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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千六百一十六)吃喝

    “是啊。”灰手人道,“所以你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吗?”

    褐手人笑道:“刚才有个人跟我说:‘如果你想听,我说说也无妨。’”

    灰手人问:“现在你想听吗?”

    “想。”褐手人道。

    “当我做不到某些事时,哪怕我想做,这想法也不会给我增加负担了。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灰手人道。

    “以前呢?”褐手人问。

    “以前心态显然不同。”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说的是给用主做那种性质的工具时的心态,是不是?”

    “是。”灰手人道,“我要不要详细说说?”

    “一般都是我问你你要不要详细说说。”褐手人道,“这次倒好,你问我你要不要详细说说。”

    灰手人问褐手人:“对呀,我要知道你想不想听我详细说。”

    “当然想啊。”褐手人道,“现在就开始吧。”

    灰手人问褐手人:“给用主做那种性质的工具时,我想做的事如果做不到,那负担可就极大了。很多时候我想做的就是用主让我做的。用主让我做什么,我却做不到,我该怎么办?不停地想办法,但还是没办法做到,我就是想让自己没负担也很难做到,毕竟接下来的就是被惩罚。”

    褐手人道:“给用主做那种性质的工具时,你想做的事有没有不是用主让你做的啊?”

    灰手人笑道:“你说的可是‘想做’的事,对不对?”

    “对呀。”褐手人道,“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要问一遍。”

    “就是确认。”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灰手人:“这下确认了?”

    “嗯。”灰手人道,“既然你说是想做的事,那可就多了啊,不可能所有我想做的事都是用主让我做的,比如吃喝。”

    褐手人问:“都扯到吃喝这种事来了?”

    灰手人道:“你看,你这反应,就好像我说的话多不合规矩似的。”

    褐手人道:“我只是认为扯得有些远了,可没说不合规矩啊。再说,什么是规矩啊?”

    灰手人故意笑道:“用主定下的就是规矩。”

    褐手人道:“你笑的声音真是非同寻常。”

    灰手人问:“寻常的声音应该是怎样笑的?”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的声音。”褐手人道。

    “要不你给做个示范?”灰手人问。

    “不用做示范了。”褐手人道,“很多时候你听你我自然笑出来的就是寻常的声音。”

    “看来你认为我这次笑得很不随便啊。”灰手人道。

    “本来就不随便。”褐手人道,“用主定下的就是规矩,这话你此刻显然是不认同的,而你却用肯定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显得多坚定一样,然而你又是笑着说的,这就足以说明你笑得很不随便了。”

    灰手人道:“我只是就当下而言啊,要是以前,对于你我来说,是不是用主定下的就是规矩?”

    “这我倒是没法反驳。”褐手人笑道。

    “没法反驳就不要反驳了。”灰手人道,“本来你也是认同这说法的。”

(六千六百一十七)辨别

    褐手人道:“接着你刚才扯远了的说吧。”

    灰手人道:“我说到‘吃喝’上来,你认为扯远了,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

    褐手人笑道:“我就知道一定会在你意料之中,不然你之前就不用特意确认了。”

    灰手人问:“那你为什么明知道这样还要说我扯远了啊?”

    褐手人回答:“因为本来就扯远了啊。”

    “你回答,吃喝是不是我想做的事?”灰手人问。

    “仔细想,不好说。”褐手人道。

    “这个不好说吗?”灰手人问,“你会不会说你想吃饭,想喝水啊?”

    “会啊。”褐手人道。

    “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就是说你想做的事啊?”灰手人接着问。

    褐手人笑道:“但吃喝这种属于自然反应。”

    “是属于自然反应,但这种反应出现后,你是不是还是会说吃喝是你想做的事呢?”灰手人问。

    “是。”褐手人道,“但始终与其他那种想做的事不同。”

    “你到底想要问出哪种我想做的事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就是那种不是由自然反应引起的那种想做的事。”

    灰手人笑道:“难道我想说自己想做的事,还要仔细辨别是不是由我的自然反应引起的吗?”

    褐手人道:“很难辨别吗?”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需不需要的问题。”灰手人道,“我是认为这并不需要分那么清楚。”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如果分清,我就可以把你说吃喝说成扯远了啊。”

    灰手人大笑道:“你认为需要辨别是不是自然反应,只是因为要说我扯远了啊?你这叫什么心思?”

    褐手人道:“这不是已经摆出来了吗?就是这个心思。”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既然你把我说吃喝说成是扯远了,那么你提供个不扯远的说法。给用主做那种性质的工具时,你想做的事有没有不是用主让你做的啊?”

    “你拿刚才我问你的话问我?”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我就想听听你回答一下,说出不属于扯远的的答案。”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就是那种不是自然反应的,但我就想去做的,而用主没让我做的事啊,很多啊,不需要举例子了吧?”

    “你可以举例子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你都问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说一个特别好理解的吧。有一次,我说要出去一趟,用主不允许啊。”

    “我记得那次。”灰手人道,“你那次胆子真大,竟然还问了用主你能不能先出去一趟。”

    “胆子大也是刚开始啊,被用主问我去做什么,又训斥了我一会儿之后,我就没再敢提啊。”褐手人道。

    “当时你为什么想要出去一趟啊?”灰手人问。

    “那次我就是想去外面走一走,我认为那样才能弄清事情的头绪。”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你这个算不算自然反应呢?”

