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章 唇枪舌剑
我一扭头,却是见到了二位汉人打扮的吐蕃武士于走廊处拦在房成跟前,抬起手臂,似乎想阻止房成的脚步。房成手握横刀之柄,睁圆了虎目,加上刚才那一声暴喝,配上狰狞的面孔,宛如伏魔金刚从庙宇之中鲜活过来一般。那俩个伸手拦着房成的吐蕃武士被房成身上溢出的凶煞之气逼得底气都虚了下去,背都有些拱了。
“这是……”我伸出了手指了指那个吐蕃武士,目光落在了禄东赞的身上,禄东赞的脸色瞬间一黑,扭身回去,一巴掌把那个吐蕃武士煽到一边,一脚踢滚另一个,高声斥责:“滚开,那可是房公子的侍卫,你拦这位壮士做什么……”老家伙似乎还想拿脚踹,我都瞧不过眼去,赶紧把这位在我跟前显摆自个脾气的吐蕃大相拉住:“禄相莫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老夫,气死老夫,这些俗货就是不懂得什么叫礼貌,还望公子海涵……”皮笑,肉也再笑,可他那未曾移动的脚步让我微微一惊,宫女姐姐的叮嘱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赶紧打断这位吐蕃大相即将吐出的话头,一侧身,一挑眉,朝着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房成怒喝一声:“房成,干什么,跟上来就跟上来,跟人吵什么!”房成很莫明其妙,翘起根手指头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俩头,一脸的委屈,很隐蔽地朝这家伙挤挤眼,扭头,望着表情刹那间闪过惊疑的吐蕃大相禄东赞微拱赔礼道:“禄相,我这家仆是个直人性子,还望禄相莫太在意了……呵呵呵”明里训着房成,可咱的忠仆必须跟在我身边的寓意也透给了这位大相爷听了。
“呵呵呵,既如此,无妨无妨。若光你我二人,也甚是无趣尔,公子请。”禄相爷连眼皮都不跳一下早以恢复成了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模样。
“哦?……”提步径直往三楼走去,上到三楼,才发现,除了一群站立在酒宴案几边上的侍女,和着几位佩着腰刀的护卫之外。临江的那一边宽阔处,竟然坐了几位背对着我,面朝江畔的女子,似乎怀抱着各式乐器,正在调试着,静待人轻唤,便会起乐一般,窈窕的背影,高耸的云髻,薄纱之下的粉色罗衣。露出的白腻肌肤被斜阳映呈异样的金红色。让人升起一种想让她们反过身来一探究竟的冲动。
“公子,公子?!呵呵,请!”吐蕃大相邀我入主位。我可是客人,坚决地坐在了客位上。宾主坐定,我示意房成坐下,禄东赞很会做人,抬手一挥,早有候在一边的侍女抬来了张轻案到房成跟前,摆上酒食果品。
“今日公子应邀而至,老夫荣幸之至尔,来,还望公子与老夫尽饮此杯。这可是老夫想尽了法子才从西域商人手中拿到的陈年葡萄酿。”禄东赞很是豪气,举杯遥敬,尽饮。咱也干了,唔,不错不错,这玩意果然不愧是陈酿,滋味确实不错。
禄东赞笑眯眯地一抹酒渍,朝着边上的侍女一点头,那位侍女抄起了摆在一边的云板。啪的一声,那六位背身而坐,如若木塑泥雕的女子突然之间似乎鲜活了起来,悠然的乐声竟似从她们缓缓摆动的身躯里溢散出来的一般——
“好!”不得不赞,身姿随着操纵乐器的动作款款而摇,比之后世那些莫明其妙的舞曲不知道要自然多少倍。
“呵呵呵,公子喜欢就好,这几位,可是望江楼的宝物啊,老夫今日,好不容易,费尽唇舌,才让掌柜的齐聚这六女同台而奏。”禄东赞抚着胡须眯着眼,乐呵呵地笑道。
我抄起了已经斟满了鲜红酒浆的酒杯,回敬这位处心积虑的吐蕃大相。“相爷美意,在下愧领了。”
不得不说,禄东赞对中原汉文化的理解远远在很多人之上,又会说话,言谈举止风趣幽默,是位很好的把酒言欢的对象,不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天文地理,这位吐蕃相爷都能朝我显摆一二。
很佩服这样的全才,可咱也不怕你,后世的填鸭式教育方法虽然无法培养精英,却更能造就全才,比如本公了,诗词歌赋?千多年中华民族的文化沉淀出来的东西信手拈来,天文地理?更简单。风土风俗,异国风情,逮啥说啥,,反正你这位吐蕃相爷也不可能跑去欧洲看罗马帝国如何征服其他部族的,也不会跑去非洲看金字塔,更没有可能飘洋过海去访问南美洲的雅玛人……
禄东赞完全被我那超越现代千多年的知识所震撼,是的,酒全洒胡了也没注意到。幸好边上的侍女素质过硬,飞快地掏出了长巾抹去酒渍,才让这位吐蕃相爷免去了失礼的尴尬。
房成更是激动,一脸崇拜之色,很为自家的少爷能舌战外国宰相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这位吐蕃相爷似乎很不甘心我比他博学多才。“……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皆取怀柔之道,今古攸同。可老夫却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解惑。”禄东赞语速不快不慢,声音平静得如同平常。
“哦……”刚干了杯酒,禄东赞这么一问,不由得让我一愣:“禄相尽管明言,在下洗耳恭听。”
“既天上朝国以儒治国,自然该尊祖宗之法,行圣人之道,可是不知为何,公子与我国商议政事之时,不是插科打诨,就是咄咄逼人?似乎,与圣人所言,并不相符?”禄东赞笑眯眯地举杯敬我。眼中的精芒瞬闪即失,啥意思,来找本公子的麻烦不成?可就你恼羞成怒有啥用,这里是长安城,而本公子虽然不敢说万人敌什么的,就你那几个虾兵蟹将,怕是还不够我填牙缝的。
举杯朝这老家伙示意,干掉,清咳一声,站起来渡起了方步:“这个……”歪歪脑袋,看了眼禄东赞。“公子但说无妨,老夫受得住。”禄东赞很会揣摸人意嘛。
“呵呵呵,既然如此,在下胆大枉言了,还望禄相莫怪,圣人之道,圣人之道也要看是对谁而用,若你我皆为一国之民,当以仁德待之……”本公子轻言细语,尽量用比较温和的言辞告诉这位吐蕃相爷。所谓的圣人之道,所谓的君子之争,还有那些什么怀柔之道,得看对方是什么人,咱就得采取什么样的对策,你吐蕃对我无礼,难道咱们大唐还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不成?慢说让你赔礼道歉,赔偿损失,就算是不舒服了,挥军直杀上你老家都可以。
禄东赞决定换另一个角度来说服我。“公子此方差矣,老夫倾慕天朝文化,对古人典籍也算略通一二,司马法就曾言:国虽大,好战必危,若大唐一直穷兵黜武,这可是伤人伤己啊……”这吐蕃老番子也够利害的,子呼者也倒是信手拈来。
“那你吐蕃去攻伐他国是为何?与象雄国相争数十年又是为何?……禄相既知故国虽大,好战必亡;然岂不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之言尔?”老家伙还想跟我忽悠,切,除非你老人家是后世演讲大赛的冠军得主穿越来的。
这可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学多才,更不是在摆显自己的文采,咱这可是为国争光,打击国际友人的嚣张气焰——
这位禄东赞别瞧他乐呵呵大好人模样,屁!掌吐蕃大权数十年间,吞吐谷浑,夺我西域,尽收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东与凉、松、茂、蔫等州相接;南邻天竺;西又攻陷龟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自汉魏以来,西戎之盛也无法相比。就连李治那根墙头草当了皇帝之后也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几番对阵,唐军亦是败下了阵,再无反击之力,可见他的手段之高明。
本公子就是要跟他争,而且争赢!在这位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心里留下阴影,让这老家伙知道,咱们大唐随随便便拉个街边卖菜的大婶都能告诉你,卖东西就得掏钱,想白拿,门?狗洞都没有。吐蕃大相若是被大唐朝一个混吃等吃的纨绔混混说得羞愧奔走、掩面而逃,那会是多大的荣耀,所以,今天本公子还跟他掐架掐定了。
200章 无价之宝?
你来我往,引经据典,唇枪舌剑,软刀子砍来捅去,反正就是不见血,就像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比之与这位吐蕃大相于国事谈判之时,更是激烈了百倍不止,禄东赞老奸巨猾,经常以退为进,如同一位老练、身经百战的拳手,小心翼翼的防守,偶尔一个直拳,都会让人头晕目眩,让人无法捉摸他的下一步会踩踏在何处,而本公子就像是那初升的朝阳,让人不可逼视,拳路大开大合,堂堂正正,直来直去,怀着一战而上的决心,裹挟着君子之风,王霸之气横冲直撞,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最终,以吐蕃大相禄东赞的完败收场,面色灰败,眼神涣散的吐蕃大相满饮三杯陈酿之后,强颜欢笑朝着我道:“公子之大材,东赞,不及也……”
“岂敢,禄相之见解,对我中原文化的了解,对于时事的敏锐,这一点,在下亦不能不仰望禄相之智。”朝着这位禄东赞笑了笑,接过了侍女递来的酒,一口干了,本公子也不好过,莫说口干舌燥,心力衰竭啥的,就连我的衣物也几被汗水浸个透湿,这老家伙太厉害了,本公子勉强把这货压翻,可若要拿死这老东西,怕是还力所不及。
“若我吐蕃,有些俊杰,呵呵呵……”禄东赞话说半截,笑眯眯的抿了口酒,扫了我一眼,“我哪是什么子俊杰,说实话,房某这样整日里胡喝海吃,不思上进之人,竟能得禄相如此赞喻,着实让在下,都有些把不住这酒盏了。”不得不继续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生怕一不小心,被这奸猾的老狐狸拿捏住什么把柄,总之,安全第一,比赛第二。
“哈哈哈,公子太过谦虚了吧?”禄东赞很那啥的朝我挤挤眼,话题一转,开始谈起曲江之景致,嗯,这点不错,对于祖国的大好河山,夸奖之词自然是毫不吝啬,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六位弹琴奏乐的女乐师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过身来,皆是如花之貌甚比那娇花之艳,眉宇之间的含情淡笑,自然而不做作。
二声云板轻拍,前面三位拿琵琶的女子,弃了琵琶,长长的水袖一拍,舞动了起来,一面与禄东赞邀酒而饮,一面瞧着这三个穿着性感暴露的漂亮妞扭着纤腰,舞着水袖,粉面含春,含羞带怯的水眸勾魂夺魄方可形容,别说是我,也别说房成,就连吐蕃大相这老干巴猴都已经无法维持仪表风范,三角眼都瞪得溜圆,下嘴皮如同巨猿一般伸得比他的鹰钩鼻还朝前,标准的地包天架势。
很庆幸,瞧着这三个妞,我总会联想起宫女姐姐,若是她也换上这一套装束,来上这么一段妖娆勾人的舞姿,会是怎样的情形。
“公子,房公子?”正当我在脑海里已经完成了对宫女姐姐的衣着打扮的调整,准备进行下一步行动计划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歪歪,靠!
“怎么样,这几位望江楼的乐女。”禄东赞笑得很是猥琐。
“嗯,不错不错。”胡乱应了句,朝这位吐蕃大相敬了酒,继续跟食物作斗争——
“来人,把东西呈上……”吐蕃大相一声低吼,那两名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吐蕃武士闻声而动,抬起了一个木箱,走到我跟前,俯身呈上,望着这个一尺见方,装饰华丽,镶金嵌玉价值不菲的木箱子,我微微一愣,抬起了眼望着这位依旧挂着笑意的吐蕃大相。
“敢问禄相,这是何意?”
“公子与我,因国事而相识,今日一论,更觉与公子相处甚为相得,人常言,知己难求……”禄东赞似乎很佩服我的文韬武略,有心与我结交,这几个盒子里的宝物,亦与这葡萄陈酿同来自遥远的大食之地,请我笑纳云云。
“这个……”不知道大唐律法上有没有收受贿赂这一条罪名,想了半天,靠,啥也没想出来,倒是被盒子里的破玩意给吓呆了。
晶莹剔透,在灯光下异彩缤纷四射,别说是房成,就算是那几位正在舞动的乐女的步伐也缓了下来,想来也是被这些所谓的奇珍异宝所吸引,我一脸黑线,腮帮子一抽一抽的,瞪大了眼,敲起手指头指着盒子里的破玻璃珠子,恨不得大脚把这俩个献宝的吐蕃小白揣进曲江,靠,还当是什么宝贝,拿些玻璃珠子来丢人现眼,你们不臊,本公子都替你们臊得慌。
“少爷,琉璃,这可是一整箱的琉璃珠子……”房成脑袋都快挤我跟前了,两眼发绿,“想要啊?全送你。”朝着房成瞪了一眼,没一点忠仆打手的形象,一听这话,房成差点翻着白眼倒地上抽抽。
什么人嘛,真是,很鄙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忠仆,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箱的玻璃珠子,我要这东西干吗?难道这货想用这一箱破玩意收买本公子不成?
“呵呵呵……”看来,吐蕃大相把我刚才的愤怒当成了贪婪,很开心的笑容在脸上绽开,眯着三角眼干掉了一杯酒之后抹抹嘴:“公子,此入,还算入得眼吧?”
“入,嗯,很入。”很是有气无力的应声道,实在是,对这些古人把不值钱玩意当宝的习惯很是不屑。
“既然公子喜欢,老夫最喜与人交朋友,即如此,这一箱子琉璃珠,老夫,老夫就送与公子了。”这位土包子相爷咬牙切齿半天,一张老脸如同割肉一般扭曲着,半晌才艰难的把话说完。
“不用不用,禄相何必如此忍痛割爱,在下可不愿意夺人所爱。”若是金银珠宝啥的,本公子或许有兴趣,就这几十颗圆不圆,方不方的玻璃珠子,切!……咱连瞧都不愿瞧。
禄东赞有点急眼了,匆匆的急声道:“公子可知,此物,可是无价之宝也,老夫若非与公子乃忘年之交,又岂会以此物相赠?”
