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悲喜交集还是哭笑不得?
“妹婿,行酒令这玩意,咱们兄弟几个可是每战必败,今日你我既为一家人,不找你这文采一流的长安名士来替我等挡刀,还待何人?哇哈哈哈……”程处亮很无耻,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还很厚脸皮地直朝我挤眼睛,另外几位舅兄也很无耻,一个二个朝我直露大板牙。
“不是吧?我说几位舅兄,就小弟一人替你们六位?”卖糕的,天上咋不掉块大板砖把这半打恶货拍翻掉。
“是啊是啊,我兄弟六人都输了,若不指望你来应对,还能指望谁?”程处亮还很理所当然地道。一干纨绔之友在边上笑得呲牙裂嘴。
“哈哈哈,诸位,我等皆是久闻房府二公子才华过人,三步成诗,今日,既然主人家六位弟兄相请,若是房贤弟再作推辞,岂不是扫了我等之兴?”太子哥怕是唯恐天下不乱吧?此话一出,鬼哭狼嚎齐声应和叫好,就连俩刚才还争得劈里啪啦的漂亮妞也一个劲地在那起哄,李漱更是小脸兴奋地涨红,小巴掌怕是都要拍红了,她很相信我的实力和才华,至于程鸾儿,是以一种评委的眼光在看待,嗯,一瞧就知道,这丫头还不知道本公子的利害,得,既然如此,咱今天夜里,就再厚上一回脸皮,玩一回鬼上身。
“好!既如此,恭敬不若从命,今日,在下就献丑了,不若,”不成,咱是教师,也就记得诗词,万一这帮酒疯跟我来对对联,本公子岂不丢脸丢到姥姥家。”这样罢,不论何题,在下皆以诗词对之。若何?”很吊的背起了双手,昂首扬眉,很有诗仙小白的架势。
“……”寂静,嗯嗯,怕是用寂静才能形容现下的场面,一个二个的纨绔之友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瞪我。咋了?难道我说错了不成?扭头朝程处亮望去,这货朝我翘起了大拇指:“妹婿果然真豪杰尔,哇哈哈哈……”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笑得很是整齐。
“难道小弟说错了什么吗?”不太理解这帮子恶货为何笑成这样。
“看来房贤弟未曾了解何为酒令。罢了罢了,既然贤弟概然而言,我等若是再,呵呵,岂不是弱了人家房贤弟的名头?”太子哥笑得也很淫贱,还很兴灾乐祸。
“来,举杯,我等皆等着瞧房二公子的诗词矣。”
“这才是好样的,来,我兄弟都敬妹婿。”程处亮兴奋的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拍我肩膀:“妹婿加把劲。给得替我们哥几个长长脸。”
“不敢不敢。”嘴里谦虚着,心里不停地对这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厚脸皮加以鄙视。
“好,六位程贤弟。加房贤弟自个,七人,一人一首,贤弟可否当得,若是能成诗五首,便算房贤弟及六位程贤弟赢了,我等一干人等,皆饮五杯,若成七首,皆饮七杯。诸位,可愿随孤一赌之?”太子哥很会挑起气氛,一干眼红我的纨绔高声应和。
“既如此,在下便献丑了。”有啥,斗酒诗百首的破事咱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才七首,那咱就应应这个景,走到一桌空案边,端起了一只琉璃盏。倒满了葡萄酒,抬手举杯,作登高仰望状,高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以一个高音结束了第一首七言诗——
“好!”李业诩不知道啥时候从茅坑里钻出来了,一脸兴奋地鼓掌大声唤好。很快,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兴奋地上窜下跳,很有想擂鼓助威的架势。
“第一首,好一个葡萄美酒夜光杯,贤弟果然才思敏锐。”太子哥很有雅量地笑了笑,朝我举杯贺道。嘿嘿,有啥,脸皮厚点就成,一口干掉葡萄酿,斜起眼角,果然,李漱一脸迷醉,眼现桃花,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程鸾儿也是粉面含春,不过,这位丰盈美人还是比较镇定,似乎认定咱出不了七首?笑话!
本公子几大步走到了门边,翘起手指头指着天际的一轮明月,朗声道:“庭前明月光,”低头向下:“疑是地上霜,”再抬脑袋:““举头望明月,”再低脑袋作感怀状:“低头思故乡……”
“好!好诗啊好诗!”程处亮巴掌拍得劈里啪啦直响,这货也能知道啥叫好诗?瞎起哄还差不多,不过,在他的引领之下,掌声再次响起。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头有点晕了,主要是前头被六位舅兄狠灌了一气三勒浆,现下咱又耍帅,一杯酒来一首诗,六大杯下肚,肚皮跟气球似的开始鼓了,腹肌也勒不住肠胃的扩张。
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在坐的纨绔已经从一开始的瞎起哄到敬佩,到现在的仰望神情,如同在顶礼膜拜一位伟大的诗人在大唐贞观十五年春夜在程妖精的府邸后厅诞生了。
很得意洋详,打着酒嗝,眯着眼朝着俩?李漱裂嘴直笑,耍着醉拳,准备再来上最后一首佳句作为本次厚脸皮盗诗大赛的结束句,就在此时,早已心妒欲狂的李佑这小王八蛋跳了出来:“慢着。”
“哦?不知道齐王殿下有何指教?”我笑眯眯地盯着这曾经被我扇了一巴掌的王爷。刚才李佑被太子哥招到了跟前,两人一脸诡异地在那小声地嘀咕着啥子,看来,现在这货是想找本公子的碴了。
“房俊之才,诸位已是有目共睹尔,本王也甚是钦佩尔之诗才,不过嘛……”齐王李佑面带得色,晃晃悠悠站到了我的跟前,胸口一痒,一个酒嗝打出,熏得这货连滚带爬得闪得老远,面色红得发紫,咬牙切齿,很想扑上来咬我一口的样子。“哎呀,在下喝得多了些,还望王爷海涵。”咱赶紧斯文地赔礼道歉。
“哼!本王曾听父皇言,房俊你能三步成诗,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实乃人生之四大喜尔,今日,既然有暇,房俊还有最后一首未出,不若让本王考一考你。”李佑一口一个房俊连名带姓的叫唤,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还没等我开口。“六哥,你醉了罢?”李漱越众而出,婷婷而立于我身侧,脸带淡笑,可傻子也听得出李漱话中有话。“不若让小妹我敬六哥一杯?就此言罢若何?”李漱一句话把齐王李佑堵在了那,看来,这货对李漱很是忌惮,干笑俩声,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你佬爷啊?
一干纨绔很很默契地没有开口,看样子也是瞧出了些啥子,李业诩原本张口欲言,被边上的人拉住。
“漱妹,呵呵呵,莫急嘛,今日酒宴,房贤弟不若这样,你曾言人生四喜,不若,今日孤便以人生四大悲为题。四大悲与四大喜皆出,必成佳话尔,呵呵呵……”太子哥这话既出了口,还能说啥。
“望公子再接再厉,小妹为公子斟酒。”程鸾儿笑吟吟地捧着酒壶走到了我近前。看一眼面色不豫,但对我依旧充满了信心的李漱,还有面带鼓励之色的程鸾儿,也好,今日让你们这些家伙开开眼。“多谢。”端杯一饮而尽,咱再耍一回三步,第一步走出:“人生四悲四喜,不过是尽在一念之间尔,在下不才,就把这四大喜化为四大悲,不知可否?”朝着太子哥拱手为礼。
“哦?”太子哥面露讶色,与悻悻然退到了身边的齐王李佑对视一眼——
“好,我等静待房贤弟的四大悲!”太子哥这一拍板,不由得让我松了口气,太轻松了,想当年,咱们读书那会,就PS过无数个版本的四大悲,这玩意简直就是三个手指拈田螺,手到擒来。
第二步,朝着身边的俩漂亮妞挤挤眼,扭屁股,留给她们一个完美的背影,昂首:“听好了。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同名。”一气呵成,一干纨绔皆尽傻眼。太子哥哭笑不得嘴歪眼斜地端坐在那,手中的酒杯倾出了酒渍亦未察觉,嘴里似乎在重复着本公子的名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慈父版程叔叔
半晌一干纨绔才回过味来,哄笑出声,笑得东歪西倒的,呲牙咧嘴。“果然四大悲矣,当得四大悲,哈哈哈……”李业诩兄台笑得最是显眼,捂着肚子狂拍案几,尉迟双胞胎反映略显迟钝,半天才回过味来,嘴裂到耳根了都。
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很是得意,一个劲地举杯庆贺:“妹婿高,实在是高!”
李漱笑得花枝招展,掩着肚子在原地跺着小巧的金莲:“臭房俊,笑死我了。”
程鸾儿笑得拿捏不住酒壶,斜在手上,淡红的酒浆溢散在地面上,丰盈的双峰急颤,看得就站在跟前的本公子狂吞口水。
接下来,太子哥、齐王佑一干人等只能强颜欢笑,连灌七杯,喝得脸色发青,俩眼发直。
“来来来,妹婿,今日我等不醉不归。”卖糕的,这六位酒疯子全窜我跟前来了。叭哒,当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变成一打的时候,本公子两眼发呆,发展到双腿发软,终于……能安祥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全剧终……
那是不可能滴,嘿嘿嘿……
一睁眼,坐起身来,天色已经敞亮了,咦?不对劲,卖糕的佛祖,俺又在程府里睡了一夜?听得里头的响动,一声吱呀:“姑爷醒了?呵呵呵。您稍等,小的就给您端水倒茶去。”
“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了,今天还得上班,要赶工呢。”不敢在程叔叔家久呆,打心眼里害怕这个程祸害的老巢。
“公子,您现在也出不去呀。”程府家丁指了指我,一低头,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衣。“这是?”
“公子昨夜醉了,吐得一塌糊涂。衣物都脏了,现在正在晾着,您再等会,若是干了,小的就给您拿来。”
“哦,好的,多谢了,最好快点。等等,那个,你家老爷呢?”有点担忧,不知道程叔叔现下的动向。
“哦,老爷还在府中,今日没上朝,小的先告辞了。”家丁朝我拱手匆匆而去。一屁股坐回榻上,抄起边上的茶壶就灌,一切都太熟悉了,记得咱可是在这里躺了好几个夜晚了。
“看来。我们挺有缘分哪。”拍拍这张软榻,很是感慨。
“公子倒是好兴致,跟我家的床榻说起缘份来了?”程鸾儿不知道何时站到了门边,轻倚着门槛。一身粉色长裙,曲起的酷腕上佩着个血的镯子,雾轻锁、云淡掩的迷离双眸隐含羞喜,嘴角微弯,更添丽色。另一只手上端着个小巧的食盘,盘中一个碧色的小碗儿,搁着一把同一色彩的小勺,冉冉地冒着白气,淡淡的米香溢出,不由得吞了下口水。嗯,咱是正人君子,是为食物吞口水,不是为美人,得端正自己的态度。不过程鸾儿似乎思想不正经,以为本公子那啥了,脸上红霞顿生,娇嗔地低哼一声,白了本公子一眼。端着盘子进了屋:“听闻公子起了,特做了些米粥,也不知道合不合公子的胃口。”
“多谢了,有吃的就成,在下昨天夜里粒米未沾,早饿慌了。”乐呵呵地接了过来,勺子也没用,直接就想往嘴里倒,被程鸾儿唤住:“公子!这是麦仁莲子羹,慢慢地品才可尝其中滋味。”程鸾儿掩嘴很风情地低笑,算了,为了让漂亮妞高兴一点,咱听听话学斯文人也无所谓。嗯,确实不错,麦香盈口,肠温肚暖,好东西,一面小口地抿着一面赞口不绝:“你家可比在下富多了,吃饭都用这样的玉碗。实在是……”?程鸾儿怎么了,俏脸蛋红粉粉的,眼眸儿低垂下来,似乎很害羞,瞄了眼手中的玉碗?莫不是程鸾儿自己私用的小碗吗?不由得停下了进食,朝着这位体态丰盈的美人儿瞧去——
“哇哈哈哈……小后生,你岳父来也!”哐哐哐,重如铁锤的脚步声让我肝胆俱裂,手中的玉碗差点儿抖落在地上。
果然,程叔叔顶着毛胡子出现在门外:“小后生,听我家那几个小畜生说你昨夜可是显摆得紧,咦?闺女,啥时候来的?”程叔叔话说了半天,才注意到坐到角落的自己家闺女,原本呲牙裂嘴的狰狞表情显得慈祥了许多。
“刚来,听闻房公子起身了,女儿做了些粥给公子暖暖肠胃。”程鸾儿似乎有些局促,小手一个劲地揪衣角。
“哈哈哈,你这小女娃子也害羞了?怕啥,这小崽子以后可是你的郎君,都是要住一个屋的,有啥羞的。”程叔叔的话着实让我汗颜得很,太汗颜了。
“父亲!”程鸾儿自然也受不了程叔叔这老货的浑话,粉脸飞霞,羞得一顿足,就往外走去,临到了门边,又在一脸嘿笑的程叔叔和笑得难看的本公子注视下走到我跟前,伸出玉手接过了我已经吃光了米粥的玉碗,抬眸瞧了我一眼:“公子若是还饿,小妹再给你端上一碗。”
“不敢不敢。”程叔叔这老妖精就在跟前,害得俺在漂亮妞跟前发挥失常,说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有啥不敢的,闺女,去多端些来,老夫也饿得紧。”程叔叔熊掌落我肩膀上,唾沫横飞,小姑娘瞪了自家的父亲一眼,才施施然地端着盘子走出了房门。
“咋样,这闺女水灵吧?”
“嗯?水灵得利害。”吞着口水下意识地应完了才惊觉过来,一扭脑袋,程叔叔一脸淫笑地坐我边上。“昨夜里你可是大出了风头啊,就连我们这些个在前厅的老家伙都知晓了,一杯酒一诗,大悲大喜,哇哈哈哈,不愧是俺老程家的好女婿。”
“不敢不敢。”强颜欢笑,任这老妖精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地狂笑。
“对了,贤婿小后生,老夫告诉你,再过几个月,可就是你跟我闺女还有李漱那丫头的好日子了,对我这闺女可得好点,不许偏了,不然,老夫不把你撕了!”刚才还一脸慈祥模样的程叔叔刹那间就变了,狰狞着老脸,分明就是在进行武力威胁,能咋办,就算本公子力敌千军,打翻了这老货,后边还有半打青春版程叔叔虎视耽耽,本公子只能屈服在程叔叔的淫威之下。
“岳父放心,小婿自然知道叔叔厉害,况且小婿也不是那样的人,自然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
“呵呵,很好,就该这样,李漱那丫头也还算明事理,就算她,”程叔叔俩眼一眯朝我很是猥琐的一笑:“就算想来找我闺女的碴,打得过吗?是吧?哇哈哈哈……她爹也一样不是老夫的对手。想当年老夫与皇上在沙场之上相较技,嘿嘿,几下子就被老夫……”程叔叔很是得意,放低了声音告诉我李叔叔的武力值差他不止一个档次,我一脸黑线,额头全是冷汗,这老货……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百般苦求之下,程叔叔才放了本公子一马,决定不安排家宴为我饯行。本公子帽斜衣歪,在程鸾儿的含羞带俏的双眸目送,还有程叔叔有力臂膀的挥舞道别下,仓皇地逃出了程府,径直往进奏院报道去也。
没到进奏院,就被李治李慎俩小屁孩子拦住,说是亲爱的军国主义头子唤我去宫中应对。“那你们俩跑出来干啥?”整理好衣冠,在孩子面前必须保持本公子名士的尊严,很严肃的目光瞪着俩小王爷。
“来唤你进宫呗,对了,昨个夜里,俊哥儿是在程府歇息的吧?”李治目光之中闪烁着八卦的精芒。
“是啊,怎么了?”看了这小家伙一眼,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
“在程小姐的闺房?”墙头草的目光有点淫荡,“哎呀,俊哥儿你揍我干吗?”小家伙赶紧捂着脑袋赶马驱离我身边。
“废话,本公子这样的正人君子会是你想像中的那种见色忘义的登徒子吗?”昨天晚上李漱拿来攻击我的话正好现在用来作正义的叱责。
李治干笑俩声:“还不是我姐让我问的,要不我才没功夫管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靠!”小萝莉,醋劲可够大的,咱在马上都能闻到皇宫里李漱身上透出来的酸味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帝师?
