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 暴走的六子
果不其然,当听到厨房里老曹若有似无打电话报警的声音后,本就已经目眦欲裂的六子直接暴走了。
我坐在地上,连声喊叫:“老曹,赶紧挂了电话。”
“又特么用这招!”他先是一个大踏步迈出去,径直冲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贺兵侠慌忙扑上去,从身后用双手牢牢搂住六子的身体,低喝:“六哥,你先冷静冷静,我和中特都可以证明你出事以后,王朗一直都在想办法,还有,你别忘了齐叔走前跟咱们说过啥。”
“滚。”六子剧烈挣扎两下身体,可能是看执拗不动,他猛地抬腿,一脚狠狠跺在贺兵侠的脚背上,贺兵侠吃痛的闷哼一声,扣住六子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松动。
六子趁着这个空当,后脑勺猛地往后一撞,“嘭”的一声磕在贺兵侠的鼻梁上,贺兵侠这回疼的不得已松开了手。
六子回身,“咣当”一下扔掉手里的剔骨刀,然后一手揪住贺兵侠的衣领,另外一只手攥成拳头,照着贺兵侠的面颊“咚咚”连闷几拳,边打边吼:“齐叔让咱们务必守好王朗,但他妈王朗想置我于死地,你们乐意愚忠是你们的事儿,往后谁也不准再拿齐叔跟我说事!”
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枯瘦如柴的他身体中竟然蕴含着那么大的能量。
贺兵侠被六子几拳砸的满脸是血,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大小涛对视一眼,同时抬起枪管对准六子,小涛咬着泛白的嘴皮低喃:“六哥,别逼我们..”
六子一肘怼开贺兵侠,棱着眼睛狂笑:“吹牛逼,我站着不动让你俩打,枪响,大不了咱一块跑路呗,说不准王朗也打着这样的想法,趁这机会连你们一块处理掉。”
话音落下,大涛和小涛僵持住,屋内变得寂静无声。
“晒脸!”六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弯腰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剔骨刀,回过身子,一步一步朝我踏步而来。
“咔嚓!”
大涛和小涛迟疑不到两秒钟,同时撸动枪栓,而面对我的六子,嘴角却莫名其妙的上翘,瞅着我的眼神突兀变得有几分玩味。
看到他的表情,我先是微微一顿,随即慌忙朝着大小涛喊:“你俩放下枪。”
卢**扶着桌子爬起来,满面揪心的解释:“六哥,之前旅游公司开业,大家确实都在忙,但你出事儿以后,朗哥连夜打了很多电话,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天地良心啊,我可以拿我家里人的生命跟你起誓。”
“闭了!”六子身体一个前倾,出腿如闪电一般,直接蹬在卢**的肚子上,卢**撞倒身后的桌子倒飞出去,痛苦的趴在地上直哼哼,半晌没能起来。
钱龙抄起凳子就要朝六子的脑袋上砸:“草泥马得,打我兄弟!”
“蹭!”
六子直接攥住剔骨刀顶在钱龙的肚子上,歪着下巴颏冷笑:“你再动我一下我看看!”
被刀尖怼着小腹,钱龙楞了几秒钟,斜眼喊叫:“信任这玩意儿是互相的,你出事当天到现在,前因后果我都清楚,因为你点背,朗哥就得扛锅,凭特么啥?”
954 你走吧!
说罢话,六子瞟了眼中特,继续埋头朝我“吭吭”走了过来。
此时,我已经滚到了烧烤店的墙角,退无可退,只能背倚着墙壁站起来,尽管我心里很明白自己肯定不是六子的对手,但仍旧握住旁边的椅子把,作出一副随时进攻的姿态。
七天的“炼狱”生涯,实际上并没有给我的体质带来太大改善,但是复杂的生存环境和那个叫天道的男人教给我一个真谛,只有特么活着才是继续下去的道理。
中特发了疯似的从侧边跑过去拽住六子的胳膊低吼:“大傻子,你特么到底想干嘛!”
“我要一个交代!”六子拖着中特的身体,执拗的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呼呼”的喘着粗气咆哮:“我拿他当兄弟,他把我当二五仔,必须要有个交代!”
中特两手玩命的攥住六子的手臂,双脚摩擦着地面,尽可能减缓六子的步伐,连声喊叫:“我给你份交代行不?兄弟,你别傻,真给他整了,你能讨着便宜是怎么?”
六子宛如蛮牛一般,继续往前迈着腿:“你给不了,必须是他给。”
可能是看实在拽不动六子,中特无奈的放开手,身体顺势“咚”的一下摔躺在地上,下巴颏被磕的全是血,他抬起脑袋,含糊不清的喊叫:“周老六,我他妈跟你把你话说到明处,你要是敢碰他,老子铁定跟你绝交,不光绝交,在老子有生之年一定会报复你!”
听到这句话,前行中的六子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中特。
中特拿手背轻抚一下下巴,带着哭腔恳求:“老六,咱俩也算风雨同舟这么多年,我他妈没求过你啥,今天我求求你,放了王朗,你掉头走,为自己也为他,更为我们这帮受过齐叔半辈子福泽的苦哈哈,可以吗?”
六子表情复杂的盯着中特看了几眼,最后仍旧蠕动两下嘴唇:“抱歉,不行!”
说罢话,六子握着剔骨刀继续朝我奔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烧烤摊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亢的男声:“六子,回头!”
六子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
“嘣!”
一声枪响骤然泛起,紧跟着就看到一系工作服西装的三眼抱着一杆“单管猎枪”出现在门口,枪口处正冒着袅袅白烟,三眼眯着眼睛昂起脑袋道:“我不想问你对与错,看在曾经共事一场的份上,扔掉刀,抱头蹲下,咱之间还能用嘴对话。”
六子歪着膀子,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操,你特么吓唬我呢?我玩社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搁哪儿弹玻璃球呢,省省吧兄弟!”
“嘣!”
三眼再次扣动扳机,这一次子弹击在六子的脚边,准确点说是嘣在六子左脚的脚跟前,而他脚踩的地板砖上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速度裂出几条钨丝粗细的裂缝,仿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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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5 谈谈呗?
说罢话,我再次朝着三眼摇摇头出声:“眼哥,让开门口的道,让他走!”
六子握着剔骨刀的刀把,先是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中特,然后又扭头看了我一眼,横着眉头哈哈大笑:“王朗,我今天走了,但肯定还会回来,下次回来,肯定让你喋血,送了你三杯酒,我也说过,咱们的往事一笔勾销,但是恩怨肯定不能抵消,你别后悔就好。”
三眼端起枪管厉喝:“那特么你就别走了!”
说罢话,三眼“咔嚓”一声将枪保险给押了下去。
中特忙不迭爬起来,挡在六子的前面出声:“三眼,不看僧面看佛面,咱能不能不闹了,他这会儿脑子不清醒,完全就是溜达了,等他回过来神儿,我让他给你、给朗朗,给咱所有弟兄们道歉行不?”
六子恼怒的推搡中特:“中特,你起开!”
“闭嘴,傻逼!”中特一动不动,就那么死死的挡在他前头。
我张了张嘴巴,想劝阻三眼,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六子对我的杀机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真把六子给放跑了,往后我的麻烦事情肯定少不了。
可要真给他击杀在这里的话,不说中特、大侠这些齐叔的嫡系怎么想,三眼将来如何露面都是个问题,闹市区杀人,哪怕我有天大的能耐也肯定不能帮他抹下去,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李俊峰、姜林他们去混边界线。
就在我们一屋人全都陷入僵持的局面时候,烧烤店的门口“吱吱”停下两台黑色的“大g”,紧跟着李倬禹带着几个人摇摇晃晃的从车里蹦下来,李倬禹手里握着一把折叠扇,一脸欠削的探进脑袋贱笑:“啧啧,真热闹啊,啥情况啊朗老弟,你这是在处理家务事吗?”
“滚一边去!”三眼面寒如霜的偏了偏脑袋。
三眼身后,曹木生吆五喝六的咒骂:“草泥马,你跟谁对话呢?”
“去尼玛得!”蹲在烧烤摊门口的钱龙和卢**不由分说的冲上去,钱龙一脚重重蹬在曹木生的胯骨上,卢**蹦起来就是一拳捣在他眼窝上,两人直接将曹木生按在地上捶土驴似的一通胖揍。
跟李倬禹一块来的小妖男、陆国康还有几个青年忙不迭的上去拉拽,不过并没有真敢撕巴动手。
李倬禹轻描淡写的回头看了一眼,朝着我继续挑衅似的笑道:“朗哥,我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昂,需不需要我帮你报个警啥的?”
没等我说话,他又跟个精神病似的摆摆手道:“算了,江北区是你的地头,我报不报警都没什么用,六哥,你需要帮助吗?需要的话吱一声哈,我这回来还带了不少好朋友,别的不敢说,把你安安全全的带出江北区肯定没问题。”
他话音刚落下,另外一台“大g”的车门“蓬蓬”打开,接着从车里蹿下来四个抱枪的年轻小伙,带头的家伙赫然正是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谢泽钜,当初这个狗坷垃过硬的心理素质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面对四人的枪管合围,三眼表现的很从容,甚至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幻,仍旧两手抬枪指向六子。
四个小伙抱枪直接将三眼给包围,谢泽钜挑眉挤眼的看向我撇嘴:“朗哥,咱们又见面了哈?这次我不演文人,演武行,放六哥出来,我保你的眼哥安危。”
三眼可以无惧无怕,但不能拿他的小命开玩笑,我再次注视六子一眼,鼓着腮帮子低喝:“眼哥,让开!”
