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五百五十五)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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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手人道:“你怎么不认为我特别敢说啊?”
灰手人笑道:“哪句啊?”
“唉,看来你是真的没感觉了。”褐手人道。
“你叹什么气啊?”灰手人笑道,“就算真没认为你特别敢说,也不至于令你感到那么遗憾吧?”
褐手人道:“就算不至于令我感到多遗憾,也不影响我叹气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笑道:“也是啊,反正你我怎么说,总能想出个说法来。”
褐手人笑道:“而且是听起来似乎合理的说法。”
“听起来合理就不错了。”灰手人道,“总比听起来不合理会令对方更舒服,是不是?”
褐手人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到用主了?”
“是。”灰手人道,“我好像没什么必要谈用主。”
褐手人说:“但还是谈了。”
灰手人笑道:“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褐手人问。
“似乎还是没能摆脱用主对我的影响啊。”灰手人道。
“这不需要摆脱啊。”褐手人道。
“我怎么又多想了?”灰手人问。
“多想倒也正常。”褐手人道,“毕竟曾经的影响那么深。我又想起了刚才你说的映入你眼帘的,那天的枫林,颜色丰富,像什么在燃烧一样。”
灰手人问:“只是想到这个了?”
“不是。”褐手人道,“我还想到了,其实我也体会到了。”
灰手人道:“这个时候刚体会到?”
“我也说不清楚。”褐手人道,“我现在有些想走入枫林里。”
灰手人问:“那天的枫林吗?”
“这倒不是。”褐手人道,“最好不是那天的枫林,但又是跟那天的枫林相似的。”
灰手人问:“为什么最好不是那天的枫林?是因为会想到那天不舒服的感受吗?”
“对。”褐手人道,“如果不是那天的枫林,是另一片枫林,我的感受可能会好很多。”
灰手人问:“为什么突然想要走入枫林?”
褐手人道:“我突然好想在颜色丰富的世界里走一走。”
灰手人道:“颜色丰富,这个是刚才我说的。”
“是你说的,而我深有感触。”褐手人道。
“你说颜色丰富有没有别的含义?”灰手人问。
“你都说了这个是刚才你说的啊。”褐手人道。
“刚才我说的颜色丰富,未必能包含你后来想到的内容。”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我是突然想到了也许我有太多时间都在颜色不算太丰富的世界里生活了。”
灰手人道:“你是说化纳以后吗?”
“当然是啊。化纳之前是怎样的,我又不怎么了解。”褐手人道。
“我理解你的想法。”灰手人道,“并且也想跟你去枫林里走一走。”
“最好是我忘掉曾经跟着用主在枫林里做事的那段经历,在另一片枫林里走。”褐手人道。
“这样应该是很舒服的。”灰手人道,“我也想忘掉。但听你说完这个,我似乎想到了像什么在燃烧。”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你突然想出来的?那我要听听了。”
(六千五百五十六)想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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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手人道:“可如果我说了,你应该不会认为那是应该避开的吧?”
“避开?”褐手人问,“为什么要避开呢?”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如果我要说的又跟时间有关系呢?我只是举个例子。”
“真跟这个有关吗?”褐手人问。
“看得出来,你还是有些在意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察觉出来了?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吗?”
灰手人道:“怎么会一点儿都不在意呢?”
褐手人问:“是刚刚开始不在意的,还是什么时候?”
“自然不是刚刚开始不在意的。”灰手人回答。
“之前就已经这样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嗯,在你每次想要避开的时候,其实我也是有点儿在意的。”
褐手人问:“但你并没主动去避,是不是?”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是啊,在意也不代表要避开。”
褐手人问:“不光如此吧?”
“你该不会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每次想要避开的吧?”灰手人问。
“没想问这个。”褐手人道,“我倒是认为,你知道我每次想要避开是正常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你刚才说不光如此是什么意思?”
褐手人道:“你说在意也不代表要避开,这我理解,同时我认为你不仅仅是没选择要避开。”
“不仅仅?”灰手人道,“你是说我的行动是比这个更进一步的那种吗?”
褐手人笑道:“你果然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灰手人道:“我又没说出什么具体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就是更进一步的啊,你已经说出来了。”
“这够具体吗?”灰手人问。
“你这样问了,我就会告诉你够具体了。”褐手人道。
“哦,可实际上你认为一定可以说得更具体些,是不是?”灰手人问,“而且你大概是希望我能把‘更进一步’的内容具体地说给你听的。
褐手人笑道:“说破了?”
灰手人道:“这个说破也没什么吧?那你就告诉我你刚才想的更具体的是什么吧。”
褐手人道:“我听你说,再看看跟我猜的差距大不大。”
“为什么一定要有差距呢?”灰手人道。
“你认为我会想的跟你想的毫无差距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了笑。
褐手人道:“你就说吧。”
灰手人道:“之前那段时间,你避开的某些话题也是我在意的,而我不仅没去避,还有偏要提一提的倾向。”
褐手人说:“我跟你想的差不多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也没说得多细。我有些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
灰手人道:“你认为我是故意逗你吗?”
