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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了     调教初唐txt下载     调教初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44章 误会,百分之一百的误会(召唤月票)

    明媚的阳光普照了下来,缓坡三面皆是郁郁葱葱的林地样的植物交错生长着,缓坡上,一位素衣佳人像是一位春日的仙子一般轻盈地凌跃在花间,素手纤指一展一曲之间,一朵朵不知名的、姹紫嫣红的花儿就像是主动地攀附到她那莹白的纤指上一般,青丝散开了,俏脸红了,光洁的额头上亦浸出了细碎晶莹的汗珠儿,一瓣瓣的花瓣在微风中飘飘洒洒地地碎散了下来,粘在了她的发际、衣襟之上,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阳春时节,美丽的彩蝶在花丛中轻快舞蹈的绝妙风景,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这片丰饶的原野是那样的恬静悠然。

    漂亮?美丽?娇艳?我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此刻所看到的,眼前快乐的、没有一丝忧虑或是伤感的流霜仿佛才是眼前这幅美妙画卷的点睛之笔,她那双涟涟的美眸洋溢的愉乐与轻松让我感到份外的享受。

    她那轻盈的步伐简直就像是轻点在花蕊间的莲足一般。“怎么了俊哥儿?呆愣愣的瞅什么呢,瞧这些花儿,漂亮吧?”流霜这个时刻已经忘记了我们俩过往的过节和私怨,她的快乐同样了感染了我。

    我情不自禁地点头言道:“漂亮,当然漂亮了,不过,比起这些花来,你更漂亮,我这可是说实话,绝对没有拍你马屁的意思。”

    “你才有马屁呢!从你嘴里出来的什么话都没觉得顺耳过。”流霜俏红一红,嗔怪地白了我一眼道。

    我无奈地摊开了手:“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并不是我说的话让你听不顺耳,而是您,亲爱的流霜小姐一直用带着偏见的眼光看待我这个文质彬彬的君子,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

    “亲爱的?这是什么意思?!”流霜不明白,就算是十八世纪的后世,咱们中国怕是也很少有人能明白这个字眼的意思。不过,流霜这句反问把我给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尽量斟字酌句地解释道:“呃!这个是从极西的大秦国传过来的一种问候性的口语,表达了一种尊重,代表了一种优雅的、和睦的关系。”我浪费了半天的脑细胞才解释清楚。没办法,习惯了,在家里边喊顺嘴了,瞅见漂亮妞就喜欢这么叫,嗯,这不是作风问题,我的生活作风很正派,这不过是一种口误而已。

    “哦,那我的弟弟我也能可以叫他亲爱的弟弟对吗?”流霜煞有介事地道。我赶紧点头表示认同,“那我岂不是该叫你亲爱的俊哥儿?”流霜这句话差点让我把自个的舌头给咬下来,卖糕的,三清道尊在上,要是让我的婆娘们听到一位小道姑这么甜滋滋地唤我亲爱的俊哥儿,后果……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待我要纠正流霜对于这种称呼的用法的时候,流霜自己倒是替我解决了。“嗯,我觉得怪怪的,不对劲,还是直接唤你做俊哥儿好了。”流霜皱了皱可爱的眉头,她的自言自语对于我来说犹如天籁之音,赶紧表示认同流霜的作法:“嗯,外国的玩意不一定就是好东西,咱们可是大唐人,说话做事还是国粹一点好。”

    流霜轻点了点头,轻嗅着摆到了鼻前的鲜花,一脸的迷醉:“好香啊,自从入了道观之后,我有很难得有机会去看这些野地里的花儿了……”

    “你还记得没随你师父到长安以前的事?”我有些好奇地问道。流霜横眼过来瞅我,我赶紧笑道:“只是问问,放心,我这个人从不胡乱打听别人的隐私的,更不会到处去乱说。”

    “其实我姓霍,我的道号也是我的名字:霍流霜,我弟弟的名字是霍流哲,我的家乡是晋州霍邑,父亲因为战乱而被流配州,就在那儿当起了木匠,娘亲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后来,贞观九年,吐谷浑无端的来犯边隘,父亲被征入军中,两个月之后,回来的,只有我父亲的血衣,父亲战死,娘亲早亡,我跟弟弟什么依靠也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拉着弟弟四处躲藏,生怕弟弟被别人给抢走了,那可就绝了我们霍家的后了……到了后来,我跟弟弟流落到了兰州附近,若非是当时托福遇见了师父,我跟我弟弟怕

    我爹娘就那么去了。”流霜幽幽地低叹了声道,眼i

    我默默的听着,流霜也算是可怜的,那么小就父母双亡了,虽然得蒙袁天罡这个老神棍收留,却也几经磨难才来到了长安,或许正是因为那一段日子的苦楚,才养成了她现在这种外刚内柔的性子,刚强的那一面不过是她的伪装,至于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同情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温言道:“想哭就哭吧,要不然,你想笑也成,毕竟已经过去了,以后,你们肯定不会再过苦日子了,有了你师傅的帮助,你弟弟成人之后,定能重振你们霍家的门风。”

    流霜借着嗅花掩饰地抹去了星星泪斑,展露了一个轻松的笑颜道:“不,我没事,谢谢你了,跟你说了这话,心情好些了,除了当年跟师父说过,这话我就一直憋在心里边,总觉得像是担着一块石头似的。”

    “这样也好,我分担了你的心事,你心中的石头可以轻掉大半了。”我望着流霜笑道。倒让流霜一愣,抬起眼眸朝我瞅了过来,一脸的疑惑,似乎并不理解我这话的含义。

    我揪了一根野草,剃掉了外皮之后,把嫩茎放进了嘴里嚼着,向后倒靠在了芬芳的野草地上,仰望着天空那片喜人的碧蓝,缓缓地言道:“因为我是男人,心胸要比女人的广阔得多,自然能替你多分担一些。”说完了这话,我朝流霜露出了我两排非常雪白的门牙表示善意,流霜望着我,似乎有刹那的失神,又或是阳光太过强烈以至被我门牙的反光给晃花了眼。

    ----

    这时候,已经能听到坡后开始出现了喧闹的人声,看样子是他们已经打猎归来了,听声音可以知道这些兵痞的精气神不错,想来定然是大丰收了。“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了身上,一身的重甲实在是麻烦,不过咱可是借着公事的名头出来的,不穿这一套,难道还光屁股出来溜达?又或者学勃那尔斤那个蛮族疯子光着条膀子四处瞎摆显?

    “哎呀,我的发髻都散了。”流霜匆匆地站了起来走了没几步时才注意到脑后的发髻已经松散了开来,只把把花束递给了我,自己在那束起发来。

    “怎么样?行不行,不行的话我帮你。”我嗅了嗅花,嗯,确实挺香的,流霜才那慢条斯理地扎着头发,无奈之下我坐到了边上的石块上,欣赏着漂亮妞在我跟前结发髻,流霜看样子也不适应不对镜子自己扎头发,老半天才把发髻扎起,又问了我是不是扎歪了,我赶紧摇头,流霜把鬓边的碎发抹到了耳后:“我好了,咱们走吧。”

    “嗯,等等,这给你吧,我一个大人拿着这么一大束的花实在是有些……”我一面站起来一面把花束递给流霜笑道。

    “咳咳咳……贤弟,你可是让我们好找啊。”苏定芳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儿,倒像是捉住了某人干坏事一般,裴行俭和薛仁贵一脸古怪地瞅着我,,边上的房成跟闲云两个家伙瞪圆了眼,张大着嘴巴子,舌头差点垂出唇外,那副表情就像是刚被一万头野猪蹂躏过一般。

    只有光着一只膀子正在摆显肌肉的勃那尔斤的表情比较正常,是笑容,不过笑得比较淫荡,而且这个突厥马屁精竟然朝我翘起了大拇指,我干嘛了我?

    画面定格:我半蹲的姿势,手里拿着鲜花束,正仰视着抬手半遮面,欲拒还迎的漂亮妞流霜,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深情的告白,其实真实情况是这样的,我正从石头上站起来要把花束递还给流霜,而流霜的手正在理着发际,拿拿一只手过来接花束,不过,看这帮兵痞的眼神和表情,我不由得在心中大骂:他妈的……这会子可真是误会大了。

第545章 大家都是一路货色(召唤月票)

    俊哥儿,呵呵呵……”苏定芳一个劲的笑,笑得老子了,边上的人全都一脸诡异之色,流霜脸粉粉的,看样子她也清楚了刚才的尴尬,边上的闲云不知道说了啥子,被恼羞成怒的漂亮小道姑给揪的叽啦鬼叫连连告饶。

    “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假象而已,其实刚才我那是在那花还给那位小妹妹,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看着流霜追打着闲云,我继续朝着一脸古怪的苏名将兄等人解释道。

    裴行俭笑着朝我挤挤眼:“遗爱贤弟此言差矣,我等想甚子了?我等不过就瞧见了你,嗯,年青真好啊,呵呵呵。”

    就边薛仁贵也挤了过来:“房大人,莫再多言,我等自是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

    “你们!得,反正本公子与流霜姑娘之间没你们想的那么,总之一句话,清者自清。”我怒了,须发皆张地丢下这三个无耻之徒,大踏步地朝山下而去。解释对于这帮思想龌=>.

    战绩不错,时间不长,这些亲兵就猎获了一大堆的偶蹄目反刍类哺乳动物,然后,亲兵们四散而炊,我们几个则另选他处,钻进了临河的林子里边,勃那尔斤是整烧烤的熟手,有他在,三下五除二就整出了数具待烤的动物遗体,嗯,这么说有点恶心,应该是肥美得差点就滋滋冒油的裸鹿和裸兔。

    流霜闲云不饮酒,房成和勃那尔斤分了一坛,我和苏名将兄等人分两坛,一坛有六斤重,全是烈酒,火上烤着肥美的肉,一个二个都砸嘴砸的差点流出了口水,毕竟吃多了猪食一般的军队伙食,这种亲自动手,精心烹饪的美食已经有太久没有入过口了。

    那边,流霜捏着花束不知道在想啥子,偶尔抬眼过来,然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边上的闲云一会拿眼瞅下自己的姐姐,一会拿眼瞅瞅我这位正在跟勃那尔斤学习烧烤技术的正人君子。

    ----

    边上的这三个思想龌=>,一的偷笑,气的老子想亲手生裂了这几个家伙。太无耻了!

    还好,这几个家伙瞅我脸色越来越不对,总算是及时地端正了态度,开始谈论起其他正事来,薛仁贵很是好学,就在这划地为城,与另两位名将讨教起了兵法来,我把烤肉的任务交还给了勃那尔斤和房成,也蹲一边瞅着他们在那推演。

    他们正在推演大唐和高句丽后续的战斗,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三军尽抵高句丽的都城之下。

    “哈哈哈!不分高下,不分高下啊。”苏定芳猛灌了一大口酒,挤眉弄眼老半天之后方笑言道。“不,薛某输了,薛某与定芳兄同击高句丽都城的话,必会晚上半月有余。”薛仁贵很冷静地道。

    “我跟你差不多。”裴行俭很老实,一句话就完了。苏定芳摇了摇头:“其实若是从时间上来算的话,确实是苏某赢了,不过,若是换另一块战场,比如西域,那么我们必然相差无几。仁贵用兵很是中正平和,但是偏又很是霸气,敢打敢拚。而行俭你呢,用兵稳,总要集结优势兵力,用重锤子打铁,所谓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就是说你这样的……”苏定芳很摆显地教育着这两位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名将,不过,他确实说得很贴切,不过,我对他的评价也同样贴切,苏定芳师承于李绩大叔,两人亦师亦友,不过,用兵却又有差异,李靖大叔整个一阴人,做啥都让人喘不过气,而苏定芳更像是一团棉里针,如果你被他的表象给骗住,嗯我可以很乐意的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不过,这也证明了三位将领的杰出。

    一坛子酒去了大半,火上的鹿肉已然飘散出了一股子诱人食欲的浓香,金黄色的肉筋表面上滋滋地冒着晶亮的油珠,勃那尔斤熟练地从房成撑开的手袋里边不停地抓出一些配料涂抹在鹿身上,不停地翻转着,边上的几只野兔也快要全熟透了。

    这会子已经没人去管其他的事了,出来了半天,大伙也已经饿瘪了肚子,全瞪着那肥美的烤全鹿,希望下一秒能把肉塞进自己的胃里填补空虚。

    勃那尔斤终于宣布了烤好了,早已忍不住了的薛仁贵这超级大胃口眼冒绿光地第一个冲到了勃那尔斤的跟前:“兄弟,后腿,给我来条后腿……”

    分派完食物,勃那尔斤和房成一人提着一条鹿前腿在我的示意下去林子边缘处进行守候,以免被人撞破我们在这里进行着打野食的活动。我们一面吃着一面继续聊着天。

    “眼下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过了九月之后,天气就要转凉,冬日不利作战,这是常理,所以,陛下定会在六月初发起攻势,一举拿下沿河的这三座重镇,渡河之日指日可待,照我看,不需三月,便可到达高句丽的都城了。”裴行俭一面啃着肉一面言道,满嘴的肥油都顾不上控了、

    “你们知道吗?昨天又来了,算起来,该是咱们的大营迁到大行城前之后,泉盖苏文那高句丽老儿遣来的第五批使臣了吧?陛下怎么回事,每来一回使臣,陛下总要亲自接见,然后又痛斥一番之后将使者赶回去,也不知道他累不累。”苏定芳坐在我的对面,抿了一大口酒道。

    “我哪知道,怕是陛下心情好吧,眼下,大行城、伯灼城、伯灼口已经顶不了几天了,反正陛下也没事做,有人来找骂不正好满足陛下的心意吗?”我也灌了一口酒笑答道。扭头朝着边上那位继续跟鹿腿奋斗的大肚汉道:“我说仁贵兄,能不能别吃了,我们还等着你喝酒呢。”

    “就饱了,再等等,等我把这条鹿腿嘴完,这段时间薛某可是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薛仁贵很是感慨地道,他的跟前已经散落了一大块的骨头,一头刚烤好的野鹿的两条后腿几乎被这丫的超级饭桶一人给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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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得直线距离离我最远的流霜依旧抱着一条兔子腿在那细嚼慢咽的,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至少不像刚才一般脸红的跟唱戏的似的,表情虽然正常了,可却不敢抬眼瞅我,这让我很郁闷,这岂不是很容易让人以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边上的闲云已经把一整只兔子制作成了骨髓标本了。

    苏定芳也不由得摇头叹道:“瞧你这饭量,怕是一头羊你都能一人独吞了,行了行了,肉啥时候都有得吃,酒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对了贤弟,你确定这儿真的很安全?”

