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星宿三大神功
风波恶赞道。
“这老妖的轻功真是了得,佩服啊佩服!”
他出口一赞,星宿群弟子登时竞相称颂,说得丁春秋的武功当世固然无人可比,而且自古以来的武学大师,什么达摩老祖等,也都大为不及,谄谀之烈,众人闻所未闻。
包不同道。
“众位老兄,星宿派的功夫,确是胜过了任何门派,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弟子大喜。一人问道。
“依你之见,我派最厉害的功夫是哪一项?”
包不同道。
“岂止一项,至少也有三项。”
众弟子更加高兴,齐问。
“是哪三项?”
包不同道。
“第一项是马屁功。这一项功夫如不练精,只怕在贵门之中,活不上一天半日。”
“第二项是法螺功,若不将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你不起,在同门之间也必大受排挤,无法立足。”
“这第三项功夫呢,那便是厚颜功了。若不是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奇功。”
他说了这番话,料想星宿派群弟子必定人人大怒,一齐向他拳足交加,只是这几句话犹似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岂知星宿派弟子听了这番话后,一个个默默点头。
一人道。
“老兄聪明得紧,对本派的奇功倒也知之甚深。不过这马屁、法螺、厚颜三门神功,那也是很难修习的。寻常人于世俗之见沾染甚深,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坏的。”
“只要心中存了这种无聊的善恶之念、是非之分,要修习厚颜功便是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紧关头,功亏一篑。”
包不同本是出言讥刺,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居之不疑,不由得大奇,笑道。
“贵派神功深奥无比,小子心存仰慕,还要请大仙再加开导。”
那人听包不同称他为“大仙”,登时飘飘然起来,说道。
“你不是本门中人,这些神功的秘奥,自不能向你传授。不过有些粗浅道理,跟你说说倒也不妨。最重要的秘诀,自然是将师父奉若神明,他老人家便放一个屁……”
包不同抢着答。
“当然也是香的。更须大声呼吸,衷心赞颂……”
那人道。
“你这话大处甚是,小处略有缺陷,不是‘大声呼吸’,而是‘大声吸,小声呼’。”
包不同道。
“对对,大仙指点得是,倘若是大声呼气,不免似嫌师父之屁……这个并不太香。”
那人点头道。
“不错,你天资很好,倘若投入本门,该有相当造诣,只可惜误入歧途,进了旁门左道的门下。本门的功夫虽然变化万状,但基本功诀,也不繁复,只须牢记‘抹杀良心’四字,大致也差不多了。”
包不同连连点头,道。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对贵派心向往之,恨不得投入贵派门下,不知大仙能加引荐么?”
那人微微一笑,道。
“要投入本门,当真谈何容易,那许许多多艰难困苦的考验,谅你也无法经受得起。”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擂鼓山对弈
另一名弟子道。
“这里耳目众多,不宜与他多说。姓包的,你若真有投靠本门之心,当我师父心情大好之时,我可为你在师父面前说几句好话。本派广收徒众,我瞧你根骨倒也不差,若得师父大发慈悲,收你为徒,日后或许能有些造就。”
包不同一本正经的道。
“多谢,多谢。大仙恩德,包某没齿难忘。”
邓百川、公冶乾等听得包不同逗引星宿派弟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
“世上竟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以吹牛拍马为荣,实是罕见罕闻。”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进了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左首一人身后站着数人。丁春秋远远站在一旁,仰头向天,神情甚是傲慢。
一行人渐渐行近,包不同忽听得身后竹杠上的李傀儡喉间“咕”的一声,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
包不同回头望去,见他脸色雪白,神情极是惶怖。
包不同道。
“你这扮的是什么?是扮见了鬼的子都吗?吓成这个样子!”
李傀儡不答,似乎全没听到他的说话。
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包不同认得那公子便是周轩,心下老大没味,寻思。
“我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今日老子的倒霉样儿却给他瞧了去,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
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丁春秋慢慢走近观弈。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
周轩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正准备落下。
包不同叫道。
“段公子,没想到又见面了。”
周轩身后几人回过头来,其中一人脸上更是喜不胜收。她们正是王语嫣等人,跟着周轩一起来了。
突然之间,康广陵、范百龄等函谷八友,一个个从绳网中挣扎起来,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
包不同吃了一惊,说道。
“捣什么鬼?”
