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收礼经历
除夕当天,郁知暖早早的就被丫头们弄起来,按照这个朝代的规矩,年三十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的,不过郁知暖对这些“封建礼法”素来敬而远之,一再强调要从简从简再从简,可一些常有的规制,总是要保留的。
郁知暖看着大家伙兴致高,也不会去扫兴,还主动贴起了窗花,见暖阁布置的差不多了,又把丫头们叫到一处,挨个发了红包。尤其是凝香、婉玉、福喜几个大丫头,婉玉和福喜一人得了一对耳环并一只珍珠戒指,凝香一对金镯子,林大娘是一个老坑翡翠玉镯,小丫头们也按等级发了红包,园子里众人自然千恩万谢。
今儿是晚上团年,所以中午也都在各自的院子里随意将就,郁知暖正疲乏着赖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就闻得丫头通传柳絮来了。
柳絮今儿一派神清气爽,原本那些娇柔媚气掩去不少,颇有一番明朗少年的韵味。不得不说,柳絮当了店长之后变化挺大的,以前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还有点阴阳怪气,如今倒是自信阳光不少。
郁知暖笑道:“晚上团年,这会子过来做什么?”
柳絮终究不似容弈那般亲近,花谢那样随意,也不似叶寻溪一般高傲,所以见着郁知暖问礼总是少不了的。
恭敬的行礼问安赐座之后,才开口道:“前儿受了家主的礼物,很是欢喜,想着过年过节的,也为家主备上一份薄礼。”
“哦!”郁知暖噌的一下坐起身来,眼冒金光。毕竟是个女孩子,对礼物总是有期待的,况且经过上次农贸市场般接地气的贺礼,郁知暖觉得柳絮送什么都是好的。
柳絮看着郁知暖期待的神情,心底欢喜,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雕饰精致的梨木盒子,双手奉上。
郁知暖亦笑眯眯的接过,问道:“我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柳絮满眼柔和的看着面前精致俏皮的女孩。
郁知暖满心期待的打开,竟然是一个个精致的小瓶子小罐子,她随意打开一个闻了闻,好香啊!
柳絮看着郁知暖开心的模样,有些羞敛道:“我……只会做这些,所以就亲手做了一份胭脂水粉送给家主,希望你……会喜欢。”说罢还不自觉低下头,耳垂还有些泛红。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真好闻,是……茉莉花,还有桂花?”
“是呢,这是我之前采摘的鲜花,蒸煮成凝露,配合着蜜蜡等调配的……不是店里卖的那种。”
“我知道的!”郁知暖开心道:“谢谢你小柳儿,我很喜欢。这可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呢?”
柳絮:“啊……?”
郁知暖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找补道:“我是说……第一份最好的礼物呢!”
柳絮看着女孩的笑颜,自己心里也暖暖的。
二人正说着话,婉玉传话到花谢和叶寻溪也来呢。
郁知暖有些莫名,这花谢不是素来和容弈是好基友吗?今儿怎么和叶寻溪一道,也是新奇。
她点点头道,请他们进来。
花谢和夜叶寻溪一进暖阁,就见到坐在郁知暖对面的柳絮,颇有一些不自在。
郁知暖笑道:“今儿倒是难得,你两个居然一起来。”
花谢道:“不过是在门口碰到了,也就一起进来。”
“这会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叶寻溪、花谢:“……”
郁知暖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迟疑道:“你们两……都哑巴了?”
“咳咳!”叶寻溪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道:“我来……给你送两本字帖!”
送字帖?郁知暖心道,这人……也是来送礼的?
郁知暖纠结的站起来,走到叶寻溪对面,留意到对方不自在的神情,笑眯眯的说道:“谢谢,我会……好好练字的。”然后接过了叶寻溪手中的字帖。
“嗯……”叶寻溪吭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郁知暖心道:“这是什么意思,嫌我的字太丑吗?”
叶寻溪道:“那我……先走了。”说罢不等郁知暖回应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背影中泄露一丝逃跑的意味。
郁知暖茫然的看看叶寻溪,又看看向花谢,然后自言自语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花谢一本正经道:“可能你的字比较吓人……”
“滚!”郁知暖翻了个白眼,又对着花谢道:“那您这会儿过来又是有何指教呢?”
花谢忽然也不自在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看柳絮,没有吱声。
好在柳絮是个有眼力见的,主动道:“那没什么的事儿的话我先告辞了。”
“好,晚上团年的时候见。”
柳絮恭敬的行礼,便离开了暖阁。不过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花谢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个木质锦盒。
“人也走了,说吧。”
花谢扭捏道:“就是……送你个礼物。”
“咳咳!”郁知暖被花谢的回答震惊了,“你确定你是来送礼的,不是来给我投**的?”
“**是什么?我当然是来送礼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送礼就送礼,为何还要避开柳絮和叶寻溪啊?!”
“我乐意!”花谢一脸傲娇,可耳垂的泛红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郁知暖回到软塌上坐着,顺手把叶寻溪的字帖放到桌上,道:“那就请小花花公子把您礼物……亮出来吧!”
花谢从容的坐到郁知暖对面,然后把手里的锦盒递到郁知暖面前。
郁知暖虽然疑惑,还是耐心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华丽的有点过分的金钗,上面还有一个两脚起飞的小动物……
她拿起金钗,问道:“这是一只……鸡?”
“这明明是只孔雀!”
“额……哦!”郁知暖看着这个华丽的有点过头的鸡,哦不,孔雀,迟疑道:“花店长,这是您……亲手做的?”这只钗子虽然华丽,但是美感上十分欠缺,典型的就是点缀太多,反而看不到精华!
花谢有片刻的脸红尴尬,道:“我怎么会做这些女人家的玩意,我画的图,请匠人做的。”
“哦……”郁知暖心道,那匠人怕是也没做过这么“华丽”的东西吧。
花谢看着郁知暖甚是的神情,有些恹恹的,问道:“你……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说罢爱不释手的瞻仰,赞美道:“多么精致的一只……孔雀啊!”
闻言,花谢神情稍霁。
郁知暖道:“谢谢,你……费心了。”
花谢对此很是受用,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翘上了天。
郁知暖小心翼翼的收好,心道:“我一定要把他藏起来,这东西简直闪瞎眼。”
这时候,有人来通传道鹿鸣和童漾来了。
郁知暖忽而福至心灵,莫不是他们也是来送礼的?
她尚来不及反应,花谢就噌的一下站起来道:“忽然想起来,园子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也不管郁知暖的回应,抬起脚就……溜走了。
郁知暖没好气的笑笑。
鹿鸣牵着童漾进来,疑惑道:“花谢那小子怎么呢?跑那么快干嘛?”
郁知暖喝了口茶,调侃道:“兴许是屋子馒头蒸熟了,怕晚了没得吃。”
童漾睁着求知的大眼睛道:“花谢哥哥很喜欢吃馒头吗?”
郁知暖摆摆手道:“这不重要,小童童,你这会过来做什么呀?”
童漾羞涩的拿出一面团扇,道:“这是我送给姐姐的新年礼物,上面的梅花是我画的。只是现在天凉姐姐兴许用不上。”说完有些不好意思。
郁知暖接过,呼哧呼哧扇了两下,道:“谢谢,姐姐好喜欢你的礼物。等到夏天的时候姐姐一定用得上。”
“嗯!”闻言,童漾小朋友又眉开眼笑的。
旁边鹿鸣道:“童漾送你扇子,我送给个扇坠。”
郁知暖接过一看,竟然也是梅花的,还真是对得上。瞄了一眼鹿鸣道:“多谢,有心了。”
“嗯……”
郁知暖看着依旧面瘫的鹿鸣同学,心道,这位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他们走后,郁知暖看着桌子上的胭脂、团扇、字帖、金钗和扇坠,心里忽然被塞得满满的。这些傲娇的大男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认可自己这个家人的嘛。
郁知暖忽而想到,他们都送了,那容弈会不会也……
郁知暖任由思绪发酵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猛地摇摇头道:“郁知暖啊郁知暖,你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这些就不错了,竟然还想着得陇望蜀,简直贪心不足。你可别忘了原主是死在容弈手上的。如今能和平相处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别的妄想……”
虽然理智告知她容弈给不给她送礼物都无所谓,可是心里却总忍不住暗暗的期待,或许……他也会想着给自己……回礼呢?(未完待续)
红红火火过新年
年夜饭依旧是在梨花厅。
凝香几个心思机巧,想着主子们要守岁,所以除了正餐外,还备了好些干果点心,并一些玩耍等物,用来打发时间。
郁知暖换上一件正红色的锦衣,披着白狐大氅,头上一支华丽的金钗并几个白玉小花点缀,眉间一朵金色的莲花花钿,眉眼似画,容颜姣好,好似一朵娇美的人家富贵花。想着今儿过年,她慎重打扮了才去往梨花厅,路上就碰到了容弈,也是可巧。
郁知暖笑道:“小容儿今儿穿了我前儿送的新衣裳呀。”说罢还细细打量一番,补充道:“不错不错,很是合身。”
容弈一身墨蓝色锦衣,衬的整个人风姿绰约,仪表堂堂,比起素日里的简朴雅致更加帅气逼人,端肃华贵自然而出。
容弈看着郁知暖今儿一袭红衣盛装打扮,亦是美不胜收,笑道:“阿暖选的,自然合身。”说罢又走进了两步,道:“阿暖今儿的衣服也很漂亮。”
“就只是衣服漂亮吗?”郁知暖故意嘟着嘴问道。
容弈低头浅笑:“人……更好看。”
郁知暖嘻嘻笑道:“这还差不多,走吧。”
两人到梨花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说笑。
郁知暖眼尖的发现,今儿每个人都穿的是新衣服,还带了自己送的佩玉,她心里暖暖的。
郁知暖瞧着旁边还有煮着热腾腾的火锅,调侃道:“花店长,您这是放不下锅里捞吗?除夕夜也要叫人摆上。”
花谢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问你自己的丫头。”
凝香上前笑道:“是奴婢自作主张安排的。这除夕夜要守岁的,一般的年夜饭过会子就凉了,这个火锅好,暖暖和和的,主子们夜里饿了直接就能吃上热乎的东西。”
“好丫头,还是你心细!”
花谢傲娇的哼唧一声,这位主子还真是偏心!
“既然人都齐备了,那咱们就开餐吧!”郁知暖朝着凝香道:“前面你们辛苦一点,后面安排好轮值的就也去吃吧,大过年的,别委屈自个儿。”
凝香笑道:“主子放心。”
作为家主,郁知暖自然要提几杯庆贺一下。不过这些日子大家时常一起用膳,郁知暖话也简单,说了几句祝语,就吆喝着开餐了。
毕竟是除夕夜,觥筹交错,氛围甚好。还有几个管事嬷嬷三五结队的来给郁知暖敬酒。她酒量一般,只是日子特殊,也就都应了,一轮下来,就有些犯晕。
容弈一直留心着郁知暖,这会瞧着她脸颊红红的,就暗暗的命人做了一碗解酒汤来。
郁知暖看着席上的男人们自己吃喝说笑,抱怨道:“你们一个个,也不知道替我挡一挡,一点团魂都木有!”
花谢一边夹了个大鸡腿,一边乐道:“人家是来敬家主您的,我们怎么能驳了人家的心意呢!再说,团魂是什么鬼?”
郁知暖一手支着额头,嘟着嘴道:“真是一点都不贴心。”转头就朝着容弈抱怨,“小容儿你看他,好过分!”
柳絮看着郁知暖似有一些醉眼迷蒙,便道:“家主先吃些东西垫垫吧,一会再有人来,我们替你挡着。”
郁知暖托着脸颊,笑眯眯道:“还是小柳儿好,么么哒!”
花谢“么么哒又是什么鬼?”
郁知暖“我不想和你说话。”
两人正斗嘴了,就见张大厨也端着酒杯过来,笑道:“小郁啊,张叔敬礼你一杯。”
郁知暖平时和张大厨关系就好,这会见人家巴巴来敬酒,正打算强撑着站起来。
就见花谢一拍桌子,瞬间移动到张大厨面前,勾着人家的肩膀,状似哥俩好的说道:“张大厨,您可是我们郁宅厨房的顶梁柱啊!小郁不胜酒力,我来和你喝!”
张大厨有点懵,但还是很快说道:“也……行啊!”
郁知暖看着勾肩搭背的二人,一下觉得有点迷幻,这个剧情变得也太快了。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郁知暖看向容弈,脸上写着:“他又吃错药呢?”
容弈用眼神回答:“应该是的。”
后面的敬酒都被郁宅优秀的男人们有意无意的挡了,郁知暖喝了容弈备的醒酒汤,好歹缓过来一些。
除夕守岁是常规项目,吃了饭,众人都围坐在一起说笑。
郁知暖道:“不如玩游戏打发时间吧。”
童漾乐呵呵的点头道:“好啊好啊,玩儿什么游戏。”
郁知暖想了想,毕竟是过节,太放肆不好,太刻板也不好,便道:“不若咱们击鼓传花吧。去外面园子里这一只腊梅,然后福喜吧,蒙着眼睛敲鼓,鼓声停,花落在谁的手里,谁就要自罚一杯,然后表演一个节目。”
叶寻溪皱着眉道:“表演节目?”
郁知暖想了想,道:“也不拘什么节目,诗词歌赋都行,或者讲个笑话讲个故事也行,供大家玩笑,如何!”
童漾道:“好好好,我可以背诗的!”
柳絮道:“不错,大家都可以参与。”
郁知暖看了一眼道:“就我们几个人太少了,一下子就传完了。”又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丫头,“你们全部过来,各个公子屋里的大丫头全部参加,青黛、凝香,婉玉你们几个也来,拿些长凳子围坐起来,这样才有意思。”
准备齐全后,游戏也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虽然福喜蒙着眼睛,可她身后却站着很有眼色的林大娘。今儿本就是主子们玩笑,丫头们陪同,哪里会叫小丫头出尽风头。所以她暗暗的提醒福喜,什么时候该停。
果然,第一次的红梅就“刚巧”落到郁知暖手里。
郁知暖看着手里的梅花,无奈的笑道:“小喜儿,你故意吧,怎么这么巧!”
花谢道:“这就是命啊,家主大人,这可是您自己定的规矩啊,赶紧表演节目吧!”
“好吧!”郁知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想了想道:“那我……唱首歌吧。但是唱的不好你们不许取笑哦!”
“不会,不会!”“我们还没听过家主唱歌呢!”“好期待啊!”“家主您就随便唱吧。”
丫头婆子们吃了酒,也都放开了玩笑。
郁知暖想了想,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捧着脸蛋娇羞又道:“哎呀,好害羞!”
柳絮道:“家主不必担心,您怎么唱都行的。”
花谢:“就是,你唱的不好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
郁知暖鄙夷的看着他:“你确定?”
