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一十八)晃动
那张纸飞到那团黑气方时,纸之前被竹竿穿出的那个洞突然出现了白色的光,那白色的光像将那团黑气和那张纸粘在了一起一样,带着那张纸和纸下的那团黑气从三根黄颜色的香方移向了饶宴巧,在他附近停住了。
这时方士用右手拿着那根竹棍指向了地,左手五指并拢指尖指向天,接着用左手在半空画出了几条弧线。
他本以为很快能顺利地将那团黑色的殒颓气化掉了,然而这时外面竟响起了霹雳声。
当日之前的天气根本不像会打雷的,突然响起的霹雳声不仅让饶宴巧一惊,也着实惊到了络腮胡子。
由于络腮胡子之前一直按照之前方士告诉他的来做,闭着双眼,集精神想着要化掉殒颓气,但这霹雳生一响,他竟晃动了一下,还睁了一下眼睛,又赶紧闭了。
虽然黑气已经被调出了络腮胡子体外,但这并不表示络腮胡子不再会被黑气所侵了。
如果这个时候方士停止念咒语,那团黑气将会与白光和那张纸分开,重新回到络腮胡子体内。
饶宴巧之前跟络腮胡子说过作法时他不可随意做出什么动作,如果这个时候络腮胡子没按方士说的做,忽然从大石站了起来,或者做了其他什么较大的动作,黑气便会被他的动作引回他体内。
络腮胡子虽然没做出什么大动作,但他因为被霹雳所惊晃动了一下身体又睁了一下双眼,尽管紧接着他闭双眼了,但这样小的动作足以对作法构成影响了。
这时正是饶宴巧作法的关键时刻,他必须用足够快的方法化掉那团黑气,否则,白光一灭,他之前的事都白做了,但那种情况下因为他给练铭尊绝卢秘功的人作法了,他还是会招惹灾难。
若是络腮胡子没有晃动身体也没睁开过眼睛,饶宴巧便可以用本来想用的方法迅速化掉那团黑气,然而此刻,饶宴巧努力用他本来想用的那种方法,却发现那团黑气只是被化掉了一点点。也是说,如果他依然坚持用他原本想用的那种方法来化掉黑气,那速度肯定是不够的,非常危险。
为了足够迅速,饶宴巧决定通过使用一种名为“携蜡术”的法术来化掉那团黑气。他来不及多想便开始行动了,然而用的时候内心却挣扎了,因为这种法术不但会耗费他大量功力,还会影响到其他人。他用这种法术时,这个地室所在地点周围一定范围内的蜡烛都将会受到影响,这对他非常不利。饶宴巧知道他用他的那些法术给人作法时,对不相干者影响越大,对他自己越不利。而这次他又是在给练铭尊绝卢秘功者作法,本来容易给自己招惹灾难,他若是再因用了携蜡术而对其他人造成较大影响,那简直不知会给自己招惹多少灾难了。如果能想出别的办法,他才不会用这种法术,但这紧急关头他来不及多想便用了。
(一千二百一十九)阶段
饶宴巧用“携蜡术”时,虽然只是能用到他面前金色烛台的这七根红色的蜡烛来直接化掉那团黑气,但实际他在作法时让这七根蜡烛吸取了周围一定范围内正在燃烧着的蜡烛的能量,他这样做会使那些蜡烛在能量被吸走的时候熄灭,且需要缓一会儿才能被再次点燃。其他地方的那些蜡烛熄灭时展现出的状态与一般情况下不同,容易让那些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看到时觉得莫名其妙。
在饶宴巧开始使用携蜡术后,外面又多次有霹雳声响起,但络腮胡子倒是并没再因此睁眼或晃动身体,这也是保证饶宴巧能持续用携蜡术的重要条件。若是络腮胡子在饶宴巧作法时再次晃动或者睁眼,不仅饶宴巧无法继续使用携蜡术了,连那团黑气也有可能回到络腮胡子体内。如果那样的话,饶宴巧所做的事白做了。算是这个阶段黑气回到络腮胡子体内,没能解决络腮胡子的身体问题,饶宴巧也已经为练铭尊绝卢秘功的人作法,也已经用了会影响不相干者的携蜡术,那他也会给自己招惹很多灾难。
在饶宴巧用携蜡术时,到了金色烛台的七根红色蜡烛吸走其他蜡烛的能量的那一段时间,饶宴巧所在的地室那个位置周围一定范围内的建筑物里的蜡烛真的一根根的都熄灭了。
之前那段时间,铁万刀在铁今的灵位前说:“要不是今天我特意找了方士试,红焰会一直拿那个新造出来的东西当原来那个清醒罐骗我啊!我只是打了她真是算对她仁至义尽了,今你觉得是不是?”在他说“今你觉得是不是?”的“不”字那一刻,因为地室的饶宴巧正好在用携蜡术,且正好到了金色烛台的七根红色蜡烛吸走周围其他地方蜡烛能量的时候,铁今灵位前的蜡烛突然熄灭了一根。
金色烛台的七根红色蜡烛吸走其他各处蜡烛的能量并不一定是同步发生的,这跟饶宴巧施法的阶段有关。
饶宴巧用携蜡术吸取其他蜡烛能量的整个过程分为七个阶段,这七个阶段各自的内部过程相同,每个阶段都有初期、期和末期。一个阶段完成后,会有一个停顿的时间,之后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初期。在同一阶段的同一时期受饶宴巧使用携蜡术影响而熄灭的蜡烛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内熄灭。
饶宴巧使用携蜡术第一个阶段的末期,那法术只是影响到了铁今灵位前最先熄灭的那一根蜡烛。
当时房间里其他蜡烛并没立即熄灭,只是因为暂时还没被携蜡术影响到,接下来会被影响到了。
铁今灵位前最先熄灭的那根蜡烛熄灭后,连续几声霹雳响起时,饶宴巧使用携蜡术的过程正好处在第一阶段末期与第二阶段初期的停顿阶段。