四字一说出口,立即省悟,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便是聋哑老人“聪辩先生”,也即是康广陵等函谷八友的师父。但他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死对头,强仇到来,怎么仍好整以暇的与人下棋?
康广陵道。
“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
函谷八友被聪辩先生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
范百龄道。
“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
“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
眼光向众人一瞥,便又转头去瞧棋局。
众人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自是决意与丁春秋一拚死活了。康广陵、薛慕华等等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玄难说道。
“好说,好说!”
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
“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万籁无声之中,周轩说道。
“好,便如此下。”
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周轩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
周轩又随手下了一枚白子。
只听得苏星河皱着眉头说道。
“这,这简直是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原来周轩随手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周轩笑着说道。
“师兄可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他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玄难摇头莞尔。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
“那不是开玩笑吗?”
玄难说道。
“好说,好说!”
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
“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万籁无声之中,周轩说道。
“好,便如此下。”
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周轩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
周轩又随手下了一枚白子。
只听得苏星河皱着眉头说道。
“这,这简直是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原来周轩随手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全凭于此。
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周轩笑着说道。
“师兄可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他人见了,都不禁哈哈大笑,玄难摇头莞尔。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也忍不住道。
“那不是开玩笑吗?”
玄难说道。
“好说,好说!”
见苏星河如此重视这一盘棋,心想。
“此人杂务过多,书画琴棋,无所不好,难怪武功要不及师弟。”
万籁无声之中,周轩说道。
“好,便如此下。”
说着将一枚白子下在棋盘之上。
苏星河脸有喜色,点了点头,意似嘉许,下了一着黑子,周轩将十余路棋子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苏星河又下了一枚黑子,两人下了十余着。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珍珑棋局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已知不是“师父”与这位青年公子对弈,而是“师父”布了个“珍珑”,这青年公子试行破解,却破解不来。
他跪在地下看不清楚,膝盖便即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苏星河道。
“你们大伙都起来!百龄,这个‘珍珑’,牵涉异常重大,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开,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
范百龄大喜,应道。
“是!”
站起身来,走到棋盘之旁,凝神瞧去。
邓百川低声问道。
“二弟,什么叫‘珍珑’?”
公冶乾也低声道。
“‘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公冶乾于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
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何况又有丁春秋这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要想下去呢,还是不想了?”
范百龄道。
“生死有命,弟……我……我……决意尽心尽力。”
苏星河点点头,道。
“那你慢慢想罢。”
范百龄凝视棋局,身子摇摇晃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
丁春秋冷笑道。
“枉自送命,却又何苦来?这老贼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范百龄,你这叫做自投罗网。”
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
“你称师父做什么?”
丁春秋道。
“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苏星河道。
“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道。
“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苏星河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
“大师请坐。”
玄难见这块大石无虑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自己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
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当下合十说道。
“多谢!”
坐在石上。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众人“咦”的一声,转过头去,竟一个人影也无。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
“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
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声音。
只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
“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周轩微微一笑,心道。
“我徒儿也来啦。”
南海鳄神的叫声甫歇,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云中鹤,叫道。
“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道。
“欢迎之至。”
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了一会,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
“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第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
“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
南海鳄神道。
“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的赶来干什么?”
段延庆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难赞道。
“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
“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了一子。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
“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
“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过去。
周轩道。
“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
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周轩,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周轩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的道。
“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
将虚竹放在地下。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周轩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只有王语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众人“咦”的一声,转过头去,竟一个人影也无。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如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躲在何处。
忽听得远处一个声音悠悠忽忽的飘来。
“哪一个大理段家的人在此?是段正淳吗?”
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声音。
只听得一个金属相擦般的声音叫道。
“我们老大,才是正牌大理段氏,其余都是冒牌货。”
周轩微微一笑,心道。
“我徒儿也来啦。”
南海鳄神的叫声甫歇,山下快步上来一人,身法奇快,正是云中鹤,叫道。
“天下四大恶人拜访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
苏星河道。
“欢迎之至。”
这四字刚出口,云中鹤已飘行到了众人身前。
过了一会,段延庆、叶二娘、南海鳄神三人并肩而至。
南海鳄神大声道。
“我们老大见到请帖,很是欢喜,别的事情都搁下了,赶着来下棋,他武功天下第二,比我岳老二还要厉害。哪一个不服,这就上来跟他下三招棋。你们要单打独斗呢,还是大伙儿齐上?怎地还不亮兵刃?”
