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不许在外面胡说
从信王的随从那里听说过江柳。
对他提拔如此之快产生浓厚的兴趣。
锦绣公主曾观察过他几回。
却没想到,江柳竟是如此无赖的一个人。
放开她的手腕,江柳顺势又把她往怀里一搂?
“你要做什么?”锦绣公主真的慌了:“别以为本公主不敢拼了名节要你性命。”
“公主娇贵,臣的命贱。”江柳贱兮兮的笑着:“既然把我召来,又要我脱掉裤子,不宠幸臣一把,怎么可以?”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净身。”锦绣公主完全凌乱了。
她还从没被哪个男人搂在怀里。
心脏“噗嗵噗嗵”跳的飞快,她感觉的到,浑身都在微微哆嗦。
“臣还诶对公主怎样,怎么就哆嗦起来?”江柳坏笑着问:“女子浑身抽搐,难道不是行夫妻之礼时过于爽快,才会那样?”
从没听说行夫妻之礼还会浑身抽搐,锦绣公主内心更凌乱了。
“你放开!”她推了推江柳,浑身却软的没几分力气。
轻轻推了几下,她倒像是在欲拒还迎。
“刚说过把我放开,你怎么还敢如此?”锦绣公主浑身热的发烫:“再不放开,我真的要叫人了。”
“臣的请求,公主还没答应。”江柳搂着她,满脸坏笑。
“什么请求?”锦绣公主通红着脸问。
“今儿先不要宠幸臣,等到两情相悦,臣再好好伺候公主。”江柳贱兮兮的问:“可好?”
“谁要和你两情相悦?”锦绣公主回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何升官那么快?”
“当然是公主与臣两情相悦。”江柳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下移了些,轻轻按在肉最肥厚的地方。
锦绣公主惊呼一声。
外面传来齐公公的声音:“公主,发生了什么?”
“没……没发生什么。”锦绣公主内心凌乱的回道:“我正与江都督说话,他讲述的事情,让我很是吃惊。你们只管在外守着,其他不要多问。”
按在她肥厚部位的手稍稍用力,江柳把她搂的更紧。
他的脸上,笑容比先前更贱:“公主腰也被搂了,屁股也被摸了,不和我两情相悦,还能与谁?”
“快松开!锦绣公主又一次轻轻推了推他:“齐公公等人要是闯进来,你的小命就没了。”
“公主在担心我?”江柳贱笑着问。
锦绣公主通红着脸:“你放开,本公主答应就是。”
江柳这才放开。
他捻了捻手指,坏笑着说:“油而不腻,触感绵柔,公主养尊处优,屁股都这么滑嫩。”
锦绣公主大囧。
她狠狠瞪了江柳一眼:“要是敢在外面乱说,我定会摘了你的脑袋!”
在外面乱说?
江柳才不傻!
说什么?
在人面前炫耀,来了一趟锦绣宫,把公主的屁股给摸了?
传到皇帝耳朵里,脑袋还要不要?
“臣没有净身。”江柳放开锦绣公主,深深一礼:“等到公主用时,肯定会很好用。若无他事,臣先告退。”
江柳转身就走,锦绣公主满脸通红,痴痴的看着他离去,并未把他叫住。
她不敢叫住江柳。
谁知道这个无赖,被留下后会做出什么坏事?
被江柳搂着摸着,她心中其实是有些恼的。
可转念一想,江柳竟然没有立刻对她做什么,只是要求等到两情相悦。
这个男人,好似也没坏到头顶生疮的境界。
江柳离开后,齐公公与宦官、宫女走了进来。
见锦绣公主满脸通红,齐公公关切的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锦绣公主一愣。
“主子的脸很红,是不是哪里不痛快?”齐公公问道。
回过神的锦绣公主赶紧捂住脸颊。
她感觉脸颊烫的厉害。
“没什么。”锦绣公主有点心慌的说道:“只是屋里有些热罢了。”
齐公公顿时懵逼。
锦绣宫又不是乾清宫,没有生着那么多火盆,能有多热?
“好啦,别问了。”锦绣公主瞪他一眼:“给本公主盯着江柳,但凡他做错丁点事情,立刻禀报。”
齐公公心里嘀咕:江都督看来是捅了大漏子,公主这是盯上他了。
“愣着做什么?没听见?”齐公公还在发愣,锦绣公主没好气的问道。
“奴才明白了。”齐公公赶紧答应。
江柳离开锦绣宫,回到敬武房。
几位把总还在等他。
苟啸天迫切的问:“都督到了公主那里,没有吃什么苦头?”
“吃苦头?”江柳下意识的搓搓手指:“没啊。”
除了徐文耀,几位把总都是由衷感叹:江都督还真是个有本事的,被刁蛮成性的锦绣公主弄去,竟然没吃苦头。
看到江柳搓手指,徐文耀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江柳笑着问:“几位把总是不是等着和我一道,去吃砂锅牛肉?”
“都督爱吃,我们就陪着。”有位把总回道:“只是今晚的东道,得由我们哥几个来做。”
“为什么?”江柳诧异的问。
“上官赴任,做属下的理应接风。”把总回道:“哪有都督做东的道理?”
“都是自家兄弟,以后日子长着。”江柳笑着说:“谁做东,还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徐文耀插话道:“官场规矩诸多,哪有上官赴任,请属下吃饭的道理?今儿这场东道,还是我们几个做的好。”
“成。”江柳点头:“砂锅牛肉你们几个请,吃饱喝足,我带你们去荣安坊逍遥快活!”
江柳说起逍遥快活,苟啸天顿时眼睛一亮。
他隐隐感觉到,今晚的节目,可能非常有趣。
离开皇宫前,江柳还特意查了一遍侍卫的岗。
新都督上任头一天,就来查岗,侍卫们哪敢有半点懈怠,比以往规矩多了。
与六位把总走出皇宫,等在宫门外的月凌涛等人赶忙迎上。
江柳吩咐:“先陪我去吃牛肉砂锅,晚些时候,把林公公请到花杏楼。”
花杏楼是秋风城在荣安坊的产业。
从事的是青楼营生。
月凌涛有点懵。
林语堂是个宦官。
请太监逛青楼?
江百总是怎么想的?
第92章 挑事的泼皮
牛肉砂锅店,只是一家小馆子。
它不像永安城内的酒楼,有着两层甚至三层。
店铺只是个小门脸。
秋风城等人以前也曾来过。
只不过他们没像江柳那样招摇。
来到牛肉砂锅店,秋风城等人还要顾及身份,不可能穿着官服。
江柳是头一个穿着官服来吃牛肉砂锅的青衣卫官员。
更何况当日他还领着百余名青衣卫。
其中甚至包括两名副指挥使和十名千总。
牛肉馆的掌柜,对江柳印象极其深刻。
见他领着几个人又来,掌柜笑容满面迎上前:“官爷,来了。”
“来了。”江柳微笑点头:“带几位兄弟尝尝你家的牛肉砂锅。”
“好嘞!”掌柜回道:“小人这就吩咐后堂,置办的好些。”
“不是我来,难不成就很随意?”江柳笑着问。
掌柜老老实实回道:“要不是官爷来,其他客人的牛肉可没那么多。”
“嗯?”江柳疑惑:“你敢克扣客人牛肉?”
“哪能!”掌柜有些尴尬:“官爷也知道,大兴朝不允许屠宰壮年牛,小店收的只有耕不动田的老牛。整个大兴朝,又有多少老牛?砂锅卖的不贵,牛肉当然会少些。”
江柳点头,他对掌柜的说辞还是很认同。
牛,在大兴朝是重要的劳作工具。
大兴朝律法明文规定,不允许屠宰青壮年耕牛。
只有年老,耕不动田的老牛,在官府报备经过检验和批准,才可以送去屠宰。
砂锅牛肉店,收购牛肉的渠道有限,每锅肉的分量少些,也在情理之中。
江柳等人选了靠角落的一张小桌坐下。
六位把总都很疑惑。
以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来这种小店。
头一回领着下属吃饭,怎么来这样的地方?
看出他们心存疑惑,江柳笑着问:“怎么?觉着这里配不上诸位?”
“当然不是。”几位把总满脸尴尬,纷纷否认。
江柳笑着说:“大酒楼环境不错,菜肴却很少特色。即便推出几道特色菜,也就那么回事。真正好吃的东西,还得在这样的小店面找。好吃不贵,能一道来这样的小店,我可是把你们都当成自家兄弟看待。”
新上任的都督,一口一个自家兄弟。
六位把总隐约感觉到,以后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越是自家兄弟,用起来越是顺手。
特权当然会给他们。
也一定会让他们累个半死!
自家兄弟嘛!
有事不用兄弟,还能用谁?
掌柜去了后堂。
江柳没见着伙计,问了句:“你家店里伙计去哪了?”
“伙计家中有事,今儿回去了。”掌柜笑着回道。
“店里店外,就你一人,忙得过来?”江柳又问。
“哪能就小人一个,实在没法,只好把闺女也给用上。”掌柜一脸无奈:“女孩儿抛头露面终究不好,可是伙计不在,也没别的法子。”
说话的时候,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穿着锦缎华服的富家公子哥。
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
看他们情状,应该是泼皮们领着与他们厮混的纨绔子弟,来到店里品尝砂锅牛肉。
刚进店,富家公子就皱了皱眉:“什么破地方?这么小,还脏兮兮的,爷怎么坐?”
有个泼皮巴结的用衣袖为他擦了擦长条凳,谄媚的说道:“靳公子,小的给您把凳子擦干净了。”
靳公子虽然坐下,却还是满脸嫌弃。
他问几个泼皮:“这里就是你们说的,牛肉特别爽口的店家?”
“正是。”擦凳子的泼皮满脸谄笑:“别看铺子小,也邋遢些,牛肉是一顶一的好吃。”
江柳等人出宫之前,都换上了便服。
靳公子看了他们一眼,阴阳怪气的说:“小店就是小店,来的客人都那么上不得台面。”
江柳是大内侍卫都督,正三品高官。
大兴朝,三品官员等同封疆大吏。
各地知府不过正四品,六部侍郎也只是正三品,与江柳同级。
何况在坐的,还有五位正五品、一位从五品官员。
陪他们来到店里的月凌涛及四位青衣卫小旗,虽然官职低微,也是有着正八品的功名。
大兴朝的朝廷名官,在纨绔子弟口中,竟成了上不得台面。
苟啸天眉头一拧,就要站起。
江柳却笑着使个眼色,示意他坐下。
有个泼皮为了巴结靳公子,脸上堆满笑:“公子说的是,来这里的,当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人。莫要多看他们,免得脏了眼睛。”
除了江柳,众人都憋着一肚子火气。
月凌涛握紧拳头,恨不能上去把那几个人揍顿结实的。
要不是江柳使了眼色,靳公子和几个泼皮,早就被揍的满脸桃花开。
刚进店门,靳公子就出言挑衅。
徐文耀小声问江柳:“都督为何不教训他们?”
“小本经营,店里可经不起折腾。”江柳微微笑着:“不过是个纨绔和几个泼皮,整治他们,能有多费事?”
徐文耀点头,他没想到,江柳竟然能考虑到店家是小本经营,不打算在这里闹起来。
靳公子出言挑衅的时候,掌柜也很担心。
知道江柳等人是官员,他就怕真的在店里闹起来。
江柳等人是不可能吃亏。
店铺被砸的乱七八糟,可就好些日子做不成生意。
一家老小,指望着店铺过活。
几天不做生意,掌柜可承担不起!