难道我告诉你这东西随便去些石头来烧烧就成烧出你所谓的宝物不成?当然不会告诉这老家伙,再说了,万一收了你的这些烂玻璃珠子,被李叔叔当成贪污犯,暴打一顿,丢笼子里关上个一二十年,本公子还不被全世界所有穿越族鄙视?列成最失败的穿越笨蛋,做反面教材被时空制警挂黑牌啥的才怪。
我轻咳了下,拔身而起,昂首而立,斜了眼一箱子的垃圾,抬眼朝三个盯着玻璃珠子都差点流口水的美女多吃了几块豆腐之后,才长叹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房某不求一生一世丰衣足食,但求一餐一饭有菜足矣,此物若与房某,他日若玩物丧志,立不成为国建业……”吹,使了吹劲的劲自个吹自己,反正那一箱如同垃圾堆捡来的玻璃珠子本公子瞧这就觉得想一大脚踹过去,正好在国际友人面前抒发本公子洁身自好,视金钱如粪土,一心无怨无悔报效祖国的豪情壮志——
房成被我的话所吸引,为自己刚才竟然见财起意,丧失了忠仆和大堂民族的尊严和自傲痛悔不已,若不是被我正义的目光所阻,很有可能这位痛心疾首的忠仆都要切指悔过了。
“老夫……老夫。”禄东赞呐呐自语半晌,似乎像是根本不认识我一般,吭哧了老半天,才慨然长叹:“今日得闻公子此言,老夫愧颜尔,不该用此俗物来污我与公子之谊,还望公子莫要着恼。”神情略显很是羞愧。
“不敢,其实在下也非是完人,嘿嘿嘿……”不好意思说他送我的是一堆子破烂,更不好意思挑明,其实本公子穷的身也就百十来文钱而已。
不说禄东赞,就算是那几位原本盯着琉璃珠的秀美乐女瞧我的眼神都不打一样了,嗯,有点脸红,不太习惯被女人用发绿的眼光瞪我,太不习惯了,这该是男人瞪女子的眼神才对。
201章 不教胡马度阴山!
“怪不得房公子能得陛下之宠,更能得公主之芳心尔。”禄东赞的表情似乎又妒又忌,很令我开心,老半天才把上下俩瓣嘴唇给拢一起,朝这位看起来似乎在吃醋的老大爷拱拱手:“过奖了,过奖了……”呃,晃晃脑袋,有些晕了,走路差点都保持不了直线,看样子,心力憔悴之下,陈酿美酒的那股绵而醇的后劲开始上涌了。
“房公子?他就是房府的二公子不成?”那几个女乐师不知道啥时候挤成了一团,很八卦地在一边小声地嘀咕着啥,隐隐能听到她们似乎是在提我。一回头,其中一位略显的年长的乐师粉着脸,怯怯地朝前两步行礼道:“公子姓房?可是房遗爱公子?!”带着探询的目光,双眸闪亮。
“在下确姓房,房俊!”朝着这位乐师回礼道,很漂亮的美人,声音软而糯,很容易让人引起好感的漂亮妞。很想吹口哨来表达我内心的欣赏,到了嘴边,化成了一个酒呃,该死滴。
“啊?!”这位漂亮妞一听了我的回答,不由得掩嘴惊呼一声,俏脸上激荡起了酡红。“果然是那位名动京城的房相公子……”一帮子笑颜若花得女乐师在一旁叽叽喳喳地,美目横来扫去,尽数落在我身上。
“哈哈哈,房公子之大名,连这望江楼的妙人儿也皆知。老夫都觉得嫉妒了。”禄东赞老脸不由自主抽了抽,方才强颜大笑道。
“嘿嘿,不敢不敢。”受人瞩目的感觉很不错,朝那几位漂亮妞露露门牙,显示本公子的斯文劲头,又朝这心妒欲狂的老货谦虚道。
那位年长的乐师大起胆起前行几步,先朝着禄东赞道了声得罪,又朝着我开言道:“小女子小字青青。公子之名,我等久慕。今日得见公子,实为幸事。听闻公子三步成诗,今日曲江之畔,若公子不弃,还望能留诗一首……”几个漂亮妞莺莺燕燕声起起落落,夸的没边的,听得我都觉得脸红,既如此。若不显摆下,恐怕是离不了望江楼,禄东赞也在一旁敲着边鼓,就连房成得目光也很渴望见到我临江对月而吟的风采。也罢,近日,就再厚脸皮一次。反正都心经习惯了。
“既如此,在下就厚颜尔。”拱手绕场一圈,如同天桥卖艺耍把式一般,清了清嗓子,正思量该掏哪首来用用。那位为首地乐师青青手捧酒盏而来。樱唇微启:“小女子敬公子一杯,望公子佳句能更上一层楼。”
“多谢青青姑娘。”伸手接过酒盏,触指之间。温润与滑腻感让我有面热心跳,连念几遍正人君子咒,总算保持了大诗人派头,没露出猪哥嘴脸。举盏行至楼栏边,望着那掩映在云间的明月,水中的月影碎碎涟涟,另外几座楼宇隐隐传来的欢笑声忽远忽近,左近之下,正有人以小鼓击之,宛如蹄声阵阵。边上的禄东赞鹰钩鼻在灯影之下,更显狰狞!哼,老家伙,总有一天,本公子会想办法把你给收拾了,吐蕃,有我这位热血青年在,岂容许你像历史上那般猖獗不成?啪,本公子恨帅地打了个响指。有了!正好拿来应景,娃哈哈哈哈……呃,又是一个酒呃。
“青青姑娘,可有小鼓,请击之!”我扶栏持杯,头也不回地仰望着天上的朗月,高声喝道——
“遵命。”女乐师欣喜地应声道。鼓声激起,隐浮金戈之威。心头澎湃,尽饮杯中之酒,朗声朝天而歌: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声入天际而鼓荡,心神奋发而激昂。一吟了一遍尚觉不过瘾头,高声喝道:“再鼓!”
青青姑娘一咬银牙,一声清脆的应诺,边上的女乐师们个个兴奋地面色发红,皆取乐器,激昂地乐声在曲江美景中另显出一番景致。另几处软绵的曲乐之声早停。亦有鼓声相击而随,原本悠然散漫,浸溢在柔声曼舞中的望江楼竟然也溢出了激昂的杀伐豪迈之气。
“房成,来,与我同歌!”酒劲上来了,本公子人来疯的习气也窜了出来,跟房成手拉手,对月同吼:“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此声未落,彼声又起,看样子,在望江楼饮酒作乐的疯子不少,热血汉家男儿更是不少,壮怀激烈之声此起彼伏,一干女乐师粉脸浮起瑰色,俏脸虽汗如雨,仍旧努力地操持着乐器,一遍一遍地应和着远远近近的激昂之声。沸腾文学shuyay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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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闻此诗,我辈感慨无言矣……却不知是哪位名家在此楼……”远处的楼台传来了喝呼之声,总算是嗓子发哑的我清醒了点,靠,好像又搞地有些过火了,此时不闪,更待何时。甫一扭头,正对上禄东赞那双三角眼,阴冷凶残之气瞬闪而逝,但面容之上地暴魇却不是那么容易散去的。他边上的那几位吐蕃武士看样子对汉语言了解不深,还傻了吧叽乐呵呵地在那笑,嗯,很是讽刺地场面。
“慷慨激昂,公子诗才,当得此评。”略显生硬的评语,配上她那还显得狰狞的丑脸,很是令我快意,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国际友人,哼,吐蕃,什么玩艺,久窥我大唐水草肥美之地的强盗而已。本公子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赞美我汉民族马踏民族胡人的英雄,歌颂他们决心奋勇杀敌、不惜为国捐躯的战斗精神。顺便给这老小子提个醒,汉人里虽然有向外族卑躬屈膝称奴者,然也有许许多多志伐天下、为民守疆扩土的英雄人物。
“哪里哪里,在下醉后胡言尔,还望禄相莫要取笑。哈哈哈……”
“呵呵呵。”禄东赞笑的样子比我哭都还难看一万倍。那一干女乐师齐齐朝我施礼:“谢房公子之赐,敢问公子,此诗之名为何?”
“出塞曲!”双目灼灼地盯着禄东赞,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了出来。
“公子无私为国之心,颇有古人之风。令禄东赞万分赔付,改日若是有暇,老夫必定登门再访,望房公子不嫌禄东赞捣扰……”望江楼外,吐蕃大相很是依依不舍地与我话别。“哪里话,能与禄相把酒言欢,实乃幸事,若禄相前来,在下必倒履相迎……”朝着这老家伙谦虚道,一面掩饰地打了个哈欠,跟着老家伙吹牛打屁,实在是一件劳心又劳力的活计。
“何人躲躲藏藏?”站边上正待牵马地房成突然的一声怒喝吓得我与禄东赞皆是一跳,一扭头,远处有道身影没入了黑暗之中。房成弃下马缰,呛啷一声,横刀在手,大步追了上去,靠,哪来神经病?好像跟了我好几天了。
“公子为人耿直,要多小心宵小之徒与暗处对公子不利……”禄东赞眼望着黑影消失和着房成追去的方向,慢言细语地关心道,嘴角边上挂着若有所悟的淡笑,淡得几若不见。目光隐隐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精芒——
“多谢禄相关心,想来或许是街边的流浪汉无聊的举动罢了,在下整日里胡混,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心中听了这老人精之言,也不由得一紧,旋即放松了下来,就算是有心着探子跟踪我的,料不出二人,除了太子哥,或许还有那位齐王佑,必是想趁本公子落单,想出来收拾本公子报私仇的,看这位吐蕃大相的神情,应该不会出自他的手笔。
“少爷,小的无能,那家伙实在是滑溜,几扭几拐,就已不见踪影……”过不多时,房成喘着大气跑了回来,有些懊恼地道。
“无妨,谅他也做不出什么事。无非是一窥财起意的小贼尔。”我朝着房成宽慰道,朝着禄东赞再一行礼,与这位吐蕃相爷依依惜别,跨上了马,顺着曲江之畔,朝着来路而去。临到远处,偶一回头,却瞧见禄东赞立于望江楼外,似乎还正望着这边,和蔼难舒的离别神情下,隐藏的冷意闪烁不定。
202章 与本公子作对?就是跟女皇帝作对!
抬眼看天,月已西垂,子时都已经过去了,爹娘此刻怕是早已入睡,夜凉如水,蹄声嘀嗒,敲击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刚到了街口,我猛勒住缰绳,目光的尽头处,昏黄色的府门***之下,两个单薄窈窕、熟悉到极点的身影相依而立于台阶之上,一盏提灯,在她们的手中忽明忽灭……
“少爷,快走吧,怕是要起风了……”房成正抬头仰望天色,天际的浓云似缓实疾,悄无声息地向着横在天际一角的明月掩去。府门的灯笼在夜风之中摇曳。
“呜。”低应一声,放松缰绳,直往府门前奔去。“少爷回来了!”绿蝶清脆欢快的声音穿过长街,直入我耳中,兴奋地扬起了手臂指向了我。
“你们两个怎么了,虽然春天了,可夜里还凉的紧,公子我又不是不回家,干嘛站在这等,若是冻着了怎么办?”跳下了马,把披在身上的长披解上,宽大的长披覆盖住二女娇弱纤柔的兼备,嘴里对着俩个关心我的女子依旧没有好话说。
早已习惯我这种比较独特的关心语气的俩女毫不在意地展颜而笑。“还不是担心公子喝醉了没人照料。”绿蝶很高兴地叽叽喳喳,如同欢快的夜莺一半,边上的宫女姐姐原本紧锁的黛眉在我飞身下马的那一刻方才舒展开来,愁云渐散,轻抿丰纯而笑:“公子近日怕是饮了不少酒吧。洗澡水已经给您烧好了,快回院去跑跑,驱驱酒气才是真的。”
“嗯,好!”多说无益,轻轻地握了一把宫女姐姐的手,伸手刮了下绿蝶可爱的鼻头,她们的关切,我怎么能不记在心头,感动。很感动。
进了浴房,浴水正烫,三下五除二去了衣物,把自个丢进了水里,龇牙咧嘴的感受着这能褪毛的热度,好半天才适应下来,头额之间早已是大颗大颗的汗水,***爽。实在是爽死了。吃吃喝喝,顺便打击那个吐蕃阴险奸诈的老头,又拿诗词忽悠了一帮漂亮妞,很是爽气,实在是心情愉快之极。
“公子今日做的太对了,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今日公子所作。落入他人耳目。日后,必成就一段佳话。”宫女姐姐理我梳洗着头发,宛如黄莺的声音缭绕在耳边,很是动听舒爽。
牵着宫女姐姐搭在肩头的玉手,搁到嘴边亲了一口。朝这漂亮妞很是猥琐地挤挤眼,摆出一幅正义的表情:“当然,本公子啥都缺,就是不缺胆气,大丈夫宁死不受嗟来之食……”
厅的宫女姐姐吃吃直笑,就连在那边替我整理衣物的绿蝶小俏脸了涨的通红,很崇拜的目光,嗯,很庆幸吐蕃大相今日拿的是一堆破烂来唬人,若是真金白银的玩艺,虽然咱肯定不会卖国求荣,不过,怕是现下很定正为钱从自个跟前滑过而心痛如绞,没精神气来自吹自擂了。
很洋洋得意,半晌才想起一事,又忘记跟吐蕃大相提太子哥要吐蕃妞地事了,靠,算了,改日咱再去拜访,想来吐蕃大相至少不会为了这个妞跟咱翻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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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绿蝶很好奇地把那个装着我今日刚拿到手的水晶镜片的盒子拿到浴桶前朝我问道。
“那是水晶片,今日晚了,明儿一早我就让房成去打造些物件,我早些回来,到时候整出几样神奇的东西让你们瞧瞧,嘿嘿嘿……”都差点忘记了,伟大的发明,这可是每一位厚颜无耻的穿越者都最喜欢干的事。
洗完了澡,换好了衣物,靠在床榻之上,一双大腿在宫女姐姐手儿轻捶下很是酸麻,但又很舒服,绿蝶盘坐在榻上,细细地替我打理着未干的发际,嘴里叼着花生米嚼着,细细地给宫女姐姐把今日所发生地事述说了一遍,听我对舌战吐蕃大相的惊险场面,二女时不时发出的讶然地呼声更令我兴奋,吐沫横飞手足舞蹈,正当说道我新盗用的《出塞曲》获得四邻皆惊之时,宫女姐姐美目绽射出倾慕的异彩,旋即又暗淡了下去。“可惜照儿未能见公子登高迎风而诵之风采……”边上兴奋得粉脸发烫地绿蝶也下意识地撅起了嘴。
“好了好了,日后有闲暇,咱们就再去一次,本公子纠另给你们新作一首。”很厚脸皮地安慰着俩个美人,顺便勾了勾绿蝶可爱圆润的小下巴,召来一阵绿蝶羞嗔声还有宫女姐姐的窃笑。
嗯,继续,一直说到了回来见到她俩在府门外地过程。宫女姐姐原本舒展的黛眉微凝:“哦?照儿想问公子,此事从何时开始?似乎前两日也曾听公子抱怨过此事。”
“嗯,我想想。”摸摸下巴,好像就是去找吐蕃大相谈判开始,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跟宫女姐姐一说。眉锁更深,晶莹的贝齿咬在唇上,良久,双眸一亮,嘴角微弯,自信的笑容已然浮现:“若不出照儿所料,探寻公子行踪之人,不外二人所遣。”
“哦?说来听听,我也想到两个可能,一是太子,二为齐王。”很为宫女姐姐的英雄之见与我相同感到高兴。
“齐王李佑?”宫女姐姐略觉得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摇头,扬声道:“非齐王佑,照儿以为,乃太子与长孙大人此二人也。”
“这个……”我不太理解了,伸手指头指指耳朵,示意绿蝶再替我掏掏。“太子与长孙哪,嗯,长孙大人本就与太子一系,为何照儿如此说。”
“公子随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太子与长孙大人虽有舅甥之亲,然若是二年之前,二人必为一心,然则今年来,太子失德,陛下甚怨,虽然太子与长孙大人看似一体,其实……”
“嗯,老家伙倒是贼精的厉害,既然没了利,自然要为他自己的下一步做些打算。”我点点头,历史上,长孙阴人就是这么干滴。
宫女姐姐对我品评长孙阴人的话表示赞许,旋即开言道:“太子因疾致残以来,性情大变,虽其阴枭狠毒之情少有人查,然公子得罪了太子殿下,加之老爷对太子殿下所作所为也甚为痛心,常与陛下劝诫,必恨于心,对老爷,老爷对陛下之忠心天下可见,就算太子想计算于老爷,凭老爷的手段,亦能自避,太子当无计可施,然对公子……”宫女姐姐的纤指下意识地划过我的脚面,痒,赶紧动动脚指头,示意这漂亮妞注意,惹来宫女姐姐一个媚眼,清咳一声继道:“公子不仅得罪了太子最宠爱的娈童称心,更因为您是房相之子,生命大显于长安,怎能令心胸已狭的太子不除之以后快,若公子与吐蕃大相之间有何不当,太子岂能放过此良机?”