花谢:“当然,我们只会大笑!哈哈哈哈……”
郁知暖心道:“就知道这货不安好心。”
容弈:“阿暖若是觉得不自在可以换一个。”
“没事,不就唱歌嘛。”郁知暖大手一挥,表示自己能行,道:“婉玉,把我的琵琶拿来,这么唱太干了。”
郁知暖随意一句,却引得众人心思各异。因为他们从未听说过郁知暖会乐器,来了郁宅多年更没见过她会弹琵琶。
不少人暗搓搓的期待着郁知暖还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琵琶很快送来,郁知暖在手上简单拨弄一下,调了调音调,清咳了两声,便伴着琵琶轻轻吟唱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梨花厅瞬间安静,众人好似被郁知暖的清婉嗓音带进了一个神奇的九重天宫,琼楼玉宇,起舞清影,人间离合,一时之间难以抽离。
郁知暖知道自己琵琶弹得一般,唱得也一般,不过新鲜,大家给面子罢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精妙的词天上人间难得一闻,况且她的唱法也新奇,众人不免沉醉。
叶寻溪淡淡的吟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说罢童漾带头鼓掌,道:“姐姐唱得真好,琵琶弹得也好。”
柳絮也应和道:“家主当真是才女啊。”
花谢也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挺好听的。不会笑你啦!”
鹿鸣依旧只有一个字:“嗯!”
丫头婆子们虽然不懂风月词曲,也跟着鼓掌,一时间赞誉不断,反倒弄得郁知暖有些不好意思。
容弈目光灼灼的盯着娇羞的少女,整颗心砰砰直跳,如果不是场合不予许,他真想冲上去,抱住她,然后藏起来,再不让人分享一丝她的美丽和惊喜。
郁知暖道:“好啦,我也表演完了,继续吧。”
于是在林大娘的暗箱操作中,青黛、柳絮、花谢、叶寻溪、童漾、容弈分别被抽中一次。他们大多吟诗,比起郁知暖方才的唱词难免有些简单。不过游戏重在玩笑,也没人去计较那些。
过了好些时候,一个小丫头兴冲冲的跑进来,道:“主子们,时辰快到了。”
众人便纷纷走出房间,小厮早已备好了烟花,看着时间,点燃了绚丽的烟花。
郁知暖双手捂着耳朵,笑眯眯的看着天边绚烂又一闪而逝的烟花,心道:“不知道这样欢乐的日子还有多久,不过……珍惜当下。”
容弈一直站在郁知暖身边,看着小姑娘眼底的笑意,映着烟花的笑眼更加璀璨迷人,竟觉得比烟火更美。
他悄悄的走到郁知暖身后,伸手帮她捂住耳朵,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阿暖,新年快乐!”然后迅速的亲了亲郁知暖粉红的耳垂。
郁知暖当然听到了容弈的话,也感受到他的亲昵。只是她装作没听懂不知道一样没有回应。因为,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烟火上,可容弈的行为,还是落在某些一直关注郁知暖的人眼底……(未完待续)
新年新气象
看过烟火,郁知暖便张罗着大家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容弈主动提出送她回去,郁知暖自然应下。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小道上,谁都没有说话。郁知暖方才闹得厉害,现下有些犯困;容弈则是暗暗地纠结对方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察觉到自己行为。
到了暖阁门口,郁知暖笑眯眯道:“我到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容弈:“阿暖,你说过我可以在暖阁休息的。”
“可以……啊!”郁知暖迟疑道:“所以……你今天想宿在暖阁?”
“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走吧!”
凝香几个先一步回暖阁收拾,这会子看到容公子和家主一起回来,都有些意外。不过大家知道郁知暖偏爱容弈,也没说什么。
郁知暖道:“你……在侧间洗漱可好。”
“嗯。”
容弈离开后,凝香上前低声道:“家主,您让容公子宿在暖阁?”
“对啊!”
“这……不太好吧!”
郁知暖想了想道:“没事啦,就是单纯的睡觉而已,两个人睡比较暖和嘛。”
“可是……”凝香有些纠结,终究也没说什么“那奴婢便下去准备了。”
郁知暖脱下外衣,就去了浴房泡澡,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凝香的顾忌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潜意识觉得容弈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过是有个美男子在身边睡着,自然没什么关系。而且郁知暖总觉得容弈好似有话要说,所以才会答应对方留下。毕竟纵观原著已知部分,容弈并不是一个好色之辈,对自己,顶多是感兴趣和好奇吧。
郁知暖清楚容弈的强大,自己折腾的那些事能顺利执行,少不了这位高人的从中斡旋,所以给对方一些福利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容弈长得那么帅。所以严格来说,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婉玉在外间道:“家主不要泡太久,仔细水凉了。”
“好!”
郁知暖多少有些保守,所以泡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伺候着,都是一个人待在里面。
她换好衣服回到卧房的时候,容弈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软塌上拿着一本话本品读。
郁知暖看了眼话本的封面,那不是自己前儿看的风流才子俏佳人一类的故事吗。忽然有些脸热,她走上去一把抽走了容弈的书,道:“你……别看这个。”
“阿暖喜欢看这个?”
“还……行吧,也就……偶尔看看,打发时间……而已!”
容弈低眉浅笑,“我看这书有些旧了,页脚卷曲,想来定是时时翻看的缘故。”
郁知暖争辩道:“哪有……原本就是二手的!”
“真的吗?”
郁知暖对上容弈有些质疑的目光,瞬间漏了怯,“好吧,是我喜欢看。主要是没什么可看的。”
容弈低声浅笑,“你若是喜欢,我回头再找些来送你。”
“真的!?”郁知暖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惊喜。
“自然。”
郁知暖笑眯眯道:“小容儿你真好,咱们安歇吧。”她放下书就往床走,还没迈出脚,就被一个厚实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等等,我想和你说说话。”
郁知暖从善如流的坐在容弈身边,道:“什么话?”
容弈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袋,递给她道:“这是我送给阿暖的新年礼物。”
郁知暖心里乐开了花,果然,容弈也给自己备了礼物,开心!可面上依旧保持高冷,接过后打开一看,是个精致的白玉手镯,质地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
她拿在手里小心的摸了摸,道:“好漂亮的玉镯子。”
“我帮你带上可好。”
“好啊!”郁知暖笑眯眯的伸出手。
容弈小心翼翼的帮她带上。
郁知暖眼尖的发现容弈手上戴着的正是自己昨日送的暖玉,看不出来他还挺喜欢的。
郁知暖得意的晃了晃手腕,道:“谢谢,我很喜欢。这才是我新年的第一份礼物呢!”
“喜欢就好!”
郁知暖:“所以,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要送我礼物这事。”
“嗯。”
郁知暖皱眉道:“真不明白你们,送礼物就送礼物,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们?”容弈很快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字。
“对啊,就是你们!”郁知暖没察觉容弈的反应,笑着把今日其他人送礼的情形当做玩笑一般讲给容弈:“你说说,是不是很搞笑。”
“是啊……”容弈淡淡的应和,心里却有自己的计较和淡淡的失落,暗自懊恼,自己是不是晚了些?
郁知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好了小容儿,咱们休息吧,我快困死了 。”
“嗯!”容弈从善如流的上了床,照常睡在里面。
郁知暖真是累了,没多久就睡熟了过去。
黑夜中容弈不动声色的靠近女孩,一只手缓缓的握住对方柔夷,与之十指紧扣,拇指还不自觉摩擦着女孩手上的玉镯;另一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目光灼灼的看着酣睡的女子,眼底是浓浓的爱意和压抑的**。
终于,忍无可忍,缓缓凑上前去,轻轻亲吻对方柔软的唇瓣,辗转反侧却又浅尝辄止。她的美好,只能属于自己。
容弈到底心疼郁知暖昨日疲惫,也没闹着她早起,任由她放肆酣睡,自己醒了后就独自在暖阁的书房待着。
日上三竿郁知暖才缓缓转醒,小丫头们都身着新衣,喜气洋洋的对她祝语,郁知暖睡饱了心情好,笑眯眯的也都应承下。
郁知暖由着丫头们梳洗,随口问道:“容公子呢?”
凝香道:“容公子早起了,怕吵到主子,这会子一个人在书房看书呢。”
郁知暖看着手腕上剔透的白玉镯子,笑道:“他倒是勤谨。”
郁知暖走出卧室,看着临窗品读的容弈,到真是一幅美景,笑道:“小容儿新年好呀。”
“阿暖,新年好。”
“吃过了吗?”
“早膳用过了。”
“那……就陪我用午膳吧。”
“也好。”
郁知暖起来这时辰也确实晚些,用午膳还差不多。
两人对坐着,郁知暖随口问道:“今儿年初一,大家都做什么呢?”
容弈端起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道:“许是逛庙子去了吧。今儿外面热闹。”
“哦~~~”郁知暖想着,左右无事,要不也去溜达溜达。
容弈却是知心,“下午若是无事,不若也逛逛去。”
“好啊,就是这样!”
凝香在旁冷眼瞧着,家主和容公子相处还真有点老夫老妻的模样。虽然容公子来历成迷,可对家主的宠爱和关心却不似作假,家主那样聪明的人,难道还会看不明白的,或许自己才是多虑之人吧。
下午容弈和郁知暖都是普通打扮,去了城隍庙凑热闹。
郁知暖原是不信鬼神的,可自己连穿书这种事都能遇上,也不能不信。因而也装模作样的拜了拜神佛,有多少诚意,也只有自己知道吧。
回去的路上,她还买了好些有意思的小东西,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容弈看她兴致高,也都惯着。
就这么偷懒怠惰胡吃海喝了两日,郁知暖自己就受不住了,深感自己十分罪恶,浪费了大好光阴,于是年初四就雄心勃勃的表示要投入工作状态,用积极的面貌迎接新年。
于是,暖阁的丫头们见到的就是郁知暖坐在书房,安安静静作画的场景,便是有公子邀她出去玩耍,她也一概拒绝。
这天几位公子在梨花厅用膳,花谢照例抱怨起来:“你们说念汐什么情况,前两天不是还乐的去逛庙会、摸骨牌,怎么忽然又要进入什么‘工作状态’?我还想着把前日输的钱赢回来呢!”
柳絮在一旁道:“家主不是玩物丧志的人,玩耍了两三日自然收敛了起来。”
花谢:“我还是不习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又转头朝容弈道:“容弈,你和念汐走的近,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什么呢?”
容弈一直安安静静的用膳,这会听到花谢问自己,不紧不慢道:“她在暖阁里画图。”
“画什么图?”
叶寻溪迟疑片刻,问道:“莫不是锦绣阁的成衣设计图。”
容弈:“正是。”
花谢撇撇嘴道:“咱们这位家主对赚钱还真是有一种……特别的热情啊!”
柳絮:“不是说要用银钱开道为大家谋自由吗?”
花谢翻了个白眼道:“也就你个傻子被她忽悠两句就信了。”
柳絮冷哼一声道:“信了的又不止我一个。”
花谢:“你……”
容弈:“好了!”
容弈到底积威,又受郁知暖重视,一出声便没什么再敢辩驳。
叶寻溪道:“我听说……青黛姑娘选了几位郁宅的丫头,还有一些家在浮城胭脂蔻的姑娘,也打算明日开始教导礼仪了。”
柳絮:“是的,家主也和我说了要把新年的新品备好,胭脂蔻初八就要开门营业的。”
叶寻溪点点头道,是呢,自己还有郁知暖安排的事务,也不能落下了。
鹿鸣一放筷子,道:“我吃好了,诸位慢用。”说罢便离开了梨花厅。
鹿鸣素来独来独往,众人也都习惯了。
柳絮和叶寻溪也放下筷子,告辞离开。
梨花厅里只剩了不明所以的童漾,一脸懵逼的花谢和始终淡定的容弈。
花谢道:“那啥……锅里捞也是初八开始营业吧。”
“看你。”
“啊?”
容弈道:“阿暖的意思是准备好就初八,若是没准备好就正月十六!”
花谢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信心满满道:“肯定能准备好,我也忙去了。”
童漾看着只剩容弈一人的餐桌,有些茫然。
容弈淡笑着说道:“童漾慢慢吃,没事的。”
童漾也放下手里的碗筷,道:“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午睡过后还有找鹿鸣哥哥学武,那我也先告辞了。”
容弈轻轻点点头,看着众人离开时的神色,也大约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也只有阿暖,能把这些松散的人拧成一股绳。
这时张大厨乐呵呵的走出来,道:“容公子,这时我给小郁准备的午膳,就烦请您送过去了。”
容弈浅笑着接过,“不麻烦,我原本就要去暖阁的,张大厨辛苦!”(未完待续)
锦绣阁开业倒计时
容弈拎着食盒到暖阁书房的时候,看到就是女孩正在认认真真的作画,脸颊不知何时蹭上了几道颜料,小花猫一般俏皮可爱。
郁知暖叮嘱了不许人打扰,凝香几个大丫头除了轻手轻脚的进去添茶倒水,也不敢多言。这会见容弈来了,都小声的问礼。
容弈道:“阿暖该用膳了。”
凝香压低着嗓子道:“奴婢也知道,只是……不敢打扰。”
郁知暖虽然素日对下人和气,可是在正事上却十分严谨,先前就有不懂事的丫头吵了郁知暖工作,被她责罚之事。所以凝香几个机灵的分得清局势,什么时候可以和家主说笑,什么时候不能……
容弈看着凝香低头不语,把手里的食盒给她:“去布菜吧,我去叫阿暖用膳。”
容弈从容的走到郁知暖身边,看着她正在给一套华服上色,神情专注,下笔小心,十分细致。
“阿暖这衣服画的真好。”
郁知暖抬头,就撞进了一双温柔的眼眸中。她羞涩的笑了笑,“不过是随手涂鸦,你又笑话我呢。”
“哪里是笑话,我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是吗?”郁知暖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可是脸上的嘚瑟却毫不掩饰。
她指了指旁边桌上的几幅画,道:“这是已经画好的八幅画,你看看怎么样,若是没问题就请裁缝们照着这个款式先做吧。”
容弈拿起画纸仔细观摩,各个都有新意,有些是精致的刺绣亮眼,有些是裙摆的款式新颖,还有些是领口的暗扣别致,总之若成衣服,定然好看。
“这些衣服都很漂亮,下午我便差人拿去照着样子做。”
容弈看着还在描色的郁知暖,道:“这图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你该用膳了。”
郁知暖忙着手中的活计,随口道:“也没觉着饿啊,等我画完这幅吧。”
容弈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走上前十分强势的握住了郁知暖执笔的手,有些强硬的再次说道:“阿暖,你该用膳了!”
郁知暖抬眼与容弈对视,心道,妈呀,小哥哥发火了,这还真是头回见啊。可这……发火的缘由是什么呢?
郁知暖从容弈的眼底看到了微怒,又被对方霸道总裁附体的强势劲儿震慑,主要是对方帅的人神共愤的容貌迷惑。尴尬的咽了咽口水,道:“好,这就去用饭。”
闻言,容弈的神色才缓和了些,如冰雪稍霁,春暖花开。他莞尔一笑,郁知暖就没骨气的被勾的没魂了,只得老老实实随容弈到正厅用膳。
方才忙着手里的事情还不觉得怎么,这会子看到丰盛的菜肴,闻着食物的香气,五脏庙瞬间就活泛了。
“好香啊,好饿啊,我要大吃一顿。”
容弈在她身后无奈的摇头笑笑。
凝香一边盛汤,一边心想,果然,还是容公子有办法。
容弈坐在郁知暖身边,朝着凝香故意说道:“以后阿暖不肯按时用饭,你便来告诉我!”
