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章 升空壮举
“嗯,还好,知道找陛下做主,解除了后顾之忧,想来无碍矣。”老爷子眼中精芒乍现,须间露出白齿:“莫要逞能,切记!”
“孩儿明白。”应得很干脆,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嚣张的人,逞能?至少也得有逞能的本钱,权谋之术,可不是咱的强项,但咱能着眼为国为民之大计,所献之策和物,哪一样不得陛下和父亲那些同僚之赞,也算得上是有所短,必有所长,况且本公子若是去当武将,怕也像李叔叔说的一半,斩将夺旗,犹如探囊取物,当为上将军尔。
“再过几日便是清明了,到时候宗祠祭祀,老爷,您说今年咱们是不是……”接下来的时间,由娘亲来对府中的大事进行方案策划了。清明?嗯,我的脑海中不由得闪现过那次在浴桶之中搂着的绿蝶,这小丫头,已经越来越水灵了,清明,嗯,我很渴望那一天的到来,亲爱的绿蝶小美人,到时候,嘿嘿……
“哎呀……娘您这是干吗?”被娘亲的一个暴栗袭击,什么意思嘛。揉着脑门的痛处龇牙咧嘴的叫屈道。
“笑什么笑?鬼抽风啊,家里人都在谈正事,就你这浑小子瞧着这茶壶也不知道傻愣愣地笑什么。记住了,要是在祭祀的时候你要敢这样,信不信为娘把你丢牲口棚去!”一脸黑线的娘亲瞪起了眼,手指尖的上指甲发着寒光在我眼前飚来飚去,垂首作恭顺状服软,积极地加入了讨论,总算是打消了娘亲继续施暴的念头。
吐蕃大相禄东赞果然没有失言,第二天一大早地就来串门,邀请我去另一处长安高档酒楼去赴宴,可问题暂已经答应了程美人了,自然只好把时间推后。定于后天赴宴。
刚送别了吐蕃大相,与忠仆房成上马欲往进奏院而去,刚出了街口。正撞见进来寻我地道士,一问才知道。袁道长有急事唤我,难道是成了?赶紧催马直奔青羊观而去。
已经很是熟门熟路了,不用人领路,我与房成径直穿过青羊观,直朝后山而去。越过了小溪顺着山路上行,行不多远,便能见到了热气球高高地悬浮着,吊篮被数根巨绳固定在地上。袁,李二位大神棍正绕着热气球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道兄,哈哈,来得可是时候,贫道近日正欲把此物试放空中。”听到了我的呼唤声,袁天罡一回头见是我来,兴奋得朝我挥手道。
“已经检查好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激动起来,人类第一次借助外力长时间离开地面的历史就要在我眼前诞生了。
“放心好了,我已经前前后后检查了不下十遍,决不会有问题。”流霜小道姑不知道啥时间溜达到了我跟前。恨是骄傲地来上这么一句,小脸蛋也兴奋得满面通红,李淳风的表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遗憾。总之,还在那一个劲地围着热气球转悠,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个啥。
闲云依旧是蹲在狭小的吊篮里当苦力,使劲地把风鼓进炉子,再通过出气口让热口气喷进气囊里——
我们一行无聊人士皆尽站到了一边,青羊宫地百多名道士从中集体上阵,六根巨绳各由十来位力壮的道士牵握在手中,每个人的手中,都戴上了一对皮手套,不仅防滑,还能防止磨到手上地皮肤,看来此物果有大用,不愧是本公子率先发明的玩艺。
在袁天罡激动成鸡仔声地指挥下,最在绳索最后的道士解开了绑在地桩上的绳套。
随着道士们有序地松开了手中的绳索,热气球缓缓地飘离了地面,一个二个全惊傻了眼,呆若木鸡地瞧着这么大个物体向着空中升去。流霜小道姑得眼睛差点就瞪成了斗鸡,李淳风,袁天罡嘴张得能吞下一张锅贴,房成更是四脚打颤,颤抖着嘴唇一个劲地:“哎哟哎哟……飞升了,飞升了。”
那百来位原本拉保险绳的道士现下全撒了手,跪在地上不停地念无量寿佛,吓得本公子几个大步窜到了保险绳旁边,一把拽紧:“快赶紧拉绳子,都发什么疯!”大喝一声,总算有几个比较清醒地道士赶紧把即将滑出手的绳索拽住,热气球就停留在离地高约三四丈的高处,随着风势缓缓摇摆。
“救命啊!”原本一心一意地在鼓风的闲云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吓得缩在吊篮里,抓着蓝壁一个劲地扯嗓子干嚎。
“徒儿莫慌,莫要慌!”袁天罡赶紧扯起嗓子超着闲云大声地招呼,一堆道士总算是都回过了神,七手八脚地扯紧了绳索。
“慢慢的拉,别着急,一起喊着号子退,一二三,退一步,一二三……”我扯起了大嗓门吼着,总算是跌跌撞撞地把热气球从半空拉回了大地。贴近了地面,我赶紧窜到了吊篮边,探头一看,闲云小道士小脸跟刷了一层石灰似的,白的发蓝,眼睛闭得死死的,还一个劲地哆嗦,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个啥,喊了几声这小正太也没反应,把这个小家伙从吊篮里抓了出来,在尖叫声中,一把将他丢在了草地上,“弟弟,你怎么了。你干什么扔他!”流霜小道姑一下子蹿到了跟前,不停地拉着闲云叫唤,还不忘记朝我瞪眼叫唤。
“急什么,抽你弟弟俩巴掌,保证九清醒了。”我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小家伙不过是被吓懵了而已。恨是不屑,没想到人类第一位飞行员下地之后竟然成了这傻样,很庆幸现在没有相机,也没有狗仔队,不然,这位小飞行员的声誉后果堪忧。
流霜半信半疑地瞧我一眼,看了眼自己还在那哆嗦的弟弟,一咬牙,啪啪两声脆响,闲云惨白的小脸立即现出了红色地指印,看样子流霜这小丫头力气不小,闲云总算是睁开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嘴巴一扁,抱着自家姐姐就嚎啕大哭起来,很好,能哭就说明他没被吓煞。
“徒儿乖莫怕,为师再者,来,把这个吃了。”袁天罡一脸心疼地走到了闲云跟前,好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一枚丹药,丢进了闲云的嘴中,拍着这小徒弟地脑袋,低声劝慰道。
“黄冠子见过房道兄。”李淳风顶着一张激动的狰狞的老脸凑到我跟前道,目光很是狂热,如同看到了肥美的兔子的饿狼,那眼神太邪恶了。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回礼,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不敢,在下可担当不起。”
“你若是担当不起,还有何人能当起呢?”李淳风很是吊地歪歪嘴角,很牛叉很自傲的表情在脸上闪过,看他那鼻孔朝天的架势,我默念了好几遍正人君子咒才忍住了抽他的冲动。
“可惜这吊篮小了许多,不然,贫道我也想上去试试。”李淳风占到了吊篮前,很是遗憾地看着那除了摆放一个还在燃烧的煤炉和鼓风机外,仅能挤得进一个半大孩子的吊篮,不停地摇头感慨。
“无妨,既已成功,贫道就有办法做出更大,更能飞升的热气球来。”袁天罡的手很是恋恋不舍地摩挲这吊篮。
“二位道长,暂借一步说话。”我与二位面带疑惑的道长走到了僻静处,远观着那巨大的热气球道:“二位道长,觉得此物有何大用?”
“大用?”俩大神棍对视一眼,很是莫名的表情——
“此事于国于民可多有用处,这里,在下暂不敢枉言,不过,还望袁道长早日按最后一张设计图制作出来,到时候,必是大唐的一伟大创举,人可以在半空眺望大好河山,怕是日后,天下尽知道道长之名尔,而此巨物,也将随道长之名,扬于天下……”豪华一大箩筐,马屁一个接一个地的甩上去拍得袁道长眼冒绿光,嘴角不停地抽搐,看样子,这位视名声如性命的道长已经在歪歪自己如何在史书之上落笔了。边上的李淳风李道长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一排门牙溢射寒光,若不是本公子在跟前,怕是要冲上去跟袁道长掐架,争这个热气球制造者的名头了。
211章 意图不轨、勾结异族
“哪里哪里……此物,若不是道兄提供的图样和指点,还有李道兄无私之助,此物岂能今日就可遨游于天际,待日后大成之时,吾三人,必因此物而扬名矣。”袁道长鹰眼一闪,赶紧非常诚恳地朝着我跟李淳风道。老神棍果然是块老姜,知道功劳不能一人全占完,一人分点汤喝,皆大欢喜岂不更妙?
热气球的设计者、制造者、投资者等一大堆头衔挂着的三位高级知识份子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挤眉弄眼的相互吹捧。一脸猥琐的淫笑……
很欣喜,很愉悦地回到了进奏院,吩咐房成在四下里逛逛。到了时辰我自然会出来。进了院门就见李孝德匆匆向我走来:“公子,二柳在您的屋里待候,言说有要事相告。”“哦?好,我这就过去。”难道这么快就有了什么好消息了不成?
“你说什么?不是一伙的?!”我站了起来,瞪大了眼低声喝道。
“正是如此。今日一早,吐蕃大相进了房府,属下与吾弟在街口相候,果不其然。有两人行迹极为可疑,可属下仔细分辨之后。敢确定不属一伙。因为不欲暴露行踪,我只能与小弟一起暗中尾随其中一人,见他进了一个小院,不到一柱香,出来了一个人,匆匆直往皇城而去,经属下打探,那住所,乃是太子手下一位侍卫的。”柳嘉明很是肯定地道。
“哦?”太子哥?啧啧啧,这瘸腿的太子哥看样子真是想找本公子的碴。我坐回了榻上,还真怪了,算了,想多了也没用。抬头朝着这柳家两兄弟笑了笑:“好,不错。既然知道不光是一伙人。还探明了来历。很好。”扭头向站在一边的李孝德道:“你再派几个人,务必查清另一伙人的去路,至少要在两三天内查清了。”
“公子尽请宽心,属下早已选出一帮精干的,若是柳兄有何吩咐,到时尽管招呼,接到暗号,他们自然会出现。”李孝德朝我言道,然后朝柳彭明拱了拱手。
“唔,好了。既如此。你们先去忙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最好不起冲突。”这事,怕还真不简单,会是谁呢?我在屋里踱起了方步。柳家兄弟和李孝德皆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算是太子哥想对我下手,可也用不着再派不相干的人再跟着他派出的手下。难道是长孙阴人也派人了?可问题是他派人跟踪太子哥的人干吗?若是被发现或者啥的,对他可没有任何的益处,以这老家伙的为人,肯定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柳兄,还有话就说,莫要吞吞吐吐地。”一抬眼角,就瞧见柳玉飞嘴巴张了张,似乎害怕一会柳嘉明又责备他似的,又闭上了嘴。
柳玉飞拿眼看自己的大哥,见他没有作任何的表示,大起胆子言道:“我觉得后面那个可疑的人更加可疑。”
“什么意思?”这位小白游侠儿该不是在绕口令吧?
“他长得不像中原人士。”柳玉飞对我那平淡的反应很是不满,赶紧分辨道。
“不像中原人士?”这下我倒来了兴趣,走到他跟前问道:“像什么。突厥人还是像什么?”难道东突份子也来凑热闹了不成?
柳玉飞摸摸下巴,似乎在苦忆那人的模样,听了我的疑问,摆了摆脑袋肯定地道:“不像,不像突厥人和胡人,跟他们有差别,怎么说呢?”柳玉飞急得抓耳挠腮的,柳嘉明翻了个白眼,闷哼一声:“不是中原人士,也跟胡人有所差别,那还能像谁?难道还是个昆仑奴不成?”
“啪!”柳玉飞一拍大腿,叫了起来:“对了,嘿,我想起来了就好像那天那几个被抓到的吐蕃探子似的。”
“什么?!”一屋子人齐齐惊叫一声。我站到柳玉飞跟前,瞪圆虎目:“好好想清楚,是不是吐蕃人。别总是好像。”
“应该是,那几个吐蕃人被咱们审的时候,抹去了脸上的泥之后,也就是那样子,脸红黑红黑的。”柳玉飞看来对事物的观察很细致,吐蕃人的面部,就如同他所说的呈健康得过份的红黑色。
“吐蕃人?禄东赞想干吗?”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扭头朝着李孝德吩咐:“速召裘老和蔡侍卫长都来议事。”
“属下遵命。”李孝德匆匆地跑步出门。不大会功夫,裘丹墨与李孝德一起匆匆赶到了。“蔡侍卫呢?”竟然没瞧见那位喜爱血腥的壮汉,我不由得问道。
“蔡贤弟昨日带队在外监视吐蕃使团,怕是过一会也就回来了,我已吩咐了他们,见到蔡贤弟,既命其前来。”
“哦,都坐下吧。”示意大伙都坐下之后,我让柳氏兄弟把这些事细说了一遍。
我坐回榻上,抿着茶水,等柳氏兄弟把事情前前后后说完之后,我清咳了声:“此事,大伙都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想法?”李孝德皱着眉头苦思。裘丹墨眯着眼抚须,柳玉飞眨着眼看天花板,柳嘉明歪起脑袋,看样子,全部都跟我差不多,没有头绪,也是,谁知道吐蕃大相禄东赞到底想干吗?这帮家伙最多只能称上是称职的谍报人员,而不是禄东赞肚里的蛔虫。
就在大伙绞尽脑汁苦思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看来是蔡楠来了。果然,吱呀一声门响,一身小老百姓打扮的蔡楠挤进了门来,跟同僚打了声招呼,就朝着我道:“公子,您唤属下有何事”
“先坐下,喝口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给这位大内密探头子倒了杯茶水,一副风尘扑扑的憔悴样子,看样子,很忠于职守,比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本公子要敬业得多。
“多谢公子。”,蔡楠很感动地接过了茶碗,一大口倒进了嘴里,喘了一大口气才说道:“这几日也无甚子事,就是小的听了些消息……”拿眼睛朝我挤了挤,这货啥意思,眼角痉挛还是青光眼发作?
“快些说了,挤眉弄眼的干吗?这里没一个外人。”朝他瞪了一眼,工作场所,决对要秉公执法,不偏不倚,才能让手下信服,不结小团体,不然会让工作难以开展。
“可这……”蔡楠一脸为难样地左右看了下。最后,被我大义凛然的目光所折服,不得不拱手言道:“属下与一干手下在坊间邻里听到了一些对公子不利的闲言碎语。”——
“嗯?”我不由得瞪起了眼,“你说的什么意思?关于我的?”太神奇了,本公子干啥了,竟然也有对不我利的闲言碎语?
“正是。”蔡楠用力地点点脑袋,尽量把声音压低了点细细地说来,竟然是说我与吐蕃探子勾结。欲从吐蕃与大唐的谈判中取利,还有的说房家结党意图不轨、勾结异族之类的,总之他妈的没一句好话。
“操!”怒了,气地老子七窍生烟,一巴掌把实木案几生生拍散了架,桌面碎裂,吓得那几位高级间谍赶紧闪到了一边,很害怕本公子恼羞成怒,拿他们当案几拍打出气。
“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谣传的?!”我一步一个坑地走到蔡楠跟前。双手指关节捏得咯吧直叫唤。阴森森地从牙缝蹦出这几个字。
“早,早些,就是公子刚与吐蕃大相商议国书之事那时就有的,我等也没在意。想来也不过是妒忌公子之人嚼舌根罢了。”冷汗顺着脸奔流的蔡楠飞快地解释道,这一刻,他的脑袋瓜子反应比平时快了不知多少。
“都看着我干吗?难道本公子还吃了你们不成?给我坐下!”他妈的,哪个王八羔子这么咒本公子,甚至还连带我的家人,看他是不想活了。狰狞着脸,在屋子中央转悠,腮帮子肉也咬紧了,哪个有这么大胆子,传出这种会令受害者被抄家灭族的话来?寂静的屋子里,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一帮进奏院的头头脑脑尽量靠边坐下,很不愿意靠近我身边,看样子,被我身上溢散的杀气所摄。
212章 捉拙成巧?
转了老半天,目光落到了小脸发白的柳玉飞身上,吐蕃,吐蕃人跟在那个太子派出来的人后边,是为了啥?禄东赞那老小子的三角眼在我的脑袋里晃荡,一晃,再晃,卖糕的,本公子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
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静点,才朝着蔡楠和蔼地露了门牙:“你的人守了这么久的吐蕃使馆,可是有何不妥?或者这么说,自谈判开始到结束之后,有何异常?”
