茶水,在这老家伙扭曲的面容前,刷刷刷,嗯,手指头干了,再蘸些,写下了牛痘二个大字。
“牛痘?”孙思邈目光一凝,不愧是疾病学家,很快就从这个新开发的字里抓住了什么。
“正是此物,在下想问问神医,您可去过暴发这天花瘟疫的地方。”还是用实例,这样子比较有说服力。
“嗯,老夫确实去过,然……”孙思邈一副往事不堪忆的沉重模样,白胡子一抖一抖的,述说着十室九空的惨境,半晌,抄起了那杯被我拿手指头戳来戳去的茶水,一口抿下,才觉得不对味,可又不能吐出来,那模样,太哀怨了。害得袁道长还以为这位神医是在为瘟疫忧心,很敬佩的目光仰视着这个张嘴吐舌头干呕的神医。
“您可曾瞧见牛。”我有点激动,嗯,尽量压抑住激动,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牛、羊、猪等牲畜。”“牛?”孙思邈,眨巴眨巴眼:“掳疮,哦,天花这疾又喻为人瘟,与牛羊猪马何干?”
“可是其他的瘟疫,牛羊是不是照样会死?”诱导这个老汉顺着我的思路,好歹人家是神医,再次还有个精通医理的袁神棍,这俩位总是灵醒人,一听我所言,眼晴一亮,旋及又默然,孙神棍还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瞧我。“房公子啊,畜生的病,亦不会生在身人上……”
“……”拿眼睛瞪这老货,我很想告诉他,爱死病、禽流感、非典等等许许多多的可怕病症正是由动物传染给人的,可问题咱没带笔记本电脑,更没有新闻报纸,照片啥的,实在是,怒了,干脆现身说法:“在下这法子简直而又有效,您想啊,动物并非是不感染,而是感染了这天花没死,所以,在下的意思就是拿一头感染了天花的牛,如果没有感染了天花的牛,那么猪、羊、马也可以,反正只要是家畜,好像是在它的乳头附近可见脓疮,戳破它的脓疮,将脓汁,在人身上的这儿……”我挽起袖子,露出了全是健子肉鼓起的肩头,指了指这里,示意大家都看清楚:“拿消毒过的刀,在这划破一个口,然后将那脓汁涂抹上这上边即可,然后,人就不会感染天花了。”
孙神医脸色发白,额角有汗水在滴,嘴角有抽搐的迹象,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头,袁天罡,赶紧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很敬畏的目光看着我。
“咋了?”俩老汉是啥意思不相信我的话不成?倒是闲云和流霜俩小孩子,看我的目光很狂热,很为我以身试瘟的精神而骄傲?——
“以毒攻毒,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嘛,此法还得斟酌……”孙大种医没有全盘否定我的话,不过还是做了保留。至于袁天罡这位神棍,则以夜深人静路难行为由,把我给赶了出去,说得好听,他妈的,信本公子,你们怕是还能留得一条小命,不信我,不死翘翘就是会长一脸麻子。
还神医外搭个神棍,咋就不信我的话呢?不愧是牛鼻子老道,种痘当成种豆,本公子根本就是在对牛谈痘!
260章 闲云失踪又回还?
“房公子,那牛痘真像你所的那么神奇吗?”得了袁道长之令送我出青羊观的闲云,屁颠颠地在我跟前往前窜,嘴里还一个劲地问。
“当然,你何曾见我骗过谁了?”顿住脚步,鼓起胸肌,恶狠狠地瞪着这小屁孩,闲云赶紧摇脑袋。还差不多,敢摇脑袋,我非玩人间大炮,把这小屁孩丢房顶上,让他扯起嗓子学夜莺叫唤一晚不可。
“哼,告诉你,往往真理只会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以后,那些人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卖!”咬着牙根喷了这小屁孩一脸的唾沫星子,扭脑袋朝后山方向比划了下中指,愤愤地出了大门,接过房成递来的的马缰,翻身上马,扭脸,闲云还站在原地,跟个小呆瓜似的愣愣地站着,这小家伙,每次我教训完他,总这样。
长安门禁,许出不许进,算了,咱干脆不出去,在家里躺着哼哼叽叽地挺尸,很烦燥的心情,就算是俩漂亮妞围在我身边溜来晃去、挨挨擦擦也不能让我心情好转些。
“郎君,莫恼了,您亦是尽了自己的力了,袁道长与孙道长皆为精通医理之人,细细思量下来,必会瞧出郎君所说之法的妙处。”宫女姐姐很是心疼地挨我边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抚过我的脸颊,似乎要把我拥在她怀里一般,温言软语地道。
“这我知道,可要是待他们明白过来,怕是,唉……”叹息了声,扭头,两团雪腻的饱满丰盈就颤微微地就印在眼前,幽幽的乳香悄然入鼻,看得本公子刚才的烦恼差点就飞散了。鼻孔冒出来的粗气吹拂在上边,我甚至能看到遮盖着双峰的衣襟在卷动。
“二少爷,二少爷……”房成这家伙干吗?本公子手才刚伸了一半,这家伙的大嗓门就远远地吼了起来,气得我,飞快地在宫女姐姐胸口掏了一把,猛立坐起,揉了揉脸,恢复了正人君子的面貌与威仪,丢下还依在床榻上羞嗔的宫女姐姐。迈着方步,恶狠狠地朝着门外走去。
-----------------------------------------------------------“叫啥子叫啥子,你叫魂呢?!”刚走到门边,差点被这个两米开外的忠仆撞个满怀,怒了,瞪起眼睛朝这货直喷唾沫星子。
“嘿嘿,二少爷,小的是给您送消息来的。那个闲云小道长不见影了。”房成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叽叽唉唉地开了口。
“关我屁事。我哪知道那小家伙上哪疯去,袁道长不是神棍吗?让他自个掐指一算不就能找得着了吗?来找我干吗?”心中的怨火还没消。连续几句发泄出来,总算是好过了点,洋洋得意地刚扭屁股想回屋继续挺尸,嗯?闲云小道士?
“等等,给我回来,是闲云不见了?!”太神奇了,难道是听了我昨天的训导之后大彻大悟,学和尚头子达摩跑去钻山洞面壁绝食了不成?
“是啊,流霜那小道姑就在门口等着您回话呢,说是她弟弟昨个夜里送了少爷您出来之后,就再没回去,问遍了观里的人,也没人知道闲云去了哪,夜里好像也没回屋睡,这小道姑一着急,就直奔咱们家来了。”房成赶紧把事情前因后果全说了出来。
“不见了?这小家伙发什么神经了。”昨天晚上咱可没威胁那小家伙,算了,人家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还是去看看,不然,惊动了老爷子跟娘亲,又是我的错,少不得又是一顿臭骂。
“得,我跟你一起去见见那小道姑。嗯?你们俩干吗?”一回头吓我一跳,宫女姐姐跟绿蝶全挤门口,很八卦的眼神盯着我,似乎刚才我后脑勺上长了朵花。
“没干吗?少爷,我们陪您去见见客人吧。”绿蝶扯扯我衣袖,很清纯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眨动着,“见什么见,又不是客人,就是个小道姑,有啥见头。”
遗憾,本公子的王霸之气竟然没能震摄住这俩漂亮妞,“妾身也想见见这位被公子……嗯,小道姑。”拿媚眼儿勾了我一下,还拿手这么比划了下,很那啥,四只灵动狡诘的眼睛全照我脸上,一脸的八卦相。
靠!俩八卦妞,怒了,怒得面如重枣,眉如卧蚕,若不是房成就在跟前,我就想当场家法了。板着脸,拧着眉,杀气腾腾地朝院门走去,懒得理她俩,爱跟来就跟。
俩八卦妞扭着小身板跟在屁股后头,还在那嚼着舌头嘀嘀咕咕的,偶尔还发着笑声,实在是……咱可是正人君子,当时谁知道她是个道姑,再说了,当时本公子又不是故意的,什么人嘛,先去见了人先,一会回来关起门,再把这俩妞给狠狠收拾一顿,光着屁股蛋,一人来个十下家法,看她俩还敢不敢朝我比划那种高难度的千锤百炼龙爪手了,还不信邪了都。
刚踏足府门,还没来得及摆个POSS,表情焦燥的流霜小道姑就窜我跟前,那架势,差点就想拿手指头戳我脸了。“房公子,我弟弟哪去了!”很悍妇的样,小嘴撅着,大眼朝我瞪起,就跟我有杀父之仇似的。
“我哪知道,我说你这小道姑,你弟弟又不是小孩,怕是觉得在观里闷得慌了出去逛逛。再说了,昨个夜里他就送我到了观门那,我又没邀请让他来我家。”朝这面红彤彤,拿小巧鼻孔出气的漂亮小道姑露了露门牙,很是和善地道,咱可是大人,用不着跟这小孩子计较。
“你真没见到我弟弟……”刚才还凶悍的表情刹那间就垮了下来,大大的眼晴里就开始有泪花溢出的趋势,小嘴儿一扁,就像是要哭了。
最怕的就是女人掉眼泪,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我最是见不得,赶紧低声劝慰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是干啥,暂时找不到这有啥了,你回去问问,说不定他回去了也不一定。”
“我就这么个弟弟,他不可能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他会去哪呢?”嘴里说着,眼泪珠子都滑落出眼眶,着实是让人心疼得紧,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替她擦,刚递到了一半,才想起这不对头,一回头,就瞧见绿蝶这丫头躲在门边,眼圈也开始红了,这丫头,就是同情心太那啥了,赶紧朝宫女姐姐挤挤眼。
还好宫女姐姐明白了我的意思,移步出了府门,掏出手中替流霜小道姑抹掉了眼泪,温言道:“姑娘,你弟弟可曾像这般没跟你打招呼就出去玩过?”
看样子同性之间比较有安全感,宫女姐姐扮大姐姐哄小妹妹很有一套,很快就赢得了这位脾性暴烈的小道姑的好感。“有过一两次吧,可每次我都能找着他,可是今天,我已经找了一早上了,都没瞧见。”流霜就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飞快地说道。
-----------------------------------------------------------“这样啊……”宫女姐姐只好低声地劝慰着她,绿蝶也凑到了跟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远远见着有道士打扮的人朝着这边窜了过来:“流霜姑娘,你弟弟回来了,袁道长吩咐我们来找你呢。”
“闲云回来啦!”流霜原本梨花带雨的俏脸上瞬间绽出了喜色,提着那件道袍就跑,跑没俩步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身一礼:“谢谢二位姐姐,还有这位房公子。”前一声说有多甜就有多甜,等到了俺的称呼时,声音硬得跟块石头似的。这丫头!
“小丫头,总有一天,本公子非好好,嗯,对她进行教育,知道什么叫善老爱幼,你们俩盯着我干吗?还不回去!”很家主气概地鼓了鼓胸肌,俩漂亮妞赶紧慌慌张张地挤进了房门往小院窜去。
“哼,不收拾收拾你们,还翻了天不成!”本公子作恶狠狠状大放厥词,经过了目光呆滞、面色古怪的房成和另一个家丁跟前,迈着八字步,朝我的小院杀去。
“嘿嘿嘿……今天看你们俩往哪跑!”本公子淫笑着打开了紧闭的房门,就见宫女姐姐跟绿蝶躲在了侧屋的书桌后边,好啊,回身关门,把门给袢死了,挽着袖子,露出一口的獠牙?咳咳,一口整齐的白牙,看到了我那副样子,吓得俩漂亮妞红着小脸蛋,紧紧地闭上了眼,就像俩只待宰的小羊羔般,都快挤成一团了……
261章 勇敢的生化战士闲云
“郎君,您手也太重了,现下都还疼呢。”宫女姐姐跟个妖精似的,趴在我大腿上,脸蛋红霞纷纷,眼眸儿都快滴出水了,吃吃的笑着道。高高挺翘地臀部曲线夸张的厉害。伸手揉一把,嗯,爽!
“哼!不重,你们俩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都!”狠狠地震了震虎躯,绿蝶被我胳膊搂着,差点都化成水了,脸庞都红成了瑰色,软软地靠在我肩膀上,纤指不甘心地在我胸膛戳来戳去:“可不是我的事,明明是照儿姐姐,凭什么揍我。”另一只手揉着挺翘的屁股蛋。
“小丫头,你那八卦性子,我还不知道你呀!”跟着丫头额头对额头鼻子对鼻子顶了顶,在她那撅起的小嘴儿上啧一个。
生活啊,很感慨,怪不得经常会有人说学坏容易学好难,想想当年,本公子好好的一个斯文人,正人君子,才多久,半年多的功夫,现下都成啥人了,整天就知道跟漂亮妞勾勾搭搭,吃吃小豆腐,太腐败了。
心情就这么一直吊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数天左右,宫中终于传来了消息,就听闻燕妃、十二皇子李嚣薨。还有十余名侍女宦官也翘脚了,还有位太医官也壮烈牺牲。很可怕的架势,虽然李叔叔在知道是天花的当日,颁下宫禁之后,当夜就携在皇宫之内居住的子女全部移驾到了新筑建的永安宫,又称大明宫,距位于皇城一角的燕妃所住的凝香阁近十里之遥,这么远的路,加之这几天连续几场大雨下来,想来是暂时安全了。可是因为这事,李叔叔很是悲伤,在宫内也不见官员,而且还宣布罢朝三日,并追十二皇子李嚣为江殇王。
这天晚饭后,宫女姐姐和绿蝶为了逗我开心,非要拉我玩牌不可,咱也该换换心情,整日里心焦也不是个办法。
“四个五,炸,嘿嘿嘿,我的牌完了!”绿蝶很是高兴地拍起了巴掌。
“啊呀……又输了。”叹了口气。恨是悲伤地看着桌前的铜板渐渐地减少。“少爷!少爷!”听到了这熟悉地呼唤声,我的脸色有发黑的趋势。啥意思,那天是房成,现下是房成的未婚妻春桃,俩人轮着来打扰本公子的好心情。难道又是哪个家伙找上门来了不成?