“诶诶诶!”郁知暖道:“这怎么还当着我的面管的我的人呀。”
凝香笑道:“家主,容公子也是为您好啊。”
郁知暖拿起筷子指着凝香,瘪瘪嘴道:“你啊,就会胳膊肘朝外拐。”
凝香捂嘴轻笑,并没有在意郁知暖的调侃。
用过午膳,容弈道:“阿暖还是小憩一会再画吧。”
“不行!”郁知暖捧着茶盏,摇摇头道:“冬日天短,中午一睡就是一下午,晚上又睡不着,这样扰乱了生理钟可不好。况且我想着赶紧画出来,做成了成品还要让柳絮带着人画像呢。”
容弈从容道:“这些事一样样的来,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话是没错,可终归有备无患的好,况且研制了新衣,胭脂蔻还要出新品,还有之前和花弄月提过的香水和药膳也要筹备,事情还多呢!”
容弈若有所思的看着郁知暖,道:“你总是有忙不完的事。”
郁知暖笑眯眯道:“忙点好啊,这样才充实嘛。”
“好吧……”容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太累,我也去忙了。”
容弈走了之后,郁知暖就又投入到自己的创作事业中了。
这段时间虽是年节,可郁宅的人却在家主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提前进入工作状态。
这边青黛有条不紊的教导丫头仪态,叶寻溪做了几份画像的脚本草案,提前确定了画像的地址;柳絮初七就去了店里,派人收拾打扫;花谢也不甘落后,直接从郁宅带了新鲜的肉和菜到店里,也是初七就张罗着把汤底熬制好。
凝香到底心细,想着郁宅隔壁的郁氏办公楼也要开张营业,头两天就带着小丫头收拾打扫了一番,尤其是鹿鸣和叶寻溪办公的地方,得了郁知暖的允许,还从库房搬了好些精致的器物过去装饰。
大总管容弈最不得清闲,除了常规的事务外,还要帮着张罗锦绣阁的事。如今李老板未归,一应的装饰、布置、染布、裁衣以及人手的安排都要他去确认,可即便忙成这样,他也没误了中午和晚上去暖阁叮嘱郁知暖用膳。
这日正好是叶寻溪带着人画像的日子,正巧要在暖阁的梅林取景的,郁知暖也专程去瞧了瞧。
她立在一旁,看着叶寻溪有模有样的指导画师,倒是十分娴熟。
凝香在一旁笑道:“想不到叶公子虽然性子闷了些,可做事还是很妥帖呢。”
婉玉看着梅林中的姑娘一袭正红色锦衣,袖口绒毛点缀,衣服上的刺绣十分好看,腰间配饰装点着,又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整个人如官家小姐般富贵端庄,哪里还有之前奴仆丫鬟的小家子气,便说是个富贵美人儿也不为过。
婉玉暗暗的羡慕道:“那衣服好漂亮,加上这妆容配饰,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呢。”
凝香笑着附和道:“再好看,也是家主巧思设计的。”
郁知暖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等到锦绣阁赚了钱,这样的衣服你们要多少有多少。”
凝香和婉玉对望着偷笑,郁知暖对自己人素来很好,她们是知道的。
郁知暖走到青黛身边,“辛苦你了,这才几日,小丫头们都有模有样的。”
青黛道:“不辛苦,只是学个表皮,装装样子罢了。”
郁知暖叮嘱道:“有样子已然不错了。”说罢顺手把手里的暖炉递给青黛,“今儿天冷,你也该多穿些,怎么手炉也不拿一个。”
青黛笑道:“忙的停不下来,手里也不得空。对了,容公子的竹苑还有一组人,家主可要去瞧瞧?”
“也罢,一会儿瞧瞧去。”
郁知暖又道叶寻溪身边:“小叶子辛苦啊,这活计做的有模有样的,优秀哦!”
叶寻溪冷冷道:“不过是些小事。”
郁知暖捂嘴偷笑,这个傲娇才子。便道:“辛苦叶公子了,中午叫张大厨给你们备些好吃的。那你忙着,我去竹苑那边瞧瞧。”
竹苑这边也在井井有条的画像,郁知暖瞧了两眼,没什么岔子便去了内室找容弈。
“怎么这竹苑还是这么冷!”郁知暖一边走一边抱怨,又朝着竹苑的大丫头玉竹道:“怎么也没给小容儿把火炉子点上。”
玉竹恭敬道:“家主明鉴,是容公子不让点的。”
容弈听见郁知暖的声音便走了出来,“是我不让她们点的。”
郁知暖抱怨道:“如今天冷,你也该注意着些。”
“无妨,若是觉得冷了,去暖阁便是。”
郁知暖笑笑道:“随你吧。对了,他们在外间画像,可会吵到你。”
容弈道:“心静自然吵不道。”
郁知暖欣赏的看向容弈:“你这份从容的性子,我真该好好学学。”(未完待续)
锦绣阁服装秀(一)
初八这天,胭脂蔻和锅里捞纷纷开展营业。
新年本就热闹,郁知暖顺势推出了新年礼盒和火锅折扣劵,再加上原本的名声就好,这一开张就热热闹闹的,火锅店外大排长龙,胭脂蔻两家门店都不得不限流进入,柳絮花谢等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这新年第一天开张,郁知暖也打算去店里瞧瞧,结果一出门就发现郁宅旁边的大楼前熙熙攘攘站满了人。她看向身边的容弈,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容弈笑道:“都是来找活儿干的。”
“这些……都是来应聘的?”郁知暖惊道,这倒是意外之喜,不过过了个年而已,怎么这么多人来求职的。
郁知暖道:“福喜,你去打听一下,前面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福喜匆匆跑回来道:“家主,那些人都是来找活干的。有些是家里亲戚本就在胭脂蔻或锅里捞工作,听说之前咱们发放的福利,待遇友好,这才慕名而来的;还有些本就有意谋事,见咱们的店生意做得好,专程来的。”
郁知暖点点头,原是如此,又笑眯眯说道:“这下鹿鸣有的忙了……”
容弈道:“阿暖给鹿鸣安排的可不是简单的活计啊。”
“鹿鸣是人才嘛,当然要物尽其用。不过小鹿儿也该尽快培养些自己人,若都是他一个人去做,还不得忙死了。”
容弈挑眉笑道:“阿暖在这件事上倒是颇有心得。”
郁知暖得意道:“当然了,我身边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得力干将分忧解难,才能这么从容;尤其是你啊小容儿,你可是我的肱股之臣哦!”说罢还俏皮的眨眨眼。
容弈微微低头浅笑。
锅里捞和胭脂蔻他们都去看了一眼,虽然忙碌,但不见慌乱,大家也越来越从容了。而且郁知暖明显感觉大家伙的干劲更足了些,看样子年终大会的激励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容郁二人还专程去了趟布庄,新做的牌匾已经挂上,只是还没有正式开张。郁知暖看了里面的布置,十分满意。
她专程重新规划了整体布局,一楼大堂左边是成衣,右边是布料,中间是收银区。两边的中间都摆放了座椅,供客人们休息,成衣区还设置了试衣间和简单的梳妆台。二楼依旧是贵宾区,用来招待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
郁知暖看着初具规模的锦绣阁,笑眯眯道:“小容儿你辛苦了,这里弄得很好。”
“都是阿暖的主意,我不过照办。”
“我计划正月十六正式开门营业,你觉得怎么样?”
“你安排就好!”
郁知暖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笑道:“既然十六开张,那正月十五这样的好日子我们更需要营销宣传一下!”
容弈看着郁知暖得意的小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又要搞事情,便问道:“家主又要做什么?”话语虽然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郁知暖笑眯眯道:“我决定在正月十五下午,就在锦绣阁门前,举办一场服装发布秀!”
“服装发布秀?”
郁知暖神秘说道:“晚上让大家都回去吃饭,我们开个短会商量一下。”
容弈点点头,心里也暗暗期待着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果然,晚膳过后,郁知暖一宣布服装发布秀的事情,众人都茫然了……
“服装发布秀?家主,这是什么?”柳絮直接发问道。
郁知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认真的说道:“就是把我们前儿设计和制作的衣服展示给浮城乃至庸州的百姓!”
众人:“……”
郁知暖:“这场服装发布秀要给锦绣阁造势,需要大家配合才能做好。这两天我会请容弈在锦绣阁门口搭一个……‘丁’字形的台子,到时候请之前参与画像的姑娘们穿上新衣服,配合着音乐展示给所有人看。”
叶寻溪皱了皱眉道:“那些姑娘大多未出阁,会不会……不愿意抛头露面?”
柳絮道:“这倒不至于,我记得里面有好几个就是胭脂蔻的丫头,她们素日在店里也没少见人。”
“就是,又不是什么官家小姐、大家闺秀,不过是展示衣服,应该也无妨吧。”花谢凉凉的说道:“而且之前画像的时候也说过连带着胭脂一块儿宣传,不露脸,怎么上妆。”
叶寻溪微微皱眉,却也没再说话。
柳絮趁势道:“家主,旁人如何我不好说,但胭脂蔻的姑娘绝对会积极配合的。”
郁知暖闻之,莞尔一笑,“小叶子的顾虑也有道理,虽然不是官家小姐,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所以,我的意思是她们自愿选择,不愿意露面的,我让凝香她们做了几种款式的幕离,有的可以露出额头上的花钿,有的可以露出鲜艳的口脂,全凭她们自己选择。”
叶寻溪点点头道:“这样很好。”
郁知暖淡笑道:“其实一开始我有想过让她们全部带上幕离的,如果观众们注意到的只是姑娘们的姿色,而忘记了看衣服,那不是得不偿失。只是也要顾忌胭脂蔻,所以才这样决定。”
容弈点头笑道:“还是阿暖周全。”
郁知暖看着容弈笑了笑,正色道:“好了,那我开始布置任务了。
时间是正月十五下午申时正式开始,那十一个姑娘主要由青黛负责,你叫上千红兰雅一起帮忙;叶寻溪安排做一批精致的请柬,我要邀请浮城及附近的官家小姐和夫人们亲临观摩,除了唐夫人那份,其他的小容儿你安排人去送,送的时候再带上胭脂蔻新出的芦荟面膜;鹿鸣你的人辛苦,负责现场布置以及秩序维护;花谢,你去找一些乐师,做几只喜庆的曲子,配合姑娘们展示的时候演奏。记着十五之前和青黛她们彩排一下,最好能踩到乐点上。小柳儿,你带一些胭脂蔻的面膜,我会在现场规划一个地方让你们现场售卖,其余时候你帮着鹿鸣,协调一些郁宅或者胭脂蔻的小姑娘做引导礼仪。总负责还是我和容弈,大家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找我们。”
“大家现在……都清楚了吗?”
众人一阵沉默,似乎在消化郁知暖方才话里的信息。
青黛问道:“这些姑娘展示,主要是做什么?”
郁知暖笑道:“就是穿着衣服,仪态端庄的走一走,就可以了。”
青黛:“听起来倒是简单,但……会不会有些枯燥。”
郁知暖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还计划找武陵梦的妈妈,开场和结尾的时候各表演一个节目,乐器演奏也好,歌舞也罢,热热场子总是好的。”
青黛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要,与她们而言,也是露脸的机会。”
“是啊,这些日子胭脂蔻和武陵梦合作的不错,便是有什么,给些银子就是了。”
花谢目光一转,笑道:“念汐,你不是让我找乐师吗?我觉得除夕夜你唱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就不错,你把词曲写出来,让乐师们编排一下,在结尾的时候演奏不是很合时宜吗?”
“是啊,我也觉得那曲子不错,词也很好!”柳絮笑着应和道。
郁知暖有些羞敛道:“词我可以写,但我不会写曲啊?”
容弈笑道:“这有什么,你对着精通乐理的师傅唱一遍,他们自然能写出来。”
郁知暖想了想,便道:“好吧,那就让武陵梦出个开场舞吧,结尾就按你们说的办!”(未完待续)
锦绣阁服装秀(二)
正月十五这天热闹非凡,浮城百姓都发现原本的李记布庄门前搭起了一个形状奇怪的台子,背景上写着“锦绣阁服装发布秀”并且注明了时间,还摆了好些桌椅板凳,最靠近舞台的是软垫,后面还有许多长凳,和戏台子似的,现场不少鲜花彩缎装饰,整个舞台别致又精美。
郁知暖和容弈一道,亲自邀请唐夫人来现场观看。唐夫人对郁知暖印象不错,也愿意带着女儿去凑凑热闹;也有不少官家夫人本着对胭脂蔻的信心和好奇前来观摩。有请帖的自然是最舒服的前排位置。
郁知暖没有把现场封闭起来,就是希望百姓们也可以看到,所以鹿鸣的担子格外重,务必要保证现场的秩序以及众人的安全。
郁知暖吃过中饭就来到活动现场,她也担心来的人少,所以安排了一些自己人来撑撑场。不过许是他们的布置精细,现场美观,众人也都新奇,郁知暖到了没多久就有不少人在一旁指指点点驻足观望。那些小丫头们早被教导过,十分有眼力见,主动上前邀请无事的路人在后排的长凳就坐。
郁知暖和青黛在二楼看着姑娘们梳妆打扮,偶尔也上去指点一两句。她冷眼瞧着,露脸的姑娘倒是大多数,她们妆容精致,配合着服装还在脸上画了些花样,格外好看;不露脸的几个花钿却是最新的。郁知暖在一旁笑眯眯的打气,让大家放轻松,不要有压力。
这时,凝香前来传话,说是武陵梦的妈妈带着跳舞的姑娘们来了,现在在一楼。
一见面,那妈妈就亲昵的说道:“哎呦喂,郁老板,您的生意可真是越做越大了!”
“哪里,妈妈真是客气,我还指着武陵梦的姑娘们来撑场子呢!”
妈妈笑道:“也是郁老板照顾,这样的好事还想着武陵梦,让我的姑娘们也有露脸的机会,以后我们武陵梦可要仰仗您呢!”
郁知暖道:“说什么客气话,妈妈的武陵梦成名已久,该是我向您学习才事。”
那妈妈拉着郁知暖的手亲昵的寒暄说话,心道暗道,这位主果然好手段,才小半年就让胭脂蔻和锅里捞在浮城站稳脚跟,放眼庸州也是赫赫有名,如果又折腾出锦绣阁,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大的前途了。这郁知暖会来事,又会做事,这次还给了武陵梦露脸的机会,而且郁知暖很“懂事”的还给了些劳务费,可见会做人。
她拉着郁知暖道:“郁老板,怎么也是老熟人了,您也别总‘妈妈’‘妈妈’的叫我,怪生分的,不若就叫我萍姨吧,咱们毕竟是那什么……合作伙伴呀!”