“异常?”蔡楠眨了老半天眼晴才道:“好像这几日,吐蕃使馆外出的人似乎多了一些,小的曾派人跟踪过,可是那些人就算是与人交谈,聊起公子来,也大多是说公子的好话,吐蕃大相也甚是佩服公子的人品风骨,与公子私交甚好……”蔡楠的话,别说是我这个穿越青年,就连柳玉飞这小白都听出了道道来了,表情若有所悟。
“呵呵呵,禄东赞,你个老小子,够阴的,想玩本公子?”完全明白了,禄东赞肯定是从那个追踪我的人身后知道有大人物想要找本公子的碴,既然有人在散发关于本公子的流言,他就来个顺水推舟、火上浇油,故意做出一种姿态,频频与我交往,故意把我往人多显眼的地方带,瞧见我跟他一起的人越多,这样一来,就算是没人信的也会有人开始半信半疑,就算是谎言,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杀人不用见血,也不用刀,阴阴地想从背后给老子下刀子,偏又没办法拿捏这老东西的把柄。
怪不得前日被我折辱了一番之后,还要顶着一块老脸来同,贴本公子的冷屁股,怕是这老东西早把自个当成了冷暖不知的二皮脸……老杀才、人渣、老生番,我在心里问候了无数遍这个吐蕃老兔子家所有的女性亲戚。
必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不能让流言变成洪水猛兽,那可是对我和房家能造成可怕后果的东西,必须尽早解决掉这事,至于禄东赞这个老生番,以后有机会上战场,老子非灭了你吐蕃不可。把你一家全关进牲口棚里扒灰去。
“李孝德。”我一扭头,朝着李孝德道。李孝德被我这一声低喝吓得一个激凌,赶紧鼓起胸肌应道:“属下在。”
“今日夜间,让人埋伏在我家府门的街口附近,见我的号令再行动,记住,切切不可让人发现你们的行踪,不然,我拿你是问!”
“诺!”
“蔡楠,本公子交给你个任务。”朝这丫的勾勾手指头。等他战战兢兢地凑了过来。我悄悄地在他的耳边道:“去宫里,找你的那些侍卫朋友,就说今日夜里,本公子要……”
“公子放心,定能把这消息传到有心的人耳里。只是您这么做?”蔡楠有些担心我的安危——
“无妨……”我朝着蔡楠很自信地摆了摆手,自傲地笑了笑,有啥?暗棋全都已经早就布好了,原本只是想慢慢来,既然事情紧急,宫女姐姐的计划看样子得提前发动了,别以为你是太子,我不敢动你,可总有人会收拾你吧?李叔叔可是瞧你上窜下跳搞七搞八早就瞧不顺眼了,你这个太子哥,我看还能蹦达几天……
禄东赞那个老小子,你不是很想推波助澜吗?好啊,今日,咱就让你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推,咱也要让你赔了漂亮妞,连个屁都得不到。“今夜,本公子就来个群阴荟萃。瞧瞧谁能阴得了谁?”我狰狞着脸,对着那张变成了碎木的桌子阴森森地笑道。几个进奏院高干脑门挂汗,陪着我嘿嘿嘿地干笑。
“今日之事,敢泄一字者,休怪本公子无情!”牙齿缝缝阴阴地蹦出这么一句,一干人在我身后齐声应诺。
“房成,随我来!”出了进奏院,招呼了房成。朝着吐蕃使团的驻地打马而去……
“啧?房公子怎么今日有空前来?”匆匆赶到了府门口的禄东赞对我的突然出现很是讶然。赶紧拱手问候道。沸腾文学shuyay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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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低了声音笑了笑:“今日在下有事厚颜求禄相,还望应允。”
“求老夫?岂敢岂敢……”禄东赞嘴里谦虚着,三角眼四下扫了一眼方道:“公子有事但言便是,东赞岂有不尽力之理。”
“好,有禄相这句话便成了,前日里我们太子听闻吐蕃女子异国情,很是好奇,故,特让我下来向禄相,嘿嘿嘿……”我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个接皮条的龟公似地,忍了,反正也是为了大事。
“太子殿下?!”禄东赞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若不是我早就已经有了警觉,怕是根本就瞧不出任何不妥来,看样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货怕是早就知晓了房家与太子之间不好对付,特地在背后搞鬼。
“这有何难事,哈哈哈,此事乃我吐蕃幸事也,公子早说嘛,呵呵……不过,”禄东赞面上略露难色:“此时去之,恐怕未曾装扮,若是衣着不得体,岂不少了太子殿下的兴致,不若这样,我先去命属下准备一二,到时候,老夫便着人将几位吐蕃美人一齐送至公子府上,到时候,若是公子喜欢,”老人渣还很淫贱地朝我挤挤眼,我强忍想踹他进茅坑的冲动,很是配合地挤出了猥琐的表情:“既如此,在下代太子下谢过禄相,他日必有所报。”一老一少一齐心怀鬼胎地奸笑。
临出门时,我方才想起一件大事,咱可不能对美女失言,程家MM的约会还是得去,不去岂不失了我的绅士风度?赶紧回头朝禄东赞歉意行礼道:“对了禄相,今日小侄有约要赴,不若让她们晚些过来?”
老货微微一愣,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在下有个重要的宴请,不得不去。”
“莫非是绝色佳人不成?”禄东赞见我的模样,随口一问道,见我干笑不言,点头表示很体谅,一个劲地拍胸脯应承,今夜子时,必定把人送到我家门外候着。
“好,一言为定。禄相后会有期。”我笑眯眯地朝着这位站在门外目送我们离开的吐蕃大相挥手告辞,“公子慢走,恕老夫不远送……”老家伙装出一副恋恋不舍地模样,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少爷,现在咱们去哪?”在门外早等得不耐烦的房成一上了马就匆匆问道。
“回家。”一抖缰绳,纵马朝前行去。“回家干吗?您不是要赴宴吗?”房成很莫名的样子。
“废话,不回家,你总不能让本公子穿着这一身袍子去泡,嗯,赴宴吧?”翘手指头指了指身上的官袍,不再理房成,径直往家而去——
“公子此计妙矣!照儿着实佩服。”宫女姐姐兴奋地松开了给我系发带的手,击掌兴奋地低呼道。
“啥?!”此计妙矣,有啥妙的?我拿手先把头发往后拔开,伸手把这漂亮妞捞到怀里让她那弹力十足的丰臀坐在我的腿上,眨巴眨眼:“如何妙法?说来与本公子听听。”
妖媚的眼眸儿荡了我一眼,精明的光彩由内而外的散发开来,轻启朱唇:“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恨不得置公子于死地。既如此。公子发动得恰是时候,第一,此策现下看来,宜急不宜缓,慢了,怕那个敢传公子谣言、挑拔离间房府与陛下关系的太子哥会疑神疑鬼,反而举棋不定,咱这么急冲冲地一架势,让太子殿下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人一急,自然有许多事就不会盘算得那么清楚,必会有遗漏之处。第二嘛,公子今日一去,若是平时,必会让禄东赞起疑,不过幸好公子急智,几句话让禄东赞打消了大部份疑心矣……”宫女姐姐很是肯定地道。
“公子一句佳人有约,既显得公子心无,咳咳,公子心怀坦荡,既急于与佳人相约……”宫女姐姐这么一细细分析,我总算是明白了,公子今日怒火高万丈,急眼了,狗急跳墙的冲动竟然成了一招精妙的诱敌之策,让太子哥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至于我那仅仅是为了泡妞,而宁愿耽误正事的猥琐念头,反而成了打消禄东赞那算人算已的老狐狸疑心的绝妙之语,卖糕地,太神奇了,难道说本公子是有福星高照、大神护身不成?
213章 偷香的代价
宫女姐姐的美目落到了我的脸上,赶紧换上了一幅算无遗策的面孔,很英武伟烈地昂起了头,很那啥地震震虎躯,朝这精明能干的漂亮妞挤挤眼:“唔,英雄所见略同也。本公子不过是略施小计尔,哇哈哈哈……”很爽朗的笑声,笑得半截,才看到宫女姐姐的脸蛋越憋越红。
“干啥?”
“公子施的是何计?”宫女姐姐很是狡黠地笑着,手指头在我的胸肌上画圈圈了,麻酥酥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思考:“这个,嗯,待本公子先……”
“此策莫非叫误打误撞?”宫女姐姐终于忍不住笑倒在我怀里,伴着甜美的笑声,挺翘的双乳颤动的速度甚至快过了我的怒火的爆发,本公子岂让你逞口舌的便宜,咱也要占一占口舌的便宜,张开大嘴,朝着近在咫尺的双峰咬去!宫女姐姐惊呼一声,纤手无力地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推拒了下,立即绵软了下去,嘿嘿嘿,看看是谁的口舌厉害……
什么叫斯文扫地,按字面的解释:斯文指文化或文人,扫地比喻名誉、信用、地位等完全丧失。指文化或文人不受尊重或文人自甘堕落。比如现在,六位青春版程叔叔身上的就是斯文扫地的典范和范例,扯衣挽袖对这曲江咆哮者有之,兄弟之间红眼拼酒都有之,嘴里念念有词对着酒壶发呆的也大有人在。
“哥哥们也不是经常这样,或许是太高兴了些。”程鸾鸾倚着楼栏,扭头回望了眼,然后朝我略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今夜的她一般利落的锦绣暗花胡衣,一顶胡帽把如云的青丝掩去了大半,比之往日,更显得精干清爽,顾盼之间,不再如往日那般拘谨,洒脱而悠然自得,似乎这才是她的真实本性。
脸颊上也浮着可爱的酒红。微微开启丰唇吐了口酒气,见我的目光未曾移开,眼眸间闪过一丝羞意:“俊哥儿怎么了?如此看着小妹。”
我的脸很红,当然不是害羞,酒多了引起的,很庆幸有程鸾鸾压阵,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似乎比较畏惧,或者该说是宠溺这个妹子。在程鸾鸾多次阻拦之下,我总算是能保持住了斯文,很清醒,当然,脚还还是有点软。虽然拦住了大部分地酒,不过一二十杯海狮逃不掉的。“你很漂亮。”酒多了,人舌头一大,说话也比较老实。
“是吗?”程鸾鸾唇角微弯,脸颊上抹过一丝艳色和喜容:“我跟那位高阳公主殿下比呢?”
“你们两个,”我眨了半天眼睛,尽量地想出一些两边都不得罪地话:“没有可比性,你比她成熟,也比她……”——
“俊哥儿为难成这样,罢了,小妹也非是要逼着俊哥儿做什么,不过,今日之曲江夜,明月朗朗,俊哥儿可愿为小妹赋诗一道?也好让小妹不再遗憾那天未曾见到俊哥儿慷慨而歌的风采。”程鸾鸾垂下了浓密的睫毛,微颤的睫毛低下,是掩盖不住烟波弥漫的羞怯双眸。
“当然,当然愿意。”你喜欢就好,反正版权不是我的,想啥来啥,悄悄地吟给你一个人听就成。
“太好了!”程鸾鸾闻言浮上了喜色,抬手招过一位侍女:“拿把筝来。”
程鸾鸾跪坐在榻上,双手一拨一弹,古拙地弦音荡漾开来,让原本有些醺醺欲醉的头脑一清,就连那几位大呼小叫地舅兄也渐安静了下来,倾听着那宛若高山流水一般的清灵天籁。曲江的波涛伴着乐声,把明月的倒影打碎,散成无数的玉蝶在水面翻飞,橙红色地灯火亦随着水波摇曳,程鸾鸾双眸专注于筝和指尖,每一次弹拨,总是能幻化成一道温润的和风,与春江月夜应合……
有了,我一弹响指,早有候在一边的女侍端杯而敬,接到了手中,不喝,在一干青春版程叔叔的目光注视下,我举起了漆耳杯,向着天际的明月,深情地目光望着那无穷无尽的黑蓝色天空,抿抿嘴,诗朗诵《水调歌头》正式开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程鸾鸾站在程府门外,水汪汪的眸子凝望着我,整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人也送到了程府门口,可是这妞还在反复的咀嚼着本公子厚着脸皮抄袭来的玩意。
“嘿嘿嘿,妹婿,高人也,一句破诗把我妹子勾成了这样,有种!娃哈哈哈哈……”程二舅兄邀着我的肩膀,朝我很猥琐地挤挤眼,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这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便狂笑着进了府门。我一脸黑线,这能叫破诗?
“小子,够味,改日,也教我几招,拿去勾几个小妹妹耍耍,嘿嘿嘿,小子,咋这幅样,难道你还不愿意?!……”四舅兄的原话。
“妹婿瞧见我七妹的眼神没有?哎呀,小妹你这是干吗?”抱头鼠窜的三舅兄如此说。
“对了,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这句舅兄我怎么也听不出来啥味道?是何意,快给本舅兄解释一二。”五舅兄很迷茫地打了个酒呃,把握熏得面如白纸。
“木头脑袋,就是红色的房子,低矮的窗子,根本没办法睡觉,对吧妹婿,你们俩慢慢聊,嘿嘿,我等不便捣扰,老六又挤过去干吗?还不快给哥哥我进去!一会找老爹瞧见你那副猥琐样,不抽你才怪……”大舅兄的解释很是令我汗颜尔。
六位舅兄的喧闹声终于远去,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他妈的,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放在一起产生的效果不是一家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根本就该用乘以倍数来计算才对,真个一群斯文败类,文坛屠夫,要是放出去,怕是整个大唐文坛受到的损害比来一场红色风暴还厉害,将会造成中原诗歌文化的断层,可令后世的历史学家纳闷千年而不解。
“鸾妹,夜凉,你还是快进去吧,我也得告辞了……”抬眼望了望天色,月已至中天,怕是没多久,就该子时了,得赶紧回去了。
“俊哥儿,小妹,今夜很是开心……”柔的发腻的声音从她丰润地双唇间吐露出来,俏脸在灯光下,红得如此可爱,也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喜欢的心情?总之,娇艳得比那玫瑰还要可人百倍。
“我也是。”灯光下的程鸾鸾,比白天所见的她,要显得温柔和顺许多,原本那似乎棱角分明的性情,也似乎被橙光映得圆润起来——
“该进去了。”我下意识地抓住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纤手,很软,很滑,如同抹上了膏脂一边,温意在指掌间传递着。“我得回去了。”刚才还没有一丝移步进门的程鸾鸾突然显得慌乱起来,能执起数十斤大斧的双臂现下竟没有一丝挣脱的力气,我踏前一步,紧紧地挨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过一两公分:“鸾妹……”声音有点那啥了,自个听起来都觉得脸红,羞得程鸾鸾脸垂地都快贴在她那丰硕挺翘的胸前了,干咳两声:“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莫要再用那幅模样来待我了,好吗?”
