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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4 老铁,再见

    诊所内，此刻怨声载道，四五个套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试图阻拦老妖那群“伪警”朋友，从我们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两个护士即便摔倒了，仍旧死死的搂着一个“伪警”的小腿。\r

    我吐了口唾沫冷笑：“看来这地方是天弃的一处老巢啊。”\r

    “认识一群医生、护士能干嘛。”洪莲不屑的撇撇嘴。\r

    我双手插兜微笑着回答：“凡事不能看表面，医生护士们的圈子可广着呢，况且这家店的老板是个退休的法医，混了半辈子的老家伙在本地多多少少还是有三分能耐的。”\r

    正说话的过程中，一个脑袋上戴着医生帽、脸上捂着一次性口罩，身上还套件白大褂的精壮汉子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出来，速度并不是很快，一边往出走，一边气哄哄的打电话：“老板，你快点回来一趟吧，所里来了一群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捕快，非要临检咱们的药品和病人..”\r

    那人说着话，神色匆匆的从我们面前走过，看架势就像是一个店长或者诊所老板的亲戚之流。\r

    走到我们旁边，那家伙半蹲在门口的台阶处“嗯嗯是是”的继续讲着电话。\r

    “他..”洪莲瞟了眼男人，扭头就要吱声，我直接把胳膊挡在她的肩膀头上，微笑着摇了摇脑袋。\r

    蹲在我们不远处的男人继续忘我的打着电话：“我过去接你是么？行行行，你稍等一下。”\r

    说话的同时，他站起身子，很是自然的顺着街边往前迈步。\r

    注视着那人的背景，我轻飘飘的开腔：“你信不信，再多走一步，我马上叫你血溅当场？”\r

    男人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朝前踏步。\r

    我立即侧脖，冲着刀子低吼：“刀哥，让他跪下！”\r

    “嘣！”\r

    话音刚落，一道沉闷的枪响随即而起，刀子手里用报纸裹着的“家伙什”冒起一阵轻烟，而那个套着白大褂的男人右小腿瞬间飙起一层血雾，身体一趔趄“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洪莲三步并作两步撵出去，一脚重重踩在那人的后脊梁上。\r

    “你们干什么..”男人疼的剧烈挣扎身体，愤怒的吼叫。\r

    我和刀子快步走过去，我弯腰一把拽到对方的口罩，皮笑肉不笑的努嘴：“铁子，你看你这个人咋不知道好歹呢，我给你机会演戏，你好好演就得了，咋演着演着还偷摸退场呢？”\r

    口罩之下，正是沈雾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颊，这家伙长得确实太普通，普通到丢进人堆里马上就找不到的那种，如果非要形容他的长相，我只能说有鼻子有眼儿，不聋不瞎。\r

    见到自己被揭穿，沈雾也瞬间停止挣扎，表情平静的扭头望向我。\r

    因为枪响的缘故，诊所里的护士、医生和伪警，包括周围几家店里同时跑出来好多看热闹的人。\r

    “看特么什么看，全给我缩脖滚蛋！”刀子气势汹汹的双手抱抢冲着四周指指点点一圈，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一个赛一个的纷纷讨回各自的店铺里。\r

    我微微弓腰，讥讽的俯视沈雾：“有什么遗言想留的吗？”\r

    沈雾舔舐两下嘴角的干皮，眼神呆滞的开口：“你是怎么定位到我的？我想知道自己到底败在什么地方。”\r

    “我知道你是想故意拖时间，无所谓的，我成全你！”我吸了吸鼻子轻笑：“反正十分钟之内没把你干掉，我就想办法把你送进巡捕局，用你自己的话说，从重刑犯到重获自由，你才用了几天，我也很好奇你究竟用了几天，这么大的事情捅出去，我不信天弃这两个人不会出现在舆论大众面前，到那时候我猜死的不止是你，保不齐还有你家里人，呵呵呵..”\r

    沈雾额头上的青筋凹起，眼珠子瞪的溜圆的咆哮：“我给你打那通电话，你其实压根就没信对么？”\r

    “对呗，如果准确的说，你是死在了自作聪明上，你不打电话，我还真没太摸准你的位置，但你打完以后，我知道你慌了，铁子啊，玩隐匿谈追踪这块你是绝对王者，但斗智商你真的就是个弱鸡。”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鄙夷的摇摇脑袋道：“好啦，废话说的也差不多了，你是自己选择为组织尽忠呢，还是我帮你抛尸街头，让天弃二字公布于众？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三..二..”\r

    随着我倒计时的开始，沈雾这头号称天弃四虎之一的狠茬子身体瞬间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面对死亡，除了真正心若死灰或者是完全看开了的大拿以外，没有人是不畏惧的，强如曾经祸乱关东声的刘勇在行刑的最后一刻照样哭成泪人。\r

    “嗡嗡..”\r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起，而趴在地上满脸是土的沈雾立即昂起脑袋，声嘶力竭的嚎叫：“王朗你接电话，我保证你接完电话不会后悔，真的，你相信我。”\r

    “哦。”我点点脑袋，瞟了眼手机屏幕显示是王影的名字，眉梢立时间皱起。\r

    洪莲趁手就朝我手机夺了过去：“接什么接，这种时候不要接。”\r

    我抬起胳膊，挡开洪莲的玉手，低声道：“我有分寸，帮我拨通天龙的号码。”\r

    “做事拖泥带水，真不爷们。”洪莲睁圆水汪汪的大眸子瞪了我一眼，拿出手机开始拨号。\r

    “你希望我接电话是吧？好的，满足你最后的要求。”我搓了搓腮帮子，当着沈雾的面前按下接听键：“你好老铁。”\r

    果不其然，手机那头传来沈雾的怒喝：“把沈雾放了，不然我马上..”\r

    “不然你奶奶个哔不然。”我破马张飞的直接打断：“你好像猪八戒他爹猪头肉，一模一样的招你使的不腻歪，我特么听着都腻歪了，不然你就把王影怎么怎么样是吧，哥们你说我掉你坑里一次那是我瞎，掉你坑里两次，可能是我蠢，掉特么你坑里三次，我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本来就在坑里。”\r

    “接通啦。”这时候，洪莲满脸不悦的将手机抻到我面前。\r

    “龙哥，如果这会儿有人要杀王影，你能保的住不？”我一手攥着自己手机，一边朝谢天龙询问。\r

    谢天龙胸有成竹的回应：“没问题！她就在我狙击枪的视线范围呢，谁敢对她有任何举动，我立马现藏直播爆掉对方的狗头。”\r

    “还有问题吗洛老铁？”我朝着手机屏幕吹了一口气。\r

    洛叶顿时陷入沉默，憋了能有五六秒钟后，歇斯底里一般的威胁：“王朗，你特么想清楚，搞掉方正，咱们还有修复的机会，如果沈雾再有什么损伤，你就准备迎接我们天弃组织不死不休的报复吧。”\r

    “你快去尼玛币的吧，整的好像你们现在对我多友善似的。”我吐了口唾沫，直接挂断手机。\r

    结束通话以后，我俯视面如死灰一般的沈雾阴嗖嗖的吧唧嘴：“遗愿也满足你啦，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满足我亲眼看到你赴死的要求呢？自己走，还是我送你，三..二..”\r

    沈雾扯脖高喊，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已经完全破音：“我..我自己走。”\r

    我冲着诊所方向努努嘴：“去吧，守着药店呢，啥玩意儿都齐全，给自己选一个无痛苦走的快的处方。”\r

    几分钟后，洪莲和刀子拽着沈雾从诊所里走出来，沈雾手里攥着几盒没有包装的药瓶和一罐画着“骷髅头”液体。\r

    瞄了眼沈雾手里的药瓶，我吐了口唾沫冷笑：“这**地方连敌敌畏都敢卖，可想而知有多黑，距离被查封没多远了。”\r

    沈雾宛如死狗一般，身体瘫软的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两下。\r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催促一句：“时间差不多了哈，待会巡捕过来，我顶多就是个非法持械，但肯定会咬出来你的身份和天弃的存在。”\r

    沈雾双手颤抖的将一罐药“呼啦”倒入口中，吃糖豆一般的边嘎嘣噶蹦的咀嚼边昂头望向我：“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

    “但说无妨。”我比划一个“请”的手势。\r

    “你明明可以将天弃这个组织公布于众，也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他又拧开一罐药，倒入口中，可能是因为手颤抖太厉害的缘故，不少药片遗落在他身旁和脚下。\r

    “喝口稀的，别噎着了，喝完我就告诉你。”我指了指他捧在手里画着“骷髅”头像的敌敌畏邪笑。\r

    沈雾浑身打着摆子，最终拽开“敌敌畏”的瓶盖，仰脖“咕咚咕咚”猛灌几大口，表情也随之开始变得痛苦起来。\r

    “你是个爷们，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求知欲吧。”我蹲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反问：“揭穿天弃组织，意味着我得直接面对你们上面的人物，你们上面那种级别的大拿，要是拿出不要脸的精神整我，十个我绑在一块怕是也扛不住半个回合吧，可要是不揭穿的话，就等于我们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一块遮羞布，我需要面对的就是你这种臭鱼烂虾，换成你是我，何去何从？”\r

    沈雾楞了一下，随即愤怒的举起手里的敌敌畏瓶子砸向我。\r

    “嘭！”\r

    洪莲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身上，敌敌畏瓶子“咔擦”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

    沈雾痛苦的捂着肚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咒骂：“也就是说老子就算不自杀，你也根本没胆量揭穿天弃。”\r

    “是的。”我往后倒退一步，朝他弓腰鞠躬：“提前道别了，一路走好。”\r

    沈雾疼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来回打滚咆哮：“王朗，你特么早晚遭报应..”\r

    我揪了揪喉结，一字一顿的轻笑：“如果报应敢找我，我就像玩你一样的玩它，老铁，再见..”\r

2845 分道扬镳

    一天之后，高速路旁的株洲服务区。\r

    我们一众人外加老妖、刀子围坐在服务区餐厅的某个包房里举杯换盏。\r

    昨天亲眼目睹沈雾咽气以后，我们按照原计划有条不紊的撤离。\r

    起初走的是国道，跑了差不多能有一个多钟头后，我接到叶小九的电话，他告诉我，国道沿途已经设了多道关卡，无奈之下老妖和刀子联系了他们在本地一个很有本事的朋友，冒险将我们送上了高速。\r

    不过我没敢马上策马扬鞭，而是让大伙就近先找了个小服务区原地修整。\r

    得亏就是我这一哆嗦，老妖的那几个冒充“伪警”的朋友连夜落网，替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逃到了方圆百里内最大的株洲服务区。\r

    作为湘北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株洲，服务区修的自然也比那些县级别的要高大上很多，可选择的路线自然也多出来不少，所以我们打算熬过今晚再改路线返回yang城。\r

    老妖一边拨动手机屏幕，一边喷着唾沫星子跟我们絮叨：“肖刚那个大傻哔，我让你先回农村躲一阵子，然后再换地方，狗日的昨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跑路，这下好啦，人赃并获全都被按住了，你看朋友圈里发的没，警方在他们车上发现四十多套假巡捕服、假警棍，这个哈宝是打算自己组建军队吗？”\r

    “你别老摸手机啦行不，回头再让人给你定位了。”白帝烦躁的骂了一句。\r

    老妖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连串的手机卡，得意洋洋的坏笑：“操，咱是干啥的，这点常识还能没有嘛，别打岔，没看我和小刀正交流工作心得嘛。”\r

    “老白别理他，他狗日的又喝多了。”刀子莞尔一笑，看着老妖道：“要不是肖刚宝里宝气，咱们也不可能走的那么顺当。”\r

    老妖摸了摸额头，满脸费解道：“不过也是奇了怪，警方只是强调破一起重大的伪警案件，对沈雾的死只是一笔带过，我看了好多条永兴县的公众号，基本上都是一样，就连警方公众号也差不多。”\r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肯定是有大人物压下去了呗。”刀子撇撇嘴，端起手边的茶碗抻向我：“朗哥，我敬你一杯，从出道到现在为止，我办过的脏事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这回绝对能让我这辈子都刻骨铭心，我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让人自杀，牛批！学到啦！”\r

    “每个人的办事风格不同，我主要是习惯了不往自己身上揽脏水。”我举杯跟他轻碰一下，笑呵呵的昂起脑袋道：“怎么样刀哥，考虑好没？要不要带着妖哥一块上我那儿养养伤，顺带物色物色别的买卖，都是好朋友，互相之间离得近也好有个帮衬。”\r

    老妖马上捋着络腮胡接茬：“去yang城啊，我赞同，我跟你说小刀，yang城是个好地方，好几年前我和你哥一块去过两次，那边的大姑娘小媳妇玩的可花花了，真的是人间天堂。”\r

    “有钱在哪都是天堂。”刀子叼起一支烟道，沉默几秒钟后，望向我低声道：“朗哥，我这两天考虑再考虑，还是决定不和你们一块走了，你别乱想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感觉你我玩的不一样，你的路子太深，就拿这次的沈雾来说，如果不是你定计划，我和老妖指定是闷着脑袋硬拼，能不能干死对方先放一边，但我俩现在就算不被抓，估计也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r

    “小刀，你特么问过我意见没？”老妖有些着急的拉拽刀子的胳膊。\r

    刀子摆开老妖，眼神真挚的盯着我继续道：“我和老妖习惯性的在小地方折腾，毕竟船小好掉头，yang城那汪大海，我怕我俩的破桨激荡不起任何浪花，就给自己淹没啦，其次老妖岁数大了，这回又中了好几枪，命是保住了，但往后的精气神肯定一天比一天差，我想带着他，先调理好身体，完事再慢慢规划未来。”\r

    白帝也抽了口气邀请：“小刀，上yang城也可以调理身体的，你不了解王朗这个人，他从来不会为难谁，你们乐意跟着一块干，咱互相有个好照应，不乐意的话，他也可以帮忙给你们找点别的行当干..”\r

    “算了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是老祖宗留下的死理儿。”刀子再次摆摆手，双手举杯朝我敬酒：“不管怎么说，相识一场就是缘分，往后我们有求到朗哥你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客气，朗哥有再用我们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我们哥俩别的能耐没有，枪到人倒还是可以办到的。”\r

    见到小刀意思已经很明了，我也没再说任何挽留的话，端杯跟他平碰在一起，笑呵呵的出声：“别喊朗哥了，咱俩岁数差不多，指不定你还比我大呢，往后叫王朗，等稳定下来以后给白帝去个电话，咱们随时保持联络。”\r

    酒足饭饱，大家又依依不舍的寒暄片刻后，刀子和老妖率先离去。\r

    临分别时候，我摘下来手腕上师父林昆曾经送给我的那串佛珠手链抛给刀子，语重心长的开腔：“如果哪天走投无路了，拿这一串手链到yang城找我，我在我替你排忧解难，我不在我那帮兄弟会替你挡风遮雨，当然我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那样至少证明你平安无恙。”\r

    刀子轻抚手串几秒，很利索的套到自己腕子上，笑容灿烂的朝我摆手：“好玩意儿，上等的奇楠木，据说这玩意儿贵的离谱，一克搁市面上都能买**万，看来这趟活我们哥俩还是赚大了，谢谢我朗哥馈赠。”\r

    目送他们的车子缓缓驶远，我深呼吸一口气，搂住旁边的白帝肩膀头道：“别想啦，既然是朋友，你肯定也希望他们往后都能风调雨顺。”\r

    “唉..就是有点舍不得，这一别怕是这辈子再没机会碰面了。”白帝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呢喃。\r

    可能其他人不知道，但我和白帝都看的非常清楚，刀子不止是拒绝了我们去yang城的邀请，更像是准备金盆洗手，不然的话，他刚刚在酒桌上不会跟我说那些话，更不会临走时候，问都不问一句我们yang城的联系方式，要知道从永兴县逃出来以后，我们一帮人齐齐撇掉了手机卡。\r