叶二娘道。
“老三,别胡说八道!下棋又不是动武打架,亮什么兵刃?”
南海鳄神道。
“你才胡说八道,不动武打架,老大巴巴的赶来干什么?”
段延庆目不转睛的瞧着棋局,凝神思索,过了良久良久,左手铁杖伸到棋盒中一点,杖头便如有吸力一般,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局之上。
玄难赞道。
“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真乃名下无虚。”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着都早已了然于胸,当即应了一着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
“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段延庆又下了一子。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
“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
“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过去。
周轩道。
“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
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周轩,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周轩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的道。
“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
将虚竹放在地下。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周轩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只有王语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那少林僧虚竹忽道。
“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拔剑自刎。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南海鳄神大怒,叫道。
“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一把抓住他的背心,提了过去。
周轩道。
“好徒儿,别伤了这位小师父!”
南海鳄神到来之时,早就见到周轩,心中一直尴尬,最好是周轩不言不语,哪知他还是叫了出来,气愤愤的道。
“不伤便不伤,打什么紧!”
将虚竹放在地下。
众人见这个如此横蛮凶狠的南海鳄神居然听周轩的话,对他以“徒儿”相称也不反口,都感奇怪。只有王语嫣等人明白其中原委,心下暗暗好笑。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当局者迷
虚竹坐在地下,心下转念。
“我师父常说,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
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恰和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之时,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极难。
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法句经》有云:‘胜者生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
我武功不佳,棋术低劣,和师兄弟们比武、下棋之时,一向胜少败多,师父反而赞我能不嗔不怨,胜败心甚轻。怎地今日我见这位段施主下了一着错棋,便担心他落败,出言指点?
何况以我的棋术,又怎能指点旁人?他这着棋虽与慕容公子的相同,此后便多半不同了,我自己不解,反而说‘只怕不行’,岂不是大有贡高自慢之心?”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玄难忽道。
“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喉头的声音说道。
“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
玄难叹了口气,道。
“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
他家传武功本来是大理段氏正宗,但后来入了邪道,玄难这几句话,触动了他心境,竟如他人一般,渐渐入了魔道。
这个珍珑变幻百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
段延庆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残废之后,不得不抛开本门正宗武功,改习旁门左道的邪术,一到全神贯注之时,外魔入侵,竟尔心神荡漾,难以自制。
丁春秋笑咪咪的道。
“是啊!一个人由正入邪易,改邪归正难,你这一生啊,注定是毁了,毁了,毁了!唉,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再想回首,那也是不能了!”
说话之中,充满了怜惜之情。玄难等高手却都知道这星宿老怪不怀好意,乘火打劫,要引得段延庆走火入魔,除去一个厉害的对头。
果然段延庆呆呆不动,凄然说道。
“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丁春秋道。
“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唉!不如自尽了罢,不如自尽了罢!”
话声柔和动听,一旁功力较浅之人,已自听得迷迷糊糊的昏昏欲睡。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蛊惑人心
段延庆跟着自言自语。
“唉,不如自尽了罢!”
提起铁杖,慢慢向自己胸口点去。但他究竟修为甚深,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在说。
“不对,不对,这一点下去,那就糟糕了!”
但左手铁杖仍是一寸寸的向自己胸口点了下去。他当年失国流亡、身受重伤之余,也曾生过自尽的念头,只因一个特异机缘,方得重行振作,此刻自制之力减弱,隐伏在心底的自尽念头又冒了上来。
周围的诸大高手之中,玄难慈悲为怀,有心出言惊醒,但这声“当头棒喝”,须得功力与段延庆相当,方起振聋发聩之效,否则非但无益,反生祸害,心下暗暗焦急,却是束手无策。
苏星河格于师父当年立下的规矩,不能相救。
王语嫣于各门各派的武学虽所知极多,但丁春秋以心力诱引的邪派功夫并非武学,她是一窍不通了。叶二娘以段延庆一直压在她的头上,平时颐指气使,甚为无礼,积忿已久,心想他要自尽,却也不必相救。
邓百川、康广陵等不但功力全失,且也不愿混入星宿老怪与“第一恶人”的比拚。
这中间只有南海鳄神一人最是焦急,眼见段延庆的杖头离他胸口已不过数寸,再延搁片刻,立时便点了自己死穴,当下顺手抓起虚竹,叫道。
“老大,接住了这和尚!”