“嗯,小妹铭记,小妹得回去了。”往日的潇洒都不知道钻哪窟窿眼去了,现在她的状态,怕是连那容易害羞的绿蝶都比之不如。身上的淡香让我心猿意马,忍不住凑近了些,再她的脸颊上香了一个,“啊……”可爱的程萝莉发出了一声讶然的低唤。
“啊!!!”本公子发出了一声惨叫,“对不起了,俊哥儿,谁让你吓我。羞死人了……”程萝莉赶紧松开了突然一个擒拿扼住我胳膊的手,又羞又恼得匆匆解释了句,飞似地逃进了程府,紧接着,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的怪笑声,还有程萝莉羞怒到了极点之后的娇喝,然后,正在龇牙咧嘴揉胳膊的本公子听到了某位舅兄的惨叫……
214章 真正的权谋大师李叔叔
“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本公子就让你在这里站一晚?!”怒了,一扭脑袋,朝着站我屁股后面扑哧个不停地房成龇牙。房成赶紧拼命摇脑袋,表情变得很是忠勇坚决,先人你个板板的。
松了缰绳,任由身上的宝马信步闲行,反正这离家不远了,脑海里还在回味着程萝莉那张漂亮的脸蛋,痴痴地品味着本公子才华时羞喜的表情,她那丰腴的肉体裹在那紧身的胡衣里,虽然一丝不露,却也显得性感,让人总想探头过去瞧个清楚。
“公子,这有些不对劲。”临近了房府的街口处,房成纵马快乐几步与我并行,压低了声音,一双虎目机警地打量着四周。
“哦?怎么了。”我赶紧要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看样子,该是赶正事的时候了。“您瞧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怕不是什么好来路。公子请先行,再赶几步,到了府门前就好办了。”房成的右手已经移到了腰间横刀的刀柄之上。
“莫要冲动。”我低喝一声,扫了房成一眼,示意让他不要太担忧了,若是现在就闹将起来,一会还有个屁的好戏可看。房成表情很是疑惑,但还是顺从地把手松开,果然,才至街口,我已瞧见了停在房府远处的几部马车,靠,吐蕃大相还真能下血本,一口气送来了一批吐蕃妞。
“二少爷,您可来了。您瞧那边的人,不知道咋回事,把车停在了那,又不吭气,也不上来招呼,不知道是哪家发的邪劲。”门外早有候着的家丁接过了马缰超我唠叨道。
“嗯,无妨。”我跳下了马。站在府门的台阶之上,望着那几部马车,果然有人从车上下来,朝着这边而来,借着府门口的灯光眯眼一瞧,吐蕃生番的模样,竟然装扮成咱们汉人的模样,未言先开笑。屁颠颠地窜到我跟前行礼。“尔是何人,找我家少爷作甚?!”房成可不管你笑不笑,一个横身挡在我当前。怒目而视,爆喝一声手扶刀柄,很忠心的保镖。吓得那吐蕃生番连退数步。蔡战战兢兢地陪着笑脸:“小的名叫达马赞,是奉我吐蕃大相之命,来给公子送……”很是猥琐地朝着那几部马车挤挤眼。
“是吗?吐蕃大相唤你来的?大半夜的窜到我家门口干吗?”我朝这吐蕃生番达马赞露了露门牙。房成干地不错,我心甚慰,拍拍房成的肩膀,示意他稍退。
“我家相爷命我等给房公子您送些漂亮的女子,还有些黄白之物来了,还望公子笑纳。”达马赞弯着腰,不停地点头应是。
“哦?是吗……”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隐蔽地左右一看瞧,果然,街道两头隐隐约约的黑影闪动着,肯定不会是我地手下,说明正主来了。
“好快啊!快快,把车都赶过来,让我瞧瞧。”作欣喜状开口言道。
“好哩,你们几个还不把车赶过来?!都死了不成,该死地奴才。”职位吐蕃生番立即窜了过去上窜下跳的,几部大车发着难听的吱咯声朝着府门处行来。
“让她下来吧,还有,把那些你所说的黄白之物都搬下来,本公子要验一验货色。”很是得意地淫笑两声。
“参见房公子……”一水的吐蕃花姑娘,嗯,看来特地放在家中细养地那种,很水灵,皮肤也不像是那个生番那样红黑。
“哈哈哈哈……”一般奸人出场都会这么奸笑,不过这位的笑声实在是让我头皮发麻,不男不女,妖男称心。我一扭头,果然,街道两头皆尽堵死一边各有十余名东宫侍卫,称心今日的打扮总算是正常了点,也不涂红抹绿了,一身侍卫地装束,嘴角处挂着妖异地笑意:“房二少爷,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房成脸色有些发白:“我的娘哟,这不就是上次那个兔儿爷吗?”
忠仆房成的形容非常形象,很适合这位妖男,还好声音不大,不然现下称心不气的花枝乱颤才怪。
“这位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尽侍吗?不知道本公子该是如何称呼你呢?”摆足了架势,斜着眼角瞧着这位,不知道是太子那小白是下了血本才派这货来的呢?还是这位妖男执意要来本公子跟前耍酷。
“你!”妖男称心气得小脸发白,开口娇喝道:“好大的胆子,勾结吐蕃使节,收其贿赂,你意欲何为!?来人,别放跑一人!”翘起兰花指指着我。
“哪个敢动我家少爷!”爆喝声中,房成雪牙一般的横刀出鞘,其中有几个冲过来的侍卫正是上次与我和房成在青羊观门口干过架的,自然知道厉害,脚步也变得迟缓起来。
“不要啊!不干小的事,小的只是奉命送财物和女人给这位房少爷,我可是什么也没干!”达马赞不愧是禄东赞精选出来演这场戏的死间,神情具佳,连我都差点认为他毫不知情了。
“公子莫急,我等来也!”李孝德的声音远远传来,呼啦一大票的大内密探从两头杀到,把刚才东宫的侍卫全挤到了中间,二十来名大内密探一语不发,一个二个阴着脸,亮刃出鞘,称心左右一看,发觉不对劲了:“你们是何人,胆敢对太子殿下的侍卫动手吗?!房俊勾结吐蕃。收受贿赂,你们也明眼看见,难道尔等敢阻太子殿下捉拿奸细不成?”
“此处为何如此喧哗?”远处传来了一声不怒自威迪低吼,所有人皆把目光朝着街口望去,我靠。太子哥亲自上阵来抓我不成?咦,边上那鼻孔差点儿朝天,两鬓如铁。一身杀伐之气得老汉是谁?
“启禀太子殿下,小臣等在前开路,不想一时走岔,竟然见到房府二子房俊半夜与吐蕃奸细再次鬼鬼祟祟,近前一看,他竟然是在向那名吐蕃奸细索要女子财物,小臣大胆,命侍卫围住,不想。这些狂妄之徒欲以反抗!”
“不可能吧?!”太子哥很惊讶的模样,然后朝着身边的那位老汉看了眼,“哦,玄龄兄地二公子竟然与吐蕃人勾结?笑话,老夫瞧瞧……”这位老汉纵马前行,李孝德欲阻之,老匹夫一声暴喝:“竖子何人,竟敢当我侯某人的路!”卖糕的,竟然来了位牛人,侯,除了大唐的侯君集谁还会有这般的气势。
老匹夫驱退了大内密探,纵马到了府门外,打量了眼站在那阴着脸一言不发的我,又瞧了瞧地上的木箱,还有几位研究缩到了一角害怕的吐蕃妞,冷冷一笑:“房俊贤侄,尔好大的胆子!竟然暗中与吐蕃人结交,怪不得听闻汝与吐蕃大相过往甚密,老夫还以为不过是街边闲言尔。今日一见,不由老夫不信……”信你个先人板板,怕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侯大人,在下乃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行事,何来的向吐蕃人收受贿赂了?”我巴掌一摊,很无辜地表情,还朝着太子殿下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您可得为房某做主!”
“岂有此理,孤何时让你去寻吐蕃女子了?!胆敢污蔑孤王,着实可恨,来人啊,将此人速速拿下!”太子哥闻言气冲牛斗,拿马鞭指着我很是愤怒地道。
“都给老夫住手!”人是一个一个地接着来,这一次,老爷子一身官袍从府门里踱着方步而出,宰相地气势让那些围过来的太子侍卫又退下了房府台阶。“何人胆敢在老夫府门前喧哗?!难道没了王法不成?!”白须飘飘,老当益壮的一声暴喝,很有张飞喝断长板桥的气势。一干太子侍卫皆尽傻了眼,宰相大人都跳了出来,他们能干啥?
“原来玄龄兄在家啊?哈哈哈,侯某人见过房大人。”侯君集侯老匹夫坐在马背上,阴阴蒂笑了笑开口言道:“今日老夫宴请太子,此番方欲送太子回宫,不想,竟然在房兄府门口瞧见了一出好戏……”
“哦?呵呵呵……孽子,还不给长辈见礼?!”老爷子像个没事人似的,轻抚长须斜了我一眼,如同侯大将军登门拜访地一般。
“小侄,见过侯……嗯嗯。”后半截声音本公子声音底下去不少,跟蚊子哼哼声差不多,向要本公子叫你侯叔叔,除非你屁股红了差不多,峭壁你那副德行,眼底无人的架势。
“太子殿下,老臣有礼,不知吾儿所犯何事,竟然惊动了太子殿下亲临。”老爷子很潇洒地一甩长袖,给太子殿下见礼,朗声道。
“不敢当,孤王不过是恰巧路过,不想竟然撞见了……”太子哥很会演戏,嗯,想想也是,演突厥人都演得很像,很逼真,更何况于其他呢?
太子哥一提,称心赶紧把事情前后一说。老爷子轻噫一声,看了我一眼,双眉一拧:“这事倒也蹊跷,既然此事已然发生,当禀报陛下才是。”
“都给本将军让开!”顶盔贯甲的尉迟双胞胎之一领着一大票地右千牛卫精锐出现在街道口处,边上,有个猥琐的老头,眯起眼睛仔细一瞧,裘丹墨那个变态!这老奸货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
“原来是尉迟贤侄,你这是……”侯老匹夫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了,废话。尉迟双胞胎的可是禁中禁军。
“见过太子殿下,宰相大人。尚书大人,末将尉迟宝庆奉陛下旨意,一干人等皆所有事物皆压入右千牛卫,陛下正在等候诸位。”尉迟宝林一张炭头脸死板板的,把话一说完,手一挥,数百禁军把所有人团团围个溜圆,别说人,连只蚂蚁都溜不掉。
右千牛卫正堂。李叔叔阴沉着脸,端坐其上,所有地来人,皆跪于堂前,就连太子殿下也灰猫猫地跪在前头。
“呵呵呵……好啊,继续说!朕今日就想听个仔细,忠奸忤逆,朕要辨个分明……”李叔叔笑声如同飞翔在荒郊坟场上空的猫头鹰。表情阴得都快滴出了水来。
没一个人敢吭气,我更不敢去触李叔叔的霉头,反正咱官职小,辈分也小,缩在我爹屁股后头,尽量让自己隐蔽一点,不被李叔叔提前发现,斜眼角,正瞅见尉迟宝林很英伟地站在李叔叔的坐榻侧畔,这货朝我咧咧嘴,拿眼角朝李叔叔一斜,又恢复了死板脸,啥意思?实在是看不出这位炭头脸到底想表达啥意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裘丹墨这老变态虽然根据我的计划作了,可似乎做的过分了点。
“乾儿,你来说……”李叔叔敲了半晌桌案,才缓缓开口言道。沸腾文学收藏
“孩儿遵命,这事还得从孩儿去侯大人加重赴宴说起……”太子哥滔滔不绝地把事情经过述说了一遍,当然,至于他跟我索要什么吐蕃妞的事,一概不提,提了不是自个找抽吗?
“唔……起来吧,去那边坐下。”李叔叔表情不变,淡然抬手指了边上的胡凳。然后清咳一声:“侯卿,你且说来……”
一个二个的全问了一遍,可就是不问我,靠,害得我双腿地膝盖头都疼了,咬牙死顶着,那位吐蕃死间的表演更加精彩,一开始一口咬定与我无关,只是吐蕃大相想与我结交,绝无什么污秽勾当,很正义言辞的模样,看得老子差点鼓掌了,吐蕃演艺从业人员还真不少。
“噢?”李叔叔嘴角扯了扯,瞄了我一眼,表情又阴了下去:“动刑!”
“诺!”尉迟宝林鼓起了胸肌抱拳应诺,手一挥,一票彪悍地右千牛卫精锐蹿了上来,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大棒棒伺候,我在边上替他细数,前十棍,吐蕃死间达马赞嘴很硬,很气质地继续维护我,十棍棒以后,开始嘴软,二十棒以后,翘起手指头喊冤枉了。
李叔叔嘴角阴阴地一勾?:“再打十杖再让他说话。”一干嗜血的千牛卫敬瑞棍棒如飞,哭爹喊娘嘶力歇几户不足以形容达马赞的惨烈。李叔叔兴致很高,斜倚着榻栏,悠闲地抿着茶水,瞧着那位达马赞嗓子叫唤。
“好,现在好好的说,在朕跟前,在敢有一句枉语,哼哼……”
“小的再也不敢了”达马赞衣服痛悔的表情,然后把握如何与他勾结,想要再谈判中取利,然后上次在曲江楼我向他们索贿……
“噢?”李叔叔阴阴地笑着,还是那副算无遗策很吊的模样,吸吸鼻子,把目光落到了那几个吐蕃妞身上,我分明看到,李叔叔的眼神很是淫荡,只不过表情很严肃,很正经,没人能瞧出破绽而已,老色狼一条。
李叔叔站了起来,看了眼屁股血淋淋的达马赞一眼,摇摇脑袋,晃到了箱子跟前,拿脚踢了踢,“都是什么东西?”李叔叔问了问。
“一共是黄金五百两,白银千两,另有珠宝玉器若干。”达马赞很老实地招供了。
“哦……东西不少骂,呵呵,胃口挺大的。”李叔叔脚步声在我屁股后边转悠,很担心这老货发彪,可又不敢稍动。“房俊。”李叔叔蹲在我跟前,露出了雪亮的门牙。
“小臣在。”——
“有没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给老夫听听。”李叔叔的声音阴不阴阳不阳地,这个问题把握问得一愣,我还没开口说。太子先跳了起来:“父皇,房俊他……”
“给朕闭嘴!”李叔叔恶狠狠地回头低喝一声,吓得太子哥跌回了位置上,张着嘴呆愣愣地瞧着李叔叔,端坐在一旁的老爷子眉头一跳,继续保持姿势端坐,侯老匹夫超太子挤挤眼,太子哥赶紧保持恭顺状。乖乖地坐着不敢再言喻。
“将达马赞带下去,房俊,随朕过来。”李叔叔一巴掌拍在我的肩头上,很重,像跟我有仇似的,胳膊差点被这老货给拍脱臼了都,灰溜溜地跟在李叔叔屁股后边朝里走去,行不多远,进到了一间屋内。李叔叔大马金刀地坐下,抬眼井看我。目光很冰冷,杀气很凝重。
“臭小子,你能啊你,想干吗?想一石几鸟?是不是想把老夫也算计进去?”李叔叔挑挑眼角,咬牙切齿地道。
“没,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岳父大人您这话何意?”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顶多半年。我可不是傻子,打死我也不说。
李叔叔翻翻白眼,看样子是气的,老半天才翘起手指头指着我,恶狠狠地道:“太子意欲陷害于你,为何不言?禄东赞对你恨之入骨,暗中行那推波助澜之举……你也不告诉老夫,你当朕是什么,傻子还是聋子,难道朕是昏庸帝王吗?”李叔叔越说越激动,干脆窜到我跟前,吐沫喷我一脸。
“没,小婿可真没这样的想法,再说了,小婿没证据之前,也不敢告太子地黑状啊?”我委屈,本来就是,本公子从头到尾就是一受害者。
“黑状?!”李叔叔眨巴眨巴眼,似乎明白了黑状的意思,手指头差点戳我鼻孔里头:“别给老夫哭丧个脸,浑小子,不会跟人耍阴谋诡计就别耍,瞧瞧现下,闹将得这么大,你如何收场,兵部尚书,朕的太子、你那个宰相爹,还有那个吐蕃老匹夫,今日若不是老夫怜你之才,可怜我那女儿未嫁就成了寡妇,今日,老夫就可以先把你杀了!”李叔叔冷哼一声,总算是平静了许多,说话又恢复了那不阴不阳的语气。
"岳父大人圣明!“我心里暗松了口气,还是太幼稚了,李叔叔啥人,玩权谋从小玩到大,玩内斗连自个的兄弟儿子都杀得枭雄大略之才,这些子破事,就算没有本公子漏的那些口风,伏下的那几笔,照样一想就能理个七顺八通。
老老实实作垂头丧气状站在李叔叔跟前,”哼,承乾啊承乾,枉费老夫地苦心矣……“李叔叔很是感慨,扭头看了我一眼闷哼一声:”今日之事,你一句不可乱言,不然莫怪老夫饶你不得。
“小婿不敢,决计不会泄露半句。”擦了把脑门上第汗水?还有口水,很诚恳地向李叔叔打包票。
“唔,记住了,等人走后,拿吐蕃人还有那几个吐蕃车夫都交给你了,务必让他说真话,不把禄东赞那老匹夫扒出来,老夫拿你是问!”李叔叔说到了这顿了顿:“那几个吐蕃女人,还有那几箱钱钞……”
“全是赃物,证据……小婿自会将这些全交由岳父大人处置,进奏院内可内地方放这些东西,小侄也不愿意授他人之话柄。”我表情纯真的如同天使,心里对李叔叔比划了一万遍中指!!!