    就在我正低声安慰白帝的时候，洪莲一巴掌猛然拍在我肩膀头上，柳眉上扬娇嗔：“你俩搂搂抱抱干嘛呢？”\r

    “白哥心里难受，我这不给他做心理疏导嘛。”我咧嘴笑道：“你招呼上小航和雷子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咱们后半夜闪人，争取天亮之前离开大湘省。”\r

    “你咋不去啊，老娘是保镖又不是保姆。”洪莲白楞我一眼，一胳膊推搡开我，直接像个假小子似的架在白帝的肩膀头上，没正经的努嘴：“大傻白，你不说回去以后请我看电影嘛，看在你最近还不算太傻的份上，老娘勉为其难的同意啦。”\r

    白帝快乐的像个二百五似的咧嘴：“哇，你终于答应跟我约会了？”\r

    “想什么呢，老娘只是帮助王朗排忧解难，不想他的下属没有工作状态。”洪莲嫌弃的一巴掌甩在白帝后脑勺上，努努嘴道：“警告你昂，不许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r

    白帝歪脖扫视我：“拔刀吧王朗，一定是你丫背着我偷偷给莲妹说什么甜言蜜语了。”\r

    “滚**蛋，拔罐你都费劲，还特么要跟我拔刀，信不信不用我出手，洪莲就能一分钟给你撂倒八回？”我缩了缩脖颈，逃也似的返回餐厅里面。\r

    我发现爱情这玩意儿的杀伤力真是无差别的，甭管是贩夫走卒还是风中浪子，只要沾上，保管都能给你整的五迷三道、智商呈水平线下滑。\r

    回到餐厅包房里，杜航和赵雷孟已经牢牢的抱在一起，两人喝的东倒西歪，非对着电灯泡拜把子。\r

    赵雷孟耷拉着眼皮念念有词：“唉，我觉得沈雾也怪不容易的，真真的..”\r

    杜航甩手就是一记脑瓜崩儿，打着酒嗝哼唧：“谁他妈容易啊，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穷和胖比较容易，朗哥来啦，快来哥，咱仨今天义结金兰..”\r

    “快滚你奶奶个哨子的吧，义结金兰说的是娘们拜把，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全特么神经病。”我掉头又往出跑，结果迎面又撞上了好像吃了二斤耗子药的白帝。\r

    “拔刀吧，王朗..”\r

2846 堵在匝道上

    这天半夜时分，我们五人一台车再次踏上归途。\r

    跟从西北出来时候略有不同的是，这次后排座椅换上了杜航和赵雷孟呼呼大睡，而洪莲和白帝一脸事不关己的该玩手机玩手机，该看风景的看风景,我苦逼呵呵的沦为他们的大众司机。\r

    “不是白哥，高速路都一个逼样，你瞅啥呢？”我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冲着白帝不悦的嘟囔：“反正你也不困，替我会儿班呗。”\r

    “我数咱们一路到底能经过多少服务区。”白帝耷拉着眼皮，爱答不理的哼唧：“而且我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啥也看不清楚。”\r

    “真特么能放屁，懒就懒呗，还整出个夜盲症，我莲姐站在一千米开外，估计你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我没好气的臭骂一句，随即又透过后视镜瞄向洪莲讪笑：“内位可爱性感的小姐姐..”\r

    “姐是保镖不是保姆。”洪莲头都没抬的继续摆弄手机：“别打扰我昂，我买粉底液呢。”\r

    “操，当大哥能混到我这个份上，真不知道是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祖上冒青烟还是特么我上辈子屠杀了整个银河系。”我嘴角抽搐两下絮絮叨叨的骂咧。\r

    跑高速是件既无趣又疲惫的苦差事，如果这一路上能碰到一两台豪车，多少还能刺激一下人的飙车**，怕就怕孤零零的一条道，从头走到尾，始终就是你一台车，这种时候真是又困又恼火。\r

    凌晨四点多左右，我们终于驶出大湘省地界进入粤省范围，就近找了个小服务区，停下休整，我累的直揉眼眶，这时候坐在后排的洪莲突然拍了拍我肩膀头发问：“喂王朗，你多大的脚？”\r

    “你多大鞋我多大脚。”我没正经的回应一声，挑眉笑问：“咋地，你要送我一双袜子啊。”\r

    “美的你，老娘上厕所去啦，我回来以后记得告诉我，你到底多大的脚。”洪莲白楞我一眼，将手机揣起来，打开车门，一蹦一跳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r

    等洪莲走远后，我侧脖朝着白帝坏笑：“铁汁，你得努力啊，她再这么继续诱惑我，我怕我真扛不住。”\r

    白帝没好气的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匕首，表情凶狠的吓唬我：“又跟我装逼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一刀扎了你。”\r

    我缩了缩脖颈吧唧嘴：“惹不起惹不起，简直太社会了。”\r

    一趟西北之行下来，我们几个关系拉近不少，互相之间也都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白帝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冷酷古板，实则很多时候就像个没长大的大男孩似的敏感、矫情，但又总带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r

    而洪莲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不近人情，又带着点蛮不讲理，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她外冷内热、心思慎密，会像正常女孩子一样的小心眼、闹脾气。\r

    两人最大的共同点是嘴上都贪财如命，其实淡薄简单。\r

    我正胡乱琢磨时候，后排的杜航哈欠连天的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呢喃：“啊，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咱们已经回yang城喽，朗哥咱们到哪了？”\r

    当了一晚上受气包，总算碰上个能发火的选手，我直接蹦下车，冲着杜航吆喝：“梦里的你绝对学过算命，来来来，哥帮你梦想成真，剩下的路你开。”\r

    等洪莲从厕所出来以后，我们再次，只不过这回换成我翘着二郎腿，脑袋枕在赵孟雷的身上哼着小曲装大爷。\r

    可能真是太累挺了，逗比了没一会儿，我就沉沉睡去。\r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我是被减速带给墩醒的，外面天色已然大亮，我迷瞪的望向车窗外，发现我们好像已经驶出了高速路，此刻被堵在了下高速的匝道上，前后左右全是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和大货车。\r

    我掀开身上盖得衣裳，来回转动脖颈出声：“啥情况啊，咱们到哪了？”\r

    前面开车的杜航咬着半截烟，烦躁的骂咧：“早上八点多就出yang城收费口了，奶奶的，前面匝道好像维修，堵了快俩钟头了。”\r

    “改道走不了啊。”我坐直身子，皱着眉头嘟囔，这才发现我旁边的人已经从赵孟雷换成了洪莲，而我身上盖着的衣服正是洪莲的外套，难怪睡梦中我感觉空气都是香喷喷、甜滋滋的。\r

    “怎么改啊，你没看着前后左右全是车嘛。”洪莲轻轻拍打自己的大腿，指着黑色裤裆上一团印子冲我娇嗔：“你睡觉怎么流口水啊？看把我裤子弄得..”\r

    “谁睡觉不流口水，那不常事嘛。”我底虚的撇撇嘴，不动声色的将屁股朝旁边挪动几公分，如果我要是提前知道是枕着洪莲的大腿睡了一路，估计半道上就得惊醒。\r

    这时候，两个看起来像是高速养护工人的精壮男子正好打我们车跟前路过，杜航赶忙降下来车窗玻璃询问：“大哥，前面到底怎么回事啊？”\r

    一个扛着铁锹的工人板着脸很是不满的回应：“大货车撞坏了匝道护栏，正抢修呢，慢慢等着吧，等修补完成最少得到下午去喽。”\r

    杜航恨恨的咒骂：“卧槽，修个护栏要一天啊，高速养护站这帮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r

    “鬼知道呢，这点好交给我们内部工人也就半个钟头的事情，非要外包给施工单位，屁事干不了，就特么会装样子，一段破护栏又测绘又画图纸的，尽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工人吐了口唾沫，背起铁锹继续和同伴往前走。\r

    一边走两人一边小声交流。\r

    “早点换工作吧，听说这次咱们维修站的外包公司是yang城最大老板的外甥，人家就是奔着发洋财来的。”\r

    “可不是嘛，外包公司那个小老板你刚刚看见没？说话骂骂咧咧，一看就是个灰社会..”\r

    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聊天，我皱了皱眉头，根据我的了解，yang城最大的老板老熊，膝下好像就贾东那么一个外甥，而贾东目前和郑清树好的几乎能穿一条裤子，也就是说这段匝道维修的活是贾东、郑清树他们接下来的。\r

    想到这儿，我不禁暗暗咂舌，这俩家伙蹿的也太快了点吧，业务都开始波及高速这类的地界。\r

    “我下车溜达溜达去。”我清了清嗓子，打开车门蹦了下去。\r

    走出去没两步，就看到洪莲也撵了出来：“我也坐的浑身发麻，跟你一块走走。”\r

    我没多说任何，跟她一块顺着被汽车堵成一条长龙的边路慢慢往前迈腿，一直走到匝道尽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段护栏被拦腰撞断，此刻大群人正围着撞断的护栏各种测绘、描图纸。\r

    而这群人中，我一眼便看到了郑清树。\r

    这家伙换发型了，紧贴脑皮的圆寸头，身上穿件黑色的紧身短袖，手腕子上戴块金链子手表，腋下夹着个黑色的皮包，正满脸怒容的指着几个工人大声咆哮着什么...\r

2847 有心了

    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面，此时的郑清树不论是穿装打扮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质都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明显浮夸很多，眼眸中时不时闪过的暴戾也在与日俱增。\r

    此刻他正唾沫横飞的指着两个戴眼镜的工人骂的狗血淋头，骂完以后，他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经意间的回了下脑袋，正好跟我四目相对。\r

    顷刻间，他楞了几秒钟，随即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到我跟前，笑呵呵的打招呼：“朗哥，你这是刚回来吗？”\r

    我回以一笑，摆摆手：“嗯呐，你先打电话，完事再咱聊。”\r

    几分钟后，他将手机揣起来，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朗哥，你再稍微等一下哈，我马上让工人们把路腾出来，放你们先过去。”\r

    “没事，我不赶时间。”我递给他一支烟，指了指被撞断的护栏和那帮工人们调侃：“你们现在业务能力挺强啊，行行都沾边，整挺好的。”\r

    “哪啊，贾东一个干道路养护的朋友前段时间欠我们钱，实在还不起了，就干脆把公司抵给我们，贾东寻思着也不能浪费资源，就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跟高速养护站这边搭上一点关系。”郑清树抽吸两下鼻子道：“蚂蚁腿也是肉，马上快过年啦，多赚一点是一点呗。”\r

    我吸了口烟，夸赞道：“呵呵，目标明确，挺优秀的。”\r

    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俩齐齐陷入了沉默当中，差不多有半分钟左右，郑清树抓了抓后脑勺低声道：“朗哥，前段时间大家出事时候，我也被警方点名提审，幸亏贾东事先给我通风报信，我一早就躲到了外地，真不是故意避开大家。”\r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道：“都过去了，平安是福。”\r

    “对对对，平安是福、平安是福。”郑清树连声应承。\r

    我舔舐两下嘴角，猛然凑到他脸前浅笑：“你很怕我？”\r

    “啊？”郑清树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一步，慌忙摇头：“不怕呀，我怕你干嘛，咱们都是一个锅台吃饭的自己人，况且要是没有你的帮衬，我现在也走不到这一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r

    “我就说嘛，咱们之间的感情不应该淡漠。”我扬眉一笑，又指了指撞断的护栏道：“什吗时候能忙完呐，咱们一块吃顿便饭，挺长时间没搁一块聊天了，怪想你的。”\r

    郑清树愣了不到五秒钟，立即转身道：“这点活很快的，我这就催催他们去，你等我几分钟哈。”\r

    “把贾东也一块喊上吧。”我盯着他的背影蠕动嘴角。\r

    郑清树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嘞，我马上给他打电话。”\r

    看着郑清树吆五喝六的指挥几个工人干活，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摇头：“变化有点大。”\r

    洪莲娇声道：“人嘛，不都是变来变去的，你也有变化啊，跟我刚认识你时候爷们很多。”\r

    “不怕他变，就怕他现，自己以为豪气云天，实际上在别人看来是丢人现眼。”我又续上一支烟，若有所思的苦笑。\r

    揽下维修匝道的活儿，看似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举动，但是这里头包括的东西可就深了，首先是人脉资源，其次就是心态和目标，对于郑清树的脾气秉性，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属于做什么事情都很有选择性和目的性的那种人，绝对不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捅咕。\r

    那么他的目的显然是围绕高速路方面做大和做强，但他和贾东那点单薄的实力绝对不足以支撑他介入如此浩大的工程里面，也就是说叶小九之前跟我提过的东西变成了现实，他们拉到了一大笔投资。\r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投资呢？除了天弃组织以外，我想不到还能有其他人。\r

    假设郑清树真接受了天弃的投资，那么他现在的立场在哪边？任由他越滚越大的结果会不会是我在替自己培养一个将来随时可能在我背后放冷箭的对手呢。\r

    半小时后，堵塞的汽车长龙在几名身着荧光背心的工人指挥下开始缓缓蠕动。\r

    郑清树满头大汗的跑到我跟前，笑盈盈的邀请：“朗哥，咱们坐我车吧，能快一点。”\r

    “行，莲姐你回去通知他们一声。”我点点脑袋，冲着洪莲招呼。\r

    眼见洪莲要翻脸，我马上用恳求的眼神望向她，暗示她给我留几分薄面。\r

    洪莲瞬间被我逗乐了，娇滴滴的缩了缩脖颈：“好的，老板。”\r

    “朗哥还是像以前一样风流倜傥啊，身边永远都不缺养眼的美女相伴。”郑清树一手扶着我后背，一手做出邀请的手势。\r

    将我迎上护栏旁边一辆白色的“路虎发现”车里以后，郑清树从手扣里翻出来一包没有商标的白色烟盒递给我：“朗哥，尝尝这种烟，据说是给上上京里那帮老天爷们的特供烟，前几天贾东从熊叔那儿顺了几盒，全被我扣下来了，知道你爱抽烟，我还琢磨着哪天给你送过去呢。”\r

    “有心了。”我接过烟盒，慢条斯理的撕开封口，叼起一支，随即来回看了看车内的装饰道：“你这车是顶配的吧，全款拿下来得百十来万？”\r

    “没那么贵，抵账车，我当代步工具，嘿嘿..”郑清树从兜里掏出个银光闪闪的zippo打火机替我点上烟卷，吸了吸鼻子道：“朗哥要是喜欢的话，待会直接开走，抵账车什么的，我那边停了一车库。”\r

    我吐了口白烟，重复道：“有心了。”\r

    短暂沉默过后，郑清树没话找话的出声：“朗哥，七哥出殡那天我过去了，说实话最开始听到七哥不在的消息时候，我没哭也没太大的感触，可当亲眼目睹七哥被送进炼尸炉以后，我当场哭成了泪人，大家兄弟一场，我是真想替他做点什么。”\r

    冷不丁听到白老七的名字，我的胸口陡然间一阵剧痛。\r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刻意回避和想起白老七，可他这一句话瞬间将我的记忆拉到了最深处，我揉搓两下眼眶，低声道：“七哥出殡，都谁过去了？”\r

    “七嫂、山城来的三眼哥、秀秀姐、大涛、小涛、叶家的两位公子，青云国际的影姐、熊叔叔的女儿墨，还有莞城华侨联盟的几个代表和老根叔，再加上我和贾东，因为当时嘉顺、大壮他们都被通缉，所以白天没有露面，晚上现身烧的纸钱。”郑清树吹了口气道：“朗哥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吧？对不起啊，怪我嘴欠。”\r