连续几声霹雳响起后,饶宴巧使用携蜡术的过程正好进入了第二阶段的初期。
(一千二百二十)末期
霹雳响起后,紧接着,铁万刀所在房间里所有地方的蜡烛全都在短时间内熄灭了。这些蜡烛都是在饶宴巧使用携蜡术过程第二阶段的初期熄灭的。
在铁万刀对着铁今的灵位说“我觉得你是能理解我的啊!”时,他用火折点灵位前其一根蜡烛,没点着,接着试着点灵位前的另一根蜡烛,同样点不着,其实这仅仅是因为被吸走了能量的蜡烛因为需要缓一会儿才能被再次点燃。
后来,铁万刀说“不会真跟你有关吧?”后,外面又传来了一连串霹雳声,他又试着点了一下灵位前的其一根蜡烛,这次终于点着了,然而蜡烛瞬间熄灭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那根蜡烛在再次点燃时,饶宴巧使用携蜡术的过程尚未结束,正处于第七个阶段的末期,刚刚被铁万刀点燃的那根蜡烛的能量又一次被那七根红色的蜡烛吸走了。
饶宴巧用携蜡术让那七根红色蜡烛吸取周围一定范围内蜡烛的能量并非只能吸取一次,只要他作法的阶段没有结束,再次点燃的蜡烛的能量依然会被那七根红色蜡烛吸走。
铁万刀点那根蜡烛时如果稍晚一会儿,不会赶饶宴巧使用携蜡术第七个阶段的末期了,那样的话他点的那根蜡烛便不会又熄灭一次了。
铁万刀感到怪,他觉得虽然外面下雨,但房间里不至于突然潮到什么程度,根本不至于导致灭了的蜡烛都无法再次点燃。这时他想了想之前那些蜡烛熄灭时的样子,又想了一下刚点着的那根蜡烛熄灭的样子,感觉跟平时蜡烛熄灭时的样子不一样,这并不是铁万刀在铁今灵位前产生的错觉,事实,他所在房间里的那些蜡烛因为被那七根红色蜡烛吸走了能量,熄灭时确实与平时蜡烛熄灭时的样子不一样,铁万刀只是发现了这点。但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铁万刀便觉得诡异,他想试试如果他对着今的灵位说他不该打伤红焰,蜡烛会不会点着后不立刻熄灭。
所以,他再次试着点了灵位前的一根蜡烛,一边点一边违心说:“我不该打伤红焰。”他点燃的那根蜡烛并没立刻灭,这仅仅是因为身处地室的饶宴巧通过作法让那七根红色的蜡烛吸取其他蜡烛能量的过程第七个阶段的末期也已经结束了,铁万刀所在房间的蜡烛已经不会受到饶宴巧作法影响了。
铁万刀又试着点灵位前的另一根蜡烛,点燃后那根也没灭,原因也是一样的。
然而尽管蜡烛被点燃后没立刻灭才算正常现象,但此刻想到之前发生的跟雷雨以及蜡烛有关的事,铁万刀心忐忑不安。他并不觉得肯定是巧合,但他安慰自己,之前诡异的事只是巧合而已。安慰自己的时候他知道一些情况真的可以用“巧合”来解释,然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蜡烛灭的样子那么怪这件事到底是跟什么“巧合”了。
(一千二百二十一)蓝气
铁万刀觉得有些事是巧合也没错,他当然不知道是跟饶宴巧给络腮胡子作法巧合。他不知道该怎么想,也没细想这件事,但他却想试一试如果此刻在铁今的灵位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再点蜡烛是什么情况,会不会跟他所想的情况一样。于是他小声快速说道:“我心里其实并不是这么想的。”说的时候,他又点了一根蜡烛,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点着了而且蜡烛并没灭掉。这时他想是不是因为没说完整蜡烛才没有受到影响,便想试着说一遍完整的看看到底会如何,此刻他突然又听到了一声霹雳,他觉得没必要说出口了。接着他又点燃了其他蜡烛,也都是一次点着后没灭掉,那只是因为当时他房间里的蜡烛不再受饶宴巧作法影响,一切都正常了而已。
地室之,饶宴巧施法时,之前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在那团黑气方将那团黑气带到了其一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只见蜡烛的火焰突然向方伸了出来,触到了那团黑气。
黑气碰到火焰的那部分变成了蓝色。
当一部分黑气变成蓝色之后,那根蜡烛的火焰便突然灭掉了。
在那根蜡烛的火焰灭掉的那一刻,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便那将那团黑气带到了另外一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那根蜡烛的火焰也向方伸了出来触到了那团黑气尚未变蓝的地方。
黑气碰到那根蜡烛火焰的那部分也变成了蓝色。
这部分黑气变成蓝色之后,蜡烛的火焰也突然灭掉了。
紧接着,在饶宴巧法术的作用下,那张洞发着白光的纸依次将那团气带到了另外五个金色烛台的红色蜡烛方跟蜡烛的外焰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每到一个蜡烛方,那个蜡烛的火焰都会向方伸出触到那团气,并把一部分黑色的气变成蓝色,然后蜡烛火焰会灭掉。