    “这只是我自己想要那么做,怎么会是自然反应?”褐手人问。

(六千六百一十九)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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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你认为并不无聊,对不对?”灰手人问。

    “对呀,反正有这种可能。”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感叹道:“陷在那种模式里有多深,会这样认为啊!”

    “这我就不同意了,我只是还说有这种可能你就说我陷在那种模式里多深什么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你是否承认自己目前深陷在那种模式中了?”

    褐手人道:“我承认深陷在那种模式中又如何啊?我说有这种可能,并不能说明我陷在那种模式中有多深,这两个之间就没有必然的联系。你直接问,好不好?”

    “好。你刚才说就算以没有负担的心态去做事,到最后也有可能受罚。我知道你说的是以前跟着用主做事时的,但即使是那个时候,就算受罚,也是后来的事啊,当时不想后来的事,也可以没有负担,是不是啊?”灰手人道。

    “你的确是成心问的。”褐手人道。

    “这问题是不是令人火大?”灰手人问。

    “那个时候你我接受了化纳,我们是用主那种性质的工具,又是当着用主的面,跟现在当着彼此的面不同。”褐手人道。

    “你竟然没回答是不是令人火大。”灰手人道。

    “就算我回答了又如何啊?”褐手人道,“你本来就是故意问的问题。”

    “所以你不想让我‘得逞’?”灰手人问。

    “这你能怎么‘得逞’啊?”褐手人道。

    “你表示令人火大,我就‘得逞’了啊。”灰手人道。

    “其实我现在是很难对你表示火大的。”褐手人道,“当然为了让你‘得逞’,我也可以说一下令人火大。好了,我现在说完了,你有没有‘得逞’的感受?”

    灰手人笑道:“没有啊。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并没一本正经地真表示你火大啊。”

    “你这意思,是让我给你表演一遍逼真的吗?”褐手人问。

    “不是。”灰手人道。

    “那怎么讲?”褐手人问。

    “不是让你表演一遍逼真的。再逼真的,也不是真的,这是不一样的。”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让我真火大一次啊?”

    “你不是说很难对我表示火大吗?”灰手人问。

    “对呀,所以这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是件难事。”褐手人道。

    “我感到自己有些奇怪。”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说说哪里奇怪了。”

    灰手人道:“竟然因为说过了要问一个听起来会令人火大的问题而出现了怂恿你表示令人火大的行为。”

    “好像是奇怪了些啊。”褐手人笑道。

    “所以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惹恼你。”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灰手人:“我知道啊。”

    “你刚才为什么说是很难对我表示火大的?”灰手人问。

    “就因为的确是很难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怎么个难法?”

    “这也能这样问啊?”褐手人笑道,“我问你吧,让你现在表示对我火大,你什么感受?”

(六千六百二十)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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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手人道:“我一问你,你就反过来问我啊?”

    褐手人笑道:“我是让你体会一下你刚才问我时的感受啊,这样多直接啊。”

    “直接是直接,但这感受并没多美妙。”灰手人笑道。

    “你也知道这感受并没多美妙啊?”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笑道:“让我现在表示对你火大,也是很难的事啊。”

    褐手人道:“我们这不是就一样了?你已经体会到了。”

    灰手人笑道:“你就是让我体会?”

    褐手人说:“体会一下,感受深刻啊。”

    灰手人问褐手人:“这方面的感受,我不需要那么深刻。”

    “那就算了。”褐手人道,“不继续体会就行了。”

    “谁知道一会儿你会不会再次让我体会。”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这次的体会就到这里了,就算一会儿再次让你体会,也是你问我别的问题之后的事了,不会跟这次一样。说不定一会儿的感受会令你兴奋呢。”

    “你竟然这样说出‘兴奋’来?”灰手人道。

    “是啊,已经说出来了。”褐手人道,“反正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给用主当那种性质的工具时期了,我说出兴奋也不新鲜,就算我表现出兴奋来,也同样不新鲜吧?”

    灰手人道:“从道理上来讲,应该是不新鲜的。”

    褐手人说道:“这还用还说从道理上来讲吗?”

    灰手人说:“对呀,因为给我的感受还是新鲜的。”

    “大概是因为你不熟悉我说这样的话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可能是。尽管现在我们跟过去的处境不同了,从道理上来讲,你说那些话,我似乎不该认为多么新鲜,但实际上我并没真正经历过的事情出现的时候,我就算是感到新鲜也正常。可能一件小事令我感到新鲜之后,另一件差不多的小事还能再次令我感到新鲜。”

    褐手人道:“这样的话,相似的事情会令你感到新鲜多少次啊?”

