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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狼全文阅读

作者:寻飞     头狼txt下载     头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48 我看到杨晨了

    闲扯的功夫,我们回到了江北区。

    把车停到夜总会附近,王鑫龙坏笑着丢给我车钥匙道:“老大,晚上你跟大嫂约会,我就不跟着瞎帮忙了,后备箱里有男人一号,还有超薄零距离的杰士邦,嘿嘿嘿..”

    “嘿你爹篮子。”我抬手拍了下他脑门笑骂:“照顾好波姐他堂姐,陪吃陪喝没问题,别尼玛陪到自己被窝里。”

    “你大弟儿不是那样的银儿。”王鑫龙亢奋的搓着手掌挑动眉梢。

    我表情认真的说:“别**嘻嘻哈哈,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波姐家具体是个啥能量我也不清楚,但他既然交代过,你就别胡来,就算他堂姐想怎么滴,你也得把持好自己。”

    王鑫龙不耐烦的甩甩手臂,从车内蹦了下去:“安了安了,弟弟不是抱窝的公鸡。”

    目送这个犊子走远,我这才臭美似的对着后视镜照自己,边拨拉凌乱的发型,我边臭屁似的嘀咕:“帅哥,你最优秀!今晚上说破大天也得让小雅见识一把你的雄性魅力。”

    就在我照镜子的时候,突兀看到从我们夜总会对面的宾馆里走出来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那人长的高高瘦瘦,穿身很藏青色的运动服,脑袋上扣顶白色的鸭舌帽,看不太清楚五官,走起道来感觉晃晃悠悠的。

    我透过车窗玻璃,盯盯的注视着那个人呢喃:“这人是谁呀?怎么那么眼熟。”

    那家伙从路口站了几分钟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朝路口驶去。

    “靠,是他!”我慌忙从副驾驶下来,奔进驾驶座,调转车头,迅速跟上了出租车。

    当他弯腰坐进车里的那一刹那,我突然间想起来他的身份,这小子不就是那天晚上带着一帮人袭击李泽园的那个竹竿子嘛,当时我过去帮忙救场,见到我以后,这小子直接把目标换成了我,那天晚上差点没给我毁容。

    那狗日的绝对认识我,不然当天不会做出一副好像我凌辱过他媳妇似的拼命架势,我一度猜测他可能是葛川的某个马仔打手,可葛川手底下的狠人貌似也就个灵猫,灵猫想要收拾我,一点不需要费劲。

    我不远不近的吊在出租车的后面,同时掏出手机按下王鑫龙的号码:“打车来趟男人街前面的天府路。”

    王鑫龙叫苦不迭的嘟囔:“哥呀,我刚接上笑笑姐,给她扔半道上不合适吧..”

    眼瞅前面的出租车突然加速,驶上了高架桥,高架桥来来往往的汽车特别多,生怕跟丢了,我立时回了一句:“算了,你让大涛和小涛联系我吧。”

    我脚踩油门紧紧的贴在出租车屁股后面念叨:“瞅这个方向貌似是去巴南区呐。”

    很快大涛给我打过来电话:“怎么了哥?”

    我压低声音交代:“你和小涛带上家伙式往巴南区出发,电话别关机别静音,随时等我联系。”

    “成!”大涛利索的应声。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出租车确实驶向了巴南区,最后在一片商业区的写字楼附近停下,等那个竹竿子走进一栋写字楼后,我将车子挺好,再次拨通大涛的电话。

    我点燃一支烟,盯盯的注视着写字楼的门口轻笑:“抓着狗日的送给李泽园,老李估计能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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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 坠楼

    我拖着手机呆立原地。

    “朗哥”大涛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家里兄弟马上过来。”

    我没吱声,退后两步,仰头望向写字楼,脑子里一片混乱,透过小涛临挂电话前的只言片语,大概可以推算出来他已经被抓了,而且整栋楼里全是对方的人。

    撇去孙马克、陆国康不说,单单是杨晨跟我的仇恨,我都不敢想象小涛落在他们手里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楞了几秒钟神后,朝着大涛出声:“报警,咱俩都赶紧打报警电话。”

    “诶,好!”大涛忙不迭应承。

    就在这时候,我握在掌中的手机猛不丁响了,看了眼还是小涛的号码,我慌忙接了起来:“喂,涛儿”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阴嗖嗖的男声:“你的涛儿嘴受伤了,没办法接电话,咱俩聊聊吧。”

    “杨晨?你是杨晨吗?”我不确定的反问,听声音像极了杨晨,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对方没有回答我,哈哈一笑,直接道:“来,抬头往楼顶上看。”

    我和大涛同时朝后倒退,一直退到马路对面,才看清楚十几层高的写字楼的顶层,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不过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手机里传来一阵“呼呼”风呼啸的声音,那人语气森冷的狞笑:“你特么敢报警,我就敢让你观看一场人体自由坠落的表演。”

    我慌忙朝着大涛摆手:“大涛,挂断电话,不报警了。”

    我仰头看着若影若现的顶层,咬着嘴皮低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你猜呢?你猜我想干什么?”他先是发出一阵“桀桀”的狂笑,接着病态似的嚎叫:“王朗,我了解你,你他妈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里呼喊着兄弟

    情义,实际上比谁都怕死,你要不怕死,就给我一个人上来,我放小涛滚蛋。”

    手机里猛然传来小涛的咆哮声:“去尼玛得杨晨,朗哥别听他的,都是人”

    “打他,牙给我全掰下来!”手机那边的男人暴躁的吼叫。

    几秒钟后,他捧起手机继续道:“王朗,你不是大哥嘛,大哥就得替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负责,我给你一次机会,自觉滚上来,不然五分钟后,小涛肯定从天而降。”

    我抿嘴低喝:“行,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他牙齿咬的“吱吱嘎嘎”作响:“王朗啊王朗,你还是那副**样,总感觉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从来不服输不认输,多简单的一件事情,非让你整的大义凛然,

    你求求我会死吗?”

    “我求求你能放人吗?”我深呼吸一口气轻问。

    他声音泛着寒气:“来,先跪下!给我直挺挺的跪在马路旁边,朝我的方向叩头。”

    “你特么到底想干啥?”我皱紧眉头咒骂。

    “跪下,我让你跪下!”他像是犯病的精神病似的歇斯底里的吼叫:“朝着我的方向叩首,高呼小易一路走好,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给他报仇,那天晚上要不是他,

    我可能已经没了,呵呵呵呵”

    听到这段话,我已经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就是杨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是声音会变得又哑又涩,感觉就像个抽了半辈子烟的的老头一般的嘶哑。

    也许是看我没有反应,杨晨继续咆哮:“你特么跪不跪?去,把小涛给推下楼”

    我连忙应声:“你别冲动,我跪。”

    说罢话,我一手托着手机,一边膝盖弯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朝着写字楼的方向“嘭嘭嘭”连续叩了几下响头。

    “哈哈”手机里传来杨晨的狂笑声:“我有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表情,王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条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现在可以放人了吗?”我匍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端着手机问。

    杨晨喘着粗气大笑:“放人?当然可以呀,你上来,咱们面对面的谈谈,如果你能说出花,我就把你们全都安安全全的放走,听清楚我说的话,你一个人上来,千万

    别喊你那帮战犯悍匪,我怕怕死他们啦,就给五分钟时间,五分钟过后呵呵”

    挂断电话后,我迟疑几秒钟后,拍打干净膝盖上的灰尘,冲着大涛叮嘱:“等大龙他们过来,给我想办法围了这栋写字楼,争取一个也别放走。”

    “哥,你不能上去”大涛绷着脸阻止我。

    “没事儿,我有安排。”我搓了搓脸颊,迈步朝写字楼走去,边走边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连续打了两遍后,张星宇才睡意懵懂的“喂”的接起。

    不待他开口,我急促的出声:“事儿有点急,我跟你长话短说,小涛被孙马克、陆国康和杨晨给绑了,我得去救他,我估计方世豪也在场,你看看能不能求他帮帮

    忙。”

    张星宇立马清醒过来,语气梆硬的问:“哪个小涛?替你办脏事那兄弟?”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走到了写字楼的门口:“对,现在对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张星宇破口大骂:“别扯淡,你当你特么是地球超人啊,逮谁救谁,小涛不值几个钱,对方要的是你,你要是敢上楼,后面肯定得出大乱子,听我的,别去趟这摊浑

    水,他们抓着小涛不能咋地,最多是弄死,小涛干的就是脏活,赚的就是这份卖命钱,生死由天定。”

    我怔了怔,沉声回应:“他是我兄弟。”

    张星宇暴躁的吼叫:“他是你兄弟,难道别人就不是了?你想过没有,对方如果按着你,张嘴就问咱们要一亿赎金,大家给还是不给,不给你没了,给的话一个个得

    去抽血卖肾,别去,行吗?”

    我耐着性子解释:“咱俩定位不一样,你可以做到视若无睹,我要是不闻不问,凉的是其他兄弟的心,况且小涛跟了我这么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管,你听我的,想

    办法联系方世豪,拜托了。”

    张星宇扯着喉咙喊叫:“王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为了一个脏手套,拿自己的小命去赌,整个头狼现在的关系网都在你身上,你如果出事儿,姜林那边会乱,王嘉

    顺那边也肯定得擦枪走火,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瞬间崩塌。”

    我攥着拳头吱声:“我他妈也很想顾全大局,可如果我再晚一会儿的话,小涛肯定出大事,杨晨特么疯了,现在的他绝对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张星宇运了口气,调整情绪问我:“你在哪?我马上过去,咱俩见面详谈以后再决定行不?我可以先给方世豪去个电话,让他帮忙拖延一下时间。”

    我蠕动嘴唇回应:“我在”

    没等我回答完,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随即“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门前的水泥地上,血肉模糊,很快一圈血迹就将四周蔓延。

    “啊!”