说着便向段延庆掷了过去。
丁春秋拍出一掌,道。
“去罢!别来搅局!”
南海鳄神这一掷之力极是雄浑,虚竹身带劲风,向前疾飞,但被丁春秋软软的一掌,虚竹的身子又飞了回去,直撞向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双手接住,想再向段延庆掷去,不料丁春秋的掌力之中,蕴蓄着三股后劲,南海鳄神突然双目圆睁,腾腾腾退出三步,正待立定,第二股后劲又到。
他双膝一软,坐倒在地,只道再也没事了,哪知还有第三股后劲袭来。他身不由主倒翻了一个筋斗,双手兀自抓着虚竹,将他在身下一压,又翻了过来。
他料想丁老怪这一掌更有第四股后劲,忙将虚竹的身子往前一推,以便挡架。
但是第四股后劲却没有了,南海鳄神睁眼骂道。
“你奶奶个雄!”
将虚竹放在地下。
丁春秋发了这一掌,心力稍弛,段延庆的铁杖停在半空,不再移动。
丁春秋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段延庆,我劝你还是自尽了罢,还是自尽了罢!”
段延庆叹道。
“是啊,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自尽了罢!”
说话之间,杖头离着胸口衣衫又近了两寸。
虚竹慈悲之心大动,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只是棋艺低浅,要说解开这局复杂无比的棋中难题,当真是想也不敢想,眼见段延庆双目呆呆的凝视棋局,危机生于顷刻,突然间灵机一动。
“我解不开棋局,但捣乱一番,却是容易,只须他心神一分,便有救了。既无棋局,何来胜败?”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小师弟
周轩见状却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毕竟那算是他这个世界的亲老子,总是要救一下的。他暗中抬手一指,“砰”的一声将段延庆铁杖给打飞了。
段延庆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说道。
“六脉神剑,果然是名不虚传。没想到我这个段氏的不肖子孙,竟然还被六脉神剑给救了。想必出手的人,就是神算子先生吧。”
虚竹看到这一幕到是松了口气,只要段延庆没有了危险就好。
周轩微微一笑站了出来,然后说道。
“不错,正是六脉神剑。段延庆,你不遵守诺言,暗中袭击我父亲。好在我早就预料到这一遭,所以特意拜托我贤弟走了一趟。你既然做出了此死,那这辈子怕是很难知道你最想知道的秘密了。”
“我出手救你,只是看在同为段氏后人的份上,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这时,苏星河站起身来,大笑着对众人说道。
“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众人既然都已经尝试过,那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小师弟刚才就曾解开这个珍珑,所以珍珑棋局就到此为止了。”
众人听着苏星河嘴里的小师弟,脸上都是莫名其妙。
这小师弟是谁?
只有薛慕华一脸激动的望着周轩,终于等到了今天。他在路上一直忍着没有和其他师兄弟说这个事情,就是怕被丁春秋知道有了提防。现在,总算是看到小师叔清理门户了。
众人看到薛慕华一直看着周轩,而且加上一开始苏星河跟周轩的对弈,所以心里也有了答案。
这时丁春秋站了出来,目光阴冷的盯着周轩说道。
“小师弟?他是哪门子的小师弟?师兄,我怎么不知道。”
从双方一见面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没想到他们还真有关联。猜想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被周轩给认出来了吧。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苏星河暗地里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徒弟。
虽然嘴上说是小师弟,但是实际上肯定是苏星河代师收徒,悉心传授本门武功,好来专门对付自己的。
苏星河微微一笑,对丁春秋解释说道。
“小师弟不是师傅的徒弟,但却是师母李秋水的弟子。叫他一声小师弟,可没有叫错认了。”
他起先也很担心,怕这次珍珑棋局可能找不到合适传人。但是没想到,上天竟然送来了一个最合适最完美的传人。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论身份,周轩本来就算是逍遥派弟子。论实力,看周轩气息就知道不弱于一般高手。再加上周轩刚刚显露的六脉神剑,那绝对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论年纪,肯定没有超过三十岁,担得起一句少年英才。
最后论最重要的颜值,那也可以说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
总之,今天他和师傅算是如愿了。
丁春秋听着这个名字,陷入了回忆,嘴里喃喃说道。
“李秋水……”
想当初他刚进入逍遥派的时候,那也是见过李秋水的。师母为人漂亮端庄,武功也是顶好的。如今有弟子出世,那也实属正常。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面见无崖子
丁春秋对着周轩拱拱手说道。
“幸会幸会,没想到还能遇到同门师弟。”
周轩微微一笑说道。
“丁师兄,这会就不用再说客套话了。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清理门户。”
丁春秋看到周轩竟然丝毫不给面子,瞪大眼睛说道。
“你!”