当那七个金色烛台点着的红色蜡烛里最后一根还燃烧着的蜡烛伸出火焰触到那团气,将黑色部分也变成了蓝色时,那团黑气完全变成了蓝气。
最后一根蜡烛的火焰灭掉那一刻,那纸的白光变成了跟之前那七根红蜡烛燃烧着的火焰外焰差不多的颜色的光。
这时,那团蓝气从纸张的洞穿过,到了那张纸的方,渐渐远离那张纸,然后向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飞去。
那张洞发着光的纸,飞到了之前第一个灭掉的红色蜡烛方,缓缓向下降去,直到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相似的光触碰到了那根红色蜡烛的芯才停住。
停留片刻后,那张纸迅速向升起,升到了距离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
紧接着,它便飞到了第二个灭掉的红色蜡烛方,向下降去,直到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差不多的光触碰到了那根红色蜡烛的芯才停住。
(一千二百二十二)甩出
与之前相同,停留片刻后,那张纸迅速向升起,升到距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然后飞到第三个灭掉的蜡烛方降下去。
这样,那张纸按照蜡烛灭掉的顺序依次飞到了七根红色蜡烛方,降下去,停留片刻后向升起。
那张纸洞那跟之前燃烧着的蜡烛外焰颜色差不多的光触碰到了第七个灭掉的红色蜡烛的芯停留片刻并迅速升到距离红色蜡烛的芯的最方一尺的位置后,便飞到了那三根黄颜色的香方。
这时,每根黄颜色的香端都冒出了七个很小的红色光球,二十一个红色光球都飞向了那张纸发着光的那个洞,融在了光里。
在最后一个红色光球融入纸洞的光之后,那七个红色蜡烛忽然间齐刷刷地同时燃了起来。
在此之前,那团蓝气从纸张的洞穿过到了那张纸的方,渐渐远离那张纸,然后向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飞去后,到达了饶宴巧手那根竹棍距离他的手较远的那一端停住,吸在了那根竹棍。
饶宴巧开始默念咒语,用左手在空抓了一下什么,下一个动作像把抓到的东西灌入了他右手拿着的那根竹棍之。
他用右手将那根竹棍攥得紧紧的猛地一甩,便将竹棍吸着的那团蓝气甩了出去。
那团蓝气到达了之前第一个灭的红色蜡烛端,触碰了一下火焰,又到了第二个灭的红色蜡烛端,触碰了一下火焰,这样按照之前蜡烛熄灭的顺序依次触碰了七个蜡烛的火焰。
当那团蓝气触碰完之前第七个灭掉的蓝色火焰之后,它飞向了那三根黄颜色的香的正方,也是那张纸的方。
之前那二十一个红色光球融入纸洞的光之后,那张纸一直都停在三根香方。
此刻,那团蓝气缓缓下降,降到了那张纸的洞便消失了。
紧接着,那张纸便从香的端飞向了饶宴巧手的那根竹棍,让竹棍穿过了纸的洞。
饶宴巧开始发声念咒语,同时用左手将那张纸叠了叠,攥了攥,让那张纸贴紧了竹棍。
他用右手紧紧地攥住包着那张纸的那根竹棍盘膝坐了下来,闭了双目,改念另一种咒语。
接着,他用左手摸到那张纸,将那张纸从木棍取了下来,然后将木棍轻轻地放在了他旁边的地面。
仍然闭着双眼的饶宴巧口念着咒语,同时用双手将那张纸展开了。
他将那张纸举起,停止念咒语,对络腮胡子说:“您不要做其他动作,但可以睁开双眼了,请看我手的纸。”
络腮胡子便睁开了双眼,看着他手的纸,并没做其他动作。
“请问您能看到纸的图案吗?”饶宴巧问道。
“能。”络腮胡子回答。
“图案的颜色有变化吗?”饶宴巧问道。
“有变化,颜色在变浅。”络腮胡子说道。
“等所有图案的颜色都消失了,请您立刻告诉我。”饶宴巧说。
(一千二百二十三)平整
很快,那些图案的颜色都消失了,络腮胡子便告诉了饶宴巧。
饶宴巧问:“此刻您看到的这张纸是完整的吗?”
络腮胡子道:“是。”
“是平整的吗?”饶宴巧继续问。
络腮胡子回答“是。”
“现在请您看着那个金色的香炉,心想着之前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要尽快痊愈。”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嗯”了一声后照做。
饶宴巧对着络腮胡子举着那张纸念了一会儿咒语,然后睁开了双眼。这时他看到的那张纸已经是没有任何图案的了,纸间也已经没有洞,整张纸都是平整的。
他继续念咒语,双手把那张纸朝前一送,纸便飞到了三根黄颜色的香方,那三根香和那七根红色的蜡烛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接着,那张纸飞回了饶宴巧手。
饶宴巧停止念咒语,站了起来,对络腮胡子说:“作法完毕,您可以随意活动了。”说着,他便将那张纸卷到了那根竹棍,放在了他的袋子里。
络腮胡子并没马站起来,换了个姿势继续坐在大石,问饶宴巧:“我体内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你说的殒颓气了?”