    “放心吧,我那两忠仆正在附近守着,有他们在,谁能进得来?”我得意地挤了挤眼笑道。

    终于满意地打着酒呃,捧着肚皮,离开了一片狼藉的河岸,流霜这丫头把最后一只烤好的野兔严密地保护在她的怀里,说是要带给袁神棍,孝敬她那位可敬又可爱的师尊,随她了,反正本公子现在涨的连口水都吞不下去,小姑娘家爱咋咋的,就算她拿去制作烧烤动物标本我都没意见。

    出了林子,所有的亲兵都已经捧着肚皮打着饱呃会合到了林边,一脸酒红的我好不容易爬上了坐骑,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朝着大营的方向行去,今天这一顿实在是美得很,岂料方行了不过数里,就在一处岔口处撞见了一票人马迎面而来,躲无可躲、藏无可藏,都瞅着对方发呆,我眼尖,瞅见了队伍最前方的人是老熟人,在宫禁里见过了不少面。

    纵马上前正要打招呼的当口,却瞧见他一脸诡异的神情,这个时候,有人从这只队伍的后边高声喝道:“怎么回事,为何停下来了?莫非遇上了什么猎物不曾?”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不多时,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面红耳赤,摇摇晃晃骑马,一脸淫笑打着酒呃的李叔叔赫然地从队伍后边走上了前来,在我跟前勒马停住。

    李叔叔晃着有些发晕的醉眼半天才瞅清楚着呆愣愣的瞅着他的我们这一行人。苏定芳等人也像是被人拿枪戳着腰眼一般,全都僵在马背上,傻愣愣地瞅着对面的李叔叔。

    “……”李叔叔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翘起根手指头也不知道该干嘛,双方全僵立在当场,大眼瞪小眼地瞪着对方,就像是甲鱼看到乌龟,土匪遇上了山贼,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

第546章 卖地卖出了个未来(召唤月票)

    天气不错,贤婿你们也出来溜达啊?”李叔叔吭哧了是想出了一个问话的理由,我们赶紧齐齐点头。“是啊是啊,小婿今日眼见天气不错,特地向李大将军请了个巡视河岸的差使,以防高句丽军悄渡鸭绿水,袭挠我军大营。”我一本正经地答道。身后,苏定芳等人酒意早被惊走了大半,赶紧摆出了一副随时为国效忠的派头,以显示他们是为了公事出来溜达。

    “如此甚好,老夫也是担心这个,所以在外忙了整整一日。”李叔叔同样也很厚脸皮,嗯,大家也都差不多,相互装死,谁也没点破对方违反军纪出来打野食喝酒。李叔叔虽然是皇帝,不过他也同样是军人,又喜欢在人前作榜样,今个这模样幸好是遇上我这位爱婿,遇上旁人怕是李叔叔灭口的心都有了。

    李叔叔同样也瞅出我们去干了啥,因为薛仁贵这家伙是个饭桶,可酒量去不咋的,脸红的都成了酱紫色了,骑在马上若不是有我的亲兵扶持着,怕是这会早钻马肚子底下了。

    不过,大家既然都去干了同样的事情,那也就谁也不说谁了,天南地北地瞎忽悠一通之后,请李叔叔先行,我们跟进,有这个老流氓打头,回营不会被发现的安全系数要高上不少。

    “好险,娘哎,吓得老苏一身的冷汗,这酒都醒了大半。”苏定芳抹了把脑门的汗水长出了口气,大家伙都是一副心有于悸的模样,灰溜溜的跟在李叔叔的大部队后头,乘着黄昏时分,跟李叔叔一道偷偷摸摸地爬回了营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几个酒鬼为了防备被旁人发现异常,全蹲一个营帐里滚了一宿,第二天,总算是恢复了正形,精神抖擞地摆出了将军的威仪,赶往中军大帐应卯去了。

    ----

    坐在主位上的李叔叔的脸色有些憔悴,看样子是昨天喝的多了,晚上没睡好,可怜的老人家,没那胃口就别喝那么多嘛,哪像我们这帮年轻人,头天醉倒了,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

    还没应完卯,外面就传来了激动地喊声:“陛下,陛下,天大的好消息。”长孙无忌,手里拿着一份奏报赶进了大帐。

    “哦?什么好消息,且让朕来瞧瞧。”李叔叔很是欣然地伸手接过了奏报查看,而长孙无忌在众将的问询中向大家宣布:“太子殿下从长安发来了喜报,这两个月,我大唐卖辽地之资,获利五百八十万贯。”

    嘶……全是抽气声,一个二个全立了眼角,五百八十万贯,大唐一年的赋税顶天也就是三百万贯多点,大伙的眼都红了,靠,太吊了吧。我也被这个数字给吓了一大跳。

    “陛下,因为我大军捷报频传,许多原本采取观望之姿的富豪商贾得此消息之后,对我大唐能平定辽东的信心大涨,户部衙门被买地之人几乎挤破了门槛,因为辽东地价偏宜,而且又允许自由买卖,所以,长安、洛阳、晋阳、杨州等各大城的皆都向官府报备,以求在辽东获地而耕,如今,买地者,已经超过了六十万户……”

    这简直就是大唐版的圈地运动,辽东本就人口稀少,很多肥美之地,别说没人耕种,经常是千里之地不见人影,如今卖出了一千一百多万亩,虽然卖得偏宜,可问题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后世的课文里曾经提到过,我国东北地区的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拥有耕地约三亿亩.占全国耕地总量的百分之十六,还不包括黑龙江以北的大片平原地带,怕是把眼下大唐所有的人口都迁过去,耕地都还绰绰有余。

    工部尚书阎立德阎大人站了出来言道:“微臣亲自到了我大军所占的几个州府查验过,辽东之地土地肥美,让臣不得不惊讶,怕是关中之良田亦有不如……”

    李叔叔抛下了手中的奏报,疾走了几步,转身朝着阎立德道:“辽东之地到底能有多少可耕作之地,查!给朕速速去查!”

    “陛下勿急,陛下在京之时就已经交待了小臣,帮臣早在渡过辽河之后就派了工部官员赶往我大唐所占辽东各个州府,一方面查探原高句丽所遗留之户典田册,另一方面,去年臣已经与房大人作了勾通,想来,房大人那里也该是有一些消息的。”

    爱卿你做得很好,房俊,你那儿可有详数?”李叔叔标转向了我。找我?简单,因为后世的测量比起现在来更准确,况且俺是从书本上得到的知识,绝对正确。

    “陛下,末将借地图一用。”我站了出来,拉过了边上的人递来的地图摊在地上,然后指着那张由进奏院的同僚耗尽心血绘制的地图言道:“自末将得陛下提示,欲以卖辽东之地来鼓励我大唐百姓迁边以来,末将就命令所有在辽东之地的情报人员对这里的可耕作之地进行详细地描测和统计,经过了一年多的粗略估算,依照地图之上,光是目前我们所据之地,可耕之地约有近三百万倾……”我正埋头说着,突然觉得身边寂静得太过份了,抬起了头一看,却给这些人的表情吓了一跳,李叔叔两眼发直地瞪着我,边上,阎立德捂着胸口,一副要犯心脏病的模样。干啥了?莫非是我说的太多了,把他们给吓到了?就连一帮子老将军也全都一副给惊呆了的模样。

    干什么嘛,才多少点地,比起玄幻小说里边忽悠人的那些来说,这算是少了太多了,没功夫理他们,乘着没人有疑问,我继续指着地图大声地道:“另外鸭绿水以东之地约有一百万顷可耕作之地,不过,望建江以北,黑水之地我大唐的情报人员目前只有几位到过,他们眼下在那边的时间还不长,地理不熟悉,与当地人的交流也还未有过多的接触,暂时还没办法展开探查,不过据他们发回来的情报,那边也有大量的平原、适宜耕作之用,怕是也差不多有辽东之地那么大。”

    “贤婿,老夫没听错吧?你是说咱们目前所占之地有近三百万顷之耕地?”李叔叔几乎是掐着我的脖子在问问题。边上的阎立德像个才读一年级的小学生,在那不停地板着自己的手指头,嘴里嘀咕道:“三万百顷,那就是三亿亩,娘哎,咱们才卖了一千一百多万亩,不过三十分之一数,三亿亩,那也就是多少贯?”

    “小婿说的全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若是陛下不信,可令人重新勘查辽东,绝对比小婿说的数量还多。”我这话一说完,李叔叔松手,一屁股蹲在地图跟前。“贤婿,你可知道我大唐目前在册之田亩有多少?”李叔叔抚摸着地图,就像是抚摸着一位美人妖嫩的肌肤,动作和神态都很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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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赶紧接口答道:“小婿不知。”“我朝如今共有田亩不过四百余万顷,其中水田不过十之五六,辽东一地,光是目前,我们就已经打下了三百万顷之地,几乎相当于朕又打下了一个中原之地。”李叔叔愣愣地低喃道。

    “啊?”我可真是被吓了一跳,实话,我可没想到过,如今大唐的耕地竟然才那么点儿,不过,李叔叔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撒谎。

    通,长孙无忌泪流满面的跪下了:“陛下!陛下之武功,万世之盛!”马屁,老小子的表演能力太强大了。诸位老兵痞和随行而来的大臣们皆尽拜伏于地,向着大唐朝最大的地主,伟大的大唐皇帝陛下五体投地,齐声唱诵着这位伟人的功绩……,军营内外,无数的大唐将士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渐渐地与中军大帐中的诸将们一齐呼喊了起来:“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唐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仿佛看到了,后世五六十年代,开发北大荒的疯狂场面,想来,只需要三到五年,辽东之地,大唐百姓的数量就会远远超出这里少数民族的总和,十年之后,这里将被牢固地撰在大唐的手里,这里的少数民族们,将会逐渐地被农耕文明所同化,忘记他们的语言和文化,进行一次大唐民族大融合运动。

    世界会变得更美好,民族之间会变得很和谐,大唐帝国汉文化共荣圈将会由这一刻开始,总有一天会传遍欧亚非拉五大州,让全世界的蛮子们都感受到文明与腐儒的力量。

第547章 乌鸦嘴的李绩大叔(召唤月票)

    天之后,也就是六月初一,高句丽的第六番使节赶到大营,李叔叔在中军营帐里边接待了这位使节,这三天以来,李叔叔已经从那股激动的兴奋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接连快马朝长安下旨,招集长安大批的工部与户部、吏部官吏前往辽东,另外又从各地抽调了三万精锐,专门用来镇守高句丽新占之地,另外还要督促战俘准备修建一条由营州至扶余城的水泥大道,另外,筑建水石砖石堡,以待到时候北迁的百姓们有安居之所,这样的忙碌让李叔叔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不过,对于永据辽东和平定高句丽的决心更是大涨。

    所以,这一次,李叔叔没有像往常一般地还跟使节胡扯瞎吹的费半天话,只是让使节说出了来意,高句丽再次申明,愿意称臣纳贡,永为大唐属国,大唐所战之地,尽归于大唐,高句丽仅留鸭绿水以东之地,芶且偷生,再不犯大唐龙威一步,另外,泉盖苏文愿意自贬为平民,高藏也愿意接先王高武回去,奉为太上王之尊。

    “这便是你们的诚意?”李叔叔挑了挑眉头,冷笑道。

    高句丽使节道:“正是,我国主愿与大唐为世代友好之帮,永为大唐属臣之国,决不再犯大唐一民一土。”

    “说的是挺好听的,可惜得很,朕现在一句也不想听了。”李叔叔抚须半晌,拔身而起:“这是朕的最后一次通谍,要么,高藏举国而降,交出泉盖苏文这个弑王之叛逆,由我大唐审治,折毁城防,不许保留军队,由我大唐军队为替你们守护边防,要么,就等着我大唐的铁骑,踏到你们的都城王宫之内。”

    泉盖苏文大怒,征举国之兵,并扬言,要玉石俱焚,就算高句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作此丧国之举,而我们这边,盖着辽国公高武印信的公告贴满了高句丽鸭绿水以东的城池。

    ----

    公告上写了前高句丽王声讨泉盖苏文与新主高藏的谋逆之举,并且向高句丽的百姓和军人以及官员们宣告,为了高句丽美好的未来,与大唐人民共同繁荣致富,他已经决意向大唐臣服,让高句丽成为大唐的一份子,永远脱离战争的烦恼与担忧,命令所有还把他当作高句丽君主的人放下武器,和平地迎接大唐的接管。

    效果还行,至少,沿河三城主动请降,大唐极其顺利地接管了鸭绿水边最后的三座重镇。至此,高句丽最后的大门向大唐铁骑缓缓打开了,此刻的高句丽王高藏与泉盖苏文已经是惊弓之鸟,虽然嘴巴子上叫嚣得凶,强征百姓入伍,勒令鸭绿水以东,萨水以西的高句丽百姓弃家绝地而退,欲再以坚壁清野之法难为唐军,反倒把百姓们惹得怨声载道,有的干脆乘逃入乡野,待唐军到来之后,反而开始替唐军当起了向导。

    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前高句丽国主高武的人格魅力相当的不错,号召力也很强大,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被泉盖苏文在他背后捅这么一刀子而已。而这一次,妻死子灭的他已经早忘记了其他的,一心只想要泉盖苏文的人头来祭祀他那被泉盖苏文抄杀的家眷。

    一个月之内,连取城池十余座,俘高句丽军民十余万众。李叔叔这个时候已经考虑到了日后的长治久安,转变了策略,给城中百姓赏赐食物,年八十以上赐以锦帛.放,任其所之。李叔叔的做法更让高句丽的普通百姓感受到了李叔叔的仁德之名,甚至有数千高句丽的将士主动地请求加入到大唐军前效命,一同推翻泉盖苏文这个高句丽的祸乱之源,被李叔叔婉拒,李叔叔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到了家乡,告诉他们的乡亲和朋友,大唐给他们带来的是和平与富足,是为了让所有高句丽人与大唐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而来,不用担心大唐会奴役任何人,今后,他们将与大唐人一样的平等……

    吹,使劲地吹,我的部队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些人可都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洗脑式填鸭教学下成长起来的大唐军事知识份子,他们向着战俘们灌输着我曾经向他们灌输的

    念和思想,倒是让越来越多的人的心思都渐渐向大唐,至少,绝大部份的被占领地的高句丽百姓不再作徒劳的顽抗,而是以一种将信将疑的姿态来作出观望。

    这让我们的工作更能有效的进行,李叔叔很满意我们的行动,李叔叔对新增土地的的渴求已经超过了其他所有的一切,为了加快占领地区的稳定与安宁,也为了能更快速的占领鸭绿水以东、萨水以西的土地,把我大唐军事学院的兵力打散,瓜分成了三部。

    其中三分之一由席君卖统率,随李道宗去攻取另一坐坚城去了。另三分之一由段云松统领,随李叔叔这个爱摆显的老头去侵略另一座城池,而我们这一队,自然是留我率领,半打青春版程叔叔被我丢给席君卖和段云松,由他二人平分,一边仨。我的手里,只留下了李业诩、李敬业、薛仁贵三员相对来说比较老实听话的都尉,而炮团同样也被一分为三,我自己亲领炮团剩下的三分之一数,反正凭这三十来门火炮,够把任何一座城池轰开缺口的了。

    分开来作战之后,占领的速度加快了,李叔叔统兵三万七千人,沿鸭绿水往南,顺海岸而进击,借数万水军之助,一路攻城拔寨而过,而李道宗这位王爷名将,统兵二万四千人,另有降胡骑兵二万,沿北而去,他要把鸭绿水上高句丽的最后一个据点:国内城这根钉子给拔掉。

    至于我们这一路,人数最少,共有李绩大叔的中军步骑一万三千余人,苏名将兄的精锐铁骑八千余,最后就还有大唐军事学院的三分之一人马,四千人。

    一开始李叔叔以中路军人数太少为由,准备把自己麾下的骑兵五千调拔过来。

    “不行,李绩爱卿,非是朕信你不过,你所领之军人数也太少了,可别忘记了,这里周围全是高句丽大军,据降将之言,高句丽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统有数万大军正在边上虎视眈眈,稍有不甚,我实在是担心你,不若这样,从我军中调配五千精骑与你……”李叔叔肯切地道。

    李绩大叔摇头严辞拒绝:“陛下,臣率兵少,却精,高句丽之军力早已士气全丧,若是臣得的兵多了,怕是还引不出高惠贞,不怕他不出来,就怕他不出来,他不出来,我大军必然有后顾之忧,所占之地,更需大量分兵把守,臣有信心,凭麾下之将士,定能将高惠贞之头取来献于陛下。”

    ----

    不得不说李绩大叔说的有道理,加上李绩大叔少有败绩,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李叔叔作出了如此的分派,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李绩大叔还真是一张天生的乌鸦嘴,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还灵的不得了。

    在分兵的第七天,我们正在攻打遇上的第三座城池昌盛城的时候,李绩大叔的乌鸦预言应验了,这片地盘上的地头蛇,高句丽南部灌奴部褥萨尽起麾下之兵,杀气腾腾地朝着我们窜了过来,而且,兵力不是原来我们想象中的五万,而是八万大军。

    高句丽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统高句丽步骑兵五万八千、另有靺骑相较而言较为弱小的大唐军事集团等给一举荡平掉。

    而我们这边已经分出了二千余人留守攻打下来的城池和战俘,眼下。除了李绩大叔的中军一万余,苏定芳的精骑八千之外,就还有大唐军事学院的三分之一人马,四千人。共计不过两万两千人。

    “大人,怎么办,我军形势可不太妙,昌盛城内有高句丽军一万五千余众,而高惠贞统兵五万八千,皆是高句丽军中精锐,另有靺鞨骑兵两万五千余骑,我大军加起来总共不过两万二千人,而高句丽之敌四倍于我,此战,实难与之相抗,还望大人早做决断。”行军总管张君乂不停地边上唠叨。

第548章 两文钱的赌资(召唤月票)

    跟苏定芳、裴行俭三人猥琐地挤一边大眼瞪小眼,虽心忧,不过,我打心眼里信任李绩大叔这个老兵痞,虽然我鄙视他的阴险为人和超黑乌鸦嘴,但是对他的指挥能力和大唐精锐以一敌十的胆略和战力有着相当的信心。

    李绩大叔眼下就像个入定的老神棍,抚着长须,眯着眼,打量着地图,屁也不吭一声,任由边上军职仅次于他的行军总管张君乂在那神神叨叨的嘀咕。

    “娘哎,李大将军这一把可真玩的大了,那降将也他娘的太不地道了,不是说兵不过五万吗?咋又整出二万多的骑兵来了?”裴行俭忍不住低骂了句脏话。

    苏定芳吸吸鼻子:“怕屁,老子都敢拿一万人跟几十万的铁勒人玩命,还怕高句丽这八万多人不成?”