“不是。”褐手人道。
“这么肯定啊?”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毕竟有些时候,你似乎是想提,却考虑到我想避,就不提了。”
灰手人道:“是这样的。”
“你明明在意,却更想提?”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是的,正因为在意,才希望用某种方法弱化。”
(六千五百五十七)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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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手人问灰手人:“弱化?某种方法?什么方法可以弱化啊?”
“我并不清楚什么方法能够真正达到弱化的目的,所以在尝试。”灰手人道。
“你想要弱化的,是你的‘在意’本身?”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你认为你尝试那么做的道理是什么?”
“哦?”灰手人道,“你一定要我讲道理吗?”
褐手人哈哈笑道:“单听你这句话,为什么感觉那么好笑?”
灰手人问:“你问我呢?还是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感觉这种东西好笑吧。”
褐手人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你自己如果重复一遍,一定能感受到有多好笑。”
灰手人道:“我重复一遍……”
还没说出来呢,灰手人就自己笑了。
“是不是很好笑啊?”褐手人问。
“本来我都不想再重复了,但此刻一定要再次重复。”灰手人用调皮的语气说道,“你一定要我讲道理吗?”
褐手人笑道:“你听,这像什么话?”
灰手人大笑道:“这就像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说的话。”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之前之所以认为好笑,就是因为看到了这点。”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说那话时我不仅像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而且像一个根本就不愿意讲道理的人。”
褐手人笑道:“是啊,就好像让你讲一下道理多不该似的。”
灰手人说道:“而且好像认为不讲道理才是正常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道:“是啊。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倒也不新鲜。”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这种以不讲道理为正常的情况,我们见太多了。”
“甚至那些时候,我们自己有时候也表现出一副认同这个的样子。”褐手人道。
“那个时候用主让我们怎样,我们就要怎样啊。”灰手人道。
“按照用主的说法,厉害的人其实不需要讲道理。”褐手人道。
“那个时候用主没少用这种观念面影响我们。”灰手人道。
“今天想一想,我真是不赞同。”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我现在也是不赞同的。”
褐手人道:“你的想法也出现了变化。”
灰手人说:“是啊,好像也就是这段时间出现的。”
灰手人道:“先抛开这个,不从这个方向看,行不行?”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行,但要从哪个方向看?”
“就从刚才我们说着的话题那个方向看。”灰手人道。
“哦,刚才我问你:‘你认为你尝试那么做的道理是什么?’”褐手人笑道,“你是不是要正经回答一下?”
灰手人对褐手人道:“正经回答一下吧。我就在尝试刻意提我想避的,看看我能不能因为提多了而变得习惯,此后便不再那么想避。”
褐手人道:“这就是你说的弱化‘在意’啊?”
“差不多吧。”灰手人道。
“我明白了。”褐手人道,“用刻意去提这种方式,达到弱化‘在意’的目的。”
(六千五百五十八)也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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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手人对褐手人道:“是这样的。只是,这是我胡乱想出来的方法。”
褐手人道:“经过尝试,你认为有用吗?”
灰手人想了想,道:“我其实好像还在继续尝试。”
“就是说,到了现在,你依然没得出关于是否有用的准确结论?”褐手人问。
“是。要说完全没得出结论,倒也不至于。”灰手人道,“但这结论是否准确,我就不知道了。”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现在你得出了什么结论?是有用,还是没用?”
灰手人笑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用处的。”
褐手人问:“那不错啊。”
灰手人问:“不错?这有什么不错的?”
“你试过了,并且认为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用处的,那我就也试了啊。”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问褐手人:“你也想弱化你的‘在意’?”
“是啊。”褐手人道。
“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这样的?”灰手人道,“刚才我没看出你想要弱化啊。”
褐手人说:“只是没表现得太明显而已。”
灰手人问:“如果表现得太明显了,被我看到会怎样?”
“不会怎样。”褐手人道,“我倒不是因为担心被你发现才没表现得太明显。”
“那是因为什么?”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道:“我大概是担心如果我表现出想要弱化我的‘在意’来,便更不容易做到弱化。”
灰手人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个怎么说呢?”褐手人问。
“细说啊。”灰手人笑道。
“细说?”想了想道,“我本身在意,但有点想要弱化自己的‘在意’,当时我是隐约感受到我想要弱化‘在意’的,那个时候我自己还没真正承认我想要弱化我的‘在意’,我还想象着我隐约感受到的并不符合实际情况。我认为,如果我隐约感受到的并不符合实际情况,也就是我原本并没想要弱化我的‘在意’,仅仅是出现了错觉,那么如果我不克制我根据错觉做出来的行为,那种错觉便有可能变成真的,我便有可能变成真的想要弱化自己的‘在意’了。”就这样,我就没表现得太明显,我还认为如果我隐约感受到的并不符合实际情况,而我又克制了我根据错觉而做出的行为,那么这种错觉可能很快就不见了。”
“大概就是,你原本以为你想要弱化‘在意’是错觉,并且只要你克制了你根据这种错觉做出的行为,那么这种你认为的错觉会很快消失?”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然而就在刚才,我意识到了我想要弱化我的‘在意’并非错觉。”
“所以你就在我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用处的’之后就说了‘那不错啊’,这个时候你已经真正承认自己就是想要弱化自己的‘在意’了?”灰手人问。
“应该是这样的。”褐手人说。
“可是我想的方法是刻意提我想要避开的话题。”灰手人道,“这个听起来还是有些奇怪的。”
(六千五百五十九)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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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认为,总比我在想要避开话题的时候就真的刻意去避好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为什么要比你那种好啊?”