“是的,没了。”饶宴巧回答。
“那之前我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已经痊愈了?”络腮胡子继续问。
“很快会痊愈的,目前您应该不会明显感到不适了吧?”饶宴巧道。
“什么?还没有痊愈?!我出那么高价让你给我作法治身体,你竟然不直接给我彻底治好了!”络腮胡子皱眉道。尽管此刻他并没明显感到身体不适,还觉得之前舒服多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满。
饶宴巧赶紧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不是擅长作法吗?这个水平?我要是请别的方士,是不是现在已经痊愈了?”络腮胡子说。
饶宴巧又说了一次络腮胡子这样的症状他还没听说有除他之外的人能治好的,接着,他说道:“从作法完毕算起,您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恢复十二个时辰能痊愈。”
“十二个时辰,那么慢?”络腮胡子道。
“已经够快了。一般情况下,身体被殒颓气伤后,所伤之处是很难恢复的。我今天是冒着危险为您作法争取让您身体恢复的。我能看出已经被您吸过命本气的人数,目前这个人数,我还能为您这么做,如果此前被您吸过命本气的人再多四个,算我想冒着危险作法争取,您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也绝对恢复不了了!”饶宴巧道。
络腮胡子说:“那样你恢复不了了?”
“是啊,这种跟人命有关的事,可不是我想怎样能怎样的。”饶宴巧说。
络腮胡子问:“等我痊愈后,要是再吸四个人的命本气,我身体再次被殒颓气所伤,后来这四个人不会跟之前那些人一起算人数了吧?不会因为我后来多吸了这四个人的命本气导致我身体被殒颓气所伤之处永远无法恢复吧?”
(一千二百二十四)违反
“那倒不会。”饶宴巧道,“尽管如此,为您着想,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再练铭尊绝卢秘功这种邪术了,太危险了!”
“现在不是有你能给我作法了吗?”络腮胡子道,“那我还怕什么啊?”
饶宴巧说:“我给您作法,只是这一次啊!”
“什么一次啊?”络腮胡子道,“你要帮我当族长才行!”
“这个我真的做不了啊!”饶宴巧说,“您想啊,如果我因为给您作法没多久离开人世了,那到时候您体内的殒颓气由谁来为您化掉啊,那样您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络腮胡子道:“你连我体内的殒颓气都能化掉,这种人哪里至于因为给我作法而离开人世啊?您自己不会化解啊?”
饶宴巧说:“会作法的方士并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啊,有的事真的违反了某种东西,无论是谁,做了都会受到惩罚的,我只能想办法去躲避惩罚,但能否躲成很难说。”
“哪儿那么多事?说什么违反不违反的?规矩是人定的,谁厉害,谁能称霸一方,以后谁说的话是规矩!你怕什么?你现在之所以会怕,是因为我还没当族长,等我当族长了,你有了我这个靠山,我看谁还敢找你麻烦!”络腮胡子一脸猖狂的样子道。
“不是说人定的规矩,世有些东西真的违反不得,如人命真的不能轻视啊!按我们方士的说法,轻视人命的人,他自己的命会变‘轻’的,后果不堪设想啊!”饶宴巧道。
“你也说了那是你们的说法,我又不是方士,才不理会那一套!你虽然会说这些大道理,还不是抵不过钱的诱惑,帮我这个练了铭尊绝卢秘功的人作法了?你还一口一个‘人命’的,我告诉你,我没因为练功而弄死任何一个铁仓人,我练功用的是蓝甲人,蓝甲人的命也算‘人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次日,铁红焰依然觉得身疼痛,但已经感觉好多了。
过去的这个夜晚她做了很多梦,有的已经忘了,有的还能回忆起来。她记得梦里出现了霓愿用法术造出来的那个清醒罐,也记得梦里出现过她将武寻胜个室主间和内居之间门处于内居这边的锁打开的情景。
她想着梦出现的霓愿用法术打造的清醒罐,走到了个室主间那个新清醒罐前,想着前一天的事,感觉那些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一样,离她已经远了。
她想:如果之前那两个清醒罐互传能量对武寻胜不利,他弄碎那个清醒罐,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那对他不好啊?可是,他跟我说这件事时那副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碎的,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知道。如果他的确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弄碎清醒罐的,会不会因为他本身是能自然避开不利因素的幸运之人?真是那样的话,他这种幸运的人身是不是更容易出现迹啊?