    “不知道啊。”灰手人说,“我是认为越多越好。”

    “你还希望更多新鲜的体验?”褐手人问。

    “当然希望,是你带来的。”灰手人道。

    “其实我也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多新鲜的体验。”褐手人道。

    因为想到了时间,原本想说更多话的褐手人没继续说下去。

    灰手人也想到了时间,并感到褐手人大概想到了时间,但灰手人没提时间。

    灰手人道:“那我们就互相给对方带来更多新鲜的体验啊。”

    “你说的这句话就已经给我带来更多新鲜的体验了。”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你刚刚说,我的话已经给你带来更多新鲜的体验了,你说出这话这件事本身也已经给我带来更多新鲜的体验了。”

    “一层套一层?”褐手人笑问。

    “是啊。”灰手人道,“但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为了套而套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知道。就算我继续套下去,我说的也是实话而不是为了套而套的。”

(六千六百二十一)铜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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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手人道:“我知道啊。但如果继续套下去的话,那要套多少层?”

    “那可就多了。”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笑道:“反正你想要套多少层就套多少层吧,只要你想套,我是不会打断你的,而且会配合你说。”

    “按你的意思讲,我们就这样一直说下去?”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道,“就一直说到我们好像站在了稻田里一样。”

    褐手人一愣,问道:“什么叫说到我们好像站在了稻田里一样啊?”

    灰手人道:“意思差不多就是说到我们都能把想象当现实的程度。”

    “你起初就是这么想的吗?”褐手人问。

    “怎么问起初是不是这么想的?”灰手人道,“这还分?”

    褐手人道:“如果起初不是这么想的,你也可以后期一转,说成现在这样。”

    “我为什么要后期一转,说成现在这样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不知道啊。也许你想得比较周到,就那么转了。”

    灰手人笑道:“想得周到就要转,你是不是想说也许我想得比较多,就那么转了?”

    褐手人道:“我说的是周到,而不是多。但是,有时候想得多一些,便容易想周到了。”

    “也只是有时候啊。另一些时候便不是这样了。”灰手人道。

    “你说的另一些时候是指什么时候?”褐手人故意问。

    “就是想得多,但想得不周到的时候。”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你大概是又想到用主跟我们说的话了。”

    “你太清楚了。”灰手人故意把“太”字说得很重。

    褐手人道:“你想到的是我们在铜墙旁边的事吗?”

    灰手人说:“肯定是啊,那次与这关系最大。”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那次用主让我们要多想想。”

    灰手人笑道:“用主当时说得可没这么温和。”

    “用主当时是怎么说的啊?”褐手人故意笑着问道。

    灰手人说:“用主跟我们说:‘你们能不能多想想啊?!一天天的糊里糊涂,跟吃多了没头苍蝇似的。’”

    褐手人大笑道:“这个你记那么清楚,心里没负担吗?”

    “又不是我想记清楚就能记清楚,想不记清楚就不记清楚的。”灰手人道。

    “你属于想忘忘不掉,是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可能吧,但我似乎倒也没特别刻意地要去忘。”

    褐手人道:“如果你刻意地要去忘,就能忘记吗?”

    灰手人笑道:“我认为,很可能记得更深。”

    褐手人大笑道:“那你还强调你似乎倒也没特别刻意地要去忘?说得好像你真有办法忘掉似的。”

    灰手人道:“我其实是在强调,那个时候的我跟现在不同。”

    “我明白你的意思。”褐手人道,“你其实是想说那个时候的你哪怕听到这种话也不一定会去刻意忘,毕竟那时还是用主那种性质的工具,是不是?”

    灰手人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意思的?”

    “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啊。”褐手人笑道。

(六千六百二十二)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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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来这套了。”灰手人道,“你就不思考一下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我是怎么想到的,你肯定是知道的。”褐手人笑道,“你都说了我们是同一个人了。”

    灰手人道:“那我可要刻意耍嘴了。”

    “你要怎么耍?”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只要是一个人,就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的吗?”

    褐手人笑道:“你这个问题可就深奥了。”

    灰手人道:“深奥吗?我这个问题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啊。”

    褐手人笑道:“什么答案啊?你别告诉我,你想说的答案就是‘不一定’啊。”

    灰手人道:“难道不是吗?”

    褐手人笑了笑。

    灰手人笑道:“这答案就是‘不一定’啊。你还想说些什么啊?”

    褐手人说:“我以为还需要具体说一说。”

    灰手人道:“不管你是不是需要具体说一说,这都不影响我这问题的答案啊。你说得多具体,它也是‘不一定’对不对?”

    褐手人笑道:“可我想到了一个具体的人,还想到了比较特殊的可能性啊。当然,我那么说,的确有些开玩笑的态度在里面。”

    “哦,你想开玩笑啊,那可能性可就太多了。”灰手人道,“如果不开玩笑,你是否认可我的话啊?”

    “不开玩笑的情况下,我当然认可你的话了。”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那我现在就听听你开玩笑的话吧。”

    褐手人道:“你差不多都知道我想到了谁了。”

    “是啊。”灰手人说,“用主。”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只是想听你说什么。你现在说吧。”

    褐手人道:“你认为一个人不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对吧?”