褐手人道:“就是认为这样啊,认为你那样不会形成某种依赖。”
“依赖?”灰手人道,“依赖什么?”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依赖我一次次避开话题,而且不一定有多少作用。”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是不是还是有作用的?”
“也许有反作用。”褐手人道。
灰手人“啊?”了一声,问道:“怎么说到了反作用?”
褐手人说道:“你想啊,如果我想要避开话题的时候就故意转移话题,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但实际上反而纵容了自己。”
“纵容自己只要想避开就转移?”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是啊。”
“这种纵容也没什么吧?”灰手人问。
“不。”褐手人道,“此刻我认为影响是不利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可以解释一下吗?”
褐手人道:“可以。我认为我纵容自己避开话题后,我会依赖上这种方式。这次纵容了,下次还会纵容。”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就接着纵容啊。”
“可是纵容并不能达到效果。”褐手人道。
“你想要很明确的效果?”灰手人问。
“就是想要弱化我的‘在意’啊。”褐手人道,“然而我想要的效果并没有达到。我认为可能有反作用。”
“强化了你的‘在意’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应该是吧。”
“你如何证明反作用跟纵容有关系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只能说是我自身感到的。越纵容,就越依赖那种方式,形成一个无底洞。”
“会一直往下沉?”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你想啊,一感到那种话题要来了,就避开,一次又一次,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相当于是无底洞,往下沉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你现在认为用什么方法能弱化你的‘在意’啊?”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我其实没找到可以保证弱化我的‘在意’的方法。”
灰手人道:“想出过自己认为可能有效的吗?”
褐手人回答:“大概就是不要强行去避啊。只是这个方法我并不能直接说它就有效果。如果我不纵容我自己避开话题,可能情况会好一些。”
灰手人问褐手人:“那就试试不纵容?”
褐手人道:“不纵容自己去避开话题,就要让自己直面那种话题,这需要勇气。”
灰手人道:“你本来就有勇气啊。”
“你竟然认为我有勇气。”褐手人道,“用主以前就说过我胆小怕事。”
灰手人笑道:“用主也这样说过我啊,但用主并不是只说过我们胆小怕事啊,你记不记得他还一起说过你我胆大妄为啊?”
褐手人道:“记得,但这个胆大妄为也不是什么好话。”
“用主说我们的话里,有多少好话啊?”灰手人笑着问。
(六千五百六十)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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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少。”褐手人道。
“对呀。”灰手人道,“那用主说的又能证明什么?”
褐手人笑道:“也是啊,用主说我们胆小怕事并不能证明我们胆小怕事。”
灰手人说:“的确如此,用主说我们胆大妄为也并不能证明我们胆大妄为。”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你说那句我是同意的。”
灰手人问:“还要区分一下吗?”
“是的。”褐手人道,“毕竟有不同之处。”
“哪里不同?”灰手人问道,“莫非你认为用主说我们胆小怕事就能证明我们胆小怕事?”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不是认为用主说我们是怎样的我们就是怎样的,而是回想以前的日子,我感到自己的确是胆小怕事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回想以前的日子?又是化纳之后当用主那种性质的工具时的日子啊?”
褐手人道:“是啊。那时候我不就是他做事用的那种性质的工具嘛?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本身就跟胆小怕事有关吧?”
灰手人想了想,道:“有关是有关的,但还有其他原因吧?”
“哪方面的原因?”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如果被用主控制了,也没法不听用主的吧?”
“这倒也是。”褐手人道,“但是有些时候,我好像真是想要做些其他的,自己却没迈出那一步去,像这种情况,算不算是胆小怕事?”
“这是权衡利弊后的表现吧?”灰手人问。
“是,的确是权衡利弊后的表现,但这种表现是不是也跟胆小怕事有关?”褐手人问。
“保护自己也算胆小怕事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其实有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不至于真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后果,但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即使是那样的话,也是因为你出现了危机感。”灰手人道,“是不是?”
“是啊。”褐手人道,“我信了自己的危机感,不敢迈出。”
灰手人说道:“你出现的危机感有可能正是一种提示啊。”
褐手人笑道:“但有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不至于真有想象中的后果,是不是?”
