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男主外,女主内
程叔叔坐我对面,爷两对坐,就隔了一个案几,抬酒,灌一大口,挤眉弄眼老半天,“好!酒好!”程叔叔接着语气一变:“我家那闺女咋样?好不?”
“闺女好!”笑得有点难看,也灌了口酒下去,就当给自个压惊。太好了,绝对是十项全能冠军,国家奖学金获得者,大唐十大优秀女青年之一。
“咋了,哭丧着个脸,该不是让我那闺女给那啥了吧?”程叔叔大笑起来,很得意的笑容,很想把桌上的酒淋这老货脸上,当然,除非程叔叔先声明不作出反击。
“哈哈哈……告诉你,我闺女可不是那么好得手的,想当年,老夫可比你这小后生利索多了,想我堂堂……”程叔叔很能吹嘘,除了没把皇帝吹成自己之外,李家的江山几乎是他一个人打下来的,李靖伯伯是他的行军长史,李绩大叔是他的先锋,我爹是他手下的书史,总之,就好像整个大唐只剩下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就是眼前这位程叔叔了,因为丰功伟绩,程夫人这位被凶残的恶龙锁在宝塔里的公主,是他勇敢而无谓地抗争与英勇搏杀,才把程夫人解救了出来,程夫人自然和所有童话故事里的女主角一般,哭着喊着投到了这老人渣的怀里,然后结果:“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呕!听得我身上鸡皮狂冒,可表情还不敢泄露,一个劲地陪着笑脸,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恶龙,百分之一百就是李叔叔那货。
“告诉你!小后生,我家那闺女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初,我那表侄子,也想娶我家鸾儿当媳妇,嘿嘿嘿,你猜怎么着?”程叔叔很得意地挤挤眼:“被俺闺女说得羞愧而走,还不死心,想让老夫来给他做主,什么玩意,给老夫一脚踹了出去。”
“啊?”程叔叔做人果然很直爽,也很直接。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哀。“小侄倒有一事不明,岳父大人为何认定我能跟你女儿……那个呢?”不好意思明说。
“哼,老夫生于乱世,活到现下,靠的是什么?你以为打打杀杀就能平平安安了?错,老夫这双眼睛,瞅人一瞅一个准,当年老夫也随了不少人,崔让,李密,还有那王世允,后侍奉皇上,此数人,哪一个不是一时之俊杰……”程叔叔吹嘘着,我也渐渐明白了,程叔叔确实是个贼眼精准的老滑头。不然,哪能活到现在这般逍遥。
“那六个孽畜,老夫倒也不担心,都是一根筋的主,这逍遥世道上,自能平平安安的,咋过咋好,可就偏生就这一个闺女,甚合我的胃口,就连老夫的武艺,也都学了大半去了。女儿好,当爹的看在眼里,喜在心理,可越瞅着越大了,亲事还没个着落。”程叔叔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伤感的慈父嘴脸:“这样的好闺女,老夫总得替她寻户好人家……”
咱们大唐多少世家门阀,可竟然都落不入这程叔叔的眼,就像李靖伯伯家的李业诩,程叔叔认为这活智商有问题。尉迟兄弟么,在程叔叔看来,没啥出息,至于李叔叔家的儿子,程叔叔觉得自己的闺女嫁了过去,天知道会不会像李叔叔那一辈似的,亲弟兄相残,到头来,闺女怕是要变成了寡妇,当然,话还是说得比较隐蔽的。瞅三瞅四的,竟然瞅上了我这个短时间内声名大显,深得帝宠的愣头青,照程叔叔的话来说是,性子跟他年轻时一个样,就此对上了眼,也不知道程叔叔这是在夸人还是损人——
“男人嘛,免不了三妻四妾的,记住,家法得拿捏住个准头……”
“女人是啥,放家里养娃的,瞅着不顺眼就楱,保准服服帖帖的……”
程叔叔看样子是酒多了,酒劲上头了,开始向我这个还没娶他女儿的女婿传授如何振夫纲的诀窍。
“叔叔您可得慢点喝……”很害怕,生怕程叔叔喝多了发飙,现场指点。
“没事,老夫当年拿这东西打口渴来着,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些,照样灌个几坛面不改色。告诉你小后生。”程叔叔很得意地挤挤眼,哐,又是一大口酒下了肚。
“女人,该收拾就得收拾,不然,还不翻了天了,告诉你,想当初老夫跟你岳母刚成亲那会…………”
程叔叔看样子真是酒上头了,连这样的话也敢开口了。就在这当口,就听得门外一声清咳,程叔叔刹那间就变了脸,坐得端直,很严肃的表情:“……我和你岳母相敬如宾,家中之事,做为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外事为先……”随着程叔叔抑扬顿挫的声音,程夫人已然翩翩而至。
“老爷!夜都深了……”程夫人很温柔地朝着程叔叔笑道,然后朝我优雅地点点头。
“见过岳母大人,天色已晚,小婿也该告辞了……”还好,程夫人果然懂礼数,没当着咱这少年郎发飙,瞧着岳母大人露出的森森白牙怎么瞧都觉得跟我娘亲即将发飙的嘴脸很相像。胡乱拱拱手拔腿就走,刚闪出了门,就听见程夫人一声冷哼,接着,程叔叔一声闷哼……果然,跟俺爹一个样,男主外,女主内的典范。
在程府门口,礼貌地辞别了一脸慈祥的程夫人,呲牙咧嘴老摸腰肉的程叔叔,还有继续维持着淑女伪装的程家七女程鸾儿。
“怎么样?那闺女长得俊俏吧,娘亲这眼神,可是一瞅一个准……”回家的路上,摇摇晃晃的车里头,娘亲喜滋滋地一个劲夸奖那程家闺女有多好,好是好,可是相敬如宾这玩意咱玩不来啊。
“娘,您不觉得程家的女儿太礼貌了点?”
“礼貌?”娘眨眨眼,“礼貌有啥不好了?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都这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那还了得,整天瞎墨迹个啥,这事咱俩家都同意了的,皇上也有旨意的,还轮不到你这混小子来瞎操心。”
一路上娘亲继续用钻脑魔音对我进行全程强化教育,直到我逃回了自己的小院,见到了两巧笑嫣然的丫头,才算脱离了与程MM见面给我带来的压力和不自在感。
像条死狗般躺在榻上,嘴里叼着果脯,搂着宫女姐姐的纤腰,哼着小曲,看着绿蝶这丫头努力地学习书法,多好的生活,多滋润,要是来那么个相敬如宾的妞,一家子规规矩矩的坐着,死着块脸皮,嚼果脯都没兴致,更别说调戏了。哎,烦恼啊……——
“公子也是,那丫头不过是心有不甘,在激公子罢了,若说真要是性子是那模样,还耍啥子大斧。整天在屋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闺房里绣花才对。再说了嫁不嫁娶不娶,她也没那手段。”宫女姐姐纤指拈起一块果脯放我嘴里,很是自信地一笑。
“哦?这话在理,可这丫头装的那样,没法破解啊。”如同一道开平方的难题,知道是咋回事,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公子莫要烦恼了,有照儿在,替你解了这层,照儿还不信了,能有女儿家比…………”垂眸看了我一眼,俏脸微红:“比咱们公子还有才?”瞧瞧。多会说话的妞,知道替自个公子掩饰缺点了都。
“照儿,这话在理!”香了口这算无遗策的漂亮的铁娘子,很放心,怕啥,武力值高了又能咋的,咱是娶媳妇,又不要好娶掌门人,再说了,夫妻吵架打架也不至于耍兵刃,这对于本公子是个优势项目,论蛮力,咱这号野蛮人还怕你不成?斗智,家里还有位国家领导人的候选者在这安坐着,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哈哈哈……管你是杨贵妃还是公孙大娘,落我手心理,都得把你调教成咱房家的贴心媳妇才成。
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擞地赶去了进奏院,与几位小头目对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进行了一番总结之后,决定对这一段时间的教学工作进行一次抽查,走当前,身后跟着李孝德这假道士还有裘丹墨这位政治委员,当然,还有负责安保和监视工作的侍卫头子蔡楠。
这一站,先去食堂,现下正好是吃饭的时节,我在门外,偌大的一间殿房改成了食堂,齐泱泱的百十来人坐得端直,全是长条板凳,长条桌子,饭菜由大厨师直接分发,全是统一标准,两菜搭上一汤。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宫里抽王爷
站在窗外望着屋里的这近百号人,很有成就感,小白级的游侠儿也在其中,当然,也是被本公子从监狱里捞出来的,至于辩机等五十多个光头党依旧穿着僧袍,二十余名道士同样穿着职业装,手里还装模作样地拿着赶苍蝇的拂尘,小白级的游侠儿柳玉飞,很淫贼的名字,跟啥子草上飞,玉蝴蝶差不多。边上,还有同叛出师门,为本公子效力的柳嘉明,这货倒是厉害,曾经跟两宫中禁卫单挑,几下的功夫,一伤一瘸,在大唐游侠界也算得上名号的任务。若不是为了柳玉飞这不成器的幼弟,怕是还真拿这家伙没办法,边上还有一群兽医,专门由人教习文化课,现在都能识字,会写几笔了。
饭菜发放完毕,又班长辩机喊起立,然后,齐声朗诵:“大唐啊,母亲……”这是曾经经过我这位大唐第一才子重新修订过的诗歌。
不想听,太恶俗了,咱可听不下去,倒是那三半瓶水教师听得滋滋有味,赶紧,拍了拍他们:“咱们先去课堂瞧瞧,别打扰他们了。”
“公子这些高招实在厉害,原本那些和尚道士还整日里念经画符的,与咱们争辩几句,自从听了公子您的建议,早中晚三次的忆苦思甜,申诉前朝罪恶,没十天的功夫,一个两个心全理顺了……”李孝德屁颠颠地跟在我边上,不停地朝本公子翘大拇指,切,这有啥,咱也不过是捡些剩菜罢了,想当年,恩,我父亲爷爷那辈,那才叫全民一心。
“这叫啥知道吗?这就叫强化教育,说通俗一点,就是填鸭教学方法,告诉你,这么整下去……”吹得有些过了,三属下都有些脸红,跑了一圈下来,立即发现了很多的缺憾,实在是不满意,回我的办公室,揪着这三人训话:“关于教学法式,还执行得不错,这一点,值得肯定,但是……”很领导地扫了这三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一眼,干咳一声继续倒:“我交待过的标语怎么不挂上去?”
“属下,觉得好好的门厅里,挂那样的字,是不是太扎眼了。”李孝德皱眉半响,苦巴巴地开口道。
“啥?扎眼?扎谁的眼了,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是皇上派过来的。就你这觉悟落到文化大,恩恩,安你个反国家反民族的罪名都不为过!”
“啊?!”李孝德嘴张得老大,额角瞬间就有细汗泌出,恩,就该这样。
“啊什么啊?就是说你,明天一早,我要是还没瞧见所有的房间都挂上校训和皇上的画像,我就拿你开刀,信不信?”很阴森地扯扯嘴角,侍卫头子蔡楠很配合地阴笑两声,这位假道长立即拍胸脯直应承——
“你们要记住了,不管你觉得这些口号和标语都恶心,多残忍,也得给本公子挂起来,让那些人天天朗诵,告诉你们,咱们需要的是对我大唐死心塌地的,舍身为国的间谍,不是要训练一帮子对国对民有害的反动份子,知道吗?思想教育和技能教育都要狠抓,两手都要抓,都要硬……”
“可是属下实在没不办法找到皇上的画像啊”李孝德狠烦恼地哭丧着脸,摸摸下巴:“行,这事让我来解决,你们先去忙吧,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这事得办妥了,不仅仅是皇上的画像,还得把咱大唐二十四名人的画像都挂上,这样才像个学院的样子恩,虽然不是学院,可至少也得整点样,也算为以后的军校成立先做个示范模式。
丢下这几个半瓶水的教师在那愁眉苦脸,本公子直杀皇宫,得找李叔叔切磋下了,为了让大唐间谍事业的发展更上一层楼而继续努力。
熟人好办事,皇宫都快成咱家的小院了,经常出入,跟宫门的禁卫打了个招呼,不多时,迎上来了位皇上身边的宦官引路,进了宫门,三弯两拐的,不多时,听见前面拐角处乱糟糟的叫喊声,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这是干啥了?难道历史又重演了?在皇宫里准备又耍上一场玄武门之变不成?顾不得身边宦官的叫唤,喜爱看热闹的本公子几大步就窜出老远,很好奇敢在皇宫里拔刀格斗的牛人是谁?
靠,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大跳,李治小正太鼻青脸肿,帽斜眼歪地直惨叫,身边几名侍卫正在掩护着他,对方看样子人多,至少十来个,李治眼尖,一扭屁股准备想逃的功夫瞅见了刚跳出来的本公子,很是惊喜地高呼一声,“俊哥儿救命啊……”很凄惨的叫唤,大步冲上前,手一拨,把这小家伙防在身后,暴喝一声:“住手!”声若雷鸣,露这一手就震住了当场,两派侍卫大眼瞪小眼,全瞧着本公子。
“你是什么东西,这么不开眼的,敢在爷爷我跟前这乱吠,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把你给宰了……”边上不知道从哪窟窿眼钻出个小王八蛋,翘起手指指着本公子的鼻尖直骂。
他妈的,第一次遇见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怒火瞬间就冲了上来,“抽他!”声后有个熟悉的清脆声音在煽风点火,一巴掌就递了过去。啪……
小王八蛋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一个马趴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大票的侍卫赶紧去扶:“小王爷您没事吧?”
“小王爷?!”看看自个的巴掌,再看看在我身后现下很得意的小正太李治,这货正笑得很淫贱,咬着腮帮子在那咒人:“让你丫的敢打我,让你丫的……”
没功夫理对面那位抽回了气正在干嚎的王爷,一把揪住这小家伙的耳朵:“臭小子,拿我来替你顶缸?”咧着嘴露出了獠牙,靠,这货啥意思,让我打王爷,这下安逸了,怕是少不了挨李叔叔的一顿板子,斜起眼角,果然,刚才领路的宦官吱溜一下子窜出去老远,看样子这货是去找李叔叔报信来抽本公子板子了,他吗的,倒霉!
“没有!俊哥儿,您也瞧见了,是他在欺负人。”李治赶紧装傻,眼神还怯怯的,啥人,小脸的变化都快赶上影帝了,目光移了开去,我一回头,就瞧见刚才那货,恩恩,谁叫王爷的小王八蛋,抹掉嘴角的血,笑得很邪恶:“敢打王爷的主,你有种,拔刀,若不把这货剁成肉泥,老子就不当这王爷了。”手下的禁卫略一犹豫,这家伙就是一巴掌,接着,齐声应诺的十多人侍卫全拔了刀,亮出这家伙的话,看样子是不见血不成了——
“替本王护驾!”李治的鸡仔声都叫唤出来了,这边的侍卫也一个二个阴着脸,抽出了刀,一旁边观望的宦官宫女惊慌失措地四下奔逃。
李治强自镇定,开口朗声喝道:“五哥,你也是王爷,皇宫之内擅动刀兵,可知道这是大罪!”
“放你吗的屁,小畜生,你害得老子到现在还疼,此仇本王要是不报就不是齐王,都给本王听令,把那个高大个给宰了”翘起手指头指着本公子恶狠狠地道。
“你疯了?他可是房相之子,十七姐的夫婿。”李治气急败坏站在我边上,在一干贴身侍卫的护卫圈之内,一个劲地扯嗓子叫唤。
“恩?”齐王李佑翘起的手指头半天没放下,咬着牙,眼神怨毒地直瞅我,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杀了他,一切由本王来担待。”
“诺!”齐王手下的侍卫齐声发喊,手中的长刀渐渐扬起,“想宰我?呵呵,今个还巧了,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妈的,当个王爷咋了,邪火起来,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帝,老子照捅。咣当一声,本公子那把长过一米的宝刀也抽了出来。怕你了还?