听了此言,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怎么想不到这一碴呢?
“至于长孙大人,与老爷之间的恩怨,非一朝一夕而结,早已结为死结,公子乃房家后起之材,若不想方设法打压公子,长孙大人于心何安?……至于齐王佑,呵呵呵”宫女姐姐淡淡地轻笑,语气如同在说路边的摊贩,很是不屑“横行跋扈,枉自尊大,眼高手低之人尔,虽是欲恨公子欲置死地,然其身无谋划,凭他之智,只能甘做他人之饵,此人,无法威胁公子,若敢与公子相争,到头来,得利者,依旧不是他。”
明悟,使得,很明悟,这漂亮妞就像是一盏巨大的由永动机搭建的巨大灯塔,立在本公子的摩托艇上,能让我轻易的避险免难,很感激历史总算干了件好事,把这位智勇双全,金领上镶着钻石的漂亮妞丢我这个干苦力活出身,没啥子能力领悟阴谋的劳苦蓝领的破三轮上,让我也能在历史的滚滚车轮前上蹿下跳而不担心被压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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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照儿所猜无误,公子最好早做防范。公子今日得罪了禄东赞,并无大碍,此人就算想找公子的麻烦,也无妨,照儿略施小计,便可让公子不仅可毫发无损,既让陛下对公子之忠更喜,亦能让窥探公子的背后之人倒栽一个跟头,给他一些教训……”双眸一翻,精芒闪过,娓娓动听的声音里透溢着无边的自信,灯光之下映照得分外娇艳的脸颊之上,泛起了那让隐藏在暗处的对手手足无措的戏虐。
我闭上眼睛,兴奋地叹了口气,为所有敢惹本公子的敌人吟唱一首哀歌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203章 半本论语治天下?
“哦,快快说来,绿蝶,把门掩上,咱们仨合计合计。”太兴奋了,我虽然没有宫女姐姐的心计,可问题是我有善纳人言的虚心与勇气,这一点,是很多人所缺乏的。
“公子上次不是曾跟照儿提过太子欲让公子为其……”宫女姐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绿蝶,宫女姐姐,三颗脑袋都挤到了一起,一个一石数鸟之计从宫女姐姐丰润红润的樱唇中吐露出来……
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的我一边耍着石锁锻炼,一边吩咐房称:“记住了,告诉陈铁匠,必须打制出来合我的要求,大筒要能够把小筒套进去,活动的,两头要能镶嵌东西的,不合我要求,一文钱都不开,明白吗?再有,照儿,把那张图给房成,去找首饰店,让他照样儿打,记住了,打得精巧些,两个耳头得缠上细绸子……”石锁在我手中简直就跟耍杂技似的,怕是以后本公子上战场,干脆拿石锁砸人算了,三四百斤的石锁一手一个,敌人怕是瞧着都害怕,敢到窜我跟前?不被压成肉饼才怪。
“好的少爷,您等着,小的这就给您找去。”房成结果了宫女姐姐递过去的放大镜外框和眼睛边设计图,鼓起胸肌领命而去。
另一边,五片晶莹透亮的水晶片被一向细致的绿蝶那丫头摆在了临时放在屋外长廊上的案几上,还特地铺上了绸子,阳光的映照下,分外的夺目。绿蝶正在宫女姐姐跟前小声地嘀咕着,对这几片东西会成为什么新鲜事物而进行着猜想,俩丫头笑意吟吟得模样配上这天气,只觉得神清气爽之极,连耍石锁都比平时感觉轻巧了许多。
总算是锻炼完毕,丢掉了石锁。擦擦汗水,顺便调希下这两个美人,吩咐她俩小心看护好那几片宝贝,拿玩可以,但不能给我砸了,神清气爽的我直奔进奏院而去,打打晃头,掐个时间。嗯。差不多该去找李叔叔的麻烦了。
“你们俩怎么来了?”进去通禀的是一位侍卫,出来的却是三个人,除了那名侍卫,还有俩小王爷。
“我父皇今日早朝未散,听说俊哥儿来了,学生自然要来迎接。”李慎很是毕恭毕敬地道。“俊哥儿快走,这俩日有好些问题正要问你呢。”李治倒是迫不及待地把我往宫里拉跟着这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王爷到了甘露殿。果然。甘露殿周围只有寥寥几名宫中侍卫,他身边的贴身禁卫都未出现,李叔叔看样子还在朝堂之上跟朝臣吹牛打屁。
“那天你说,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寒冷,不能抱有丝毫的仁义之心,这似乎不符合圣人之道。”趴在案头上,李治对我上次对他的教导提出了疑问。
“哦……”用眼镖抽了这小屁孩一下,慢条斯理地接过宦官递来的茶水。细抿一口,一抬眼角,却瞧见李治目露厌憎,让宦官把茶摆在桌上,似乎还不放心地掏出块手巾在茶杯边细擦一番,才敢端起来饮用。嗯,看来,这位本来就有些洁癖狂的墙头草,心底已经对宦官已经有了一种潜意识的抗拒,嗯,很良好的进步,争取以后多灌输他这一方面的知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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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确实脑袋瓜子很灵活,什么君之仁德,以仁治国,对于敌国要采取怀柔之策,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玩艺都有,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如果是饱读诗书的斯文人,很有可能被这小屁孩给说服,可问题,他遇上了我。
“说完了?”本公子眼皮一挑,斜了这口干舌燥、略显自得的小屁孩一眼。
“嗯,大致差不多了,我这几天可是看了好些的书,嘿嘿嘿……”李治很是挑衅的朝我挤挤眼,小王八蛋,为了和我辩论,居然去翻书查资料?还真是……
“哦,既如此,”我站起来,迈起了四方步:“那我问问你,你懂突厥话吗?”
李治被我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咽个半死,良久才把眼黑给翻回来:“不懂!”
“如果说,一位突厥士兵挥着刀冲到你跟前,你最想干的是什么?”走到另一边,扭脑袋,盯着有些不耐烦的李治道,边上的李慎很安静,小脑袋在我与李治之间移来晃去。
“干什么?跑呗,本王……咳咳咳,当然大丈夫当提手中之剑,与敌相搏。”李治反应还算敏捷,很快地从投降主义向反抗主义进行转变,当然,是在本公子亮出来地两排门牙威胁之下,很有效的转变。
“咦,你怎么不跟那位突厥武士谈仁德之道了呢?”我用非常吃惊的表情,翘起手指头指着这个见风使舵的本领日益纯熟的小屁孩。
“啥?!”李治呆了,脸上挂着黑线,似乎对我地用语非常不满:“我命都快没了,还跟他谈仁德?”
“是啊,我九哥那时候自然不能开口说话,要用心御敌。”李慎很可爱的小同学,说话也很吹捧人,李治很喜欢地给了李慎一个很兄弟知己的眼神,然后扭头看我。
“这不对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对敌国采取怀柔之道,既对敌动刀动枪,岂不有违你所说的圣人之道了?”诡辩,我承认是诡辩,可总上比了战场拿嘴巴把嗜血的战争疯子说明的小白要好吧?
李治吭哧半天,小脸憋得涨红,小眼睛鼓鼓的,硬是找不到反驳我的话。
迈着大步走到他俩的对面,很严肃地道:“小治啊,圣人之道?那是哄人滴,记住,如果有敌人入侵我大唐,你觉得凭三寸不烂之舌,引经据典吹几句牛,说什么孔子曰,圣人云,敌人就会乖溜溜地羞愧而逃,或者是把他们打下的地盘还给你?”
“不会。”李治李慎俩小孩子齐齐迎声,这一次,回答得比较坚决。
“所以,你要记住,外敌入侵,那是什么?那是想把我大唐子民作为他们的奴隶,让我们的女人变成他们发泄,为他们生养后代的工具,然后再侵略,再掠夺……,你以为,你能用圣人之道,派几个大儒就能让突厥人远遁千里不成?那都是鬼话,更是屁话!记住,每一个国家,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作后盾,没有强硬的外交,不光是会被他国瞧不起,更会让自己那些受到了异族侵犯的百姓对祖国失去希望,到那时,说什么都晚了……”
“……不管是在大唐的国土上,还是在敌国的土地上,我们使用任何战术,只要有效,那就是合理的,不论说什么言辞,那都不过是weo胜利者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失败者,没有资格谈什么圣人之道!他们所要做的,是向胜利者缝线出一切,人口,土地还有财富,你们要记住,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强权,就是真理!!!”左手支在桌上,右手在俩小王爷跟前指南打北,唾沫横飞,面目狰狞。俩小孩子差点就抱一块了,很害怕的表情,挤在一起,我每喷一句,两颗沾满口水的小脑袋瓜子就赶紧上下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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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洋洋地倚在榻上,抿了口茶时,很幸福地叹了口气,调教,咱得让这墙头草知道,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着千古不变的道理,要是让他知道,这句话不光用在人身上,用在国家身上,同样也是这样道理,圣人教化?教化啥?教化出一帮一天到晚就知道内斗的破玩艺?教化出一帮只知道别人拿刀来砍,自己伸脖子去迎德软骨头?还是教化出一帮为侵略者粉饰胜绩、歌功颂德的狗屎?还说什么半本论语治天下?简直就是放屁,那玩艺真能治天下?怕是连痔疮都治不好!……古人的东西,圣人的东西,文化精髓是有滴,但文化糟粕同样也有。
李治走过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联想,“记好了,还请俊哥儿过目。”李治很乖巧的巴刚才那些话都记到了本子上,递到了我跟前,这是我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告诉过他们的,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话,我不知道跟多少桃李?嗯,祖国的花朵说过。
“唔,不错,不光是要写下来,要得记住,要记在心里,懂得活学活用。明白吗?”换上了慈祥的面孔,朝这位未来的高宗皇帝露了两排可以上广告的雪白门牙。打一棒子,就的丢一颗枣,不论是教育下一代,还是对付暂时无法消灭的敌人,都是这个道理。
204章 撒网待鱼
“嗯,这不用俊哥儿你说,我父皇每次有闲暇,都会来检查的。”李治很骄傲的昂首挺胸答道。
“你父皇?”乖乖,李叔叔啥时候变得称职起来了,也知道给自己的娃修改作业了不成?
“当然,父皇有言。俊哥儿之言,必记于书本之上,暗合治国齐家之理……”李治这是在拍我马屁。还是李叔叔在借李治的嘴来捧咱?算了,不计较,反正是好事。
“嗯,你父皇的话你们就该听,而且要用心牢记了。”本公子心中暗喜,嘿嘿嘿……
“对了,你大哥也好女色?”我作好奇状向李治和李慎问道。
“俊哥儿为何有此一问?”李治眨巴眼睛半天才道。
“哦,前日里,太子殿下托沃向吐蕃大相要几个貌美的吐蕃女子,说是要瞧瞧外域女子容姿与我大唐女儿家有何不同?”声音故意放大了些许,甘露殿里的宦官侍女皆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二个很八卦的支起耳朵,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
李治听我所言,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很是淫荡地挑挑眉角:“这个,小弟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大哥已有子嗣,想来对美色,嘿嘿嘿……”小屁孩,笑得那淫贱样,看得我都想抽他。
“对了老师,慎有事问,还望老师指点。”李慎举手发言,“说吧,要问什么?”严肃了嘴脸,摆出了师长的派头,暂时放李治一马算了。
我正孜孜不倦地对俩位小同学进行教育的当口,殿门外传来了李叔叔爽朗的笑声,赶紧起身,与二位小王爷一齐向这位皇帝陛下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呵呵呵,好好好,都坐下。快坐下,贤婿坐吧,不必拘礼。”李叔叔进门到现在一直龇牙咧嘴的笑,老家伙干了啥了。
“父皇何事如此高兴?”李治小心地问道。
“呵呵呵……”李叔叔笑着摆摆手,眯着眼睛很慈祥地目光围着我转悠。直到八窝后颈的寒毛都看得直立起来,甫才干叹一声:“贤婿一曲《出塞曲》,羡煞多少汉家男儿,我那闺女果然没看错人。
“啊?”卖糕的佛祖,不是吧,昨天晚上的事,现在也就是中午,李叔叔竟然就收到了消息,看样子,这老家伙也是个八卦精英。特喜欢瞎打听。
“啊什么啊,哈哈哈,昨日,道宗贤弟正在望江楼与一干友人饮宴,忽闻慷慨激昂之声,朗朗而诵。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一个不教胡马度阴山,敢当着吐蕃大相之面,率性而歌,不愧是我大唐好男儿。”李叔叔笑的眼睛都快瞧不见了。俩小屁孩听了此诗后,表情很激动,目光很热血。嗯,这是俩个正太版的热血愤青。
李叔叔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与尴尬,指着我笑了笑:“江夏王李道宗乃老夫的族弟,与老夫甚为相得,昨日一闻贤婿佳作,对月而歌,便擂鼓同歌,良久方歇。欲前往相交之,奈何晚到一步,却从望江楼乐师口中打探得知,诵此词者,竟是我的佳婿尔,然与佳婿同处一楼者,竟为吐蕃之大相禄东赞,你先在楼中辩策论道,后又拒吐蕃大相万金宝物,最后,还以诗喻己,教那禄东赞老东西吃了个老大的亏,道宗与我概言之:”房相此佳儿,如此胸怀,可为上将矣……想不到,我那道宗贤弟也如此看重与你。“——
李叔叔细细道来,我总算是明白李叔叔咋会才一夜的功夫就知道本公子的光辉事迹,赶紧谦虚几句:“小婿虽年幼,但也知道忠义廉耻。”
“好好,老夫没看错你,今日还有件好事,今日早朝,参谋院、军校筹建之事已成矣。”李叔叔双掌合击,很是兴奋得道。
“啊,太好了,恭喜岳父大人,若参谋院、军校能行之有效,不仅我大唐之军力能更上一层楼,更可保国之安泰,岳父大人地良苦用心,也终得善果也。”赶紧恭喜李叔叔的意志得到通过,很好,提高国家军事实力和战略战术储备的第一步已经迈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为大唐输送出大量的合格军事人才,如此好些,难怪李叔叔笑成那样。沸腾文学收藏
李叔叔很是慈祥地对俩位小王爷说了些勉励之言之后,清咳一声:“赵昆,命人上些酒菜来,朕要与爱婿痛饮,治儿,慎儿,尔等回去继续用心,切不可懈怠了学业。”把这俩小孩赶出了甘露殿赵昆区门外命人抬酒食,宫中的宦官和侍女都退散的干干净净。酒菜上桌,方觉肚饿,不和这老家伙客气了,三两下,两碗粥下肚,半碟卤肉倒进了嘴里,看得斯文挟菜的、细品的李叔叔直笑着摇头,半晌,见我吃得差不多了,李叔叔才问道:“贤婿找老夫有何要事?”
