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六年的真相
陈霜晓此时也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哽咽道:“妹妹,我就在心中猜着你的身份,我知道你就是我最亲的人。”兄妹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又悲又喜,众人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不由得为之感动鼻酸。
陈霜晓道:“妹妹,那天你来救我和小薰,为什么不直接和我相认啊?”
陈如月擦了擦眼泪,道:“那时我们在日本这里收集的情报还不全,我怕和你相认以后你一下子所了解的事情太多,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哥哥,我当时也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和你相认了,你不会怪我吧?”
陈霜晓道:“妹妹,现在咱们相认也不迟,哥哥我太开心了。你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法,是和谁学的啊?”
陈如月道:“便是咱们的叔叔,沈落松沈叔叔,这是他从鲁大师那里学来的天恩剑法,自己又在这基础上悟出了很多,将这套剑法尽数的传授给了我。”
后又听灭魔续道:“霜晓,你父亲陈清玉还有一位结义兄弟,名叫做沈落松,他经鲁大师指点悟出长亭剑法,靠此剑法将前日本最强的玉山信元击败,现这套剑法均传授给了你的妹妹如月了。你又得到了我二人的真传,现在你二人可以说是走遍天下,无往不利了。”
灭魔接着说之后的事情:“落松击败玉山信元以后,我们三人合伙偷偷到了日本,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但是我们当时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会日语,日本虽然没有中国大,但是找一个我们不知样貌又被内阁刻意藏起来孩子谈何容易啊。我们前前后后五次来到日本各岛,这一找就是十年……”
“师父,你们对我实在太好了。”陈霜晓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言表。
“哎,本来我们以为找不到你的话,也可以找到你的母亲,顺藤摸瓜,也可以成功的,但是连你母亲的人影也没有发现。后来我们在日本想到了收集各类的军事入侵情报,我们一边继续寻找你,一边搜集情报,传回中国,但是这些情报实在是杯水车薪,很多情报即使是有用我们国家的军队面对这悬殊的军事火力,也还是节节败退。后来八国联军进军北京城,连皇上也跑了,更没有人管我们的情报了。”
“好在精诚所至,我们终于在一次搜集情报的过程中在路上无意之间发现了你的外婆在街上买菜,我们总感觉伯母有几分李镜缘的神态,并且带着一个年龄十岁左右小男孩,那男孩就是你霜晓,最后当我们几人偷偷来到你们家里之后,在客厅灵堂供的照片,我们看到了李镜缘,终于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而此时,一旁陈霜晓的外婆叹气道:“那时李镜缘也已经早死了,我太固执了,当时她带霜晓回来的时候我得知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之后气得我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这般沦为日本人的工具害死了她的夫君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她是我自己的女儿,从此之后我便没有和我的女儿说一句好听的话,每日就像对仇人一样对她。可怜的镜缘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害死清玉的,她这么多年积攒出了难以想象的内疚与负罪感,再加上我这个亲妈的不理解与贬低,终于使她承受不住,上吊自杀了。现在再想想,我这个老婆子实在是不配做她的母亲。”
陈霜晓此时也想到,这些年来外婆常常背着自己,对着自己母亲的照片长吁短叹,说一些请求着自己母亲在天之灵的原谅之类的话,现在他也明白自己父亲的经历与自己母亲的伤痛了,也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外婆老是说自己的母亲是个苦命之人,他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话来。
此时,外婆又对曹龙莽道:“龙莽,当年我女儿为了不想与霜晓如月分离,毒断了你一条手臂,我现在回想着还很是对你内疚……”
曹龙莽道:“嗨,伯母,你太小看我的城府了,早就过去了,我看着这侄子侄女能如此茁壮成长,断一条手臂又有何妨啊?”
灭魔又对霜晓续道:“后来我们确定了你身份后,便和伯母私下报明了自己的身份,本来想直接带你们回国,但是当时日本对你们的监视实在太过于严密,我们好几次都险些暴露了身份,更别提带你们出海了,后便想着以这种身份传授你武功,至少先让你不至于埋没父辈的风采,沈落松的剑法最强,本来最适合教你,但是考虑到日本刀与中国剑的区别甚大,怕之后你在外人面前练剑露出马脚,而龙莽的功夫又太过于刚猛,不适合你的修炼,所以便以我为首,叫你内功心法招式,龙莽为辅,教你劲力杀招。沈落松便安心回国,传授如月长亭剑法,一晃就是这六年的光景了,这期间我二人轮流教你武功,另一人在外面放哨,终于使得这件事一直没有被那些暗杀部的武士们发现。”
陈霜晓这时不禁有些气愤,说道:“灭魔师父,龙莽叔叔,为什么你们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我的身份,还要我以日本人的身份生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晓这一切呢?”
灭魔道:“当时我们确实就想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但是要怪就怪我们太晚找到你了,那时候外婆怕耽误你的学业将你从五岁开始就送到了日本学校读书,但是不知道的是,日本学校从小主要就是为了向孩子们灌输日本帝国杀伐侵略,天皇至上的理念,你那时候已经在这个可怕的熏陶之下学习了五年,我们实在不能确定你被这些可怕的理念侵染了多深。我和落松怕直接告诉你的身份之后还让你留在日本生活反而会引来极大的祸事,但是龙莽却坚决要告诉你实情,为此我们还大大的吵了一架,最后龙莽拗不过我们,同意了我们的想法,我们想先教你武功让你成材,教你汉语,再逐步引导你走向正途,要是……要是你的执迷不悟,我们也只能痛下杀手了。不过,确实事实证明,我和落松实在是多虑了,你纯洁的心灵确实和你的父亲一样,完全没有被日本帝国的野望沾染,惭愧呀惭愧。霜晓害得你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抱歉了。”
陈霜晓不由得冷汗直冒,他心道:“要是我真的被着日本野心带偏,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灭魔道:“说到底这都是佛祖的安排,佛祖对我们真的事态眷顾了,要不是你外婆含辛茹苦的的教导你走向正路,秋山健次郎的妻子因为家产继承的原因把你们赶出来,你还真的到不了这一步,也是陈清玉师父的在天之灵保佑啊。”
陈霜晓终于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知晓了所有真相的他,对自己的外婆、大师父灭魔、二师父曹龙莽,这些有恩于他的人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感激涕零道:“多谢大家了,没有你们十余年不辞辛劳风雨无阻的帮助,我陈霜晓焉能有今日,我今日终于知道一切了,我很庆幸我真的不是一个日本的刽子手,而是一个有着你们这些宝贵亲人们的中国人!”
众人见这些年来的付出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如此大的回报,不由得互相赞许,各自感动。
灭魔道:“好吧,咱们做好准备吧,霜晓也已知道所有的一切了,我们的情报工作也差不多了,没在再在日本呆下去的必要了,各自收拾准备,我们将在三日内,离开日本,回到我们的大清国,回到我们的家。”
终于要走了!李荃等人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互相之间鼓掌庆祝了开来,陈霜晓的外婆也将要回到自己阔别几十年的大清国了,心中又喜又忧。
陈霜晓对紫扇熏道:“小薰,你还愿意和我回到清国吗?咱们二人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小薰也是难以自已地点头道:“我早就说过,我愿意,我也讨厌这里的一切,我不要我的任何日本人的身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灭魔这时说道:“各位也请一定要小心,只有这三天,日本的内阁武士暗杀部,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挠于我们,我们不能有丝毫的大意,都要各自谨慎的准备,接我们的船我已经联系好了,三天之后,在大阪港1码头,我们将乘船回家。”
曹龙莽也是很是开心,道:“哎,终于不用再在这里生活了,秋刀鱼饭团子什么的我早都吃腻了,回去以后又可以大鱼大肉了啊!”他边说着,边从一旁将带回来的人质团往地上一放道,“可这人怎么处置啊?”
团被点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他见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不由得倒在那里瑟瑟发抖。
灭魔道:“此人留着也是隐患,不过出家人慈悲为怀,先把他绑起来吧,等我们走了以后,自会有人来救他的。”
曹龙莽道:“麻烦死了,要我说一掌拍死他算了……”
正在他说话之间,突然听耳边有声响,篱笆外四周草丛晃动,灭魔、曹龙莽、陈霜晓陈如月四人同时警觉,喊道:“小心!”
从篱笆外飞进来了数十名黑衣人,一下将众人围在了当中,黑衣人中为首一人正站立在了曹龙莽等人面前,曹龙莽见此人竟没有蒙面,一眼就认出了他,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玉山信马,你居然还敢出来,胆子好了?!”
注:1大阪港:位于日本西南沿海的中岛川的河口之间,现是日本五大港口之一。
第二十一章 仇敌相见
曹龙莽和玉山信马在十六年前那场决斗之后,都再也没有想过会遇到对方,对于玉山信马而言,十六年前那场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斗志,当时他的苦胆被曹龙莽吓破,万幸他用内力压着气息,这才狼狈地跑回了日本休养,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十年,斗志意识全无,只是每晚都做着曹龙莽化成的史前巨兽将他撕碎的噩梦。他在这个痛苦的折磨之中,熬了十年,身体精神终于渐渐地好了过来,可以爬起来继续做一名杀手。
可是,由于空山一派在大清国的屡屡失败,再加上他亲弟弟玉山信元的败北,让日本内阁彻底失去了对他的门派与家族的耐心,而他这一病又是十年,日本官员们已经不需要他的贡献了,且借机又把他那再没有利用价值的家族搞了一把,将玉山集团的资金强行拆解,转移给了其他的财阀为己所用,这对内阁他们来说,便如同换了几条宠物狗一般容易。
玉山信马为了生活,不得不找个营生,但他不屑于和平民一样种地打工,而是集结了一帮闲散混混,组成了一个空山暗派,专门为那些富翁高官们,做一些除政治以外的下三滥勾当,抢女人,偷金银,杀竞争对手。这次的抢夺花魁小薰,便是他们众多的肮脏差事中的一个。
可玉山信马还是很害怕曹龙莽的,他得知自己的爱徒团被曹龙莽掳走后也是纠结了好久,才硬着头皮过来解救的。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他一生之中最害怕的人,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他本以为自己耗费了十六年的光景已克服了心魔,已经不会再多么害怕他了,但是现在来看,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过了半天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曹龙莽,真是没想到,居然还能在日本这里见到你,你这些年害我害的好苦啊。”
曹龙莽嘴一抿,道:“哈哈,玉山信马啊,我可不这么想的,我们来日本这里游走各地,已经有不少年头了,我知道你还活着,本以为到了日本以后不久就会见到你,可谁想到你这一躺就是十年啊,你这过得够舒服的啊。”
而一旁的灭魔缓步走到了二人的面前,对玉山信马道:“灭德,你还认得我吗?”
“什么,你也在!”玉山信马虽然二十多年不见灭魔了,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灭魔,你不在少林寺里吃斋,也跟着跑到了日本这么闹事。”
灭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灭德师弟,在寺中修禅与周游各地,都是参禅悟法的几种形式之一,有时候和尚行侠除恶,保一方平安,比自己苦思参禅,要来的更好不是吗?说到底,贫僧还真是怀念你在少林寺的那段时光,那是我在少年之时过着日复一日重复着无聊的诵经做饭之外最大一件趣事了。”
“现在少林寺谁当家?明空方丈还是十八罗汉各位大师都怎么样了?”玉山信马问道。
灭魔点了点头,“你虽然一生作恶多端,但难得你还记得方丈他们,现在少林寺方丈为师兄灭法大师,前任方丈正修已然退位,而老方丈明空大师已于三年前圆寂,以明贤明心大师为首的十八罗汉,现在也有十余位圆寂了,只留明心大师等寥寥数僧。”
信马叹气道:“没想到这一晃竟是二十余年了,那三虚圣僧那一大把年纪了,应该也早就撒手人寰了吧?”
“还真不是,三虚圣僧武功佛法已经超脱凡俗,虚风虚影二位圣僧,在一年前圆寂,而虚沌圣僧还未登极乐。”
“什么?那个老东西现在怎么也有一百二十多岁了,还没有死吗?”玉山信马不禁吃惊道。
曹龙莽一旁早就对他们的续道不念烦了,打断道:“别废话了,玉山信马,你这次带了这么多的虾兵蟹将干什么来了?不会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玉山信马道:“你们掳过来的团,他虽然现在是内阁暗杀部的成员,但是却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要是没有他我也活不过那十年,我就这么几个亲人了,我要来救他走。”
团倒在一旁看见自己的师父前来相救,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活命,激动的像个蛆一样的在地上咕涌着。
这下曹龙莽倒是没有想到,他挑了挑大拇指道:“好,我还真没想到,时间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当年不顾给你的同胞师弟们收尸,落荒而逃,今日却能为了救自己的徒弟,甘愿舍身前来。不过你虽然勇气可嘉,但是我可不一定会放人哦。”
玉山信马从腰间抽出手中锁镰,恶狠狠道:“我就知道,你这个黑厮从来什么事情就不喜欢如我们所愿,动手吧!”
四周玉山信马的手下黑衣人们得到命令之后各自从怀中扯出锁链绳索,要像之前如法炮制一般的用锁链阵困住在场众人。
可是,这次还没等他们阵法摆成,一边早已等待多时的陈霜晓闪身而去,身法如龙,迎面与众黑衣人激战,他道:“同样的方法招式,还想在我的面前使用成功两次吗?”他已然明晓了锁链之阵的奥妙,虽然这一次敌人的数量比之前要多,但是阵法却万变不离其中,他一瞬间来到了几个黑衣人之前,出手如闪电一般,便迎面将他们打倒,后面几个黑衣人绳索向陈霜晓抛出之时,陈霜晓回身右脚高抬一扫,一脚便将几条绳索踩在了脚下。他手中寸劲一使,攥着绳索用力往回一拉,黑衣人们不由自主被拉着往前行走,陈霜晓手脚快如惊雷的上前迎击,一瞬间,竟打倒了在场的一半黑衣高手。
而另一半此时就算还击也不可能了,因为就陈霜晓动手之际,他的妹妹陈如月早已宝剑出鞘,在黑夜之中犹如飞燕还巢一般,快的几乎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的身形,那一半黑衣人手中锁链法阵向她击来,却没等进她周身半步,陈如月便已然欺身到了他们的面前,借着明月之光,手中宝剑剑走龙蛇,将他们一一刺倒在地,一刹那,便和哥哥击溃了在场所有的黑衣敌人!
“不可能啊,我潜心多年传授他们的法阵,本以为对付这些高手就算不能取胜,也能支撑好一会儿,居然连曹龙莽和灭魔都没有出手,就被这两个黄毛孩子打败了!”玉山信马心中一下犹如死灰一般地木然起来。
但是他既然已经要下决心就自己的徒弟,此时也本能的出手攻击,但是曹龙莽在一旁看也不看,单臂在信马面前画了一圈,便犹如擒拿麻雀小鸟一般,打掉了他手中的锁镰,反拿住他的手腕,信马就这样未曾有丝毫的挣扎,便被擒住了!
灭魔道:“灭德师弟,你传授手下的这一套锁链阵法是你们空山神剑派的招式吧,宇多田池真是极少见的武学奇才,竟然能从中国的周易八卦中悟出这套锁链阵法来,但是他学的并不够精,你的这些手下们也没有磨炼好。这法阵虽说是借八卦之形,却搞的似是而非,画虎类犬。本来有八个高手学会这一招分战八卦之形战敌,那用出这一套阵法那真的是难破至极,但是你非要搞来这么多人,既不是八又不是八的倍数,像霜晓如月这种超一流高手看出阵法破绽以后,只要先击倒阵法中的最强引导绳索之人,便可轻而易举地破解掉。”
玉山信马叹息一声道:“这么小的娃娃居然都能击败于我,看来我相较于你们这些人还是有很大距离,我师父生前悟出的这套阵法本来我们师兄弟正好八个,如果能一起使用必是天下无敌,可是七师弟丰臣一郎悟性太差,玉山信元又不屑与我们为伍,最后我五个师弟都惨死在这个黑厮之手,我这套阵法传出来又如此不堪一击,看来空山神剑派,真的完了……”
而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没完,只要我在空山神剑派就还在!”这声音宏亮异常,每个人都听得真切无比,曹龙莽等人心道,此发声之人,内力武功可以说高超至极。
只见空中跃下一身着雪白色武师服的男子,正落在了庭院之中,一旁的余敬山和余光节二人手中抽出宝剑挺剑而上进攻于他,但此人却正眼都没看他们俩一眼,伸手在空中一挥,两人只觉得心口一麻,不由得往后一跃,双双倒在了地上。
李荃大惊失色,她抢步上前,一看二人的伤势,见并无大碍,只是由于这一瞬间被那个从天而降的高手点中了穴道造成的。
玉山信马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不由得心下激动,高喊道:“弟弟,你终于来了!”
曹龙莽仍不撒开亲拿着信马的手,他望着这个人对信马说道:“看来,你弟弟还是念着你们的兄弟之情的。”
而此时,这位身着雪白武士服的男子正和灭魔、陈霜晓两大绝顶高手斗在了一起,一时之间,竟难分高下。
第二十二章 长亭宝剑
眼见此人竟能与当事两大顶尖高手斗得旗鼓相当,二十回合之后仍不成败相,陈霜晓知道自己的师父灭魔武功以臻入化境,更在自己之上,只觉得眼前这人能抵挡自己师徒二人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不过,渐渐地,他也差不多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此人相貌英俊秀气,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却脸上有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之感,双眼虽然透露着忧伤之色却难以掩盖其中散发出的神采奕奕的光芒。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既沧桑悲凉,又大气洒脱;既豪情万丈,却又举步维艰。陈霜晓还未见到过如此难以窥探的人。
不过,对方快如电闪,劲如虎爪一样的进攻把正观察外貌的陈霜晓的思绪快速地拉了回来,陈霜晓的每一招精妙绝伦的出击都能被对方以借力打力之势化解掉了,并且斗得有来有回,当他接下了陈霜晓的每一进攻之后都一边与灭魔拆招一边还回陈霜晓一招,丝毫没落半点的下风。
“原来前任日本第一如此之强,我如果单打独斗真是难以胜他!”陈霜晓心道。
正在他还想用杀招应对之际,只听耳边灭魔师父喊道:“霜晓,退下,由师父一人来!”