    “兄台,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您可是打不赢就闪人,打得赢就一个劲地追着人家的屁股撵,跟眼下的境况可不一样,咱们中路军要是撒腿溜达了,陛下还不得气疯了拿咱们开刀才怪。”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了苏定芳一句,这家伙没皮没脸的挤挤眼:“没事,李大将军鬼精着呢,咱们这两万两千人可不像那些高句丽人,就那些家伙,守城还有两把刷子,野战,给老苏提鞋都不够格。”苏定芳拿鼻孔出了出气,表达了对高句丽军人战力的鄙视。

    “嗯,是这个理,高句丽人打打顺风仗还行,若是被打掉了士气,别说五万,就是十万人也只有当兔子任人撵的份。”裴行俭点了点头,他如今是苏定芳的副将,这倒也好,咱们几位年轻总算都是蹲在一个窝里没被打散分开。

    裴行俭习惯性地伸手进皮带上的小囊掏了掏,一瞅见他这个动作,我和苏定芳苦笑着对望一眼,这家伙又来了。

    ----

    果然,裴行俭还真掏出了两文钱来,很是麻利地搓搓指头,猥琐地挤挤眼压低了声音:“咋样?赌一把,裴某以为两日能胜。”裴行俭不知道是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还是天性好赌,在李绩大叔的中军大帐之中就想开盘聚赌了。看得我想一大脚踹这丫的到李绩大叔跟前去,苏定芳也一脸黑线的瞅着这家伙,很想跟我一起这么干。

    裴行俭很是警惕地退后半步:“咋样,来不来,不来就算,反正小弟就是图个乐子。”

    苏定芳恨恨地瞪了裴行俭一眼,扭脸打量了下四周,大伙都各聊各的,没功夫理我们这三位青年俊杰。苏定芳摸着下巴子砸了半天嘴才言道:“两日,哼,那你非输不可,若是战事持续两日,那败的是我们,对付他们,只能速战速决,一击中的,与他们作战,时间越短,对我们越有利,不然,我军必危,莫要忘记了,昌盛城里边,还有一万五高句丽军,若是两军作战正酣之时,他们只需出骑五千,抄我大军后路,到头来,胜负尚未可知。”

    “先别管那些,咋样,敢不敢来?”裴行俭也就两铜板,苏定芳掏了半天,六个铜板,然后,这两个家伙拿眼瞅我,我很是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弟一文都没了。”上次被袁道长那老牛鼻子给赢个精光,后来东掏西挪地又凑了几十文钱傍身,岂料昨天晚上让我那俩忠仆给套去了,主要是他们不跟我玩纸牌,搞甩色子,我哪赌过这玩意,只能败走麦城。

    “哈哈,裴某可是比你好多了,好歹还留着两文傍身。”裴行俭这话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不过眼下,嗯,他始终是个有钱的人,而我是没钱的人,这就是差距。

    “得,老苏就借你两文,谁让咱们都是兄弟,嘿嘿……”苏定芳又把两文塞回了口袋,然后分了两文钱给我后一本正经地道,两个破铜板,要是在长安,本公子拿两万个铜板都是随要随有。

    遗憾哪,出门打仗,就没想到过在身上多留一些钱财,军中的生活本就无聊,赌两小钱也无伤大雅,还可以联络一下相互之间的感情,可谁让我带的钱太少了,害的老子眼下是一穷二白。就连我的两个忠仆都比老子富有,等回营帐了再打劫点来,想到了这,就让很是郁闷。

    恨恨地鄙视了苏定芳一眼,我押上了跟这位苏名将兄借来的两文:“我赌……”“慢,不能这么赌,天数太好估摸了,这样吧,咱们赌这个,咱们能俘多少高句丽和靺鞨战俘。”裴行俭及时地改变了赌局。好像高句丽和靺鞨杀气腾腾的那八万多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堆拿来当财注的筹码而已,自信得厉害。这点让我由不得暗中翘起了大拇指,这才是大唐的军人,兵痞的典范,赌棍的风采。

    “成!”苏定芳砸巴砸巴嘴,递出了两文钱:“老苏就赌一万。”

    “就那么点,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小弟赌三万,你呢俊哥儿,咋样,你赌多少?”裴行俭朝我问道,我犹豫再三,咬了咬牙根,把这两文钱给押了上去:“赌了

    两万。”

    “老夫赌三万,再加上一万昌盛城的高句丽军,咋样?”阴森森的语气,吊起的白眼,白森森的门牙在唇外狰狞着,吓得正在小声聚财的我们三个大唐优秀青年将领差点钻沙盘底下。

    边上的那些个老兵痞们兴灾乐祸地瞅着我们这边在那偷着乐,靠!老阴人窜下来也不知道通知一声。苏定芳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干巴巴地赔笑道:“大将军,定芳与二位贤弟在这儿闹着玩呢。”

    “闹个屁,这赌盘,老夫还真有兴致要押上一宝,咋了,行俭,胆子萎了?不敢接老夫的两文钱?”李绩大叔这话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挑衅行为。裴行俭憋红了脸:“既如此,行俭就接下大将军的赌资了。”

    岂料张君乂这家伙像是吃饱了没事干似的跳了上来,打扰我们的雅兴。激动地指着我们怒喝道:“放肆!你们几个成何体统!军中聚赌,视军纪若无物,大人,如今军情紧急,他们还如此……”

    “诶!这有什么,如今大战在即,咱们不过是凑凑份子,热闹一番罢了,聚赌?就这几文钱的赌资,传闻出去,怕是还会让人嘲笑咱们大唐将领贫苦呢,呵呵呵……张大人这话也太过了。”李绩大叔淡笑首摆了摆手,没有理会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张君乂,径直走回了主将之位前,凝目沉声喝道:“击鼓升帐,传令,都尉一级所有将领,尽数到中军帐中议事。”

    所有将领齐聚,大帐之内挤了个水泄不通,大都冷着脸,表情严肃,紧握腰畔横刀,看样子,都有些紧张,见了这场景,李绩大叔略皱了皱眉头,旋及站起了身来:在沙盘前溜达了一圈这才漫不经心地道:“大家都知道了,高句丽大军计八万余,冲着咱们来了。”

    李绩大叔伸个指指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朝着旁边他的亲卫问道:“高句丽那个叫高什么来着?”李绩大叔漫不经心地朝着边上的亲兵问道。“高句丽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李绩大叔的亲兵鼓起胸肌大声地答道。

    ----

    李绩大叔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这名实在是起的实在是不咋的,刚听到的时候老夫还以为是个娘们领着一群村夫来慰劳我大军呢……”这话让中军大帐中的将领们全笑了起来。

    刚才那股子凝重紧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李绩大叔温和地笑了笑,拿手指了过来:“方才,老夫与这仨个小将军开盘聚赌!”

    大伙又被李绩大叔这话给吓的一愣,李绩大叔不在意地咧咧嘴:“知道我们是怎么赌的吗?老夫赌我大军能俘高惠贞小儿来犯之敌三万,另外还要加上昌盛城中一万高句丽军,知道本将军赌了多大吗?”

    诸将摇着脑袋,拿眼瞅着尴尬地蹲一边的我们仨。李绩大叔得意地一笑,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扬了扬:“两文!”大伙终于都不顾形象地暴笑了出来,一个二个的还拿大拇指朝我们晃悠,嗯,我知道我们很牛叉,可李绩大叔您老人家激励士气也别总拿咱们开涮成不?

    我们只能无奈地相望一眼,对周围的一切作视而不见状。岂料薛仁贵这家伙跳了出来:“末将也赌,同样是两文。”

    “哦?!”李绩大叔眯着眼,颇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薛仁贵来。“这位小将军是……”

    “末将大唐军事学院骑军都尉薛仁贵,愿以两文,赌我大军能俘来犯敌三万五千,另外城中之敌一万五千尽俘之。”薛仁贵大声地喝道,他人原本就长的高大壮实,这么一亮相,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就连李绩大叔也禁不住点头赞许地笑道:“好,你的赌资,由老夫来接。”

    终于,一场轰轰烈烈的军中聚赌活动从中军大帐之中传扬了开来,每一位将士又都互相投注,所有的将士都只会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能俘获多少敌人,浑然不觉得自已会失败,而且,为了身上仅有的这两文钱,我们无论怎样也绝不会失败!

    李绩大叔,太牛叉了,军营之中再也没有一丝的颓丧之气,反而所有的将士一个二个都喜形于色,摩拳擦掌的,都扬言要好好地干上一票,争取能再立功勋。

    “来犯之敌,在老夫的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最多也不过值老夫的两文赌资!”这是昌盛城之战前,李绩大叔说得最为经典的一句话。

第549章 一枚桃木符(召唤月票)

    高丽的高惠贞显然被自己占绝对优势的数量所迷惑,,已经将我们这二万余的唐军不放在眼里。大军滚滚而来,挥军直进,挺进到了昌盛城北四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大将军,敌众我寡,末将以为,我等应边择他处安营,深沟高垒,暂不出战,只需拖住高句丽大军,另发消息与陛下与北路之师,三方合击,可一举而尽全功也。”张君乂又再次向李绩大叔进谏。

    “哦,这就是君乂你的主意?”李绩大叔拿眼角看了行军总管张君乂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边上的苏定芳忍不住站了出来:“张将军此方差矣,我军久驻于此,虽然未有动作,可昌盛城连只鸟都不敢往外飞,足见昌盛城中之高句丽军业已胆寒,如今高惠贞来援,不过是一远来疲惫之师尔,我大军士气正盛,皆是久战之精锐,主动迎战,一鼓而击之,必能败敌。若是固守待援,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江夏王真若率军弃国内城来援,国内城依旧立在我们身后,城中数万高句丽军必然扰我敌后,若是其断我馈运,不过旬日,军粮必尽,求战而不得,欲归无路,等于是陷我大军于死地。”

    张君乂怒道:“一派胡言,敌数倍于我,若是稍有不甚,必须有全军覆灭之忧,到时候,是谁向将士们交待,谁去向陛下交待。”

    “老夫自会向陛下交待,张将军,休得再言,不然,休怪老夫以扰乱军心之罪治你。”李绩大叔冷哼了一声,把张君乂的嘴给堵了回去。

    李绩大叔站了起来,望着身前的诸将:“此战,乃是我大唐一战而定萨水以北、鸭绿水以南之地的契机,若是谁不愿战,老夫可以给马一匹,粮一石,随他自去,恕老夫不送。”

    边上的张君乂气的直哆嗦,却不敢跟李绩大叔顶牛,蹲一边恶狠狠地喘气,李绩大叔没理这位行军总管,续道:“老夫久观沙盘,心中已有计较,明日大军尽出,随老夫把那高惠贞的人头取来,献予陛下!”

    “诺!”众将概然应命。大伙皆头志昂扬地走出了营帐,李绩大叔唤住了我。“贤侄稍待,还有这位薛小将军也等等。”

    我与并肩而出的薛仁贵皆是一愣,“大将军,有何事?”我顿住了脚叔回头朝着李绩大叔询道。“这位薛都尉是你的人?”李绩大叔拿手指了指站我边上一头雾水的薛仁贵朝我问道,我分明看到了李绩大叔眼中的赞许之色。

    这个时候,自然该是我说话的时候了:“正是,他是去年征招入军校的,为人忠义果敢,擅使方天画戟,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且,对兵法了若指掌,学院之内数次考核,均是名列前茅。”

    “哦?呵呵呵,难得啊,难得,贤婿,老夫都有些妒忌你了,你军院之中,前有段云松、席君买,后有薛仁贵,皆是将才,看来,你这小子还真是会识人得紧。”李绩大叔拍了拍我的肩头大笑道。

    “哪里,其实这应该是学院的制度所选拔的,不问其出身,凡有志者,有才者,择优而取。”我赶紧谦虚道,顺便朝边上的薛仁贵挤挤眼,跟我时日已久的薛仁贵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单膝而跪:“多谢大将军夸奖,明日一战,望大将军能予末将前锋之责,末将肝脑涂地,也定将高惠贞之头献于大将军。”

    “呵呵,起来起来,嗯,不愧是我大唐新一代的军人,有此志气,很好,老夫知道了,明日,老夫另有交待,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战事关重大,还需要你们戳力而助。”

    “诺!”我与薛仁贵抱拳齐声应允。

    方出了大帐,就听到了一声低唤,我一扭头,瞅见了俏生生立在一旁的袁天罡与流霜姐弟。“遗爱贤弟,明日可是有大战?”袁天罡步上了前来微微一礼,旋及放言询道。

    “嗯,明日我大军即要去高句丽大军决一死战。”我点了点头,薛仁贵知机地告辞离开了。

    “哦!”袁天罡皱了皱眉:“贫道听言,敌有八万余众,此战必然凶险之极,老夫方才卜了一卦,卦象虽险,却凶中有吉,想来此战,终是我军得胜。”

    我笑着朝袁天罡拱手为礼道:“那可就太好了,多谢道长挂怀战事了。”袁神棍的技俩我看得多了,这家伙除了医术好,能掐会算,是个人精之外,也能瞧出他有什么仙风道骨,倒是赢本公子的钱利落得很。反正我对于这种封建迷信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听着玩可以