好在江柳等人并没有发飙。
他们像是没听见靳公子在说什么,自顾自的小声闲聊。
掌柜松了口气,带着笑容来到靳公子身旁:“这位公子,想吃点什么?”
“吃什么?”靳公子蔑视的撇撇嘴:“猴头、熊掌,有没有?”
掌柜满脸尴尬:“小本经营,那么贵重的食材,小店真没有!”
“鱼翅燕窝有没有?”靳公子又问。
“也没有。”掌柜隐隐察觉到了他不怀好意。
“这些东西都没有,你开的什么店?”靳公子不耐烦的摆手:“有什么拿手的,给爷几个上来。”
“公子,他们家砂锅牛肉是一绝。”有个泼皮说道:“管保吃了,还会想着下回。”
第93章 打到他亲妈也不认识他
砂锅牛肉,都是头天晚上就备好的料子,从点菜到送上餐桌,用不了多会工夫。
江柳等人先到,店家当然给他们先上。
后堂走出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姑娘布衩麻裙,生的娇俏可人。
端着一只盛满滚烫红油的大砂锅,她走向江柳等人的桌子。
江柳和把总们说着话,没人留意到她。
靳公子眼睛却是一亮。
姑娘弯腰把砂锅放在江柳等人的桌上,靳公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微微翘起的圆润上。
“掌柜,几个意思?”他阴阳怪气的问:“砂锅上来,怎么不先给本公子?”
掌柜陪着笑解释:“公子见谅,是这几位先到。”
“什么先到后到?”靳公子瞪他一眼:“本公子来了,就先给我们端上来!那几条货是什么玩意?也敢和本公子说先后?”
苟啸天已经忍他好一会。
靳公子出言不逊,他脸色一冷就要起身。
江柳再次嘴角带着笑容使个眼色。
上官不许他动,苟啸天只好愤懑的坐着。
他不明白,江柳对付赌钱的金刀侍卫那么有能耐。
怎么偏偏会忍这么个泼皮?
“给他们先送过去。”江柳向掌柜露出笑容。
掌柜有些迟疑。
泼皮破落户和一个纨绔子弟,怎比得上江柳等人尊贵?
偏偏这位大人,竟会让着泼皮,令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官爷,这……”掌柜来到江柳等人桌旁,愧疚的说道:“惹诸位官爷不爽,小人稍后多送些牛肉,今儿这顿……”
掌柜打算说,今儿这顿算店里请。
江柳却打断他:“该给多少就算多少,哥几个也不差一顿饭钱。”
他越大度,掌柜越觉着愧疚,对少女说道:“把砂锅给那几位公子端过去,回头多为这几位官爷添些牛肉。”
少女略带娇羞,娇滴滴的应了,端起砂锅走向靳公子这桌。
当她把砂锅摆在桌上时,靳公子贱笑着,一只手竟往少女裙衩下面探。
吃了一惊,少女赶忙退后,满脸惊恐。
掌柜一把给她搂进怀里,紧张的问靳公子:“这位客人,要做什么?”
“蠢货。”有个泼皮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位可是京兆府通判靳大人家的公子,看上这个丫头,可是你们店里的福分!”
京兆府通判?
江柳心底暗暗好笑。
通判不过正六品官员。
官服都还是绿色,家中恶子竟然也敢祸害百姓。
几位把总也是满脸懵逼。
他们都不敢相信,是谁给靳公子胆子,区区通判的儿子,就在皇城横行霸道?
万一遇见同样纨绔的高官子弟,弄死他,也只能当是弄死了一条狗!
江柳等人不把通判看在眼里。
对于掌柜来说,通判却是个了不得的官!
护着女儿,掌柜哆嗦着回道:“小女尚且年幼,还没想过许配人家,多谢公子美意!”
“年幼?”靳公子冷笑:“十四五岁总该有了,该长成的地方,也都齐了。本公子看上她,我倒想看看,谁能拦得住?”
“真当皇城是你家的地盘?”江柳终于发话,他蔑视的笑着摇头:“永安城内公然玷污民女,有一百颗脑袋,也能给你砍了。”
“什么玩意?”靳公子怒了,他瞪圆眼睛站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的闲事?别说一个民女,就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本公子看上,也跑不了!”
几位把总站了起来。
江柳笑着朝他们按按手:“用不着哥几个出手,像这样的货色,我那几个随从就能办了。”
他吩咐月凌涛:“把人拿了,送去青衣卫东营,就说我抓的。罪名你随意编排几个,只要能给他弄死,随便怎么栽!”
江柳话说的随意,几位把总却是满头黑线。
都督办事,究竟是靠得住还是靠不住?
哪有当着人面,说要给人随意栽罪名的?
就眼前这个纨绔干的那点事,抓去官府,顶多也只是打顿板子。
弄死?
依照大兴律法,只怕没那么容易。
把总们有点懵。
月凌涛和四位穿着便服的青衣卫却同情的看向靳公子。
纨绔张狂半天,却不知道死期临头。
招惹了江柳,难道还指盼着能活?
掌柜把女儿护在身后。
几个泼皮听见江柳说要拿人,纷纷上前。
他们气势汹汹大声嚷嚷:“哪来的闲人,敢多靳公子的闲事?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月凌涛与四名青衣卫已经站起。
江柳平淡的吩咐:“把他们都给捆起来,让青衣卫问问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会写的,找人教他们,直到会写,再做处置。”
月凌涛等人答应了。
泼皮们正要扑向江柳,四名青衣卫先一步动手。
桌椅板凳被撞翻一地。
还没等月凌涛反应过来,一群泼皮已经倒在地上,痛的翻滚哀嚎。
月凌涛有点懵。
他错愕的看看动手的青衣卫,心里嘀咕:哥几个别那么快成不成?江大人好不容易吩咐我办点事,也得给我留一两个……
青衣卫忙着捆绑被撂倒的泼皮,月凌涛看向靳公子。
满脸懵逼的靳公子没想到,跟他来的这几个泼皮,可都是永安城内打架的祖宗。
欺行霸市,他们很有一手,永安市井,被这几个泼皮欺负过的人可不少!
平日横行霸道,今儿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月凌涛满脸坏笑向他靠近。
“别,有话好说。”靳公子慌了:“我父亲是京兆府通判……”
“去你大爷的通判!”月凌涛哪听他解释,一拳擂在他的脸上。
随后,江柳等人听到靳公子发出的惨嚎。
江柳撇撇嘴,满脸不忍:“真惨!”
他问几位把总:“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徐文耀笑着回道:“属下没觉得残忍。”
其他把总也纷纷撇嘴摇头。
“不残忍?”江柳笑了:“既然哥几个认为不残忍,那就再残忍一些。”
他吩咐月凌涛:“给我狠狠揍,打到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好嘞!”月凌涛爽快的应下。
在家被老爷子狠狠捶了好些顿,今儿总算找到机会揍人,可不得把胸中憋着的一股怨气全都给撒出来?
第94章 嫩牛肉不能给你们吃
月凌涛丝毫没有留手。
靳公子哀嚎不觉,到后来,嚎声渐渐小了。
“别给打死了。”江柳笑着阻止:“死在这里,店家难免染上晦气,带回青衣卫东营,随你们怎么玩。”
月凌涛应了,揪起靳公子的衣领,像提溜死狗一样把他拽起来。
刚还不可一世的靳公子,这会连叫妈的力气也没了。
他被月凌涛这通老拳狠揍,打的鼻青脸肿,脑袋比猪头也小不到哪里。
四名青衣卫,早就把几个泼皮捆成一串。
几人押着靳公子和泼皮,正要离开,江柳又发了话:“别忘记先前交代的事情。”
提起先前江柳交代的事情,月凌涛就满头黑线。
请宦官去青楼……
只能看看,啥事也做不成。
林语堂还不得问候江柳八辈先人?
江柳办事,从来都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结果却往往超出意料。
月凌涛虽然腹诽,却没提出异议。
他和四名青衣卫离开后,江柳笑着对掌柜说:“把店里弄的有点乱,还得你们自己收拾。”
“不妨事,不妨事。”掌柜忐忑的回道:“官爷擒了那位靳公子,万一通判大人来找晦气,小店也只能关张。”
“京兆府通判?”江柳笑的很灿烂:“他可没闲心找你的晦气,出了这档子事,救人还来不及,哪能轮得着找你?”
掌柜闻言,先是千恩万谢,随后吩咐女儿:“先给几位官爷上菜,稍后把店里收拾一下。”
少女答应了,又走进后堂。
江柳看向摆在另一张桌上的砂锅:“那个锅子还没人动,其实不用换。”
“怎能不换。”掌柜诚惶诚恐的回道:“闹腾这场,不仅冷了,肯定也不干净。”
掌柜执意要换,江柳清楚,他是心存感激,于是不再多说。
片刻后,少女又送上来一只砂锅,接着去旁边收拾凌乱的桌椅。
徐文耀问江柳:“都督真打算请林公公去花杏楼?”
“怎么?”江柳问他:“哪里不妥?”
“林公公可是宦官。”徐文耀提醒:“请他去青楼,难保他不会光火。”
“光火什么?”江柳笑着问:“难道是因为去了没法逍遥?”
苟啸天嘿嘿一笑:“都督果真是个有才的,请太监逛青楼,任何人都不敢这么胡来!”
另几位把总也是有些尴尬。
和江柳接触不多,他们还闹不清这位都督做事什么风格。
见识过江柳做事的苟啸天,也很怀疑,请林语堂去花杏楼,会不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锅底送上,江柳端起一盘连筋牛肉倒了进去。
“上回我在这里吃的,牛肉连着筋,特别爽口。”他给几位把总介绍:“不是招待外人的场合,来这样的小饭馆,氛围会更融洽些。”
几位把总纷纷附和。
都督发了话,他们哪敢反驳?
“这里的牛肉就是有一点不好。”江柳给每个把总分别夹了块牛筋:“肉太老,瘦肉吃着像是在啃柴火。”
掌柜在旁边伺候着。
江柳说肉太老,他满脸都是尴尬:“其实嫩牛肉也有,比老牛肉还便宜些,就是招待几位官爷,怕是过于无礼。”
“有嫩牛肉?”江柳笑着问:“怎么不送上来?”
“大兴禁止屠宰,所有嫩牛肉都是死了的小牛。”掌柜为难的说道:“哪有给官爷吃死牛肉的道理?”
“猪牛羊等家畜,死了后再放血,肉质肯定不是太好。”江柳说道:“算了,就吃这个吧。”
说起砂锅牛肉,他好像把刚才发生的不快全都给忘了。
几位把总都是在宫中办事的。
宫外的事情,他们听说的不多,对江柳也没有太多了解。
他们却隐隐感觉到,江柳这个人,手腕确实太狠。
送人去了青衣卫东营。
凡是走进那里的,不死也会脱层皮。
其中有一位,还是京兆府通判的儿子。
通判官职不高,儿子敢在皇城横行为祸,背后肯定有人。
难不成,江都督压根没把朝堂中的那些势力看在眼里?