“谁敢动手?!朕就诛他九族!”一个阴冷冷的声音,如同幽魂般,在四周回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不堪忆
唰的一声,是人是鬼全跪了一地,本公子也不例外,悄悄地抬眼角瞄了眼,李叔叔铁青着脸,就站在不远处,气喘如牛的模样,很杀气,看样子,这老货想发飙了。边上,正是那位唤我为道兄的袁大神棍,瞧见了我,他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左手拍在右边拿拂尘的手背上,这货啥意思?为我抽了王爷一巴掌而祝贺我的勇气可嘉捏?还是在那幸灾乐祸?
脚步声,渐渐地接近:“怎么了?怎么不动手了?皇宫之内,兄弟之间,妄动刀兵,呵呵,难得啊……”李叔叔笑得跟猫头鹰似的,让人发寒,那一票刚才耍刀的侍卫抖得跟瘟鸡一般模样。
“佑儿,起来回话……”很平和的声音,不过表情依旧很难看。“孩儿,孩儿遵命。”李佑站了起来,手脚都不敢多动下,垂着脑袋,很有低头认罪的架式,瞄了眼身边的李治,这小孩像是在鼓气,不知道这鼻青脸肿的小娃娃想干啥。
“为什么打起来的?”李叔叔抬了抬头:“都平身。”
站了起来,木呆呆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李叔叔,边上有人扯我,扭脑袋,李治斜着眼角朝我手上的宝刀直挤眼,靠,赶紧插回鞘内,金属的摩擦声吓得众人一跳,李叔叔也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赶紧朝那位大叔拱拱手,“哼……”李叔叔冷哼一声,目光也没有什么变化,扭回了头去,瞧着这位脸有些肿的齐王李佑道:“怎么回事?”
“他打的儿臣,父皇,孩儿确实有错,可孩儿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他一个臣子,胆敢对王爷无礼。简直就是目无尊卑,还有他前日伤了兄长,也不认错,孩儿心中憋屈,故而一怒之下,想让侍卫替儿臣报仇……”齐王李佑口才不错,表情很委屈,声线颤抖,很伤感,很悲愤,目光很是怨毒的看着我。看样子,李叔叔家这帮小孩没一个好鸟,都是表演大师,李治也一样。
“是吗?”李叔叔嘴角抽了抽:“打你哪了?让父皇瞧瞧。”李叔叔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发毛,目光很奇怪。
“这……啪……”第一声,是从齐王李佑的嘴里发出来的,第二声,则是他的脸皮和李叔叔的巴掌,猛烈撞击发出的声音。这货直接转了两圈,嘴角溢出了嫣红色的血,捧着自己的下巴,很恐惧和不解的目光看着李世民这个皇帝陛下。
“他还打你哪了?告诉父皇。”李叔叔嘴角弯起了个很怪异的弧度。冷列的表情与语气让人不得不心头发毛,就连我这个缺心眼也能感觉的到,李叔叔绝对不是演戏,似乎动了杀意了。
齐王李佑站不住了,腿在抖,一下子跪了下去:“儿臣该死……儿臣该死,父皇,孩子不该在皇宫内妄动刀兵,是孩儿的错,望父皇狠狠责罚儿臣……”李佑智力不错,似乎也警醒了过来,皇宫之中动刀兵的,怕也就是他爹一人,自从武力夺权之后,李叔叔把自个给洗白了,化妆成一位被迫的受害者,但是李叔叔的内心里何尝没有阴影呢?
而现在,齐王李佑这小王八蛋不识趣的在里叔叔跟前上演这么一出兄弟相残,不就是像在嘲讽自己的爹吗?而且,更会让李叔叔联想起那两位争位失败的哥哥的命运,如此复杂思想的李叔叔,不被这个还不知深浅的齐王李佑激怒才怪——
“小畜生,怎么不接着嘴硬了?”李叔叔骂出了这一句,所有的人都在瞬间出了一口大气,李叔叔这一发火反倒好了,至少,不像刚才似的,像是想把人给吞了。
“你这个畜生,你装病赖在长安不愿意回封地,朕也不计较,跟自己的弟弟打闹也罢了,让侍卫帮手也罢,兄弟之争,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倒好,越发地猖狂,还敢在此动起兵刃来了,想把朕气死不成?”一大脚踹了过去,齐王被踹翻在地,赶紧又跪好,屁都不敢吭一声。
李叔叔气喘吁吁半晌:“宣!齐王佑,驭下不严,嚣张跋扈,削一年之俸,此一干齐王侍卫尽数重责八十杖,驱出宫门,永不过用!”
瞬间,一大票杀气腾腾的宫中禁军冲了上来,直接把齐王手下的十来个侍卫尽数拖走,没一个人敢吭气。
“给朕滚回你的封地去,朕已命权万纪权卿为你的老师,若要是再出半点差错。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滚!……”
“儿臣谢父皇教诲,日后必定听众师尊的教导,儿臣告退。”临转身时的怨毒与恨意,尽数从李叔叔看不到的角落朝着本公子与李治宣泄,本公子很礼貌,回给他一个温和的笑脸,这叫啥来着,以德服人,恩,这话说的真好。
“晋王侍卫,虽为护主而被迫自卫,然在皇宫之内妄动刀剑,不罚不足以责众,尽数重责四十杖,驱出宫门!不许再踏入皇宫一步,违者,杖毙!”
又冲上来一票的近卫军,抄起这几个忠心的侍卫,拖了下去,心中不由得发寒,不知道李叔叔这招算不算杀鸡儆猴?
“宣!晋王治,对兄长不敬,好勇斗狠,削一月之俸,去宗庙思过一日。”
“儿臣遵命!儿臣有一事要禀父皇。”李治吭哧了半天把话头接上,看样子,是鼓了半天的勇气。
“说。”李叔叔冲我笑,笑得很邪恶。
“俊哥儿是儿臣向他求救,才卷了进来,为了掩护儿臣……”
“朕已知晓,不用你多嘴,退下!”李叔叔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李治的话,不过看得出来,对待李治的态度要比李佑好了太多,看样子,这影帝级的小屁孩甚得李叔叔喜爱。
李治递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很没义气的遛了,鄙视之!
“房俊!”李叔叔阴着脸,呲着牙站到了我眼前。
“微臣在!”很礼貌地垂下了头拱手为礼。
“何人许你在皇宫之内拔刀?”
“没人。”
“何人许你在此责打皇子?”
“也没人。”
“你说说,冒犯皇子该当何罪?皇城之内妄动刀兵者该当何罪?”——
“微臣……”他妈的,问的啥话,咱又不是律师,也不是大唐宪法的缔造者,知道个屁。“微臣不知道。”
“你!……”李叔叔噎得直翻白眼,一脸黑线瞪着保持恭敬表情的我。“都给朕退下!”李叔叔一声怒喝,大票的侍卫禁卫,大票的宦官和侍女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有那位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袁大神棍巍然不动,继续笑吟吟地盯着这瞧。
“好你个房俊,能啊你,胆子也够大的啊,敢抽老夫的儿子,还敢在皇宫里拔刀,今日不给老夫一个交待,看老夫怎么收拾你。”李叔叔很气急败坏的样,我还更气急败坏捏,抽你儿子,是你另一个儿子让我抽的,本公子顶多算是个作案工具而已,拔刀,拔刀有啥了,宫里的御厨天天砍鸡杀鸭的,难道是顶级高手化掌为刀剁的不成?什么人嘛,分明是找本公子的碴,故意的。
“小婿不是想抽齐王,况且小婿也是见到晋王受了欺负,一时看不过眼才上去拦,谁知道那小王八,小……”李叔叔脑门青筋在跳,赶紧改口:“那小王爷也不通报下名号,径直那么就冲了上来,指着小婿的鼻尖骂,您也知道,小婿这人本来就有点缺心眼,没看清他是王爷,就想伸手拦着他,手劲没掌握好,不小心碰了下小王爷的脸……”我很厚脸皮,可这也是实话,若不是本公子出手,怕是李治不光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了,万一李佑报复心再强一点,以牙还牙得再狠毒一点,怕是李治这未曾尝到幸福滋味的小屁孩就从此不能人道也是很有可能滴。
“啥?!”李叔叔气得七窍生烟,一个劲地围着我转圈:“臭小子,别意味老夫收拾不了你。”李叔叔有狂暴的趋向。
很害怕,谁知道李叔叔会不会发疯踹我一黑脚,又或许拿本公子跟那帮子侍卫一起去宫门口晒屁股玩,赶紧陪着笑脸扯开话题:“叔叔责骂得是,小婿确实有罪,不过,还请叔叔先等小婿禀报公事……再做处置为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叔叔当模特
“哼!随老夫来……”李叔叔大步腾腾地走,我也只能一路小跑跟着,袁大神棍只是朝我笑了笑,朝我微微一礼,也跟了上来。
入得殿内,“道长请坐,还有你,也坐下。”李叔叔倚着榻栏,双目灼热地瞪着我。“贤婿有何公事要禀,说来让老夫听听。”
“小婿有一件大师,想请岳父作主。”咱也严肃点,谈公事嘛,对不?
“哦?说来听听,何事要老夫作主?”李叔叔姿势不变,目光望向一边的老神棍,这位道长微微颔首,闭目垂眉而坐。两老玩啥子哑谜?
“小婿想给岳父画像,以便时时刻刻铭记岳父的对大唐盛世所做的贡献,供我大唐军民瞻仰,歌颂岳父的伟大成就……还望岳父成全小婿。”
“岳父,您怎么了?”李叔叔啥意思,嘴半张着,瞪着我,脸很红,边上的袁神棍身上爬蚤子了?东扭西歪的,坐都没个坐像,还得道成仙……
“你,会画像?”李叔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这么问了句,“小婿虽然称不得国手,不过,小婿自信,写实风格的硬笔画怕也就小婿一人可为。”很骄傲,本来嘛,大唐除了咱这位曾经学习过静物素描,油画,水彩画,速写,版画,壁画等的专科学者外,谁还敢说这样的大话?虽然咱其他的都是半瓶水,可毕竟是混了多年,素描不敢说百分之百像,至少也能打道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然,为啥咱敢窜皇宫里来跟李叔叔吊歪。
“这也是公事?”李叔叔一脸黑线,很那啥的眼神瞪着我。
“当然,儒道佛,皆有朝供之物。然我大唐,天下的百姓只知道是大唐的百姓,在我大唐王朝的庇护之下,却又很虚幻的一种东西,若有陛下之像,叫天下人人都能识得陛下,让天下人都见识到我李唐陛下的风采,况且。小侄此来,是为了进奏院,让一干学员……”费了老半天唇舌,李叔叔才半信半疑地点点脑袋。嘴角一扬:“还真巧了,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很愉快的样子,巧了?李叔叔说这两个字啥意思?扭脑袋望了眼袁神棍,这货现在正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遇上了难解的迷题。
“今日,朕方召来阎卿家。”李叔叔笑着朝袁神棍说道:“就是想把月后老夫与吐蕃使者相见之场景描绘下来以传后世。没曾想,我这贤婿倒自个先跳了出来,好好好,呆会。阎卿一至,老夫就让阎卿家瞧瞧贤婿的技法。
“阎?姓阎?阎立本阎大师?“会画画的,贞观年间,姓阎的,是了,肯定是那位大师了。
“正是!”李叔叔笑得那样,很像是在幸灾乐祸:“一会,老夫就瞅贤婿你跟阎卿,谁的画技更好一些。阎卿在我朝可算得上是国手大师了,呵呵……”
很希望看到我在大师眼前吃瘪嘛?有啥,我毫不慌张,端起自个跟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大师,也得看是哪一行的大师,说工笔画,阎立本是大师我承认,这有啥了,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阎大师擅长某一技法,并非代表他就能一技压群雄。”
“哦?瞧我这女婿,嘴硬得很,哈哈哈……”李叔叔朝着袁神棍端杯致意。
“这位房公子确乃妙人,然,贫道也以为房公子所言甚为在理。”袁神棍装看不见我,呲了口茶,抿抿嘴,很道貌岸然地来上这么一句,“哦?道长何出此言?朕来了兴趣了。”李叔叔看了我一眼,再看了阎袁神棍,含笑默然。静待袁神棍开口——
“陛下可曾鉴过展子虔的《游春图》。此人的画风用笔细劲有力,设色浓丽鲜明。图中的山水“空勾无皴”,但远山上以花青作苔点,已开点苔的先声。人马体小若豆,但刻划一丝不苟。而阎朗中长于人物,衣纹器物的勾勒墨线圆转流畅中时带坚韧,畅而不滑,顿而不滞;主要人物的神情举止栩栩如生,写照之间更能曲传神韵;故而,正应了房公子那句术业有专攻之妙语。”袁神棍神态飘逸,说话抑扬顿挫,很会说话,几句话下来,就把两位画师的风格分得老远,不光是替俺这小青年说了好话,顺便业夸奖了两位有名画家的风格,这货,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主。
“妙哉,道长此言,朕甚喜欢,好一句术业有专攻,贤婿,也罢,今日有暇,老夫准你所请,等阎卿一到,与阎卿一道,替老夫画上几笔,嘿嘿……见识下贤婿的硬笔画技。”
“多谢岳父大人,不过小婿还需要几样物件,画板,鸡毛,恩,粗细贞观笔数只,碳条数块……”很激动,能跟大师同场竞技,这怕是很少有穿越人士能这么显摆吧?嘿嘿,其他的不敢说,素描,大唐也就咱一位大师尔。
不大会功夫,阎大师出现了,很年轻,也就是二十七八,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不过就是有些老成,一张脸老是板着,看人死呆呆的,看样子,这位大师经常从画皮画骨的境界飞升入了画魂的境界了,很牛插的艺术大师。
“贤婿,这位便是阎卿家。”李叔叔做介绍人,咱赶紧行礼,对大师,我还是保持了必要的恭敬,说实话,在后世看到的宋人临摹的《步辇图》,称之为传世国宝,当不为过。“在下房俊见过阎郎中。”
“不敢,微臣见过驸马……”阎大师也很有礼貌,打完了招呼,李叔叔直接进入了正题:“阎卿,今日诏你。乃是想让卿为老夫作一副画,可否?”