    不信这玩意。

    “贫道等人既为医者,明日一战,我等可否也随大军而往,以便救治将士们。”袁天罡严肃地道。

    我不由得一愣,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流霜与闲云一眼,下意识地道:“道长不可,明日之战,我军兵力上处于劣势,处处皆是险地,道长等人若是随行,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还是安待于大营之中静候便是。”

    “不成,贫道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我大唐将士在沙场血战中无人救助而亡,还望贤弟能通融一二。”袁天罡很是恳切地道。这不是为难我吗?不过,打死我也不能答应。

    袁天罡见在我这里得不到准话,心中甚是郁闷:“既如此,贫道去找李绩将军理论去。告辞!”看得出袁天罡有些生气了。

    “俊哥儿……”流霜落后了几步,看着她师傅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嗯,流霜妹子怎么了?”我收回了目光望向眼前有些扭捏的流霜。

    “我师傅是担心将士们的安危,还望俊哥儿莫怪。”流霜睁着漂亮的大眼瞅着我温言道。

    听了流霜这话我笑了:“无妨,道长之志,我佩服还来不及呢,我也不过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你们还是留在营中的好,你回头也劝劝你师傅吧。”

    流霜点了点头,低应了声,方走了两步,又转回了头来望着我道:“俊哥儿,方才师傅他也替你卜了一卦,卦象不吉,你可得小心为上。”剪水双眸里流露着真诚与关切,我有些感动,朝着这位极漂亮地小道姑露了露一口的白牙,拍了拍身上的铠甲,铮然作响。“你且放心便是,战场之上,本公子保命的法门多不胜数,这不需要担心。”

    “你这人,整天没个正形,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流霜抬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很伤脑袋地嗔道。我瞅着好笑:“好了知道了,多谢流霜妹子的关心,本公子一定会安全得胜而归的。”

    流霜咬了咬牙,突然伸手从衣襟里取起了一片沉黑色的小木片,递到了我的手中飞快地道:“这个给你,以前我师傅给我做的桃木符,保人平安极为灵验的,记得要还我的。”说完这话不等我拒绝,飞快地朝着前头赶去,追她师父和弟弟去了。

    我看着手中的那块桃木版,由一根红丝带穿过中间的眼子,上面雕刻的鬼画符我根本就认不出是啥子。还带着这位流霜妹子的体温,我下意识地摆到了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子上次曾经闻过到了白合的香气与桃木的木香纠缠在了一道。我心里边觉得有点暖,暖得发烫,这丫头,看样子,对我一直以来的偏见总算是消失了,很好。身为大唐绅士典范的我最不愿意地就是跟任何一位女士结怨,不论年纪大小,美丑如何。

    “公子,你呆呆的瞅什么呢?”房成突然在我耳边来上这么一嗓子,吓得老子手一抖,差点把漂亮妞送给我保佑平安的小玩意给丢掉。恨恨地瞪一眼这个从来不知道看脸色的忠仆。“呆个屁,本将军正盘算着明白怎么破敌致胜。懂吗?!”

    天还未亮,李绩大叔的中军大帐之中,所有将领均已集结而毕,顶盔贯甲,腰挎横刀,雄纠纠气昂昂地等等着李绩大叔的分派。

    “张将军,老夫令你部五千人为前军第一阵,扼此山谷要道,挑高句丽前军,必不能胜。但虽败而不许退。若是进抵不住高句丽大军的攻势,可以往两侧缓坡上撤,但不可后退扰乱中军。”

    张君乂一愣,踏步而出:“大将军,我部不过五千,敌前军至少有两万余众,必是以骑兵为前驱,如何能相抗,还望大将军能听末将一言,出战一事再予斟酌。”

    “放肆!”李绩大叔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沉声低喝道:“莫非你是觉得老夫安排不妥?还是以为你张将军可以不听老夫之将令,有挑挑拈拈的本事?”中军大帐之内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丝鄙夷之色瞅着这位行军总管,他分明就是认为李绩大叔是故意整他,他也不想一想眼下是什么时候,私人恩怨放到这个时候来整,还要不要命了?这家伙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550章 碰撞(召唤月票)

    末将不敢,末将听令便是。”张君乂表情很是阴沉i是有怨言,只不过给李绩大叔压住了不敢吭气而已。

    “苏定芳。”李绩大叔抬起了眼。“末将在!”苏名将兄大步踏出抱拳听令。“你部位于山谷之西面,入林而候,接我号令之后,你的五千骑兵斜插而至,直陷高句丽中军,务必要拖住高句丽中军于山谷之中,不能让其轻易脱身而走。”

    “末将得令!”苏名将兄接过将令,退回位置。李绩大叔鹰目一扫,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薛仁贵何在?!”

    “末将在!”薛仁贵站了出来,大声地应道。“老夫令你令一千精骑,立于山谷之右脊,等我号令,突入高句丽中军,务必要截断高句丽中军与后军之联系,等老夫的三千精骑到后,定会一击而溃敌之后军,由后而抄袭,一一拔除高句丽的三军。”李绩大叔阴阴地笑着望着地图。

    大家伙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精骑,可是对方可是好几万人,一扎下去,怕是连个泡泡都冒不出,不过薛仁贵毫无怯意,大声地领命。或许在大唐军人的眼里,都是以战死沙场为荣。

    嗯?咋回事,兴致盎然地等了半天,这老流氓也不跟我吱一声,莫非是瞧不起我这个斩将夺骑、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房将军不成?

    鼓胸肌摆造型老半天,眼巴巴地瞅着李绩大叔这位老阴人,希望能给点提示,岂料李绩大叔瞅都不瞅我一眼,在沙盘前盘恒半晌,方指着山谷的最突出部:“还有……老夫需一人,率一千陌刀手,两千步骑和炮兵在此设伏,接到老夫将令,令炮兵由此击高句丽后军,谁可愿往之?”

    ----

    大家都探脑袋一瞅,我也探头看了一眼,这个位置就是在山谷北端,靠西最前沿的山头之上,就像是一个探出了半截脑袋的蛇头镶在大道边上,除了身后的山脉和林地,左侧的陡壁之外,有两面可以任由骑兵来去,这个地方很危险,但是,做战要是怕危险,还不如挖个坑把自个埋在土里装孙子,老子好歹也是大唐战将,热血青年。

    “末将愿往。”几位将军跳将了出来,裴行俭和我都跳将了出来。“大将军,让末将去,末将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我站了出来,鼓起了胸肌昂首挺胸地道。

    “你?!……”李绩大叔瞅了我一眼,眉头拧起:“老夫另有任务派你,这里你不适合。”

    我还待再言,李绩大叔直接无视我,朝着裴行俭道:“你来领这一军便是。”“末将听令!”裴行俭很是兴奋地道,还得意地朝我挤挤眼,抢我的饭碗,靠!暗中冲这丫的比划了个中指。

    这个时候,李绩大叔总算是开始正眼瞅我了,沉声喝道:“房俊何在?!”

    我心中一喜,总算是轮到俺这个年青俊杰了,赶紧站到了李绩大叔跟前:“末将在。”

    “老夫与你两千陌刀精锐,两千铁骑,若是前军不敌,让出了大道,老夫要你的骑兵给高句丽人来一下狠的,两千陌刀手把高句丽大军的前路死死堵住,阻其攻势,不半稍退半步。与敌军纠缠在一起,张君乂的前军再从缓坡两翼聚而下击,截其中段,务必不要让高句丽前军中军中汇。”

    “末将领命,定不后退一步。”我大声地应诺道。

    分派了任务,出营门的时候,我唤住了正准备转回营帐调派将士的薛仁贵。“将军唤末将何事?”薛仁贵松开了马缰,回头朝我恭身为礼道。

    “行了行了,这里可不是军帐之内,唤我一声贤弟便成了。”我不耐地回道。薛仁贵呵呵笑了两嗓子:“贤弟有何事?但言便是。”

    “仁贵兄,此去你兵仅千余,可要小心啊,不过好在你是骑兵,一击不中,远遁既可,只要能让他们中军与后军隔断便可,切莫死拚。”我很担心,他这一路人马实在是太少了,薛仁贵反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朝我笑了笑,拍拍他那壮实得快赶上我的身板:“贤弟勿忧为兄,大丈夫沙场征战,自以马革裹尸为荣,若得活,我定得大功,就算薛某真有个万一,还望遗爱贤弟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

    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就翻了脸:“放屁!给老子好好地活着,你要记住,你他娘的可是本将军苦心培养的一代名将的苗子,你死了,老子的买卖不

    了吗?你听明白了没有?!”我一把将薛仁贵差点就。

    薛仁贵轻轻地扳开了我的手,朝着我露出了笑容,重重一拳砸在我的铠甲之上,震得我不由得一晃,薛仁贵自己倒退了小半步,不由得摇头苦笑道:“贤弟这身板,跟铁打的似的,你放心便是,为兄定然不会丧在高句丽的宵小手中。”薛仁贵最后一句话一吐完,一股子傲气油然而生。

    清晨,天空飘着淡淡的薄云,太阳在云后闪着迷蒙的白光,周围一片盎然的绿意,我此刻正与我的亲兵护卫和李业诩、李敬业站在山脊上朝着远处观望,这里地势是山谷之中的最高点,视眼极为开阔。

    回首望去,山谷之中,所有的骑兵正与坐骑似乎在交流着赶紧,有的还在喂食,而所有的陌刀手也同样坐卧在谷中,以节约体力。

    “李大将军这一着是险棋啊!咱们可都是在赌项上之头,若是大将军不能如期而至,我可是死无葬身之所,当然,你爷爷肯定能按时而至的”李业诩摇头概叹了声道。回头瞅见李敬业蹲一旁不言,赶紧笑着解释道。

    “我信我爷爷!”李敬业抬眼望着远方,目光很是狂热的那种,不过也是,谁有这么个指挥千军万马,临敌自若,决胜千里的爷爷都会感到骄傲的,李业诩也同样对他爷也是很顶礼膜拜的那种。

    “不过不这么做,若真是堂堂正正而战,就算是胜了,也必然是惨胜,于整体战局不利。”我点了点头,赞同李业诩的话,但同样对李绩大叔的安排感到佩服,只要每一军都能按计划作出应对,这一仗,我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成赢,至于昌盛城那一万五千人,根本就是一队老鼠胆,李绩大叔已经布下了疑兵之计,另派游骑侦守四门,凡有进出城者,皆尽屠灭,以保证高句丽这两军之间不能传递消息,免受两面夹攻之厄,至于流霜和袁道长等人皆尽被留于大营之中,毕竟这一次作战极其凶险,大军根本就是移动作战,这一帮子牛鼻子老道总不能光跟在我们屁股后边跑,累都能把他们给累残废了,更别提还想替我们的伤员治疗了。

    ----

    我回头拍了拍李敬业的肩膀,这位小伙子,无间道的杰出扮演者,我很看好的一位战略大师,只要能在学院里边精心调教数年,绝对又是一位李绩大叔一样的阴人级名将。至于李业诩,什么时候把他那爱出风头的性子改了,成就怕也不低。

    “看,来人了。”李业诩指着山下低唤道,不多时,探哨自山下飞驰而至,在我们跟前滚鞍落马报道:“高句丽前军离此十五里!每军相隔约数里之遥,前军约为步骑两万。”

    “嗯,知道了,我们下去吧。”我点头吩咐道。抬起了望远镜向北边望去,极远处,隐隐有大量的沙尘翻卷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来了。咱们也该下去了,”

    不多时,高句丽前军终于出现了在视线可及之类,这些都是靺鞨的骑兵,看样子高惠贞是想以靺鞨的骑兵当炮灰,前军在谷口前略略顿了顿,整队之后,伴着呼号声,两万大军以大约五千骑兵为先导,杀气熏天的直扑而来。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沉闷地颤抖着。

    我从望远镜里甚至可以看清那些面目狰狞的靺鞨骑兵那变形了的嘴脸,呼号着,手中的长刀在半空狂舞着直扑而来,战马那强健的身躯散发着丝缎一般的光泽,前军稳稳地守在谷地中央的平缓地带,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似乎连空气都被撞得膨胀起来一般发出清脆的爆裂声。直接对撞的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发着非人的嚎叫声,有的残肢甚至飞到了半空……

    “所有骑兵上马!”我高声地喝道,翻身上马之后把面甲放下,伸手接过了房成递给我的精铁狼牙棒,重达两百余斤,我握了握,回首一望,两千精锐的大唐铁骑都已经执紧了手中的马刀,雪亮的、略有弧线的马刀散发着噬血的寒芒……

第551章 死斗(召唤月票)

    们所处的位置是谷地中稍稍倾斜的一处,这里有一些是利于骑兵冲阵,二千匹战马皆与他们的主人一般精气神十足,跃跃欲试。

    前军精锐们正在缓坡底处迎住了敌阵,前方两千人与靺鞨骑将酣战一处,后面的三千唐军一波波地把箭雨投下,骑兵失去了速度之后,他对于我军士卒的威胁大减,不过这个时候,靺鞨骑兵的主帅似乎不管不顾意徒仅仅依旧骑兵的碾阵把我军逼退,频频地吹响号角,催促着骑兵继续朝前挺进。

    前军的将士虽然悍勇,但也抵不住靺鞨骑兵疯子一般的不要命打法,缓缓结阵而退,有了渐退之势。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边上的李业诩手提着一根铁矛有些焦燥地朝我望来。“等等,再等等,来人,前去通告前军张将军,士卒往山谷两翼分撤及可,切莫要挡住我军骑兵冲锋的去路。”

    传令兵纵马狂奔而去,从我们这里到战场,不到千米的距离,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传令兵带回来的口讯让我气的七窍生烟。

    “张将军有令,前军已经陷入了苦战,命你部立即向前,阻击靺骑

    “放他妈的屁!立即向前?人都没让开让我怎么向前,给我告诉那个老小子,快给我往两翼而撤上去!”我气的想拿狼牙棒抽在张君乂这个脑残级的行军总管脑袋上,李绩大叔分明已经安排妥当了,他搞个毛啊?

    靺鞨与唐军接敌处的骑兵都已经开始下马作战了,正艰难地向上推进,而前面的队伍依旧没有分散到两翼的迹象。渐渐地向后溃退了过来,而跑得比老子的传令兵还快的,竟然是那位行军总管张君乂。

    “房俊,你的骑兵为何不前?!”张君乂站狼狈地勒马驻立在我身前大声地咆哮道。脑袋上的头盔歪斜在一边,腰间的刀鞘里已经没有了横刀,他的手中只有一根秃了梢头的马鞭。

    ----

    “大人为何不照李绩大将军的吩咐把兵力向两翼而撤?!”边上的李业诩忍耐不住高喝道。“将在外,君命尚有所不受,何况李绩?!我若是照他之法,只会败得更快!你们敢不本总管的将令!啊……”张君乂惨叫着被我拿狼牙棒的屁股那一端直接捅落马下,这家伙正欲破口大骂,我冷冷地看着他,抬起了手中的狼牙棒,指着他。我可没功夫跟这个这种时候还在叽叽歪歪的傻鸟争辩。“绑了,拖到了边去,待此战之后交予大将军处置,李业诩听令,本将领五百骑先行冲杀,阻靺鞨骑兵,你见敌阵稍乱,我前军步骑往两翼山缓坡而退之后,再领军突击,李敬业,两千陌刀手交给你,待骑兵尽出之后,再缓缓而进,但凡有返身离阵而逃者,勿论是谁,格杀勿论!”我大声地朝着他们下命令道。

    边上的李业诩给吓了一跳,但旋及就清醒了过来,接令之后立即开始指挥队伍。

    提起了我那根儿臂粗细的狼牙棒,催动马匹前行了两步。回身看了一眼面无惧色,随我越众而出的五百骑兵,顿时觉得心中豪气干云,举起了我手中的狼牙棒,上那狰狞的刺尖在阳光下散发着厉寒的冷光。“诸君,不遇劲敌,何以显壮士,我等莫要忘记了,我们是大唐将士,万胜之师!!!”