探询的目光望向了我。“贤婿来找老夫,是为何事?”
“这是一部分关于军校建设的前期资料,还有一些关于地图与沙盘制作的建议与设计,前日,小婿以在工部进行了测试,现下呈于岳父大人阅览……”今天实际上根本没啥子事,不过为了俺地身家性命,也为了招待宫女姐姐的计策,故此今日特地来跟李叔叔套套近乎,顺便隐晦地透露些昨夜的事以博取李叔叔的好感,没曾想到李叔叔竟然已经知晓,实在是幸运,免得我浪费口水自吹自擂。还能燃李叔叔从他亲戚口中了解到本公子那高洁如雪山的人品。
李叔叔接了过去,仔细地查看着,我则不时为他不懂得地方作出解释,很快,一晃眼,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李叔叔总算是明白了大概,把我写下来的东西很是郑重地交给了身畔的赵昆嘱其放在案头。举杯超我遥敬:“贤婿费心了。”
“为国为民之事,小婿当仁不让。”做出姿态,回敬了李叔叔。
“小侄还有一物正在试制,若成,可将里许多外的事物看得纤毫毕现,用于军事上,当为一大臂助!”灌了口酒,很得意地显摆道。
“哦?此物如此神妙?”李叔叔很是惊奇。
我非常严肃地吹嘘道:“此物乃是小婿从弘文馆试制的冰制放大镜中偶得之灵感,日夜琢磨,常常半夜有了头绪,披衣而起……总算有些心得,这两日正在加紧赶制,想必数日之内,此物便成,到时小婿便会呈上予岳父品评。”
“好!若真有此功效,老夫,呵呵,听得老夫此刻都心痒痒的了。”李叔叔大笑之中饮尽杯中之酒。又聊了片刻,我起身告辞——
“……果有此事?!”李叔叔的脸色有些错愕,刚才地愉快表情已经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神色。
“小婿自然不敢枉言,想来,该是窥探小侄财物之宵小……”我做出了懊恼得表情,似乎很为自己地失言打扰了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而感到自责。
“唔,贤婿先坐,此事,绝不会如贤婿所料想那么简单,你且一五一十予老夫道来……”李叔叔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一石数鸟之计,成矣,哇哈哈哈,嗯,回家咱得好好亲那宫女姐姐几口,果然妙策尔。
我从头到尾地细说了一遍:“自小的接洽与吐蕃大相商讨那件事以来,小侄多次都能察觉有人暗中跟踪小婿,多次查知,小侄的家仆曾多次追赶,却没能抓住,实在是……”
李叔叔神色变幻莫测,忧怒之容交替出现,嗯,看来,大唐帝国的皇帝陛下的智商也不低,从我泄露的言语之间已然了解,跟踪我这个深得帝宠的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是什么窃财的小毛贼。
“此事,贤婿小心一些便是,你既为进奏院之长,可从中调遣人员相随,切不可因小失大,哼,老夫倒是瞧瞧,他们想玩什么把戏!”最后一句,李叔叔的愤怒已然溢现,一股子淡淡的杀气激荡在甘露殿内……
205章 羔羊这个磨人妖精
“那位禄东赞也不是什么轻予之辈,昨夜被贤婿你折辱了一番,还敢邀言,必有所图……”李叔叔嘴角一弯,露出俩狰狞雪亮的虎牙生辉,眉宇之间阴气浓郁:“继续与他交道,老夫想看那老小子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小婿遵命。”赶紧领命,嗯,很好,这下咱可是奉了皇命吃吃喝喝,反正用不着我开钱,更是心安理得,你吐蕃大相能玩出啥子花样不成?
告别了李叔叔,朝着李漱的宫殿走去,早已熟门熟路了,到了门外,侯在宫外的宦官也不阻拦,陪着笑脸放咱这个未来的驸马爷进去。
跟李淑这个小萝莉勾勾搭搭,你侬我侬个多时辰。“你可得小心着点,万一出了甚子事……”两颊飞红,衣着凌乱的小萝莉听了我所说的事后,不由得紧张起来。
“放心,谁能拿我咋样,本公子可是能生裂虎豹的中郎将,还怕那些宵小不成?”朝倚靠在怀里的李淑很是得意地挤挤眼。嗯,这丫头发育挺超常的,几日不见,似乎又涨大了好些,手感越来越爽。
“你这个人就这样,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李淑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娇喘了几息,咬着丰唇,纤手打在我的手背上:“登徒子,还不放手,羞死人了,要是让人瞧见了,我就,我就让你好看!”漂亮的大眼很是心虚地左右探望着。偏偏身上传来地感觉让她定不下心神。看样子,本公子已经完成了由柳下惠向邪恶大叔的进化过程。
“不逗你了,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魔爪,不能过火了,不然整出一个大肚子的未嫁公主,李叔叔还不把我给千刀万剐了。
“能有正事?”李淑娇媚地横了我一眼,理了理凌乱的衣裙,浅叹了声,慵懒地倚在了榻上。抬眸望着我。
“当然,可曾记得我说过要驾着五彩云霞来娶你?”朝这春心荡漾的小萝莉挤挤眼,很是得意地道。
“怎么了?!”李淑一听,腾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面颊上未褪的红潮又泛起了激动的红晕。
“大致差不多了。”我掐算了下时间,嗯,明天该是可以抽时间去看一看了。“带我去瞧瞧嘛,好不好俊哥儿?”李淑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神采飞扬起来,搂着我的胳膊竟然使用了小魔女的手段,弹性十足地双峰摩挲着我地胳膊,差点又把邪火给磨出来。
“我的小祖宗,等几天,再等几天。到时候若是成了,我就带你去瞧,绝不食言,你要是在这么整下去,信不信我就。”
“你就想干嘛?”李淑丝毫不怕我的威胁,双手叉腰挺胸。浑圆饱满地双乳在绸料之下,显得那样的夸张与惹眼,就连顶端的豆蔻,也在衣物下若隐若现,这不是勾人犯罪吗?该死的小萝莉,想逆袭本大叔不成?——
吞了老半天口水,很是艰难地才把目光从李淑的骄傲的雪肌上移开,一抬眼,羞颜若花的李淑虽然粉腮尽红,却丝毫不胆怯的与我对视,水波荡漾的双眸里溢散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羔羊……”温柔地一声地唤。这位性烈的美人儿瞬间化为了绕指的柔肠,垂下了云髻,光洁如玉的颈背露出了一大片雪白,依在我怀里,怯怯地低应了一声。
“我真想早点跟你成亲。”吞了吞口水,继续很温柔地道。
“我也是……”李淑不假思索地回了这么一句方觉得不妥,羞得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小指头很想为她的羞意报仇,还好本公子早有防备,困住了她的双臂,不然,咱的腰眼处可就吃了大亏了。婉儿那如同警告的清咳在边上响起。
害得我跟李淑如同做贼一般迅速分开,各坐一头,正人君子与窈窕淑女都恶狠狠地朝这个漂亮女官瞪去。
“公主,常山公主殿下来访。已在偏殿侯了多时了。”婉儿对我俩的表情视若无睹,用平板无波的声音报告这个无聊的消息,未了,还用警告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气得我七窍生烟,什么人啊,已经不是一回两回打扰本公子的好事了,等着,臭丫头。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本宫这就过去。”李淑脸上的红潮未退地朝着婉儿吩咐了声,待婉儿行的远些,才羞怒的瞪了我一眼:“臭房俊,你故意的!”小嘴高高地撅着。
“没有!我哪知道你的宫女会这时候跑出来?”赶紧指天画地地发誓的当口,半晌,才依依难舍地告别了这位小美人。
哼着秦腔版的心太软,很是逍遥地朝着宫门行去,打马回到了进奏院,换来了几位进奏院的头头脑脑到我的办公室。
待大伙都坐定,我举茶遥敬,细抿了一口言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大事?”
“没有,兄弟们轮流值班,对火器局方圆十余里探查的一清二楚,属下相信,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遗漏!”李孝德这位假道士很雄赳赳地站了起来,嗯,斗志不错。
斜眼角看向裘丹墨,老家伙缓缓地道:“密码本老夫正在修正之中,另外飞禽传书之事,老夫已着得力人手打听了多日,这种公子唤为鸽子的飞禽,西州、伊州一带多有人喂养,则须经陇右而往瓜州直去,老朽想来再过些日该有消息了,只是老夫觉得这飞禽传书,真的能快过驿站军马传书?”
“放心,公子我办事,没有把握,就不会开这个口,记住了,那个买鸽、养鸽之事越早办成越好,现下离和亲之日已近,此事不能再拖,就算赶不上与吐蕃和亲,以后也有大用。”不想跟着老封建计较马快还是鸟快,老家伙连信鸽长距离飞行的常识都不知道,能给他解释的清除不成?
“蔡楠,你的人怎么样?”目光落在了蔡侍卫长身上。
“公子放心,每日轮换伪装,暗布于使团周围,绝不会有人察觉得到。”蔡楠回答的很有力——
“唔,现在已经能够胜任间谍之责的学员,能有多少?”
“四十名僧人,十五位道士,十七名从军中遣来的兽医和医官。”裘丹墨张嘴就报出了数量,看来很用心。
“唔,记住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强他们的政治思想教育……”吩咐了一些事务之后,“李兄,”大事已了,我喚住了起身将离的李孝德,这件事既然李叔叔都让我做主了,为什么不用?
“从你手上调二个人来,就,就让那柳氏兄弟来跟着我。”朝着李孝德低声吩咐道。
“公子这事……”李孝德脸色有些难看,很不舍得模样。靠,还不是本公子呕心沥血训练出来的精英,难道跟你要俩人都不成?
“咋了,还就俩人吗?怕什么,怕我还你不成?”朝着家伙瞪圆了虎目,虎躯狂震那种。李孝德一脸黑线,吭哧半天,见我面沉如水,无奈之下,只得领命。
李孝德很快就带着那两位游侠儿很快就来到了我跟前报道。“属下柳嘉明,柳玉飞见过公子。”
“嗯,都坐下吧,我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看了眼这俩鼓着胸肌直挺站在我跟前的汉子,不错,柳玉飞虽然还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但是经过了长时间严酷的训练和思想教育,已经进化成了为大唐铁杆密探,很不错的进步。
“公子所命,我等定效死力。”柳嘉明率先开口。这位有名的游侠儿现在已经开始负担起训练新人的重任。
“不用那么麻烦,多则半月少则十天,这个任务非常简单,就是要你们俩在暗处跟着我,不论我去哪?都要跟前。”站到俩人身前,很严肃地道。
“暗中跟着公子?”柳玉飞重复着我的话,不太理解这个命令的原因,“是的,你二人暗中跟着我,如果有人跟踪我的话。你们就去跟踪他,明白了吗?”一扭头,望向了俩身经百战的游侠儿。
“这个!”柳玉飞目光迷茫了下,总算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在跟踪你?”
“嗯!正是如此……”看样子,这个小白游侠的智力发育总算是有了进步。
206章 程家女登门拜访
柳玉飞砸吧砸吧嘴,还想问些更深奥的问题,被他大哥柳嘉明拉到边上瞪了一眼加以威胁,才回过头来朝我大声道:“我兄弟二人要如何做?听凭公子调遣便是。”
“不管对方干什么。就算是冲上来找公子我的麻烦,你们也不需相帮,“我沉吟了下,继续道:“只要你们确定有人在跟踪我,那你们就咬住那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进出于何处,一旦探明,到时候再报告与我。”
“是!”
“很好,这下大事已定,没了后顾之忧矣。”我嘴里不停,手也不停,继续安装着这些晶莹剔透的水晶镜片,这可是技术活,非是有技工七级以上的高级人才才能干的细活,俩丫头蹲在我跟前,很好奇和敬佩地目光望着我笨拙的八水晶镜片镶进钢铁打造的伸缩镜筒之中。
“话虽如此,工资还是小心一二,明儿起,您若外出,还是让房成伴之左右。”宫女姐姐略显得不太放心地叮嘱道:“嗯,那是自然,本公子虽不惧正面来敌,但是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况且有房成在,我也少操心一些。”我回给她们一个很安慰的笑容。说实话,像房成这样既忠心,又能打能杀的忠仆很能令我满意,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早把自己当成了房家的一份子,当年战乱之时,父亲在河南之地遇上了被弃在路边嗷嗷待哺地婴儿。也没能想到那个弱不禁风,奄奄一息的小男婴竟然能长得如此高大威猛,成为了房府家丁护院中最牛叉的一条好汉,当然,论起蛮力来,还是本公子得第一名,嘿嘿嘿,对于这点,我很是自傲。
“搞定,总算是塞进去了,还好,绿蝶,把那胶水给我,再拿些破布来。”
绿蝶欢快地应了声。匆匆地跑去另一头取来了东西递到了我手上,堵紧了缝隙,再拿外罩合上,拧死。另一头如法炮制。
“公子,这就是你所说的千里眼?”宫女姐姐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开口问道。朝这个漂亮妞得意地挤挤眼:“正是此物,再等一会就好,让你们开开眼界。”惹得宫女姐姐抛回来了个蕴着笑意的媚眼。
搞定了一头之后,另一头自然熟手了很多,绿蝶心疼地抄起快手巾。抹去我额际的汗珠,小声地道:“少也别累着。”
“没事,主要这是精细活,劳心劳力而已。根本累不着人,好了,成了!”总算两头都成功了,有些激动地提着地球历史上第一台望远镜窜到了门口,凑到眼前,靠,反了,赶紧掉个头来。
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焦距,远处的景物瞬间拉到了近前,渐渐由模糊变得明晰起来,小院尽头墙壁上的箭靶红心上第窟窿眼尽管看的一清二楚,太兴奋了,没理俩漂亮妞要求共赏地要求,继续保持着姿势,扫视着小院内的一些物体,爬过地板的蚂蚁,停在枝头地鸟雀甚至连它的眉头上的细毛都能看到,再一扭方向?一张娇艳若桃的俏脸突然映入了我眼帘,厚浓的睫毛下,好奇的双眸半眯着,似乎正在打量着我。这谁啊?有点眼熟,可太近了瞧不清全貌——
放下了望远镜,总算是瞧清了她的全貌,我不由得讶然地道:“程姑娘?你怎么来了?”