215章 大唐武器研究所(上)
“公子,还在歇息吗?”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呼唤,正趴在床上憋气的我一扭脑袋,正对上宫女姐姐那张十分内疚的脸,裂嘴朝她笑了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憋气而已。”
“都怪照儿,千算万算,还没想到陛下……”宫女姐姐在边上唉声叹气的,我撑起了上半身,拿枕头垫在身上:“无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这事我又没伤一根毫毛。”
“可若不是照儿乱出主意,老爷也不会责罚您。”宫女姐姐很是内疚。
“有啥?肉又不掉一块,再说本公子惹的这事也确实太大了,可恨的就是太子哥竟然毫发无损。”我恨恨地朝天比划中指。什么意思嘛,李叔叔回到千牛卫大堂之后,召了太子哥、老爷子还有候老匹夫密议,说我是奉了他的命令,结交吐蕃国际友人云云,就连太子也轻责几句就完了,而我,唯一的受害者回家之后,挨了老爷子一顿臭骂,说什么我妄想以蚁臂撼树啥的,总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之后还要我作出反省。
“其实陛下这也是为了您好。”宫女姐姐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言道。
“为我好?有啥好的。”我端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量着穿门而入的阳光,今日又是个好天气了。
“此事,陛下定已知道太子之所为,虽然陛下责你,不对太子殿下有何斥责,乃为公子着想,以免让太子殿下把所有的怨怒尽撒在公子头上,想来陛下自有打算。”宫女姐姐虽败不乱,李叔叔果然是个奸诈的老东西。算了,反正既然咱也没损失,太子哥妙计失败。至于吐蕃大相赔了漂亮妞,又亏了钱财,还臭了名声,很是皆大欢喜的事。这样也好,宫女姐姐也可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争取更上一层楼。
吐蕃大相禄东赞被诏至宫中,被李叔叔训斥了一顿,老家伙痛哭流涕。一口否认与此事无关,整件事情在长安城内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泛起,这件事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我正忙着与工部的匠师们对沙盘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数日之后,以长安为中心的高精密度沙盘总算完成了,不光是地势的起伏高低与实物接近,就连长安城的外廓也都清晰可见。
李叔叔激动万分,领着一票爱将在沙盘前上窜下跳了许久,钟骅这位工部郎中倍有面子地替一帮血腥老汉解释了沙盘的构成和其在军事以及各个行业上的重要意义。久经战阵的老将们对经纬线赞美与肯定让我很高兴。总算做的都不是无用功尔——
程叔叔站在那个标出了关内道的沙盘之前俯首细查,嘴里啧啧有声,“哦?关内道的沙盘?为何不把我大唐十道沙盘皆尽做出来?”程叔叔一面看着沙盘一面嘴里发着牢骚话。“知节贤弟什么话。你以为工部做的这沙盘像用嘴说说那么轻巧,这关内道地沙盘,可是工部派出了百余绘图高手,一州一府,一县一地的进行实地测绘,才有今日之成绩,若把我大唐十道皆尽绘制完毕,怕是非十年之功不可。”李靖恶狠狠地瞪了程叔叔一眼,高声喝道。
“卫国公所言甚是,此物不光是我工部之功劳。六部相互协助,还有州县给予的便利,加上我关内早进行了多次测绘,不然,此物怕是一年也做不出来。”工部侍郎钟骅很会做人,话一出口,李叔叔屁股后面的一干官员皆面露笑意。
“嗯,无妨,多多加派人力物力。全面铺开,此物宜早不宜迟,于我军中有大用尔。”李叔叔抚着长须道。
“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物呈上,此物于军中甚有大用。”在怀里揣了好些天的单筒望远镜终被我献了出来。
“哦?这是何物。”李叔叔很好奇地看着这根一头大一小头可以伸缩,两头还安有水晶片的铁管。
“此物名唤千里镜,虽是夸张之言,然其可让使用者清晰地看清目力所不及能之地。”我挑挑眼角笑道。“噢?”李叔叔兴趣大增,两手摆弄着长管子,却不知道如此使用,一帮老将军也全挤到了跟前欲凑热闹。
“岳父大人,您该这样拿着,然后对准门外望向对面远处……”在我的指导下,李叔叔第一次使用了千里镜,刚放到眼前,“啊?!”叫一声,拿开千里镜,又叫了一声,很讶然的表情,如同看到了母猪上树一般,一干老将军个个急得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李叔叔到底看到了什么神奇的鬼玩意。
“赵昆,你速速朝前去,看看那处是否有人在走动,若是有,即刻替朕带过来。”李叔叔嘴唇有些哆嗦:“记住了,瞧清楚此人是不是缺了两颗门牙。”
“遵命。”赵昆不太理解李叔叔的命令到底是让他去抓人还是让他去看别人的牙口,不过还是听从了吩咐领人而去。李叔叔还在一个劲地拿着千里镜瞧:“咦,他们过去了,噢,到地方了,笨蛋,你们找错人了,嗯,还好,还知道让人张嘴来瞧,对了!就是他,就是他……”李叔叔捧着个铁管站在殿门外大呼小叫,没一点儿皇帝的风范和形像,一帮子铁血老汉一脸莫明其妙地瞪着李叔叔。
“乖女婿。”程叔叔这个老妖精乘这当口,一把将我拉到跟前,露出雪亮的大板牙朝我直笑,直到把我的寒毛都笑立了才作罢,很是和蔼地拍拍我的肩膀:“乖女婿,那是啥玩意,给那老家伙做,咋就不给你岳父我做一把?是不是嫌弃我老程家?”慈祥的面孔下,大板牙的寒光让我心头发冷,赔笑道:“岳父您莫急,此物太过贵重,光是做这一副千里镜,小婿的身家……”掏掏钱袋,估摸了个数,还没哭穷,程叔叔胳膊肘一紧,差点没把我脖子勒成两截:“小子,别给你岳父我装穷,记住了,不给老夫弄这么套玩意来,休想娶我家闺女。”
“啊?!”程叔叔这话说的实在是,你家闺女要是听了这话,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程老匹夫,你在这是干甚子?!”李叔叔不知道啥时候晃到了跟前。
“陛下,老夫这不是在跟自个的女婿闹着玩吗?是不是啊,乖女婿!”程叔叔很慈祥的目光在我颈项上打转,用力地,很诚恳地点头:“嗯!”程叔叔很是得意地朝一脸黑线的李叔叔挤挤眼,老妖精果然不同凡响。
“陛下,人已带到,此人果然缺了俩门牙。”赵昆很忠勇地拱手为礼,然后指着屁股后头跟来的宦官道。
“哦?”李叔叔顾不得理会程叔叔那老人渣了,几大步窜到那名跪伏在地上哆嗦的太监跟前:“抬起头来,张嘴让老夫瞧瞧。”果然,门牙上确实缺了俩……——
“哼!贤婿来,跟老夫说说这千里镜是如何做出来的?”李叔叔挤我跟前,目光很是贪婪,我甚至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鼓动,那边,程叔叔和着一伙血腥老汉轮流耍着千里镜瞧,嘴里啧啧称奇,很快得出了结论,此物于行军侦敌之时极有大用。
老老实实告诉李叔叔这千里镜其实就是使用了拿来作奢侈品的水晶雕琢而成,工艺并不复杂。“你说这千里镜就是俩块水晶片加根铁管子?”李叔叔瞪圆了眼,不敢相信那些比不上玉石值钱的事物竟然有此大用。
“确实如此。”我用力地点点头。
“这些东西,工部皆可制作。”钟骅恭敬地把千里镜递回到了李叔叔手中。回到了甘露殿,一帮老汉仅剩下李靖,程叔叔还有李绩三人端坐在榻上,其余人等自然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贤婿,你以为如何?”
“小婿以为不妥。”我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相信工部的能力,正因为跟工部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之后,才害怕像千里镜这样工艺简单的制作工艺太容易泄露了。
“唔,陛下,房贤侄此言倒也在理,此事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中,于我大唐不利。”李靖点头,很赞同我的话。
“既如此,微臣有个建议,不知道妥不妥当。”钟骅见到了我支眼色,知道他是时候出马了。
“哦?你且说来。”李叔叔眯了眯眼,扫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弯,淡笑开言道。
216章 大唐武器研究所(下)
“小臣以为,我大唐许多精良之装备,例如火器局等,虽皆属工部之下,然其效用,多用于军中,兵器铠甲等同理……”钟骅这家伙说话很有条理,不仅仅针对火器局,而且对大唐的武器装备进行了阐述,光是铠甲的种类就有十余种之多,除了明光、光要、锁子、山文、鸟锤、细鳞甲是铁甲,甚至还有什么木甲、皮甲,总之分类太过繁杂,而且过于细化,而工部不仅仅要支持军事,还有主管民事的工农业建设,这就降低了对武器装备的革新及改良,所以,钟骅建议,应该把一部份功能从工部剥离出来,单独地,专门为了军事机构服务,对每一个种类制式武器进行严格的审核和检验,更着重其实用性和耐用性,并且进行择优改良之后,先交予以少数部队进行试用,如果可行再交予工部大量制作,不仅仅可以淘汰一批缺乏实用价值和着工艺复杂的器物,还能减少对财政的浪费。
钟骅巧舌如簧,很是声情并貌的演说让一干军事利益优先的老汉齐齐点头,李靖、李绩、程叔叔,哪个不是军方人员,对于这种事,自然是十二万分的赞成,况且说的也很有道理,并没有削减工部的职权,只是进行了少量的分化,让工部更能系统化地对国家建设努力而不需分心。
“唔……诸卿以为如何?”李叔叔抽抽嘴角,斜着眼睛看我。
“善。”李靖仅仅用一个字来表达了他的心声。“如此一来,军事将士能有更锐利的武器,更结实的铠甲,何乐而不为?”李绩大叔如此说。
程叔叔晃了晃脑袋,摸摸比猪鬃还硬数倍的钢须乐呵呵地笑道:“老夫也觉得甚好。”
李叔叔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件事,接下来就简单多了,直接把将作监分流一部份熟练的、忠诚可信的工匠出来,独立成了一个部门。美其名曰:武研院。功成身退的钟骅临出殿门时,目光扫了我一眼。我用目光告诉他,小同志,你干滴不错!目送着这家伙离开了甘露殿,李叔叔开始招呼人上酒食了。
“贤婿啊,这几日辛苦你了,沙盘能大功告成,你出力甚多。不过老夫还是有话要问你,是否还觉得委屈?”李叔叔斜倚在榻上,案几摆上了酒食,干了杯中之酒之后,朝我笑道。
“没,小婿不觉得,叔叔的爱护之意,小侄已经了然于胸。”李靖等人都在,李叔叔问得隐晦,咱得答得隐晦些。
“呵呵呵,知道就好。老夫惜你之大才。不欲你陷入纷争之中,对了,今日钟卿所言,可是你所策划?”李叔叔笑眯眯地,很和蔼地道。
“确实是小婿提醒地,不过,策划此事者,乃钟大人一手所为,况且于国于民皆有好处,小婿不过是从中提了一些建议罢了。”——
“行了行了,老夫只让你做人低调一些,可没让你把功劳全推给别人……”李叔叔嗔道。
“小婿年少。此事虽有薄力,实在不敢居功。”我很是谦虚地道。
程叔叔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老程家的女婿……来,老夫敬你一杯。”此话一出,李叔叔气得老脸都黑了,双眼冒火,瞪向程叔叔,看样子被程叔叔这话挑起了往日的火头。很遗憾,老家伙厚脸皮,装着看不到李叔叔的眼镖,哐,一杯美酒下肚,对着案几上的美食大嚼起来。
李叔叔气得笑起来:“程老匹夫,此事都揭了过去了,难道你还想闹将上一场不成?”
“陛下此话何意,老程可没那意思,就是觉得女婿小后生说的实在……”程叔叔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李叔叔着实是狗咬刺猾,无处下嘴,也是,程叔叔的闺女虽然不是公主,可也是本公子的平妻,一声女婿喊得也对,可就是语气有些那啥,看样子,俩老汉对这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李靖无奈地苦笑着了站出来敬酒打圆场,李叔叔顺着台阶下,脸色渐渐缓了过来,跟程叔叔又斗了几句嘴方才作罢。我分明听到李叔叔的心声:“程老匹夫。”
把桌上的菜扫荡了一遍,李叔叔是似乎很喜欢人多吃饭香的气氛,大家伙相互敬酒,吃吃喝喝,几位血腥老汉一聊起往事,就是这杀了哪个名将,那里剁了谁,很庆幸遇上的只是一帮军人,不是一帮法医,不然,怕是这顿饭还真吃不下去。桌上的菜肴大半进了我们的肚里,李叔叔满意地打了个酒嗝,让人散去了酒食,换上香茶:“对了,那些金刚经等佛道典籍现下印了多少了?”
“金刚经四千五百余册,其他的各家经典正在加印当中,五月末之前,当可凑齐三万之数。”我略算了算,朝李叔叔报出了个数字,自从年后不久,出纸以来,借用了水车的动力来进行活字印刷的印刷速度几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虽然赶不上后世盗版的速度,但是比之此前的雕版印刷术快了数十倍不止,而且采用了水车驱动之后,还节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唔,可惜啊,若不是要为了应对吐蕃之策,老大才不会花那么多闲钱来印制这些无用之物。”李叔叔很是感慨的摇摇头,虽然造纸术和印刷术改良之后,书籍的印刷成本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水平,但是李叔叔叔还是很心疼国库的每一枚铜钱。
“对了贤婿,老夫有一件事,想跟你商议……”李叔叔吃饱了站起来围着软榻溜圈,一面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这下突然安静了,三位军方重将都拿眼看我,很慈祥和鼓励的目光。是想干吗?心里有疑问,可不代表行动上迟疑:“岳父大人尽管直言便是,小婿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表达忠诚的时候到了,赶紧拍胸脯打包票,很英伟地道。心里在盘算,李叔叔该不是又想让我当什么苦力吧?
“呵呵呵,贤婿为民报国之心,老夫早知,”李叔叔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肩膀,表情犹豫了半晌才道:“进奏院能有今日之功,皆贤婿之功也,老夫知你善于调教人材,策划事物,军校现下已有眉目,故老夫才不得不让你再多担一些实务。”李叔叔端坐在榻上,理了理自个的胡须,抿了抿嘴。军校的建设纲要已经交给李叔叔都一个来月了,据说校址也已经定下,不知道李叔叔这一次又想让我干啥?
我眼巴巴地瞧着这老家伙,不知道他又想啥子歪招,调教人材,这本来就是我身为优秀教师的天职,可李叔叔如此犹豫,难道是想让我学孙武大将军,给他也调教一帮为国为民、见了人来就舞枪弄棍闹平等的娘子军不成?——
“让我到军校去?”眨了老半天眼睛,掏了掏耳朵,李叔叔默默地点头示意我没听错。“可是小侄没当过兵啊。”我纳闷了,李叔叔妖疯发作了?
“放屁,小后生,莫非你忘记了你的武职可是右羽林军中郎将,你敢说没当过兵,信不信老夫现下就把你小子给卸了!”程叔叔不知道啥时候窜我跟前,粗得跟胡萝卜有得一比的手指头在我鼻子跟前晃悠,狰狞的毛胡子老脸在我跟前晃荡。
李叔叔淫笑着露了露门牙:“程卿莫急嘛,瞧你,把贤婿的汗都吓出来了。”
没错,我的确是一头冷汗,俩个核弹级的人物在跟前耍宝,一个唱白脸,另一个当红脸,放谁身上谁不害怕。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靖伯伯慢条斯理地开口言道:“老夫可是听志玄兄说了多次,其子折冲都尉段云松照之所留之操演军法训练士卒,其一府之兵,皆成悍卒矣。”
“啥?!”我都差点忘记了,当时确实留下了一本抄袭至后世预备役的军训操典作了部份修改之后就给那位秃头将军,没想到他竟然还老老实实地照着那玩意来训练军中士卒,太神奇了。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啥想头……想偷懒,又要名声?没门!”李叔叔阴阴地窜我屁股后边,一句话道出了我的心声……一帮老奸人,竟然瞧出来了?
217章 大唐军事学院院长李世民大大
面对着程叔叔,我目光很悲伤,表情很委屈道:“小婿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小婿做的哪一件是不是在为家为民了,再说了,小婿虽然没有上战场,可日夜埋头苦思演兵之法,操演之术……”反正一句话,打死也不认。
“好了好了,老夫也没说你干啥了,瞧你那副样,啧啧啧……”李叔叔这个坏蛋笑眯眯地装好人。
“告诉老夫,你干是不干?”程叔叔很直接,铁夹似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能不干吗?瞧程叔叔这架势,就像是要生裂虎豹似的,赶紧点点脑袋,程叔叔表情总算是转怒为喜:“好,哇哈哈哈……不愧是咱老程家的女婿,终算是带上把了!放心,有啥摆不平的尽管来找老夫,就算是方的东西老夫也能给你削圆了……”满嘴喷的都是啥玩意?听得我两眼发黑,本公子这东西难道还能拆解下来放口袋里藏着不成?这还是人话吗?