“是。”他见师父双袍鼓风,真运用着内力游走周体,怕影响师父临敌出招,闪身到一旁。
却只见敌方凭空跃起,凌空一脚踢向灭魔左侧身体,灭魔左手微微一挡,虽然用力不大,但是却结结实实挡住了他的攻击,紧着着灭魔将肘臂轻轻往上一抬,敌方身体不受控制,似被狂风浮起,在半空中竟要被灭魔一个手肘抬飞,他腰间微一使力,居然在空中折叠身体,身体一使千斤坠,倾斜旋转,在空中飘花散摆一般,宛如以为正挥毫舞字的大师一般,他借着落下之力,一记劈山开石的重掌,击向灭魔头顶。
而灭魔不慌不忙,双手往上一抬,抓住地方落下来的手臂,在头上画了一圈,用自身极其浑厚的内力将他往边一甩,此套招式一气呵成,灭魔僧袖飘飘,冷若御风。敌方身体还未落地,便被灭魔牵引一旁,接着灭魔右手蓄力向敌方腰间缓力一拍而去,此掌看似绵柔,其实暗含无穷内力,而敌方身体被控,眼见避无可避,他身体在半空一侧,将腰间所系的太刀脱出,依靠刀鞘护体,正正好好挡住了灭魔的这一掌。
敌方被灭魔甩出之后,左脚微微点地,回身一转,轻灵飘逸地落在了一旁,而灭魔双手合十,被内力吹股的双袖渐渐落下,他道:“阿弥陀佛,玉山信元施主,时隔十六年未见,你武功又有如此非凡造诣了。当世之人能与贫僧斗成平手的,已是寥寥数人了。”
而敌方站立在那里,微微摆手,说道:“灭魔大师高义,虽然咱二人有过一面之缘,但彼此却未曾交手过,您说平手实在是抬举我了,刚才您那招大慈大悲千叶手若不是被我腰间的佩刀一挡,恐怕我也凶多吉少了。大师的武功内力当世罕有敌手。我玉山信元,佩服了……”
此人便是当年在大清广州的武术界,掀起一阵巨浪的东洋赤虎,玉山信元!
陈霜晓在一旁观二人的过招,看的心旷神怡,他心中赞道:“好厉害啊,我虽也能像师父和玉山信元一样做到他们二人能做到的一切招式,但是绝难像他们那般随意洒脱,这没有几十年来的不凡修炼是绝对做不到的。我师父能做到这些毫不为奇,但是这玉山信元真的名不虚传,虽然他之前是败在了沈叔叔的手下,但是也不负他当世最强的称号。”
曹龙莽见到了玉山信元也很是兴奋,说道:“信元君,要说我曹龙莽这辈子还真没惦记过什么人,不过我在日本这几年来经常打探你的消息,你却音信全无,隐没江湖这么多年,我还真的以为你在哪个小海岛上当渔民以钓鱼为生了。咱俩的功夫风格相当,我还要与你切磋切磋呢。”
玉山信元对曹龙莽说道:“龙莽君,你当年一己之力杀了我五位师兄,又把我的哥哥吓得病了十年,咱俩也算是有不少的仇怨,可是当初你我二人斗得不分上下,你现在已然断了一臂,不是我的对手了,而且当时也是我六位师兄不义在前,我看咱们的恩怨就了解了吧,你也不想和你打了。”
“哎呦,还瞧不起我!”曹龙莽一听就不高兴了,一步上前踏来,玉山信元看园内高手实在太多,他身体一侧,说道:“我可不想和你们一个一个都过招。”说着,他手向自己腰间的太刀摸去。
正在这时,曹龙莽听到身后有人轻轻的和他道:“叔叔,他有兵刃,我来吧。”曹龙莽一回身看正是陈如月走到了他的面前,曹龙莽当年舍弃一臂,几乎是用命换回来还在襁褓中的陈如月侄女,陈如月一直视他为自己的亲身父亲一般,见玉山信元要用兵刃,不由得挺身而出。
玉山信元此时看到了陈如月的面容不由得一惊,又看了看她手上握的宝剑,不禁内心有些激动起来,他缓缓道:“女娃娃,我认得你手中的这把剑,你的相面也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你是陈清玉的后裔,沈落松的徒弟,是吧?”
陈如月点头道:“我父亲是陈清玉,我的剑法也全由我师父沈落松叔叔一手传授,这把剑也是他当年送给我的。”这把剑便是当年的那把鲁天恩的传家宝,前明的尚方宝剑。
玉山信元道:“我刚刚还要问,沈落松有没有跟你们一起来,看来他并没有身在日本,不过,能碰上他的传人,也是我的造化了,女娃娃,我看你到底学会了沈兄的多少剑法!”说着他更不搭话,腰间佩刀出鞘,身边落下的树叶风枝随他身形浮动所带出来的飓风飞舞起来。他只在分毫之间,太刀刀锋已朝陈如月劈来。
“不好!”场内之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一向沉着的灭魔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了,他知道虽然陈如月尽得沈落松的真传,可说长剑一出无往不利,但是她终究没与哪个绝顶的高手真正的较量过,而今突然就面对着这个连曹龙莽陈清玉等人都感觉难以取胜的玉山信元,真的是凶多吉少。陈霜晓一旁急的要一步过来解救自己的妹妹,但是信元身法实在太快,他来相救已然不及。
正在刀锋就要劈到陈如月深上之时,只见陈如月并无丝毫害怕,她上身微微向后一闪,在这雷霆万钧之间,躲过了这一刀,随后她不等对方继续出刀,身体轻盈向前一步,身体一侧,宝剑向后一背,挡在身后。信元见她面对自己刀锋不往后闪反往前夺,不由得大出意料,他向后一退,太刀向前一挥,陈如月此时已经正过身形,剑从后背往前一甩,刀剑于二人中间一碰,陈如月身法似乎比信元还快,她宝剑回转立刻向上侧挑,信元太刀一挥将宝剑接下,随后借势往前横空一挥,正朝着陈如月身侧挥来。
“小心啊!”陈霜晓等人大喊道。而信元这招还没等完成就有后悔了,他并不想直接伤了她或者怎样,这一挥凌厉无比,他真怕陈如月这个少女躲不去,身受重伤。
可谁料陈如月身体一跃,在空中下身往后一躲,就像一只飞燕悬浮在了空中,这一招天外飞仙,完美避过了这一挥刀,并在下落之时,一剑落下,还好信元反应迅速,这一刀接了过去,挡了下来。
众人甚至包括灭魔曹龙莽都看呆了,他们道:“不愧是落松,瞒着我们教了如月这一套天下无双的长亭剑法,而如月这一套应对自如,宛如凤舞九天一般,一瞬间难以置信的破解掉了信元的这些风驰云卷的招式,我们也是万万难以做到的,她的剑法似乎比当年的落松,还要优雅写意。”
而此时信元在陈如月落地之时又回刀一刺,陈如月刀身向前一挡,她只觉得尽力极大,这一挡难以化于无形,她虽然剑法绝伦,但是毕竟年纪不到十六岁,还是女子,远不如玉山信元那般力量的浑厚,她不由自主,连退七八步方才停下身形,随着她宝剑再次举起,还要上前再与他战斗。
谁料信元突然一摆手,说道:“罢了,不用打了!”他哈哈大笑道,“你这几招和当年沈兄的招没有一招一样的,但是可以肯定,这便是长亭剑法无疑,你这般凌厉精妙的剑法,随我的刀法而行,不拘泥于任何的招数框架,能随机应变的破解我的所有杀招,这便是长亭剑法的精髓所在啊。我这年纪也只能靠内力方能胜你,再比下去还有什么劲啊?沈兄后继有人了,长亭剑法,我不如也啊!”
玉山信元虽然生性洒脱,但是这么多年也为自己败在沈落松的手上而耿耿于怀,他经常苦思长亭剑法的破解之道,但是最后穷尽了他所有的才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长亭剑法,无解!
陈如月也颇有大家风范,她宝剑回鞘,拱手说道:“承蒙前辈抬举,多谢手下留情。”
曹龙莽灭魔陈霜晓等人见陈如月小小年纪,剑法竟得如此化境,不免心下喜悦,曹龙莽对信元说道:“好吧,今日到这里就算了吧,你带你的哥哥和手下走吧,我们不再难为你了。不过你哥哥回去别再做这些勾当了,好好干点别的正事儿吧。”
玉山信元向众人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各位。”他又对一旁的陈霜晓道:“你也是陈清玉的孩子吧?你便是北岛之龙啊,果然名不虚传,你的造诣已经高出我十六七岁那会儿了,要是再静心修炼几年,也会与你两个师父一样,登峰造极的。”
陈霜晓此时心中对信元真是无尽的佩服与神往,拱手道:“多谢前辈。”
信元搀扶起了自己的哥哥玉山信马,手下黑衣人也搀起了倒在地上的团,信元对信马说道:“哥,你把这空山暗派解散吧,咱们兄弟俩去哪个小岛,做做打渔种地的营生,别再为了这些富翁官员们卖命了。”
两兄弟重归于好,信马也终于点了点头,道:“哥哥听你的,弟弟,咱们走吧。”
就在二两兄弟将要离开之际,玉山信元回头对陈如月道:“女娃娃,你手中的尚方宝剑虽然是一把宝剑,但是却有些沉重,并不适合女子使用。”
陈如月点点头道:“前辈说的极是,可是我实在没有其它的好的剑了,普通的剑一用就断,根本不行……”
可信元却道:“我有一把剑,感觉它与你们的剑法正相符合,本来是要找机会赠予你师父的,但是现在看看,给你是最合适的。”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把佩剑,朝陈如月扔了过来。
“接剑!”
陈如月上前一步,一把接过了剑,她只觉得剑入手极轻,剑柄与剑鞘为雪白之色,剑柄后有一粟淡黄剑穗,她拔出宝剑只听一声清澈的出鞘之声,犹如龙吟一般,剑身长三尺左右,宽约有一寸一剑身纹青龙龙纹,夜晚之中竟隐隐冒出青光,陈如月用手指在剑身轻轻一弹,剑身微微晃动,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
“真是柄绝世好剑啊!”众人不禁赞叹道。
信元道:“还记得你们大哥陈清玉生前与我对战用的那根少林棍吧,后来被我师兄们所盗走,三年前我找到了这根少林棍,又找了日本最后的能工巧匠,用它的材料锻造除了这柄中华轻盈软剑。女娃娃,这把剑,也只有你配用了。”
陈如月深鞠一躬,感谢道:“多谢前辈赐予宝剑,这份恩德如月永生不忘。”
信元摆手道:“不用谢了,本来也是我们盗走的,你是陈清玉的女儿,再适合不过了,现物归原主而已。长亭剑法,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此剑,便唤为‘长亭剑’吧!还有,我们真的不会再相见了,各自保重吧。提我向沈兄问好,你们之后要小心,还会有比我更强大敌人等着你们的。”
众人目送着他兄弟二人和他们的手下,缓缓地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玉山信元,虽然当年败在了沈落松之手,但并不影响他光辉璀璨的一生,他靠着他洒脱的性格和这多年来的沉淀升华,终成一代宗师。
勿愁无边路,只顾君之往。莫问愚夫笑,指点尽苍茫。
第二十三章 算计之人
在日本东京中心区的天皇皇城由德川幕府第一代将军德川家康修筑。这一处占地两万三千平方米的日本传统建筑,有绿色的瓦顶、白色的墙壁和茶褐色的铜柱。近几年由于日本征战各个国家,战果颇丰,皇宫也进行了二次修建改造,在原来本就豪华的基础上,又再各个皇城房屋镶金嵌银,整体又是焕然一新,白天行人打皇城路过,都会被护城河内外苑的金片反射的太阳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这皇城是日本第一百二十二代天皇明治睦仁与他的家人们生活起居的地方,对日本人来说,他似乎算是一位很优秀的统治者,少年时他在倒幕派1发动的政变中得利,一举推翻了控制着日本大权两百多年的德川家族,并摆脱了幕府傀儡的身份,将全国大权揽于一身,随后他带领日本吸收西方先进科技知识,脱亚入欧,开创明治维新,使得日本经济军事飞速发展,接着他便扩军备战,向周边的各个国家,发动了数次战争,并从战争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使得日本当时成为了世界大国中的佼佼者。在日本人的眼中,他是天赐之人,犹如神明的存在,但是却也是因为他的贪婪野心和**,使得数千万的百姓因战争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明治睦仁是发动侵略战争的罪魁祸首,也是人类文明历史上永远难以洗白的罪人。
而这次要讲的人却也并不是他。今天,在皇城外苑的一座会议厅内,内阁大臣们坐在一座长桌之边,人数有二十多人,正等待着最高领导的到来。
在场的这些人,与刚才说的那位日本天皇,便是使整个东亚陷入灾难祸害的罪魁祸首们,而他们此时正在互相说话寒暄,再为近一阵日本在周边列国的节节胜利而沾沾自喜。
过了一会儿,众人听外面喊道:“内阁总理大臣到!”他们赶紧站起身来,恭迎最高上司的驾到。
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现日本内阁的最高领导者,是甲午海战,日俄战争,朝鲜战争的主要发起人。此时的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好像也比较康健,他快步地和身后的护卫队走了进来,先对着会议厅内正上方悬挂着的旭日旗2和太阳旗,深深地鞠了一躬,坐在了会议厅的正当中。而其他的内阁官员也都向他一起鞠了一躬,才各自坐到了座位之上。
这次会议是他们每月按例召开的内阁会议,各地方官员们将各地情况报告给内阁各官员,再由他们挑出重要的事集中汇总向伊藤博文汇报。
伊藤博文声音洪亮,他道:“一会儿天皇阁下邀请我去共进午餐,你们挑一些重要的事情向我汇报,不要把会议时间搞得太长。”
会议开始,先由负责粮食的内阁汇报,日本各地的种植业由于受到了之前冬季干冷过度的影响,水稻会较往年有大幅度的欠收,伊藤博文听后批示,由各地方政府各下严令,再增加日本土地税收,不能光靠着战争来补给国库粮仓,首先要保证在外战斗的士兵们伙食不能断了。
之后由军事大臣汇报,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在中国不冻港旅顺与俄军第二次交战,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亲自率领敢死队与俄军血战三天,成功击溃俄军主力,日本帝**队彻底抢夺到了对旅顺的控制权。
这个消息虽然伊藤博文早在一周之前就知道了,但是他此时听后还是异常兴奋,他说道:“大日本天皇庇佑,吾等所向披靡。这样一来大清国东北部一百多万平方公里肥沃的土地资源尽归天皇所有,传我命令,再度致电给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予以嘉奖,让他再接再厉,不能给俄军残部喘息之机,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回俄国老家。”
最后,由掌管日本财政的北村虎太郎起身汇报,他将这一月来军事及各财团的流水大致的说了一遍,最后他又汇报道:“还有一件事,日本最大的邮轮企业秋山集团因为在财政方面瞒报内阁,集团董事长秋山健次郎不依法纳税,将金钱填入自己私囊,经查实他非法吞污已有数百万日元之多,所以我建议将秋山集团公司查封,其秋山健次郎个人财产全部没收充公,余下集团设施资产进行拍卖,所得钱财也尽归国库所有。”看来健次郎这么多年的孝敬,还是没有填满虎太郎这只深渊巨口。
伊藤博文捋了捋胡须,想了想说道:“这秋山集团我们内阁可是没少为他们的壮大开绿灯,居然还这般的恬不知耻,虎太郎阁下,这秋山集团资金团体可是很庞大的,这一下就一刀瓦解他们会下家接手吗?”
北村虎太郎道:“有的,总理大臣,我已经物色好了好几位财阀老板,他们都表示愿意出钱拍卖下秋山集团的产业,最后要看他们谁报的价格更高,便将集团给谁,不用担心无人接手的问题。并且他们都承诺,只要接手之后,会每月交上来高出秋山健次郎一倍的税金。”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将秋山健次郎打入打牢,终身不得保释,集团拍卖那里你就全权负责吧,尽量拍出个高价来。”伊藤博文道。健次郎犹如被他们玩腻了的众多玩具中的一个,既然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贪婪了,索性看也不看,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时,伊藤博文身旁站着的一位身材高大身着军装的男子突然开口问道:“请问北村阁下,您刚才说的那个秋山集团,是不是在十六年前奉内阁之命收养中国高手陈清玉之子陈霜晓的那个?”