(一千二百二十五)不畅
武寻胜确实根本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突然将清醒罐推出去弄碎,这件事是在多种条件共同作用下发生的。
那时他之所以一想到跟铁红焰有关的一些事时会呼吸不畅,是因为他体内存在一种叫“察控因”的东西。
他与铁红焰盟联那天,盟联台本身以及方士作法都对他产生了很大作用,从盟联台下去后他已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回到他自己个室主间之前听铁红焰第一次叫他“寻胜”又看了她的背影后,他已经因为自己对铁红焰的某种感情而使体内的察控因发挥了作用,他感到呼吸受到了影响,但他自己一直在试着抑制。
已经与之前有所不同的他在进他自己个室主间后被正在传能量的清醒罐影响了,这种影响对他是极其不利的。
因为受清醒罐影响,他进个室之后,他呼吸不畅那种难受的感觉变得更严重了一点。
之前武寻胜听过送清醒罐的那个人的描述,此刻他便觉得把清醒罐抱在怀里也许能给自己降温使自己呼吸舒畅一些,拿起了清醒罐。
他因为拿清醒罐而把另一个东西碰到地后,为了捡东西放下了清醒罐,此刻清醒罐依然在向他传那些对他不利的能量,同时吸走对他有利的能量。
武寻胜将地那个东西捡起来放回原处后抱起了清醒罐,他试着控制自己,强迫自己停止想他觉得可能会使呼吸受影响更严重的东西,却发现此刻他竟然完全控制不住。若是没有那个清醒罐,他依然可以像从前那样很快控制住自己,然后呼吸舒畅了,然而,在清醒罐对他的不利影响下,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个主人被方士定为武寻胜的能传能量的清醒罐在他个室之时,不管他有没有将它抱起来,它都一样会对他产生不利影响。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便想到底怎么回事,想着想着,想到了是不是跟他又想起了之前站在盟联台台心突然觉得侦隐术曾经无法突破的地方似乎突破了有关。
他思考,他之所以会在此刻突然想到侦隐术是不是因为他每次想到那种功夫时都会想到铁红焰。其实他内心早已默认了侦隐术与铁红焰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了。
他考虑起了要不要试用侦隐术,他想到了危险性,也想到了看到真相的可能性。
此刻试用侦隐术是非常危险的,对他来说本来是不利之事。如果房间内没有清醒罐,他算想试也不会很快决定试。然而清醒罐那种对他不利的能量传到他身后是容易引他做对自己不利之事。
为了呼吸舒服些,他刻意告诉自己以前他尚不能正常使用侦隐术时看到的那些模糊的东西跟真相无关,还告诉自己既然目前呼吸不畅,不要立刻试用那种功夫。
他以为自己能像从前那样顺利地控制住自己,但是因为受清醒罐影响,有一股影响他意识的强大力量硬是引着他去试用侦隐术。
(一千二百二十六)试用
武寻胜内心抵抗那种力量,希望自己不被牵着走,但他的行为却依然好像不受自己意识控制一样。
他当时很惊讶自己竟连试用功夫方面的念头都控制不住了,他继续努力跟那种神秘力量对抗,也是跟清醒罐为他带来的影响对抗。然而他当时并不知道他不受自己意识控制跟旁边有清醒罐有关。
为使行为不被那种力量牵着走,他想试试给自己降降温让自己保持清醒行不行,他将清醒罐抱得更紧了,还暗示自己要清醒,不可试用侦隐术。
他抱紧清醒罐的行为并不会加重清醒罐对他造成的不利影响。只要在这个清醒罐处在能与另一个清醒罐互传能量的范围之内,不管它距离武寻胜是远还是近,它对武寻胜的影响都是一样的。
在察控因与清醒罐的共同作用下,他呼吸受到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抱着清醒罐的他发觉自己渐渐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某个瞬间,武寻胜感到甚是凉爽,从那个瞬间起,他便无法继续抵抗了,他的意识完全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他在那种力量的控制下开始试用侦隐术的行动了。
他开始试用侦隐术的行动时,他仍然呼吸不畅。
在那股力量的控制下,他将清醒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做出了试用侦隐术的那些动作,他那呼吸不畅的感觉很快消失了,但他仍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动作,因为这时候他在清醒罐的影响下,仍然被那股力量控制着。
他这样在那股力量的驱使下再一次试用了侦隐术。
这一次他真的用侦隐术“看”到了一些曾经发生过的情景。
看到后,他发现能控制自己的想法了,他喜欢这种呼吸不受影响的感觉,又希望继续用侦隐术再看一些其他他想知道真相的事,但却没看到。
在清醒罐的影响下,睁开双眼后他再次觉得呼吸受到了影响。
清醒罐的作用引他试用侦隐术本来可以算是对他不利的事,毕竟他从来都没正常使用过侦隐术,在这种他本来呼吸不畅的情况下,试用侦隐术有可能直接使他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由于之前盟联台本身以及方士作法都对他产生了很大作用,他以前无法正常使用的侦隐术曾经无法突破的地方已在盟联台突破了,这次的试用,反倒令他首次成功使用侦隐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此外,他还在使用侦隐术的过程体会到了呼吸不受影响的感觉。
于是,他便想主动试用一下侦隐术了,他不仅想多看些景象,也想暂时远离呼吸不畅的难受感。
他再次试着用侦隐术,却没有用成,而且他那呼吸不畅的感觉之前又严重了一点。
接着,他又试了一次,这次依然没用成功,这次他依然呼吸不畅。
后来这两次没用成功并不是因为受了清醒罐影响,而是因为这侦隐术在短时间内只能成功使用一次。
(一千二百二十七)冲突
他没再试,也没觉得多遗憾,毕竟之前他本来告诉自己不要试。