“好好好,萍姨。那您也别一口一个郁老板的,叫我知暖就行,以后啊,还有萍姨多关照呢。”
两人正扯着笑脸寒暄,容弈进来说道:“阿暖,唐夫人来了。”
郁知暖点点头,道:“萍姨,这边有茶水点心,您带着姑娘们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去前面招呼了。”
“你先忙,不用管我们,放心!”萍姨一脸笑意。心道,这丫头果真是个厉害的,竟然连州府夫人都能请来了,以后更是个得罪不起的,现在还是好生巴结着好。
容弈侧身和郁知暖轻声说道:“唐夫人还带了她的远方亲戚过来。”
郁知暖看了看容弈,瞬间了然。不过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也不怕那人发难。
笑眯眯的前往迎接处,亲昵道:“伯母大驾光临,我这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唐夫人由郁知暖扶着,笑道:“你这个丫头就是鬼主意多,我今儿也来长长眼。”
郁知暖一脸谦卑:“您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可要及时提点啊。”
“你啊!”唐夫人一脸宠溺的看着郁知暖,其神态亲近如母女。
容弈和唐小姐落后一步走在后面,唐小姐看了看身旁俊雅帅气的男子,不自觉的红了脸。她也听说过一些郁知暖的传闻,之前在府里也见过容弈,只是从没有这样靠近过,忽然觉得呼吸都不自在起来。
可她中意的男子始终一脸浅笑的看着前方巧笑盼兮的女子,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自己……
廖老板自然走在更后面,他听说是郁宅的那位买下了李记,气的不行,可偏偏那位也是个不好招惹,如今唐夫人更是对她宠爱非常,还不好请唐夫人帮忙。
廖老板方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次被他赶走的女子,没想到这么大的来头,更不曾想那日竟然让她和李老板撞上,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已成定局,只能再求时机。
廖老板又想着这位虽然胭脂卖的好,火锅也做的不错,可他不信,布料她还能超过了自己。可偏偏前几日看着她在这里搭台唱戏,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所以他今日特意求了唐夫人,来看看这位郁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郁知暖扶着唐夫人坐到了位置最好的软垫上,一路上不少官家夫人点头问好。
庸州就这么大的地方,圈子也这样,总有几位认识,反而更加清楚了郁知暖的厉害,暗道还好是来了。
主咖坐定后,郁知暖就向花谢那边招招手,这场准备已久的活动也就正式拉开帷幕!
武陵梦的小姑娘们灵动有序的上台,身姿婀娜,翩然起舞。她们大多是清馆,名声也比一般的青楼好,舞蹈清雅柔美,郁知暖暗暗观察,倒是没有引起什么不适,只是歌舞声起,反而引起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一下子到有些人山人海的架势。
郁知暖暗暗嘱咐鹿鸣:“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鹿鸣的面瘫脸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更警觉些,几位重要的贵夫人身后都各自安排了人手,以防万一。
舞蹈结束,众人倒是给面子的鼓掌欢呼。
这次活动花谢挑大梁,郁知暖安排了他主持串场,昨天晚上还和他顺了两遍主持词,这会子上了台倒是有模有样。
郁知暖捂着嘴靠近容弈说悄悄话。
现场有些嘈杂,容弈便刻意靠近了些,远看像是郁知暖坐在容弈的怀里一般。
他淡笑着听女孩对花谢的打趣调侃,眼底的柔和如一晚温泉缱绻。昨夜他见证了郁知暖撒泼打滚软硬皆施逼迫花谢上台的“手段”,心底直想笑。
容弈不经意的抬眼,就瞥见一道恋慕的目光怔怔的看着他。他收敛了神情,微微点点头,便转头看秀去了。
唐小姐觉得台上的舞蹈虽美,却不及旁边的公子倾城,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就看到对方一脸宠溺的和郁知暖说话,然后客气疏远的和自己示意,这……就是差别吧。
台上花谢介绍完了,姑娘便随着音乐缓缓登场。
郁知暖专程安排了两个小姑娘在台下解说,每套衣服和妆容郁知暖都为其命名,配上女孩子悦耳婉转的说明,悠扬的乐曲,这些衣服好似被施加了魔力,就连穿着展示衣服的姑娘们个个都好似倾城绝色,叫人移不开眼。
露脸姑娘的有些清雅、有些浓烈,不露脸的神秘却又魅惑,引得众人欢呼不已。
郁知暖便是坐在前面,也不断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那套裙子好美啊!”
“那个妆容才好看!”
“这样的衣服很贵吧?”
“不会吧,方才那人不是说了吗,明天锦绣阁开张就会有卖的,还是现成的,应该不会太贵吧……”
“衣服买不起,胭脂总买得起,你看那个人面桃花妆好美,我一会儿要去买个同色号的胭脂。”
有夸耀的,自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这些衣服,日常也穿不出门吧!”
“这妆容也太浓了吧,日常谁会化成这样?”
“这些小姑娘们,一个个抛头露脸的也不检点。”
……
不过郁知暖倒是没在意这些言语,是好是坏,等明儿开了张,看收益就知道了。
总共十二套衣服,很快就展示完了,郁知暖一脸温柔的看着青黛领着众人上台谢幕,真心觉得自己选择青黛是个正确的决定,而且现在的她比起当时武陵梦初见之时更美。
萍姨自然也看到了如今的青黛,暗道,青黛果然是有眼力见的,择了明主便高飞了,听说如今还是一店之长,可见郁知暖看重。她心里计较着,或许武陵梦也可以和这位郁老板深度合作一下……
最后就是水调歌头了,花谢找了六个嗓音清悦的女子,伴着古筝、长笛、短萧、琵琶等盈盈浅唱,这曲子稍微改编了些,比起郁知暖当日随口浅唱的更加悠扬悦耳。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这样的曲子,顿觉新鲜,都有些沉溺不已,今儿又是十五团员,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应情应景。就连唐夫人都拉着郁知暖的手道:“这曲子好,虽然听着新鲜却悠扬悦耳,曲好,词更好!”
郁知暖笑道:“多谢伯母称赞,能的您肯定,也不枉她们练了这些时日了。”
就这不断的惊喜和悠扬的乐曲中,整场活动落下了帷幕。(未完待续)
锦绣阁开张生意旺
锦绣阁服装发布秀虽然结束,但是带来的震撼却久久难以消散。
活动结束后,不少人打听衣服和胭脂哪里可买,甚至有些直接找凝香她们登记了要哪几套;还有人直接跑到柳絮哪里买了好些新出的面膜,暗暗决定明儿一定要来这锦绣坊好好看看。
廖老板一开始是来想来找茬的,原本看郁知暖请了武陵梦的舞姬十分不屑,谁知道后面衣服一出场就震撼了他。他是买布的,对衣服的认知也就是常规那样,谁知这位有这么多花样,还能把衣服做的这样花里胡哨,甚至扬言要卖成衣,这需要多少的绣工啊。
廖老板虽然看不上郁知暖的做派,但心里却隐隐有很大压力,总觉得这位不是个好惹的,未来或许真的会改变庸州布庄的格局……他拜别的唐夫人,就默默离开了,心里暗道明儿也要派人来瞧瞧这锦绣阁的真面目。
郁知暖亲自送别了唐夫人和几家贵妇人,临别时还特意送了诸位锦绣阁新鲜出炉的画册,邀请她们有空来锦绣阁小坐,定以贵宾之礼相待。
后面就是众人收拾整理了,郁知暖看着围着凝香等咨询的众人,便回到了店里,找了一张软塌坐着发呆。
前面容弈指挥的差不多,就默默坐到郁知暖身边,看着面无表情的她,笑道:“可是累着呢?”
“也还好了,就是有点笑僵了,我现在已经没有表情了,请让我放空一会儿。”
容弈笑了笑,轻轻刮了刮郁知暖的小鼻子。
这样亲昵的举动无意落到花谢的眼里,他收起心底淡淡的酸涩,大大咧咧的坐到郁知暖另一边,邀功道:“老板,顺利完成任务,求表扬,求红包!”
“表扬!”
花谢一摊手道:“红包呢!”
郁知暖猛地一拍花谢的手道:“红包!”
“你就这么敷衍我啊?”花谢不满的抱怨道。
郁知暖依旧面无表情:“小花花你去边上玩儿会,让我歇歇!”
花谢撇嘴道:“你当我小孩子啊?”不过看到郁知暖眉宇间的疲惫,也没再说什么打扰她。
过了好一会儿,叶寻溪和鹿鸣也来了:“外面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柳絮和凝香那边还在忙。”
郁知暖懒懒道:“让他们忙,咱们等他们一块儿回去。对了,锦绣阁的伙计都安排好了?”她又朝着鹿鸣问道。
“嗯。”依旧是简单干净的一句回复。
鹿鸣性格就是这样,郁知暖也没在意,
容弈提到:“大约明天下午,李老板一家也就回来了。阿暖,你打算让他继续做锦绣阁的老板吗?”
郁知暖沉思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我和李老板短暂相处过几次,约莫觉着是个实诚人,只是难免不知变通了些。况且……他和你们到底不一样,不是自己人,我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
郁知暖手里拿了个小橘子,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就是不吃,沉吟片刻后才道:“罢了,李老板回来还是负责他的老本行,以布料为主,至于这边的成衣嘛……还是交给青黛负责吧,这些日子她陪着那些画像的姑娘,对衣服也熟悉,胭脂蔻那边就由千红打理吧。”
“还是阿暖想的周全。”容弈笑道。
郁知暖补充道:“小容儿,锦绣阁这边你多费些心,这边毕竟没有统筹全局的店长。”
“放心。”
这时柳絮并凝香等进来:“家主,外面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郁知暖满意的点点头,便带着人回了郁宅。
第二日就是锦绣阁正式开张。
郁知暖想着这段时间大家都忙,也就没强烈要求所有人都去捧场,除了青黛,就是容弈陪着郁知暖过去瞧瞧。
虽然昨日的服装发布秀现场效果不错,但是郁知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新鲜的事物,所以成效的好坏还是要看进店消费的人数才知道。
去的路上郁知暖一直沉默不语,容弈知道她的担心,也没多言,只轻轻的握住郁知暖的手,温柔又坚定的给对方力量。
看着容弈这个样子,郁知暖也是莞尔一笑。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都开了这么些店铺了,竟然还有这样的担忧,真是不像自己的性格。于是暗自给自己打气,振奋精神去面对今日的开张营业。
结果一到了店铺门口,心底所有的担忧就消散了。
锦绣阁门前早有不少人驻足等待,还有人伸着脖子张望,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什么,其神情大多是期待的。
容弈站在郁知暖身旁笑道:“这下不担心了吧。”
郁知暖笑眯眯的点点头:“嗯!”
开幕式照常交给青黛负责,她躲在二楼的窗户里张望。笑嘻嘻的点评道:“小青黛现在也是越来越优秀了,以后郁宅的人啊,随便一个都可以顶起半边天。”
“那也是你教的好!”容弈笑道。
郁知暖走回容弈对面坐下,托腮笑道:“小容儿,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明明就是他们各自有才,我最多……算是提供平台的。”
两人正说笑着,一个小丫头上来通传:“老板,容公子,李老板回来了。”
“哦,既然这么早,快请他上来吧。”
郁知暖听着二楼也越发嘈杂,开了个门缝看去,原来是几位豪绅家的夫人来定制衣服,自然是在二楼贵宾接待的。她看着一脸巧笑盼兮指引说明的小姑娘,点评道:“不错,都挺上道的,看来这次鹿鸣是费心**了。”
容弈悠哉的喝了口茶,道:“这个功劳,你可不能记在鹿鸣头上。”
“怎么说?”郁知暖轻声问道。
容弈淡笑着解释:“这些小姑娘都是青黛教导的。鹿鸣那性子,怕是自己也做不到这样吧。”
郁知暖想了想对方的面瘫脸,瞬间了然。若是鹿鸣一脸微笑着说着“您好”“请进”“谢谢您”,那怕才是撞了鬼。
郁知暖“噗呲”一下笑出声,“真是难以想象若是小鹿去教导这些小姑娘,该是怎样的画面!”
容弈低头浅笑:“若真是如此,就滑稽了。鹿鸣虽然不惯于对付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但那些男子倒是教导的不错,前儿护卫队还挑了几个不错的,说是送到郁宅,我觉得不错就安排了。”
“你看着办就好!”这些小事,郁知暖没放在心上,又道:“不过倒是辛苦了青黛,我就这么把她调来锦绣阁,想来胭脂蔻她也放不下,而且现在还要做新人培训,也着实辛苦了些。”
“阿暖有何打算?”
郁知暖笑眯眯的看着容弈:“小容儿,你眼光好,帮我从郁宅或者新招的人手里跳几个出众的,专程给青黛使,她身边只有千红兰雅,到底辛苦。”
“好,我去安排。”
郁知暖大大咧咧挽着容弈的胳膊,撒娇道:“小容儿你真好。”
“郁老板,打扰了。”李老板正巧这时候进了雅间,瞧着郁知暖同容弈亲昵的模样,有些额间冒汗,自己似乎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郁知暖却无所谓,笑着说道:“李老板快请坐,这么快就回来了,家里的事情都办妥了呢?我还以为起码要到下午呢。”
李老板略有些拘谨的坐在对面,道:“家里的事处理了差不多了,有担心铺子,所以……连忙回来看看。没想到……还有郁老板经商有道,好久没看到这样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的场景了。”
郁知暖笑了笑,“李老板,您既然回来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希望您不要介意。”
李老板也清楚自己如今的位置,郁知暖才是如今李记的老板,自己不过一个过去式,能留下来已然不错了,笑道:“郁老板但说无妨。”
郁知暖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如今锦绣阁已经开张,再不是曾经的李记布庄了,你方才上来的时候怕是也瞧见了,如今店里分为布料和成衣两个部分,我的意思……布料那一块的生意仍然由您负责,成衣那边就交给青黛吧。虽然看起来好似泾渭分明,可这做衣服总归是离不了布料的,所以两边需要多协调。如若您和青黛有什么沟通不畅的,就找容公子即可,我眼下的意思,还是让容弈统筹全局,您觉得可好?”
李老板自然大喜过望,他原本还担心郁知暖只把自己放在一个闲职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安排,欢喜道:“郁老板的安排很是妥当,在下感激不尽。”
“你满意就好!”郁知暖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对了,尊夫人的病可好些了?”