到了甘露殿,李叔叔还没来,李慎不知道从哪拿了本书出来,吭吭哧哧地在那摇头晃脑的读,看得本公子直摇脑袋,啥玩意,整个一未长胡须,胎毛未褪的小老头。
“俊哥儿摇什么头?难道是觉得不对?”李治很无聊地吞了枚小果子,酸得这家伙挤眉弄眼,半晌才回过气来,瞧见我目光不屑,摇头叹息的模样,禁不住朝我问道。
“当然不对了,纪王殿下,我想问问,你这样读法,可解书中之意?”朝着小老头李慎问道。
李慎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书,又看了眼边上的李治。“告诉俊哥儿啊,瞧我干吗?一会拜,咳咳……”这小屁孩子啥时候患肺结核了,瞪了这货一眼,很和蔼地朝着李慎射出鼓励的目光。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其意是言,言……”李慎眨巴着眼,半天也言不出个屁,害得本公子和墙头草李治一齐叹气。
“父皇就曾言过,民贵而君轻,其意乃是说,民乃天下之本,君主是……”李治摇头晃脑地解释着,很得意的模样,看得我想抽他,解释的实在片面,而且空洞,瞧瞧李慎那呆愣愣的近乎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了。听得我直摇头,实在是,都不知道是这俩个小家伙的智商发育问题还是教书的老夫子的问题,要不然就是李叔叔的血统有问题。
“俊哥儿你摇什么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李治很不甘地朝我发难。
“哧……尔等,皆只解其皮,未就根底也。”咱很儒学大师地耍耍袖子,很吊地翘起了下巴作高人状,果然,俩小王爷目光变得敬畏起来。
李治肃容拱手:“哦?那还请俊哥儿指点。”
“好吧,今日就让你们开开眼,”本公子习惯性地拍拍讲桌?嗯,案几。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俩小家伙,增加说话的气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孟子提出的一个重要思想,意思是说,人民放在第一位,国家其次,君在最后。这是因为,有了人民,才需要建立国家;有了国家,才需要有个‘君’。国家是为民众建立的,‘君’的位置是为国家而设立的。这里,轻重主次的关系是很清楚的,国家政治,一切以民为本……”俩小孩子一个眼晴眨都不眨,似乎想把所有听到的都记下来,“等等。俊哥儿你说慢些。快拿纸笔来。”李慎是个好学的小年青,赶紧拿起了宦官呈来的纸笔,把刚才的话记了下来。又抬起小脑瓜子,崇拜的眼神望着我,等我开言。
--------------------------------------------------------------嗯,这样的学生,谁不喜欢,至于李治,整一个不思进取,偷奸耍滑的小流氓。若是在后世,我绝对拿教鞭抽这丫的鬼哭狼嚎。干咳两声,李治赶紧倒茶,很是殷切地递了给我。嗯,还行,少抽俩鞭,干掉了茶水,继续:“天地视听,是借助民的视听来实现的。民众的意愿,天总是顺从的。至于所谓‘君’者,则是民众抬举出来的,陛下就曾言:‘君者,舟也;庶人,水也。水则载舟,亦则覆舟。’民众有力量抬举出一个君,也有力量把君推翻。君位本是为天下民众设的,谁来做君完全应当由天下民众决定。‘民为贵’,是说人民的地位与权力,是至高无上,不可动摇的。一切政治权力与政治制度,从根本来说,都是来自人民、治于人民、为了人民;‘社稷次之’,社稷在古代指土地神和谷神,山川大地,五谷物产,乃是养育人民,建立国家的物质基础,当然十分重要。后来社稷就成了国家的代名词。所以也可以说‘社稷’就是国家。作为一个国家,当然要有制度,要有宪法。但制度也好、律法也好,终究还是来自人民、为了人民地,所以社稷的地位决于人民。‘君为轻’,是说相对于人民与社稷来说,君的地位并不那么重要。君的地位与权力是民赋予的,没有民就没有君,君怎么可以与民相提并论呢?社稷是一个国家存在的基础,很难设想一个国家可以既没有山川大地,又没有五谷物产,也没有宪法制度。一个国家死掉个把国君,仍然不失为一个国家;若是没有了社稷,国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正唾沫横飞,俩小孩子淋了一头一脸,咋回事,脸色有些变了,目光也不专注,李慎的笔也停了,瞧我屁股后面干啥,一点也不专心。
文心手打组隼风手打,仅供试阅,转载请注明,同时请支持正版。
怒咳一声,吓得俩小孩子赶紧又把目光移我身上,这才施施然地进行总结:“这是古今天下通行的道理。坚持这个原则,可以防止少数政客假借‘国家’的名义,侵害民众的权力和利益。为‘君’的如果真能认识到上述道理,就应当认真听取民众的意见,坦诚接受民众的监督,关心民生疾苦,与民同乐。那么,这个君,就能一直地做下去,同理,如果某种思想、某种主义、某种理论、某种制度,用来治理国家,认真实行之后并不见效,那也要对它进行修正,改造乃至撤换,这样不仅仅符合民众的利益,也符合国家的利益,这才是,才是……嘿嘿嘿,您来了。”李叔叔一脸坏笑地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站我边上,吓得我赶紧一屁股坐回榻上陪着笑脸,还有脚步声,扭头,魏征也在,啊?竟然撞上了这位真正的大儒,失败,刚才本公子班门弄斧的样子想来这二位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瞧你那样,怕啥,老夫还会揍你不成?!”李叔叔瞪我一眼,赶紧跟俩王爷一齐朝这位极度危险的帝国主义头子还有魏叔叔行礼问好。
李叔叔抄起了李慎的读书笔记,很慈祥地一面看一面点头:“我来瞧瞧,不错。慎儿这些时日书写的手法见涨,你也要多跟你弟弟学着点。”李叔叔摆手让我们都坐下,一屁股坐我边上,摇头晃脑地读着李慎的读书笔记,我有点担心,生怕李叔叔发彪,虽然以君喻舟是李叔叔自个提出来的概念,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好面子、爱摆显。才故意这么说让天人称颂他的。
魏叔叔一直盯着我瞧,死板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嘴角含笑,朝我微微点点头,嗯,看来很是认同我刚才的观念,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天下儒者,皆不及贤婿这一席概然之言。来人,着人把这些妙句抄写下来,挂在朕的寝宫。嗯,还有太子的东宫,记住了?”把那本本子丢给了跟屁虫赵昆,扭过脑袋来朝着我上下打量。
“岳父大人,嘿嘿……”干笑俩声表示友善,不太清楚李叔叔这么瞧咱是啥意思。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贤侄为国为民之心,着实令老夫汗颜哪。”魏叔叔死着脸皮突然来上这么一句话。
--------------------------------------------------------------“啥?”难道本公子前天拿来忽悠李治这臭小孩子的胡言乱语,竟然都传到了魏叔叔的耳朵里了?看来是李治告诉了他爹,然后他爹这帝国主义头子跟魏征说的,看这俩老汉一脸严肃,竟然当了真了。还真是……我都有点羞愧了。
“慎儿,治儿,你二人可曾思虑好了?”李叔叔端坐着。表情很是严肃。李治和李慎也正容,很郑重地点点脑袋。我也赶紧收起了笑脸,李叔叔看样子又要教训儿子了。
“孩儿已经决定了,还望父皇成全。”俩小孩子异口同声地道。
“唔!既如此,也好,房俊!”李叔叔很是霸气地低喝一声,我赶紧走到李叔叔跟前跪下。一般来说,李叔叔这么唤我,都是有正事要说,不知道今天李叔叔想干啥,难道又想升我的官了?
“你跪我跟前干吗?你瞧这孩子……“李叔叔先是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指着我朝着魏叔叔笑道。魏叔叔也很笑得直拽胡须。
“哦,不知道岳父唤我何事?”灰头灰脑地陪着笑,***,老人渣,玩我!
“坐这。”李叔叔拍拍榻上,成,咱听你指挥,坐得端直,如同香案上供起的原始天尊。
俩位小王爷走到我跟前,趴哒一声响,跪了下来,吓得本公子就想跳起来避了开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李叔叔按住,露出雪亮的门牙:“坐好了,莫要乱动,难道我的儿子当你的学生都不够格吗?”牙齿缝里飙出来的话和带着嗔意的语气让我完全傻眼,翘起手指头指着跟前这俩跪得端直的小屁孩子,战战兢兢地朝着李叔叔问道:“他,他们是拜我为师?”卖糕的佛祖、三清道尊在上,李叔叔该不是神经错乱了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先进教育工作者的理念
李治、李慎双手合于胸前,拇指向上深深一礼至膝,然后曲膝而跪,作俯叩拜礼:“李治、李慎见过老师。”俩位小王爷行足了礼,说罢了话,李叔叔才松开了压着我的手,赶紧扶起这俩小屁孩子,一回头,魏征跟李叔叔俩正相视而笑。
“你们俩是干吗?”有点生气,想拜我为师,至少也得提前打个招呼,像在这莫名其妙的就拜了,还真是……不知道该咋说了都。
李治今天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反而再次施礼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前日终于明白,老师竟然如此不计名利,一心为我大唐繁荣富强而默默奉献,又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治谢老师教诲,今日起,您便是李治的师长。”难道这位未来的皇帝高宗陛下有受虐倾向不成?经常被我忽悠戏弄,竟然为此而感动得想拜我为师了?太神奇了。
“嗯,这话说得老……孔夫子曾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师,房俊虽然年少耿直,然其高才,怕是我大唐也难找出几人,今日,为父随了你们二人之意,可要好生学习,莫要负了朕之心意,还有俊哥儿的教诲。”李叔叔说话的语气怎么不阴不阳的?听得我浑身不带劲,咋了,本公子好歹也是后世填鸭式教育的精英份子,毕业于二流学院,但也算是厚着脸皮为人师表,当了不少年人类灵魂工程师,难道还教不了你这俩灵智未开的小屁孩不成?
怒了,眼晴朝俩小孩一瞪:“别叫我老师,还是像以往一般唤我便可。”别人想求我来当他的老师咱还得考虑下对方出的钱多钱少,瞧你那样,还以为本公子占了你儿子多大便宜不成?
“噢?这话何意?”李叔叔眯起眼晴,砸巴砸巴嘴,瞧着我,魏叔叔的双眼也射着精光。一副很那啥的模样俩神经错乱的老汉!
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最主要的是李叔叔带来的压力太强大,咱不敢违了这老家伙的好意:“其实小婿,非是小婿自认作不得他们的师长,而是怕辜负了此重责尔。”好话丢你李叔叔跟前先。
“可是……”李治眨着眼,不知道如何应对,李叔叔跟魏叔叔坐到榻边饮茶。倒像是在看戏一般。
心静下来了,思路敏捷了许多,也不管李叔叔在不在跟前了,咱把话先挑明了再说,顺便也指桑骂槐一番:“我问你,你可知道何为师长。”干咳一声,拿出以前收拾不听话的小同学的气势来,死盯着李治的双眼。
“《史记·孟子苟卿列传》所言,师者,是为传道授业解惑之长者也。”李治的回答在现阶段的社会形态之下,很标准。听得李叔叔与魏叔叔俩老头拈须淡笑。
“这是你的理解,还是众所周知之事?”起身负手,脑海里头有个隐隐的东西在闪烁着,就像是蒙童在拿起书本的那一刹那的明悟,灵智未开将开的那种感觉,我似乎抓住了我自己的某种生存目标,却又一下子滑脱——
“自然是众所周知之事也。”李慎在一旁很恭敬地答道。
“呵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是啊,老师,这个令我极其怀念的职业,没想到我回到了千多年前的大唐,竟然又要重操旧业,重执起那根育出桃李千万株的教鞭。不像是讽刺,倒像是我在人世间不过是走了一个轮回,或者说,我梦中真的走出了大唐,去到了另一株历史分叉处,又悄然梦醒一般。很有思意的联想……
“老师,学生说的不对吗?”或许是我高深莫测的笑容让他们更加的敬畏,俩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异口同声地问道。
“也可以说是对,但不是全对。”习惯性地溜达起来。绕着俩小屁孩溜达,脑海里正在组织着词汇:“你们印象之中的老师,怕该是那种不苟言笑、教授知识、解答问题的先生,老师说的,都是正确的,对吧?”
四个脑袋都在上下摇动,包括李叔叔和魏叔叔。
“这个……”比较难以解释,难道我告诉他们这千百年来的教育体系落后?也不能算是落后,至少现在的学生对于老师的尊敬和对知识严谨的态度要远远超过后人。
“那我再问你们,老师说的,就是对的吗?”站在俩学生屁股后边,目光落在俩小脑袋上,若手里有教鞭,决定是落在李治的屁股上,至于李慎,我会给他一张奖状。
“贤婿此话是何意?”李叔叔跟魏征大叔对望一起,俩人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对我的问话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岳父请稍待片刻。”不想让李叔叔来问我,主要是咱不好意思唾沫横飞地喷李叔叔脸上,要训,也得训跟前这俩不敢反抗的小孩,这样才有成就感。
“老,俊哥儿这话何意。”李治反应比较快,很快就察觉了我的意图,并按我的要求,换了个称呼,比较满意他的机灵,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训斥这个墙头草的机会。
“孔子曾师从于老子,李治,我可曾说错?”本公子很和蔼地朝这小家伙露出了獠牙?嗯,门牙,整齐的门牙,比较雪亮。“孟子乃孔夫子的门下徒弟,荀子亦继儒家……我可曾言错?”一连窜的问题如同一阵激烈的组合拳砸在李治的眼角、鼻尖、下巴和脸颊上,这小家伙一阵头昏眼花,晃了半天脑袋才一个劲地点头。
李叔叔则和魏叔叔没了刚才的悠闲,愣愣地瞧着我,似乎想看本公子能耍出啥子戏法来。
“孔子‘罕言利’,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荀子认为‘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孟子言人性本善,荀子亦言人性,却以为其恶……还有,老子乃道家始祖,孔子却是儒家宗师……老子比较偏重于对形而上的问题和人与自然的关系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本体论和宇宙论;孔子则偏重于对人与人的关系的思考,由此而建立了他的伦理学。老子言天道而亦能于小处着眼,所开创的道家有着丰富的关于社会与人生的哲理性思想,正是由于道家对社会人生问题的关注,并提出了与儒家迥异的看法和解决方式……孔子从不谈论‘天道’而重伦理,有子贡所说‘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你觉得,若是孔子,尽信于师长,循规蹈矩,就如尽信书之言,今日,还还会有孔夫子吗?!”我最后几乎是高喝出声。
呛啷!魏大叔的茶杯跌到了地上,碎成了残片,可俩眼还呆愣愣的盯着我,手哆嗦,斑白的长须下,嘴唇也在哆嗦,干啥了,这老货难道也是个除魔卫道之人?想把俺这瞎忽悠的小年青给剁了不成?