“微臣遵命。”一听画画,阎大师,那原本有些发木的双眼突然一亮,精神抖擞起来。
阎大师是站在案几前,稍一抬头看一眼,便开始下笔,宣纸铺在案几之上,三指头拿笔,实在是厉害,果然大师风范,毛笔作画,实在费力,幸好,咱用的不是那玩意。
我坐在胡凳上,手里抄着一块门板,具体也不知道手里这块板子是从哪下下来的,反正不是原装品牌的画板,有些沉,厚度差点抵得上六七块画板了都,不过至少没菜板那般厚实,凭咱的力气,还能拿捏的住。
拿起把小尺,照着李叔叔的脑袋瓜子左瞄右瞄,瞄得李叔叔端茶杯都觉得不自在为止,鼓起眼珠子与我对视才悻悻然地放下了尺子,选了选,还是先用碳条比较熟手,毕竟鸡毛笔不好打出层次感,还是太粗了,开始用碳条进行架构。
“岳父,请您把脑袋往上抬一点,对了,就这样。”唰唰唰……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保持这姿势别动,不然小婿会画错地方,就半柱香功夫,您眼睛不能瞪得太大了,小婿这不好落笔……”——
李叔叔很烦恼地一边跟袁神棍聊天,一边听我叽叽歪歪,若不是提前答应了随我摆布,怕是李叔叔这会子拿刀子捅我的心都有了。
一个多时辰后,阎大师先行停笔,很得意地抬眼看看我,连笔都没放下,就踱步到了我身后,
“嘶……”抽气声,很理解阎大师的心情,任哪一位古代画师有瞧见了这一副肖像画都会感到震惊,因为,素描最着重的就是写实,不会像这些古人,为了突出皇帝,把人画得老大一个,别上的人都小的跟蚂蚁似的,李叔叔端杯含笑的尊荣显现在了我的画板上。
“……请问驸马,所用是何技法?”阎大师就不知道安静嘛?在我屁股后面一个劲地叽叽歪歪了好几声,总算醒悟过来,闭口不言,瞪大了双眼看我如何下笔,连手中的毛笔也都忘了放回笔架上去。连带李叔叔和袁神棍也都把注意力转向了这边,袁道长也走了过来凑热闹,站我屁股后面不到一秒钟也开始抽气,靠,啥人嘛,早知道本公子放个屁,让你丫的吸个够本。
李叔叔有些焦躁不安了,很不明白为何一个国手,和一位牛鼻子为啥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特别是阎国手哆嗦着嘴唇的模样,实在让李叔叔非常地迫切想知道本公子画的是啥子玩意。
“岳父请耐心,再有几笔便可完成。”很显摆,我可以感觉得到,屁股后面站了一大票的人,继续保持素描大师的风范,不停地对不满意的地方进行修改勾勒,力图完美。
李叔叔越加的不耐烦了,不过还是尽量地坐得端正,就是一对鹰目四处乱瞄,看样子,李叔叔不是当模特的好材料,放到后世的美术学院,倒贴钱要求人家给他画裸体肖像,怕是也没有人愿意画这位屁股下像是有钉子的李叔叔。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行到左边,便听到一声压抑地低呼:“啊!”李漱那丫头的声音,一激动,手中的碳条差点就让宣纸上威严肃穆的李叔叔鼻孔伸出老长老黑的一根鼻毛挂到嘴角上,我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子哥李承乾
“好了!”赶紧收手,还好,总算没让那根鼻毛落下啥痕迹,丢掉了手中的碳条,接过边上的人递来的手巾胡乱抹抹手,抄起了画板平摆在案头上,一扭脑袋,哗,咋回事,屁股后面这一大票的人认识的还真不少,除了目光一直盯着画板的阎大师和袁神棍外,还有李漱与一位面容与李叔叔酷似的短须青年王爷,年岁似要比李恪大上一些,他身边站着一位胡须斑白一脸冷硬的老头特别醒目。
“朕来瞧瞧。”李叔叔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先看了下阎大师的作品,很满意地点点脑袋,说实话,阎大师画得确实不错,可就是人像并不写实,有夸张的手法,李叔叔一扭头,瞧见咱的素描之后,眼神果然不一样,眼瞪得老大,嘴张着,拿手指着素描图:“这是朕!”
“岳父果然高见。”这不废话吗?总不会是个猪头吧,当然如果李叔叔说这是猪头我也认了,能跟李叔叔长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像的猪头确实少见。
“镜子,速取镜子来。”李叔叔抄起了我的素描走到了阎大师的画前比划了一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阎大师一眼,接着又去看画,很专注的目光。
“立本有一事相询,还望驸马能指点一二。”阎大师看样子是忍不住了。
“不敢,在下那不过是胡乱涂鸦之作。”露两门牙表示咱很谦虚。
阎大师听了我的自谦,面色有些难看:“驸马此话,羞煞阎某也。”
“这是实话,在下的画技确实不行,只不过是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写真技法而已,故而看来与实物非常相似。”不敢伸手拿李叔叔的脑袋来比划,只能胡乱朝着专注看画的李叔叔那个方向挤挤眼。
阎大师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这时,李漱这位公主已然步到近前,阎大师很是幽怨的目光望着我。“大师若是有暇,在下定当登门造访。”对这位大师我很有好感,毕竟,咱又多了个显摆的机会,跟这位大师耍几句嘴皮子,说不定还能捞上一顿好吃好喝。
“多谢驸马,阎某岂敢劳烦驸马,改日,阎某必登门求教!“阎大师很诚恳很激动的表情让我无法拒绝,算了,少蹭一顿饭咱也不会少块肉,拱手应诺。
“刚才那是你画的?“李漱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扯着我衣襟问道。“恩!”让自己尽量严肃一点,毕竟,能和大师研究画技,这么说来,咱也算半个大师的人物了,不能太龇牙咧嘴,有损形象——
“这位便是房相二子房俊吧?呵呵。本王我那十七妹常提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那位与李叔叔酷似的短须青年王爷走到了我跟前,脚有些跛。目光柔和,光瞧那行走的姿态我就明白了,这位定是李叔叔的长子,太子李承乾是也,很温和的表情,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点有嫉恨俺房家的意思。
“大哥!……”李漱着羞怯状,很可爱的模样儿和表情,这位太子哥现下很斯文,浑没有一丝突厥蛮子的野味儿,伪装得着实可以。很亲切地跟我唠叨几句,就站了一起,跟边上的袁神棍不知道在吹嘘啥子。沸腾文学www。101du。net收录
“呵呵,前些日子,老夫有事,未能到府上贺喜,没曾想,房家二子倒也成气起来了,好,没辜负你爹的期望……”这位须发皆斑的老人家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跟我爹很熟悉的语气。赶紧拱手谦虚几句,可就是猜不出这位大臣是谁。
这当口,两名侍卫捧着一面大铜镜已经进了房门,总算把专注的李叔叔和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大伙也赶紧走了过去,“像~!实在是像!跟老夫在镜中之貌无一二也,贤婿,好!当然阎卿的画也与老夫有七八分相似,赏阎卿银十两,绢五匹……”
阎大师谢恩之后先行离去,李叔叔很显摆地拿着我的画在一帮子女面前,一个个地问道:“像吗?此画可像朕?”一行人一个二个脑袋点得飞快,就连那位胡须发头都吃不开斑白色的老头也很严肃地点了点脑袋:“此画之人像确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臣以为,画像虽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也不该欣喜若斯,该以国事为重,江山社稷……”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位老大爷,您这是干啥?大伙都乐呵呵的,您老不阴不阳来上这么一句啥意思?败人兴头?很害怕李叔叔发飙。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李叔叔嘴角抽了老半天,才强颜欢笑道:“魏卿之言不无道理,呵呵,都坐下吧,朕倒是有些过头了,呵呵。”李叔叔总算恢复了皇帝的架子。
魏卿,灵光一闪,魏征,就他了,害得李叔叔憋死自个爱鸟的诤臣,今日一见面,就呛得李叔叔差点下不来台,果然厉害,这时候,气氛很怪,我还是先闪的好。
李叔叔把素描小心翼翼地交给早等在一旁的宦官。“这两幅画都给朕装裱好了,这幅嘛,就挂在朕的书房。”
“啊?!”李叔叔也太不厚道了,说好了那画咱要拿去当宣传品用的,现在倒好,自个拿藏了起来,自我欣赏,李叔叔也太自恋了点吧?
“呵呵。你们来了,都坐吧。”李叔叔厚着脸皮拍拍我肩膀:“没想到,贤婿不光是文武双全,就连画技,阎卿也自认不如尔。哈哈……”
“可是,岳父大人,那个……”我的手指头追随着那名宦官的身影移动着。
“哦,好办,改日老夫有暇,许你再多画几张,此事就这么定了,呵呵。”李叔叔很厚脸皮,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那小婿就……”想溜号了,一大群的皇亲国戚坐这,特别是还有位对我爹很不爽的太子李承乾,很不自在的感觉。
“妹婿何必如此,以后,咱们可便是一家人了。”李承乾朝我笑了笑道,悄悄瞄一眼李叔叔,这老货安逸地坐在榻上,没一丝让我离开的意思,得,乖乖的坐着吧,反正自个催眠自己是不存在的人就成,跟李漱拿眼神相互勾引下,也实在是一番乐事——
“儿臣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一来给父皇请安,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五弟之事烦恼,五弟一向顽劣得紧,不想今日竟然闹出此等事情,儿臣身为诸位之兄长,确有罪责,还请父亲责罚。”
太子殿下这么一请罪,李叔叔的眉头反倒皱得紧了,眯着的眼睛看着垂头的太子,不知道是啥意思,没一人敢吭气,这时候,魏征亦站了出来:“陛下,臣……”
“魏卿不用多言,承乾,你既有此心,为父甚慰矣,不过,佑儿实在胡闹,你这当大哥的,也该多训斥一下,代朕去见他,许他在长安病愈再回封地,不过,佑儿的老师,我已决定让权卿担任,此事,承乾你不必多言,权卿乃我朝名士,辅佐恪儿多年,无一差错,朕的好意,他可不要在辜负了,顺便跟他交待一句,莫要再与他十七妹的夫婿纠缠,若是让老夫知晓,定然饶他不得。”李叔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啥意思?没明白,像是在提醒齐王,可我怎么觉得李叔叔的眼神有些那啥,总之很奇怪。
“儿臣代五弟谢过父皇。”太子哥坐好,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真搞不懂这帮子人到底是啥意思,嘴上不好说出来,只好一个人在边上干巴巴的坐着。
“都退下吧,魏卿,朕有话与卿言,袁道长,恕朕不奉陪了,承乾,送道长出宫。”李叔叔说完话,拍拍屁股和魏征朝里走去,留下了我们几个。
“替我画一幅,好吗?就画那样的。”李漱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嘀咕,可咱又不像平日一般叽叽歪歪,和这丫头掰嘴劲,或者牵牵手啥的,因为李承乾和袁神棍都走在附近,只好一个劲的应承。
到了宫门处李承乾倒叫住了我。“妹婿,你我日后既是一家人,可要多亲近亲近,房相日夜为国操劳,也该让你们这等后辈俊杰显显力气才是,呵呵……”一面说着,一面拽着我的手往边上扯,离正在道别的李漱和袁神棍数步之遥后,声音越发变得轻柔起来:“还有件事,孤王听言,我父皇着你组建进奏院,不知这进奏院专司何职?”太子哥眼睛亮得让人发花……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阎国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让我心头一紧,主意都想打我头上来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时冷阴阴的眼神,靠,父子两没一个好鸟。“进奏院就是专门给陛下传递消息的,比如全国各地的气候,是否有灾害啊什么的。”这话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吗?呵呵……遗爱贤弟,此话怕是不当真吧?”太子哥妖异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时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腻腻的感觉让我头皮发炸,跟玻璃胶似的,很难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贫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请房公子问讯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神棍的声音如同天籁,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卖糕的,我爱三清道尊。“当然当然,道长相询,在下岂有不尊之礼。太子殿下,请恕小臣无礼了。”顺势摆脱了这位太子哥,朝这李漱打了几个眼色,与袁神棍向两位皇亲作别。
“今日幸得道长解救,不然,在下实在是难以脱身。”很感动,在马背上朝这位大师拱拱手。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贫道今日一观,陛下对道兄宠爱有加啊。”袁神棍也很会拍马屁。“哪里哪里,在下一介书生,胡吹乱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这位神棍吹来捧去,共同赞扬了李叔叔的宽宏大量,君子之风。
行出不远,与道长话别,说定数日之后,定会上青羊宫,一起研讨太极拳经的进一步完善,这才摆脱了袁神棍的纠缠,回到了家,刚到了府门,就有来牵马的家丁报告。一位姓阎的官员来找我。没想到,搞研究艺术工作的就是这么疯狂,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作息时间。
“微臣见过驸马都尉。”阎大师坐在厅里,端着茶碗,一双眼睛四下乱瞄,没一丝官样,见得我来,赶紧起身行礼道。
“不敢当,请阎大人唤我房俊,唤我贤弟也成,这是府里,又不是公堂之上,还是随便一些的好,莫要在执那些虚礼了,阎大人请坐。”回礼,请这位大师坐下,让侍女重新奉上了茶点。
“呵呵,那阎某就不可气了,阎某想来该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礼,年方十六。”
阎大师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声长叹:“阎某实在是羞愧,妄自学画近二十年,自以为天下间,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极,不曾想,今日一见房贤弟的手笔与画技,方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仅十六之龄,实在是比阎某当年强过数倍。”听了这话,着实让我脸红。别的不说,要说我画画达到国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现代,我的画别说国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点脸红,朝这位真正的阎国手道:“兄台实在过谦了,其实贤弟不过是借用了写实之法来进行绘画之术,非是小弟天赋过人。若是此法阎兄能习之,必可再上一个台阶,日后,定能成为一代画坛宗师。”——
“……”阎大师这是干啥,嘴唇有些哆嗦,呆愣愣地瞪着我,目光很像是看到了肥兔子的鹰隼,赶紧把屁股往后挪挪,“阎兄是有话想说吗?”外面是谁?躲躲闪闪的,我一抬眼,人又缩了去,很熟悉的身影。
唰的一声,阎大师站了起来,很没礼貌地翘起手指头指着我。“此话当真?房贤弟愿意将此技法授予阎某?!”很震惊的表情和语气。
靠,吓老子一跳,还以为出啥子大事了。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自然如此。”
“恩师!”阎大师很激动,双腿哆嗦着,看样子有下跪的迹象,恩师?我靠,吓得本公子赶紧一大步窜到这货跟前硬拉了起来:“我说兄台,您这是干啥?我不是说了愿意授此技法予你了吗?再说了我年纪比您小,叫我恩师我还怕折寿呢,安坐片刻先。”等这位国画大师情绪稳定了点,我才敢松开了手,露出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阎兄,若你愿习此技法,我只有两个条件。”
“恩师请讲!学生定当遵命。”阎大师又激动的站了起来。什么人嘛。搞艺术的人就这样,太神经质了,哪像咱们当老师的,首要条件就是神经得粗大,脸皮要厚实,嘴皮子更要会吹。
“第一,你我年纪相仿,切莫再用这称呼,实在是折杀小弟,第二,还请阎兄把您所学之长传于后人,莫要让这些技法没有传人,若日后有人求学,还请阎兄能无私相授,不知阎兄之意?”很不喜欢中国古代人对于技术的保守,很多的东西失传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总是想把东西捂在自己手里,结果……
阎大师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师之命,学生岂敢不从。”
“拜托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学,还请莫要做此称呼,唤我俊贤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气了。”咱的脸皮子虽然厚,可是还是知道啥子叫廉耻。
“那,阎某恭敬不如从命,日后俊贤弟若有差遣,阎某,定当为贤弟之命是从。”
废话一扯完,阎大师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我教他,没办法,艺术份子都很狂热,得,咱也陪你狂热一回。回首朝站在边上伺候的家丁和侍女道:“来人,去厨房拿一个大碗,两个萝卜来。还有碳条和宣纸,另外,再给本公子整两块木板来,长约两尺,宽约一尺半,快点……”
“贤弟要这些东西何用?”阎大师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
朝这位向我习艺的艺术大师露两门牙:“不用着急,一会,兄台自然明了。”
一个大碗摆爱底下,两个大白萝卜搭出了造型,边上是一盏油灯亮着,给白萝卜打出了明暗和阴影。阎大师屁股坐在胡凳上,很是别扭地拿着画板,宣纸铺在画板上,拿小钉子固定住。右手拿着碳条,眼巴巴的瞪着我。
细心的教导着这位国画大师如何对静物进行写生,如何使用手中的碳条和目光来测量静物的大小长短。并且要如何对阴暗与光亮处作出处理……笨手笨脚的阎大师一笔一画的模样,很能满足俺这小青年骄傲的心灵。
咱也画,始终是熟手,很快,萝卜和碗的模样就已经从我的丫丫电子书展现了出来,而阎大师丫丫电子书,只有一个造型古怪的椭圆——
“看好,用这个来量你所需要的静物的长短,记住,一定要写实,那萝卜已经够肥的了,你千万不用再夸张了。要先打出形状,用几笔来把萝卜的造型先进行勾勒,然后再进行描绘……”
“竟然是阎……”老爷子的声音,我一回头,却没瞧见人,真奇怪。
一个多时辰,一个很粗糙的菠萝,搭着一条胡萝卜,出现在满头大汗的阎大师画板上。“贤弟,为兄实在惭愧……”阎大师面红耳赤地瞧了瞧实物,又对比了下我跟他的作品,很羞愧的表情和语气。其实很正常,别说是画萝卜。你随便拉一位从来没有练习过素描的所谓印象派大师画个苹果试试,不给你整出个变异体的猪头才怪。
“没关系,千里之路始于足下,没有人不会走路就会飞的,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定要努力的练习,总有一日,你一定行的。”我以师长的嘴脸,鼓励的目光与语气,很快就让这位意志有些消沉的阎大师振奋了精神:“贤弟之言,实在真理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为兄必定日日苦练,今日天色已晚,阎某也不便再打扰贤弟,明日再厚颜拜访……”看来,艺术家对于脸皮厚薄与否是没有概念的,对于会不会打扰对方作息时间也不关心,算了,看在他如此热爱纪念会事业的份上,咱就不计较了。
不过嘛,有些事咱还得提醒下这位大师。“阎兄何出此言,我们相互切磋画技,乃小弟之幸也,不知阎兄能否在这落笔,签下大名与年月。”拿起了阎大国手的小学生作业,很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贤弟这是何意,莫非这要留下不成?”阎大师对自己的大作很没有信心,似乎很不忍心再多瞧一眼。
“当然,这是对艺术的严谨,和对技法磨练的过程,每一天,你都可以对比上一张作品,以此来发现自己的不足,加以改进……知道小弟我为什么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吗?就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磨练与对技巧的强化……”我很严肃的表情望着阎大师,滔滔不绝地喷着口水,以一位师长的身份对阎大师的疑问作出了剖析与解答。不签名,以后本公子就算穷了想拿你的画去卖了挣钱,谁信啊?想想毕加索的草稿纸都能卖出黄金的价格,阎大师好歹也是位国手,咱收集个百来十张,以后就是钱,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帝和太子,没一个好鸟(上)
“阎兄慢走,改日再聚。”朝这位跳上了马背的兄台道别。
“贤弟放心,阎某明日一定登门拜访。”没有一丝觉悟的家伙,很是激动地朝我一抱拳,打马如飞,看样子,赶着回家抄学习笔记去了,嗯,好学的好青年,当老师就喜欢这样的优秀学生。
一回头,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群人吓我一跳:“父亲娘亲,你们都在?”