    灰手人笑道:“是啊。”

    褐手人说:“但用主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你说。”灰手人道。

    “用主是不受其他方士要受的那些制约的方士。”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就算用主不受那些制约,你怎么确定用主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尽管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我也要认真地问,然后听你认真地解释一个玩笑。”

    褐手人道:“怎么确定用主一定知道是怎么想的?用最直接的方法啊,当然,这方法就是开玩笑。”

    “什么方法?”灰手人说,“别告诉我是去问用主本人啊。”

    “为什么别告诉你这个啊?”褐手人道,“我就是想说,去问用主本人啊。”

    灰手人笑道:“果然是开玩笑的方法。”

    “嗯,你猜如果问了,用主会怎样回答?”褐手人问。

    “既然你开玩笑了,我也跟你开玩笑。”灰手人道,“尽管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你想说用主会怎样回答,但我不那么回答。”

    “那你先说说我想说用主会怎样回答吧。”褐手人笑道。

    “你想说,用主会说自己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灰手人笑道,“是不是?”

(六千六百二十三)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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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手人道:“被你猜中了。你说说如果你开玩笑,你要怎么说吧。”

    灰手人说:“我认为如果问了用主刚才那个问题,用主会说:‘你这么问我,就表示怀疑我是否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这用得着怀疑吗?’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

    “你还想到了别的可能?”褐手人问。

    “用主还有可能说:‘轮得到你来问?搞清楚自己是干吗的,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人家开玩笑开那种好笑的,你开玩笑开那种吓人的。”

    灰手人笑道:“吓人?到了这个程度吗?”

    褐手人笑道:“先说清楚啊,说你这个玩笑吓人,不代表我被吓到了。”

    灰手人道:“这种玩笑除了能用来吓唬你,还能吓唬谁啊?”

    褐手人笑道:“还能用来吓唬你啊。”

    灰手人笑道:“可是没吓到我啊。”

    褐手人道:“也没吓到我。但没吓到不表示这个玩笑本身是不吓人的。”

    “就算你说我这玩笑本身是吓人的,总得吓到个谁吧?”灰手人问,“要不是这样的话,你说的‘人’就不是具体的某个人。”

    “本来我说的‘人’也不是具体的某个人,甚至可以说我说的‘人’可以不算‘人’。”褐手人道。

    “你想说的能吓到的是以前的你,是不是?”灰手人问。

    “你看,你不是很清楚吗?”褐手人问。

    “真是啊?”灰手人问。

    “以前的我是用主的那种性质的工具,要是硬要说成不是个‘人’,倒也不是太离谱。”褐手人笑道,“对不对?”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按你这个说法,我也一样。能吓到的除了以前的你,还有以前的我。”

    褐手人故意开玩笑道:“所以,你认为以前的你算不算‘人’呢?”

    灰手人笑道:“你这问题我怎么回答呢?如果我说我认为以前的我算‘人’的话,你刚才说我这玩笑本身是吓人的,我就不好继续反驳了。”

    褐手人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不承认。”灰手人笑道,“在这段时间里暂时不承认那时的我算个‘人’呗。”

    “你为了反驳我,宁可在这段时间里暂时不承认那时的你算个‘人’?”褐手人道,“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啊?”

    灰手人笑道:“如果那时的我不算个‘人’,你呢?”

    “你这招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本来就是你认为的啊。”褐手人笑道,“再说,不光你可以那样认为,我也可以那样认为。我刚才已经说过本来我说的‘人’也不是具体的某个人,甚至可以说我说的‘人’可以不算‘人’。我又说你的玩笑能吓到以前的我,就表示我刚才已经不承认以前的我算个‘人’了。我这也是暂时的,并且比你先说了。”

    灰手人笑道:“为什么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啊?为了说我的玩笑本身是吓人的,宁可暂时不承认自己是个‘人’吗?”

(六千六百二十四)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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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手人笑道:“这算代价吗?反正我就算暂时说自己不是个‘人’,也没太离谱啊。”

    灰手人笑道:“你是真看开了吗?”

    “是啊,毕竟是开玩笑。”褐手人笑道,“我认为你好像也是真看开了的。”

    “当然了。”灰手人道,“但这本来就是开玩笑啊,开玩笑谈什么看开不看开的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如果没看开,好像不容易轻松俏皮地开玩笑?”

    灰手人道:“好像有时候是这样的,但是有时候就算没看开也是可以开玩笑的。”

    “那样的话,不痛苦吗?”褐手人问。

    “痛苦啊。”灰手人道。

    “痛苦地开玩笑?”褐手人问,“这话光是说一说都显得不那么舒服啊。”

    “对呀。”灰手人道。

    “那就不是轻松俏皮的了啊。”褐手人道。

    “是啊,我又没说‘轻松俏皮’,‘轻松俏皮’是你自己说的。”灰手人笑道,“你就这样抠字眼啊?”

    “是啊,对你来说,抠字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褐手人笑道。

    “你在这个地方抠字眼,还挺独特的。”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为什么要痛苦地开玩笑啊?”

    “一定要给个解释吗?”灰手人道,“有些时候就不是有意为之的啊,有可能是下意识的。”

    褐手人笑道:“另一些时候呢?”

    “既然你这样问了,那我就按照有意为之的那种情况给你个解释吧。”灰手人道。

    “好啊,我正要听。”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开玩笑,是想让别人笑的,至于自己开玩笑的时候是否痛苦,跟玩笑能不能使别人笑出来没什么必然的关系吧?”