“说!”李叔叔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凶残,很可怕,很狰狞的样子。
“这个?”俩小孩子的目光,透着的全然是一种狂热,嗯,对本公子才华的狂热。
“你们要记住,老师只是你们灵魂的导师,只是替你们指引一条道路,或者是方向的人,却不是你们的标准,而你们,要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已的目标,取过去之精华,去其糟粕……努力进取与思索,方成大道。孔子师从老子而证儒,韩非师从荀子而言法,恰似此理!!!”讲完了,一头的汗水,俩位小王爷似乎很有成就感地垂着脑袋在思考。
“孔子师从老子而证儒,韩非师从荀子而言法,果然恰似此理,老夫枉读数十年书矣……”马屁话,纯脆是马屁话,不过,这话是从魏叔叔嘴里说出来的,味道自然不一样了,害得我都有点脸红了,只好虚心地接受这位长者的夸奖。
“就你了!”李叔叔直接在我肩膀上盖上大手,很欣慰的目光与语气:“老夫果然没有错看此东床佳婿。哈哈哈……”哈个屁,这老货,看样子,刚才虽然让这俩傻小子拜我为师,却还是心有余虑,肯定觉得本公子就是一混吃等死、偶尔发发彪的浑货而已。
“陛下圣明,果然一激,贤侄就抖了这么一大个包袱出来,哈哈哈……”魏叔叔指着我朗声笑道。
“啥?!”他妈的,又上这奸诈的帝国主义头子李叔叔的当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军校!进入了建设日程
“贤婿,看看这东西。”李叔叔从袖子里抽出一份书札递我跟前,一打开,我不由得一愣,匆匆看了遍之后,抬眼望向李叔叔,这老货很得意地奸笑好几声:“突厥侯利苾可汗已然在指掌间尔,哈哈哈……贤侄以为如何?”很摆显的老汉。
“良马两万匹,精壮将士八千人,金银绢绸等……”明白了,突厥侯利苾可汗这位少数民族部落首领果然逃出不李叔叔的五指山,前后左右都是敌人,而且那些家伙都是吃骨头不吐渣的兽人,哪像咱们大唐这般还要在面子上讲点斯文,抽你的筋,动你的骨也好,好歹还能让你半死不活,苟且偷生。可怜的小家伙,打是打不赢,跑又怕被屁股后边那群狼狗把他给连皮带渣给吞了,咋办?服软呗,至少咱大唐比较礼貌,允许你投降输一半啥的,只要你把吞下去的吐出来,再作出一定的补偿,咱大唐就给你块落脚的地,让你在门口蹲着,若是有人来大唐家门口转悠,你就使劲吠俩声叫唤,嗯,说不定大唐把对方撕成碎片之后你还能分点儿汤喝喝养养胃,当当素和尚啥的。
“陛下英明神武,此策既成,为我大唐以后处理边患问题增加了一个典型的范例。”马屁赶紧拍上去,李叔叔果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直抿茶水,魏征大叔也点头应声道:“确实如此,日后,再有部落投我大唐,亦可按此处理,此策不仅可使我大唐边疆之安,更可凭添百战之兵,不过……”魏征大叔灰眉一皱,似乎遇上了啥子烦恼之事一般。
“卿之所言极是,然朕既允了,岂可出尔反尔。”李叔叔眉头微皱,旋及开言笑道,看得我一脸莫名其妙,俩老汉是在猜迷还是干啥子?
李治李慎在李叔叔目光示意下悄悄地退出了殿外,李治还悄悄给我打手势,回给他一个眼神,一会我会过去李漱的宫殿。
“臣终觉得,此定会造成不失定之因素。”魏征大叔果然耿直,想啥就说啥。
“贤婿。你以为呢?”李叔叔把问题抛了给我?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子东西。
“呵呵,这倒怪老夫了,朕与魏卿正商议这八千精骑作何用处。任其成团,实为隐患,若打散而充入军中作战,又有,唉……恐日后其他胡人不敢降我大唐。”李叔叔摸摸长须,很头疼。魏征大叔的表情也不咋样。
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婿有一言相询之。”不知道李叔叔以前打仗的时候抓了俘虏咋办,得问清楚先。
“哦?你问。”李叔叔,拈须朝我露出个鼓励的笑容。“恕小婿无礼了。敢问岳父,以往我大唐抓住对方的俘虏作何处置?”
“这个嘛……”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看了眼魏征大叔,魏征大叔开言道:“愿入我军者充入军中,杀敌立功;不愿者,或放归乡里,或……”不说我也知道了,死硬份子,肯定是掉脑袋的干活——
“不过,归我军者,亦有叛乱之危,先帝在世时,就曾有好几次。就算老夫以仁待之,亦然……”李叔叔这么一讲。明白了,政治教育、同化教育跟不上,不知道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双手都要抓的重要性,看来是观念问题。
“叔叔莫不是忘了一事?”那就简单了,本公子干笑俩声,胸有成竹尔。
“何事?”
“军校。”
“军校与这何干?”李叔叔很纳闷。
“军校就是培养军事精英人材,还要紧抓军官和士兵政治教育的地方啊?”李叔叔莫非忘记了?
李叔叔作瞳孔散大状:“贤、贤婿你的意思是说,把这八千人全丢军校里头?”切,瞧他那样,看样子,李叔叔是想把军校建设成为幼儿园大小,然后把八千人连人带马全塞进去,什么人嘛,真是。
知道不知道后世的清华北大有多少学生?知道不知道啥叫大学城,才八千人,你把八万人丢进去都闲冷清,当然,军校现在还属于一个概念问题,用概念来装实际的东西肯定会有差别。当然,也与李叔叔思想落后、不思进取有着相当的关系。
“岳父大人,其实军校,不光是培养高级将领过硬的素质和军事本领的地方,更是培养军队中下级军官的地方,小侄自信,只要条件允许、措施得力,二年之内,我大唐可得万余一心为我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抛头颅,撒热血的死忠,咳咳,英勇奋斗、坚页不屈、直到壮烈牺牲的中下级军官,当他们毕业以后,分散到我朝各地,不仅仅充实了当地的军事力量,更能把所有的将士拧成一股坚实的绳索……继承和发扬他们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坚定不移地站在陛下和朝廷一边,都对我大唐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于朝廷,敢问岳父,何人敢反?”俩老汉若有所思,我抄起桌上的茶水灌下,静待二位高级干部细细咀嚼这些至理名言。
李叔叔其实早就听过这些话的,只不过,当时咱是为了蹭吃蹭喝,也不知道这位大叔是就是皇帝,还以为是位吃饱了没事干找咱这纨绔精英来胡吹瞎扯的无聊王爷,为了保证吹得响,叫得凶,我自然是啥话都往虚的高地去忽悠,而这一次军校素质建设培养模式的发言,却是实实在在,落地有声。这绝对不是空话,哪个国家现在不知道政治思想教育在军队教育中排在第一要务?总不能光培养其战术技能而不培养其爱国精神,那岂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培养一帮军事技能过硬的造反份子来自个找抽?
李叔叔又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让我回去把军校的构成和建立地各种依据还有素材全写在纸上,再呈给他,然后把我撵出了甘露殿,一大票的侍卫窜了出去,看样子,李叔叔也有点急眼了,军校建设的问题对于这位军国主义狂热份子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俩小孩子没在门口等我,我只好一个人,朝着李漱的宫殿走去……
“看啥?没见过本公子这么帅的人?”摆好姿势,鼓起胸肌,让这李漱这丫头瞧个够。“什么话,自己也不知道脸红,还老师……”李漱嗔道,拍了我一巴掌,坐回榻上,摆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似乎在叹息明珠暗投。
“切!老师就该整天个死板着脸,拿着大棒棒追着你俩弟弟成天在皇宫里上窜下跳不成?”对李漱不明白娱教一体的素质教育方式感到痛心,这丫头等娶进了门,得好好调教。
“上窜下跳……那岂不成了猴了?”李治一脸黑线,对我的话表示有条件的抗议,李慎则若有所思:“老师责骂,自然是为咱们好。”瞧瞧,这才是好学生。
“唔,小治啊,多跟你弟弟学学,瞧瞧人家,人小,可明白事理,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没干一件好事。”名正言顺地对墙头草进行斥责。李治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接受老师的教诲,嗯,爱死这个职业了,还是当老师的感觉好,怪不得,我在进奏院里感觉有点怪,进奏院不像是间谍总部,倒像是一个训练间谍人才的大本营,看样子,咱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为人师表,为国为民,无私地奉献着青春,培养着大唐的下一代纨绔?嗯,反正现在大唐精英跟纨绔都很相近,李业诩、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就是典型,差不多是这个理。
“行了行了,算我求你了成不成,整天板着个脸,成了什么样了。”李漱很不满地嘀咕——
“好了,教学时间到了,放过你们俩,一边玩去。”把俩小屁孩子扯一边,本公子很是正义凛然地一屁股坐到了李漱身边。
“那你呢?”李治眨巴眨巴眼,很奸诈的小正太,配着奸诈的笑容,很想抽他。“我跟你姐探讨三纲五常、伦理大事,要不要我也给灌输一点?!”眉头很邪恶地挑了挑,雪亮的门牙发着寒光,俩小孩子仓惶而逃。
“能地,尽朝小孩子撒气。”娇嗔的小模样水灵灵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吐蕃新概念:米田共美容法
“嘿嘿嘿……”
“还笑,再笑我可踹你了。”说话声音都软粘得跟糯米似的,没一儿说服力,眉目如画,俏脸尽是深浅相宜的红晕,好一个可爱的小美人,粉红的小舌头就在嘴里转悠。唉,可惜,这儿灯泡太多了,不然……
“要不咱俩去外边逛逛,瞧一瞧春色美境啥的?”
“臭房俊,整日里不想好事!”李漱脸红得更利害,倍添魅色,白晰的指头在我的掌心画着圈。“对了,昨日夜里的可是大出了风头,就连你爹他们那帮叔伯都在前厅抄录了你的好几首诗作。”
“你咋知道?”这丫头不是跟我一起在后厅灌酒的吗?
“哼,还好意思问,你醉了没多久,就被你那六位舅兄给抬了出去,程鸾儿也想跟着去,我拉着她在后厅聊了一会话,就回宫了,怎么了?是不是没有美人相伴,觉得遗憾?”挑起了眉头,似笑非笑的瞅着我。
“有甚子遗憾的?”我大方地一展前襟,高声笑道:“反正你们俩也就只能各在各家蹦哒几个月而已,到时候,本郎君瞧你们俩谁敢不听话?到时候,嘿嘿嘿……”
“下流!”得到的回答是一对很可爱的白眼,还加一个羞成粉红色的拳头。
“俊哥儿……俊哥儿!”凄厉的呼唤让李漱瞬间扭开了头,抽回了手,扭开了腰。靠!怒了,“等着!”捞袖挽衣,大步朝外走去。李治这小家伙想干吗?是不是屁股痒了?敢打扰我跟你姐好不容易才有空的卿卿我我,想来挨我抽几下才过的欢实是不?
“进奏院的人来找你,说是有急报,我把人给拦在外边了。”李治瞧见我凶种恶煞的模样从殿里窜出来,赶紧翘起手指头指着前面说得又快又疾。“嗯?是你?!”蔡楠这家伙咋来了。
“公子,快走。好消息。”蔡楠还能信守进奏院出门十不准的铁律,不说是啥事,就是一个劲地挤眼弄眼,一脸的喜气像是他马上洞房似的,啥人……得了,今天的调戏大业看来是完不成了,扭头,朝着李治道:“晋王殿下,还请您跟你姐说一声。我公务繁忙,改日再来求见公主殿下。”在属下面前,咱得保持对王爷的尊敬。
“不敢,俊哥儿慢走。”李治装个小大人模样赶紧抬手止我行礼。
“啥事?窜皇宫里头来了?”一边匆匆地赶着路一边朝着纵马在我身侧飞奔的蔡楠道。咱的马术可比刚到大唐时简直就是一个质的飞跃,也可是说是从爬到了学会跑,现在也敢单手牵缰,另一支手叉腰或者玩马鞭耍帅了——
“吐蕃探子!在火器局,李组长他们抓到了仨吐蕃探子。”蔡楠的声音虽然也很低,但是落到了我的耳里却如一声炸雷,“吐蕃!”声音一下子陡然高了起来。
蔡楠还想说啥,赶紧阻止了他。这里可是长安大街上,谁知道有没有伪装的其他国际友人在偷听。打马狂奔,朝着进奏院飞奔而去。太好奇了,第一次能抓到探子这玩意,嗯,先去瞧个新鲜,看下古代吐蕃人跟现在的有啥不同。
“你叫啥?”围着这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家伙转了不下十圈,我终于得出了结论,吐蕃人身上的污垢绝对是他们的身体兵器兼护甲。
“……”瞪着俩眼珠子,抖着一大把的胡子,脸上还有此黄不啦叽的恶心玩意,身上那股子强大的骚味?还是臭味让人头皮发麻。害得我都不敢近前,只敢远远地问了句。“你是何人,胆敢乱抓人,我们是吐蕃的平民。”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很怪异,看来对汉语的理解能力较低。
我有点不太高兴了,指了指这捆的跟倒地猪似的吐蕃探子头目,朝着一干很是得意,造型打扮各异的大内密探怒道:“你们干吗?对方也是人。”
“?公子您这话是何意,我们也没说他不是人啊?”李孝德这假道士今天一身的农夫打扮,身上的污渍还不少。眼角上青了一块,可以想像得到当时这三位英勇的吐蕃探子在人数处于劣势时是作过英勇的抗争的。当然,这种抗争不值得提倡,见了咱们大唐的精锐,还反抗,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
“……”故意,故意误导领导的话,看样子,不收拾这帮家伙,不知道啥玩意叫人间大炮了是不?本公子凭啥能让这些家伙俯首贴耳,就因为,曾经让李孝德跟蔡楠这俩所谓的大内高手比划过,结果是,本公子黑了一对眼圈,不过这两位大内高手直接上了树丫,咋上的?被我生裂狮虎的大力一手一个直接丢上去的。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你能打到我一拳,我就能把你的小身板给折叠了当板凳坐。从那以后,没人敢跟号称神力房二的本公子吊歪了。
见到我目射凶光,有要发彪的架势,李孝德脸上的汗瞬间就出来了,看样子,他已经回忆了起几个月前被夹在树丫上呆了一早上的痛楚。
“公子,您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松绑吗?”李孝德赶紧补救。
“……本公子问的是,他们脸上哪来的大便!那玩意是谁抹上去的?!”我翘起了手指头,指着那仨位倒地猪脸上红不红、黄不黄的恶心玩意。
“……”一干大内密探全傻眼了,脸色红黑都皆有之,口歪眼斜者有之,竟然还有呲牙裂嘴想笑的,柳,叫柳啥玩意的小白游侠儿,还没等我翘起手指头,他大哥一巴掌扇过去:“笑啥!找死啊。”
刚下了课,走到门边想往里进来瞧瞧吐蕃探子的裘指导员听到了本公子的怒吼,呆愣愣地看了俩眼地上的三位一脸悲愤欲言的吐蕃探子,然后,才很艰难地朝道本公子说了句话:“这是他们的风俗,自个抹上去的。”
“啥?!”吓得本公子连退几大步,卖糕的,小日本有喝自个的小便来健身的,今天倒好,瞧了个新鲜,吐蕃古人已经开始用米田共来为自己美容了都。
李孝德终于反应了过来,赶紧凑我边上又快又低地道:“他们脸上抹的是褚泥,是吐蕃的风俗,古已有之。”
“……为啥不先行向我报告!”气得我七窍生烟,靠,害老子当着这么多国际友人的面出这么个大丑,现在灭口的心都有了,想把这帮不是玩意的大内密探全丢墙外头去。”既然是探子,还往我这丢干吗?都给我拉下去,一人先抽二十鞭子再问话。都给我观鞭去!”面如重枣,眉如卧蚕,很威严,很杀气的下令。恶狠狠的眼神扫过这一群大内密探,狰狞着脸,牙缝缝里憋出一句阴森森的死命令:“敢言进奏院抓到吐蕃间谍者,腰斩!”