北村虎太郎有些诧异,他不认得这个军官,但是见他能直接站在内阁总理的身后,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四方大脸,张眉努目,四肢孔武有力,双眼烁烁发光,想必身怀不凡本领,身份自然也是不低的,他便答道:“是的,军官阁下,陈霜晓当年以秋山健次郎的二儿子的身份寄养到了他们家族,但是健次郎与他的妻子并没有履行我们内阁指令,陈霜晓没有他们住在一起多久就被赶出去了,前几日我和团阁下还一起去训斥了他们一顿,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的命令当一回事。”
伊藤博文指着他身后的那个军官说道:“这位是九头龙也,内阁暗杀派新的最高领导者,代号‘祭’,今日跟着我来也跟大家见上一面。”
“什么?!”在做众位内阁同时大惊,他们知道暗杀部是内阁重要的组成部分,经常执行者天皇与总理派下来的秘密任务,但是这个组织实在太过于神秘了,神秘到他们内阁成员都不知道这些暗杀部人的身份,上层官员们也只知道团等寥寥数人而已,今日众人能直接见到暗杀部的部长,实在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愧是暗杀部的最高长官,虽然在场的各位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但是也不约而同地感到了面前这个男人气场与冷酷无情的眼神,都不由得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与天皇进餐的时间到了,伊藤博文起身离开,在众内阁的恭送中离开了会议厅,剩下的事情由九头龙也与他们讨论。
九头龙也道:“各位,我今日刚刚接任暗杀部部长一职,蒙总理阁下厚爱,赐予这么高的权限,我也不希望与各位隐瞒身份,会为以后做事也会带来不便的,今日与各位公布自己的身份,希望与大家在共建日本大帝国的通力合作。”
内阁们有些害怕这个九头龙也,他们知道暗杀部之所以称为暗杀部,又对外对内都隐藏身份,就是为了在进行暗杀行动中方便行事,今日这个人把自己的身份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看来此人相当自负。
九头龙也续道:“我要跟大家说的这件事,大家可能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我还是要相告于各位,这个陈霜晓我们本来是要把他培养成国之利器的,但是由于愚蠢的秋山健次郎坏事,没有耳濡目染的将身为大日本帝国的子民应该有的使命感传给他,使得他现在虽为北岛之龙,但是却痛恨日本为了建立不落帝国发出的一切战争,又对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嗤之以鼻,终不能为我们所用,所以我们决定要舍弃这枚留藏十六年的棋子。”
这件事内阁们也都是早有耳闻的,因为之前玉山信元战败于中国的事情也在日本轰动一时,将海外高人的后人培养成杀手利器也是他们曾全票通过的一项议案,此时就要直接除掉这个日本成名了的高手,他们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有人说道:“不至于吧,九头阁下,这个陈霜晓虽然现在还不能为我们所用,但是毕竟已经在日本成名,是玉山信元之后的日本第一青年高手,现在说杀就杀,岂不浪费了吗?不如再招人多加引导几年,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青年,怎么样都会为我们所用的。”
“不。”九头龙也道,“现在已经晚了,他的思想已经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统治思想水火不容了,说来这也是我们暗杀部的失误,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还有中国来的和陈清玉一派的高手教他武功,又向他灌输他们国家的下等思想,终于使得这个人现在已经完全不能被我们控制了。几日前我们在樱花大会上为他安排的少佐任命书本来想要试试他,谁想他看都不看就把这个别人视做无价之宝的任命书转手就塞给了别人,他的龌龊心迹可想而知。前两日陈霜晓居然还大闹秋山集团的别墅,和两个同伙抢夺走了重要的军事情报信函,还掳走了我的手下团,最后团逃回来向我报告了这些,还汇报说陈霜晓身边集结了一帮高手,要在这两天内,乘船偷渡,带着一大堆的军事情报,离开日本,回到中国。”
“这我还得了,要是情报都让他们拿走了咱们不就喝西北风了吗?”众内阁大惊道。
九头龙也续道:“所以,要在他离开日本之前,杀掉他,夺回情报,我们养了他十六年,总不能受其反噬,既然他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能让他为他国所用,将陈霜晓杀死以后挫骨扬灰,此计划为诛龙计划。我们暗杀部,将全权承接这个计划,在不惊动日本的平民和报社的前提下,杀掉陈霜晓,他的身份如果公开那必然是内阁的一大污点,所以一定要隐藏起来,直至他的尸骨受千年风华溃烂,这就需要各位阁下们的举手之劳了,将他的真实身份对外掩盖,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好。”
众内阁点头道:“这个事情我们倒是可以做到,不过这陈霜晓听说武功修为不在当年的玉山信元之下,身边又有了这么多的高手,你们暗杀部真的能悄无声息的除掉他吗?”
九头龙也这时却阴笑道:“当然可以,就算诛龙计划进展不顺,我们在陈霜晓的身边也已安插了一个内线,这个内线会在必要的时刻,帮助我们杀掉北岛之龙!”
注:1倒幕派:是十九世纪后半期,亚洲的日本出现了一次在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领域的全面革新运动。这场以推行资本主义新政为目的的资产阶级革新运动,开始于明治年间,所以史称“明治维新”。而其中为推翻幕府统治的政治团体被称为倒幕派。
2旭日旗:又称日本军旗,是带有红日和旭日光芒图案的一种旗帜,是原日军以及现在的日本自卫队所采用之军旗帜,被视为带有冒犯性的日本****的象征。
第二十四章 诛龙计划
“咱们终于要回去了啊,荃儿,我真的很想家啊。”余光节和李荃两人独自在大阪郊外的一处小湖边漫步着说道,他们这两年很少能有如此惬意的时光散心。
李荃看了看湖面上自己的倒影,伸手捋了捋自己额头上散落下来散落下来的头发,她淡淡说道:“哎,没想到两年的时光过得比我想象中还要慢,这两年光在这里收集情报做任务,忙到有时候我连头发,连澡都是好几天才能洗一次,浑身上下都脏死了,我现在都不想看到我的样子,我还没到三十岁就熬成了黄脸婆了。”
余光节马上摆手说道:“哪有,我可没见过哪个黄脸婆这么好看的,咱们从小玩到大的,我只觉得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李荃听后微微地低下了头,她说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光节?”
“是呀,我真的这么认为的,我一直都这样想,从来就没变过,荃儿,我……”余光节这时说话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李荃似乎察觉到了一样,好像猜出来了他将要说什么,忙打断道:“光节,你回去以后,还想接你舅舅的剑馆吗?”余敬山是翁筹剑馆馆主余名剑的外甥,有资质接手剑馆。
余光节道:“现在翁筹剑馆已经快沦落为广州城的一般小剑馆了,这是十多年过去了学剑的人越来越少,我回去以后肯定不能接这个班,怎么得的也得我自己新开一家武馆,没准还能在广州一炮而红呢。再说了,余敬山表哥是舅舅的亲儿子,怎么样也是要他来接班才对啊。”
“那倒是,不过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荃儿,你怎么想的,告诉我啊。”
“翁筹剑馆之前可是最有名的剑馆了,剑馆的创始人蔡东江老前辈当年可是连叶芝贞廖清扬那些老前辈都望尘莫及的人物,你应该和敬山一起回去接手剑馆,你俩的武功造诣已经在你舅舅之上了,虽然不及霜晓如月他们,但是已经是佼佼者了,到时候回去你们一边开剑馆一边闻鸡起舞练习武功,有朝一日剑馆肯定能在你们手里东山再起的,那么你舅舅他们一定也会感觉到很欣慰的。”
“可是……”余光节有些犹豫了,“我们剑馆的镇馆之宝醉龙剑现在都被重铸成了长亭剑了,想想我都觉得泄气,我们自己的宝贝转眼变成了别人的东西了,这翁筹剑馆都快成了同行的笑柄了,我实在是不想当这个馆长了。”
李荃看了看他,说道:“光节,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地方吗?”
“什么啊?”
“就是不喜欢你天天在这里怨天尤人又好高骛远,却不脚踏实的真正去为什么目标努力一下,老是怪运气不好风水太差的,长亭剑昨天如月就要当场还给你俩,物归原主,你想要回的话昨天咋不说呢,现在还在这里抱怨。”
余光节有些挂不住脸,顿了顿道:“哎,昨天那个武功绝伦的玉山信元都说了,只有如月那个小丫头配用这把剑,而且她本来就那么厉害的,都能和玉山信元斗成平手,我俩哪还有脸要啊,再说了,长亭剑虽然归根结底是由醉龙剑重铸出来的,但是中途这醉龙剑已经经了多少人的手了,将近二十年了,他们要是不和我们说,我们都不愿意再找这把剑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听你的,荃儿,我不抱怨了,这剑我也不想了,我听你的,回去要是舅舅真的传给我和敬山剑馆,我也不驳他面子,就接了。”
“这才对嘛。”李荃满意地笑了笑。
“对了,荃儿,你回广州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想过要嫁人啊……?”余敬山收到了李荃的鼓励,终于鼓起勇气将这话说了出来。
李荃一听脸微微一红,她细声说道:“我……我哪有这些打算啊,我这么多年要不就是跟着我爹四处的寻医问药,要不就是跟你俩瞎疯瞎闹的,哪有一刻考虑过这些啊?”
“李神医叔叔也真是的。”余光节道,“就算你不考虑当爹的也不考虑,你再几年就三十岁了,正常女人十六七岁就要嫁人了,到了二十多岁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再耽搁几年真的想嫁都嫁不出去了呢。”
“哎,可是我现在岁数也不小了,整天有跟你们混在一起,谁会找我爹爹提亲啊?”
“我会!我回去就让我舅舅来跟你爹提亲!”余光节终于将自己内心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了。
李荃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向自己告白,她脸瞬间像红苹果一样直红到了耳后根,她将脸扭了过去,说道:“你在说什么啊,光节?”
余光节心下激动,一把握住了李荃的双手,李荃吓了一跳,想要躲闪,却躲不过去,余光节说道:“荃儿,你一直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咱们青梅竹马到了现在,难道你对我就从来没有动过一丝丝的感情吗?即使今天说出来导致以后做不成朋友了我也要说,我喜欢你,我回到广州以后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荃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荃见挣脱不掉对方的双手,渐渐的停止了反抗,她当然也考虑过这件事情,也在余敬山和余光节两人之间纠结了好久,最后干脆也不想了,下定了决心,谁最先和自己表明心意,便跟了谁,她此时微微说道:“真是的,你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我以后真的要嫁给你那还不得被你欺负死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余敬山见李荃竟然同意了,心中欢喜无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他一把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温柔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我什么都依你,荃儿。”
可正在两人依偎在一起之时,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一声干咳之声,两人回头一看,在湖边的柳树下,余敬山正站在那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二人。
其实余敬山和余光节两个男孩和李荃一起玩到大,小时候可能谁也没有会把关系往那方面去想,可是日久天长,渐渐长大以后,两兄弟怎么不会对这个越来越美丽动人的李荃没有相伴白头的想法,如果真的完全没有那才叫不正常。这两天终于要完成所有在日本的任务了,余敬山也想找机会和李荃表明心意,可是终究被自己的表弟抢先了一步,他心中懊悔无限,五味陈杂,看着眼前相依的两人,一口老血差点要喷出来。
余敬山李荃二人还有些害羞,说道:“敬山,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也不让我俩知道,存心吓唬我俩。”
眼看着这一幕情感大戏就要上演了,三人突然听到小湖边的另一头有什么响动的声音传来,三人往那个方向一看,只见不远处一身着翠绿色武士服的男子正施展着轻功,向这里飞速驰来。
这身衣服倒还挺应景。
“是敌人!”三人不由得大惊,眼见此人一边向他们奔来一边抽出武士刀,看来武功不低,而在三人正准备迎战之际突然听到头顶柳树一阵乱响,又有一身着绿衣的人跳落了下来,那人手中太刀也随即向下面的余光节身上劈下。
“小心!”一旁的余敬山见余光节还没有做出反应,大惊失色的他无暇多想,一下冲了过来将余光节推到了一旁,此时,那落下来人的太刀,却正正的劈在了余敬山的后背上,余敬山只觉得一阵剧痛,大叫起来,后背顿时血流如注。
“敬山!”余光节和李荃两人大叫起来,这一刀砍得实在是太深了,余敬山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余光节手中没带兵刃,只得赤手空拳和那人缠斗在了一起,而刚才向他们奔来的日本人也到了他们的身边,李荃抽出腰间防身的小刀,和他打在了一起。
这两个敌人武功很高,手中又有太刀,只三回合之后余李二人便落了下风,余光节高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突然来杀我们?”
那两个敌人道:“日本十二众之二,黑泽类和乙羽勇次,奉内阁暗杀部诛龙计划的指令,前来杀掉你们这些抢夺日军军事情报的中国人!”
余光节等人知道,这个日本十二众是空山六天王之后日本最有名的杀手团之一,他们知道回国的计划已然败露了,但是没想到他们来的竟然这么快,不给丝毫喘息的机会,早知道今天真不应该脱离灭魔大师他们的团队独自到这里来诉说儿女情长,可是现在再想脱身也难上加难了。
余光节和李荃身上已经被太刀划了几处,两人越来越觉得应对吃力了,心道没想到刚刚许下终生就要死在这里,两人相视一望,眼见再不一会儿就要双双命丧于敌人之手了。
而正在这时,原本倒在地上的余敬山突然一下站了起来,他完全无视自己背部的重伤,一下朝两个敌人扑了过来,一把竟抱住了这两人的腿部,向余光节李荃二人高喊道:“快走!我在这里拖着他们!”
“敬山,不行,你现在这样会死的!”李荃看到这一幕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哭喊道。
余敬山刚才看到李荃答应跟自己的表弟之后以是心如死灰,此时又身中一刀,心中痛苦无比,又看这两人在这时还互相望着对方,自觉的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简直没有半点意义,眼看马上三人都要性命不保,豁出命不要的他悲从中来,一心求死,便直接拖住了这两个敌人。
他对二人高喊道:“余光节,你要好好照顾荃儿,要是你以后负她兄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荃儿,我的心意你明白吧,我愿来世再来与你相见!”
而十二众的黑泽类和乙羽勇次见这人居然如此顽强的来拖着自己,喝骂道:“快滚开!”说着,二人手起刀落,将武士刀重重的刺进了余敬山的背上。
“敬山!下辈子还做兄弟!”余光节泪如涌泉,他不想看着余敬山白白牺牲,他硬生生地拉着已经有些要哭昏过去的李荃,两人施展轻功,逃离了战场。
余敬山足足被黑泽类和乙羽勇次刺了十余刀才咽气而亡,而他紧紧抓着敌人衣服的双手也渐渐地松开了,黑泽类和乙羽勇次望着那二人远去的身影高声喊道:“你们跑的了今天跑不了明天!诛龙计划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没有想杀而杀不死的人呢!你们,还有那个陈霜晓,还其他的同伙们,所有人,都不会活着离开日本的!”
第二十五章 同样的礼物
陈霜晓就要离开自己生活十六年的地方,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日本的军事侵略思想,但是他还是挺习惯这里的风土人情文化的,突然之间要和这里的一切说再见他还确实有些不舍。今天中午,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坐在那里发呆,看着正在房间中睡午觉的外婆和紫扇熏,他心道:“我终于可以回去了,可以堂堂正正的用我自己的名字回到中国生活了,真的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多亏了师父妹妹他们对我的不离不弃,也难为外婆和小薰也要陪着我奔波劳碌了。”
“约定在码头汇合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现在呆着也是呆着,不如……”陈霜晓站起身来,心道,“我再去最后吃一下烤鱿鱼吧,听二师父说,这日本的烤鱿鱼回国就吃不到了。”他除了练武学习也没有别的什么兴趣爱好,就很喜欢吃家附近街道一家小商贩卖的烤鱿鱼串。
“可能是地方越脏东西越好吃吧,我和新文道树他们去下高级馆子吃上等寿司大龙虾就都没觉得那么好吃,还贼贵。”陈霜晓起身看了看另一个屋子里正呼呼大睡的二师父曹龙莽,想有二师父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事的,便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今天中午街道上的人比平常少了好多,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吧。而那家卖烤鱿鱼的烧烤店本来离陈霜晓家不远,但是今天陈霜晓走了好几道街了才找到那家熟悉的烧烤摊。
他闻到了烤鱿鱼的香味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他见那个很熟悉的摊位老板的站在那里戴着一个厚厚的口罩,摊前还没有其他的客人,陈霜晓心道正好,吃完再买一点回去给我二师父尝尝鲜,快去快回。
他说道:“老板,是我啊,来十个鱿鱼串,烤的熟一点。”
老板看他来了点了点头,在铁板上开始进行烧烤制作。
今天天气还算凉爽,没有那么热,可是陈霜晓看那老板不像平时那样和自己有说有笑的说话,而是埋头烤着鱿鱼,额头还微微地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奇道:“老板啊,你今天怎么了,这天也不热也不冷的,你都出汗了,还带个口罩,身体不舒服吗?”
那老板今天说话的声音有些小,说道:“今天有点感冒不舒服,就戴了口罩了,今天本来客人也不多,做完你这一单,我也就回去了。”
“今天收摊这么早啊?好吧,要是不舒服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修一啊,你好像也很就没来我这里买鱿鱼了啊,最近有什么事情吗?”那老板问道。
“这个……”陈霜晓心道,“修一这个名字,我可能也不会再听什么人这么叫我了吧?我回去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也不能和你说,你自己保重吧以后。”想到这里,他道,“最近有点事情,过一阵子我可能就常来了。”
两人说话之间,鱿鱼已经烤好了,陈霜晓正要掏钱,那老板道:“今天也不打算挣钱了,就送给你吧。”说着他把烤好的鱿鱼串递了过来。
陈霜晓很是惊奇,“还有这个好事,老板你可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平时让你多放一点料都难,今天居然还直接送给我了。看来一生病连挣钱也没有什么心气了啊。”
正在他疑惑着要伸手接过来的时候,只见这老板的手正不住地微微颤抖,而在他沾满黄油的衣袖之内,里面若隐若现出的白皙手腕和他黑黄的手背极其不搭。
陈霜晓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大喊一声:“你不是卖鱿鱼的老板!”说话间,陈霜晓身体向后一闪,那老板伸出来的手臂往上一翻,漏出一个管子,喷出来了浓浓的黑水,看样子这黑水定时剧毒无比,还好陈霜晓反应及时,一下便躲了过去。
那老板见一击不成,便一脚踢翻了烧烤摊,他扯下来了口罩,一把撕下来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本来面目。此人是个女子,面目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头顶剃了个光,只留下一个小辫子,身着一身黑色软甲,手拿一条软鞭,向前跨了两步,恶狠狠的对陈霜晓道:“没想到还是没有一击杀了你,陈霜晓!”