    “有人跳楼了”

    写字楼前几个进出的男女吓得纷纷捂着脑袋尖叫。

    我愕然的转过去脑袋,手里的电话“吧唧”一声掉在地上,同时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那摊摔成肉泥似的人形,黑色的运动服,白色的

    高帮运动鞋,正是小涛的行头。

    “小涛儿”马路对面的大涛情绪激动的奔过来,蹲在那道人影呼喝哭嚎。

    我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失神一般的盯着他们。

    怔了十几秒钟后,我发疯一般的扑上去,眼泪控制不住的蔓延:“涛儿,小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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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0 我撑得住!

    一个多小时后,巴南区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门口。

    我像丢了魂似的,眼神呆滞的坐在走廊里的塑料椅上,兜里的手机从二十分钟前就没有断过,三眼、卢**、王嘉顺轮番给我打,但我此时没有任何心情接电话,只

    给大家群发了一条短信。

    太平间里森冷到极致的寒气包裹着我全身,人冷心更凉。

    李泽园带着几个警察、法医进进出出的做着资料,拍照和录像。

    听着太平间里传来大涛痛苦的哭嚎声,两行清泪瞬时滑落我脸颊。

    “踏踏踏”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中特、王鑫龙、蛋蛋、江静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老大,那栋写字楼有后门,我们过去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王鑫龙走到我面前,话问到一半,他“唉”的叹口气,快步迈进太平间里。

    江静雅紧绷着小脸,眼圈泛红的坐在我旁边轻呢:“老公,你不要紧吧?”

    我抻手抹擦一下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摇头:“我没事,你们搭把手,帮小涛准备后事需要的东西。”

    中特咬了咬嘴皮出声:“让小雅陪你会儿吧,我们准备。”

    我抽泣着望向滴水的天花板,眼泪和鼻涕控制不住的往下淌落。

    江静雅抱住我的肩膀,心疼的劝解:“老公,你想哭就哭吧,别硬撑着。”

    我咬着嘴皮,使劲摇摇脑袋:“我没事,让我安静一下就好了。”

    江静雅从我兜里翻出烟盒,替我点上一支,哽咽的规劝:“老公你抽根烟吧,抽根烟能舒服一点。”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廖国明、张帅脚步匆忙的走过来:“朗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

    江静雅赶忙替我开口:“不要问了,他心里难受。”

    “唉”廖国明揪心的拍了拍脑门,快步走进太平间里。

    张帅轻柔的蹲在我面前开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别客气,咱们是盟友。”

    听到张帅的话,使劲擦抹一下泪痕,朝着她恳求:“帅姐,巴南区你比我人脉广,一定帮我打听出来那栋写字楼的老板是谁,楼里的健身房又是谁开的。”

    “好,我马上帮你问。”张帅毫不犹豫的点点脑袋,站起身道:“你你节哀顺变吧,**急坏了,如果有时间就给他回个电话。”

    就在这时候,太平间里突然传来王鑫龙的骂叫声:“卧草泥们马,你们有病啊,人他妈都没了,一个个不寻思去抓人,搁这儿解刨个**!”

    李泽园的声音也随即传出:“我特别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这是必须要走的法律程序,我们需要确定真正死因,还需要了解死者的真实身份,请多理解。”

    大涛的咆哮声紧跟着响起:“确定你麻痹,躺着的这是我兄弟,死都死了,你还不给他留个全尸,欺负人没够是吧!”

    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我扶着椅子站起来,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心情的事儿,刚刚站起来,我眼前猛然一黑,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老公。”

    “王朗,你没事吧?”

    江静雅和张帅连忙扶着我胳膊将我搀扶起来。

    “我没事,里面怪吓人的,你们别进去了。”我挣脱开两人,迈步走进太平间里。

    屋内,王鑫龙、大涛和中特眼眶泛红的挡在小涛的尸体旁边,李泽园领着几个法医和刑警站在对面,两帮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廖国明站在中间,不停的摆手劝

    阻。

    “干嘛?”我皱了皱眉头问。

    “王朗,我特别理解你们的感受,亲朋辞世是噩耗,但人情不能大过律法,让你们在这个时间段进太平间已经是我竭尽全力的通融,不要妨碍我们的正常工作,可以

    吗?”李泽园扶了扶脑袋上的帽檐,表情严肃的看向我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我抽了抽鼻子,近乎乞求:“给他留个全尸吧,可以吗?”

    “你放心,怎么解刨的,法医还会怎么缝合,这点我能保证。”李泽园长舒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另外我已经帮你们联系了殡仪馆的入殓师,尽可能最大程度恢

    复他的原貌。”

    “给他妈我兄弟留个全尸可以吗?”我的情绪瞬间暴走,一把薅住李泽园的衣领,张牙舞爪的咆哮:“他人已经没了,为啥还要折磨他!”

    “干什么,松手!”

    “王朗,你别冲动。”

    几个刑警慌忙围过来,抻手薅拽我。

    “没事,你们都先退开。”李泽园朝着同事摆摆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声音沉稳的开口:“他现在面目全非,单凭一身衣服,你们如何证明他就是自己的兄

    弟?”

    大涛满脸是泪的低吼:“我亲眼看见的。”

    李泽园皱着眉头据理力争:“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十几层楼高,坠落的速度又那么快,你告诉我能看到什么?”

    “踏踏”

    太平间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江静雅眼含热泪的走了进来,脚步轻挪来到我旁边,伸出温热的小手握在我手背上,微微摇了摇脑袋劝说:“老公,咱们不要阻

    碍警察同志工作,耽搁的时间越久,小涛越难以下葬,难道你想这样吗?”

    听到江静雅的话,我悲从心中起,不争气的再次掉下来眼泪。

    江静雅揽住我的肩膀,回头朝着其他人道:“人已经没了,除去难过以外,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如何解决,大家都不要再躁动了,你们越躁动,只能让朗朗越难

    受,听警察同志的安排。”

    一甘人咬着嘴皮,轻轻点点脑袋。

    说完以后,江静雅又看向李泽园,态度诚恳的哀求:“李队,我希望您言而有信,能尽可能的帮助小涛恢复原貌。”

    “会的。”李泽园整理一下衣领点点脑袋,同时看向我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出结果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这段时间内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的同事

    们正在调查取证,如果确定”

    我压着声音质问:“我想办法帮你找到罪魁祸首,你什么时候可以抓人。”

    “朗朗,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儿我和李队交涉。”廖国明上前一步,跟江静雅一块拽着我推搡出太平间。

    出门以后,廖国明压低声音道:“里面那么多人,你让李泽园怎么回答?你现在的情绪波动太厉害,听我的,什么都别想别问,我会和你的兄弟商量后事。”

    我泪如雨下的咆哮:“我特么能不想嘛?我眼睁睁看着小涛坠落,就摔在我面前,他才二十一,二十一岁啊国明,什么都没见过没玩过,就这么没了,他一心一意的

    跟着我,结果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我草特么得。”

    话没说完,我蹲在地上,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嚎啕大哭起来。

    “小雅,你先把他弄回去,不然他容易把自己逼疯了。”廖国明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朝着江静雅示意:“放心吧,我二叔已经托不少山城的社会朋友打听杨晨那群

    人,只要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们。”

    几分钟后,我在江静雅的劝说中,离开太平间。

    刚一走出楼,就看到陈花椒蹲在花池的旁边,指尖无意识的在地上涂涂抹抹,嘴里斜叼着一支烟,我顿了顿低声打招呼:“哥,你也知道了?”

    “难受完了没有?要是难受完了,我就跟你说点我刚得到的消息。”陈花椒挑动眉梢,朝我招招手。

    “什么消息?”我凑到他跟前低声询问。

    “啪!”陈花椒猝不及防的抬起胳膊,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江静雅愤怒的一把推开陈花椒娇喝:“你干什么!”

    “弟妹,你先让一下。”陈花椒扒拉开江静雅,一步迈到我跟前,单手扯住我领子,破口大骂:“身为头狼,关键时刻六神无主,这一巴掌我是替你兄弟们扇的,死

    了兄弟你难受无可厚非,但他妈别人能哭,你不行,别人可以吵吵把火,你更不能,有特么能耐支起摊,就得有魄力看生死。”

    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暴躁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使劲点点脑袋:“嗯”

    “你要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认怂了,没问题兄弟。”陈花椒棱着眼珠子低吼:“待会把你手底下那些产业全都变卖掉,跟着哥回临县,在家里,我可以事事都保

    你,你就心安理得的当个窝囊废吧。”

    “我撑得住”我瞪着眼睛嘶吼。

    “说什么?”陈花椒俯耳狞笑:“声音那么小,没吃饭呗?”

    我一把挣脱开陈花椒,扯足嗓门咆哮:“我撑得住,我他妈撑得住!”

    就在这时候,大涛上气不接下气的从楼里跑出来,朝着我喊叫:“朗哥那具尸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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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1 几近病态的杨晨

    听到大涛的话,我、陈花椒、江静雅同时转过去脑袋。

    大涛双手托着膝盖,吭哧带喘的出声:“哥,尸体有问题”

    几分钟后,我们几个再次返回太平间,大涛指着那具被剥的光不出溜的尸体小腿部分出声:“朗哥,我和小涛从在这个地方纹过狼头的纹身。”

    说着话,他撩起自己的裤管。

    我看到他的右小腿处纹了一只拳头大小的滴血狼头,虽然谈不上栩栩如生,但也挺惟妙惟肖的。

    见我不吱声,大涛再次开腔:“我的右腿,小涛的在左腿,我俩整天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这点绝对不会看错的,而且小涛的胸脯和左胳膊上都有刀疤,这个人完全

    没有。”

    我顺势望了一眼,正如大涛说的那样,面前的那具尸体上什么伤痕都没有。

    我舔了舔嘴皮,不敢相信的问:“你意思是他不是小涛?”

    大涛笃定的点头:“绝对不是,起初咱们全都被伤心蒙蔽了眼睛,你仔细看看这个人,身高都跟小涛不一样,我俩最近总锻炼,小涛有腹肌有胸肌,这个人完全就是

    虚胖。”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李泽园朝我摆摆手示意:“王朗,你来一下”

    来到走廊上,李泽园递给一支烟,压低声音道:“刚刚法医根据死者的头发和牙齿检测,死者应该是名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并且该男子死前曾服用过量的药

    品,你确定是你的人吗?”

    我捏着下巴颏呢喃:“你确定真的是四十多岁?”