少女收拾妥了桌椅,掌柜小声对她说句什么。
她红着脸转身进了内堂。
片刻后捧着一坛酒走了出来。
江柳等人面前,摆着两坛老酒。
少女捧上来的这坛却不一样。
坛口还存着些许新鲜的泥土,应该是才从地下挖出来。
江柳疑惑的看向掌柜:“这是做什么?”
掌柜陪着笑,对江柳等人说道:“要不是官爷没仗义相助,小女今儿肯定会遭了歹人的祸害。小人祖籍在南方,那里有个规矩,凡是生了闺女,会在她出生那边酿些美酒埋入地下。等到女儿出嫁,再取出来宴请宾客。为感谢官爷,今儿特意刨出一坛,聊表心意。”
江柳笑了:“这么说,哥几个是提前饮了你家闺女的喜酒?”
掌柜很是尴尬的应着。
少女却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吭声。
“来!”拿过酒坛:“掌柜心意,哥几个可不能不饮。”
埋藏在地下十四五年的美酒,当然比桌上那几坛滋味好了许多。
饮了一口酒,苟啸天咂巴着嘴:“甘甜爽口,果然是好酒!”
“都督没来之前,我们还不知道市井也有这么好的去处。”徐文耀附和道:“兄弟们跟着都督,以后眼界也会开阔许多。”
江柳等人饮酒吃牛肉,月凌涛与四名青衣卫回来,他们也快吃好了。
“百总。”月凌涛来到江柳身旁:“都安排妥了,今儿晚上,有那几个家伙好受!”
“什么百总?”苟啸天冲他一瞪眼:“江都督可是大内侍卫都督,正三品高官,皇上身边的红人。区区百总,算个什么玩意?”
苟啸天这些话,让江柳哭笑不得。
区区百总算个什么玩意?
不就是说他,做百总的时候根本不能算个玩意?
话说的有问题,苟啸天却出于好心。
江柳也没办法埋怨他。
只能硬生生的把这句话消受了。
掌柜只知道江柳是个当官的,根本没想到他是正三品大员,顿时吓的两腿发软。
他拽着闺女“噗嗵”跪了下去:“快给官老爷磕头!”
第95章 哥几个是来快活的
掌柜爷俩不住的给江柳磕头。
称呼也从“官爷”改成了“官老爷。”
江柳给月凌涛使个眼色。
月凌涛上前,把他们搀扶起来。
面朝江柳站着,掌柜浑身都在微微哆嗦。
官员,他是见过一些。
正三品高官,却从没见过!
上了三品,可都是朝廷的封疆大吏。
这么大的官,跑来他的小酒馆吃砂锅牛肉,足够他在乡里乡亲面前吹上大半辈子!
“你们这是干嘛?”江柳笑着问。
“不知官老爷尊贵,小人先前有所怠慢,惶恐的很。”掌柜声音都在打颤。
“坐在这里,我是食客,你是掌柜,就这么简单。”江柳说道:“以后我们还会常来,砂锅用心做就成!”
“只要官老爷来,小人妥妥的备着。”掌柜回道。
江柳看向月凌涛和四名青衣卫:“你们几个还饿着,回头到花杏楼再好好吃酒。”
几人应了。
江柳站起来,对徐文耀等人说:“哥几个,这里的东道你们做,花杏楼的花销,都算在我的头上。”
江柳等人离开后,少女茫然的问掌柜:“几位官老爷说的花杏楼是什么地方?吃了我们家的牛肉,难不成还要去赴宴?”
“女孩儿家,问那么多做什么?”掌柜瞪她一眼:“到后堂去,没有招呼,不要出来!”
少女乖巧的应了一声,走回后堂。
江柳等人来到花杏楼。
月凌涛先去订下包房。
花杏楼恰好位于荣安坊,是秋风城的产业,距江柳住处不远。
当初江柳为秋风城捞来好处。
秋风城当然不会拖着不办。
居住在荣安坊的,有不少是朝廷官员。
九千岁把这里的酒楼、赌坊、青楼,都拨给他经营。
为免夜长梦多,擅于经营的秋风城即刻着手。
短短一个月不到,荣安坊第一家青楼,花杏楼开门纳客。
新开的青楼,姑娘都是秋风城从各地选来。
姑娘的面孔生,却个个俊俏温婉,青楼生意竟是异常火爆。
江柳等人进了包房。
片刻后,老鸨没来,秋风城倒先来了。
推门进屋,他满脸笑容,大咧咧的招呼:“听说兄弟到了花杏楼,我赶紧过来照应。下面的人粗手笨脚,可别惹你不爽快。”
秋风城做了多年青衣卫千总,如今又是青衣卫的副指挥使。
皇宫,他当然经常出入。
几位把总,他也是认得。
见到几位把总,秋风城笑着拱手:“几位也在,我兄弟以后在皇宫办事,还请多照应着。”
他一口一个兄弟,六位把总不敢轻视,纷纷起身还礼。
徐文耀说道:“江都督以后是哥几个的上官,我们还得他照应着。”
“都督?”秋风城一愣,看向江柳:“怎么回事?”
江柳嘿嘿一笑:“进了趟皇宫,被陛下召见一回,不小心捞了个大内侍卫都督做做。”
秋风城满头黑线。
自从九千岁执政,大内侍卫都督这个职位,始终空在那里。
正三品高官,封疆大吏。
在江柳口中,居然只是捞个官职做做……
封官进爵,对他来说,好似吃顿饭那么随意!
那可是正三品高官。
青衣卫副指挥使,也不过只是从三品而已!
才一天没见,江柳居然从正五品直接蹿上了正三品。
一个多月前,他还只是地位低下的青衣备身。
官升的也太快了些!
并不知道江柳在皇宫里经历了什么,秋风城想当然的认为,他早就晓得会成为大内侍卫都督。
难怪当初不肯做青衣卫千总。
放着正三品高官不做,领个青衣卫千总,岂不是脑子有坑?
秋风城脸上堆满笑,对江柳说道:“恭贺兄弟高升,今儿的东道,我来做!”
“多找几个水灵的姑娘。”江柳嘿嘿一笑:“哥几个既然来了,就要玩的尽兴。”
秋风城点头:“兄弟放心,我懂!”
他像是表决心似得又对江柳说:“我家侄女嫂子那里,绝对不会得到半点风声。”
江柳当然知道他在说秋雨棠。
六位把总却是满脸懵逼。
侄女嫂子?
什么称呼?
看出他们不解,秋风城嘿嘿一笑:“让几位把总见笑了。我还有青衣卫另一位副指挥使华明珏,论年岁,都是我家兄弟的兄长。论本事,又都是他的兄弟。人场上,称他为兄弟。私下里,又称作大哥。他将要娶进门的媳妇,是我本家侄女。论本家,我是她叔。论与兄弟的关系,她是我嫂子。”
秋风城不解释还好。
他这一解释,除了徐文耀,另几位把总更懵。
什么兄弟、大哥、侄女、嫂子的?
关系好像有点乱!
理了半天,好似混乱的关系网里,人物也就这么两三个。
徐文耀笑着摇头。
他暗暗感慨,难为秋副指挥使,竟然能把这些关系整的条理清晰,丝毫不乱。
同时,他又暗暗惊叹。
堂堂青衣卫副指挥使,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承认本事不如江柳。
以后真得好好跟着这位都督。
说不准得到的好处,会比自己想方设法钻营捞的更多。
徐文耀本来就不喜欢钻营。
所以才会进入皇宫,做个小小的把总!
一心一意追随江都督,应该算不得钻营。
秋风城问江柳:“兄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上面大的,还是下面大的?要不就是上下都很大,唯有中间细的?”
“都不要。”江柳笑着说:“雨棠还没进门,我怎能搂着别的女人快活?”
秋风城有点懵。
兄弟这是怎么了?
当着他的面调戏秋雨棠,也不是一回两回,来到青楼,竟然正经起来。
“我让月凌涛去请林掌班,等他来了,总得有个身边没女人的陪着他。”江柳说道:“哥几个来青楼,是为了逍遥快活。陪林掌班说话的,只能是我。”
月凌涛请林语堂去了。
秋风城错愕的瞪圆眼睛提醒:“兄弟,林语堂可是个宦官。”
“我知道。”江柳点头:“有什么不妥?”
秋风城心道:娘咧,请宦官逛青楼,还问有什么不妥。兄弟究竟是心大,还是根本没想到宦官少了个好用的玩意?
带着宦官逛青楼,这种做派,很江柳!
第96章 武功最要紧的是腰
花杏楼开业没多久,却成了永安城内最大的青楼。
论房间多寡和姑娘多少,其实这里比不上鸣翠楼。
只不过鸣翠楼还在查封中,花杏楼得以趁机强占市场。
除了苟啸天,五位把总身边,各有两位姑娘。
苟啸天身旁,则是五位。
一边搂着俩姑娘,腿上还坐着一个,苟啸天脸都笑开了花。
青楼去的不少,他那点俸禄,想要常去,每次只能找一位姑娘作陪。
江柳给他安排了五个,他哪能不欢喜的要死?
今儿晚上,还不得好好用点力气,把以往逛青楼没发泄完的精力,全都给使出来?
把总们由姑娘作陪,闲聊着。
江柳问秋风城:“兄长能不能给我找个鸨子,再找俩大茶壶,另外弄些姑娘到鸣翠楼?”
“你把鸣翠楼接了下来?”秋风城诧异的问道。
“对。”江柳点头:“当初被我们封了的店铺,我都拿了下来。”
“好办。”秋风城回道:“回头我给你物色一些。最近海上来了一批昆仑奴,西边也送来一些雪白美人。”
江柳知道昆仑奴。
他曾生活过的世界,古时把黑人称作昆仑奴。
没想到,大兴居然也有这个说法。
至于雪白美人,肯定是来自西域的白种美女。
异族风情,最容易让一些人纸醉金迷。
鸣翠楼入了那些美人,生意一定会很好。
包房的门被人推开。
江柳以为是月凌涛回来。
走进来的并不是月凌涛,而是花杏楼的老鸨。
鸨子欠身一礼,糊着厚厚脂粉的脸上堆满笑容:“几位官爷,秋大官人要小女子送几个艺伶助兴。这几位可都是技艺超凡的美人,以后肯定会成为这里红牌的。”
“技艺超凡?”苟啸天贱笑着问:“都会哪些技艺?吹箫会不会?”
“会。”鸨子从身后牵过一位拿着洞箫的美人:“她的萧可是吹的极好。”
苟啸天贱兮兮的朝那个美人招手:“过来,给爷吹个不带响的。”
在场诸人,没有哪个单纯到不懂他的意思。
秋风城笑着对江柳说:“苟把总会的可真不少。”
江柳也笑着摇头:“他这个人,可是狗的很。但凡有点空闲,就会跑到青楼逍遥。风花雪月的东西,会的当然不少。”
秋风城问苟啸天:“苟把总,每天在女人肚皮上把力气都给使完了,武艺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苟啸天丝毫不在意别人认为他好色,贱兮兮的回道:“我这点本事,可都是在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哦?”秋风城诧异的问:“在女人身上,还能练出工夫?”
“当然可以。”苟啸天说道:“但凡习武,腰功极其重要。时常逛青楼,我不过是想炼腰罢了。”
他的说法,让江柳都觉得无语。
炼腰?
什么法子不成?
非要跑到青楼,在女人身上练?