    说着话，郑清树轻扇自己嘴巴两下。\r

    我拽住他的胳膊，低声询问：“七哥埋哪了？”\r

    郑清树红着眼睛道：“葬在yang城风水最高档的金钟墓园，环境不错，贾东托关系挑了一块很好的位置。”\r

    “嗯，待会吃完饭，领我过去看看吧。”我点点脑袋，猛然话锋一转：“树哥啊，七哥是死在天弃组织的手下，这事儿你知道吧？”\r

    郑清树忙不迭点头：“知道，嘉顺跟我聊过。”\r

    我将烟蒂弹出车外，语重心长的凝视他眼睛道：“七哥对你不薄，刚到咱们家时候，就属他和余佳杰对你最贴心，好好混，千万别让他失望。”\r

    “我明白。”郑清树咬着嘴皮道：“我和贾东也说过这事儿，如果有一天咱们头狼和天弃正式宣战，就算散尽家财我也肯定会死挺到底，我是头狼的郑清树，这点永远不会改变。”\r

    盯盯看了他几秒钟后，我再次叹了口气：“有心了。”\r

    从碰面到现在为止，我总共夸过郑清树三次“有心”，说白了就是在暗示他，做人一定不要三心二意，以他的智慧可能猜不出来我的所感所想，但一定能感觉到，我在话里带话，只要他没飘到走不动道的程度，相信回去以后肯定会仔细思索。\r

    说话的过程中，我们的车开到了郑清树车的旁边，杜航“哔哔”连按几下车喇叭提醒。\r

    郑清树马上发动着车子，朝我笑道：“朗哥，今天我和贾东做东，待会我们安排啥您吃啥，不管合不合口，都不能挑我理哈。”\r

    “吃什么无所谓，主要是跟什么人吃。”我举起他刚刚送我的特供烟道：“烟挺好抽，谢啦。”\r

    “小事儿，待会吃完，我把私藏的另外几包也都送你。”郑清树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透过后视镜扫视我一眼。\r

    吃饭的地方在天河区，距离我们酒店不算特别远，是家土香土色的东北菜馆，我们到地方以后贾东已经带着两个小青年满面笑容的在门口等候。\r

    和郑清树的变化差不多，现在的贾东看起来也多出来几分桀骜不驯的匪气和浮夸，脖颈上挂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若影若现，腕上戴着一串蜜蜡手串，板寸头、紧身黑t恤，像社会大哥多过他之前的生意人形象。\r

    热情的跟我拥抱一下后，贾东满眼堆笑的招呼我们往饭店里走，同时没好气的瞪了眼身后两个青年呵斥：“没特么眼力劲呢，还不赶紧替我大哥掀开门帘。”\r

    两个青年马上唯唯诺诺的动弹。\r

    “自己人吃顿家常便饭，不需要服务。”我拍了拍贾东的后背笑道。\r

    贾东一怔，随即干笑道：“朗哥，他俩是我和小树的司机，算不上外人。”\r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反问：“怎么？你是害怕我吃了你和小树吗，非要整俩人当见证？”\r

    贾东顿了几秒钟，郑清树马上凑过来圆场,朝着两个青年摆手：“滚滚滚，别从这儿碍手碍脚，回去通知各部门经理，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我和贾总要陪着我大哥不醉不归...”\r

2848 筷子文化

    寒暄闲聊中，我们一行人跟随贾东来到饭馆最大的包房里。\r

    进屋以后，贾东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条件反射，径直坐在主位上，随即朝着我豁牙大笑：“朗哥，早就说想请你吃顿饭了，你一直也不得空，今天可算让我们哥俩逮个正着，必须得喝吐喝倒昂。”\r

    我当时还站在包房的门口，微微一愣，接着回以一笑：“喝倒喝吐就算了，我今天刚到yang城，家都没顾上回呢，还有一屁股糟心事儿需要处理，咱们点到为止就好。”\r

    在我说话的同时，郑清树估计意识到什么，马上凑过去，趁手拽着贾东的胳膊硬薅了起来，同时乐呵呵的打圆场：“东哥啊，你这替领导暖凳子的优点我是真学不来，难怪熊叔叔那么喜欢你呢。”\r

    贾东顿了几秒钟，马上也反应过来，马上缩头缩脑的拍了拍椅子，朝我敷衍道：“不好意思哈朗哥，这两天总请我舅吃饭，他肠胃不太好，坐不了凉板凳，所以每次我都事先替他暖一会儿椅子，您快请上座。”\r

    “诶无所谓的事儿，坐哪不是喝酒啊，我就坐这儿吧。”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一屁股崴坐在靠近门口的空位上，看到我落座，洪莲和白帝马上一左一右坐在我两旁，而赵雷孟和杜航则规规矩矩站在我们身后。\r

    郑清树搓着双手讪笑：“朗哥，你不坐主位，我们更没资格啊。”\r

    “哪都一样，快坐吧，抓紧时间让上菜是正经事，赶了好几天的路，我们这会儿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我大大咧咧的再次一笑，回头朝着杜航和赵雷孟努嘴：“你俩也坐吧，这是树哥、这是东哥，都不是外人。”\r

    “树哥好。”\r

    “东哥好！”\r

    赵雷孟和杜航很会来事的同时朝着俩人打招呼。\r

    就这样，我们一帮人不尴不尬的围坐一桌，主位的那张椅子直接空了出来。\r

    可能是贾东提前打好招呼的缘故，服务员的上菜速度非常快，一根烟的功夫，几盘精美的菜肴已经摆好，郑清树刚抓起酒瓶挨个替我们每个人都斟满酒，贾东马上配合无间的起身举杯敬酒：“朗哥，前阵子我和小树也合伙开了家酒店，距离一号店不算太远，算起来咱们以后可都是同行，您千万多多照拂。”\r

    “有老熊照拂，我基本就是个人形摆设。”我抿了口酒笑道：“不过咱毕竟是自己人，我们又比你们早开几年店，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吱声，能帮的地方肯定帮。”\r

    “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啦。”贾东舒了口气道：“我还一直挺矛盾的，不知道应该跟您怎么说，毕竟同行是冤家，唯恐您多想。”\r

    “这天底下的钱多了去，总不可能一个人全赚完吧，况且你们店都挂牌营业了，我让你们马上关门也不现实。”我吸了口烟，招招手道：“来来来，共同举杯，咱们祝福你们的店能够生意兴隆、财源广进。”\r

    “谢了朗哥。”\r

    “谢谢。”\r

    郑清树和贾东立即端杯跟我碰到一起。\r

    一杯酒下肚，我打了个饱嗝，笑盈盈的出声：“树哥啊，礼金我就不给你上了，既没赶上，相信你们现在也肯定不差我那仨瓜俩枣，还容易显得咱关系生分。”\r

    “太客气了朗哥，不如您送我们两句话吧。”郑清树立即起身，又替我续满酒杯。\r

    “送你们两句话啊？”我抓起筷子，随意夹了口菜送入口中，佯作思索的模样沉默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行，那我就送你们两句话，咱们就拿筷子说事吧，炎夏人讲究民以食为天，如果说吃是咱们的天，那筷子就是登天的梯。”\r

    “经典！”\r

    “朗哥睿智..”\r

    一屋子人马上插混打科的拍手起哄。\r

    我举起手里的筷子道：“两根筷子拿手里，一根主动，一根从动，一根在上头，一根在下头，因为配合默契所以才能填饱肚子，我希望你们俩能够一如既往的像筷子似的亲密无间。”\r

    “一定！”\r

    “借朗哥吉言。”\r

    郑清树和贾东异口同声的回应。\r

    “但..”我操作手里的筷子来回夹动，笑了笑道：“但光凭两根筷子，食物肯定是没法进入口中，还需要五根手指头的帮衬，这五根手指头是啥，是朋友、是哥们，更是引路人和排头羊，如果没了他们..”\r

    说着话，我直接张开手掌，手中的两支筷子“啪叽”一下掉在桌面上，惊的所有人再次齐刷刷的看向我。\r

    “如果没了他们，哪怕是象牙筷子也只是摆设。”我莞尔一笑，又重新拿起一双筷子挥舞两下：“但这五根手指头不一样，他们换副碗筷继续吃饭，所以说嘛，人生在世多思量，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人若是没有辅助，天大的能耐也只能饱了眼睛、饿死肚子，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大家只当笑话听哈。”\r

    随着我话音落下，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静寂当中，尤其是郑清树和贾东更是一眼不眨的望着我。\r

    我摸了摸鼻头开腔：“怎么啦，是不是哪句说的不合适，要不我自罚一杯？”\r

    贾东赶紧端杯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朗哥特别有文化。”\r

    没等我手指头摸到酒杯上，洪莲抢在我前头开口：“不能再喝了，你待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r

    说罢话，她握起我的酒杯朝着已经站起身的贾东道：“不好意思啊贾总，待会王总还有别的事情，这一杯我替他喝了，感谢你们的招待。”\r

    贾东皱了皱眉头，眸子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但掩饰的很好，咧开嘴巴道：“理解，感谢这位姐姐给面子才是真的。”\r

    洪莲没再多跟他言语，仰脖一口将足足能有二两的白酒灌入口中，然后面不改色的重新坐到我旁边。\r

    我顺着洪莲的话头微笑道：“真不好意思啊树哥、东哥，要不是我姐提醒我，我都忘了待会约了几个外地来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挺长时间大家没在一块喝酒，今天能坐下来互相好好看看，我打心眼里高兴。”\r

    又是一番表面寒暄后，正好叶小九给我打来电话，我借着这个借口，跟郑清树、贾东挥手告别。\r

    “朗哥，我送你。”郑清树踉跄的站起身子。\r

    往出走的时候，我故意让洪莲他们走在前面，慢了半拍和郑清树并肩而行。\r

    郑清树欲言又止的干咳两声：“朗哥，我知道你对我肯定有很多不满，可很多时候我也是没办法，咱们说的直白点，我和贾东名义上合伙开公司，实际上人家是大头，我不过是个高级点打工仔，正儿八经能发号施令的地方真不多，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我不表态，是不敢。”\r

    我漫不经心的点点脑袋：“我懂我明白，人嘛，总是需要两张脸的，一张在人前，一张在人后，树哥啊，你刚才让我送你一句话，当着贾东面我没太好意思说出来，这会儿就咱们哥俩了，我把莽叔最后给我上的一课送给你，发自己的光可以，但千万别吹灭别人的蜡，这句话你能真正读懂，那这辈子绝对不会混的太差...”\r

2849 新boss

    从饭馆里出来，我们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商务车里，郑清树如同电线杆子一般杵在门口目送。\r

    直接车子转过去弯，坐在后排的洪莲马上“啪啪”拍打两下旁边白帝的大腿，一手捂着嘴巴，一边含糊不清的喃喃：“袋..给我袋子..”\r

    “蛋？给你什么蛋？”白帝一脸迷茫的张大嘴巴。\r

    “呕..”洪莲一把揪住白帝的领口，直接顺着白帝的脖颈呕吐了一大口。\r

    白帝惊呼着骂咧：“诶卧槽！你咋还搞突然袭击呢。”\r

    狂呕一口后的洪莲瞬间说话利索了，威胁的冲着白帝娇嗔：“不许动，更不许脱衣裳，我有洁癖，待会弄一车呕吐物，看我削你不。”\r

    白帝苦着脸，叫苦连天的干嚎：“奶奶呀，你有洁癖好像我没有似的，你这吐我一肚子，还不许我动弹，真比杀了我还痛苦，不行我真坚持不..”\r

    “木嘛！”洪莲朝着白帝的额头轻吻一口，歪脖萌哒哒的吹气：“帅帅滴白哥哥，现在能不能坚持住呢？”\r

    白帝一扫刚刚那幅恨不得要挠墙的模样，满不在乎的揪起自己的领口道：“小问题，我感觉还能再让你吐一口，不过下次亲的时候，能不能亲我嘴巴呐。”\r

    洪莲立马恢复女老虎本色，照着白帝后脑勺甩了记响亮的脑瓜崩儿：“想什么好事呢，别得寸进尺啊。”\r

    “嘿嘿，嘿嘿嘿..”白帝二傻子似的笑出声来。\r

    前头开车的杜航没正经的调侃：“莲姐，你信不？我白哥往后得把他身上这件t恤拿黄金裱起来，挂在床头，每天闻一遍。”\r

    我取出一块木糖醇递给洪莲，叹了口气：“你也是，我只是让你在我吹完牛逼的时候，打断我一下，谁让你替我喝酒的？”\r

    “我乐意呀，管的着嘛你。”洪莲盯着红扑扑的小脸蛋，一把夺过去木糖醇丢进自己的嘴里，随即指了指前面的路口道：“靠边把我放下，我睡衣丢了，得重新买一套去，另外还想看看古驰有没有上什么新品的包包。”\r

    “还买呀莲姐，在我们老家时候，你不是买了很多嘛。”坐在最后一排的赵雷孟表情夸张的张大嘴巴。\r

    洪莲振振有词的回应：“钱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人快乐嘛，花钱使我快乐，我一高兴的时候就喜欢买东西，再说我又没花你一毛钱，你操什么心。”\r

    赵雷孟憨厚的又问了一嘴：“姐呀，你高兴时候喜欢买东西，那不高兴的时候？”\r

    “emmm..”洪莲表情认真的昂头思索半晌后，打了个响指道：“买东西，疯狂的买东西。”\r

    赵雷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擦，合着你高不高兴都得花钱呗，你这样的婆娘一般人可养不起。”\r

    随着车子停驻，洪莲像只飞舞的花蝴蝶一般蹦蹦跳跳的蹿下车，朝着赵雷孟挥舞两下手臂：“所以姐注定需要个二般人今生共相伴。”\r

    赵雷孟小声嘟囔：“先替那个二般人默哀三分钟吧，上辈子肯定是刨人祖坟了，不然不会娶到她这样的败家媳妇。”\r

    “说特么啥呢，你上辈子才刨人祖坟了，等等，我也下车。”白帝回头轻拍赵雷孟脑门子一下，跌跌撞撞的跑下车，朝着已经走远的洪莲吆喝：“莲妹，等等我，我陪你一块逛街去。”\r

    “你滚嗷，一身酸菜疙瘩味，跟你一块逛街忒丢人..”\r

    “没事没事，我走你身后就可以。”\r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的走远，我叹了口气摇头：“可怜我白哥一往情深呐。”\r

    “你快拉倒吧，我看到的就是个毫无底线的大号备胎，胎神级别的。”杜航重新发动着车子，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道：“关键是他喜欢的女人，还是你的备胎之一，你说这特么找谁说理去。”\r

    “滚犊子，我和洪莲是朋友。”我白楞他一眼笑骂。\r

    “任何关系不都是始于朋友又终于朋友嘛。”杜航似乎想起来什么尘封往事，自嘲的摇摇脑袋：“最开始有好感的时候，天天缠着对方想交朋友，到最后好感结束，就变成了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唉..人呐，真特么复杂，我顶喜欢yang城，但是又特不愿意回yang城。”\r

    “都过去了兄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安慰。\r

    “朗哥，你说洪莲姐能喜欢白帝哥么？”坐在最后一排的赵雷孟也很有眼色的岔开话题：“我怎么感觉洪莲姐跟你在一块的可能性比白帝哥还要大呐。”\r

    “别扯淡，哥有老婆。”我努努嘴感慨：“况且，乍见之欢永远抵不过久处不厌。”\r

    闲扯中，我们回到一号店。\r

    看着门前不算太曼，但也不空的停车位，我长舒一口大气。\r

    门口有车，也就意味着酒店已经开始正常营业，只要能正常营业，那么就预示着我们这次和詹战的矛盾彻底解开，对于我在静宁县城的善后，他应该是持满意态度的。\r

    交代杜航停好车以后领着赵雷孟四处转转，我怀揣激动和紧张的心情快步迈入酒店大厅。\r

    “王总好。”\r

    “王总回来了。”\r

    门前几个身材婀娜的迎宾姑娘很礼貌的朝我弯腰打招呼。\r

    “磊哥出来没？”我忙不迭问了一句。\r

    迎宾领班轻声介绍：“段总和李总的事情暂时还在处理中，现在是山城公司那边派过来的..”\r

    “朗朗。”\r

    “朗哥..”\r

    没等他们说完话，打电梯的方向走下来三四道人影，带头赫然正是三眼的媳妇秀秀，秀秀身后是一身西装革履的余佳杰、大涛和小涛。\r

    看到一身工装短裙的秀秀，已经手里还夹着个公文包的余佳杰，我皱眉发问：“姐，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去啊？咋地，咱家的监控设备现在这么智能嘛，我刚一进门就给你们报信啦。”\r