三位李叔叔差点直接翻白眼晕厥过去,李叔叔翘起手指头哆嗦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老匹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习惯了,习惯了,嘿嘿嘿,行,你们聊,老夫歇息会,那啥,过来,再来壶茶先。”程叔叔毫不在意他人的指责,一副我行我素状。李靖李绩二位李将军各自扭脸,看样子,很羞于与这恶货同处一屋。
“你可记得,老夫可从未削你军职?”李叔叔开始伸獠牙了,一脸坏笑。
“是。”眨巴眨巴眼,我才知道,李叔叔为啥文官给我套个虚衔,武职也一直未撤。先人你个板板的,李叔叔怕是在当时我提出军校建设的时候,早就想好了如何算计咱这个优秀穿越青年了。
李叔叔涛涛不绝地在我跟前念叨。他并非是把我丢进军中与士卒同甘共苦,李叔叔与诸位大佬商议之后。也很认同我的说法,大唐建军校,既要锻炼指挥人材,也是磨练军中骨干。所以经过这帮无聊老汉一致决议通过,除了大量地吸收各地中下级干部到军校锻炼之外,并将段云松一府之兵皆调入大唐军校之中,作为一个样板来打造。而本公子这位大唐军校纲要的起草者和策划者,自然也要被丢进去供职。毕竟,像本公子这样有教学经验的人材难得,军校定名和我呈报上去的名称一样,大唐军事学院,很牛叉很吊的名字,另外,本公子的官职名称是大唐军事学院院正,专师职学院的建设、教育体系的规划和学科的分立等等,跟打杂似的,屁事都要管;也就是位在军事学院的主官祭酒李靖之下。受托塔李天王的领导。另有院判一名,由因病致仕从羽林大将军位置退下来的段志玄段老将军出任此职,这老货天下第一的死板脸,正适合当掌管学校刑罚。反正天天坐办公室里,心里不爽了就抽人出气那种,很适应这种闲不住的老汉疗养。然后还有一大批的处于离退休状态的老将军进入军校担任教授一职,参谋院的老干部也总不能每天躲在个阴暗的黑房间里,每天对着沙盘叫嚣着毁灭地球啥的,总得有些地方落脚,自然,参谋院的老干部们身兼两职,在参谋院拿嘴占领了吐蕃,拿脚踩着突厥,再拿唾沫把南诏给淹了,然后指手画脚地杀完了成千上万人之后,觉得无聊了还可以来学院里,把那些热血小年青操练得体无完肤——
况且,今日决意要成立的武研院从工部分割出来之后,总得找个地方挂靠,大唐军事学院正好是一个完美的选择,大量的新式武器的熟悉掌握,沸腾文学shuyay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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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为日后装备部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顺便还能在学院中由大量军方士卒对新式武器进行检验,并提出改进要求,李叔叔太牛了,竟然想出了许多我都想不到的东西。
听李叔叔这么一解释,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咱就相当于教导主任兼主管后勤的校长,很牛啊,以后咱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实权人物了,大唐军事学院培养的都是些什么人材,肯定是精英,精英是谁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本公子,大唐最重的就是军功,军方的力量,占了朝堂泰半之多,李叔叔的好意我能拒绝吗?越靠近军方,安全越有保障,大唐开国以来,除了反叛被杀的将军外,军事根本就是一个大集体,全体人员都抱成了团,虽然极少参与政治斗争,但他们的实力却让文官集团不敢向军方系统伸手动脚,大家都害怕军方这些不讲道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人物,一般文官集团自个斗得天翻地覆也行,军方都是呆在一边很悠闲的磕着瓜子喝茶水看戏,严格遵守不参与、不反对、不阻止的三不原则。
其中很好的特例就是尉迟双胞胎家爹尉迟恭,朝堂之上跟李家王爷为了争功掐架,换来的也不过是李叔叔几声斥责,尉迟恭算是老实人,这种争功掐架顶多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多报军功、冒领赏赐的将军更是多不胜数……当然,至于像程叔叔这样在朝堂之上一人单挑上百名文官,耍无赖跟风吹就倒的老头决斗,厚着脸皮在朝堂和军旅间横行的人比较少,属于特例。
“如何?”李叔叔嘴角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岳父大人所命,小婿当效死力,不过小婿有个小小的问题。”我清了清嗓子道:“小婿想请陛下为名誉院长一职。”
程叔叔等人也皆是一愣,对我这个提议感到很莫明其妙。“贤侄此话何意?莫不是你还敢嫌老夫不中用了?”李靖清咳一声,一双鹰眼一翻,眼角冷冷地向我抽来,老家伙杀气太重,赶紧陪笑:“小侄非是这意思,李伯伯你的武略我大唐无人可以比肩,灭突厥驱高丽之威如雷贯耳,就连陛下也对您是赞赏有加,小侄岂敢有二话?”不能让这位军方第一人对咱起什么偏见,况且我也并非是针对他。李靖伯伯方才转怒为喜,摸摸长须半晌才回过味来,抽抽嘴角:“咦,老夫啥时候驱了高丽了?……”关我屁事。此时,本公子正在洗耳恭听李叔叔的垂询。
“那你是何用意?祭酒便是一院之长,何须再让老夫来当这个什么院长。”李叔叔摸摸颔首下的墨色长须,很是疑惑地问道。
“岳父大人,您乃我大唐皇帝陛下,威望天下间无人可以匹敌,声威之显,可与天地比肩……”先拍一通马屁,等李叔叔有点脸红了,我才把正题扯出来,并且告诉了李叔叔,由皇室成员担当军校荣誉院长的好处,不仅仅能收拾军心,更能让那些军人感受到帝国皇帝对他们的关怀与爱护,一个名誉上的院长起到的政治作用远远大于让别人去告诉士兵,而让他们一开始就明白,就理解,他们是谁的士卒,为谁而效力,回到了军旅之后,更让更多的士卒发奋图强,为了能成为天子门生而努力建功立业,古人可是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李叔叔呲牙裂嘴地看了眼手中被刚才一时激动扯下来的几根黑须,很心疼地摆在了案几上,目光很是狂热地望着天花板,一张老帅哥的脸都激动得发红起来:“贤婿何不早言,哈哈哈……”李叔叔疾行于榻间,旋及顿在殿门处,昂道向天:“名誉院长?哼,名誉二字可以去矣,老夫就当定这院长了。以后能从学院走出去的,都是老夫的门徒,天子门生!哈哈哈……”
伴随着大唐军事学院院长李世民大大的狂笑,我五体投地:“陛下圣明……”程叔叔在边上朝我翘起了大拇指,高,本公子实在是高,哈哈哈……——
“军校之址有数处可选,一处在此处。长安城西南角,曲江之畔,还有这里……”在侍卫拿来的地图跟前,李叔叔兴奋地在地图上指点着,一共有三处候选地,曲江畔还有渭水边上有两处。
“小婿此以此地最佳。”我拿手指向了李叔叔提到的第二候选地:渭水边,离长安不远也不近,半个时辰不到的快马既能到达,而且此处人烟甚稀,又有山林坡地可倚,很适合进行各种地形的军事演练。
“好,就定于此处,贤婿,那一府之兵先行调拔于你,至于其他的,需要什么,尽管来找老夫。越快越好,大唐军事学院若成,无数人材都汇于此,必能流传千古,悍守我大唐万里之疆。哈哈哈……”李叔叔自恋得都抓狂了,我甚至看到了他喉咙深处的小舌头在很狂野地晃荡,只得陪着这老货笑够先,再谈其他。
218章 肥水不落外人田
“贤婿,此事越早越好,莫让老夫久等,老夫现下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哈哈哈……”李叔叔很兴奋的模样。
“小婿遵命。”鼓起胸肌答应得非常有力。“还有一事,小婿以为,既为军校即是军士驻扎之所,当以坚固耐用为先,故尔小婿想,此学院之建设,少用林木为妙,此地多有石材,以坚石泥砖磊之,既可免火烛之危,又以此而喻我大唐之军坚若磐石……”吹,使足了吃奶的劲吹,为啥?为了亮晃晃的钱呗。本公子开的作坊,现在烧制的砖瓦、石灰等物现在对于两座作坊来说已经饱和了,大唐帝国军事学院这么大的项目工程,本公子不捞一笔,也太对不起咱这学正之职了吧?
李靖等人皆觉得本公子此言甚善,只有李叔叔,这位人精先是一愣,旋及翘起手指头指着一面温善纯良的我放声大笑:“好你个臭小子,成,老夫既说了让你作主,岂有改口之理。罢了,依你所言便是。”当然了,那些作坊可是有您老人家的股份,有钱大家赚还不成吗?反正咱又不是贪污。
“大唐军事学院院正房俊请陛下赐字。”我毕恭毕敬朝着李叔叔行礼道:“陛下的手书可为院训。”
李叔叔一听大喜:“好,老夫原本还想让诸卿来着笔,既小贤婿开言,老夫今日正好手痒。取笔墨来!”
“大唐帝国的荣誉即吾命,大唐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两幅字请为校训。”我把盘算了半天的两句话说了出来。听得三位军中大佬很是红光满面,嘴里重复着这两句话,李靖和李绩比较内向,频频点头,看向我的目光很是赞赏,这俩句话深合其心,程叔叔一个劲地搓手,挤眉弄眼的感概:“可惜老夫字差了点。不然,也给小后生你留几笔。”靠……听得我两眼发黑,落款总不会是程妖精三个字吧?
李叔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叔叔,继续码字大业,对于程叔叔的行径,实在是,连大唐皇帝陛下都无言以对了。
虽然这话听得李靖和李绩两老汉一个劲摇头,不过从这二位一个劲的在搓着手指瞧得出,这二位的手也很痒。
我灵机一动,赶紧朝几位大佬笑言道:“其实小侄确有此意,到时候,还要请我大唐各位百战之名将皆尽留墨于军校之中,以此来激励后人……”
“好!贤婿这话老程爱听,到时候想让老夫写啥尽管开言,放心,老夫耍笔杆也算得上有路数地。”程叔叔一听,立即眉开眼笑,几乎想掐我脖子表达他的激动之情了。
“成了!”李叔叔罢笔而立,长吸了一口气,很自恋地左看右看。然后抬眼角,赶紧拍马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叔叔的书法甚有王右军之风采。”听得李叔叔两排大板牙全露了馅。
“对了。老夫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儿,既已拜你为师,日后学院一事,操劳之处甚多……”李叔叔拈须半晌开言道:“到时候,也交给你,老夫戎马一生,可不想见自己的孩儿连剑都拿不稳。”
“小婿遵命,必定会好好调教二位王爷。”虽然面露难色,但本公子还是咬着牙领命,肚子里都快笑出花来了。好啊,墙头草李治,你丫的往哪跑?还有那个小慎子,可算得上是一位自然学者,很有前途的学生,培养不成军人或者政治家,当个伟大的皇家科学研究工作者也是不错滴——
李靖伯父也认为自己的娃该接受下乡再教育,向李叔叔申请把李业诩那混蛋丢学院里,气得我想把这老汉轰杀至渣。啥意思,李业诩根本就是一妖人,来了还不得翻了天。还没等我出言抗议,程叔叔也跳跟前:“老程家那六个小崽子全交给你了,替老夫狠狠地操他们……”程叔叔的话差点让我魂飞天外,一脸哭丧的惨白,卖糕的,半打全来?还让不让我活了。
“瞧你那样,怕甚子,有段老将军镇着场子,你还怕程家那几个祸害还敢翻了天不成?!”李叔叔这话像是在替我撑腰,其实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程叔叔却嬉皮笑脸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模样看得一众大佬冷汗淋漓,程叔叔未了还朝我挤眼,比划着六个手指头:“记住了,六个,一个都不能少。”沸腾文学收藏
李绩大叔吭哧了老半天,一脸为难样。李叔叔很体贴地走了过去,拍拍李绩温言道:“卿若有言,但言无妨,不过,老夫亦知你家震儿病重,一会,朕再遣御医前往诊治,还有嘛,不若这样,让你那长孙敬业,也入院中学习,那小子朕也见过,灵醒机警得很,日后,也必为我大唐又一名将尔。”听了李叔叔的话,李绩大叔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些哽咽:“陛下之隆恩,绩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见我愣在那,李靖伯伯在我耳边低声开言道:“你李绩叔父长子李震向来多病,近日更是……唉。”
“哦,”我很遗憾地点点头,李绩大叔也是个很不错的人,没想到,竟然家里有这么档子事,实在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李敬业,不就是那死忠李氏皇朝的精英骨干,后被宫女姐姐碾碎在历史车轮低下的徐敬业吗?神灵在上,看样子大唐军事学院到时候真的要群英荟萃了。
李叔叔也很感概:“可惜你家震儿矣,年少英伟有为,惜其,唉……卿之言,贤婿可曾听得。”李叔叔看向了我,既然你皇帝陛下也都发了话,让他家那长子李震的儿子李敬业也加入到大唐军事学院当中学习。咱还能说啥?赶紧躬身应是,爱来就来,反正,有段志玄那位大唐周亚夫在这镇着,哪个小王八蛋敢在跟前瞎跳骚,不被那六亲不认的老货扇的屁股开裂才怪。李敬业咱也想瞧瞧,到底是个啥样子,敢跟宫女姐姐吊歪的牛人可不多,他就是一个。
第二天,大朝会上,李叔叔正式宣诏。本公子从原来从五品的游击将军一下子晋到从四品宣威将军的虚衔,可算得上是连升三级,正式册为大唐军事学院的院正,在一干军方首脑的力挺和着李叔叔的强硬姿态下,以长孙无忌为首的文官集团反对无效,只得黯然败退,褒国公段志玄去右羽林卫大将军之职,册为大唐军事学院的院判,卫国公李靖册为大唐军事学院祭酒,而李叔叔,当仁不让地给自己封了个大唐军事学院院长之职。听得朝堂上那些昨天未曾与会的文武大臣皆尽傻眼,不过这一次,已经触了一次霉头。被李叔叔斥责了一顿的文官集团总算是老实了点,没敢再站出来作反对之举,毕竟,李叔叔给自个封啥都关他们屁事,再说了,军方官员在几位首脑的示意下,皆不出言相询,聪明点的人,自然能从这由李叔叔出任院长的旨意中听得出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咱们亲爱的太子哥殿下窜了出来,说什么替父分忧。慷慨请命就任院长一职,被李叔叔几句宽慰话顶了回去,你的脚不好,路不容易走,很辛苦,去军事学院跑跑跳跳也不是你太子爷干的事,总之,李叔叔掐断了太子想介入军方的愿望。归位之时,面色铁青的太子哥那眼神。像是要把本公子给活吞了似的,咱很友善地装作没看到,有本事你倒是来吞本公子试试?一百来斤肌肉摆你跟前,就算你有那牙口,也还得有副好胃口是不?
既然没有任何人来阻拦了,俺这个小年青自然恭敬地领了旨意,又再次步入了军事集团的圈子里——
方圆几十里无一户人家,宽阔的渭河从眼前流淌而过,右手边,连绵起伏的山地与丘陵,甚至还有断崖,很适应开展野外生存训练或者徒手攀岩。左手边地势平坦,河中大小船只悠然地游走着。“嗯,就先这了。段兄……”我满意地收起了手中的千里镜,这是我厚着脸皮从李叔叔手中借来的,没办法,咱没有做多的,可眼下做正事查看地形啥的,没这玩意还真不行,只能先借用,不过我向李叔叔拍胸脯承诺,到时候双倍奉还。
“学生见过学正大人。”一身轻装的段云松纵马跟前,拱手为礼,看样子段大将军的家教不错,不像那半打,嗯,不想提了,提起来就生气。
219章 百骑破万敌的名将?