“诺!!!”十八位大内密探,兼指导员、李组长、蔡卫队长一齐赶紧大声应诺,很害怕的样子。包括地上的三个吐蕃探子已经脸嘴发白了都,很像即将上火刑架的受难者。
“不能打我们,我们是吐蕃的良民啊!……”为首的那位吐蕃探子竟然还敢朝我喊话?
“行,不打也成,蔡楠,带他们去逛一圈刑房,然后……”小声地在蔡楠耳边嘀咕着,这货时不时发出一俩声狞笑声,嗯,配合得很好,蔡楠那张原本就难看的脸上,阴森残忍气氛更加的浓厚了——
三个吐蕃人刚一开嘴发出了叫声,立即被这帮子恶货拿布给塞堵得俩眼翻白。然后俩人一根棍子,喜孜孜地抬了出去,如同上前线慰问战斗在前线战友的老百姓。
总算没人了,赶紧倒些茶水在手上拍拍脸,烫得利害,唉,咱的脸皮还是达不到完全穿越的标准,最多是偶尔能达到覆盖太阳的温度而已,还是有很大的缺憾,以后还得再接再励。
坐在榻上,拿起笔在对着案几上的纸上,半天啥也写不出来,状态有点差,都是被刚才那该死的米田共美容法给气的。算了,明天再替李叔叔想军校建设的那些玩意,倒在榻上,头依在榻栏上,作思考问题状,偷得浮生半日眠先……
第一百九十章 悄然议定
“你敢确定?!”我从榻上跳了起来冲到了一脸兴奋意味的蔡楠跟前,很快,被他身上的怪味熏退,这家伙,审讯犯人也用不着身体接触吧?
“是的,属下敢百分之百确定,中间那个是达扎那日松的贴身侍卫,边上那俩家伙是达扎那日松的家兵,达扎那日松是吐蕃和亲团的副使,前些日子到了长安,听说了咱们火器局这边的动静,就派了他们三个来这边瞧瞧,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蔡楠一脸兴奋。我真不知道他在兴奋啥上,抬手阻止了他想向我靠近报告详抽内容的动作,清了清嗓门,严肃地问道:“我问你,怎么?才多大的功夫,这样就招了?”抬眼睛看看天色,似乎我连一个时辰都还没睡足,吐蕃人啥意思,既然有能力反抗,这会咋又这么快服软了呢?
“嘿嘿嘿,小的照您的吩咐,让他们先去瞧瞧那些个刑具,演说了一遍用法,然后,三个人分开,一个关一个房间,裘老亲自动手了……”蔡楠很兴奋的模样,似乎有想向我倾诉那个变态大爷的恶心手段,赶紧让他打住:“别说那么具体,就说说,三人的口供是否完全一致。”
裘老爷子看起来很不起眼,当起政治思想指导员变得狂热,当他去审讯犯人的时候,那股子劲头直接用变态才能形容,以前在李叔叔手下就是经常干这活,这还是他上次跟我饮酒之后泄露的,属于法医加变态那一个级别的狠角色。常常指导这帮大内密探如何从目标的嘴里挖出情报,自从从我这里得到了大量的后世刑讯手段和技法之后,更加地热爱起这一行业的工作,当然,本公子是用嘴吹出来的,而这个老变态是直接去亲自动手进行活体试验。到了后面,我根本不敢把那些电型啥子的告诉这老头,万一他太狂热了,提前一千多年发明出电椅咋办?没有发电机,老家伙万一发妖疯整出来台插起避雷针,借用大自然威力的电椅来。那样,要上电椅受刑的死囚怕是宁可腰斩还来得痛快一点,坐电椅上,想死都还得等打雷下雨天。太折磨人了……很庆幸这位心里不正常的老变态是我的下属,李叔叔手下的死忠精英,而不是我和大唐的敌人——
“大同小异……”裘老爷子如同刚吸完大烟一般,神清气爽到跳到了我跟前,身后,一脸敬畏的李孝德捧着三张签字画押的供状递到了我的手上,仔细一看,除了字句不同,意思却全然是一样。不过,上面的供词着实令我讶然。这个达扎那日松似乎不仅仅是个副使那么简单:“这位达扎。达扎那日松竟然是位吐蕃大将,还是攻打我大唐松州的将领之一。”
“正是,其中二人不过是小卒子而已。除了上面这些,再没多的,倒是那名那位侍卫的一句使老夫起了兴趣,这位达扎那日松曾在松赞干布第一次向我大唐提出和亲失败之后进言:‘若不许嫁公主,当提五万兵,夺唐国,杀其人,夺取公主’。”
听了这话,气得本公子差点笑起来,什么个东西。还想来抢公主,来抢头母猪也不能让你得手,他妈的,啥破玩意?达扎那日松,名字都觉得怪异,整个一树妖的名字。弹弹手中的供状,扭脑袋,朝着裘舟墨道:“好,好一个达扎那日松。什么破玩意。裘老,再多审审,看还能问出什么,对了,别让他们有什么损伤。”不能让吐蕃使团抓住任何的话柄反击,毕竟,现在还没撕破脸,那满嘴喷粪的吐蕃小白还是吐蕃副使。
“公子尽管放心,老朽明白,这就先行告退。”得了令,老变态脸色一喜,匆匆地告辞之后又赶了过去。捏着状纸,有点头疼,咱只是中情局,又不是公安厅,再说了,这事关乎两国邦交,虽然李叔叔早就想跟乡下干部掐架打生打死,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得先把北方的边患先做个了结,不然,想娶公主?送你们一头公猪就算对得起你了。
“公子,此事,该做如何处置?”李孝德起声问道。
我看着手中的供状,还真是,本公子还跟李叔叔商量着建起进奏院这个间谍机构才没几个月,就能有此成绩。
“蔡侍卫在此间,向各处要紧机构加派人手,严密探查,特别是将作监等工部军械要害之处,另外,火器局的人已经回来了,你让你的人去,记住了,宁可抓错,也决不放过一人,若是有事发生,可到宫中找我,李道长,随我去交予陛下,事关我大唐与吐蕃,不可不慎。”
“诺!”
打马飞奔,出了宫门才一个多时辰就溜达了回来,宫门禁卫虽然目光有些好奇,还是让我跟李孝德这伪道士一起进了皇宫,在禁卫的引领下,匆匆地赶往李叔叔休息审批奏折的甘露殿。
“陛下正有要紧之事,任何人不得进甘露殿半步,还望房公子海涵。”李叔叔的带刀侍卫老远就堵住了我,一抬眼,四下里全布下了侍卫,看样子,怕是正在协商啥子国家大事吧。
“可我这事也要紧得很,要不这样,你拿着这个……交予陛下。”掏出了装有供状的木匣子,打开来让这位忠心耿耿的侍卫先瞧好,里面可没啥子害人的东东,才很郑重地交到侍卫手中:“记住,除了陛下,任何人皆不充览阅。”
“那,请公子稍后。”这位侍卫还算知道轻重,见我脸色凝重,不再废话,合上了木匣,匆匆往着甘露殿。进去没多大会功夫,就出现在甘露殿门口,匆匆朝着这边跑来,立我跟前抱拳行礼:“公子请随我来,到这偏殿稍后,陛下言,议事了后,就过来见公子。”
“多谢了。”随着他朝着偏殿走去……——
我跟李孝德在偏殿坐了约半个时辰之后,李叔叔总算是露了面,一脸冷色,看样子,情绪不太好,挥挥手让我与李孝德免礼,把手中的东西掷在案几上。一抬眼,果然是那三份供词。
“好啊,好一个吐蕃国主,好一个吐蕃使节团,哼!朕看尔等着实是欺人太甚尔!松赞干布小儿,胆敢往使节团里安插奸细,还胆敢窥探我朝火器局,老夫XXXXX”李叔叔不好意思当着小辈的面问候乡下干部家的女性亲戚,骂得比较斯文,只是发表对了松赞干布的品德作出了极其恶劣的评价。
“陛下,还请息怒……”劝劝这位大叔,免得气出病来,对身体可不好。
“唔,还好,贤婿啊,若非是你提议,让老夫早作打算,今日,我大唐岂不是要栽在一帮吐蕃跳梁小丑的手里,笑我大唐无人矣……”李叔叔的夸奖让我跟李孝德都很高兴,毕竟,咱们进奏院也算是做出了一丝成绩,为国为民做了一件好事。
“此事,贤婿看……尔等都退下!”李孝德赶紧和着宫女侍卫们退出了偏殿。李叔叔才把脑袋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贤婿以为此事,该做何决断?”李叔叔目射邪光。李叔叔这么一问,配着着他的表情,我心中一紧,有些不对劲,赶紧拱手为礼婉拒:“这个,还请岳父大人拿个主意,毕竟小婿人轻言微,再说了,执掌进奏院者,只允许有提供审讯之责,小婿不敢违。”
“呵呵呵,贤婿也太过小心了些。”李叔叔笑着道:“今日,你我乃是翁婿,但讲无妨。”
偷瞧一眼,李叔叔一脸的坚决。“那小婿就献丑了,小侄以为,此事,应由进奏院悄然将此三人交予十二卫或是京兆尹,由其出面,奏于岳父,咱们才可……”
李叔叔听着我的悄悄话,脸上浮起了阴笑:“好,朕倒要瞧瞧,吐蕃大相禄东赞小儿做何处置,哈哈哈……”
第一百九十一章 智力值全满、美貌值亦满的武御姐
吃罢了饭,一家子人齐聚榻上围坐着,抿茶玩弹子棋消遣的当口,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一件大事。
“今日,左羽林卫于城外抓到几个吐蕃探子,没想,竟然是使团副使达扎那日松所遣,陛下震怒,召吐蕃和亲团使节,吐蕃大相禄东赞上殿,严加训斥……呵呵呵。”老爷子眯眯眼,灌了口茶水后继续道:“禄东赞连连称罪,并着人,将达扎那日松捆绑上殿,此无知小儿,竟敢在朝堂之上,辱我大唐,朝野震怒!达扎那日松被陛下打入死牢,将吐蕃和亲团逐出长安,陛下言:‘尔等既有和亲之……’”老爷子晃悠着脑袋,一字一句地说道。
娘亲正拿手指戳老三,让这小家伙在榻上坐得端直一些。
哈哈哈,李叔叔果然借机发彪了,那位大相禄东赞不知道现下感想如何?
“难道这事就这么完了?”大哥等老爷子停下了话头,方才问道。
“哼!岂有那么轻松之理,陛下准备着将使节赶往柏海,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欲要迎娶公主的驻地。此事若是轻轻巧巧就让吐蕃人就此混了过去,岂不是欺我大唐无人尔?”老爷子很是骄傲地扬起了脑袋,看样子,俺爹在这事上也下了不少的力气。
“那就不用和亲了?”这话是我问的。很希望能不用拿女人去与那些往脸上抹褚泥的生番去换取和平,这根本就是对人权的践踏,还有对大唐这个强盛帝国的污辱。当然,也许有人不会这么想,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更希望所有大唐人都会这么想,若如此,天下间,谁还敢轻侮我中华民族?