    “报什么信！”秀秀表情焦躁的回答：“你回来的正好，咱们一起去趟二号店，二号店前天才刚刚揭掉封条，刚刚又被人告到消费者协会去了，有顾客说是咱们店里存在欺诈行为，这会儿消协、卫生、旅游和好几个部门直接把店门给堵了。”\r

    “不是啥大事，我打个电话问问吧。”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以后才发现，之前在高速上已经将手机卡给撇了，朝着余佳杰道：“电话给我用一下，我问问叶小九..”\r

    就在这时候，我脑后传来叶小九的声音：“马德，我今天出门就该翻翻黄历的..”\r

    我回过去脑袋一看，叶小九踉跄的转过身子想要往酒店门外跑。\r

    我掐着腰，轻飘飘的笑道：“你跑吧，敢跑我今晚上就给所有员工放假，组团上你的破酒吧去团建，赊账不给钱的那种。”\r

    已经走出去几米远的叶小九立时间苦着张倭瓜脸又耷眉臊眼的滚了回来,上来就照着我胸脯子擂了一拳：“你是说你特么多不是个人，你不在的时候，老子替你看店，你回来以后老子还得替你跑腿，我尼玛是儿子吗？”\r

    “别那么客气，人前咱俩平辈儿论，人后你爱叫啥叫啥我不拦着。”我一胳膊肘揽住他的脖颈道：“走吧九哥，陪我一块溜达溜达去？”\r

    “我就多余来这一趟，早知道就该答应远仔陪他一块去看模特秀的。”叶小九自认倒霉的缩了缩脖颈道：“去归去，咱们有言在先昂，我能说开肯定说开，如果实在说不开，今天就让他们先把店封了，这段时间你头狼的名号实在太上线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指不定就得有多少家部门联手查你。”\r

    我不解的张大嘴巴道：“因为啥呀？我和詹战已经和解了啊。”\r

    “市巡捕局前两天新上任一位新boss，人家点名彻查yang城的灰色企业，整个yang城谁最灰，哪怕是瞎子都知道肯定是你们头狼。”叶小九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另外因为詹战的松口，磊哥和元元的案子已经被打回二审了，结果取证的环节被巡捕局那边扣住了，我听说也是那个新老板的意思，新老板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只知道是从外地调过来的..”\r

2850 压不住的暴脾气

    “新boss？专门针对我们的？”\r

    听到叶小九的话，我鼓着腮帮子吹气。\r

    “是不是专门我不清楚，但针对你肯定没得跑。”叶小九点点脑袋道：“你赶紧回忆回忆，以前搁什么地方得罪过这样的大拿，我跟你说哈，这位新boss贼特么有性格，上任到现在为止，没有参加过任何个人和单位的饭局，就连老熊要给他开个迎新会，都被他给婉言谢绝了，你想想看，这样的人得有多难办。”\r

    我吸了口烟呢喃：“不能吧，我虽然贱不拉几的四处树敌，可这种吨位的选手，通常都是躲着走的啊，难不成又是天弃的篮子？”\r

    边说话，我一边在脑子里迅速将我所有认识的所有巡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崇市的警花王志梅再到山城的辣手神探李泽园，这帮人跟我的关系都不算太差，虽然骨子里全是正义感爆棚的人民卫士，但绝对不会只单单针对我。\r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过去。”另外一边，秀秀姐挂断电话，柳眉拧皱朝着我道：“朗朗，咱们得赶紧过去一趟，举报咱们的顾客刚刚差点和保安发生冲突，警方也介入了。”\r

    “走吧，我坐你车。”我点点脑袋，朝着叶小九轻声道。\r

    坐在车里，我思前想后良久后，最终还是打消了给老熊去个电话的念头，这种事情说穿芝麻绿豆，平白无故的借老熊一回人情属实不划算。\r

    况且在我看来，所谓的矛盾，无非就两点原因：钱没到位，关系没到位。\r

    坐在车里，我搓了搓腮帮子，特别上火的念叨：“唉，真得赶紧想办法把磊哥和元元弄出来，他们要是在的话，这点鸡毛事儿，压根不用我上场。”\r

    “谁说不是呢，这段时间别说是你了，我整个人都跟着跑瘦了一大圈。”叶小九认同的点点脑袋，猛然间想起来什么一般，歪脖笑问：“话说，你是怎么搞定詹战的？别告诉我，区区一个詹俊就给他拿下了昂。”\r

    “不然呢？”我故作高深莫测的龇牙一笑。\r

    “这话糊弄小孩子行，骗你大爷我差点意思。”叶小九“哔哔”按了两下车喇叭道：“但凡能坐到詹战那个位置上的人，不说全都跟和尚似的抛去了七情六欲，通常的儿女私情很难左右他们，况且你要是真敢拿詹俊说事，我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在帮你筹办头七了，我家那群老古板评价詹战，狠如毒蛇、狡诈似狐，这个人天生就是为了爬上去而诞生的。”\r

    “其实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简单回忆一下当天和詹战碰面的画面，掐着嗓子道：“无论性格有多善变，他撑到底还是个人，始终没办法完全脱离人该有的一切**和幻想，最主要的是我们很相似，都不愿意稀里糊涂的变成谁的棋子。”\r

    “地作棋盘、日月为子，谁人不是棋子，只不过有的棋子略高一级，大步多数棋子泯然于众罢了。”叶小九摇摇脑袋道：“不管怎么说，恭喜你逃过一劫，也恭喜我和远仔眼光不拙，但是朗朗，想要卓尔不凡真的很难。”\r

    “难就代表着有机会，有机会就代表着失败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一半成功率的赌注为啥不博一博。”我降下来车窗玻璃，任由外面的凉风灌入车内，朝着叶小九吧唧嘴巴道：“来九哥，放首最嗨的曲子，奶奶个哔的，到自己地界上了，还不许我狂一下子嘛。”\r

    叶小九摇了摇脑袋：“我车里没有嗨曲。”\r

    “快**点昂，再磨磨唧唧，晚上真去你的破酒吧搞团建。”我意气风发的催促。\r

    半小时后，伴随着叶小九车内最欢快的“好日子”，我们来到位于花都区的二号店，此刻店门口车水马龙的堵满了人，有身着各种工服的各单位人员，还有我们酒店的服务员、保安、厨子，不少路过的吃瓜群众也纷纷抻着脑袋挤热闹。\r

    “麻痹的，你要早告诉我，你车里的嗨曲就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子打死不带坐你车的。”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愤愤不平的摔门跳下车。\r

    叶小九绝对是个奇葩，车里除了几张我不认识的英文钢琴曲，就是一首《好日子》，关键是这货用一首歌刻了整张盘，给我听的直接有点上头。\r

    吐了口唾沫后，我歪着膀子径直朝人堆里扎了进去，同时梗脖吆喝：“来来来，都让一下，我是酒店的负责人，有什么事情跟我说。”\r

    一个脸上挂着泪痕，岁数不过三十的姑娘马上走到我旁边解释：“王总，我是二号店的大堂经理，事情是这样的..”\r

    没等女孩说完，一个剃着平头，长得五大三粗，满脸全是麻子的中年汉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直接一巴掌推搡在姑娘的胸脯上咒骂：“死三八，你解释你麻，我在你们酒店住了一晚上，结果床下发现七八只死老鼠，把我老婆都给吓病了，你解释的清楚吗？”\r

    “哎呀..”\r

    女孩摔了个趔趄，脚后跟没踩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

    “赔钱！”\r

    “不赔钱，我们就告到省里面去。”\r

    “就是，我还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了..”\r

    同一时间，**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小青年一股脑围拢过来，一个个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r

    我拿身体挡住那帮家伙，抻手将女孩拽了起来，同时朝着不远处几个正在询问我们酒店保安的捕快喊叫：“巡捕同志，这事儿不归你们管吗？”\r

    一个捕快皱着眉头回答：“稍等一下，我们问完就过去。”\r

    “哦。”见到对方这种态度，我没再多言语任何，也从他们身上收回来目光，继续朝着女孩问：“发现死老鼠以后呢？”\r

    女孩擦拭一下眼角的泪痕，哽咽的回答：“保洁部经理马上处理，王总我可以对天发誓，咱们酒店的卫生一直很严格，段总之前指定了多项卫生考核标准，所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r

    “放你娘狗屁，你意思是说老子栽赃陷害吗？”刚刚推到女孩的那个壮汉又凶神恶煞一般挤了过来，唾沫横飞掏出手机道：“幸亏老子拍视频了，不然还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人家都说头狼酒店的后台是灰社会，今天我算领教了。”\r

    我不耐烦的回过来脑袋，直接怼了一句：“这位猪头肉先生，我在询问我的员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理找讲理的地方说去，咱们不需要沟通，ok？”\r

    麻脸壮汉瞬间瞪眼，抻手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低吼：“你他妈骂谁猪头肉呢？”\r

    “同志？”我再次回头朝着不远处的几个捕快吆喝：“这边都快出人命了，您能受累先过来一趟不？”\r

    刚刚回应我的那位捕快又回头应付一句：“催什么催，案子不得一件一件问吗？你们的保安刚刚和住户发生纠纷在先，等着吧。”\r

    “哦。”我漫不经心的点点脑袋，猛然抬起膝盖，做出一个提膝的动作，直接“咣”的一下磕在麻子脸壮汉裤裆上，接着回头又是一记重踹“嘭”的一下蹬在另外一个小青年的肚子上，随即提高调门：“所有保安听令，给我把这群没素质没教养，打咱们员工的地痞流氓给我就地放倒，跑特么一个，集体去财务那儿结工资滚蛋..”\r

    “干特娘得！”\r

    “麻了哔，忍你们很久了..”\r

    随着我话音落下，那几个正被问话的保安和旁边维持秩序的保安一股脑扑向几个青年，甚至还有几个服务员也跟着掺和进去。\r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r

    “马上给我住手，不然全把你们带回去..”\r

    几个捕快慌了，忙不迭冲过来拦架，我挡在刚刚回应我的那位，皮笑肉不笑的努嘴：“你刚刚说的，案子得一件一件查，这算第三起，咱们还是按照规章制度走吧，另外通知你们的新boss，他不是想找我嘛，我来了，让他过来也行，你们把我带回去也ok，我想跟他见一面...”\r

2851 是不是挺意外?

    半小时后，花都区巡捕队分局的问询室里，我四平八稳的倚靠在椅子上叼着烟卷，得得瑟瑟的抖动双腿。\r

    二号店门口的打斗事件充其量也就是民事纠纷，往大了说拘留我十天半月，往小了说只要我肯接受调解，基本上不会酿出太大的麻烦，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怎么着。\r

    “巡捕同志，您得给我们做主啊，你看把我们打的。”\r

    “是啊，头狼酒店那些人也太凶了，明明是自己酒店出问题，还动手打我们..”\r

    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那几个被我们暴揍一顿的地癞子装腔作势的哭喊声。\r

    除了我和动手的保安、服务员以外，叶小九极其倒霉的也跟着一块被待会巡捕局询问，其实他真挺冤的，既没打人也没有劝架，不过是从旁边吆喝了两嗓子。\r

    不是我冒失，更不是我没事找事，我总有种感觉，巡捕队那位新上任的boss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想逼迫我主动找他碰面，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彼此都不熟悉，我上赶着敲门找他的话，十有**会被拒之门外，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用这种方式主动出击。\r

    一根烟抽罢，我梗着脖颈朝门外干嚎：“有没有人呐，我渴了，要喝水！”\r

    不多会儿，一名捕快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走进来冲我训斥：“嚷嚷什么嚷嚷，你给我坐好了，当这里是你家啊，你怎么不躺着呢？”\r

    我仍旧保持慵懒的坐姿不变，嘴唇片上下开合的回应：“不好意思啊，我腰间盘突出，刚刚那群闹事的流氓又正好踢着我的腰，我感觉这会儿疼的不行，麻烦给我来杯水缓解一下。”\r

    “说话积点德，我们很多同事都看到是你先动手打的对方，怎么对方还变成流氓了？”尽管脸上不快，但他还是替我接了一杯热水递过来，同时掐着腰道：“王朗，你作为一个酒店的管理和投资者，用这种方式解决麻烦不觉得可笑吗？”\r

    “那您的同事有没有告诉您，挑事那一方动手打我员工时候，我曾经多次寻求保护？”我歪着脖颈反问：“作为管理者，亲眼目睹自己的员工和亲属被殴打，我难道应该无动于衷吗？哦对了，被对方推倒在地的那个女孩是我远房表姐，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麻烦您问完笔录以后，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我打对方我愿意负责到底，他们打我，我同样也会追究到底。”\r

    捕快拧着眉头轻问：“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民事调解喽？”\r

    “接受啊，当然接受，不过不是接受你们的，麻烦您通知一下咱们这儿新上任的boss或者让您的上级通知他一下，如果他不肯来主持这场调解，我会上诉。”我又优哉游哉的给自己续上一支烟冷笑：“先上诉您当时在场同事的不作为，然后再告有人蓄意到我酒店闹事，损坏我们名誉，我不知道您了解我吗，如果不够了解的话，可以致电天河区您的同事，我就是个较起真来，可以捅破天的杠精。”\r

    “等着吧。”对方上下打理我几眼，随即转身走出问询室。\r

    待他走出门后，我端起水杯“滋溜”抿了口茶，微闭眼睛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以及真见到那位新boss时候应该拿出来怎样的态度。\r

    时间就在我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中悄然飞逝，转眼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打我进来到现在为止，除了两个捕快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一下案发经过，就再没有人进过屋子，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boss至始至终没有出现。\r

    隔壁房间，那几个诬告我们的盲流子已经没了声息，我估摸着可能是被打发走了。\r

    我换了个坐姿，昂头扫视一眼墙上的挂钟，自言自语的呢喃：“有点意思昂，抓我又不见面，这是准备给我玩一套心理战术吗？”\r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操着中气十足的嗓音走了进来：“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看看你在yang城究竟结交到多少人脉关系。”\r

    这人鼻梁上挂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感觉很儒雅，但是肤色又稍显黝黑，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科室里那种舞文弄墨的笔杆子，当看清楚他模样时候，我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中哥？你怎么会在..我敲！你该不会就是那位油盐不进的新boss吧。”\r

    “哈哈，是不是挺意外？没想到咱们会以这种方式再度重相逢吧。”他咧嘴一笑，朝我伸出手掌：“怎么样，等我的过程中是不是倍感煎熬，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针对啦？”\r

    没错，来人竟是秦正中，就是之前在g西时候，连城那位服役的好朋友，当初能够搞定苏泰，就多亏了他的帮衬。\r

    “你小子贵人多忘事，当时搁g西吃完饭，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过段时间会转业嘛。”秦正中拍了拍我手背，很自然的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歪脖吧唧嘴：“你小子不错，在这头玩的确实顺风顺水，刚一被打进来，我的电话就让打爆了，除了天河区的几个老家伙，还有叶家两个管事的，包括老熊都有意无意的询问我两句，根基很稳嘛。”\r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中哥你笑话我啦，根基再稳当，你不放话，我不照样得从这儿坐凉板凳嘛。”\r