灰手人道:“这个不一定吧?一切都在变化中,我认为有些时候出现了那种所谓的提示,如果提示被忽视了,那么便可能出现不可预见的后果。”
褐手人道:“这也是猜测吧?”
灰手人回答:“可以说是猜测,但这其实是基于我认为危机感具有提示功能,然后想出来的。”
“危机感的确可能具有提示功能。”褐手人道,“我们以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还记得吧?”
“记得,那次你我都有危机感,后来就知道如果真做了,麻烦就太大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那次我们没做,不是主动选择的。”
灰手人道:“嗯,是后来用主让我们先去做了别的,我们才躲过大麻烦的。”
“然而用主那时让我们做的那件事,也给我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啊。”褐手人笑道。
(六千五百六十一)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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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不是那种特别严重的情况啊。”灰手人道,“反正都有麻烦,大麻烦还是比小麻烦难以令人接受。”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麻烦是逃不过了,就选个小一点的?”
灰手人笑道:“是啊,总不能选大一点的吧?”
褐手人道:“若是你我,不会选大一点的。”
“你想说谁会选大一点的呢?”灰手人问。
“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人。”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用主?”
“是啊。”褐手人道,“但这倒也不能直接用来回答‘谁会’。”
“哦,是我的问题,刚才没说清楚。”灰手人道,“我刚才应该说谁有可能选大一点的,而不是谁会。”
褐手人道:“确实是说成‘谁有可能’挺好,但也不至于这点小事就说成是你的问题。”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不就是我的问题?”
“你一定要这样说自己啊?”褐手人问。
“哦,你不想听这个,是不是?”灰手人问。
“我就是觉得你没必要这样说自己。”褐手人道。
“我连这样说自己也不可以啊?”灰手人笑道,“我只是说有问题,又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可是以前我听过太多难听的话了。”褐手人道。
“所以现在不想听了?”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我记得以前用主说我们的话,太难听了。”
“也出现过当着我们两人的面只用难听的话说其中一人的情况。”灰手人道。
“是啊。”褐手人对灰手人说,“现在想想,更认为那些话令人不舒服。”
灰手人道:“我也是这段时间,跳出来之后回看以前,更认为那些话不舒服的。”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我突然有个想法,你会认为幼稚可笑吗?”
灰手人道:“什么想法?”
“你竟然没直接说只要是我说的就一定不幼稚可笑啊?”褐手人开玩笑道。
灰手人说:“我可是想要认真回答你问题的。”
褐手人道:“那我可要认真地叙述了。”
“你刚才就没打算认真叙述吗?”灰手人问。
“也不是。”褐手人道,“我就说,那我可要更加认真地叙述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以。本来就是怎样都可以的。”灰手人道,“我就听你认真地叙述吧。”
褐手人道:“如果人在没被别人招惹的情况下能不主动对别人说难听的话,多好啊。”
灰手人笑了笑。
褐手人问:“怎么了?认为可笑?”
灰手人道:“当然不是。”
褐手人问:“那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憧憬。”灰手人道,“向往。”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道:“你不认为过于天真了?”
灰手人道:“什么叫过于天真了啊?这么美好。向往美好可不代表过于天真。”
褐手人道:“你真这样认为啊?”
“这也需要你反复确认吗?”灰手人道,“你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触动特别大。”
“被我的傻触动到了?”褐手人开玩笑道。
(六千五百六十二)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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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会开这种玩笑啊?”灰手人假装生气道。
“你不会真因为这个生气了吧?”褐手人问。
“你是不是要说你是开玩笑的?”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我就是开玩笑的,你该不会听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吧?”
灰手人道:“你认为我如果听出了你是开玩笑的,就不会出现刚才那种反应了吗?”
“如果你听出来了,起码你不会真因为这个生气。”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那你也是看出什么了?”
“当然啊,我看出你假装生气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虽说这么一点小事我不至于生气,但是我也不想听你说被你的傻触动到了。”
“你反应这么大吗?”褐手人故意笑着问。
“你又故意问我。”灰手人道。
“对。”褐手人道,“我就是好奇,我那么问了会怎样啊?”
“会让我跟刚才的感受反差过大。”灰手人道。
“什么时候的感受?”褐手人问。
“就是听到你说‘如果人在没被别人招惹的情况下能不主动对别人说难听的话,多好啊’时的感受。”灰手人道。
褐手人对灰手人:“你认为跟刚才的感受反差过大,是跟刚才哪方面的感受反差过大啊?”
灰手人道:“刚才,想哭的感受。”
褐手人有些震惊,道:“我第一次听你用这两个字来描述你的感受。”
灰手人道:“我也第一次听我用这两个字来向你描述我的感受。”
褐手人“哦”了一声。
“你是不是认为我可笑?”灰手人故意问。
“你看,你自己也这样。”褐手人道。
“什么我自己不自己的?”灰手人问。
“你之前还说你不想听我说被我的傻触动到了呢。”褐手人道。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灰手人问。
“我之前说那样的话,你不想听。你这次问我是不是认为你可笑,我也不想听。”褐手人道。
“好。我刚才是故意的。”灰手人道,“你这反应也不小啊?”