二话不说,对着周轩一掌,掌中所蓄毒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
星宿派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立刻就吹捧了起来。
“星宿老仙,天下无敌!”
“轻轻一挥手,敌人立刻毙命!”
“无知小儿,还不快快投降!”
…………
苏星河也是略带担心的提醒道。
“师弟小心,这是化功**!”
周轩却是不管不顾,迎着丁春秋的化功**就冲了上去。手下吸劲一吐,直接将丁春秋吸了过来。单手抓住丁春秋脖颈,使之动弹不得。
这也却只发生在一个呼吸之内,众人都被震惊的张大了嘴。
周轩可没有客气,直接发动吞天噬地诀将丁春秋的内力吸了个一干二净。不到三息时间,他又增长了数十年功力,如今总功力已经破三百年大关了。
他随手点了丁春秋的穴道,然后将人丢在了一边,对苏星河微笑说道。
“师兄,人已经被我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置了。”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
“小师弟,请进!”
周轩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他轻轻一挥手,木板就随之裂开一个能容纳人的口子。
他走进去后,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既然是秋生的弟子,那也算是自己人了。过来让我瞧瞧,秋生到底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弟子。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这是天意啊。”
周轩说道。
“师伯稍等。”
“时机稍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快快进来罢!”
这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
周轩当下往左边板壁上打出一掌,喀喇喇一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
他一眼望将进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只听得那人欢喜说道。
“果然是天意,竟然将你送了过来。”
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周轩器宇轩昂,五官俊俏,而且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潇洒公子。
无崖子自然是很满意。
周轩微微抬头,向无崖子瞧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他躬身行礼,说道。
“弟子段誉,拜见师伯。”
无崖子点了点头,道。
“你是什么时候拜秋水为师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周轩如实说道。
“弟子并没有见过师傅。”
无崖子略带诧异说道。
“那如何学会的北冥神功。”
虽然他无法离开木屋,但是对木屋外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机缘巧合之下,在无量玉璧得到了师傅留下的北冥神功秘籍。”
“原来如此。她只留下了北冥神功,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师傅让我练成北冥神功后,杀尽天下所有逍遥派弟子。”
“呵呵,秋水的性子还是那么烈。”
无崖子说道。
“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非同小可,相貌如此俊朗,到也符合本门规矩。唉,可惜你是秋水的徒弟。”
周轩说道。
“我此行前来,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人。只是想过来拜会一下师伯与师兄,顺便清理门户而已。师伯既然已拜会过,那晚辈就告辞了。”
周轩正待转身,无崖子道。
“且慢!”
衣袖扬起,搭在周轩右肩之上。周轩身子巍然不动,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
无崖子笑道。
“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
周轩道。
“弟子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师伯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
“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周轩一一说了。
那老人沉吟半晌,道。
“天下高手,只到了十之二三啊。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周轩答道。
“枯荣祖师正在天龙寺参悟六脉神剑。”
无崖子又问。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周轩道。
“我义弟另有要事,所以没有前来。”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你这样内外俱美的全材了。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
周轩如实说道。
“弟子并没有见过师傅。”
无崖子略带诧异说道。
“那如何学会的北冥神功。”
虽然他无法离开木屋,但是对木屋外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机缘巧合之下,在无量玉璧得到了师傅留下的北冥神功秘籍。”
“原来如此。她只留下了北冥神功,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师傅让我练成北冥神功后,杀尽天下所有逍遥派弟子。”
“呵呵,秋水的性子还是那么烈。”
无崖子说道。
“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非同小可,相貌如此俊朗,到也符合本门规矩。唉,可惜你是秋水的徒弟。”
周轩说道。
“我此行前来,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人。只是想过来拜会一下师伯与师兄,顺便清理门户而已。师伯既然已拜会过,那晚辈就告辞了。”
周轩正待转身,无崖子道。
“且慢!”