    李泽园白了我一眼出声:“这事儿我能跟你开玩笑吗?如果他真是你的人,你就得琢磨琢磨怎么跟我们解释,他死前为什么会服用过量药品,另外那些药品从何而

    来。”

    “应该不是我的人。”我摇摇头,揪着眉头道:“我兄弟可能还在杨晨那帮人手里,李哥,这种性质的可以立案了吧?涉嫌绑架和敲诈勒索。”

    “操,你们这帮人,真是一会儿一个样,半个小时前一个个还哭哭啼啼,还像天塌了似的,这会儿又马上变成了绑架。”李泽园无奈的爆了句粗口道:“行了,如果

    真不是你们的人,我们就得赶紧想办法联系死者的亲人家属,勒索的事儿,待会我帮你给你队里打个电话。”

    我诚心实意的感激:“谢啦李哥。”

    “狗崽子,刚才不是恨不得掐死老子嘛。”李泽园瞟了我一眼,抬手扒拉我脑袋两下,轻声道:“我听人说,因为你的事儿,昨天今天高杉和葛川在会议桌上吵过好

    几次,你们最近干什么都低调点吧。”

    我微微点头:“好,我心里有数。”

    “我可以给你透个底,虽然死者并非你的朋友,但杨晨、陆国康和孙马克现在已经构成了涉嫌杀人,我有同事已经到你们崇市去调查这几个犯罪分子的具体资料,相

    信用不了多久,他们的通缉令就会贴满山城。”李泽园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放心吧。”

    “李哥”我犹豫一下开腔:“调查资料,会到他们几个家中吗?”

    李泽园满脸自豪的回应:“那肯定了,有家庭的上家里,没有家庭会走访他们曾经工作过的单位或者就读过的学校,我们需要对犯罪分子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分析出

    他们的心理和作案方式,别被那些脑残电影欺骗,华夏警方的破案率至少位居全世界前三,除非上面有这样那样的阻碍,否则很难有人能逃脱警方的抓捕。”

    我挪揄的出声:“李哥,能不能打个商量”

    李泽园态度强硬的说:“违法乱纪的事情免开尊口,徇私枉法的要求更是想都别想。”

    我搓了搓双手喃呢:“你们走访崇市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到杨晨家里,他爷爷奶奶岁数大了,弟弟妹妹还在读书,如果知道杨晨突然变成杀人犯了,肯定受不住打

    击。”

    李泽园犯难的皱了皱眉头:“这”

    我低声道:“你们无非是想了解杨晨的性格和为人,好透过这些去实施抓捕,我可以回答你,我俩从小一块玩到大的,除了近两年发生分歧以外,他对我几乎可以算

    是没有秘密。”

    李泽园顿了顿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明明已经闹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他甚至都要杀你,为什么你还要袒护他家里人?”

    “嘿嘿我圣母婊呗。”我抓了抓后脑勺浅笑:“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是我俩的事儿,跟家里人一点关系扯不上,哪怕有一天我捅了他一刀,或者他朝我放了一枪,看

    着他前辈,我仍旧会喊爷爷奶奶,很难跟你解释那种复杂的情愫,我永远会记得我爸住院需要钱的时候,他倾囊而出,他可能也会一直铭记,小时候饿的两眼昏花,

    我爸给他炒饭。”

    “唉”李泽园叹口气,点点脑袋道:“待会我跟去崇市的同事沟通一下吧,尽可能不去打搅杨晨的家里人。”

    我朝他双手抱拳鞠躬:“谢啦!”

    李泽园话锋一转接着道:“但你也得保证,近期不准制造任何流血事件,不然我很难以交代。”

    我不确定的苦笑:“我只能说尽量,譬如别人把刀架我脖子上,你不让我还手,那不是叫我去死嘛”

    话没说完,我兜里的手机“叮铃铃”响了起来。

    我掏出来随意的看了一眼,发现来电显示竟然是小涛的号码,脸色骤然变了,瞟了眼旁边的李泽园,我按下静音,朝他缩了缩脖颈道:“李哥,给你们添不少麻烦,

    那我就带人先撤了,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泽园咧嘴一笑,朝我摆摆手:“去吧,别惹麻烦。”

    吆喝上哥几个离开太平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李泽园正捧着手机打电话:“罗局您放心,关于这次坠楼案的主线我们已经全部明了,涉案嫌疑人也基本锁定,

    正在研究抓捕计划”

    看着李泽园满脸挂笑的模样,我同样会心的笑了。

    经过家庭、事业的双重打压后,李泽园变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耷拉着脸、人事不懂的李老倔,这家伙已经开始有计划、有预谋的为自己铺路问石,以他多年的工作

    经验,相信距离升迁,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走出太平间的楼,我招呼大家先全部回去,各司其职该干嘛干嘛,然后迅速钻进车里,拨通小涛的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后,那头传来杨晨精神病一般的狞笑声:“我还以为朗哥吓得不敢接电话了,怎么样体会到撕心裂肺的感觉没有?我跟你说,当初你劫了我

    的货,我是这种感觉,小易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

    我迟疑几秒钟后打断:“少他妈废话,直接说你的诉求。”

    他依旧像个病态似的呼呼大笑:“你看看,是不是经历过一次生死后,你整个人的心智都变得强大了不少,王朗你感谢我啊,要不是我帮助你,你怎么可能成长,对

    不对”

    伴随着他的狂笑声,同时泛起小涛的惨嚎:“啊!杨晨卧槽你姥姥,有本事你弄死老子!”

    我恼怒的咆哮:“卧草泥马杨晨,你是不是个人了?小涛跟你不算近但也不远,一块吃过饭喝过酒,你至于折磨他么?你不就是想跟我磕一下嘛,有啥事划开道,咱

    俩单对单!”

    “桀桀我怕呀,怕死你了,你现在可是山城数一数二的大哥大,手底下兵强马壮,别担心,我刚刚不过是往你涛弟的伤口上倒了点酒精杀毒罢了。”杨晨阴嗖嗖的

    诡笑:“王朗,这会儿是在琢磨怎么定位我吧?我告诉你,不用那么麻烦,我人现在已经离开山城了,但我肯定还会回来,这段时间里,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涛弟

    弟。”

    他话音落下,小涛再次发生一阵惨寰的喝叫声:“啊!啊”

1152 他是我朋友

    随着小涛的几声惨嚎过后,杨晨“啪”的挂断电话。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

    “草泥马得!”我愤愤的一拳捣在椅子靠背上咒骂。

    陈花椒冷不丁从副驾驶位上发出声音:“他想要多少钱?不够我帮你凑。”

    我这才注意到,陈花椒、江静雅和王鑫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在了车里。

    我摇摇头低喃:“没提钱的事儿,就是故意让我听到他是怎么折磨小涛的。”

    陈花椒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冷冰冰的说:“狗哔是想乱了你的方寸,然后逼着你不走脑子办事儿,你千万别跟随他节奏走。”

    “我懂。”我轻柔额头上的青筋,顿了顿问他:“哥,最近几天你一直都在山城的吗?”

    “废话,你不让我帮着你介绍政治伴侣嘛。”陈花椒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我刚跟三哥那边打好商量,让他抽空来趟山城,介绍这边警局的一把手罗永生跟你吃顿饭,谁知道你自己竟然跟高杉搭上线了,话说你是怎么勾搭上高杉的?”

    “透过我一个朋友,玩了点小套路..”我随口回应,冷不丁想起来什么,忙不迭朝王鑫龙问道:“张星宇来过医院吗?”

    “好像没有吧。”王鑫龙歪头想了想后不确定的出声。

    江静雅表情认真的说:“肯定没有。”

    我顺时咧嘴笑了,猛地一拍大腿道:“他有戏,他绝对有戏!”

    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腿上的伤口,疼的我顿时一阵龇牙咧嘴,虽然疼的要命,但我却忍不住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从出事到现在为止,张星宇既没露面,也没给我打过任何电话,足以证明他那边肯定是得到了什么信息,并且已经开始计划起什么,所以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见我表情魔怔,陈花椒担忧的开口:“大弟儿,你别这样,人生在世哪可能顺风顺水,不管啥坎坷都趟一遍,那才叫经历,不就是个杨晨、孙马克嘛,哥给你想招行不?你别把自己给压抑出毛病来了。”

    “大龙,你先送我哥回家,弄点好酒好菜。”我舔了舔嘴皮,朝着陈花椒道:“哥,你这两天也怪辛苦的,回家陪我爸好好喝两杯,等我忙完了,咱们好好聚聚。”

    说罢话,我推开车门就往下走。

    陈花椒、王鑫龙同声问我:“你干啥去?”

    “我去见个哈麻批。”我眨巴两下眼睛,朝着江静雅眯眼笑道:“媳妇,我..”

    不等我说完,江静雅也从车里走了下来,直接一把搀住我胳膊道:“我陪你一起吧,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担心你出事儿,你如果拒绝的话,我会一语不发的跟在你身后。”

    我愣了一下,柔声解释:“不是媳妇,我得去办点事儿,你乖乖的哈,我忙完就找你。”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懂事的女人最委屈。”江静雅盯盯的注视着我,头一次跟我争锋相对的娇声道:“乖小孩从来都没糖吃,因为他不敢告诉大人,他要吃糖,从今天开始我不想乖了,我想争取自己该争取的。”

    我无奈的抓了抓后脑勺:“媳妇,你看你..”

1153 许个愿吧

    我面无表情的搓着桌上的酒瓶盖,半晌没有吱声。

    张星宇抓起酒瓶替我续满酒杯轻声道:“他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是绝对的,你可以还价,说白了,他就是想求份保命符,这些年他攒的钱绝对够花,你给他百分之五的股,就肯定不会要他的命,就是这么简单的因为所以。”

    我懂方世豪索要股份的目的,他可能并不稀罕我们夜总会的那点分红,无非是怕有一天我们刀枪相见时候,我有所忌惮,如果我真要弄他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把股份转让给我的仇家,比如李倬禹或者是葛川,到时候绝对能膈应死我。

    我紧紧咬着烟嘴,左思右想好半晌后低喝:“百分之五。”

    “成交!”张星宇立马回应,同时掏出手机道:“你听见了吧世豪,抓紧时间履行你承诺我的。”

    一瞅张星宇竟然一直都跟方世豪通着电话,我的火气瞬间冒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臭骂:“你特么的..”