绿蝶赶紧把桌上的钱全拿牌盖住,跳下了榻朝门口唤道:“来了来了!春桃姐有事吗?”疾步移到了门边,三几下打开了门。正对上春桃那丫头。
“找你家二少爷呢。”春桃笑眯眯地道,探头探脑往里张望:“二少爷,有人找个门来了,夫人让我来唤您。说是让您快些过去。老爷的脸色可是很不对劲。”
“啊?!”听了春桃的传话,正要起身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听春桃这么形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春桃这话把宫女姐姐和绿蝶都吓了一跳,绿蝶急得赶紧拉住了春桃的袖子追问道:“到底谁来了?春桃姐你说啊,我家二少爷又没作甚子事。”——
“这我哪知道。不过,袁道长还有一位孙道长一起来了,脸色很不好,现下老爷子还有夫人也都在前厅,就等您呢。”
“啊?”我害了她弟弟,难道是流霜小道姑,怪事了,我啥时间起了害人的心思了。咋回事。“成,我现在就过去,怪事了,什么事情,怪到了我头上来了。”嘴里鼓捣着,心里压着股子邪火。
“小畜牲,你做的好事!给老夫跪下!”脚刚踏进了前厅的门,就被老爷子的一声暴喝吓得一个哆嗦。“父亲,孩儿没干吗?您这是。”差点就想扭头就跑了,被一脸凝重的娘亲一把揪住:“给老身先站在这,袁道长、孙道长,还有这位霍姑娘,事情,你们再说一遍,让他也听个明白!”
我刚要张嘴,娘亲像是有所感应地猛一回头,狠狠甩了我一记眼镖,猛打眼神,我这才瞧见,老爷子那张脸很骇人,怕是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得,灰猫猫地站在了门角处。
“夫人恕我无礼了,房俊道兄啊,我那闲云徒儿他,”袁天罡一幅痛悔的表情,那模样像是要掐我脖子似的。
“袁道长,闲云到底怎么了?”
“我那徒儿听了你地话,自己跑去找牲畜,不知道从哪找着了只你所说的痘牛,就按照你所说的办法给自己……现下怕是,怕是染上了。”袁天罡很是哀怨地在那向我倾诉。
听到了这消息,我是不怒反喜,很是兴奋地疾声问道:“真的?闲云那臭小子还真能,他找着牛痘自个种了?怎么做的,你快告诉我。”
“房公子,贫道现下都担忧死了,你还,你还笑啊!”袁天罡嘴角都在抽了。老爷子也踏前一步,还好,被娘亲拦住。
“袁道友别急别急,小道且来问问公子,这牛痘会有什么症状?会不会有什么害处?”孙神医上前一步,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我赶紧拍胸脯打包票,绝对不会有什么病,最多就是有些发烧,然后身上起一些小痘痘,然后就痊愈,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感染天花了。
说的嘴巴发干,这两位总算是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因为闲云的症状确实并不像那些天花病人发病那么严重,神志也很是清醒。
然后,待客人离开之后,老爷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拿着根棍子来追杀我这个小青年,说什么人命关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怎么可以胡来,怂恿人家小青年干这干那,害得本公子挨了一顿好打,好不容易娘亲总算是拦住了老爷子这个棍法高手,本公子总算是捂着屁股逃回了咱的小院,生气,太生气了,闲云这个小王八蛋,等着,改天本公子非让你也尝一顿皮肉之苦不可。
“哎呀,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绿蝶和宫女姐姐正好侯在门外,瞧见我揉着屁股一脸悲愤地窜回了小院,赶紧迎了上来搀住了我。
“慢点慢点,老爷子今天可是下了黑手,我的屁股哟……”虽然没伤筋动骨,加上本公子皮厚,倒也没出啥子,可就是屁股上的皮怕是破了,火辣辣的疼,害得我龇牙咧嘴的叫唤。
扶我躺回了榻上,绿蝶去拿药膏,宫女姐姐替我解着裤子,一面心疼地问道:“老爷子打您干嘛?”
“能干啥,还不是那俩个牛鼻子发神经病,大半夜的来找本公子的茬。”我恨恨地道。绿蝶已然拿着药膏来了,抹在受到了重创的屁股上,清清凉凉的,总算是舒服多了——
“俊儿,俊儿?”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娘亲的声音,一睁开眼,娘亲就坐在床边,天色已然大亮。“娘亲,您怎么来了。”想撑起来,娘亲赶紧把我压回床上:“少动,屁股还红着呢,还疼吗?瞧你父亲也是,自家地孩儿,怎么能下这样的重手。”娘亲瞧着我那起着红条条的屁股,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没事,娘,没关系,咱皮厚着呢,不就是挨了几鞭吗,没啥了不得的。”不想让娘亲担心,赶紧充英雄装硬汉。
“混小子,整天就知道瞎话,瞧这,皮还破着呢。”娘亲又气又好笑的戳了下我脑门,接过了绿蝶递来的药膏,一边涂着一边唠叨,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嗯嗯,那感觉,似乎这几鞭子一点也不冤枉似的。
“父亲呢?”随口问了问。“你父亲啊,哼,这老东西,不打又气不过,打了又觉得心疼,一大早的酒糟房里转悠,害得为娘的也呆不住,这不,不是来瞧你这个小家伙了吗?”
“嘿嘿嘿……”不知道该说啥,只觉得笑俩声比较痛苦。这种滋味,大概就是叫痛并快乐着吧……
262章 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姐成立
“房公子,不去行不行啊?”闲云那模样,小脸惨白,两腿发软,很害怕的模样。
“不行,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踹进去。”双手互握,关节炸起细密快捷的噼啪声,朝这个小道长龇牙威胁道。
“去,我跟您去,可是万一他们把咱们干出来咋办?”闲云赶紧立正,又拿手指指了指宫门的禁卫。“少哆嗦,走。”大手一扯,跟提只小鸡似的把闲云就往宫门拖去。
“原来是房大人,您这是……”宫门禁卫赶紧伸手拦住,怀疑的目光老是在小脸煞白的闲云身上打量。
“不敢当,这位是我请来的,神医,嗯,神医,有要事,欲见陛下。”总不能说这小家伙是实验品吧,没办法,瞎扯了个名头。
“神医?!”宫门禁卫拿眼角斜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下傻愣愣露两门牙瞪着他笑得小道士。
“年纪……”宫门禁卫打死也不敢相信。“返老还童了,哎呀我叫大哥,您倒是快些派人去禀报陛下啊,就说是在下携一位神医,要紧急之事要求见。”
“成,这就让人给您送信去。”宫门禁卫退了回去,很八卦的眼神打量着我边上的这位返老还童的神医。
“公子,他们怎么都盯着我看。”
“废话,谁不想返老还童,朝他们笑一个,表示你很和善,不要给别人压力嘛,靠,瞧你笑成什么鬼样子,不怕把人给吓跑喽?”
没说的几句话,匆匆有侍卫来到了宫门,急召我与神医入内。
“记住,今个别给我丢丑,你已经害得本公子挨了一顿抽,要是再有什么,你就等着,嘿嘿嘿……”露出一口的雪牙朝这小屁孩狞笑,闲云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闲云胆子不小,那天夜里听到了我一番激励之言,决定不怕牺牲,以大无畏的精神和勇气要与可怕的病魔做斗争,于是连夜,光顾了长安五处道观的牲口棚,总算是在一头牛的乳头上,发现了一枚脓疮,这小家伙如获至宝,照我所说的法子,戳破了脓包,可就在他的手指上沾染了脓汁之后,他犹豫了。也害怕俺说的不正确,岂料这头老牛被人掐了乳头一爪,恼羞成怒之下发彪了。惊慌失措之中,很不幸,也可以说是很幸运,沾着脓汁地手指戳进了鼻孔,然后,回观挨了流霜一顿臭骂,然后发了一场不算厉害的高烧,接着,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我既然想要说服李叔叔明白牛痘预防天花的重要性,自然不能放过闲云这个实验活体——
随着那名侍卫走到了栖凤阁外。“陛下在等您呢,您直接进去便可。房大人还是小心一些,这些天,陛下的情绪……”这位侍卫与我是打过了不少的交代,能的如此提醒,也算是尽了一个普通朋友的责任。很是感激地朝他抱了抱拳:“多谢,闲云,随我进去。”
踏足栖凤阁内,就瞧见李叔叔一脸憔悴地倚着榻栏,头缠白巾,很黯然神伤的表情,见是我来,也就是嘴角抽了抽算是笑过:“贤婿来啦,坐吧……”就连说话都跟折翅的瘟鸡似地有气无力。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还望岳父您能节哀。”领着闲云进了厅门,朝着李叔叔温言道。
“呵呵呵,莫执那些虚礼了,老父,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哪。”李叔叔嘀咕着,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白手巾,抹了抹脸,很是伤感的目光望向了厅门外,半晌似乎才想起了正事一边:“贤婿,这就是你所言的神医?”
“小道闲云,见过皇帝陛下。”闲云很是毕敬毕恭地作五体投地状。
“这不是袁道长的那个徒儿吗?什么时候成了神医了,贤婿,你这是做甚,莫非是在家闲得无事,来找老夫消遣来了?!”李叔叔已然表情和语气露出了嗔怒。
“岳父大人,小婿却实为天花而来,小婿听闻十二皇子之事后,日夜心忧,偏寻典籍,终求得一法,虽不能治愈天花,却能预防,使之能一生不再沾染此病。”赶紧起身恭敬地答道。
“什么?!”李叔叔象一只猎豹一样突然窜了起来,两大步杀到了我跟前,咬牙、切齿低声喝道:“你再说一遍?!”
“小婿有预防天花之法,闲云小道士便是明证。”我抛出了杀手锏。
“他?!”李叔叔翘起了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闲云,目光嗔怒之中包含着疑惑,还有些许的激动。
“正是,岳父大人稍待,且听小婿道来,十日之前,小婿从父亲口中听闻十二皇子患下了重疾……”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说了一遍,包括闲云小道士为了真理的求证勇于献身的精神也大加褒扬,当然,误打误撞把脓汁戳进鼻孔说成了是有意为之。
脚步声,宫内只有李叔叔粗重的鼻息和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一会喜,一会忧,目光在闲云与我之间来回扫视,我目光坦然地面向李叔叔,很大无畏的表情。
“房俊,你可知欺君之罪?”李叔叔拿脸凑到了我跟前,恶狠狠地龇牙瞪眼,脑门上的白布条就差写必胜俩字了。
“陛下明鉴,小婿若有妄言,甘愿受责!”信心,咱地信心就是闲云这个实验活体,还有后世停稳,见识过的牛痘种植法。从怀里掏出了在家中早就撰写好的牛痘接种免疫治疗法,双手呈到李叔叔跟前。
李叔叔良久,方才把我所写下的东西看了一遍,脸上尽是苦意:“我那可怜的嚣儿啊……”
“陛下,袁天罡袁道长、孙思邈孙道长急求窥见陛下。”就在这时,门外的侍卫大声呈报。“宣!”李叔叔用力地把脑门上的白布条扯下丢到了一边,回身端坐在榻上,恢复了帝王本色:“你二人坐下。”
“是!”一把将一直跪在那儿的闲云扯了起来,和我坐在一侧,不多时,袁神棍和孙神医也步入了殿来:“贫道建国陛下,你这孽障!”袁神棍一见完礼,就朝闲云龇牙,吓得这小屁孩赶紧躲我身后。
“道长勿恼,且稍坐,朕方才与我那贤婿正谈起这天花防治之法,听其所言,曾与你二人言说过,不知可有此事?”李叔叔抬手阻住了袁天罡的举动,等二人坐下之后,李叔叔开口言道。
“确有此事。然此法之疗效,小道不敢妄言。”孙思邈先做出了答复。
“却是此理,我那徒儿。他就是听闻了房公子所言,唉,吓得贫道日夜难安,幸好没出甚子大事。”袁天罡一听李叔叔所言,眼睛一亮,旋即又一本正经地道。这老家伙,很会见风使舵嘛——
“唔!”李叔叔端坐半晌,突然起身:“房俊听宣,朕朕应你所请由你主持,宫廷内外,太医院,皆会与你交道,一切便宜行事,朕只允你……三月,嗯,五月之期,如何?”
“微臣领命,不过,微臣有一要求,还望陛下应允。”正式的君臣对答就得有个样。
“好,你且说来。”
“微臣若来主持此事,还望得孙神医与袁神。袁道长之助,如若此,此事必大有可为。”孙思邈和袁天罡欲言又止地表情被我瞧在眼中,嘿嘿嘿,不拖你们下水,当咱是傻帽不成?再说了,这二位既精通医理,能量又大,拉到一起建功立业,岂不皆大欢喜?