    褐手人笑道:“嗯,这个解释算是合理。”

    “既然你说了这个解释算是合理,那我还要再解释一件事。”灰手人道。

    “跟什么有关?”褐手人问。

    “跟我们刚才说的话有关。”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笑道:“你解释。到底哪句话令你耿耿于怀了?”

    “到目前为止,任何一句话都没令我耿耿于怀,但我就是要解释。”灰手人道,“你要是不想听,就提前说一声啊。”

    “没不想听。”褐手人道,“非常好奇。”

    灰手人笑道:“你刚才说人家开玩笑开那种好笑的,我开玩笑开那种吓人的。”

    “这话啊?”褐手人大笑道,“我知道你不承认你开的玩笑吓人了,并且愿意以暂时不承认自己是‘人’为代价。”

    灰手人说:“就算承认了我开的玩笑是吓人的,倒也没什么。”

    “你终于想通了?”褐手人问。

    “就这个还需要想通?”灰手人道,“我是要向你解释。”

    “向我解释?哦,那是因为没想通吗?”褐手人故意说道,“想通的事还需要解释吗?”

    灰手人道:“有没有想通一件事跟会不会对另一个人解释也没有必然的关系。是不是?”

    “是。”褐手人道,“那你就赶紧解释吧。”

(六千六百二十五)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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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我的解释就是,就算我开的玩笑是吓人的,也不影响这个玩笑本身是好笑的。”

    “解释完毕?”褐手人问。

    “完毕。”灰手人笑道,“你认为我的解释有没有道理啊?”

    “有道理啊。”褐手人道。

    “那你认为我刚才开的玩笑好不好笑啊?”灰手人问。

    “我也想解释。”褐手人道。

    “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想解释?”灰手人问。

    “你可以认为是这样的啊。”褐手人道,“这种情况,你不会不听我解释吧?”

    “我可没那么说。”灰手人道,“你赶紧解释吧,我想听。”

    褐手人笑道:“你刚才开的玩笑好不好笑跟我有没有感到好笑也没有必然关系,你说是不是啊?”

    灰手人笑道:“就这样啊?”

    “对呀。”褐手人道,“是不是吧?”

    “是。”灰手人道,“你其实相当于回答了我这个问题吗?”

    褐手人笑道:“这个你自己体会吧。”

    灰手人笑道:“听你说的这话,简直都令我想到用主了。”

    褐手人道:“我这话这么吓人吗?有你刚才开的玩笑吓人吗?”

    “我刚才开的玩笑既吓人又好笑。”灰手人道,“你说的这话,其实我听了也想笑。”

    “我就是随便一说,都没开玩笑,你也认为好笑?”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

    “有没有可能你就是想笑?”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道,“此时此刻,我的确想笑,可能这个时候我想到很多东西都会感到好笑。”

    褐手人问:“可以举个例子。”

    “你刚才说:‘怎么确定用主一定知道是怎么想的?用最直接的方法啊,当然,这方法就是开玩笑。’这个我就想笑啊。”灰手人道。

    “哪里好笑?”褐手人问。

    “主要是我联想到了后面你说的那个方法啊,你说去问用主本人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但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我可能根本不敢问,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的?”灰手人问。

    “你这么想笑,大概就是这样了。”褐手人道,“不然我还没想出有别的可以笑的。而这个,在我可能根本不敢问的情况下,我们谈论了半天用主可能会怎样回答,的确有些好笑啊。”

    灰手人问褐手人:“要是换我,我可能也根本不敢问啊。但是我说的是那个时候的我。”

    “我知道啊。”褐手人道,“我说的也是那个时候的我。如果是现在的我,那就不好说了。”

    “如果一会儿用主来了,你要不要问问他?”灰手人问。

    “也可以啊。”褐手人道,“只是,我们还能跟用主说上话吗?”

    灰手人笑道:“你是不是认为如果无法再跟用主说上话,还挺可惜的?”

    “那倒不是。”褐手人道,“但如果没能跟他说上话,就代表没法问他那个问题啊。”

    “你不会这么迫切想问吧?冷不丁的。”灰手人笑道。

(六千六百二十六)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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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提出了吗?”褐手人问。

    “我提出你就问啊?”灰手人道。

    “我只是说也可以。”褐手人道,“反正现在我没那么胆小了。”

    灰手人道:“你怀疑还能不能跟用主说上话,会不会是因为你认为用主一见到我们就会把我们全都‘处理’了啊?”

    褐手人笑道:“你一说,我就想,是有这种可能的啊。”

    “这你也笑?”灰手人问。

    “如果我们现在的状态真跟‘虚延术’有关系,那么就不用担心用主一见到我们就把我们全部‘处理’了吧?”褐手人问。

    “好像是这样。”灰手人笑道,“看来你刚才想到的没能跟用主说上话,是因为你想到的是跟‘虚延术’有关的这种情况啊?”

    “是的。”褐手人道,“但刚才你说了那话之后,我就想到了就算我们目前的情况跟‘虚延术’无关,可能我也不能跟用主说上话。很可能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被用主‘处理’了。”

    “如果二选一,你选哪种?”

    褐手人道:“什么二选一啊?谁要二选一?”

    灰手人说:“就是你说的那种可能性,跟我说的那种可能性,选一种,你要选哪种?”