    张星宇仿若没听见一般,捧着手机继续问:“大概什么时间能有信?好,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后,张星宇耸眉耷拉眼的问我:“你刚才说啥?”

    我硬把火气咽下去,挤出一抹大内总管似的谄笑:“我是问宇少还想吃点嘛。”

    张星宇舔了舔嘴皮道:“最晚明天晚上,他给准确消息,记得到时候放他离开。”

    “你意思是方世豪往后跟咱混了呗。”我眯眼微笑。

    “想多了老铁,他只是想替自己要张保命符,又没说过要替你卖命。”张星宇拨浪鼓似的晃晃脑袋道:“我跟他是朋友,但他跟孙马克是挚交,孙马克对他有救命之恩。”

    我懵逼呼呼的发问:“啥意思?意思是他揍我没问题,我要是磕他,就是犯罪?”

    “你这么理解也毛病。”张星宇豁嘴一笑道:“这次的事儿孙马克没参与,不然你就算给他百分之百的股份,他都不可能反水。”

    “来,嘴张大,借我怼一下。”我恼怒的拍着桌子喝骂:“合着老子甩出去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换来一条信息?”

    “如果不是你想义薄云天,肯定不会损失百分之十。”张星宇淡撇撇的瞄了我一眼冷笑:“咱俩出发点不同,如果是我,哪怕十块钱都不会买单,他是脏手套,就应该明白生死由天定。”

    我特别烦他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直接破口大骂:“你放屁,照你的想法,人早晚死绝。”

    “呵呵,你自己想吧,区区一个小涛都能让你大动肝火,如果下次换成卢**或者是孟胜乐呢?亦或者你爸和江静雅呢?你一招干躺下杨晨也就罢了,如果没干趴下,他下次会不会变本加厉?你得让他知道,你抓任何人都白扯,狗日的才能死了这条心。”

    张星宇扭头看了眼正跟烧烤店老板聊天的江静雅,长舒一口气道:“还是刚才那句话,角度不同,考虑的问题也不尽相同。”

    听完他的话,我咬着嘴皮沉默良久后,无奈的笑了。

    事实确实如张星宇分析的那样,我替自己挖下来一个没法填满的大坑,如果没办法一把扫平杨晨,这个狗篮子以后肯定会用同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1154 傻瓜

    望着江静雅清纯可爱的脸颊,我心里冷不丁一怔。

    江静雅双臂环绕在我的脖颈上,朝着我耳边轻声催促:“快许愿呐,不然就不灵啦。”

    我双手合十,虔诚的冲着面前毫无仪式感,甚至可以说是滑稽的清汤挂面呢喃:“好,我许愿我和我的小傻瓜可以长长久久,一辈子都能相扶相依。”

    江静雅抻手捂住我的嘴巴埋怨:“不算不算,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重新来过。”

    嗅着她手上淡淡的体香,我“嗯”了一声,诚意十足的合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希望这辈子都能跟江静雅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几秒钟后,我朝着江静雅微笑:“许完愿啦,咱们吃面吧。”

    江静雅坐到我旁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那我要你喂我”

    说着话,她微微张开小嘴儿,我笑盈盈的捧起碗,挑起一梭面条喂到她嘴里。

    旁边的张星宇表情夸张的抖落两下肩膀摆手:“呓!鸡皮疙瘩掉一地,告辞了两个恩爱蛋,祝你俩今晚就生贵子。”

    江静雅昂着脑袋眨巴眼:“丢,一块吃点呗。”

    “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啦,要爱护小动物。”我再挑起一筷子面条喂在江静雅的樱桃小口中,眉毛上扬坏笑:“单身狗也是狗,对吧宇少?”

    张星宇抚摸一下自己的大光头,摆摆手朝路口走去:“切,你懂个蛋,哥是独狼。”

    江静雅含糊不清的问道:“话说狼哥你这是要去哪啊?咱家夜总会在反方向呢。”

    张星宇幽幽的问道:“嫖娼,你去不?”

    我白了他一眼埋汰:“不要脸,这种事儿还喊的那么正大光明。”

    江静雅夫唱妇随的跟着起哄:“就是,真不要脸,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gay,失望了失望了,小胖砸你在我心里的人设瞬间崩塌。”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张星宇文绉绉的摇晃两下脑袋,随即双手插兜走向街口:“闪喽。”

    等张星宇走后,我拖着江静雅的精致的小脸埋怨:“媳妇,你今天过生日怎么都不知道提前告诉我呢,整的我啥也没准备,一年才过一次,要不咱们待会把大家喊出

    来好好热闹热闹吧。”

    “我不要,好不容易才能跟你独处一回。”江静雅抓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又帮我倒上一杯,抿嘴浅笑:“其实无所谓什么礼物的,你在

    我身边,并且一直都在,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迟疑一下,端起酒杯跟她碰到一起:“干杯,祝我宝贝儿永葆青春,天天快乐。”

    “也祝我老公永远快乐,从此再无烦心事。”江静雅嘻嘻一笑,扬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慢点喝,咱们有时间。”我捞起一筷子面温柔的喂到她嘴里。

    看着江静雅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从认识到今天的所有画面在我脑海中仿佛过电似的流转一遍,往日种种,恍若隔年,准确的说确实是隔年了,不知不觉中我俩认识已

    经将近一年。

    这一年的风风雨雨,这个傻妮子始终如一的守在我身旁,陪伴我成长。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还是在杨晨的烧烤摊上,我本来想着扮演一把英雄救美,谁知道演歪了,差点没让她给我命根子磕断,当时的我永远都不会想到奇妙的命

    运,会将我们牢牢的锁在一起。

    边感慨过去,我和江静雅边推杯换盏的喝着啤酒,谈起她在医院当小护士时候的事儿,我忍俊不禁的打趣:“媳妇,话说你穿护士服还是蛮有诱惑的,如果能再套两

    条黑丝的话,啧啧啧”

    几杯酒水下肚,江静雅已经摇头晃脑晕乎乎了,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了酚红,醉眼迷离的娇嗔:“哼,还好意思说呢,那会儿我就觉得你不像好人,一双眼睛贼兮兮的

    盯着我和我同事们的大腿看。”

    我举起胳膊辩解:“你说这话真是冤枉死我啦,跟你一块上班的那俩护士,一个满脸全是坑,还有一个体格子比我还壮,也就属你最好看了。”

    “那意思是我最漂亮呗?”江静雅堵着小嘴,双手捧着下巴颏问我。

    “肯定啦,你不漂亮我能为你魂不守舍嘛。”我小鸡啄米似的讨好道:“我媳妇天下无双,美艳动人。”

    江静雅歪着脑袋,眉眼带笑的问:“那我和秀秀姐比呢?”

    “你。”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我和婷婷、媚儿比呢?”她不依不饶的继续问。

    我嘴巴抹了蜜似的轻笑:“你,都是你,不管你跟谁比,在我心里都是你最漂亮,我媳妇不光漂亮,而且阳光自信,最主要的是善良可人。”

    她猝不及防的问道:“如果我和王影比呢?”

    “肯定也是也是你啊。”我顿了一下,眨巴眼睛道:“媳妇,咱换个话题吧。”

    江静雅笑嘻嘻拿指头戳了我脸颊一下:“你刚刚迟疑了,算啦,本宫大度,不与尔等计较,换个话题吧。”

    “好。”我连连点头应承,同时将掌心里的细汗在裤子上蹭了两下。

    尽管江静雅竭力表现的很坦然,但我看得出来,在她的心里王影始终都是一根刺,可能不会扎的她心如刀绞,但却足以破坏掉我俩的心情。

    沉寂半晌后,我和江静雅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端着酒杯轻抿。

    “不是换话题嘛,你为什么不说话?”江静雅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低头轻喃:“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咱俩除了拌嘴以外,根本没有太多的话题

    聊。”

    我愣了一下,揉搓两下脸颊道:“怎么会呢,我特别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我的。”

    “为什么会喜欢你”江静雅眨巴两下灵动的大眼睛,思索良久后,望向我开口:“你信吗,人总是容易被自己相反的人所吸引,我从小乖巧,做任何事情都循规蹈

    矩,本来只想着正正常常的谈恋爱,普普通通的结婚生子,直到遇上你以后,我才发现不是那样的,我喜欢你的桀骜不驯,喜欢你的特立独行,甚至于连你骂脏话的

    时候,我都觉得喜欢的不得了,我想我变不成你这样的人,那就找一个你这样的伴侣吧。”

    我抽了抽鼻子道:“那句话咋说来着,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对”

    “对对对,我老公说什么都对。”江静雅端起酒杯再次跟我碰到一起。

    这天晚上,我俩喝了至少**瓶啤酒,反正喝到最后,我感觉自己没什么大事儿,江静雅则完全迷糊了,赖在位置上不肯走,无奈之下我只好背着她往夜总会走。

    快要走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江静雅伏在我背上,醉醺醺的哼唧:“老公,我不想回夜总会”

    “啊?那你想去哪?”我侧头笑问她。

    她耷拉着脑袋,小孩子似的撒娇:“随便哪里都可以,总之今天晚上我只想咱们俩个人。”

    我没正经的开玩笑:“好,那咱们走一走,逛一逛,然后再找家酒店,你负责把我睡了行不?”

    “好。”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脖颈后面吹着热气,弄的我痒痒的,浑身一阵酥麻的感觉。

    我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的干笑:“咳咳咳,媳妇啊,要不咱省略逛街的步骤,直接去酒店呗。”

    “嘤我怎么感觉我好笑会飞了,而且还在腾云驾雾。”江静雅完全喝多了,迷迷瞪瞪的小声呢喃着什么,完全没有回应我的话。

    “傻瓜。”我杵在原地犹豫几秒钟后,背起她,径直朝斜对面的商务酒店走去

1155 小登科

    我鬼使神差的从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然后背着江静雅回到房间。

    本来想把她卸到床上,我喘口气洗把脸啥的。

    谁知道这妮子像条八爪鱼似的,两手紧紧的环绕我的脖颈,双腿更是死死的夹在我的腰上,一个没留神,我也被她给挂倒,躺在了床上。

    江静雅醉眼朦胧的轻轻推搡开我:“哎呀,你是猪嘛,压死我啦..”