褐手人道:“这反应能小吗?你说想哭是多难得的事。”
灰手人道:“难得?哦,也是,以前我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似乎是显得难得了。但这种难得其实也没什么吧?”
褐手人道:“怎么会没什么?这意义很大啊。”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听你说说有怎样的意义?”
“你给我一种完全跳出了以前那种框架的感受。”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就这个啊?那可能吧,跳出了就跳出了呗。”
“你还把我没说的话说了出来。”褐手人道。
“啊?”灰手人道,“你指的是刚才那话吗?‘如果人在没被别人招惹的情况下能不主动对别人说难听的话,多好啊’那话可就是你说的啊。”
“不是这话。其实这一次我想说的是,就在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我也有一点儿想哭。”褐手人说。
“什么?原来你说你没说的话是这个?”灰手人一愣。
(六千五百六十三)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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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新鲜,是不是?”褐手人问。
“当然是啊,这是特新鲜的事。”灰手人道。
“你听我说‘想哭’感到新鲜,跟我听你说‘想哭’感到新鲜,这好像差不多。”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你是说你带给我的惊讶,跟我带给你的惊讶差不多?”
褐手人道:“嗯,我是这个意思。你有不同意见吗?”
灰手人笑道:“没有。”
“你怎么又笑?”褐手人问。
“笑也不行?刚才我不是没少笑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刚才是刚才,你没少笑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没在讨论想哭的事吧?”
灰手人笑着问褐手人:“在讨论想哭的时候,就不能笑吗?就算是以前用主,也不曾给我们定下这个规矩吧?”
褐手人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用主有没有给我们定下这个规矩?说得就好像如果用主以前真给我们定下过这个规矩的话,我们此刻还要继续遵守似的。”
灰手人笑道:“为什么会被你理解成这样啊?”
“其实我也只是这样说了而已。”褐手人道,“有一点儿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说?”灰手人问。
“毕竟跟用主有关啊,听你又一次提到用主,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不甘心。”褐手人道。
“我提到用主,你不甘心?”灰手人问。
“那种不甘心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褐手人道,“并没延续多久,快到了若是以前我可能都注意不到的程度。”
“可依然令你故意地说了话?”灰手人问。
“嗯,我刚才好像是有点过于敏感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这我倒是没感觉出来,说敏感也不至于说成是‘过于’敏感。既然你那样说了,我就问问,你提用主的时候,自己会敏感吗?”
褐手人道:“不会啊。不仅我提不会,就算是你提,除了这一次以外,我也不会。此前你也没看到我在这个问题上敏感到这个程度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那倒是啊。”
“估计接下来你也不至于再看到我在这个问题上敏感到这个程度。”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问:“刚才那一刻,你为什么会突然敏感起来?”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搞清楚。”褐手人道,“此刻想来,我又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那么敏感了。你我那么长时间一直受用主影响,现在说话的时候把他带出来说事情倒也没什么。虽然你说的跟用主是否曾经给我们定下某个规矩有关系,但其实你的意思也不是要让我们继续根据用主曾经有没有给我们定下规矩来做事。”
“我的确没有要让我们继续根据用主曾经有没有给我们定下规矩来做事的意思。”灰手人道。
“挺明显的,我听得出来。”褐手人道,“其实你只是说在讨论想哭的时候当然能笑。你说就算是以前用主也不曾给我们定下这个规矩,也还是强调在讨论想哭的时候能笑,否则就太没道理了。”
(六千五百六十四)真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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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手人笑道:“可能我举出用主的例子也没那么恰当。”
“你怎么会这样想啊?”褐手人道,“这并不是你举例子恰当不恰当的问题,而是我刚才就是过于敏感了。”
“如果我不举用主的例子,你又怎么会出现刚才那种反应呢?”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那可说不准。”
“起码没有明确表明你会出现刚才那种反应,对不对?”灰手人问。
“怎么明确表明啊?”褐手人道,“你都没说你要举什么例子。你就不用往你身上多想了,并不是你举出用主的例子没那么恰当的原因。”
灰手人笑道:“你好认真。”
“还有更认真的,你要不要听?”褐手人问。
“你都问出来了,我肯定说要听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着“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说就算是我们以前给用主做事,都没被要求过这样,也只是在回答刚才我的问题。我问了你:‘刚才是刚才,你没少笑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没在讨论想哭的事吧?’我这话就是会让人认为,那段时间我们没在讨论想哭的事,所以你笑是正常的。而讨论想哭的事期间笑就显得没那么正常。虽然我没直接说出来,但的确能令人听出这种意思。所以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举了那个例子,也算是在指出我刚才话里的漏洞,没什么不合适的。”
灰手人一边听一边笑。
褐手人道:“你听到自己笑的声音了吗?你一直在笑。”
灰手人道:“我听到了,但我笑的声音并没盖过你认真解释的声音。”
褐手人笑道:“那你有没有听出哪怕是我认真解释的那段话,实际上也是能找到漏洞的?”