“那就是阎大国手?”娘亲的表情很兴奋,眼中的八卦精光如同探照灯,死盯着那即将消失在街口的背影不放。
“嗯,娘亲您这是?”话还没问完,老爷子也窜了出来,很是感慨地说道:“果然是阎国手。”
爹、娘亲鬼鬼祟祟的模样着实让我难以理解。
“阎大画手跟你一起画萝卜?”娘亲兴奋地眨着眼睛,一把把我拖了过去,几乎是想掐着我脖子问话了。
“正是,娘亲您这是干啥,躲躲闪闪的?”很不理解娘亲现在的状况。
“阎国手来找你干啥?娘见你跟这位大国手在里边写写画画的,瞧着就心喜,没想到这位大国手竟然会放下架子,来教咱们俊儿学画技了都。”娘亲兴奋的脸都红了。
“不是阎大师教我,其实是孩儿……”话刚说半截,就被老爷子打断。“行了行了,哼,有什么,还不进去,让人见着了笑话。”老爷子很是严肃地哼了声,长袖一甩,很帅的立在门外,目光继续送着阎立本远去。什么人嘛,没想到俺爹也是追星迷,算了,咱先回屋。前厅里,大哥与大嫂正拿着我跟阎大师的画作在那鉴赏,很是崇拜的目光。
“二弟,这是你画的?”大哥抄起那幅菠萝写生不停地朝我比划,气得我七窍生烟,赶紧翘起手指戳了下上面的签名:“看清楚了,阎立本,阎大师的真迹,那幅才是我的。”
“啊?”大哥不可置信地拿着两幅素描对比,老爷子站大哥屁股后,很是用力地干咳,大哥赶紧垂首弯腰,让这位大佬来品画技。
“唔!”老爷子眯起眼睛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不愧是国手之名,瞧瞧这萝卜画得多地道,瞧瞧那幅,歪瓜劣枣似的,俊儿啊,虽然阎郎中愿意收你为徒,但你还是得用心一些,莫要辱没了国手徒儿的名头……”老爷子抄起本公子的画大放厥词,夸得俺都有点脸红了:“父亲,这是孩儿的拙作。”
吧嗒,我听到了老爷子下巴落地的声音……——
“没想到,连阎大国手都上咱家找俊儿求教来了,瞧瞧我生的这儿子,论模样,论才华,哪一样不是大唐顶呱呱的。”娘亲这算不算自恋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现在娘亲的力气大的惊人,挟的我脑袋发晕。
老爷子酱红着老脸坐一边气鼓鼓的一直不开腔,看样子,是羞怒交加,咱可不敢去招惹这头老暴龙,谁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羞愤过头了,胡乱挑刺发火,拿大棒棒追杀我这个温顺少年,阎国手的师父。
“想不到了,大哥我一开始都糊涂了,还以为阎国手是来教咱们二弟画技,可没曾想,竟然是掉了个个儿。呵呵大哥眼拙了,二弟不会怪大哥吧。”
“哪里哪里。”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脑袋从娘亲的大力金刚掌重挣脱开来,朝着大哥父亲恭敬地行礼:“若不是父亲与兄长的教诲,以身作则,还有娘亲的细心关怀,我哪能有今日这番进步,说起来,孩儿感激父母都还来不及呢。”顺着大哥的话,把一家子连吹带捧,老爷子借势下了台阶:“唔,俊儿这话在理,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甚慰之,呵呵呵……”眯起了眼,老爷子这会儿怕是正在歪歪阎国手正在毕恭毕敬地唤自己师祖的镜象吧,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太恶俗了点。
“恩,倒也不愧是大唐第一画师,瞧着一笔,多有劲道……”娘亲的手指着阎大师画的菠萝上的一条黑线大放厥词,那是啥玩意,根本就是误笔,谁家的萝卜上会有那么一大条鼻毛不成,算了,不跟娘亲探讨这么高深的学问,吭吭哧哧地点头应是。
“老爷子,这幅阎大师的画作,咱们拿挂屋里怎么样?”娘亲拿起了大唐新派印象大师阎立本的作品,喜孜孜地问着父亲。
“唔,随你随你,这点小事,你自个儿做主。”老爷子装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激动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一问大哥才知道,这位阎大师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人又难处,很难有作品流传出来,如今就算阎大师画的是猪头,怕是也得拍出个金猪头的价。大哥跟大嫂很是哀怨的目光在那对视,赶紧拉拉大哥打保票,过两天肯定会送一幅阎大师所作的歪瓜劣枣图与大哥大嫂,二位这才喜笑颜开,连声称秒。
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一家子人吃的是照样的香甜……
饭后的新闻时段开始了,一家子对阎国手的来访气氛热烈的进行了讨论,老爷子扬言,明天上朝就去宣扬,阎国手与自家的二男同门师兄弟,看样子,俺爹的脸皮也不薄。
娘亲死死把阎大师画作拽得紧紧地,生怕有个突然抢走一般:“俊儿,你说今日见了太子一面?”
“是啊,就是给陛下画完了画像之后,见到了,孩儿还见了魏伯父。”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向着家里人说了一遍,说到我伸手抽了齐王一大巴掌时,一家子脸惨白的,跟我那刷的石灰的院墙差不多。
总算述说完之后,娘亲这才喘出了大气,临了抽我一暴栗:“这孩子,怎么就不长长脑子,王爷是咱们能打的吗?”
“胡闹,简直就是……”老爷子手抖了半天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小畜生,嫌咱家的事儿还不够多吗?”
“孩儿也知道错了,可当时真的没注意到,气头上,他又没说他是王爷。”咱也委屈啊,若不是李治那小正太瞎叫唤,齐王很平和地告诉我不该来劝架,说不定我会很绅士地与齐王对双方的纠纷进行公平的处理。谁知道齐王那货一跳出来就是一副吊样,反正骂了我,还让想让我笑脸迎人,休想!当然,气喘吁吁的老爷子跟娘亲除外。
“老爷子也莫要生气了,陛下都不追究,您还追究啥,再说了,莫说是俊儿,谁敢拿手指着妾身骂,这口气怕是妾身也忍它不下……”娘亲一面开解父亲,一面拿眼镖甩我。唉,摆出一副很是痛改前非的表情总行了吧。
“唔……”老爷子发完了火,顿了顿,目光闪烁不定:“俊儿,陛下曾嘱你,莫要让人得知进奏院之职责为何?”
“是的父亲,当然,若是父亲,”我话还没说完,被老爷子拿眼神阻住:“陛下交待的,你自该遵从,太子殿下这番问你,想必是……唉,俊儿,自做好你的事,莫要多管便是,现在可是陛下的天下,不是太子的。”
“孩儿当铭记在心。”老爷子这话正解,只要李叔叔在一天,大唐的天下就是李叔叔一人说了算,太子,太子算哪门子鸟,别的不说,李叔叔不也一开始是个亲王而已吗?这天家势纷争之下,太不太子,不过是个名分,况且本公子好歹也是位穿越者,天下大势胸有成竹尔,这位太子哥,怕是屁股底下的位置也该挪挪地了——
“哼,也就是娘亲跟俺爹这么说我才不发火,放到外人身上,本公子不抽他进阴沟才怪。”很愤愤的坐在榻上,滋一口小酒,觉着卤羊肚,朝着俩丫头吹嘘。
“老爷跟夫人是为您好,不过那位王爷也忒过份了点,少爷您去劝架,干嘛要骂您……”正在替我按摩肩膀的绿蝶很生气,从表情和语气,已经跟那位敢骂自个儿少爷的王爷势不两立了都,很喜欢这丫头现在的气势。
抬手拽着这丫头滑腻腻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口:“真乖,不愧是咱的好丫头,来亲一个。”
“少爷!哎呀……”被我偷袭成功的绿蝶脸瞬间就红了,手没有一丝力气地搭在我的手中,小脑袋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钻洞,很害羞的样子,绿蝶还不太适应在旁人眼前跟我这位帅哥亲昵。
“害哪门子羞嘛,真是的,坐好了,夫君与自家的妻妾亲昵一番,碍着谁了。”一把将这小丫头从背后捞了过来,搂在怀中,看着她那张粉粉的小脸蛋,眼闭得紧紧的,睫毛紧张地打颤,双手不停地绞着。
“公子,照儿倦了,先回屋歇会。”宫女姐姐分明是故意的,探过绝艳的脸颊伸到边上,几乎是趴在绿蝶的耳边说话。这小丫头掩着小红脸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往外冲:“我去给少爷打洗脸水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帝和太子,没一个好鸟(下)
“害人精。”一把揽过这迷人的妖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挽着她那滑腻得如同羊脂一般的腰背,抬起手,很邪恶地淫笑着伸手在她那丰盈得让人发狂的白色玉峰间掏了一把,随着一声娇呼,宫女姐姐那幅妖精笑颜立即化成了一摊掺进了艳红叶瓣的柔水……
“公子,别这样,大白天的,门都没关呢……”宫女姐姐急促地低吟着,脸颊上绽起一朵朵的红晕,柔若无骨的纤腰极尽诱惑地摆动,丰满的翘臀恰巧就顶在我的裆间,摩挲的酥麻感让我的火苗子腾腾腾的往上直窜。
“叫声郎君来听听,若是有诚意,我就,嗯!”吞了下口水,该死的青春期,咋老是这么容易冲动捏?大白天的就差点化身为狼了都。恋恋不舍得再抓揉了两把,才在宫女姐姐的呻吟声中悻悻然地放开了手。手感实在是好,滑而不腻,如同,嗯嗯,干啥了,大白天的,尽想些邪门歪道。
宫女姐姐在我怀里挣扎着把衣襟揪好,把那溢出来的雪白而又丰盈的春色总算是盖了下去,娇媚的眼神烟波荡漾:“郎君……”
“不行,没诚意,语气不中肯,重新。”伸手又不解恨的掏了一把,“哎呀!”换来一个娇嗔的低唤声,差点又把本公子的火头给勾了起来,赶紧严肃下:“继续。”
宫女姐姐扫了眼门外,确定四下无人,回过眸来,手儿轻轻地攀在我的胸前,用那柔若阳春三月和风般的昵音低唤了声:“好郎君……”姹女天魔大法果然厉害,害得本公子半天嘴都合不拢,眼瞅着怀里的妞,荷尔蒙分泌就越旺盛,还好,就在本公子要把持不住的一刹那,绿蝶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宫女姐姐像条敏捷的眼镜蛇,吱溜一下子滑出去老远,垂着红艳艳的脸颊,端起盘瓜子作检查是否有沙子,而我,端坐的姿势有点那啥,屁股尽量往后挪,身体往前倾,双手按案几上,很严肃地打量着眼前那块啃的没一丝肉渣的骨头,没办法,不这个姿势,本公子的小兄弟怕是能把案几都抬起来了,靠,古代没紧身内裤就是不好,太不方便正人君子意淫了。稍微思想不正经,立即会引来大片的目光鄙视,特别是武器出众者,比如本公子,唉,真是个烦恼的事……为了本公子的正人君子仪容,找个时间,得把咱的内裤重新设计一番——
“对了,照儿,刚才我说到哪了?”绿蝶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宫女姐姐之间不停地徘徊,这丫头,赶紧扯个话头出来先。
“说哪儿了?”宫女姐姐手里还捏着瓜子,看到了绿蝶水灵灵的大眼,“哦,照儿是在想,陛下的话里有话……”
“是吗?恩,好了绿蝶,放盆先放一边,也来啃点,这羊排可是好东西,吃了多长些肉。”胡乱应着,把一块卤羊排塞到了绿蝶的嘴里,免得这丫头瞎想。
“话里有话?”宫女姐姐的黛眉皱在了一起,似乎遇上了难解的谜题。“怎么了?啥话里有话了,坐过来些,你也来一根。”挑起一根肥美的羊排递给这位依旧化妆烦恼的漂亮妞,装的实在是太像,演技不错。
绿蝶乘着宫女姐姐埋头苦思的当口,纤细的手指撕下了块肥肥的羊脂,如同做贼般递到了我嘴前,我咬,嘿嘿嘿……这小丫头啥时候也学会勾人了。
正跟绿蝶眉来眼去,“公子小心!”宫女姐姐突然抬头惊呼一声,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把骨头给杵进鼻孔。这妞是干啥?