    “万胜!!!”不光是我们这些,包括后阵的两千陌刀手也举起了如林的刀阵,向天长啸。

    “万胜!”我喝出了第二声,催动着身下的宝马赤金儿,眼前的绿色就像是波浪一般的起伏着,所有的声音似乎就在这一刻瞬间消失,迎面吹来的逆风几乎让我无法争眼,我微一侧头,身边,房成与勃那尔斤就像是我的左右手,勃那尔斤最擅使用的也同样是狼牙棒,而边上的房成,为了与我们形成狼牙棒三人组,至上次与薛延陀一战之后,就一直向勃那尔斤讨教狼牙棒的使用方法,如今,他同样也使用这玩意,房成恶狠狠地狰狞着脸,狼牙棒已经被他高高地举过了头顶,散发着耀眼的寒光,勃那尔斤张大着嘴,目光发红,仿佛是一头遇上的猎物的猛兽。

    这个时候中间地带的一块狭小的地带已经没了唐军,大量的靺鞨人正从这里涌入。我们这五百骑兵很有默契的组成了一个以我这位将军为箭头的三角阵,恶

    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冲着这些舞动着弯刀的靺鞨撞过去,就在触阵的刹胜就像是龙卷海啸一般,裹着万钧之势狠狠地突进靺鞨人群之中,瞬间就把拦在马前的十数个靺鞨人给撞得倒飞回去,老子别的本事没有,蛮干的功夫一流,两百多斤的狼棒不需要什么招式,反正没人能顶得住老子一棒,正所谓擦着就伤,碰着就亡,手底下根本就没有过一合之将,座骑赤金儿不愧是宝马,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依旧能奔跑而不失速度,狼牙棒在我的中上下翻飞着,偶尔有一两把弯刀斩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它们的主人已经失去了性命,没办法对我赞成过多的伤害,我、房成、勃那尔斤三就像是三尊杀神,勇不可挡,一路狂奔,手中的狼牙棒就借是不挥动,借助高速奔驰的战马而产生的巨大力量很轻易的就能重击甚至于杀死对手。

    马儿毫不留情地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地下到处是呻吟声和嘶吼声交相呼应着。

    我们这五百精骑就像是五百头贪婪的野狼撞进了挤满了羔羊的牧场,疯狂地收割着所有能收割的生命,啜取他们的鲜血。我一路狂奔,眼睛里面只有一个个的人形物体在我的武器的撞击之下变形、或者是变成血肉模糊的断肢残体布局,我狂吼着,只要前面有人挡我,那等待他的,都只有在我的狼牙大棒之下伏尸的份。

    不知道冲了多久,突然间就觉得眼前一空,周围的靺鞨就像是瞬间都消失了一般。直到房成与勃那尔斤的浑身铠甲与马匹上都布满了鲜血与碎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里的时候,我这才明白我们竟然已经戳阵而过,两万靺鞨人的大军给我们从头到尾捅了个通透。

    ----

    回头一望,身后的骑兵大都还在,一个二个全像是在地狱里的血海里浸泡了几个时辰方才上岸一般,不远处,那些个靺鞨红着眼正冲我们这边冲来,更远处,我看到了,前军的唐军已经主动地分撤向了两翼山坡,李业诩的一千五百骑正像洪水的前锋形成一道红黑色的巨涛向着这边奔涌而来。

    而右翼,我看到了靺鞨前军的帅旗。“你们还有力气吗?”我大声地喝问道。“有!”大口喘气的骑兵们齐齐狂吼了起来,他们的眼中尽是血腥与战斗的激情,“随我来!干他娘的!”我怒吼着,那牙尖上还挂着碎肉的狼牙棒头直指向帅旗所在。这一刻,似乎粗话才能让自己发泄那种子近乎疯狂的情绪。

    马蹄声轰如雷鸣,近四百骑就像是一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出现在它尖牙的一切事物只有被绞碎的份。后边大唐骑兵手中的马刀发着妖异的光芒,只需要轻轻一划,靺鞨骑兵只能无助地看着那细长的伤口里喷涌着热得发烫的鲜血。

    所向披靡地冲着那杆飘扬的帅旗而进,我们就就象决了堤的洪水,波涛汹涌,挟带着风雷,怒吼着一泻而下。正前方帅旗之下,一个披着华丽披风的靺鞨将军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底里只有害怕与恐惧,大声地呼喝着什么,很快就有一群靺鞨骑兵嚎叫着迎面撞了上来,又一次沉重的撞击,我直接把对手的马头给砸成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玩意,顺手一拖连人带马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我跟前的的敌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凶悍,越来越没有理智。就象输红了眼的赌徒,已经把自己全部压到了生死的赌桌上。

    我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彬彬君子还是一头野兽,嘴里发出不知道腔调的怪吼声,手中的狼牙棒被我舞成了风火轮一般尖啸着,每一下舞动,至少会有一名敌骑化为亡魂。

    背上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口,紧接着,觉得腰间突然一凉,脊背就像是发麻一般的微微抽了一抽,我立即听到了房成那近乎疯狂的咆哮,我受伤了,不过我连低头去看伤势的功夫也没有,咬着牙根继续催马朝着狂吼着冲去,手中的狼牙棒就像是大飞轮一般,把跟前所有的障碍物都远远的砸飞出去,那名靺鞨将军的身前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弯刀,狂吼着与我对撞过来……

第552章 溃散(召唤月票)

    兴奋地纵马狂奔而去,就在还相距三个马身左右的瞬吼一声,就像是一道旱雷在晴空中炸响,我分明看到对着我冲来的靺鞨将军脸色瞬间一白,手中的弯刀刀势一缓,我大喜,手中的狼牙棒尖一个横拖,直接把他的弯刀凭空砸断,虎口迸血,他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绝望地看着我那临落砸下的狼牙棒,无意识地不知道在呼喊着什么,或许这是在死亡临头之人,身体本身作出的自然反应。

    我心念一转,狼牙棒一抬,只堪堪擦过了他的脑袋,把他的头盔击飞了出去,轻舒猿臂一提一带,把这家伙直接就拽过了马来,他竟然还敢争扎,老子一个重拳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这货立即安静得像是一条死蛇。

    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我把这家伙拽了起来往身边的勃那尔斤丢去,勃那尔斤的骑术实在是太帅了,双腿夹马,单手伸来一提一带,就把这个像是破麻袋似的靺鞨将军掼倒在他的身前。

    这个时候,前方只剩下骑手和十余名靺鞨骑兵,我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距离他们还有十余丈的时候,他们一齐发喊,打马转向飞逃而去,只留下那个举着帅旗的骑手紧紧握着旗杆,呆愣愣地瞅着我嘴张得老大,仿佛看见的是地狱里钻出来的杀神。

    这货看样子已经被吓傻了,我勒马停在了他的身前:“把它给我!”我大手一伸,朝着这个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抵抗之心的靺鞨骑手瞪目大喝道。

    这位靺鞨骑手呆头呆脑地应声而动,战战兢兢地把大旗交了过来。我接过了大旗,在脚把这家伙给踹下了地,挥起了这面缴获的大旗,仰天长吼起来,身后数百大唐铁骑也同样地仰首狂呼起来,那声浪仿佛已经将战场之上的金铁交鸣之声给完全掩盖掉一般,令天地色变。

    我一把抓住帅旗旗面,狂吼一声,生生把帅旗给撕成了两截,原本正冲着这边赶来的数千靺鞨骑兵不由得一滞,似乎被我把他们的胆气给完全撕碎了一般。

    ----

    勃那尔斤已经乘这时候把那名昏迷的靺鞨将军捆成了肉粽,横举过头,大声地呼号着,靺鞨骑兵后阵已经被吸引到了这边来,见主将已擒,帅旗被夺,刚才还疯狂进攻的靺鞨骑兵此刻胆气已丧,四下踩踏溃散了开来,大唐前军精锐士气大振,从两翼斜坡之上轰然冲下,不顾性命地杀入已经乱作一团的靺鞨骑兵之中。

    而靺鞨骑兵的前锋也被李业诩所率铁骑击得向后溃退。这个时候,靺鞨骑兵的败势已显,大量的靺鞨骑兵不管不顾的勒转了马头向后狂奔,而始于我们这数百骑位于他们退路之上的唐军却畏之若虎,从我们身畔十余丈外狂奔而过。

    “大人!末将来了,靺鞨前军已然被我军击溃,现在怎么做?!”李业诩也已经浑身浴血,从后边把靺鞨溃骑像赶鸭子一般地将他们朝着来路赶去,千余名被鲜血把征袍铠甲浸得通透的大唐终于赶至了我们的身前。

    我把靺鞨帅旗抛开,回首望去,山谷前端的高句丽中将处,苏定芳的骑兵正陷入苦战之中,与高句丽的中军纠缠在了一起,杀声震天。“公子,您快下马吧,您的腰上和背上都中了箭了。”房成一脸焦燥地朝我大声喊叫道。

    “不行!现在不是时候,李都尉,我们合军一处,务必要借靺鞨溃骑把高句丽中军冲散,不然,苏将军若是受困,刚才我们所作的也就前功尽弃了,传令兵,通知后军陌刀手上前迫阵!”我咬着牙大声地道,李业诩回首一望:“大人,咱们还战?”

    “废话!此时不战,还等什么时候?”我恶狠狠地瞪了李业诩一眼,挥起狼牙棒,凭借着马蹬的支撑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那柄血迹斑斑的狼牙棒,指向着天上那耀眼的太阳,对着这些都已露出疲惫之色的大唐军人们高声狂喝道:“诸位将士,你们是不是累了?你不是不是忘记了大军出长安时对陛下的承诺?”

    “没有!!!”这帮子兵痞全被激起了心底的血气,全都通红着眼高声狂喝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大唐

    ,我们的字典里面从来都不会出现一个词,那就是失还拿得动武器的,还想建功立业者,愿意为大唐马革裹尸而荣耀者,随我杀过去!大唐万胜!!!”我一马当先的窜了出去。

    身后的大唐军人们就像是重新焕发出了荣光一般,大唐军人的骄傲是他们的脊梁,建功立业是他们心底炽热的火焰,身下的座骑与手中的战刀是他们杀戮的见证,而他们的怒吼是每一位大唐军人的誓言:“大唐万胜!!!”

    ----

    近两千大唐铁骑就像是一阵狂风,向着那些脆弱的生命席卷了过去,就像是一头饥渴到了极点的雄狮,嘶咬着、吞噬着一切生物的头颅……

    高句丽中军多为步兵,对于他们来说,加速到了极点的骑马的伤害力和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同样让他们十分畏惧。高句丽中军大将不停地舞动手中臂大声地喝喊着什么,不多时,一排箭雨冲我们飞了过来,不过由于惊慌,几乎没对我们造成任何的伤害。我很倒霉,左肩微微一拙,肩头上被插入了一支长箭,我咬着牙狂吼一声把箭生生从甲缝之中拔出,把那带着血的箭支抛开,举起了狼牙捧,直指向那个排箭冲我们射来的方向。

    “从这里戳穿过去!”我奋力地高喝道,再次纵马加速,大唐铁骑的锐角微微的弯曲出了一道弧线,犹如狂涛海啸一般杀进了敌人的右翼。直接戳入了高句丽那一直未受到攻击的右翼大军之中。

    在苏定芳的铁骑突然袭杀而至的时候,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高句丽中军逐渐组织起来应对着骑兵的攻击,他召集士兵快速往右翼集结,就是准备打算以从阵后包抄过去,让大唐的骑兵失去速度,三万对数千,怎么也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胜利必然属于他们。

    高句丽中军大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前军会败得如此之快,士兵们咋逢靺鞨溃骑,心慌意乱,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根本就没有心思整队迎敌。等他命亲军斩杀了数十人之后,好不容易把大家集中到一起,队列还没有站好,我们就已然袭至,排成密集阵形的高句丽士兵甚至连持抢转向的基本对抗骑兵动作似乎也忘记了,高句丽士兵的眼中只有恐惧,面对着一路呼啸而来的大唐铁骑组成的巨型铁锥阵势,象惊涛骇浪一般轰然冲来,齐齐的大唐万胜的嘶吼声就像是苍穹也被震得动荡起来一般,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再不回头。

    那名高句丽中军大将拚命的呼喝着,挥刀斩向那些个逃亡的士卒,却很快被溃卒掀下了马背,老半天才被身边的亲兵给拚死救了起来,继续指挥着渐渐地失控的高句丽中军,枉想顶住大唐两军的夹击之势……

    伴随着密集的惨叫和恐惧的吼声。战马乱窜,互相冲撞,它们痛苦的嘶叫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苏定芳的骑兵也同样遥相呼应着我们这边的攻势,奋力地驰骋起来,如林的长刀所向披靡,肆意杀戮。在两相夹攻之下,高句丽的中军,基本上除了逃亡的,就是立即投降。成群结队的高句丽人,还有一些被堵住了去路的靺鞨溃骑也同样滚鞍下马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大喊投降。地上跪伏的降俘已经完全丧失了胆气,没有了反抗的意志,或许他们只是想着能蹲在这儿保住性命,等待着大战的结束。

    我勒住了马缰,张大了嘴,拚命地喘着气,呼吸都显得那样的费力,铠甲之下的里衣早已经不知道被汗水还是血渍浸了个通透,危险远去之后,一股深深地疲惫之感悄然袭来。

    地上的草已经被鲜血浸得发黑,残肢碎肉也遍布着山谷,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人间的地狱……

第553章 受降(召唤月票)

    定芳纵马来到了我的跟前,手中的马槊手握处的缠布血浸了个通透,他那张脸上到处是飞溅上去的血渍,有的已经干结了,有的还在向下滴落着。“贤弟,你他娘的今日实在是勇悍得厉害,夺旗擒将,老苏可真不如你,若非你来得及时,我这儿怕是还得苦战一番。”苏定芳沙哑着嗓子嘎嘎一笑,一拳擂在我的胸口。

    “嘿嘿……”我被苏定芳这一拳头撞得一晃,回给他一个难看的笑脸,艰难地滚鞍下马,摔开了边上不知道是谁伸过来掺扶的手儿,站到了地上,苏定芳顿时变了脸色,滚鞍下马过来扶我:“娘哎,我说贤弟,你倒底中了多少箭,怎么背上插的跟刺猬似的。”

    “有吗?”我咧咧嘴,我的背后可没长眼睛,知道个屁,低头一看,才发现腰上有一枝长箭竟然是从后射入穿到了前边,我大吃一惊伸手住腰肋处摸去,三清道尊在上,我的手指感觉到了箭杆,说明这只箭并没有洞穿我的腰腹,只是擦身而过,不过皮肉之伤是肯定了的。

    旁人却瞧不真切,房成那副表情就像是公子已经壮烈了一般,恨恨瞪了他一眼:“哭丧个屁,本公子还活得好好的呢。”手上一使劲,箭尾被我掰断,另一只手拿捏住箭头,奋力一抽,就觉得腰间有一股液体涌了过来,箭杆被我拽了出来,不过那腰上的伤似乎不算轻。

    “贤弟快坐下,医护兵?!医护兵在哪儿?他妈的医护兵都死哪去了?”边上的苏定芳不由得大急了起来。

    “没事,我就是觉得累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真他娘的太累了……”我一把将头上的凤翅盔抛到了一边,抬起了头,我一眼也不愿意看向地面,那里,只有无数呻吟惨嚎的凄惨声面。

    房成走了过来扶住了我,表情紧张到了极点,我朝他摆了摆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眼望着远方,高坡之上,绿得喜人的草地,还有那碧蓝色的天穹那缓缓移动着的云彩,心里一片安宁,甚至连声音也从我的耳朵里被自动地滤去,一股轻清的和风拂过了我的脸颊,我仿佛能透过那腥臭的血腥,嗅到了那野花的芬芳……

    ----

    李绩大叔站到了山峦顶端举目四望,他身上的征袍血迹斑斑,手中的长也痛饮了鲜血,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四野之下,皆是震耳欲聋的欢呼之中声,大唐军士气冲天,四面驰骋,高丽弃仗投降者比比皆是。

    李绩大叔回首看了看我们,深深地点了点头:“诸位小将军,皆不负老夫之重托,此战,诸位之威名必能远播!”