灰手人笑道:“我才不在这段话里找漏洞,多无聊啊。”
“哦,可我在自己的话里找了漏洞,我是不是很无聊啊?”褐手人问。
“你是找自己的漏洞,这有什么无聊的?”灰手人问。
“你要不要针对我更早的时候说的话来提出一些质疑啊?”褐手人问。
“啊?为什么要提出质疑?”灰手人问。
“就是闲聊啊。”褐手人道。
“你希望在闲聊的时候有人向你提出质疑?”灰手人问。
“就算不说提出质疑,那么说提出疑问总行吧?”褐手人笑道。
“你现在出现这样的反应是不是跟特定的经历有关啊?”灰手人问。
“好像是。”褐手人道,“我好像这一刻又受以前的影响了。以前我哪怕是随便说些什么,也有可能很快便听到用主或者你提出的疑问。”
“你这次怎么不直接说质疑了?”灰手人笑着问。
“毕竟此刻我也只是想要听你提出疑问。”褐手人道。
“好吧,我理解。”灰手人笑道。
“你只是理解,不提一提吗?”褐手人问。
“提啊,现在就提。”灰手人笑道,“之前我说‘是我的问题,刚才没说清楚’之后,你说不至于这点小事就说成是我的问题。我就针对这个提出疑问,行不行?”
(六千五百六十五)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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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手人笑道:“行。”
灰手人问:“我知道你以前听了太多难听的话,但这次我只是说是我的问题,并没说多难听的话。就连我这种并不难听的说我自己的话,你也不想听吗?”
“你说自己这话,虽然听起来似乎不是那种很难听的。但也是在说你啊,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们跟着用主做事的时候,用主说这种话,就可以算是说了难听的话了,毕竟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褐手人道。
“哦,你是因为用主说完这种话,后面还会说更难听的,就不由自主地认为这种话本身就是难听的话?”灰手人问。
“听起来似乎不是很有道理,是不是?”褐手人问。
“我理解你的想法。”灰手人笑道。
褐手人道:“我知道你能理解。”
灰手人问褐手人:“你不需要我继续提出什么疑问了吧?”
“刚才都提了,现在提不提好像也没什么了。”褐手人道。
“你就是刚才那段时间突然想听我提出疑问的吗?”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
“就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灰手人问。
“嗯。”褐手人道,“尽管如此,可我还是认为这是有些不应该的。”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不应该?怎么说得那么严重?”
“就因为染上了用主的色彩。”褐手人道。
“我们不是说过差不多的话题了吗?”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但我此刻又想抛掉这些了。”
“抛掉用主曾经带给你的某些习惯吗?”灰手人问。
“这算是一部分。”褐手人道。
说完这话,褐手人想了一下,又认为自己多虑了,立即补充道:“我实在是没必要。”
灰手人问:“没必要什么?”
“没必要想要抛掉那些。”褐手人道。
“你怎么突然又这样说了?”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你想啊,如果我们现在的状态本身就跟虚延术有密切关系,那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抛掉怎样,不抛掉又怎样?就算现在抛掉了,后面呢?还有多长时间能处在那种已经抛掉的状态下啊?”
灰手人一愣。
“怎么了?”褐手人道,“我说得没道理吗?”
灰手人道:“你这么快就变得一点也不打算避开某些话题了?”
“这还算快吗?”褐手人道,“之前躲来躲去的那么长时间。我是不是早就应该这样?”
灰手人道:“哦,你说出来的时候,没感到难过吗?”
“不是没感到难过。”褐手人道,“但这一步是不是早晚要迈出?”
“其实好像也不是。”灰手人回答。
“你怎么想?”褐手人问。
“我只是想,如果我们现在的状态真的跟‘虚延术’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我们现在的时间本来就不是我们原有的吧?”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
“而且本就不是我们原有的时间也持续不了多久,是不是?”灰手人问。
“你就真这么说了?”褐手人问。
(六千五百六十六)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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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认为要迈出那一步吗?那我就说了。”灰手人道。
“可你说这话是为了反驳我啊。”褐手人笑道,“刚才我问你这一步是不是早晚要迈出,你说其实好像也不是。”
灰手人道:“如此看来,我的做法有点前后矛盾了?”
“什么矛盾不矛盾的,没事,你继续说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你那么说,我反而不大敢像刚才那样直接说了。”
“有什么不敢的?”褐手人问。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道:“刚才我问你本就不是我们原有的时间是不是也持续不了多久,我以为你会直接说是或不是。可你问我:‘你就真这么说了?’”
“我就是随口问的。”褐手人道。
“随口?”灰手人道,“随口是不是更能反映出你的‘在意’?”