“房公子莫非不欢迎小妹?”弯眸一笑,丰盈妖娆的身段,一袭水红长裙袭地,款款朝着这边走来。这妞来干吗?是的,我很好奇。
“小妹见过公子。”行至近前,温文尔雅地朝我礼了一礼,朝着向她躬身行礼的宫女姐姐和绿蝶淡淡一笑,双眸落到了我身上,赶紧回礼:“在下见过程小姐。”
程鸾鸾扑哧一笑,眼中水波荡漾:“公子这是干吗?如此称呼小妹,公子也太过见外了吧。”妖精,整个一化妆淑女的妖精,害得本公子差点下不来台,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小妞喜欢装,让她装去,反正咱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奉陪,想通了,轻松了下来,把玩着手中的千里镜,瞅了眼这位外表淑女,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野味的丰盈美人,笑眯眯道:“那不知我该是唤你小妹呢?还是七妹?”
程鸾鸾略略愣了下,展颜一笑道:“小妹小字鸾鸾,公子若是愿意,唤我鸾妹也可,七妹乃是哥哥们叫得。”眸眼轻轻地撩过,撩得本公子小心肝狂跳,这妞可够直接的,七妹是哥哥叫得,那鸾妹岂不是,嗯,好,咱们就喜欢直接。
“鸾妹请。”当仁不让地做了个请的姿势,程鸾儿却没有提起脚步,倒把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千里镜上。”此为何物?”
“哦?这是我做的一个小玩意,就是能把远处的东西放大而已。”胡乱比划了两下,这妞却依旧不挪步,亮晶晶的双眸很感兴趣地盯着我手中的千里镜。似乎遇上了最好玩的事物一般。
“这个,你若是想看也可,不过小心点,还没完全制作好呢。”有点担心,这可是花了本公子大价钱才做出来的。
程鸾鸾结果千里镜,在手中略一把玩,找我指点,望着远处的景物娇艳欲滴地丰唇瞬间长得老大,惊呼一声,手中的千里镜差点就失了手,吓得我赶紧伸手抄住:“我说大小姐你可得小心着点,“话到半截才想起来这漂亮妞可不是绿蝶或者宫女姐姐,住了嘴,朝着程鸾鸾干巴巴赔笑两声。”我们还是进去坐下聊吧。”
“也好,此物,倒是奇巧的恨,近观远用,若是在视野开口之地,当有大用。”智商很不错,联想很正确的程鸾鸾恋恋不舍从我手中的千里镜上移开了目光,目光在我身上略停,才缓步走进了屋子。
“鸾妹请慢用。”绿蝶给程鸾儿沏上了茶,看了我一眼,很是乖巧地与宫女姐姐一起退至了一边。
“照儿,你跟绿蝶去那边,让她多练些字。”我扭头嘱咐道,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们这副模样,以后可都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是法西斯,更不是封建主义思想的捍卫者,至少在我的眼里,我所有的女人都有平等相待的权力。
程鸾鸾很是好奇地探头朝书房处瞧了一眼,似乎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收回了目光朝我歉然一笑,手抚杯沿:“听闻公子作业一鸣惊人,曲江上下,皆闻公子大名尔。”
“不是吧?”我没干啥吧,李叔叔知道,这还情有可原,可眼前这位漂亮妞,难道也去那种地方逛,饮酒作诗不成?
“公子此话何意?”程鸾鸾眨着大眼,疑惑地道:“鸾妹是如何得知?”很想探个究竟。
“望江楼……”程鸾鸾嘴角微弯:“恰巧是我舅舅的产业。”话音将落未落之时,嘴角处浮起了一丝狡诘的笑意。
“嘿嘿嘿,这么瞧。”抽了抽嘴角,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很庆幸,很为自己昨天的高尚行为,不对女士进行骚扰的高尚情操感到万分的自豪,太庆幸了,若是昨天本公子酒多了,色迷迷地吃着漂亮妞的豆腐,或者更进一步的话,很有可能,出现在我跟前不是这位漂亮妞,而是跟她的容貌处于另一个位面极端的六位青春版程叔叔,或者是程叔叔本人来兴师问罪了——
眼角扫了眼宫女姐姐和绿蝶,俩丫头竟然挤坐在凳子上,手撑在额上,笑眯眯地用看戏的目光打量着这边,隔着个屏风,坐在另一边的程鸾鸾自然看不到这边的景象,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恶狠狠地瞪了俩漂亮妞一眼,得到的回答是绿蝶吐出来的半截丁香小舌,还有宫女姐姐一个鼓励之中带着戏谑的眼神,靠,还当真翻了天不成?等着,一会再收拾你们俩。赶紧收回了目光,平心静气地朝坐在案几另一侧的程鸾儿露了露门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是啊,别说是公子,小妹也觉得合巧的紧,吐蕃大相当前,公子一首《出塞曲》,慷慨激昂之态,着实令小妹概叹,很当时未见到此景……”眉儿俏,眉儿媚,一股透着火辣辣气息的眼波落到了我身上,竟然让我心头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207章 闲语解伪容
“那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罢了,其实当时就是觉得不能给咱们汉家男儿丢脸而已,其他的,也没想那么多。”有点脸红,不就是首诗吗?这个夸来那个夸来的,夸得我都觉得自己太厚颜无耻了。
“工资,为何不过府来探小妹?”很大胆的问题,咋说,说是怕你那一家子的恶汉?
“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觉得……”眨巴着眼绕了半天的弯子硬是找不出什么破理由,这个你让我怎么说才好。
“公子莫不是嫌小妹姿色平庸,无才无德,配不上公子。”程鸾鸾俏丽的鹅蛋脸儿渐渐地暗淡了许多。“不是!绝对不是!”赶紧摇头分辨:“实在是太忙了。”
“真的?!”犹如破涕而笑一半,神采又回转了过来,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上当似的,咂巴咂巴嘴:“当然,太忙了。”
“公子公务繁忙,小妹自然无话,可这……”圆润的手指头轻轻地搭在了摆放在桌子上的千里镜上,嘴角还带着笑。
找其他的事我可能还不太好回答,你拿着玩意来找我的茬,嘿嘿,别的咱不成,拿新鲜玩意忽悠人可是行家。我干咳一声,严肃了表情:“你可知晓此物之用?”
程鸾鸾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小妹不知。”
“哦,其实此物于军中大有用武之地,我军每位上将,侦敌探马皆用此物……”望远镜刚发明出来没多久就用到了军事上,就是因为它能尽量地提早发现敌人。捕捉可能的战机,又或者是因为早一步发现对方而先做出防御,这能够挽救不少士兵的性命……
我滔滔不绝地向她解释着千里镜地好处及用途,以及我在此物上耗费的心血和日夜钻研,为此付出了大量的精力,脑细胞还有口水。嗯,是汗水。里面的两个小丫头还算知道轻重,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小脸憋得老红,宫女姐姐眼眸儿老往房顶瞄。绿蝶干脆就挤在宫女阶级怀里溢散地笑意差点就感染了我。
还好,我保持了严肃,望向似乎颇有些愧疚的程鸾鸾。“小妹错怪公子,实在惭愧。”程鸾鸾目溢钦佩,俏脸微红,略显羞涩地道。
“无妨……”我长身而起,在程鸾鸾的目光上,抖抖长衫,很帅地扭过头来。朝这位漂亮妞做出了请地姿势:“鸾妹若不介意,我们何不到外边走走,春光明媚,和风习习,看看红花绿叶,闻闻鸟语花香,比之在屋里要强了许多。”
程鸾鸾嫣然一笑,美目闪烁:“好啊,小妹听公子的。”
“请……”很标准低绅士招牌动作,待程鸾鸾走了几步,我这才跟上去,留那俩个抱着肚子差点就钻桌子脚地丫头在屋里笑死算了,回头再收拾她们。想起家法煽在那挺翘的臀部上的手竿,本公子差点就淫笑出声了。赶紧默念正人君子咒,很斯文地陪着程鸾鸾朝着房府的后花园慢慢逛去——
房府后院的花园并不算大,却也繁花似锦,随风摇曳地叶瓣间,彩蝶翩翩,程鸾鸾穿行于其间,双眸随着彩蝶在花间翻飞着,看到了她这模样,我笑了,很自信地笑了,果然,这丫头现在的行为正掩藏着她真正的性情,我敢打保票,后世我所教过地学生里,可是有不少跟她一样的初中生,虽然她的身量极高,容貌也算得绝美,可是她的心灵,至多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若是真活成这样,不被憋死才怪,首先我就活不成那样,我宁肯被老爷子剁成肉沫,也要高唱自由歌,当然,也只敢悄悄歪歪而已,可不敢当老爷子的面明说。
花间绿丛处,一座简单的亭子立在水潭边上,已经在花园里绕了好多圈却无话可说的我和她颇有默契地一齐朝亭子走去。
“坐下吧,这棵没椅子,请随意……”我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倚着亭边的矮栏一扭头,程鸾鸾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想跟我一样随意地坐下,却又担心失了她淑女风范似的。
“小妹不累,稍站片刻。”脸颊微红,细汗在额间闪烁的程鸾鸾缓缓言道。
我很是悠闲地伸直了腿对程鸾鸾瞪起的双眸视若无睹,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才朝她笑了笑:“你不觉得累吗?”
“公子何出此言,小妹不是说不累吗?”程鸾鸾黛眉微微一跳,倚着亭柱,展颜笑道。
“我是说这里。”我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处:“你不觉得,这样太累了吗?”
“小妹不懂公子之言。”程鸾鸾倚着亭柱,略显的落寞的目光落在了潭水的游鱼,还有那在花间翩翩起舞的蝴蝶身上,说出来的话,却显得那样的晦涩。
“非是不懂,怕是不愿意听罢了。”我用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早该跟这妞这么敞开谈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四下无人,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正是谈,嗯,谈正事的好时光。对于心理有阴影或者疾病的年青人就需要寻找一个优雅的环境,轻言细语地对她进行诱导,让她能释放内心,恢复真性情很有好处。老师有义务,也有必要学习心理学,这是我最庆幸的,至少我曾经学过,而且学得还不错。
“哦?公子为何如此说?”似乎程鸾鸾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淡的看不清的冷意:“公子是觉得,小妹一直在敷衍公子?”
“没,百分之一百没这意思。”人再伪装,总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上次在程叔叔家中醉酒的第二天,她完全可以不用亲手煮粥给我喝,更不需要她用她最心爱的私用之物来给我装粥,我不是傻子,这点还能分辨得出来。
“我是觉得,你不该这样,太累了,别说你自己,我看着就累,时时刻刻要提醒自己不要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跟意图,每时每刻都要用另一副面孔来待人,”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自说自语,眼角却偷偷瞄向倚着亭柱,俏脸上浮起惊容,目光显得游离的程鸾鸾,略略一顿,伸手出亭,折了片肥嫩的叶儿往水面抛去,看着那游鱼在叶底聚拢之后又散了开去,优雅的转身荡起的微波与风吹得水波相互激荡在一起。这才继续开口言道:“怕是除了你睡梦之中,或者是无人之处,又或者是,舞枪弄斧之时,你才能觉得自己的心情略略舒爽畅快吧?”
喀,一声脆响,我一扭头,却是见面色铁青的程鸾鸾呆望着手中的一块薄如蝉翼的玉璧,已经在她失神间,被掰成了两截。有进步,这丫头开始失控了,很好的现象——
懊恼地把玉佩收入袖中,程鸾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哼一声“公子之文采,小妹甚之佩服,不想,公子还能揣测人心?”挑衅的眼神,扬起的眉梢,红润的唇角溢着讥讽。
摇摇头,这小丫头,伪装的鸡蛋壳都破了口了,还在强撑,看了她一眼,很美丽的女子,若是活的那么累,美有何勇。“我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会明白,以前我有个学生,年纪不大,怕是比你还大上一两岁,是个男的,很酷,整日里在人前装的很冷漠无情的模样,每一次考试,他都是要求自己必须拿第一,每一项活动第一,不管是体育,美术,还是其它的,他都要去参加,都要争第一,我很好奇,对自己班上有一位如此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高兴与自豪,可渐渐的,我发现了……”我抬起了头,朝着不知道何时倚着亭柱侧坐下望着我的程鸾鸾笑了笑,笑容一定很涩,因为至今我还记得那少年当时的模样。
“他也会哭,也会笑,也懂得伤感,但这些,只能是在没有人的角落,他才会暴露这一面,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要这么?你猜他的答案是什么?”我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程鸾鸾的脸颊之上,双目死死锁在她的脸上。
程鸾鸾那脂玉般光洁的俏脸从一开始的淡漠,到微微泛红,直至移开了晕红满面的头颅,低低地说了声:“不知道。”
“我要为父母争光,不能让所有看着我的人失望……”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果然,程鸾鸾的脸颊上,第一次绽露出了伤感的落寞。
208章 这妞果然是祸水
这不,我真的猜对了,很为自己的才智而骄傲。程鸾鸾的家世,还有她那位精明而严谨的母亲,还有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在看看程鸾鸾的表现,我敢打包票,这漂亮妞压根就不是能安心做淑女的人,不然,用的着去耍板斧来发泄吗?
“累了,就该卸下面具,歇一歇,才是正理,这样永远在人前装扮下去,你不累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温和,注视着这位双眸溢散着暗淡与疲倦的绝色佳人。浓密的睫毛微微地低垂着,依旧掩盖不住眼波之中闪烁的迷茫。良久,方才恢复了清明,嘴角微弯,扭头望向了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我一般,生生要把我打量有什么不妥来……
有些不自在,还好我脸皮厚,继续保持很帅的姿势,斜倚着亭栏,很是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不知道那俩丫头会不会躲藏在某个角落,磕着瓜子看好戏。我很怀疑,按照绿蝶那包打听,有八卦在跟前不去打听的话,这小丫头绝对会寝食难安,至于宫女姐姐,虽然还不太清楚她对于八卦的兴趣是否强烈,不过,根据本公子的推演,擅长谋划,揣摩人心的宫女姐姐肯定也有这一方面的兴趣。
“那你呢?”程鸾鸾突然这么一句让我一愣。
“什么?”啥意思,我怎么了?我正忙着歪歪屋里那俩丫头的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程鸾鸾是啥子意思。
程鸾鸾没有接我的话头,很是倦怠地伸展了下双臂。白玉般的酥手,似乎正在采摘着晴空下飞舞的彩蝶,歪过头来看我,这一次,没有了那种近乎虚伪的笑颜,反有一种近乎捉弄的笑意:“俊哥儿挺利害的。不过,这些话,怕全是编出来骗小妹的吧?”
“有那种必要吗?”很是不满地挑挑眉头。咱可是为你这个臭丫头好,非但不领情,还想来找我地语病不成?