陈霜晓认得此人,道:“日本十二人众之一,吹石未来,善于乔庄改扮,用毒雾毒水杀人于无形。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那么也就代表着你是奉命来杀我的吧。可惜啊,这些日子没见你似乎你的乔庄术退步了不少啊,还是因为你太过于怕我了,手还在发抖,你要杀我的话,就别给自己加那么多戏,戏精啊你是?”
说话间,他身旁又从墙外落下来了四人,将他包围在了这个小巷之内,这四人中一人身着黑色袍子,脸上纹着一个修罗鬼头,虽然是白天,但是看着也有点渗人;一个身着花彩衣,圆圆的大脸盘,手拿双刀;一个穿着一身暴露的日本女士服装,裤子短到大腿根,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无比,因为他是个男的,女装大佬,还涂着红红的红唇,腿上浓密的腿毛,还在随风摆动;最后一个倒是正常一点,身着一套武士服,带着鬼神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武士刀。
这几位陈霜晓之前都和他们交过手,他道:“日本十二众,栗山风花、须藤军司、荣仓弘、稻垣平川,你们还是老样子啊,这么想要我的命吗?我说今天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少,看来都被你们给赶走了。还有荣仓弘你,你他妈的能不能不穿的这么恶心,女装也有长裤类的,你要是安安心心地想当一个女人,就把你这个腿毛剃了好不好,我现在可是被你弄得都反胃了。”
荣仓弘还搔首弄姿了一下,说道:“哼,这就是老娘的特色,不行吗?我可跟那帮胭脂俗粉不一样,露着腿毛也是很性感的,你不喜欢那是因为你不懂审美……”
这时他的队友也有点受不了荣仓弘了,一旁身着花彩衣的须藤军司打断了他的话,对陈霜晓道:“陈霜晓,你想回大清国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内阁暗杀部出了死命令,你的人头可是值十万日元的,做个人情吧,反正你也要死,就让老相识哥几个发发财得了。”
陈霜晓笑了笑道:“你们日本十二人众一起全上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们是吃错了什么药吧,在我面前说大话。话说,你们要是真想杀了我,就叫你们老大出来,说是日本十二众,老大却从来不现身。”
“杀你还用不着!”五人一声大喝,同时向陈霜晓攻了过来,陈霜晓早有准备,他飞身一跃,躲过了几人朝他先射过来的毒镖,随后回身一脚正踢在了稻垣平川的钢刀刀身之上,只听“咔”的一声,钢刀竟然被陈霜晓一脚踢断了。
稻垣平川心道:“这小兔崽子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武功竟又精进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一脚就踢断了我的百炼钢!”还没等他再从怀里掏出兵刃,陈霜晓又回身一脚,将他踢到了一旁的围墙之上,围墙顿时被这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打出了一个大坑。
手拿双刀的须藤军司双刀批砍过来,陈霜晓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插到了他的双臂内侧,向外一张,须藤军司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道,双刀脱手,随后陈霜晓以手做刀,在他的锁骨之处轻轻一拍,须藤军司顿时被拍的没了神志,倒在了地上。
而一旁的吹石未来手中软鞭向他挥出,陈霜晓知道这女的是前空山神剑派的丰臣一郎的弟子,善用毒液,这把软鞭上也涂了一侧蛇毒,见血之后必死无疑,他见一旁的人妖荣仓弘上来,想也没想,止住了他内心那股恶心之意,手中一招龙吸水,荣仓弘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探身,陈霜晓往旁边一退,吹石未来的软鞭直接抽到了荣仓弘的身上,荣仓弘痛的直大叫,喊道:“你这个八婆,嫉妒我的美貌,想公报私仇啊!我中毒了,快给我解药。”
带着鬼神面具的栗山风花见这陈霜晓切缝扫落叶般的将队友都一个个解决了,实在没想到这小子武功竟然又精进到了这个地步,对他们大喊道:“撤吧,找机会再要他的命!”说着众人摸出怀中烟雾弹,摔在了地上,冒出滚滚浓烟,五人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陈霜晓的面前。
“不自量力,这日本十二人众武功还行,不过这逃跑的遁术还是天下第一的。现在要小心了,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向我发动进攻的。”
而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呼喊他的声音,“修一,修一,原来你在这儿啊!”
没想到还有人用“修一”这个名字叫他,陈霜晓回头一看,竟然是他的好朋友新文道树、大谷刀丸和神木阳太他们仨,正向他这里跑来。
陈霜晓心中有些感慨道:“哎,我还正纠结要不要与他们道别呢,虽然他们是日本人,但是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就和他们最后再见一面吧。”心想着,陈霜晓便迎了上去。
此刻,在这条小巷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内阁暗杀部部长“祭”正站在山峰之上远远望向陈霜晓这里,他抿了抿嘴,自言自语道:“越来越有意思了,这陈霜晓远超我的想象,居然还这般随意的打败十二人众中的一半的人,我都很难做到这样,看来要杀掉他,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这时,他旁边走过来了一个身着燕尾服,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人,这人对祭说道:“九头阁下,杀鸡焉用牛刀,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个小子必死无疑了。”
祭回头看了看这个人,道:“佐佐木山田阁下,你这么有把握吗?你布下的棋子真的会杀掉这个武功高强的陈霜晓?”
这大腹便便的人便是十六年前威逼李镜缘杀死陈清玉的罪魁祸首,佐佐木山田,他居然还在内阁办差。
佐佐木阴森地表情很是渗人,他阴森道:“放心吧,九头阁下,不劳您的大驾,很多时候不一定用绝对的武力压制才能杀死一个人,只要在猎物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随时都可以下手的,这个陈霜晓嘛,我将会送给他和他当年父亲同样的礼物……”
第二十六章 伤龙
“什么?你要离开这里,要去哪儿啊?这不是你的家吗,你离开了这里还能去哪里?”新文道树对陈霜晓的将要离开很是吃惊。
陈霜晓现在实在是不能把计划全部脱出,因为关系太大了,如果被泄露出去了会连累不少人。他便说道:“我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不会在这里生活来,到时候我一定找机会回来再和你们聚会的,放心吧。”
大谷刀丸道:“真是没想到,今天神木阳太来找咱们几个还想去搓搓麻将呢,还碰着了这个意外事情,话说你怎么突然就要走啊,这儿不呆的挺好的吗?你这一走学业可怎么办啊,要是哪天我爸爸要带着我们搬家,再让我转学,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啊,你这么一走真的是可惜,再一个月就是夏季的考试了,你肯定是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这么一走白瞎了。”
陈霜晓道:“你说的也是,我本来还计划拿全优,这奖学金也够我和我外婆生活一段时间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啊,你们也别难过,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他说到这里也只是安慰一下他们,他知道,回去之后,肯定不会相见了。
这时一旁的神木阳太掏出来了之前四人在樱花大会上获得的少佐任命书的信件拿了出来,他说道:“哎,我回去这几天翻来覆去的想了想,我要去当这个少佐两天就得被上面开除,只有你最合适了,修一,大日本帝国往外扩张飞速,天皇的大一统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实现了,到时候进入仕途为天皇建功立业,不光在日本,世界都会听到你北岛之龙的名号的。修一,你何必要……”
陈霜晓打断他说道:“上次不是都和你们说完了吗,你们谁爱去当这个少佐就去当,我讨厌日本这种磕到每个人骨子里的侵略思想,现在日本虽然孤悬海外,但是什么也都能自给自足,完全可以发展一定的军事力强来保护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搞得其他国家数以百万记的人身处炮灰硝烟之中,这用掠夺换来的财富与土地他天皇能用的心安理得吗?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什么,你竟敢这般侮辱至高无上的天皇!”神木阳太听后非常生气,他竟然一反常态地喊叫道,“天皇大人,是天空之上太阳的化身,是降临在世界上拯救万物的救世主,我们不是为了要侵略他们,而是为了要拯救那些其他国家的下等民族,让他们跟着我们世上最伟大的大和民族一起走向繁荣昌盛,我们是为了救他们,不是为了害他们的,你这个……!”他振振有词的将这些侵略屠杀用各种无耻的美化词语包装,深以为然的用它来“教育”着陈霜晓。
陈霜晓渐渐有些厌恶,但他耐心地道:“阳太,我知道你一直是日本天皇忠实的追随者,但是人各有志,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了,我也不想说服你,你也别用你那套理念来强加于我,我不想和你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你!”神木阳太见他这么说,似乎更加生气了,他暴跳如雷,还要指着陈霜晓的面破口大骂。
一旁的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赶紧上来阻拦住了,他俩劝阻道:“阳太,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修一他的想法和你不一样,好好说就完了,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神木阳太头脑青筋都显现出来了,他似乎在内心做了极大的斗争,最后终于缓和了情绪下来,他看着陈霜晓,这次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修一啊,我是真不想咱们两个能走到这个地步,我还是希望和你保持这友谊下去的,没想到啊,还是劝不了你回头。”
陈霜晓道:“阳太,你有你的追求我不拦着,你既然这么想为你们天皇效力,就自己拿着这个任命书去报名,我不拦着你,我祝你以后仕途飞黄腾达,一日千里。”
而这时,神木阳太叹了口气,他对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二人说道:“这修一是铁了心的要和日本天皇过不去了,还说帝国理念是垃圾,我问你俩,你们内心里,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
道树和刀丸两人没想到阳太居然还要他俩站队,两人为难道:“你和修一都是咱们的好朋友啊,至于搞得这样吗,我听你的意思要是不和你一条心就也不和我们做朋友了是吧,我们今天就是为了来打麻将的,还搞成这样,你既然要是这么问,那我俩也表个态,我们啊,也不向着你,也不向着修一,虽然修一这么侮辱天皇是不对的,但是你的想法也太偏激了,毕竟这是侵略战争,咱们日本打别的国家就是为了从战争中得利的,也不用那这些词美化战争,天皇宣传的拯救大东亚我看也只是给自己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而已,你也别太这么唯命是从了。”
神木阳太以一种既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说道:“连你们都这么想,很好……很好,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修一,我刚才来的时候看你好像和谁打起来了?怎么样了?”
修一看这不正常的阳太终于岔开了话题,松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是日本十二众中的五个杀手联手来和我切磋切磋一下,也没什么,我把他们打跑了,还没来得及和他们道别啊,这日本十二众算是我再日本交手过的佼佼者了,不过他们号称十二众,我也只和他们中的十一人交手过,去年的日本武术大会,都决赛了,我也没见他们老大来出手对战,真是奇怪。”
神木阳太道:“或许他一直隐秘在哪个位置吧,等待着什么时机……”这时他看了看陈霜晓,突然道,“你刚才和他们打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对你放毒了,你的后背上……”
陈霜晓一听只觉得后背一凉,他心道刚才自己已经确定躲开了吹石未来的毒液毒水的攻击了,难道被暗算了自己还不知道?阳太这么说难道他的后背已经出现中毒迹象?那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呢?
陈霜晓赶紧说道:“你帮我看看,应该不会吧。”他转身把自己的后背对向了阳太。
而正在这时,陈霜晓只觉得后背突然一阵无比的剧痛,后背琵琶骨上的要穴被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原来阳太竟运用内力,在陈霜晓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偷袭了他!
这琵琶骨上的大穴可是练武之人身上最重要的要害,习武之人除非很信任一个人,否则是不会把自己的这个要害轻易暴露给其他人的,谁想到这好朋友阳太突然毫无征兆的袭击了自己,陈霜晓没有一点反应,他要穴被点,浑身一点力气使不出来,双脚一软,回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神木阳太一眼,“你……”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阳太,你干嘛!怎么突然袭击修一!”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一吃惊,就要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陈霜晓。而此时神木阳太也不搭话,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了两把短刀,身体往前一探身,双刀照着两人小腹一刺,虽然道树和刀丸都有武功在身,也有所防备,但是这下神木阳太的攻击身法实在太过于迅猛,神鬼莫测之间,两人还没等往后闪身,均小腹都中了一刀。
神木阳太根本没有把这两个朝夕相处的朋友的性命当一回事,他刺中二人后将双刀往外一划,两人直接被开膛破肚!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直至死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个亲如兄弟的好朋友会突然对自己施加毒手,他二人双眼圆睁,望着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神木阳太,痛苦无比,死在了当场。
“道树!刀丸!”陈霜晓倒在地上,看着他两位好朋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眼泪夺眶而出,他身体完全使不出力来,只能微微张口道:“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偷袭我,神木阳太,你……”
神木阳太此时目光阴沉,看着倒在地上正痛苦挣扎的陈霜晓,他竟面带笑容地道:“陈霜晓,我本以为你们相处了这几年以后在对你们下手会很难,但是现在出手之后反而觉得无比的舒畅,反正你们是我大日本天皇的敌人,我为天皇扫除障碍,心安理得。”
陈霜晓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他意志坚定,但是这一切来得还是太过于出乎意料,他有些呆住了,只能在嘴边道:“你,你到底是……”
“日本十二众之魁首,神木阳太,陈霜晓,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这些年我奉佐佐木山田阁下的命令一直扮演者这个学生的角色和你们打成一片,有时候我都快忘了我自己的身份了,和你们相处的时光到时候还很有意思啊,可惜啊,还是走到了尽头,你到底还是和佐佐木大人预料的那样,没有一丝犹豫的要与我们为敌,如果你真的去当少佐了,可能我们的友谊真的能天长地久。不过现在,我可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北岛之龙终于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你竟然就是那第十二人,我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陈霜晓心中五味陈杂,“你要杀就杀我一人便是,刀丸和道树不是和我一起的,为什么你要……?”
神木阳太毫无任何的内疚,淡淡说道:“凭刚才他俩刚才说的话,居然敢玷污天皇的信念与宣传,就是最大的不敬,本来我不想杀了他他俩,毕竟是这么多年一起的玩伴,可是为了预防他们为了救你和我过招,免去我杀你的最后一道隐患,那他们的死也是理所应当的。”
真是无法想象,这世界上还有比神木更加冷酷狠毒的人吗?!
此时,神木阳太蹲下身来,看着毫无抵抗能力,任人宰割的陈霜晓,他说道:“本来按我的意思,现在就用刀一刀刀地割下你身上的没一块肉,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带着对日本天皇的羞愧感,命丧黄泉。但是佐佐木大人有更好玩的主意。”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药丸,一把塞进了陈霜晓的嘴里,一拍的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你服下的是日本最毒的药,当年你的父亲陈清玉也是死在这个毒药的手里的,它不会马上要了你的命,可再过不到一个小时,你体内的血液将变成黑色,血液还会倒流流回你的心脏,你在这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将会忍受比凌迟还痛苦十倍的折磨,直至死去,我很高兴能为你记录下来这一痛苦的毒发过程,供以后的医学人士研究,为医疗事业发展做出贡献。”
陈霜晓此时要穴被点,完全身体不能动弹,他一边为自己好友逝世而悲痛万分,一边运出仅有的内力,抑制住毒药的发作。
“没用的,你现在被我点中了琵琶骨,剩下的那点内力就够延长个几分钟的,认命吧。”神木阳太正说话之极,见远处的紫扇薰、李荃等人正慌张的向这里跑了过来,他便转头对陈霜晓道,“你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在日本当了第一,还让这个风华绝代的花魁对你一见倾心,虽然你要死了,但是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最后就让你你在他们的面前,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你濒临死亡而束手无策悲痛之下,离开这人世吧。”说着他站起身来,飞身一跃翻出外墙,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七章 医者李荃
紫扇薰焦急地抱住了陈霜晓,陈霜晓自觉地体内的毒药渐渐的发作起来,难以形容的痛苦感在一瞬间漫步了自己的周身各处,他看着紫扇薰,深吸气道:“我不行了小薰,你们快走,十二人众就在周围,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们了。”
“霜晓,你快把毒药吐出来啊,不要这样说,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紫扇薰泪如雨下,哭着说道。
一旁之前从杀手手下逃回来的李荃看着面目逐渐狰狞痛苦的陈霜晓说道:“已经晚了,没想到这毒药又被他们在本就凶狠无比的基础上又开发改进了不少,药进到胃中顷刻之间便被消化,当年的陈清玉大侠虽然之喝了一杯被稀释后的毒药后与人运功比武,便已导致中毒而亡,连我爹都回天泛术。霜晓这次是吃下了整颗的药丸,现毒药已经开始慢慢发作了,恐怕……”她此时边说着边想到当年陈清玉的惨状,不禁有些双手微微发麻。
紫扇薰眼睛都哭红肿了,她说道:“就没有一点办法,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霜晓这么痛苦啊。”
李荃定了定心神,她弯下腰跪在陈霜晓的身侧,取出怀中的银针盒,对紫扇薰道:“你把他平放在地上,我为他治疗。”
看着躺在地上早已痛苦万分但仍强忍疼痛的陈霜晓,李荃说道:“霜晓,你中的是日本最毒的毒药,由雪山上的鬼檀1提炼出来的剧毒之物,习武之人光问道鬼檀的香气之后便会在不知不觉的流失着体内的内力,若服下鬼檀和其它毒药一起泡制的茶水之后,鬼檀会将其它毒药的毒性提升数十倍,最后中毒者会在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之中饱受折磨而死。你体内的毒我猜是汇合了世上绝大多数提炼来出来的,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战胜它,我现在会将银针刺入你身上几处最痛的穴道,随着穴道上的痛楚折磨,也会无限刺激你体内自身的免疫系统分泌出抗体来治疗你的身体,但你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受到毒药与银针的双倍痛苦,这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你能接受吗?”