“可是..”三眼犹豫的梭动嘴角。
“让开!”我骤然提高调门。
三眼迟疑几秒钟后,将身子让出去半米左右,六子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剔骨刀,轻轻拍了拍中特的肩膀,然后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讥讽的上扬嘴角开口:“你这样的人,注定这辈子成不了大事,齐叔当初把我们交给你,完全就是浪费。”
说完以后,六子大摇大摆的往出走,路过三眼旁边的时候,他故意拿肩膀撞了一下,眯眼冷哼:“别着急哈兄弟,有机会咱俩好好的玩一下,我就乐意跟有本事的人较量。”
三眼用胳膊肘挡了六子一下,抻手拍了拍自己刚刚被撞的胸脯,瞳孔猛地收缩一下,但是脸色很平静的回应:“我随时奉陪你。”
李倬禹像个小丑一般,朝着六子作出邀请的手势:“六哥,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回去先好好洗个澡,完事我安排您…”
我本以为六子可能真和李倬禹达成什么协议,心口禁不住一沉,哪知道他突然用肩膀头“嘭”的一下撞在李倬禹的胸口,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轻笑:“姓李的,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鸟王朗,同样也不会高看你,咱俩的协约结束了,谢谢你提供我今天的消息,往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
被撞了个踉跄的李倬禹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屁颠屁颠的舔着笑脸道:“六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咱俩在这方面其实可以谈,你喜欢玩药,我手里有的是药,你喜欢钞票,我手里穷的就剩下钱,我感觉咱们还是可以深入了解一下的。”
六子虽然个头并没有多大,但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调道:“关键我对你这个人没兴趣。”
说完话,六子昂着脑袋,径直朝路口走去,把李倬禹一伙人晾在原地格外的尴尬。
眼瞅他走出去四五步远,三眼突然“咔嚓”一声拨动枪栓,抱起猎枪就指向六子的后背,提高调门:“周老六,回头!”
六子惯性似的扭过来脑袋。
“嘣!”
一声沉闷的枪响划破街道上的宁静,六子的胸口立时间出现一朵扎眼的血花,他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不敢相信的低低脑袋,接着慢慢抬起头,身子朝后倾斜,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中特呼喝一声,疯了一般跑出去,使劲摇晃六子的身体:“老六!”
站在烧烤店门口的李倬禹楞了几秒钟,随即马上喊叫:“阿钜,快带六哥去医治。”
谢泽钜带着那几个拎枪的小青年,快速跑到六子跟前,不由分说的推开中特,将六子抬起来塞进一台“大g”里,接着车头冲着路口就“昂”的一声驶出。
“老六..”中特声嘶力竭的蹲坐在地上喊叫。
正暴揍曹木生的钱龙和卢**连滚带爬的跑到中特旁边,将他搀扶起来。
我揪着眉头也快步跑出烧烤摊,埋怨的搡了三眼一下出声:“眼哥,你咋回事啊!”
三眼话语简洁的回应:“他不死,你永无宁日。”
我再次用力推了他一下催促:“你赶紧走,马上!”
“嗯。”三眼抽了口气,回头朝着李倬禹道:“对我来说,解决你,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儿,别晒脸别装犊子,不然半夜肯定去扒你家窗户。”
说完话以后,三眼吐了口唾沫,先跑到街边,将哭嚎的中特拉起来,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后,然后拽着他冲反方向跑去。
事已至此,我就算再白痴也看出来,整出戏绝对都是李倬禹这个狗渣设计出来的,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我指着他鼻子,恶狠狠的警告:“卧草泥马,你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李倬禹一点不生气的笑了笑,抬起胳膊挡在我身前努嘴:“诶朗弟,你先别着急走啊,我今天找你来,是真有事情想谈,难道你不想听听啊?”
“我跟你谈你麻勒个痹,你是选手不?从今晚往后,睡觉时候你最好都记得戴个防弹头盔。”我不耐烦的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招呼上钱龙和卢**就往夜总会的方向走。
李倬禹在我身后轻飘飘的磨叨:“你确定要走呗?包括你那个便宜师父林昆的事情都不想听听吗?不止林昆,我知道杨晨一点事儿哦..”
956 我也给你上一课
我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远,听到李倬禹冷不丁提到“林昆”和“杨晨”的名字,迟疑几秒钟后,又停了下来,回头怒视他质问:“你他妈到底想说啥?”
李倬禹手摇折纸扇,装的跟个大马猴似的晃头摆手:“对喽,想听故事,就得停下你疾驰的小脚步,我看屋里挺宽敞的,要不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其实,现在我和李倬禹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岁数小的孩子跟成年人打架,我是小孩,他是成年人,岁数小的孩子虽然龙精虎猛,但毕竟劲头没有那么大,年龄大的资源雄厚,却又缺少敢想敢干的血性。
只要不搭理他,哪怕他在旁边再撩骚,我俩的架的都肯定打不起来,碰上六子的糟心事,我原本已经没兴趣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可听到那俩对我还算比较重要的人名,又忍不住想要看看他究竟想啥什么花招。
杵在原地迟疑几秒钟后,我眯着眼睛注视李倬禹警告:“我奉劝你善良,有啥**话赶紧跟我唠,在江北,我想整死你,你真跑不出去,不用给我摆出那副嗤之以鼻的表情,今天你要唠的我不满意,我用实际行动回馈你,我到底吹没吹牛逼。”
“哈哈,咱们边吃边聊,老板!”李倬禹面色无惧的舔了舔嘴皮,回头朝着烧烤摊喊叫:“老板在不在?”
烧烤摊的老板老曹唯唯诺诺的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两只手不安的在腰上的围裙蹭了蹭,干涩应声:“在..在..”
我安抚的冲老板低声道:“老曹,你从外面给我们支张桌子,完事随便弄口吃的喝的就ok,店里面自己收拾一下,今天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哈,你千万不要往出乱说,波姐给老曹转两万块钱。”
卢**会意的马上走了过来,老曹很实诚的连连摆手:“不用,真不用..”
几分钟后,我们从烧烤摊的门口摆下一张桌子,我和李倬禹面对面而坐,钱龙和卢**站在我身后,曹木生、小妖男还有几个小伙保镖似的双手抱拳站在李倬禹的后面。
瞟了眼曹木生那张刚被钱龙、卢**揍过的大脸盘子,我厌恶的指了指他臭骂:“你特么给我转过去脑袋,我看你那张逼脸犯膈应,一点食欲都没有。”
曹木生抽了抽鼻子,不服气的嘟囔:“你算个蛋,你让我转过去我就转过去啊?”
“草泥马,转不转?”钱龙横着膀子,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跟前走,得亏被卢**给拦下。
坐在我对头的李倬禹咧嘴一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啤酒,慢悠悠的出声:“木生啊,做人要学会有自知之明,朗哥既然不喜欢你,你就别主动往自己身上找罪受。”
“我..”曹木生顿了一下,随即不情不愿的又应了一声,转过去身子。
李倬禹搓了搓手掌,抓起一支羊肉串撸了一大口,完事摸了摸嘴边的油渍,朝我微笑:“怎么样朗弟,我对你有诚意吧?还不喜欢谁,你尽管提,我保证尽量满足你。”
我攥着拳头,强压着心头的不耐烦催促:“你从这儿跟我扯淡玩呢?有啥事赶紧说,说完麻溜滚。”
李倬禹兴冲冲的继续撸动羊肉串签子,含糊不清的喃呢:“别急嘛,我一天没好好吃东西,容我先吃一口哈。”
“卧槽你个爹。”我无奈的叼起一支烟点燃,随即掏出手机翻出来何佳文的微信号,不动声色的编辑一条短信:“带几个敢扛事的兄弟过来,另外再竭尽全力的摇点人充场面,到了以后…”
撸完一根肉串后,李倬禹又抓起一根肥腰塞进口中,吧唧吧唧的咀嚼出声:“朗弟啊,我其实挺崇拜你的,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可就是运气好,硬生生的从一个泥腿子变成江北区现在的道上一哥,你说我怎么没有这么多敢拼敢杀的好兄弟呢?”
我边发信息边仰头看了眼李倬禹冷笑:“因为你不叫王朗呗。”
李倬禹喝了一口啤酒,学着我的口音,调侃的说:“也对哈,你说咱俩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你犯得上跟我不死不休的硬磕吗?要我说,找个机会,咱俩找家好点的酒店喝顿酒,完事唱唱歌,一笑泯恩仇得了。”
听着他的话,我微微一愣,马上意会到,这个狗篮子是在故意跟我扯犊子拖延时间,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我索性也彻底放松下来,手指头轻轻在桌面叩击两下笑道:“行啊,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给曹木生嘣掉,再把陆国康废了,然后自己挖瞎双眼,别说泯恩仇了,拜把子都ok。”
我说罢话,李倬禹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悠哉悠哉的接了起来:“喂,离开江北了是吗?好的好的,我也马上回去了,咱们见面再谈。”
“你还真狠。”李倬禹再次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举起来朝我晃了晃道:“朗弟啊,实话实说哈,我其实根本不知道林昆、杨晨什么事情,跟你聊这么半天呢,就是为了让人顺利把六子送出江北区,六子在这儿可能算不上什么宝贝,但在手里绝对可以大放异彩。”
“你麻勒痹,玩路子是吧!”
“李倬禹,今天要是让你顺顺当当走出江北,算我这么长时间白混了。”
听到他的话,卢**和钱龙瞬间急眼了,情绪激动的指着他咒骂。
面对二人的愤怒,李倬禹依旧表现的轻描淡写,很有绅士范的拿纸巾擦抹一下嘴角,随即笑嘻嘻的说:“你看你们,好歹现在都是挂经理、挂企业家的名头,能不能有点素质,别总像个流氓似的喊打喊杀,不替自己考虑,多少也为朗弟想想吗,带着你们这样的人,他很丢脸的。”
说着话,他昂头看向我撇嘴:“我说的对不朗弟?”
我抬起胳膊拦下愤怒的卢**和钱龙,斜楞眼睛反问李倬禹:“我都养不熟六子,你凭啥呢?”
“啧啧啧,一听你这话就外行。”李倬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甩了甩手腕道:“男人嘛,无非就是钞票和女人,加上六子那么喜欢嗑药,我完全可以给他提供最好的货,有时间你可以跟木生聊聊,木生起初跟你们作对,是因为想替他姐姐报仇,可后来我给了他不一样的生活,他开始变得心甘情愿为我卖命,心甘情愿的给我当条狗,这世界没有任何事情是钱搞不定不了的。”
背转身子的曹木生莫名颤抖一下,不过并没有回头,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猜不透这篮子此刻在想什么。
“朗弟啊,我再给你上一课,敌人就是敌人,甭管敌人说什么都不要信,今天我约你见面,无非就是想看看六子是不是真跟你决裂,还不错,我赌对了,从今往后,我知道你肯定是很难睡踏实了,另外有六子的加入,你和张帅那个臭娘们想在巴南区合伙旧城改造的事情估计也很难办喽,我不信你能次次把刘祥飞那几个生慌子喊回来,上次是我掉以轻心,下次你看他们还能不能走出山城!”