“公子没事吧,都怪照儿,此事,可不言,照儿如鲠在喉。”宫女姐姐有些歉疚地抄起块巾子替我抹着嘴鼻间的油渍,朝着绿蝶笑了笑:“妹妹先去练练字,一会再来吃吧。”
“好的。”绿蝶很听话,这丫头怕是也知道宫女姐姐找咱有要事相商,乖巧地赢了声,走到了桌边,拿起本公子今天的巨作《萝卜与大碗》细细品评。沸腾文学收藏
“说吧,这里没外人。”见宫女姐姐的表情非是开玩笑,我也严肃了下来,静静的代这位精明得能从蛛丝马迹中查找出惊人线索的美艳女郎发言。
“照儿没其他想法,只不过是不想让蝶儿妹妹……”宫女姐姐有些不太自在地道,眼神在我跟前垂下。“什么话!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护着这丫头,不想让一小姑娘家掺和这事,想法很对,也很好,就喜欢你这样。”伸手替她撩开了额前的青丝,闻言笑道。不管怎么说,宫女姐姐的解释和心思确实很对我的胃口。
“照儿还想请公子把今日见到陛下之后的事细细道来,不然照儿怕是自己揣测有误。”原本柔媚如水的双眸此刻清亮无波,一丝丝的精芒在双瞳之中游离不定,丰润的双唇微启着,一身的水蓝彩裙盘在塌边,纤手抵额,如同画中驻望那清水秋月的碧波仙子。
“陛下果然是陛下,太子,也还是那个太子……”听完我所有的诉说,宫女姐姐淡定从容地一笑,轻抿了口茶言道。
“噢?你这话是何意?”我被宫女姐姐的话勾起了兴趣,更被她那自信的傲色所吸引,自信的女子的容颜能增色三分丽色,就像此刻的宫女姐姐一般,很专注地盯着这漂亮妞——
“陛下是治国之明君,臣属眼中的慈君,百姓眼中的好皇上,却不是个好父亲。”宫女姐姐的声音仅仅比耳语略高些许,这些话,既让我心头发寒,宫女姐姐对李世民的剖析实在是精准的让人害怕,却又感动的厉害,心里很有种强烈的幸福感,若是宫女姐姐对我只要有一丝戒心,这番话,必定不会向我漏出半句。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激动,宫女姐姐抬眸朝我婉尔一笑,任由我牵着她那温润的纤手,低声继道:“陛下一向不喜欢齐王佑,此人之母家与李氏有刻骨之恨……”宫女姐姐委婉道来的故事,听的我也一头冷汗。原来,齐王佑之母乃德妃,德妃之父竟然是隋朝骠骑将军阴世师,这货可不是啥好鸟,名字跟性格一个模样,李叔叔的异母弟弟李智云就是倒在这货的刀下,还不止这些,这位阴风四溢的吊人不仅仅剁了与李叔叔有深厚兄弟之情的弟弟,甚至采取了中国人所想得出的最阴损的一招使了出来:查出了李家五代祖宗的下葬之所,毫不含糊的把什么“唐太祖”“唐代祖”统统挖坟暴骨。从此,阴世师与李渊父子们结下了的仇,不但成了死结,而且还是灌了铜汁的死结。女儿和幼子阴弘智却没有被斩草除根,只是被没为官奴婢而已。恰巧的是,阴氏入了泰王府,并为李叔叔生了一子,就是这位五皇子,齐王佑。
或许是李叔叔的宽容,或者是很有绅士风度,并没有对阴氏做啥子,反而把阴氏晋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可是齐王佑却不是啥子好鸟,以至经常触怒李叔叔,导致现在简直就是恨之入骨。
“陛下虽然不甚对子女管教,却没一人敢违陛下之命。陛下今日所言,其后又嘱太子,这话……”宫女姐姐嘴角一弯,“大有玄机,太子与齐王甚是相得,必把这话传于齐王佑,公子也必然知道,齐王佑羞怒之下,会做何反应。”懂了,李叔叔这人渣分明就是瞧自个的儿子不顺眼,从中挑拨,让齐王佑来我这个极富正义感的正人君子,可是就算我跟齐王佑打得头破血流,李叔叔也捞不着啥好处啊?一边是女婿,一边是儿子,这货莫不是神经病犯了?
“陛下不过是想借公子之手,送齐王出京……”宫女姐姐淡淡的一句话,让我一震,李叔叔怕是恨急了,知道齐王佑定不会与我干休,干脆就把事挑大一点,万一起了冲突,正好,一脚把这货踢回封地区,省得天天瞧着心烦,也免了朝中大臣对齐王佑品行不端的攻击。靠,拿本公子当棒槌,太气愤了,啥人,老貨,人渣,跟程叔叔一个样,俩禽兽。
老半天才回过气来,深呼吸,空气那么新鲜,世界多么美好,靠,齐王又咋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俩抽一双,怕你?!皇宫里咱都敢抽你个王爷,在外边更不怕了。
“照儿你接着说,本公子心情很不错。”狰狞着脸,露俩门牙表示愉悦,挑眼角示意宫女姐姐继续。
“太子何以能坐稳太子之位,第一,名正而言顺,聪慧过人,能识大体,第二嘛,太子心机甚深,最擅伪装……今日不仅仅是向公子与老爷示好,便于以后拉拢,更是向公子劝戒,陛下之后,自然是他做主天下,就是希望公子莫要执掌进奏院之后,做出与他不利之事……不过,照儿以为,公子还是尽依陛下之言为妙,天下,还在陛下的指掌之间。”
明白了铁娘子的意思,很感慨,咱可没宫女姐姐的脑水转溜的快,更没有夫亲那样耿直忠诚的心胸,却偏偏得到了父亲毫无私心的全部关爱,还有宫女姐姐那发自肺腑的真心。很满足的心态,幸福的都想在榻上打滚了。
喜笑颜开地捏了一把宫女姐姐粉嫩嫩的小手,“我还照旧,能装就装?”
“公子哪里来用得着装……就平常那样就是了。”宫女姐姐粉着脸蛋儿吃吃的笑着,眼中的媚意着实勾人得很,我很轻松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咦?这妞啥意思?靠!家法伺候!啪……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国事家事,事事关心
“绿蝶在干啥呢?”很好奇,绿蝶的小模样实在是太专注了,我与宫女姐姐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朝着绿蝶边上移了过去,原来这丫头正在临摹我的《萝卜与大碗》素描图,纤白的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小竹篮中的碳条,似模似样地画着,虽然动作不太规范,手法也很那啥,但是却画的似模似样,我靠,咋平时就瞧不出来捏?绿蝶这丫头还有这天赋。
“少爷,照儿姐,我就是随手涂了涂……”小丫头被我突然的吸气声吓了一跳,瞧见我跟宫女姐姐那模样,小脸儿瞬间就燃得发红,很拘谨的模样。手中的碳条赶紧收到了身后,如同偷看课外书籍被老师发现的同学。
“唔……”拿起绿蝶的作品,照着灯瞄了几眼,不错,笔法娟秀,虽然还不太像白萝卜,却也比阎大师的菠萝好上许多,没想到,这小丫头的艺术细胞不错,“绿蝶,很好,以后,没事了就连这个画画,书法也不能落下了,就跟你照儿姐练,好好的学,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学习,不要把大把的光阴都浪费……”苦口婆心地说了半天,俩丫头眨巴着眼瞪着我,唉,言传不若身教,啪,打了个很帅的响指:“今天本公子我兴致高,就给你们露两手,照儿!”
“在。”宫女姐姐很喜欢瞧本公子显摆的模样,嘴角弯弯的,眼角也弯弯的,巧笑嫣然地瞧着她的男人。
“去榻上躺下。”很气势地指了指那书桌对面的软塌。
“啊?!”宫女姐姐刹那间白晰的脸蛋腾起了红云,又羞又急的俏模样,揪衣搅手,很是一副羞怒交加的表情。
“少爷,绿蝶倦了,先回去睡了……”绿蝶脸也红彤彤的,小手儿捂在了脸蛋边上,看她的表情很有夺路而逃的意愿。
“……你们。”总算是回过味来这俩丫头为啥成这般模样了,气的我七窍生烟,这真是还没吃羊肉,倒惹上了一身的臊,怒了,很气势地震了震虎躯,俩虎眼瞪得溜圆:“都想啥呢?我是叫照儿靠在榻上摆好姿势,然后我好画她……”
“公子又没解释清楚……”宫女姐姐涨红着俏脸,大眼睛水汪汪忽闪忽闪地眨着,绿蝶垂着头,吃吃的笑,小脚在地上拧来拧去,小手都快搅成麻花了,俩丫头,都思想邪恶!不收拾这俩丫头,实在有辱我正人君子的名头,家法!两声脆响伴着俩声娇嗔的低吟之后,宫女姐姐斜倚在榻上,妖娆的体态,粉中含羞的脸颊。羞意尚未褪去地桃花眼里水波荡漾,实在是一幅美人卧榻图啊,决定了,以后,只要是本公子的妞,咱都要画上,加在房府之二男自传之中作为插图,以后让本公子的后代瞻仰下,本公子的妞哪一个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嘿嘿嘿——
接近一个时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把美人卧榻图画完,嗯,顺便提了一句名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贞观十五年春。绘照儿卧榻图……”
宫女姐姐从拿到美人卧榻图那一刻再不肯放手,一个劲地把着自己的画像在那乐,一个劲地小声地重复着那两句词,脸红红的,眼也眨着水气,望着公子我的表情很是娇媚中杂着羞喜。也不知道这丫头乐啥子,绿蝶也来凑热闹,拉着我的手臂一个劲地晃,闹着非要我现在也给她画一张。瞧那模样,不画是誓不罢休了,得,一个妞一张,总算公平了吧?
天亮了,朦朦胧胧地光透射在窗户上,左边是绿蝶,右边是宫女姐姐,俩位全挤我榻上,把很是骄傲自满地我夹在中间,是啊,哪个男人这样的美人会不骄傲呢?女皇级的漂亮妞都已经对咱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凭她智商,莫说是生活,就算是想让大唐王朝调个个也都有这能力,可如今偏偏把那心儿系在了我这位文不成、武不就外加喜好混吃混喝等死的穿越人士身上,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幸福,肯定很多种情绪纠结在一起,有了她的保驾护航,日后的生活不说一帆风顺,至少也是有惊无险,很感激李叔叔的爱心,把一位女皇帝就这么无私地赐给了我,写封感谢信赞美李叔叔高尚的品德?算了,这丫的整天算计我,就当是扯平了,最多他的儿子跟我单挑的时候,咱不打脸,给他留点颜面,也好混口饭吃。
绿蝶这丫头既然有艺术天赋,很好,咱反正有的是空闲,得培养她这一方面的兴趣和才能,日后,怕是大唐除了这一位阎国手之外,又多了一位伟大的女性画家,俺的绿蝶,这想法确实很有挑战性。
第二天,父亲向我们一家子透露了个消息,李叔叔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着手筹建所谓的参谋院。“陛下这几日不停地找那些个赋闲在家的老爷子表情很是欢愉,他也很明白参谋部对于大唐军事发展战略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不知道这参谋院,陛下是准备怎么做?”我好奇地问了句。“由兵部所辖,然又不隶属于兵部,有直接向陛下报奏参议军事之权,参谋院知事由你药师伯父担任。”
“哦,若如此,我大唐兴甚。”我很是感慨,李叔叔确实很精美,做事也很具有前瞻性,开发出这么一个参谋院,对以后国家的军事战术、战略分析等一系列的大事有了个专业的机构来负责。至少,以后那些不懂军事的皇帝会从参谋院这里获得丰富的军事知识,培养他的军事素养很有好处——
长安城外,春日骄阳热辣,晒得浑身懒洋洋的骑在马背上,任由着身下的宝马悠悠地迈着步子,道边不远就是渭河之水,虽然不清澈透亮,却也不是后世那番浓黄得如同泥汤,成排的垂柳沿着河岸直到视线的尽头,偶尔的船家在柳隙间穿过,踏春之境确实是份外的让人舒畅。
身后跟着一票房府人马,忠仆自然得带身边,落后一个马位的便是房权,长得是一脸忠厚,却是位标准的奸商。不过嘛,对房家倒是忠心无二,原来也在洛阳和他兄弟房权呆在一块操办酒楼之事,现在因为娘亲要操作酒的问题,不得已,派了几个人下去,把这位得力的助手拉了回来,加强长安城的经营体系,进行酿酒作坊的前期筹建工作,顺便加强下这造纸作坊和印刷作坊的管理。毕竟就房顺一个家里人,实在是管不过来,娘亲也不可能每日里都往这边跑。
还有就是财叔的儿子房顺,未来的房府帐房人选,现下正在与另外几家派驻的帐房一同管理造纸作坊的收支。前日娘亲就跟我打了招呼,造纸作坊已然兴建完毕,已经开始进行了作业,今日抽得空闲,领着这几位去瞧瞧,毕竟,咱也是挂了名头的东家,股份不少,却把事情都丢给娘亲,不去瞧瞧也实在是不太像话。娘亲既然让咱来,那就来瞧瞧,露个脸也好,特地挑了个好时候,就当踏春似的,沿着渭河朝着李恪地庄子打马而去。
离作坊约有半里路的地,就已能瞧见那一排排整齐而崭新的平房,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这边就是造纸坊,对面就是印刷坊,造着河岸那头已经砌起了个小码头,便于运输原料和把产出的物品直接沿河而下,这样也省了不少的费用……”房顺朝着四下指点,一朝给我解说。“那边就是专门烧石灰的窑口,砖窑还有那个泥水窑也都在那边。”
“哦?”在马背上站起了身子,八根红砖砌成的大烟囱朝天而立,浓烟滚滚,窑附近可以见到忙碌的人影。“那叫水泥窑,不叫泥水窑。”
“是小的一时记不住了,呵呵,照少爷您的吩咐,这里所有的房屋除了前期盖的几栋是木制结构的屋子外,全部都是用红砖砌成,用水灰水刷了好几道,匠人都说住这样的屋子不仅干净,就连里面的空气也干爽了许多,少爷……”房顺很是滔滔不绝,一路上几乎没停过嘴,直到进了造纸坊才作罢。匠人们忙碌的身影让我自个都觉得有些脸红,整日里,早上在进奏院里耍着官腔,下午,则在阎大国手跟前胡吹乱扯,晚上就知道调戏小妹妹,几乎就没干过一件正事。正在为自己的大唐高gan子弟生活感到羞愧的当口,一阵浓的呛人的酸味差点就让我吐了出来,房成和房权的表情也很痛苦,手掩在嘴鼻前,若不是我就在前面怕是这两个家伙早窜一边去了。
房顺脸色也不太好,手不停的在跟前扇着:“这边是泡浆坑,臭哄哄的,少爷您还是别去了,前边一点就是阴干纸的地方,那边清爽些,没这边味重。”
“嗯,成!”巴不得房顺说这话,本来嘛,咱就是来视察工作,就是应个景,阴干纸张的房间大的吓人,怕是都快赶上李叔叔皇宫里的某些殿式建筑了,接近一个足球场的大小,中间立着许多的柱子撑着屋顶,好些人正在里面忙碌着,有累叠纸张的,有把湿纸往这里送的,来来往往的工人们一片忙碌。
“一天能出多少纸?”从工人手中抄起了一张在手中,品相不咋样,揉了揉,还称,也就是后世以前用的残次作业本的纸张的纸质,不过,成本确实比那宣纸要低得多,想来大规模制造之后,成本还可以下跌。
“一天也就是五六百斤左右,现下还有三个泡浆池还没砌好,若是那边也成的话,产量怕是还能上窜一大截……”房顺很得意,是啊,宣纸的产量可比这纸多了,况且工艺复杂。
一周绕了下来,也花了近一个时辰,毒辣的日头让我也一头的大汗,最后全挤到了房顺在作坊的房间里伸舌头吐气——
“爷,这没啥好茶,您只能将就着点了。”房顺给我们三个人一人倒了一碗凉茶,一大口灌下了肚,凉意透了全是,爽。“才两月不到的功夫,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对了其他几位东家还有谁来过没?”
“没有,就是那位姓郑的小东家来过一次,小人去请他进来坐会,硬说事情既然有咱家打理,不插手不过问,东瞅西逛的呆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走了,小人还思量着哪天跟少爷您提这事呢。”
“哦,没关系他们也毕竟是东家,看咋看就咋看,若是不放心,想查账也成,反正合伙的生意,别让人起了矛盾,到时候,我可不像我娘那番好说话,明白吗?”瞪了房顺一眼,先打打预防针,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乱子,毕竟这事,就是为了拖一帮子人拧一块,闹出矛盾来,几家生分了,我不掐死这货才怪。
“当然明白,夫人早就交待过了,小的哪有那胆子跟夫人和少爷对着来。”
“恩,知道就好,对了那些水泥不光房里都铺上,还有外边的道也铺起了,车辗人压的,黄泥路若是下起雨来那还了得,骑着马和房成一起顺着河边溜了一圈,欣赏了下河岸美景后,又匆匆往城里赶,没办法,咱业务太繁忙了,今个可是跟袁道长约好了的日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样美男?正太小道姑!
打马到了青羊观前,马速才缓了下来,本公子一抬脑袋,就瞧见观门处有一群人在那里,一向好奇的我跳下了马,凑到近前仔细一看,靠!瞧见了位仇人,一脸灰扑扑的闲云那小王八蛋正跟个女扮男装、漂亮近乎妖艳的妞在那不知道闲扯啥,还故意死板着块脸,想在姑娘家跟前装酷不成?
“闲云小道士,几天才不见,少爷我着实想你得紧啊,桀桀桀……”本公子的笑声如同盘旋在白骨荒原之上的猫头鹰,露着白森森的两排雪牙,几大步朝着这小王八蛋奔去。一把将这丫的提了起来:“臭小子,今天我瞧你还敢不敢跟少爷我装嫩了。”
“放开我,快放开,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我不是闲云!……”闲云双腿使戏的打着转,手跟猫爪似的向往我脸上抓,靠,还敢反抗不成?