    “多谢大将军!”我咬牙忍着腰背的疼痛,朝着李绩大叔抱拳为礼道。

    “你就不必多礼了,贤侄,听定芳言,你可是中箭十余创,竟然还能夺旗擒将,后又率军援定芳的队伍,让我大军早胜,果有万夫不挡之勇,呵呵,好小伙子。陛下与老夫都没错看了你。”李绩大叔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悦色。

    “多谢大将军夸奖。”听了这话,我连身上的作痛都觉得轻了许多,难得,能得这样的名将的称赞,着实难得。

    “还有你,好一个白袍薛仁贵,果然是条汉子,万马军中竟然能把高惠贞给俘了过来,要得,硬是要得!”李绩大叔扬眉赞道。白袍之上血梅点点的薛仁贵呵呵一笑,继续摆出一副忠厚的嘴脸,看得我与边上的苏定芳忍不住撇了撇嘴,不过,打心眼里还是为他而高兴,被李绩大叔看重的,那前途是大大滴有。

    我擒下的是正是粟末靺鞨大首领大勃荣。而生擒高句丽大军的统帅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的人,正是我所看好的未来名将:薛仁贵。

    大战当时,高句丽后军三万余众到达了谷口前,正欲前行往援被苏定芳的铁骑冲乱了阵脚的中军,岂料被裴行俭所率领的炮兵一阵埋头乱轰,炸得焦头烂额,高惠贞之子高德勇当场被炸死,另有数员大将受创,高句丽兵大惧,当时就有人向四野溃散,好不容易等裴行俭的炮弹用完,羞愤欲狂的高惠贞收束起了兵马,竟然举全军而攻,想把裴行俭

    他爱子的罪魁祸首给五马分尸,岂料,当高句丽人把转移向了裴行俭这一面山坡,频繁地发动攻势之后,薛仁贵看准时机,领着那一千精骑,纵马也驰而下,直撞高句丽后军阵后。硬生生从万马军中把措手不及的高句丽主帅高惠贞给生擒了过来。

    而李绩大叔的大队铁骑恰巧赶到,混战之中,箭法超绝的薛仁贵接连射杀了数员挥军抵抗的高句丽大将,至此,高句丽大军败象已现。

    李绩大叔把我们轮起夸了一遍,看得出来,他今天心情极好,能不好吗?这么一仗打下来,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嗯,苏定芳、裴行俭、房俊、薛仁贵,看到你们四人,老夫总算是放下了心中之大石,我大唐百胜之师,可谓是后继有人了,呵呵呵……”李绩大叔这话夸的没错,这一仗,咱们可没一个是甭种。这一战,惊心动魄之处不用过多述说了,以两万众,破敌八万余,典型的以少胜多的战例,这一仗,足以成为李绩大叔的又一经典战例。

    这个时候,一位将领朝着山峦纵马飞奔而来,兴奋之色尽显于面上,大声地报道:“大将军,现已查明,我军杀敌一万八千,俘敌四万,余者四溃,不足为患矣。”

    李绩大叔一愣,大笑了起来,突然顿住了笑声,踏步朝前,站在了山峦的最高处,扬起了双臂作怀抱苍天之态,须眉皆张地仰头朝天狂喝:“大获全胜!大唐万胜!!!”

    所有大唐将士都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震天动地应和了起来,山崩海啸一般的声浪在山谷森林和田野城廓间穿行,回荡着,直到极远之处……

    ----

    辽阔的战场变成了巨大的战俘营。无数高丽将士、靺鞨降卒都在唐军的警戒下,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漫山遍野,不见其际。

    山谷之中,已高张受降幕,幕前林立着刀枪剑戟、钩叉斧铖。这是一种仪式,专门接受弱者或者是战败者投降的仪式,李绩大叔端坐在受降幕前的正位上,双手据案,鹰目之中冷芒乍现,我们都带甲而立于两侧,大两根支柱上饰着狰狞的青铜饕餮兽面。

    不多时,军士们将被缚的统帅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与依附于高句丽的粟末靺鞨大首领大勃荣拥至帐前跪下。

    李绩大叔看了这两个垂头丧气跪伏在案胆的败军之将半晌,方自笑道:“给这二位将军松绑。”立刻有军士上来将绳索解开。两人站在原地,一脸忐忑不安,不过,倒是没有临死不典的那种神情。“尔等统大军八万余众,欲来我大唐两万精锐之师,今朝被擒,服也不服?!”

    两人互望了一眼,相续跪伏在地:“罪臣败得心服口服,此战,乃是罪臣不自量力之举,妄以螳臂挡车尔。”“呵呵,这才是汉子,胜就是胜,败就是败,痛快!”李绩大叔很是得意地一笑,温言道:“赐坐与二位将军!”

    军士们丢了两个马扎让他们坐下。李绩大叔抚了抚长须:“二位将军既被我擒之,今后作何打算?但言便是本将军定不会难为二位。”

    “我等受泉盖苏文之惑,冒犯天朝之兵威,今被天朝大将军擒下,原意听任发落。”高惠贞长叹了声言道。边上的大勃荣也同样一脸戚色。

    李叔叔只是点了点头:“二位将军且放心便是,你们不过是受泉盖苏文蛊惑而已,老夫不会处置你们的,二位将军可先随老夫大军在此逗留数日,待老夫取了此城之后,再去随见我大唐陛下。”

    两人闻言,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高惠贞犹豫了下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罪臣已经知错了,前方之城昌盛城主,乃是我胞弟之子高云南,若是大将军不相疑,臣愿亲往劝降,以报大将军不罪之恩,望大将军允罪臣之请。”

第554章 美人疗伤(召唤月票)

    绩大叔眨了眨眼,嘴角阴阴地一扯,一副怜天悯人之盛城小,非不能下。只是老夫惜此一城性命,不忍加兵而已。城主若能早降,老夫绝不伤及其一民一卒,将军可代老夫转达此意,老夫李绩,绝不食言。”

    高惠贞、大勃荣立即站了起来跪伏于地:“多谢大将军手下留情,罪臣定将此城劝降于天朝大军。”

    等这两人离开之后,苏定芳忍不住吱声道:“大将军,干嘛让他们去劝降?咱们直接打下来不就成了?让他们去劝,成了,是他们这些降将的功劳,万一他们降而复叛,咱们得围城到什么时候?”

    李绩大叔恶狠狠地瞪起了眼睛:“你以为老夫不想啊?可炮弹呢?有本事你先让裴行俭这个败家子把炮弹给捡回来。”

    “啊!……”我瞅着眼神有些扭捏、表情有些害怕的裴行俭,不是吧?这家伙有这么败家吗?打了两座城池之后,咱们可还是留有近两百发炮弹的,这丫的难道全给我败光了?

    裴行俭看到我表情难看地死死瞪着他,小心翼翼地退了数步赔笑道:“俊贤弟,这可怪我不得,我哪知道炮弹就那么点,当时高句丽大军攻得又紧,我只能让他们使足了劲打,可谁曾想,就那么几炮就给整的一干二净。”

    “娘的,老苏真想把你那颗脑袋拧下来!”苏定芳也给这货气的手指都抖了,这下好了,咱们这一次可没啥子攻城武器了,本来还有一些营州带来的投石车,可后来大伙都瞅见了火炮的攻城速度实在是太让人震憾了,立即把投石车器械全当垃圾似的抛了去,然后把我的大唐军事学院炮兵团硬生生地给瓜分了,现在更好,裴行俭这家伙干脆把炮弹全打光了,眼下只能眼瞅着城墙发呆了。

    ----

    “算了算了,也别难为这小子了,就算你们把他给掐了也变不出来炮弹,况且咱们这有数万之俘需要看守,经此一役,将士马力皆疲,短时间内难以苦战,依老夫的眼力,高惠贞与大勃荣本就不是什么忠耿之人,诱之以利,定能替老夫轻易取得此城,就交给他们二人去办便是。”李绩大叔笑言道。

    本将军点子最背,肩背上中了十余箭,虽说伤不到要害,可那刺猬形象也太深入人心了点,苏定芳、薛仁贵两位主将也同样受伤,不过,都是刀伤。房成与勃那尔斤也挨了好几下,这两个家伙在外边一面让医护兵给他们治疗,一面在那不知道嘀咕啥子,勃那尔斤不停地拿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得意之色,看样子这两个没事干的忠仆正在比拚谁身上的伤痕多,无聊!

    “哈哈哈……贤弟看样子不会躲箭,不过,就凭你那一身的神力,确实难有人能近身伤得到你。”苏定芳的左肩挨了一刀,背上也挨了一刀,而薛仁贵背上有大概四五处刀伤,都没本将军伤的多,腰背上十来处箭创。他们受的是近攻,而我遭到的是远程打击,很奇特的对比。

    “那是,论起武技来,小弟确实比不上二位兄台,莫说是躲箭,小弟根本就瞅不准那玩意是从哪射来的,哪有那功夫去躲。”我无奈地笑道,本将军会个屁的武技,不过,老子别的本事没有,就四个字,力大无穷,不光是暴发力强,耐力同样超人得很,若不是担心我的宝马驮不动,本将军就算穿上四层重甲,两手各拿一根两百多斤的狼牙棒耍上半个时辰都没问题,正所谓一力降十会,管你他娘的耍的是仙人指路还是苏秦背剑,老子一大门板砸下去,全给我变人肉饼子。想来也汗,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极品,嗯,感谢原来那位房遗爱,是他,替我锻炼出了一个强壮得变态的身胚,嗯,或许这会子他正在另一个时代和时空练着肌肉,发誓要成为异世界腹肉最发达的魔兽冠军也说不一定。

    就算是在学院里薛仁贵跟我单挑过两回,或许他也有让我的成份在里边,不过,最多挡我三下,他手中不管是啥子武器都会拿捏不住,虎口渗血。

    端坐在马扎上,呲牙咧嘴地由着流霜这漂亮小道姑在我的肩背上涂抹着药物。还好,我一向能吃能睡,身板子又壮实得可以,加上身上套的是两层重

    部份的箭枝都不过是划破了点皮肉而已,腰上的那一是擦出了一条大口子,血流的多,其实并无大碍。

    流霜手似乎碰到了腰上的创口,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疼!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

    “少摞嗦!这么个大佬爷们,在战场上的时候可是能耐得紧,背上插得跟刺猬似的,还斩将夺旗,这会子怎么这样,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动的?”流霜白了我一眼,利嘴如刀。

    我扭头看了眼一脸嗔怪之色的流霜,不由得苦笑道:“小妹妹,我是大佬爷们不假,可这里又不是战场,战场之上,生死相搏,我身为一员战将,自然要为底下的人做出表率来,身先士卒,不然,我怎么率大军与敌作战,再说了,当时那个场面,谁还记得什么叫疼痛?一心只想着为国效忠建功立业,就算脚下是刀山火海、一身血肉模糊本将军也要,哎呀……轻点!疼得厉害!”这小道姑肯定是故意报复,疼得我差点冒了冷汗来。

    边上,苏定芳与薛仁贵两个王八蛋在那不停地挤眉弄眼,一脸猥琐的笑容,咋了,忌妒给我疗伤的是漂亮妞,给你们治伤的是糟老头?

    好不容易拿烈酒清理完了所有的创口,流霜正小心翼翼地把金创药给覆上,我悄悄地挪了挪腿,把放在跟前的那个酒葫芦勾到了身上。“哟,能耐得紧,你的脚也伤了不成?”流霜似笑非笑地瞅着我,咬牙切齿地道。

    边上的苏定芳笑的不停地拍着薛仁贵,两人渣很是兴灾乐祸,气的老子想一大脚把这两个没一点兄弟之谊的家伙踹到大营中的茅坑里去。

    “怎么不说话?”流霜恶形恶状地把脸凑近了些,黛眉挑起,黑白分明的双眸盯着我,那浓密的睫毛就像是画上了眼线一般,红唇微启着,又是那股子白合花的味儿熏入鼻脑,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

    “这个麻烦小妹妹你先退后一些,你靠得太近了,我怕口水喷你脸上,有损你的佳颜。”我头向后微仰,一本正经地道。流霜俏脸不由得泛起了红晕,飞快地站直了起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啐道:“下流!”

    我很是不满地道:“我说大姐,我啥时候下流了,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对了流霜妹子,我就喝那么一点,你也知道,男人啊,喝点酒之后,这疼痛就会感觉轻了许多。”

    “真的假的?”流霜斜着眼睛瞅我半晌,我点了点头,目光纯洁得就像是天使,表情就象是无辜的羔羊,咱说的可是实话,酒精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阻断或者减少痛感对于中枢神经系统的刺激,这是真的,所以为啥发酒疯的人很喜欢去闹事掐架?就是因为不怕挨揍不怕疼。

    流霜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没有说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那自然就是默认了,本公子得意洋洋地抄起了酒葫芦哐地一口灌下去至少二两酒,那滋味,实在是从天灵爽到了脚板底,看得苏定芳与薛仁贵在边上又妒又忌,两人也去找替他们闻伤的老道士们协商,不过吃了闭门羹,可把我乐的,总算是让我见这两个家伙吃了回瘪。

    喝了两口之后,酒葫芦就被流霜给强行没收掉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壮的胸肌,看到了挂在胸口的那块木符,不由得想起了当时流霜那种关切的神情,心里边暖暖的。

    捏着桃木符半晌,不知道为啥,虽然理智上我该把这东西还给流霜,可不知道为啥子嗓子里边就像是声带给掐断了一般发不出声。手也使不上力气,经过了好半天的思想政治斗争,我还是决定还给流霜,毕竟当时答应了流霜小妹妹的。“流霜妹子,谢谢你的这个桃木符,管用得紧,本将军能保得这条命在,怕是也有它的一份功劳,现在物归原主。”我一面解着丝线一面言道。

第555章 喜闻(召唤月票)

    霜闻言不由得一愣,垂下了玉颈看到了我的动作,她儿压在了我解丝线的大手之上,指掌相接,触手生温。柔滑温润的皮肤接触带来的感觉让我瞬间有些失神,流霜似乎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妥,飞快地抽回了手,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留给你吧,我在师傅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倒是你,沙场之上,生死也不过是片刻之间,你戴上它,能保得了你的平安,我也能心安一些。”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心中一暖,抬起头来看她,流霜朝我淡淡地一笑,却又像是把太阳的光芒也给掩盖住了一般。

    “谢谢你,流霜妹子。”我感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表达我的谢意。岂料刚才还能保持镇定的流霜顿时俏脸涨得通红:“放手!”

    我的表情很严肃,一本正经地道:“干什么,我不过是感谢你,这一种感谢的礼仪,瞧你那脸红的,别人还当我那啥你了呢,哎呀……疼!疼!!我的伤口,小心着点,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不是要人命吗?”