“这事,非是小事,岂能出尔反尔之,再者,若吐蕃国主真有与我大唐言和之意,毕会应承陛下的条件……”老爷子轻叹一声,目光也有些黯然,看得出来。咱爹也是位大男人,很不愿意瞧着武力如此强盛之大唐竟然也要与异族和亲。
“达扎那日松也非是寻常人等,此人乃吐蕃贵族世家之子,另又是苯教的高级成员,是吐蕃苯教对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政权干预的代言人之一,其父更是松赞干布父王时的六臣党羽,因事被松赞干布新臣与旧臣之间的争斗而波及,后来,其父在攻打我大唐的战事中身死,故对我大唐恨意甚深之。对松赞想与我大唐和亲之事一力阻挠。吐蕃国主松赞干布竟然会用此人做副使,借其手来探探大唐虚实,着实令人费解尔。”老爷子眉头微皱。确实太奇怪了,想借咱们李叔叔的手把达扎那日松剁了,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松赞干布也不想想,李叔叔是那种心慈眉善的人吗?仅仅把这货刹了就能消心头之恨的话,当年就不会仅因被突厥可汗定了个白马之盟就去灭掉整个东突厥了——
“这有何想?必是松赞王位并不稳当,受其臣下制肘,故此,宁可伤己一臂,也要割肉挖疮。”宫女姐姐像是只可爱听话的猫儿一般。懒洋洋地偎在我的怀里,巧笑嫣然的一句话,就把困扰了我一夜的迷题给破解了。靠!想不到,真想不到松赞干布还真算得上是个枭雄,想来,这位乡下干部派这位具有强烈反大唐帝国主义的吐蕃国捣蛋份子为和亲团副使,打的是两种打算,第一嘛,就是如果达扎那日松打探大唐军力部署什么的成功。那么吐蕃可以在下次攻打大唐时加大胜利的几率,如果失败,禄东赞和松赞干布就可以借这个机会瓦解打压苯教的势力和旧臣势力,付出的只是给大唐的赔礼……
“……这个乡下干部倒是好算计得很,靠,要不是我的美人姐姐一语解感,怕是本公子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货到底藏的是什么心思。”手很是惬意地把玩着宫女姐姐那硕大的两团白腻顶端的桃红,一脸淫笑地香了这才智高绝的漂亮御姐一口。
宫女姐姐立即软了过去,刚刚才凋去的瑰色又浮了起来,娇细的纤腰似乎不堪刺激地扭动着,双腿绞在了一起,紧紧贴在我的身侧,好半天才算喘匀了气,任由我把玩着,娇声细气地迎了过来:“不愧是照儿的郎君,您更利害,照儿一点,公子就能举一反三……”宫女姐姐细凉凉的胳膊揽在了我的颈项上,丰盈的雪肌玉肤溢着春意,胸臀浮凸起伏,那声音软得跟猫儿夜吟一般,心痒得厉害,刚刚在那啥的巨柱又昂扬起来,抵在宫女姐姐小腹的凹陷处,宫女姐姐渐又滚烫起来,眼儿媚波荡漾地勾了我一眼,娇羞欲言的丰润红唇发着低吟顺着颈项和胸腹一点点地细致地吻了下去……
我脑袋里全是炸裂的电火花乱窜,冷战连连,卖糕的,做啥佛祖,修啥子鬼道,还不若跟咱的宫女姐姐夜夜双修来得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女姐姐又攀了起来,胸前一团充满了弹性的软肉在我的胸腹间挤压,伴着那如同天籁般的呻吟,粉红的舌头,舔掉了嘴角的津汁……早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我直接提枪上马,揉捏着她那丰盈滑腻却又十足弹性的肥臀,努力地冲刺着,一直到一袭冷意从头浇下,才满足地挤压在宫女姐姐那结实而绵软的娇躯之上。灯光下,映照着俩具满是汗水交融、依旧交叠在一起缠绵的……
“得此佳人,夫复何求?”看着已然依在怀里累得早已昏醉了过去的宫女姐姐,我很满意地在心中感概,总算明白了,这样一位女子,确实有着手握皇权、指纵天下的能力,可现在,她是我的军师,更是俺的女人,一颗芳心全所系的小女人而已,我的利益,早已和她的命运融为了一体,她把当初对我的承诺,早已深深地刻印在了她那强悍而又柔弱的灵魂上,成为了她心底的牵盼,轻轻地啜了一口她那依旧艳红的脸颊,温润的感觉让熟睡的她在梦中也禁不住泛起了淡淡的笑颜。
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经典的情话,凝望着她那如同脂玉雕琢的绝色佳容,轻轻地低吟着那句古老而经典的诗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望着她,我的睡意逐渐袭上了双眸,夜凉如水,美人温颜如玉,朦朦胧胧间,似乎有个声音如同天籁的女子,在我的耳畔,用那苍凉而又不失缠绵的古调,低吟浅唱起这悠远却依旧溢着淡香的古词: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
身边的娇躯似乎越来越暖,我酣然入梦,睡得很是香甜……——
“竖子好胆!”李叔叔刚才还温文尔雅,瞬间立即变了脸,狰狞得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气喘如牛,虎目凶光连闪,一嘴的大板牙有向尖锐发展的迹象,如同一头随时要择人而噬的猛兽,本公子虽有能力生裂虎豹啥子,可也不敢当着一大票的侍卫,把皇帝陛下幻化的野兽给撕了,不然,咱就等着诛九族或者千刀万剐啥的。只敢呆愣愣地跪坐在榻上,尽量与唾沫星子都喷了一桌的李叔叔保持距离。
“若不是北边祸患未定,朕当要亲提十万甲士,灭了吐蕃小儿,方可消我心头之恨……”李叔叔很愤怒,这我理解,竟然被一个比他小了不少年纪的国际友人给当面耍了套大花枪,不恼羞成怒才怪。
“传房乔、李靖、长孙无忌、李绩……让这几位爱卿速来见联。”李叔叔很不甘心就这么被那乡下干部摆了自己一道,肯定是想要找回场子。没咱小年青的事了,溜吧,再呆下去,谁知道李叔叔会不会拿咱来当出气筒,反正我只是提供了情报和分析结果而已,这是咱的责任,可现在,一票大佬都来了,国家大事,用不着咱来伤这脑筋,有空还不如去瞧瞧咱泡姐的工具整成啥样子了。
“小婿先告退了。”朝李叔叔拱手为礼,就想拔脚闪人。
“慢,此事因你进奏院而起,你乃主事之人,岂可事情做了一半就此不理……”李叔叔裂开大嘴,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一脸淫笑,靠,早知道咱就不为了显摆,嗯,是为国为民,大清早的跑来报告这破事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吐蕃大相禄东赞的登场
“诸卿,觉得当如何处置?”李叔叔吞了吞口水,嘴边的白沫都还挂在那,没人好意思提醒这位自恋狂皇帝,怕心情不好的他抓狂了发飙。
“臣以为,不仅把副使扣下,用使节去责吐蕃前来和亲的使节团,还要其偿我……这是不是有些失了我泱泱天朝风范?”一位满头白发的文臣大儒有些不屑地撇撇嘴,他妈的,要不是这里是李叔叔当家作主,这会又不是天暗,本公子不拿根大棒棒抽你丫的才怪,天朝风范?还不如街边卖菜的大婶脸皮厚,也来当官?
“老臣以为,此策可行之,不然,我大唐周国小国,皆以为我朝软弱可欺也。”李绩大叔瞪了一眼那位开言的文臣,大声道。
我很欣慰,很崇拜地望着李绩大叔,这才是正道,更是王道,别人得罪了你,跟他要俩钱作为赔偿来玩玩算啥子,虽然书面上说得隐晦一点,可咱们陛下的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你吐蕃的乡下干部自个瞧着办,这事过不过去,就瞧你下决心能出多少血本,国与国之间,本着的就是功利主义,只有永恒的利益,绝对不会有永久的和平。
照刚才那位老夫子的想法,算了咋不联想了,想抽他那张老脸还差不多,别说是要钱,要他的命都是对的。
很快统一了意见,议定了如何对待此事。然后,李叔叔比较满意地点点头:“好,既如此,卿等以为,遣何人为使,去见那吐蕃和亲团的禄东赞,商讨此事?”
“……”一帮老家伙一个二个抬眼望天,连我爹也一样,什么人嘛。不就是去当当讨债的黑社会打手吗?这有啥了,还怕掉你们的面子不成?刚才叫得凶的李绩大叔现在也变得腼腆起来,端着杯茶水细细地抿着,似乎还能从里头抿出一朵花来。
“……”李叔叔微一皱眉,瞧着这帮子好面子的重臣,又不好发彪,也端起了茶杯,想瞧瞧哪位爱卿能自动自觉地跳出来自告奋勇地去当讨债的厚脸皮。半晌也没人放出个屁来。无聊得很。昨夜与宫女姐姐激战一夜,今天大清晨又窜李叔叔这儿来报功,有些累了,眯起眼,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哈欠。
“好!既然贤婿自告奋勇,朕就命你执我旨意前往。”李叔叔的手在我的嘴巴还未合拢之前,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一脸欣慰。“……啥?我?”半晌才反应过来,卖糕的佛祖,李叔叔也太厚脸皮了吧?故意会错意。把本公子打哈欠都当成自告奋勇了。老人渣!
“小婿没,小婿不过是打……”话没说完,李叔叔这老人渣狰狞着老脸朝我呲牙,巴掌再次拍在我肩膀上,重得生疼:“莫不是老夫的佳婿也不愿意报效朝廷?!”一双鹰目凶光闪讨,很有王霸之气——
“这个,小婿不是不愿意报效朝廷。”斜眼角,找俺爹求教,得到的回答是一对白眼,自己的娃都不救,啥人嘛……
“唔,陛下之言,甚合臣等之意!”一帮老货一个二个兴灾乐祸地连连称善,然后别过脑袋来朝我挤眉弄眼。啥玩意。就连我家老爷子也不例外,一个劲地翘起大拇指称好。
“小婿,小婿没干过这事啊?”想了半天,就只找到这个理由来才拒绝。
“熟能生巧,就你了!贤婿之才,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你才思敏锐,善于应对。哈哈哈……”李叔叔根本就是把大事不当事,玩我……他妈的。“若是办砸了,小婿可是百死莫赎。”学黑社会上门讨债倒无所谓。可问题这是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讨债的问题,难度怕是增加了不少,何况吐蕃大相也不是啥子轻易就能服软的好鸟,想想高宗时代,就是这货发动了好几次对唐的战争,这点在我的脑袋里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无妨,贤婿你只要记住,不可损我国威国体,让吐蕃人应承下此事就成,不然,朕的公主,他们当是那么好娶的吗?哇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很开心,一干朝臣狂拍马屁,赞诵这位这厚脸皮的无良皇帝。
带着李叔叔的一票大内高手,杀气腾腾,凶神恶煞,总之,本公子铁青着英俊伟岸的脸庞很吊地被一帮子恶货前呼后拥地护在中央,纵马朝着吐蕃和亲团的驻所而去。与其说是护送,还不若说是李叔叔那老家伙害怕本公子携旨潜逃。反正我很不爽,见人就想抽的那种心情。
到了门外下马,本公子一歪脑袋,自然有打手小弟冲了上前,哐哐哐使劲砸门。“来了来了,何人如此喧哗,这里是我吐蕃使节驻?这位官爷?您有何事?!”一位吐蕃人打开了门,见到一大票恶形恶状的大内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很是战战兢兢地道。
“速去传你们的大相大人,就言,我大唐陛下的使者和旨意到此,速速来接。”我迈着八字步走到这位身高不过到我肩膀的吐蕃侍从跟前,摆好了架势朗声道。
吐蕃侍从一听,赶紧打开大门,然后用本公子一句也听不懂的吐蕃词朝着院内大呼小叫,不一会功夫,一位看起来五十来岁,精神抖擞、锦衣华服,身上挂着一大堆希奇古怪饰物的长胡子红脸老头出现在院子里,人未到声先至:“老夫吐蕃大相、和亲团正使禄东赞,见过天朝官员。”
“本……”拱手张嘴欲言,眨巴眨巴眼,才想起我的官职是啥:“朝议大夫、右羽林军中郎将房俊,见过吐蕃大使。”
禄东赞这红脸老头一听我的官职,不由得微微一顿脚步,笑脸一僵,直到我话音刚落,一对三角眼闪过了道讶色,才又换上了悦色,很亲热地大步上前,深深施礼:“哎呀,原来竟然是名震天朝京城的房相的二子,房遗爱,房驸马啊,小臣着实没想到,陛下竟然派出了房驸马前来,实在是有失远迎尔。快快往里请,都愣着干吗?速速摆好酒宴,迎接天朝使臣,驸马莫要客气,我吐蕃虽然人少地贫,却也有些上朝没有的新鲜玩意……”太热情了,这老头如此热情,咱也不太好拒绝,只好先拱拱手笑了笑:“多谢禄相的厚待,不过,还是先听旨意为好。”
禄东赞哎呀一声,一击掌,一脸很那啥的模样:“对对,还请驸马先宣读天朝皇帝陛下的旨意……”
进了大堂,本公子站直,一票侍卫全站我屁股后面,禄东赞等一干使节随从全站我对面,躬身垂首行大礼,嗯,我举起黄绸的诏书朝天过顶,然后摊开诏书,开始宣读——
“这个……”禄东赞,哆哆嗦嗦地接过了圣旨,砸砸嘴,伸手抹了抹额角的汗水,李叔叔这一招可也够狠辣的,不光是让吐蕃赔礼道歉,还对吐藩的和亲意图表达了严重的怀疑,并对事态的发展保留使用武力解决的权利。很强硬的姿态,很毒辣的手段,禄东赞的脸色有些发绿了,虽然吐蕃天高皇帝远,很难被大唐攻击得到,可是,他也害怕,万一李叔叔真要是恼羞成怒,不计后果地提举国之兵来攻,怕是别说他这个大相担不起罪名,更别说现在王位尚未稳当的松赞干布会如何的暴跳如雷,惊骇欲绝。
“若是禄相有要务,那我就先行告辞了,明日再来叨扰。”没功夫瞧这老家伙玩变脸特技,先让他自个思量思量,明天我再上门找他谈判。反正李叔叔的旨意写得很清楚了,谈的东西怕是少得可怜。
“房驸马稍等,酒宴已然摆下,还请诸位天朝上官莫负了下臣的一番美意……”很是殷切的语气与表情,一扭脸,这帮大内侍卫一个二个都把目光望向我,那意思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靠!既想白吃白喝,还想拿本公子来当挡箭牌不成?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吐蕃著名表演艺术大师
一阵异样的香味袭来,一个二个大内侍卫表情忠勇,可就是鼻子一耸一耸地吸个不停,眨巴着很无辜的眼睛瞅我,算了,吃就吃吧,反正你也总不至于拿毒药来害我,朝这位吐蕃大相拱拱手道:“那我等恭敬不若从命了。”大相禄东赞赶紧让开,请我们入席之后,调了一批还算是瞧得过眼的吐蕃少女到跟前来侍候酒食,先行告退,看样子是去跟部下商量去了,爱咋商量就咋商量,反正李叔叔给本公子押下了底线,不用担心。
甩开大膀子使劲地吃着喝着,青稞酒,还有奶子酒,很多稀奇古怪的吃食,倒也蛮香的,特地派给我的俩吐蕃妞倒也可人,皮肤呈小麦色,如同后世经常晒日光浴的国际友人一般,两颊之上的太阳红更加的可人,不过,没一个有我家的绿蝶漂亮,更别提宫女姐姐、羔羊和程家的老七了。
故此,本公子能维持住正人君子,天朝上国的将军风范,不理俩在我身边添酒敬食挨挨擦擦的吐蕃妞。那帮子侍卫看样子也接受过正人君子,天朝上国的礼仪训练,虽然偶尔也调戏下边上的吐蕃小妹妹,不过,总体上还是保持住风流而不下流的理念。
“呵呵呵……小臣见过驸马大人。不知道菜肴可合胃口?”大相禄东赞终于在我打第三个饱嗝的时候出现了,面上的笑容似乎是强撑起来的。“甚好,禄相请坐。不知可曾商议出结果?”起身朝禄东赞拱手为礼,请其坐在身侧的空案。
待禄东赞坐定,面现难色:“天朝的皇帝陛下的仁慈之心,令我等感激不尽,不过……”禄东赞左右打量了下,作为难状。
“无妨,这些都是陛下近前的侍卫,但说无妨。况且我与禄相之间,也没有什么不能让人听见的话柄吧?”想让我赶人走?没门,咱再浑,也不是傻子,落个与外国大臣勾结的名头,那还了得?