    秦正中从兜里掏出烟盒，抛给我一支，笑嘻嘻的推了推眼镜框道：“不让你经历点风吹雨打，你怎么能感觉到我这个朋友难能可贵。”\r

    “你这风雨打我的稍微有点措手不及，我还寻思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呢。”我舔舐两下嘴角，掏出打火机替他点燃香烟，接着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道：“不过中哥，我有点想不通，咱这关系，你不应该卡着我酒店段磊和李新元吧。”\r

    “要放他们很简单，不过批两个条的事儿，外面也有人在替他们运作。”正中抽了口烟，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意思是不放。”\r

    “为啥呀？”我拧着眉头再次站了起来。\r

    “你想想看，这次他们是因为什么被锁的？”秦正中表情认真的反问：“除了因为詹战放话，是不是他们本身就存在问题呐？我不知道你替他们处理事情究竟求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银子，但这玩意儿就是暂时的，你敢保证下次不会再惹到什么达官贵人吗？再惹到以后，他们是不是还得被抓，你是不是次次都要拿自己当赌注去搏一份未来？”\r

    听到正中的话，我立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r

    “小朗啊，我意思呢很简单，既然这次有这个由头，就彻底把事情平下去，给他们摘干净。”正中又抽了口烟道：“让他们判刑，蹲几天鸡棚子，然后我再想辙把他们弄出来，犯错就得伏法，既然他们都伏法了，往后谁还能再揪着过去的辫子不放？不止是他俩，包括你手下那些身上案子小的、事情少的小兄弟都得进去洗白白，这样不光你轻松，将来我帮起你来更轻松，同时还能给外界抛出去一颗信号弹，我和你不和，我就是瞄着你针对的，你反而更容易得知身边的潜在威胁。”\r

    我顿时间陷入了犹豫当中：“这..”\r

    见我迟疑语塞，正中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头道：“算啦，这地方没有聊天氛围，你尽下地主之谊，请我吃顿便饭如何，咱们边喝边聊，男人们，就得在酒桌上才能把事情谈妥。”\r

    我吸了吸鼻子轻问：“那我酒店那些员工们呢？”\r

    正中大大咧咧的回答：“问清楚事情经过，该放的放了，有伤的送去医院验伤了，你打对方得调解赔钱，他们打你的职员，我也肯定不会姑息...”\r

2852 帮忙也得量力

    荔湾区中山七路，陈家祠广场后面小巷内的一间装潢破败的大排档里。\r

    我、秦正中和叶小九围坐在一张小桌后面，地方是叶小九挑的，起初看到这地方环境时候，我有点不乐意，好歹请boss吃饭，就挑这么个小地方，显得好像我们很不懂事似的。\r

    不过当几盘烤元贝和椒盐濑尿虾端上来时候，闻着透香的味道，我的食指不禁大动，朝着叶小九翘起大拇指道：“九爷，这地方选的真心不错，虽然没啥生猛海鲜，但是别具一格。”\r

    “那肯定啦，别看这小店其貌不扬，实实在在开了十多年，旁边几家全是老板的分店。”叶小九端起一杯啤酒，眼神感伤的出声：“记得十三四岁那会儿，我和远仔还有家族几个哥哥兄弟总会偷摸跑到这地方打牙祭，一晃好多年过去了。”\r

    秦正中接茬道：“堂堂叶家的子嗣还需要偷偷溜出来打牙祭啊？”\r

    “就因为我们姓叶，很多旁人觉得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们只能暗地里进行，别的不说，就拿吃的来打比方，自小到大我们这些基本被内定的后辈的一日三餐就必须得严格按照家族给制定的食谱吃。”叶小九感伤的摇摇脑袋：“我有时候恍然回忆，都庆幸自己终于长大了，不说我的事情了，来正哥首先恭喜您入主yang城，这杯我敬你，呵呵..”\r

    “同喜，都是哥们兄弟，以后免不了得靠你们这样的做庄户和朗朗的帮衬。”秦正中很会聊天的跟叶小九“叮”的一声轻碰酒杯，同时朝着我道：“朗朗啊，一块呗，我的酒量你估计也听连城说过，真是不够人笑话。”\r

    我吸了吸鼻子调侃：“喝酒要是不以喝醉为目的，那还喝个什么劲儿，今天必须得多昂中哥。”\r

    男人之间的熟络很简单，两杯酒、一支烟，互相看对眼那就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只不过兄弟跟钞票一样，有真有假，假有假的用处，真有真的花法，就目前而言我还看出来秦正中究竟是真钱还是假钞，所以需要时间来沉淀一把。\r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仨也算彻底打开了话匣子。\r

    饭吃到这种程度，我也总算看明白叶小九为什么要把请客的地方定在了大排档里。\r

    比起豪华酒店，大排档可能在格调方面差点意思，但胜在自由，从这种地方喝酒划拳没问题，聊天谈事也可以，甚至于喝醉酒随地“呸”的吐口老痰都觉得合情又合理，人处于这样一种环境下，不论是关系还是心情都会轻松很多。\r

    “朗朗啊，还是我刚刚在巡捕局的那句话，考虑考虑让你手下那些小兄弟尽可能都洗白白吧。”秦正中喝的满脸涨红，不住的打着酒嗝，眼神游离的望向我：“律法在越来越健全，阳光的普照面也会与日俱增，捞偏门的可能不会少，可打击力度一定会越来越严厉，趁着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跟你保证，段磊啊、李新元啊这些人，就是进去走个过场。”\r

    我吸了吸鼻子微笑道：“中哥，喝酒不谈工作，整的大家伙都压力满满。”\r

    “好，那我再说两句，咱们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哈。”秦正中竖起两根手指头，看似有些迷糊的呢喃：“第一，我初到yang城需要相当的威慑力，可对于我们这行来说，什么是威慑力，那肯定是拔最硬的尖牙，yang城谁的牙口嘴硬，那肯定是你头狼，所以帮着段磊他们，我也是有私心的，第二，我需要几个自己人，我们内部情况，我这段时间也有个初步了解，各种各样的派系云集，我这个新boss反而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远的不说，就拿你们天河区的老罗打比方，他资格老、岁数大，基本不会听我的话..”\r

    “自己人？”我接茬道：“我倒是有几个朋友也在体制内，不过需要你想办法把他们调到身边，需要的话..”\r

    “需要的话，回头咱们帮着中哥联系一下，明天见个面。”叶小九猛不丁从桌上踩了我一脚，随即面无改色的抢在我前头开腔：“中哥，这都是小问题，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嘛，您刚才可答应过我和小朗，就说两句，剩下时间咱们好好喝酒。”\r

    秦正中眼珠子微微转动，在我和叶小九脸上来回扫视几下后，立即豪气云天的举杯：“来，不醉不归，感谢你们俩替我开的迎新会..”\r

    这顿不算正式的酒局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直至秦正中吐了两回，耷拉着脑袋不停摆手吆喝实在喝不动了，我们才半推半就的散场。\r

    原本我是想让叶小九开车把秦正中送回去的，谁知道这家伙早有准备，已经提前安排好司机。\r

    将秦正中扶上车以后，我和叶小九并肩站立，同时冲他挥手道别，叶小九笑盈盈的打趣：“中哥，明晚上继续哈，今晚上算小朗请的，明天我才是正角，你要是拒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老弟会很伤心的..”\r

    “喝，必须喝，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秦正中趴在车窗上，瘫软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应声。\r

    目送车子缓缓驶远，我和叶小九同时长舒一口大气。\r

    叶小九歪脖朝我努嘴：“没外人啦，咱俩再喝点？”\r

    “喝呗，谁怕谁呀。”我很无所谓的吐了口唾沫。\r

    相视一笑后，我俩勾肩搭背的又重新走回大排档里，刚一坐下，一个服务生打扮的青年马上利索的跑过来收拾桌上的狼藉，同时压低声音道：“九少，按照您的吩咐，我整晚上视线都没离开过刚刚那个人，他第二次在厕所呕吐的时候，我听到他在和什么人打电话。”\r

    “说什么了？”叶小九一扫刚刚迷迷瞪瞪的状态，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票不动声色的塞到青年的裤子口袋里询问。\r

    青年一边弯腰抹擦桌子，一边沉思回答：“说事情不太好办，还说王朗很不简单。”\r

    “行，麻烦你啦。”叶小九点点脑袋，朝着青年道：“给你拿钱的目的是让你多照顾好丫丫，少玩点牌、少赌一点，岁数不小啦，别总活的那么不着调，丫丫上学的事情我已经帮忙联系好了，明天你直接带她过去就可以。”\r

    “谢谢九少。”青年情绪激动的狂点两下脑袋。\r

    等青年走后，我诧异的望向叶小九：“没看出来你还有内应啊？”\r

    “那肯定啦，坐下来以后我就说过，我在这家店吃了十几年，有几个人熟人还不正常嘛。”叶小九莞尔一笑：“最主要的是，我的习惯问题，咱们第一次碰面时候，我也安排人盯梢你，刚刚那家伙是我高中同学，前几年赌博成瘾，欠下来不少贷款，我把他介绍到这里打工，顺带学点技术，以后老了，也算有条活路。”\r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翘起大拇指：“你是个善良的银儿。”\r

    “善良谈不上，生而为人不容易，但帮忙也得量力而行，你像他这样的人，我要是给他介绍到跨国集团去工作，他累我也累。”叶小九顿了顿道：“你对那个秦正中怎么看？”\r

    “他是连城的哥们，关系很不错的那种。”我想了想后简单介绍：“按理说我和连城现在基本绑在一起。”\r

    “连城的朋友，和你并未有什么直接关联。”叶小九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道：“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出自编自顶的话剧，一边卖力表演，一边又虚伪迎合，嘴上喊着哥们义气，实则全是利益，就拿他说帮着磊哥和元元漂白来说吧，这么干的主要目的是什么？肯定是确立自己的霸主地位，就好比狼群一样，一伙只能有一个王，他想踩着你辛苦打造出来的名气上台。”\r

    我认同的点点脑袋：“嗯，确实有点这方面的意思。”\r

    “不是这方面的意思，而是他真准备这么干，这回你同意啦，那么以后头狼做什么决定势必先要看好他的眼色，了解的越多，他吃你吃的越稳，我叶家矗立百年不倒，他那样的角色，真的见过太多。”叶小九笃定的摆手道：“还有他让你帮忙介绍几个自己人，说白了，不就是想挖你苦心经营的棋子嘛，比如黄乐乐之流，你都替他事先培养好了，他操作起来多简单。”\r

    我摸了摸鼻头道：“那咋办？不给他介绍？”\r

    “介绍是肯定要介绍的，不然人家肯定觉得你晃他。”叶小九点上一支烟微笑：“我不信你在外地没有熟悉的警职朋友，可以挑那么两三个跟你关系不错，但是又一根筋的介绍给他，至于能不能运作到自己身边，那就得看他本事。”\r

    我烦躁的吐了口浊气：“唉，毕竟是连城的朋友..”\r

    “还是我刚刚的话头，生而为人不易，帮忙也得量力，别因为他，给你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程度。”叶小九伸了个懒腰道：“你和他本质不同，路不会相同，道同样不相同，有些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混个净坛使者，而有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咱总不能因为帮他成佛，自己傻逼呼呼的去演一遍西游记吧，正事说完啦，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开喝，必须再磨叨我了哈..”\r

2853 怎么选择?

    这天晚上，我和叶小九喝的伶仃大醉，如果不是他在这家大排档里有熟人，我估摸着我俩极有可能被丢出去露宿街头。\r

    具体是怎么被人送走的，整个过程我已经记不得了，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一号店办公室的沙发上。\r

    刚一睁开眼睛，我就感觉天旋地转的晕乎，肠胃更是控制不住的翻滚。\r

    “呕..”一个没忍住，我直接吐了出来，宿醉过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头天喝、二天吐的滋味是最特么难受的，因为你脑子处于清醒状态，但是又实在不受控制。\r

    我趴在沙发上连扣嗓子眼带干呕，吐了好一阵子才总算舒坦一些。\r

    像往常喝多时候一样，我攥着拳头赌气似的骂自己：“马德，以后再喝酒我就是孙子。”\r

    “咣当！”\r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兀被推开，一阵茉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艰难的昂起脑袋观望，结果看到竟然是王影，我顿时有点傻眼，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你咋跑过来了？”\r

    “我也很想知道我咋跑过来的。”王影手里端着一碗白粥，没好气的翻白眼：“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喝醉酒一个接一个的电话骚扰我，我过来你又不说话，闷着脑袋就是睡，怎么？耍我很好玩呀。”\r

    我迷茫的指了指自己呢喃：“你等等，我..我给你打电话？”\r

    王影气鼓鼓的将白粥抻到我面前轻哼：“废话，用叶小九的号码打给我，还嚷嚷着我要不过来，你就去卧铁轨，王朗你现在真是能耐啦，有事没事搞失踪不说，还变着法的折腾我，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r

    “不是，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拍了拍脑门，费力的回忆昨晚上的事情，隐隐约约中我记得好像确实是拿叶小九的手机给什么人打过电话，不过说什么自杀之类的话，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r

    王影直接将白粥塞到我手里，黑着脸嘲讽：“对对对，您老贵人多忘事，身边从来不缺乏美女相伴，没印象也属正常，不过我警告你昂，不要动不动就拿我开涮，这段时间我本来就很累，还得伺候少爷您。”\r

    说着话，她撇眉扫视一眼沙发旁边我刚刚的呕吐物，很是不悦的捂着鼻子：“请问您老昨晚上是吃了一头猪吗？怎么有那么多东西可吐的，昨天把你送回来你就吐了一路，这会儿刚睁开眼又开始，咋地是当工作干啊？”\r

    一边数落我，她一边跑到卫生间拿出来笤帚和拖把，弓腰打扫起来。\r

    看着她的侧脸，我低声道：“你别弄了，待会让保洁收拾吧。”\r

    瞟视我一眼，王影冷哼道：“你以为保洁部嫌弃你呀，昨晚上为了把你弄进办公室，你们酒店那几个黑保安全都上手了，可以呀朗哥，现在的功夫见长，寻常两三个人都近不了你的身。”\r

    我摸了摸鼻头讪笑：“一般般吧，嘿嘿..”\r

    “你当我夸你呢是吧。”王影气得举起笤帚，佯装出要打我的样子。\r

    吓得我赶忙双手抱头高呼：“看在我肚里孩子的份上，女侠饶命啊。”\r

    “噗嗤..”看着我弱弱的模样，板着脸的王影禁不住被逗笑了，随即幽幽叹了口气道：“赶紧把粥喝了吧，昨晚上你都呕出胃血了，我告诉你昂，以后甭管跟谁一块喝酒，都别拿命陪，我爸..他就是这样，年轻时候喝酒无度，之前好几次我看到他一变天就捂着胃疼的满头冒冷汗。”\r

    “嗯，我记住啦。”我“滋溜”嘬了一口白粥，朝着她翘起大拇指道：“入口就知道是你煮的，还跟过去一个味儿，我记得以前咱们在崇市租房子时候，你基本上每天都会煮粥，一碗粥配点小榨菜，那味道简直..”\r

    说着说着，我抿住嘴巴，干涩的缩了缩脖颈道：“抱歉哈，有些话不该讲的。”\r

    王影挤出一抹笑容道：“快喝吧，喝完再睡会儿，茶几上有草珊瑚含片，你昨晚上嗷嗷吼了一路，非说要背着炸药包去跟天弃的同归于尽，唉..没必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真的。”\r