    “哼,谁让你胡乱的动手动脚,惹急了我,让你伤口再多几个!”羞怒交加的流霜恶狠狠地威胁道。

    看着流霜,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情绪,好半天,才向流霜诚恳地道:“谢谢你。”流霜的手微微一顿,没有答我的话,不过她为我覆药的动作是越加的轻柔了起来。

    果然,高惠贞与大勃荣当天进入了昌盛城,第二天,四门大开,高惠荣、大勃荣携城主高云南及昌盛城诸将前来请降,此战,杀敌一万五千,俘敌三万八千,余者四溃,昌盛城的高句丽军皆尽乖乖献了城投降,此役等于共俘敌五万余。至此,昌盛城之战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局号。

    十日之后,大军重新交汇,李叔叔对于昌盛城一战大加褒扬了一番,薛仁贵也开始引起了李叔叔的注意,这对于他来说,相当于有了一个好的发展前境。

    ----

    李叔叔夸奖完了我们,然后阴下了脸:“来人,把张君乂给朕带上来。”

    不多时,早就军士押送着张君乂进入了中军大帐。“行军总管张君乂,你干的好事!险些把老夫的数万大军葬送在昌盛城下,你可知罪?!”李叔叔阴着脸,一字一咬牙地道。

    张君乂倒是摆出了一副委屈的嘴脸叫屈道:“末将在!陛下,末将无罪!请陛下惩治房俊,他目无上司,军情紧急之时,还敢捆缚末将以泄私愤!”

    “放屁!”老子气的冲上了前去,指着这个老匹夫怒喝道:“张君乂,大军起行之前?大将军的将令你可曾听清?你是怎么做的,不遵大将军之将令,不按计行事,还擅自溃逃,还想让我后军也听你指挥……”老子嗓子大,人又高壮,大声喝骂之中扬眉瞪目如若一尊怒目金刚,张君乂老家伙被我逼得连连倒退。

    “够了!房俊退下!”李叔叔沉声低喝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愤愤地退回队列之中,瞪着杀人的目光直刺这个老匹夫。

    “李绩何在?”李叔叔看都懒得看张君乂一眼,背手抬头道。“末将在。”李绩大叔也冷着脸阴森森地瞅了张君乂一眼,朝着李叔叔道。

    “行军总管张君乂该当何罪?你且说说。”李叔叔拿下巴朝着李绩大叔示意道。

    “不遵将令者,视其轻重,轻者军仗八十,重则斩示众,延误军机者,视其轻重,轻者军仗八十,重则斩首示众!战场之上,临敌而退者,斩首示众!”李绩大叔板着老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身为副将?不遵主将之号令,擅自改变战术,以至前军溃散,又抛下军队而逃,还想污蔑功臣如此可恨,朕不杀你,难正军心。”李叔叔声音越来越历,张君乂面若死灰,跪伏于地,不敢再言。

    “你们说说,他该如何处置?!”李叔叔摇头长叹了声言道。“杀!”李靖伯父朝前一步而出,白须无风自动,一副不怒自威之容:“如今,正是我大唐平定高句丽之关键,最是要紧之时,越是要谨慎,不杀他,不足以震慑大军,此风若长,我们前面所

    力等于是无力之功,老臣请陛下斩之。”

    张君乂没有再言,脸色灰败的他被军士强行拖出了中军大帐,片刻之中,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呈现到了诸人眼前。“传遍各军,让将士们都好好瞧一瞧,莫要在犯这样的错事……”李叔叔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低言道。

    诸将散去的时候,李叔叔留下了我,“身中十余箭?!老夫瞅你那活蹦乱跳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有伤之人。”李叔叔一脸疑惑地瞅了我老半天。

    李叔叔这话实在让人觉得听在耳里不舒服。我很是愤愤地道:“这还能骗人吗?又不是我自个插在自己肩背上玩的。”

    “行了行了,老夫又没说你甚子,对了,有个好消息你可愿听?”李叔叔没有一丝不悦,继续乐呵呵地道。“什么好消息?”我瞅着李叔叔,莫非这位大唐皇帝陛下准备给我升官了?

    李叔叔揪我走到了一旁坐下,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老夫的闺女,你的夫人给你这傻小子生了一个男孩。”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得意地喜气。

    “什么,羔羊已经生了?”我腾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向李叔叔再次问道。李叔叔斜了我一眼,得意地笑道:“废话,自然是生了,老夫回长安的时候,就可以抱上外孙喽,哈哈哈哈……”

    “太好了。”我打心眼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这会,李漱也不用闹了吧?跟程鸾鸾生的都是男娃,这下她自己也能松口气了,更重要的是,李叔叔高兴成这样,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

    “这是稚奴写来的信,让老夫交给你,这消息,就是稚奴传来的,到时候回了长安,你可得好好谢谢这小子。”李叔叔一脸的慈祥。

    我赶紧答道:“那是,回师之后,小婿定会好好向太子殿下言谢的。”

    “这孩子,这段时候,政务处置得不错,你爹爹也对他赞喻有加,老夫总算是心里边觉得塌实了一些。”李叔叔有些伤感地道,看样子,总算是为当时的英明决定而松了口气。

    我点了点头:“正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陛下天纵之材,开彊辟土之武功,秦皇汉武不及陛下一分,然守成而治,却实需一仁孝之人以治天下,方得归心。”

    李叔叔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笑道:“你这话倒也实在得很,创业难,守业更难,希望那小家伙也能体谅老夫的这番苦心。不过,眼下最头疼者,还不是这事,而是这里。”

    “陛下是想一举拿下高句丽之后,除掉百济?”我不由得一愣。

    李叔叔点了点头:“嗯,高句丽、百济,不尊大唐宗主,擅自与新罗开战,着实可恨,破高句丽之后,老夫自然要拿百济开刀,不然,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陛下,万万不可。”我大吃一惊,赶紧向李叔叔进言道。“嗯?为何不可?”李叔叔斜了我一眼:“老夫连高句丽都平定了,难道还取不得一个小小的百济?”

    我诚恳地道:“陛下,若我大唐取了高句丽,乃是为了国仇,灭其国,天下无人可言,然百济虽然也得罪了我大唐,不尊宗主之号令。其罪最多训斥,令其畏我天朝之威既可,万万不可灭其国本。”

    “哦?”李叔叔轻轻一笑,抖了抖前襟:“你且说说,为何不可?”

    “陛下若欲独霸辽东之地,有一个安定发展的环境,那小婿恳请留百济,乃是为我大唐百年之大计,更是为了让辽东成为我大唐的恒久之地。”我向李叔叔郑重地道。

    “你且说说,留了百济,怎么就能让我大唐在辽东站稳脚根了?”李叔叔沉吟半晌,鹰目之中亮芒一闪而过,原本沉肃的表情缓和了下来,看样子,李叔叔已经想透了,不过这老匹夫看样子还想考验我。

第556章 正义是站在我这边(召唤月票)

    阴阴一笑,露出了雪亮的白牙,凑到了李叔叔的耳边:“灭百济,徒伤我大唐将士,而新罗乃是辽东的地头蛇,久窥其地,我大唐大军一撤,新罗真德女王非是善良之辈,必然会暗中手脚,阻我大唐在此间之统治,时日一久,怕是,我大唐替了他人作嫁衣罢了。”

    百济、新罗就是人肉碾子的上磨盘和下磨盘,李治那个墙头草犯的傻事就是把碾子的上磨盘给拆了,半岛上就新罗一家,没人打仗,人口自然就逐渐恢复了,实力就增强了,不老实了,一身痒痒,自然就开始偷偷摸摸来来喝大唐的血和肉了,把大唐位于鸭绿水以南的地盘全给吞并了,表面上一个劲地称臣纳贡耍花枪,私底下吃得满嘴留油,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新罗,百济、还有坐在锅边的倭奴,老子一个都瞅不顺眼。我最希望的是大唐帝国把欧亚大陆完全统一,世界共同和谐,说汉语,写汉字,不管什么肤色,全操着一口流利的关中腔,一水的长头发,一身的汉服,外国佬们每天的孔子曰、孟子云,本公子乐呵呵地天天瞅着世界各地的国王使者都来长安交纳人头税。这才是我所期望的目标。

    我承认我也很阴险无耻卑鄙狡诈,可这又咋了?我是穿越人士,大唐帝国的铁杆拥护者,先天的资本导致了我的阴险就等同于奇谋妙计,代表着大唐这个正义的一方,演的是正面人物,其他的敢跟大唐吊歪的都一率是反派,都是丑恶的,敢动一下心眼那就是卑鄙无耻之徒,受尽我大唐正义人士的痛斥,会被我们仗杀!

    “百济与高丽,乃为世仇,数百年征伐,输赢两可之间,若我大唐留其一条生路,牵制新罗,如此一来,新罗自顾不暇,哪里还敢把爪牙伸向北方?让他们打,天天、月月、年年都打,缺兵器,送他们都成,新罗弱了,咱们扶一把,百济不敌,咱们助他一笔之力,总而言之,让他们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好,十来年之后,百姓还不都跑到咱们这边来?到那时,咱们辽东得保十多年的安泰,定然能扎下了根基,那时候……”

    ----

    我话还没说完,李叔叔一拍大腿,朝我挤挤眼:“好!贤婿果然想得周全,既如此……”李叔叔笑得比起本公子来更猥琐,更阴险:“老夫就且放百济一马,二虎自且相争,我大唐安坐高台,安心的发展辽东,以目观其相斗,不使一家独大,数十年后,我大唐辽东稳固,再取此两宵小之国,到了那时,易若反掌尔。哈哈哈……新罗真德女王,老夫灭了高句丽,解了你的亡国之忧,数十年之后,再行取之,也算是对得起你们新罗了。”李叔叔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很淫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意淫自己和那位真德女王干啥事,我不好问。怕老流氓被我看破了心事来追杀我。

    回到了营帐之中,打开了信,李治在信中告诉我,他很好,吃吃睡睡、规规举举做事,安安稳稳做人,干得很是不错,至于我的家中,我的父母兄长、诸位妻妾都很安康,而我的子女身体都不错,李漱生了我的孩子之后,求得了父亲的应允,等我回长安之后,再给这孩子起名字,也算是让我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全是口水话,李治知道我最是痛恨文言文,所以给我的信以白话来描述,嗯,很流水帐,看样子他的白话文底功不高,还需要强加练习。另外,信上李治还提到了李慎等人托他向我问好。

    细看了一遍之后收入了口袋,贴身藏好,总算是安心了,咱好歹战争上活了下来,回去之后,一定要跟程鸾鸾好好的请教武技,至于箭术,勃那尔斤这位草原第一勇士应该能百步穿扬。不过现在,咱先好好睡上一觉先。

    大唐铁骑终于在萨水前止步,这里,已经是高句丽都城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拚死一搏的泉盖苏文携高句丽国主高藏一齐到达,举兵二十万,沿河而守,意欲抵死相抗之。

    萨水上游地形陡峭而下游水势和缓,从河口向上溯可通航约有二百里。

    宽约数百米的江面,对面,是高句丽临时拚凑起来的近二十万大

    我们这边,一共有大军五万,其中还包括大唐军事学万二千人,其余的将士已经被分派驻守各个所占据的城池。

    “莫说是五万,便是只有三万,老夫也能把那高句丽的二十万乌合之众全剁了!”程叔叔坐在江边恶狠狠地喘气,身上的袍甲半解,眼下已经是盛夏,人马都给晒的有些发焉,望着这条宽阔的水面,对面的高句丽大军其实也就是在两箭之地。可就是这么点距离,把大唐铁骑给严严实实堵住。

    李绩大叔的表情也不咋的,不太好看,阴着张脸,斜了袒胸露背的程叔叔一眼:“行了,莫说那些个屁话,有本事你连人带甲能游过去再说。”边上的一群老兵痞也都瞅着河面发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军使飞奔而来,表情慌乱:“陛下,陛下!”

    “慌什么?成什么样子,有事慢慢说便是了。”李叔叔不悦地皱了皱眉。“陛下,河岸边,发现大量白骨,数不胜数。垒成长墙……”那名军使脸色苍白得厉害,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什么?!”诸位老将军也都齐齐惊呼出声:“莫非那就是高句丽人所俘前朝之将士之遗骸不成?!”

    “前朝将士遗骸?”我拉了一把站我身边的苏定芳低声追问道。“前朝三征高句丽,六十万隋朝将士阵亡,死后,皆被高句丽斩下其头,以垒为墙,夸功耀武的白骨京观,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苏定芳面色沉重之极。

    大队默默前行,在队伍最前边的正是李叔叔一马当前,顺前河岸边前行了数里之后李叔叔勒住了马,我顺着望去,只见林外的大道旁散着的人骨满山遍野,所有人都没再发出一丝声音,都被这种场面所震撼住了。

    ----

    这个时候,一位降胡将军上前数步,疑惑地朝着李叔叔问道:“天可汗陛下,这里是怎么回事?”李叔叔没有说话,径直跳下了马,缓缓步行朝前,见尸骨之上的铁甲残片,衣物碎皮等物,甚至还有一些散落的士兵木符,很是肯定地点头道:“这一定是隋炀帝征辽时被高句丽所俘虏的前朝将士。”

    这个时候,得知了消息的大批军士纷纷正往这边汇聚过来,看到了这一场境之后,都不由得惊呆了。

    “当年的苦战,可以想见得出来!”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对长孙无忌命令道:“传令后路:沿途遗骸,当尽数收敛,载回中原。”说完又转身望着那些陆续跟来的大唐士卒们高声喝道:“隋炀帝用人,不知爱惜。这次远征,朕必为你们谋划决胜之策,绝不使尔等陷于此境。”

    “陛下仁圣!”军士们齐齐振声回答。

    “陛下!他们的头呢?!”右武卫将军阿史那思摩突然大喝了一声,这一吼,让在场的人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僵直住了身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跳下了马,状若疯魔一般地尸骨堆里疯狂地翻找,一面着了魔一般地狂喝了起来:“头呢?头在哪,怎么会没有头呢?不可能,这些都是老夫当年的战友,他们都活生生的来的,怎么会没有头?头在哪儿?!!”

    几位老将对望一眼,冲上了前,直接往颈后一击,这位老将军顿时跪伏于地昏了过去,这个时候,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找,朕今日一定要替这些将士找回他们的头颅,随朕来!”李叔叔顺着道朝着直去。所有的将领都跳下了马背,默默地陪同着李叔叔朝前行去,大批的大唐将士也同样亦步紧随于后,进入一片紧连河岸的荒原,沿途不断有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的大唐军队加入到随行之列,沿途的白骨也越来越多。

    就在即将到了河岸转弯之处,骸骨被堆得整整齐齐,似乎被什么人收拾过。所有的人依旧一言不发,缓缓而行。

第558章 誓言(召唤月票)

    些外族将领一脸的迷茫,他们并不明白,当年中原究怎样惨绝人寰的惨事,隋炀帝数次东征高丽,都把山东作为进攻高丽的人力、物力供应基地,在这一带增置军府,扫地为兵,强壮男子大多被征发当兵。在东莱造船的繁重劳役和负担,以及向河北运粮的苦役等,这些沉重的负担统统压到了山东百姓的头上。三征高丽之后,山东十室九空,原本千里沃土,竟然寥无人烟。

    歌毕,四野皆黯,一片泣声,长孙无忌跪伏于地:“陛下,我大军远征,何苦发此不祥之声?”