看他笑盈盈的准备走,我腾一下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李经理,我也给你上一课,往后没事少来江北晃悠,我从这块揍你,不需要挑时间和地点,蚊子,出来跟李经理聊聊吧。”
随着我话音落下,打对面的街口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四五十号,拎着片刻、镐把子的小青年有条不紊的涌动而来。
见到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李倬禹的脸色顿时变得僵硬,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指向我威胁:“王朗,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昂,我来江北区已经提前跟市里面几个领导打过招呼,如果我出事的话..”
街尾处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又出现二三十号痞里痞气的社会小哥,光着膀子,浑身全是纹身的何佳文走在最前面,他握着一杆明晃晃的开山刀,怒气冲冲的指着李倬禹就跑了过来:“妈卖批,你出事,我顶罪,记住我大哥的话,往后不要随便来江北…”
957 步步生莲
街头街尾两大伙小青年们,宛如奔腾的江水一般呼呼啦啦的将烧烤摊迅速包围起来。
李倬禹一伙立马紧张的聚拢在一块,他藏在小妖男的身后,朝着我吆喝:“王朗,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好心好意来你的地盘谈事,你趁机发难,传出去不怕被外人笑话吗?”
“呵呵..你说什么呢禹哥,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待会给你回过去哈。”我咧嘴笑了笑,举起双手直接往旁边站,将空地给何佳文他们给腾出来。
何佳文手握开山刀,歪脖朝着李倬禹努努嘴:“李经理,咱俩的矛盾,你老喊我大锅干个鸡掰?现在要为难你的是我,有什么意见你跟我谈呗。”
小妖男竭力挡在李倬禹的身前,咬着嘴皮低声道:“哥们,咱们有事说事,别拿把破刀呜呜渣渣。”
“去尼玛得,什么哈麻批现在都敢蹦出来要画面了!”没等小妖男说完话,何佳文蹦起来,攥着开山直接拍向小妖男的面门,小妖男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刀刃在他肩膀头上划出来一条扎眼的血口。
“啊!”小妖男疼的惨哼一声,抓起旁边的板凳径直朝何佳文砸了上去。
何佳文被怼了个趔趄,昂头朝着四周的人呼喝:“给我活劈了他们!”
包围四周的小年轻们,刹那间跟打了鸡血一般,举起手中的各种家伙式,连吼带骂的挥舞起来。
面对这么多人的群攻,小妖男表现的很是生猛,一点不怂的挡在李倬禹前头,边胡乱抡着手里的凳子挡刀,边扯足嗓门咆哮:“赶快送禹哥走!”
奈何李倬禹一伙,除了他和另外一个小伙敢还手外,其他人只剩下被动的抱头挨揍,尤其是李倬禹和曹木生表现的最为狼狈,李倬禹方寸大乱的喊叫,曹木生则闷着脑袋找空当想跑。
“草泥马得,你还挺猛是吧。”何佳文鼓着眼珠子,扬起胳膊又是一刀抡在小妖男的肩膀头上,顺势一脚蹬了出去,小妖男闪躲不及,踉跄的撞在背后的李倬禹身上,两人双双倒地,何佳文带来的那群小兄弟一窝蜂似的围过去。
李倬禹和他的挨揍小分队顷刻间被淹没。
站在外围的我、卢**和钱龙彼此对望一眼,全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面面相觑,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被人群殴,这种我们主动削谁的事儿,打进山城以来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人群中的混斗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后,卢**担忧的靠了靠我胳膊呢喃:“朗哥,千万别真给李倬禹剁废了,不然咱都是事儿。”
我点燃一支烟,轻飘飘的笑道:“放心吧,蚊子有分寸。”
动手之前我特意嘱咐过何佳文,喊几个敢动手敢扛罪的小兄弟即可,剩下的人无非是装装样子,从心理上吓倒李倬禹。
两三分钟后,人堆里的何佳文吼了一嗓子:“行了,都停手!”
闹哄哄的人群慢慢扩散,先前我们坐的那张烧烤桌已经完全被打烂,李倬禹一伙血呼拉擦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酒瓶碎片、盛凉菜的小盘、酒杯全都变成碎片,搁阳光底下闪闪反光。
958 他让我嘣的
我的目光挨个从哥仨的脸上掠过,顺手将房门反锁上。
中特递给我一支烟,搓了搓脸颊苦笑:“朗朗,六子的事儿..”
“你先稍等会儿哈特哥。”我摆摆手先打断他,目视三眼叹气道:“三眼哥,你今天真不应该开枪的,六子可以不懂事,但是咱不能跟他一样。”
“是他让我开枪的。”三眼从兜里掏出一张拇指长短的细纸条,平铺到桌子上,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蹦我。
“啥玩意儿蹦我?”我眨巴两下眼睛。
三眼搓了搓脸颊,压低声音道:“他往出走的时候,不是故意撞了我一下吗,这个纸条就是那时候塞给我的,我当时也没看明白,后来他又故意蹭了几下我的枪管,我才琢磨透,他意思是我让嘣他,别看我嘣那两枪挺凶的,实际上只是蹭着他肋骨,休息一两月就啥事没有了。”
坐在旁边的中特点点脑袋确定:“确实是六子的字,那小子小学没毕业,没给咱写汉语拼音已经算烧高香了。”
我盯着纸条上的字,自言自语的嘀咕:“他故意让你嘣他?”
刹那间,我的记忆仿佛穿梭回齐叔走到那个黄昏,他枕在我的肩头,气若游丝的呢喃,说是替我埋下一颗棋子,希望对我有用,只不过当时他已经油尽灯枯,根本来不及跟我说的太过详细,难道说那招棋就是六子吗?
贺兵侠裹了口烟开口:“六哥出事前的一天晚上特意喊我喝过一场酒,我俩喝的都不少,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不过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两句,第一句是,他说我们这帮人都欠齐叔的,齐叔让我们干啥就该干啥,第二句,他说他拿我当弟弟看,如果有一天跟我动手,不是因为我俩关系毁了,而是他有苦难言。”
听到贺兵侠的话,我陡然间想起来六子躲在车站那个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情形。
他问我,信齐叔和他吗?还特别笃定的跟我保证,他和中特永远不会判我。
我咬了咬嘴皮,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这事儿..其实是他在卖苦。”
中特忙不迭的开口:“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识傻逼六很多年了,他这个人特别简单,没啥心眼也不爱使心眼,有钱就花,没钱就憋着,真心对钞票没啥概念,而且齐叔病重的那段日子,他是真的戒毒了,后来莫名其妙又开始抽,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心情沉重的“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啥,刚刚暴揍完李倬禹的喜悦,瞬间被这个消息给冲淡,我拍了拍额头惨笑:“还是特么咱自己不够强啊。”
中特轻拍我后背一下安慰:“已经很棒了,你的岁数和资历在这儿摆着呢,慢慢来,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抿嘴沉默一会儿后问:“特哥,你能联系上六子么?”
中特摇摇头回答:“联系不上,联系上也不能联系,他如果有啥想法会想办法主动找咱们的。”
我吐了口浊气,朝着中特和大侠道:“算了,不研究这事儿了,今天我让蚊子把李倬禹给揍了,估计那个损篮子肯定得要点画面,这几天给小姐们都放个假,夜总会先照着清水场的规模整,免得被人举报。”
959 鱼咬饵了.