好色就是好色,还给自己找那么些借口。
几位艺伶坐下,秋风城向老鸨招了招手。
老鸨满脸笑容凑了上来。
“鸣翠楼听说过?”秋风城问她。
“听说过。”老鸨回道:“花杏楼开业前,那里是永安城内最大的青楼。前些日子,不知怎么了,竟被青衣卫封掉。”
“为什么被封,你不用管。”秋风城问她:“有没有适合去那里做老鸨的人选?”
老鸨一愣:“指挥使把鸣翠楼也给拿下了?”
秋风城是青衣卫副指挥使。
身边的人为了巴结他,干脆都把副字给抹掉。
如此称呼,听起来确实顺耳。
秋风城摆手:“我哪有那样的本事,鸣翠楼是被江都督拿下,烟柳之地你最熟悉,有适合去那里做鸨子的,介绍一个。要办事稳妥,不让人操心的。最好比你的本事还大。”
鸨子想了下:“我倒是有个姐妹适合,只是人不在永安。把她找来,少说也得七八天。要是她接手鸣翠楼,生意肯定红火。”
从永安送信出去,再等人返回。
来回需要七八天,应该也不是很远。
江柳微微一笑:“鸣翠楼那边的人,靠你帮忙找了。”
“赶紧去办吧。”秋风城摆了摆手。
老鸨退下,几位艺伶摆上乐器,弹奏起来。
除了弹奏乐器的艺伶,还有三位轻歌曼舞的舞娘。
她们穿着薄薄的纱裙。
透过轻纱,甚至可以隐约看见最里面的晶莹玉润。
舞娘衣领开的很低。
一抹春光若隐若现,轻歌曼舞撩拨的众人心猿意马。
“哥几个。”几位把总痴迷舞姿,江柳笑着问:“要不要每人腿上摆面小鼓?”
把总们满脸懵逼,没明白为什么要在腿上摆小鼓。
江柳接着说道:“瞧瞧谁敲的点数最多。”
六位把总恍然。
其中五人看向苟啸天。
徐文耀说道:“不用比试也知道,肯定是苟把总敲的最欢。”
歌舞开始,酒菜也陆续送上来。
吃过砂锅牛肉,江柳等人都没什么胃口。
满桌酒菜,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酒倒是没有少饮。
包房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老鸨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
向众人欠身一礼,她来到秋风城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秋风城眉头微微皱起。
挥手示意老鸨出去,他对江柳说:“林语堂来了。”
“既然来了,月凌涛怎么没把他带上来?”江柳问道。
“他带着南堂的人,把这里围了。”秋风城有些担忧的说:“我提醒过兄弟,他是个宦官。请他来这种地方,岂不是要他好看?”
“你怕?”花杏楼被林语堂带人围了,江柳丝毫不介意的笑着问秋风城。
“他是九千岁身边的红人,虽说只是南堂掌班,我却得罪不起。”秋风城撇嘴。
“我去看看。”江柳站了起来。
六位把总见他起身,也都跟着站起。
“林公公来了,你们也想去见见?”江柳笑着问他们。
“都督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徐文耀回道。
“还是算了。”江柳笑着说:“秋副指挥使陪我就成,哥几个把自己照应好。”
江柳不肯带他们,六位把总也没坚持。
他和秋风城离开后,六人纷纷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
看了一眼外面,他们倒抽一口凉气。
第97章 真把太监忽悠进了青楼
花杏楼外面,少说聚集了三五百名南堂番役。
番役们佩着兵器,一副要把这里查抄的架势。
看着番役们,苟啸天咂巴几下嘴:“都督这下可闯祸了,请宦官逛青楼,亏他想的出来。”
“怎么办?”有个把总问道:“要不要把兄弟们招呼过来?可别让都督吃了亏。”
“我看应该。”苟啸天回道:“我这就去皇宫,把没有当值的兄弟们找来。南堂的人敢向都督出手,就让他们知道,大内侍卫可不是好招惹的!”
大内侍卫,是皇帝身边的人。
他们在皇帝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
南北堂是九千岁的人。
九千岁,侍卫们得罪不起。
区区林语堂,在他们眼里,算个屁!
带着南堂的人来给侍卫都督好看?
反了他了!
几位把总要去叫人,被徐文耀制止:“稍安勿躁,事情是江都督惹出来的,你们觉着,他没有把握,会闹这么一出?”
苟啸天和另几名把总面面相觑。
其他把总不清楚江柳,苟啸天可是见识过他的手段。
金刀侍卫那么难搞,江柳去了,连消带打,轻描淡写就给治的服服帖帖。
他既然敢请宦官逛青楼,应该是有了对策。
“先看看。”徐文耀说道:“虽说我们不怕南北堂的人,能不起冲突,最好不要。江都督治不住林语堂,再把兄弟们找来不迟。”
徐文耀说的在理,苟啸天等人只好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发生了什么。
艺伶不再弹奏歌舞,几位美人坐在原处,都低着头不敢打扰他们。
江柳和秋风城来到花杏楼门外。
他们一眼看见,五花大绑的月凌涛,被两名南堂番役扭着,情状非常凄凉。
林语堂冷着脸。
见到江柳,他很很的问:“江都督升了官,是不是把我们这些人都不看在眼里?”
江柳脸上堆起笑:“林公公这话说的,我派人去请,怎么反倒把我的人给捆了?”
“江都督先无礼,难道我不能回敬?”林语堂冷哼:“请杂家来烟柳之地,莫非是为了羞辱?”
“我羞辱谁,也不会羞辱林公公。”江柳笑的更灿烂:“这些日子,林公公帮我可不少。”
见到林语堂,秋风城满脸尴尬。
花杏楼是他的产业,闹这么一出,难保以后生意不会受影响。
更要命的是,得罪了林语堂。
万一他在九千岁面前说几句什么,丢掉花杏楼还是小事,官位能不能保住,也得两说。
秋风城满怀忐忑,江柳却毫不在意的笑着:“林公公,既然来了,请到里面说话。”
“说个屁!”林语堂咬着牙问道:“今儿要是不给个说法,事情传开出去,我的老脸还要不要?”
“要,当然得要!”江柳一本正经的说:“本来是想帮林公公查案,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我的人留下,林公公请走吧!”
查案?
林语堂一愣,立刻想到吏部侍郎王宏建的案子。
案子本来是交给江柳,因为他被皇帝调去皇宫,做了大内侍卫都督,所以又落回道林语堂的头上。
江柳突然提起案子,林语堂不禁疑惑。
别是他又挖了个坑,忽悠自己往里跳。
“江都督要是因为案件找我,可以去南堂。”林语堂冷冷的问:“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
“不来这个地方,林公公这辈子也别想查明白。”江柳嘿嘿一笑:“公公进还是不进?”
“我还不信,不进青楼,连案子也没法子查了?”林语堂皱眉。
“当然没法查。”江柳问道:“林公公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林语堂问。
“要是进了这里,可以发现重要线索,林公公放了我的人,还得赔他钱。”江柳换上一副正经表情:“被南堂的人捆着,胆再大也给吓坏了。没有千把两银子,也压不住惊。”
林语堂皱了皱眉头:“倘若线索没那么重要,江都督打算输给杂家什么?”
“当众向林公公谢罪。”江柳露出贱兮兮的笑容:“还会把先前从南堂支取的一千两银子归还。”
从他的笑容,林语堂看出有些不对劲。
在他眼里,江柳是个摔倒在地上都要抓把泥的主。
他能舍得吐出已经吃进去的一千两银子?
林语堂疑惑的打量着他。
江柳笑着问:“林公公怕了?”
还在疑惑,林语堂并没下定决心。
江柳一句“怕了”,让他顿时满心不爽,语气很不好的回了句:“我怕什么?进去就进去!”
林语堂抬脚走进花杏楼。
站在楼上窗口看着的几位把总顿时满脸懵逼。
距离太远,他们听不见江柳和林语堂说什么。
他们只能看到林语堂真的进了花杏楼。
“太监真能逛青楼?”有个把总错愕的问其他人:“江都督怎么做到的?”
“那谁知道。”另一个把总应道:“我只知道,江都督的本事确实不小。”
“我就好奇,太监逛青楼,找的小娘儿,用什么来快活。”又有一个把总嘀咕。
“瞎猜什么?”苟啸天没好气的说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太监逛青楼,鸟用不上拿手抠。你们几个,是青楼来的太少。”
几个把总瞪他一眼,根本没人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苟啸天无非是看见林语堂走进青楼,临时起意顺口编了这么一句。
陪着林语堂走进花杏楼,江柳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我的人,是不是可以先放了?”
林语堂摆了摆手,立刻有南堂番役为月凌涛松绑。
走进青楼,林语堂只觉着老脸发烫。
身为宦官,早就没了在女人身上使劲的本事。
来到青楼,要是传出去,他的脸面可真挂不住。
江柳这回,还真是把他坑的不轻!
偏偏江柳还容易犯贱。
他坏笑着问林语堂:“林公公以前有没有来过青楼?”
林语堂狠狠瞪他一眼:“杂家来这种腌臜地方做什么?”
“怎么就腌臜了?”江柳满脸茫然:“青楼多好,歌舞升平、春意融融,但凡是个男人,哪有对美人没兴趣的?”
第98章 给的钱不够
江柳说的话,林语堂听着,非常不爽。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对美人有兴趣。
偏偏他是个宦官,早就没了男人该有的东西。
美人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人罢了。
至于其他想法,他不会有。
就算有,也没有工具把美人拿下!
走进花杏楼,林语堂始终铁青着脸。
江柳问他:“林公公,要不要安排两个美人作陪?”
“江柳!”林语堂眼睛一瞪:“你大爷!”
装着满脸懵逼,江柳问道:“林公公怎么骂人?”
“给杂家美人做什么?”林语堂问他:“要美人作陪,杂家能对他们干嘛?”
“没看出来,林公公内心竟会春潮澎湃。”江柳撇嘴:“我要安排美人作陪,只是为公公端茶倒水,公公想哪去了?”
林语堂被他问的顿时噎住。
江柳说的没错。
有两个美人端茶倒水,他在家中也会如此。
“男人和女人,那么点事确实挺重要,可也不是全部。”江柳摇头:“林公公这样的念头,可使不得!”
被江柳噎的说不上话,林语堂脸都憋成猪肝色。
他恨恨的说道:“江都督,今儿要是不能给个说法,我们就去九千岁那里说理去!”
“去九千岁面前说理,我也不怕。”江柳满脸无所谓:“林公公请随我来。”
领着林语堂走上二层。
来到包房门外,江柳提醒:“万一发现了线索,林公公可别忘记先前的赌约。”
“放心。”林语堂冷着脸回道:“我都记着。”
推门进屋,六位把总正在屋里等候。
见江柳果然把林语堂领了来,他们脸上的表情别说有多奇怪。
六人纷纷向林语堂拱拱手。
他们都是大内侍卫把总,林语堂也不会公然托大,也给回了礼。
江柳上楼前,把总们已经把窗子关上。
领着林语堂来到窗边,江柳把窗子推开。
“江都督就要我看这个?”林语堂问他。
“林公公看了再说。”江柳指向远处:“那里是什么地方?”
林语堂来到窗口,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远处的建筑,林语堂吃了一惊:“那里是……”
“王宏建的宅子。”江柳说道:“凶手杀人于无形,王宏建家中仆从竟无一人发觉,会是什么原因?”