“呵呵呵,哪里哪里,只是小臣觉得。此事关系甚大,老夫虽为吐蕃大相,然……决断之权尽在我国主之手,再说我吐蕃国弱人少,物产也不甚丰富……”叫屈喊穷,指天画地,语气哀伤,把吐蕃形容得只有片瓦容身,片叶遮衣的贫瘠荒野一般,所有吐蕃人都还在贫困线以下。嗯,照这老家伙的表演能力,应该是吐蕃的劳苦大众都生活在死亡线上,随时会被野狼叨走,整日里挖野菜树皮充饥才对。一干大内侍卫早已没了食欲,应该说是早就酒饱饭足,俩眼呆愣愣地看着这位艺术大师进行着生动的血泪控诉,很有良心地随着这老表演艺术家的表情忽悲忽喜。没关系,好久没看到这么专业的演员了,拿起根竹筷子两指一曲一剔,当成牙签叨嘴里,表情也很丰富地随着吐蕃大相的表演而忽悲忽喜,俗话说得好,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嗯,呆子,今个咱就装一次呆子,瞧瞧你到底能不能获得奥斯卡最佳表演奖?老家伙抑扬顿挫的声音形成了独特的节奏,很神奇的节奏,害得本公子视线越来越朦胧……
“……驸马,驸马?!”谁叫我?不知道打扰人饭后午睡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吗?砸巴着朦胧的双眼一肚子的火:“干啥了?”朝着推我的人很不高兴地问道。
“您睡着了?!……”一脸黑线的禄东赞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又很悲愤的那种。一个二个大内密探表情古怪地瞪着本公子。为自己的大使能在如此高才的表演艺术家跟前睡得着而感到由衷的钦佩?——
才惊觉起来咱可是在为国为民办正事,要跟这老家伙谈判赔偿问题呢,他妈的,太有失国体了,万一禄相爷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污辱,干脆扭屁股回吐蕃举国之兵来攻咋办?本公子倒不是怕他那些吐蕃生番来打咱大唐,跟肉包子打狗根本没啥子区别,只是担心万一这几个大内侍卫在李叔叔跟前打小报告,咱还不被七窍生烟的李叔叔挂门楼子上风干等过年才怪。
“思考……是的,本驸马正在思考一个极其严重而又与你我二国息息相关的大事。”上纲上线,具体想说啥子咱也还没想到。果然,呆愣愣战我跟前,嘴边满是白沫的吐蕃大相,著名表演艺术家禄东赞被我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站起身来,朝这位神情略显得猥琐的老家伙露出了一个感同身受的表情,很是严肃地叹息道:“本驸马就是觉得你们吐蕃的生活实在是太凄苦了,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是……难啊!”
长叹一声,赶紧站起身来,借着拍这位在呆望着我,表情很那啥的吐蕃大相肩膀的功夫,顺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抬眼瞧瞧天色,啧啧啧,这货还真能说,嘴皮子上的功夫怕是快赶上我了都。
禄东赞一听出了我话语之中的同情色彩,呆容瞬逝,换成了悲凄的哀容:“驸马果然乃慈心仁厚之俊杰也,小臣想请公子体谅小臣的难处,若这些物件,能减上一减……”
“其实,不是本驸马不愿意稍减,唉,我们大唐也有难处啊,我们皇上,可是天底下的君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想当年,前朝腐败……”从赞叹李叔叔这位大唐帝国主义头子的文治武功开始,又从李家起兵一直说到了踏平突厥,总之,一部长篇史书从我的嘴里汹涌而出,一干大内侍卫听得支持不住,跪坐的正姿自然早已无法保持,一个二个东歪西倒,有磕睡的迹象,有的干脆趴在桌上细数着自己的腿毛数量。至于我跟前的听众吐蕃大相,这位表演艺术家以及丧失了继续表演的欲望,表情僵硬,俩眼发直,失去了以往灵动的三角眼如同翻了白肚的死鱼。
嘴巴太干了,抄起一杯青稞酒灌下,准备继续的当口,吐蕃大相赶紧伸手拦住:“驸马大人,还请先听小臣一言。”这货生怕我再抢了他的话头,说话是又快又疾:“望驸马能体谅我吐蕃举国上下的难处,对于赔偿之数再减一些为好,具体能减多少,还望驸马指教。”
“这个啊?好吧,咦?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明日再议如何?禄相切莫如此表情,非是我不愿与禄相相商,而是本驸马……”凑到这位老家伙耳朵近前:“本公子也得向吾皇先行回禀禄相的诚意啊?”
“可是……”禄东赞还想说啥子,“禄相放心,明日,本使一定登门造访,到时,再与禄相切磋,还望禄相,嗯,这些青稞酒还不错,不知道禄相是否?嘿嘿嘿……”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朝着这位吐蕃相爷,吐蕃第二号实权人物挤挤眼。
“来人,还不把珍藏的青稞酒呈给驸马与一干天朝上官。”禄东赞的表情很奇怪,嘴角有抽搐的迹象,很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
得意洋洋地坐在咱的宝马上,马屁股上一边挂一大坛青稞酒,到时候回家拿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驸马,咱们这么干,不太合适吧?”跟随着我来的侍卫头子张丰把马头拉了过来一些,凑到我跟前低声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悠然地反问道。
“陛下可是让咱们跟吐蕃人谈赔偿的事,可您……”
“着什么急,你以为谈判是什么,三言两语不合就动刀子不成?若那禄东赞这样做,他可就不是禄东赞那个在乡下干布死,咳咳……他还能爬到一人之下,万之人上的吐蕃大相的位置上吗?”朝着张丰露了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再者说,和亲可是他们吐蕃人自个提的,现下又派来个对我大唐不满的臣子到了咱们的地头上瞎叫唤,把我们大唐当成什么了?论军队的战斗力,他们不是咱们的对手,也就是借着地势,欺我大唐不能适应高原气候……哼,他们现在是一心想和我大唐结好,摆平内部的矛盾,那片高原之上,可不是他们一家在作主……若不与我大唐结成盟友,他们哪有心力去对付内部权利的斗争,更有什么精力来对付他们的宿敌象雄国?”张丰也不是傻子,能跟在李叔叔身边当侍卫的,哪一个没一副好脑子?
第一百九十四章 热气球的畅想
“多谢公子解惑,照公子所言,急的该是他们才对,而不是咱们。”张丰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一个劲地在那点头,望向我的目光多了一丝尊敬。很谦虚地朝他含笑回礼,继续道:“正是,哼,国家与国家之间,不会有永久的和平,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你以为,吐蕃人来和亲,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希望暂时和我大唐结成联盟,借用咱大唐强大的军事威摄力来震摄国内的……”习惯了,只要是对于勤学好问的学生,我从来不吝啬给他灌输正确的观念和方向,毕竟,咱是优秀的园丁,不管是培养祖国的花骨朵还是给这一票喇叭花浇水,都是咱的本职工作,已经成为了我生存的本能。
而且,越说,我自个越相信,咱刚才吃饱了睡,也是一个策略,咱不仅仅把一票侍卫忽悠晕了,能把自个也给忽悠进去,也算得上了不得的成绩。很得意,打马提缰的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进了皇城,直奔甘露殿而去,张丰就跟在我身侧,提着坛青稞酒,那是给李叔叔尝尝鲜的。不多时,行到了甘露殿前,早有眼尖的侍卫往里通报去了。踏足进了甘露殿,就瞧见李叔叔跟袁天罡还有位壮实得略显发福的中年人,三人正在里面把酒言欢。
“哈哈哈,正谈起汝,竟然就已到了,快来,坐下,老夫给你介绍,这位可是李淳风,李爱卿,虽为太史令官,但亦为道家名士,道号黄冠子。与袁道长亦为至交尔……”李叔叔指着那胖子官员朝我介绍道。
“见过岳父,见过袁道长、太史令大人。”打量了一番,虽然也很仙风道骨,可是瞧着他那发福的肚子。再覆盖上一身官袍咋都觉得像是个乡绅,满嘴里嚼着肉直冒肥油,也对,现在的牛鼻子老道谁禁荤了?至少袁天罡袁大师吃起肉的那劲头比本公子还利害得多。
李淳风,似乎历史上也是很吊的一位神棍,比之袁天罡似乎在道家的声望也是不相上下的。
“呵呵,无须多礼尔。唔……”这位李道长别看人胖,可那双眼睛却贼亮得利害。目射奇光,盯着我干巴巴的笑着,像是要把我看透看穿一般。
李叔叔似乎没瞧见一般,自顾自地接过了张丰呈上的青稞酒,把酒杯倾满,与袁道长互敬。
“这位小哥,呵呵呵……”李淳风盯了我半晌,目光变得有些,似乎惊疑不定一般?没等我开口询问,自个先笑起来。似乎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掩饰。
“李卿。我这贤婿如何?”李叔叔这么一问,明白了,找个神棍来给本公子算命来了。
“嘿。一表人材,秀外慧中之俊杰尔……”李淳风笑了笑,朝着李叔叔言道,不过,我看到了他向李叔叔递了个眼神,我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位神棍莫非还真会看相?——
可惜李叔叔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言,只是淡谈一笑,鹰目之中微芒一闪而过,边上的袁天罡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状,继续吃吃喝喝。“贤婿此去,可曾有所斩获?”李叔叔总算把话题引到了正轨。
“小婿正为此事而来,特向岳父您禀告此事……”算了,等回去再想办法查查这李淳风的老底,毕竟,咱又不是史学专家,只知道李淳风是位很牛叉的道人,可到底是看相的高手还是耍龟骨的能人,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所以,小婿决定用拖字诀,吐蕃大相既然犹豫,小婿就拖着,看看是他们如何应对,此事,不知道岳父大人以为如何?”向李叔叔呈报了今天见到了吐蕃大相所获的成果之后,我如此言道。
“唔,好……没曾想到,你一转眼之间,又能悟出了这么道理,还能把那位吐蕃大相梗住,不失我大唐国威,老夫果然没错看贤婿尔,呵呵呵……”李叔叔听了我的分析和带来的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显得从容自若了许多,也肯定很认同我的一番谋断之言,就连边上的俩神棍也听得连连认同地点脑袋,毕竟咱们都是大唐人,道士也有一腔为国尽忠的热血。
“对了贤婿,老夫这几日都在思量这军校之事,也与诸卿商议多次矣,你所言的把各军中下级将校纳入军校教育范围之策,很得众卿之赞许。”李叔叔端起了我进献给他的青稞酒,端到鼻前轻嗅了嗅,细抿了口酒砸砸嘴继续朝我言道:“此事虽是不急,然也不可过于轻慢了,毕竟,我大唐现下主要的目标是北疆,贤婿可记住了。”
“小婿定不负厚望,当为岳父大人效死力尔。”赶紧摆出一副忠心为国的表情,很诚恳地接受了李叔叔的教诲。
“很好,来来来,正事谈完了,咱们翁婿也一起把酒言欢,哈哈哈……”
吃罢了酒,告别了李叔叔,却在甘露殿外被袁天罡与李淳风俩神棍给拦住:“道兄慢走!贫道还有一事相询。”
“不知道二位道长有何见教?”赶紧顿步回身,望向这二人。
“到贫道的青羊观再言,自道兄所言之后,贫道已然做出了小样,本待明日上房府唤道兄前来一观有何遗漏,不想今日既已见了道兄,择日不若撞日尔。”袁道长笑眯眯地开言道。
“做出来了?!”我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袁天罡这么勤奋,才没多长时间,就已经做出了样品。
“呵呵呵,袁道兄好算计,瞒了我多时矣,今日你既开言,咱们现下便过去。贫道也还未曾见过可腾空架云之物尔。”李淳风也很感兴趣,一俗二道,一行三人朝着青羊观直奔而去。
果然,青羊观后山潭边的平地上,立着一个高宽都约两丈的热气球,还有人骑在人字梯上正在调着什么东西粉刷在热气球的表面,轻巧而结实的狭小吊篮里,已经满头是汗的闲云小道士正在拉动着鼓风机让煤炉里喷吐出大量的热气,送进上方的进气口,让热气球保持膨胀,以方便人进行粉刷。而流霜小道姑则在不停地比划着,似乎指挥着工匠们做事。
“这,这便是热气球?”李淳风的嘴张得老大,敲起手指头指着上头那膨胀得滚圆的热气球,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实话,我也很激动,毕竟,咱也就在电视里和书本上瞧过这玩意,还从来没亲手触摸过,更别说试驾了。
流霜小道姑已然瞧见了我们一行三人,朝着这边迎了几步行礼恭声道:“流霜见过师父、师叔,”顿了顿,拿眼角斜斜我,似乎有些不情愿地道:“见过房二公子。”目光很怪,有鄙夷,也有崇拜,看样子,这位漂亮的小道姑对我的人格进行蔑视,但对本公子的才华进行赞美,很矛盾的解释,却又很适合这小道姑现在的心情——
没功夫理这小道姑的怨念,先围着热气球转了个圈,伸手拍了拍那几根捆扎在地上的麻绳,感觉得到,浮力还不小,很有力量,嗯,不错,然后跟正在勤奋工作的闲云打了声招呼,一扭头,就瞧见袁大神棍正唾沫横飞,得意洋洋地朝着呆愣愣看着热气球的道友李淳风显摆,俩手还不停地比划。
“此物真可腾云驾雾?”李淳风的嘴皮依旧一个劲地哆嗦,目光很贪婪,手不停地摩挲着硕大的热气球下的吊篮。
“然也,贫道已然试制多次,越来越觉得,此物若成,定能如房公子所说一般。”袁道长相当于变相地替我打广告,我很谦虚地朝着李淳风拱了拱手:“其实在下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之人也,论起实干精神,还是袁道长,此物若成,头功当数袁道长。”马屁甩过去,袁道长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笑得有点猥琐。
“不知道这还有多久才行?”我有点跃跃欲试了,很想跳上去,试试从高空俯首大唐长安城到底是什么感受。旋及又打住了这个念头,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后果很有可能是:房府之二男为了科技事业,不顾自身安危,甘当第一个人类飞行天空的试验者,然后因为热气球质量不过关,英勇捐躯,成为第一位因空难而壮烈牺牲的优秀穿越青年,被后世的穿越者们当作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梦千年,因梦而入世,房二的宣言
“还需数日之功,或许可能,不过,结果尚未可知。”袁道长还算谨慎,嗯,科学工作者就该像他这样,随时都要有严谨的态度。
“呵呵,好,到时,在下一定到访。”咱到时候可得来瞧瞧,见识一下自己的伟大创举,至少是俺设计的。
“今日,李道友观之何如?”袁天罡很突然的一句话,让正心情激动的我微微一愣。
“甚可……”李淳风很八卦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荡去,半晌点了点头,搞不懂了,这俩神棍发神经了?“二位道长,到底有何事,为何今日,在下觉得……”
“呵呵呵,无妨,不过是陛下想让贫道与李道友替房贤弟测个命数尔。”袁天罡露俩门牙,很友善的表情。
“啥?测命数?对了,俩位大师,正巧了,在下还真有心让二位大师帮忙算算命,改改运道啥的。”李叔叔想不到竟然这么关心人,虽然我无法理解李叔叔内心的想法,但我敢肯定,李叔叔对我这个房府的二公子是越来越重视了,或者说,这是李叔叔对我的一种试探。
很激动,隋唐最著名的俩神棍一起给本公子算命,实在是,荣幸得紧啊。
“……”李淳风和袁天罡很不理解我的反应,俩神棍面面相觑。
“二位这是怎么了?”很好奇他们的反应。
袁大天师嘴角抽了好半天在言道:“老夫早已替道兄算过了,而李道友刚才在宫中也亦为公子测过了相矣。”
“啊?!”什么人嘛,给我算命,咋不把结果告诉我这个当事人呢。
“还望房道兄海涵。”袁天罡赶紧拱手赔礼,扶起了这位,“算出什么了?”很好奇。
------------------------------------------------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吧……”绿蝶在我写出第二十七个错字的时候,终于开口了。很是丧气地把笔摆在笔架上,坐到了榻上,朝绿蝶招了招手。小丫头很乖巧地坐到了我的身边,自动自觉地把手伸了过来,任由我牵在手中,温热柔润的感觉,溢着关切的灵动双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我,身上那若兰若麝的淡香龚绕在鼻前,实在是让人打心眼里平静了许多。
“绿蝶啊……”脑子里很是纷乱,挥了挥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少爷若是不想说,绿蝶不听便是。”绿蝶有点失望,但脸上旋及浮起了笑意:“绿蝶虽然懂的不多,也知道有些事说出来之后,会好过一些。”侧着脸的绿蝶,在光线的映照下,黛眉变得淡了几许,眸里的彩意如同那雨后之虹,份外的夺目。
“嗯,这话我爱听。绿蝶,你说少爷是在做梦吗?”把背往榻栏上靠了靠,把绿身那柔弱无骨的小巧身躯搂在了怀里,朝着这跟我眉眼相对的小丫头低笑道。
“做梦?”绿蝶眨了好半天的眼睛,似乎才明了我话中的意味。眉头可爱地一挤一开,黑漆的大眼份外的分明,一股子羞意渐渐地顺着她那吹弹得破的玉肌浮上了脸颊双眸,水波在眼中荡漾着,声音既轻又柔:“若与公子在一起是梦,绿蝶,绿蝶宁愿这梦能做得长久一此……”
头轻轻地倚在我的肩膀上,发香袭人。
“是啊,若这些都是梦,那我宁可这梦能做得长久一些……”有些感慨。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着实是这世间最为难解的谜题。
“照儿见过公子,公子这是在嘀咕什么呢?……”宫女姐姐见到了绿蝶依在我怀中,眼中的笑意满盈,唤声也顿时低了些许。
“没事,以后你可也是本公子的人,羞啥子。抬脑袋,看着我,这才像是俺的绿蝶,哈哈哈哈……”看到俩一心为我的漂亮妞都在跟前,刚才那种郁闷的心结瞬间解开了不少。
“公子,别闹了,照儿见刚才公子眉目沉郁,不知有何事忧愁?”宫女姐姐嗔怪地打开了我作怪的手,拿双眸朝着边上的绿蝶扫了一眼,这小丫头坐在我的另一边,似乎对于我跟宫女姐姐打情骂俏倍感好奇,虽然还羞怯地垂着头,却也知道拿眼角朝着这边瞄了。
“咱们大唐俩大神棍集体给本公子算命,说本公子是什么断命之人,反正没一句好话。”愤愤地朝着青羊观方向比划起了中指,***,早知道就不去看啥子热气球,害得本公子现在是,太郁闷了。
“两大神棍?”宫女姐姐嘴角微翘,精明而娇媚的双眸一转,神色微顿:“莫非是李淳风李道长和袁天罡袁道长这二位真人?”