    褐手人笑道:“我刚才已经回答了啊。谁要二选一?”

    灰手人道:“我还想你是不是在问我到底是哪个人要二选一呢。”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是我没说清楚,我刚才那语气的确不明显。我应该这样说:‘谁要二选一?!我才不要!’”

    灰手人道:“不是你没说清楚,是我想歪了。”

    褐手人笑道:“这有什么想歪不想歪的啊?本来我那话就是怎么理解都行的啊。以前我们在用主面前说话,用主理解成别的意思,他那才叫想歪!”

    “又扯到用主身上了。”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我印象里用主非常容易想歪,而且有时歪得很出人意料。”

    “你是不是认为如果换个人想歪,都歪不到用主歪的位置?”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笑道,“用主的想法有时候太奇特。”

    灰手人道:“用主那种‘想歪’,我看可以说是‘歪想’。”

    褐手人笑道:“区别是什么呢?”

    “‘歪想’是我自己造出来的。”灰手人道。

    “区别就是一个不是你自己造出来的,另一个是你造出来的吗?”褐手人问。

    “这也的确是个区别,但‘歪想’这说法,在我造的时候我就给它加了一层‘主动’的含义。”灰手人笑道,“毕竟‘想歪’有时候不是自己主动做到的,不打算想歪甚至强迫自己不要想歪的时候也是可以想歪的。思绪有时候到处飘,谁知会飘到哪里?”

    “那歪想呢?”褐手入道,“你认为‘歪想’是主动的?”

    “嗯,在我看来,有些时候用主之所以‘想歪’,就是因为会‘歪想’。”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你的意思是,用主就是要主动往歪处想,才想歪的?”

(六千六百二十七)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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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有时候用主成心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灰手人笑道,“在那种情况下,如果用主不是主动把我们往坏处想,也想不出那种东西,说不出那样的话。”

    褐手人笑道:“用主可能就就是故意想歪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灰手人道。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想,甚至还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想歪了的内容。”褐手人笑道。

    “那也就是跟我们说。”灰手人道。

    “我们是跟着用主做事的,当时我们是用主的那种性质的工具。”褐手人说,“他想跟我们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根本就无所顾忌。”

    “然而我们想要跟他说话,就要小心翼翼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是啊,别说我们听了他的话后‘歪想’并说出来了,就连我们没‘歪想’甚至根本没‘想歪’的时候,只是说出了我们的想法,他听了我们的想法后不满意,我们都可能要被罚。”

    灰手人道:“是啊。像用主那样,明摆着就是听了我们的话后‘歪想’并说出来,我们明知道他那么说是没道理的,也不能轻易反驳。”

    褐手人笑道:“就连被他误会了要不要解释还要权衡。”

    灰手人道:“必须考虑清楚啊,不然的话,想要挽回都不好办了。”

    褐手人问灰手人:“挽回?在用主面前哪有什么挽回可言?”

    灰手人道:“主要是看用主是不是成心想要罚了。”

    “嗯,如果用主就是想要惩罚我,就算我在意识到说得没令他满意之后改口,也是没用的。”褐手人道。

    “你也尝试过?”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笑道,“你这样问,说明你尝试过。”

    “肯定尝试过。”灰手人笑道,“在真正的惩罚降临之前,我肯定会抓紧每一次机会争取挽救形势啊。”

    “降临?”褐手人笑着问道。

    “是。”灰手人道,“对我来说,惩罚说成‘降临’也没什么问题的。”

    “以前我有时被惩罚就是很突然的。”褐手人道。

    “根本没想到连那种事用主都会在意并且惩罚你,是不是?”灰手人问。

    “嗯,用主惩罚我也未必是在意我做的事,有可能就是找个借口发泄一下的。”褐手人道。

    “那倒是。”灰手人道,“我也有过这种经历。”

    “你以前是如何在真正的惩罚降临之前抓紧每一次机会争取挽救形势的啊?”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这要是说的话,就太长了。你呢?怎么挽救形势的?”

    “我要是说,也太长了。”褐手人道,“我就简简单单地说一下吧,就是我见不对劲就赶紧改口,改成我认为用主可能想要听的话了。”

    灰手人道:“你改后的那个真的是用主想要听的吗?”

    “是。”褐手人回答。

    “你连这个都确定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确定,起码根据用主的表现来看,是确定的。”

    “也就是说你改口后,还得到了用主的反馈?”灰手人问。

(六千六百二十八)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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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褐手人说。

    “跟我的情况简直一样。”灰手人道。

    “我还以为你认为这很罕见呢。”褐手人笑道。

    “我刚才倒是没感到罕见,但你现在一说,我想了想,可能也是罕见的。”灰手人说,“只是,尽管罕见,但你我都经历过了。”

    “你只经历过一次吗?”褐手人问。

    “不是。”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你经历过多少次啊?”

    “我可没数过。”灰手人道,“你是只经历过一次吗?”

    “我当然也不是啊。”褐手人道。

    “我们都不是。”灰手人道,“不知道用主到底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

    “既然如此,这也叫罕见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起初‘罕见’就是你说出来的,对不对?”