“臭小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靠,别以为你往这塞两个馒头,就以为自个儿的胸脯能跟本少爷相比……”闲云这货分明就是男的,上次明明就是个飞机场小身板,看样子,这货为了在漂亮妞跟前装酷,塞俩包子进去当胸肌,太恶俗了点吧?
手指戳了戳,不对劲,馒头的弹性没这么好吧?伸出巴掌……一种很奇妙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手掌正扣在每个奇怪的小包上,热乎乎的,软软的,难道刚出炉就塞里边了?但又有着很高的弹性,还有个硬硬的小东西在手心里蹭来蹭去,痒痒的,倒像是一颗扣子,这家伙到底往里面塞了啥子东西?我心里想着,手不自觉地试着抓了两下,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尖声惊叫,只有女孩子才能发出的高阶音波炸弹在我的耳边炸响,可怕的音波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朵,还有俺的小心肝,我的心跳刹那之间完全停顿,如同被雷电从头顶击穿了一般,呆愣愣的保持着姿势提着这个跟闲云一模一样的道士女孩,看着她羞怒交加的涨红着脸蛋,撕扯着我的袖子,扯着嗓子尖叫。
“你、你这个无耻的下流胚子,还不把流风姑娘放下来!”一个得得瑟瑟的娇媚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下意识的一松手,吧嗒,这位唤着流风的小道姑一屁股砸在了台阶上,一手捂在胸前,一手翘起指头指了指我,很利索的小白眼一翻,生生羞晕了过去,买糕的,咱真成了淫贼了?……
房成嘴巴张的比河马还大:“他是女的?女的?……”房成也不敢置信,,明明是个活蹦乱跳思想邪恶的小正太,咋就变成了个小姑娘了捏?
“流风妹妹,流风妹妹你怎么了?无耻的下流胚子,竟敢如此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儿家!”那个刚才与这位唤着流风小道姑聊天聊的欢实的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下子冲了过来,抱起流风唤了好几声,站了起来,翘着兰花指,咬牙切齿的朝我龇牙。青羊观里窜出了一大票的道士,一个两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正义和鄙夷的目光很是严厉的审判着我这位长安名士。
“对不起,在下真的不知道这位闲云小道长是男的,还请姑娘息怒。”赶紧抱拳认错,先解释清楚,咱可不想背着个淫贼的名头在长安城里现眼,不然,怕是今天晚上定逃不脱俺爹的一顿干笋炖肉皮。
寂静,又是一片寂静,跟前这漂亮的姑娘脸瞬间发黑,翘起的兰花指因为愤怒都开始颤抖了。干啥?我没说错话啊?
“姐……姐你怎么了?”边上飙出一个小道士,径直冲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流风小道姑跟前,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容貌跟流风和闲云一模一样,顾不得现在诡异的气氛还有那位漂亮妞的手指头了,很是小心地拍拍这位小道士的肩膀:“闲云?”
“正是小道,你不是房公子吗?”
啊哈,太他妈的恶搞了吧,一男一女一般模样,故意的是不?怒火腾腾往上蹿,伸手就想把闲云提溜起来抽一顿泄愤,若不是这丫的得罪我,今天哪里会闹出这么个大笑话。
“你刚才唤我什么?”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很激动的表情,很激动的声音,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姑娘啊?哦,对不起,我忘了要用敬语了,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起了……”
我话音未落,又是一片死寂,闲云小道士瞧我的眼神都变了,很幸灾乐祸的目光,难道我喊错了不成?
“我是男的!”一个雌雄难辨的尖叫在我的耳边炸响。“啊?!”我靠,难道不是本公子出门的黄道吉日不成?一个长得跟姑娘似的男子,另一个是长得跟小正太一般模样的姑娘,他妈的,这个世界咋就乱了套捏?
“你是男的?我说小妹妹,您就别凑热闹了行不?我这不正给流风小道姑赔礼道歉来着……”很惊讶,扫了眼这个漂亮的跟啥似的男士,柳眉如画,春水双眸,没一个地方像男的,就连翘起手指头的动作姿势任谁瞧见都知道是个闺女家。
“大胆,竟敢如此说我家公子,你不想活了?!”这姑娘的家丁还是护院立即全挤了过来,七八个人都朝着本公子直龇牙,很凶神恶煞状。
“大胆,敢对我家公子如此说话,你们是什么人?!”忠仆房成跳我身边,两米开外、恶目怒瞪的巨汗还是很有威慑力,立即把对方的气焰压下去了不少。
“真的是男的?”摸摸下巴,很好奇,很是细心的的量了半天,唔,似乎真的是男的,隐隐有个喉结,胸前很符合一句广告词:真正的平板主义。
“你还敢瞪着我!”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涨红着脸,跺着脚怒道,我靠,生气的样也跟个娘们似的,看得本公子心头发寒,毛毛的,这位妖男该不是大唐版的断背山上的来客吧?我有点想吐了。
“不敢不敢,这位兄台,在下可没有瞪着男人的习惯,你放心好了。”这是实话,咱可没那爱好,性取向绝对正常。
“你、你……”这位不男不女的兄台翘起手指头,很是气炸的样子。“还不上!你们要是不把他打残了,莫怪我向殿下……”妖人兄很是用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那帮子原先看起来似乎不想与本公子进行武斗的护卫对视一眼,抢步而出……
怒了,还没遇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泼货,咱还怕你人多不成?
“他妈的,谁让你长成那样,还翘个兰花指,啊哒!”哪个王八蛋一脚差点踹在我裆间,幸好我闪的快,一拳过去,让这丫的嘴里飞出几个小白点,横飞出去老远,打群架靠的就是身体优势,我跟房成俩走的都是彪悍路子,力量足,杀伤力强悍,和这帮子护卫打得是难分难解,嘴里也不闲着,对那死人妖进行语言攻击,那帮子青羊观道士傻了吧唧呆愣愣地瞧着——
正当我与房成联手占了上风,不停地把对手痛快喀嚓的时刻,道观里又窜出来一票人,为首的那位正是仙风道骨的袁大神棍,一声暴喝:“都给贫道住手,道家清净之地,岂容尔等撒野,啊?道兄?”这货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着青黑着一只眼圈正在咬牙切齿掐对手脖子的本公子。
望着那群狼狈离去的护卫和着那个脸扭曲得快不成人形、目光怨毒、扬言要我好看的妖男背影,摸摸脸上的一处肿起,扯着嘴角抽气道:“我说道长,您咋不早点出来?”
“贫道正在研习道家典籍,才听得有人来报,就匆匆赶来了,型号道兄没甚子大事,不然贫道可就……”很是关切的表情,可那诡异的眼神咋瞧都觉得不对劲,怕是这货早就躲在观门处瞧热闹吧?本公子顶着一只黑眼圈,很是恨恨地想到。
“尔等还不散去,此件事莫要乱说。”袁大道长很威仪地扫了一眼看到了场免费动作片的道士,齐声应诺着,人溜的一个不剩。
“有件事,在下实在是失礼了,把这位当成了你徒弟。”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站在一旁,恨恨地瞪着我,泪痕把脸颊上的灰泥冲刷出小沟的流风小道姑。
第一百六十章 断背太子称心妞
“她确实是我徒儿,与闲云是姐弟,此事说来话就二长了,闲云,还不把你姐姐扶进去!臭小子,等着有空我再收拾你!”袁神棍恨恨地瞪了闲云这惹货精一眼,这个表情装得很是无辜的小正太低应一声,扶起了还站在一边抹眼泪的流霜朝观里走去。
“臭流氓!登徒子!呜呜呜……”原本哭得梨花带雨,脸快成花猫的小道姑走到我面前突然暴发,朝我骂了好几句,亦不解恨地张牙舞爪,很有羞愤得想同归于尽的架势,赶紧把袁道长拉我跟前,挨了自己弟子一拳一脚之后,呲牙裂嘴的袁道长赶紧让闲云把这位强悍的小道姑硬拖进了道观,不知道闲云在说啥,流霜小道姑还一个劲地对本公子的人品进行攻击。
“道兄这是……”袁大神棍很是哀怨地揉着脚,充满了疑感的目光望着一脸尴尬和羞愧的我,唉,我慨然长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了……”先人你个板板的,我现在恨不得再找群人来打上一架,也比现在憋屈着要痛快得多,咱可真是比那窦娥还冤。
“……事情就是这样,在下确实非是有意,只是没想到,他们姐弟二人如此相像,就连声音也无差别。”我很脸红,该承认错误就得承认,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再说了,一切全是闲云那小王八蛋引出来的祸事。
袁道长涨红着脸,抬眼看天花板,老半天才回过气来,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兄也是,实在,这事贫道也无能为力,我那俩个徒儿,甚是让贫道头疼啊,本是一对孤儿。贫道将这俩孩儿收至膝下,流霜不欲与闲云相离,所以一直被女伴男装,扮成小道童的模样,闲云那小畜生惹了不少的事,流霜也代为受过不少,唉……”
“道长,一会我再去向流霜小道长道歉。现下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解惑,您怎么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客客气气的?”赶紧追问道,若不是袁天罡拦着我,怕是刚才我就冲上去把这货从不男不女揍成男女有别了。
“不男不女?呃,这个,莫非道兄从未耳闻?”袁道长摸摸鼻子,很有些尴尬地道。
“耳闻甚子?”难不成这老货也是断背山的爱好者?或者是我的眼神太那啥了,袁道长赶紧解释:“那位公子名唤称心,可是太子殿下的随身近侍。与太子情谊甚是相得。太子与这位公子……非常宠爱……”袁道长吱吱唔唔地,听得我鸡皮疙瘩狂冒,正主儿原来就是太子哥。噢,老天爷,看样子这位太子哥的兴趣果然特别,想起了那天太子哥摸上我手腕时那怪异的玻璃胶感受,呕……别说想了,听见就恶心,太恶心了——
“其实这事,早就街边巷口的传,贫道也不知道真假,还望道兄莫要当真。”袁道长赶紧解释,生怕我大嘴巴。满天下的传,说是从袁道长那听来的消息。那太子哥不气疯了拿刀子来捅这个老八卦才怪。
“在下省得,道长,咱们还是来聊聊太极拳经的正事吧……”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尽量不去想那些恶心的画面,很庆幸刚才袁天罡拦住了我,要是碰了下那位称心公子,现在还不把我给恶心死,洗手都得洗脱皮。
没想到,逛一圈下来,就把太子哥给得罪狠了,不能不说咱的运道实在是背,今天回家,得拿柚子叶来泡水洗澡,去去晦气。
吹嘘了一两个时辰,口干舌燥的我总算起身与袁道长道别,顺着袁道长的指引,朝着流霜道姑的屋子走去,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咱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捏完拍屁股开路,咱可做不到,呸呸,下流。
示意房成留在屋外,轻轻叩了下门扉,里面传来了一声略显得沙哑的声音:“进来……”
“在下房俊,见过流霜姑娘。”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闲云不在?就小道姑一人依在矮榻上,一袭已然换过的青衫,脸颊似乎也清洗过了,没想到她的皮肤也很不错,白里透红,很是水嫩的那一种,手儿托在腮下依着案几,红着双眸,黯然神伤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怜爱,抬起了头,一见是我,原本黯然的脸颊瞬间冷了下来。“出去。”
“对不起了,这位姑娘,我确实是认错了人,在这向您道歉。”很小心翼翼地朝着她赔了不是。
“登徒子,下流!”小道姑对我怒目而视,很正义的目光,让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下流下流下流!……无耻,你就是登徒子!”这漂亮小道姑的肺活量不错,一口气喊了好几十个字,变幻了几种对本公子的称呼。唉,这事咱理亏,由你骂几句出气也好,咱也算扯平了。
看到这小姑娘骂着骂着,眼泪花又泛了起来,一边咬牙,一边流泪,就像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童养媳。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劝慰道:“姑娘,观门之事,是在下的错,可这事的起因也得怪你弟弟,若不是他,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我弟弟?就算是我弟弟有错,难道你要揍他不成?他才多大,能做出什么坏事不成?!”流霜小道姑一听我这么说,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朝我瞪眼,恶狠狠的那种,一副护犊的架势。得,咱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保持着绅士风度:“姑娘先莫生气,听在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你自然知道我为何会对你弟弟有那么大的火头了。”把闲云偷换丹药害我拉了一夜肚子的糗事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得流霜小道姑傻了眼。
“我弟弟,真的是我弟弟这么干的?不可能,我弟弟一向乖巧,哪会莫名其妙的捉弄一个不相干的人。”流霜小道姑巴叽巴叽地眨了老半天大眼睛,这才半信半疑地反驳道,对我的一面之辞并不信任。
“我说姑娘,你若不信,可以唤你弟弟前来对质。”
“好,你等着!”这位小道姑很认真,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唤了几声,“来了来了,姐,你找我干吗?”小正太来了。
“进去!”小道姑很是可爱地板着脸,指着房间里朝着正在门外偷瞧我的闲云道——
“什么事,姐,您在这跟我说有得了。”闲云还想在门口磨叽,被流霜小道姑一把拽了进来,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给我坐下,姐问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给这位公子丹药了?!”很可爱的小姑娘,板着脸装大人样确实很搞笑,又让人觉得亲切。
“房公子好!”闲云看到了本公子桀笑着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不由得下意识地缩缩脖子,朝我干笑俩声,往他姐的跟前挤了挤。这货还知道找挡箭牌。
“老老实实的说,臭小子,你要是敢撒谎,瞧我还护不护着你!”漂亮道姑现在很像是一头正在发怒的小母狮,很有气势,白晰的手指头在闲云脑门前恶狠狠地比划。
“我说就是了,姐你可别生气了,其实,当时我是气公子不信任我,一不小心把师傅给公子的丹药吞了,后来,房公子一道歉,我也觉得自己过份了,可是师傅给我的丹药就一丸,没办法,我就拿了自己炼制的丹药……我那可是照着师傅的药方炼的,没有加罗道长给我的朱砂和红铅,谁知道……”很委屈地斜我一瞧,似乎很看不起本公子没有罗道长一样的铜肠铁胃。很想伸手抽这丫的,整个一恐怖份子,差点就把俺这个大好青年拉成了肉干了。越想越气,直朝着这小屁孩呲牙。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整日里就知道调皮捣蛋的,怎么就不知道……”道姑现在的表情很可爱,又羞又怒,又恼又嗔,很复杂的情绪全然都写在了脸上,自从听完了闲云这小王八蛋的讲述之后,小道姑就一直咬着嘴唇保持这副表情,眼眸儿一会看我,一会望向自己的弟弟。
闲云很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样子,这位小道姑对他的威慑力远远高于袁道长那神棍,想想也是,毕竟二人是血脉相连的姐弟——
PS:“流霜见过诸位,流风那名儿太俗气了点,本道姑不愿意用,所以,晴了那笨蛋只好替本道姑改名了,现下就叫流霜,诸位道兄可听清了?……”凶悍的小道姑挽起了袖,挑挑眼角,恶狠狠地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病相怜?