陈霜晓此时虽然受到了体内五脏六腑扭曲般的剧痛,但是他仍尽量让自己面不改色,他不想让紫扇薰看到他无比痛楚的样子,他洒脱微微笑了笑道:“有劳李荃姐了,放心大胆的来吧,我陈霜晓不是一般之人,就当关二爷刮骨疗毒了。”
李荃心中也是忐忑无比,她心道:“可能你将要面对的,比之刮骨疗毒,更加的煎熬。”她说道:“陈霜晓,只要你体内的抗体不断被生产出来,毒药就会一点一点被它们消磨殆尽,只要你的意志力能够熬过来,就一定能战胜他!”说着,她将银针掏出,一鼓作气,在一瞬间,刺入了陈霜晓周身的各大穴道。
“啊~啊!”陈霜晓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双管齐下的疼痛实在是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此时他的口鼻已经流出鲜血,他只觉得五脏六腑在一瞬间就像被一起放置在火焰中焚烧一般,他虽然胆色非凡,耐力超群,即使剔骨拔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此时他几乎要疼得咬碎牙关,双手握紧拳头,不停的在地面上重重地捶打起来。
李荃一边对已经情凄意切的紫扇薰嘱咐着让她在一旁不住的给陈霜晓加油打气,一边对身后手足无措的余光节道:“光节,你速回陈霜晓的家里,把我的药箱拿来,药箱里有数十种的解药药丸和一些止痛药,是我爹这几年精心配置出来,虽然现在有些杯水舆薪,但是也能稍微帮助霜晓在战胜毒药的上面增加胜算,你速去速回,我们在这里等着。”
余光节此时很是为难,他焦急道:“不行啊,敌人就在你们周边虎视眈眈,我要是现在回去了,你们连最后的保护屏障也没有了,不如叫曹师傅……”
“不行!”李荃打断他道,“曹师傅要保护霜晓外婆的安全,现在只有靠我们了,不用担心,光节,你要相信你的夫人,要相信我,敬山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灵魂也一定会保佑我们免于这次灾祸的,而且如月已经往这里赶来了,她会保护我们的安全的,你快去吧!”
“好,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余光节立刻飞似的向回跑去。
陈霜晓此时已经不能在控制钻心般的痛苦了,他放声大喊,声音撕破云霄,希望用吼叫声来缓解那一点点的痛疼,他手指甲在地面上不停的乱抓,划出来了一道道的血痕。
紫扇薰此时内心不停地告诫自己:“小薰,你一定要坚强,你如果崩盘了,霜晓一定也会撑不住的,你要给他力量,给他希望!”
她双手用力捧起了陈霜晓的脸庞,看着他已满是鲜血的脸,紫扇薰超乎寻常的冷静,她坚定的对陈霜晓说道:“霜晓,你看着我,你为了我也要挺过这一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呵护你的。一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生活下去,不光为了我,为了你的外婆,为了你的师父,求你了,坚持住!”
恋人的鼓励确实能给人带来难以解释的强大力量,陈霜晓看着小薰无比美丽动人的脸庞,和她坚毅执著的言语,似乎体内的痛楚减少了不少,他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是小薰仍能听见他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我会……我会的……我会赢的……”
李荃双手在一旁不断地揉搓着陈霜晓的荷尔蒙腺,使之体内不断地分泌出抗体来对抗血液中的毒药,她双眼此时已经变得刚毅无比,她道:“霜晓,你一定会活下来的。当年我的父亲,没能救得了的父亲,常常暗自自责,心中懊悔,现在身为他的传人,身为医者的我,再也不会让陈清玉大侠的后人步入他的后尘,不会让一位病患,眼睁睁地死在我的面前了,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一定会的!霜晓,你也要坚持下来,这一次你能不能过关,大半的希望也要看你有多顽强,还有看奇迹会不会眷顾你我了!”
可在这时,暗处的敌人也等不了多时了,李荃看着远处,有五个人正缓缓的向这里走来,这五人便是刚才与陈霜晓交手并败退的十二人众的五人之一,他们去而复返,来拿陈霜晓的人头了。
女装大佬荣仓弘服下了吹石未来的解药,已经好了,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陈霜晓,说道:“老大也真是的,直接一刀结果了他就完了呗,非要搞这些来浪费时间,咱们现在就拿他人头,回去领钱去吧!”
栗山风花等笑道:“附议,还有眼前这花魁美人,放过她也可惜了,和这个漂亮的女医生一起带回去吧,在黑市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五人说笑间,掏出武器,眼看就要走进李荃等人的面前。
紫扇薰见几人走来,暗自摸出防身的小刀,心道只要他们再靠近,自己就和陈霜晓一起死去。李荃也心中绝望,高喊道:“难道真的没有奇迹了吗?我不甘心!”
而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远处一人从远处树林中飞驰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正落在了李荃三人和那五个杀手的中间。
只见此人是一妙龄女子,英姿飒爽,如疾风凤凰一般站在了五个杀手的面前,她拔出腰间宝剑,宝剑出鞘之音犹如龙吟,她剑指眼前五人,说道:“要想再上前,先过我这一关吧!”
“如月,你来了!”李荃和紫扇薰心中一下安稳了不少,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杀手再也杀不了陈霜晓了。
陈如月,手执长亭剑,前来参战!
注:1鬼檀:之前原文已有提及,详见《飞雪卷》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剑锋所指
“妈的,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强?她到底是谁?”日本十二众之一的须藤军司一边捂着自己刚刚被陈如月宝剑刺中流血不止的胸口说道。
稻垣平川掏出一把新的钢刀上前与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对战,可没成想在他大力挥刀之下,眼前这女子只微微将剑身一转,上前一迎,刀剑相接之时,稻垣平川手中钢刀犹如纸片一般,对方宝剑居然未收到丝毫的阻力,宝剑便把钢刀斩成两节,那女子在宝剑摆下之际手中纤纤细指微微一转动,反手握剑,随即回手向前一顶,又正中稻垣平川的胸膛,稻垣平川眼前一黑,心道:“这女娃娃不到二十岁,怎么我等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倒在地上,头皮与四肢的麻意冲泳着神经一浪高过一浪,直接昏了过去。
只这女子三招之内,己方五人已去其二,吹石未来蹲下一旁为须藤军司止血,但她见这军司身上的剑伤虽然不大,可插入的确是不浅,军司胸腔体内的骨头筋脉竟如豆腐一般,被那一剑斩断得整整齐齐的,犹如被工业场中的电锯切割了一样。
“未来,看在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现在感觉好冷啊,热气正一点点的从我的身体中流失,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尝尽人间富贵呢……”须藤军司微弱的双手抓着吹石未来的衣服,越抓越紧。
吹石未来摇摇头道:“军司啊,我和我师父这几年来几乎什么大本事都没学会,就用我那处女之身换来了我师父那些毒药秘方和发射机关,制毒杀人我是好手,这救人我可不行,况且你胸腔内连接心脏的动脉和肺叶已经被刺穿了,天照大神也救不了你了,不过咱们朋友一场,我会替你收尸的,现在你赶紧把你家存钱的地方告诉我,我帮你取出来给你家人用。”
须藤军司口中已吐出白沫和鲜血,他流血流的已经嘴角不听使唤了,说道:“你别这样,未来,都这时候了你还贪图我的钱,这样吧,我死前就有一件事情来求你,你答应我我死也瞑目了。”
“什么事?”
“让我摸摸你的那个吧,好不好?我打从认识你就想这么干了,你那个是我见过最大的了,就让我……”说着,军司的双手就要往未来的胸口上抓。
未来赶忙身体往后一推,喝骂道:“我拿你当朋友,你却馋我身子!”随即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你还是去死吧!”
这时,栗山风花和荣仓弘两个人已经被眼前这个女子手中的宝剑划得浑身是伤了,还好仗着荣仓弘手中的武器大,要不然此时两人早已败下阵来。
荣仓弘身体已经脱了力,他将手中的狼牙棒放下,喘着粗气地道:“妈的,这女的长得这么漂亮,武功还能这么高,显然是陈霜晓他们一伙的,我们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一个人?”
栗山风花手中的太刀也举不动了,他说道:“手持宝剑,剑出如龙,飒然而至,不会错的,这女的就是陈霜晓的那个孪生妹妹,陈如月。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剑法修为竟赶上了那么多的日本前辈高人。”
陈如月此时看着身后还在痛苦中与毒药搏斗的哥哥陈霜晓,回剑一立,对这二人说道:“现在,你们还想来过招吗?要是不想白白为了日本内阁那些赏金而送命,就走吧,我不再追杀你们了。”
荣仓弘将自己身上的超短裤往上提了提,说道:“呵呵,小妮子,你要是能杀我们就早杀我们了,你还不是为了你哥哥在这儿恐吓我们?你虽然剑法厉害,但是却缺少一击杀敌的能力,我还真奇怪,刚才杀了须藤军司的那一剑怎么那么痛快,到我们这儿就不行了?”
陈如月道:“我要还是拿着我师父沈叔叔送我的尚方宝剑,你们也早死了,我这把是前日玉山信元前辈赠于我的长亭宝剑,是一把无坚不摧的软剑,重量不到尚方宝剑的一半,虽然更适合我使用,但是我毕竟还不太适应,今日也是因为你的武器太过于巨大,我也正好练一练手。”
“好啊,你拿老娘练家伙呢!”荣仓弘气的七窍生烟。栗山风花说道:“玉山信元白当了日本第一了,枉天皇之前对他如此看重,竟然资助外敌,回去我一定要在内阁前,好好地告发他!”
陈如月道:“信元前辈他虽手上也沾了杀戮鲜血,但他已经及时脱离万丈深渊,不再为是他作牛马牲畜的天皇卖命,我作为晚辈为他高兴,他超逸洒脱,看透世事,不计个人仇怨,只与我们惺惺相惜,将如此厚礼赠予我,我愿以信元前辈为榜样。你们蝼蚁一般,还如此轻蔑于他,敢问二位配吗?”
“混账!这回我们也把你卖到黑市去!”两人大怒,同时抢步上前,陈如月磨剑已成,她身体往前一步,她手中长剑犹如一根狼毫之笔,洋洋洒洒的一挥,竟完全无视对方兵刃,似在凭空中又往前递了一步一样,一剑下去,在没有损坏二人兵刃的前提下,刺中了二人的脖颈,荣仓弘和栗山风花完全没有任何反抗地倒在地上,在死前,荣仓弘说出了他的愿望,“我要有来生,想做个真正的女人!”说着他闭目而亡。
陈如月将长亭宝剑指向前方仅剩的吹石未来,问她道:“你还打吗?”
吹石未来四个队友尽数被打败,她早已斗志全无,心道:“以后我再也不接内阁的活了,这兄妹二人年纪只有我们的一半,却一个个的跟怪物一样,再这样下去,真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了啊!”心想到这里,她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取出一枚毒镖就朝陈如月身后的陈霜晓射去,这一招倒不是真的要杀了他,而是围魏救赵之计,吹石未来趁陈如月挺身相救自己哥哥的这个节骨眼就要转身逃跑。
可谁料陈如月技高一筹,她宝剑横在她哥哥面前一下接住了这枚毒镖,随即回敬一击飞羽逐月,毒镖按原路送回,正中将要转身逃走的吹石未来的后背上,吹石未来倒在地上,心中顿时死一样的沉寂,“完了,这枚毒镖是我最毒的毒镖了,解药我没带在身上。”
而正在李荃和紫扇熏为陈如月击败敌人而感到一丝缓解之际,突然只听天空中一声雷鸣巨响,有一人正从天空落下,手执太刀,朝倒在地上的陈霜晓劈落而来。
“什么!?”这下攻击来的猝不及防,谁也没有想第二轮的敌人的攻击来自于天上,李荃紫扇熏二人还在照顾陈霜晓,根本无暇躲闪,陈如月一剑杀来,她单脚点地,随着当空烈日一跃而起,在把半空之中硬生生的接下来了对方这一势大力沉的劈砍。
那敌人对对方能接住自己这一下甚是惊异,他一击不成回身一撤,持刀站在陈如月的面前,陈如月见此人竟是一白发飘飘的老者,鹤发童颜,手拿精钢太刀,看来是一把日本名刀,这长亭宝剑的一击,居然没有能将它斩断。
吹石未来弥留之际,看着这个半路杀出的老者,心中一惊,道:“他是……内阁暗杀部三巨头之一,号称长生武师的‘阴’,居然亲自出动了,你他妈的老不死的,要出手就早来啊,害得我也赔了……性命……”
“好姑娘,看来团的情报不假,你这丫头居然能接我的一招,陈如月真是不简单啊。”那“阴”捋了捋自己雪白的散发,说道。
陈如月心道:“我从来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如此年纪身法还能这般迅捷,说话中气又这么足,手中又是极品名刀,不好对付啊。”她道:“一个接着一个的,你还什么帮手统统都现身吧!”
“***:“不骗你个小娃娃,内阁暗杀部就来了我一个,我可没带一个同伙来,不过至于其他的小鱼小虾,我就不知道了。”
事不宜迟,在还没有其他敌人来的时候先击败他,陈如月身法极快,更不搭话,阴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身体赶忙做出反应,在极速往后闪躲的同时,后颈极速一缩,在这一刻死里逃生,闪过了陈如月的这雷霆一剑,随后他挥刀朝陈如月头顶一砍,陈如月回剑一格,双方同时后退,各自旋转一圈,立于对方面前。
阴此时只觉得冷汗直冒,心道:“差一点就被这女娃一剑封喉了,还好反应及时。”
陈如月一击不成,面对这样的对手再想速胜就难上加难了,她道:“老先生,我见你武士刀法纯粹刚直,看来你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可否放我哥哥一马,我哥哥身中剧毒,你也不要这么落井下石了。”
阴见这女娃才十六岁的年纪,但是谈吐之间却尽显名家本色,不由得心下佩服,他说道:“呵呵,我本来轻易是不出手的,今天来拿陈霜晓的人头也只是心血来潮,他死不死我可不那么在乎,不过仅凭你一言,就要我走,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陈如月知道眼前此人虽然不至于能将自己击败,但是要胜他也要几百招以后,她唯恐这期间再有强敌来袭,便道“这样吧,老先生,咱们不如打个赌,你要是赢了,我和我哥哥的性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你输了的话,就请你网开一面,放了我们,作为补偿……”只见她从身上拿出一沓日元钞票,放在地上,“这是我这最近在日本所有积蓄,虽然不多,但是对我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就都给你了。”
阴笑道:“好,你这女娃真有意思,这点钱就算了,你要打什么赌?”
陈如月脚在周身地上画了一个极小的圆圈,道:“接下来,你攻我十招,我不还攻,只凭我手中长剑格挡躲闪,身体也不出这个圆圈,在这十招之内,要是你不能胜我,就算你输了。我要是回剑攻击,或者出了圆圈,就算我输,任凭处置。”陈如月真是语出惊人。
这阴听后不怒反笑:“哈哈,老子纵横日本这么多年,就连当年的宇多田池秀和暗杀部的祭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这女娃娃真是太小看我了,那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而还在为陈霜晓揉捏治疗的李荃大惊道:“不行,如月,这老头刀法这么强,挡一招都费劲,你怎么能在那小圈中只凭躲闪格挡过他十招呢!”
可正在这时,仍在地上抗击毒药的陈霜晓左右两小臂上的血管突然凸起,数枚青色的血管动脉在小臂之上胀的十分骇人,竟隐隐地蹦出了鲜血,一股比之前更加疼痛的感觉再度侵蚀了陈霜晓神经,陈霜晓嗓子都喊破了,但仍然无法控制无比的疼痛,眼看他就要奄奄一息。
紫扇熏抱住陈霜晓的身体,毫不气馁的安慰,为他加油,李荃心道:“这毒药远超我的想象,霜晓能撑到此时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但是……难道还是保不住吗……”
而陈如月此时又望了望她忍受着摧心剖肝般剧痛的哥哥,心中暗自说道:“哥哥,我不能为你分担这个痛苦,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帮你清除外患,你一定要撑住,我相信,我们远在天上的父亲,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快的就下去陪他的,我们兄妹才刚刚相认,妹妹请求你,不要丢下我不管!”