    听她提及“天弃”，我冷不丁联想到洛叶，马上发问：“洛叶那个狗崽子呢？还在你手下干活没？”\r

    “他..他上外地出差了。”王影磕巴一下，先是挑动两下眉毛，接着又张了张嘴巴，表情莫名其妙的的变得很复杂。\r

    见到她这副样子，我立即关切的问：“怎么了？狗日的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事情了？”\r

    “没有。”王影马上换成笑脸，将笤帚和拖把放到一边，然后坐到我旁边，沉默几秒钟后出声：“王朗，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想好再回答我，没想清楚的话，也可以过几天再回答。”\r

    意识到事情发展可能有点超乎我意料，我也马统领粥碗放到茶几上，盯盯注视她的眼睛应声：“嗯，你说。”\r

    王影深呼吸两口，看似很紧张的出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和小雅分手，你会答应吗？我可以代替她照顾你，照顾你爸，甚至是你们的孩子，你愿意吗？”\r

    我顿时间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硬岔开话题：“咋好端端的问这个呢，咱不是聊洛叶呢嘛。”\r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可以先想想，过几天以后再告诉我。”王影吹了口气道：“但我希望听到你最真实的想法，昨晚上你喝醉了，说的全是自己都记不住的胡话，我很感动，但我心里也明白，那只是最放松状态下的你，才会有的意愿，所以我想听你清醒时候的回答。”\r

    我搓了搓腮帮子，语重心长的开腔：“不是小影，我和小雅已经是事实了，我们有孩子，除了没有领证以外，她尽到了一个妻子该有的全部责任，所以..”\r

    王影睁圆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怔怔望向我的眼睛：“所以，你这算回答我吗？你不会因为离开她，对不对？”\r

    “我..”我呼吸急促的大喘几口气，硬生生将目光从她脸上移走，随即点点头道：“是！我不会因为你离开她，可能这么说像个混蛋，但事实是我即便不是个爷们，但还是个父亲，很抱歉。”\r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没敢再看她，直愣愣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落地窗，似乎这样能让我的心口舒坦一些，王影也久久没有说话。\r

    时间就仿佛静止一般，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r

    “嘿..”王影笑了笑，很从容的站起来，轻声道：“不用说抱歉的，你能正面回答我，我已经很开心啦，毕竟当时是我先放的手，回到洛叶的问题上吧，他对我坦白了，他告诉我，他是天弃组织的一份子，也把我爸的一些过往告诉了我。”\r

    我瞠目结舌的回过去脑袋注视王影：“他全说了？”\r

    “对，凡是该我知道的，他都告诉了我，他说他喜欢我，从第一眼见到我时候就喜欢我，还承诺我，只要机会成熟，会跟我一块离开的。”王影微微点头，嘴角挂笑的跟我对视：“前几天青云国际因为税务问题差点被查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和我一块东奔西跑，最后也是他帮我找的关系处理掉的。”\r

    我慌忙低吼：“小影你别被他蒙蔽了，那小子损的很，税务问题十有**就是他搞出来的，他这么干的目的无非是..”\r

    “无非什么？无非利用我对付你吗？我有那样的利用价值吗？”王影自嘲的摇了摇脑袋道：“比起来他，你更现实也更**，你希望青云国际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可却什么都不想做，甚至连蒙蔽我的念头都没有，哪怕说两句假话、说几句违心话你都不愿意，你是我的话，应该如何选择...”\r

2854 容易上头

    “你..我..”\r

    面对王影咄咄逼人的追问，我嘴里像是塞了二斤棉花似的含糊。\r

    王影径直站在我面前，继续道：“说呀，你是我的话，你应该如何选择？”\r

    我怂了，不敢再和她的目光发生任何碰撞，耷拉下脑袋喃喃：“小影，我觉得你现在有点不清醒，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可以..”\r

    “是呀，我确实很不清醒。”王影打断我：“清醒的人，不会凌晨三四点接到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像个疯子一般跑进来，我甚至都为自己感到后怕，如果叶小九对我图谋不轨，昨晚上的你，又能做到什么？来王朗，你抬起头看看我。”\r

    “我..我..”我懦弱的咬着嘴皮。\r

    “你抬起头看看我。”王影骤然提高调门，带着浓郁的哭腔娇喝：“我身上的衣服是你那个女保镖的，因为昨晚上我来不及想太多，套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脚下的鞋子是你员工的，起初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图什么，要跟你这样一个有妇之夫的混蛋闲扯，现在我想通了，可能就是为了亲耳从你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吧，我走了，再见。”\r

    听到脚步声远离，我这才鼓起勇气抬头：“小影..”\r

    “我们以后做朋友吧，确实很有安全感。”王影轻撩自己散落在侧脸的乱发，露出一抹笑容道：“本来我想说一些气的话，比如我打算和洛叶在一起的，后来想了想，没任何必要，你心里没我，哪怕我在大街上裸奔，你照样也只是当个笑话。”\r

    “咣当！”\r

    房门瞬间被重重合上，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r

    “不是的，我心里有你，真的有。”我呆滞的朝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r

    在沙发上静坐良久后，我抹擦一下脸颊，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点燃一支，然后盯着袅袅轻烟再次陷入了遐想当中。\r

    我不明白造人的女娲娘娘为什么要赐给她这些子孙后代们“感情”这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累赘东西，更不懂古人说的“情能杀人”究竟是种怎样的疼痛，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已经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r

    “哭起来真难看，丑八怪估计就是形容你这样的人。”\r

    冷不丁一道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吓了一哆嗦，赶忙拿袖口抹擦一下脸颊，扬起脑袋。\r

    结果看到洪莲双手抱在胸前，正居高临下的打量我。\r

    我将早已熄灭的烟蒂塞进烟灰缸里，又迅速拍打两下身上的烟灰，冲着她撇嘴：“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r

    “没有，他一直跟我强调的是，进不去的门就拆掉。”洪莲站的好像个开叉的圆规一般，轻飘飘的微笑：“其实王影确实挺好的，昨晚上兢兢业业的伺候你一宿，你抱她亲她，她都没有拒绝，还替你换掉身上的脏衣服，连夜洗出来，今早上又给你煮粥熬饭，我要是个男人，肯定也会对她念念不忘。”\r

    我又点上一支烟点头：“嗯，她很好，我不配。”\r

    “切。”洪莲歪了歪红唇，坐到茶几上，也点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道：“哭完舒坦一点没有，舒坦完了，我跟你说点正经事。”\r

    我警惕的瞄向她：“你不会也打算让我再哭一场吧？”\r

    “我倒是想，关键没那个本事。”洪莲吐了口白烟道：“你知道我和大傻白昨天逛街时候见到谁了吗？”\r

    我不解的摇摇脑袋：“谁？”\r

    洪莲抻展修长白皙的玉指夹着烟卷道：“吴中，就是青云国际之前那个市场部经理，上次早餐店爆炸案，你不是一直都怀疑他可能逃之夭夭了嘛，恭喜你猜对了，那家伙确实没有死，不光没死，看起来活的还很滋润。”\r

    我烦躁的拍了拍脑门子咒骂：“我特么宁愿猜错了。”\r

    洪莲继续道：“他昨天和几个衣冠楚楚，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的中年男子一块喝咖啡，我和大傻白原本想跟踪一下，然后拿下他的，结果你猜他们最后去了哪？”\r

    “不想猜了，你直接公布谜底吧。”我抓起已经凉透了的白粥扒拉一大口。\r

    “去了省政府，但一直没出来，估计是坐别的车离开的。”洪莲压低声音道：“后来我和大傻白刻意调差了一下，跟他一块的几个中年男子全是省里面有头有脸的实干派，其中有两个很有可能明年能进班子。”\r

    我咬牙切齿的骂娘：“草特么的，真是阴魂不散呐。”\r

    “消息汇报完啦，你要让我们帮忙去他，难度系数不亚于五十米跳水不荡起浪花。”洪莲将烟蒂撅灭在烟灰缸里，随即起身朝我摆摆手道：“我要请两天假，我师父忌日马上到啦，想回去给他烧纸。”\r

    我忙不迭问：“需要我让白哥陪着你不？”\r

    “拉倒吧，跟他那样的墨迹蛋一块干嘛都累。”洪莲潇洒自然的朝门口走去：“对啦，你昨晚上喝醉酒以后还给老熊打过电话，把他好一通臭骂，今天想想咋跟人交代吧，以前我感觉你挺睿智的，现在嘛..”\r

    我摸了摸鼻头干笑：“是不是挺傻逼的？”\r

    “不是，是挺真实的，越来越招人稀罕啦。”洪莲拨浪鼓似的摇头：“还有一点需要强调哦，昨晚上你喝醉酒，我可不是什么也没做，你的解酒药是我买的，把你从大厅门口一路扛到办公室也是我干的，我跟王影可不一样，我做什么都不喜欢默默的，而且我也不会给你出单选题，我常年待在境外，习惯那边的生活制度，拜拜啦..”\r

    我咧嘴一笑，朝她道别：“替我给你师父问好。”\r

    “还是算了吧，他要是知道你敢拒绝我，一准把你带走。”洪莲莞尔一笑，轻轻合上了房门。\r

    洪莲这种女人真的特别有意思，可玉女可冷酷，懂卖萌知暖热，可就是因为这丫头太完美了，所以我对她总是保持着一份距离感，也许是内心深处的自卑作祟吧，我总觉得跟她发生点什么，完全就是一种亵渎。\r

    “咣当..”\r

    我正暗暗思想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推开，洪莲指了指我床头充电的手机道：“叶小九帮你把电话卡补回来了，我给插手机里了，早上还响了好一阵子，因为是陌生号码，我们谁也没敢替你接。”\r

    我双手合十的作揖：“姐姐，下次进门时候，能不能先敲一下？我刚准备脱衣裳洗澡呢。”\r

    “哎呀，早知道应该再玩一会儿推门哒，记住昂小王朗，以后出门身边必须得多带几个人，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情，我容易上头，我一上头，就习惯性的不管不顾。”\r

    甩下一句话后，房间门再次被合上。\r

    “嗡嗡嗡..”\r

    瞟了眼手机，我没心思看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烦躁的思索应该怎么跟老熊交代，如果真像洪莲说的那样，我昨晚上给他骂惨了，那么我们接下来的相处，势必会无比的尴尬。\r

    可惜天不遂人意，四五分钟后，仍在床头的手机剧烈振颤起来，我很恼火的走过去，见到是个陌生号码，我立即接起，口气不善的发问：“谁呀？”\r

    “朗哥，我是黄乐乐，这是我新办的私人号，这几天一直给你打电话，不是暂时无法接通，就是没人接..”\r

    我揪着眉头打断：“说主题。”\r

    黄乐乐急促的嘱咐我：“见面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怕被人监听，出了你们一号店往左拐大概能有三百米左右，有家鹏程五金店，我在店里面等你，非常着急的事情，您一定得马上过来啊..”\r

    挂断电话后，我骂骂咧咧的一边换衣裳一边拨通赵雷孟的号码，让他到大厅里等我。\r

    衣服刚换好不到半分钟，手机再次震动，我定睛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气不打一处来的接起：“催个鸡毛催，我特么下楼不得用时间呐。”\r

    “呃..”电话那头稍微一愣，接着一道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朗哥，我是中泰建材的林光。”\r

    我压着邪火道：“谁？林光？你打错了吧。”\r

    “没打错，朗哥您别着急，我知道时间耽误的确实有点久，但您得给我们点时间筹集一下资金不是嘛。”对方赶紧纠正：“之前因为詹俊的事情，咱们在静宁县闹出来一点小误会，您不是说让我们帮您筹点建六号店的资金嘛，我们几个刚刚碰面凑出来五百个左右，您看什么时候方便...”\r

2855 想上位

    十多分钟后，我带着赵雷孟、杜航离开酒店。\r

    一晚上没见，赵雷孟不光换了行头和发型，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也变了不少。\r

    瞅着牛仔夹克、牛仔裤，还剃了个圆寸头的他，我笑呵呵的打趣：“昨晚上开荤了啊？”\r

    “嘿嘿，航哥带我去的。”赵雷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憨笑。\r

    相同打扮的杜航赶忙接茬：“朗哥，你不知道，这家伙绝对牲口，咱们上洗脚城都花钱，人家不光不毛没花，还赚了八千八。”\r

    “嗯？”我皱了皱眉头道：“玩归玩、闹归闹，不能在这种小事儿上差人品，哪行哪业都不容易，待会把昨晚上消费的钱给人送过去，听见没有？”\r

    赵雷孟马上苦着脸辩解：“不是的大哥，我给她们，她们死活不要，还说是规矩，必须得给我喜钱。”\r

    “喜钱？”我再次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擦得，别告诉我，你昨天是第一次？”\r

    赵雷孟一张大脸直接涨红，声若蚊鸣一般的“嗯”了一声。\r

    “合着你昨晚上被消费了啊。”我拍了拍他后背道：“男人嘛，跑这么远跟着我，图的不就是个开心快乐嘛，往后自在点，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回头等你皇上哥和波姐回来，让他俩带着你一块玩，他们玩的更花花。”\r

    说说笑笑中，我们来到黄乐乐口中的金鹏五金店。\r

    店应该是刚开没多久，瞅着外面的广告牌还嘎嘎新。\r

    走进去以后，一股子器具上的油味扑鼻而来，我正昂头寻找黄乐乐影踪时候，他挺着个啤酒肚从一节柜台后面站出来，同时朝着不远处一个妇女挥手道：“媳妇，你出门替我盯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喊我啊，朗哥你从柜台里进来吧，楼上有说话的地方..”\r

    一根烟的功夫后，我们跟随黄乐乐来到二楼。\r

    二楼装潢的面积不算大，但装潢的相当有格调，香槟色的地板配上欧式吊灯，古典中带着现代气息，真皮沙发、宽面的茶几，茶几上零零散散支着一大堆茶具，背后是个摆满书籍的z字形书架。\r

    招呼我们坐下以后，黄乐乐马上殷勤的询问：“喝点什么朗哥？”\r

    “夏饮绿茶冬饮红，一年到头喝乌龙，整点乌龙吧。”我随意摆摆手道：“找我什么要紧事，整的跟特务接头似的。”\r

    “你先等等昂朗哥，我泡好茶再跟你说，让我酝酿酝酿，不然我有点紧张。”黄乐乐搓了搓干巴巴的双手，尴尬的缩了缩脖颈。\r

    磨蹭了好一阵子后，黄乐乐毕恭毕敬的将一杯散发着茶香味的小杯捧给我，咳嗽两声道：“朗哥，我可能要升了。”\r

    我插混打科的调侃：“生孩子啊，恭喜恭喜，操，吓我一脑门子白毛汗，我还寻思我跟你媳妇那点事儿，你都知道了呢。”\r

    “不是，是升职。”黄乐乐吐了口唾沫道：“老熊把我调到天河区了，刚干不到两个月，我的直接上级因为喝酒中风，不得不卸任离岗，原本已经定下来候补人选了，可你猜怎么着？”\r

    我嘬了口茶杯撇嘴：“都特么什么毛病啊，我不猜，不乐意说拉倒。”\r

    “候补人选昨晚上被车撞死了。”黄乐乐呼吸瞬间加重：“结果三选五选，就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叫杜勇的家伙最有资格。”\r

    我歪着脖颈笑问：“所以你急急忙忙的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投资一点？说吧，多少钱，只要我能接受的范围内，都不会拒绝。”\r

    “二百个应该差不多够用，大部分关系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剩下的就是下面一些虾兵蟹将。”黄乐乐伸出两根手指头，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另外除了钱以外，我还想让朗哥帮我点别的。”\r

    “你丫好像有透视眼，专门盯着我口袋看是不是？出门前我刚收到一笔保护费，都还没捂热呢，就先给你贡献出来啦。”我笑骂一句，接着道：“资金方面没问题，但你得保证让我物超所值，还有什么忙？”\r