“拙襟的病好多了,多谢您安排人替她诊治。”
“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就客气见外了。”郁知暖道:“也罢,您既然来了,就熟悉熟悉店里的事务,舟车劳顿的,下午就在家休整一番,明儿在正式上班也不迟。”
“多谢郁老板体谅,那在下先下去瞧瞧。告辞……”
“去吧。”
看着李老板离开,容弈才道:“阿暖还是心软,到底顾全了他。”
“也是个可怜人,到底不容易。对了……”郁知暖想到什么,朝着容弈道:“小容儿,那个廖记的老板不是个省心的,我担心他会出阴招,话说昨儿活动结束忙忙碌碌的也没顾上他。”
容弈冷笑一声:“怕是觉得没脸,灰溜溜的走了。鹿鸣安排的人一直看着他,也没闹出什么是非,活动一结束他就走了。”
“我总是不放心,还是叫鹿鸣派人多盯着些的好。”(未完待续)
锦绣阁生意兴隆遭人妒
锦绣阁顺利开张,廖老板到底也没办法阻止,只盼望着廖记靠着老店的名声又有不少熟客的份上能够稳住自己浮城第一布庄地位。可偏偏那边锦绣阁的老板是个颇会来事的,又有胭脂蔻协同,单纯布料的卖的如何尚不可知,可成衣的生意却是极好。
廖老师安排了自己手下面生的小厮也去买布,发现人家的服务还真是一条龙的,从挑选布匹,到成衣款式选择,就连最后搭配服侍的妆容配饰一律都是配套的,当然也可以选择单买布匹,价格也十分划算。
据小厮回报,锦绣阁的二楼专管接待消费超一百两以上的客人,专程为其量身定制新衣,即便不满意的还帮着改针缝线,若是遇上特殊的日子,客人还可以穿着新衣,由锦绣阁的丫头帮着梳妆打扮,然后直接赴宴。这一举动倒是笼络了不少浮城周边的富贵人家,又因为和胭脂蔻本就是一个老板,所以消费多的还免费赠送胭脂蔻的新品试用装,倒是哪边也不落下。
廖老板听了气得牙痒痒,这个郁知暖果然会来事,不过目前廖记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冲击,日常也有客人光顾,只要稳定好老顾客,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可事实证明,廖老板还是太天真了。
郁知暖开启了浮城首个成衣售卖的方式,价格合理又十分便宜,还少了自己缝补剪裁的过程,马上买马上穿,而且样式款式都是实新,买的多了还有礼物,渐渐的抢占了不少布料市场。
才短短一个月,锦绣阁的营业额就直线上升,由于购买成衣的客户太多,郁知暖不得不开启限量款预定模式,来缓冲裁缝们的压力。
郁知暖叮嘱道:“小容儿,这头个月的裁缝们每人多发十两银子,算作鼓励,毕竟她们没日没夜的操劳,最是辛苦!还有啊……咳咳咳!”
容弈立马半搂着郁知暖,帮她轻拍着背,宽慰道:“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会记着的,还有叫鹿鸣再招些裁缝是吧,我也会安排的,你先把药吃了!”
郁知暖端过温度适宜的药碗,朝着容弈甜甜的笑道:“你一定是在我心里转了窃听器,不然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虽然容弈不知道“窃听器”是什么,但大约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看着郁知暖苍白的小脸蛋,难免有些心疼。
郁知暖看着手里黑乎乎的药,愁的直叹气。还是现代社会好,西药多方便啊,还包裹着糖衣,喝口水就都下去了;而中药……想到那苦的反胃酸的味道,就想吐。
容弈看着郁知暖一脸纠结的看着药碗,说道:“阿暖,不如我喂你吧!”
“不要!”郁知暖同志坚决拒绝。喂我!那一口一口又一口的还不得和慢性折磨似的。
她看着药碗,深吸了口气,然后如“壮士断腕”般一口气干了!
容弈看着她视死如归的小模样只觉得好笑,看着她喝完,立马端了清水给她漱口,又塞了一颗蜜枣给她,“现在可好些了?”
“好些了……吧。”郁知暖神情恹恹的。
说来这次生病也是她自己作的。
昨天下午郁知暖心血来潮忽然特别想吃烧烤,于是就张罗着小丫头们准备。可烧烤这种东西烟熏火燎的放在屋子里到底不方便,就选在梨花厅前面的小草坪上摆开了,还可以边烤边吃。
计划和执行都很美好,郁宅的男人们也很给面子,都来参加了。可郁知暖忽略了天气原因以及原主比较娇弱的身躯。这些时日虽然不及年前那般寒冷,可毕竟是一月份,夜晚寒风也着实刺骨了些,虽说是围着火炉吃烤肉,可是在夜晚的寒风和烟火的双重夹逼下,郁知暖同志还是光荣的感冒了。
头天晚上她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倒是没觉得什么,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头重犯晕,鼻塞还喉咙沙哑。
凝香一见这情形担心不已,立马去找容弈,请来了大夫一看,果然是风寒了,加上昨日的辣椒和烟火有些熏着了嗓子,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郁知暖捶胸顿足,果然是no zuodie,自己也是实力演绎了一出花式作死,躺在床上看着容弈难得板着脸给她喂药,郁知暖下定决心,好了之后一定要加强身体锻炼,自己可是要成为庸州首富的女人,除了意外,她不接受任何因为抵抗力差而产生的病重或者死亡。
郁知暖这一病,郁宅上下自然担心不已。不过容弈同志充分点亮了隐藏的独占欲属性,以家主病重需要静养为由谢绝了所有访客,更是一脸和煦的叮嘱大家要做好手中的事情,不要让郁知暖担心。
所以,自从病了这两天,郁知暖就在暖阁待着,除了容弈,再没见过别的男人。
不过她素来相信容弈的办事能力,也没多过问,确认外面一切正常也就安心了。
郁知暖这边安心,廖老板那边可是焦心个不行。
这些日子,竟然有人来廖记买布,直接就问能不能做成成衣,一听说不行立马掉头就走。看着客人越来越少,廖老板不得不降价来维持客源,谁知这些客人在廖记买了布匹,转头又都跑去锦绣阁制成成衣,无论如何,还是要让锦绣阁挣上一笔,气的廖老板无可无不可。
看着日渐人稀的廖记,廖老板急的焦头烂额,心里更加怨恨郁知暖。原本这李记布庄就是要卖给自己的,要不郁知暖横穿一脚也不会出这种事,再这样下去,廖记肯定会被拖垮的,他必须要采取措施才行!
廖老板忽而心生一计,想起自己拖垮李记的法子,眼里露出邪恶的目光,暗道:“小丫头片子,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郁知暖在容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修养了四五天也就恢复的差不多。这丫头是个闲不下来,一听说容弈准许她出门了,就立马蹦跶出暖阁溜达。
她看着暖阁外略显萧瑟的景致,对凝香道:“小香儿,回头叫人在这个榕树下做个秋千,还有再移植几个玉兰树到书房的窗前,另外前面的小林里再种几棵梅花树,这一到了冬天,暖阁的景致就差了些。”
“这才好了,又折腾起园艺了。”容弈淡笑着走到她身边,顺手拢了拢郁知暖的大衣,轻微埋怨道:“外面冷,仔细又冒了寒!”
“我哪有那么娇弱!”郁知暖不满的反驳道:“况且我住的地方精致漂亮一些,我的心情才好,心情好就什么病都没有啦。”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容弈浅浅的应和,话里满是纵容,“你若是喜欢,回头再移植一些木槿和玉簪,都是耐寒的花木,也好供你赏玩的!”
“好啊好啊!一听名字就知道很美。”郁知暖笑眯眯道。
看着阿暖又恢复了活力满满的状态,容弈也总算放宽了心。不过他还是拉着郁知暖回了暖阁。
郁知暖捧着婉玉端来的杏露莲子羹,道:“小容儿,你帮我找个师傅呗,我想学些拳脚功夫?”
容弈闻言眉眼一挑,眼眸中露出疑惑神色,暗道“这还真是个不消停的小祖宗!”脸上却温柔浅笑,问道:“怎么忽然想学功夫?”
“这是我这次生病的感悟!”郁知暖有理有据的分析道:“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太娇弱了,风一吹就倒,肯定是我身体底子不行,学些拳脚功夫倒是次要,主要是活动活动锻炼身体,增强体格!”
郁知暖得意的幻想道:“我可以是要成为首富的女人,这丰厚的家业还需要我的操持,毕竟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也可以活个一百岁吧。”
说完郁知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用嘻嘻嘻傻笑来掩饰尴尬。
不过容弈倒是觉得小丫头讲的很有道理,他也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才能陪着自己……一直走下去。
“好,这事我知道了,若是教导你,一般的武夫总归不行。我挑选一番,有了合适的就带来见你!”
“就是这样,谢谢小容儿!”(未完待续)
仿红楼精修郁宅
容弈依旧十分有效率,郁知暖提出要再次修整暖阁,就立马搜罗了好些花树进行移植,这样就算季节交替,郁知暖也总能赏玩到美丽的花朵。
郁知暖看着门外花匠忙忙碌碌的样子,忽而想起来《红楼梦》的一些情节,这一花一木可都是值钱,若是好好打理,岂不是现成的原料。自己虽然时常嚷嚷着要赚钱赚钱的,可是开源节流也是十分必要的,这个园子要是打理好了,便是园子里自己人常用的一些物件岂不是能省下。
行动派郁知暖立马找了容弈,说是既然趁着开春要修整园子,不如把整个郁宅都打理得更加精致些,叫容弈召集了园子里每个院子的大丫头和管事婆子,在议事厅召集了一个短会。
郁知暖的诉求也十分简单,便是要把郁宅好生修整一番,“我是这么想的,这么大的园子,平白用作赏景居住岂不是浪费了些,要是能再添些收益,与大家也是福利。
公子们住的园子内外都可以多种植一些花果树,例如梨树、桃树、杏树等常见的自然少不了;再来便是池塘里种上莲花,可食用莲子,又有藕吃,这荷叶也是煮菜熬粥的佳选;另外池塘里养殖一些可食用的鱼虾,那些好看不中用的水物也没什么意思。这些东西之后可以给大家给提升伙食,便是吃不完的拿去锅里捞售卖,也是一种收益。还有忍冬草、茉莉花、小雏菊、腊梅等等这些也是泡茶的佳选,按着植物的习性,可在园子里因地制宜的多种植一些,无论是自己用还是售卖都好。”
说了这些,园中的丫头婆子们纷纷点头,只是眉宇间总是有些烦恼的,毕竟郁知暖不过是动嘴说说,可这做事的确实她们……这么一来,便是平白增加了不少的活计。
郁知暖说了好些话,端起茶盏慢慢的抿了一口,又笑眯眯的补充道:“增加了这些安排,自然不能平白给大家增加事务,所以我的意思是挑选一些本分老诚知园圃的,安排他们各自分类进行收拾料理,譬如哪些管理花木,哪些整理果木,哪些负责池塘鱼虾养殖等,也不用他们交租纳税,只看一年到头能够交出些什么。这样园子有专人修理,这些花木自然会长得更好;照管的婆子们也可以借此收益进账,不枉费你们素日辛苦,大家觉得如何?”
“好啊,好啊!”“这个主意好!”“我家里原本就是种树的,这个在行呢!”“……”
郁知暖话音一落,下面的人就叽叽喳喳的商量起来,明显态度有了转变,都积极起来了呢,毕竟给了真金白银,便是辛苦些也值得。
郁知暖和容弈互相对视一笑,看着情形确实不错。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话虽然大了些,但是内宅和美也是家庭幸福的象征。
郁知暖又道:“虽然安排了管事的婆子,但光他们有收益,也偏颇了些,那些没有安排管事的婆子们,一年到头的也该有些福利,虽然没有直接料理,但是粗糙扫洒都是她们忙碌,园子里有了收利,她们也不能亏待了才是。如果便是有管事之人照顾不周的,她们也就替着照顾了。”
“家主体贴!”“还是家主周全啊!”“多谢家主还顾及着咱们啊!”
一个激灵的婆子道:“家主这样帮扶我们,为我们着想,我们一定会精精心心仔仔细细的照管料理的!”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好啊!”下面又是一波欢欣鼓舞的赞美。
郁知暖道:“大家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一个丫头道:“柳絮公子那边有好些蔷薇牡丹呢,做成蔷薇硝和药材呢!”
郁知暖点点头:“这个好,凝香快记下。”
“还有竹苑的竹子,竹笋可以吃,竹心草还可以泡水!”
“暖阁的金桂也是可用作食材的!”
“还有还有……”
原本只是一个安排任务的短会,结果大家异常积极,各种出谋划策,一个多时辰才终于结束。那些领了活计的婆子格外欢喜,没领事儿的也想着做出些成绩,叫郁知暖瞧瞧。
众人退下后,郁知暖坐在主位上十分不优雅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容弈看着郁知暖面前任务的分领名单,笑道:“阿暖总是这么多的主意。”
郁知暖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大口,道:“这次也没和你细细的商量,不过你觉得我这法子如何呀?”
“非常好!”容弈的毫不吝啬的肯定道:“开源节流,甚好!”
得了容弈的肯定,郁知暖越发欢喜了。
这些日子,郁宅明显热闹了不少,每个院落都有不少的花匠山匠进进出出,种花植树。郁知暖心血来潮还在暖阁外的小湖边上修了一座假山,旁边配合着风车,依靠机械结构和水力驱动营造了一个小瀑布的景象,水汽氤氲,倒成了一个天然的加湿器,滋润了不少。
郁宅的其他男子虽然没有参加那次的临时会议,但是看着园内众人忙忙碌碌也知道是郁知暖的主意。他们家主思维活跃想法多,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看着整个郁宅越发精美雅致,也是乐见其成。
外面的生意好,家里的环境美,郁知暖的心情也美滋滋的。只是好日子总不会太长久的……
这些日子越发暖和了,郁知暖和容弈便坐在暖阁外的凉亭核对账目,就见福喜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气踹嘘嘘的说道:“家主,容公子,大事不好了,锦绣阁出事儿呢!”
郁知暖正端着茶盏,闻言眉梢一挑,心里下意识的台词竟然是:“果然来了!”面上却依旧从容,悠然的放下茶盏,镇定自若道:“你先不要慌,细细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福喜深呼吸两口气,便道:“有人来锦绣阁闹事,说是穿了咱们家的衣服身上出现了红肿痕迹。原本只有一两位客人说是手腕和脖子上出现了这种现场,今儿来了十几个,拿着锦绣阁的衣服,吵吵嚷嚷的要讨个说法,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家主,这可怎么办才好?”
郁知暖近乎肯定就是廖老板的手段,她依稀记得之前李老板也说过客人用李记的布料做的衣服穿了就出现皮肤过敏的现象来闹事,这才一步步拖垮了李记,现在看来是故技重施啊。
可郁知暖还是懊恼,明明就警觉廖老板会发难,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无论如何,对客人而言就是在锦绣阁买到了不好的东西,自己没有确实的证据推脱也无用,倒不如先危机公关,挽回锦绣阁的名声才是……
郁知暖凝神细思不语,福喜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只能茫然又求助似的看向容弈。
容弈也看着郁知暖,他潜意识总觉得郁知暖会有办法来对付这次的危机。如果不能,自己也能替她找出陷害之人。
“阿暖……?”
“啊?!”郁知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揉了揉眉心道:“罢了,去店里瞧瞧吧。”(未完待续)
锦绣阁意外生事端
郁知暖和容弈赶到锦绣阁的时候现场已经乱糟糟一片,好在鹿鸣及时得知了消息,立马派人来维持秩序,没有发生烧砸抢等暴力事件,客人们虽然被拦在门口,可吵吵嚷嚷个不停,这生意自然也做不了。
郁知暖的车马到了正门,发现人山人海的根本挤不进去,而且现在过去也不知会不会被情绪激动围观群众误伤。她站在马车上张望,只见青黛李老板两人也是急红了眼,翻来覆去的解释“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的!”“我们锦绣阁决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请大家冷静一点,给我们一些时间好吗?”