“为什么随口更能反映出我的‘在意’啊?”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在不多想的情况下,你的反应是对我真就这么说了感到新鲜。如果你多想了,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你认为我多想和不多想可能会出现不同的反应?”褐手人问。
“嗯。”灰手人道,“我认为你如果多想了,有可能为了让自己做到没那么‘在意’而选择直接听我说,而不是问我:‘你就真这么说了?’”
褐手人“唉”了一声。
“怎么了?”灰手人道,“如果我说错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怎么可能是说错了?”褐手人道,“我这反应,一看就是被你说中的啊。表面上无奈,实际上欣慰。”
灰手人笑道:“其实我看出来了。”
“但你又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引出我自己说我表面上无奈,实际上欣慰,是不是?”褐手人笑着问。
灰手人“唉”了一声。
褐手人道:“懂了。”
灰手人笑道:“跟你那声‘唉’的意思很相似,你明显是看出来了的。”
褐手人道:“所以我说我懂了啊。我这种不容易懂一些事的人,这么快就懂了你在说什么。”
“你竟然说你不容易懂一些事?在我看来你属于易懂一些事的人。”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你果然要反驳我这话。”
“又在你意料之中了?”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是啊。如果这都不能在我意料之中,我以前给用主做事,要遇到多少麻烦?”
“你一说麻烦,我又想问了。”灰手人笑道。
“你是不是想问跟用主有关的了?”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还是跟刚才我们谈过的话题有关的。”
“问吧。”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刚才你我为什么认为用主在大麻烦和小麻烦之间会选择大麻烦啊?”
“是不是我们都想到了某些已经发生的事?”褐手人问。
“我是。”灰手人道,“你这么问的话,看来你也是了。”
褐手人笑道:“以前有些时候,用主选择大麻烦,我看跟用主的欲望关系很大。”
(六千五百六十七)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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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主的欲望大到了不怕大麻烦的程度?”灰手人问。
“何止是不怕大麻烦啊?”褐手人问。
“还不怕什么啊?”灰手人问。
刚刚问出口,灰手人就反应到了:“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什么?”灰手人问。
“你是不是想到了用主以前跟我们说过的话?”褐手人。
“是。”灰手人道。
“哪句?”褐手人问。
“你说。”灰手人道。
褐手人笑道:“用主说过:‘别以为我会怕什么!’”
灰手人笑道:“就是这句。当然,我还想到了别的。”
“还有哪句?”褐手人道,“这次你说吧。”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用主同时跟我们说:‘你们看我怕过什么吗?’”
褐手人笑道:“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说‘没有’来着。”
“我也说了啊。说‘没有’对你来说很新鲜吗?”灰手人问。
“怎样算新鲜啊?”褐手人问。
“你怎么会这样问啊?”灰手人道,“莫非你你对‘新鲜’有了跟从前不同的想法?”
褐手人对灰手人笑道:“你这样说也不是不同,但尽管我出现了跟从前不同的想法,我从前的想法现在也依然可以存在啊,不矛盾。”
“哦,以前的想法现在还有,但又增添了新的想法吗?”灰手人问。
“算是可以这样认为吧。”褐手人道,“其实我新增的想法,也是以前就有人有过的。”
灰手人问:“你确定啊?”
“确定吧。”褐手人道。
“那你就说说你的两种想法吧。”灰手人道。
“一种呢,就是因为没那种习惯,被我认为新鲜。”褐手人道,“另一种就是跟有没有那种习惯关系不大,只是在这一刻突然被我认为新鲜的。”
灰手人道:“你说的第二种,就是以前有那种习惯,但再次出现也会被你认为新鲜吗?”
“是啊。”褐手人说,“以前有那种习惯,我以前也见多了,但是在今天的某个时刻,再次出现那种情况时,我也有可能就在那一瞬,感到新鲜。”
灰手人道:“这个就是你感受了,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就在那一刻出现了那样的新鲜感受。”
褐手人道:“是的,说不清道不明。但其实我还挺喜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的。”
“在我看来好多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灰手人道。
“其实很久以前我也认为有些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但还是会被逼迫说清。”褐手人道。
“你是说用主逼迫吧?”灰手人问。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没错啊。”
“我也被逼迫过。”灰手人道,“用主让我说清,我真的尝试说,可还是说不清。”
“到最后也没说清吗?”褐手人问。
“我现在想的那次,的确是最后也没说清。”灰手人道。
“那最后怎么办了?”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最后就是我被罚啊。”
褐手人说:“你说的那次,跟我想的我以前遇到的那次,结果很像。”
(六千五百六十八)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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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你说的像,主要是像在被罚上吧?”
褐手人笑道:“是啊,这结果是很容易猜到的,是吧?”
灰手人笑道:“的确容易,如果没被罚,倒是要说说具体过程了。”
“哦?没被罚就说出来怎样没被罚的?”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笑道。
“然后呢?以后试着用那种方法防罚吗?”褐手人笑道。
“那倒不是。”灰手人道,“要是我说出某种防罚方法,你敢随便用吗?”