“嗯,道长这称呼还成,真人?嗯,反正不是纸扎的就成……”算了,不好意思当着女人的面骂下流话,直接从心里对这俩神棍进行无尽的鄙视。
------------------------------------------------
两漂亮妞一愣,随即笑得花枝招展的,嗯,没想到,绿蝶的小身板虽然与几个月前伸展了不少,不过,她那双小乳鸽发育得更快捷,俩漂亮妞在身边挨挨擦擦,勾得本公子色心大动,耐何现在还不是时候。忍一个先,大白天的,咱还是得维护一下正人君子的形象,晚上嘛,嘿嘿嘿,另说了……
“听好了,你嘴里的那个袁真人还有李真人很有把握地告诉我,说本公子是一梦千年……”把俩老封建迷信的话重复了一遍。
两位心爱的女乎似乎都陷入了沉思。是啊,不得不说袁天罡和着李淳风的话还是有些道理,或许本公子真就是房二,不过是一场大梦,梦回到了后世,然后成长,长大、学习、离别、失亲……种种磨难皆经之后,恍然间,梦醒了,如若一觉梦了千年之久一般,前时的记忆全忘,这更好解释了,睡都睡了一千年了,自然就记不住过往之事了。
“照儿觉得那俩位真人所说,确有其道理,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亦是此理,公子与庄周的分别在于,庄周以梦而入道,而公子您……”宫女姐姐嘴里轻轻巧巧地说着话,可是她那被我握在掌中的纤手溢散的凉意,还有双眸着隐在眼底的惧意,我怎能分辨不出。
“放心,本公子可不是庄周,本公子虽然是正人君子,但是为了你们,也为了我房家,更为了国家社稷、民族大业,公子我当然要因梦而入世……”
搂紧了她俩,紧得让她们,还有我自己都喘不过气来,是的,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本公子曾经的命运肯定就像俩卖假药的神棍所说的一般,前方,是一团迷雾,一切都得从我的脚下走出,一切的东西,总要自己去努力,才能守护住我所需要的东西,至少,要守护住我身边的亲人。
“明天开始,本公子要努力了,要为大唐建功立业,在史书上,留下我房俊房遗爱浓墨重彩的一笔……”摆出了很光辉的形象,朝着天空,我朗声高呼道。宫女姐姐与绿蝶为本公子的宣言而兴奋得都脸红了。我俩眼直冒星星点点,摸摸肚子,晕,都忘记吃夜宵了:“嗯,绿蝶,先替我拿盘果脯来,就拿些柿饼,那玩意有咬劲……”
“……”俩漂亮妞从刚才的兴奋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呆呆地望着我,我甚至瞧见了绿蝶额头有冷汗滴落。“嘿嘿嘿……无论想干啥,咱总得先填饱肚子吧?”
“我还是喜欢公子装雄壮伟岸的样子……”绿蝶丢下这么一句话匆匆地跑了。怒了,朝着这丫头的背影直叫唤:“什么叫装,本公子本来就够英武伟烈的!”听到了身后的噗哧声,本公子恶狠狠一回头,对上的是宫女姐姐涨红的小脸。“笑啥?!”挽袖子了。
宫女姐姐脑袋摇得飞快,小脸老红。半晌,挪到了门外,才又快又疾地道:“照儿与绿蝶一个心思,嘻嘻……”
“靠!”脸气得青红紫绿,心情却出奇的畅快,太奇怪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迷局
谈判,说好听点是谈判,说难听点就是在扯皮,就像是街边的大婶买菜一般,一分钱、两根葱的争,唾沫横飞,吼声震天。
当然,那是卖菜,咱也只是打个比方,本公子很斯文,继续与吐蕃大相玩着斗智不斗力的战争。一场坚苦的拉锯战,当然,这话对于已经耳边多升了几根白发的吐蕃大相来说是一场坚苦的战斗,关我屁事,咱是主场,李叔叔就站在高处,权力下放,划下了底线,现在是你吐蕃求咱,可不是本公子求你,自然轻松,吐蕃风味的美食吃着,美酒喝着,时不时调戏下身边的吐蕃小妹妹,然后化妆正人君子跟吐蕃大相瞎忽悠一通,美差,一票被李叔叔指派前来随我谈判的大内高手简直被我高超的谈判技巧完全倾倒。很舒服的谈判方式,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就是老觉得有人似乎在暗中窥探我,可偏生就是找不着人,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吃饱了没事干来跟踪本公子不成?每次出入吐蕃和亲团的时候这种感觉都会更强烈,别说是我,就算是吐蕃大相了隐隐提过这事,问了周边的大内侍卫,却也是一无所获,算了,既然不是陛下的主意就成,爱跟跟去,本公子行得直,坐得直,没啥见不得人的事。
五天之后,吐蕃大相终于苦熬不住,缴械投降,同意达扎那日松由我大唐处置,另外,还对与此事有关的和亲团成员进行追究,并向大唐赔偿损失费若干,良马、牛羊万余。大唐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于宫中大摆酒宴,与群臣相贺又一场外交斗争的胜利。
而我,房府之二男因为此事再次获得了一干朝堂大佬的称赞,不敢说震惊天下,至少也是名动京师。
“妹婿,来,孤敬你一杯。”太子哥站到了我跟前。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多谢太子殿下,该由微臣敬你才对。”太子啥时候改性子了?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干掉了杯中的酒,太子哥竟然没有离开,反倒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往日些许误会,还望妹婿莫怪。”
“不敢,那些事,早就记不得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所指何事?”我嘴里应对着,心中总觉得太子哥的笑容实在是太温和宽厚,似乎与他那一贯的作风不甚相同。斜起眼角打量了下四周,看到了长孙无忌跪坐在案几前,淡淡地笑望着这边,嘴角微弯,一副很从容的模样。
“呵呵,妹婿果然妙人,听闻吐蕃大相心机甚深,杀伐决断甚为果决。不料想,竟然被妹婿你赢了他一局。今日吐蕃大相禄东赞重递国书之时,也对妹婿是赞喻有加尔,言我朝有妹婿如此贤材。实乃幸事……”太子哥依旧笑眯眯的,再次端起杯子与我碰了下,细抿了一口,抬起了那张帅脸:“妹婿能得他国之臣如此称赞,就连我父皇也颇有脸面……”太子哥竟然是在夸我,很奇怪,这可是明摆着的事,用得着你来夸奖吗?还夸得那么大声,前后左右的朝臣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谢谢太子殿下教诲,吐蕃大相禄东赞此人也甚为精明。微臣不过是托了陛下的洪福,才算不负重托……”赶紧谦虚,别人夸奖我,我可以厚着脸皮接受,可是这位与长孙无忌的外甥,称心的男朋友,被我爹攻击过很多次的行为不俭的太子哥来夸奖我,实在是担当不起——
太子哥笑眯眯地:“呵呵,妹婿此话差矣。来来来,莫谈公事,孤再敬你一杯。”饮罢,太子哥的声音陡然间降到低不可闻:“孤闻,吐蕃和亲团中,亦有吐蕃绝色佳人数名,可有此事?”
“这个……”靠,还以为是为了啥,原来是想乘机向我打听吐蕃妞长啥样吗?跟这位太子哥解释了一遍吐蕃美女是啥样子,太子哥笑得很是邪淫,手搭我肩膀上,猥琐地挤挤眼:“妹婿定要替孤向吐蕃大相,嗯哼……”不言而喻,整个一男女通吃的人渣。
“嘿嘿,若是微臣能见得吐蕃大相,定会提起此事。”
“妹婿,此事,莫让孤失望。”太子哥微一皱眉,双目灼灼地瞪我良久,才援缓地道。
“微臣遵命。”没办法了,答应呗,反正送人的是吐蕃大相,要人的是太子哥,本公子就当当苦力,中间通个话语便可,倒也不是什么子难事。
拱手恭送着太子殿下离开了我的位置,一脑门的雾水,就是不知道太子这番行为到底何意,向我示好想拉拢我?又或者藏着什么阴谋?
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这位殿下的背影,走到了长孙无忌跟前,太子哥停下了脚步,端杯敬向他的舅舅,神色交错,很可惜,本公子听不懂他们的心声,总觉得有些,这事也太蹊跷了点。
酒宴上,长孙阴人的目光数次扫过我,可一抬头,长孙阴人不是在跟人聊天,就是在自饮自斟,难道是我神经过敏不成?
回房府的一路上,我把这事向父亲细说了一番,当然,太子哥让我给他提向吐蕃王爷要女人的事也隐晦地朝父亲略略一提,老爷子坐在马背上晃悠,眯着眼思量了许久,无奈地摇摇头:“为父也猜不透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前几日,老夫曾弹劾太子殿下纵容东宫侍从扰民,太子殿下已然受了责罚,再说此事与吾儿无关,唔……不过俊儿,你既为朝臣,当秉公而处理各项事物,莫要偏倚。太子既吩咐了你做事,为人臣者,不违法纪之事,当自遵命,”看样子老爷子也没有一丝的头绪,只好暂且如此。
“孩儿遵命。”想不通,猜不透,算了,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正正常常吃喝玩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才刚早锻炼完毕,房成就小跑窜进了我的小院:“少爷,吐蕃的相爷上门拜访,说是要见您。”房成有些激动,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别个国家的相爷,竟然来拜访自家的二公子,这种荣耀,也是很难得的。
“哦?”把手中的石锁轻轻地放下,接过了绿蝶递上来的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好,你先过去,让这位吐蕃相爷在前厅等候,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小的遵命。”房忠抱拳领命而去。
“吐蕃大相禄东赞,此人竟然找上门来了……”俩漂亮妞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我笑着朝她们说道,抹罢了汗水,接过了宫女姐姐手中的衣物披在身上,绿蝶赶紧从边上拿起了腰带给我束住:“吐蕃的相爷来咱们家干吗?难道找少爷有公事?”绿蝶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
“公事?哼,怕是来者不善罢了,此人照儿在宫中早有所闻,精通权术,长袖善舞,看似和蔼可亲,实乃眦目必报之人,公子还须小心才是。”宫女姐姐抬起了脸颊,很是关切地道。
“嗯,你们俩放心,反正这老家伙已经投降了,就连国书都已经重递了,还能有啥,本公子一不是王爷,二不是可以一锤定音之人,找我?我不把他给吃穷才怪……”想起在吐蕃和亲团痛痛快快地吃吃喝喝的日子,还真有点怀疑,我甚至怀疑,禄东赞这么快便服软投降,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跟一票大内侍卫的剽悍胃口,光是酒,这几天来,怕是至少也有百来斤进了咱们的肚子了。
“呵呵呵……”走到前厅门外,已然听到里头传来的爽朗笑声,我爹的声音,看样子,老爷子还未来得及上朝,就撞上了这位吐蕃相爷。两位相爷之间自然是很有一些共同语言的——
“哎呀,原来驸马爷驾到,吐蕃禄东赞见过驸马,上门捣扰,罪过罪过……”禄东赞见我出现在门外,赶紧起身迎候。
“不敢,房俊见过禄相。”在父亲的面前,还是要保持彬彬有礼的君子风范。“既然俊儿来了,好好招呼禄大人,禄大人,请恕房某无礼了。”老爷子把禄东赞丢给了我,自去早朝了。
“请坐,不知禄相找我有何事?”很奇怪,这位禄相爷为了赔偿之事,怕是心里早已经恨我入骨了,怎么今日竟然笑眯眯地访上门来了,可真够奇怪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吐蕃大相邀宴
“东赞来见驸马爷,乃是为私谊,不为公也。”禄东赞摸着修剪得很整齐的长须,很是乐呵呵地朝我笑着,浑然没有昨日递国书请罪之时的颓丧模样。
“哦,不为公?”我重复了下禄东赞这句话,望着一脸欢容,精神抖擞的吐蕃大相,很是好奇,难道他真的是心胸开阔之人不成?