“二位道长,还望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相助在下一臂之力!”很是恭敬地朝这二位行下了大礼。
袁天罡与孙思邈对视一眼,起身慨然应允,决心先天下之忧而忧,为了保障我大唐广大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决定与我一起为消灭天花恶魔而做出努力。
我很感动,做出了激动人心的发言,李叔叔地信任早就了我们更高的创新精神和工作积极性与主动性。而两位伟大的医学工作者乐于奉献的精神,正是李叔叔地正义感召之后走到了一起,人类的健康才更有保障,以人为本的精神才真正得以体现。人的生命高于一切的理念才能得以实现,在公平、正义的氛围中,工作不再是一种让人急于逃脱地折磨,而是一种享受,一种激发人内心感动地必需,一种构建同志间亲密关系地纽带。
李叔淑也对我们大无畏的为了人类战胜病魔而努力抗争地精神表达了他的鼓励与支持,要求我们克服一切困难,刻苦钻研,为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嗯,反正就是要大伙下死力,早一天把天花疫苗整出来,他少担惊受怕一天。
263章 李叔叔的邪恶密令
“啥?!”李叔叔眼角都立了,一脸黑线,瞳孔有散大的迹象。看他手抽风的架势,很想抽我一巴掌。在他屁股后边站的端直的赵昆一个劲地在装咳嗽,跟个肺痨患者似的,脸红得发紫了。
“确实如此,小婿已经随同那位小道士去前探查了,那头牛的脓疮皆已消失,就连斑痕都不剩了。所以,小婿不得已才来向岳父大人求助啊。”我哭丧着脸,很无奈的表情,没办法,这事,袁神棍和孙神医听着这词都觉得脸红,打死也不愿意出面,一致举手表决推选去见陛下的人选,而裨益,我输了,没办法,咱只好自己去跟李叔叔说,谁让俺是头,靠!鄙视那俩个私底下做小动作的老无赖。
“你!你竟然让老夫下旨让人去查牲畜的乳头上有没有脓疮?你信不信老夫现下就让你屁股上长一溜血疮!什么玩意真是的……”李叔叔有些头昏,赶紧坐回榻上喘粗气。“亏你说得出口,朕若真下了这样的旨意,还不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你这臭小子,初的这是什么馊主意?”李叔叔哭笑不得。
“小婿这还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就小婿一个人,上哪去找?全长安十余万户,就算是小婿查到猴年马月也查不了几户人家,而且还得瞧瞧人家愿不愿意让小婿区查。”我很委屈地答道,废话,这事再咋的,咱好歹也是宰相之子,再次也是个从四品宣威将军,也算是个高级干部,堂堂一位将军去钻人家农户的牲口棚,还玩下流动作,要是传了出去,全长安的狗都要朝我竖中爪。老爷子铁定以败坏门风的罪名直接把我绑火刑架上烧化了。
李叔叔似乎还想象到了这个很诡异的场面,嘿嘿嘿笑了俩声,方想起俺这个当事人还在跟前。赶紧严肃了表情,沉吟半晌,一挑眉:“这是……唉,倒也不怪你,即如此,老夫允你动作进奏院的一干人力物力,彻查长安所有的牲口的,嗯嗯,就是那个地方……”
看老李叔叔不习惯说那个生理名词,临了还朝我瞪眼补充一句恶狠狠地加以威胁:“记住了,这是密旨,决不可外泄,不然,你就等着让老夫拨了你的皮,明白吗?”李叔叔也怕没面子,更害怕全长安的受到了骚扰的牲口,集体朝他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竖?反正属于集体鄙视那一类的动作。
“小婿得令!”意志昂扬地接下了李叔叔查牲口乳头是否有脓疮的旨意。
“岳父大人,小婿,想去瞧瞧公主殿下,不知道……”好久没见那羔羊了,很是思念得紧,当着李叔叔的面咱又不好意思明说。有些扭捏。
“嗯,那你去吧,记住了,早些把正事给办了。”李叔叔听我提起了李漱,面色变得柔和了些,朝我低声嘱咐道。
“那小婿这便告退了。”辞别了李叔叔,跟着李叔叔分派来给我领路的侍卫,兴冲冲地朝着太液池边的拾翠殿行去——
才到了殿门外,就遇上了那位熟悉的女官婉儿。一见是我,赶紧躬身行礼道:“原来是驸马爷到了,公主殿下正在太液池边的水榭呢,请随我来吧。”
“如此,有劳了。”告别了领路的侍卫,朝着这个女官朝着太液池边走去,此刻的太液池,水面碧波荡漾,岸边的垂柳郁郁葱葱,随风而舞,蝴蝶皆在花海间又当着。一派纷忙得景象。长条青石铺成的路面上,凋落的花瓣把路面都铺上了绚彩。
远远地,我就瞧见了一座水榭半伸在水面上,一位宫装的丽人,正依栏而望,修长的手臂似乎正在抛散着鱼食,水面翻卷,白波四溅。应该是那丫头,我递交不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房俊!”远远地,李漱就瞧见了我,惊呼了一声,抛下了手中剩余的鱼食,提着裙就朝水榭外冲来,我急步朝前迎去,把女官婉儿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丫头……”看着还在气喘吁吁的李漱,心里有些激动,不知道该咋说话了,一个劲地搓手,依旧光洁地脸蛋,俏丽的容颜,喜嗔相间的表情,怎不让人怜爱。
“恨死你了,这么久才来瞧我。”话没说完,就挤在了我肩头上,嘴里也不知道还在嘟囔啥子,小手环着我的腰,身在我身后跑着过来的女官婉儿羞得都差点儿捂眼了,一个劲地在那干咳。
“婉儿,你就守在这儿,走,陪我过去。”李漱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行为不妥,红着脸朝女官婉儿吩咐了声,拉着我逃似的往水榭里钻。
“你没事就好,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担心死你了,可是你爹搞宫禁,除非朝政大事,谁能得进来,我也是没办法。”搂着这漂亮妞,嗅着发香,在她耳边小声地道。
“嗯……”李漱脸红红地,洋溢着幸福地喜意,依在我身上:“那几日可是把握给担心死了,生怕一不小心,呸呸呸,反正整夜里都睡不着觉,老是想你,心里头空空的。”撅着小嘴,长长的睫毛在我眼前微颤。
“我现在不就在你跟前吗?乖,别怕了,反正,以后给你也种上了牛痘,就不用怕那天花了。”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很得意又占了下便宜,这里就是独门独户的,没人能走得进来,何况水榭外还有个婉儿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时刻准备着通风报信。
“什么?你不说我还差些忘记了,那么危险的事,你怎么非要去干,你想让我担心死是不是?”李漱回过脸来,气呼呼地朝我瞪眼。原来她已经从李叔叔嘴里知道了我跟孙神医他们成立了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组的事。
“你相信我吗?正确的说是你相信你的郎君吗?”很严肃的表情,正视着这个为我担心地漂亮妞。
得到的答案是一双可爱的白眼,然后接着是一张燃起了红晕的俏脸:“我信了,可是……”
“不用可是,信我就成,告诉你,本公子可不会傻愣愣的去干要人命的事,你就放心吧,这事既得名又得利,而且还没危险,不然,你以为我犯的着拼命吗?”朝这妞淫笑俩声,很是猥琐地挤挤眼。
李漱听了我的言语方才转怒为喜,嗔怒的翘起了手指头在我胸口指指点点:“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什么叫不是好人,我这叫留着有用之躯,以待来者,不管怎么说,咱可还没把你娶到手里,岂能就那么轻易的,嘿嘿嘿……”
“哎呀,臭房俊,”受到了魔爪袭扰的小羔羊羞红着脸进行着反抗,强忍着腰眼肉的疼痛,吃饱了羔羊小豆腐的我。终于恋恋不舍地告别了这位还羞红着脸蛋,眼眸儿快滴出水来的漂亮妞,洋洋得意地离开了皇宫,太好了,咱的羔羊还是那副俏模样,没有朝月球表面进化的迹象,咱得加快天花疫苗的研究进程,争取早日成功,至少得把俺一家老小都给种上了小痘痘,保证全家的幸福安泰,也得让我的婆娘们远离这毁容的可怕病魔。骑着快马直奔咱大唐密探大本营,也是俺的主场:进奏院。
进奏院内,我瞪圆了虎目,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了出来:“房某奉陛下密令,主持天花瘟疫一事,即日起,你们全部出动,给我去找乳头上有脓疮的牲畜……”
卟……刚坐下喝茶的李孝德和裘丹墨俩人直接喷出了一股水雾,“啥?!”进奏院的一帮子高级干部俩眼发绿,表情很哭笑不得的模样——
“大人,您不是开玩笑吧,您真让我们干这个?”蔡楠好半天才艰难地咽下了口气。已经升格为行动队大队长的柳嘉明拿眼睛瞅天花板,脸老红,喉结上下鼓动,副大队长柳玉飞,干脆就把脑袋塞在桌下,似乎地上的蚂蚁更能吸引他的心神。
“你觉得本公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陛下的旨意,谁敢违令?!”朝这帮子家伙震了震虎躯,双手撑在案几上,如同要择人而嗜的猛兽,恶狠狠的眼神让这些家伙一个二个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跟我对视。
264章 鸡飞狗跳的长安城
“属下,属下遵命,可是大人,您不觉得这么,”李孝德很脸红地胡乱比划了下:“去找乳头上有疮的畜生,哪有啊?”
“废话,我要知道哪有了,还让你们去找干吗?”翘起手指头朝这几个一脸黑线的干部指过去:“全长安城,每家每户的牛、马、羊、狗,给我去找,当然,所有的一切行动,都不会有正式的公文及命令给你们。你们只能便宜行事!”这话咱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李叔叔嘴里掏来的,现下正好活学活用。
“不是吧?!”屋内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
“我说房大人,我的房公子唉,没有官文,那您让我们怎么去查,总不能强闯民宅吧?”裘丹墨这老变态窜到我眼前,很幽怨的目光,一干进奏院高干的目光都跟守了好几十年寡的怨妇似的。
“关我屁事,自个儿想办法,还有一点你们要牢记……”丢给这老貨一个白眼,背起了手,迈起了方步,很威严沉重地道:“陛下交给了我们这个严肃而又艰巨的任务,不许笑,谁再敢笑,信不信我把他丢房脊上去晒月亮,都给我严肃点!柳玉飞你要是再咧嘴信不信我一会儿就拿线给你缝上!这还差不多,反正使出你们各自的花招,半夜翻墙、蒙面打劫、套白狼、装神棍、扮兽医……总之一句话,陛下把如此重托交给了我们,我们就必须做到最好,做到完美,有条件也得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得上,为了不负陛下的厚望,为了找到乳头上有脓疮的牲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扫了一眼这帮家伙,清了清嗓子:“记住了,谁要是被人在牲口棚里逮了现形,暴露了你们自己的身份……”我狰狞着脸,露出一口发着寒光的牙齿,嘿嘿嘿地阴笑了几声,直到这几位面现惧色,我才咬牙切齿地低喝:“房某绝对不会承认,我大唐进奏院有偷窥牲口下体癖好的属下!都明白了吗?”
“诺!公子放心,要真那样,下官直接抹脖子得了,哪还有脸承认自己是个人哪!”蔡楠一脸幽怨地领命,看样子,他说出了众人的心思。
“嗯,就该抱着这样的决心,我们才能真正地干出一番大事业,还有一点,此事仅出我口,入你等之耳,若是房某听到哪个属下疯言疯语地说什么陛下有命,到时候,怕是我不收拾你们,陛下也放你们不过……”
“那是肯定,谁敢说啊,对了大人,可咱们总得找个理由吧,没理由,怎么让他们去干这活呢?”裘丹墨这老小子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摸着下巴望着房梁,这事,嗯。“要不这样,就当是考试,成绩优异者,晋一级,你们几个给我把严实点,若有人出工不力,直接交给裘老处置,让他们尝尝熬苦刑的滋味。好了,现下理由也给你们了,还不快去,还在跟前磨磨蹭蹭什么!”——
“听说了吗?最近城里可不太平着呢。”街坊甲大婶做神秘状。
“是啊,整夜闹贼,一晚上害得我家那口子都起了好几回,可就是抓不着人。牲口棚里跟闹了鬼似的,一夜数惊的。”街坊乙大婶左右看了下,说的更诡异。
“那不是鬼,告诉你们,应该是采花贼。”街坊屠夫甲拍了拍案板上的肉,很摆显地道。
“放屁!采花贼都采牲口棚了?你家的牲口长得比人还俊不成?”卖肉的街坊很不屑的眼神,惹得边上的八卦人士一个两个龇牙咧嘴的笑得打跌。
“我哪知道,反正那天夜里我起来小解,不想,就瞧见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贼,就跟着他,谁想,他钻我家牲口棚里,燃了火折子,在我家老牛的屁股那蹲着,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要不是老夫喊得及时,唉……造孽哟!”
“……”我无语,汗如雨下地装正人君子路过。这事不仅仅惊动了长安城里的所有飞禽走兽,连京兆尹也被惊动了,很害怕一大票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各家各户的牲口棚出没的古怪贼人,赶紧把这消息给上报,然后朝堂震动,李叔叔做义正言辞状,很是对这扰民的行径做出了针对性的批判,并作出了最高指示,把这件事当成了大案要案来办,严令京兆尹不要打草惊蛇,要放长线钓大鱼,然后,抓我进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是我的手下办事太差劲,并对我加以威胁,说什么三日之内若再找不出乳头有疮的牲口,就把我挂在城门楼子风干云云。总之,狠狠地威胁了我一顿。
本公子羞怒交加,立马杀回进奏院,也喷了那帮进奏院干部一脑门的口水,扬言三天之后,再找不到一头,嗯,痘牛或者痘狗、痘羊啥的,也要让他们全上门楼子,陪我这个进奏院主事大人一齐去城门楼子上陪挂。
死命令一下,整个长安城更是鸡飞狗跳……
“怪事,这几天城里怎么这么不太平?”老爷子饭后滋着茶水,很是发愁地皱起了眉头。“是啊,妾身也听说了,好些户人家都遭了灾,一到晚上,赶紧锁门熄灯,任由那些牲口叽里呱啦的鬼叫也不敢开门,可第二天一早一去,什么也没少,就算是小鸡仔也没丢。”娘亲也很有同感的发着感慨,大哥大嫂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我下了死力气,才算是让表情保持严肃,肚子差点都打结了,脸憋得老红。回到了自个儿的屋子,笑得差点就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儿再次穿越了,吓得俩丫头急得跟啥子似的。这事,打死我也不好意思说,只能胡吹瞎扯转移了她俩的注意力。
晚上喝水喝得太多了,决定起夜,披了件单衣走到了茅房,轻松完了打了个寒战,正要回屋,抬头就见一轮明月,柔和而又显得霸道的月色把天穹的星芒都掩盖了不少,才想起进奏院那帮子尽飞尽力地大半夜非礼牲口的同僚们,得,本公子身为这一场恶心运动的发起人,也得尽尽职责,回身就出了小院,悄悄摸摸地朝着自家的牲口棚溜达过去,咱也去瞧瞧,看看家里的牲口那上边有没有脓疮啥的。
咦?牲口棚里似乎有人?我猫着腰,伸手从地面上摸了块石头,悄悄地朝着摸过去。哪个小白,胆子还可够大的,竟然都窜到宰相府里来了。
对方看样子没有发现我的行踪,在牲口棚里也不知道小声嘀咕啥子,然后瞎鼓捣了一会儿,引燃了火折子,朝着我的宝马屁眼附近顿了下去。借着火光,我总算是瞧清楚了对方的人脸,不看不知道一看,气得我七窍生烟,一股子邪火直窜脑门,一声压抑的怒吼:“何傲霸!”竟然是柳嘉明手下的一位游侠儿,现在的进奏院密探,先人个你板板的,竟然都窜到我家来拜访牲口耍流氓了?