    嘟囔几句后,她无意识的侧过去身子,像只小狸猫一般蜷缩起来。

    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匀称,身体仿佛也变得有些燥热。

    “呀,好热..”她侧躺身子呢喃,然后像是本能一般,自顾自的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和小衫,然后又跟蛇蜕皮一般,一拱一拱将牛仔裤也给褪了下去。

    肤光如雪,一双如玉似霜的大长腿赫然暴露在我眼底。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我心里的某根弦仿佛被人拨了一下似的,眼珠子立即开始喷火,嘴里也变得愈来愈口干舌燥。

    “媳妇,你睡着没?要不,咱俩再聊会儿天呗,我跟你讲讲狼外婆和七个小矮人的爱情故事呗。”我实在受不了,按耐不住情绪的从后背伸手环抱住这具垂涎已久的身体,嘴唇轻轻咬在她的耳垂上,断断续续的呢喃:“媳妇,我..我爱你。”

    肌肤触碰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像是一个小火炉一般快要将我给融化掉了。

    她微微转过来身子,有些意乱情迷的望着我,娇滴滴的模样,充满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我本就过剩的多巴胺瞬间直冲脑海,伸手爪子一把将她紧紧揽住,同时将嘴巴贴了上去。

    起初她想推开我,小脸憋得涨红,手足无措的轻喃:“老公,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怎么可能容许她这只小绵羊再逃脱我的魔爪,顺势将她更加拥紧。

    女人都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她的身体越来越软,意识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眼睛更是半开半合眯缝着,写满了欲语还休。

    一阵长吻过后,江静雅轻咬嘴唇,眼圈微红的轻呢:“我..我把自己交给你了,我的王,别让我输,可以吗?”

    我和她四目相对,几缕散落的下来的秀发挡在她的眼前,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美感。

    我俩对视了不过几秒钟,却好像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我深呼吸一口气,使劲点点脑袋:“你永远不会输!”

    她嘴角泛起一抹笑容,修长的玉臂轻轻的绕在我的脖颈上,我急促的将嘴巴黏在了她的粉唇上...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我和她紧紧交缠到一起。

    ...

    对于男人来说,此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大登科之后小登科,压抑许久的我,终于在出狱后迎来了人生真正的第一春,结识到高杉那种段位的大拿,今晚又能够将江静雅真正拥有,简直美的难以用言语诠释。

    一夜的春风化雨,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天清早,当阳光洒落窗户,斜照在我们脸上的时候,我惬意的睁开眼睛,侧头看向躺在旁边的江静雅,初经人事的她满脸全是娇羞,见到我望向她,她马上拿被子蒙着脑袋,不肯露出脑袋。

    “小傻瓜..往后你就是本王的人喽。”我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笑的像电影里的反派一般欠削。

    “你走开,坏淫..”她咬着银牙,臊红着脸轻轻推搡我。

    望着她洁白无瑕的香的肩,我心里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我臭不要脸的抱住她,从她耳边吹着热气挑逗:“咳咳,媳妇..昨晚上腰子吃的好像有点多,要不咱再抓紧时间挥发一把..”

    “可是,我有点..有点..”

    “安拉,一会儿就好,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嘛。”

    “哎呀,你压我头发啦。”

    “我的错,我的错..”

    我没羞没臊的再次朝她熊抱过去。

    一直忙活到临近晌午,如果不是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还真想就这么“索求无度”的捱到晚上。

    江静雅小脸潮红,撅着小嘴轻哼:“让我休息一下,你接电话去,快点嘛..”

    “唉。”我恼火的从裤兜里翻出来手机,稍微一动弹,感觉身上像是散架一般,每根骨头缝都松开了,看到是张星宇的号码,我马上正经道:“啥事啊胖仔?”

    张星宇轻声回应:“方世豪给打听出来具体地址了,杨晨他们现在在忠县一个叫新立镇的郊区附近,具体坐标,他晚上才能给我发过来,咱过去踩踩点不?”

    我想了想后直接坐起身子道:“成,喊上大龙和大涛,再雇几个拿钱办事的刀手。”

    “刀手不用雇了,人多口杂,万一再走漏风声,就得不偿失了,我意思是你、我、大龙,再喊上缅甸那个叫张超的亡命徒,差不多就够使。”张星宇沉吟片刻道:“三眼、姜林他们差不多快回来了,咱们先踩点,如果需要硬拼的话,让他们干。”

    我饶有兴致的问他:“话说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儿,你以前不是最不屑干嘛。”

    张星宇笑盈盈的说:“我不出面,方世豪绝对不会给地址,况且我也怕你出尔反尔,到时候连方世豪一块圈了,别墨迹,我招呼上大龙和张超在夜总会门口等你,抓紧时间昂。”

    挂断电话后,我望向赖在床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江静雅笑问:“媳妇,我出去办点事儿,你再继续睡会儿吧。”

    “不啦,我也起床,今天答应和秀姐、媚儿一起拢账的。”江静雅撅着小嘴,慵慵懒懒的轻哼:“都怪你,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净瞎说,明明是我这头任劳任怨的小黄牛在吭哧喘气的耕地好不。”我占便宜没够的调戏她:“媳妇,我听说渝中区那边有家情侣酒店,貌似还有水床啥的,要不明晚上咱们过去体验一下?”

    “丢,我才不跟你一起呢。”江静雅拿被子角挡在自己的胸前,披头散发的娇嗔:“你赶紧洗脸去,不许偷看我。”

    “吃都吃啦,还怕看呐。”我坏笑着搓了搓脸颊,也不嫌害臊,直接赤条条的朝卫生间走去。

    这种情况下,小姑娘害臊再正常不过,边洗脸刷牙,我边邪恶的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解锁更多姿势。

    几分钟后我收拾完,见到江静雅居然把昨晚上我们用过的床单叠了起来,床单上隐约可见一撇梅花似的血迹,她小心翼翼的将床单塞进自己的小包里。

    刹那间我想起昨晚上,她眼含热泪说的那句“别让我输好吗?”

    我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的蛮腰,发誓一般保证:“媳妇,我爱你,会一直一直爱下去。”

    “丢,我警告你,不许像钱龙那个傻狍子似的什么都跟人乱说。”江静雅挥舞着小粉拳威胁我。

    我坏坏的点头:“那肯定不能,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是亵渎,怎么可能把我媳妇腰好、体力好的事儿告诉别人呐。”

    “打屎你..”她马上回过来身子,在我的胸口轻捶。

    闹腾好一会儿后,我实在怕自己再次“膨胀”,硬压着邪念,跟她手挽手亲热的离开房间。

    来到夜总会门前,张星宇、王鑫龙正蹲在车边抽烟聊天,见到我俩这幅架势,两人捂着嘴巴“哟哟”的怪叫起哄。

    “唉,真是惋惜呐。”张星宇双手后背,一脸的骚气:“洞房花烛夜生辉,含苞待放把灯吹。金枪扎破莲花洞,白玉落进牡丹心。”

    “一帮流氓,听不懂你们说什么。”江静雅俏脸骤红,逃也似的快步走向夜总会。

    盯着江静雅的背景,王鑫龙龇牙咧嘴的拿胳膊捅咕我两下吧唧嘴:“老大,就凭你龙弟纵横花场二十年的经验,我嫂子破功了吧?你丫绝对捡到大便宜了。”

    我们正嘻嘻哈哈闲聊的时候,车窗玻璃降下来,一个剪着短发头,耳垂上挂着闪闪发亮大耳圈的汉子,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发问:“老板,请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回头一看,正是我入狱前专程从风云手里借的那个亡命徒张超,随即笑了笑道:“好久不见了超哥,最近在山城呆的还舒服吗?”

    “我这种人去哪都是活,不存在什么好不好。”他并未买我的账,刺棱棱的怼了一句:“王老板如果最近有空的话,最好联系一下风云大哥,他等你很久了..”

1156 踩点前夕

    简单准备一下后,我们四个人一台车径直朝着目的地忠县出发。

    作为一个连山城九大区都没完全转悠明白的外地人来说,下属的一些区县我更是一头雾水。

    路上,我再次尝试拨通三眼的号码,电话是通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接听,无奈之下我只得给他发了条短信,简单说了下我们此行的方位。

    下午两点多左右,我们根据导航来到忠县新立镇的国道上。

    沿途看到一间小饭馆,我招呼哥几个道:“先吃口东西吧,完事咱们从附近打听一下。”

    把车子停稳以后,我们几个鱼跃而下,唯独张超杵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王鑫龙乐呵呵招呼:“一块整两口呗超哥?”

    张超耷拉着眼皮,一副爱答不理的回应:“你们吃吧,我干活时候不进食,吃得多拉得多。”

    “今天咱们主要踩点,不会干什么。”我咳嗽两声邀请道。

    “算了老大,别坏人家规矩。”王鑫龙搂住我肩膀往前推搡两下,笑眯眯的从张超翘起大拇指:“老哥,专业!那您从车里继续眯着吧,我们吃完喊您。”

    边推搡我,王鑫龙一边仰眉吧唧嘴冷笑:“老大你也是多余,就超哥这种职业战犯肯定有自己的底线,人家不乐意,你就别为难啦,我说的对不宇哥?”

    “呵呵”张星宇笑而不语。

    走进饭馆里,王鑫龙背对门口,不屑的“呸”的吐了口痰,回头瞟了眼我们的车,冲我斜楞眼珠子道:“老大,不是我说你,别老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你瞅那个张

    超一路上耷眉耸眼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知道他是个干脏活的,不知道还以为是缅d中央警卫营下来的武官呢,操!”