“要么是出了内贼,要么是踩点许久。”林语堂皱眉。
“内贼不可能。”江柳当即否定他的一项揣测:“区区吏部侍郎,还不值当在他身边安插内贼。”
林语堂点头。
他好似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脑子里只剩下凶手如何杀死王宏建,又悄无声息的退走。
“只是这些?”林语堂问江柳:“江都督提供的讯息,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荣安坊只有这么大,从哪里观望王宏建家,最合适?”江柳提醒。
林语堂瞬间反应过来。
只要找到杀手踩点的地方,完全没有头绪的案件,也就有了眉目。
他点了点头:“我会依照江都督指示,调查这桩案子。”
江柳嘿嘿一笑:“林公公,先前的约定,可还算数?”
林语堂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当然。”
他从怀里摸出张银票:“江都督请过目。”
接过银票,江柳只看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
林语堂对江柳向来不怎么大气。
上回找他支取一千两白银,他还意意思思不肯给。
这会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张万两银票。
江柳满肚子疑惑:“林公公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了?”
林语堂笑着回道:“与江都督接触久了,做人也会变得爽快。毕竟江都督是个爽快人。”
“那倒是。”江柳点头。
林语堂掏出的这张银票,正是魏长安要他转交给江柳,给秋雨棠做嫁妆的。
江柳捞到好处,往往会分给手下。
等他把万两白银分了,再说出是秋雨棠的嫁妆。
林语堂心里得意,很想看看江柳脸色到时候有多难看。
撒出去的钱,难不成他还能讨回去?
“取纸笔来。”他正得意着,江柳吩咐月凌涛:“我给林公公开个收条。”
“收条?”林语堂诧异:“开那玩意做什么?”
“林公公输了钱给我,不开收条怎么可以?”江柳嘿嘿一笑:“公公爽快,输一千给一万,我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大气的人。”
“收条可以开。”林语堂满头黑线:“这些钱,可是九千岁给江都督,作为秋千总嫁妆的。”
“林公公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江柳贱兮兮的笑着:“愿赌服输,输的钱,怎么能和嫁妆混为一谈?难道你是要说,九千岁的钱也可以随意乱用?”
被江柳戴了顶高帽子,林语堂顿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九千岁的钱,他当然不敢乱用。
可是真的拿出一千两白银给江柳,他又不甘心。
“林公公。”江柳坏笑着问他:“难不成是要我去找九千岁评理?”
林语堂很清楚,到了九千岁那里,即便他有一百张嘴,也一定说不过江柳。
闹到最后,不仅要给钱,脸面也会丢的半点不剩。
还不如干脆把输的银子给江柳!
盘算了利弊,林语堂决定,还是把钱给他。
林语堂很不情愿的又掏出一张银票:“愿赌服输,我也不是个赖账的人,这些钱,江都督拿去。”
接过银票,江柳瞥了一眼:“不够!”
“千两银票,怎能不够?”林语堂诧异的问。
“先前是千两,这会是万两。”江柳撇嘴:“林公公许诺熟我万两白银,这么多人作旁证,难不成还要耍赖?”
“我什么时候说给万两银票?”林语堂诧异的问道。
“不给万两,刚掏出那么大一张做什么?”江柳问他。
“那是九千岁给的嫁妆钱。”
“我要的是赌约钱,可没提嫁妆钱。”江柳蛮不讲理的把银票往怀里一揣:“还差九千两,要是不给,我们到九千岁那里说理去!”
林语堂懵了,绕来绕去,他好像又被江柳带沟里去了。
满脸尴尬,他对江柳说道:“杂家哪有那么多银子?”
“没有那么多银子也成。”江柳大度的说道:“一千两一件事,林公公答应帮我办九件事情,这笔账就算清了。”
第99章 信王担待不起
林语堂最终还是没弄过江柳。
给了一千两银票,又答应以后为他办九件事情,才灰溜溜的走了。
江柳请秋风城把千两银票换成百两一张。
拿出六张银票,他分别给六位把总分了一张。
接过银票,把总们满脸诧异。
徐文耀问道:“都督这是何意?”
“跟我混,好处肯定会有。”江柳笑着说:“这些是给哥几个头一天的红利。”
他又把剩下的四百两银票塞给徐文耀:“明儿兄弟们到齐,把这些银票给他们都分了。”
大内侍卫福利不差,俸禄却不是很好。
百两白银,对把总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拿着银票,六位把总很茫然。
江都督还真是个大气的人。
才从林语堂那里捞来银子,就给兄弟们分了。
更让他们在意的,是江柳不仅分了银子,自己还一两也没留。
徐文耀问道:“都督不留一些?”
“我不差钱。”江柳笑着说:“兄弟们日子过的清苦,我很清楚。以后我会想办法给你们弄些银子贴补。”
江柳把林语堂带进青楼,还从他身上捞来这么多银票,六位把总都是亲眼看着。
他们毫不怀疑,都督有这样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将来在都督手上吃亏的,会是什么人!
当天晚上,六位把总留宿花杏楼。
月凌涛等人陪着江柳,前往青衣卫东营。
江柳送来的靳公子,由华明珏亲自审问。
到了青衣卫东营,靳公子还在嘴硬,搬出他的父亲。
京兆府通判,区区六品小官。
华明珏当然不会看在眼里。
靳公子越是搬出他父亲,挨的揍就越多。
江柳来到,华明珏迎上前:“天色不早,兄弟怎么来了?”
“刚把手下几位把总安顿好。”江柳笑着回道:“想起这里还关着我送来的人,过来看看。”
“据说是公然污辱良家女子。”华明珏问:“有这样的事?”
“这样的事还少?”江柳问他:“永安是天子脚下,纨绔子弟、富家恶少尚且欺男霸女。地方上,类似的事情应该更多。”
华明珏点头:“这样的事情,都是交给京兆府审问,青衣卫插手,虽说不是越权,至少也是小题大做。”
“那小子是京兆府通判的儿子,把他交给京兆府,还能判得了?”江柳笑着问:“兄长是不是要助长邪风?”
华明珏被他问的一愣,随后点头。
他问江柳:“兄弟打算怎么判?”
“留他在永安,少不了还要祸害店家。”江柳说道:“充军,发配到南蛮,让他到那边养大象去。”
华明珏笑了:“青衣卫只管抓人,审讯后,多半都是死罪。充军,这种事情,我们管不来。”
“那就杀了吧。”江柳轻描淡写的说道:“像这样的祸害,留着也没什么用。”
“京兆府通判,官职不高,人脉却不容小觑。”华明珏问他:“兄弟真打算得罪他?”
“区区六品小官,得罪他,还不像得罪一条狗?”江柳毫不在意的说道:“敢跳出来狂吠,就把他剁了炖汤!”
江柳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华明珏深信不疑。
“今晚就给解决掉。”华明珏说道:“明儿有人来求情,就把尸体还回去。”
江柳根本没想过要让靳公子好好离开青衣卫东营。
既然青衣卫没有发配的先例,擒获的人犯要么放掉要么杀掉。
那就杀掉好了。
离开青衣卫东营,华明珏把江柳送到大门外。
江柳看着熟悉的营地:“以后我就不在这里当差了。”
“兄弟不是青衣卫的百总?”华明珏诧异:“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江柳把他做了大内侍卫都督的消息说了。
还没得到消息的华明珏错愕的瞪圆眼睛。
他真不敢相信,江柳去了一趟皇宫,居然被皇帝钦点为大内侍卫都督。
正三品高官!
放眼古今,也没哪个人比江柳升官还快!
“兄弟又高升了。”华明珏拱手:“我先恭贺,晚两天再把贺礼送上门。”
“算了,自家兄弟,升个官而已。”江柳毫不在意的说:“不值当送什么贺礼。”
华明珏心里暗暗骂娘:哥哥做了二十年青衣卫,才爬到现今的位置。升青衣卫副指挥使,还是托了你小子的福。你一个多月就从青衣备身爬到大内侍卫都督,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呕我!
心里骂着江柳,华明珏又由衷高兴。
兄弟升官,留在皇帝身边办事,他以后还能少了好处?
江柳去青衣卫东营的同时,信王府。
徐公公坐在前堂,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信王府典膳在他身旁陪着。
“信王入房多久了?”徐公公放下茶碗,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
“三位美人陪着,入房已经一个时辰。”典膳回道。
“陛下交代的事情,信王可得用心去办。”徐公公说道:“是药七分毒,万一陛下用了药,有个好歹,信王可担待不起。”
典膳心里骂娘。
信王在家好端端的,没招谁惹谁,凭空送来一些药给他吃。
吃了药,还得宠幸几位王妃,如实回报效用。
皇帝床上的本事不成,就来坑我们家信王。
药又不是信王献给皇帝,吃坏了凭什么由咱家信王担待?
心里嘀咕着,典膳嘴上却不敢说。
他问徐公公:“公公要不要再来碗红茶?府上有上好的金骏眉,全是芽尖儿,叶片泛金,绝对是茶中极品。”
“看来信王还得有会工夫。”徐公公回道:“沏一壶也好。”
典膳正要吩咐人沏茶,信王府教授走了进来。
“信王完事了。”教授说道:“三位王妃累到脱力,据说浑身都在哆嗦。”
“这么有劲?”徐公公来了精神:“信王有了几回?”
“只有一回。”教授回道:“信王还在夸赞,药是极好,说有空闲得入宫一趟,向陛下讨来方子,以后有用。”
徐公公嘿嘿一笑站了起来:“辛苦信王,杂家也该回去向陛下复命。”
“茶不沏了?”典膳问他。
“不沏了。”徐公公说道:“上好的茶叶,给杂家包两斤带回去。杂家也品品,信王府的茶有多好!”
第100章 朕会重重赏他
信王府。
朱秀轩坐在卧榻上。
他身后是三位精疲力尽躺在榻上的美人。
典膳低头站在他面前。
“药方是江柳给皇帝的?”朱秀轩好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回信王。”典膳回道:“确实是他。”
“皇帝这几年在女人身上耗费的精力不少,那玩意应该快不能用了。”朱秀轩冷笑:“难怪江柳见他一次,就被提拔为大内侍卫都督。有这样的药方,给他闹个丞相,昏君也干得出来!”
“殿下。”典膳小声提醒:“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
朱秀轩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三位美人:“都给带出去吧。”
典膳向门外招呼:“来人!”
几个王府护卫走了进来。
他们把美人扛起,离开房间。
典膳问朱秀轩:“殿下刚才那句话,三个美人可都听见了。”
“解决掉。”朱秀轩冷冷的说。
信王府,美人多的是。
听见他说话,万一传出去,岂不是惹来杀身之祸?
为免麻烦,还是解决掉稳当。
典膳答应了。
朱秀轩吩咐:“再给本王选三位美人过来?”
“王爷可是折腾了一个时辰。”典膳错愕的问道:“还要美人,身子哪吃受的住?”
“江柳给皇帝配的药,确实是虎狼之方。”朱秀轩低头看了一眼:“才消停没一会,这又来劲了。”
徐公公回到皇宫,直奔乾清宫。
朱秀文正等着他。
刚见到徐公公,朱秀文就迫不及待的问:“信王用了药,效用怎样?”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徐公公满面笑容:“果然是虎狼之方,信王与三位美人整整折腾一个时辰,据说美人都脱力了,他才有了一次。”
“这么好用?”朱秀文迫不及待的说道:“果真对朕有效,必定重赏江柳!”