“怎么冷静啊!”有个婆子大声嚷嚷道:“你看看我闺女这胳膊、这脖子,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就是就是,还以为是什么好的,原来都是害人的手段!”
“还以为是给咱们浮城百姓便利,不知道中间做了多少行毒的事情呢!”
“怎么这么恶毒啊,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以后再也不敢来他家买东西了,赶紧倒闭吧!”
“……”受害者吵吵闹闹的,无知者被引导也是群情激愤。
青黛和李老板双手难敌众拳,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郁知暖瞧这情形,再闹下去受损的还是锦绣阁,当下还是赶紧平息众怒的好,便叫马夫绕到后面,从后门进去。
一进店里,就发现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姑娘们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惶惶不安的窃窃私语。
郁知暖冷声道:“把客人拿来的衣服与我瞧瞧。”
伙计们这才发现原是大老板来了,匆匆行礼,连忙拿了衣服去。
郁知暖看着这衣服确实出自锦绣阁,如果客人穿了过敏不适,便是布料或彩线被人动了手脚,心道这廖老板还挺有手段。
郁知暖看着面红耳赤要赔偿讨说法的群众,找鹿鸣要了一个身体壮硕看起来肺活量比较大的护卫,让他吆喝一声,暂时充当自己的喇叭;又让他安排一些自己人混在人群里,一会儿帮着自己引导舆论。
鹿鸣倒是给力,立马带来一个身长八尺,大约有两百多斤的壮汉,大喝一声:“大家都安静一下!”
威力十分不错,效果也很明显!
郁知暖轻轻推开青黛,冷静说道:“大家好,我是锦绣阁的老板郁知暖,对于锦绣阁出现产品质量问题,我深感愧疚,是我们督察不严,才让大家平白受到损害,对此,我要诚恳的和每一位客人说一句‘对不起’!”说罢,更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空口说白话,我女儿都这样了,道歉有什么用!”又是方才那个婆子,一气之下把手里的衣服狠狠扔到郁知暖身上。
她仍完衣服,空气都好似静止了一样。
郁知暖身后的容弈眼底明显闪过一丝狠厉的嗜血,就连一直在旁的鹿鸣眼神也冷毅了些。
郁知暖自己也僵硬了片刻,衣服半盖在自己头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可现在,不是怯懦的时候。
她从容的拿下头上的衣服,转头递给青黛,又给了容弈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说道:“作为老板,当然不能只有一句空白的抱歉。我在此承诺,所有在锦绣阁购买衣服,并且出现过敏问题的,全部可以原价退款,不仅如此,我还会让胭脂蔻制作舒痕凝胶作为补偿,请出现肌肤红肿现象的客人到前台登记,我们会安排大夫替其诊治,所有的费用由锦绣阁支付。”
郁知暖这话说完,气氛倒是冷静了一些,毕竟人家已经给出了合适的补偿措施,就目前而言,也找不出什么错。
郁知暖又道:“锦绣阁开张以来,一直秉持着保证产品质量,让顾客满意的宗旨,出现这种事情,是我们监管不力,我……难辞其咎。所以,我在此宣布锦绣阁停业整顿一月,对这件事情的始末进行查实,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法。”
“最后我想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锦绣阁的支持,谢谢你们的监督让我们及时发现疏漏,也给我们改正机会。我在此承诺,再次开张的锦绣阁依旧会用良心做产品,用最好的服务来接待每一位客户。再次感谢!”
说罢,郁知暖又是一个诚诚恳恳的鞠躬。
面前的围观群众,只有少部分是确实受到损害的,这会看郁知暖这态度,火气也平息了不少。
还有不少人开始打圆场道:“既然郁老板这样说了,我们在这里纠缠也无意义。”
“是啊是啊,既然锦绣阁愿意承担我们的损失,我们……也就不计较了吧。”
当然还有郁知暖提前安排的托儿在下面引导舆论。
“就是啊,郁老板这样诚恳,我们愿意相信锦绣阁。况且我前儿也买了锦绣阁的布料,做的里衣,穿了也没事啊!”
“对啊对啊,我身上这件也是在锦绣阁买的,这不也没什么问题吧, 款式好看,价格也很划算。”
“我还是觉得锦绣阁挺好,这或许就是个人体质的原因吧。”
“就是就是!”一波有意无意的舆论引导,情形倒是有了缓和。
下面闹事的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有不服。可看着如今风向,再闹事也没个理由。她们还想再辩驳几句,就听得郁知暖又说道:
“诸位,锦绣阁愿意接受大家的监督,所以我决定七日之后还是在锦绣阁门口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请衣料有问题的客人有序的进店退货登记,再次感谢!”又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郁知暖好歹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无论她是否受重视,可从来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今日面对一群无理取闹的妇孺,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便是容弈和鹿鸣也另眼相看。
郁知暖走到鹿鸣身边,轻声道:“叫人跟着方才闹得最厉害的那几个婆子。”
说罢就安安静静的回了店里,安排青黛几个有序的登记退款。看着一楼的局势逐渐稳定,这才和容弈一道上了二楼雅间休息。
郁知暖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坐在软榻上拿着盖碗一遍遍的滤茶,就是不喝。
容弈到底心疼,“阿暖,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我今儿受的,自然会从始作俑者身上一一讨回来。”郁知暖淡淡的回应道:“小容儿,还要辛苦你,派人去查一查衣服上哪里被人动了手脚,还有这些日子廖记老板又做了些什么?”
“阿暖已经断定这事是廖老板作为?”
“除了他,还会有谁?”郁知暖终于端起茶喝了一口,可惜已经有些凉了,便随手放下,补充道:“前儿李记被拖垮,也是出了类似的质量问题,紧接着廖老板就来盘铺子,今儿……大约故技重施吧。”
“好,我会着重调查他的!”容弈点点头道。
郁知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小容儿,辛苦你了!”
容弈自然而然的把手盖子郁知暖的小手上,宽慰道:“这些事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妥当,你不要心里着了气,对身体不好。”
郁知暖浅浅一笑“知道啦!”
下面安抚的差不多,青黛和李老板纷纷上来请罪,一见着郁知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家主/郁老板恕罪,是我们监管不当,才出了这样的岔子。”
郁知暖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青黛眼眶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分析道:“家主,今日之事锦绣阁恐遭人陷害,而且我们检查了,只有上个月送来的布料出了问题,之前都是没事的。猜测大约是有人在染布时动了手脚。”
李老板补充道:“郁老板,会不会是廖记那位,之前李记也是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很有可能,不过现在咱们没有证据。”郁知暖道。
话落下,又是一阵静默无声。
“罢了,都提起精神来,这么些小事难道就把你们压倒了吗?”郁知暖神情肃穆道:“既然说了要给公众一个交代,这件事就还没完。你们去细查查,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是染布?彩线?还是裁缝?并且放出消息,我要五日内查明真相,如果查不出来,就把涉事的一应人等——全部开除!如果她们肯来找我自首,这件事情或有回旋,当然也鼓励知情者告发。”
青黛迟疑:“真要把她们全部开除?”
郁知暖:“只是个噱头,时间紧任务重,总是要逼一逼的。鹿鸣已经去查今儿闹事的那几位,你们两这些日子就先顾好补偿和安抚工作。”
“是!”
郁知暖看着一楼情况稳定,这才随容弈回了郁宅。(未完待续)
肇事者大意露端倪
不得不说有容弈这样的人才在身边是有很多好处的,有能力有手段办事效率还极高。
毕竟发生了锦绣阁的事,郁知暖一直恹恹的,虽然手里的事情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只是难免担心锦绣阁调查进展,情绪不高,可才短短两天,容弈就带了好消息给她。
容弈来到暖阁直接走到书房,就看到了独坐在书桌前练字的郁知暖,扫了一眼娟秀的字体写着“静水深流”,笑道:“阿暖这心态倒是不错。”
郁知暖浅浅一笑:“就是心态不好,才是练字调整状态的。”说罢,放下了手中笔,“去那边软塌坐着说话吧。前儿小厨房来了个专管做点心的黄师傅,做的那个鱼茸花糕还不错,你来尝尝。”说罢就拿起一块做成小鱼形状的糕点递给容弈。
容弈轻轻咬了一口,滋味倒是新鲜。
郁知暖担心容弈吃的口干,又道:“小喜儿,把我前儿做的暗香茶备些上来。”
容弈看着郁知暖这样,笑道:“还以为锦绣阁的事叫你受了打击的,谁知你在暖阁也没闲着。”
郁知暖无奈一笑:“锦绣阁的事就算查不出所以然,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把现在的人都开了,也算是有着落的,不必一直费心。况且……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会有能力查出真相。我在这里焦灼烦躁也起不了什么用,还不如照常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说的很是!”容弈端起面前腊梅泡的清茶,放在鼻尖嗅了嗅,还真是暗香浮动,又轻轻的抿了一口,赞道:“果真好茶。不过,我今儿来,是给阿暖好消息的。”
郁知暖莞尔一笑:“果然,我的眼光不错。你们啊,都是人才。”
容弈:“鹿鸣那日派人跟着闹事的婆子,果然她和廖记有勾连,而且这是个贪心不足,不仅暗中收了廖记的钱,还拿了锦绣阁的补助。不过青黛查过账,她拿的那件衣服,并不是出自锦绣阁,而是从别处买的布料照着做的,只是不想再生事端,所以也给了她钱。”
郁知暖冷笑一声:“我声势浩大的举办服装发布秀,居然给了那起子小人可乘之机。不过……这也是个经验,之后确实要想办法杜绝才是。”
容弈:“经过排查,发现红色系的布料中加入了砒菱粉。砒菱粉本身是暗红色,和人的肌肤接触后会出现红肿和暗痒,好在不致命。”
郁知暖问道:“查出是谁动的手脚了吗?”
容弈:“是染坊一个姓张的婆子动的手脚?”
“这个张婆子和廖老板有什么关系吗。”
容弈笑道:“看来阿暖很笃定整件事就是廖老板幕后指使的。”
“不然还会有谁?”郁知暖理所应当,又问道:“所以这个张婆子和廖老板究竟是什么关系?”
容弈浅笑:“他们没有关系。”
郁知暖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容弈,她直觉对方是在逗她。
容弈低头偷笑,也不闹郁知暖了,一本正经的说道:“自从你提出查不出始作俑者就把所有人辞退一事,成功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彼此猜疑。有个婆子告密说张婆子家境不好,又有一个病重的女儿需要照顾,所以常常入不敷出。可她之前好几次撞见张婆子在药店买药,买的还都是些名贵的药材,这不是她的经济能力能够承担了,这才上了心。
顺着她的提议我们查到了张婆子,发现她最近确实多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和一个特别的药方,似乎真能治愈女儿病。”
“似乎?”郁知暖若有所思,补充道:“所以有人用天价药方引诱张婆子用药,见有药效又给她钱赞助她为女儿治病,摆出一副救世济人的样子,引导张婆子在咱们的铺子里动了手脚?”
“阿暖真是聪明。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郁知暖一手撑着下巴,细细想了想,道:“这么看起来,这个张婆子也是可怜人,若是她可以将功赎过,我倒是可以原谅她这一次的背叛。”
容弈暗暗的摇摇头,说道:“阿暖还是心善啊。”
郁知暖也注意到容弈的反对,解释道:“我原谅她不代表就同意让她继续待在锦绣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我猜那药方上都是一些吊命的名贵药材吧?怕是治标不治本的。”
“正是如此。”
“罢了,派人去给她女儿看病吧。”郁知暖道:“我还需要这个人,我要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廖老板恶性竞争的狠毒行为,借此机会反击廖记。我瞧着廖记那铺子的地段不错,做锅里捞的分店倒是极好的选择。”说罢得意的一笑。
容弈心领神会,点点头:“好,那我这便去安排。”
郁知暖拉着容弈的手,笑眯眯又谄媚的说道:“小容儿,辛苦啦!”
容弈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淡笑着离开了暖阁。
有了容弈的相助,她相信这次的危机肯定可以平稳度过的,至于廖记,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容弈走了没多久,柳絮又来汇报了这段时间的补偿情况以及损失。
郁知暖翻看着账册,心里终于有了底,笑道:“挺好,比我预计的状况好上许多。”
柳絮道:“家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道歉,虽然及时止损,只是……委屈你了。”
郁知暖眉眼暖笑的看着柳絮:“这有什么可委屈的,而且我那日说的也是事实,若不是我们监管不周,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所以道歉也是理所应当。”
柳絮纠结了片刻,又心疼郁知暖,不满道:“都怪那婆子受人挑唆,家主可不能放过她。”
“算了吧,也是可怜人。”郁知暖无所谓道。
“这件事家主不打算计较呢?”柳絮问道。
“当然不是。”郁知暖浅浅一笑,“就算计较也是对着始作俑者,而不是一个爱女心切的傀儡。罢了,还有几日我会公开处理这件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次安抚客人还要胭脂蔻出钱出力的,辛苦了。”
柳絮有些阴柔的娇媚脸庞浅浅一笑:“家主说什么客气话呢,都是您名下的产业,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
郁知暖心底欢喜,柳絮的觉悟还是很高的。又问了几句胭脂蔻的运营情况和新产品的推销,也就宽心了。
话说张婆子原是个本分人,也不愿意做这缺德是,只是二丫的病又实在是拖不得,这才应了廖老板的要求。可这药也太贵了些,虽然孩子的情况看起来有所好转,但是对药材的依赖性却越来越大。郁知暖又提出查不出真相就要全部解雇,若是离了锦绣阁,怕是再没有这样好的活计。
张婆子这几日总是心慌慌的,偏二丫的药吃完了,若不及时补上,只怕……到底是为人母亲,张婆子也顾不得那么多,趁夜偷偷跑去了廖记,打算舔着脸求廖老板再赏些银钱。
她去了廖记,却得知廖老板已经回家,又去打听才知道人家去了烟花巷,张婆子无奈,只好在门口等着,等到半夜才见到廖老板恍恍惚惚醉醺醺的出来。
她上去乞求廖老板给些赏赐,救救她女儿的病,人家却不搭理,她的苦苦哀求不过被他一脚踢开。
廖老板道:“张婆子,我这前后给你的也不少了,你女儿那病我也没办法,实在治不好,那你也只能……准备后事了呗。”
听到这话张婆子彻底愤怒了,大喊道:“姓廖的,当初你叫我暗害锦绣阁的时候可是承诺要治好我女儿的病的,你出尔反尔,你……不守信用!”
“出尔反尔,不守信用,那又如何?!”廖老板也努力,骂道:“没用的东西,原本以为能拖垮锦绣阁,结果……我才是看走了眼,没用的老东西,还敢冲着我吼叫,起开!”
说罢三五家丁上前把张婆子拉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没事人一样的离开。
张婆子一身伤痛,看着空无一人寂寥的街道,绝望的大哭起来。
二丫是她唯一的希望,现在……什么都没了!