    “没必要上火,一个人一个脾气。”张星宇和事老似的微笑道:“不要那么容易被激怒,或许他的初衷就是挑拨你发火,你只要不爽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心比屁眼子还大,没那么容易急眼。”王鑫龙粗鄙的抓了把胳肢窝,朝着服务员吆喝:“来份水煮鱼,多搁辣子多搁麻椒哈,最好把香味散到马路当中去,我馋

    死内个装逼货。”

    “哈哈”我和张星宇顿时被他忍俊不禁的模样给逗乐了。

    “再爆炒一盘腰花。”王鑫龙撇眼瞟了下菜单继续道:“昨晚上我大哥绝逼累坏了,好好补一把。”

    我轻捶自己的后腰叹气:“你别说,我这老腰真是有点劳损。”

    虽然我不是初经人事,但从离开临县到昨晚上为止,这两年真是过的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兄弟应该都知道,那种如饥似渴的感觉真是恨不得把之

    前的两年空虚一下子都补回来似的。

    王鑫龙没正经的调侃:“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瞅嫂子走道的姿势就知道她绝对是第一回,你身体壮实,她哪能受得住你这么龙精虎猛。”

    我没好气的抬手轻扇他后脑勺一下臭骂:“滚犊子昂,别拿她开涮。”

    素来不这么贪杯的张星宇突然歪脖问我们:“喝点酒不?”

    王鑫龙摆摆手道:“我不喝,咱虽然没车里那位大哥专业,但也懂规矩。”

    我同样摇摇脑袋拒绝:“我也不喝了,昨晚上没休息好,再喝点容易犯迷糊。”

    “得,那我自己干瓶啤的。”张星宇撇撇嘴,双手插兜走到银台前面,朝着坐在里面点账的老板问道:“大哥给我来瓶啤酒,顺便跟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哪块有种大

    棚的?”

    “你是问种蘑菇的吧?”老板想了想后,朝着渝普话,热情的回答:“从我家饭馆出门,往右一直走,大概五里地就阔以看到,那边边都是种蔬菜大棚,很好打听

    的。”

    张星宇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对方一支烟,感激道:“哎呀,太谢谢您啦,我们几个是外地来的,打听了一上午都没问出来,想问警察都没找到派出所。”

    老板接过烟夹在耳朵边,摇了摇脑袋说道:“新立镇这两年发展很快,派出所早就搬到镇中心去喽,离这里起码二三十公里,想找警察难滴很。”

    “成,那您先忙着。”张星宇点点脑袋,抓着啤酒走回桌边。

    王鑫龙殷勤的替他起开啤酒笑道:“宇哥真是不认生,跟谁都能唠两句。”

    张星宇没搭理他,朝我眨巴两下眼睛压低声音道:“跟我猜的差不多,我估摸着杨晨那伙人就算躲也肯定会挑远离派出所的地方,好处是真动枪的话,咱们有充足的

    时间撤退,坏处是万一咱磕不过人家,连喊救兵的机会都没有。”

    王鑫龙翘着二郎腿臭屁:“不存在的事儿,就那么几个歪瓜裂枣,你龙弟一走一过的事儿。”

    “可以蔑视对手,但千万别高估自己。”张星宇眯缝眼睛道:“所以我提前说好了哈,甭管今晚上咱们能不能踩着点,都绝对不开战,方世豪告诉我,杨晨不知道从

    哪弄来一帮小孩儿,一个个十七八岁,生猛的不行。”

    我皱着眉头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张星宇沉默一下出声:“怎么也得十几个吧,我听方世豪说,那帮小孩儿贼听杨晨的,前阵子杨晨跟孙马克谈合作,吃饭的过程中拌了两句嘴,一个小孩儿拎枪就准

    备嘣孙马克,幸亏杨晨拦住了。”

    王鑫龙夹了一筷子菜苦笑:“那么点大的生瓜蛋子,确实正是人鬼不惧的时候,我当初也是十七八岁拎刀给我们那边的一个社会大哥给剁了,不然绝对不会跑路去缅

    d。”

    张星宇搓了搓脸颊,郑重其事的开腔:“反正晚上都注点意,咱家狠手没来之前,说啥不能跟他们开磕。”

    我吊着眉头望向他问:“小胖子,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我总有种感觉,张星宇肯定在隐瞒我什么,不然他不会从出发到现在为止,跟我们强调了不下五遍今晚上只是踩点,千万不要跟对方发生冲突。

    面对我的直视,张星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憨笑:“我知道个篮子,你真当哥是神算子啦,掐指一算尽知天下事儿,我就是提醒哥几个注意安全。”

    吃罢饭,张星宇带着王鑫龙说是到附近咣咣,顺带买点手电筒之类晚上用的东西,我回到车里跟张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我点上一支烟笑问他:“超哥,你在风云大哥属于什么级别?”

    张超夹着烟卷自嘲的笑了笑:“我有个屁级别,前两年在国内犯了点事儿逃到缅d,走投无路的时候幸亏风云大哥收留,随后就一直都在他的玉石矿上帮忙。”

    我半真半假的寒暄:“风云大哥的人性挺好的。”

    张超话语简洁的轻笑:“当大老板的很难用好坏去评价,风云大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全世界都赞美一个圣贤,未必肯搭理你,可这个人十恶不赦,但他帮过

    你,你就得拿人当朋友。”

    我仔细琢磨一下这句话,认同的点头:“确实。”

    “王老板,我这个人脾气直,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忽悠了风云大哥好几次了,也就是在国内,如果换成果敢老街的话,你尸体都不知道臭多久了。”张超舔了舔嘴

    皮浅笑:“我没任何威胁你的意思,如果有可能的话,抓紧时间替风云大哥办办他想的事,万一有天你给他磨的没耐心了,他让我做掉你,咱俩都为难,您说对

    么?”

    “滴滴滴”

    我刚准备说话,王鑫龙骑着一台电动三轮车横怼在我们车前,张星宇站在后斗里朝我晃了晃胳膊。

    “等忙完这阵子,我肯定给风云大哥一个答复。”我从张超应了一句,随即推开车门下去,朝着张星宇问道:“你们这是啥情况?嫌坐车坐的不舒坦,打算返璞归真

    呐?”

    张星宇从车斗里丢给我一个破草帽,豁嘴笑道:“杨晨藏的地方应该在蔬菜大棚附近,一到夜里那边肯定特别安静,开车容易暴露,晚上咱们骑这个,既没声音还不

    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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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7 木屋旁的枪响

    依照张星宇嘱咐,我们四个全都换上他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旧衣裳。

    刹那间,风华正茂的帅小伙们立马化身成了土生土长的庄稼户。

    王鑫龙穿件八十年代挺流行的那种草绿色的反毛皮夹克,歪戴着草帽,斜叼着烟臭屁道:“看见没?帅哥是自带气场的,甭管啥装备,往身上一套,就是介么拉风,介么有型。”

    “上一边贱去。”张星宇搡了下王鑫龙,表情认真的说:“这附近基本上都是大棚种植户,我估摸着跟杨晨玩的那帮小孩儿里,可能就有家是本地的,咱们等天完全黑了再踩点。”

    我冷不丁问他:“方世豪是不是给你具体坐标了?”

    他沉默一下,点点脑袋道:“给是给了,但是那边的环境有些出乎我意料,坐标完全派不上用途,手机地图就**不好使。”

    “真的?”我狐疑的注视他的眼睛,自从来忠县以后,我总感觉这小子神神叨叨的,跟我说话也是不尽不实,我能感觉出来丫绝对有事瞒着我,只是猜不透究竟是哪一方面。

    “什么真的煮的,骗你我能长寿是咋地。”张星宇没跟我对视,直接偏过去脑袋,闭上眼睛道:“我眯一会儿,天黑了喊我。”

    瞅着这家伙满脸的遮遮掩掩,我幽幽的吐了口浊气。

    张星宇闭着眼睛嘟囔:“别特么跟死了老妈似的长叹短嘘,咱俩现在完全绑在一起,坑你就是坑我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最好都埋在心底,家和才能万事兴。”

    我倒并不是怕这犊子会临阵倒戈,从石市到山城,我俩也算同甘共苦的经历了不少事儿,虽然他嘴上总是不愿意承认跟我是兄弟,但该做的事情一样都没少干,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就好像脚踩不着地面一样的不踏实。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我的磨磨蹭蹭中捱过,晚上七点半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陷入黑暗。

    我们四个从车里出来,爬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电动三轮里,仍旧是王鑫龙负当司机。

    “顺着这条道往前一直走。”张星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是三眼的号码,我忙不迭接了起来:“妈呀,哥你可算有信了,快急死我啦!”

    三眼有条不紊的出声:“我手机没电了,一直都是静音,刚路过服务区看到你打电话,家里咋样了?小涛的事儿别太难过,等我们回去给你找场子。”

    我接着又问:“你都带谁回来啦?”

    三眼直接回答:“大外甥、飞子和几个枯家窑的兄弟,两台车差不多十个人左右吧,我们现在到..到我看看哈,到垫江县了,离你给我发的忠县也就二百多里地,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到位。”

    我想了想后说:“成,到时候你直接过来吧。”

    “没问题。”三眼利索的应声:“朗朗你记住昂,我们没到以前,千万别乱来,你得保持个正面形象,舞刀弄枪的事儿交给其他人干,不然老葛肯定有法子找麻烦。”

    我抿嘴答应:“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我眉飞色舞的朝着张星宇努嘴:“今晚上应该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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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8 全部干报废

    手枪本就不是什么远战利器,加上张超又是在奔跑中开的枪,所以压根没能对壮壮造成太大的威胁。

    不过随着他的那声枪响,两间木屋里的人彻底被惊动了。

    先是杨晨和三四个小青年抱着一杆“五连发”,脚步踉跄的冲出来,接着另外一间屋里的几个年轻小伙也纷纷跑了出来,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家伙式。

    我将脑袋再次往下压了一点,朝着张星宇和王鑫龙低声嘱咐:“趴稳了,千万别动弹。”

    对方十多个人十几条枪,真要干起来,哪怕我们这边就算有王鑫龙,也容易被磕成马蜂窝。

    杨晨昂着脑袋,表情凶狠的低喝:“快走,分开跑。”

    “晨哥,肯定不是警察。”壮壮喘着粗气道:“刚刚那个家伙用的是仿真枪。”

    “不是警察?壮壮你去把大棚的灯全打开。”杨晨怔了怔,随即朝着周围那群小青年摆摆手道:“散开,小罗你带两个兄弟去追跑走那个家伙。”

    一个染着红毛的小伙领上两个青年就朝张超逃走的方向撵去。

    张星宇咽了口唾沫,表情紧张的出声:“完犊子了,灯光一亮,咱们全都没得跑,硬干吧。”

    没等我吱声,他猛然抬起脑袋,朝着杨晨的方向“嘣”的扣响扳机。

    “草特马得,干一个保本,干两个赚了,老大我掩护你,你找机会撤。”王鑫龙原地一滚,半蹲在大棚后面,探头朝着木屋的方向“嘣嘣”连续扣动两下扳机。

    一看这架势,我不开枪也不好使了,干脆掏出来手枪佝偻着腰杆开射。

    “人在大棚旁边!”