“俊哥儿着恼了?”扑哧一笑,明媚的阳光之下,乌黑的云髻被她轻轻打散,顺肩滑落,如同丝绸的光泽映蕴着黑亮色的光波,如花地笑颜。明快地双眸早已脱去了刚才的烦忧,淡淡的花香柔和着她身上的那股子淡香袭入脑鼻,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妩媚在不经意间占据了我的视线。
“我有什么可恼的,本公子需要生气吗?”在程鸾鸾抬眸望我的瞬间,赶紧严肃表情,装着探头望着潭面地碧波,很是表情和蔼地答道,该死的蚂蚁,啪!
“不知道俊哥儿什么时候成了哪家子弟的西席?”黛眉调皮地一扬,吐出来的字句让我立即傻了眼。卖糕的,为了泡妞,什么鬼话都说出来了。真是,红颜祸水,该死的祸水。
很是隐蔽地挖了一眼这个红颜祸水,饱一饱眼神,干咳一声,很是沉着地应对:“陛下的两个皇子,晋王,纪王两位殿下。”——
“噢?”程鸾鸾脸上的笑意更浓,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住笑意憋得,小脸绯红,霞飞双颊,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不知道这体育,美术是什么事物,还有那‘班’字,小妹想听听俊哥儿的解释。”程鸾鸾开口言道,见本公子目瞪口呆地坐在那保持思想者的姿势犯傻,赶紧伸手掩嘴,眉眼间溢出的笑意早已感染了花草碧潭,就连那阳光穿过树杈,散碎在桃红色的衣裙之上,笑颜比那鲜花还要娇艳……
“这个,嗯,其实嘛也很简单,只不过是我自己在嘴里说说的词,体育,就是指身体发育时需要大量的锻炼以此来增强体质,美术,就是……”失败,太失败了,在她那又明媚的让阳光都会变得暗淡的双眸注视下,我忽悠人的水平第一次发挥失常,说得结结巴巴的,着实在缺少可信度。
“俊哥儿……”慵懒的声音,如同那春倦的猫鸣,听得我头皮发炸,全身酥麻,这妞也是个妖精。等等,似乎这位漂亮妞对我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什么事?”长出了几口气,总算是保持了名士风范,扭头朝这位才智也甚高明的程家女笑问道。
“谢谢你了,我原以为,俊哥儿也跟我娘一样,身为高贵门阀之家,自当自重其身份而不苟言笑,可是越与你相处,越觉得非我所想。”唇边荡起了轻松的笑意,抬眸望向了水潭的对面,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目光微凝,旋即又放软了身子,圆润的纤指把玩着从头上拔下来的簪子:“俊哥儿喜欢小妹吗?”目光盯在了我身上,亮得让人发慌。看样子,她并不在意什么体育,什么美术,还有那完全抽象的词语‘班’字,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最后一问吧我给问愣住了。
我吭哧半天,这种问题也太直接了吧?好半天才回国神来,干笑两声“你漂亮,聪明,而且武艺高强……是的,我喜欢你,但是以后我与你若是要成为一家人,肯定还要相互更进一步的了解,毕竟,人和人相处,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顿了顿,组织了下脑中的词汇:“当然也不是很复杂,我这个人,其实简单得很……”
“看得出来。”程鸾鸾突然插嘴笑道。
“嗯,你能看得出来就好,那你呢?”既然挑明了,反而更好,反正大家都是是在人,摊开了说,总比相互猜来猜去要好得多。
“我?”程鸾鸾俏脸略略一红,垂下了浓睫盖住了深如碧潭的双眸,低呀一声:“时辰不早了,小妹该回去了。”把簪子用贝齿咬住,匆忙地把一头青丝拢在了脑后,双手灵动地几番变化,一个简单而清爽的发式结成,纤指拿起了玉簪欲往发际上插时,却又略一犹豫,没有镜子,谁知道插的对不对。程美人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来吧。”这时候不表现,还待何时?
程鸾鸾俏脸腾起了红晕,低不可闻地谢了一声,把玉簪搁在我的掌心处,指尖划过带起的滑腻感差点让我失神,猛眨几下眼,总算是不被这妞的妖法所惑,把簪子轻轻地别进了发际。
程鸾鸾站了起来,朝我浅浅一礼低声言道:“小妹告辞了,他日若俊哥儿有暇……”
“一定登门拜访。”赶紧拍胸脯应承道,看样子,总算是情况开始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很高兴也很轻松,最重要的是,程鸾鸾总算是不像以前一般虚伪的礼来礼去,看得我都想抽人。
程鸾鸾欲行顿制回眸一笑:“小妹险些忘了,明日晚间,不知公子可有事务?”
“没有!”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很清闲。不知道这位漂亮妞想带本公子去哪?是不是想与我这位大唐名士兼才子找个花前月下之地谈情说爱?又或者?嗯,思想不能太邪恶了,紧抿了嘴皮,保持了斯文人的风范,极力不让自己表示的太开心——
“太好了,明日,哥哥们要去望江楼,小妹亦想去,却无人相伴,俊哥儿既无事,还请不忘此约。”程鸾鸾笑得极是开心,眼中尽是得逞的狡诘。强颜欢笑的应承着,老子差点哭了,他妈的,当着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面泡妞?不是找抽还是啥?
“半打,哦……我是说六位程兄都去?”希望答应是一个或者俩,程鸾鸾一脸的笑意,就像抓着了鱼儿的猫咪一般可爱地点点头:“对,我六位哥哥都去!莫非俊哥儿不愿与我的几位哥哥交道?”分明是故意找茬,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可能,我这是高兴,能与六位程兄再次相聚,乃人生之幸事也……”很想用神情来表达我的神往,可一想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在我跟前上窜下跳,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程鸾鸾似乎忍不住笑意了,血量的贝齿咬着丰唇,眼眸儿不敢朝我看来,左瞄右扫的,脸儿粉粉的,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小脚轻轻跺了几下,身形也软了下来,鼓鼓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上下微颤,害得我怒气消散的无影无踪,嗯,祸水,是祸水惹的祸。
209章 父慈子孝
好半晌,程鸾鸾似乎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美目扫向一脸尴尬的本公子。“小妹失礼了……望俊哥儿莫怪,那明日晚间,小妹就在府中等你。”谁波涟涟的美目视下,我下意识地用力点头。
“俊哥儿不用送了,还有人在等候着你呢,小妹自个过去便是了。”程鸾鸾的纤指悄悄朝潭水对面一指,掩嘴低笑一声,轻快地疾步而去,宛如那翩翩的彩蝶,翻飞着彩翅,几下间,就没入艳花绿叶丛中不见了影踪,吞了吞口水,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一扭脑袋,虎目圆睁,虎躯狂震,本公子要施展家法了:“你们俩个丫头,都给本公子站出来!”阿门
果然,摇曳的花丛中,站出了位面颊绯红的俏萝莉,略略显得羞怯的面孔,看了我一眼又赶紧垂下了可爱的脑袋,一双小手在跟前绞来绞去,很心虚的表情。“还有一个,照儿,给我站出来!”本公子继续狂震虎躯,挽袖捞衣,一副准备要施展家法的架势,果然,另一处侧背着脸的宫女姐姐也显得不好意思地抬起了头,靠!这俩丫头,老虎不发威,要翻天了都。
一声暴喝,夹杂着俩女的惊呼叫声,在后院的花园了左隐右现……
最后的结局自然是本公子斗志高昂,一脸淫笑地两边肩头上各扛一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朝我的小院大步流星的窜过去。如同下山劫掠了一番的山大王,得胜而归!俩漂亮妞在肩膀上也不老实,还在揉着丰臀地痛处一面小声地抱怨。偶尔溢出的低笑声,证明她俩很认同这个被山大王抓去当压寨夫人的结局。阿门
晚饭之后,一家人团坐在一块,大嫂的肚子欲见圆润,就连脸颊也比起往日也丰满了许多。与大哥坐在一边小声地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大哥就在那乐呵呵地傻笑着,使劲地盯着自个老婆的肚子看。被大嫂掐了好几把叶不改初衷,快当爹地人了,还没个正形,很鄙视大哥目前的心理状态。
娘亲正在跟前,教着老三识字,老三说话现在虽然不再以双音为主,但还是经常说话牙齿漏风,听得一家子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很神奇的小屁孩,看样子中文还未熟练,以及学会了他国之言。
老爷子盘腿而坐。一身绿袍软帽,倚着榻栏,轻抚长须,接着橙色地灯光,摇头晃脑地瞧着手中的书籍,把脸膛都映得通红,很有关云长夜读春秋的架势,若身后在站个房成,拿着一把大片刀威武地虎目四顾就更形象了,很可惜,老爷子不会同意我的建议,把我踹出门去倒是很有可能。沸腾文学收录
我很严肃地干咳一声,吸引一家子的注意力,才朝斜着眼瞧我的老爷子露出个讨好地笑容:“父亲,孩儿见父亲日夜读书,费眼伤神,孩儿着实心中内疚不已,今日新制了一格老花镜,还望夫请笑纳,此物,可让父亲观书中小字清晰入目……”嘴里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了装着眼镜的木盒,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老爷子跟前,一家子人地目光皆尽被吸引了过去——
“噢?”老爷子挑挑眉头,看了我一眼,打量了下木盒,抬手启开盒盖,一副纯银镜架的银丝老花镜出现在一家人的视线当中,老三很积极地趴在桌上,眼神很亮,敲起手指头指着盒子:“我要。”
“啪!”被娘亲一巴掌抽在屁股上:“坐下,老老实实读你地书,不许哭,信不信娘让你爹爹抽你!”娘亲对老三实施武力打击并加以威慑。老三很不情愿地扁扁嘴恋恋不舍地趴在桌上,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看着父亲轻轻地把眼镜从盒中取出。
“这东西,怎么用?”老爷子拿在手中比划半天,搞不清楚咋使用。我赶紧起身走到老爷子身边,替他架在鼻梁上,把眼镜腿夹到了他的耳上,一面朝老爷子说道:“若是感觉紧了,可以拧一下。”
“咦?”老爷子脑袋左右摇晃也下,没掉下来,拿手摆弄了下,戴正了,又抄起了摆放在案几上的书一观:“咦?此物……”八眼镜摘下看了眼书,又戴上看了眼书,似乎对此物的功效倍感惊奇。
一家老少随着老爷子的动作晃动着脑袋,“怪事,此物一戴上,果然眼前的小东西清晰了不少。”老爷子半晌开心才憋出了这么一句夸赞之言。
“能用就好,我还怕父亲用不上呢。”很高兴,至少父亲不用在昏黄的灯火下费尽眼力。
“老爷给妾身瞧瞧。”娘亲迫不及待地要求实验,结果,刚一戴上赶紧又摘了下来:“怎么回事,我一戴上就觉得眼花的紧。”
“娘,您还没到岁数,眼力正好,自然用不着这东西。”赶紧给娘亲解释道,大哥与大嫂都在老花镜前败退,很不适应那种目眩的感受,老爷子倒是喜笑颜开,很是得意地从大哥手里接回了老花镜重新戴上了眼睛,摇头晃脑地瞧起书本来:“唔,果然好东西,老夫瞧这些小字也不甚费力了,呵呵呵……”阿门
“整日里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别把公事给搁下了,如今也是大人,莫要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知玩乐。”老爷子就是这样的人,夸人永远只会有一句好话,然后接着就是一通训斥,没关系,本公子已经习惯了父亲这种表达亲情与慈祥的方式。
“父亲敬请宽心,孩儿自然不会因私废公。”在老爷子跟前,咱必须保持一副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为民的架势,果然,老爷子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唔,好。对了,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
“孩儿没干啥?”我赶紧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屁股往后挪了挪,我教唆袁大神棍做制作热气球方便日后泡妞的事似乎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吧?
“还没干啥?”娘亲拿手戳了我脑门一下嗔道:“今日亲家母都来过了,夸你呢!这浑小子,好事歹事都不跟家人说,难道还怕你爹抽你不成?!”
“嘿嘿嘿。没,就是觉得没啥好张扬的,不过是去吃吃喝喝蹭了吐蕃大相一顿酒宴罢了。”打心眼松了口气,是好事,咱就放心了,很是忌惮老爷子的疯魔棍法,不得不防啊。
“这臭小子,肯定不知道干了甚子坏事,哼……你瞧他那心虚的样!”老爷子四目如电,嗯,双目才对,咱是看花眼了,还好吧娘亲温言软语劝了开去。“好了好了,难得俊儿好好的孝顺你,你还这么凶他,哪有你这么当爹的,对了,节儿,还有几个月才生?我掐算这个日子怎么越走是越慢。”娘亲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大嫂身上。
“娘,您这是心急了才觉得日子慢,日子得六月间吧。”大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娘几乎每天都要掐算一番,看样子,盼孙儿的心比谁都要急——
“俊儿。”老爷子总算是把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很满意地把眼镜摘下,摆回了木盒之中,双眼朝我瞄来。
“孩儿在。”
“那位禄东赞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你莫以为占了一次便宜,就洋洋得意,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果然清醒地利害。赶紧温顺地低下了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自然不敢懈怠。”
“数日之间,陛下正与众臣商议军校之址,这事,想来已有眉目,若真如你所说,既能培养军士,又能使其忠耿于国,倒也是件好事,不过……”老爷子慨叹了声:“你要谨慎些才是,现下文武百官的子侄中,唯你极得帝宠,此事,说好也好,说坏也坏,万事莫要自作主张,既是有何难处,尽管来寻为父,当可为你解之,你可明白?”阿门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当谨记在心,这几日,孩儿自与吐蕃商议赔款之事以来……”我清了清嗓子,把这几日以来所发生的事向二位复述了一遍,看老爷子一副淡若平常的情理,看样子老爷子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咱玩得那些破事,怕是他老人家早就一清二楚了。
210章 升空壮举
“嗯,还好,知道找陛下做主,解除了后顾之忧,想来无碍矣。”老爷子眼中精芒乍现,须间露出白齿:“莫要逞能,切记!”