“流霜在这此,替我那不成气的弟弟给您赔礼了,望公子看在我弟年幼就父母双亡的份上,放过我弟弟一次,小女子一定严加管教……”小道姑双眸含泪,照着俗家的礼仪朝我迎头拜下赔罪,赶紧伸手拦住:“姑娘你这是干吗?这不关你的事啊。”
“他是我弟弟,古语有云:‘长兄如父’今我霍家父母早亡,只剩姐弟相依为命,流霜愧为长女……”小道姑悲悲切切的样子听得着实让人揪心得利害,算了,我再咋的也不可能跟个小道姑计较,只好温言答道:“好了,我不追究此事了,闲云小道士,今个若不是你姐,哼……”
“弟弟,还不谢过公子?!”小道姑拿袖掩抹着泪,恨恨地瞪了自个弟弟一眼。
闲云低低地应了声,瞄了我一眼,很是顺从地行礼致歉,事情既了,我也放松了心情,站了起来:“既已无事,那在下告辞了。”
“闲云,送施主出去。”小道姑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很大人样地道。
临到了门口,小道姑的一句话差点让我一头撞在门槛上。“别以为你放过我弟弟,我就会感谢你,淫贼!下流!……”
我靠!气的我七窍生烟,这小道姑,太能气人了吧,前脚还低声下气的,扭个脸又不认人了。
“里面那丫头是你姐?”好男不跟女斗,不过邪恶的小正太咱可以拿来当出气筒,朝着这货呲牙,害得俺这个正人君子背个下流淫贼的罪名。
“房公子,您可是答应了我姐的,不跟我置气了。”闲云的样子很无辜,分明是装嫩,我刚伸手,却在脑海里闪过小道姑为弟弟求情的场境。罢了罢了。丧气地挥挥手:“好,不过,有件事你给得老实回答我。”
“您说,不管您是想打听我姐的是还是我师傅的事,尽管问。”很诚恳的表情和目光,差点就想问问小道姑真名叫啥了,暗暗鄙视了自个一回,啥人。自家的婆娘都还没摆平,想调戏人家小道姑了不成?
“就是想问问,那妖人咋会来青羊观转悠……”慢慢地溜达着,朝闲云小道士问着话,房成在后边押阵,鼻青脸肿也照样摆出很牛叉的忠仆样,刚才若不是他挡了好几下狠的,怕是本公子不止一只眼圈发黑这么简单。
“来找我姐的呗,”闲云小道士表情有些落寞:“以前称心公子曾经来过观里找我师傅求药,小道不小心得罪了他。最后还是我师傅替我解的围。可后来不知道怎的,称心公子瞧出了我姐是女子,就经常在观里找她。我师傅又不好说什么。”闲云小道士说到最后,恨恨地一脚把路边的石子踢飞老远——
“若我是你姐,早把你这小家伙剁了丢牲口棚了!知道为啥吗?”很气闷,不就是太子哥的娈童吗?靠,当了玻璃还想泡妞?很恶心这样的人物,不过,我更鄙夷闲云这小屁孩,太没个担当了,自己没啥本事,就知道闯祸。本瓶醋的本事还到处显摆,嗯,虽然我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本公子能把别人给忽悠住,而这小家伙能干啥?最后还不是只能让自己的姐姐来替他分担罪责,就像那个称心,若不是闲云没得罪过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怕是这位性格甚是暴烈的小道姑也不可能给那家伙啥子好脸色,哪里像现在一般小心翼翼地应对骚扰。
“小道也知道。房公子,可你知道吗?我霍闲云也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所以我一直都很拼命的跟师傅学炼丹修道,又去跟罗道长炼金丹,我就是想多学些东西,尽快地能学出名堂,也好让我自己也像师傅一样受人尊敬,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讨厌的人来找我姐,我也没办法让他们离开,只能借着师傅的名头来做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闲云的脚背上的鞋面已经被打湿了,我有些震惊,但我没有看闲云的脸孔,我尽量地把注意放在前方,没有一位男子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理解闲云此刻的心情。
静静的,两个大人一个小道士都总算走到了观门外,我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已经平复了心情,恢复了那张似乎玩世不恭面孔的闲云。“闲云,我有句话想告诉你,做任何一件事,并非努力就能成功,最重要的是,多看,多问,多学,你现在才多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发了神经,还是发了慈悲,又或可怜这个与姐姐相依为命的少年,在观门口,我长篇大论地说了很多的话,关于人生的目标,关于成功和失败,还有关于做人,总之,说了很多,也不知道这小孩子能记得多少,也许是我那当老师的瘾头又开始发作了,又或者,是见不得同样父母双亡的孩子失去信心,这也算是对我伤害了他姐姐的一种补偿吧。
“少爷,您怎么了?站在门口跟这个小道士都说了半个多时辰,要是小的,干脆骂他个狗血淋头,多解恨。”房成驭着身下的马匹,对于等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对于伤害自家少爷的人,房成一向是横看竖看不顺眼,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房府上下惊慌失措的场面。
“是吗?”我朝着房成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提了提缰绳,把马头掉好了个,行出不远,一扭头,闲云小道士还站在观门之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之中,一个披发青袍的身影,走出了观门,到了闲云的身侧,闲云似有所觉地回过了头,夕阳挥洒下来,映在小道姑的脸颊上,她绽开的笑颜显得那样的灿烂,那样的笑容,只有至亲至爱的人才能欣赏得到的吧?俩个身影,似乎像是被阳光溶在了一起。一位好姐姐,当年的我,可没闲云这般的幸运,心里忍不住有些妒忌起这小道士。驾!……
回了家,回到了自个的小院,宫女姐姐依在屋外的地板上,正在与绿蝶笑闹着什么,见得我来,俏脸上浮起了娇媚的喜色,绿蝶就如同那舞动在枝头的欢乐雀雁出现在了我的跟前。“少爷您回来啦,快来瞧瞧,我今天画了好几幅,?少爷,您的脸怎么了?”——
“没啥?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有点尴尬,顶着个黑眼圈朝俩丫头笑了笑。
“少爷怎么让人打成这样,瞧您的眼圈都青了……房成大哥干什么吃的,连少爷都保护不好。”绿蝶很生气的样子,撅着小嘴儿,抄起一块干净的巾子替我轻轻抚着脸上的污渍。
“想来是对方人多吧,房成大哥若是能护得公子周全,定不会让公子出手的。”宫女姐姐赶紧进屋里,拿盆去接了些热水来,打湿了一块热毛巾,递了过来。
“当然了,你们可不知道,对方一下子涌过来十几个人,若不是本少爷身手了得……”毛巾捂在脸上,嘴里吹嘘着如同把对方打得哭爹喊娘,惹得俩漂亮妞惊呼连连,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心里头,总算是好过了许多,对那兄妹俩的遭遇引起的沉闷心情也变得好转起来。至于断背太子和称心妖男的事,呕,真想找人地方吐一气,算了,咱就当没听说过,可是那天被断背太子抓过的手腕老觉得很恶心,赶紧打住了话题:“绿蝶,让人去给少爷我烧水,烧烫些,今日我得好好泡个澡,去瞧瞧有啥玩意是专门去晦气的,丢洗澡水里面,本少爷得去去这一身的晦气。”
热气蒸腾,滚烫的水让我在浴桶里呲牙裂嘴地哼哼,泡澡的幸福和烫人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哼着心太软,搓着身上的污渍,闻着青绿的叶子泡得散发出来的清爽香气。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推开了,不用说,肯定是宫女姐姐来偷袭俺这个正人君子,咱装死,继续哼着,擦洗着,耳朵支得老高,就等着这漂亮妞接近咱的攻击范围。
她正在接近我的后背,三步、二步、一步,啊哈,本公子猛一起身,在她的惊呼声中,扭转身躯轻舒猿臂,一拉一提,很是熟练地把这漂亮性感的美人拽进了浴桶里。
浓白的水气在升腾着,手感不对,似乎宫女姐姐一下子娇小玲珑了许多。吹散了水雾瞪起虎目,一张晕红娇羞的脸蛋呈现在我眼前。“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兴师问罪
“绿蝶?!怎么是你……”我半晌才嘟囔出声,绿蝶的脸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被那羞意烫着了,红得如同刚抹了大红的胭脂,细碎莹色贝齿咬着红润润的嘴唇,双眸如同浸进了湖水的宝石,黑漆星点,两道柳眉慵懒地横卧在额间,弯若月弦,我的双眼下意识地朝下溜去,被浴水浸个透湿的薄衣之下,一对小巧如鸽的双乳正在水面嬉戏,诱惑得我的双手如同那潜伏在水底的鲨鱼,悄然地张开了血盆大口,猛扑而出,咬紧!
绿蝶纤手盖在了我那双作恶的掌背上,浓浓的羞意差点把她自个给淹没了去,急促的呼吸让那对青衫下透着白晰的乳鸽在我的掌下无力地挣扎着。“少爷……”低低地,宛若娇吟的唤呼把我从动物世界的血腥场面中惊醒了过来。卖糕的,咱虽然邪恶,可也不能对小萝莉下手吧,很是恋恋不舍地再掏了俩把,才悻悻然地罢手,吞了吞口水,一把将无助怯然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娇羞美人搂到了怀里。“别怕,公子在这呢。”
湿了水的衣物根本就如同薄纸,根本就没办法阻挡身体接触和摩挲带来的异样,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某处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正杀气腾腾地抽刀出鞘……
“少爷,蝶儿没怕过您。”脑袋搁在我的肩头上,红得烫人如同中暑的脸颊抬了起来,双眸里面,除了羞意,还有一种被爱人拥抱的幸福,我是如此想。浴水的浮力让绿蝶那娇小不失性感的肢体任意地扭动着,“少爷……”绿蝶突然一呆,像是遇上了什么鬼怪似地一把搂到了我的脖子上,双腿也卷曲起来,盘到了我的腰间。
“咋了?”看来是水太热了,害得我现在满头大汗。“有东西老顶我……”绿蝶脸红红的,小声地在我耳边嘀咕。喷吐的气息让我半身酥麻。
“哦,啥?……”怪不得刚才那滋味老觉得很舒服……太鄙视自个了,唉,春天来了,咱也没办法:“绿蝶,还有几天到清明?”
绿蝶听到了我的问话,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差点把本公子的脖子都给勒断了去。“还有一个多月呢。少爷……”绿蝶生涩地把凉呼呼的唇印在了我的颈项上……刹那间。
“吱呀……”靠!哪个缺德货?!
“公子,绿蝶妹妹呢?”巧笑嫣然的宫女姐姐婀娜多姿地扭着纤腰朝着这边走来,俏脸蛋上挂着狡诘的笑意,这个花妖精又来戏弄人了……
已然换过了衣裙的绿蝶眯着大眼晴,很认真地把自个的绘画作业进行自查,然后再交到我手中。丰盈挺翘的圆臀上印着个湿漉漉巴掌印的宫女姐姐红着脸倚在我身后,替本公子按摩双肩膀赎罪。泡得浑身发红的本公子很是享受地倚在宫女姐姐滑腻又充满了弹性的双腿上,看着两位可人的丫头在身边叽叽喳喳,听着府里的八卦,顺便检查着绿蝶的绘画作业,听着宫女姐姐对时事新闻的评论。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惬意之极——
眼见吃饭时间到了,一个丫头身上揩了一把油。俩漂亮妞红脸娇嗔声中,本公子背手淫笑着离开了自个的小院,朝着正屋走去。
“孩儿见过娘亲,见过大嫂,父亲和大哥呢?”才进了屋,就瞧见娘亲扯着大嫂在那说着闲括,趴在娘亲身边哼哼叽叽的老三一见我,哥哥的唤个不停。
“哦,也该来了吧,再等会。你若是饿了就先吃一些。”娘亲朝我笑道。
“没,还是等等吧,娘亲跟大嫂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干脆也挤了过去。
“去去去,女人家说话,你个小孩子来插什么嘴。今天你在外边打架的事,为娘还没空收拾你!哼……”娘亲恨恨地一指头戳我脑门上,顺便把老三这不安份的臭小孩也丢我怀里。“有空就帮为娘的带老三去外边逛逛,这孩子,一直闹着要出去。”
“又不是孩儿先动的手。再说了,对方那么多人,好好好,娘您就别瞪眼了,孩儿这就带小三出去,嘿嘿嘿……”很不满娘亲的性别歧视,更不满娘亲对自家儿子反抗恶势力的不赞同态度,不过咱可不敢闹革命啥的,怕娘亲发彪,算了,提溜着老三这臭小孩子到了门外,咱得先约法三章。“臭小子,带你去外边可以,不许朝咱家墙角撒尿,不许朝街坊吐舌头作怪脸,咱们家可是书香门弟,宰相的儿子,明白吗?!”朝这小家伙先进行一通威胁,这才任由着老三牵着我的手往府门口拽,刚到门前,就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打马而来,打头的居然是李漱那丫头,阴沉着小脸蛋,落后一个马位的是李治,这小孩,一个劲地朝我挤眉弄眼。咋了?
马停在了我的跟前,李漱呼吸很是急促,双眸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干嘛啊这是?”很纳闷,这妞发啥子神经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李漱跳下了马背,走到我跟前,恨恨地瞪起了大眼睛,翘起白晰的指头指着我的脸颊道。
“哦……这个嘛,当然是本公子与恶势力斗争留下的伤痕,喂,大姐,小心着点,别把我三弟给踩着了,他可还小……”这小丫头又发哪门子彪。
赶紧让个家丁把老三带走,朝这臭丫头瞪眼:“咋了?我可没惹你。”
“俊哥儿,今天你见到了大哥的随身近侍称心了?”李治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我下意识地就答道:“对啊,咋了?”才一应完,就知道要糟了,靠,那妖男告状了?
“你!你竟然去……淫贼!!”李漱气得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抬起了手又放下,眼泪花冒了半晌,哭着就往府里窜去,吓老子一跳,这妞要干啥?
“你姐干吗?生气了往里钻,也不听我解释。”很无奈地摇摇头。
“肯定是去找房婶哭诉去了呗,俊哥儿,你可够牛的,为了抢个小道姑,硬是打翻了一群我大哥的护卫。”
“啥?!”他妈的,那货敢污蔑本公子,气的我七窍生烟,这当口,府里窜出来个家丁:“少爷,夫人发怒了,让您快点滚进去呢!”
“我……靠!”狠,够狠的,这小丫头,打不过俺,拿俺娘亲来当枪使——
刚进了屋,就被娘亲几大句扫得体无完肤。“我还当你是在外边胡闹罢了,没曾想,你竟然做出此等事来……”娘亲很生气,拍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漱,很是凶悍的表情。
“娘,您先听孩子解释啊?”唉,我在心里朝着断背太子和那个称心妖男恶狠狠地比划着中指,祝这俩妖人早日感染爱死病。一面细细地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细细道来。
“你是认错了人?”李漱说话都还带着鼻音,看样子,是真哭。
“当然了,不信,你们可以让房成来说话,他跟我一块儿去的,人最是憨实,让他说编假话也编不出来的。”
“慎叔,速去唤房成过来回话,你先站那!”我刚挪屁股想坐榻边,立即被娘亲的眼镖打回墙角,什么人嘛,真是,李治这臭家伙很兴灾乐祸,这丫根本就是专程来看戏的,李漱拿着手巾擦着眼,时不时吸吸鼻子,娘亲在一边宽慰着,说啥如果真有这事,定要让我爹把我的双腿打折了,吊在府门口上风干云云,听得本公子心头发寒,靠,幸好俺是正人君子。
“小的见过夫人。”房成进来了,脸上的伤情比我重得多,不过也没啥,本来那张脸就够狰狞的,看不出有啥子变化。
“老身问你,今日,你与二少爷可是去了青羊宫?”