    有眼尖的小青年冲着我们的方向尖叫。

    “嘣,嘣,嘣..”

    一连串的子弹下雨似的扫在前面,荡起一阵黄土。

    本身张星宇趴在原地躲的好好的,也知道哪个神经没搭对,突兀蹦起来,半个身子倚在大棚的侧边,咬牙切齿的咆哮:“去你麻的,老子弄死你!”

    连开两枪后,木屋旁边的那帮小青年一个个全都躲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当,王鑫龙滚到我旁边,抻手薅住我的胳膊低吼:“老大,快走!”

    “我..”我迟疑几秒钟,这才发现张星宇的大腿处浸红一片,很明显他刚刚被流弹给扫中了,自己也知道很难逃出去。

    我咬牙朝木房处再开两枪,随即跟着王鑫龙一块往后狂奔。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如果我们被一锅端掉,以杨晨对我的憎恨程度,绝对不会再给我喘息的机会。

    “吼吼,是张星宇,给我圈起来他,抓活的!”杨晨怀抱一杆五连发,亢奋的朝着张星宇的方向“嘣,嘣”就是两下,一枪干中了张星宇的大腿上,另外一枪将旁边的大棚射出一个窟窿,张星宇“哎哟”一声应声倒地。

    而我和王鑫龙此时已经逃到了路边的地拢附近,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星宇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几个小青年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就在这时候,路边猛然亮起大灯,一辆越野车,直愣愣的射在我和王鑫龙的身上,晃得我俩根本睁不开眼睛。

    “晃你麻痹!”王鑫龙扬手就是一枪嘣在那台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拽着我打算从旁边逃离。

1159 木屋里的恶战!

    将“五连发”从杨晨手里夺过来的小涛,眯着完全睁不开的眼睛,身体摇晃了两下,力竭的再次重重跌倒在地上。

    随着我的呐喊声,门外的枪响骤然间变得更加密集,时不时传来几声哭爹喊娘的哀嚎声,说明有人中枪了。

    而被我扑倒在地的杨晨,双手扒着门槛想要往出爬,两条腿更是不停的乱蹬乱踢,试图将我挣脱开我的束缚。

    我把吃奶劲都使出来了,死活搂着他的小腿不肯撒手。

    挣扎中,杨晨突兀抽出来一条腿,“嘭”的一脚踹在我脸上,恶狠狠的吼叫:“王朗,你特么松开我!”

    这时候,那个叫壮壮的小青年神情慌张的跑进屋里,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晨哥,外面来了好多人,怎么办!”

    “是不是瞎!”杨晨抬腿又是一脚蹬在我脸上,五官扭曲的咆哮:“先给我弄开他!”

    壮壮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忙蹲在地上,拿自己的手指头掰开我的手掌,我的手背立马被他抠出来好几条血道子。

    “啊!”我的咆哮一声,更加用力的搂住杨晨右小腿。

    “松开!我特么让你松开!”杨晨趔趄的坐起身子,抬起左脚朝着我的脸颊“咣咣”连续又是几脚。

    我立时间被踹的眼冒金星,鼻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索性闭上眼睛。

    “踢他的后背!”杨晨朝着壮壮吆喝。

    壮壮连忙站直身子,一脚重重的跺在我后心上,直接把我踹的岔了气,杨晨趁势抽出来那条腿,又是一脚踹在我脸上,同时朝着壮壮摆手下令:“再去坚持几分钟,孙马克他们听到枪响肯定会过来支援的。”

    “啊?”壮壮为之一愣。

    杨晨爬起来,一肘子砸在壮壮的胸口上:“赶紧的,草泥马!”

    门外的枪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宛如过年时候放炮一样,木屋的窗户玻璃也随之片片尽碎,溅的满地全是玻璃碴子,十分的吓人。

    “诶,好的晨哥。”壮壮木讷的点点脑袋,转身朝门外跑去。

    结果他刚冲出门口,身体突然趔趄了一下,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击中,原地栽倒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妈呀,妈呀”的惨嚎起来。

    看到这幅景象,已经半个身子探出门的杨晨犹豫一下,又重新退了回来,随即“咣”的一声关上门。

    接着狗日的仰头四处看了看,快步奔到小涛的跟前,一把夺过来他那把五连发,抬脚照着小涛的脑袋“咚”的就是一脚,表情狰狞的咒骂:“都他妈怪你个逼养的。”

    小涛吃痛的颤抖一下,但是根本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

    门外的枪响此刻慢慢变得稀松起来,随着一阵“踏踏”的迈步声,三眼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全部给我靠边跪一排!”

    “大哥,别开枪”

    “呜呜,我们不还手啦。”

    “我错了,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几道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也同时传入我的耳中,很明显,外面的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紧跟着苏伟康的声音也从门外响:“杨晨,是爷们就特么自己抱着脑袋自己爬出来,你敢碰我朗舅一指头,我杀了你全家,你爷爷奶奶,弟弟妹妹在哪住,老子全都清清楚楚。”

1160 解脱

    小涛握着玻璃茬刺进杨晨的后脑勺后,两眼一翻,“噗通”一下摔到在地上,直接晕厥过去。

    而杨晨的身体则微微一颤,眼珠子瞬间瞪的溜圆,随即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手里的五连发“啪”的掉在地上,他嘴里咕噜咕噜吐出一大口血沫子,脑袋不受控制的靠在我的胸脯上。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呆滞的望着杨晨,从翻脸以后,我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我和他走到尽头的画面,可当这一切真正降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未真正想过跟他决裂。

    “解解脱了,呵呵”杨晨倚在我的胸口,气息微弱的挤出一抹笑容,同时嘴里仍旧泛着猩红的血泡喘息:“枪枪里其实没子弹了。”

    “你他妈”我愣了几秒钟,拖起他的胳膊,带着哭腔低吼:“我特么没想让你死,也没想真弄死你,你挺住,老子送你去医院。”

    杨晨一把抓住我的手掌,费力的咽了口气,摇头:“恨恨你是真的,想弄死你也也是真的,下下不去手,还是还是真的。”

    “别他妈说了,先去医院。”我抽搐两下鼻子,朝着门外喝叫:“三眼哥、大外甥,快点进来!”

    “踏踏”门外立时间传来一阵脚步。

    杨晨胸口剧烈起伏,侧脸靠在我的肩膀上,断断续续的出声:“不不要让他们进来,咱俩单独聊聊几句。”

    外面的脚步声哗然而止,显然三眼也听到了杨晨的话。

    “给给我点支烟吧。”杨晨剧烈咳嗽两声,吐出来一大口红血,一只手薅着我的领口,另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掌。

    我点点脑袋,迅速从兜里翻出来烟盒,点燃一支放在他嘴边,他使劲嘬了一口,再次剧烈咳嗽:“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学会抽烟那会儿,一根烟,我、你、皇上抢着抽,真真特娘的怀念呐。”

    我抹擦一把眼角,哽咽的埋怨:“你好好的卖你的串不比啥强,非要跑出来跟陆国康瞎逼混、跟孙马克胡乱玩,要不是你总咄咄逼人,老子根本没想过真招惹你,上次跑都跑了,为毛还要回来闹。”

    杨晨的面颊一阵不正常的潮红,他咬着烟嘴喘粗气:“从小到大,你你和皇上的关系就比我好,有什么好事,你想到的第一个是他,第二个才是我,他也一样,我夹在你俩中间太尴尬了,想翻脸舍不得,不翻脸又难受,三个人的友情,注定得有个人要失落。”

    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我的眼眶淌:“放屁,全是你自己臆想,哪回钱龙挣到外快,不是第一个请你喝汽水,第二个才找我,我但凡从家里偷着钱,是不是第一个喊你去上网,你特么没良心。”

    “咳咳咳眼红了,心就黑了,情绪失控的时候,谁还顾得上想那些。”杨晨抬起艰难的抬起手背,擦抹我脸上的泪水,咳嗽着说:“其实现在的结果最好不过,我不死,你拿什么跟你的兄弟们交代,我不死,今晚上的枪声推到谁身上,只要我合眼了,一切就结束了,皇上呢?还在监狱吗?真挺想他的。”

    “他出国了。”我使劲吸溜两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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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 队长和副队长

    十多分钟后,我和刘祥飞、苏伟康坐进一台越野车里,径直返回山城,留下三眼和张星宇在原地处理剩下的麻烦事。

    刘祥飞负责开车,苏伟康则递给我一条用矿泉水沾湿的毛巾,关切的问道:“朗舅,你不要紧吧,我看你眼眶都充血了,要不咱们先上医院检查检查。”

    “我没事。”我攥着毛巾角边擦拭脸上和眼眶的血迹边摇摇头问:“大龙伤的严重不?”