    黄乐乐瞪圆眼睛，比划一个抹脖的手势道：“帮我干掉杜勇，只要他没了，我肯定能坐上天河区的第三把交椅。”\r

    “啥玩意儿？”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瞬间张大嘴巴，拧着眉头，直接一巴掌推在他脑门上呵斥：“你特么没病吧，就因为这点破事，你让老子帮你解决一条人命，草特么的，我看你现在真是魔怔了。”\r

    说罢话，我直接站起来，朝着他摆摆手道：“需要资金援助，待会自己去一号店财务取，别的方面别干更别想，要是让我知道你特么偷摸联系其他人干这种丧天良的事儿，老子不把你腿卸下来，我跟你姓！”\r

    权利让人红眼，**使人疯狂，我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逢人就笑，乐的像尊弥勒佛的黄乐乐现在竟然能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r

    说老实话，面对此时的他，我既寒心又觉得失败。\r

    “朗哥..”\r

    我感觉双腿直接被人抱住，黄乐乐“噗通”一下跪到在我脚边，眼眶湿润哀求：“朗哥，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啦，我给你磕头行不行..”\r

    “我帮你麻痹帮！”我不耐烦的抽出来腿，一脚踹在他脸上，愤怒的咆哮：“曹尼玛，我是希望你往上爬，爬的越高我越开心，也乐意替你想辙出钱，可特么你不能当鬼呀，别让我认为自己看走了眼，好吗？”\r

    “不是的朗哥。”黄乐乐哭着又爬到我跟前，两手紧紧抱住我的双腿哽咽：“现在不光我是这么想的，杜勇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前面两次候选人物发生意外，不光让我看到了最快上去的方式，他肯定也意识到了，杜勇本身就和很多社会上的大哥关系不错，这几天更是每晚都请他们吃饭消费，我感觉就算我不动手，他也一定会整我的。”\r

    “扯你奶奶个驴鞭呢，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啊，想杀人就能杀，yang城敢拎刀扛枪的选手屈指可数，你就站他们面前问问，谁特么敢碰我朋友。”我暴怒的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恨铁不成钢的厉喝：“黄乐乐，我特么当初欣赏你，是因为你忠厚老实，虽然眼观仕途，但最起码人性没问题，明白吗？”\r

    “朗哥，我对天发誓，杜勇肯定也是我的想法，他就算不敢弄死我，弄残弄废肯定没问题。”黄乐乐嗓音干哑的呜咽：“我已经请假一礼拜了，不管是上下班还是去什么地方，总感觉有人在盯梢我。”\r

    瞅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感觉又不太像是装出来的，我吹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帮他办掉谁肯定是没戏，你特么想都不用想，但我可以保你平安，雷子..”\r

    说着话，我扭头看向赵雷孟道：“你留下来给乐哥当一段时间司机，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他，如果有的话，马上给我打电话。”\r

    “确实有。”没等我说完话，赵雷孟接茬道：“咱们刚刚进五金店的时候，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跟前有一个穿花格子衬衫的男人时不时打量几眼，应该属于那种没有任何追踪经验的普通盲流子。”\r

    “哦？”我愣了几秒钟，既感叹赵雷孟的专业，又好奇黄乐乐的遭遇，按理说这种级别的竞争，不应该上升到你死我亡的地步，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r

    见我表情有些动容，黄乐乐马上补充道：“朗哥，你没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混过，真的是步步为营，平常的一次小调动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更不要说这回竞的可是天河区的第三把交椅。”\r

    沉思片刻后，我朝着赵雷孟叮嘱：“雷子你留下呆几天吧，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给我打电话，另外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务必保证乐哥的安全。”\r

    “谢谢朗哥。”黄乐乐忙不迭感谢。\r

    “赶紧起来吧，胆儿那么小，往后咋特么爬到最高。”我嫌弃的踢了他一脚道：“乐哥，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我支持你水涨船高，但绝对不容许你变成篮子，能本事靠你本事上去，没本事老老实实窝着，另外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黑手套。”\r

    从黄乐乐的五金店里出来，我特意扫视一眼不远处的公交站牌，正如赵雷孟看到的那样，确实有个二十啷当岁，穿件花格子衬衫的青年正贼眉鼠眼的朝我们这个方向巡视，跟我眼神碰撞到一块时候，那家伙立即心虚的别过去脑袋。\r

    “呵呵，看来yang城还真有人不知道黄乐乐是我朋友呐。”我舔舐两下嘴角，朝着杜航低声道：“我正面，你侧面，先把那小子按到再说。”\r

    “你不是不管黄乐乐吗？”杜航不解的问。\r

    “我可以不管他，但别人指定不能碰他，碰我朋友，那跟打我脸有啥区别。”我理直气壮的吧唧嘴：“这两天正好缺钱给你们发工资，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要薅我的狼毫...”\r

2856 东清公司?

    简单交代一句，我和杜航分开，从不同方向朝着公交站牌踱步过去。\r

    而那个穿着花格衬衫的小青年明显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连忙挤进等公交车的人堆里，我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笑呵呵的凑到了青年的身后，从另外一个方向过去的杜航则不偏不倚的挡在了青年的身前。\r

    这时候一台公交车缓缓停到路边，人群呼呼啦啦的往前簇拥。\r

    我一边装成好像有人在后面推我的模样，一边往前抻着脑袋，顺着青年的脖颈后面吹气：“别挤别挤..”\r

    “麻烦让一下。”青年不适宜的回过来身子，想要从我旁边溜走。\r

    “诶卧槽，我手机呢？”就在蹭着我衣服走出去两步远，我猛然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喊叫：“你别走，是不是你偷我手机啦！”\r

    顷刻间，不少人纷纷回过来脑袋观望，同时摸索自己的口袋，唯恐什么东西被顺走。\r

    青年一愣，马上涨红着脸挣扎：“你别胡说，我没有..”\r

    杜航很配合的也马上凑过来拽住青年的胳膊叫嚷：“对，就是他偷你手机的，我刚刚亲眼看到的。”\r

    青年瞬间急赤白脸的挥舞胳膊推搡：“别碰我，我没拿你手机！”\r

    “给他送派出所去，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杜航喷着唾沫星子厉喝，同时冲旁边围观的人群喊叫：“大家帮忙做个证，我现在就打110。”\r

    现在的人看热闹个顶个的澎湃，但要是让谁帮忙主持一下公道，一个比一个萧条，果不其然，在听到杜航的话后，大部分人不是朝旁边扩散，就是快速钻进公交车里，我们仨周边迅速变成了真空地带。\r

    “我没拿你手机，少冤枉好人。”青年用力挥动两下手臂挣脱开我，随即拔腿就跑。\r

    “手机还我！”我吼叫着撵了出去。\r

    这小子确实没受过什么特殊训练，奔跑的速度并不快，我不紧不慢的追在他身后，我俩你追我赶的狂奔了差不多三四十米左右，我骤然一记小加速，一拳头狠狠擂在他后脑勺，青年踉跄两步“咣当”一下摔了个狗吃屎。\r

    “跑！我让你跑！”我喘着粗气，跳起来一脚跺在他身上，紧跟着赶来的杜航上气不接下气的“咣咣”又补了两脚，接着我俩硬拽起来他，拖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r

    刚一进胡同，青年就怂了，苦着脸抱拳哀求：“大哥，你们搞错啦，我真没偷你们手机..”\r

    杜航掐着他的脖颈冷笑：“手不手机的先放一边，你在公交车站牌跟前晃悠了好半天，到底想干什么，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整理好语言再跟我对话。”\r

    听到杜航的话，小伙的眼珠子瞬间瞪圆。\r

    杜航扬嘴翘起三根手指头：“倒计时开始，三..二..”\r

    “不是一份子嘛。”青年吓得连连缩脖。\r

    “我特么不识数！”杜航抡起拳头照着青年的鼻梁“嘭嘭”就是两下，接着脚下往前一勾，直接将他给扳倒，手脚利索的解下来皮带，教育儿子似的噼啪狠抽几下，青年当即发出嗷嗷的惨嚎声。\r

    暴揍一顿后，我背着手俯视身上挂满脚印，脸上全是血迹的青年：“替谁干活的？”\r

    青年背靠墙壁蹲在地上，咬着嘴皮喃喃：“东清公司的钱总。”\r

    “东清公司？”我迷惑的昂起脑袋，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记忆中似乎没听说过这号选手，不过我转念又释然了，yang城地界大了，各类牛鬼蛇神齐聚，很多我没听过的公司势力存在也属正常。\r

    “嘭！”\r

    杜航抬腿又是一脚踹在青年脸上，横着眉头厉喝：“你特么属算盘的啊，拨一下转一下，不拨不转是呗。”\r

    青年“哎唷哎唷”捂着脸颊呻吟两声，哭撇撇的回答：“钱总让我盯梢黄乐乐，看他都跟谁见面，还是就是如果他独自出门时候，马上汇报。”\r

    “你认识我吗？”我俯下身子浅笑。\r

    青年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对不起大哥，我不认识你，不不不..我保证没见过你。”\r

    “曹尼玛的，问你认不认识，你扯什么马篮子！”杜航暴躁的一把薅住青年头发，就地拎了起来。\r

    “认识认识。”青年忙不迭点头：“头狼公司的王总。”\r

    “那你把我和黄乐乐见面的消息告诉你们那位钱总没？”我舔舐嘴角笑问。\r

    青年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没有，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可能在忙，没有接听。”\r

    “来，这会儿给他打电话。”我示意杜航松开他的头发，心平气和的帮忙捋顺他皱皱巴巴的领口道：“你就说黄乐乐出门，看样子很着急，应该是去头狼一号店，问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r

    “好。”青年从兜里掏出一部老款的诺基亚1100手机按下通讯录里唯一的号码。\r

    杜航歪脖调侃：“哥们，你们公司这待遇不太行呐，都什么年代了，干活还舍不得给配部智能手机。”\r

    “你特么以为所有老板都跟我似的慷慨啊。”我笑着接茬。\r

    杜航翻了翻白眼“切”了一声，坏笑道：“你要是慷慨，天底下真没老抠喽，知道洪莲姐咋评价你嘛，她说这号人物八百年难出一个，抠到令人发指，抠到祖宗们都汗颜。”\r

    我俩正说话时候，青年弱弱的昂起头望向我：“没..没接。”\r

    “不接就继续打，你不打电话，我就打你！”杜航凶神恶煞一般的举起拳头。\r

    “我打..”青年吓得往后仰动脑袋，连续打了六七通电话后，那头总算有人接起，一道无比陌生的男声：“什么事？”\r

    青年瞄了我一眼，语气逼真的开腔：“钱总，黄乐乐出门了，我一路跟踪他，看他进了头狼酒店一号店。”\r

    手机那头沉默几秒钟后，钱总常舒一口气道：“他肯定是去找王朗求助了，我安排人过去接应你，待会你们一块把黄乐乐的腿打折，总之必须让他住上半年以上的医院，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加二十万。”\r

    青年着急的呢喃：“钱总，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我只负责盯梢吗？怎..怎么..”\r

    “三十万，事成之后我安排你去马来玩几天，就这样吧。”钱龙毋庸置疑的提高调门，说完以后直接挂断电话。\r

    青年放下手机，手足无措的看向我：“王..王总？”\r

    “我们不聋，喊特么什么喊！闭嘴！”杜航脾气不好的一巴掌甩在小伙腮帮子上，小伙手捂脸蛋没敢吱声。\r

    我抿抿嘴角道：“他会安排几个人接应你？”\r

    青年低着脑袋，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般。\r

    “啪！”\r

    杜航抡圆膀子又是一记大耳刮掴在青年脸上，恶狠狠的咒骂：“问特么你话呢，有脾气是吧？”\r

    “您不是让我闭嘴吗。”青年直接哭出声来，无辜又无奈的抽泣：“应该是郝强他们一伙，大概能有五六个人。”\r

    “走吧，上酒店门口等着。”我思索一下后，直接摆摆手。\r

    杜航歪脖看向我道：“费那劲干啥，咱还不如直接让这小子领咱们去找内个劳什子钱总呢。”\r

    我斜眼笑骂一句：“什么都被你看出来，我干脆跟你混得了，废话多。”\r

    “啪！”\r

    杜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接着扭头又是一耳光盖在青年脸上：“让特么你走呢，你搁这儿立什么光棍，曹尼玛得，你说你爹和你妈是不是喝醉酒时候研究出来的你，天生长了一个挨踢没够的脑袋。”\r

    “哥，我..”青年呜咽的抹擦眼泪。\r

    “啪！”\r

    回应他的又是杜航势大力沉的一嘴巴：“别特么说话，你咋来的？”\r

    “啪！”\r

    “不说话，你搁那儿寻思下蛋呢，马德，我为啥打你没够呢！”没等小伙张嘴，杜航如法炮制的又赏给对方已记耳雷子...\r

2857 光头强的社会语录

    半小时后，一号店斜对面的马路旁边。\r

    我、杜航、还有那个半张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倒霉小伙挤在一台黑色“现代”轿车里。\r

    小伙已经让杜航折磨的有点精神崩溃，每喘一口气都会下意识的瞟两眼。\r

    “你们那儿福利不错昂，还给发帽子和口罩呢？”杜航递给我一顶白色鸭舌帽，自己也往脑袋上扣上一顶，叼着烟吧唧嘴。\r

    青年抖了个激灵，马上接话：“还..还行。”\r

    “啪！”\r

    杜航手起掌落，利索无比的甩了对方一巴掌，皱着眉头骂咧：“问特么你了吗？”\r

    “呜..呜呜..”青年吸溜着鼻涕，很没出息的哽咽起来。\r

    “行了，别老整他啦，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小马仔。”我扫视杜航一眼摇头。\r

    那小子此刻已经吓得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再折腾下去，我真怕给丫整出来精神分裂症。\r

    “叮铃铃..”\r

    二十多分钟后，青年攥在手里的电话响了，他立马条件反射的望向杜航。\r

    “瞅我干啥，接电话呀。”杜航横着脸破口大骂。\r

    “喂..喂，谁呀？”青年磕磕巴巴的接起电话。\r

    手里那头立时间传来一道沙哑的烟熏嗓：“我到了，你在哪呢？”\r

    我立即昂头朝车外打量，一台银灰色金杯车速度非常缓慢的移动到我们酒店门口。\r

    青年赶紧招呼：“来对面的马路上，头狼酒店门口的摄像头很多。”\r

    不多会儿，金杯车缓缓停到我们这台车的屁股后面，四五个身穿黑色t恤，手臂上雕龙画凤的青年鱼跃而下，一看就知道应该都是那种收账、赚溜边缝子钱的社会小哥。\r

    一边往脑袋上戴鸭舌帽，杜航一边拧着眉头道：“给我表现的自然点，下车以后直接找带队的说话，听没听见？”\r

    “记住啦。”青年缩了缩脖颈，颇有几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r

    打车里下来以后，青年直接朝着一个光头走过去打招呼：“你来了啊强哥。”\r

    “问的不都特么是废话嘛，我没来，你跟鬼对话呢，这俩是你朋友啊？”光头淡撇撇的瞄了眼脸上都捂着口罩的我和杜航，鼻孔朝天的哼唧：“多余喊这么多人来，我一个人基本能搞定，要不是钱总拦着，我连他们几个都不爱带过来。”\r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将视线投向对方，这光头顶多也就一米七多点，瞅着胖乎乎的，微微凸起的啤酒肚，怎么看也不像个练家子的选手，不过对方既然敢夸下海口，说明肯定是有两下子的。\r

    “小心为上。”青年干涩的眨巴眨巴两下眼睛。\r

    “小心个屁，都是以讹传讹，说什么头狼家有什么四大杀神，我看全是一帮没见过市面的小混混捧出来的。”光头粗鄙的吐了口唾沫，眼神阴骘的冷哼：“那是没让我碰上，不然全给他们收拾的明明白白。”\r