只是这时候他呼吸受到的影响更严重了,他很难受却找不到暂时缓解的方法,同时,之前使用侦隐术“看”到的那些有铁红焰的情景反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布满钉子的铁板在他心划来划去。他胸口憋闷,好像整个人快爆炸。他试着用各种方法防止自己窒息而亡,但那些景象仍然在在脑海浮现。
他用侦隐术“看”到的那些情景使他对铁红焰的态度与以前有所不同了,态度转变后他本来更容易想跟铁红焰有关的事,便更容易使体内的察控因发挥作用,导致他呼吸更为不舒服。
察控因对他呼吸的影响达到一定程度时,便会使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发生巨大冲突。
他再次抱起了那个清醒罐,希望给自己降降体温。
他先是感到一阵凉爽,接下来出现了幻觉。
出现幻觉便是察控因对他呼吸的影响达到一定程度的表现。
也正是在他仿佛进入了大海深处这种幻觉之时,在察控因的作用下,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产生出的巨大冲突导致他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超常的能量,他在现实也将清醒罐推了出去,清醒罐在那种超常能量的作用下碎了。
当时他自己正处在幻觉之,虽然在幻觉之他是在海底猛地将清醒罐向前方推出去的,但身处幻觉的他看到的只是清醒罐周围小范围内的海水变成了紫色的,之后清醒罐离他越来越远了。所以直到他醒来看到碎片前,他都不知道他真的曾经在房间把清醒罐弄碎了。
如果武寻胜没在那个时候弄碎清醒罐,他的身体当天虽然不会出现那种明显的问题,但他说不定哪天突然倒下再也醒不来了,而且那样的话,从举行盟联礼那天算起,总要进个室住的他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了。
尽管武寻胜跟清醒罐共处一室的时间并没多久他把清醒罐弄碎了,但是那清醒罐会在前期集发挥作用,所以在他弄碎清醒罐之前,清醒罐已经对他造成了不利影响,使他在没有迹出现的情况下从那天算起最长还能再活一年的时间,且这一年之他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铁红焰觉得武寻胜不像知道自己是怎么弄碎清醒罐的,这种感觉正好跟事实符合。他时不时会想起给武寻胜看过身体的人说的“迹”两个字,她总是期待迹会发生,连在被铁万刀打伤的那天晚她做的梦里,她都听到了有人说“迹发生了”。
在铁万刀打伤她的第二天,此时此刻,身处新造出的那个清醒罐前的铁红焰在想到武寻胜这种幸运的人身是不是更容易出现迹之后,又想:跟清醒罐有关的事已经过去了,那扇门继续锁着已经没有用了,我该将它打开了。
(一千二百二十八)不如
于是她开了自己个室和内居之间的那扇门,走向了武寻胜的个室。
她在门口听到了武寻胜跟黄画哲说话的声音,还有他们的笑声。
她打开了武寻胜主间和内居之间那扇门处于内居这边的锁时,房间内的笑声突然停了。
一向心细的黄画哲低声说:“少族英,好像门在响。是不是少族长要来了?”
“应该是。”武寻胜道,“那你先到通道里休息吧,我给她开门行。”
“是。”黄画哲道。
黄画哲快速出了武寻胜个室的主间,到了员支间,把门关后,出了员支间,在通道把彩色门关好,之后便在通道里休息了。
武寻胜走到他个室主间与内居之间的那扇门旁边时,铁红焰已经把门内居那边的锁打开了。
武寻胜打开门处于主间这边的锁后迅速打开了门,两人打了招呼,他便让她进了他的主间,然后将那扇门关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觉得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像不如前一天见她时好,但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位置的光线导致的。
铁红焰进主间后尚未坐下,便问他身体如何。
武寻胜告诉她,他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尤其前一天出去活动后,他不仅身体一点都没觉得累,还精神大振。
的确如他所言,头一天他出去活动回来后,不但没有立刻休息,还一个人整理了一下房间。在开始整理之前,他让王在千离开他的个室主间了。
铁红焰看着他觉得此刻他是一副身体和精神都很不错的样子,听他这么说后她感觉之前更好些,她心想:希望他每一天都觉得身体好,精神也很好。希望几年后这个时候,他身体和精神都是很好的。一定会发生迹的!
尽管按照给武寻胜看过身体的人的说法,武寻胜有可能在身体看不出什么问题的情况下毫无预兆地离开人世,铁红焰也知道,但她期待能发生迹,此刻便不由自主地往会发生迹的方向想了。
两人坐在椅子后,武寻胜观察她的气色,还是觉得她好像不如前一天气色好。
武寻胜一边说着他前一天跟王在千活动的情况,一边起身走到另一个位置,倒了两杯水,倒的时候看了看她,观察她的气色。站在倒水的那个位置观察的角度不一样。
他在那个角度看依然觉得她好像气色不如前一天。
前一天铁万刀打骂铁红焰的时候,武寻胜和他的手下正在傲乾殿之外的地方活动。当时武寻胜的个室一个人都没有。武寻胜外面活动了很久才跟王在千回傲乾殿,那时候铁红焰已经睡了一段时间。前一天铁红焰个室发生的那些事,武寻胜完全不了解,他自然不知道铁万刀打伤了她。
武寻胜将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一杯摆在了自己这边,一杯摆在了她那边,请她喝水。他又坐在了桌旁的椅子,问铁红焰:“刚才光说我了,你身体怎么样啊?你那么辛苦,觉得累吗?”
(一千二百二十九)状态
铁红焰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铁万刀前一天的话此刻又在她耳畔响起。
“你记住,除了一会儿要来的大夫之外,你不许让别人看出你受伤了,是忍着也必须装作没事,忍不了别出房间,不然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记住之前我说过的话,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今天我打过你的事!”