    “对是对,但我说的是我还以为你认为这很罕见,并不表示我认为这很罕见啊。”褐手人道,“我说完之后,你说可能也是罕见的。”

    灰手人道:“其实说是罕见的也没什么。”

    褐手人问:“你我都见过,并且都不是只见过一次,说罕见?”

    灰手人笑道:“毕竟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也只是你我都见过啊,你和我就两个人吧?两个人够少了吧?对于你我来说,目前只知道两个人经历过这种情况,说成罕见是不是也可以?”

    褐手人笑道:“你就想办法圆吧,把话说圆了就可以了。”

    “也不是必须说圆了啊。”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哦?那你打算怎么做?”

    灰手人笑道:“既然不是必须说圆了,那就不需要做什么了啊。”

    褐手人问:“就这样了?”

    灰手人笑道:“不然你还想怎样啊?”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不对你刚才的话表示些什么了?”

    “你想让我表示啊,也可以。”灰手人道,“我说成不罕见也是可以的。”

    褐手人问:“你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变得很出乎你意料吗?”灰手人问。

    “就是认为快了些啊。”褐手人道,“你要不要进一步解释?”

    “要啊,你不说这个,我也会进一步解释的。”灰手人笑道,“我重复一下我刚才说过的话啊,我说:‘我刚才倒是没感到罕见,但你现在一说,我想了想,可能也是罕见的。’”

    褐手人道:“重复也算解释吗?”

    “这算是解释前的步骤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问:“还有别的步骤?”

    “有啊。”灰手人道,“我问你,刚才我说的话里,‘也是罕见的’前面是什么啊?”

    “是‘可能’啊。”褐手人道。

    “现在我就要正式解释了。”灰手人道,“我刚才说了‘可能’是罕见的,表示我并没说定就是罕见的。所以后来我说我说成不罕见也是可以的。”

    褐手人道:“解释完了?”

    “是啊。”灰手人道,“我说了得不算很少了吧,你认为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褐手人道,“但你的说法也确实变来变去了。”

(六千六百二十九)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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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手人笑道:“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没说定是不是罕见的,后面怎么变都没什么问题了。”

    “还真是啊。”褐手人道,“不说定的好处就是这样明显。”

    灰手人道:“你肯定也是以前就知道的。毕竟以前用主问你些什么话,你也不敢轻易说定。”

    褐手人笑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分事啊。”灰手人道。

    “不光你分事,我也分事啊。”褐手人道,“有些事如果我不能说定,还会被用主训斥呢。”

    灰手人笑道:“你我都一样。以前都要看情况而定。”

    “习惯养成了,也不错。”褐手人道。

    “只是我是不是不该在你面前用啊?”灰手人问。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褐手人问,“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现在也没谁能在这方面管着你,限制你,你当然可以怎样都行了。”

    “但那毕竟是以前在用主面前用的,在你面前用,好像不大好。”灰手人道。

    “要不我也用一个,平衡一下,你就舒服了?”褐手人笑道。

    “你不认为这样太刻意了吗?”灰手人问。

    “是啊,但刻意的行为也可以平衡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万一做了刻意的行为之后并没平衡,怎么办?”

    褐手人笑道:“能不能平衡在你,是不是?”

    “你看,是这样吧?”灰手人问。

    “怎么了?”褐手人道,“是这样啊。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说这话呢?”

    灰手人笑道:“是啊,就等着呢。”

    “等来了之后呢,有下文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有啊,下文这就来了,你听听跟你预想的一样不一样。”

    “你为什么认为我预想了所谓的下文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你都问我是不是有下文了啊。”

    褐手人道:“我只是问有没有下文,又没表示有下文,这就更不能表示我已经想象了下文的内容啊。”

    “好,那就当我问多了。”灰手人道。

    “没问多。”褐手人道。

    “哦?”灰手人道,“怎么这时候又成了没问多了?”

    “因为在刚才你说听听我预想的一样不一样的时候,我就开始想象你所谓的下文可能是什么了。”褐手人道。

    “想象的是什么?”灰手人问。

    “你直接说你的下文是什么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直接说:“既然你说了能不能平衡在我,那么你刚才说的刻意平衡还有什么必要?”

    褐手人笑道:“就是这个啊?”

    “又被你提前想到了,是不是?”灰手人问。

    “换成是你,你也能想到。”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是不是你已经没必要刻意平衡了?”

    褐手人笑道:“如果我要斗嘴的话,还是有的说。”

    “你说。”灰手人道,“就想听你如何斗嘴。”

    “能不能平衡在你,也无法证明我刻意平衡是完全没必要的。”褐手人道,“我先去做刻意平衡的事,这就是制造了外因啊,没错吧?”

(六千六百三十)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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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接着说。”灰手人道,“然后呢?”

    “在有了外因之后,再说能不能平衡在你。这样说是不是有道理?”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了笑。

    “你笑了,是不是表示你认为有道理?”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知道了,你就不用刻意做平衡的事情了。”

    褐手人笑道:“我不做了。你继续说用主吧。”

    “你还想听跟用主有关系的?是刚才我们说的那种情况吗?”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

    “那我问你行不行?”灰手人问。

    “行啊。”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道:“你刚才说,你见不对劲就赶紧改口,改成你认为用主可能想要听的话,这个是凭经验猜的吗?”