“一般情况是不敢的。”褐手人道,“但要是考虑一下能否借鉴,倒也不是不行。”
灰手人道:“你为什么说一般情况是不敢的啊?”
褐手人笑道:“没被用主罚,很可能就是遇到罕见的情况了,又不是普遍适用的。”
“都不需要听我说就可以判断不是普遍适用的吗?”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
“嗯,也是。”灰手人道。
“你也这样认为吗?”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而且就算遇到罕见的情况了,说不定后面还会补回。”
褐手人笑道:“是啊,我以前没被罚,的确后来‘补回’了。”
灰手人道:“我就知道你我都单独被‘补回’过。”
“要是没补回,也不用高兴得太早,是不是?”褐手人问。
灰手人笑道:“那种情况有可能只是暂时还没补回。刚才我跟你说:‘用主的欲望大到了不怕大麻烦的程度?’你说:‘何止是不怕大麻烦啊?’你说得的确非常有道理啊。用主的欲望大到令他好像很难怕什么似的。”
褐手人说:“用主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一些不好的事,用主也是敢做的。”
“你这话又是在讽刺啊?”灰手人问。
“有这个意思。”褐手人笑道。
“我还挺爱听的。”灰手人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是开心。”
褐手人严肃下来,一本正经地问灰手人:“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不好的事’?”
灰手人问:“你怎么突然这样严肃?”
褐手人道:“我在认真思考啊。”
灰手人道:“那我也认真思考一下。”
“要认真思考我问你那个问题,是不是?”褐手人问。
“是的。”灰手人道。
“你思考吧。”褐手人道。
“思考了。”灰手人道。
“思考出什么了?”褐手人问。
“此刻我想的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么回事。”灰手人道。
褐手人问灰手人:“真是因为我说了‘不好的事’?”
“是的。”灰手人道,“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褐手人道:“其实我理解你的感受。”
“我相信你能理解。”灰手人道,“以前跟着用主做事的时候,用主似乎不愿意让我们去思考事情好或不好。虽然我知道好或不好在好多时候并没有非常明确的标准,但用主以前做过的一些事,在我看来就是‘不好的事’。”
褐手人道:“所以你刚才开心是因为正义感?”
(六千五百六十九)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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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手人道:“嗯,是你的话令我听出了你的正义感。”
“我刚才说那样的话,会令你认为我有正义感?”褐手人问。
“多明显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沉默片刻道:“这似乎是说过的话题,再次提起来,我听着还是会有所触动。说你,你就是有正义感的。”
灰手人道:“这个时候你这么说,我也会有所触动啊。”
褐手人道:“经历化纳之前,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那个时候,你就是个会带着正义感去判断什么是‘好的事’什么是‘不好的事’的人。”灰手人道。
“你怎么这样说?”褐手人有些感动地问道。
“你是那样的人。”灰手人道。
“为什么?”褐手人问,“你通过什么判断的?”
灰手人道:“不说这个了吧?”
“你该不会是出现什么深层感觉了吧?”褐手人道,“我这个时候还没出现这方面的深层感觉。”
灰手人道:“出现或不出现,重要吗?”
“假如出现了,也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啊。”褐手人说。
“这个时候,你希望你以前是怎样的人啊?”灰手人问。
“希望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人。”褐手人道,“尽管我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简简单单地把所有的事都按照‘好的事’‘不好的事’来划分,会非常刻板,也会显得有些幼稚,但是在化纳之后跟着用主做事的那些日子里,我可以算是不被允许按照我的标准去思考事情是不是好事的。以前用主为了他自己的目的试图伤害别人但没伤害成,用用主的话说,那就是‘不好的事’,因为那影响用主达到他的目的,满足他的欲望了。用主虽然说过‘不好的事’,但这并非出于正义感。我希望化纳前的我是你说的那种人,是那种会出于正义感去说‘好的事’‘不好的事’的人,哪怕有些时候分得太过绝对,显得太过幼稚,我也希望我是那种人。”
“你是不是又想哭了?”灰手人问。
“你认为呢?”褐手人道,“你刚才说我‘带着正义感’的时候,我的感受就很不同寻常了。”
“你说我就是有正义感的时候,我的感受就很不同寻常。”灰手人道,“我真希望化纳之前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褐手人道。
“你出现深层感觉了?”灰手人虽然这样问却也没真的这样认为。
褐手人道:“用你的话说:‘出现或不出现,重要吗?’”
灰手人道:“我明白了,你也是为了让我开心才这样说的。”
“你说了‘也’,我就知道你刚才也并没出现深层感觉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刚才你就没认为我真的出现了深层感觉?”
褐手人道:“你都问我出现或不出现重不重要了,算是已经给我答案了,我当然不会认为你真的出现深层感觉了。”
灰手人道:“但刚才那一刻,你有没有出现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