衣袖扬起,搭在周轩右肩之上。周轩身子巍然不动,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
无崖子笑道。
“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
周轩道。
“弟子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师伯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
“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周轩一一说了。
那老人沉吟半晌,道。
“天下高手,只到了十之二三啊。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周轩答道。
“枯荣祖师正在天龙寺参悟六脉神剑。”
无崖子又问。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周轩道。
“我义弟另有要事,所以没有前来。”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你这样内外俱美的全材了。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
周轩如实说道。
“弟子并没有见过师傅。”
无崖子略带诧异说道。
“那如何学会的北冥神功。”
虽然他无法离开木屋,但是对木屋外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
“我机缘巧合之下,在无量玉璧得到了师傅留下的北冥神功秘籍。”
“原来如此。她只留下了北冥神功,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师傅让我练成北冥神功后,杀尽天下所有逍遥派弟子。”
“呵呵,秋水的性子还是那么烈。”
无崖子说道。
“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非同小可,相貌如此俊朗,到也符合本门规矩。唉,可惜你是秋水的徒弟。”
周轩说道。
“我此行前来,并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人。只是想过来拜会一下师伯与师兄,顺便清理门户而已。师伯既然已拜会过,那晚辈就告辞了。”
周轩正待转身,无崖子道。
“且慢!”
衣袖扬起,搭在周轩右肩之上。周轩身子巍然不动,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
无崖子笑道。
“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
周轩道。
“弟子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师伯生气,还是及早告退的好。”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
“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周轩一一说了。
那老人沉吟半晌,道。
“天下高手,只到了十之二三啊。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周轩答道。
“枯荣祖师正在天龙寺参悟六脉神剑。”
无崖子又问。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周轩道。
“我义弟另有要事,所以没有前来。”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你这样内外俱美的全材了。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
“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周轩一一说了。
那老人沉吟半晌,道。
“天下高手,只到了十之二三啊。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周轩答道。
“枯荣祖师正在天龙寺参悟六脉神剑。”
无崖子又问。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周轩道。
“我义弟另有要事,所以没有前来。”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你这样内外俱美的全材了。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传功
无崖子沉吟片刻,似乎心意已决,说道。
“你刚才是怎样破解珍珑棋局的?”
周轩说道。
“第一子是……”
当下将拆解棋局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无崖子说道。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突然间愁眉开展,笑道。
“既是天意如此,足见你福缘深厚,聪明绝顶。好,好,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
周轩想着哪怕是从王语嫣那边算,无崖子也算是外祖父了。再加上乱七八糟的师门关系的话,磕几个头也没什么关系。
“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无崖子说道。
“按照本门规矩,再磕六个。”
周轩无奈,只得又磕了六个头,心里头暗道。
“这是外公,这是外公。”
无崖子笑道。
“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
周轩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无崖子抓住周轩手腕,向他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突然周轩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但下一秒就被吞噬真元给吞没了。
无崖子的内力瞬间消失,到也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周轩的北冥神功,竟然修炼到了如此境界。
周轩当然知道无崖子是在试探自己内力的深浅,笑道。
“弟子经历过不少奇遇,到是让师伯见笑了。”
不料无崖子反而十分欢喜,笑道。
“很好,很好,你这北冥神功精纯的很,省了我好些麻烦。还有,以后叫我师傅,不用叫我师伯。”
说完无崖子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上所戴方巾飞入屋角,左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脑袋顶在周轩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
周轩一点都不慌张,知道无崖子要传功了。
其实他很想跟无崖子说,不用这么费劲,我自己来就好了。
周轩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但下一秒就会被吞噬真元同化。
无崖子传送过来的内力越来越多,周轩也只能无奈被动接受。这会要是中断开,无崖子反而会遭受反噬。
过了一会只见无崖子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那老者坐在身旁,两人相连的头顶早已分开。
周轩看着无崖子,不由得猛吃一惊,见无崖子已然变了一人,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脱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
无崖子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
“大功告成了!乖孩儿,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如今,你可算是天下第一了!”