“陛下提拔他为大内侍卫都督,不是已经赏赐过了?”徐公公诧异的问。
江柳原本只是区区五品官。
朱秀文一把给他提为三品都督。
跳升四级,大兴朝有史以来,还从没有过。
“别说这些废话。”朱秀文吩咐:“快把药给朕取来。”
徐公公取来已经配好的药,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
朱秀文吃了,躺在榻上。
片刻后,他对徐公公说道:“朕觉着有点来劲,你去召几位嫔妃过来。”
“敢问陛下,今晚宠幸哪位嫔妃?”皇帝向来只是与后宫美人胡闹,很少召嫔妃侍寝,今儿晚上要召嫔妃,徐公公竟不知该召哪位。
“后宫有几位嫔妃,全都召来。”朱秀文说道:“今儿晚上,朕要让她们好好做把女人!”
离开青衣卫东营,江柳没往别的地方去。
他吩咐月凌涛,把原先隶属于他的百名青衣卫和二十四名南堂番子,都给召集过来。
江柳家的宅子不小,前堂却容不下一百多人。
前院空地,摆着一张太师椅。
太师椅旁,是一张小小的方桌。
桌上摆放着才沏的热茶。
江柳坐在椅子上,端起热茶饮了一口。
一百多名青衣卫和二十四名南堂番子,列成六排站在他面前。
“召集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说。”江柳放下茶碗:“明儿一早,都去皇宫领职。”
青衣卫和番子个个懵逼。
他们还没得到已经被调为皇宫侍卫的消息。
“早就说过,跟着我,一定会有好处。”江柳嘿嘿一笑:“从明儿起,你们就是大内侍卫,只要保陛下安稳就好,不用再四处奔波查案。”
大内侍卫,薪俸比青衣卫和南堂都要高。
逢年过节,皇家还会往家里送去福利。
猪牛羊肉和鸡鸭鱼鹅当然不会少。
除此之外,还有锦缎布匹和美酒佳肴。
南堂番役曾经都是宫内宦官。
他们在宫中地位卑微。
为求改变命运,许多人勤加习武,终于进入南堂。
可是比起大内侍卫,还要差了一截。
能以侍卫的身份回皇宫,番役们当然求之不得。
至于青衣卫,他们多半出自贫苦人家,出身卑微。
大内侍卫,只有皇亲国戚或是达官显贵的后人才有机会。
从青衣卫转为大内侍卫,明摆着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哪会有人不肯?
青衣卫个个面露欣喜。
番役却不无担忧。
宦官做侍卫,还真没有这样的先例。
有个番役领班问江柳:“敢问都督,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全活的,去宫内做侍卫,会不会不合规矩?”
“规矩?”江柳笑了:“我是大内侍卫都督,皇上把重任交给我,当然是我说谁能做,谁就能做?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大内侍卫这里,是就是规矩!”
江柳话说的霸道,在场的青衣卫和南堂番役听了,不由都暗暗庆幸,跟对了头儿。
有这么个人做他们的头儿,以后在大兴朝堂内外,除了皇帝身边的人,还有谁敢和他们叫板?
“今儿晚上,先都散了。”江柳摆手:“明天一早,都去宫门外等候。”
一百余人答应了,告退离去。
月凌涛问江柳:“都督,我怎么办?”
“你?”江柳满脸不解:“什么你怎么办?”
“我是不是也去宫内?”月凌涛问。
“你去宫内做什么?”江柳问道:“想做宦官?”
月凌涛满头黑线。
别人都去皇宫里做侍卫,轮到他,怎么就成了宦官?
“成!”江柳爽快的说道:“明儿我和敬事房说一声,把你割了,送去宫里。”
“别!”月林涛满脸尴尬:“我觉着在六扇门挺好。”
“确定不入宫?”江柳坏笑着问他。
月凌涛心里嘀咕:入宫?为了进宫,把那玩意割了,我可干不来那种蠢事。谁想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他没有吭声,江柳接着说:“你是六扇门的人,那边我需要有人盯着。都跑去皇宫,外面的消息,我从哪弄?”
“明白了。”月凌涛应下。
江柳坏笑着说:“我那位二夫人也在六扇门,还得你以后多看顾着。所以,你哪都别去,就留在六扇门。”
二夫人?
月凌涛愣了一下。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
江柳说的二夫人,可不就是他的妹子月凌雪?
第101章 是不是急着嫁给我
林语堂见过江柳,闹了满肚子的火。
案件有了眉目,他已安排人去查。
逛了一圈花杏楼,还亏出去一千两纹银,让他心里怎么都爽快不起来。
更要命的是,江柳居然逼迫他答应办九件事。
换成别人,九十件事,林语堂也敢答应。
江柳的事情,能是小事?
帮他办一件事,还不知道得跳进多深的坑里。
林语堂来到九千岁府。
魏长安还没有睡。
皇帝整天贪恋美色,根本不问朝政。
所有朝政,全都压在了他的头上。
翻阅着各地送来的奏折,魏长安一一做着批示。
林语堂走进书房:“见过九千岁。”
“银子给江柳送去了?”魏长安问他。
“送去了。”林语堂回道。
“他怎么说?”魏长安问:“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没说。”林语堂愧疚的回道:“属下忘记问。”
“忘记问?”魏长安抬头看向他:“怎么回事?”
“江柳实在可恶,竟把属下带去了花杏楼。”林语堂懊恼的说道:“不仅如此,他还诓了我一千两银子,又逼着答应以后替他办九件事。”
林语堂满脸苦大仇深,恨不能把江柳抓过来,狠狠咬他几口。
魏长安却知道,其中一定有缘故。
他问林语堂:“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来龙去脉都给说说。”
林语堂只好把发生的一切说了。
“你与江柳打赌,还想着坑他一把?”魏长安笑着说:“自己作死,你能怪他?”
“江柳实在可恶。”林语堂懊恼的说道:“我哪知道他会来这出?”
“他是什么人?”魏长安说道:“短短一个多月,从青衣备身提拔为大内侍卫都督。前程似锦,没点头脑,能在朝堂混得下去?”
林语堂低着头不再言语。
魏长安吩咐:“你再去见一回江柳,问明白他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现在?”林语堂诧异的问。
“就是现在。”魏长安点头。
“大街已经宵禁,不如明日一早……”林语堂实在不想看到江柳。
见到那张坑了人还得意洋洋的脸,他就恨的牙根痒痒。
“大街宵禁,对南堂的人还有用?”魏长安说道:“江柳以往可是没少拿青衣卫和南堂说事。你去荣安坊办案,三司巡查敢把你怎样?”
“我明白了。”魏长安执意要他这会就去,林语堂只好答应。
江柳打发走众人,在月凌涛的陪同下走进后宅。
月凌涛、月凌雪兄妹,这次离开家,是要留在江柳身边。
月凌涛也在江柳的宅子住。
只不过他住的是前院。
陪江柳进后宅,他是有话要与月凌雪说。
来到秋雨棠的房间外,江柳发现油灯还亮着。
他吩咐月凌涛:“你先去忙着,我见见夫人。”
月凌涛躬身一礼,告退走开。
江柳轻轻叩了叩秋雨棠的门:“夫人在不在?”
“睡着了。”房间里传出秋雨棠的声音。
江柳哑然失笑。
秋雨棠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好笑?
睡着了?
要是睡着,怎么回话?
他贱兮兮的问道:“夫人梦里有没有见着我?”
秋雨棠没应声。
片刻后,房门打开,她俏脸冰冷出现在江柳面前:“天色不早,怎么还不歇着?”
“我来夫人房里,不就是为了歇着?”江柳坏笑着问:“夫人睡着,有没有梦见我?”
“没有。”秋雨棠翻他个白眼:“折腾一天,还不去歇着,跑来我这里闹什么?”
“没折腾啊。”江柳装出满脸茫然:“我和夫人还没完婚,怎么折腾?”
秋雨棠不太明白他说的话,却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她没好气的说道:“倘若没事,我先睡了。”
“夫人只管睡。”江柳笑嘻嘻的往屋里钻。
秋雨棠把他拦住:“我要睡了,你还进屋做什么?”
“你睡你的,我坐会就走。”江柳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秋雨棠满头黑线。
什么人啊?
她都说了要睡觉,还往屋里钻。
有个男人在房里,她能睡着才怪!
“去你二夫人那里睡吧。”秋雨棠冷着脸:“我不和你胡扯八道!
江柳瞬间明白,她这是吃醋了!
大兴朝婚姻关系,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
男人只能娶一房妻子,却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妾室。
婚姻制度如此,女人却多半有独占欲。
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分享,秋雨棠心里能爽快才怪!
正妻还没进门,江柳就把二夫人给定了下来。
也难怪秋雨棠不高兴。
江柳坏笑着问她:“夫人是在吃醋?”
“没来由,吃什么醋?”秋雨棠的语气,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夫人知不知道,乡下养鸡,留下几十只母鸡,却只有一只公鸡?”江柳贱兮兮的问她。
“我又不在乡下,怎么会知道那些?”秋雨棠翻翻白眼。
“雄性和雌性,在造物之初就有不同。”江柳一本正经的说:“三妻四妾是男人本性,把男人看管的太紧,反倒会在外面拈花惹草。倒不如干脆大度些,容得下其他姐妹。数女共侍一夫,每天让我累到没精力在外面胡来,岂不是更好?”
秋雨棠没理他,转身进屋去了。
江柳掏出那张一万两的银票:“这是九千岁让林语堂交给我的。”
看了一眼银票,秋雨棠诧异的问:“他干嘛要给你银票?”
“夫人的嫁妆。”江柳说道:“一万两纹银,九千岁手笔可真不小。”
虽然经常被江柳调戏,秋雨棠却是个聪慧的女子。
她瞬间明白,魏长安这是在逼着江柳尽快完婚。
魏长安算是她的姑父。
她与江柳完婚,彼此就是结成姻亲,九千岁对江柳,也会更放心。
秋雨棠能看明白,江柳当然也能。
她不知道,对于这桩婚事,江柳究竟怎么看。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必那么急。”秋雨棠脸瞬间红了:“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嫁给你,可我却不想让你觉得被人逼迫。”
“像这样的逼迫,每天来个三两百次也不嫌多。”江柳嘿嘿一笑,伸手搂住秋雨棠的腰,把他往怀里一揽:“夫人是不是也急着嫁给我?”
“哪有……”秋雨棠脸更红了,想到很快会嫁给江柳,她就觉得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扑腾个不停。
第102章 江柳是个懂事的
蛮腰被江柳搂着,秋雨棠竟没挣扎。
把她往怀里一揽,江柳贱兮兮的问:“夫人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被我搂着?”
秋雨棠大囧,扭了扭身子,脸红的像块才染的红布:“哪有?”
“早晚是要成婚,不如今儿晚上,我俩把夫妻间该办的事都给办了?”江柳坏笑着说道。
“不!”明知将要嫁给江柳,秋雨棠却不肯触及底线。
她轻轻把江柳推开,浑身臊的发烫:“一天没有成婚,你一天就不许想那些。”
江柳撇嘴:“锅里的鸭子,还能怕你飞了?”
羞涩的情绪被他一句话给说的没了,秋雨棠瞪江柳一眼:“你才是鸭子!”
“我才不干那事。”江柳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堂堂三品高官,做那玩意,哪个婆娘要的起?”