我正低声交代何佳文后面的事情该怎么走的时候。/p>
“王朗!”脑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声。/p>
我回头望去,居然是江北警局的一把黄康。/p>
我马上朝哥几个低声呢喃两句后,乐呵呵的掉头走了回去:“有嘛事啊黄哥?”/p>
“去那边聊几句吧。”黄康瞟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几个警察,表情严肃的冲我努努嘴。/p>
我俩绕到一台警车的后面,我掏出烟盒,给他递上一支烟。/p>
他摆摆手拒绝我,有点做贼心虚似的朝两边来回张望几眼后,低声道:“你怎么又和辉煌公司的人闹起来了?”/p>
我笑了笑,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道:“哥呀,你这真是冤枉我拉,事情经过你应该也清楚,李倬禹这个狗渣给人家蚊子的妹妹搞大肚子,蚊子整他不应该吗?”/p>
“扯淡!”黄康指了指自己面颊,虎着脸呵斥:“你当我是第一天参加工作吗?这幌子你骗人就算了,跟我还瞎编是吧?你要这么聊天,那我什么也不说了,拜拜吧。”/p>
我陪着笑脸讨好:“别别别黄哥,你看你咋说着话就急眼了呢,有啥任务您随便交代,能办不能办的,老弟肯定都尽量干到。”/p>
黄康冷着脸吐气:“我什么安排都没有,就是给你提个醒,最近上面查的严,对不良风气打击的很严重,你们这样搞下去,早晚得出事,到时候还得连累邓..你邓哥。”/p>
听到他的话,我收起来脸上的玩味,同样表情认识的说:“我尽量安稳,但是人家要是总来打我脸,我总不能不还手吧?你是知道弟弟这个人的,我从来不会主动挑事。”/p>
“小王啊。”黄康看了眼左右,搂住我的脖颈,声音很轻的说:“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山城来年可能要做一片高新科技园,以研未来科技为噱头,据说已经在云阳县划下来了地界,很多全国知名的大公司、社团都有资金投入,其中就有辉煌公司。”/p>
听到黄康的话,我顿时一愣,马上意识到了其中的严峻性,吸口气问:“黄哥,你的意思是..”/p>
黄康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摸了摸鼻梁道:“当利益大过一定界限的时候,善恶并没有纸面上那么重要,一些特权也会应运而生,你是老邓的朋友,咱们算起来关系也不算远,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很想理性的提醒你,该收着的时候,不要太膨胀。”/p>
我张了张嘴巴,苦涩的磕巴:“我..”/p>
黄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上面需要看到的是效益,老百姓希望得到的是实惠,这类投资可能会让某些人,甚至某些公司得到不一般的扶持,但是跟未来的城市展比起来,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明白吗?”/p>
沉寂片刻后,我搓了搓裤管轻笑:“李倬禹这步棋下的真高。”/p>
“老弟你怎么听不懂呢?”黄康拍了拍我胸脯,表情正经的说:“李倬禹充其量就是个辉煌公司山城分公司的负责人,他能有多大权势?这次的项目是和上头的上头共同开,最起码需要辉煌公司的一把和二把点头,我跟你说的再明白点,辉煌公司是打算把总部往山城迁徙,所以这期间肯定会荡平一切不和谐的声音,能理解什么意思了吗?”/p>
我眨巴两下眼睛,垂头丧气的耸了耸嘴角:“这..行,我记住了黄哥。”/p>
见我低头缩脑,黄康这次语重心长的挤出一抹笑容:“懂就好,安慰一点,别给上头收拾你的理由,真想整你们,你觉得你们那帮人有几个能逃的过,不管是之前的杜胖子还是万科,包括全身烧伤的郭长喜,这些案子,一查就是一个准,所以听我的吧,见好就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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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象征性的挑动眉梢:“晚上一块找个地方喝点?”/p>
如我猜测的那样,黄康不假思索的摆手拒绝:“这几天晚上都够呛,上头有工作组,等忙完这阵子吧,咱哥俩好好的聊聊。”/p>
“成,那我先走了。”我咧了咧嘴巴,朝他摆摆手。/p>
黄康不放心的低声叮嘱我:“小王啊,你听我的,最近收着点,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真跟你群执掌生杀大权的大拿拼不起。”/p>
我咬着嘴皮,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应声:“诶,好嘞!”/p>
也许是看我情绪不佳,黄康作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模样挑动眉梢保证:“你放心哈,只要哥哥还在江北区一天,我对你肯定没得说。”/p>
我客套的应付一句:“那是,有您我放一百个心。”/p>
黄康之所以愿意跟我扯这个蛋,说白了还是为了自身考虑,上个礼拜他媳妇过生日,**刚刚送了一部进口车,假如我们出事,他绝逼好不了,这玩意儿说穿了就是相辅相成。/p>
从警局里走出来,何佳文见我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询问:“哥,我还安排咱店里的姑娘讹李倬禹不?”/p>
“安排呐,为啥不安排。”我不假思索的抿嘴训斥:“另外再找几个非洲小孩儿,来警局门口哭着喊着管李倬禹叫爸爸,弄点玩自媒体,或者是拍客啥的,给丫录视频网上。”/p>
“呃..”何佳文摸了摸后脑勺,最终还是啥也没说,转身离开。/p>
坐进车里以后,我惆怅的倚在车座后背,恨恨的跺脚骂了一句“卧槽特个死麻!”/p>
蛋蛋马上递给我一瓶水,吸了吸鼻子道:“朗哥,我觉得吧..”/p>
我立马打断他:“打住铁子,别跟我唠什么心灵鸡汤,我现在啥都不需要,就是希望能靠上一个硬到脚后跟的后台,你说辉煌公司因为点啥,这么牛逼啊,我刚特么给李倬禹压的抬不起脑袋,他们马上跟国家合伙开什么高新工业园,操!”/p>
蛋蛋动着车子,慢悠悠的顺着路边滑行,透过后视镜望了我一眼问:“朗哥,你研究过辉煌公司的历史吗?”/p>
我点点脑袋,恨声道:“咋没研究过,这家公司成立了差不多二三十多年,九零年代就开始在各地做投资、什么房地产、药业、旅游,他们啥也干,最主要的还是卖药。”/p>
前段时间,三眼和秀秀到云南去谈合作,刻意帮我好好的打听过辉煌公司的展史,这家公司成立很久了,可能诞生的时间比我们崇市的“王者商会”还要早很多,而且五花八门的产业一大堆。/p>
蛋蛋又把烟盒递给我,笑了笑说:“哥啊,人家混三十年才有今年的气色,你满打满算不到两年,在山城给他们掰手腕难道还算混的差吗?咱们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的是底蕴,再有才是你说的背景,还要就是你太急功近利了,尤其是这段时间,我总给你当司机,所以还算比较了解你的动向。”/p>
“呼..你说的对,我确实有点急功近利。”我大喘气一口,使劲摸了摸自己残次不齐的乱,朝着蛋蛋道:“找个理店,我先给脑袋收拾利索,晚上去见见张帅的两个朋友。”/p>
今天我跟张帅聊天的过程中,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暗示给了她,对于还处于展阶段的我们,我们不畏惧拼命和干脏事,但干活之前,必须得把该有的好处,提前摆在桌面上,以张帅那种人精,绝对明白我的想法,相信今晚上的聚会,我们能够谈到点具体的玩意儿。/p>
从美店剃了个精精神神的板寸头后,我正寻思给张帅去个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竟然是那位叫“梦娇”的特殊朋友的号码,我马上接了起来:“喂?”/p>
梦娇轻声道:“目标咬饵了,想要和我见面,约在今天晚上,我意思是暂时先拒绝,给他玩一招欲擒故纵,这种男人都是千年老色狼,我越拒绝,他肯定越迫切,当然你希望快一点达成目的的话,我也可以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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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 铁子,你有点便宜
听到梦娇的话,我前思后想好一阵子后反问:“你意思是再等等吗?”
梦娇沉默片刻后,很冷静的说:“也可以不等,我过去跟他见一面,然后找借口离开,等他问起来,我就说我看到他很害羞,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男人都拒绝不了会脸红心跳的女生。”
我顿时笑道:“这招可以。”
她话语很简洁的应声:“行,那我待会就试试。”
我认真的问:“你感觉你钓上的他的机会有多大?”
梦娇顿了顿说:“百分之八十,他对我很有兴趣,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甚至可以和他发展成长期的p友关系。”
对于这方面,我真给不了太大的建议,只能听之任之:“成,那就先按照你的套路走吧,有啥需要联系我。”
她朝着听筒轻轻吹气:“我需要钱,你再给我转一万吧。”
“嗯?”我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已经有些不乐意。
之前张星宇跟我说的很清楚,他找梦娇已经提前结算过了所有的费用,可这位“盆友”貌似真把我当成了冤大头,通一次电话管我要一回钱。
我沉声拒绝:“我卡上没那么多了,回头再说吧。”
她也没有过分坚持,轻飘飘的笑道:“呵呵,好..”
挂断电话后,我搓了搓脑门嘟囔:“一回一万,真特么好意思张嘴,十万块钱,我都够直接找个枪手给蒋光宇嘣了,这娘们属实有点不知道好歹了。”
前面开车的蛋蛋回头看了我一眼出声:“朗哥,波姐刚才打电话让我问你,晚上在哪请张帅的朋友吃饭?”
我拨拉两下自己刚剃的寸头出声:“还是昨晚上那个地方吧,让他整两瓶像样点的好酒,我感觉今晚上估计能和内个叫韩飞的擦出来点爱的火花。”
“好嘞!”蛋蛋端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等他打完以后,我俩不紧不慢的朝饭店方向开去,我低头拨动着手机,琢磨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给廖国明去个电话。
按理说他比我接触的面广,我俩之间处的一直也不错,喊他过来,可能谈事会事半功倍,可人毕竟都有点私心,我有种感觉,那个韩飞说不准可以帮助我们往前冲刺一大截。
假如廖国明是我们这个团伙的人,我一定毫不犹豫,可关键是他背后还有个廖家,最关键的是他未来都不一定能执掌廖家,万一将来是他那个傻逼表哥掌舵,我都不敢想象未来的画面。
快要到饭店的时候,蛋蛋干咳两声肚腩:“朗哥,昨晚上我听含含说,最近有几个富家公子一直在疯狂的追求小影,据说有个土豪还在小影的直播间里一夜之间砸出去三十多万。”
“砸钱就是爱吗?”我不假思索的出声,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挺可笑,摸了摸鼻头道:“可能真的是爱吧,希望她能幸福。”
生活就像是一部没有导演电影,而且角色也是随机出现。
在戏里,你可以期待,可以幻想,也可以等待,你可以是主角,还可以是配角,有时候可以客串一下编剧和导演,你可以高兴,可以悲伤,甚至可以堕落和沉沦,不过最痛苦的是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却不能停下来!
在王影的那部剧里,我已经杀青,甭管她未来的路怎么走,其实都和我没有太大关联。
“啊?”蛋蛋错愕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拍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啊个屁啊,找地方停车,我买包烟去。”
蛋蛋摇摇脑袋回应:“不是,昨晚上小影也是这么说的,而且语调跟你差不多,她先是问我们,舍得砸钱的就一定是爱吗?随即又苦笑着说,可能真的是爱吧,我没想到你俩竟然能神同步。”
我咬着牙豁,牵动脸上的肌肉抖动两下,语气沧桑的干笑:“可能是经历差不多吧。”
停好车以后,我俩不紧不慢的走进饭店,没想到卢**已经先我们一步过来。
坐在包房里,卢**殷勤的朝我贱笑:“朗哥,你看看菜单不?”我推开菜单,翻动白眼开腔:“铁子,你现在表现的有点不值钱了。”
“你不就想骂我贱嘛。”卢**怡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笑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恋爱中的男人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快的物种,我可以正开车时候,因为听到帅帅电话,马上靠边停下,也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手都顾不上擦,就回复她信息,总之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引我的心扉。”
我嘲讽的撇嘴:“那祝福你呗。”
“谢谢。”卢**转动两下脖颈,指了指身上新买的白衬衫努嘴:“朗哥,你看我这身衣裳有型不?”
我偏过去脑袋,冷哼:“她要是喜欢你,哪怕蓬头垢面都喜欢,她要是嫌弃你,即便你贝阙珠宫也照样不拿正眼瞅你。”
卢**搂住蛋蛋的肩膀,朝包房外面走去:“撒由那拉吧老铁,跟你这种钢铁直男属实唠不到一块,蛋蛋,咱俩一块上厕所去。”
两人说说笑笑的离开房间,我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茶水。
在感情方面,我可能一直都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所以有时候特么难以理解类似蛋蛋、卢**他们这种切入肌肤的爱意,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迸发出来的。
一杯茶没有喝完,走廊里传来卢**大总管似的奸笑声:“帅帅,注意脚下台阶昂,千万别摔倒,韩总这边请..”