过来好久,一道纤长的白色身影落在她面前,冷淡的说道:“别哭了,带我去见见你的女儿吧……”
张婆子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仰望突然出现的清冷男子,眼神中的悲戚立马变成难以掩饰的恐惧,她唯唯诺诺道:“容……容公子!”(未完待续)
声势浩大的危机公关
张婆子带着容弈和大夫去了她的茅草屋的,这小屋子破破烂烂的,连个像样的坐当都没有。那婆子又羞又愧,一路上低头不语。
容弈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未免给对方的压力太大,便道:“请许大夫替你女儿看看,明儿你自己来郁宅吧。”
“容……容公子……”张婆子一边担心女儿的病,一边畏畏缩缩的开口道:“我……我知道错了,郁……郁老板她……会不会……?”
“阿暖心地善良,不然也不会让我带着许大夫过来了。之后所需的药材你去康济堂买吧,他们会善待你的。”容弈淡淡的留这句便转身离开,走之前还对许闻之道:“等瞧过她女儿,你也替她看看吧。”说罢便离开了小茅屋。
张婆子看着容弈仙人般的背影,只得捂着嘴默默的流泪……
第二日一早张婆子就去了郁宅求见郁知暖,原本以为会被责骂刁难,说不定还有一顿皮肉之苦。她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哪怕豁出去这条命,只要郁老板肯搭救自己苦命的女儿,让她做什么都可以。谁知从始至终,郁知暖只是和和气气的和她说话,客客气气的提出请求,最后连自己的后路也安排妥当。张婆子千恩万谢,跪在地上直磕头,懊悔自己猪油蒙了心做出这样缺德事,只求能尽力弥补来赎清自己的罪孽。
七日之期一到,郁知暖就亲自到锦绣阁兑现承诺,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锦绣阁在浮城的名声本来就大,位置也属于人流密集的繁华地带,之前又放出了风声,再加上关注这件事的人颇多,所以一大早铺子门口就有一群围观群众,有些是真正的受害者,有些好奇的过路人,自然也有郁知暖提前安排的自己人。
青黛李老板等招呼人把有问题的衣服扔在地上,鹿鸣也安排了护卫队的人维持现场秩序,一切就绪后,郁知暖从从容容的出现在大众面前。
开场依旧是对整件事情的说明以及对受害者的道歉,紧接着就是承诺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郁知暖道:“无论怎样的说辞,都否定不了锦绣阁监管不当出现质量问题的事实,而这些让大家无辜受到损害的衣服,也应该受到应有的责罚。”说罢接过青黛递来的火把,大气凛然的丢进面前的一堆儿衣服里。
衣服早被泼上了酒精,分分钟就是熊熊大火肆意燃烧,郁知暖淡定道:“这……就是锦绣阁的态度,绝不允许任何不合规的产品存在。我希望可以获得大家的谅解,更希望你们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锦绣阁,也请大家相信,再次开张的锦绣阁,一定会用质量和服务获得大家的认可,谢谢。”
郁知暖的行为和做法无疑引得众人窃窃私语,谁也没想到这位郁老板这么狠,直接一把火把衣服全部烧掉,都是上好的料子呢,说不定清洗几遍还能穿,或许重新拆了再做成别的也是好的……
当然也有一些赞同派,这些衣服既然已经坏了,留下去也是祸害,在加上是别人穿过的衣服,也未必有人愿意接收,这位老板的做法倒是干净利落的,既阻断了有心人的再次陷害,也为自己给手下人立威。
郁知暖安排的托这时候也各自表达观点,再次引导舆论。
“郁家主真是有种,这得损失多少啊?”
“不管损失多少,那都是人家的决心啊!”
“哪家布庄像她家这样,老板亲自出来再三道歉,还亲自销毁不好的东西,我倒是愿意相信锦绣阁,以后开张了还来她家。”
“是啊是啊,别的不说,好歹人家服务是保障了,出了问题就立马解决,也不拖泥带水的推脱,我也愿意。”
“郁老板我们相信你!”不知是谁带头吼了这么一句,那些被说动的围观群众也跟着吆喝起来,一声声“支持郁老板”“相信锦绣阁”的叫喊此起彼伏。
郁知暖微微一笑,再次认认真真的向众人鞠躬感谢。
看着群众的情绪被吊起来,郁知暖再次开口道:“之前我就向大家承诺,这次锦绣阁的质量问题要给大家一个合适的说法,这个说法绝不是烧衣服这样简单,接下来,我会请当事人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告知。”
一听到这话,人群里廖老板安排的人瞬间慌了神。暗道“这个郁知暖果然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改变了大家的看法,现在还要公开言明真相,这个‘真相’是为了让锦绣阁洗白的真相,还是揭露廖记行为的真相?”
小跑腿战战兢兢的,赶紧和身边人说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廖老板,看看如何应对。自己留下来看看郁知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郁知暖请出了张婆子,由她来向大众说明情况。
张婆子不过是个染布的,对着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难免有些紧张。手心都汗湿了,只能无助的抓着衣摆,暗暗给自己打气:“为了女儿,为了感谢郁老板的帮助,自己一定要揭露那个人的罪行。”
郁知暖一脸浅笑的看着紧张得有些颤栗的张婆子,和煦的笑道:“放轻松,没事的。”
张婆子有些胆怯的点点头,努力扯起嘴角朝着郁知暖笑笑,走到大家面前,吞吞吐吐道:“大……大家……大家好,我叫……张翠华,是锦绣阁染坊的工人,我有……有一个……重病的女儿……”
张婆子一开始确实吞吞吐吐,也有一些词不达意,但是提起女儿,又好似给了她无限的力量,张婆子虽然表达有些啰嗦,但渐渐的越来越清楚,也终于把整件事的始末交代完整。
张婆子:“我那日在药铺偶遇到廖记老板,他给了我一个药方说是能治我女儿的病,可那方子上全部是些名贵药材,不仅昂贵,而且治标不治本,如今我女儿离了那些药,根本活不下去;后来他又好心给我钱,前后共三次,这些钱全部被我用来买药,大家不信可以去林记药铺问,后来……后来廖老板就给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让我加在红色布料的染剂量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原来锦绣阁突然的质量事件竟然是被廖记陷害!
可也有人怀疑的,毕竟锦绣阁和廖记都有布料的生意,是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故意抹黑也说不定。
还不待有人反问,张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竖起手指发誓道:“我张翠华对天发誓,倘若有半句假话,我和我的女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静默。
可张婆子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直接怒斥廖老板的行为:“廖老板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孩子的病我才会鬼迷心窍。如今才知道他的恶毒,看着锦绣阁陷入危机对我就不管不顾,甚至我去找说法,还被他手下的人暴打一顿……”说罢还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紫的淤痕。
众人见此哪还有什么不明白,更加愤恨廖老板这种恶意陷害的做法。
郁知暖瞧着差不多了,主动上前扶起张婆子,让她先退下,然后平静道:“商场上竞争是常有的事,优胜劣汰更是大家选择的结果。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后我十分痛心,没想到对家的恶性竞争竟然给顾客带来了这样大的伤害!无论如何,锦绣阁承诺再不会发生这样事。
张婆子的做法虽然事出有因,但错了就是错了,张婆子停职三月,之后一年月例减半,改成外聘人员。这毕竟是一个母亲,也希望大家能给这对可怜的母女一条活路!”
群众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没想到整件事的真相竟然如此,廖记为了竞争做出这般恶劣的事情。
郁知暖从始至终没有提及如何处置廖记,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大家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不少人点头道:“这婆子虽然可恶,但是事出有因啊……”
“那还不是廖记的挑唆,还真是恶毒!”
“你们知道吗,之前李记就是这么被拖垮的,这么一想,这廖老板的行事有些……”说罢一个劲儿的摇头。
“以后啊,还是不要去廖记了, 老板都是那样,东西又能好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还是等锦绣阁开张吧,这边更靠谱些!”
廖记的小跑腿看到张婆子出来就知道要完,听她说完更是慌不择路,匆匆忙忙的离开,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老板,如今廖记的处境可是不好了。
这边郁知暖从从容容的结束了公开声明,交代了青黛和李老板几句,就同容弈一道回了郁宅休息。(未完待续)
锦绣阁事件总结大会
回去的路上郁知暖有些疲软,随意的靠在容弈身上闭目养神。
容弈看着小丫头清秀的面庞,又想起她在人前的游刃有余,一边欣赏一边心疼。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眼神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孩了……
郁知暖的公开声明不仅挽回了锦绣阁的声誉,还狠狠的打击了廖记。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否则也不能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中杀出血路保住家产。虽然人前要做出无辜受害的可怜姿态,可人后还有的手段的反击也一样不能少。当天夜里,她就让鹿鸣安排人去廖记门前好好的“装饰”一番,当做礼物回敬廖老板。她要借此机会,彻底击垮廖记
回到暖阁,郁知暖和容弈同桌用膳,问道:“花弄月那边,最近有来什么消息吗?”
容弈挑眉,暗道这个丫头还在惦记着花家的药材生意呢,直接问道:“阿暖怎么会忽然提起他?”
“吃一堑长一智嘛!”郁知暖看着他,认真道:“经过锦绣阁这次的事情,我深刻的意识到身边有懂医用药的人有多重要!既然花家最重要的生意就是药材,想必有不少的医者,那为什么不加快合作呢?”
容弈浅浅一笑,这个小丫头的思维还真是,又道:“我会写信联系花公子,并将你的想法告知。不过……从上次的情形来看,他似乎对你提的香水很感兴趣!”
郁知暖放下筷子,一手支着下巴,点点头道:“也是个方向,看样子我要调整一下下阶段的工作内容了……”
容弈看着小丫头明亮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有计划了。
郁知暖道:“最近找个时间大家聚聚吧,这次是——锦绣阁危机事件总结大会,小容儿,你帮着安排一下。”
又要开会?还有总结大会!不过也是这丫头的一贯手段,每次开会都会有新鲜花样,到叫他也有些期待。
容弈厚实的手掌自然而然的盖在郁知暖的手背上,点点头道:“好,我去安排!”
郁知暖把收购廖记作为锅里捞分店的事情告诉花谢,剩下的事情让他和容弈沟通,尽快盘下铺子,然后就丢开廖记的事情,兴冲冲投入到下阶段的计划工作之中。
这期间,廖记受到的打击可谓不小。
锦绣阁公开声明第二日,他一早去店里,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店铺指指点点,廖老板凑上前一看,瞬间气的不行。
店铺的大门上被人泼上了不明红色液体,白底红字写着“恶毒!”“可恶!”“滚出浮城!”等一系列张扬的字眼。
原本有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问一问究竟何事?随口一问,就知道了廖记恶意陷害锦绣阁一事,看到这场景,都以为是受害者的报复,甚至还有人翻出之前李记的事,也自然而然算在廖记头上。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廖记布庄的行为被传的满城皆知,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踏足廖记布庄。
这么个情形,生意自然做不下去,廖老板正想灰溜溜的离开,就被眼尖的围观群众认了出来,群情激愤对着他就是一通指手画脚的谩骂,更有甚者直接拿起烂菜叶和臭鸡蛋朝着廖老板打去。在家丁的重重保护下,廖老板才一身狼狈的回到自己家里!
纵观整件事情始末,廖老板越想越气,原本想搞垮锦绣阁,谁知道那边反手还击借力打力,竟然想拖垮自己,实在是可恶至极。可如今百姓们不相信他,又没办法开门做生意,这可如何是好!
那边廖老板焦头烂额,这边郁知暖的总结大会如期召开。
这次的会议千红没来,正好李老板顶了她的位置。
李老板是头次来郁宅,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议会方式,刚到之时忍不住偷偷东张西望。
青黛留意着李老板的小动作,不免有些感慨,自己初来之时不也是这样么。也只有郁知暖这样的奇女子,才能有这么多新鲜的想法。
她低声安抚李老板,又告诉他开会的一般流程。这些日子他们一道共事,自己总该多关照些的。
郁知暖照常和容弈一道来的,直接切入主题请大家谈谈这次锦绣阁事件的看法。
李老板和青黛作为负责人,自然是主动认错,强调自己管理不严;柳絮鹿鸣作为协助者,倒是对郁知暖的迅速反应和作为表示肯定,起马立下阻止了店铺的继续损失,叶寻溪没有参与不做言论,倒是知道郁知暖下一步安排的花谢,吵吵嚷嚷着表示要“弄死”廖记,以报陷害之仇。
听完大家的言论,郁知暖反而十分冷静,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今天开会的目的不是要讨论如何整垮廖记,更不是要听你们认错,我是想从这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训,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郁知暖叹了口气,“如今胭脂蔻、锅里捞和锦绣阁在浮城声名鹊起,我们扩张的同时也注定会损失其他人的利益,面对更多的竞争对手,若是有朝一日成为众矢之的,就会有更多的眼睛盯着我们,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而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所以,我们更要学着保护自己。经过这次的事情,我决定再成立一个新的部门——质量监控处!”
众人:“质量监控处?”
虽然前面已经设置了一些机构,可如今这个确实奇怪了些?
柳絮直接问道:“这个部门主要负责什么?”
郁知暖:“主要负责产品质量的检查,包括胭脂蔻的产品、锅里捞的菜品以及锦绣阁的服饰。每一件商品都需要经过质量监控处的认证才能进行售卖。”她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我计划让容弈负责这个部门,内部人员由懂得药理的人为主。当然,除了锦绣阁,其他的两个店铺已经有自己成熟的运营模式,所以胭脂蔻的检查主要在生产基地那边,而锅里捞主要是厨房的清洁卫生和菜品的新鲜,并且避免相克食物同时饮用。”
郁知暖看着深思众人,补充道:“其实我的想法还不是很完善,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
青黛应和道:“我觉得很好,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以后质量监控处的人员可以主要检查染剂和彩线,出货前再检查整件衣服或布料有无不妥,咱们在源头上杜绝危机,才能真正保证产品的质量。”
柳絮也道:“我也觉得这样好,胭脂水粉更是直接用在肌肤上,若真被人动了手脚,只怕会有**烦的。”
鹿鸣冷冷的说道:“所以,我又要招人了是吗?”
郁知暖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啊,辛苦小鹿儿啦!”
鹿鸣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却到底没有反驳什么。
大家就质量监控处的细节商量一番,都十分认可郁知暖的想法, 花谢忽然问道:“浮城偏僻,又地处边境,即便鹿鸣再怎么招人,只怕也会有吃力吧。”
“确实如此!”郁知暖点点头,“所以我决定加快和花弄月的合作。”
“啊!”花谢惊叫一声。
众人都有奇怪的看向他,只有容弈微不可查的轻轻皱眉。
花谢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假意咳了咳,道:“那个花公子不是做花材生意的吗?和大夫医者有什么关系?”