“嘿嘿,段兄莫要太见外了,你觉得这地形如何……”拿着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很有点指点江山的气概。段云松点点头道:“此地甚好,左边平川,右为山林,后有渭河以此地为基建学,也方便军士的操演骑士和穿山越岭。”
“好。钟骅兄,你觉得呢?”朝着身边还在四下打量的工部郎中钟骅问道。
“嗯,甚好。”钟骅也点了脑袋。
“既然如此,这片地就订为院址了。钟骅兄麻烦你照此图纸来进行监工,记住了,最多五个月,咱们可是时间紧,任务重啊?”我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了图纸交到了他的手中,那可是我早就想好的设计图,李叔叔想快,我何尝不想,早一天建成,大唐就早一天获得经过严格训练的合格军事人材。
“这些……”钟骅瞪大了眼,图纸上的东西是砖混结构的二层楼房,让钟骅很是好奇,是啊,大唐人见到这种不今不古的房子肯定会奇怪,我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遍,这些建筑均采用水泥灰浆和砖石构成,除了房梁和撑瓦之外,极少用到木材。而且不像木头房子,木料伐下来之后还有大量的工序才能建造,而且还怕火,而现在我采用的材料全是砖石结构,不仅耐久,而且防水防火。
“若是还有疑问,尽量来找小弟,这些其实都简单得很,一个普通的匠人不用几天,就可能熟练了。”这是实话,咱们贵州这边以前砌房子,特别是农村盖房子根本不请人,一帮子熟悉的乡亲一齐动手,反正泥浆一涂,砖一压,敲几敲,搞定。就是这么磊起来的,好几十年也没见垮过一间房子。
钟骅嘴里应着,可瞧他的模样还是很心虚,不熟悉的事物总是有些害怕,无奈之下,本公子只好告诉他,开工之日,本公子会带领一帮熟悉砖瓦房的泥水匠来钟骅方才放心。没办法,到时候只好去作坊抽些人来先应付一番,毕竟他们都经过了我的调教,现在造纸作坊和着印刷作坊的房子全是砖混结构。“可是现下已是春耕时节,下官也不敢因此事而误农时,大人您催得如此之紧,怕是匠人不够啊。”钟骅眨着双眼半天才想起这个大问题。
“不用着急,段兄,到时候,让你们府兵也参与建设。”我扭头朝着段云松言道。
“啥?!”段云松表情变得十分难看。很为难的模样:“院正大人,末将麾下可皆是我大唐右羽林军精锐,您让他们来干这活计?还不得……”说话的口气带着一股子兵痞的流气——
“哦。是吗?行啊,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愿强求。我再去启奏陛下,换另一府之兵来也罢。”在本院正大人,宣威将军跟前耍宝,你还嫩了点,我干咳一声,径直朝着钟骅道:“钟大人,记住了,告诉所有参与大唐军事学院的建设工匠、士卒还有各级官员。日后,本院建成之后,就在大门外立一巨型石碑,记载着那些为了学院的建设作出过贡献的有功之人的名字,要让后世的百姓和军人们都记住,大唐能有今日,他们的功绩不可磨灭……到时候,必能留传于千古。”
段云松刚才还叽叽歪歪颇有怨言,这会一听到建功立业。留名青史啥的,立即两眼睁圆,他那颗天生的秃头都差点发光了,一把拽住我,刚才一脸的兵痞相即消失,换上了一副真挚的表情,一个劲地拍得胸脯哐哐响:“愿,当然愿意,末将当然愿,末将也想通了,为我大唐后世千秋万代的大业,明日起,末将便把一府人马精锐尽数引领来驻扎于此参与建设,哪个敢不参与,末将活劈了他。”
得,一听有名有功可建,抢得比谁还快。唔,这倒是个好办法,一千五百多人的右羽林军,去除文职,劳力至少也得一千三四百人,这么大一只建筑工程队伍,放在后世也可以包个大工程来玩了都。
“好,段兄果然仗义,既如此,还请段兄从明日起,便让全府兵丁到此驻扎。也好作前期的准备,钟骅兄,先烦你让工部的人员,把设计图进行分门别类,画好了界线,一切准备之后再行开工。”
“诺!”二位齐齐领命。我望着这片旷野,日后,这就是我发挥巨大能量,为大唐和汉民族创造希望的地方了。
“公子,密报……咱们的密报。”裘丹墨这老头子跑的比兔子还快,远远地才听见他的声音,一扭头,老家伙已经窜我跟前了,手里举着一个纸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咱们的?你是说,我们这次快过军报了?”半晌我才回味过来,接过了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条有些激动,他妈的,总算是有些成效了,看样子,这帮大唐间谍已经开始熟识各种的岗位并且极富热情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摊开一看,傻了眼,全是啥鬼玩意,拿眼睛瞪这老头。
“属下失误了,心中一高兴,都忘了翻译了,老朽这就去解了拿来给公子。”裘丹墨抹抹脸上的汗陪着笑脸道。
“没事,咱们一起过去。”我很想瞧瞧裘丹墨的解密方式,到了裘丹墨的房间,老家伙依照着纸条上的指示,从书架上取了一本典籍出来仔细对照翻译,不多时,一篇总算是能让我看得懂的东西出来了。竟然是一件大事,吐谷浑丞相宣王独专朝政,并且阴谋袭击出嫁吐谷浑的我大唐宗室女弘化公主,欲把吐谷浑王诺曷钵劫持到吐蕃。诺曷钵王得知宣王阴谋后,逃往鄯善,也就是今新疆罗布泊西南,因此,四月初,果毅都尉席君买带领精锐骑兵一百二十人,于半道奇袭了吐谷浑丞相宣王派出欲追杀吐谷浑王诺曷钵的部队,大败之,并将他的三个兄弟当场击杀,土谷浑叛军军心大涣,被俘之数数千余众,我靠,这丫的也太牛了吧?一百二十人就敢单挑近万人的大部队,而且还俘虏了数千人,难道吐谷浑的部队全是由绵羊组建的动物军队不成?
“裘老,这个,这会不会是你译错了?”我不相信,太不相信了,抹抹眼角,没眼花啊,赶紧朝着裘丹墨问道——
“决无差错,老夫可全是照着密码来解的。”老变态对我的怀疑态度很不满,看我的目光也变得幽怨起来,我只好干笑两声:“那是不是那个写情报的人搞错了?一百二十人,竟然杀散了万余之兵,还俘虏了数千之众,这,这能是真的吗?”大唐的名将虽然多不胜数,可这个果毅都尉席君买也实在太名不见经传了,绞尽脑汁搜遍记忆之中的大唐名将,硬是没这个人,可眼前的这份情报却实在地写着:精锐骑兵一百二十,奇袭而溃吐谷浑万余兵将,斩杀统兵将领宣王的三位兄弟。
“公子放心,属下派往吐谷浑与吐蕃交界的探子皆是精英之中的这个,决不会擅自谎报。”裘舟墨翘起了大拇指,一副很得意的样。
“既如此,我就先去禀报陛下。”既然如此确定,咱也只好当真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像谎言,毕竟这东西没人敢开玩笑。
匆匆打马来到了皇城跟前,随着宫中禁卫大步地朝着甘露殿赶去,既是紧急要事,宫门的禁卫也算通情达礼,也不再行让我等通报之后再进宫门,而是让人领我直奔甘露殿。
“贤婿怎的来了?”李叔叔正在处理公务,听了我的声音让我进了殿内,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没等我说话,就先开口询问:“莫非是学院的进展出了问题不成?”
“岳父大人,学院那些没有什么问题,今日进奏院收到了陇右传来的情报,小婿就立即赶来呈与岳父大人。”径直从怀中掏出了翻译好的情报,恭敬地呈递给李叔叔。
220章 程叔叔上场,不对称级别的龙争虎斗
“哦,陇右……”李叔叔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纸上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此事可是真的?”双目寒芒一闪,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抬头看我。
“小婿敢保证,此情报,确是我进奏院的探子于陇右传来的。”我很肯定地道。
“陛下……陛下,陇右急报。”外面的呼唤声让我与李叔叔皆是一愣,一扭头,兵部尚书侯君集出现在殿门外,刚一进门,见是我站在这,这位老匹夫拿鼻孔哼了一声,走到李叔叔跟前,双手呈上了军中快马送来的军报。
“果然……”李叔叔打开一看,然后又拿起来刚才我递上来的纸张一比,嘴角浮起了一丝得意地微笑:“好,好好!哈哈哈……”
“祝贺陛下,我大唐天威所向,大胜而归。”侯君集还以为李叔叔在大笑获胜,赶紧拍马屁。
“好好好,侯卿且坐,贤婿你也稍坐。唔……想一小小的果毅侯都尉席君买,竟然敢领精骑一百二十骑,奔袭万敌,我大唐又有新悍将尔,哈哈哈。”李叔叔示意我们都先坐下,自顾自地在那笑了会,把军报放下,“既如此,那数千土谷浑欲作何处置?”
“微臣以为,当交于土谷浑王诺曷钵,由其发落,以显我大唐军威之盛。”侯君集摸摸颌下短须言道。
这话根本就是放屁。吃到嘴里的肉还向吐出去。什么玩意,兵威之盛?兵威之盛都是打出来的,还名将,这会也犯这种糊涂。怪不得咱们汉族的每个朝代都这样,越打越穷。
“哦……”李叔叔没有答话。只是轻应了声。沉吟片刻:“来人,速召三省及各部当值官员前来议事。”
不大会功夫,三省的官员来了一票,老爷子也在其中,还有李绩等好几位熟悉地叔伯辈也在。全都端坐好后,我这个小青年出人意表地被李叔淑示意我上前,坐他边上下首。一干官员一个二个皆尽立起了眼角,我家老爷子刚要出声训斥,李叔淑到是先开了腔:“此乃我爱婿,这也非朝堂之上,坐我下首有何不可?”
李叔淑这句话一开口。让大伙都打消了多嘴的念头,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李叔淑对我这个未来女婿地宠爱简直用路人皆知才能形容。老爷子只好端坐回席位上,临了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极具威胁地意味,看样子是想让我老实点,敢乱来老爷子一会怕是又要活剐了咱这小青年啥的。
咱又没干啥坏事,老爷子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乖乖地坐着,谁也不理,当泥雕木塑总成了吧?
李叔叔示意之下,兵部尚书侯君集把土谷浑发生的大事又细说了一遍,很可惜,这位侯大将军坎养殖文化水平不高,说的没一点味道,听起来如同在做流水帐。
“诸卿以为此事该作何应对?”李叔淑看着端坐在堂上的重臣交头接耳了半晌,方才清了清嗓子开言问道——
“臣以为,吐谷浑乃我大唐蔬果,我大唐应兴兵联合吐谷浑王诺曷钵的部队前往讨之,顺便出使吐蕃……”朝堂大臣们一个二个第开始进行政治讨论,有提议兴兵讨伐者,有提议合兵一处帮助吐谷浑王复位者,也有人认为出兵耗费军力财力不值得者,总之,各抒己见,吵得乌七八糟,李叔淑也安之若素,抿茶品香,偶尔还挪挪屁股换姿势,看样子早习惯了,不过也好,总比那些昏庸帝王一严而决要好得多。
“老臣以为……”这位大爷怕是七八十岁的高龄了,走路都哆嗦,颤微微地站了起来,哆嗦老半天才开口道:“老臣以为,国虽大,好战必亡,孟子曾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还是以德服人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者,如七十子……”听得本公子一脸云山雾罩,这老家伙也太能扯了吧,李叔淑问得是政事。老家伙竟然能扯到孟子曰去了,比本公子还能忽悠,别瞧人家老,可声音洪亮的可以,怕是早年吵架骂街也甚是个能手。
李叔淑很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但也无法,总不能一大脚把这老家伙踹出去吧,那也是在世有损李叔叔开明皇帝的风范。
一干文臣大多数都在摇头,只有几位听得如痴如醉,跟前摇头晃脑起来,看样子,跟着为老家伙一样,自喻儒学大家的一路货。而一帮子血腥老汉一个二个如中魔咒,抱起脑袋装昏迷者有之,程叔叔更绝,直接双手撑下巴作倾听状,我分明瞧见他拿起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堵在耳边……
我也有种混混也睡得念头,心中暗赞这老家伙的催眠术着实登峰造极。沸腾文学收藏
“贤婿。”李叔叔乘这功夫朝我勾勾手指头,赶紧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挪过去点:“岳父有何吩咐?”
“贤婿可知道此乃何人?”李叔淑看阳之很是有闲情雅致,来跟我吹牛了,我摇头应声道:“小婿不知道,只觉得此人所言,很,很深奥。小婿着实难解。”很配合地露出一副迷茫而又仰慕的表情。
李叔叔嘴角歪了歪,赶紧扭脸喝茶,扑哧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放下了茶水深呼吸之后才压低声音道:“这位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李叔叔笑得很猥琐:“就是上次朝堂之上,欲跟程老匹夫决斗之人。”
“啊?!”太惊讶了,下巴都差点掉地上,瞧瞧,人家小老头那模样,跟快枯萎了的狗尾巴花似的,身上加起来最多也不过几十斤肉,风大点都能吹跑了,别说拿剑,怕是衣服重点就能压垮了都,程叔叔的卑劣脾性,太下流了……
李叔叔也不是啥好货,在我跟前幸灾乐祸地偷笑了半天,似乎界的略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度向我解释道:“孔大人的意思是:孟子说:‘用武力而假借仁义的人可以称霸,所以称霸必须是大国。用道德而实行仁义的人可以使天下归服,使天下归服的不一定是大国,比如商汤王只有方圆七十里,周文王只有方圆一百里,用武力征服别人的,别人并不是真心服从他,不过是力量不够罢了;用道德使人归服的,是心悦诚服,就像七十个弟子归服孔子那样,’《诗经》说:‘从西从东,从南从北,无不心悦诚服。’正是说的这种情况。”
明白了,原本就是投降主义的变种之一。简直是屁话,别的不说,外族跟咱们大唐大都是血海深仇,况且席君买委国争了光,竟然还说人家妄动刀兵。这不是放屁是什么?
李叔叔摇摇脑袋轻声道:“这老夫子学问倒是好,可就是……”李叔叔不说我也明白,李叔叔啥人,不管是投降主义还是保守主义,都不是李叔叔所能接受的,作为坚定的大唐疆域开拓者,哪里真会听着小老头这些屁话,以德服人?有本事你跟食人生番讲圣人云孔子曰去,怕是你讲到人被煮熟了啃成骨头也没人听你放屁。
“此言差矣!”军方的老汉们也有听得懂文言文的,跳了起来,跟孔老汉唇枪舌战起来,孔颖达一见有人跟他斗嘴,立即俩眼放光,更加的口若悬河,大道理圣人云、孔子曰信手拈来,跟本活字典似的,比吵架,怕这帮子血溅沙场的老汉们还真不是对手。连续几位要求出兵镇压的沙场老将都被驳得体无完肤,孔老汉很是得意,一身绯衣,昂首四顾,如此一只凸了尾巴和鸡冠的老斗鸡——
“这老夫子……”李叔叔笑了笑,浑不在意的模样。
“岳父大人,难道您真的不打算派兵可?”我无聊透顶了,悄声地问了句。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懂什么,再看看便知。现在还不是老夫开口的时候。“我一抬眼,正巧瞧见李绩大叔伸脚,踹了踹程叔叔,咦?难道军方的杀招就是派程叔叔这老妖精跟这位儒学大家辩论不成?太神奇了,我不由得打点起精神,瞪大了眼,很渴望看到一场属于不对称级别的龙争虎斗。
221章 恶汉程叔叔舌战群儒
被李绩干扰了好梦的程叔叔很是暴躁:”干啥了?打扰老夫瞌睡你啥意思。“大嗓门震的空旷高大的甘露殿都起了回音,众朝臣一连黑线,李叔叔保持着死板脸,可我瞧得出,李叔叔德嘴角都在抽,分明是偷笑,卖糕的……”你!程知节,大殿之下,众朝臣皆在商议政事,你胆敢如此喧哗,有辱斯文……“孔老汉气得两眼发黑,直接窜到程叔叔跟前跳脚痛斥。
很奇怪的一幕,大部分文官,我家老爷子竟然像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还有些人摇头也不知道在感慨啥。看样子怕是这场面出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把程叔叔踹醒的李绩表现的很奇怪,象个没事人似的端坐得笔直,似乎根本与他毫无关系。
看样子正愁找不到地方泄火的程叔叔回敬给孔老头一对白眼:”孔老头,老程可没功夫跟你磨叽,该打就打该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屁话。
“你……”孔老头气的手指在哆嗦:“孔子曰……”
“曰啥?照你这老夫子的意思,咱们大唐就该软了吧唧地让人骑在头上拉屎不成?”伸着懒腰,活动着肢体,一副早锻炼的模样。
“圣人云……”孔老头气快接不上来了,全身上下抖得跟冬天里的枯叶似的。
“云个屁,人家席君买有本事抓几千个俘虏,你笑老子有本事抓几千只兔子来试试……”程叔叔大脑袋凑到孔老头跟前,大嗓门轰得孔老头连退数步。我听得一头冷汗,几千只兔子,让人家一位路都差点走不到的老头去抓?程叔叔这话也太经典了吧?