“啥?!”这货手一哆嗦,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啊,房大人,您怎么也,您也出来考试?”这家伙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还有心思来问,好不容易忍住踹这个小白的冲动,咬着牙根:“小声点,你这笨蛋,你怎么窜到我家来了。”
“这,这是大人府上?实在是,”何傲霸哭丧着脸,很是羞愧地走了出来朝我行礼道:“恕小的失礼了,小的事直接从这后墙翻进来的,没注意,大人,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别给我废话,不知道说话要小声点?还不快滚,再不走,信不信我踹你!”先人你个板板地,太生气了,别人家不得安宁算了,现下连我家也闹这样的屁事。
“大人莫恼,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三五步就冲到了后院墙边,一板一拧身借势向上一窜,拱上了那根早准备好的吊绳顺顺溜溜地爬了出去,身手不错,打家劫舍的熟手,怪不得,长安城里还真难得有人拿得住这帮精英,不论咋说,这也算是一场考验他们能力的锻炼……
“唉,伤脑筋。”我不由得慨叹了声,是啊,又过了一天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到时候,万一还交不了差咋办?虽然已经命人不光是在城内搜寻,就连城外边的村庄也派出了不少人,可就是还没消息来报。
意念中的烦恼啊,正在摇头,就感觉到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伴着一阵阴风,一个嘿嘿嘿的阴冷笑声,吓得老子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一扭脸,瞧见了老爷子那张在凄冷地月色下,笑得异常狰狞的老脸。
“父,父亲大人,您大夜的来这儿干嘛?”心里拔凉拔凉的,战战兢兢地陪着笑,四下观察着退路,天知道老爷子在这儿蹲多久了,看这架势,今晚上本公子这优秀青年又要挨家法了……
265章 活体疫苗实验
“俊儿,你这是在干吗啊?”老爷子笑眯眯的,一口白牙在月色下溢射着寒光。
“孩儿没干啥,就是来这边转转,就是转转,怕有人来偷咱们家的牲口。”赔着笑脸解释道,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后移着,尽量与老爷子保持三步的距离,太近了的话,很容易被突袭,老爷子虽然年近花甲,然其身手之敏捷,还在我之上。
“放屁!”老爷子恨恨地道,左右看了吓,似乎觉得大半夜的,父子俩在牲口棚前掐架也实在不对劲,闷哼一声:“小畜牲,随老夫来!”老爷子咧咧嘴,扭头就往回走,只好乖乖地跟前他而去。
“老爷,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妾身都准备去找你了,咦,俊儿,你怎么也来了?”娘亲也起床了,似乎正准备出门的架势。
“老夫让他来的,给我坐下,老老实实回答,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信不信老夫就把你那个呢?你可明白?”老爷子威风凛凛地端坐在榻上,抖着胡子恶狠狠地威胁道。“孩儿自当遵命。”垂头丧气,被抓现形了,还能咋办。
“老爷,您,您不就去了趟茅房,怎么大半夜地把俊儿抓来训事啊?”娘亲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再看看老爷子。
“哼!你倒是问问这个小畜牲,老夫总算知道满长安牲口棚里乱窜的都是谁了!”老爷子一脸愤慨地道。
“老爷,您该不会说是咱们俊儿,他,满长安牲口棚的乱窜?”娘亲很难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化身千万,同时骚扰长安城那么多家的牲口。
“娘,不是我,是进奏院的那些属下干的。”赶紧阻止了娘亲胡思乱想,瞄了老爷子一声,小声地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
“夫人哪。你好有力气笑!老夫真想把他这孽子丢牲口棚算了。瞧瞧他那副德性,啊,能啊你,想不到,陛下也给你怂恿了。”老爷子余怒未消的坐在床榻上喘气。
我赶紧紧缩娘亲背,小声地抱怨道:“父亲,这哪能怪孩儿,再说了。陛下那么英明神武,答应孩儿,就是应为他知道孩儿能把这事做出样来。”
“老爷子,这哪能怪咱们家俊儿,再说了,又不是俊儿干的事,长安城十来万户鸡飞狗跳的,这怪,还不得怪到陛下头上啊。”娘亲还拿手护在我跟前,朝着老爷子温言开解道。
“老爷,您也别生气了,多大的事嘛。再说了,又不是光闹咱们一家,”娘亲自个先笑了起来。回身戳我脑门几下一阳指:“臭小子,整日里头都不干好事,歪门邪道一堆一堆的来。”——
无奈啊,垂头丧气地任由老爷子跟娘亲骂了一宿,第二天,本公子杀气腾腾地朝着进奏院而去,非把那个叫何傲霸的笨蛋挂进奏院大门示众不可。刚到了进奏院的门外,不由得不被吓一跳,何傲霸正洋洋得意地牵着头牛正要朝进奏院里赶,惹得远处的行人一个二个正拿很诡异地目光瞧着这边,“你们几个疯了不成,大门口的干吗呢?!没瞧见那么多人都盯着这边,万一人家怀疑咱们怎么办!”一脚把牛屁股踹进了院门,在一众高级干部的惊呼声中,赶紧把大门给紧紧锁上,劈头盖脸地一通痛骂,把昨天晚上的火气全撒在了这帮子家伙的脑门上。
“你们说说,牵着头牛在进奏院门口逛是咋回事?”总算是教训完了人,神清气爽了许多,昨天晚上的怨念也仿佛一扫而空。
“它的乳头上有脓疮!”何傲霸很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翘起手指头指了指牛屁股。
“真的?”我闻言大喜,一低脑袋,果然,,这头牛乳头上果然有好几个脓疮,卖糕的,这可是大功劳一件,赶紧对这位憨厚的,三十来岁的老伙子的勤奋和努力做出了表扬,并且拍胸口保证,以后一定要亲手给他挂上一枚毕业奖章,然后命人快马直奔青羊观,请那两位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组一同前来,嗯,还得顺便把闲云也揪过来。顺便吩咐裘丹墨去提犯人。
“去哪提?”裘丹墨给了我个难题,倒也是,转念一想:“有了,就那几个吐蕃探子,不是还在吗?把他们提来,活体试验,这是最需要做的。”我可不愿意轻易地就在自个身上划一刀,谁知道咱地抵抗力强不强?有个好歹咋办?
半个时辰之后,孙神医、袁神棍外加闲云小道士都出现了。孙神医一到,就蹲在牛屁股后边细致地对乳头的脓疮进行观察,并作出了断言,这跟他所见到的天花病人地脓疮极为相似。于是,决定开始做科学研究。
裘老变态早就准备好了,得令之后,已经把两个吐蕃犯人带了过来,精神头还挺足的,看样子,京兆尹还真们亏待国际友人,皮肤也比以往白了不少。
那情形,实在是不好描述,两个吐蕃人的惨叫声比牛还厉害,幸好裘老变态一通威胁之后,不甘不愿地任由孙大神医动手,第一个,脓汁滴鼻孔,第二位,划破肩头抹脓汁,做完这些之后,两个吐蕃人哆嗦成一团,很是痛不欲生的表情,一口一个大神救命,实在是,很难得一见的场面,赶紧让人把这俩活体拉起,好生养起,随时观察他们的身体状况。
而闲云很是勇敢地伸出了胳膊,孙神医也给他的胳膊上来了这么个小口子准备抹也些浓汁,最后痘牛身上还剩两个脓疮,想以身试毒的孙神医就准备把脓汁往自个身上抹,吓得我赶紧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建议他还是先把脓汁和疮疤收集起来,烘干之后再行试用,或许能起到减毒效果啥的。
孙神医决定与二位吐蕃病人同吃同住,说是方便收集第一手资料,无奈,只得让裘丹墨招呼这位老神医,严令裘丹墨,决计不能让孙神医胡来。
而袁道长决定把闲云小道士也留在孙思邈的跟前,毕竟这位小家伙已经种过了一次痘,留给孙神医作观察,顺便端茶送水打下手啥的。
解除了宫禁之后,而咱的学生李治和李慎现下还不被李叔叔允许自由出入宫门,身为两位王爷老师的我只好登门进行教学。“俊哥儿,您为什么说种痘可以预防这个天花?”李慎做完了功课之后,抬起了充满求知欲望的双眸朝我问道。
“对啊,房俊,你也还没跟我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牛痘可以预防天花的。”李漱就坐在榻上,对这个问题也很是好奇,李治也停下了笔,很是关注的目光看着我。
“这个嘛……”可该怎么说,还真有些难办,总不能说咱的办法得自天授吧?不行,身为唯物主义熏陶多年地反封建反迷信饭,总之一句话,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一切让真理来说话。脑袋里闪过了上次与孙神医的问答,我很帅气打了个响指,有了!——
“其实这种方法,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但是,我们是人,有创造思维能力的高智慧生物,嗯嗯。”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拾翠殿里踱起了方步。光是第一句话,就让这位小青年端正了态度,很用心的听我开始演讲。
“我为什么知道,这很简单,因为,我细心……”对付老家伙咱可能没辙,对付跟前这仨小家伙,哼,随便几句就能把他们全给忽悠,说错,是调教他们的对事物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增强他们对于新事物的认知和剖析。
“……正是因为我的细致的观察和询问,不放过一丝一毫可疑的线索,终于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些和畜牲尤其是和牛打交道的人,或多或少都曾感染过牛痘病,只不过症状很轻,手上长了一两个水疱,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罢了,他们不感染天花会不会和他们曾经感染过牛痘这种轻微的天花有关呢?……这个市青年宫说明,只要你用心观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很多看上去好像无法解决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至少,你也能从中获取一些线索或者知识,为以后对于事物的判断增强你动脑和动手的经验……”
266章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朝着那被我一番大道理说的脸颊飞红,目射春情的李漱那漂亮妞隐蔽地挤挤眼,扭过头来,严肃而不失和蔼的目光看着俩位目光崇拜的小同学。“战国时的有位君王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今吾将胡服骑射以教百姓,正是因为赵武灵王通过了用心观察,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发现了胡人为何能在马上骑射无双,不光是因为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更因为装束的简练,而让他们在马背上的动作更加的自如,赵武灵王因为通过了一系列的政策,让赵国,拥有了战国时期最强的骑兵,一跃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赵武灵王他打破华下跪,戎狄卑的传统观念。由此而见,赵武灵王以敢为天下先的进取精神,在中原王朝把少数民族看作“异类”的政治背景下,在一片“攘夷”的声浪中,冲破了守旧势力的阻挠,坚决实行了向夷狄学习的国策,表现了作为古代社会改革家的魄力和胆识。”说到了这,我不由得有些悲哀,华夏民族从不缺乏这样的勇气,可是更不缺乏的是那些所谓的儒学大家,循规蹈矩之徒,为了维护所谓的祖宗家法,把一切新事物打倒,埋没,这也是为什么汉唐之宋之中,华夏文化渐渐与世界拉开了差距的因由,不得不说这其中有着莫大的关系,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占据了中原江山之后,便被那所谓的万夷来朝所迷惑,陶醉在那种夜郎自大的情绪之中。
我很沉重地朝着李治和李慎道:“所以你们要牢记,不仅仅要懂得认知新事物,还要懂得接受新事物带来的好处和坏处,不能因为她的坏处,就把它埋没,也不能因为它的好处,就把它捧到了一个远远超过它真实效用的高度。我们要不仅仅要用批判的目光去看待新生事物,更要兼着一个平常心去对待,去认知它……”
两位小王爷很是认真地一边点头,一面飞快地抄记着我所说的这些真理。我很是施施然地坐回了榻上。朝着李漱挑挑眉头:“咋样?知道本公子的大材了吧?”
“能地你,嘴边都冒白沫了,还好意思朝我显摆。”李漱羞笑着差点缩成一团,气得我狂震虎躯,差点就想对着不识抬举的漂亮妞实施肉体惩罚了。
“用心观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呵呵呵,好,至理名言尔,贤婿果然高见。唉,天下间,又有几人能明言此理啊……”李叔叔迈着方步出现在拾翠殿门外,一副感慨地模样——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赶紧收回了准备偷袭李漱的魔爪。恨是恭顺地站了起来给这位帝国头子问好。
“呵呵呵。坐下,都坐下,老夫散了朝,听闻贤婿已来授课,闲来无事,就特地来这走走,不像,又听到了贤婿的高论。”李叔叔很和蔼地朝我露了个笑容以兹鼓励和嘉许。扭脸朝着两位小王爷肃声道:“你等可要用心专听,莫要负了为父的一片苦心,更不要辜负了你们老师的一番教导。”
“儿臣明白……”李治等恭顺地答道。
“贤婿,那疫苗之法,现下如何了?”李叔叔哪里是闲来无事。分明就是有事来找我。
“那几位接种了牛痘之人发烧,出疮之后,现在已无大碍,孙道长已经收集了很多地资料,并且,以身试毒……”简略地说了一遍。原本想把孙道长拦住,谁知道老家伙存的是什么心,硬是悄悄摸摸地在自个的身上种下了牛痘,发了一晚的烧之后,第二天跟个没事人似的上窜下跳,说什么他需要到疫情严重的灾区去进行更进一步的活体试验和研究,以期取得更多地信息,丰富他的医学知识。
“这个孙思邈,”李叔叔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老夫几次让他入朝为官,他就是不干,倒是治病救人的活计,没人请他他都会去,难得啊……”
“是啊岳父,像孙道长这样不计名利为百姓疾苦为首要的人确实难得。”我也很赞同李叔叔的观点,毕竟,像这样埋头实干,不为名利的人确实少,任何时代都能感动人。
“唔,对了贤婿,我大唐军事学院还有多久才能完工?”李叔叔又抛出了个问题。
“岳父大人,还有一个月多的时间,对了,小婿正有一件大事欲禀报岳父大人,此事关系重大,还望……”我突然想打了一件事,上次李叔叔喝醉了酒,没机会跟他说,后面又出现了瘟疫这些情况,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李叔叔说。
“哦,如此,贤婿,你且随老夫来。”李叔叔听了此言,示意我跟前他出去,李叔叔迈着方步在太液池边溜达,我还有侍卫头子赵昆跟在他屁股后边,行至了太液池的水榭,李叔叔示意我坐下:“贤婿有何要事,且说来听听。”
“小婿遵命,此事实与军校有关,小婿久观学院内的士卒操训,天长日久,也颇有些心得,而现下,小婿将三府之兵全盘打散,以老带新进行操训之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士兵常起傲慢之心,时有争执,而且,”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叔叔给打断。
“哦?待老夫想想……”李叔叔可是骑马打仗多年地高人,一听我言,自己想显摆,赶紧打断了我的话头,作思考状,然后扬起了眉头:“莫不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岳父大人果然高见,果然一语中的,不愧英明神武,文武双全……”得,赶紧摔上个马屁,让李叔叔沾沾自喜下先。早有宫女端来了茶点瓜果摆在案前,然后悄然退下。
“呵呵呵,老夫常年征战沙场,大好的江山,我大唐就是凭着锐利的兵锋而取之。”李叔叔眼角都眯起了鱼眼纹,很得意地像抿酒似的滋了口茶水。
“岳父大人这话在理,小婿所想的说得,正是这个,古代以来,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特别是不同属的兵将之间,在战争之中,很难的纠集在一起,就其原因,自然是平时谁也不认识谁,饭没吃过酒没喝过,也没集体出去过过夜生活啥的,什么感情基础都没有,关键时刻,你跳人家跟前,让别人冲锋向前,打生打死,当兵的咋知道你是官,你是那根葱,你有啥子身份证明,没有?那我干吗为你卖命?你喊一句就让我去冲锋?你怎么不冲?总之,卖命是可以的,冲锋也是可行的,但你得给个理由先。”我摆出了架势,两手一摊,说出了周星星的名言,李叔叔直接愣在当场——
“小婿常常深夜苦读兵书,观摩前人战绩战术……”站起身来,很是严肃地道:“观诸战例,部队若是失其将领,必群龙无首……在军事学院这段时间,小婿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既能激励将士为国效命,又能明确上下级关系的方法,使之在战争之中,部队直属上下级关系之间失去勾通和联系时,士兵能知道他需要听什么人的指挥,也使得军官之间,能第一时间知道该听谁的指令。”回身,朝着李叔叔行礼,很郑重地提议:“故尔想请岳父大人准小婿在军事学院之中试行军衔制。”
“军衔制?”李叔叔还没回过味来,看样子我这番话给他的震撼不算小。
“对,军衔制……”拿手指头蘸水在案几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其实军衔主要是针对战时的战场指挥。因为战时如果部队打散了,不是一个部队的人就不知道谁的职位高,那时候就是看军衔,军衔彻底的服从军衔高的指挥,这样很容易能再把队伍聚拢起来,形成一定的力量再次反击或者防御。
“……主要是有利于提高军人的荣誉感和责任心,加强军队的组织纪律性,方便部队的指挥和管理,促进正规化建设,对军队间的交往也有重要作用,也是一个国家武装力量的标志,军衔是区别军人等级地位,权力责任,荣誉待遇的符号和标志。”
267章 标准化作业!生产流水线!