郁知暖敏感的觉得花谢似乎在隐瞒什么,只是本着对自己人的信任,也没多问,只轻声解释道:“那位花公子的主业是药材,花材只是顺便。”
“原来如此!”叶寻溪道:“自古医药不分家,若是知暖和花公子合作药材生意,想招揽好大夫也就不难了。”
郁知暖笑道:“是这个意思。”心里却道“知暖”,真是难得,叶寻溪居然会这样称呼自己。
这些小细节看似无人在意,可桌子上的人精都暗暗的较劲儿。怎么短短一些时日,郁知暖和谁都这么亲近呢?容弈叫她“阿暖”,花谢加她“念汐”,现在就连叶寻溪都改了口,也是新鲜。
容弈暗暗的瞟了一眼叶寻溪,没有多言。
倒是柳絮积极道:“上次花公子来胭脂蔻,对我们的东西很是满意,这段时间以来的合作也十分顺利,想来再进一步该是不难的。”
郁知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还是尽快把香水做出来,哪怕是个留香不久不太精致的小样,不然对着那个“麻烦”,自己会很吃力的。
众人又商量了锦绣阁下月的开张以及常规的工作,照常一道在梨花厅用膳后才各自离去。
容弈留心着郁知暖一直心里有事,用过午膳就随她一道去了暖阁休息。(未完待续)
顺利并购廖记布庄
郁知暖懒懒的赖在软塌上休息,随便拿了本《制造术》的书就品读起来。
容弈走到郁知暖身边坐下,顺手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郁知暖微微皱眉,“干嘛呀?”
“阿暖,你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我……还好啊!”郁知暖道。
“在我面前,你就不要掩饰了……”容弈看着郁知暖有些迷糊小表情,附身轻轻把人抱在怀里,问道:“你……相信我吗?”
郁知暖被一阵干净的木香紧紧包围着,略微有些不自在。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现代人居然这么拘谨,实在丢脸。况且被这么个颜值极好的帅气小哥哥抱着应该是满满的得意才是,难道……真是累呢。
郁知暖也很奇怪,自己最近确实有些疲惫,毕竟自从决定要发家致富之后就一直打了鸡血一般的折腾,就连过年也没休息几天,折腾了大半年,虽然大事小事不断,好歹都顺利解决了,之前锦绣阁的事情一直憋着口气, 这会子松下来确实觉得有些累了,或者真的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劳逸结合,而不是这么一直打鸡血的折腾下去。
她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渐渐的放松了身体,自然而然的靠在容弈身上。暗道,这位还真是个敏感,连自己这些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能察觉,难怪灭原主也是轻轻松松呢。
容弈感觉得怀里紧绷的娇躯渐渐放松,眉眼中亦染上笑意,“要不要午休一会儿。”
“好啊,你抱我。”
容弈无意识的搂紧了怀里得寸进尺的小坏蛋,一个侧身,轻轻松松的抱着对方去内室休息。
郁知暖确实有些疲累,一沾床很快酣睡过去。
容弈坐在床沿看着小姑娘精致的眉眼,有些着迷,不自觉伸手描摹。耳畔是她清浅的呼吸,容弈自嘲一笑,如今的自己越来越放不下她,想着一开始靠近郁知暖的目的,再看看如今的她,如果郁知暖真的可以成为富甲一方的人物,那自己或许也可以调整一下目标方向……
容弈念念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指,收敛了心神,从容的走到郁知暖的书房写信,既然小丫头想要和花弄月合作药材生意,自己便帮她一把。
郁知暖美滋滋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又是神清气爽活力十足的好宝宝。她从凝香那里知道容弈已经回竹苑忙去了,她也不在意,随意摆摆手就打算投入自己的香水调制大业里。
香水这种东西,基本没有女生不喜欢,郁知暖也一样。现代的她自己开了一家小店,也有售卖一些小众的香水,不过借助现代的高科技手段,做起来自然从容便利,而现在一穷二白啥也没有的境地,只能白手起家。
郁知暖折腾了一些蒸煮的器物,又选择了好些新鲜的花材,柠檬、纯净酒精等,自己在园子里折腾起来。
福喜看的郁知暖蒸煮花材十分新鲜,也伸着小脑袋在旁边张望。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好香啊,家主真厉害。”
郁知暖却愁眉苦脸的,神情恹恹道“确实很香,只是留香不久,精华也不够纯粹,真令人忧伤。”
福喜不懂这些,更不明白如何解决郁知暖的烦恼,只得单方面的鼓励道:“家主这么厉害,就算遇到什么困难,最后也一定可以顺利解决的。”
郁知暖淡笑着看了眼福喜,打趣道:“就你嘴甜。”叹了口气道:“罢了,折腾了两三日也没个结果,总这么闷着也不是办法,去胭脂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灵感。”
福喜听闻郁知暖要出门,便赶忙去准备。主仆二人刚走出暖阁,就见花苑的小厮来报:“家主,廖老板来郁宅了,花公子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可愿意一见?”
“廖老板?”郁知暖喃喃道。
自从锦绣阁危机解除之后,廖记的事情她就彻底丢给花谢了,这会子找来,不是穷途末路的撕逼就是卑躬屈膝的求和,不然还能有什么。郁知暖问道:“廖老板此番前来,主要是做什么?”
小厮答道:“花公子放出消息要买下廖记,廖老板这会来是求提价的。”
郁知暖摇头轻笑,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李老板卑微乞求提价廖老板傲娇不肯,这才过了个年,就变成了廖老板来求花谢了,也是滑稽。
郁知暖又问了问具体情况,才知道廖记如今是当真不行了,这几天开门基本就是赔本还不能吆喝,失了人心加上德行缺损,大家也不愿意再进入廖记,如今舍卒保车也算是明智之举,大不了离了庸州,换个地方重新再来。
而花谢本身就有小恶魔属性,又听说了廖记之前折磨李老板的事,更要嘚瑟的欺负回去,所以他给的价格极低,不过眼下的局面也只有郁宅这边愿意买,廖老板没法子,只好哭着脸来郁宅求花谢放他一条活路。
郁知暖听完小厮的陈述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花谢还真有点小孩子心性,闹起来也是个收不住的。就私心而言,她不介意“弄死”廖记,可到底也该顾忌体面。如今廖记已经彻底垮了,自己再揪着那些往事也意义不大,况且廖老板和唐夫人还有些亲眷关系,总该顾忌着些,真撕破脸皮了大家都不好看。况且郁知暖自诩正经商人,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她朝着小厮说道:“你去告诉花谢,廖老板我就不见了,但郁氏是正经的生意人,不会做那些趁火打劫的事情,花谢的报价也确实太低了些,就按照市场价的八折报给廖老板吧。不过……”
那小厮素日接触郁知暖不多,又想着日前锦绣阁一事家主必定动怒,这次过来原本还想邀功的,以为家主会借此机会好好的敲廖记一笔,没曾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有些呆住……
郁知暖凝神问道:“没听明白吗?”
那小厮立马回神,道:“听明白了,奴才这便去回话。”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郁知暖同福喜照例去了胭脂蔻寻找灵感,可在正厅的花谢听到小厮传话后却暴跳起来!
花谢同志很不高兴,好似困兽一般在正厅里走来走去,又气又恼。虽然理智告诉自己郁知暖的做法是对的,可是……他就是不开心。
方才那小厮是附在花谢耳边传话,所以廖老板并不知道郁知暖说了什么,看着花谢暴躁的走来走去,心里更慌了。暗道:那郁知暖是个女子,而女人一般最是小心眼,莫不是她嫌弃花谢的报价太高,还要压价,才使得花老板这样烦躁不安。
一想到这些,廖老板更难过了,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偏偏惹上了郁宅……
花谢烦躁的正厅走了十几圈,才勉强稳定心神。毕竟郁知暖才是家主,自己也只能照办,虽然他还是不高兴。
花谢深呼吸了好几下,正准备开口,就见门前好似容弈经过,立马心思一转。
郁知暖素来最听容弈的话,若是容弈也同意自己一开始的做法,那郁知暖肯定不会说什么。
这么想来觉得可行,就一个箭步冲到容弈面前,见果然是他,便笑着说道:“主子,廖老板来了。”
容弈有些疑惑的看着花谢,他自然知道廖记的事情,也知道郁知暖计划把廖记做成锅里捞分店一事,对着花谢谄媚的面容,冷然道:“说正事。”
花谢憋了憋嘴,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还补充道:“你说说念汐是什么意思,我都压倒一千五百两了,她居然说要按市场价的八折,那可是整整三千二百两,足足多了一千七百两啊,咱们挣钱容易吗?!”说罢偷偷瞟了眼容弈,说道:“要不还是按照原价,或者二千两,主子,念汐最听你的,你去和她说说吧。”
花谢眼冒精光的望着容弈,满脸期待。只要容弈点头,他就不怕郁知暖发难啦啦啦……(未完待续)
金钱安抚暴躁花谢
容弈淡定的看着花谢一张谄媚的笑脸,冷冷的说道:“按照阿暖说的做。”
“什么!!!”花谢同志更不高兴了。没想到容弈竟然这样盲目,居然不站在自己这边。
容弈再次强调:“不要自作主张,按照阿暖说的做。”
哼哼!花谢很不高兴,但还是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正厅,冷冷的把郁知暖的要求对着廖老板陈述了一遍。
廖老板闻言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没想到郁老板这么识大体,这么守规矩,这么仁义,眼下只有不停的道谢来表达内心的激动。
花谢冷冷的哼唧一声,说道:“虽然是按照市场价的八折,也就是三千二百两买下廖记,但是家主的意思你也知道,你们廖记原本的员工都要到锦绣阁工作,还有你们采买织线、蚕丝、染料等资源也要提供给我们。”
这些要求廖老板即便心里不愿意,也只能应承下来,毕竟已然决定离开庸州,那些资源也大都用不到了,现在自己能带走的也只有钱财而已。
花谢又和廖老板商量了一些后面的安排。而容弈站在门边听了半晌,确定花谢没有任性胡作非为这才离开。
郁知暖和福喜去了胭脂蔻一店,经历了年终总结大会,大家对这个形象好气质佳出手大方为人和煦的大老板印象格外好,这会见她来了,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工作,笑眯眯的打招呼,盼望能够给郁知暖留下好印象。
柳絮得知郁知暖来了,自然亲自下楼接待。
郁知暖知道柳絮是做胭脂水粉的行家,直白的告诉她自己做香水的困惑,希望在胭脂蔻找一些灵感。
对于郁知暖的奇思妙想,她也是见识过的,只是香水……他也确实知之甚少,只得拿了几个比较香气较重的产品和郁知暖分析。
“这款香膏能留香是因为里面有油脂,将香气包裹起来,不易消散,若是水的话,更容易蒸发。”
郁知暖有些恹恹的,说道:“我也知道啊,所以尝试了几次,持香不久,一个时辰左右就没有味道了。”她叹了口气,“你说有没有一种油脂可以溶于水,还能凝聚香气?”
柳絮皱眉,“这个……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不过北蒙一带的牧民因为生活环境,洗澡不太便宜,他们常常会用一种香膏保持身体的清香,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北蒙?”郁知暖呢喃着。心道,若是按照国家地理分布,那边差不多是蒙古一带,难道也有用香料的习惯。她对大草原的印象只是蓝天白云青草地,还有牛羊成群。不过转念一想,有些地方就曾经提取动物的油脂来做香的,比如龙涎香和麝香,或许自己可以考虑去北蒙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灵感。
郁知暖又同柳絮交流了好些制作香料的经验办法,及至日暮渐晚,两人才一道回了郁宅。
梨花厅里,其他人正在说话,这会子见着柳絮同郁知暖一道回来,都安静了片刻,只有花谢故意把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放,弄出了好些声响。
郁知暖故作不知情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满脸天真的问道:“这是咋啦,谁惹我们家小花花不高兴呢?”
“还不就是你惹我不高兴!”这话花谢只能在心里腹议,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冷的说道:“廖记铺子已经盘下来了,他们原本的纺织工人也准备安排进入锦绣阁工作。”
郁知暖点点头,“挺好的,接下来就是重新装修了。”她知道花谢心里有气,所以故意软软的说道:“我们的小花花公子又要忙咯,辛苦啦!”说罢还故意俏皮的朝着花谢眨了眨眼,也是挑逗的明明白白。
花谢看着俏皮可爱的郁知暖,忽然有些受不住,故意咳了咳稳定心神,还端起方才重重放下的茶盏,装模做样了喝了一大口。
郁知暖见好就收,继续说道:“锅里捞二店开张,整体装修风格还是和一店一样,之前鹿鸣那边储备的人选也可以尽快上手。新店开张少不了花钱的地方……”
一听到要花钱,花谢立马精神了,目光炯炯的看向郁知暖。
郁知暖轻轻一笑,故意不和花谢对视,转头对着身边的容弈说道:“桌椅板凳,锅碗瓢盆样样都需要钱,不如……先从账上拿出二千两来给花老板,你觉得可好。”
容弈很清楚,两千两确实有些多了,更明白郁知暖是在安抚花谢的小心思,也没有反对,只道:“就按阿暖安排的来吧。”又转头朝着花谢道:“你明儿找我来取钱。”
“嗯!”花谢欢喜的应下,他现在被郁知暖传染成一个财迷,典型的见钱眼开属性,下午的那些不高兴分分钟就在金钱的诱惑下随风消散了。
众人照例一道用晚膳,郁知暖随口问道:“你们对北蒙了解吗?”
“北蒙?”众人心思各异,郁知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他们多少有些了解,这时候提出来不知道这位主子又要折腾什么。
知道内情的柳絮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吃饭。
花谢大大咧咧的问道:“怎么突然提起北蒙,那不就是个草原国家吗?不过……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草原国家,还真能和蒙古大草原对上,至于战斗力——看看清朝就知道啦。
郁知暖道:“没什么,就是听说那边水草丰茂,牛羊成群,就想瞧瞧去。”
容弈神色有异,却还是平静道:“阿暖想去北蒙?”
“是啊,想喝牛奶,吃羊排,想在草原上策马狂奔,说不定——还能拓展新业务呢!”郁知暖笑眯眯的说道,眼里的期待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大草原上撒欢的场景。
鹿鸣想着自己留在郁知暖身边的目的,皱眉道:“北蒙和天耀的关系不算好,不安全。”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郁知暖倒是一脸无所谓:“据我所知,西边确实时有动荡,可咱们这边也还好吧。况且我就是在边境逛逛,又不会深入敌国腹地。”
看着郁知暖的一脸无畏,容弈皱了皱眉,道:“阿暖可是打定主意要去?”
“还在计划当中,但我还是挺想去的。”
小姑娘神情向往,容弈也不愿意冷冷的打击对方积极性。叹了口气,“好吧,那好好的计划一下再出发。”
瞧着容弈松了口,剩下的就好办了。
郁知暖十分不矜持的扑上去,抱着容弈,贴着对方的脸颊撒娇道:“小容儿你真好。”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有容弈保驾护航,自己的安全就没问题啦,优秀如我啊!
此刻就在饭桌上,她的行为大家都看得到,只是……没有人会说些什么,毕竟大家心知肚明,在郁知暖这里,容弈是特别的;不过他们发现容弈对郁知暖似乎也越来越纵容了……
花谢暗暗的打量着容弈的神情,虽然他面上有些淡淡的烦躁,但眼底的宠溺不似作假,主子已经……陷下去了吗?
桌上众人心思各异,郁知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继续和大家说笑,一边商量着锦绣阁再次开张的准备,一边还筹划着锅里捞新店开张的要做哪些活动,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把所有人拉近群聊,方才的小尴尬也就自然而然消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