    李叔叔不答,伸手搀起了长孙无忌,在猎猎的旌旗声中,回身上马,纵马直奔上那河岸旁的高坡之上,回首四顾。只见数万大唐将士已然止住了痛泣之声,像无尽松柏一样肃立在在河岸,凝眉怒目。

    李叔叔勒马在高坡之上连转数圈,骏马前蹄腾空高划,嘘不已,李叔叔瞪目大声问道:“诸位儿郎,你们谁有亲人没于辽东?”

    一声狂风啸过,河岸之畔,举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手臂与那寒光四溢的刀兵。

    李叔叔的座骑就像是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地气氛一般,奋力地蹬踏着四蹄,李叔叔一面控马在高坡之顶,一面大呼:“大业十年,隋炀帝扫地为兵,使百万之众没于高丽。如今三十年过去,无数中原之家创痛犹在。今日,朕和你们不仅平定了辽东,跨过了鸭绿之水,前面,就是高句丽的都城,朕问你们,是愿默默无闻地扶着帮人的尸骨还乡,还是与朕一起!”呛啷一声,腰间宝刀出鞘,寒光四溢。“与朕一起,踏平高句丽!朕要在此毁高句丽之刀兵,以高句丽都城之墙石筑一巨碑,铭:隋朝征伐高句丽,十万汉家儿郎英魂永陲!”李叔叔挥动着手中的宝刀,指天狂喝。

    数万军士,举起林立的兵器,发出排山倒海的呐喊:“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汉家儿郎踏平高丽!!!”成了涛天的洪流,席卷着天空和大地,狂风卷起,把这大唐数万将士泣血的誓言融进了万里晴空,高句丽,他们只能在大唐的铁蹄之下拜伏、战栗……

    ----

    数万将士用了三天的时候,才把所有的骸骨收集到了一起,袁天罡等百余位神医兼神棍也整整做了三天的法事,最后燃骨为灰,装敛入盒,等回军之时,供奉入大唐忠魂祠中。

    “强渡是可以强渡,我军所处的这个位置,河岸最宽之处,不过百丈,最窄之处不过七八十丈,所以说,强渡,是可以的,但是,对面,高句丽二十万大军沿河上下百余里,不论我大军从何处强渡,高句丽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强渡能不能顺顺利,尚是未知之数,但是伤亡必大。”李绩大叔冷静地分析道。

    一位随军的文官也装模作样地瞅了半天沙盘,点了点萨水上游处言道:“要不,我大军由此而渡可行?”

    心情不好的程叔叔白眼一翻:“想送死自个去,老程可不奉陪。”

    “你!”那名文官给气的直哆嗦,李道宗步出来劝解道:“大人莫恼,程将军话是燥了些,但却是这个理,萨水上游河流湍急,礁石林立,两岸多无落脚之处,可不是渡河的好地方,就算是高句丽不放一兵一卒,全军要都过去,怕是能剩一半就不错了。”

    所有人都蹲在沙盘跟前作愁眉不展之状,这个时候,裴行俭这个败家子跳了出来扬声道:“要不咱们拿军事学院的炮团来进行掩护咱们渡河?反正火炮最远可及两里,绰绰有余。”

    所有人都面显喜色,李叔叔也把目光向我投来,我先是恨恨地瞪了裴行俭一眼,回过了头来,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苦笑道:“末将可变不出炮弹来,此番出征,开将总共带来了五千发炮弹,如今,仅剩下五百之数,也就是说,一门火炮顶天也就是五发,若说是攻城拔寨,再攻下十座坚城,末将都有把握,可是若说用来掩护我大军渡河,这就必须考虑火炮的覆盖范围,火炮的延伸射击,火炮的密集强度……”张嘴就来,本将军可以算得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最天材的,最具有远见卓识的火炮战术理论家。

    随着我的表情变幻,唾沫星子横飞,听得一帮老兵痞一愣

    ,目光从一开始的茫然变得敬畏了起来。砸砸嘴,i边的茶水一口就灌了下去,正准备说道火炮与步兵协同作战的理论的时候,李叔叔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贤婿,那你的意思是……”

    “不行!除非给我十倍的弹药,不然,我没办法在保证我大军强渡萨水之时没有任何危险,最少,也要有三千发炮弹。”我定下了基准,没人比我更懂火炮掩护部队强渡技术。此言一出,一干老将面面相窥,都不吭气了。

    李叔叔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早知如此,老夫若是再等上两个月,等炮弹足够了再起程就好了。罢了,诸爱卿莫再发愁了,再愁也愁不出一条能横渡萨水的大桥来,这样吧,传令三军,伐木作舟,一边作强渡萨水的预备,另诏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问问他,他的水军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日了,为什么还不来替朕开道。”

    数日之后,一身征尘的张亮,这位大唐壤平道行军大总管,也是大唐水军总统帅,如今也赶到了萨水河西岸的我军大帐之中,指着沙盘向李叔叔解释着大唐水军的困难之处:“高句丽大军于萨水河东岸之上不知道布下了多少机关拒马,我大军船至中段,必受高句丽投石车等物的袭击,而且下段这里的河道太窄,长约数里,我军之战船由此经过,必受重创,以战舰击岸之敌,实为得不尝失之举尔。”

    李叔叔点了点头:“这也怪你不得,不过,难道我大军就在此止步,任由高句丽小儿在对岸看朕的笑话不成?!”李叔叔的表情十分的阴郁。

    听了这知,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当时所在的那个历史时空的美国佬干的阴险活计,朝鲜战争前期,朝鲜人民军节节胜利,仅仅数月之间,就将韩国国防军和美军被一直逼退到釜山远接近地的洛东江一带。此时美军第25师收到死守南方防线的命令,不得再后退。而朝鲜人民军已占领朝鲜半岛百分之九十的土地,百分之九十二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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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美国佬中的一位阴险人麦克阿瑟跳将了出来,在东京与其他高级军官会面,并说服他人实施风险很大的仁川登陆计划。切断了当时还在洛东江一线作战的朝鲜人民军的退路。仁川登陆是麦克阿瑟指挥大军进行的一场近乎赌博式冒险的登陆作战行动,并且取得了奇迹般的成功。这次登陆行动不仅影响到了整个朝鲜战争日后的进程甚至结局,从军事指挥的角度看,也的确显示出“出奇制胜”的谋略之妙。

    我嗓子痒了,在原地站不住脚了,咱是老实人,心里想到了啥都想讲出来,憋不住事。

    李叔叔眼瞅见我磨皮擦痒一副找抽的模样,不由得鼓起了眼珠子:“房俊,你又在抽哪门子疯?军帐之中,岂能无礼。”

    所有人把目光都向我投来,站我左右的苏定芳与裴行俭赶紧侧移几步,一副羞与我为伍的模样,在边上兴灾乐祸,怒了,老子啥时候无礼了,分明就是在大军危难之机,呕心泣血地想计策。

    “小婿可没抽疯,只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以破高句丽的死守萨水之法。”我幽怨地小声道。

    “贤婿小后生,有屁就放,那么小的声音憋不死你!”程叔叔这老家伙忍不住探过毛脸过来喝道。

    李靖伯父轻笑道:“行了行了,老匹夫,吼甚子,有气也别往年轻人身上撒,遗爱贤侄若是有何妙策,我等听听又有何妨,这小子别的不成,一肚子的坏子,比起咱们几个老朽加起来都还要多。”

    惹来一帐的狂笑声,听得我心中悲苦难言,本公子好好的个人,正人君子一个,彬彬有礼,文采过来,是大唐风流文士的典范,到了这些个老流氓的嘴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气的差点吐血。还大唐军神,怕也是个成了精的老兵痞而已,我愤愤地在心中对这位出言调戏于我这位年轻俊杰的大唐军神竖起了敬仰的中指。

第559章 斩首行动(召唤月票)

    叔叔捧腹大笑,老半天方回复皇帝嘴脸,一脸慈容:有妙策,那快快说来,老夫等人可是久思无计呢。”

    “小婿遵命!”无奈,只得领命,凑到了壤平道行军大总管张亮张大伯的跟前,干巴巴地挤了个笑脸道:“张大总管,末将有个问题,水军有多少舰船,每船可载人多少?若是军马器械齐备,可载几人?”不是不想笑得亲切一点,可问题我跟这位不太熟悉,加上刚才被嘲笑了一顿心里边窝火得紧。

    张亮这位水军统帅微微一愣,并没有理解破高句丽的拦截跟他的船只情况有什么联系。边上,李靖伯父鹰目一闪,轻声言道:“张总管,怎么不言了?”

    张亮见是大唐军方第一人问话,肃容恭敬地答道:“运输军粮的船舰四百,战舰五百艘。若是单论载人,运粮船每艘可载三百人,若是战舰,可载人者楼船五十、斗舰两百,楼船每艘可载军士八百,斗舰可载军士五百。若是军器兵马齐载,运粮般不过百人,楼船约可载近三百,斗舰两百。”

    李道宗掐指一算:“这样一来,楼船可载一万五千,斗舰共可载四万,而运粮船可载四万,我们大军可用不了这么多船吧?”

    张亮点了点头,不过接着道:“这是满载,如此一来,舰船过沉,难以行驶,若是少一些,既可无碍。不知道房将军问这有何意?”

    我站到了沙盘跟前,仔细地打量起了地图,这可是根据进奏院的工作人员提供的详细情报所绘制精确度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军事沙盘,良久,我心中总算是有了计较,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沙盘之上犹豫了半晌,方自点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另一个河口:大同江口。我知道后世的地名,不过眼下,在大唐人的嘴里把他叫做潢水,而高句丽的都城也就恰好驻立在潢水之滨入海口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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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这一点上,我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我既不是疯子,也不是变态,更不是吃饱饭了没事干耍人玩的无聊人士。美国佬跟我的战略思想虽然一样,不过,我们的战略重点和实际打击目标有所不同。

    美国佬想的是包抄,并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而我们,则是要以一个有力而坚决的右勾拳,避开对方的防守,狠狠地击打在对方的要害之上。

    至少我不会拿我们大唐将军的生命来开玩笑,仁川为啥子会成为后世的著名战例,就是因为它的地理难度极大,几乎所有地理书籍对仁川的描述都少不了这样一句话:‘外有小岛屏障、潮差大‘,充分说明了仁川港外自然地理环境特征。仁川港海域是亚洲潮汐落差最大的,最高可达九米多,仁川港在平时尤其是退潮时,近岸淤泥滩长达五千余米,这样的地形,让大唐军人去登陆,跟戏弄人没什么区别,眼下可没什么潮汐预报,万一出了什么屁事,倒霉的就是我这个出主意的年轻俊杰。

    不被这一帮子如狼似虎的老兵痞给生撕了才怪。再说了,仁川离高句丽的都城还有老大的一段距离,把将士们全丢在仁川,大伙上了岸又累死累活地走回头路,那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对于大唐这一战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助益的登陆地。

    “……末将称之为:斩首行动!为什么叫斩首行动呢?即用巡航导?咳咳咳!”还好,我一阵狂咳让大家不明所以,希望他们都没有听清楚前面的那个词,清了清嗓子之后,严肃了表情。

    “既是以最精锐的部队和精确的情报系统,对敌方进行军事打击,通过精准打击,首先消灭对方的首脑和首脑机关,彻底摧毁对方的抵抗意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就形象反映了这种战术占略思想。“斩首行动”的要素是快速、精确、内应。首先打击敌人最脆弱的重心———统帅指挥机构和支撑战争的经济目标,以取得决定性效果,并迅速结束战争。而我们攻击的是高句丽的帝都,数百年来,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铁蹄到达过的,高句丽人最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引一只精骑,占领了

    就等于是摧毁了他们的意志,他们将丧失绝一死战的且,那泉盖苏文与高句丽王临时拼凑起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也就等于是作了无用之功,如此一来,他们反会腹背受敌,高句丽,败亡之日不远矣!”我向着诸位围拢了过来的将军们大声地说出了我这个计策的最主要目标。

    身受闪电战、机动战术等军事著作影响的后备役军人的我所需要的是:奇、快、狠、准!

    潢水,这地方,不论是滩涂条件,还是地理环境,都比,仁川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另外,这里也是距离高句丽都城最近的登陆点,从入海口到高句丽的都城直线距离不会超过百里。

    后世的北洋水师的大战舰都能在这里驻留,更不用说眼下的军舰,再说了,这里距离高句丽的都城,若是快马,半天功夫就可以到达了高句丽都城之下,只要能在这里把一万精骑,带着十门火炮,急袭高句丽都城,其成功的可能性绝对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至于那百分之一的失败可能性,包括慧星创地球、火山爆发、海啸来袭,大地震等等一些不可抗力的非人为因素。当然,如果领航员是白痴,看错了地图,搞错了方向,把数万憋着一肚子报仇血恨怒火的大唐水师引领到了济州岛登陆也说不一定。那样的话,将会成为大唐军事历史上的耻辱。

    “只需要一万,给老夫五千都成,定能把高句丽的都城踏平!”程叔叔第一个眉开眼笑地跳将了出来请命。

    一只厚实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李靖伯父,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表情:“好啊,呵呵呵,混小子,老夫就知道你这小子心眼多,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更是不少。”

    大方针议定,大家都开始出谋划策了起来,我跟诸葛哥哥不一样,我只管出主意,其他的,谁爱干干去,关我屁事,费力不讨好的事咱从来不做,跑去医帐那蹲点,跟流霜这位漂亮小道姑磨叽下,骗点小酒喝喝这才是我最大的兴趣。

    ----

    遗憾的是,我被抓了,正确的说法是,李叔叔让苏定芳这位擅长千里突袭的名将,裴行俭、我、薛仁贵等一大群所谓的新生代优秀军中年青俊杰去干这破事,美名名曰:锻炼队伍,锻炼年轻人,增加我们的作战经验,为将来大唐帝国的边防事业和军事队伍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一堆屁话把裴行俭等热血青年听到兽血沸腾,鼓起胸肌一个劲地叫嚣要奋勇杀敌立功,不负陛下之隆恩之类的混话。

    薛仁贵激动的差点咬指头拿鲜血来写决心书了,至于苏定芳这位名将兄台倒是久经战阵,不过也同样是咬着腮帮子直鼓劲,看那架势,往他嘴里丢枚核桃绝对能连皮带渣磨成飞灰。

    有气无力地跟在屁股后边喊了一通杀敌立功,为美好的大唐帝国的明天添砖加瓦之类的口号之后,正准备开溜闪人,岂不料被李叔叔这个眼毒的老流氓逮个正着。

    “咋了?臭小子,让你去立功还不高兴?”李叔叔很是惬意地倒靠在他的大榻之上,斜倚着,身上的土黄锦袍之上都有了好些的破洞了,可这位大唐皇帝就像是对这件乞丐装很是满意,没一点穿破衣服的羞愧之情。

    “不是,小婿就是觉得身上的箭创尚未痊愈,这肩背上有些发痒,绝没别的意思。”我赶紧正色道。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抬头朝着侍卫头子赵昆打了个眼色,这位忠诚无比的侍卫头子立即严肃地点了点头,腾腾腾,大步迈了出去,李叔叔立耳朵听了听,这才回过了头来:“贤婿,帮老夫一把,就你坐的下边,别瞅你跟前,边上那个侧门,嗯,快快,拿来给老夫。”

    我两眼发直地瞅着那个不大的坛子,上书三个行书大字“消毒剂”。一回头,瞅见李叔叔那副诡异的笑容,无语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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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初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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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很轻松,不是那种很严肃沉重的架空历史,希望能给所有喜欢本书的读者带来些愉快的心情。特此郑重声音:本书有部份情节是虚构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调教初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调教初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调教初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