我捏了捏鼻梁骨,也马上站了起来,甭管乐意不乐意,最起码的表面尊重肯定是要做出来的。
几秒钟后,张帅、韩飞和卢**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
和平常那副冷艳俏丽的打扮不太一样,张帅今天穿件很暖的米黄色高领毛衣,底下套了条青灰色的打底裤,一对铅笔似的大长腿瞅着就让人禁不住狂咽唾沫。
走在他身后的韩飞,和昨天造型无异,仍旧是一生浅灰色的紧身西装,两人走到一块宛如一对金童玉女,跟在他们身后的卢**反而略显突兀。
我没正经的撑开双臂:“哎哟,帅姐又漂亮了哈,来来来,抱一下。”
张帅笑嘻嘻的朝我怀里扎了过来:“等下哈,我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给咱俩拍张合影,等回头认识你媳妇后,给她发过去。”
我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尴尬的让到旁边吧唧嘴:“都是江湖儿女,你看老扯啥家长里短。”
“哈哈哈..”韩飞顿时被逗得仰头大笑,朝我抻出手掌:“朗朗的性格是真招人喜欢,我要是个女孩,一定追你。”
我客气的跟他握了一下手:“心意到了就行飞哥,千万别付之行动哈,据说最近泰国的整容医院客满为患。”
招呼上两位坐下后,卢**小怨妇似的在我腰上拧了一把,挥舞着小胖拳低吼:“小朗子,待会单挑。”
“别丢人,麻溜滚回自己位置去。”我白了眼他,也拽起椅子坐下,打量一眼后,轻声问:“咦?江哥咋没来啊?”
“哦,他回京城去了,几个在国外搞矿产的投资人去他那边捧场,点名要让他作陪。”韩飞很随意的敷衍一句,同时又巧妙的替自己朋友提高了一把身价,说白了,就是暗示我,平常什么样档次的人才能跟他们坐一桌吃饭。
我佯做没有听明白的模样,龇牙憨笑:“江哥生意干的真大,羡慕嫉妒恨呐。”
“朗朗,我岁数大你一点,托大自称一声哥哈。”韩飞抬手看了眼腕表,抽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本来也是今晚上的机票回云南,但因为还想跟你再见一面,所以刚改的时间,我是个做任何决定都特别干脆的人,昨天既然提到了想找你帮忙,就特别想把事情谈清楚,趁着菜上来之前,咱们聊一聊,如果能谈的拢,你我是伙伴,谈不拢,咱们还是朋友,往后你到云南,我肯定还会尽心尽力的招待,你意下如何...”
961 合作者的身份举杯
目视一脸认真的韩飞,我递给他一支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出声:“飞哥,你突然间变得这么正经,弄的我有点不会了,有啥事儿咱们慢慢聊呗,都跟帅帅是好朋友,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推辞。”/p>
韩飞笑了笑,起身替我续满茶盏,笑盈盈的开口:“朗朗啊,我虽然没在社会上混过,但身边也接触过不少你们这行的朋友,很明白你们这行拼的就是个年轻,奔的就是个前程,你刚刚说羡慕嫉妒小江的场子里可以接待各类达官贵人,但你肯定没了解过他的过往。”/p>
我舔了舔嘴皮正色道:“赚钱的买卖没有一项是容易的。”/p>
韩飞点点脑袋道:“小江十几岁就到京城打拼,当过服务生,搁车站门前倒腾过票,还在夜总会里卖过药,最落魄的时候揣着三十块钱过半月,一包挂面就着老抽下饭,你能想象到他会有今天吗?”/p>
我微微一顿,打心眼里没都不敢相信昨晚上碰过头的那个江总竟然还会有如此经历,我一直都还以为他是家里有矿的那种纨绔子弟,吐了口气轻笑:“世事无常。”/p>
韩飞站起来,两只手搭住我的肩膀,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兄弟,你可能认为小江是靠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崛起的吧?其实不是,是因为他后期遇上了贵人,鱼跃龙门!”/p>
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琢磨好半晌后才讪笑说:“呃,运气这玩意儿也是能力的一个体现。”/p>
韩飞摇摇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什么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归出头这类话绝对是放屁,拼搏的路上努力和机缘同等重要,甚至于机缘还要重于努力,一块十克拉的钻石埋进土里,如果没人挖掘,它就是个垃圾,可要是有人把它带上展厅,那它可能变成无价之宝。”/p>
“嗯。”我认同的点点脑袋。/p>
韩飞双手托在我肩膀上,笃定的出声:“王朗,你敢拼,我有路,咱俩其实可以并驾齐驱走一程。”/p>
说老实话,韩飞的语调特别有感染力,比当初我听孙大志忽悠老头老太太买保健品还要诱惑,可此时的我不说历经沧桑,起码也算见过了诸多的江湖,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任何。/p>
可能是看我无动于衷,韩飞继续演讲:“朗朗,我家老爷子退休前曾经是个了不起的级别,他有很多门徒、学生,现在都在全国各地重要部门任职,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你不是杀人,出现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运作。”/p>
坐在我旁边的卢**干咳两声打岔:“飞哥,我其实刚关心,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又能回馈给我们什么,别嫌弟弟市侩哈,这年头买菜买米需要money,我如果跟人谈背景,人家容易给我直接当精神病关起来。”/p>
韩飞沉默几秒钟后,把双手从我肩头挪开,慢悠悠的坐回自己本来的位置,翘起大拇指道:“哈哈,波弟问的实在,那我就照实说了吧,我主做运输行业,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有不少货运站,次做金融,帮助一些大佬把他们不太合法的本金运作成合法。”/p>
卢**歪嘴浅笑:“洗钱呗?”/p>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做的相对比较保守和传统一些,我是透过一些字画文物抵成现钱,然后再透过一些不同的银行账户来回周转,过程比较复杂,我就不一一赘述了。”韩飞点点脑袋,起身将包房的门合上,随即看向我道:“最近我的一批货物在缅d被劫,货主又比较着急,我没办法通过太正当的渠道索要回来,所以想请王朗老弟帮忙。”/p>
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国外?”/p>
“严格点说是边界。”韩飞重重喘息一口气道:“当然,汇报肯定也是极其丰厚的,第一,这次我抽的佣金,可以给你们拿百分之二十,大概可以再买一栋你们现有的夜总会,第二,我可以介绍货主和你们认识。”/p>
“这..”卢**舔了舔嘴唇望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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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托着下巴颏没有作声,静等韩飞继续。/p>
韩飞笑了笑后,点燃一支烟后,吐了口烟圈道:“听说过央企吗?”/p>
卢**代替我点点脑袋:“大概知道一点。”/p>
韩飞伸出食指,声音清冷的开口:“货主是央企的一个负责人,虽然不是一把,但很有言权,更为难得的是他的朋友圈,如果能够和货主搭上线,你们绝对平步青云。”/p>
说完这句话后,韩飞就不再多言,似乎有意留时间让我自己考虑。/p>
我连续抽了两颗烟后,眯眼问他:“飞哥,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请问,我应该如何相信你?”/p>
“我可以先给你们百分之二十的定金,事成之后结算剩下的尾款,货主那块需要我郑重其事的联系,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帮到我,我就一定可以让你们见上面,我只能保证让你们见到面,至于你们会不会有后续进展,我不敢夸口。”韩飞笑呵呵的回应,似乎早就想好了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p>
我抿了口茶,表情严肃的问:“飞哥,我再多嘴问一句,以您的身价肯定不止就认识我们这一伙捞偏门的吧?为什么会不远千里找到山城,因为我在这边还有不少仇人,所以您多理解。”/p>
韩飞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气定闲神的回答:“第一,我有些贸易和辉煌公司有冲突,所以他们公司生什么事情,我可能比他家门口的保安还清楚,第二,我一个朋友曾经雇佣过你手底下几个哥们,我本来是想找你那几个哥们直接谈的,考虑一夜后,决定还是直接来山城跟你碰面,如果你我能达成协议,咱们后续还会有很多故事。”/p>
说完以后,他可能怕我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你朋友叫毛平,你那几个被雇佣的哥们,其中有个好像叫姜林,你可以自己打电话求证一下我说的是真是伪。”/p>
“哒哒哒..”/p>
这时候包房门被敲响,服务员探头进来询问:“可以上菜了吗?”/p>
“上吧,谢谢。”韩飞客气的点点头,随手端起茶盏举向我:“朗朗,我希望吃完饭后,咱们是以合作者的身份碰杯,更希望咱们可以从茶换成酒,当然你如果有顾忌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咱们一样是朋友。”/p>
卢**马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出声:“最后一个问题飞哥,以您的实力自己培养一支力量不是啥难事吧?”/p>
“这事儿..”韩飞沉默一下后,长舒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其实自己也有养过一批人,但最后出事的出事,入狱的入狱,说老实话哈,我很伤心,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难免会产生感情,我不想再被这种事情伤到心,所以才会选择用雇佣的方式找一些合适的盟友,你们敢和辉煌公司的掰手腕,先说明你们不惧事儿,能够在重重打压在山城站稳脚,说明能平事儿,假设你们在我执行任务期间受伤或者死亡,我心里不会太当事。”/p>
卢**立时间有些不乐意:“飞哥,你这话唠的,呵呵..”/p>
“很实在。”我打断韩飞的话,朝他举起茶杯道:“可以谈,但是定金必须付百分之八十,第一次打交道我信不过你,其次就是你想办法让我见到货主,最不济介绍我认识一个,目前可以在山城护住我们的大拿,我得保证,我帮你办事期间,老巢不会被人端掉,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p>
韩飞的脸上划过一抹怀疑,似乎既不相信我能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也不相信我敢提出如此多过分的要求。/p>
我端起茶盏,朝他微微一笑:“飞哥,我希望这顿饭结束以后,咱们是以合作者的身份举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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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2 拉她上船
聚会开始,我们几个推杯换盏,聊的不亦乐乎。
跟韩飞这样干大买卖的人吃饭其实很能学到知识,他这个人特别懂分寸,也无比会掌控节奏,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聊什么话题。
菜上来前他跟我一本正经的谈合作,菜上来后,他谈笑风生的跟我们讲云南以及周边国家的风土人情,时不时再甩几个无伤大雅的荤段子,逗的所有人哈哈大笑。
一顿饭的功夫,我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平心而论,我们这伙人现在确实极缺机会。
一直以来大家都在误打误撞的瞎混,之所以没有折戟,一个是因为哥几个轮番付出,或战或蹲监狱的护佑着头狼这艘小船乘风破浪,再有就是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不论是已经逝去的齐叔,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哥、吕兵,包括我的便宜师父林昆,以及王者商会那几位大佬有意无意的帮衬,可我不能总赌自己的运气,也不能总指望别人的“贵人”。
刚刚韩飞提到的合作筹码,我属实动心了,假设我真能透过认识什么央企的大佬,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注入一支强心针,至少在山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哥几个全可以撒开欢的驰骋。
现在唯一困扰的是这个韩飞说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度,他本身会不会有啥企图。
胡乱琢磨中,我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斜对面位置的张帅身上。
这个小娘们整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更多时候是在扮演一个陪吃陪喝的隐身角色,她在山城上流圈子的段位,我们有目共睹,我也让人特意查过她,知晓她和市里面不少能量大咖有关系。
深思片刻后,我心底暗说:“必须得想办法把她拉上船加份保险。”
半个小时后,聚会基本进入尾声,卢**让服务员把残渣剩饭撤掉,换上两壶好茶,韩飞笑嘻嘻的看向我道:“兄弟,我考虑好了,百分之五十的定金没问题,你们即刻启航,我即刻打款,至于你说想认识几个有能量的大咖,我可以帮忙引荐。”
“你先等会儿哈飞哥。”我客套的站起身,抓起茶壶,毕恭毕敬的替他和张帅分别满上半杯,随即闲聊似的望向张帅:“帅姐,你对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生意有兴趣吗?”