周轩望着无崖子欲言又止,其实不用这样自己也能算是天下第一。
无崖子接着说道。
“我七十余年的勤修苦练,全都传授给了你。再加上你自己本来就有北冥内力,如今怕是已经超过两甲子了。”
周轩感受了体内奔腾的内力,其实算一下的话,应该至少有六甲子的功力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无崖子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丁春秋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幸得你大师兄苏星河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星河的资质本来也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他给我引上了岔道,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我的上乘武功他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这三十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派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
眼看我天年将尽,再也等不了,这才将当年所摆下的这个珍珑公布于世,以便寻觅才俊。我大限即到,已无时候传授武功,因此所收的这个关门弟子,必须是个聪明俊秀的少年。”
“天佑逍遥,把你送了过来。而且你根本不用我传功,便已经将丁春秋制服,实乃我逍遥派之幸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逍遥掌门
周轩见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伤,然后转头出去将无崖子的死讯告诉了苏星河。
苏星河与周轩携手进屋,穿过两处板壁,只见无崖子伏在地下,伸手一探,已然逝世。此事他早已料到**成,但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了几个头,泣道。
“师父,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周轩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想说节哀顺变的,但好像不太合适。只能扶着苏星河,轻声说道。
“师兄节哀。”
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无崖子的尸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跟着让周轩倚壁而坐,和无崖子的尸体并肩。
苏星河整一整身上烧烂了的衣衫,突然向周轩跪倒,磕下头去,说道。
“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周轩说道。
“大师兄快免礼。”
苏星河正色道。
“师弟,你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又是本派掌门。我虽是师兄,却也要向你磕头!”
周轩看着眼前固执的老人道。
“这个……这个……”
逍遥派弟子性格好像都比较偏执,无崖子、李秋水、天山童姥、苏星河、函谷八友等都是这样。
苏星河道。
“师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师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这几个头,也是该的。师父叫你拜他为师,叫你磕九个头,你磕了没有?”
周轩道。
“头是磕过了的。”
苏星河道。
“师父已将毕生功力都传了给你,是不是?”
周轩点头道。
“是。”
苏星河道。
“本派掌门人标记的这枚宝石指环,是师父从自己手上除下来,给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周轩道。
“是。”
苏星河盘膝坐在地下,说道。
“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而你却只用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受到师父的垂青。但这也是你应得的,能者居之。”
“丁春秋已经让我一掌给打死了。我和师傅的心愿,如今都了了。哪怕现在就是叫我立刻去找师傅,那也是死而无憾啊。”
周轩道。
“师兄,我入门尚浅,全靠机缘巧合。咱们逍遥派,到底是怎样一个门派。”
苏星河叹了口气,说道。
“师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本派叫做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周轩说道。
“原来如此。”
现在按武功来说,确实是他最强,理应成为逍遥派掌门。
苏星河接着说道。
“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咱们的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
“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眼见掌门人无望,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上天垂怜
周轩对这些事情自然熟悉,接着又顺口对苏星河问道。
“丁春秋为何留下了师兄?”
苏星河道。
“你别以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
“一来他一时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阵势。”
“二来我跟他说:‘丁春秋,你暗算了师父,武功又胜过我,但逍遥派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
“《北冥神功》这部书,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天山六阳掌”呢?”逍遥折梅手”呢?“小无相功”呢?”