    褐手人笑道:“不完全是。”

    “还凭什么?”灰手人问。

    “凭当时的态势。”褐手人道。

    “通常都是准确的吗?”灰手人问。

    “可能跟你差不多吧。”褐手人笑道。

    “什么叫跟我差不多啊?”灰手人道,“我又没跟你说我是怎样猜的。”

    褐手人笑道:“我认为咱们很可能是差不多的。我问你,你是凭经验猜的吗?”

    “不完全是。”灰手人道。

    “你这是靠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来回答我的问题吗?”褐手人问。

    “不能认为是这样吧。”灰手人道,“本来我就需要这样回答。”

    褐手人问:“那你还凭什么来猜呢?”

    灰手人笑道:“凭当时的态势。”

    “这次就不是巧合了吧?”褐手人问。

    “何以见得不是巧合了?”灰手人问。

    “你又重复了我刚才说过的话。”褐手人笑道。

    “尽管如此也可以说是巧合。”灰手人道,“正因为情况一样,才正好可以这样说啊。”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正好啊?巧合得显得不那么可信了。”

    灰手人道:“反正我就是凭当时的态势猜。”

    褐手人故意问道:“通常都是准确的吗?”

    “这话是我刚才问过的啊。”灰手人道。

    “是啊,正好我也要问。”褐手人故意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我就回答你:‘可能跟你差不多吧。’”

    褐手人道:“怎么个差不多法?”

    “你这次怎么没继续重复我的话了啊?”灰手人问。

    “因为没这个需要啊。”褐手人道,“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吧。”

    灰手人笑道:“这我该如何回答?”

    “你可以说,你也只是说‘可能’啊。”褐手人道,“毕竟现在也没谁能在这方面管着你,限制你,你当然可以怎样都行了。”

    灰手人笑道:“你又绕回刚才说过的话题了。”

    褐手人道:“反正是重复啊。”

    “你都替我回答了,我就不用再次回答了。”灰手人道。

    “要不要继续说说用主啊?”褐手人道。

    “你想听,我就可以说。”灰手人道,“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尤其想听跟用主有关的话题。”

    褐手人笑道:“就现在啊。”

    灰手人道:“如果我没说完,你就不想继续听下去了,怎么办?”

(六千六百三十一)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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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你啊。”褐手人道。

    “你不想听了,我都不一定知道。”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如果我不想听了,我就告诉你一声,这样总行了吧?”

    灰手人道:“说好吗?”

    “这你也要确认?”褐手人问。

    “一定要确认啊。”灰手人道,“我哪里知道你会不会已经不想听了,但不说?”

    褐手人笑道:“我要是不想听了就会跟你说,就这件事,我现在跟你说好了,行不行?”

    “还强调就这件事吗?”灰手人问,“是不是那些不经确认的别的事你就算已经不想听了,也不会说出来让我知道啊?”

    “现在不就是在说这件事吗?”褐手人道,“跟别的事没关系,所以我就没提别的事啊。”

    灰手人道:“要不要提一下?”

    褐手人说道:“不必吧?”

    灰手人道:“既然你不想提,那就先抓住这件事说吧,就事论事。”

    褐手人道:“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灰手人道:“放心了。我现在跟你说,我在跟用主谈话的过程中,很注意察言观色的,如果发现用主可能想听什么,在想清楚之后就会试着说。”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我也这样做,但有些时候还是会被用主训斥。”

    “不管是否猜准了用主的心思,都是有可能被训斥的,是不是?”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说道,“你继续说。”

    灰手人笑道:“有一次我明明猜对了,却被用主戳破了心思。”

    褐手人道:“用主是怎么说的?”

    灰手人笑道:“用主瞪着我,跟我说:‘你挺会见风使舵的。’”

    褐手人大笑。

    “你笑什么?”灰手人道,“这算是嘲笑我吗?”

    “不算啊。”褐手人道。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灰手人问。

    “因为我跟你有过差不多的经历。”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也被用主说了见风使舵吗?”

    “不是。”褐手人道,“用主问我:‘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特别擅长随机应变?’”

    灰手人问道:“你那次也猜对了吗?”

    “猜对了啊。”褐手人道,“情况跟你那个差不多。”

    灰手人道:“还是说你的话好听些。”

    褐手人笑道:“好听些?不会吧?我认为说我的这个比说你的那个狠多了。”

    “怎么个狠法啊?”灰手人笑道,“‘见风使舵’这贬义多明显啊!‘随机应变’就不同了。”

    “那是你没看到用主当时的眼神,没听到用主说这话时的语气。”褐手人道。

    “眼神我是看不到,但我可以往恶狠狠里想。至于语气,我想象了一下,倒也没认为用哪种语气说‘随机应变’能难听到超过‘见风使舵’的程度。”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说:“我给你学一下吧,就是阴阳怪气的语气。”

    灰手人笑道:“你学一个,我听听。”

    褐手人道:“用主就这样说:‘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特别擅长随机应变?’”

    灰手人道:“是挺难听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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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332/ 第一时间欣赏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作者:庞钠文所写的《铁雪云烟》为转载作品,铁雪云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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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