“驸马爷莫要不信,东赞虽然与驸马爷在公事上有颇多争议,然,东赞私下里对驸马的风采甚为佩服,更听人言,驸马爷乃世之英材,东赞早有心与驸马爷结交。昨日公事既了,东赞望能有幸与驸马爷把酒倾谈,还望驸马爷您晚间赏些薄面,今日酉时,东赞于曲江畔的望江楼恭候驸马……”禄东赞一面拍着我的马屁,一面邀请我去吃吃喝喝,这种事,嗯,正好,太子哥还想让本公子去我禄东赞去要俩吐蕃妞去瞧瞧新鲜,既然禄东赞自己找上门来了,晚上,正好把这事提提,也算是替太子哥做了件事。
“禄相放心,房俊一定按时到访。”站起来拱手回礼。禄东赞闻言大悦,喜上了眉梢连声称好。把这位吐蕃大相送出了门,还不停地在我耳边叽叽歪歪什么曲江畔的望江楼食物如何的鲜美,酒酿更是醇香什么的,未了,还凑到我耳边很是猥琐地低声道:“驸马爷不知,望江楼里,可是有好几个绝色妙人,嘿嘿嘿……”
“嘿嘿嘿……”绝色妙人?唔。朝这位正在上马的吐蕃大相抱拳为礼:“禄相放心,就算是披荆斩棘,房俊也一定到场赴宴。”
“好,一言为定,东赞去也!呵呵呵……驾!”望着这老家伙矫健的背影,嗯,这位禄相人品也不错啊。嗯,君子守信,就算是下刀子咱也得去会会这位禄相爷,当然,不是为了看美女,这点,我可以用正人君子的名义发誓。
回到了小院,换下刚才匆匆披上的便装,打理行头。准备前往进奏院,“禄东赞就是为私谊而来,只为邀您赴宴?”宫女姐姐戒心也太重了点吧,我砸巴砸巴嘴朝着宫女姐姐笑道:“嗯确实如此说的。”
“公子。”宫女姐姐抬起了俏脸,凝望我半晌,轻声唤道。
“嗯,有何事?”任由绿蝶替我整着头顶的束冠,拿着铜镜看看脸面永冠是否还有什么不妥。“公子莫要怪照儿多心,照儿虽未见过此人。但从那些耳闻目见而得的消息。这位禄相,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今日请公子夜宴,望公子多加小心……”宫女姐姐顿足而立。眉锁阴云,丰唇紧抿着,似乎遇上了一件难事一般。
“怎么了?照儿姐,难道那个吐蕃老头子想害咱们少爷?”绿蝶有些惶急地道,小手一紧,差点把本公子的顶冠在连同头发一起扯下来,疼得我惨叫一声,吓得这小丫头手抖了,才惊觉做错了事。
“少爷对不起了,绿蝶实在是不小心……”绿蝶连连赔礼。
“没事。小心点就成了,要把少爷我扯成了光头,当心家法!”半开玩笑地朝着绿蝶道。逗得这丫头粉面一红,眉宇之间总算是不那么内疚了——
拉过宫女姐姐滑若腻脂的手儿,朝着这位神情似乎略显得黯然的绝色佳人温言笑道:“放心吧照儿,我可从来没有怪你,你一心为我解忧,若我怪你,怎又能对得起你那份真心。那本公子可就是真傻子了。”
“公子我……”宫女姐姐轻启丰唇欲言,却又似被梗住了一般,美目里泛起了淡淡的晶莹,嘴角轻翘,欢愉的喜意攀上了她的眉梢。
“好了,照儿,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你的心思我明了,我的心思,你二人皆明了,哈哈哈,本将军去也!”左拥右抱一回,各亲一口,志高气昂地上班去也。
到了前院,撞见了正要出门的管家,一问才知道,咱家在长安的酒楼,已经悄然地动工了,嗯,改天,咱就去自家的酒楼逛逛,瞧个新鲜,一路聊着,刚一走出房府大门,正好有一官员匆匆纵马而来。一直与我对沙盘工程事业进行接洽的工部郎中钟骅,他怎么来了?
钟骅到得近前翻身下马,一脸喜色地朝前两步拱手为礼:“工部郎中钟骅见过房公子。”
赶紧拱手回礼:“原来是钟骅大人,不知道大人匆匆而来有何要务?”瞧他的样子,难道沙盘的事又有进展了?
“五日前,最后一名绘图师也已从歧州回到长安,我工部一干图师日夜赶绘,至今晨,全图已然绘制几近完工,钟骅将为此事来向房公子报喜,顺便请公子随我前往工部一行,看看有何遗漏之处。”
“哦?!已经完成全图了?”我不由得低呼一声,好高的效率。咱身为地图绘制兼沙盘土建项目负责人,自然要前往查看一番。
“大人请,先去工部瞧瞧,对了,慎叔,遣人替我到进奏院说声,公子我有事往工部一行,若有要事,可来工部找我。”跨上了马背扭头朝着管家言道,打马又跟着这位工部官员匆匆而去。
工部里正在绘图室里工作的人可不少,每一个人都是匆匆来去,很忙碌的样子,钟骅当前领路,走到了一幅大卷之前:“公子请看,这便是关中道全图,刚刚完工……”很得意,站在我边上,静待我视查。
“我瞧瞧,嗯,甚为细致……”嘴里说着表扬的话,站到了钟骅身边,看了半天,伸出了手指一点:“这便是长安吧?”不错不错,经过了我与众多图师的意见综合,已经懂得用阴影来显示山峦高低了。至少不会像以前的地图,随手俩笔就是一座山,跟小孩子玩意似的。
“公子高明,这儿正是长安,您瞧,这是八水,这里是……”钟骅的话可不少,手指头在长卷上不停地比划着。
“唔……”一面点头,一面细细打量着这张地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时候,有位绘图师拿着一幅图从我身边经过。“这位仁兄请稍待,可否将你手中之图借我一观否?”拦住了这位绘图匠师,他顿步一愣,钟骅亦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只是吩咐那位绘图师将手中的图样交给了我,正待在钟骅的示意下朝我分说什么时,被我抬手止住。这也是一幅图,我拿着图纸,桌上的图纸相校着。脑中灵光一闪,兴奋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我振臂高呼了一声:“经纬线!本初子午线!靠!就是那玩意。”
“经纬线?本初子午线?”钟骅和着身侧的绘图师莫明其妙地瞧着我。
“正是此物,你们可知道从长安到渭水直线距离共有多少里路?”我兴奋得都差点不知道如何来组织语言了,是的,子午线,经伟线,以长安城太极殿为中心进行划分,每一百里或者两百里进行一次分割,第一线为零度,第二线为一度,照此画分……形成了完整的地理坐标,不仅仅是在军事上,在民事上也极具价值。
“以太极殿为中点,顺南北东西四个方向划分……”钟骅自己本身就是绘图高手,听了此言,两眼亮得惊人,撩起官袍几乎趴到了地图上,手指在上面移动着,嘴里小声地嘟囔着。良久,钟骅长叹一声:“妙矣……公子之言,令钟某茅塞顿开矣。尔等速拿纸笔来,还请公子详加说明。”——
“不敢不敢,房某也不过是偶然一得尔。”很高兴,能使大唐地图绘制得更准确直观,咱厚点脸皮有啥了。
“由经纬线组成的网格称经纬网。经纬度又称地理坐标。从长安太极殿起,往东为东经,往西为西经,往北为北纬,往南,则唤之南纬,如此一来,有了经纬线和地理坐标,不同的地点、不同位置就可以用经纬度来表示。根据经纬线可以确定方向,知道一个地点的经纬度就可以在地图上找到它所在地位置……”在一干绘图匠师跟前,本公子把这些基础理论灌输到这些人的脑海里。一干人等听得如醉如痴,更有人奋笔疾书着,生恐忘记了。而我,则继续口若悬河一般,用口水,呸呸!口误。是用心血浇灌着这些祖国的喇叭花,撒下的科学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第一百九十八章 曲江夕景
讲完了课,钟骅乘着大伙沉思的当口,凑到近前私下里问道:“下官还有一事不解,为何这零度线需用子午来称呼?还有那为何把零点立于在皇宫中的太极殿内?”求知若渴的双眼眨巴着。那一干正要各忙各事,或者正在收拾笔记的绘图师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目光,全聚集在本公子身上。
很想骂他一声多事,本初子午线,我又不是英国佬,又不是地理学家,我教的书本里也没这破玩意的名字解释,实在是,唉,出绝招了!
“子午线嘛……”眼球一转,简单,清咳一声:“至于房某为何要用本初子午线这名字来称呼零度线,其实很简单。本,初,这二字皆有指起源之意,喻意经纬,从此处开始向外延伸,每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子时至阴,午时阳极,以此来喻意阴阳交替,经纬交叉之意,不知这个解释可当否。”至于地球是方是圆,嗯,咱可没那本事让这帮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老家伙立马开窍,反正让他们知道经纬线必须九十度直角交叉就成,万一哪天咱大唐打遍了全世界,慢慢再来理这些小问题不迟。
圆不圆方不方关本公子屁事,咱可不想当大唐版的伽利略,万一被家里那位封建主义、道家思想的坚决捍卫者房老爷子知道了,不把俺这穿越青年当神经病,捆起来丢柴火堆里烧成炭沫为国为民除害才怪。
几十个脑袋齐刷刷的上下移动,嗯,解决了一个问题,至于另一个嘛。“至于为何立于皇宫之中的太极殿内,这一点,太极殿位于我大唐帝都长安的中轴线上,又位于皇宫中心,乃陛下召开朝会之所。你且说说,不把零点安于此处,还能安于何处?”朝着钟骅回礼反问一句,唰,几十个脑袋摇得飞快,谁敢说不安在那,就是对大唐皇朝的,嘿嘿嘿,咱就不用明说了。
“妙,妙矣。公子果然不愧我大唐名士,出口之言皆有论数,钟骅实在是,多谢公子教诲……”钟骅的表情和目光都显得那样的崇拜。嗯,很好,今天本公子又扬了一次名,本初子午线的解释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清楚,问题是咱能把别人给忽悠住,以为我说的就是真理就成。这就是本事。嘿嘿嘿……
我告别了工部郎中与一干官员,刚出了皇城不多远,才想起一件大事。直奔东市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上次那家店铺门前。
“掌柜的可在?!”一进门就瞧见俩小伙计在跟前招呼客人,扯过一个小伙计问道。
“公子找我们掌柜有何事?”
“哦,你告诉他,上次跟他订做水晶片的客人来了。”朝这小伙计笑道。不多时,那位上次被我误认为是穿越同胞的老掌柜捧着个盒子从后房里走了出来,一瞧见我,赶紧招呼:“哎呀,这位公子。老朽可是等你多日矣,此物件早就磨制完成了。”献宝似地把盒子乐呵呵地往我手里递:“这东西保证光洁如玉,晶莹剔透,映月生辉……”嘴里使劲地吹嘘着。
“嗯嗯,甚好……”胡乱应着,打开了木盒,一块约三寸见方的大凸透镜片,而边上还有有四片,两块凹、两块凸,大小各不相同的水晶片。全都很是晶莹剔透地躺在红绸垫起的木盒底部,我有点激动,战战兢兢地伸手,小心地拿起了那一大块,不错,非常不错,没有一丝的杂质和裂纹,表面光润,没有一丝一毫的粗糙感,拿着照了下手,很不错,毛孔瞬间被放大了不少出现在我眼前。成了!嘿嘿嘿……——
不想让这个在我跟前瞎转悠的老家伙瞧出用途,只看了下透明度和清晰度之后,便盒上了盖子,付了钱,等这老掌柜眯着眼数钱的当口,我接着问道:“掌柜的,可还有带颜色的水晶?必须是纯色透亮的那种,没有一线杂质的那种……”很想做一副墨镜,那玩意在太阳天戴起,最是舒服。
“这个,怕是贵得紧,一般水晶像公子手里的这货都算是精品了,若还有混有颜色的,怕是,千里挑一都难……”老掌柜眯起眼睛想了半天才道。
“哦,那算了,掌柜的告辞,改日若有需要,我再来捣扰。”匆匆告别了这位饰品店老板,心情愉悦地在东市里逛进了家酒肆,填了填肚子,才回到进奏院打了个晃头,又把几个头头脑脑拉来合计一番,对进一步完美和细分间谍的种类作出了指导性发言,然后很是勤奋地构思了一会组建军校的章程,一抬眼,天色已然昏黄,已近酉时。
放下了笔,伸了一大个懒腰,嗯嗯,咱该去会会那位吐蕃大相了,一出进奏院,就瞧见房成腰挎横刀,牵着马匹站在对面,“咦?你怎么来了。”今天因为办公事,故此让房成留在了家中。
“见过二少爷,小的是奉少爷的小夫人之命,前来与少爷一同往望江楼的,小夫人还让小的交待少爷,多听少言。”忠仆房成立即牵马走了过来,朝着我道。
“小夫人?哦,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嘴里这么说着,心底里暖洋洋的,宫女姐姐的担心看样子是有她的道理,生怕我不在意,故此特地将房成也谴来,一来嘛,肯定是在变相地提醒我今天她叮嘱之事,二来也有个人在身则陪伴,万一喝醉也有人送我回家。
“那就走吧。”接过门卫牵来的宝马,跨身而上,纵马提缰,跨下健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朝着长安城最东南角的曲江而去……
马踏于曲江河边的慢道,花卉环周,双翅被夕阳折射出幻彩的蝶儿在花间起舞纷纷,似乎要乘着最后一缕阳光,跳完它们的舞蹈一般,垂柳轻摆,和风习习,烟水与夕阳的光彩揉在一起平展开来,份外地明媚,远处的渔歌声尚未散去,近岸的水拍声又已然应和起来。“好景致!”我不由得概叹一声,虽不是小桥流水人家,却又别有一番烟水长安的古雅之风。
“嗯,水好!”房成吭哧半天想不出一个形容词,半天才憋出俩字,却也尽指出了曲江之美,尽在那碎金灿彩的碧波。
“走吧,晚到了可就不好了。”嘴里如是说着,而我心里却更希望那位吐蕃大相别太吝啬,若能选个好地段,迎波而饮,方是美事,本公子今日就是来玩乐瞧美女的,不是来陪你个老家伙叽叽歪歪的,希望这位吐蕃老大爷明白这个道理。
三层木结构的望江楼屹立在曲江畔,在一干一二层楼的建筑群中,甚是显得鹤立鸡群,到得门前下马,早有伙计迎了上来,陪着笑脸伸手搅缰。“这位房公子吧,三楼上的老爷子可等您等了好久了。”
“嗯?你怎么知道我姓房?”我不由得好奇地反问了句,扭头看向房成,房成也很莫明其妙。就这时,伴着朗笑声,除去了胡衣的禄东赞一身的汉人打扮,从门里走出拱手道:“呵呵呵,房公子,老大久候公子不至,四下顾目一望,便见一位白衣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立于曲江之畔,东赞虽未辨其面,然亦知必是房公子,不然,还有谁能有这般的风采。特唤伙计先下来候着。”
“实在惭愧,公务烦忙,让禄大人久候矣。”这老货夸得我都有点脸红了,赶紧回礼,相携着朝门里进去,到了曲江楼,才知道这里面颇不小,四幢三层的建筑,中间围成一处绝佳的亭院,灯火初明,借着最后一丝天光,肥叶轻花更显迷离——
“禄大人倒是会挑地方。”很感慨,实在是,很怀念李恪这位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台,不知道啥时候这货再会又装病爬回长安来与我这个贤弟相会,多日不见,也怪想这位老往朋友两肋插刀的仁兄。
“哪里哪里,老夫今日换上汉服,就是想入乡随俗,为了邀请公子,老夫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让仆从们四下打听,这此春日里,长安城内的曲江之影,可算得上是这个!”吐蕃大相翘起了大拇指,很是得意地朝我挤挤眼。
“哦?有劳了,禄大人如此待我,实是受宠若惊啊……”嘴里应着,心里隐隐觉得这老货怕真是有什么诡计了。
“拦我做甚!”房成的大嗓门一声暴吼,震得楼梯边沿脚步难及处的尘埃都腾了起来。这家伙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