秋雨棠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反正知道不是好话。
翻翻白眼,她没再吭声。
江柳正要继续调戏,刘婆婆来到门外:“主子,林公公来了。”
“肯定是问我俩成婚的事。”江柳笑着问秋雨棠:“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嫁?”
“成婚的事,听你的。”秋雨棠低着头回道。
“那就越快越好。”江柳嘿嘿一笑:“我先去见林公公。”
江柳来到前堂,林语堂正等着他。
见他来到,林语堂顿时没了好脸色。
“林公公这是怎么了?”江柳嬉皮笑脸的问:“在哪受了委屈?谁敢欺负你,我去帮你收拾他!”
林语堂心里骂道:除了你,还能有谁给我憋屈?要收拾,先把自己收拾一顿!
暗骂着江柳,林语堂嘴上却说:“秋总旗的嫁妆,江都督已经收下。这会能不能给我个回复,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原来是为这事。”江柳装出恍然:“在花杏楼的时候,林公公怎么不说?”
提起花杏楼,林语堂就满肚子怨恨。
江柳这个人,实在讨厌的很。
逛青楼的事,他越是不想再提,江柳越是故意提出来。
“江都督,我来是为了正经事。”林语堂正色:“请直接给我回复。”
“在花杏楼难道不是为了正经事?”江柳满脸茫然:“难道林公公去那里,是为了找乐子?”
“江柳,你大爷!”林语堂怒了。
江柳实在可恶。
身为宦官,去了花杏楼,林语堂本来就很不爽。
提起他去青楼倒也罢了。
居然还问他是不是去青楼找乐子!
身为宦官,有女人在面前躺好,林语堂也没工具对付。
说他去青楼找乐子,不是羞辱又是什么?
林语堂怒了,江柳却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我知道公公是个正派人,说的不也是没可能到青楼胡来!”
林语堂咬着牙,恨不能给他脸上来一拳。
爷爷倒是想不正经,有那能耐没?
“我就问一句话。”实在不想和江柳多纠缠,林语堂问道:“江都督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秋总旗?”
“越快越好。”江柳终于说到了正题:“但凭九千岁做主。”
“有这句话就成。”林语堂拱手:“我先告辞。”
送他来到正门,江柳还不忘叮嘱:“天色不早,林公公回去歇着,可不要再往青楼去了。烟花柳巷,腌臜之地,不要污了公公的眼睛。”
林语堂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他恨恨的回了句:“不劳江都督操心!”
见到江柳,林语堂又窝了满肚子的火。
回到九千岁府,魏长安还没有睡下。
批复着奏折,魏长安问身旁站着的林语堂:“江柳怎么说?”
“他说但凭九千岁做主。”林语堂回道:“越早越好。”
魏长安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他还真是个懂事的。”
江柳把婚事交给他做主,摆明了认他为家长。
即将脱离掌控,魏长安正琢磨着以后如何应对,江柳给的回复,倒是让他放心不少。
魏长安夸江柳懂事,林语堂在旁只能苦笑。
江柳懂事?
别闹好么?
他干的哪件事,不是挖个坑,指着让人跳下去?
江柳要是懂事,整个大兴朝,就没有哪个是不懂事的!
“明儿一早,你去办件事。”魏长安吩咐:“去钦天监,问问监正,最近有没有适宜成婚的好日子。记住了,一定要是好日子。寻常百姓家用的日子,可不能随意拿来糊弄。”
“明白了!”林语堂应下。
他心里嘀咕:九千岁对江柳,还真是用心良苦。钦天监选的日子,可都是皇家用的吉日。寻常百姓就算推演出那样的日子,也是不允许用。
江柳有这样的待遇,可见他在九千岁心中已占据不低的地位。
陪同江柳返回的月凌涛,直奔月凌雪房间。
住在江柳家,月凌雪的房间也在后园。
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
昏蒙的灯火,给屋内带来朦胧的光亮。
月凌涛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月凌雪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
“江都督看上你,可是你的福分。”月凌涛问道:“你怎么半点也不开窍?”
“我的福分?”月凌雪冷笑:“他已有了夫人,还带着属下逛青楼。这样的人,能正派到哪里?我是堂堂左都御史家的小姐,六扇门照磨。嫁给别人,还只能做小,难道也是福分?”
“他在青楼,半个粉头也没要。”月凌涛说道:“江都督只是嘴上坏些,行事还是正派的。何况男人,但凡有点本事,谁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个月,从青衣备身提拔为正三品大内侍卫都督,前途无量,岂是寻常官宦子弟可比?”
“别再说了,烦的很!”月凌雪没好气的说道:“天色不早,哥哥回房歇着吧。”
“先把问题说明白再走。”月凌涛问:“你肯不肯嫁?”
“你是不是被江柳灌了迷汤?”月凌雪皱眉:“我是你亲妹子,你怎么替他说话?”
“江都督本事大的很,我当然替他说话。”月凌涛一本正经的说:“这件事我会告知父亲,看他是什么意思。捎带把你已经被江都督亲近的事,也给说了。”
“你……”提起那件事,月凌雪俏脸顿时通红:“门在那边,哥哥慢走,不送!”
第103章 有男人的好处
心情被月凌涛弄的一团糟,他走后,月凌雪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月凌雪披起衣服,走出房间。
今晚是个月满之夜。
明晃晃的月儿挂在半空。
正值严冬,后园的花木调令,在月光下,尤显苍凉。
仰脸望着月儿,月凌雪的心情更加压抑。
她对江柳不是没有好感。
尤其是被他有了亲近的举动,月凌雪也不知道,不嫁给他,将来还能嫁给谁。
让她心生不爽的是,亲哥哥居然跑来做江柳的说客。
哪有这样的事情?
嫡亲兄长,竟然不顾江柳的实际情况,劝妹子嫁给他做小……
越想越恼,月凌雪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树上。
大树足有一个人环抱那么粗。
她一拳,竟把树捶的乱晃。
“力气不小,娶了你,万一行夫妻之礼的时候,挨你擂上一拳,还不得要了小命。”有个贱兮兮的声音传进她耳中。
说话的当然是江柳。
月凌雪顿时满头黑线。
已是深夜,她以为不会有旁人,偏偏这个祖宗还没睡!
“半夜不睡觉,跑来园子捶大树。”江柳来到她身旁,贱兮兮的问:“跟谁过不去?我帮你出气。”
“不用。”月凌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她问江柳:“我能不能不在这里住?”
“不能!”江柳回答的很干脆:“你是我的二夫人,当然要住在家里。”
正房夫人还没过门,就琢磨起二夫人。
月凌雪真心觉得这个男人非常渣。
大兴朝,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地位越高的男人,家中美妾也就越多。
江柳是正三品高官,有几房夫人也不为过。
反倒是他没有几房夫人,会被其他人笑话。
可他这么急着让二夫人进门,月凌雪确实看不惯。
“我没答应做你的二房夫人。”月凌雪问道:“江都督难道不肯放过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江柳满脸诧异:“一拳把大树打到乱晃的弱女子?你要是弱女子,大兴恐怕再没有强悍的女人。”
月凌雪被他呕的不行。
哪有人会说女儿家强悍?
江柳这个人,说话真心让人受不了!
“不做我的二夫人也可以。”江柳改了口。
月凌雪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实话说,她对江柳并没有太多的反感,仅仅只是不想沦为做二房,才不肯嫁给他。
江柳这么一改口,月凌雪反倒有些失落。
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很喜欢的东西,却因为某些原因又不想要。
真的将要失去,又会舍不得!
“我把摸过你的事给人说说。”江柳贱兮兮的一笑:“看看谁还敢娶你!”
情绪刚有点失落,江柳这句话,瞬间让月凌雪懵了。
被他摸过的事情,要是说了出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官宦之家的小姐,被人摸了,如何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
就算嫁人,只怕也是填房或二房,甚至多房也说不准。
她咬着银牙,狠狠瞪着江柳:“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耻?”
“无耻?有吗?”江柳笑着说:“我看上的东西,谁也别想抢。我看上了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谁也不嫁。”月凌雪羞恼的回道:“宁愿孤苦终生,我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一点常识都没有。”江柳撇嘴:“我跟你说,无论男人和女人,都得寻到配偶。不仅如此,还得是房中正常的配偶。”
月凌雪额头布满黑线。
她知道,江柳又要说些不伦不类的话。
偏偏她又没办法阻止,只能任由他胡说。
不想听江柳乱说,她转身要走。
江柳却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干嘛?”月凌雪浑身打了个激灵。
“还没嫁给我,不能干!”江柳贱兮兮的笑着:“等到你嫁进门,我再好好干。每天干三次,成不成?”
虽是还未出阁的姑娘,月凌雪却能听懂他说的不是好话。
“放开!”她用力的抽了抽手,想挣脱江柳。
江柳却牵的更紧,让她无法得逞。
“我给这样的许诺,你应该欣喜才对。”江柳撇嘴:“女人要是长久没和男人交合,内分泌会紊乱。月事不调、痛经、脸上起痘痘,肤色暗黄等等。”
江柳果然越说越每个样子。
月凌雪喊道:“我不想听,你别说!”
“没什么好害羞的。”江柳笑的更贱:“其实还有很多坏处,我一件一件数给你听。”
“不要!”趁着江柳握着她的手稍微松了松,月凌雪突然挣脱,扭头就跑。
江柳也不追她,只在后面喊:“等下回,我再和你好好说还有什么坏处!”
月凌雪捂住耳朵,飞快的跑回房间。
人在捂着耳朵奔跑的时候,身体平衡性会差很多。
跑动的时候,不由自主会扭动身体。
看着她的背影,江柳在后面喊:“二夫人,你屁股扭的真好看!”
虽然捂着耳朵,月凌雪还是能听见他喊话。
屁股被人在后面盯着,女儿家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臊?
她满脸通红,跑回房赶紧把门关上。
背靠着房门,月凌雪感觉脸颊烫的厉害,心脏也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江柳太讨厌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夫妻房中的话,怎能对她一个姑娘说?
心里怨恼,月凌雪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
脸上平平整整,别说痘痘,连红点都没半个。
可她在摸脸的时候,却感觉好像真的摸到了几颗痘痘。
思绪再往深处,她又想到每个月那几天。
每到那几天,她就觉得害怕。
痛,或许是体质的原因,她比很多女人痛的更厉害。
要命的是,她是七天,并不像大多数女人那样,只有四到五天。
每个月都要承受七天的煎熬,是不是真的成亲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想到这里,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埋怨自己。
为什么会想那些?
江柳是个可恶的人,说话半点正经也没有,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月凌雪越想越恼。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撞见江柳?
如此无赖的一个人,以后真嫁给他,日子可怎么过?
真的好愁!
第104章 大清早就奉诏
大内侍卫都督,每天都要去皇宫点卯。
江柳起个大早。
六位把总早他一步来到皇宫。
见到六人,江柳笑着问:“昨晚可还快活?”