“嗯?”张帅的眼中出现一抹疑惑:“我没太听懂你的意思。”
我眨巴两下眼睛道:“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资金周转遇上一些困难,我想把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卖出去,可是又不太相信外人,咱们好歹也算合作过一把,不如你受累买点股份呗,往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张帅的瞳孔微微扩张,不可思议的呢喃:“你要卖股份给我?”
我搓了搓手点头:“准确的说,是想沾您的光,如果你愿意的话,两边一把手的位置都让给你也无所谓。”
卢**舔了舔嘴皮,不住的朝我挤眉弄眼的暗示:“朗哥,你喝多了吧..”
另外一边的韩飞沉默片刻后,突然翘起大拇指笑道:“哈哈,众人独醉他独醒,朗老弟这会儿清醒着呢,他是信不过我,想要给你们锁一份保险,朗朗啊,起初我并不好看咱们这次合作,感觉你们就是一帮只敢拎枪的亡命徒,现在我越来越期待跟你合作了,你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尘呐。”
我叹口气,惆怅的说:“没办法,干的就是走钢丝的活,不小心点容易死无全尸,飞哥是帅姐介绍我认识的,相比起飞哥那些玄而又玄的身份,我这种小市民更相信眼前,帅姐如果愿意加盟,至少我攥着一颗定心丸,帅姐如果不乐意,那咱的事儿,我还得回去好好斟酌。”
张帅轻撩侧脸的秀发,温婉的笑问:“你不怕我趁机把你们公司挖空,然后踹出去你吗?”
我笃定的笑道:“不怕,我有个兄弟叫孟胜乐,相信你应该听过吧?他愿意扛十几年牢狱之灾死咬李倬禹,最后李倬禹被逼无奈,只能朝我们低头,你信不信我手底下还有很多李胜乐、王胜乐,只要你以股东的身份参与进来,就等于咱们绑在一条绳上,你耍我,我就敢让底下兄弟把我们之前犯过的所有大案全都吐到你身上。”
听完我的话,张帅和韩飞,包括旁边的卢**全都沉默了。
我端起茶杯,表情认真的说:“帅姐,我这叫先丑后不丑,什么难听话都提前甩出来,这样咱以后共事大家都可以心无芥蒂,你放心,只要飞哥的承诺真实有效,我保证你除了数钱会累到手抽筋以外,别的任何杂事儿都不用你操心。”
张帅抿了一口香茗,慢悠悠的出声:“王朗,你好像弄错了吧,我只不过负责帮你和韩飞牵线搭桥,这里面根本没我任何事情。”
“帅姐,你跟钱有仇吗?”我搓了搓脸颊笑问:“假设这次我和飞哥能达成合作,我等于白送了你一大部分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股份,你和飞哥是好朋友,替他做担保,对你来说不是啥难事吧?”
说罢话以后,我坐下身子,悠哉悠哉的低头品茶,不再多言语半句。
张帅和韩飞互相对视一眼,张帅轻咳一声道:“不好意思我上趟卫生间,飞哥你陪我一起去吧。”
“正好我也想方便一下。”韩飞点点脑袋,两人一起走出包房。
他俩刚出门,卢**马上揪着眉头问我:“朗哥,你疯了吧,夜总会和旅游公司都是咱的命根子,如果出意外的话,咱就全完了,你就这么白往出送?其他兄弟不得跟你翻脸啊?”
我插诨打科的逗趣:“你不挺喜欢帅帅的嘛,咱们两好合一好呗。”
“我喜欢是我的私事,不能拿整个公司当赌注啊?”卢**烦躁的出声。
“安了,我心里有数。”我笑了笑回答:“就因为两处产业是咱的命根子,我才更得小心翼翼,张帅从山城啥段位,你知道吧?她如果入驻进来,往后做其他事情咱们都不需要那么缚手缚脚,她肯定比咱们了解韩飞的实力,如果她不愿意答应,说明这事儿肯定有猫腻,别说韩飞给咱介绍什么央企领导,哪怕介绍中南海保镖,我都不睬他,等等吧,看看他俩咋商量。”
卢**捏了捏自己脸蛋低语:“可我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帅帅能得到什么好处,为啥要替韩飞做担保?”
我叼起一支烟,边吞云吐雾边解释:“她确实得不到啥好处,可同样也没有任何坏处啊,如果韩飞的能耐真像他说出来那样,做个担保无非是件顺水人情罢了,既能拉近他俩关系,还可以白捡咱们一部分股份,何乐不为?”
五六分钟后,韩飞和张帅一起走进包房。
韩飞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一副累挺的模样朝我笑道:“兄弟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刚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总算说动帅帅,一切照着你的要求办,ok?”
我笑容满面的望向张帅吧唧嘴:“帅姐没问题?”
张帅翻了翻白眼哼哼:“你真是个鬼,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前面,我分别收你们公司和夜总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放心了吧?”
说完以后,他又侧头看向韩飞道:“飞哥,买股份的钱你得借给我,我现在可没那么多。”
“哈哈,一定一定。”韩飞豪爽的点点脑袋。
明知道这俩人肯定是刚刚在外面就商量好了要怎么演,我还是故意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模样,端起酒杯朗笑:“啥也不说了啊,提前预祝咱们的合作能够情比金坚、百年好合,往后大家共同发财,共同致富..
963 启程前的交代
次日,夜总会的办公室里。
我、卢**、钱龙、三眼,面面相觑的瞅着几份纸质合同。
良久之后,钱龙瞪着眼睛冲我低吼:“朗哥,你真打算把夜总会和旅游公司的股份给张帅百分之三十么?”
我坐在办公室的后面,轻轻叩击桌面纠正:“不是给,是卖!”
钱龙板着脸,很是揪心的嘟囔:“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很缺钱吗?为啥非要往出卖这百分之三十?本来咱自己掌控百分之百的东西,凭啥好端端给人家一部分啊,以后公司究竟谁说了算?”
我搓了搓脸颊,平心静气的说:“公司原本的股份是我、你、波姐、疯子、乐子和三眼的,我占百分之二十,你们几个分别占百分之十六,现在等于大家一个人往出拿百分之五,可能在股份上张帅占了大头,但实际论对公司的掌控方面咱们仍旧占据主导,张帅只拿百分之三十,而我们合起来还是百分之七十。”
三眼放下手中的合同问我:“你是故意要把张帅推到领头的位置上?”
“嗯。”我点点脑袋,咧嘴笑道:“韩飞提到的合作,我肯定得亲自过去,我不在家的时候,万一有人给咱们玩心眼咋整?是不是得有个人想辙?”