“孩儿明白。”应得很干脆,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嚣张的人,逞能?至少也得有逞能的本钱,权谋之术,可不是咱的强项,但咱能着眼为国为民之大计,所献之策和物,哪一样不得陛下和父亲那些同僚之赞,也算得上是有所短,必有所长,况且本公子若是去当武将,怕也像李叔叔说的一半,斩将夺旗,犹如探囊取物,当为上将军尔。
“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到时候宗祠祭祀,老爷,您说今年咱们是不是……”接下来的时间,由娘亲来对府中的大事进行方案策划了。清明?嗯,我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过那次在浴桶之中搂着的绿蝶,这小丫头,已经越来越水灵了,清明,嗯,我很渴望那一天的到来,亲爱的绿蝶小美人,到时候,嘿嘿……
“哎呀……娘您这是干吗?”被娘亲的一个暴栗袭击,什么意思嘛。揉着脑门的痛处龇牙咧嘴的叫屈道。
“笑什么笑?鬼抽风啊,家里人都在谈正事,就你这浑小子瞧着这茶壶也不知道傻愣愣地笑什么。记住了,要是在祭祀的时候你要敢这样,信不信为娘把你丢牲口棚去!”一脸黑线的娘亲瞪起了眼,手指尖的上指甲发着寒光在我眼前飚来飚去,垂首作恭顺状服软,积极地加入了讨论,总算是打消了娘亲继续施暴的念头。
吐蕃大相禄东赞果然没有失言,第二天一大早地就来串门,邀请我去另一处长安高档酒楼去赴宴,可问题暂已经答应了程美人了,自然只好把时间推后。定于后天赴宴。
刚送别了吐蕃大相,与忠仆房成上马欲往进奏院而去,刚出了街口。正撞见进来寻我地道士,一问才知道。袁道长有急事唤我,难道是成了?赶紧催马直奔青羊观而去。
已经很是熟门熟路了,不用人领路,我与房成径直穿过青羊观,直朝后山而去。越过了小溪顺着山路上行,行不多远,便能见到了热气球高高地悬浮着,吊篮被数根巨绳固定在地上。袁,李二位大神棍正绕着热气球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道兄,哈哈,来得可是时候,贫道近日正欲把此物试放空中。”听到了我的呼唤声,袁天罡一回头见是我来,兴奋得朝我挥手道。
“已经检查好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激动起来,人类第一次借助外力长时间离开地面的历史就要在我眼前诞生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前前后后检查了不下十遍,决不会有问题。”流霜小道姑不知道啥时间溜达到了我跟前。恨是骄傲地来上这么一句,小脸蛋也兴奋得满面通红,李淳风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遗憾。总之,还在那一个劲地围着热气球转悠,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个啥。
闲云依旧是蹲在狭小的吊篮里当苦力,使劲地把风鼓进炉子,再通过出气口让热口气喷进气囊里——
我们一行无聊人士皆尽站到了一边,青羊宫地百多名道士从中集体上阵,六根巨绳各由十来位力壮的道士牵握在手中,每个人的手中,都戴上了一对皮手套,不仅防滑,还能防止磨到手上地皮肤,看来此物果有大用,不愧是本公子率先发明的玩艺。
在袁天罡激动成鸡仔声地指挥下,最在绳索最后的道士解开了绑在地桩上的绳套。
随着道士们有序地松开了手中的绳索,热气球缓缓地飘离了地面,一个二个全惊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瞧着这么大个物体向着空中升去。流霜小道姑得眼睛差点就瞪成了斗鸡,李淳风,袁天罡嘴张得能吞下一张锅贴,房成更是四脚打颤,颤抖着嘴唇一个劲地:“哎哟哎哟……飞升了,飞升了。”
那百来位原本拉保险绳的道士现下全撒了手,跪在地上不停地念无量寿佛,吓得本公子几个大步窜到了保险绳旁边,一把拽紧:“快赶紧拉绳子,都发什么疯!”大喝一声,总算有几个比较清醒地道士赶紧把即将滑出手的绳索拽住,热气球就停留在离地高约三四丈的高处,随着风势缓缓摇摆。
“救命啊!”原本一心一意地在鼓风的闲云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吓得缩在吊篮里,抓着蓝壁一个劲地扯嗓子干嚎。
“徒儿莫慌,莫要慌!”袁天罡赶紧扯起嗓子超着闲云大声地招呼,一堆道士总算是都回过了神,七手八脚地扯紧了绳索。
“慢慢的拉,别着急,一起喊着号子退,一二三,退一步,一二三……”我扯起了大嗓门吼着,总算是跌跌撞撞地把热气球从半空拉回了大地。贴近了地面,我赶紧窜到了吊篮边,探头一看,闲云小道士小脸跟刷了一层石灰似的,白的发蓝,眼睛闭得死死的,还一个劲地哆嗦,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个啥,喊了几声这小正太也没反应,把这个小家伙从吊篮里抓了出来,在尖叫声中,一把将他丢在了草地上,“弟弟,你怎么了。你干什么扔他!”流霜小道姑一下子蹿到了跟前,不停地拉着闲云叫唤,还不忘记朝我瞪眼叫唤。
“急什么,抽你弟弟俩巴掌,保证九清醒了。”我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小家伙不过是被吓懵了而已。恨是不屑,没想到人类第一位飞行员下地之后竟然成了这傻样,很庆幸现在没有相机,也没有狗仔队,不然,这位小飞行员的声誉后果堪忧。
流霜半信半疑地瞧我一眼,看了眼自己还在那哆嗦的弟弟,一咬牙,啪啪两声脆响,闲云惨白的小脸立即现出了红色地指印,看样子流霜这小丫头力气不小,闲云总算是睁开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嘴巴一扁,抱着自家姐姐就嚎啕大哭起来,很好,能哭就说明他没被吓煞。
“徒儿乖莫怕,为师再者,来,把这个吃了。”袁天罡一脸心疼地走到了闲云跟前,好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一枚丹药,丢进了闲云的嘴中,拍着这小徒弟地脑袋,低声劝慰道。
“黄冠子见过房道兄。”李淳风顶着一张激动的狰狞的老脸凑到我跟前道,目光很是狂热,如同看到了肥美的兔子的饿狼,那眼神太邪恶了。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回礼,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不敢,在下可担当不起。”
“你若是担当不起,还有何人能当起呢?”李淳风很是吊地歪歪嘴角,很牛叉很自傲的表情在脸上闪过,看他那鼻孔朝天的架势,我默念了好几遍正人君子咒才忍住了抽他的冲动。
“可惜这吊篮小了许多,不然,贫道我也想上去试试。”李淳风占到了吊篮前,很是遗憾地看着那除了摆放一个还在燃烧的煤炉和鼓风机外,仅能挤得进一个半大孩子的吊篮,不停地摇头感慨。
“无妨,既已成功,贫道就有办法做出更大,更能飞升的热气球来。”袁天罡的手很是恋恋不舍地摩挲这吊篮。
“二位道长,暂借一步说话。”我与二位面带疑惑的道长走到了僻静处,远观着那巨大的热气球道:“二位道长,觉得此物有何大用?”
“大用?”俩大神棍对视一眼,很是莫名的表情——
“此事于国于民可多有用处,这里,在下暂不敢枉言,不过,还望袁道长早日按最后一张设计图制作出来,到时候,必是大唐的一伟大创举,人可以在半空眺望大好河山,怕是日后,天下尽知道道长之名尔,而此巨物,也将随道长之名,扬于天下……”豪华一大箩筐,马屁一个接一个地的甩上去拍得袁道长眼冒绿光,嘴角不停地抽搐,看样子,这位视名声如性命的道长已经在歪歪自己如何在史书之上落笔了。边上的李淳风李道长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一排门牙溢射寒光,若不是本公子在跟前,怕是要冲上去跟袁道长掐架,争这个热气球制造者的名头了。
211章 意图不轨、勾结异族?
哪里哪里……此物、若不是道兄提供的图样和指点,还有李兄无私之助。此物岂能今日就可邀游于天际,待日后大成之时,吾三人,必因此物而扬名矣。”袁道长鹰眼一闪。赶紧非常诚恳地朝着我跟李淳风道。老神辊果然是块老姜。知道功劳不能一人全占完。一人分点汤喝,皆大欢喜岂不更妙?
热气球的设计者、制造者、投资者等一大堆头街挂着的三位高级知识份子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挤屁弄眼的相互吹捧。一脸猥琐的淫笑。。
很欣喜。很愉悦地回到了进奏院,吩咐房成在四下里逛逛。到了时辰我自然会出来。进了院门就接李孝德匆匆向我走来:“公子。二柳在您的屋里待候,言说有要事相告。”“哦?好、我这就过去。”难道这么快就有了什么好肖息了不成?
“你说什么?不是一伙的?!”我站了起来,瞪大了眼低声喝道“正是如此。今日一早,土潘大相进了房府,属下与吾弟在街口相候,果不其然。哨两人行迹极为可疑,可属下仔细分辨之后。敢确定不属一伙。因为不欲暴露行踪,我只能与小弟一起暗中尾随其中一人,见他进了一个小院,不到一柱香、出来了一个人、匆匆直往皇城而去、经属下打探,那住所,乃是太子手下一位侍卫的。”柳嘉明很是肯定地道。
“哦?”太子哥?啧啧,这瘸腿的太子哥看样子真是想找本公子的碴。我尘回了塌上,还真怪了,算了,想多了也没用。抬头朝着这家两兄弟笑了笑:“好,不错。既然知道不光是一伙人。还探明了来历。很好。”扭头向站在一边的李孝德道:“你再派几个人。务必查请另一伙人的去赂,至少要在两三天内查清了。”
“公子尽请宽心,属下早已选出一帮精干的,若是柳兄有何吩咐到时尽管招呼,按到暗号、他们自然会出现。”李孝德朝我言道,然后朝柳彭明拱了拱手。
“晤。好了。既如此。你们先去忙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最好不起冲突。”这事。怕还真不简单。会是谁呢?我在屋里踱起了方步。
柳家兄弟和李孝德皆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算是太子哥想对我下手,可也用不着再派不相干地人再跟着他派出的手下,难道是长孙阴人也派人了?可问题是他派人跟踪太子哥的人干吗?若是被发现或者啥的。
他可没有任何的益处。以这老家伙的为人,肯定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柳兄,还有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地。”一抬眼角,就瞧见柳玉飞嘴巴张了张。似乎害怕一会柳嘉明又责备他似的,又闭上了嘴柳玉飞拿眼看自己的大哥。见他没有作任何的表示。大起胆子道:“我觉得后面那个可疑的人更加可疑。,“什么意思?”这位小白游侠儿该不是在绕口今吧“他长得不像中原人士。”柳玉飞对我那平淡的反应很是不满,紧分辨道。
“不像中原人士?”这下我倒来了兴趣,走到他跟前问道:“像什么。突厥人还是像什么?”难道东突份子也来凑热闹了不成?
柳玉飞模模下巴。似乎在苦忆那人的模样。听了我的疑问。摆了脑袋肯定地道:“不像,不像突厥人和胡人,跟他们有差别,怎么说呢?”柳玉飞急得抓耳抚腮的,柳嘉明翻了个白眼。闷哼一声:“不是中原人士、也跟胡人有所差别。那还能像谁?难道还是个昆仑奴不成,”
“啪!”柳玉飞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了,黑,我想起来了就好像那天那几个被抓到地土潘探子似的“什么?!”一屋子人齐齐惊叫一声。我站到柳玉飞跟前,瞪圆虎目:“好好想请楚,是不是土潘人。别总是好像。”、“应该是,那几个土潘人被咱们审的时候,抹去了脸上的泥之后也就是那样子,脸红黑红黑的。“
”柳玉飞看来对事物的观察很细致,吐暮人地面部,就如同他所说的呈健康得过份的红色。
”“吐暮人?禄东赞”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扭头朝着李孝德吩咐:“速召裘老和蔡侍卫长都来议事。”
“属下遵命。”李孝德匆匆地跑步出门。不大会功夫,黍丹墨与孝德一起匆匆赶到了。“蔡侍卫呢?”竟然没瞧见那位喜爱血腥的壮汉。我不由得问道。
“蔡贤弟昨日带队在外监视土潘使团,怕是过一会也就回来了我已吩咐了他们,见到蔡贤弟。既命其前来
“哦。都坐下吧。”示意大伙都坐下之后。我让柳氏兄弟把这些细说了一遍。
我坐回塌上。抿着茶水,等柳氏兄弟把事情前前后后说完之后,我清咳了声:“此事。大伙都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想法?”李孝德皱着眉头苦思。裘丹墨眯着眼抚须,柳玉飞眨着眼看天花扳,柳嘉明歪起脑袋,看样子,全部都跟我差不多。没有头绪。也是。谁知道吐暮大相禄东赞到底想干吗?这帮家伙最多只能称上是称职的谍报人员,而不是禄东赞肚里的蛔虫。
就在大伙狡尽脑汁苦思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看来是蔡楠来了。果然,吱呀一声门响,一身小老百姓打扮的蔡楠挤进了门来,跟同僚打了声招呼。就朝着我道:“公子,您唤属下有何事”
“先坐下,喝口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给这位大内密探头子倒了杯茶水,一副风尘扑扑地憔悴样子,看样子,很忠于职守,比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本公子要敬业得多。
“多谢公子”,蔡楠很感动的接过了茶碗,一大口倒进了嘴里,喘了一大口气才说道“这几日也无甚子事,就是小的听了些沾息……”
拿眼睛朝我挤了挤,
这货哈意思,眼角痉挛还是青光眼发作?
“快些说了。挤眉弄眼的干吗?这里没一个外人。”朝他瞪了眼,工作场所,决对要秉公执法,不偏不倚。才能让手下信服。不结小团体,不然会让工作难以开展。
“可这……”蔡楠一脸为难样地左方看了下。最后,被我大义凛然的目光所折服。不得不拱手言道:“属下与一干手下在坊间邻里听到了一些对公子不利地闲言碎语。”
“嗯?”我不由得瞪起了眼:“你说的什么意思?关于我的?”
太神奇了。本公子干啥了。竟然也有对不我利的闲言碎语?
“正是。”蔡楠用力地点点脑袋,尽量把声音压低了点细细地说来,竟然是说我与吐暮探子勾结。欲从吐暮与大唐的谈判中取利,还有的说房家结党意图不轨、勾结异族之类地。总之***没一句好话。
“操!”怒了。气地老子七窍生烟,一巴掌把实木茶几生生拍散了架。桌面碎裂。吓得那几位高级间谍赶紧闪到了一边,很害怕本公子恼羞成怒。拿他们当茶几拍打出气。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谣传的?!”我一步一个坑地走着蔡楠跟前。双手拈关节捏得咯吧直叫唤。阴森森地从牙缝蹦出这几个宇。
“早,早些,就是公子刚与吐暮大相商议国书之事那时就有的,我等也没在意。想来也不过是妒忌公子之人嚼舌根罢了。”冷汗顺着脸奔流的蔡楠飞快地解释道,这一刻,他的脑袋瓜子反应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
“都看着我干吗?难道本公子还吃了你们不成?给我坐下!”***。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咒本公子。甚至还连带我的家人,看他是不想活了。狰狞着脸,在屋子中央转悠。腮帮子肉也咬紧了。哪个有这么大胆子。传出这种会今受害者被抄家灭族的话来?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一帮进奏院的头头脑肚尽量靠边坐下。很不愿意靠近我身边,看样子,被我身上溢散的杀气所摄。
212章 捉拙成巧?
转了老半天,目光落到了小脸发白的柳玉飞身上,吐蕃,吐蕃人跟在那个太子派出来的人后边,是为了啥?禄东赞那老小子的三角眼在我的脑袋里晃荡,一晃,再晃,卖糕的,本公子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
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静点,才朝着蔡楠和蔼地露了门牙:“你的人守了这么久的吐蕃使馆,可是有何不妥?或者这么说,自谈判开始到结束之后,有何异常?”