“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条学,有许多功夫并没学会。”
“丁春秋一听之下,喜欢得全身发颤,说道:‘你将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我道:‘我怎会有此等秘笈?只是师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杀我,尽管下手。’
“丁春秋道:‘秘笈当然是在星宿海旁,我岂有不知?’我道:‘不错,确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尽管自己去找。’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数百里,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实是难找,便道:
‘好,我不杀你。只是从今而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他为什么不杀我?他只是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逼供。
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无人知道了。其实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父、师叔三人手中。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
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他又想来问我,眼见无望,他便想杀我泄愤。”
周轩道。
“幸亏师兄才智过人,不然……”
苏星河道。
“我这点微末伎俩算不了什么,而是多亏了师弟力挽狂澜啊。”
“师弟武功出神入化,弹指之间就将丁春秋制服了。武功之高,简直不弱于师傅。师弟能为逍遥派弟子,是我逍遥派之福。”
“刚才倘若当真相斗,以我一人之力,仍然不是他敌手。否则的话,师父只须将神功注入我身,便能收拾这叛徒了,又何必花费偌大心力,另觅传人?”
“这三十年来,我多方设法,始终找不到人来承袭师父的武功。眼见师父日渐衰老,这传人便更加难找了,非但要悟心奇高,尚须是个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幸得上天垂怜,师弟你来了。”
周轩说道。
“师兄过奖了。”
苏星河问道。
“师弟,师父有没有指点你去找一个人?或者给了你什么地图之类?”
周轩如实说道。
“确有此事。”
说着假装从怀中取出那卷轴,其实是从储物空间拿了出来。
他见苏星河身子一缩,神色极是恭谨,不敢伸手接过来,便自行打了开来。
卷轴一展开,苏星河脸上顿时一呆,嘴里发出“咦”的一声,原来卷轴中所绘的既非地理图形,亦非山水风景,却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
模样到是有些像外面的王语嫣,堪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死前一击
这卷轴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之久,图中丹青墨色也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画上之人比之王语嫣的年纪,无论如何是大得多了。
居然有人能在数十年甚或数百年前绘就她的形貌,实令人匪夷所思。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便如将王语嫣这个人缩小了、压扁了、放入画中一般。
周轩见识过照片、录像、电影等现代科技,自然不会被这画卷所震惊。但眼里还是露出一抹欣赏,这画确实画的很不错。
只见苏星河伸着右手手指,一笔一划的摩拟画中笔法,赞叹良久,才突然似从梦中惊醒,说道。
“师弟,请勿见怪,小兄的臭脾气发作,一见到师父的丹青妙笔,便又想跟着学了。唉,贪多嚼不烂,我什么都想学,到头来却一事无成,在丁春秋手中败得这么惨。”
他一面说,一面忙将卷轴卷好,交还给周轩,生恐再多看一阵,便会给画中的笔墨所迷。
苏星河闭目静神,又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适才看过的丹青笔墨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过了一会,才睁眼说道。
“师父交这卷轴给你时,却如何说?”
周轩道。
“他说卷轴上绘的是他从前大享清福之处,而画上之人正是我另外一个师傅,也就是师母李秋水。”
苏星河叹气道。
“师父行事,人所难测,你到时自然明白。”
随后他就和周轩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好多人都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养神。
阿碧正在潜运内力,在疏解包不同和风波恶的痛楚,王语嫣则在替邓百川和公冶乾逼毒。
薛慕华满头大汗,来去奔波,见到哪个人危急,便抢过去救治,但这一人稍见平静,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他见苏星河出来,心下大慰,奔将过来,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快给想想法子。”
苏星河疑惑道。
“这是怎么回事?”
薛慕华焦急说道。
“那丁春秋恶贼,在临死之际竟然广撒毒药。大家一时不察,着他的道了。”
周轩见状,先是看向王语嫣、阿碧、木婉清、钟灵四人。见他们四人完好无损之后,再看向其他人。
函谷八友无一人中毒,而少林派和星宿弟子离丁春秋近,大都中毒了。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却也没有躲过,全都在闭眼运功抗毒中。只有四大恶人运气好,竟然没有一个人中毒的。
王语嫣看到周轩出来后,立刻收回来功力。她赶忙站起身来,跑到周轩身旁轻声说道。
“哥哥,劳烦你帮邓大哥他们解毒。”
周轩看了下包不同等人,没有急着去解毒,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语嫣,您可知那里面的人是谁?”
王语嫣略带焦急的说道。
“是谁?”
其实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帮包不同等人解毒。
周轩说道。
“那里面的人是你亲外公,但刚才已经仙去了。”
说完不等王语嫣反应过来,便走到包不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