钱龙梭了梭嘴角道:“那张帅也不一定会替咱负责呐?对于人家来说,本身对夜总会和旅游公司就没任何兴趣,是你死皮赖脸硬要塞给她的,真有事,她大不了就闪了。”
我摆摆手轻笑:“不会的,我跟她说的很清楚,家里如果出事,我第一个找她,说句再难听点的话,家里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你都可以站出来指着她鼻子问,应该怎么办。”
听完我的话,哥几个陷入了沉寂当中,良久之后三眼点点脑袋,拿出来印泥按下自己的手印:“我觉得朗朗说的靠谱,他不在家总得有个选手替咱们扛雷,哪怕等他回来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把扔出去的股份弄回来也ok。”
卢**犹豫一下后,也从合同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轻笑:“我也同意。”
钱龙瞟了眼二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你们都同意,我再说别的也白扯,反正我有言在先昂,如果咱们遇上麻烦,张帅袖手旁观的话,我肯定指着张帅鼻子骂娘,搞不好还会干别的事情。”
我笑了笑点头道:“疯子和乐子那份,我当家点头了。”
当哥几个都从合同书上按完手印后,我眨巴两下眼睛看向三眼道:“哥,旅游公司那边还有段磊和廖国明的部分股份,到时候具体怎么协调,你找专门人士办下手续,我的宗旨是,让张帅进驻,但决定不允许她决策。”
三眼笑了笑说:“给她架空呗。”
我摆摆手说:“架空谈不上,但肯定不能让她成为真正的主事人,可是遇上麻烦的事情,还必须得她抛头露面的去处理,如果她要往公司和夜总会安插什么人,绝对不答应。”
三眼何其聪明,低头思索片刻后,打了响指,笑盈盈的说:“成,我领会啥意思了。”
964 破事一大堆
哥几个的内部会议结束以后,我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对于这次跟韩飞的合作,我心里其实特别明白,我们就是拿热血在赌一个看清楚未来的明天。
韩飞究竟是个什么样品性的人,目前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我没法给他一个具体的定位,但我很清楚我们这个小团伙想继续高歌猛进的发展欠缺什么,眼下我们不算特别差钱,也有一定的名声,缺的就是一个足够硬朗的背景。
照着现在的架势混下去,我们这辈子的成就估计也就仅限于此,可能还会越混越差,玩社会这条路其实跟特么考大学没啥区别,都属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我们现在能够站稳脚跟,是因为哥几个足够抱团足够狠,可假设某一天又冒出来一伙比我们还年轻还不要命的团伙,我们可能就得乖乖的拱手让座。
一直以来我们都没什么机会,始终是瞎打瞎闹,找到哥几个身上的事儿也全是需要拎枪舞刀去解决的,我们不动或许得被对手捶死,动了就有可能出事。
咋办?只能硬着头皮干呗,所以这一路走来,大家都格外的辛苦,一旦闯了祸,要么主动投案自首,要么就是远走边关,如果我们在上面能有个说了算,资源和关系网特别大的“哥哥辈儿”照拂,可能一切就不同了。
所以这次韩飞提出来的合作,我看到了一抹希望,虽然他始终都在说,只负责帮我们引荐,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达成合作,但我坚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不要脸的性格,一定能为我们这伙人求到三分光明,当然前提是我们得拿出足够的能耐和诚意。
连续抽了几根烟后,我捧着手机开始轻轻拨打通讯录,琢磨着临走前再怎么想办法替大家加几分保险,突然间“梦娇”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在吗?
我迅速给她回了条语音信息:“你说姐妹。”
几秒钟后,梦娇给我回过来一条信息:“目标好像有点耐不住了,今晚上又约我见面。”
我思索一下后反问:“你怎么想的?”
梦娇也给我发来一条语音:“我觉得可以见一下,如果他有开房的意思,我就顺水推舟的满足一下,你安排几个人,准备仙人跳搞他一下。”
我迟疑片刻后,尴尬的问:“整一次,你能把病传染给他不?”
这次手机那头的梦娇沉默很久,我等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钟,她才回信:“我不敢保证,这种事情是有几率的,可能他倒霉,亲亲嘴就中标,也可能他运气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想起来她之前跟我说的话,小心翼翼的问:“你之前说,你有把握跟他发展成长期p友是么?”
梦娇戏谑的回答:“嗯,我感觉这个人不是单纯的想要跟我约一次,他属于那种有点小才气很想跟人炫耀,可是又总觉得没人欣赏的类型,我如果有耐心的话,说不准都能哄的他当女朋友。”
我磕磕巴巴的说:“那你..你要不尝试一下?一次两次给丫传染不上,十次八次,肯定能成功吧?”
965 江静雅在我手里!
面对突然出现的陈姝含和王影,我的眉头瞬时皱了起来,随即又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打招呼:“什么风把你俩给吹过来了,快坐快坐。”
陈姝含坐在办公桌上,两条纤细的长腿一荡一荡的轻哼:“不用耷拉眼臊眉的,我们对你也没什么非分的想法,就是感觉自己坐车回去太没劲,想着人多热闹一点,你要感觉亏本,我们给你分摊大不了油钱、高速费。”
我干咳两声解释:“大含含,你看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昂,我不是嫌弃你俩啥,主要我出门是去办正事,而且我们这一路肯定赶的特别急,怕你们吃不消。”
“切,借口。”陈姝含翻动白眼撇嘴。
我搓了搓脸颊,表情认真的说:“成,那我就不找借口了,这趟真不能跟你们一块出发,你俩要是不乐意坐火车或者坐飞机回去,我可以安排人专程送你们。”
陈姝含顿时有点不乐意,撩起小胳膊,一副要跟我吵架的模样:“王朗,你什么意思?害怕我们暴露你行踪呗?”
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看了眼是梦娇给我发来的信息,告诉我,她和蒋光宇已经到了,我咧嘴笑了笑,然后装傻充愣的朝着蛋蛋道:“你先带含含和小雅到咱们茶艺室歇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
说着话,我又看向陈姝含和王影努嘴:“想吃啥想喝啥就让蛋蛋帮你们准备,跟我不用客气哈。”
说完以后,我又朝王影笑了笑说:“你们先呆着哈,回头聊。”
不给暴躁的大含含任何骂我的机会,我抓起外套就朝办公室外面跑。
陈姝含撵出来喊了一嗓子:“姓王的,你给我站住,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师父打电话,说你看不起我..”
我愣是没敢回头,继续加快步伐,等钻进电梯里以后,我才长舒一口气:“唉,你们都是我爹,哪个我特么也惹不起。”
抛开别的不说,这次出门,我们是去替韩飞干正经事,路上我免不了要跟姜林、疯子联系,还得交代蛋蛋和何佳文一些准备工作,这一系列工作,都是见不得光的。
况且,我和王影现在的关系特别尴尬,朋友不像朋友,恋人不是恋人,江静雅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难过,我相信陈姝含和王影或许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感觉旅途没劲,想找人说说话,但江静雅一定不这么认为,将心比心的换到我身上,我直接都特么不信。
照着梦娇给的地址,我迅速找到了她和蒋光宇约会的餐厅。
这梦娇绝逼是个行家,生怕我看不到她俩,故意选了临街一张靠窗户的位置,我根本都不用进餐厅,就能清晰的看到她和蒋光宇。
餐厅里,蒋光宇西装革履的和梦娇面对面而坐,虽然听不到他俩具体在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这犊子很高兴,时不时殷勤的起身为梦娇倒水递纸。
梦娇也没有像上次跟我见面那样戴口罩,而是长发散落肩头,脸上化了一点淡妆,本人要比相片上看起来更加可人,身着一袭很清新的格子长裙,加上姣好的身材,颇有几分邻家小妹的韵味。
别的不说,光是她这身造型其实对男人就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类似蒋光宇这种常年跟在大拿身边混事的狗腿子,什么样姿色的妞没见过?现在能牵动他心的,其实已经不单单是长相的问题,而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老早以前我就听他说过,他待见那种长相清纯,懂得害羞的女孩子。
瞅着蒋光宇像个绅士似的不停的招呼梦娇,我感觉后续的故事基本上已经十拿九稳。
“有点意思。”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句后,顺手拨通蒋光宇的号码。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蒋光宇掏出手机,然后皱了皱眉头,接着丫直接给挂断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手机听筒里,马上传来机械的电子音,几秒钟后,蒋光宇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我在开会,晚点给你回过去电话。
瞟了眼蒋光宇发来的短信,我嘲讽的冷笑:“真特么是个色骡子。”
又从原地观察几分钟后,我给梦娇发了条“按部就班”的信息后,开车离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今晚上梦娇就能将蒋光宇“轻松拿下”,不过究竟能不能让她“中标”,谁也说不准,毕竟牵扯到一个概率的问题。
如果不是着急帮着韩飞处理事儿,今晚上我真准备组织几个兄弟给蒋光宇玩一出“仙人跳”,可现在手头事情太多,只能暂时让丫继续舒坦一阵子,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十几分钟后,梦娇给我打来电话:“按部就班是什么意思?今晚上你们会行动吗?”
我想了想后,低声道:“不会,之前你不是说有魅力和目标发展成长期关系吗?那就照着你的想法走吧,那小子贼有钱,能忽悠出来看你本事了。”
梦娇无比现实的问:“哦,费用问题怎么算?”
我利索的应承:“需要多少钱你跟张星宇直接沟通吧,我让他给你打款。”
她冷冰冰的轻笑:“那就谢谢老板惠顾喽。”
临挂电话时候,我禁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姐妹,你的病能治好吗?如果可以痊愈的话,我回头跟小宇商量商量,帮你那点钱,你总靠这种方式续命也不是个长久事儿。”
梦娇微微一怔,停顿几秒钟后“呵呵”笑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唉,造孽啊。”我摇摇脑袋,继续驱车朝公寓方向返回。
我们原订是明天早上出发的,可是现在王志梅也想同行,陈姝含和王影说也要顺道,整的我不得不把行程提前,边往回走,我边给何佳文打电话,交代他准备车子,一个小时后招呼上蛋蛋来公寓接我,我则寻思着出发前陪江静雅一块吃顿情侣小套餐。
将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我刚准备拨江静雅号码的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哒哒”敲击两下。
我疑惑的降下来玻璃,看向外面站着的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敲玻璃的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长相很普通,短发大脸盘,穿一件灰色的夹克衫,朝我客气的笑了笑问:“请问您知道龙湖小区怎么走吗?”
“这就是!”我顺手指了指小区门口微笑。
他回头看了一眼,朝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哦,太感谢了。”
“不客气。”我点点脑袋,也顺势从车里下来。
我刚一下车,本来已经转过身子的那个中年人突然回过来脑袋,一步压到我身前,没等我回过来神,他动作很隐晦的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顶在我小腹上,眨巴两下眼睛努嘴:“王朗?”
被冰冷的枪管戳在肚子上,我一动没敢乱动,瞄了眼小区方向,抿嘴轻问:“啥意思啊老哥?”
他朝车子放下昂了昂下巴颏出声:“上车,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有啥事你就这么说呗,求财还是我差事了,能做到的我肯定不会推辞,老哥这块四处都是摄像头,千万别动粗哈,不然你肯定麻烦。”我杵在原地没动弹,竭力拖延时间。
鬼知道这个中年是干嘛的,冒冒失失跟他走,我会碰上啥危险,我心里不住的拜求着满天神佛,赶紧安排一个熟人从小区里出来。
他再次将枪管往我小腹上用力怼了一下,龇起一口黄牙冷笑:“江静雅在我手里,我最后问你一遍,上车么...”
966 舅老爷
原本我是打算死拖到底,他要是敢硬拽我上车,大不了我挨一枪再跑路,可当听到丫说江静雅竟然在他手里后,我一下子不敢动弹了。
中年歪着脖领,朝我努努嘴:“上车,别让我重复!”