第二十九章 父亲母亲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正在和剧毒搏斗吗?为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霜晓疑惑着,漫无目的在这一望无际的白色地带寻走着。
我应该还躺在那里,身受那股无法承受的钻心剧痛,怎么现在我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之感,取而代之却是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
看着自己行走的这片场景,周边苍白无垠,极远处的虚雾若隐若现,脚下的地面上覆盖一汪清水,正正好好埋过了他的脚面,此处应只有书中的仙境才会存在的地方。渐渐地,陈霜晓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我已经死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来,输给了神木阳太的毒药,我辜负了李荃姐姐救活我的决心,哎,外婆、师父……我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了我舍弃自己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因为我自己偷跑出来,落得了这个下场。如月,很抱歉,你期待了十年的兄妹重逢化为了一场梦境,咱们兄妹在一起玩乐的时间不到两天的光景啊。小薰,我还记得你刚才捧着我的脸,不停地对我加油鼓劲,可是……终究,我还是抛下了你一个人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为了我受尽了苦,为了我们殚精竭虑,我这几天时常在想,如果我不活在这个世上,我的妈妈当年只生下如月一人的话,你们就都不用背负我这个累赘了,外婆会早早的被师父他们接回广州,师父他们就也不用再在日本呆这么久,早点回去与他们的亲朋好友团聚,如月也不用在这般妙龄还这般四处飘零,小薰嘛,她或许不会喜欢艺伎的生活,但是她毕竟是花魁,受万人追捧,总比现在抱着我的尸体痛苦着强吧……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这下也好了,我死了,世上再也没有陈霜晓这个人了,或许他们会为我痛哭流涕好一阵,但是之后他们再也不用为了我这么折腾了,可以好好过一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挺好的,我虽然活的时间也不长,不过也算没白走这一世……
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陈霜晓又不知道往前走了多远,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迷雾中有好多的人影,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又少,一个个默不作声,正在三两排队,缓慢的向前走,而在他们之前的更远处,有一座金色的大门,正在众人面前闪闪发光。
“那就是通往阴间地府的大门吗?跟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啊?我以为这里会是漆黑一片,阴森恐怖的。”陈霜晓心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出口了,看来我只有跟着他们往前走了,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他俩,真是抱歉,连累了他俩……”
正在这时,前面的人群旁走出来了一个手拿铁叉,浑身乌黑,吐着舌头,面目可怕的小鬼,正维持着赶去阴间投胎的阴魂队伍的秩序,那小鬼回头发现了掉队了的陈霜晓,三步并两步的向他跑了过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他,小鬼用他跟牛鼻一样的鼻子仔细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之后掏出了腰间的红色小本子查半天,有些疑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奇怪了,生死簿都没有你的名字,你好像不属于这里啊,我们这里已经好几千年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了,小子,你是怎么来的?”
陈霜晓第一次看到鬼魂,他彬彬有礼道:“鬼大人,我被我的一个朋友背叛,服下了穿肠毒药,现在死了,特向你前来报道。”
那小鬼道:“有点意思啊你这个人,既然这样那好吧,你跟上前面的队伍,一会儿到了阎王殿由阎王大人亲自审问你好了。”
而正在陈霜晓点头之际,突然听到了一旁走过来了一个人,对小鬼说道:“鬼大人,你们好像搞错了,既然你都查不到这个人,那么就没有管理他权利。”
陈霜晓闻言回头看了一下那个人,可就这一看,竟然使他久久不能平静。
那小鬼气的朝那人啐了一口,骂道:“多管闲事!”便走开了。
陈霜晓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间,两行热泪在脸颊流了下来。这个男人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跟自己的面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比自己沧桑了不少。
“你……你是我的父亲吗?”陈霜晓哭着说道。
那人将陈霜晓一把抱住,也动情地说道:“霜晓,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不过我没有一天不想这么的抱抱你啊。我是的父亲,我是陈清玉!”
陈霜晓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又看了看陈清玉,他激动道:“父亲,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父亲,只是他的脸比我的要圆一点,比我高一点,不过没我长得帅啦。”
陈清玉哈哈大笑道:“你还没满十六岁,还能长几年的身体啊,你倒是和我想象的差不太多,倒是比我帅气,那如月也应该和你长得很像吧?”
“是呀,妹妹和我可像了,不过她要比我更好看一点喽。”陈霜晓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和别人说过话,但是看到自己从来没有谋面过的父亲,不禁亲切无比。
陈霜晓又问道:“父亲,咱们现在是在哪里啊?我能看到你,还能和你说话,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现在咱们是不是都身在地府?”
陈清玉道:“不,孩子,你并没有完全的死亡,这里也不是地府,而是阳间通往阴间的通道,虚无之地。”
陈霜晓疑惑道:“我……我难道还没有死吗?”
陈清玉道:“你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要做,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人需要着你,你的**还在不断的努力和死亡对抗,你虽魂魄飞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你和你身边的人正在不断的把你往回拉着。”
“我回去还有什么用,那么多我挚爱的人为了我伤心难过,为了奔走劳苦,我就算再活下来,也只是为他们徒添累赘吧……”
这说到这时,半空中陈清玉一记耳光挥落,直接扇在了陈霜晓的脸上,陈霜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打他,捂着自己的脸,茫然无措。
陈清玉这一巴掌下去之后,很是后悔,他赶忙道:“对不起,孩子,你爹从少林寺被逐出后,脾气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真没想到居然还会出手打你,不疼吧,对不起啊,我错了。”
陈霜晓却道:“不,我小时候救治和我外婆一起生活,我的师父们有时候教我武功我偷懒他俩也不忍心打我,每次我把灭魔叔叔惹生气了,他憋不住要教训我还都是我曹叔叔都特别护着我不让我被打。有时候我见别的小孩被爸爸妈妈拿手拿扫把打,我还真的挺羡慕他们的……”
陈清玉道:“这就奇怪了,我还以为是龙莽三弟会经常揍你呢,看来反而还是我的那个徒儿灭魔火气更大啊,哈哈哈。看来他俩把你调教的不错,霜晓,回去以后你可别再老气他们了。”
“可是,我一想到我回去又给他们带来麻烦就……”陈霜晓还很是纠结。
这时,陈清玉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孩子,人一代一代的延续,就是靠前辈为后辈日理万机,为后辈辛勤付出,之后后辈变为前辈,再为他的后辈心甘情愿的开山扩路,周而复始。你要对你的外婆,你的师父,你的叔叔,心怀感恩,时时刻刻为了他们着想。不要再多想别的,只会让自己心烦意乱。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是多余的,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是累赘,我们一家人,是互相依靠,彼此不舍的。”
“父亲……”
“身由己,己由心。你的外婆、师父、叔叔、妹妹、爱人、还有你,他们为你,你为他们,都是在遵从着本心而活,这便是人,便是心,而多余一切的胡乱思索也只是在扰乱心形,徒增烦恼。”
“父亲,我不太懂……”
“霜晓,你现在这个年纪可能不会懂我的意思,你也不用去反复咀嚼,当你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以后就能明白父亲这些话的意思了。”
而正在这时,陈霜晓只见身后一道白光照了过来,他回头一看,身后也有一道大门,正在迎接着自己。
陈清玉叹着气慈爱地看着陈霜晓,说道:“孩子,咱们父子相见一场,也只有这短短的一刻,你该回去了,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你的妹妹,照顾好你珍视的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不是他们的负担,而是他们的希望!”
陈霜晓心中思绪此起彼伏,难以自制,他虽然很想再和自己的父亲呆一会儿,但是他知道,他要走了。他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对父亲道:“父亲,我还想问你最后一句话,你因为我母亲当年被人逼迫给你下毒死去,你恨我的母亲吗?”
陈清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笑了笑,说道:“我和你母亲虽都是苦命之人,但是幸运的是,我们遇到了彼此,成为了世上最幸福的人,你母亲从未真心想害过我,可我死后她又过分自责,也陪我一起赴了黄泉。哎,我若没有你遇到你的母亲我的生命将会失去诸多光彩,虽然没有活多少年,但是那几年我和她的如胶似漆,已胜过千年万年了。孩子,既然相爱,那又何谈相负呢?”
“既然相爱,何谈相负……”陈霜晓听后若有所思,终于解开了最后的心结,点了点头,“我懂了,父亲。”
这时,陈霜晓只感觉哪大门有一个力量正不断的将他往里吸入,他说道:“父亲,我真的要走了!”随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飘去。陈清玉道:“走吧,孩子,我能再见你一面,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回去和如月说,我也很想念她。”
正在两人挥手道别之时,陈霜晓余光一扫,他看见在父亲陈清玉身旁的不远处,站着一位女人,身着一身素衣,正远远地看着他,虽然两人距离很远,但是陈霜晓却知道那女人看着自己的表情,是满脸疼爱,关心备至。
她便是那照片上的女人,她便是自己的母亲!
陈霜晓的眼泪有一次难以自制的落了下来,他高喊道:“母亲,父亲,我走了,谢谢你们!”随着他的呼喊,他的身影也随即消失在了大门的白光之中……
李荃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停止挣扎的陈霜晓,摸了摸他的脖颈上已经停止跳动的动脉,对仍抱着浑身满是鲜血,皮开肉绽的陈霜晓放声痛哭的紫扇熏,沉重地叹了口气,她又望着在那里仍与“阴”纠缠的陈如月,心道:“如月,小薰,对不起了,虽然霜晓撑过了一个小时,可我还是没能救活他……”
而正在这时,在李荃和紫扇熏谁都没有察觉的时候,陈霜晓的手指,缓缓的地抖动了一下。
此时阴被陈如月的长亭剑法逼得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眼见这小姑娘仍信守诺言,未出圈半步,终于摆了摆手,道:“不打了,老头子我不行了!”
陈如月面无表情,道:“真的不打了吗,老先生?”
阴说道:“你口口声声叫我老先生,我却在刚才的十招之后还不认输,又恬不知耻攻了你二十多招,你这女娃还信守承诺,只在圈内格挡于我,我已是穷途末路了,传说中击败玉山信元的长亭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你们走吧,我老头再也不为难你了。”
陈如月此时却也是心如死灰:“走?现在我还能去哪儿啊,我的哥哥已经……?我最亲的人……”
可还没等陈如月的悲伤发泄出来,只听阴突然朝李荃等人的方向、大喊道:“你们!卑鄙之人,不许再出手了!”
陈如月回头一看,在另一侧,两个手拿太刀之人,不知何时已出现到了李荃的身后,眼看二人就要挥刀下来,朝她砍去。
陈如月心中大惊:“糟糕,来不及了!”
李荃已经跪在地上一个小时了,很难马上起身躲避,她闭目待死之际,一旁的紫扇熏互不犹豫的站了起来,跑到了李荃的身后,张开双臂,用自己身体护住了李荃。
陈如月李荃二人大喊道:“小薰,不行!”
小薰希望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李荃,她不敢看对方的刀砍入自己的体内那一瞬间,害怕地闭起了双眼,可是感觉过了好一会儿,身体也没有感觉到疼,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陈霜晓站在了紫扇熏的面前,举起双手接住了这两把钢刀,他虽浑身是血,但却如重获新生一般。他身姿挺拔,目露火光,一字一句的对那两个偷袭者说道:“杂种!不许你们动她们!”
第三十章 涅槃重生
李荃等人如身置幻境一般,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刚才看到陈霜晓停止呼吸了,并且也确认了他的脉搏停止了跳动,不过即使违背了她这十余年来学医的一切常理,但也可以确定的是,陈霜晓复活了,他的灵魂被阴间阎罗拒绝,与之**一起涅槃重生了!
这是奇迹?不,这已经是超越奇迹的存在了!
在众人的惊喜之中,陈霜晓左右手用力回转一折,两个敌人手上的太刀竟直接被他的手指折断,复活的他,似乎浑身镀了一层百炼金刚箍一般,如从八卦丹炉逃出来的孙悟空一般,坚如磐石。
“这似乎,像是他父亲陈清玉大侠的金刚不坏神功一般,”李荃心道,“陈霜晓果然是天之骄子,在世上最阴毒的毒药的抗争之下,触底反弹,渡劫成功,并在自己原来的基础上,武功等各方面都更上一层楼了!”
两个敌人虽然极其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器被废,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双双后撤,好在这个可怕无比的修罗鬼并没有上前追杀他们。
紫扇薰看着完全与平日判若两人,怒发冲冠的陈霜晓,不禁微微有些害怕,她本能的往后退两步,直到陈霜晓将自己体内无处宣泄的真气控制住了,转头温和的对她说道:“小薰,让你们担心了,我回来了。”
“霜晓!”紫扇薰见恋人又恢复如初,两人相拥在了一起,“都是你的错,害得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还吓唬我!”她一边宣泄自己刚才的情绪,一边紧紧搂着陈霜晓的身体。
陈霜晓摸着她的头,不住的安慰她:“小薰,你刚才舍命保护荃姐,非常勇敢,我为你骄傲。”说着他转头对李荃道:“荃姐,谢谢你,没有你们,我不可能活下来的。”
李荃声音颤抖地问道:“你刚才在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有意识吗,你看到了什么?”
陈霜晓回答着她的问题:“我在那虚无之地看到了……”转头对陈如月,“咱们的父母,父亲说他很想念我们,妹妹,咱父亲说做哥哥的不能将妹妹一个人丢在这世上的。”
陈如月见自己的哥哥起死回生,早已是眼中泪光清澈了,这时她又听哥哥这么和她说,再也忍不住了。她天性高冷寡言,除了和她的至亲之人,从小把她抚养长大的叶秋梦之外,几乎与任何人都不会多说什么话,更别提失态了,但这时的她彻底绷不住了,激动的放声大哭了起来,手中宝剑都差一点被她一手丢掉了。“哥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们不管了,呜呜!咱爹妈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能看到他?这破毒药,都把哥哥整的精神错乱了!”
而一旁的老者阴看着这个身负惊天本领的小女娃娃竟突然又这般嚎啕大哭起来,心道:“哎,无论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个孩子,真和我家的那个还没断奶的小儿子一样。”
而此时,阴对那两个偷袭者厉声喝道:“黑泽类,乙羽勇次,你们居然敢不听我的命令,我刚才已经命令你们叫你们立刻停手了,你们居然还将刀挥落!”
黑泽类和乙羽勇次两人被陈霜晓吓得正被靠着墙直喘粗气,他们说道:“呵,阴大人,您老少在这里来教训我,谁不知道阴大人恪守武士之道,数十年来从未有辱道义,可是您已经功成名就多年,家中已是金山银山了,您老不在乎拿这个赏钱,可是我们不一样啊,就指着陈霜晓这几个人的脑袋发财呢,我们功夫有没有您老的高,当然得用点非常之法了。”
阴嘲讽道:“可惜你们的非常之法也没有行的通,日本十二众已死了五人,留下来的又这般废物,看来还是早点解散的好啊。”
两人也不回嘴,他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说道:“您老继续在这里当君子吧,我俩小人可要走了……”
李荃这时突然表情愤怒起来,看着那两人,道:“你俩走不了了,我朋友余敬山的性命,你俩得还回来!”冤家路窄,这二人正是前一日杀死余敬山的那两贼。
两人刚要飞身翻墙而逃,陈霜晓已经在一眨眼之间落在了他们的头顶之上,左右分点二人,二人如同被雷击一般,倒在了地上。
而正在此时,拿着草药的余光节,姗姗来迟地赶了过来,他见陈霜晓已经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说道:“我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李荃道:“我的天啊,我都快忘了你了,你上哪儿去了,那个药箱至于这么晚才来吗?”
“我已经是最快速度了,曹龙莽大爷和奶奶陪我一起找的,半天才找到,曹大爷正在后面护着奶奶往这里赶呢!
陈霜晓对他说道:“余大哥,你来的正好,你看他俩是谁?”
“是你们!”余光节眼中冒火,他和李荃二人一人一剑,刺死了这二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们替敬山报仇了,敬山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谢谢你了,霜晓。”余光节感激道。可是众人只见,陈霜晓身体颤颤巍巍,将要倒在地上,还好余光节赶忙一把扶住了他。
“这是咋回事?是不是我哥哥的毒药还没有尽数逼走。”陈如月急得问道。
李荃道:“刚才光顾着别的了,我都忘了,你看霜晓刚才和毒药搏斗这么久,身上的血管青筋都爆开了,流了多少血了都,他靠着自己强劲的内力支撑到现在,已经失血太多了,赶紧给他包扎一下,吃点补血的东西,就会好了。”
正在众人帮着李荃给陈霜晓止血包扎之际,陈如月恭送走了阴这位老先生,阴将刀收鞘,离开了这里,他心道:“难怪祭他们想着法的要杀了这帮人,果然各个都非同凡响,不过……”他望了望一旁不远处的一堆灌木丛,心道,“要打就打,要走就走,现在还不走,你们已经走不了了,我老家伙也不想管你们的烂命,安心的上路吧……”
而这一刻,那一片灌木丛的后面,正有两个极恶之人蹲在那里,相互之间嘀咕着起来,正是这次诛龙计划的两大“功臣”,佐佐木山田和神木阳太。
神木阳太道:“大人,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你不是说着毒药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吗?你不是说一头大象都会被那个毒药丸毒死吗?现在这个陈霜晓竟然还能活下来,我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佐佐木山田也是冷汗直冒:“这个人不是人,是修罗恶鬼,他怎么可能中了毒还能活!他爹当年那么厉害的修为都是死在这个毒药之上的,这一定是做梦,让我醒过来吧!”
神木阳太看了看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下去,佐佐木山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抽的够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手下敢打自己,他骂道:“你他妈的小子,反了天了!还敢打我?!”
“你还没睡醒呢吗?我都要被你害死了,祭大人刚才已经一怒而走了,现在这个阴大人又通敌卖国的不完成任务,这个陈霜晓眼看就动不了了,你他妈的这只死肥猪,本来我一刀下去就解决了,你非要给他喂毒药,搞成了如今这个局面!你这猪平时吆五喝六的,把我们的人呼来喝去的当狗一样,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就是因为你,这么大功绩我都没有完成,回去我就是个切腹自杀的下场,我今天就要提前把你活活打死在这里!”