“简直是有辱斯文,程知节。你好胆……”孔颖达激动过头了,双脚一跳一跳的。
程叔叔一面活动四脚如同在作广播体操,以免翻动着恶毒的唇舌进行反击,一阵乱拳打得孔老头头晕眼花,节节败退。
“这老夫子的口才不错,可对上了程老匹夫……”正看戏看的兴致盎然地李叔叔很是失望地摇摇头。看样子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这场辩论赛。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句听得发腻的俗话一出口,李叔叔扑哧一声,喷了小半口茶水,赶紧严肃面孔,扭脑袋瞪了我一眼嗔道:“小声点,一会让朝臣听到了,老夫不抽你几十板子可说不过去。”
孔老头虽然嗓音洪亮,可程叔叔却是可以媲美高音喇叭的大嗓门,两人吵架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孔老头说的那些屁话被程叔叔一概忽略,或者该说是程叔叔故意装着听不懂,而程叔叔递话总能把孔老头的怒火挑逗起来。
最后,孔老夫子一头臭汗,翘起个指头哆嗦个半天。一句话也憋不出来了。程叔叔竟然在大厅观众之下,当着满朝重臣,很吊地掏掏耳朵,吹吹手指头,如同西部牛仔决斗之后,吹散枪口的硝烟,朝正在喘气的孔老头很猥琐地挤挤眼:“老家伙,跟我斗。”瞧见这情景。李叔叔表情有点抽搐迹象了,好半天。李叔叔才运气别住,一张老帅哥脸变得老红。大殿之上,水雾蒸腾,扑哧声不绝于耳。
“你!”这句话再次让孔老头激起了火头,偏偏自喻为儒学大师斯文人的孔老头抖个半天也接不上腔:“老夫要,老夫要……”
“啥?要啥玩意?老夫就这二百来斤站在这,想要啥尽管开口,不要了你就不是带把的猪,来啊。”程叔叔大巴掌拍着子自个铁板似的胸膛继续挑衅,此话一出,殿内能坐得稳当地已经没了几个人,全部东倒西歪,我甚至瞧见老爷子笑眯眯的把一脸愤慨的魏征拉回了位置上,摇头
示意不要打扰这场精彩的战斗。李绩大叔表情严肃,悄悄从袖子里伸出了个大拇指朝程叔叔比划。我靠……这些都是啥人?
“老匹夫!老夫不跟你逞口舌之利。”看样子,孔老头子准备败退了,可能程叔叔似乎觉得刚才的活动量只属于热身,又或者是孔老头的场面话中那句老匹夫把程叔叔激出了火。
程叔叔脸色一变,大嘴一张:“咋了,还口舌之利?老小子,就你那两把骨头的小身板还能干啥?有本事脱了朝服,跟老程光着膀子到门口耍把式去。”说完开始挽衣捞衣,一副准备掐架的架势。
此挑战宣言一出,大殿之内如同鸡窝窜进了黄鼠狼似的立即炸窝,好几个早已按耐不住地儒家先锋窜了出来,引经据典地对程叔叔递无赖行经进行非常愤慨的痛斥,并保留采取下一步行动地权利。
程叔叔双手叉腰,直接把对手当成了街边卖菜的大婶,市井俚语浑话滔滔不绝,逮谁咬谁,骂人不待脏字,却总能把对方的亲戚全问候一遍,自喻为斯文人的各位儒学大师气的如同抽风,偏又不敢上前跟程叔叔单条掐架,或者出门去跟程叔叔光着膀子耍把式。一帮子军方首脑一个二个眉开眼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连李靖这位战神级的偶像,似乎正在努力把自个催眠成一尊泥菩萨,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完全傻了眼,这场面太熟悉了,以前小时候,可是经常在菜行肉铺见到的场面,竟然在大唐的皇宫之内见得。而且双方还竟然都是国家高级干部……
程叔叔果然厉害,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三国时间著名地辩论赛的标题:舌战群儒,怕是诸葛老师帅哥也没程叔叔这般嚣张。
“岳父大人,这……”
“嘘,小声点,吵累了,才好谈正事。”李叔叔很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扯着嘴角朝我说话,这话让我下巴差点脱臼,好半天也弄不明白李叔叔这话的意思。算了,关我屁事,继续看热闹,战况实在太激烈了,程叔叔竟然一个人对付五六个人还游刃有余,趁着闲暇浩执导抄起茶水来润嗓子。这下更激起了那帮子嘴角冒白沫的儒学大师们的怒火,若不是害怕程叔叔那一块块把衣服都要撑破的腱子肉,很有可能这帮子儒学大师都想冲上去厮打,改文攻为武斗了,或许是场面开始混乱,李叔叔总算了圆场了。
经过了近一炷香的辩论大赛之后,李叔叔才作出勃然大怒状,“够了!!!”大力地拍案几拔身而起:“都给朕坐回去,瞧瞧你们一个个都像什么?程卿你也是,人家孔爱卿年岁那么大,说你几句怎么了,孔卿累了,来人,扶孔卿先坐下歇息。”刚才发彪的孔大学者现下两眼翻白,唇舌干燥,已经只剩下抖手指头的份了。
鼓了鼓胸肌,激得又有几位斯文人差点跳出来,总算在笑得脸都抽了的李绩大叔出面。把一脸洋洋得意的程叔叔拉扯坐回了位置上,才算是平静下来,好一会,大伙总算都恢复了正人君子的脸孔。
李叔叔很满意自己的手下能识大体,做欣慰颌首道:“行了行了,都坐好了,成什么话嘛……卿等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李叔叔一开腔就上纲上线,说什么君子之争,大伙都是为国为民、不搞乱骂人、问候别人地亲戚是不对滴,总之,很是大义凛然地做和事佬。李叔叔果然也很厚脸皮,免费看了场热血沸腾的戏之后开始来装好人了。
然后,军事的超级大佬们再次跳出来,要求出兵镇压属国叛乱,一个二个说的很精彩,很可惜,孔老头现下只剩喘气的份,再也无力跳上来耍一场搏杀了。另外几位儒学大师跳上来还没说几句,就被李叔叔不阴不阳的几句话给踹回了位置蹲起,这会大家伙都明白李叔叔的意思了,自然全部统一口风,最终结果,出兵为属国对叛乱进行镇压,顺便向周边国家展现我大唐的军事力量,震慑那些心有妄动的跳梁小丑。
222章 无利不起早,国亦如是
然后,很顺利地在没有反对声音的情况下通过了这一项决议,我总算明白了,李叔叔身为君王,身为渴望开创盛世,建立武勋的君主,就需要这么个强悍的厚脸皮恶货来对付那些读书读傻了脑袋的大臣,从里到外地进行批驳,程叔叔的话是丑了点,也恶毒了点,可程叔叔说的是句句都是千锤百炼的真理,照那帮老书袋子的意思,别人打上门来了,您还想跟他们子曰人云?看样子,李治这小屁孩子就是中了这帮子老书呆子的毒害,李叔叔让我把他带上身边,放军事学院里学习最好不过。
程叔叔嘛,反正人家脸皮厚,军方的头号恶汉,吵架打架耍横,可以说,里里外外全是一把手,那帮只会吊书袋子的家伙谁有那胆子私底下去祸害程叔叔?怕是到头来自己被程叔叔祸害还差不多。
大方针既定,李叔叔清咳一声开言:“诸卿以为,该如何用兵?”“从陇右出一府之精锐,连合吐欲浑王的军队,老夫以为,即可一战而定。”李绩摸摸胡须开言道。
“嗯,陇右我大唐兵锋甚锐,一府之兵,足够了。”李靖也点头应声附和。倒也是,现在大唐全是百战老兵,加之唐初军功为重,喊打喊杀的人多如牛毛,一府之精锐,虽然看似少了点,可想想人家席君买一百二十人就击溃万人之敌,光这一府,怕也就够扫荡吐谷浑一遍了。
很快,就通过了出兵吐谷浑,帮助属国吐谷浑王诺曷钵复位的决议。李叔叔宣布临时朝会结束,连同孔老头和着他的一帮拥护者也只得无奈地退场。
李绩和程叔叔还在边上不知道嘀咕啥,俩个老祸害的笑声实在太淫贱,害得还未离开的朝庭重臣一个二个一脸黑线。
“还在闹甚子?程卿也是,孔卿都这么大年岁了,还折腾人。”李叔叔一本正经地装老好人。程叔叔嬉皮笑脸地歪歪脑袋:“有啥,这老东西,哪一次看我老程顺眼了。再说了,陛下你别瞧老家伙走路都喘,活上一二十年没问题。”程叔叔啥时候改行当起老年保健站的医生了?这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立即惹来一干同僚的笑骂,程叔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厚着脸皮挤我跟前,熊掌差点拍我半身不遂,很猥琐地挑挑眼角:“贤婿小后生。瞧着点,咱老程家的人,一个二个文武双全,见招拆招,哇哈哈……”——
还能说啥,我很羞愧,为成为这位程叔叔的女婿而感到万分羞愧。
或许是李叔叔体谅了我这小年青的心情,也许是担心我被程叔叔带坏了,很快就把这一票还在嘻笑的老货全赶了出去,把我留下来问话。
“贤婿,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李叔叔很是悠闲地坐在榻上摆着摆,似笑非笑地瞧着我。
“有,小婿确实有,岳父大人您能不能把席君买调来。”不管席君买是走狗屎运还是干啥。总之人家能以寡击众并取得大胜,这样的人,不丢军事学院里还往哪搁,说不定毕业之后,大唐又多了位开疆扩土的名将。
“唔……”李叔叔点点头,“可以,不过,先等平定了吐谷浑之乱,老大才能把人给你,对了,那数千俘虏老夫该拿他们怎么办?别想给老夫打马虎眼。刚才候卿提到将俘虏归还给吐谷浑王时你那副表情全给老夫瞧在眼里了。”
“这个,小婿觉得,咱们应该留下来。”到嘴的肉干嘛要吐出去,反正我又不是席将军,更不是俘虏,本公子就是靠张嘴来吃饭,李叔叔既然这么问,咱就只管出主意就成。沸腾文学收藏
“留下来?”李叔叔斜我一眼:“为何?”
“叔叔该知道,出兵,咱们得花钱是吧?”
“废话!不花钱,将士如何领饷,有了战功,从哪发赏赐给他们?”李叔叔一面说着一面皱眉头:“是啊,国虽大,好战必亡啊……”
“贤婿,你来说说,”李叔叔站了起来,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想想汉朝之盛,文景之治后,汉武穷兵黜武,虽然让四夷皆服,却也埋下了大汉朝衰退的祸根,我大唐亦以武立国,可是朕也担心……”李叔叔不好意思把话说完,可我也全听明白了,李叔叔确实很担心盛大的唐朝会重复着汉朝盛极而衰的老路。
李叔叔逛了好几圈,然后开始拿眼睛瞧我,似乎想让我说话开解他,咋说呢?摸摸下巴:“其实也不尽然……待小婿想想。”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屁话,嗯,是的,这句屁话似乎只在中国的历史上多次出现,可似乎对于他国无效?可以说啥作用也没有。反而造就出了日不落地国、海上马车夫、美帝国主义等等一系列的二十一世纪强国,这是啥子道理捏?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咱得想想,好好想想,站了起来,学李叔叔围着矮榻逛悠,一面把脑袋里的东西先理顺。李叔叔出奇地没有干扰我的思路,自顾自地站在一边,打量着正围着矮榻转悠的本公子。
儒家思想,这倒没什么不对,儒家文化主要讲究的是礼仪,礼仪之邦,嗯,好像还有什么不同,再好好考虑下,一圈,两圈,李叔叔站我边上,腰上缠着一条金丝玉带,等等,我顿住了脚步,脑袋里闪过一个火花,看着李叔叔腰带上的金丝,日不落帝国为什么四处征伐,当然是黄金,西班牙也是,而美国更是为了日后的液体黄金,啪……我站在李叔叔跟前,躬着脑袋盯着那条腰带,很帅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叔叔很不自在被人这么盯着自个的腹肌,赶紧侧身让开,坐回榻上问道——
“我知道为什么他们能长盛不衰了,为什么他们能越打仗越富有了。”我很激动,是的,总算是想明白这事了,为什么,还不是利益,没有利益,打个屁,自然是越打越穷,如果说有利益呢?那么当然是越打越富。就像英帝国主义为啥能长盛数百年不衰,就因为整个国家都是利益为先,从上到下头脑里就只有一样,金钱和着资源。
“贤婿快快说来,你都快急死老夫了。”李叔叔看到了我恍然大悟,接着欣喜若狂的表情之后,也跟着激动起来,毕竟,李叔叔可是曾从我脑瓜子里掏了不少好东西的。
“叔叔可知道突厥人为何时常扰我大唐,叩我关隘?”心里已经有了明显的思路,嗯嗯,这下本公子那股子显摆的劲头又上来了,斯斯文文地坐回榻上,灌了口茶,皱了皱眉头:“唉……小婿。”摸了把肚子。
“呵呵呵……来人上酒,老夫今日就与贤婿把酒而谈。”李叔叔果然聪明人,明白了我的暗示。也对,咱给你出主意,蹭顿饭食不过份吧?
嗯嗯,宫庭玉液酒哐哐哐,连灌几杯下肚,总算是有了说话的劲头,再挟了块不知道是啥玩意的肉丢嘴里美美的嚼着方才开言道:“先不说突厥,就拿匈奴人来说吧,匈奴人作战,全民皆兵,抢了东西,或多或少都能分得一份,所以人人不惧作战,反引以为荣,而汉武帝时期,大汉作战,百姓除了给国家缴粮纳税,得到了什么?何时能得一丁点好处?反而是打仗打得越多,百姓越苦,天下越战越穷故尔,何人愿战之?……”
李叔叔皱起了眉头,似乎对我的话并不赞同:“贤婿此话太过偏激了,汉武帝再怎么说也打败了匈奴,报了国仇家恨,涨我华夏之志。”
我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失望,对于太过固执,或者说偏执的学生,不下狠药,不给点教训是不行地。
“岳父可知道,汉武帝是为何而战?”关于汉武帝发动战争的动机,咱可是了解得比汉武帝自己还透彻。关于汉武帝的功过,在后世不管是百家讲坛,还是网络或者史书上,都不知道评论总结过多少次了。
223章 绿蝶都十五了
“为何而战?”李叔叔皱了皱眉,有点不悦,但还是耐心地又一次回答了我的疑问:“自然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而战。”
我摇了摇头:“非也,汉武帝曾言:九世复仇,犹未晚矣,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复仇,是的,复仇,可他不是为江山社稷而复仇,而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汉高祖被匈奴围困白马之耻,为的是家仇,非是国恨。”
“胡说!汉武帝一代雄主,岂是为一己之私而穷兵黜武,就算是他好战而损了国力,可至少也让四夷畏服,驱匈奴千里之遥……”李叔叔很崇拜汉武帝的武功,一听我这话,急眼了,两眼冒火地朝我道。
“我有胡说吗?”再灌下一杯酒,打了个嗝,朝李叔叔挑挑眼角,“岳父大人,武帝驱赶匈奴上万里,并不能给国家带来一丝财富,一场战争下来,所掠来的财富都到了他手中。国家怎能不困顿?那硝烟过后,草原,依旧是草原,依旧是那一个个野蛮民族的草原,匈奴之后有鲜卑、氐族、羌族,五胡乱华,还有现在的突厥、薛延陀……”这话我说的有些过了,其实我觉得汉武帝最大的功绩打出了汉民族的威望,也打通了西域丝绸之路,这才是最主要的,但他却没能给大汉带来一丝的财富,没有为大汉拓展一分土地。汉朝的大军出征在漫长的岁月中,而大汉百姓经过了匈奴人多少次劫掠,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史书一带而过,皇帝也毫不理会,更不会因此而减少赋税,因为那些劫掠并没有侮辱到,没有触到他的权威,更因为那些人不过是他万千子民中的一粒沙而已,因此也毫不在意。汉武帝却把所有战争掠来的财富都纳入了自己的名下,为国而战,百姓多捐了税。吃了苦,可到头来,却只富了汉武帝一人……
李叔叔没有说话,低头深思起来,懒得理这个喜欢在我跟前装酷耍帅的老汉,咱继续:“其实,小婿也并非是反对战争,小婿自认是战争的支持者。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说,站在百姓的角度来说,汉武帝,取得了战略上的成功,但输掉的远远大于得到的,不仅仅是输到了国运,、输掉了钱帛,也输掉大量的民心,这是他的错误。实际上,战争,正是财富的来源……”
“哦?”李叔叔眨巴眨巴眼,滋了一口酒,示意我继续。
“岳父大人也该知道,小婿常把利挂在嘴边。对吧,其实,于国于民,皆在一个利字上,治国,同样也是一个利字当头。”
“国家的稳定,首先一点,就是得让老百姓吃饭了饭,穿暖了衣,这要求很简单。可这也是利,这是百姓之利。”我笑了笑,目光很是沧桑地望着肥美的鸡腿:“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可是战争,除了消耗财富,同样能带来财富,不然,北方的游牧民族为什么频频侵我中原之地。就是因为能得利。”——
“唔,可是胡人能有什么利给我大唐?”李叔叔越听越觉得迷茫,是啊,游牧民族肯定是见有利可图才入侵咱们,可是李叔叔就是想不通胡人能有什么利,嗯,这点,必须教育。
“多了去了,牛羊,马匹,人口,这些难道不是财富吗?”我反问李叔叔。”牛可以耕田、羊可以食肉,皮可以制作工具和衣物,马匹可以上战场,同样也可以在旱地耕作,人口,我大唐立国以来,最需要的同样也是人口,我们需要人口开发南方,需要人口去开发铁矿、修路……就算那些女人和小孩子,他们至少也懂养马之术,替咱们养养牲畜总行吧?”