“再说一遍,你不许让人看出来,知道不知道?”
铁红焰本来明白如果别人知道了此事对她没好处,倒容易引别人怀疑她做了什么事,她当日从醒来时一直注意控制自己的状态。当着手下时,她算觉得身很痛也忍着,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她为打开武寻胜个室与内居之间处于内居这边门的那把锁出了她自己的个室,当时虽然她仅仅是到了没有其他人出现的内居之,尚未进入武寻胜的个室,她已经开始忍着身的疼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根本没受伤的样子了。她觉得如果自己能习惯这种强撑着的状态,算她在以为周围没人的时候被人看到,也不会因为表现出了什么而露马脚。
此刻她之所以好武寻胜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因为她觉得他从开门后见到她那一刻起,她的行为一直跟没受伤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她想:他这样问,不会是因为看出什么来了吧?我一直都在注意不表现出来啊。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并不怎么辛苦,我不累啊。”
武寻胜问:“真的不累?”
他看着她,仍旧觉得她气色不如前一天。
“是啊,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铁红焰道。
武寻胜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也不是很突然啊,刚才我一直在说我的身体,说我的事,也该关心关心你吧,算你今天并不怎么辛苦,平时也很辛苦啊。”
铁红焰不希望他继续讨论她的身体状况,便立即把话题引向了他的身体状况:“你昨天和今天都再也没出现之前那种气力不足的情况了?”
“一点都没出现,我应该是完全好了。”武寻胜答道。
“之前那种疼痛的状况呢?也没再出现过吗?”铁红焰问。
“疼痛的状况?”武寻胜道。
铁红焰说:“哦,是这样的……你弄碎清醒罐那天,我离开你的个室后,后来又来到了你的个室,当时王在千在你个室。那天的情景,你记得吧?”
武寻胜道:“记得啊。”
铁红焰说:“然后你让王在千去通道里休息了,也记得吧?”
“嗯,记得啊。”武寻胜说。
“那天我问你身体感觉怎样了,你跟我说:‘没事了,只是暂时无力下床走动,可能休息一阵子好了。’”铁红焰道。
“是啊。”武寻胜说。
“这些你都记得,不知道接下来的情景你记不记得。”铁红焰说道。
“接下来?”武寻胜道。
“接下来你动了一下左臂,当时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痛了一会儿啊?”铁红焰问。
(一千二百三十)疤痕
那天他想换个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动了一下左臂,当时左肩却被强烈的痛感袭击,痛得他身体抖了一下,他还发出了“啊”的声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立即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再因疼痛而出声,不要再露出痛苦的表情。由于是硬控制,他表情显得僵硬,不大自然。
铁红焰听到了“啊”声,也看出他表情变化了,当时她看出了她是在动了左臂后才有了后来的反应,感觉出他“啊”的那声以及他当时的表情变化是由疼痛引起的,至于疼痛的部位,她觉得也许是他的左臂或者左肩。
当时他刚刚说完“没事了,只是暂时无力下床走动,可能休息一阵子好了”便出现了这样的动作,她没直接问他是不是刚才有地方痛了,只是说道:“可是不大像啊。你哪里不舒服啊?”
这时武寻胜那股疼痛消失了,他表情恢复了正常。他没多想说:“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了,刚才我想到了我把清醒罐弄碎的事。”说出后,又赶紧说道:“尽管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武寻胜这样把话题转移到了跟清醒罐有关的事了。
当时铁红焰到他的个室找他是要处理清醒罐的事的,她跟他说了句话让他等一下,用幻缨枪法移动清醒罐了。
然而其实铁红焰并没忘记他那声“啊”以及当时他痛苦的表情,她总觉得他身体出问题醒来后,不仅出现了气力不足的情况,还出现了疼痛的情况。
因此,这个时候她直接问了他之前那种疼痛的状况是不是也没再出现过。
此刻武寻胜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武寻胜那个部位有一个疤痕。
当年那个蓝甲人将三支箭射向铁红焰,感觉灵敏的她意识到了似乎有东西飞向了自己,要运功用幻缨枪法使飞来的东西途落地,还没做完运功动作,她被武寻胜推了一把,由于武寻胜这一推,她没能正常运功,来不及用幻缨枪法使箭途落地。武寻胜阻止了三支箭继续前行,他左肩了一支箭。另外两支箭,一支已经被他打得落在了地,另一支被他抓在了手。
他左肩那个疤痕,便是被那支箭射后留下的。
之前,武寻胜将清醒罐推出去的那一刻,在察控因的作用下,他的身体与清醒罐传给他的那种不利的能量产生出的巨大冲突导致他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超常的能量,清醒罐在那种超常能量的影响下碎前的那一刻把一股不利于他的能量传到了他身最大的疤痕,导致他醒来后最大的疤痕所在的位置会隔一段时间痛。那支箭射后留下的这个疤痕是他身唯一一个较大的疤痕,所以自从他醒来后,他左肩那里隔一段时间便会感到痛。在他醒来后气力不足的那段时间,他左肩疤痕处的疼痛是最剧烈的,过了那个时期,那个位置的疼痛很轻了。
(一千二百三十一)不适
在过去的几日里,他左肩疤痕位置的确又疼痛过,但每次疼痛间隔的时间非常大,而且痛感也并不强烈。