佐佐木山田见神木阳太这般凶狠,立刻就服软了,他赶忙道:“我错了,阳太爷爷,你先别急着揍我好不好?咱们快跑吧,别在这里呆太久了,不安全啊!”
正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头顶有人对他们道:“二位施主,此时想走怕是走不了了吧。”
两人抬头一看,同时被吓得肝胆俱碎,对那人惊道:“灭魔!”
第三十一章 苍天有眼
佐佐木山田和神木阳太跪倒在了众人面前,神木阳太低头不语,默不作声,反观佐佐木却丝毫没有了往日做官狂妄自大的威风,跪在那里身体抖的像一台正在做爆米花的机器一样,不住的与众人磕头求饶。
陈霜晓的外婆愤怒无比地看着眼前这人,说道:“佐佐木大人,二十多年前你带人去黑龙江把我从劳奴中解救出来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是如此这样一个恶毒无耻的人。我的女儿就是被你一步一步逼向绝境的,早知道会这样,我宁可当年死在黑龙江的土地上,也不会被你携来做人质!”
曹龙莽一把抓起来这个大肉球,恶狠狠道:“佐佐木大人啊,你知道我这十几年来在日本这里最想见到谁吗?是你呀,你把自己藏得可真够好的啊,在日本游记这么些年居然没听到你的一点风声,我还以为再也不能亲手把你的脑袋薅下来插在我大哥的坟墓之上了呢,不过今日苍天有眼,我终于得偿所愿了。”
陈霜晓和陈如月之前已经知道,当年就是这个跟白猪一样男人,三番五次使出阴毒手段加害他们的父亲母亲,先是向宇多田池秀贡献毒计,威逼李镜缘接近诱惑还是和尚的陈清玉,使他**破功,导致后被逐出少林,后又再度威胁于李镜缘,命令她把毒药喂给陈清玉喝,导致了陈清玉在与玉山信元的交手中丧命。他们的母亲李镜缘真的是个苦命之人,一个无辜的她为了保住自己海外母亲的性命,不得已数次算计自己的爱人,后来已经扛不住压力的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又一次加害曹龙莽,使他断掉一臂,来到日本之后终于被内心的谴责与所打败,上吊而亡。
陈霜晓和陈如月,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的很多命运都无形中被这个人操控了,而这个万恶的始作俑者,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做的事情感到羞愧,现在也只是为了活命,不停的对自己当年的事情表示忏悔,虽然他内心已经知道了,自己绝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对不起,曹大爷,对不起你们,我也是奉内阁和天皇那帮王八蛋命令行事的,迫不得已啊。你们知道吗?我这些年每天都在自责与内疚中度过,每天晚上都会被我的良心谴责的难以入睡。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好人了,求求你们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杀我就好!”不得不承认,如果他去做个演员,专演卑鄙下流的角色,会是个好演员,没准很快就能拿最佳男配角。
曹龙莽道:“我看你每天怕被我大哥大嫂的冤魂找上来才睡不着觉的吧?豺狼虎豹都比你有良心多了,不过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报有我们能放你一条生路的希望吗?”
陈如月已经不想看他了,道:“曹叔叔,我看他一眼就想吐,不要跟他废话了,怎么杀他,你说个办法吧。”
曹龙莽对陈霜晓陈如月兄妹二人道:“陈清玉是你们的父亲,杀父之仇,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两人沉思了半天,最后相互一望,同时点了点头,陈霜晓从李荃那里拿来了短刀,丢在了佐佐木的面前,道:“佐佐木,你作恶一生,我们这两代人本与你无冤无仇,但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们的母亲,加害我们的父亲,连曹叔叔都因你断掉了一条臂膀。我们没有理由再留你一条生路,你自尽吧,我们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我……我……”佐佐木山田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他已经彻底崩溃了,连提刀自尽或者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时,他只觉得心窝一阵剧痛,那把短刀已经不知道何时插入了自己的胸膛了,他口中吐出鲜血,看着身旁跪着的神木阳太,又看着他握刀刺向自己的双手,肥大的身躯坚持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当场毙命!
佐佐木山田,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今日终于恶有恶报,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而“帮助”他“自杀”的神木阳太,将手中沾满油渍和鲜血的刀扔到了一旁,对陈霜晓哭喊道:“修一啊,都是这头肥猪逼我做的,让我在你身边当眼线的是他,让我害死道树和刀丸的也是他,喂你吃毒药的也是他,都是他的错。现在我已经亲手将他就地正法了,修一,你看在咱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吧,我会去一定散尽家财,再也不会为非作歹了。”
陈霜晓鄙薄地看了看他,道:“我刚才看你一直不求饶,还以为你是个汉子呢,没想到跟佐佐木果然还是一路货色,怪不得臭味相投,真是难为你隐藏十二众首领身份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当一个普通的学生,要放你也容易,那你问问道树和刀丸答不答应!”
正在这时,突然身后闪过几个人影,众人之间他们一共四个,分别手持长刀利刃,一齐向他们身后飞袭而来。
陈霜晓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是剩下的那四个十二人众,他们是来救他的!”
此刻,灭魔身体只微微一晃,便闪到众人面前,他鼓动身体中的千层真气内力,挥出一掌,这一掌并没有拍到那四人的身上,但是四人只觉得面前似刮过来了一阵狂烈的飓风,如同同时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巨墙。四人未出一招,就被这灭魔无边无垠的内力之浪击中,身体被弹开,口中呕出鲜血,肝胆剧烈,同时倒地而亡。
神木阳太被这一幕吓傻了,他惊道:“只凭掌风带出的内力波便震死了我四个手下?这股内力是人能做到的吗?即使修仙小说也不敢随便这么写,你这和尚是神仙下凡吗?”
灭魔收起身上汹涌澎湃的内力之后,回身说道:“你我皆是凡夫俗子,怎配成仙论道。神木阳太,贫僧刚才与你交手擒拿时,你的那几下黑白二人分身戏码的功夫我看着很是眼熟啊,是你祖父传下来的吧?你的祖父是不是当年,随宇多田施主一同攻过少林寺,是那次行动中的忍者的首领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神木阳太只微微想了想,便已了然,道,“当年我祖父,神木关玄介,身为日本传说级的忍者服部半藏的传人,带手下协助宇多田大人,攻上少林寺,本想做出一番事业来,却没想到自己却败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后来回国后被同幕们嘲笑,羞愧到切腹自杀,那个小和尚便是你吗?!”
当年灭魔还未拜正难为师之前,在少林寺的钟楼下,受得降龙伏虎罗汉的指导,击败了日本当时的第一忍者,神木关玄介,灭魔也正是因为此战才受明心大师看中,经他推荐得拜正难为师,开启了他传奇的篇章。
“阿弥陀佛,贫僧这些年经大小战斗数百场,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了,可唯独你与祖父那一战仍记忆犹新,今日得遇他的后人,贫僧也只能感慨世间轮回,自有天意。”
神木阳太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绝难活命了,他愤怒地喊道:“灭魔,你在日本这十余年来,败我日本高人武士数以千计,曾一战重伤日本精英团百余人,就连最强的十三夕阳武士团与你在九州岛上决战,也被你一人重创其中八人,杀掉五人。我们日本武士暗杀团体均将你视为噩梦一般的存在,避而远之。你手中如此多的杀戮人命,居然还好意思口念佛祖,说自己慈悲,狗和尚,今日我就要和你同归于尽!”
灭魔正色道:“除恶灭魔,是我少林弟子的己任!阳太施主,既然你要杀我,那就来吧!”他双手落下,竟不做抵抗。
神木阳太站起身来,一步上前就要与灭魔拼死,而在他要一拳打中灭魔之时,神木阳太身体一瘫,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一旁的陈霜晓一指点中了他的脖颈,对他说道:“阳太,别在做无畏的抵抗了,安心的去死吧,下到阴间,亲自与道树和刀丸谢罪吧。”
神木阳太被陈霜晓这融入无穷内力的一指点倒,喉咙无法呼吸,他眼睛充血,看着正面无表情望着自己的陈霜晓,渐渐合上了双眼。
曹龙莽对灭魔道:“老大,现在怎么办,咱们人都齐了,该了解的事情都了解完了,直接撤吗?”
灭魔点头道:“日本的诛龙令已经让我们不能再作任何停留了,咱们提前一天,现在就赶往大阪港,丢下所有沉重的行礼,轻装简行,用最快的速度登船,跨海回国!”
“是!”众人答应道。
正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声清幽的哨声传来,是日本众武士暗杀部诛杀陈霜晓等人的集合令,有大批的杀手们,正向这里,聚集而来。
第三十二章 绝顶灭魔
“再坚持一下,就他这么一个人!把他打死了咱们就能过去了!”日本武士们喊道。
“可是,他也太强了吧?我们跟他差的太远了,简直天差地远啊……”
数十个手持太刀锁镰的武士望着眼前无数倒在地上的同伴,他们有的已经咽气死亡了,有的还在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而眼前那唯一的敌人,还站在面前的两座高山之中,那是通往大阪湾的独一入口,而每次只得一人通行,想要从这里过,就必须打败他。这时,太阳的余晖从山涧之中照下,阳光洒在了那个敌人的身上,那敌人身着一身很旧的僧袍,颈上挂带的佛珠串随着他身体之中源源不断冲舞的气流摆动着,他像是一位法力无边的佛祖,金光闪耀。
灭魔看着这满地被自己打败的敌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虽每日念经吃斋,信奉佛法,但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却是最多的,看来佛祖是不会让我修成正果了。”
这时又有一敌人挥舞重拳,凌空跃起,朝灭魔的门面击来,灭魔看也不看,身体一侧之后一记手掌横挥,正中那敌人的重拳之上,那人立时手臂骨骼尽碎,还没等他喊疼,灭魔手又拍在了他的脖颈侧边,那敌人立时脖颈折断,脚还没有着地,便直直的从山崖上掉落了下去。
有一敌人身着金盔重甲,手持双太刀,企图用自己力量重甲压制住灭魔,他跑上前去双刀挥落要劈灭魔,灭魔在他双刀将要落下来之际,右手成佛手,在一瞬间连拍敌人前胸三掌,那敌人虽穿重甲,但只觉得自己三魂六魄都被他三掌拍飞了,手中双刀落下,灭魔又用龙爪手抓住金盔重甲,用力一扯,这用精刚打造的盔甲一下就被他徒手撕碎。那敌人身体往后一仰,顺着石坡,滚落了下来。
灭魔四下望眼一看,下面有几个敌人放弃使用冷兵器,纷纷掏出手枪,就要对着他射去子弹。
他寸劲一使,从佛串上扯下来数枚佛珠,内力催动,霎时间将它们同时甩手射出,同时击中了几个掏枪武士的脑袋,这几人都是以枪未发,仰面而躺,倒地身亡。
“这人到底是人是神啊,还能用佛珠当子弹来杀人!”众武士敌人们已经被吓得完全不敢再上前了。
“不会错的,强的如此匪夷所思,又是个和尚,他就是这么多年来日本武士暗杀者们噩梦,从中国来的,被称为绝顶之僧的,少林灭魔!”
“就是当年一人在九州岛重创十三夕阳武士团,击败百人精英团的灭魔吗?真是名不虚传啊,我们跟他比简直是以卵击石,不可能赢得。”
灭魔见敌人终于被吓得完全不敢行动了,心道:“好不容易在路途中找到这么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两山山口,曹龙莽要背着伯母跑,陈霜晓现在失血过多,不能参加高强度的战斗,陈如月要一路护送他们,只得由贫僧在这里拦住这些追兵。”
而带着这些武士杀手们的领导人暗杀部的“团”本来以为能靠着己方的人数优势碾压过去,可没想到但凭着一僧,便完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没料到我已经都要把这附近一百公里的武士高手都聚集了,还是无法阻挡住他们抵达港湾吗?这个灭魔似乎已经比当年那个传说中击败宇多田池秀的少林正难还要强。”
灭魔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的修为是否已经超越了当年自己的师父,二人都是少林寺一僧,只是这师徒再难有机会切磋交手了。
团还不死心,他高喊道:“灭魔,你枉为出家人,你们佛家弟子不是讲究万人皆可度,万人皆可救吗?而你偏偏度也不度也不救,心中只有杀戮,毫无半点慈悲,这些年你在日本,几乎杀了我们三百余名的武士,重伤者更达千人以上,亏你还有脸以僧人自居,你惭不惭愧?!”
灭魔一听脸一沉,内力上音,正色道:“尔等鼠辈恶徒,佛说凡人皆可度,但是前提是凡人皆愿度,虽我佛们子弟有心度化世人,但无奈奸人凶徒太多,我们佛门子弟太少,度不完啊。而且你们中大多数人已是罪大恶极,已堕入了无尽深渊,已经不能度化,贫僧废无数时光来度化一人,虽然可提升自己的佛性修为,但面对你们这样的人实在是超度希望渺茫,很多恶人也不是真是被我度化,而是为了在我手中求生。你们之中的人都是行恶多时,多少可怜生灵受你们欺压折磨,贫僧有这超度的功夫还不如多杀杀你们这帮恶徒,还能帮助更多的一心向善的平民百姓免受你们的摧残。贫僧生平杀人无数,可杀的全部是恶霸歹徒,顽劣不改之人。贫僧问心无愧,虽未渡人,亦是行善,至于之后能不能在弥留之际悟出真果,圆寂成佛,就看造化了!你这鼠辈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可笑之极!”
团被他骂的哑口无言,又被这雄厚的内力震慑,手心头顶冒汗,再也不敢出言讥讽。
而此时,灭魔听到身后传来陈如月悠长的笛声传来,看来他们已经快要到码头了,自己要去和他们汇合。灭魔心想到这里右脚微微一探出,众敌人还以为他要主动进攻,都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有十几个都被吓倒在地。
谁料他右脚只在地上轻轻一横拖过山石地面,那坚硬如铁的地面就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印痕,只凭这一点。灭魔超凡绝伦的内力可想而知。
灭魔指了指这印痕道:“话虽如此,贫僧也不想再多伤人性命了,希望各位就此打住,不要跨过这道印痕,否则,贫僧也不可奈何,只能把跨过印痕之人,一一必杀!这辈子你们既然只能做坏人,那贫僧也只能在你们死后为你们诵读一遍《妙法莲华经》,超度你们的亡灵,轮回转生,愿你们往生极乐,来世再做善人吧。”说着便等待敌人的再次上前。
众武士杀手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有人再敢上前迎战?
“团大人,这钱我们不赚了,命要紧,我们再上去多少都是送死啊!”“是呀,我们可不想钱还没赚到,命就先没了,亡命徒也不是这么做生意的啊。”“团大人,您老大人大量,下次再找我们做任务别搞这么厉害的角色好不好啊?”“我们走了,这帮中国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们都要回国了,我们可不敢再拦着了……”众杀手们抱头鼠窜,一会儿的功夫就都跑了个精光,将团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团看着灭魔对自己深施一礼,听他说道:“多谢手下留情。”灭魔说完转身施展轻功朝港湾飞去,团呆在那里,再也不敢追赶了。
而这时,在大港湾一带,内阁暗杀部的另一位名为“沐”的成员,正组织着另一批杀手们围追着陈霜晓他们,虽然他们提前找理由清空了大阪湾的工人们,要在两个小时内将这几人全部捉拿,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己方仍不见一点优势出来。
原因就是那位手拿长亭剑护着众人的陈如月,她在这些围攻过来的之间如入无人之境,手中长剑一抬一刺,就有一两个人应声倒地,她身着一身淡粉衣,犹如一只漂亮的粉色海豚一般,在这大港湾的海洋工厂中自由穿梭,而那些杀手敌人们却犹如一群一群四散奔逃的鱼群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沐”大人的头刚刚也被陈如月刺中了一剑,掉下来了一块头皮,所幸并不致命,他正捂着伤口嗷嗷大叫,他的手下说道:“大人,现在怎么办啊,这女的太厉害了,团的增援部队迟迟又不到,看来计划要失败了。”
沐说怒喝道:“妈的,不能让他们跑了,不行就用炸弹炸了这大港湾,让他们一起葬身火海!”
手下惊道:“炸掉这里吗?这事情太大了,这可是大日本重要的码头啊,到时候内阁一定会大怒怪罪的。”
“怕什么,到时候就说是这帮敌人自己炸掉的,反正我是不能接受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上逃跑的这一奇耻大辱!”
第三十三章 海港战
眼看闹得动静越来越大了,本来想快速解决战斗收工的“沐”见这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已经把自己手下数十号杀手加上自己都灭掉了,而且眼看这帮人带着重要军事情报和陈霜晓本人已经边战斗边抵达了港口边缘,眼见自己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完成的任务就要失败了,沐命令手下的人找到炸药安置在大阪湾的原油厂内,决定以引爆港湾为代价,也要完成诛龙计划。
大阪湾的石油厂设置在距离港口两百米不到的地方,设置它的目的是源源不断的给过往邮轮提供原油燃料,这里原本是秋山集团名下的产业,可当前几日内阁强行剥夺秋山健次郎的产业之后,也将这里收公占有,预计在两周后,对这里实行拍卖。而这几天因为原油厂无主,原本应该有秋山集团保镖卫队重兵把守的油厂,现在因为他们的被迫解散而空无一人看守,正是这样,也给了沐实施毒计的机会。
他的手下们把炸药分别放在油厂的四周,虽然手下们都碍于沐大人的淫威,但他们都知道,这原油厂数千吨的石油要是被引燃一起爆破威力可不同凡响,甚至方圆百里都会被波及。他们故意把引信拉的特别长,几乎有十余米,方便他们的跑路。
随着“呲”的一声响动,总引信被点燃了,引信的尽头分散成数道子线,分别连接着在油厂四周的十余枚放置的炸药,点燃引信之后,手下们跟被扔进满是水的浴缸的猫咪一样四散奔逃,各个杀手们没有被通知这条消息,还为了那几十万日元的赏金,和陈如月苦苦支撑着。
沐这人本性卑劣,做事不择手段,从来不把手底下的人当人看,这时,他看手底下的人放了那么长的引信,不住地破口大骂他们怕死,而一边自己也飞也似的往外奔跑,一时间,他就来到了逃跑队伍的最前面。
曹龙莽等人来到港口边,见接应的大船还没有开来,四周又都是极其大型的邮轮,没专业的人带着根本开不起来,曹龙莽喝骂道:“他妈的,要是有个光靠人力的小船,我也能带大家离开,这帮铁王八中看不中用啊,灭魔大师还没有回来,现在只有在这里等了吗?”