六人也都是常去风月场的老手。
尤其苟啸天,大兴朝上下,凡是认识他的,就没几个不知道他的喜好。
江柳问的直接,六人并不觉得尴尬。
只是得了他的好处,略微有些过意不去。
“江都督才上任,又带我们去花杏楼,又给我们银子。”徐文耀说道:“没能为都督做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过意不去。”江柳笑着摆手:“今儿会有百余人来皇宫报到。他们都是青衣卫、南堂的好手,曾经是我手下,以后也别当成外人。”
“都督带来的属下,当然都是自家兄弟。”徐文耀赶紧回道:“我都会照应着。”
苟啸天与另几位把总也纷纷附和。
“不用特别照应。”江柳说道:“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多教着他们些。”
江柳正与六位把总说话,徐公公来到敬武房。
见到江柳,他脸上顿时堆满笑:“杂家就知道大内交给江都督不会有错,果不其然,这么早就来了。”
“徐公公。”椅子上坐着的江柳起身见礼。
六位把总也跟着站起。
“怎样?”看了把总们一眼,徐公公笑着问江柳:“皇宫里的事情,江都督办着可还顺手?几位把总有没有捣乱?陛下说了,谁给江都督捣乱,可不能轻饶!”
六位把总心里腹诽:遇见这么好的头儿,还和他捣乱?当我们傻?
江柳笑着说:“几位把总办事稳妥,从昨儿起,就一直在给我介绍侍卫的情况,并没有哪个与我捣乱。”
“那就好。”徐公公说道:“把总们也都是有眼力的,江都督在陛下面前可是红人,得罪了你,可没好果子吃!”
徐公公是在拿言语威胁几位把总,也是想为江柳立威。
照应皇帝的宦官,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物?
什么人可结交,什么人可得罪,他们是一门清!
知道徐公公来敬武房不会只是闲扯,江柳问他:“公公有事?”
“只顾和江都督说话,陛下的旨意倒是忘说了。”徐公公笑了笑:“陛下有旨,宣大内侍卫都督江柳觐见!”
皇帝整天在后宫胡闹,很少宣某位大臣。
江柳才来第二天,就得到宣召。
六位把总心底暗暗吃惊。
他们嘀咕着:江都督果真是个有本事的,刚入皇宫,陛下就能接连两天宣见。过些日子,大兴朝堂,他一定是个跺跺脚也能引发一场地震的人物!
江都督的大腿,可得抱紧了!
皇帝宣见,当然是为了房中用药。
江柳心里清楚,就是不说出口。
跟着徐公公离开敬武房。
徐公公问他:“据说江都督一个月前,还只是青衣备身,怎么提拔的如此之快?”
江柳把他接连破案的事说了,只是隐瞒了系统和打不过就跑这些细节。
安季荣的案子震惊朝野,徐公公当然有所耳闻。
他满脸错愕看着江柳:“安季荣的案子,是江都督破的?”
“是我。”江柳得意的笑着:“吏部侍郎王宏建的案子,本来九千岁也交给我。这不是来了皇宫,就转给了林语堂。”
“林语堂?”徐公公撇嘴:“就是九千岁身边那个小太监?他能有什么本事,也敢接江都督的案子。”
林语堂是魏长安的亲信。
大兴朝皇宫,敢说他是小太监的,还真没几位。
徐公公这么说话,显然没把林语堂看在眼里。
可是提起魏长安,他也是以“九千岁”称呼。
魏长安在大兴朝的地位,已经是难以撼动。
陪徐公公说着话,江柳来到乾清宫。
朱秀文刚见到他,就面露欢喜站了起来:“江爱卿,你过来。”
皇帝起身,对臣子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
徐公公立于一旁,嘴角带笑,不再多说半句。
江柳则躬身说道:“臣子不敢靠近陛下。”
“这里是乾清宫,朕的寝宫,又不是皇极殿,没那么多规矩。”朱秀文说道:“来朕身边,陪朕说说话。”
江柳应了,走到朱秀文身旁。
朱秀文拿起桌上的一颗丸药,向他问道:“江爱卿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丹药。”江柳回道:“应该是臣提供的房子。”
“虎狼之药,勇猛非常。”朱秀文嘿嘿一笑:“朕最近一直都是与美人戏耍,很久没有宠幸后妃。昨儿晚上,朕把后妃召集过来,这会多半都在寝宫歇着。”
“陛下是天之骄子,原本就勇猛非常,只是消耗过多,所以会略显力不从心。”江柳说道:“这种药,寻常人用,不过就是能提升点能耐。陛下用了,当然有如神人天降。药物好坏,还得看谁在用。”
“朕也知道胡闹的厉害。”朱秀文微微皱眉:“可是朕就喜欢与美人交合,尤其最后一下,那种爽快,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堂堂大兴皇帝,提起这种事,丝毫不大避讳。
江柳暗暗腹诽:用的太多,当心早晚有一天即便吃了药也没办法。
朱秀文换了副表情,向江柳问道:“江爱卿,朕有件事问你。”
“陛下请说。”江柳应下。
“昨晚朕力战群妃,多半娇弱不堪,难受挞伐。”朱秀文皱眉:“淑妃也似受不住,可她的反应却冷淡很多。看起来,像是仅仅在忍受,并不像快活的模样。女人如此,有没有法子?”
江柳打开系统搜寻,找到结果,对朱秀文说:“陛下,淑妃娘娘应该是长久没得宠幸,对男女之事冷淡了。臣也有个方子,或许可以一试。”
朱秀文眼睛一亮:“什么方子?江爱卿快快说来听听。”
江柳回道:“紫梢花一钱,母丁香三钱,桂心二钱。碾细为末,以汁液调匀,纳入女子体内。应该有用。”
“徐心海,听见没有?”朱秀文吩咐徐公公:“快些去办,再把淑妃请来。”
他随后对江柳说:“江爱卿在外候着,等朕尝试之后,倘若有效,必有重赏!”
第105章 劝皇帝早朝
乾清宫外,江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徐心海和他并肩坐着。
“淑妃娘娘进去多久了?”等了许久,江柳问了一句。
“大半个时辰是有的。”徐心海回道。
“徐公公经常在这里坐着?”江柳问他。
徐心海一愣:“江都督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江柳撇嘴:“我说在外面候着,徐公公一下就选到这儿,可见是经常在这里坐着。”
“侍奉陛下,做奴仆的,要知道好些事情。”徐心海回道:“乾清宫每天事多,杂家也总是在外面候着。寒来暑往,当然要知道哪个地方可以坐人。”
江柳心道:什么乾清宫事多,还不是皇帝每天都和女人胡搞瞎搞,你个做宦官的,不能总在里面看着。
又等了片刻,乾清宫内走出个宫娥。
来到俩人身后,宫娥说道:“陛下召江都督入内说话。”
“完事了。”江柳冲着徐心海嘿嘿一笑:“这回持久。”
“昨儿晚上,可比这久的多。”徐心海贼兮兮的压低声音对江柳说:“江都督,可等着封赏吧。”
走进乾清宫,江柳发现朱秀文满面红光。
刚见到他,朱秀文就招手:“江爱卿,你过来。”
江柳凑上前。
朱秀文问道:“想要朕如何赏赐?”
“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江柳回道:“不用封赏。”
“那怎么可以?”朱秀文正色说道:“用了江爱卿的药,淑妃果真与昨儿不同,这会还在里面抽着。江爱卿于朕有功,赏赐定不能少。”
“陛下。”江柳试探着问:“能否赏臣一件事?”
朱秀文笑着问他:“江爱卿要朕做什么?”
“臣希望陛下更加威猛。”江柳神色凝重的回道。
“还有更好的药?”朱秀文眼睛一亮。
“并没有。”江柳说道:“陛下近来觉着有些力不从心,与长久不离乾清宫也有关系。常言说的好,动一动百年寿。陛下应该每天出外走走,再配上臣的药,威猛无匹,足可令女子死去活来!”
用了江柳提供的药方,朱秀文确实觉得与以往大不相同。
换个人请他出外走动,他肯定嗤之以鼻,当成是故意不想要他爽快,与他作对。
有了药方做铺垫,江柳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
“江爱卿说的是。”朱秀文点头:“可是朕实在舍不得宫内美色。”
“美色在宫中,又不会跑到别处去。”江柳笑了:“陛下走动回来,还不是随时可以要她们前来伺候?”
“好像很有道理。”朱秀文点头:“朕应该去哪里走动?”
“陛下倘若信得过臣,就由臣拟定个作息表。”江柳回道:“依时作息,后宫美人想到陛下,都会心生涟漪。陛下体魄好了,美日召十几二十位美人侍奉,也不会厚此薄彼,冷落了其中的某些。”
江柳这些话,恰好说到朱秀文心里去了。
他嘿嘿一笑:“江爱卿有这样的把握,朕就依着你。”
“从乾清宫到皇极殿,每日清早陛下可走一趟。”江柳说道:“到了下午,还可以召集几位皇妃或宫中美人,去御花园闲游。陛下许多日子没怎么走动,这些运动量,眼下应该够了。”
“去御花园做什么?”朱秀文眉头微微一皱:“怪清冷的。”
“陛下有没有试过在屋外?”江柳贼兮兮的说道:“躲进树丛,生怕有人看见的那种?”
朱秀文一愣:“江爱卿的意思是……”
“不仅屋外,沐浴的时候也可以。”江柳说道:“只是在乾清宫内,有什么趣味?要玩,就得玩出花样,玩出心裁。”
“你这个坏东西!”朱秀文先是愣了愣,随后嘿嘿一笑:“说的倒是有趣。”
他问江柳:“每日清早,去皇极殿做什么?”
“臣斗胆问陛下。”江柳问道:“有没有不知死活的臣子,不顾陛下快活,劝说什么要勤勉朝政之类?”
提起这个,朱秀文脸色顿时不好。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大兴朝堂,就是有那么些不开眼的玩意,看不得朕高兴。”
“不开眼的朝臣多了去了。”江柳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臣就看不惯他们那些人。本事不大,却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陛下头上。”
“江爱卿深知朕的难处。”朱秀文叹道:“不开眼的朝臣,确实有不少,可也不能把他们都给杀了。很多时候,只能朕自个憋屈着。”
“九五之尊,真龙天子,怎能憋屈?”江柳说道:“只要陛下信臣,依着臣说的法子办,用不多久,他们全都得闭嘴!”
“你有什么法子?”朱秀文眼睛一亮。
“每日清早,陛下从乾清宫走到皇极殿。”江柳说道:“召集群臣早朝,既能增强体魄,也可以堵住他们的嘴。”
“朕不想见到他们。”朱秀文摇头:“心烦的很。”
“陛下不见他们,会更心烦。”江柳问道:“难道要这么一直烦下去?”
“朕也早朝两回。”朱秀文说道:“每次都会有人弹劾魏长安,更有甚者,还有人劝朕远离女色。”
“他们说的都是屁话!”江柳露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谁再提起,就让他自己远离女色,看看能不能做到。要是做不到,送去敬事房,给阉割了。身为男人,还有不好女色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竟敢如此强求陛下,简直无法无天!”
“江爱卿说的极是。”朱秀文说道:“朕也是烦他们那些人。”
“陛下只管早朝,臣弄些好看的东西,用奏折封皮一包,早朝时陛下只管看着,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只是回一句容陛下细想。”江柳说道:“等到回了乾清宫,再找人处置,陛下只管逍遥。外臣谁能看到?”
“什么好看的东西?”朱秀文眼睛一亮。
“臣给陛下收罗些春宫图。”江柳贱兮兮的问:“陛下可想看?”
“放眼大兴,如江爱卿一般忠贞的臣子,再找不出第二个。”朱秀文嘿嘿笑着:“朕封你为一等护国侯,领苍南五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