李叔叔没有开口,只是望着我点头,示意我继续发言,还能说啥,口干舌燥了都,灌了口茶水,想了想,作出了总结性发言:“岳父大人您其实也明白,军衔的最大作用就是建立上级对下级绝对威严,这对于维系军队的紧密团结和管理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也可以让将士们直观感受到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军衔提升的成就感,身为我大唐帝国的军人,本身就是这极高的荣誉感,如此一来,更让他们明白,只要你努力建功立业,也同样能在领口上别上更高军衔的荣誉。有很多时候,精神奖励的重要甚至不亚于钱帛的威力。”对李叔叔继续进行蛊惑。
说实话,打小的时候就喜欢看那些军衔,经常跟院里的小朋友们分帮帮打仗时,特地拿圆珠笔在自己的衣服肩头画上一枚枚东歪西倒的星星,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依旧乐此不疲。现在,我更渴望军衔能够实施,至少,算是完成而是的一个梦想,在自己的领口之上别起一枚帅气的将军军衔。
“如此一来,每战,何人敢不尽力,军中数年,若是连个……”
“妙哉!”李叔叔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了身来,却似乎又想起什么,一屁股坐了回来:“只是我大唐数十万将士,此法……”李叔叔的表情说明这事不容易开展,而且困难。这有啥了?
“故此,小婿才向岳父大人进言,先在军事学院内施行,等待时机,再做定论,一来嘛,岳父大人也可以瞧一瞧,毕竟,学院的将士,就是咱们大唐军人的缩影,也是一个样板,有了样板,其他的,自然可以……”朝着李叔叔意犹未尽地挤挤眼。
“哈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小舌头都在抖动,很好,咱总算是把这事初步给搞定了,接下来的怕还会更多。
“老夫晕你便宜行事,不过,所有的章程,都必须让老夫过目,你可知晓?”李叔叔凑到了我跟前,小声地道。“这个自然,小婿才疏学浅,许多军中要务不甚明了,就连这军衔制,也不过是班门弄斧尔,岳父大人,到时候还望岳父大人多加提点、批评指正。”
“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的东床佳婿,哈哈哈……”咱们翁婿一老一少,乐呵呵地相互吹捧,共同展望美好的前景与未来。赵昆以无比的定力站在李叔叔身后,目光很憔悴,表情很悲壮,照这么下去,怕是这位强悍的侍卫头子可能真要患上神经衰弱了。
------------------------------------------------------------为了迎接数月之后的大唐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学院的主体建设已然完工,训练正在紧锣密鼓、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着。而不远的大唐军事装备研究所的建设已然接近了尾声,许多的机密作坊已经开始进入了投产使用,其中最令人称道的便是望远镜研制,以每天三副望远镜的完工率进行生产。
“三副?”我眼珠子都有些绿了,瞪着武研院的院监大人钟骅,重复着他的报告词。
“下官已经下了死力气了,可这活,可真为难他们了,三十位经验熟练的老匠师可都是拼了命的在干了,再快,下官可真怕要出人命了。”钟骅以为我在为难他,赶紧辩白道。
“三十位老匠师?”我翘起手指头算了算,不对啊,望远镜的制作艺术虽然需要时间,可是这样的产出率也实在太低了。
“走,你带我去瞧瞧。”拍拍钟骅的肩膀,示意他给我带路过去看看,咱好歹也是挂了个主事的名头,不来瞧瞧,也实在说不过去。
独立的大院内,进了门,就能瞧见那些个老师傅们咬牙切齿地拿着水晶镜片在绒布上打磨,钟骅在我耳边絮叨着制作水晶镜片的工艺流程。
“首先要做的便是根据不同功效的望远镜的直径大小,先做出粗切,然后再进行细切,切割下来之后,就是打磨……每一位老匠师可都是从事了做宝石首饰多年的老师傅,绝对能保证每一副望远镜一定能够清晰。放大的倍数也是根据要求各有高低,因为大块的透明度高的水晶实在是太少,所以只能做出几种规格的。”
听着钟骅的介绍,继续溜达着,那些老师傅们都专心致志地制作着,根本就没人理我跟钟骅,嗯,这才是干实事的人,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可有说不出来。
“我们再去瞧瞧其他作坊,还有哪个作坊正在动作的?”
“骑兵刀的工作坊现下也开工了,大人您朝这边。”钟骅赶紧在跟前引路,不错,武研院的择址不错,就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几乎把所有的重要作坊都包裹在其中,渭河就在边上,流水涛涛而过,武器作坊就在河边不远处。远远地就能听见那敲击的叮当声,很热闹的场面。
看了一圈之后,果然,我头脑里的那个念头是越来越明晰了,看了一圈之后,“走,去你的办公室,咱们坐下来再细谈,这里面,问题还很大啊……”
这声叹息一出口,吓得钟骅一个踉跄,连连追问,我摇头不语,到了钟骅的办公室之后,茗了口他递过来的茶水,我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钟大人,其实大伙儿都在下死力气地做事,可是却不得其法,以至于事倍功半哪……”
“大人你刚才那话是何意?下官有些不明白?”钟骅确实是不明白,表情很是认真和委屈。
“此事怪不得你,只是房某当时太疏忽了。”朝着这位院监大人笑了笑:“大人可知道什么叫标准化作业,还有生产流水线吗?”
“标准化作业?生产流水线?下官不知,还望大人解惑。”钟骅人不错,不懂就是不懂,很诚实也很谦虚的斯文人。
“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就知道一些,咱们俩一起来探讨探讨……”朝着钟骅露出了个很是诚恳的表情,做事情,我最不喜欢就是独断专行,毕竟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方能为之,再说了,咱在后世也不是工厂的车间主任,更不是某个大集团的CEO,对于所谓的标准化作业、流水生产线最多也只是纸上谈兵的赵括,根本拿不上台面。
钟骅不愧是工部出身,实干的老行家,在我的一番片面文字解释之后,自动自觉地做了引申,我就是那个领路人。而钟骅,才是正真的行家,很快,钟骅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并且向我拍胸脯保证,一定早日对标准化作业,还有流水生产线进行更多的研究,以期早日的投入到国家军事和民用建设当中。
------------------------------------------------------------“少爷,什么叫生产流水线?”绿蝶在给我削水果,一面小声地问道,那边,宫女姐姐正在很认真的对我的口诉进行记录。
“流水线生产嘛,简单的就是,比如你要做衣服,比如你替本公子做一件衣服,如果是你一人来做,你得做多久?”很安逸的躺在榻上,咬了口绿蝶递来的水果,甜得爽心。
“我自己啊,怕是至少三五天吧?”绿蝶板了板手指,可爱的皱起了眉头,老半天才得出这个结论。
“那我问你,如果你光把袖子剪出样来,需要多长时间?”
“不就是几眨眼的功夫嘛。”绿蝶这次回答的速度有进步。
“剪出前后襟呢?”
“也就是几下的功夫,公子问这些干嘛?”
“嘿嘿,好吧,不逗你了,绿蝶你想想,如果说,这儿有七八个人,每一个人只做一件事,他剪出布样,另一个人负责拼接布样,还有一个人专门缝袖子,另一个人专门锁扣子……照此一来,你说说,他们一天能做多少件衣服?”
绿蝶听得眼前一亮:“这样下来,怕是一天得十好几件都能做得出来,可是这只是一样大小的衣服啊。”
“绿蝶,你没听清郎君说的前一个词了吗?标准化,凡事皆以一种标准来做,再配以生产流水线之法,如此,怕是便捷不知道多少倍,郎君之思,果然高于他人百倍,切身矣不及也。”宫女姐姐笑吟吟地搁下了笑,朝着这边走来,朝我调皮地一礼。
“嘿嘿嘿,哪里哪里,此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尔,入不得大家法眼,你要是再这样夸我,本公子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我很高兴的眯起了眼睛,俩漂亮妞夸张地做捧心欲呕状,怒了,岂有此理,宫女姐姐竟然都敢戏弄本公子了,不振振夫纲还成?家法!啪……
268章 军乐团的构想
站在大唐军事学院的点将台上,很满意地看着一组组整齐的,正在齐步走的方阵在一声尖锐的竹哨声中,变幻了步法,踏着雄赳赳,气昂昂正步前进。
“院正大人以为如何?”段云松语气很恭敬,但我也能从他那油亮的脑门上看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骄傲的光彩。
“嗯嗯,不错,很有成绩,进步很大啊,不过,段督尉你觉不觉得少了些什么?”看着壮观的场面,不知道为啥子,我总觉得缺少什么东西。
“少什么?末将可没瞧出少了什么,倒觉得比之以往,这些将士多了一股子严厉之气。”段云松太容易满足了,没一点儿上进心,瞧了老半天,总算是明白了,以前学院里举行游行什么的时候,都要有锣鼓队,而这里却是啥子也没有,有的只是单调的竹哨声,怪不得。
“段督尉,学院里可有鼓?”扭头朝着段云松道。
“有,自然得有这东西,聚将鼓,战鼓,还有好几种鼓,大大小小都有好些个。”段云松如数家珍。
我闻之大喜,随着段云松去瞧瞧,虽然军队里的士卒们对于乐器的使用极少,但是鼓的使用量却很多,虽然无法建立军乐团,咱能建个鼓乐团也是好的,到了开学大典之日,自有大用。
“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小鼓?”我一脸黑线,指着那个在军鼓重最小的,大概也有我腰围三倍粗的鼓朝着段云松问道。
“对啊,这算是小的,您瞧那面聚将鼓。光是上下鼓面,就花了两张牛皮。”段云松赶紧分辨道。
得,这样的鼓,别说是挂腰上,就算是扛着都费力。更别说行军时使用了,怕是得拿车拉起来擂才成。
“那有没有小一些的,比如能挂在腰上的。”拿手在腰上比划了下,段云松赶紧摇头:“大人,咱们身为军人,军中的鼓自然是越大越好若您是要找小鼓的话,怕是得宫里头才有。不然,就是民间小调所用。”
“这样啊?那你先忙吧,对了,你这两天给我从将士中专门选出百名善击鼓者,到时候有大用处。”朝着段云松吩咐完,匆匆地离开了学院,到了院门外上了马,和着房成一齐,顺着已经修建好的水泥大道朝着长安城而去——
“驸马爷您怎么又来了?”宫门外,宫门禁卫的头子一见是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翻身下马。听着话不禁一愣:“什么叫又来了,难道我刚才还来过不成?”
“呵呵,小的说错话。还望驸马爷您大人大量,不知道驸马爷您这是要去找陛下还是晋王爷?”太熟悉了,咱为人又宽宏大量,从来不跟他们摆什么官架子,以至于这些家伙都学会跟我开玩笑了。
“没今天我可是有要事来的,对了你知道管耍大鼓的是哪个部门?”不敢说玩音乐的,怕他们不理解这个新词汇,只好尽量用平实一些的词语来问。
“耍大鼓的?耍鼓地,宫里边也就是太常寺,太乐署,鼓吹署,还有教坊,不知道驸马爷您问这干嘛?”
“这么多地方?”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够厉害的,没想到咱们大唐的音乐机构还不少。
“我就是想问问,这几个部门,那个些能制作乐器,比如小鼓啊,小锣啊什么的。”
“您要找制作乐器的,怕是只能去将作监才能找到,太常寺和太乐署可不管这事。”幸好,宫门禁卫对这些都很熟悉,替我唤来个宦官领路,匆匆随着他而去,到了将作监左校署,左校署令已然得到了消息,赶紧迎了出来:“下官将作监左校署令官张进见过房大人。”
“不敢,不敢,今日本官次来,实有要务以求张大人。”朝着这位四十多岁的张令官回礼道。
“呵呵,房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所有所请,皆是敝署上下之荣幸,大人请。”
“我将作监左校署专司掌梓匠之事,乐具,xx,兵械,丧葬仪物皆由此出,不知大人所为何事?”左校署令张进前边领路,来到了挂着乐具牌匾的大院门外,示意我随他进去。
“乐器,房某暂掌大唐军事学院,因缺军乐,故尔来特向大人求教,期望能制作一些合适军队所用的乐器。”一进门,里面全是正在劳作的匠人,见到令官大人驾到,赶紧全部起身施礼。
“咦,这是何物?”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一位匠人跟前,抄起了摆在地面地乐具粗坯,很熟悉的模样,跟我曾经拉过的小提琴,很是相近,不过其共鸣箱的大小却与小提琴不一样,是呈椭圆形。
“大人,此物名为曲颈琵琶,大人认得此物?果然好眼力。”张令官这个马屁根本就是拍歪了,真地是,我要真认得就好了,只好随口敷衍道:“哪里哪里,就是觉得此物制作精妙。”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这乐具粗坯放回了桌上干巴巴地笑了笑:“房某想请问,此处制作鼓的地方在何处?”