    旁边一个捧臭脚的小伙立即贱嗖嗖的比划：“那是，强哥以前可是县武术队的，那虎扑拳打的嗷嗷雷厉风行，我亲眼见过他单挑四个人，自己一点伤没落下，对伙各种哭爹喊娘。”\r

    强哥摸了一把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含蓄又不失装逼的摆摆手：“诶，都是陈年往事，说那些干嘛。”\r

    他说完这句话后，其他人纷纷陷入了沉默当中，不知道是不会往下接茬，还是全都陷入了对他武力强悍的疯狂折服中，我也突兀看明白了，这家伙绝对不是啥高手，十有**就是个耍嘴皮子装狠的二把刀。\r

    可能是感觉没人说话气氛稍微有点尴尬，强哥点上一支本地人都爱抽的“红双喜”香烟，像个指点江山的大亨一般看向我们旁边的那个青年道：“小腾啊，你跟钱总的时间长，你说说看钱总究竟为什么要跟黄乐乐过不去呢？”\r

    “不..不太清楚。”青年干咳两声。\r

    光头梗着脖颈训斥：“要不说你不走脑子呢，这年代什么最重要？格局！个无窝格，鸡于局，格局！明白格局很重要，有大格局的人才能跳得高，一个个啥也不是，文盲！”\r

    旁边小马仔讪笑着纠正：“强哥，个无窝不是国嘛。”\r

    “别特么在意这些细节，要不说你格局小呢。”光头老脸一红，不耐烦的踢了自己小弟一脚，掐着腰道：“我分析着钱总想拿黄乐乐说事，多半是因为杜勇，我可听说了，杜勇是咱们钱总上面那位大老板的好朋友，目前正在和黄乐乐竞选天河区的第三把交椅，这要是杜勇上去了，你们品，你们慢慢品。”\r

    听到光头说相声似的读白，我几乎快要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特喵的：不怕傻子多，就怕傻子凑一窝。\r

    冷静几秒钟后，我闲聊似的冲着他乐呵呵的问：“强哥说的忒有道理啦，冒昧的问一句，强哥是本地人嘛？”\r

    强哥理直气壮的回应：“嗯呐呗，地地道道的yang城银儿，花都区那疙瘩滴，你哪的啊兄弟？”\r

    “我外地的，嘿嘿。”我往上拽了拽口罩眨巴眼睛。\r

    强哥两撇浓眉往上一挑，背着手就朝我走了过来：“诶..你别动，你别动昂，我瞅你咋那么眼熟呢？”\r

    “你这么看，还觉得眼熟不？”我直接拽下来脸上的口罩，朝他努努嘴巴：“我像不像吴彦祖？”\r

    “诶卧槽！你是王..”强哥一蹦三尺高，打了个嗝：“朗？”\r

    “哥们，回头！”另外一边的杜航直接从腰后拽出来“仿六四”，轻飘飘的吹了口气微笑：“瞅我手里的家伙什眼熟不？”\r

    旁边几个马仔立时间吓得往后倒退，还有两人甚至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r

    “谁特么敢跑，我就地给他送朵火红的萨日朗！”杜航调转枪口，朝他们开来的金杯车方向示意：“全上车里蹲着去。”\r

    说话的过程中，杜航迅速拽开金杯车驾驶位的车门，拔掉了钥匙。\r

    我趁手摸了摸强哥鹌鹑蛋似的秃脑门，乐呵呵的吧唧嘴：“你干啥去呀哥？”\r

    “咳..我也上车眯着。”强哥缩头缩脑的干笑。\r

    “你不是要单挑我家四大战神嘛，我给你个机会。”我吐了口唾沫，朝着不远处的花坛招招手吆喝:“大傻白，来活儿了。”\r

    来之前，我唯恐自己应付不来，特意把白帝给召唤了过来。\r

    白帝捧着一杯可乐，晃晃悠悠走过来，随即咬着吸管“滋溜滋溜”嘬了两下，上下扫视几眼强哥，不屑的撇嘴：“腿软无力，两臂浮肿，不用我动手，你估计一拳也能给他捶哭。”\r

    “上吧强哥，让兄弟我见识一下你昔日武林高手的风采。”我抻手推搡一下。\r

    强哥脚底板就跟装了刹车片似的，死活不肯往前迈腿，沉默几秒钟后，回过来身子看向我道：“朗哥，都是社会圈里扒拉饭的，咱互相给个面子行不，打打杀杀没意思，要不咱比点别的？”\r

    “去尼玛的。”我左脚往前一勾，从后面猛推他后背一下，直接将他给绊倒，皱着眉头臭骂：“不比划拳脚，我特么跟你比吟诗作对啊，你不武术队的，一人单挑六七个嘛。”\r

    “哥，我吹牛逼得，我小学二年级时候确实练过两天，单挑六七个人那是我去年揍得几个初中生。”强哥抱着脑袋哀求：“这年头干啥不是都讲究保证嘛，我寻思给自己包装的硬气一点，比较好混。”\r

    “嘿卧槽。”我直接被这货给逗笑了：“真特么一句实话都没有。”\r

    “有实话，我真是本地人，我是混血儿，我妈牡丹江那边的，我爸是yang城的，不信你看身份证。”强哥忙不迭从兜里掏出身份证念叨。\r

    “你特么搁这儿给我唱二人转呢。”我铲球似的一脚射在他脸上，恼火的骂咧：“来这块干嘛呀！好好唠，我说不定一高兴就给你放了，唠的我不欢喜，我连夜把你的遗体送回牡丹江。”\r

    “办黄乐乐。”强哥老老实实的回答。\r

    我掏出手机打开拍摄模式，俯视着他继续问：“替谁干活。”\r

    “东清公司的钱总钱洪。”强哥毫不犹豫的应声：“钱总承诺我只要把黄乐乐打残废给我五十万。”\r

    我接着又道：“这话能跟巡捕说吗？”\r

    “能..能吧。”强哥迟疑的望向我：“朗哥，咱们江湖事儿江湖了，别老麻烦巡捕同志行么？你看我这..刀不锋利马也瘦，真心不想和你斗。”\r

    我把手机揣进口袋，忍俊不禁的摇头：“人不狠牙不稳，除了卖嘴就是喷，你说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搁网上录社会磕多来钱，非特么冒充这个杀手不太冷。”\r

    “朗哥你也是同道中人呐。”强哥虎逼嗖嗖的望向我。\r

    “同你奶奶个道，给你的钱总打电话，就说你壮志未酬身先死，让我圈住了，他要是不亲自过来赎你，往后可能得长使英雄泪满襟。”\r

    “诶，我这就打。”强哥毫不犹豫的摸出手机开始拨号：“钱总，我是光头强，那啥..活儿我没干好，让头狼的人给截胡了，我们这会儿被他一个人给包围了，他让你过来一趟，不然可能会把我们送去巡捕局。”\r

    “告诉你们钱总。”我歪着脖颈乐呵呵的出声：“马配齐刀配好，看看我俩谁先倒...”\r

2858 背道而驰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帮人回到一号店的大厅里。\r

    因为怕影响到来回住宿的客人们，所以除了带队的强哥以外，我让其他小马仔全都滚蛋了，那帮人留于不留，意义并不太大。\r

    坐在大厅的沙发区，我手捧着热茶杯，笑呵呵的望向光头：“强哥啊..”\r

    “朗哥您折煞我啦，叫我小强或者光头强都行。”强哥立即站起来，佝偻着腰杆干笑。\r

    我摆摆手，翘起二郎腿道：“坐吧，别吓到我这儿的住客们。”\r

    比起来街边的那些九流小混混，这个强哥绝对数得上有意思的灵魂，不光长得有特点，就连说话也带着几分钱龙的虎逼劲儿。\r

    “跟我介绍介绍你们那位钱总和东清公司吧。”我点燃一支烟，朝着他努嘴。\r

    “说起来东清公司，那真是过江龙遇上了下山虎，收账这块我们做主。”强哥立时间梗起脖颈，表情夸赞道：“朗哥，不跟你吹牛逼，你要说玩灰我们可能差点意思，但要是收账，在yang城这十里八乡，甭管你啥段位，我们指定能他办的明明白白，旅游局的大当家狠不狠，你问他看着我怕不怕就完了，撬锁芯儿、堵钥匙眼儿，钱龙红脸我白脸儿。”\r

    “啪！”\r

    他刚一说完话，旁边的杜航直接撩膀子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皱着眉头臭骂：“麻了哔，不爱打你，你非往身上要是不是？呜呜咋咋搁这儿唱三句半呢。”\r

    强哥捂着脸干笑：“不..不好意思大哥，职业习惯。”\r

    “嗡嗡..”\r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眼竟然是郑清树的号码，我迷惑的接起：“喂？”\r

    “忙着呢朗哥。”郑清树笑呵呵的发问。\r

    听他的语调，十有**是有事，我半推半就的应付一句：“还行，晒太阳呢，有事吗？”\r

    “哎呀..”郑清树吭唧半天出生：“是这么个事儿朗哥，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最近借着我们公司的招牌开了家小店，也是放贷收债这一块的，他手底下有几个小兄弟可能是跟您发生点小冲突，这不刚刚找到我，非墨迹着我帮忙说说情，您看能不能给我几分薄面。”\r

    “哦。”我拖着长音道：“敢情东清公司是你名下的，我说听着咋这么耳熟呢，贾东、郑清树，所以叫东清公司，呵呵呵，整挺好啊..”\r

    郑清树赶忙解释一句：“朗哥，我朋友就是借我们公司的壳子而已。”\r

    我思索片刻后，语气不变的应声：“嗯，让你朋友过来找我谈吧，既然都是熟人，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你也跟着一块过来吧，电话说不清，要不我过去找你面谈也行。”\r

    郑清树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我们现在就在一号店门口呢，我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提前打个电话先沟通一下，那我们这就进来了哈。”\r

    接电话的过程，从我的角度已经清晰的看到他带着两个家伙已经走进我们酒店。\r

    “这边！”我挥舞两下胳膊招呼。\r

    很快郑清树仨人径直来到我面前，见到白帝和杜航后，郑清树可能不熟悉，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一下，随即朝着我道：“朗哥，这事儿绝对是个误会，我这朋友之前真不知道黄乐乐跟你的关系，所以才想见缝插针的掺和一下，刚刚他把事情告诉我以后，气得恨踹了他好几脚。”\r

    “哪位是你朋友啊？”我漫不经心的眨眨眼睛。\r

    “朗哥，我是！”郑清树身后，一个最起码得有二百斤以上，顶多一米七多点，长得像个剃皮冬瓜似的胖小伙缩着脖颈朝我讪笑：“朗哥，我叫钱洪，跟咱们头狼家的皇上哥五百年前算一年，呵呵。”\r

    面对对方递过来的手掌，我直接选择无视，捧起茶盏微笑：“那你们这亲戚攀的可有远点啊。”\r

    胖小伙不尴不尬的收回去手掌，半弓腰站在我对面，不自然的咳嗽两下。\r

    郑清树可能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蠕动嘴角：“朗哥..”\r

    “树哥，你之前在咱家酒店时候住哪间房？”我直接打断，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r

    郑清树微微一愣，不假思索的应声：“602，当时我和余佳杰、周德总住一起，咚咚、大壮、尿盆和小铭当时住我们隔壁。”\r

    “余佳杰现在负责三号店，咚咚他们在鹏城讨生活，目前事业刚起步，周德和尿盆的尸骨差不多已经烂完了，我上上京的朋友把他送回老家时候，替我上了几柱香，你们这批人不容易，但现在就属你混的最出息啊。”我拍了拍大腿感慨。\r

    郑清树瞬间陷入沉默当中，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茬。\r

    我放下茶杯，目光平视他的眼睛道：“其实你之所以混的成功，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聪明，也没多狠，唯独的优点是你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你比他们强的一点是你的自我定位一直相当优秀，你甘愿当炮灰，累积够足足的人脉和资源，所以轻松拔地而起。”\r

    他梭了口气，压低声音：“主要还是您给了我足够的平台。”\r

    “不不不，平台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你可以认识贾东，余佳杰也可以，大壮小铭他们都可以，但是他们都没有把握住。”我摆摆手，长吁一口气道：“所以单从这方面讲，你确实非常成功。”\r

    郑清树咬了咬嘴皮，没有吭声。\r

    “成功不易，人要知福报，更要惜福报。”我歪脖指了指旁边的茶盏道：“杯子里的水有点凉了，帮我换一杯去。”\r

    “好。”郑清树立即端起茶杯，轻车熟路的朝着大厅的饮水机方向走去。\r

    瞅着他的背影，我又看向那个叫钱洪的胖小伙道：“四百万，人你领走，不然就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买凶杀人是什么罪你一个专业放贷的肯定比我了解。”\r

    钱洪愕然的咧大嘴巴：“朗哥，我可是..我是树哥的朋友啊。”\r

    “嘭！”\r

    猝不及防间我抓起旁边的烟灰缸照着钱洪的脑袋重重砸了下去，那家伙直接被我捶倒，抱着脑袋“嗷嗷”喊叫。\r

    跟郑清树一块来的另外一个小伙慌忙喊叫：“诶，你干什么！”\r

    “干你妹，滚一边跪着去！”杜航歪脖刚骂一句，白帝已经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一记势大力沉的肘击重重捣在对方的眼窝上，小伙干嚎着蹲在地上。\r

    “曹尼玛得，如果不是因为郑清树过来，老子指定让你开场轰轰烈烈的追悼会，我的人你都敢打心眼！”我掐着他脖颈按到在地上，攥紧烟灰缸一下接一下的朝着他的脑袋猛凿。\r

    直至将狗日的彻底砸休克，我才“咣当”一下将烟灰缸扔到地上，拍了拍手，重新坐回沙发上。\r

    二分钟左右，郑清树端着冒热气的茶杯走回我身边，只是淡撇撇的瞟了眼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钱洪和那个捂着眼睛直哼唧小伙，随即又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一般，从钱洪身上跨过去，老老实实站在我对面。\r

    我点燃一支烟，笑嘻嘻的注视郑清树：“你朋友不太懂事，我替你教了他一下，四百万替我买黄乐乐上岗，你说划不划算？”\r

    “划算。”郑清树毫不犹豫的点头：“朗哥你放心，待会从你这儿走，我肯定还会好好教育我朋友一顿的。”\r

    “最好不过。”我吐了口白雾，端起茶杯道：“树哥啊，交情这玩意儿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用一次就少一次，就跟这官窑出的青花瓷茶杯似的，我捧着它的时候，它是个宝贝，可我要是松手..”\r

    说着话，我松开握在掌心里杯子。\r

    “啪！”\r

    瓷杯直接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浸黄色的茶水和茶叶沫子散落一地。\r

    我一脚踩在半拉茶杯碎片上，用力碾压两下，扬眉出声：“它就是一堆渣子，一堆论斤卖可能都嫌扎手的废品，你赞同我这个观点不？”\r

    郑清树怔了一怔，马上绷直身体开腔：“朗哥至理名言，我非常赞同。”\r

    “同样的事情，发生一遍是巧合，发生两遍是意外，发生三遍，那特么就是预谋。”我收起脸上的笑容，直勾勾盯着他道：“对事不对人，那就是目中无人，对于目中无人的选手，我通常喜欢抠掉他的目，你是了解我性格的，也肯定知道我的办事风格。”\r

    郑清树哆嗦一下，“我..我记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r

    我又点燃一支烟，塞到他的嘴边，皮笑肉不笑的出声：“树哥啊，再送你一句话，人这玩意儿呐，生于虑，成于务，失于傲，耍小聪明也属于傲的一种，想要爬的高，就得忍住傲，至少我还没有退出舞台前，你只能是个配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