    苏伟康叹口气道:“左胳膊被流弹擦破一点皮,脸上好几个地方出血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太了解,不过我感觉挺吓人的。”

    “大哥本来就心情不好,你别**再危言耸听了,大龙的身板肯定啥事没有。”前面开车的刘祥飞冷着脸打断,随即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问:“大哥,你情绪不佳,先闭眼睡一会吧,等回到江北区,我们喊你。”

    “嗯。”我应付一句,侧脖歪过去脑袋,望向车窗外倒飞的景色,几滴凉冰冰的眼泪顺着我的鼻梁缓缓滑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论杨晨如何大恶大奸,也不管他怎样的胡作非为,归根结底我们是发小,是从懂的“朋友”这两个字怎么写开始起就手拉手肩并肩的袍泽。

    他的变质跟我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倘若当初在崇市,我和他第一次发生矛盾的时候,我可以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聊聊,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

    正如他弥留之际说的那样,今晚上的事情必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后果,不管死的活的,上面和警方都需要一个能够公布于众的“重要犯罪嫌疑人”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随着屁股底下汽车的风驰电掣的狂奔,我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驶出了忠县,但我的思绪仍旧还停留在那片大棚处,那间木屋里和生死不明的杨晨身上。

    猛然间,我想起他跟我提起辉煌公司上面还有一个强大组织的事情,他告诉我,也正是那个组织强迫他染上药瘾,替辉煌公司做事,而且那个组织好像还刻意针对我师父林昆。

    我不敢想象这段时间,染上药瘾的杨晨究竟是怎么捱过每分每秒的,更不愿意去幻想每当夜深人静时候,他默默流泪的画面。

    “天弃!我群曹尼们玛!”我攥着拳头,咬牙低声咒骂。

    “怎么了郎舅?”坐在我旁边的苏伟康吓了一激灵,马上扭头望向我,可能是看我满脸全是泪水,他愣了一下,递给我几页纸巾,轻声叹息:“郎舅,我也不会说啥安慰人的话,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特别难受,你要是觉得不舒坦,就骂我两句,或者捶我两下也行。”

    望着苏伟康淳朴的面颊,我挤出一抹笑容摆手:“说什么傻话呢,我好好的揍你干嘛,人生嘛,不就是那么回事,有人来有人走,甭管我乐不乐意都改变不了任何。”

    “你真没事舅?”苏伟康眨巴两下眼睛,憨笑着抓了抓后脑勺出声:“刚才咱们走的时候,你指着宇哥鼻子说要什么交代,我还寻思你情绪肯定又要失控了呢。”

    “你懂个屁,别瞎嘚吧嘚了。”刘祥飞撇撇嘴轻声道:“大哥要收拾张星宇绝对不会毫无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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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2 我给你交代!

    刘祥飞顿了顿,随即摇摇脑袋浅笑:“出发前姜团长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告诉你,这是命令。”

    我哭笑不得的打:“团个篮子球,信不信我分分钟拿了他,别墨迹,快点说。”

    “那就等你拿了他再说。”刘祥飞表情认真的摇摇脑袋道:“大哥你别为难我了,兵哥和黑哥给我们上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和忠诚,这才刚回来,我就破坏纪律,不是早着挨收拾嘛。”

    “心机boy,绝对的心机boy。”苏伟康舔了舔嘴皮,贱不拉几的凑到我跟前讨巧道:“看着没朗舅,这次出门几天就忘记谁是大小王了,你放心,大外甥不是那样的人,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咱家的大王!”

    “好孩子。”我摸了摸苏伟康脑门,吧唧嘴巴问:“你告诉舅,你们在那边搁什么来钱?”

    苏伟康直愣愣的回答:“我不知道哇,我的级别接触不到这么高层的事儿,你等我打听出来哈,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完以后,苏伟康跟刘祥飞还故意贱不拉几的“耶!”的击了个掌。

    我懵了一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臭骂:“去你舅妈得!总共就你们几个人,你跟我扯狗毛的高层低层。”

    苏伟康咳嗽两下,表情严肃的回应:“朗舅,兵哥说过,纪律大如山!如果我们连这么基础的要求都做不好,以后拿什么替头狼开疆拓土,但是我们可以保证,绝对不干任何和药有关的买卖。”

    我分别看了眼苏伟康和刘祥飞,最终点了点脑袋,没有再继续深问。

    将近两个多月没有见面,虽然小哥俩的模样并未发生太大的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焕然一新,曾经他俩桀骜不驯,眼神中无时无刻不在闪烁着张狂的本性。

    可现在那份狂傲不羁完全被他们掩藏在了眼底,如果再换掉他俩身上的迷彩服,走在人群中的话,完全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就是最牛逼的改变。

    由繁化简易,从易入繁难。

    鹤立鸡群很简单,不管是有张帅气的面孔还是另类的打扮都可以轻松办到,但是想明珠落尘就要难得多,能够让刘祥飞和苏伟康两个曾经那么耀眼的“问题小青年”变的如今这么“普普通通”,相信缅d的那几个老战犯一定付出了相当的努力。

    不多会儿,将我送回夜总会门口,我跟小哥俩又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后,他们马不停蹄的调转车头朝崇市返回。

    而我直接从夜总会的后门,来到夜总会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中特戴着眼镜,正皱着眉头在翻阅一本厚厚的大书,我看到封面上写着《管理和营销》,心底为之一颤,他知道主动学习,就说明已经完全拿头狼当成了自己的家。

    见我鼻青脸肿的闯进来,中特吓了一跳,随即直接站起来,指着我的面颊问:“朗朗,你你这是咋”

    我笑了笑,直接坐到沙发上,很无所谓的摆手道:“啥事没有,特哥帮我上点紫药水就好。”

    几分钟后,中特一边轻轻帮我涂抹药水,一边抽着冷气出声:“你脸上的伤是被脚踹出来的吧?谁呀,下手这么狠,回头我帮你报仇去。”

    “杨晨。”我舔了舔嘴角的干皮,吐了口浊气苦:“不过他再没机会给我制造麻烦了,你也没什么机会替我报仇了。”

    “啊?”中特楞了几秒钟,可能是看到我眼圈红了,他的喉结微微耸动两下,没有再继续问话。

    我俩瞬间陷入沉默,他轻柔的帮我涂药水,我盯盯的看着自己的鞋面发起了呆。

    “唉,好的坏的都是经验,觉得心里不舒坦,想喝酒了,随时给我打电话随时有时间。”几分钟后,中特替我上完药,拍了拍我肩膀:“我下楼转转,今天晚上大厅生意不错,你要是觉得苦闷,就玩会儿去。”

    我点燃一支烟应声:“呵呵,好。”

    “喝点酒摇摇头,小妞一搂没忧愁。”中特豁牙一笑,朝我吧唧嘴:“活的潇洒点,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整得比五十岁还忧郁,我和六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啥也不干,就成天的招蜂引蝶,回头哥教几两招盘妹的技巧,算了,你现在的心情什么也听不进去,咱们改天再扯吧。”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冷不丁发问:“特哥,如果有一天你和六子兵戎相见,你会怎么样?”

    中特怔了一怔,随即表情认真的说:“如果就我俩单独遇上的话,我们会找地方喝酒吹牛逼,完事互相扇对方几个嘴巴子,继续该干嘛干嘛,要是旁边有其他人看着,我就会摆出拼命的样子,但绝对不会真把他咋滴,立场不同是真的,情意不变也是真的,哥说话比较直,你别生气哈。”

    “真羡慕你们。”我停顿几秒,朝他摆摆手道:“晚点我找你喝酒。”

    “好嘞!”中特笑盈盈的打了响指,开门离去。

    半根烟的功夫,一个服务生拎着一打啤酒和果盘敲门送进办公室,我苦笑着呢喃:“还是特哥知道我想要啥。”

    喝酒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却可以逃避问题,

    没错,我此刻就想不管不顾的伶仃大醉一场,喝完以后,由着自己性子好好的哭一场闹一场,等到第二天清醒过来,绝口不再提及我曾经有个叫杨晨的兄弟。

    酒这玩意儿特别奇怪,想醉的时候,十**八**往往没有任何反应,不想醉的时候,可能半杯就能让人忘乎所以,或许这就是传说的“酒随心走”吧。

    我从晚上十一点多一直喝到凌晨三点半,办公桌旁边零零散散几乎摆满了空酒**,烟灰缸里也全是抽了一半的烟茬子。

    我的脑子很清醒,但是手脚已经变得有些不听使唤,就在我抓固话机准备让服务生再给我送一打啤酒的时候,张星宇披着那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哆哆嗦嗦走了进来。

    见到我的架势,他微微一愣,随即肩膀一抖落,飘着棉花絮的军大衣掉在地上,他满脸挂笑的凑到我面前咧嘴:“哟呵,喝着呢?”

    “咣当!”我直接抄起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街:“草泥马,我替你在医院留了特护病床,下半年你就在骨科度过吧。”

    “小问题。”张星宇往后倒退一步,拨拉两下自己光溜溜的大脑壳道:“不过我可提前说清楚,我要是住院,至少两年不会再出来。”

    “你特么威胁我?那我们当棋子你还有理了是吧?”我满嘴喷着酒气咆哮。

    “我为什么没理?如果不拿你当棋子,你永远不会舍得真正拿下杨晨,所以我必须得替你做这个决定。”张星宇据理力争的双手扶在办公桌上,满嘴喷着唾沫解释:“没错,今晚上之前,我就知道小涛挨的有多狠,但这还不足以激起你对杨晨的杀心,所以来时候,我特意嘱咐大龙只拿**,还找借口让大家骑电动三轮车过来,这样,我们根本没机会逃走,因为只有你被抓,被杨晨折磨,三眼他们才会真正去下死手。”

    我头昏脑涨的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喝叫:“他死了,你高兴了吧!”

    “高兴,特别的高兴,你要是连他都摆弄不明白,拿啥跟这个合作,那个联合?就靠你内张破嘴吗?”张星宇一把摆开我的手,呼呼喘着粗:“我确实是拿你们当棋子了,甚至因为我的遮遮掩掩,还连累大龙受了伤,但我自己何尝不也是棋子,我宁愿自己装受伤留下,不是在替你们争取跑路时间吗?鬼知道我被杨晨抓到会有什么后果。”

    张星宇说完话以后,气哄哄摔门而去,几秒钟后他又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和一个绿色的摩托车头盔。

    他“咣当”一声先将棒球棍扔到办公桌上,然后将摩托车头盔套在自己脑袋上,最后指了指自己,一副认打认挨的委屈模样。

    他透过头盔的玻璃面罩,瓮声瓮气的嘟囔:“打吧打吧,打完老子再告诉你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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