“啪!”李叔叔一巴掌拍在自个的大腿上。点点脑袋,示意我继续,只好把啃了一半的鸡腿丢盘子里,清了清嗓子继续:“如果这一切以皇帝的名义,让富裕的百姓自己出资打这场战争,然后将所掠夺来的
财富,根据出资的多少将归于那些百姓所有,那么百姓怎能不愿意打仗?百姓富了,国家也就富了,征伐的良性循环也就建立了。那么,不仅仅是提高了国家群体对于战争的积极性,更将利于转移到了百姓的身上……”沸腾文学www。101du。net收藏
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观察着李叔叔的表情,很好,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的意思,这是个好现象,不愧是李世民,中国有史以来最为开明的君王。
“可是贤婿,”李叔叔抿抿酒,略顿了顿摇头笑道:“贤婿说的也有些道理,老夫再想想,此事还需斟酌才是。”
看样子,李叔叔还是有他的顾虑,没关系,时间还长,慢慢跟这老货磨叽,好几十年呢,再说了,李治在我的手里,两代皇帝,嘿嘿嘿,至少也调教成功一个是不?
“比如就像这一次吐谷浑之战,其实咱们根本不需要出钱,而且还能获得大批的财富。”我朝李叔叔很得意地挤挤眼。
“等等……贤婿你等等,老夫想想,我大唐乃宗主之国,为属国灭其叛逆,当为宗主国之责,向吐谷浑索要财物,是不是……”李叔叔考虑了很久,脸变红了,害羞了,觉得不好意思,啥人!没有经济头脑,没有掠夺主义精神的小白一个。
很喜欢这种边喝酒边论事的感觉,就如同当初,李叔叔还是个无聊了找俺来唠叨的王爷,而本公子,还是那个想啥说啥的小年青。
“岳父大人,您可知道,他一个国王连自个的位置都保不住,还要靠咱们来替他出兵撑腰,难道他连点礼数也不懂吗?再说了帮忙做事,您总得意思意思吧?就像咱们老百姓之间,你雇佣我来做事,工钱您总能不给吧,就算不要东西,可那几千个俘虏,可也是财富……”我没当过奴隶贩子,可猪肉吃多了,总还是见过猪是咋走路的。
“可是……”李叔叔还有点犹豫。
“岳父大人。您可知道,我大唐属国千万,若此例一开,每一次属国受难,我大唐必遣兵而助之,若是到时候万一咱们大唐哪天国库……嗯,小婿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那时候,就算是咱们要要钱,属国们可就有话可说了。那时候,我们大唐得到了什么?除了一个名声,还拿到了什么?百姓没有实惠,士兵得到了什么回报?国家同样也没能得到实惠。如此无利之举,何苦来哉?”
“没有答案,屁都不放一个,就把本公子踹了出来,靠!”我恨恨地朝天比划了下中指。李叔叔竟然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把我给撵了出来,让我继续该干啥干啥去。咱也不好继续劝李叔叔实施厚脸皮战术跟吐谷浑要粮要钱,只好灰溜溜地爬回家自个生闷气了。
“陛下会想通的,想不通,他也就不是陛下了。”宫女姐姐展颜一笑,手轻轻地替我揉着双肩。很是肯定与自信。绿蝶这小丫头今天看来情绪不高,老低着个头,替我捶腿都捶到了脚背还不知觉,嗯,一会得好好问问。
“倒也是。”我点点头,这一次,李叔叔既不赞同,也不反对的态度来看,我也明白了。李叔叔那颗犹豫的心灵,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钱,实在是很左右为难,不过我相信,开明并且知道国家与自己面子谁轻谁重的李叔叔会为了自己的家国着想,最终作出英明的决策——
泡进了浴桶里,我的心情总算是少郁闷了些,哼着半土不洋的歌曲,等待着宫女姐姐来给咱擦背,顺便安慰下咱这个心灵受到了创伤的热血小青年,听到了浴房木门吱呀开合的声音。
“快来给我把头发洗了,这两天去城外看地形,都裹了一脑门的灰,头发里怕是都能洗出沙子来了。”
“是。”绿蝶的声音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咦,怎么是你?”我扭过了身子,却瞧见一身上似乎只披着件单衣的绿蝶,两只小白兔随着她的呼吸急促地起伏着,小脸红彤彤的,那副样子,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了现形似的。
“绿蝶。”我瞧着这个怯意动人的小美人,吞了吞口水,伸出了手,绿蝶咬着红唇犹豫了一会,伸手搭到了我的掌心,轻轻一使力,哗啦一声水响应和着绿蝶压抑的叫声,一把将这个自己送货上门的小美人揽到了怀里,绿蝶羞怯地闭着双眸,脸颊依在我泡得发烫的肩头上,一股轻爽地凉意顺着肩部流向心头。双手生涩地抵拒在我的胸膛上,表情既害怕又欢喜,还有一丝迷茫。这丫头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自从上次被我提出了浴桶一回之后,似乎对这样的游戏开始乐此不疲了,偶尔宫女姐姐也会故意消失,让这丫头来偷袭成功,虽然不能真个销魂,却也占了不少的便宜,小美人的豆腐可是,呸呸呸,斯文,不太能邪恶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不由得心底升起了疼惜,轻轻地在她那粉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绿蝶,怎么了?”
绿蝶脸上成了妖艳的玫瑰色,声音跟蚊子差不多大,在我耳朵吹着气,吹得我舒服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少爷,绿蝶,绿蝶都十五了。”
软软的一句话,让咱这个正人君子刹那间听见大漠苍狼的狂嚎……
224章 家法不能丢,主要是手感太令人怀念
“是吗?”是啊,一晃眼,我到了大唐也半年多了,绿蝶的个子也长了不少,身材嘛,嗯,也丰盈了许多了,很有肉感了都。原本的清涩也已然褪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含蕊欲绽的风韵。也许是刚才我的动作过于狂野,绿蝶头上扎好的云髻已经散了开来,青丝半浮在水面上,透过水雾,那身薄衣几乎遮盖不住一丝一毫的事物,一对尖翘的双乳顶端赘着两点红樱,玉脂般的肌色已经显现了出来。我一只手揽在绿蝶那纤软的腰肢上,另一只手已然覆盖在那充盈着惊人弹力的丰胸上,温湿透热的感觉从指掌间传来,绿蝶咬着艳红色的唇瓣,全身的力气似乎已经被我的魔爪吸走了一般,慵懒无力地依靠着我的手臂支撑,一声声的低吟伴着呼吸越来越细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两粒突起的变化。
“少爷,蝶儿冷了。”绿蝶的脸蛋在忽明忽暗的水气蒸腾下,那张粉玉一般的脸庞上溢散开那诱人的酥红,微合的双眸上那长长的弯睫轻颤着,两瓣樱唇微微开启,修长的颈项上也泛起了晕红。本公子哪里还按奈得住,轻轻一咬,噙住了绿蝶的双唇,清凉的感受还有那甜湿的津汁在口舌中交替传递。
感觉着指掌传来的温暖还有那形状的变幻,突然间感觉一阵窒息,一睁眼,唇鼻已然全浸进了水中,绿蝶惊惶地呛咳起来,赶紧把这漂亮姐扶立在浴桶里。想想也是,人家这么个漂亮可人的美人儿,第一次总不能在水中,嗯,咱还是斯文一点好。
狠狠地在她那挺翘的乳间轻啧了一口,在绿蝶含羞带怯的惊呼声中。我很艰难地抬起了头:“乖蝶儿,等等公子。”在浑身已然发红,樱唇略肿的可爱绿蝶好奇注视下,本公子光着屁股直接一个鱼跃窜出了浴桶。伴着水响,先溜到门边,打开浴室的门向外四下查看,嗯,很好,没人大半夜的跑来这偷窥。扭脑袋朝着正呆愣愣瞧着我动作的绿蝶露出了一个笑容,却发现绿蝶有些害怕地正盯着某处。一低头,靠!赶紧抄起块巾子把昂首挺胸的小兄弟给裹住。走到了浴桶边,双手把不知所措的绿蝶从浴桶里抱了出来,打横抱在胸前:“乖蝶儿,咱们回屋。”
“嗯……”绿蝶手搁在我铁板似的胸肌上,一双大大的眼眸儿含着羞意,依旧能勇敢地直视着我,很好,进步的表演。我就像是那半夜流窜作案的偷香窃玉的小贼一般,躲躲闪闪地朝着我的小窝溜去。还好,天气已然暖和了许多,风吹拂在身上,亦不能让我消失心头的欲火。随着我的移动,湿衣紧裹住的双乳如同脱兔一般地跳跃着,害得我好几次差点走火入魔撞在房柱子上。这小丫头,个头也不小嘛——
我看着呆在身上不敢稍动的绿蝶,看了眼空荡荡的床铺,真有种哭笑不得之感。“绿蝶,乖,咱们上床去好不好。”
“少爷,”绿蝶紧紧地闭着眼眸儿,红润润的唇呢喃低语道:“那冷。”卖糕的。这都是啥人?无奈之下,本公子只好任由绿蝶八爪鱼似的攀在身上,费了好半天劲,总算是平躺了了床榻之上。“乖蝶儿,把湿衣裳脱了吧,一会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朝着这丫头靠着我肩边的耳朵吹了口气,就感觉到了绿蝶全身一颤。吱溜一下钻下了毯子里,不一会,一件湿衣被绿蝶怯怯地丢到了床铺下。
“少爷,您也进来罢,外边凉。”绿蝶看样子不知道鼓足了多少勇气才说出这话。
搂着她开始发烫的娇躯,雪肌如脂,前凸后翘的滑腻肢体,轻轻地抚弄着绿蝶那双可爱的小兔,没多久,绿蝶开始哼出了声,双腿下意识地攀附了上来,紧紧地勒系在了我的腰际。
“绿蝶……”我的嗓子现在着实干哑得利害,就像是刚刚吞了块还在冒烟的炭头似的,口鼻都在喷着浓烈的滚烫气息。
“嗯……”绿蝶羞怯地应了一声,翘臀正搁在我的双腿之间,那种触感,直接让我的灵魂都要爆炸了……
伴着绿蝶如泣似怨的呻吟声,我轻缓地动作着,一股股的快感就像是汹涌的浪涛击打在礁岩上一般,身下的可人儿皱着眉头腮边的晶莹还未消去,又已然被新的泪痕所冲刷,我吻了上去,咸咸的感觉里,隐着一丝丝的甜意……
倦意深浓、初经人事的绿蝶已然酣甜地睡去了,脸颊上的泪痕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初为人妇的荡然春意,激情余韵留下的红潮正渐渐地散去,她那长而弯的睫毛随着我的呼吸轻扬着,几缕青丝,因为激烈的动作被不知道是我还在她的汗水黏贴在粉红色的雪肌上,凸起的可爱双乳挤压在我的胸膛,我甚至还能感觉得到那尖顶处的涨突。
她也是我的了,这种兴奋而又痛惜的感觉一遍遍地在我的心灵深处重复着,或许,绿蝶的内心对我的爱意并不浓重,更多的,是那种缠绵得能令人幸福窒息的依恋,我不敢保证我对她的爱会比她给我的还多,但我知道有一点,我不会负她,我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便看到的第一位女子,我的绿蝶……
“公子,公子?!”一睁眼,宫女姐姐笑吟吟地倚榻而坐,纤手上正拿着块还冒着热气的毛巾递了过来:“该起来了。”
“嘘,小点声,那丫?嗯?绿蝶呢?”太好奇了,难道昨天夜里的一切全然是一场梦不成?一掀被子,床单之上的落红樱樱,骇然入目。
“绿蝶早被照儿挽回屋了……您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宫女姐姐的目光落到了床榻上,脸颊不由得腾起了红云,含羞带怯地嗔了我一眼,径直拿着毛巾给我擦起了脸来:“公子快起来罢,都是用午饭的时辰了。”
“哦……”胡乱应着,赶紧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不知道为啥,觉得自己脸都有些红了,害羞了?太神奇了,俺这厚脸皮也懂得害羞了。
宫女姐姐一声轻笑:“公子,你的脸红了,莫不是病了不成?”
“嗯,是的,怕是刚才着凉了,嗯,肯定是这样。”嘴里瞎扯着,准备厚着脸皮站起来穿衣,一抬眼就瞧见了宫女姐姐粉脸儿憋的通红,一双满是清亮的眼眸儿里尽是狡诘的笑意。
“你!”本公子恼羞成怒了,要发彪了!
“哎呀,照儿都忘记了,公子慢慢穿衣,照儿还得先去给绿蝶送些吃的,好好补补身子……”宫女姐姐见势头不对,飞似地逃了,末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屋外响起。
“臭丫头……”刚追到门前,赶紧一趟子窜回了床榻上,先人你个板板的,没注意,本公子现下寸缕未着,咱可不想裸奔出门,万一老爷子心情好来唤我吃饭啥的,瞧见本公子这副模样,不吊起来抽才怪,太有辱斯文了点,嗯嗯,先穿好衣物,再去抽宫女姐姐丰盈挺翘的屁股施展家法,那手感,好几天没耍家法了,很怀念……——
“吐谷浑王诺曷钵呈书陛下,借精兵一府以复国之用,呈来礼物牛马数千,金银各十斤,各种珠宝若干,另允折冲都尉席君买所请,所获之俘,皆尽由我大唐处置。”老爷子理着长须,正聊着今日朝堂之上的消息,“哦,陛下是如何说的?收属国之进贡倒也无妨,可是我大唐为其宗主之国,替属国平乱却还收其……”大哥看样子也有向吊书袋子的书呆子发展的趋向,很是不以为然地摇摇脑袋。
“大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替吐谷浑复国,啥也不收,大唐千百个属国,每一个叛乱咱们都出兵,把咱们大唐国库都掏空了咋办?”我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朝着大哥分辩道。
“不可能吧。”大哥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中儒家之毒未深,细细一盘算,似乎也太划不来了,略显迟疑地道。
“节儿啊,你弟弟所言甚是,别整日里读书都读糊涂了,儒家先贤之言,不过是辅王道尔,岂能本末倒置?此例一开,以后如何阻之,想我大唐欲立千百年不倒,有许多事,不能光顾着面子,伤了百姓民心。”老爷子很是赞同我的观点,毕竟老爷子虽然博览群书,却不是那种照本宣科之人,再加上跟李叔叔这种非正常人类身边工作久了,自然知道民生疾苦。
“孩儿受教了。”大哥点点头,很是明了了父亲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