他虽然不知道他这疼痛是那日他爆发出超常的能量时清醒罐把不利于他的能量传到了他身最大的疤痕造成的,但他很清楚每次疼痛的位置正是那次箭时留下的那个疤痕处。
此时已经了解了铁红焰某些情况的他根本不想再提起那个部位,因为这段时间每次那个部位疼痛一下,都会引出他内心的一种不适感。
这种不适感源于他知道铁红焰一直认为他那日左肩箭受伤是为了给她挡箭,却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以前他没通过侦隐术了解到铁红焰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时,他倒没出现过来那种不适感,自从他了解了铁红焰那些情况后,再想起“挡箭”那件事时他感受不同了。
这时铁红焰又提起了他那天疼痛的事,他并没想到铁红焰会突然这么问,他觉得那天的事早过去了,她这样一问又自然让他想到了所谓的为她挡箭之事,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见她正诚恳地看着他,他有点说不出那天根本没疼痛那种谎话,但要是承认了那天确实疼痛了,她要是具体问他是哪个位置疼痛,再深究他疼痛的原因,早晚又把事情引到疤痕去。她本来是并不知道他身已经留下了那次箭伤的疤痕的,他完全不想让她知道那个疤痕的存在,不然的话,他以后想起所谓的给她挡箭的那件事时,他心里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再说,如果他承认了那天左肩确实疼痛了,算她没深究到底是哪个位置疼痛,他也不得不回答她之后那个位置有没有再疼痛这个问题。他后来确实又疼痛了,虽然痛感不强烈,却也显然不是没痛。由于每次那种痛感来临的时候总会引起他内心的那种不适感,所以他对那并不强烈的痛感印象甚是深刻,他已无法忽视疤痕处的疼痛。他自然不想告诉铁红焰他后来又痛过,但看她那副真心关心他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跟她说假话。若是其他事,他为了让她踏实跟她说了假话他心里还不至于那么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实在不同,因为本身疼痛之处与曾经那所谓的为她挡箭的行为有脱不开的联系,他便特别不愿意在跟“挡箭”一事有关的事再抹一层虚假的色彩。
他决定不正面回答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疼痛以及后来疼痛的状况有没有再出现过。他并不知道,当铁红焰问他关于疼痛的问题时,她自己正忍受着身的疼痛并强撑着做出一副哪里都不痛的样子。而且,她身令她疼痛的那些伤,恰恰与她保护他有关——在武寻胜弄碎了他的清醒罐后,她为了保住他的命而把她自己的清醒罐放在了武寻胜的个室,还跟铁万刀说是她把她自己的清醒罐弄碎了,导致她被铁万刀打。
(一千二百三十二)和好
于是他只是微笑着说道:“问得也太细致了吧!还是那天的事,不是刚发生的。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很舒服啊。”
他觉得此刻把话题转向她那里,大概能自然地结束这话题了,便说道:“红焰,我刚才之所以问你身体怎么样,觉得累不累,是因为我发现你今天的气色不如昨天好,为什么才过了一天,你的气色会有这样的变化呢?”
铁红焰听了他的话,内心一惊,喝了一大口水,心想:我说他怎么突然那么问呢,原来如此,气色这东西不易掩饰啊。
她说道:“是吗?那我好好休息休息。”
她打算再次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体,但由于她看出了他明显不想回答那天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痛了的问题,便没继续问这个,而是说道:“你也是啊,也要好好休息,算已经恢复了也要好好休息。”
武寻胜觉得自己把那个话题岔开了,心道:终于不用回答她那个问题了。
他真的很关心她到底怎么了,他又想起了她以前头痛的事,想起了仙云泉,于是问道:“你最近没再头痛吧?”
“对啊。”铁红焰道。
武寻胜说:“不知道这个问题我适不适合问……你又找大夫看过了吗?”
铁红焰又喝了一口水,开玩笑道:“这不是今天来这里找武大夫了吗,武大夫说我气色不如昨天。好,那我好好休息啊。”
武寻胜说:“我是说真大夫。”
铁红焰故意说成姓甄的大夫:“甄大夫啊,我那天刚见过。”
“你让大夫给你看了?”武寻胜问。
铁红焰道:“我让他给你看了啊,那天你醒来前,姓甄的大夫给你看了。他本来是真正的大夫,又正好姓甄。”
说完,她立即把话题一转,道:“见你身体挺好的我也放心了,我还有很多其他事要做,先离开了。离开前有件事我还需要跟你说一下,次我假装因为跟你无理取闹吵架生气而在内居把你的个室的门锁起来了,今天我把它打开了,一会儿不会锁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已经和好的状态了。万一我爹问起你什么,你跟他说已经和好了,门锁也已经打开了行,知道了吧?”
她将杯剩下的水喝干净了,打算离开。
武寻胜说道:“知道了。”
他有件事还没跟她说,于是赶紧说道:“我本来要找你跟你说一件正经事的,你现在着急去做别的吗?”
“不着急做别的,你现在跟我说吧。”铁红焰道。
这时她觉得反正已经把关于她头痛的话题岔开了,她又并不急着走,正好听他说那件事。
武寻胜说道:“昨天我和王在千去傲乾殿外面活动,走到一个地方时,听见两个人在议论蓝甲人失踪的事,你听说这件事了吗?”
铁红焰的心好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但显得很平静地说道:“没听说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是最近的事。”武寻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