曹龙莽等人也想上去帮陈如月的忙,可是根本都插不上手,陈如月像一道粉色闪电一般,那些被派过来的杀手们根本进不了她的身就被她一一斩杀了。曹龙莽心道:“可惜啊,我这大老粗一身横练的武功学不了这刚柔并济的剑法,要不然回去我怎么的也要让我二哥教我这如梦如幻的长亭剑,那就太拉风了。”
可渐渐的有人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李荃在她父亲李神医的手下学习医术十余年,对世上所有草药药物都有研究,加之她天生嗅觉灵敏,《本草纲目》中也曾记载火药炼丹的办法,李荃小时候也在其父的帮助下,进行了研究,她虽然离得甚远,但是却也闻到了被点燃的引信中浓烈的火药味,她已经觉察出来不对了,立刻高喊道:“如月,小心,你那里好像有炸药!”
陈如月此时已经围攻过来的百余个杀手敌人尽数击败,她闻言四下一看心道不妙,那引信已经在中间分岔,几道火苗四散飞速行进,有的火苗甚至已经顺着原厂的上窗蹿了进去了,陈如月心中大惊,她知道就算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无法追上这么多火苗将它们一一斩断,“都怪我光顾着战敌了,居然没有留意这些火苗,难道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了吗?”她心下绝望,回头望了望陈霜晓他们,心中无比酸楚。
可正在众人眼看炸药将要引爆原厂,彷徨为难之时,那些倒在地上的杀手们这时却来劲了,他们大声喝骂道:“我操他妈一千遍的沐!居然完全没有把我们的性命当一回事的吗?!”“老子们已经尽力了,这钱能赚就赚,赚不了被打死也认了,可是你不能这么放弃我们啊!”“这笔点燃炸药后就跑没影了,他奶奶的,老子可不陪他们一起死!”
说着,这还没被陈如月刺死的这几十余号人,竟然忍着身上剑伤的疼痛,一个个的都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有配合的分别找着四散的火苗顺藤摸瓜,抓到了最危险的几支火苗,跳进油厂,在它们快要引爆油箱之前,用刀将他们一一斩断,有的武士的手中太刀被长亭剑劈断的,性子一急,竟直接把引信含在了嘴里,熄灭了它们。
李荃心道:“他们这一个个的剑伤都不轻,还都站着起来了自救,可以说是医学奇迹啊。”
陈如月等人万没想到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是这些敌人救了自己,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自保,但是毕竟是得救了,陈如月松了一口气,用剑,斩断了身旁的最后一根火苗。
沐此时早就远远地跑到了八百里开外了,他用望眼镜看他的那些杀手们居然直接阻止了爆炸的发生,暴跳如雷起来,气的一下把望远镜摔了个粉碎,口中吐沫横飞,眼珠子都要气冒烟地喊道:“他妈的,这帮武士杀手,平时口口声声要为了天皇阁下誓死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今天都在这儿跟我做二五仔。这个时候就是你们这帮凡夫俗子杀身成仁,一步登天的绝好之机,向天皇陛下展示你们忠诚的最佳机会,死后你们的丰功伟绩会被后人传颂起来的!居然这般怕死,扰乱本大爷的诛龙计划,气死我了,回去让你们一个个都切腹自尽!”
一旁的手下们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心道:“说的这叫一个振振有词,有能耐你刚才别带头跑这么远啊。凭什么他们要为了你把自己的性命都莫名其妙地丢了,完不成任务更好,到时候回去我们偷偷把你要炸掉大阪湾的事情告诉内阁,让祭大人他们处置你这个飞扬跋扈的暴君。”
“他娘的!”沐这时见手下的背包里还有几个炸药,他一把扯了出来,“老子就直接在这里把炸药朝你们扔过去,就算炸不了油厂也炸炸旁边厂子,到时候连锁反应一起,用火海包围你们,那你们也是插翅难飞,你们这帮猪狗一样的手下居然敢公然违逆我,也该死,忤逆我的人都该死,一起去死吧!”
看来这个爆破鬼才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就是单纯的想看炸弹爆破。
而就在这个时候,还没等沐要把炸药点燃丢出去,远处的目标地的曹龙莽暴躁如雷的从油厂旁取下来了一个炸药,找余光节点燃了它,将这炸药一大脚开出,喊道:“我去你大爷的吧,还想炸死老子们,还给你们!”只见那炸药飞了好远,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正正好好地落在了沐等人的面前,炸开了花。
沐脸上身上被炸药崩了个外焦里内,他倒在地上大痛的满地打滚,他喊道:“他妈的这帮刁民,他妈的外国狗,叫内阁派轰炸飞机来,把这一片港湾都他妈的轰成平地!”
这时,沐只听身旁有人道:“废物蛋,你把这港湾全炸了,我们还过不过了?”
“他妈的是谁!”沐飞起身正要对那个嘲讽他的人实施殴打,却立刻停住了手,吓得瑟瑟发抖说道,“祭大人,你在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让他们死在这里,一个人也逃不掉!”
来的人正是暗杀部的首领,九头龙也,他蔑视地看着沐,道:“沐,你为了完成任务给自己加功绩,胡乱破坏,肆意妄为,我已经警告你不是第一次了,你今天居然还敢炸大阪湾,你当日本天皇大人的产业都是你家开的,你想玩就玩,想毁就毁吗?”
沐害怕地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祭磕头谢罪,他知道,眼前这个豹头环眼的人武功高他百倍有余,又权利通天,杀他真的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祭看着海边远处用轻功飞来与陈霜晓他们会合的灭魔,手中铁拳紧握,心道:“看来团那个废物也失败了,难道出动了这么多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这里逃走吗?”
这时,他听到港湾对面远处似乎有一阵骚动,声音越来越近,他赶紧派人过去看看情况,要是有哪帮来玩的百姓就都轰走。
“这次我就亲自出马,陈霜晓,以我的本领虽然不敢说能灭掉你们所有人,不过我要留你这条真龙还是手拿把掐的,我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你跑了,那便是纵虎归山,龙入大海了!”
第三十四章 纵龙
众人终于在远处的海平面上,看到了向码头开来的船只,船头插着一只黄旗,正是灭魔之前与船家约定的暗号标志。
终于到了,李荃和余光节悬着半天的心刚要放下,灭魔却道:“现在是最后的时刻了,不能有一丝一毫地松懈,敌人还并没有打算完全的放过我们,坚持到最后吧。上了船离开了港口之后,咱们才能完全的休息下来。”
陈如月突然伸手向港外远处的高山上一指,说道:“那是什么,山上有一众的人正快速的往我们这里飞奔而来。”
众人一看,果然那山头之上,在山后的眼光映射之下,有一众人从高山上往下滑落下来,他们一个个如脚踏火轮一般,在那极其陡峭的山坡之上奔下竟没有丝毫减速停留,看来一个个都是身负不俗武功的人。
灭魔皱眉道:“看来这伙人是追击队最后的王牌了,只凭他们这犹如平沙落雁般地下山功力,就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他们是铁了心不让我们走了。没办法,只有硬上了。”他虽然刚才一人力战数十敌,内力损耗不少,但是这微微一休息之后,又觉得精力充沛起来,他施展内力游走周身,要与赶到的敌人们进行最后一搏。
曹龙莽因为之前一直背着陈霜晓的外婆跑路,还没有真正出手对敌过,他早就心痒难耐了,他将外婆安置好后一把拉住要上前的灭魔和陈如月道:“灭魔老大,还有乖侄女,你们休息休息吧,别抢那么多的经验好不好?我都三天没打架了,急死我了,这次就由我来!”
而正在他说话之间,只见远处那帮下山的敌人中有一位身着日本军装的高大之人一马当先地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转眼之间便将身后的大部队甩出来了一块。那人便是暗杀部的部长“祭”,九头龙也,他一马当先,转瞬之间,就要来到众人的面前了。
“来得好!”曹龙莽高喊一声。他流星大步向前,迎着九头龙也上前,一跃而起,九头龙也在山脚落下,曹龙莽单掌向前一拍,九头龙也也在半空之中回敬一掌,两大高手二掌相交,两人均被对方强大无比的内力弹开,各自向后退了十余步来化解冲击。
曹龙莽看着这个长相凶狠的人似乎没有被自己刚才的全力一掌伤到分毫,仍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曹龙莽却感觉自己的手掌有些微微地发麻,竟被刚才那一掌击震得不住地颤抖起来了。“我可还没在掌风上被人压制过,这日本军官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单单一掌,便把我的手震得微微发麻。”
身后观望着的灭魔也心下惊讶,“曹龙莽的掌风强劲可以说无穷无尽,就连我要是没有提前游走真气到手掌之上,也很难与他对过几掌,这日本军官居然一掌隐隐压制住了曹龙莽,此人当真不可小觑,一看便是登峰造极之人,没想到在日本军官中,还有此等人物。”
而九头龙也也并没有多好受多少,他的手掌也被刚才的曹龙莽的内力冲击了不小,只是他强自控住了下来,心道:“这帮人果然名不虚传,刚才我借下落之势使出的那一蕴含内力的奔熊掌,居然还能被这黑汉接下,足以证明他们各个身手绝顶非凡,此人断了一臂,黝黑无比,便是曹龙莽吧,难怪当年一人灭了空山六天王,不过我身后的高手们可都是天皇大人身边常年驻扎的顶级护卫军,再加上我,你们插翅也难逃了!”
而正在曹龙莽还要上前与九头龙也等敌人之时,众人只听海港边侧远处一伙喧闹之人向这里奔跑了过来,听声音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些没有半点功夫的普通人。
九头龙也心道:“奇怪,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这里都被我们的人封锁了,怎么还有这么一帮没有丝毫功夫的软脚鸡们敢结伙来这里,他们是怎么闯过我的手下们的拦挡的?这帮收下就是废物!”
这时,跑了一个部下前来报告,他对九头龙也道:“报告祭大人!不知道为什么,从海港的大门入口那里涌进来了大批的报社记者,他们中好多拿着相机拍照,说港湾内有大新闻要来报道,我们的人不敢拦啊!”
“记者?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九头龙也心下大惊,他知道陈霜晓这件事是不能让报社知道的,否则一定会借机大肆宣传日本内阁的卑劣事迹,现在天皇是极力的提高大和民族的最高地位,如果北岛之龙是个大清国的人,又爆料是内阁一手培养、最后一手摧毁的话,将对天皇内阁的名誉有不小的影响。
九头龙雷厉风行,他权衡利弊之后咬了咬牙,他回身拦住了刚刚抵达的属下们,道:“诛龙计划取消,撤!不能让那帮报社记者们拍到我们的脸!”手下们极其听令,众人一声答应,迅速折返之后,向山上的隐蔽之处飞奔而去。
“哎,他妈的,怎么走了,我还要打呢,你个兔崽子,居然把我的手打疼了,这就想走吗?!”曹龙莽一脸懵逼,大喊道。
灭魔陈如月从后面拉住了他,道:“形势有变,现在似乎有利于咱们了,他们不追上来更好,不要在与他们挑衅了。”
而这时,几人见一大批身着日本报社工作服的记者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不远处,那些记者们上来不由分说,用相机不住的对她们进行拍照,这些记者们一看这趟真的没有白来,一个个都兴奋的不行。
“什么情况?你们要干什么啊?”曹龙莽等人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这时,记者们七嘴八舌地拿着手中的扩音话筒,对几人问道:“请问你们是日本最强的武术青年,号称北岛之龙的秋山修一的朋友吗?我们接到秋山修一公子的父亲秋山健次郎的消息情报,说你们要带着秋山修一公子离开日本去大清国,请说一下你们这样做的理由好吗?”
“还有,听说秋山修一公子并不是秋山健次郎先生的亲生儿子,是内阁政府要求他们领养的,请问你们知道内情吗?”
“说秋山修一公子与日本花魁紫扇薰相爱了,并要带她一起离开日本,我们觉得很不可思议,传言是紫扇薰女士在龙凤楼遭到了绑架,是否是秋山修一胁迫她的?”
面对这七嘴八舌的问题,灭魔和曹龙莽等人也都有点蒙了,曹龙莽心道:“哪来儿这么多问题啊,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而且不是要打架吗,怎么突然换了这帮人来?”
“哦,那个女孩就是花魁紫扇薰!”有记者发现了在陈如月身后正照顾着陈霜晓的小薰,很多男记者们顺接就被小薰的倾世容颜折服了,各个一副痴汉的表情,眼巴巴地瞧着她,有些女记者赶紧问她道:“小薰女士,您身为日本第一花魁,地位高人一等,为什么要和秋山修一公子离开日本吗?请问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龙凤楼的老板还有您的老板们都在日本各地粘贴了高额的寻人启事,有发现您消息的会有高额的报酬,似乎您并没有经您老板的同意就私自和秋山修一公子私奔是吧?”
紫扇薰见这些人已经认出自己,便站起身来走上前说道:“我,紫扇薰,从来没有想要当花魁艺伎,都是他们逼着我做的,我现在正式说明,我自愿放弃花魁的名号,退出艺伎圈,要和修一……啊不……要和霜晓结为夫妻,远渡他国,请各位也转告我的老板们,要是还让我回去继续给他们工作赚钱的话,趁早早死了这条心吧!至于赎身的钱……”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沓日元丢在了地上,说道:“这是我这几年偷偷攒下来的积蓄,有几万日本,虽然不够他们这些年在我身上的花费的,不过就这些钱,本姑娘多了也没有,爱要不要!”
“哈哈,要是哪个敢强行来带我侄媳妇回去继续让她在那个破地方工作的,本大爷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曹龙莽也附和道。
这真是条大消息啊!记者们兴奋的纷纷记录,一时间又乱成了一团。
在远处的山脉之上,九头龙也看着这个在前一刻还杀气腾腾、血腥无比的港湾,现在竟被这帮记者们搅得变成了菜市场,心中道:“要不是还指望你们宣传日本军队,看我不一个个揪下你们脑袋的!”
他手下汇报说道:“祭大人,已经调查清楚了,是秋山健次郎花钱买通了内阁的一位下属,知道了自己要被没收财产,还要被打入大牢后,花了很多钱买到了诛龙计划等相关消息并透露给了报社记者,并又散下来内阁们对他过河拆桥的种种事情来抹杀内阁的形象,此举是他最后的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抵抗策略。”
九头龙也点了点头道:“内阁虎太郎他们太小看健次郎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这么一折腾兴许还没准能保住自己性命,我们太大意了,居然让他最后搅乱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彻底地失败了,我会回去向伊藤大人当面领罪,任由处置。”他对手下说道:“诛龙计划以失败告终,回去吧,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
他远望着在人群之中的陈霜晓,道:“诛龙计划的失败只能让你们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多活几个月的事,我一定会亲手,杀掉你的,陈霜晓,好好享受你生命中接下来短暂的时光吧……”
而在记者们仍叽叽喳喳叫的不停的当口,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烟花铜锣的声音传来,众人往后一看,竟在港口大门那里缓缓开进来了一辆花车,花车上好几个人正敲鼓鸣锣,发射礼花,在花车之上的正中间,站着一个肥头大耳,身着洋服的人,他手拿话筒,高声喊道:“我是你们最最喜欢的万人迷主持人,岸谷英士,今日我们将在这里,为各位带来一场旷古烁今的比赛!”
他便是此卷一开始的富士山下樱花大会的主持人,没想到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记者们纷纷惊奇他的到来,上前问明原因。
岸谷英士得意地说道:“我们的大和号代表,日本最伟大的相扑手八尾一先生闻言北岛之龙秋山修一先生要在今天离开日本,便立下挑战书,说道要在今日给秋山修一留下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没想到这些人不请自来,那个自大无比的八尾一硬生生的要与陈霜晓进行最后的对战。
在岸谷英士的呼喊下,从花车中走出来了一位身材无比肥大,伟岸至极的相扑手,正是前些日子在樱花大会上夺魁的八尾一。
“我去了,这是大白猪成精了吧?喂了多少猪饲料才能吃成这样啊!”曹龙莽等人大惊道。
八尾一拿起话筒,操着他那比女子还尖锐玲珑的声音喊道:“秋山修一,出来和我打,我要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这世界上最红最耀眼的明星!”
李荃等人心道:“霜晓现在还在失血状态,怎么和这个比猪八戒还肥的人打啊?”
可就在这时,陈霜晓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缓缓站起,他目光温和,看着八尾一,口中说道:“没想到我在日本的最后一战的对手竟然是你,真是意外啊,不过你非要扰乱我这个病人休息,那我就在要离开日本的最后一刻让你得偿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