“大人请从这边来。”走不到多穿过了条小巷另一边,果然全是制作敲击乐器的,场坝上晒着不少硝制过的皮革。
“这里便是,不知道房大人欲要订制何种乐具?可否让小的一观。”
“哦,是这种鼓,小鼓,房某又称其为军鼓,宽不过一尺许,两头有鼻环穿线,尔后挂于肩部,便于敲击……”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把那些大鼓比例进行缩小而成,张令官招来了专管制作鼓具的监作,看了图样之后,很是有信心地告诉我,将作监内的材料很充足,别说是制作这样的小军鼓百具,就是千具都绰绰有余。
宗算是完成了件大事。才又想起刚才那个曲颈琵琶的乐具粗坯,经的了这个张令官的同意之后,回去找到了那位匠人,叫他帮忙试制一种和曲颈琵琶不太一样的弦乐器:小提琴。我就只记得小提琴的主要构件有琴头,琴身,琴颈,弦轴,琴弦,琴码,腮托,琴弓,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凭着这些老匠人制作乐器数十年的经验,应该不算是难事,毕竟,我现场用贞观笔,不管是鸡毛,鸭毛,反正只要是禽兽身上的毛都成。当然,至少能手执的粗根毛管才成,特别受那些工匠和商家的欢迎,主要就是图其方便。
详细地解说了一遍这个小提琴第使用方法,老匠人似乎担心自己整不出来,招来了好几个相熟地匠人一齐参研,然后得出了结论,可以做得出,但不敢保证其能达到我所需要的效果。
“没关系,能做出来就成。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房某再来向各位老师请教。”
“大人可别,做这些事可是小的本分,这就给您日夜赶工,三五日后,或许可以出样品,还望大人到时候才来检验一番,到时若有何不妥,小的才好加以改进。”——
很好,太好了,除了把军事学院军乐团的事情给解决了,顺便也把程鸾鸾的要求也给完成了一半,到时候,咱给她来上一段梁祝,还不把这妞给迷死才怪,嘿嘿嘿。
一路上乐呵呵的,喉咙里偶尔发出第怪声让坐下地宝马很不理解,老在那摔马头,似乎很不习惯自个的主子那种诡异地笑声,连带房成也拉下老远,生怕别人看到他跟我是一伙地,丢人,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灰溜溜地纵马与我并肩而行,还东张西望的,什么人嘛。
没功夫理他,咱正歪歪到时候拉上一段小提琴,说上一段凄美地故事,妖媚可人的程鸾鸾还不得拜倒在咱的牛仔裤下才怪,本公子的演奏技巧可是拿过大奖的,优美的琴声配上我那演说家的口才,必将能……
“二少爷,生啦!”一声仓皇地惊叫声,吓得我差点滚下马,哪个缺德货在咒本公子?!
269章 房府长房长孙房泰诞生
“二少爷,大胖小子,咱们大少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姥爷和夫人都快高兴坏了,您快些进去吧。”边上另一个家丁眼见我表情不咋的,赶紧把那说错话的家伙挤一边去兴奋地道。
“什么?!升了?”我不由得高兴地喊了起来,太好了,跳下马来啥也管不了了,直接窜进了府门,朝着大哥的小院冲去。
果然挤满了人,慎叔财叔好几个房府的老人也都挤在了门边。见到了我,朝着我乐呵呵地道:“二少爷快些进去瞧瞧吧,老爷和夫人刚进去。”
“嗯,好的。”也不多礼,直接窜进了屋子,老爷子正在那哆嗦,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很激动地模样,娘亲正抱着个包裹,喜极而泣的表情,一个劲地叨咕:“瞧瞧,咱们房家这会可真有后了。”
“孩儿也瞧瞧。”我挤跟前去一瞅,嗯,好小的一个玩意,怕也就三五个手重的模样,脸皮子上皱巴巴的,小手棒子怕也就跟我的大拇指粗细。
“咋样,俊儿,跟你大哥像不?”娘亲眼里还冒着泪花,就拿这小东西凑到我跟前显摆了。“看不出来?”我实话实说。
“懒得跟你说,”娘亲对我的回答很是不满,又凑到老爷子跟前问了句,老爷子眯着眼,哆嗦着嘴唇:“像,像咱们节儿,呵呵呵,不愧是咱们房家的孩儿,瞧瞧那模样,标致的紧!”
得,俩位老人现下什么浑话都说得出,明明满脸皱纹跟个小老头似的,一身的红肉,比我泡澡还红得厉害,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瞧出他标致了。难道就因为他带把?
正要伸手去抱,被娘亲拿眼瞪开:“一边去,臭小子,就你那劲头,不伤着人才怪呢。”不光是我,大哥和老爷子全被娘亲拿眼瞪开:“都把手拿开,谁敢动我的孙子,我跟他拼命!”
父子三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眼瞅着娘亲自个儿=在那抱着孙子乐呵呵的。
“成了成了,夫人,咱们该去宗祠祭祀祖宗了。”老爷子总算是想起了件大事,“哎呀,妾身怎么也差点就忘了这件大事了,你们就在这等着。我把孙儿交给媳妇,咱们一家子都过去,俊儿,你三弟娶哪了?还不把他给揪来。一齐去给祖宗们报喜去。”
“老三在哪我哪知道。”嘴里不满地嘟囔了句,就被老爷子震了震虎躯的威势所摄,赶紧应声朝着门外窜去,什么人嘛,尽欺负咱这弱小。出了门让家丁们速速准备祭祀用品,挽起袖子,指挥着一票彪悍的家丁。开始了日常演练的抓捕行动。没办法,这老三实在是,实在不好说,家里最小,偏偏又最调皮,整日里胡闹,搞得府里整日鸡飞狗跳。老爷子几次想抽这小屁孩,可娘亲又护地实在严实,老爷子没办法下手——
我上次去茅房,被房杰这小混蛋丢了好几颗石头,这小家伙整地出火了,羞怒交加之下,提着裤子逮着了这个快无法无天的主,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并且向娘亲控诉老三的行径。娘亲才算是明白了这小家伙已经惹得全府都怨声载道了,结结实实抽了一顿老三,乖了没几天,现下又开始皮勒,整日里满府的乱窜,跟个毛猴似的。
好不容易在家丁的通风报信之下,在牲口棚边上逮着这小家伙,房杰还很不情愿地摇着脑袋:“不去,我还要看。刚刚它拉了好大一坨,我想再看看。”
听得我两眼发绿,看了眼不远处臭拉哄的牛屎,亏这小家伙有这种特殊地爱好。“你再不跟我过去,信不信我抽你!”我黑着张脸,大巴掌在房杰跟前晃悠。
“二哥尼要抽我,我一定告娘亲。”稚嫩的声音,很吊的语气,很不幸,他遇上了是我这个魔鬼筋肉男,不是大哥那样一天到晚就想以德服人的斯文人。
提起这小屁孩,在屁股上狠抽一巴掌,房杰小嘴一扁,正准备撤嗓子干嚎,我凑到近前,我翘起手指头指着那堆还冒着白气的牛屎,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哭,信不信二哥我拿你蹲那,让你哭个够。”
小家伙赶紧拿巴掌把自个地嘴堵起,可怜巴巴地一个劲摇脑袋。轻轻一提,抱起这让人头疼的家伙,朝着宗祠赶去,总算是在老爷子他们步入宗祠前赶到了。
“娘,二哥打我!”小家伙连滚带爬地窜了出去,朝着娘亲奶声奶气地告状。“打了你咋的,信不信我一会就让你跟那牛睡一块。”怒了,抄起袖子就走过去。老三直接挤娘亲身后,很害怕的表情,连声唤娘。
“臭小子,你不胡闹,你二哥会打你不成?还好意思说。还有你,打你弟弟干吗?不知道他还小啊。”娘亲心疼地搂起了老三香一个,回头拿眼镖戳了我一下。
“哼,就他小。”愤愤地朝天嘟囔了句。算了,放弃了继续收拾老三地打算,没功夫跟未成年少男计较,等他犯到我跟前再说,反正跑不掉一顿好揍,对于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把你情况都是实施恐吓,但像老三这样敢大半夜钻假山,爬狗洞的另类,还是直接抽屁股比较有威慑力。老爷子清咳了一声,全家人赶紧肃正了表情,跟前老爷子的脚步一齐踏进了宗祠。
青烟缭绕,老爷子用激动而喜悦的声音向着另一个世界的房家列祖列宗报道着这个令人兴奋的喜讯,洋洋散散的文言文告白让我一头雾水,太佩服老爷子的文采了,不知道以后万一咱出差去外地办事啥的,老爷子会不会拿文言文来忽悠咱,嗯,这也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
堂堂大唐一等梁国公,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喜得长房长孙,很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就连陛下也赐来慰问和赏赐。我那位插兄弟两肋两刀的兄台李恪也跳了出来,要我请客。在一干纨绔之友的威逼之下,我只能无奈地领着这帮子狐朋狗友朝着遗香阁而去。
然后又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大醉?错了,他们都醉了,就我还清醒,还敢顶着本公子躲酒的功夫可是练出来了,往衣服上洒,往袖子里倒,直接作昂首干状把酒圈泼身后。总算是有六七分酒意的时候让他们全趴下了。程处亮跟头死猪似的在那打鼾,李业诩保持着斯文人的风范,以头搁在案几上,纹丝不动,尉迟双胞胎直接趴在了榻下,嘴里还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嘀咕啥。至于李恪,直接是缩在了案几下边……
结了帐,让掌柜的找人把这几个家伙抬进了后边的客房。拍拍屁股走人。
家里偷,老爷子还在兴致勃勃地翻查这典籍,说是要给自家的长孙起个好名字,在我们集体的焦急等待中,兴奋得老爷子查到了半夜,老爷子终于决定,给长孙起名为泰,“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出自《庄子·更桑楚》,泰而不骄,威而不猛。乃出《论语·尧曰》呵呵呵,吾儿以为如何?”
“好啊好啊我没意见。”早就想回屋瞌睡的我赶紧表明立场。
老爷子恨恨瞪了我一眼:“你又也白搭!节儿,老夫问你呢。”
“呵呵,好啊,我的孩儿叫房泰,果然是好名字,多谢父亲赐名。”大哥看样子有些兴奋过头了,表情很僵硬,眼睛有发直的迹象,正所谓喜急攻心,怕就是指大哥这种情况了。
大哥也很兴奋,念叨着自个孩儿的名字,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如同醉酒,老爷子赶紧让我把大哥先送回屋去,兴奋了一夜,害得第二天一家子人全顶着黑眼圈——
两天之后,我赶到了将作监的左校署。
“……”我停了手,部队,实在不对劲,这声音也太难听了,跟驴叫似的,还小提琴。旁边的房成差点被吓着,赶紧退了数步,看来恐怕的琴声带来的杀伤力是相当的大。
“大人,这声响实在不对劲,要不老配再给您改改?”老匠人也是拧着眉头,很想拿手堵耳朵的架势。
“这声本来就不对劲,老师傅,你觉得有乐器会拉出驴叫来吗?”我一脸黑线地瞪着这个冒牌的小提琴,很艰难地撑起了个笑脸,尽量不让我自己生气。
270章 这是小提琴,不是扁葫芦!!!
“大人,这也怪不得老朽,我们不会用这东西,没办法知道好坏啊。”老匠人也一脸无奈,我只能自己琢磨,试着琴音,然后指出了琴身几处不太对劲的地方,让他们立即修正,整整花了一天的功夫,累得跟啥似的,房成早以看马为由,早早的逃了出去,一点儿也不仗义,没一点忠仆精神。
连续三天,我的所有空余时间全泡在这儿,当然,是以监督军鼓制造为由,实际上自然是为了俺心爱的乐器小提琴能早日诞生。终于在第四天,驴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优美的音质,流畅的旋律,听得一帮匠人啧啧称奇,很是对这种能用弓弦来拉奏的琵琶倍感好奇。我决定让他们再按这样式多做几把,工价自然全算是军乐团的鼓具里头。
嗯嗯,这一次的确是好多了,比较接近我心目中的小提琴的音质了,当然还是有一定差别,不过没关系,回家多练练手,一定可以让这种新乐器风靡整个大唐。非常感谢这一帮老匠人的努力,不是他们,怕是这把小提琴得搁上个好几百年才能在欧洲出现了。
告别了一众匠人,还有那位张令官,提着小提琴,洋洋得意地朝家赶去。“二少爷,您回来啦,今个您可是赶早了,哟,我的二少爷,怎么提着这么个怪模样的琵琶?跟个扁葫芦似的。”府门口,家丁的话把我气的,差点就想提琴往他脑门上砸了。
“去去去,你那什么眼神,有着模样的琵琶吗?有琵琶长成这模样的吗?知道不,这东西是拉弦的,不是用来弹的。”瞪着虎目,拿起手中的小提琴在家丁眼前恶狠狠地比划。
“是是,小的眼拙,瞧不出来,原来,真不是琵琶?那这是啥东西?”家丁赶紧陪着笑脸答道。
“这叫啥,房成,告诉他,我先进去了。”丢下句话,兴冲冲地就往府里走,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经过了多方的研究和制作,终于做成了一把大唐版的小提琴,虽然模样儿有些怪,但至少能拉的出声来了。咱得好好练练……
“房大哥,刚才二少爷提进去的是啥玩意儿?小弟可从来没见过。”家丁的话让我慢下了脚步。
“切,你不知道,少爷自创的,这扁葫芦叫什么来着,等我想想,对了,好像是叫小提琴,嗯嗯,就是小提琴,装了几根弦,拉的那声啊,反正就是跟听牲口叫唤似的,忒难听……”房成在门外做小声状,吐沫横飞的比划,气得我七窍生烟,不知道本公子一向耳力超人?我强忍着愤怒,轻手轻脚把扁,呸呸,心爱的小提琴摆放好,挽起袖子就窜了出去:“房成!你成心气少爷我是不是?找打!”——
揍得房成和那名家丁叽啦鬼叫、狼狈逃窜的我总算是心情舒畅了点,至少,在我的武力胁迫之下,一脸哭丧的房成和守门家丁而把这么一个极富优雅曲线的乐器唤成扁葫芦这么个极度掉价的称呼而感到万分羞愧和懊悔。
丢下这两个音乐小白,恨恨地提着咱的宝贝,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府中的侍女和家丁,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打击的话了,情绪不太好,好好的东西,竟然说成是扁葫芦,这不是嘲笑本公子没有一点儿艺术家的气质吗?
远远地就听得见屋里有笑声,似乎人还不少,难道是有客人不成?我放重了脚步,朝着屋子走去。
“郎君回来啦?咦,您拿的这是什么东西?”宫女姐姐听到了我熟悉的脚步声迎到了门口,见到了我手中的新事物,很是惊奇地道。
“是吗?我也瞧瞧,少爷,这东西模样可够怪的,跟……”绿蝶也堵在门口凑热闹,话还没说完我赶紧拦住,朝这小丫头瞪眼:“你是不是想说这东西长的跟扁葫芦似的?”