我皱着眉头咒骂:“老哥,你这么干活容易生孩子没屁眼,都**吃社会饭的,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不懂?”
他拿胳膊肘“嘭”的怼了我胸口一下,面无表情的出声:“走不走?不走,我就跟江静雅谈谈去。”
“卧草泥马得!”我深呼吸一口气,拽开车门坐进车里。
他也迅速钻进车里,从后排拿枪戳在我后脑勺冷笑:“打火,往前一直走,千万别耍花招。”
我咬着嘴皮,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低吼:“老梆子,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碰我媳妇一指头,老子肯定”
中年不耐烦的打断我,攥着枪托照我后脑勺“咣”的砸了一下,横眉厉喝:“嘴闭上,别跟我装亡命徒,你要真关心她,她也不至于被我抓住。”
瞅他不注意我,我慢慢将右手探到手扣里。
他仰头看了眼车前方,使唤儿子似得出声:“前面左拐,速度慢点,左手别乱掏,别逼我总揍你。”
又行驶了大概六七分钟左右,车子开到我们小区背后的一片露天小公园附近,他将手枪揣回怀里,提溜着我衣领子训斥:“熄火,下车。”
我无奈的跟着他一块从车里下来,可能是怕引人注意,他抬起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强制推着我往前走。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此刻天色刚刚抹黑,公园里没有几个人,我揪心的问:“我媳妇呢?”
他一声不响,毫无征兆的将我脑袋往下一压,抬起膝盖“咣”的一下撞在我的额头上,顿时间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又两手薅住我的衣领,左腿往前一勾,将我重重抛摔在地上,接着抬腿就往我脸上跺。
我抬起胳膊挡在脸前,架开他的脚丫子,身体顺势往旁边一滚,刚打算爬起来跟他干一下,他如同一只灵敏的狸猫子似得,后发先至,一记重拳狠狠捣在我肚子上。
这一下直接给我干岔气了,我吃痛的蹲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呻吟,这老狗渣根本不给我缓劲儿的机会,两条腿跟开挂似得奔着我后脊梁“咣咣”一顿猛踩。
足足打了我能有五六分钟,中年人才气喘吁吁的让到旁边,指着我鼻子臭骂:“王朗,你给我听清楚昂,以后好好的对小雅,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边不三不四的瞎混,我把你腿打折。”
我趴在地上,抻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低吼:“你特么到底谁呀?”
中年甩了甩胳膊,眯着眼睛轻笑:“你不用管我是谁,记住我的话,老江家不是没有人,我不是小雅的爹妈,但从小把她带大,这两天我什么都没干,就专程打听你的人品,小雅屈尊跟你,你要还不知道珍惜的话,往后就给我离她远点。”
听到他的话,我懵逼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面前这位很有可能是江静雅的什么重要亲戚,挣扎着坐起来,搓着双手问:“咳咳大哥您贵姓?”
967 他叫王一
从车里抽了一根烟,将自己复杂的小心情完全平复下去以后,我又从后备箱里翻出来一身干净衣服换上,然后从小区附近的美发店仔仔细细的洗了个头,给自己脸上的血痂全都抹干净后,才悠哉悠哉的开车返回公寓。
小区门口,我拨通江静雅的手机号码:“诶媳妇,订的饭店搁哪啊?我直接过去。”
江静雅那边一阵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切菜,好半晌后,她才粗声粗气的回应:“老公啊,你回家吧,我亲戚不喜欢上外面吃,我刚刚买了点菜,咱们在家吃火锅。”
我梭了梭嘴角干笑:“呃,好吧..”
从车里出来,我犹豫良久后,分别给卢**和钱龙发了条短信,让他俩赶紧回来救场。
江静雅那个舅老爷手里绝对有功夫,反正刚刚比拼了一下,我感觉就算给把武器,我都够呛是他对手,况且辈分搁那儿摆着呢,就算真能打的过,我也绝逼不敢冲他龇牙,所以只能试图靠着人多拖延一下子。
回到我和江静雅的小屋,客厅里已经支起来一方大圆桌,我爸正和三眼坐在桌旁有说有笑的聊天,见到我进门,我爸皱着眉头呵斥:“你狗日的一天能不能有点正事,小雅家来亲戚都不知道早点回来啊?”
见到老爷子,我直接出现了今天的第三次懵逼,抓了抓头皮辩解:“爸,我那啥..”
厨房里,江静雅温柔的替我解释:“叔,你别埋怨朗朗,他也是刚刚接到我电话,提前跟前不知情。”
不多会儿,江静雅腰系围裙,端出来几盘刚刚清晰干净的青菜,朝我笑了笑说:“朗朗,待会我舅老爷直接过来,他那个人说话可能有点硬,你千万别跟他起火。”
我爸撸起袖管,吹胡子瞪眼的举起拳头呼喝:“他敢起火,我就敢削死他,甭管他从外面多厉害多了不起,只要在长辈的面前就必须得有小辈儿的样。”
江静雅俏脸一脸,乖巧的替我爸点上一支烟开腔:“叔,你也别总熊朗朗,我们家比较特殊,家里人都害怕王朗不正经,所以您待会尽量多夸夸朗朗。”
面对江静雅的撒娇,我爸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两撇眉毛就差没飞出脸盘子,笑盈盈的连连点头:“那肯定了,你让我怎么说我怎么说哈。”
江静雅在脖颈亲吻一口,随即面颊绯红的快步跑向厨房:“你们先聊着,我继续洗菜去啦,不去吵架哈。”
等江静雅走后,我爸做贼似的看了看左右,朝我勾了勾手指头,压低声音道:“臭小子,待会你老子表现的好点,别给咱家和小雅败兴,更别让女方家看不起咱们,知不知道?”
我哭笑不得的“嗯”了一声。
我爸勾住我脖颈继续叮嘱:“还有,小雅家不是石市的嘛,你大伯搁那边当过兵,到时候你可以往这方面唠,你大伯当年在石市那绝对是杠杠的,但凡有点势力的肯定都知晓。”
我搓了搓还有些浮肿的脸颊,违心的应付:“安了爸,对方没你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你懂个屁,这年头娶个媳妇多难啊,更别说小雅家这种条件特别好的,人家跟屈尊跟着你,你就得拿出来老爷们的态度,听老子的准没错。”我爸抬起胳膊,照着我脖颈后面拍了一下训斥:“待会看到人家家长尽量少说话,更不许骂骂咧咧的说粗口。”
“您少说两句就别啥都强。”我无语的耸了耸肩膀,我们家论起来最能骂街的,那绝对非我爸莫属,甭管任何情况下,他都能不带丁点重复的骂我半个小时不止。
三眼白了我一眼,俨然一副家长语调的白楞我:“让你干啥就干啥,能不能别犟嘴?”
“是是是。”我摸了摸到现在还火辣辣疼的小腹,捣蒜似的点点脑袋。
我们仨瞎聊一通后,我好奇的问老头:“对了爸,红姨呢?你咋没给她喊过来?”
我爸一脸郁闷的嘬了口烟嘴:“她参加夕阳红老年合唱团去了,过几天说是山城有个什么老年人歌咏比赛,一天天破事真多,不用管她。”
“呃,你俩没闹矛盾就好。”我跟三眼对视两眼,随即不尴不尬的笑道:“爸,甭管我咋样,我是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过两天我可能要出趟远门,我不在家你有啥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跟**和钱龙说,拿他们当亲儿子一样使唤肯定没毛病。”
老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次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的嘬了好半晌后,冷不丁看向我开口:“朗朗啊,前几天你大伯的儿子来家里看过我,你大伯的儿子你估计也认识,就是咱们临县出名的大混子陈花椒,以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你大伯的亲生儿子,前阵子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才刚刚相认。”
我犹豫一下后,实话实说的回答:“我..我大概知道一点。”
我爸咬着烟嘴,眯缝眼睛说:“这里头的事情说复杂不负责,说简单也不简单,等你抽出来个时间,咱们爷俩好好聊聊,你大伯家儿子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着他干,我感觉以你这孩子的秉性怕是够呛,所以没敢替你答应任何,等你忙完这阵子..”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笃笃..”敲响。
我赶忙起身去开门,门外一个套着破旧军大衣,手里拎着个这年头并不太常见的花格子旅行包的中年人叼着一支烟卷,笑盈盈的问:“请问这里是江静雅的家吗?”
瞅着这家伙,我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没错,这个老渣正是刚刚胖揍完我的舅老爷,见我脸上的表情起变幻,他面向我的瞳孔骤然放大,声音放沉:“老乡,这里是江静雅的家吗?”
我干咳两声,挤出一抹笑容:“对对对,请问您是..”
“舅老爷!”
我脑后,猛然传来江静雅娇喝,紧跟着这小妮就跟一阵风似的蹭着我胳膊冲了出去,直接两手搂住了中年人,中年同样笑容可掬的揽住江静雅,很是慈祥的念叨:“哎呀,还真是雅雅,雅雅长大了..”
瞅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我心里禁不住咒骂两句舅老爷,真尼玛能装蒜,当然我脸上肯定不敢表现出任何,强忍着做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惊诧样子。
几分钟后,江静雅将“舅老爷”让进屋里,分别介绍我们认识,不多会儿收到我“救援短信”的卢**和钱龙也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我们一帮虽然没有太多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桌上开始了头一次的碰面。
熟络以后,舅老爷端起酒杯,朝我爸客套碰了一下,满面红光的出声:“老哥你好,我叫江离,虽说辈分上是小雅的舅老爷,但实际上我拿她当亲生闺女看待,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到咱们家以后,你可千万别把她当丫鬟使。”
我爸也很江湖气的应声:“你放心,小雅在我们老王家那就是千金,能骂小朗的时候,我指定不带说咱家闺女一句的,对了江老弟,你总在石市发展,应该听说过我大哥,也就是朗朗大伯的名字吧,我大哥叫王一,以前在石市当军官的。”
舅老爷的声腔顿时变得有些颤抖:“老哥,你刚才说令大哥叫什么名字?”
我爸乐呵呵的笑道:“他叫王一,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活着的时候好像曾经在石市守备区服役,后来自己也做过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