“异常?”蔡楠眨了老半天眼晴才道:“好像这几日,吐蕃使馆外出的人似乎多了一些,小的曾派人跟踪过,可是那些人就算是与人交谈,聊起公子来,也大多是说公子的好话,吐蕃大相也甚是佩服公子的人品风骨,与公子私交甚好……”蔡楠的话,别说是我这个穿越青年,就连柳玉飞这小白都听出了道道来了,表情若有所悟。
“呵呵呵,禄东赞,你个老小子,够阴的,想玩本公子?”完全明白了,禄东赞肯定是从那个追踪我的人身后知道有大人物想要找本公子的碴,既然有人在散发关于本公子的流言,他就来个顺水推舟、火上浇油,故意做出一种姿态,频频与我交往,故意把我往人多显眼的地方带,瞧见我跟他一起的人越多,这样一来,就算是没人信的也会有人开始半信半疑,就算是谎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杀人不用见血,也不用刀,阴阴地想从背后给老子下刀子,偏又没办法拿捏这老东西的把柄。
怪不得前日被我折辱了一番之后,还要顶着一块老脸来同,贴本公子的冷屁股,怕是这老东西早把自个当成了冷暖不知的二皮脸……老杀才、人渣、老生番,我在心里问候了无数遍这个吐蕃老兔子家所有的女性亲戚。
必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不能让流言变成洪水猛兽,那可是对我和房家能造成可怕后果的东西,必须尽早解决掉这事,至于禄东赞这个老生番,以后有机会上战场,老子非灭了你吐蕃不可。把你一家全关进牲口棚里扒灰去。
“李孝德。”我一扭头,朝着李孝德道。李孝德被我这一声低喝吓得一个激凌,赶紧鼓起胸肌应道:“属下在。”
“今日夜间,让人埋伏在我家府门的街口附近,见我的号令再行动,记住,切切不可让人发现你们的行踪,不然,我拿你是问!”
“诺!”
“蔡楠,本公子交给你个任务。”朝这丫的勾勾手指头。等他战战兢兢地凑了过来。我悄悄地在他的耳边道:“去宫里,找你的那些侍卫朋友,就说今日夜里,本公子要……”
“公子放心,定能把这消息传到有心的人耳里。只是您这么做?”蔡楠有些担心我的安危——
“无妨……”我朝着蔡楠很自信地摆了摆手,自傲地笑了笑,有啥?暗棋全都已经早就布好了,原本只是想慢慢来,既然事情紧急,宫女姐姐的计划看样子得提前发动了,别以为你是太子,我不敢动你,可总有人会收拾你吧?李叔叔可是瞧你上窜下跳搞七搞八早就瞧不顺眼了,你这个太子哥,我看还能蹦达几天……
禄东赞那个老小子,你不是很想推波助澜吗?好啊,今日,咱就让你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推,咱也要让你赔了漂亮妞,连个屁都得不到。“今夜,本公子就来个群阴荟萃。瞧瞧谁能阴得了谁?”我狰狞着脸,对着那张变成了碎木的桌子阴森森地笑道。几个进奏院高干脑门挂汗,陪着我嘿嘿嘿地干笑。
“今日之事,敢泄一字者,休怪本公子无情!”牙齿缝缝阴阴地蹦出这么一句,一干人在我身后齐声应诺。
“房成,随我来!”出了进奏院,招呼了房成。朝着吐蕃使团的驻地打马而去……
“啧?房公子怎么今日有空前来?”匆匆赶到了府门口的禄东赞对我的突然出现很是讶然。赶紧拱手问候道。沸腾文学shuyay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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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了声音笑了笑:“今日在下有事厚颜求禄相,还望应允。”
“求老夫?岂敢岂敢……”禄东赞嘴里谦虚着,三角眼四下扫了一眼方道:“公子有事但言便是,东赞岂有不尽力之理。”
“好,有禄相这句话便成了,前日里我们太子听闻吐蕃女子异国情,很是好奇,故,特让我下来向禄相,嘿嘿嘿……”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个接皮条的龟公似地,忍了,反正也是为了大事。
“太子殿下?!”禄东赞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不是我早就已经有了警觉,怕是根本就瞧不出任何不妥来,看样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货怕是早就知晓了房家与太子之间不好对付,特地在背后搞鬼。
“这有何难事,哈哈哈,此事乃我吐蕃幸事也,公子早说嘛,呵呵……不过,”禄东赞面上略露难色:“此时去之,恐怕未曾装扮,若是衣着不得体,岂不少了太子殿下的兴致,不若这样,我先去命属下准备一二,到时候,老夫便着人将几位吐蕃美人一齐送至公子府上,到时候,若是公子喜欢,”老人渣还很淫贱地朝我挤挤眼,我强忍想踹他进茅坑的冲动,很是配合地挤出了猥琐的表情:“既如此,在下代太子下谢过禄相,他日必有所报。”一老一少一齐心怀鬼胎地奸笑。
临出门时,我方才想起一件大事,咱可不能对美女失言,程家MM的约会还是得去,不去岂不失了我的绅士风度?赶紧回头朝禄东赞歉意行礼道:“对了禄相,今日小侄有约要赴,不若让她们晚些过来?”
老货微微一愣,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下有个重要的宴请,不得不去。”
“莫非是绝色佳人不成?”禄东赞见我的模样,随口一问道,见我干笑不言,点头表示很体谅,一个劲地拍胸脯应承,今夜子时,必定把人送到我家门外候着。
“好,一言为定。禄相后会有期。”我笑眯眯地朝着这位站在门外目送我们离开的吐蕃大相挥手告辞,“公子慢走,恕老夫不远送……”老家伙装出一副恋恋不舍地模样,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少爷,现在咱们去哪?”在门外早等得不耐烦的房成一上了马就匆匆问道。
“回家。”一抖缰绳,纵马朝前行去。“回家干吗?您不是要赴宴吗?”房成很莫名的样子。
“废话,不回家,你总不能让本公子穿着这一身袍子去泡,嗯,赴宴吧?”翘手指头指了指身上的官袍,不再理房成,径直往家而去——
“公子此计妙矣!照儿着实佩服。”宫女姐姐兴奋地松开了给我系发带的手,击掌兴奋地低呼道。
“啥?!”此计妙矣,有啥妙的?我拿手先把头发往后拔开,伸手把这漂亮妞捞到怀里让她那弹力十足的丰臀坐在我的腿上,眨巴眨眼:“如何妙法?说来与本公子听听。”
妖媚的眼眸儿荡了我一眼,精明的光彩由内而外的散发开来,轻启朱唇:“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恨不得置公子于死地。既如此。公子发动得恰是时候,第一,此策现下看来,宜急不宜缓,慢了,怕那个敢传公子谣言、挑拔离间房府与陛下关系的太子哥会疑神疑鬼,反而举棋不定,咱这么急冲冲地一架势,让太子殿下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人一急,自然有许多事就不会盘算得那么清楚,必会有遗漏之处。第二嘛,公子今日一去,若是平时,必会让禄东赞起疑,不过幸好公子急智,几句话让禄东赞打消了大部份疑心矣……”宫女姐姐很是肯定地道。
“公子一句佳人有约,既显得公子心无,咳咳,公子心怀坦荡,既急于与佳人相约……”宫女姐姐这么一细细分析,我总算是明白了,公子今日怒火高万丈,急眼了,狗急跳墙的冲动竟然成了一招精妙的诱敌之策,让太子哥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至于我那仅仅是为了泡妞,而宁愿耽误正事的猥琐念头,反而成了打消禄东赞那算人算已的老狐狸疑心的绝妙之语,卖糕地,太神奇了,难道说本公子是有福星高照、大神护身不成?
213章 偷香的代价
宫女姐姐的美目落到了我的脸上,赶紧换上了一幅算无遗策的面孔,很英武伟烈地昂起了头,很那啥地震震虎躯,朝这精明能干的漂亮妞挤挤眼:“唔,英雄所见略同也。本公子不过是略施小计尔,哇哈哈哈……”很爽朗的笑声,笑得半截,才看到宫女姐姐的脸蛋越憋越红。
“干啥?”
“公子施的是何计?”宫女姐姐很是狡黠地笑着,手指头在我的胸肌上画圈圈了,麻酥酥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思考:“这个,嗯,待本公子先……”
“此策莫非叫误打误撞?”宫女姐姐终于忍不住笑倒在我怀里,伴着甜美的笑声,挺翘的双乳颤动的速度甚至快过了我的怒火的爆发,本公子岂让你逞口舌的便宜,咱也要占一占口舌的便宜,张开大嘴,朝着近在咫尺的双峰咬去!宫女姐姐惊呼一声,纤手无力地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推拒了下,立即绵软了下去,嘿嘿嘿,看看是谁的口舌厉害……
什么叫斯文扫地,按字面的解释:斯文指文化或文人,扫地比喻名誉、信用、地位等完全丧失。指文化或文人不受尊重或文人自甘堕落。比如现在,六位青春版程叔叔身上的就是斯文扫地的典范和范例,扯衣挽袖对这曲江咆哮者有之,兄弟之间红眼拼酒都有之,嘴里念念有词对着酒壶发呆的也大有人在。
“哥哥们也不是经常这样,或许是太高兴了些。”程鸾鸾倚着楼栏,扭头回望了眼,然后朝我略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今夜的她一般利落的锦绣暗花胡衣,一顶胡帽把如云的青丝掩去了大半,比之往日,更显得精干清爽,顾盼之间,不再如往日那般拘谨,洒脱而悠然自得,似乎这才是她的真实本性。
脸颊上也浮着可爱的酒红。微微开启丰唇吐了口酒气,见我的目光未曾移开,眼眸间闪过一丝羞意:“俊哥儿怎么了?如此看着小妹。”
我的脸很红,当然不是害羞,酒多了引起的,很庆幸有程鸾鸾压阵,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似乎比较畏惧,或者该说是宠溺这个妹子。在程鸾鸾多次阻拦之下,我总算是能保持住了斯文,很清醒,当然,脚还还是有点软。虽然拦住了大部分地酒,不过一二十杯海狮逃不掉的。“你很漂亮。”酒多了,人舌头一大,说话也比较老实。
“是吗?”程鸾鸾唇角微弯,脸颊上抹过一丝艳色和喜容:“我跟那位高阳公主殿下比呢?”
“你们两个,”我眨了半天眼睛,尽量地想出一些两边都不得罪地话:“没有可比性,你比她成熟,也比她……”——
“俊哥儿为难成这样,罢了,小妹也非是要逼着俊哥儿做什么,不过,今日之曲江夜,明月朗朗,俊哥儿可愿为小妹赋诗一道?也好让小妹不再遗憾那天未曾见到俊哥儿慷慨而歌的风采。”程鸾鸾垂下了浓密的睫毛,微颤的睫毛低下,是掩盖不住烟波弥漫的羞怯双眸。
“当然,当然愿意。”你喜欢就好,反正版权不是我的,想啥来啥,悄悄地吟给你一个人听就成。
“太好了!”程鸾鸾闻言浮上了喜色,抬手招过一位侍女:“拿把筝来。”
程鸾鸾跪坐在榻上,双手一拨一弹,古拙地弦音荡漾开来,让原本有些醺醺欲醉的头脑一清,就连那几位大呼小叫地舅兄也渐安静了下来,倾听着那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清灵天籁。曲江的波涛伴着乐声,把明月的倒影打碎,散成无数的玉蝶在水面翻飞,橙红色地灯火亦随着水波摇曳,程鸾鸾双眸专注于筝和指尖,每一次弹拨,总是能幻化成一道温润的和风,与春江月夜应合……
有了,我一弹响指,早有候在一边的女侍端杯而敬,接到了手中,不喝,在一干青春版程叔叔的目光注视下,我举起了漆耳杯,向着天际的明月,深情地目光望着那无穷无尽的黑蓝色天空,抿抿嘴,诗朗诵《水调歌头》正式开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程鸾鸾站在程府门外,水汪汪的眸子凝望着我,整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人也送到了程府门口,可是这妞还在反复的咀嚼着本公子厚着脸皮抄袭来的玩意。
“嘿嘿嘿,妹婿,高人也,一句破诗把我妹子勾成了这样,有种!娃哈哈哈哈……”程二舅兄邀着我的肩膀,朝我很猥琐地挤挤眼,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这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便狂笑着进了府门。我一脸黑线,这能叫破诗?
“小子,够味,改日,也教我几招,拿去勾几个小妹妹耍耍,嘿嘿嘿,小子,咋这幅样,难道你还不愿意?!……”四舅兄的原话。
“妹婿瞧见我七妹的眼神没有?哎呀,小妹你这是干吗?”抱头鼠窜的三舅兄如此说。
“对了,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这句舅兄我怎么也听不出来啥味道?是何意,快给本舅兄解释一二。”五舅兄很迷茫地打了个酒呃,把握熏得面如白纸。
“木头脑袋,就是红色的房子,低矮的窗子,根本没办法睡觉,对吧妹婿,你们俩慢慢聊,嘿嘿,我等不便捣扰,老六又挤过去干吗?还不快给哥哥我进去!一会找老爹瞧见你那副猥琐样,不抽你才怪……”大舅兄的解释很是令我汗颜尔。
六位舅兄的喧闹声终于远去,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他妈的,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放在一起产生的效果不是一家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根本就该用乘以倍数来计算才对,真个一群斯文败类,文坛屠夫,要是放出去,怕是整个大唐文坛受到的损害比来一场红色风暴还厉害,将会造成中原诗歌文化的断层,可令后世的历史学家纳闷千年而不解。
“鸾妹,夜凉,你还是快进去吧,我也得告辞了……”抬眼望了望天色,月已至中天,怕是没多久,就该子时了,得赶紧回去了。
“俊哥儿,小妹,今夜很是开心……”柔的发腻的声音从她丰润地双唇间吐露出来,俏脸在灯光下,红得如此可爱,也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喜欢的心情?总之,娇艳得比那玫瑰还要可人百倍。
“我也是。”灯光下的程鸾鸾,比白天所见的她,要显得温柔和顺许多,原本那似乎棱角分明的性情,也似乎被橙光映得圆润起来——
“该进去了。”我下意识地抓住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纤手,很软,很滑,如同抹上了膏脂一边,温意在指掌间传递着。“我得回去了。”刚才还没有一丝移步进门的程鸾鸾突然显得慌乱起来,能执起数十斤大斧的双臂现下竟没有一丝挣脱的力气,我踏前一步,紧紧地挨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过一两公分:“鸾妹……”声音有点那啥了,自个听起来都觉得脸红,羞得程鸾鸾脸垂地都快贴在她那丰硕挺翘的胸前了,干咳两声:“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莫要再用那幅模样来待我了,好吗?”
“嗯,小妹铭记,小妹得回去了。”往日的潇洒都不知道钻哪窟窿眼去了,现在她的状态,怕是连那容易害羞的绿蝶都比之不如。身上的淡香让我心猿意马,忍不住凑近了些,再她的脸颊上香了一个,“啊……”可爱的程萝莉发出了一声讶然的低唤。
“啊!!!”本公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对不起了,俊哥儿,谁让你吓我。羞死人了……”程萝莉赶紧松开了突然一个擒拿扼住我胳膊的手,又羞又恼得匆匆解释了句,飞似地逃进了程府,紧接着,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怪笑声,还有程萝莉羞怒到了极点之后的娇喝,然后,正在龇牙咧嘴揉胳膊的本公子听到了某位舅兄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