“少爷可真厉害,我还没说呢,您就给猜出来啦?”绿蝶很兴奋的表情,算了,绿蝶没啥恶意,欺负小姑娘可不是君子的行径。
“姐夫!”这一声叫唤把我吓得一跳,一歪脑袋,才瞧见屋里的俩人,竟然是武氏姐妹都在。
“唉呀,原来是二位,房某实在是失礼了。”我把小提琴郑重地摆放到了案几上,朝着这二位施礼道。
“妹夫可别说这样的话,倒是我们打扰了才是,今日润娘非要过来瞧瞧她二姐,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只有跟前来了。二妹夫,你这东西是什么,样子挺怪的?”大姐碧娘新奇地看着摆在案桌上的小提琴。
“这东西叫小提琴,专门用来演奏的,它能演奏非常动听的乐曲。”结果了宫女姐姐递来的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
小妹润娘很好奇地拿起了琴弓在手里比划了下:“真的假的?”
“嘿嘿嘿,你以为姐夫我千辛万苦制作出这东西,就是为了逗你们俩句不成?错了,咱这东西,必将能流传后世……”很得意地朝宫女姐姐挤挤眼。
“姐夫不是吹牛吧,小妹我先试试。”三妹润娘的脾气可够急的,抄起了小提琴,用拿琵琶的姿势个在腿上,琴弓往上一放一拨……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声音实在是,实在是跟驴叫好听不了多少,小妹润娘也被自己的琴技吓了一跳,小脸蛋涨得红红的,一咬牙,看样子想下黑手对俺的小提琴再摧残一番,吓得我赶紧一把抢了过来,心疼了好一会儿,“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拉琴还是拉驴……”
“难听死了,姐夫吹牛,润娘可是会好些乐器,可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小妹润娘很不服气地朝我龇牙。
气得我差点想揪这小丫头来打一顿了,拿起了琴身看了眼,还好,琴弦没事。几个女子全然是笑作了一团,宫女姐姐掩嘴笑道:“郎君,还是先拉来让我着三妹听听吧,不然,这小丫头可不乐意了。”
“行,让你们也知道什么叫音乐,我准备要拉的这首曲目名叫《梁祝》,”我顿了顿很严肃的表情扫了屋内的众女一眼,一字一句地道:“这首曲子包含着一个凄美的故事,你们仔细听着就会明白了。”
站在屋子中央,垂下了双手,深呼吸,脚步不丁不八,然后睁开了眼,望了眼宫女姐姐和绿蝶,很是绅士地一个抬手礼,然后把小提琴搁在了脖子上,夹住垂下了眼皮,这一刹那,那些似乎已经逝去了的音符像是从万里的晴空之中突然绽现一般,缭绕在我的头脑深处,恍惚之间,我又回到了那件漆黑昏暗的小屋子里,对着那天穹的明月,缓缓地抬起了琴弓,放在了弦上,伴着我的一个深呼吸,《梁祝》这个凄凉而悲伤的故事,在我的琴声中渐渐地演绎了出来。
老师的循循善诱,自己拼命地学习,父母的亲昵与疼惜,当父母逝去时的痛楚,孤身凄凉地游走于生存边缘的绝望一刹那全然蜂拥而至,我陶醉在那故事中,也陶醉在了自己的故事之中,他们的悲欢离合,何尝不是天下有情人心中的痛楚……
一对情人的相识相知到相爱,却又因为父母之命而被强拆而分,为了相爱的人儿,他们在绝望中抗争,梁山伯悲伤的吐血而亡,临死仍旧牵挂着他的恋人……祝英台下轿哭祭山伯,墓忽然裂开,英台扑入墓中,墓随即合上,雨伞云收,从墓中飞出金黄、雪白两只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终于停下了手,余音还在屋内缭绕着,回头看向她们,没一个能正常点的,一个两个都快哭成泪人儿了都。我只好假装没看见,看着屋外直咳嗽。
拿眼角斜了斜,果然,四个女人全在那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尴尬表情。
“郎君拉的这是什么曲子,听得人心里揪的厉害,妾身,妾身都止不住掉泪了。”宫女姐姐最先恢复了过来,朝我强笑道。
看样子,咱的琴艺怕是更上一层楼了,我记得当我第一次听老师演奏这首乐曲的时候,他只是让我闭上了眼,用心去听,年仅十四岁的我也是这般,茫然落泪,心里头空空荡荡的,却又不知是为何。
“呵呵,这首曲子,是我小时候从二位老艺人那偷学来的,他们二位分别叫何占豪、陈钢。怎么样,姐夫这琴技如何?没骗你们把?”朝着眼睛都哭红了的小妹润娘得意的挤挤眼。报出了两位原著大大的名字,很遗憾,如同他们能早生一千多年,或者就能有幸分享《梁祝》原创作曲奖了,很可惜,我在为所有被我剽窃和抄袭的成名大家们哀悼,嗯嗯,哀悼三分钟,以后继续我行我素,谁让咱是大文豪、艺术巨匠房子捏?……晕,还是觉得这称呼不对劲。
271章 军乐团和禁闭室
“嗯,姐夫,小妹想学这首曲子,好吗?”抹了抹脸上的泪,小姑娘窜我跟前,很是可爱地眨着还泛红的大眼睛道。
“润娘,你姐夫可不是整日里闲在家里的人。”大姐碧娘脸有些发红,伸手拉了下三妹润娘说到。看样子觉得在我这个妹夫跟前流眼泪感到不好意思。“姐,润娘者的想学,二姐好吗?”武润娘看从大姐那里得不到允许,把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宫女姐姐的身上。
宫女姐姐一向就疼惜这个三妹,难为的目光望向了我。我朝着宫女姐姐露出了个温和地笑容:“润娘可是想学这个?”
“嗯,好吗?二姐夫,您拉德实在太好听了。”
“成,只要有恒心,能天天苦练的话,那姐夫就教你。”
“真的?”润娘欢叫起来,那架势,就跟当年我跟老师已开始学琴时一般的模样。
“你别以为这小提琴好学,告诉你,拉不好,就会拉出刚才你拉德那种声音。”我先做出了警告,一屋子人又想起了刚才那一声象动物叫唤的声音,不由得又笑作了一团。
送走了这俩姐妹,绿蝶就依在我跟前,俩眼差点儿冒桃心了都:“少爷,这曲子真好听。”
“那是,你也不瞧瞧谁拉得,同样的乐器,落在不同人的手里头,那就是不同的效果……”搂着绿蝶,一个劲地吹嘘这,反正牛皮不要钱,想咋吹就咋吹。宫女姐姐在边上吃吃的笑得都弯了腰。
晚上,我很帅地又在娘亲和老爷子跟前显摆了一回,赢得了娘亲的惊叹,还有老爷子的赞誉,倍有面子,房成亦是听得如痴如醉。悄悄摸摸底在房门边上,朝着春桃那小八卦妞显摆,似乎我的小提琴制作完全得益于他的意见和指导似的,春桃一副倾慕状地看着她心目中的男人在那口若悬河,气得我,要不是娘亲和老爷子就在跟前,我差点想冲过去再跟他决斗了。等没人地时候再收拾他,给他在心上人跟前留点儿面子——
“当然,您让我们领这些小鼓干吗?”段云松好奇地拿起了个小鼓拍了拍。恨是不明白这小东西能有啥子用处。
“你先别问了,把人都给我叫来。”我洋洋得意地看着摆在跟前垒在一起的鼓,这些仿造后世所使用的山西威风锣鼓中的那种可以挂在肩上用的,不过稍小的些,便于横向敲打。还有十个大鼓,按军乐团的大鼓样式设计,便于横击。
一百人,一个二个全是彪呼呼的,腱子肉胀鼓鼓地那种,很满意段云松的挑来的人选。
“诸位,来,一个分一个,都照着我这样,把这鼓这样背起来。嗯嗯,很好,现在,看看我的动作,这样拿起鼓椎。”俩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鼓椎,在这帮彪形大汉的手中,像是比捏根绣花针还别扭似的。
“报告将军,这东西也能叫鼓椎,怎么跟娘们用的似的。”某个兵痞看来是新来的,没见识过我地手段,竟然敢在我跟前吊歪,先人你个板板的,把军鼓先放下,窜到了他跟前,鼓起了胸肌:“你给我再说一遍?!”
“说就说,还有啥子,我说的可是实话,又没犯军规。”这家伙不甘心地嘟囔。好好好,几天不来。这些家伙翅膀硬了?
“段都尉何在!”我就死盯着这家伙,一声暴喝,段云松一路小跑到了我跟前,立正,站得端直:“末将在。”
“这个人,你是怎么教出来的?”扭头,朝着段云松笑了笑,可能是我的样子过于狰狞。段云松脸上微露惧色:“报告大人,末将失职了。”
“哼!按军事学院第七条院规,藐视上官,出言不逊者,该作何处置?!”我抽抽嘴角,再把目光移回这个敢跟我顶嘴的兵痞身上,继续问道。
“报告大人,按院规,禁闭一日!”段云松回答的飞快。
“带下去!”段云松很机灵,不需要我吩咐,直接让身后的两个亲兵狞笑着把这货直接拽走,这兵痞表情很凄惨,叫声也很凄惨:“不要啊大人,我错了……”
我很是同情地目送着他离开,就算他叫破了嗓子我也没办法。
在学院里,第一条院规就是严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对学院的学生做出体罚行为,当然,这一条得到了所有将士极其热烈的欢迎,为此,他们忽略了第二条院规“所有违反院规者,全部处以关禁闭室,根据情节轻重,来限定禁闭的时间长短,最长不得超过七天。
很快,在学院宣布的第二天,就有十来个兵痞因为惹事,私下斗殴,直接被关进了禁闭室,时间不长,一个人两天两夜,可是出来的时候,原本头破血流也毫不在意的老兵痞们一个二个面容枯槁,如丧考妣,好几天才恢复过来,从此,被称为黑屋子地禁闭室成为了这些学员心目中的梦魇。
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屋子里没有灯,整日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张床,一个便桶,还有一根大约只够燃一炷香的蜡烛,嗯,这还是我本着人道主义,为了让学院不至于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解手出现意外财特地允许的。除了送饭的时间能听到一些响动,平时任你鬼叫也没有人应你。这可是我按后世军队的做法设计出来地,心理折磨有时候比肉体惩罚更有效,特别是对那些热血沸腾,片刻也不愿意安宁的军人成效更为显著。
扫了一眼周围的士卒,很好,现在没一个敢像刚才一般用挑肥拣瘦的表情拿着鼓椎了,很是郑重地紧紧攥在掌中,一副即将面对生与死,铁与血考验的表情。
“很好,现在,我希望不再听到有任何怀疑的声音,明白吗?”朝这帮家伙露了个和善的笑容,我分明看到这九十九个人中,至少有半数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报告大人,明白!”这一次,九十九位悍卒雄赳赳气昂昂的回答让我非常满意。在古代战场上,鼓一直是振作士气,鼓舞人们奋勇前进的有力工具。传说在黄帝战蚩尤的时候,鼓即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军鼓的敲击,最主要的就是按照一定的节奏,配合这步伐进行演练,每个鼓手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调教和训练,为的是以后用来在战场上指挥每个部队的步调和激励士气,更是震慑敌人的心神。
很累人的活,先教大鼓手,按走路的节奏来进行敲击,这比较简单,但小鼓就不一样了,需要敲打出花样,而且必须演奏出一定的气氛,表现力要呈多样化——
小鼓常与大鼓同时使用,但小鼓不像大鼓那样用来加强强拍和调步伐,而是在弱拍上敲击细小的节奏,以调和音色,增强乐曲的节奏感。小鼓的音响穿透力强,力度变化大,还可以通过使用不同程度的鼓椎来改变音色,能奏出各种气氛,表现力非常丰富。
数日之后,总算是敲出了成绩,前方,百人鼓手团,随着他们击打的节奏,三千名将士先是齐步走,正步走,原地踏步,已经都有可一定的基础。所有将士的正步总算走出了人样,左右也能区分出来,再也没见到摔同边手走路的小白。
一转眼七月到了,炎炎盛夏,听娘亲说,大姐怕是快要回来了,这位大姐我来到了唐朝近一年,只闻其名未见其面,说实话,心里也隐隐有些揣揣不安,毕竟也是亲人,可问题是不像父母和大哥,现下已经都磨合出了感情,而这位大姐对我来说,还属于极其的陌生,只知道她是韩王李元嘉的正室,这位韩王倒是听娘亲提了多说,不过常年不在长安,驻守于潞州,官为都督。
听说是为了我的婚事,准备与夫君一同回长安,不知道到时候见了这位王妃姐姐,会是怎么的情景。
“房大人,听说了吗?陛下命左领军将军张大前前往西突厥,册立沙钵罗为可汗。”段云松坐在我对面,以免抄录着我整理的军事学院条例一面闲聊。
“怎么了?册立就册立呗,又不关咱们的事。”我可没功夫管这些破事,整日里忙军训和进奏院的事都还忙不过来呢……
272章 五彩云霞?复活节彩蛋!
“嘿嘿,西突厥可不是他沙钵罗一家独大,边上,乙毗咄陆可汗早对西突厥大可汗之位虎视眈眈,陛下这么一册立,肯定又有得仗打了。”段云松很是感慨。
“打?不过是那些突厥好战份子的内斗而已,关我大唐屁事,老老实实抄你的东西,不过嘛。若是乙毗咄陆赢了就更好了。”我不禁不住在这歪歪起来:“若是乙毗咄陆的可汗杀了我大唐所册立的沙钵罗可汗就能好了。”
“大人您这是什么话,这也太有损我大唐皇帝陛下天可汗之威名了。”段云松很是激动地想跟我争辩。
回给这个家伙一个白眼,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说,很邪恶地笑了笑:“你也不想想,突厥于我大唐来说,始终是个祸害,内乱了更好,到时候,我大唐想对西突厥动手的话,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了些?”
“大人,大人心计深沉,小将不及也。”段云松吞了吞口水,很难看的笑容,觉得我很阴险?我哪有哪个闲情,不过是歪歪而已,有啥了?