“是的,夫人,小的跟少爷从城外回来了就直奔着青羊宫去的,少爷路上跟小的说过,袁大道长求了少爷好些天,少爷没奈何才应了今日去教袁道长道术。”房成很诚实,可问题你诚实也不能这么干啊?我靠,气得本公子眉如卧蚕,面如重枣了都,别说我了,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觉得脸红,李治脸都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吃醋的羔羊公主
这时候,散朝回家的老爷子恰巧和大哥走到了门边,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等一家老小都坐定,老爷子一问,才知道本公子今天在外边耍了一套拳脚,气得直朝我瞪眼,咱只能很那啥地陪着笑脸。
房成可能是神经太过大条了,没理会周围人的情绪和气氛的诡异,继续着道:“……刚到了青羊观门口,有几个人就正在跟那个上次拿丹药陷害少爷的小道士聊天,少爷笑得阴森森的就窜了上去,把那小道士揪了起来。后来我跟公子也才知道,那位不是小道士,是那位闲云小道士的双胞胎姐姐,叫流霜的小道姑。”
我偷瞄了眼李漱,这丫头脸红了,知道错了吧?哼,看样子称心妖男肯定是在颠倒是非。
“……那小道姑硬说自己不是闲云,少爷就很生气,拿手指头戳那小道姑的胸口,就像这样……”房成抬起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狰狞着脸,一戳,一戳……
趴哒,落了一地的下巴,本公子的汗水都快流成河了都,娘亲脸色发绿,翘起手指头指着我,嘴张得老大,李漱捂着嘴,水灵灵的大眼睛差点瞪出了眼眶。大哥表情很古怪,一个劲地朝天花板伸脖子,似乎正催眠自己是一头可爱的长颈鹿,李治直接滚榻上,抱着肚子吭吭哧哧。老爷子脸一开始发白,接着发黑,一眨眼的功夫又发红了,两鼻子眼喷出了火气,愤怒值瞬间越过了警戒线,越过了房顶,越过了泰山,暴发了!哐,抄起一根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大棒棒,就朝着本公子撵过来。手捏个剑诀怒喝一声:“孽畜!”不知道耍的是五郎八卦棍还是猴棍,公子是连连中招,又不敢还手,一个劲地在屋里抱头乱窜。“救命!爹,孩儿不是故意的,哎呀……意外,意外啊……”——
或者是我那凄厉的叫声感动了公主那枚柔弱的心房,亲爱的羔羊公主拉了拉俺娘亲的衣襟。悄悄在娘她耳边不知道嘀咕了啥子,娘亲总算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好了老爷,抽几下就行了,俊儿虽然有错,可也,毕竟是无心之失嘛,节儿,还不扶你父亲坐下歇会……”
“孽畜,坏我房家门风,老夫不抽死你……”面脸发黑的老爷子不解恨地顿着大棒棒直喘气,翘着手指头朝我狂喷口水。很哀怨地揉着挨了好几棍子的屁股。老爷子还算有点良心。没朝俺脑门上招呼,全抽在肉厚的屁股上,躲都躲不掉。看样子,老爷子的家法耍得很是熟手。
房成这不知道变通的笨蛋忠仆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了,证明了本公子的无辜,同样证明了本公子,嗯,反正咱是被冤枉的,不就是拿手指头,不过,那小道姑前面确实也不小。咳咳。正人君子,别老想那些歪门邪道的。
俩皇亲很自然而然地留下来蹭饭,席间,李漱压低了声音递话过来:“错怪你了。”
“知道就好。”本公了顶着黑眼圈,很气宇轩昂地回了一句,还没等我摆完谱,老爷子一声干咳,得,咱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安全一点。
“哼。虽然我错怪你了,可你,登徒子!”李漱不解气地伸手想掐我,赶紧在榻上挪屁股,招呼老三来我这儿坐下,老三很听话地咬着骨头坐我边上,隔了个人,李漱没法得手,气呼呼地瞪我俩眼,不知道又跟我娘亲嘀咕啥去了。这丫头别的本事没有,马屁功夫倒是见涨,拍得我娘亲跟爹二老眼睛都快眯成了缝,嘴都差点儿合不拢了都,恨恨地啃着骨头,等等,一把将李治这正吃得欢实的墙头草拽了过来:“小治啊,跟我说说,今天是咋回事,谁跟你姐说的这事?害得我白挨一顿揍,哪个王八蛋说的?”
“我也不太清楚,您还是问我姐得了,正忙着呢,那块羊肚是我的,别跟我抢。”李治不停地大嚼着饭菜,能吃能喝,咋就不知道回答俺这个饲主问题捏?很想抽李治这丫的臭小孩,不过后果可能是我被对我余怒未消的老爷子抽,算了。
埋头吃吃喝喝,吃完了饭,吹吹牛,喝喝茶,磨叽了个多时辰,这俩皇亲总算是起身告辞,临出门时,我甚至听到了李漱低低地唤了我娘亲一声:“婆婆……”
“诶!”娘亲应得甚是欢实,眼儿都眯成了缝,很是殷切地把未来的媳妇送到了门口,让我好生把这二位来兴师问罪结果蹭了顿饭的皇亲护送回去。
到了宫门处下了马,李漱硬要我送她回宫,罢了罢了,今天是咱犯了错,讨好下这漂亮妞呗。顺着春花满地的香径而行,李治早打着饱嗝抱拳而别,临走时还朝我很得意地挤挤眼:“俊哥儿,莫要迷了路。”迷你个先人板板,改天再抽你这臭小孩,那天害本公子挨了一顿臭骂的帐还没算呢!
都走得很慢,花香扑面而来,夕阳就挂在远处的山顶,迟迟不落,余辉照在李漱那张娇媚的脸蛋上,如同敷上了一层金粉一般,宫装长裙袭地,依旧掩不住她那娇好挺翘的身段。“登徒子!看什么看?”李漱看样子还余怒未消。
“我说大姐,您不也都知道了,那哪能怪得了我,谁让那俩小家伙是双胞胎,别说脸嘴长的一样,就连声音不仔细听也分辨不出来啊。”
“不许叫我大姐,哼,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往人家小道姑这里戳来戳去的!”李漱冷哼一声,反身向我逼来,直到把我逼到了一株古柏之下才停下脚步,很不解气的拿手指头戳着我胸口,一面咬牙切齿地道。
小丫头力气不够,戳来戳去没啥力道,就觉得痒,赶紧伸手拽住李漱那作恶的手指头。“……丫头,痒呢。”
“不许叫我丫头。”抬脸,朝我气鼓鼓地瞪眼。很可爱的小鼻头都皱起了纹路,俩弯月般的烟水之眸也瞪得溜圆。
“好羔羊。”淡淡的芬芳袭来,比那花香更加的诱人,白如羊脂的肌肤上浮起的羞红更添魅色,吞吞口水,羔羊、高阳,字音完全一样,很可爱的中文,很庆幸咱穿越到的是使用汉语的大唐而不过国外。
“放手!”小羔羊害羞也这么凶悍,脸粉粉的,红嘟嘟的小嘴儿撅着。
“那你不许挠我。咱俩君子动口不动手?咋样?”
“不,谁让你去戳人家姑娘家,还是个小道姑,亏你也下得了手。”这小丫头看样子不是找碴,而是吃小道姑的醋了,实在是,又喜又忧,喜这丫头为咱吃别人的豆腐而吃醋,忧的是万一李叔叔知道这消息咋办?是不是又想踹我一黑脚?
“我说大姐,我哪知道那小道姑是女的,再说了,我那不是认错人了嘛,你以为我愿意去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
“放手!你是不是准备下次再认错一次?”鼓着腮帮子,瞪眼。
“……”这妞也太爱钻牛角尖了吧?拽着的纤手软软的,还不安分地挠着我的手心,害的本公子心神不宁,很担心不知道从哪窜出个八卦人士大叫一声:“有人非礼公主!”不知道这周围会不会有侍卫或者宦官宫女啥的悄然出没。
“你干什么,眼神躲躲闪闪的,是不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了?!臭房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小萝莉暴发了,扯起嗓子尖叫起来。吓得我一松手,俩纤手跟猫爪似地又挠了上来。
怒了!一不做,二不休!公主又有啥!今个本公子吃豆腐还真吃上瘾了都。轻舒猿臂,一把将公主勒进了怀里,朝着那张受惊而半启的丰唇吮去……
李漱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朵朵红云泛起,双眸渐渐地被深浓的睫羽所掩去,生涩地把小舌头伸着,任着我吮动着,华丽绣美的宫裙下,结实浑圆的胸臀曲线实在是令人心头发烫。
皇宫大院的,竟敢跟个公主大白天的耍流氓。有着偷香的兴奋,又有着被侍卫发现而遭棒杀的胆怯,总之,这滋味着实太刺激了点,好不容易,我刚一张嘴喘气,李漱急促地吐着如兰的气息,纤手揽了上来,反手把我的脖子勾了下去,娇艳潮湿的唇瓣迎了上来,靠,逆袭!
不管了,就算李叔叔窜跟前跳脚也得等本公子跟这小萝莉温存完先——
道兄们,睛了在这偷偷的兜售绿色小药丸,绝对正宗货,不是闲云那小牛鼻子的歪货,绝对正版袁神棍出品,质量保证,这可是房二历经艰辛从袁神棍那忽悠来的,快点快点,一张月票一粒,绝对是吃了下去,飘飘欲仙,脱胎换骨、七窍全通,智力高度增长,武力值可以增加一到五倍……总之好处无数,数量了,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看戏?没看着!
若不是远处隐隐地传来的宫女说笑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缠锦,说不定,嗯,没人来干扰咱也不敢,大白天的,危险性实在太大。李漱红着脸匆匆地走在前面,我很是悠着地跟着,瞧着这丫头窈窕的小身段摇摆出来的风情,刚才这小姐实在是够火辣的,不愧是公主,接吻都那么……
“恭迎公主殿下。”那个叫婉儿的女官正在殿外,一见了李漱就跪了下来行礼。
“嗯?你怎么在殿外候本宫?”李漱脸上的红晕淡去了不少,夕阳也只剩下一抹余辉,脸上的羞色已然淡得看不出来。
“太子,”婉儿已然瞧见了我,似乎不太好继续开口的为难样,李漱看了我一眼,低首望着婉儿。“说罢,是不是太子殿下和那个男侍在一起?”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鄙夷。
“是,太子让奴婢出去等候公主,故尔奴婢不敢违人,只能呆在殿外等。”婉儿微微一颤,应声答道。
“随我进去!”李漱双眉一挑,拉着我的手就往里冲,我隐隐感觉,婉儿所说的男侍就该是那个妖男。
就在即将揭开最后一层纱帐之前,李漱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温言细语地开口唤道:“大哥!小妹进来了。”
“哦,十七妹啊,进来罢,这可是你的屋子,大哥我今日觉得甚是无聊,就逛到了妹妹这来……”太子正很是悠然地靠在榻栏上,望着屋外的风景,品着美酒,边上一位作书生装扮的艳色美男,正在翘着兰花指给太子切着瓜果。
“瞧瞧这碧水潭的景致,顺便想跟妹妹聊聊天?……房,”太子哥的头颅缓缓转了过来,一看到了我,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住。妖男称心也抬起了头。一见是我,一对桃花眼射出了阴毒和惊疑不定的光芒。只一瞬间,太子哥的脸色立即恢复了正常,朝我跟李漱招手道:“哈哈哈,来得早不若来得巧,这位夫婿可正来得是时候,来来来,陪本王品一品这一位臣下献来的佳酿:遗香醉。”
“呵呵。不用了,还请太子殿下自用,微臣是特地来送公主回宫的。”我可不想跟这俩断背山上的来客有什么更多的交集,更何况,妖男称心的目光泄露的敌意和太子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让我明白了李漱为何会来房府朝我兴师问罪,根本就是这俩人渣怂恿来的。
“难道房公子对太子殿下的好意也要推拒不成?”称心很是妖媚的一笑,语气很是不善——
“大胆!本宫和太子在此,有你这个小小近侍说话的份吗?”李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狮,伸出了尖锐的獠牙。天长日久蕴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气势瞬间从那张俏脸与冷冽的双眸中溢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太子哥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跟李漱这个李叔叔宠溺有加的妹子发火,作势朝着称心斥责道:“胡闹,这话岂能容你来说!”
“小臣不敢……”称心赶紧伏身请罪。虽然他是太子的娈童,却也不敢当着公主撒野,这里可不是太子的东宫,更不用说李漱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发起脾气来连皇帝陛下都要头疼三分,若是真惹恼了这丫头,就算太子跟高阳翻脸,闹到了陛下那里,一样保不住这妖男。
太子似乎也觉得没啥搞头,带着他的随从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李漱的宫殿。很快宫殿里清静了不少。
“想不到。我大哥竟然没安好心,哼,若不是刚才那恶心的家伙机灵,我肯定把他给拿了!”李漱气呼呼地道。
“你猜到了?”我笑了笑,很喜欢看她对着我的仇人发火的俏模样,这才算得上夫妻同心嘛。
李漱娇嗔地横了我一眼:“真当我傻的不成,瞧瞧我哥刚才那样,分明就是想等着看我的好戏。婉儿,把这里的东西全丢出去,一样不留,那几个垫子也给本宫丢了,那个臭男人真恶心,也不知道我哥怎么会这样。”
“啊?!你也知道?”不是吧,太子哥娈童称心的名头看起来不算小,宫里宫外都早传遍了,也不知道李叔叔是咋想的,自个的儿子整天和个带把的家伙卿卿我我,咋就不知道教育下捏?唉,李叔叔这个爹当的,实在是太失败,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早挂门楼子上风干了。
“我怎么不知道了?只不过大家都对这事见惯不怪而已。”李漱轻叹一声,殿里的宫女和宦官们正在把刚才太子和那妖男用的物件搬出去,我跟李漱只得站着,朝着那迎水的露台边走去。
“今个下午,我正在后花园里荡秋千,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花园,我还没来得及唤他,就有大哥的侍卫来报,说是……”李漱抬脸看我,略有羞意地垂下了头望着潭中的碧水和那悠然的游鱼:“说是你在青羊观门外调戏小道姑,后面的,想来你也知晓了。”
“嗯,我当然知晓了,还挨了我爹一顿好打。”抖了抖长衫,就着地板上坐下,望着千面不远的锦鲤苦笑道。
“对不起了,还疼吗?”李漱依着我坐了下来,手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疼,是心疼,瞧你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就心软了。当时真恨不得抽你屁股几巴掌。”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温言道。误会,根本就是太子哥那王八蛋故意设的局,很庆幸李漱还算有理智,没有一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就当场跟我闹翻。若不然,这事怕就真闹大了,到时候,得利的怕也就是太子哥一人,既替自己的男宠报了仇,又顺便打击了房家,父亲向陛下告发他那些事的怨恨也能得到宣泄。而我,这个小年青,也会因为这件事,让李叔叔对我有了成见,以后,咱还能混得顺风顺水吗?
“登徒子,下流……”嘴里低骂着,眼眸儿里皆是情意,红云朵朵开的便又散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儿,我很严肃,尽量不让自个老往李漱那浑圆的臀部瞄去:“错了,那可是房府的家法,瞧我爹,就尽往我那揍。”
李漱咬着唇羞笑着嗔我一眼,把头斜依在我的肩上,一双小脚临空轻摇着,水面之下的锦鲤纷纷散开,似乎被李漱的玉足所惊扰,青丝裹着幽香游走在我的鼻前。“没想到大哥这么不见待人,房伯父是个正人君子,我大哥这人,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皇帝家的事,更是难扯。
“今天你这么做,不怕你太子哥为难你?”有点好奇,这丫头似乎还没怕过谁来着,嗯嗯,我除外——
李漱脸上浮起骄傲的笑容:“想为难我?大哥可还不是皇帝,再说了,他也不敢真跟我闹翻了,我是在为自己的夫婿说话,他却为替娈童出气竟然做出此等之事,哼,我不告诉爹爹,就算是给他这个大哥的面子了。你的手……下流!”
“嘘,小点声,我说大姐,以后咱俩可是一家子,不拉拉扯扯哪像一家子。”
“不许叫我大姐。”
“成,那你先叫郎君来听。”
“不叫,你这人脸皮可真厚。臭房俊……”
“嗯,香羔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很浓情密意地脑袋挨着脑袋,伸出了手指在那相互逗弄着,“公主,该就寝了……”婉儿那名女官在身后的低唤,让我不得不遗憾地与李漱道别,一人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清晨,打马到了进奏院,一间间教室里传来的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课程,偷偷摸到窗边视察,一帮子道士目光很是狂热地盯着裘丹墨,双手紧紧握拳,听着他讲解着大唐过往开疆扩土的丰功伟绩,万国来朝的辉煌,憧憬着未来,我大唐对周边国家是那样的仁慈,而那些阴险小人丝毫不知道知恩图报,反而时常掳我妻女,杀我百姓,很煽动人心的语言,裘丹墨不像以往那样,抱着本教材在那里傻不愣地鬼念了,现在,他很激动,欢手挥舞,如同在慕尼黑啤酒馆里演讲的疯子,唾沫横飞,越是这样,却越能震憾人心。很满意这些家伙都按着我所要求的去做,并且做出了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