巨大的热气球留在了青羊观后山上,是的,不用巨大不足以形容,怕是除了建筑物之外,这是我在唐代见到的最为巨大的人造物体,就算是渭水河边上的大船也不可比拟。
外表的颜色很是规例,红橙绿蓝黄好几种颜色,很漂亮,唯一令我遗憾的是它的形状不像五彩云霞,倒有点儿像外国过节时的复活节彩蛋,很有欧洲风格的彩蛋,不过下边的厢体却是典型的中式建筑模式,用细竹编出了飞檐的形状,也算得上是中西合璧吧。
青羊观里所有的道士都挤到了这儿,一根连接在热气球上帝粗如儿臂的粗绳,一头紧紧地系在了特地打入地面盈尺的巨木桩上,一共六根。分向六个方位,百多位孔武有力的道士分成每二十人一组,各自站在好了位置,到时候,就得靠他们把升到天空的热气球给拉回地面。
边上,巨大的煤炉在鼓风机的激荡下,喷出了巨大的火焰,让热气球在半空轻轻地摆荡。阿六根牵制着它的缆绳已经被绷直了。“这已经充了三个多时辰的热气了,现下就是等风小一些之后,应该可以进行你所说的放飞实验。”流霜小道姑在我边上,很公式化的语气和口吻。
“谢谢你了。”朝着这位小姑娘露出了个笑容,我比较宽宏大量,不会跟这小姑娘计较她的态度,说实话,若不是她的努力和天才的设计头脑,怕是这么大个的热气球想升空,时间还得退后不知道多久——
“你,你谢我?”流霜的表情很不可置信。似乎为我的礼貌而感到惊讶。
“本来就该谢谢你,若不是你,现下这东西别说是飞了,能不能做的出来还是两可之间。不谢谢,还能去谢谁?”我朝她笑了笑,热气球地成功,让我心情很是愉快,也想借着这个机会,顺便跟流霜多多联络下,毕竟当时是我有错在先。
流霜的脸颊竟然红了起来,明媚的双眸似乎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瞧,半天才冷静下来,看了我一眼:“别以为你谢了我,我就不会对你板着脸了。哼!”小道姑趾高气昂地扬起脑袋瓜子朝着另一边走去,实在是,摇了摇头,朝着那两位合伙人走去。“哦?二位道长,你们觉得如何?”我走到了近前,朝着李淳风和袁天罡打招呼道:“现下看风势已经小了许多,咱们也该出发了。”
“嗯,既如此,我等三人就当白日飞升一次又如何?呵呵呵……”袁天罡理了理长须。一幅慷慨激昂状,边上地李淳风脸很红,也是很激动,只知道一个劲地点脑袋。
“既如此,二位道长爷请戴上这个!”得到了消息,今天特地携带着好几双厚实的双层皮手套前来。
“道兄这是何意?现下大热的天,不用戴着东西吧?”袁天罡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是疑惑地看着我在那费劲地把手塞进手套之中。
“以防万一,呵呵,毕竟事无绝对,安全第一,为了防止不良后果,假如这热气球出了故障什么的,我们只能靠双手拽着绳索往下溜了。”我很满意地拍打下双手,很满意,双层皮革里面还裹了两层绸子,就是为了乘坐这台巨大的飞行器而准备的唯一的安全防护措施。
“哦?嗯嗯,道兄所言在理,安全第一,李道兄,你也戴上吧,毕竟若是事不可为,至少顺着绳索能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袁天罡刚才还在那显摆地拍打自个的双手,以显示自己的巴掌很年青,不像老人一般青筋直冒,一听我这么说,脸色有些白,想想还是小命要紧。赶紧把手中的拂尘交给了边上的小道童,拿起一对手套咬牙切齿地往里塞。
闲云和流霜在那头不知道在嘀咕个啥子,闲云自从上了一次天之后,对高度已经产生了恐惧,这一次,说啥打死也不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只得重新找了一个体重比较轻的小道士充当火头军。
行头准备完毕之后,我、袁天罡、李淳风,还有一位专门拉风箱催火的小道士,一行四人,踏上了热气球下部的厢体内,把门拿绳子捆紧了,谁也不想在升到半空高处时,激动了一下不小心从这自由落体出去,然后被人当着航空航天史的先烈供奉,至少我不希望,凡事秉承着安全第一的原则,必须填赛住一切危险的源头。
“等等!”原本正在向后退开的流霜突然喊叫了起来,让准备抛下沙袋的我不禁一愣?这丫头想干吗?
“我也去!”流霜拽不开已经被捆死的厢门,很不文雅地直接爬了进来。
“胡闹。你当这里儿戏啊!”袁道长脸色也禁不住难看起来。
“徒儿没有胡闹,若是徒儿不去,你们如何与下面的人联系?”流霜不知道激动还是骄傲,小脸蛋红嘟嘟的,这话一出口,让我们几个愣在当场,倒也是,扯嗓子喊叫?还怕是有些困难。因为这个热气球的预计高度是五十丈到一百丈,也就是说,至少有一百五十多米到三百米的高度,扯起嗓子吼的难度的却太大,万一来了大风,就算是嗓门再大也没用,或者有啥子变故,天知道咋办?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若真有办法的话,允许你留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不怕高就成。”我赶紧开口问道。流霜看了我一眼,没理我,把脑袋一偏。望向她的师傅袁天罡。
“既如此,你且说来听听,若真有办法,就按房道兄所言,把你留下边上,便切不可在此胡闹。”袁天罡接到了我递过去的眼神,一本正经地朝流霜道。
“当然有了,就是这个!”流霜把一把颜色各异的小旗子拿了出来,很得意地笑脸:“我跟弟弟说好了的,他手中也有这些旗帜。他只要晃动手中不同颜色的旗帜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而我摇动颜色不一样的旗帜,他也会明白。”
“哦,这不就是我拿来摆坛作法的令旗吗?你这丫头!”袁天罡很好奇地拿到了手中一看,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
不过这样也好,能及时而有效地与下面进行联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流霜很顺利地加入到了我们的行业,然后。我、李淳风、袁天罡三人轮流向外丢沙包了,丢了十余个之后,只觉得脚下虚浮,伴着流霜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的尖叫声,巨大的载人航天飞行器:热气球,第一?嗯,第二次在大唐递天空升起,缓缓地,一个沙包一个沙包地往下丢,下边围观地道士们全仰起了脸,表情一个二个全然是惊骇的表情,废话,谁见着这么大个东西升天,不惊骇才怪——
人渐渐的变小,渐渐地连表情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很兴奋,也很新奇,就像是以前到了大城市坐观光电梯的那种心情。
扭过头来,俩位神棍的表情就不咋样了,李淳风小脸惨白,嘴皮子哆嗦,手死死的抓着厢体,生怕一松手,他真会白日飞升似的。
袁天罡多好一点,不过待我移步到了他身后之后,才听明白,这货正在念咒,一个劲地:三清道尊再上,请神上身云云,总之保佑他不会出啥子以外的意思。我乐得悠闲地瞧着这俩神棍的窘状,很遗憾没能有照相机,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值得八卦了。
273章 俩位“升天”的神棍
“师傅快看,我们道观的前门,您瞧那儿。”流霜看样没有一点儿对高度的恐慌,反倒是很兴奋地翘着手指指着外边大声地吹叫着,半空的大风吹拂着她吹散下来的青丝,配着那欣喜的表情,就像是一位即将踏空而去的凌波仙子。
“啊!啊!……”袁道长与李淳风总算是恢复了些正常,当他们看到了地面上的人已经变成了细小若蚂蚁的黑点,青羊观的整体格局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他们除了用最简单的音节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激动外,实在是找不到词语来描绘这时刻的心情。似乎光用单音已经无法满足他们内心的渴望,二位神棍开始了各自的表演。
“三清道尊在上,小徒终于,终于升天了……”袁道长的表情很难看,看样子是激动的有些过头了,升天?怕还是见鬼呢。什么人嘛,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尽是晦气话。
“三清道尊在上,位列仙班的先师,小道李淳风在此……”李淳风,嘴里一个劲地向他的先师们报告他多年来的修炼心得,还一个劲的请求,希望他的师父师祖们能发发慈悲,给他在仙班留个好位啥的,听得我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看样子俩位神棍是想升天想疯了都,难道他们忘记了一会还得回去吃饭睡觉,吹牛打屁,顺便大小解之类的人生大事不成?真是搞不懂这些人。
唉,可怜的,要是咱造出个宇宙飞船来邀请这二位当乘员,不知道这二位名震大唐的神棍会不会激动的直接疯掉。
边上似乎有呼喊声传来,一扭头,原来是流霜正在另一头一个劲地朝我招手。
扶着厢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流霜的身边:“怎么了?!”风现下似乎有点大了起来,声音一小,就立即被吹得无影无踪,只好扯起了嗓子在流霜的耳边吼起。
风渐大了,身形无法站稳,挨挨擦擦是难免的事,我只好尽量地离得远一点,免得这小妞又要认为我胡闹非礼人。流霜这会儿没功夫跟我计较,翘起了兰花指指着北边朝我问道:“房公子,您瞧那是什么?”
“什么?”我把脑袋再凑过去一点,流霜咬咬牙,干脆拿手放在嘴边虚握,凑到了的耳边再重复了一遍,我眯起了眼睛,很后悔为啥不带个望远镜来瞧瞧风景,瞅了好半天,才不确定地道:“那应该是皇城的城墙了!”应该是吧,巨大地城墙形状,比之周围的房屋高出老大一截,上面还有巨型的塔楼,不过有些奇怪,塔楼上似乎有人在摇旗?这家伙干嘛?想跟我们打招呼不成?很是乐呵呵地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管他能不能瞧见,反正咱毕竟是斯文人,凡事以礼为先。
望着脚下的大唐长安城,宽阔的街道上移动的红红绿绿七彩斑斓的小点点,甚至皇城的塔楼也尽入目中之时,很想吟诗一首,却不知道哪一首比较符合我的心情,我迎着风,潇洒地摆了摆头,任由狂风袭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天长哞:“啊!……”反正随便发泄,没几人能听得到,正好发泄自己愉快得即将要爆炸的心情。
边上的流霜见我吼得很愉快,也不甘示弱地尖叫起来:“啊!……”小脸涨得红红的,一开始跟猫叫似的,声音很小,我回敬一个巨吼,然后得意地朝这小道姑被我的挑衅行为激起了斗志,她一声我一声的鬼哭狼嚎了半天,直到嗓子觉得有些嘶哑才肯罢休。
坐在厢车里喘着粗气,小道姑就坐在我边上,大口的呼吸着,从她兴奋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样的举动。
我们互望了对方一眼,似乎都觉得刚才对方的行为很那啥,不由得笑了起来,笑了老半天才停下来。
“你说说,若是我们真这么坐着这个热气球,直接飞到了天界,回事怎么样的一幅情境?我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天界瞧着我们……”流霜的眼眸望着厢外碧蓝色的天空,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整日里与我作对的小道姑流霜,不过是一个失去了父母之爱的少女,那孤单无依的削瘦肩膀,那张充满了希冀的脸庞,让人觉得很揪心。
“不知道,不过,星星和月亮还有太阳一定是有的,说不定,嫦娥现下就在月亮上瞅着我们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随口地敷衍道。欢迎访问沸腾文学
“不愧是登徒子,上了天,心还是邪的!”转眼间那个恶狠狠的小道姑流霜就回来了,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撅起了嘴,就像是一位义正言辞的女警官,正在对我这个耍流氓的小市民进行不友好的审讯。
“喂喂喂,小丫头,你这是甚子话,我可没得罪你,干嘛老针对我?”
“哼,你心正的话,怎么会去想嫦娥?”流霜继续对我保持着敌意,可她竟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子现下紧紧地和我挤在一个角落里,还好意思说我心邪,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吃谁的豆腐,只不过咱是正人君子,不好意思跟她计较这个问题而已。
“我说大姐,您就没有点儿诗情画意吗?古人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要懂得浪漫嘛,再说了,我就是说了句嫦娥姐姐,又没干嘛,嘴上说说,我又不会发神经跑到月宫里边去抢一个几千岁的老太太拿来家里头供起来玩,天知道她能长成啥样,怕是比那骨头架子好不了多少,笑起来,一口的牙怕是都能全笑掉了。”
“几千岁的老太太,你,你这人……”流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似乎又觉得不妥,赶紧又板起了脸,这时才发现,我们俩人的坐姿似乎过于暧昧,脸不禁羞红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撑起了身子,朝着另一边慌慌张张地走去。
害羞了?哈哈哈,难得难得,看着她那裹道袍里依旧显得窈窕凹凸的身形,这么个彪悍妞能害羞,实在是让人觉得心情愉快,赏心悦目之极。
爬了起来继续欣赏着外边的风景,很快就觉得无聊了,一扭头,正好瞧见流霜的双眸紧紧地盯在我身上,赶紧打量下自己有啥不妥,再一抬头,流霜依然扭过了头去,似乎正在跟那个还在努力地拉着小风箱的小道士聊天。
搞不懂这小道姑是啥子意思,摸着厢边,摇摇晃晃地朝着另一头走了过去。
现下俩老神棍也已经发完了神经,正在很有兴致地打量着长安的全貌,伸着手指指点点的,袁天罡的样子有点狼狈,没办法,谁让他的胡须留得一尺来长,吹的都由到了脸上,很怪异的风格,比之后世见到的披头士还厉害。
“咱们是不是该下去了?上来怕是都有一炷香的功夫了。”我观察了下测距绳,嗯不错,现下的高度竟然已经达到了六十丈,一百八十米的高度了。换算到了后世,也相当于摩天大楼顶部的高度。
“慌什么,道兄莫急,咱们再瞧瞧,想不到我大唐长安,竟是如此壮丽,呵呵呵……”袁天罡急眼了,干脆拿手拽住了胡须说话,不敢再放手,装模作样地显摆了。
这俩老道站在热气球的箱体里,还意犹未尽地在半空吹嘘,尔尔又开始吟诗作对,谈着人生聊着理想,顺便指点着长安城的各处,辨认着那是什么地方,很无聊的行为,咱只能有一声没一声的在边上应和。咱可没精神看那两张吹嘘得快要抽筋的老脸,之好偷偷地瞧着厢车里窜来窜去的流霜小道姑,就当是饱饱眼神。
总算是过了近个时辰,流霜挤了过来报告没有煤炭了,这两位才无奈地点头,示意可以下降。
流霜很麻利地把拉煤炉的入气口移开,然后放开一个束起的口子,手一松,这根排气管在狂风中摆动着……
不多时,就感觉到了热气球微微一震,开始以缓慢的速度缓缓下降,很平稳,没有我想象之中突然一个倒栽葱的降落方式,也没有火啥的,看样子,咱这手套算是白戴了。
离地面还有三十来丈的时候,流霜的尖叫声把我们几个吓了一大跳,顺着她指手的地方望去,那正是青羊观的入口,大批的红色身影正蜂拥而入,就像是军蚁在搬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