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五百四十九)钢刃
铁红焰用那些石头将自己的双腿垫高了些,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找地面上没有钢刃的地方。
终于摸到了两块没有钢刃的地方时,她的双手已经又被地上的钢刃划出了几道口子。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钢刃,这种钢刃只要碰到她的手就算仅仅是接触而已,她的手都会被划出口子。
她只好庆幸手上被划出的口子还不算深,不至于导致她连手都用不了。
她用垫在石头上的双腿和双手同时用力,尽量把身体平行地往上方撑起。
那些钢刃从她背上出来了一点,这时那种痛便更严重了,但她又不能撒手,如果撒手,那些钢刃会再次插回去,那将更难忍。
她想:一次做成,必须一次做成!要是反复几次,不仅疼痛难忍,还会耗费大量体力,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艰难险阻要面对,体力不够该怎么办?
她就忍着疼痛硬是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平行于地面往上方移动,使地面上那些钢刃渐渐脱离了她的后背。
当感觉出那些钢刃全都从她后背出来之后,她便要站起来,然而以这样的动作站起来并不容易。
她没多想便下意识地用了武功。
令她惊喜的事,当那些钢刃不再插在她后背上的时候,她竟然能用武功了!
她用起武功一下子站在了那块较大的石头上。
然而在她用武功的时候,后背的疼痛显然加剧了。
她痛得在石头上蹲了下来。
这时她所站的石头里突然亮了起来,她刚一看,就发现自己周围烧起了一圈烈火。
那火烧得比她自己高很多,而且距她越来越近。
她不知道火焰外面是怎样的情况,就算能冲出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只好向正上方跃起,尽量高。
然而这一跳,她竟发现那火焰是会往上增加的,她跃得高,她周围的火焰会比她所在的位置更高。
她落下后,双脚踩在那块石头上时,感到石头已经发烫了。
她非常想使用幻缨枪法,然而手中根本没有幻缨枪。
无奈之中,她只好移动她足下的石头。
刚将石头移到旁边,她便发现石头上出现了一些字,那些字告诉她她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闯过第一关,否则就无法延长武寻胜的寿命了。
她不知道前方还有那些艰难险阻,便觉得一定要尽量快地闯过去。
周围的火离她更近了,被她弄到一边的发着光的石头上又出现了些字,意在告诉她,如果她被周围的火烧到,她便闯关失败。
她想:周围都是火,四面八方都不能走,往上跳也不行,那唯一的办法可能就在地下了。
于是她赶紧使用武功打向她所站的位置,希望能将地面打穿。
她想:不知道地下会不会有另一个空间,我如果能往下走,说不定就能躲开火了。
然而地面坚硬得不得了,就算她用了武功,地面也一点不会裂。
周围的火逼得更近了,铁红焰发现地面上竟然有两个图案,她觉得那两个图案分别与那块发亮的石头有些关系。
(三千五百五十)喷水
从一个角度看那块石头,那石头很像左边那个图案,从另一个角度看那块石头,那石头很像右边那个图案。
铁红焰找好角度,立即朝那块发光的石头一掌劈去,那块石头便被她劈成了两部分。
她将那石头的一部分放在了地面上左边的图案上,只听“叮”的一声,石头的那部分便与那图案重合了,那部分石头与地面融为一体后,地上的图案变成了石头的颜色。
她认为自己这样做应该是正确的,便将石头的另一部分放在了地面上右边的图案上,又听“叮”的一声,石头的那部分与右边那图案重合了,那部分石头与地面融为一体后,地上的图案也变成了石头的颜色。
就在地上右边的图案变成石头的颜色后,铁红焰的脚下的地面突然喷出了水。
那水竟将铁红焰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在那股水旁边,又有几股水突然窜出,分别扑向了周围的火,很快便将那些火全都扑灭了。
然而尽管火已被扑灭,此时铁红焰仍在被那股水往上方托,接着,她周围的水柱也越来越高,将她包围了起来。
周围的那些水柱总会朝她倾斜,喷出来的水喷到更高的地方时便会落向她,将她浇得呼吸都困难。
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后,自己除了水已经完全看不见其他东西了,周围的水是会发光的,发出的白光照得她眼睛很不舒服。
她很想冲出去,但觉得自己已经被身下的水柱托得那么高,一旦往别处动,就会掉下去,到时候就不知道会摔得多重了。
再后背的疼痛使她动一动都会觉得痛得更厉害,那些水柱还会狠狠地冲她后背上的伤,她感觉自己的后背正在被那些如剑一般的水反复刮着。
她难以忍受,便再次试着朝正上方跃起,她觉得这样就算掉下来,应该也能落在之前拖着她的中间的大水柱上。
然而她根本跳不起来。
一用力,背上的伤倒是更痛了。
就在这时,那托着她的水柱终于不继续将她继续往上方移动了。
这时她从周围那些发着亮光的水上又看到了些字,那些字在提醒她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闯过第一关,否则就无法延长武寻胜的寿命了。
她伸手触向周围发着光的水,发现那些水突然变得比之前凉了,紧接着,那些水变成了冰。
铁红焰整个人被困在了发着光的冰之中。
她再次用起了武功,发现就算是使用武功,她也无法将周围的冰打破。
她渐渐感到冷,赶紧运功让自己暖一些。
她知道硬打已经没用,便想办法让这些冰融化。
她试着朝周围的冰哈一口气,那块冰就变成了浅蓝色的。
铁红焰觉得这可能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她又试着朝那块浅蓝色周围的地方哈气,更大范围的冰就变成了浅蓝色。
她想知道那浅蓝色的冰到底能否打破,便朝那里发了一掌,只是用气打过去的,并没让自己的手直接接触那浅蓝色的冰。
(三千五百五十六)绿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大,大到铁红焰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这时她看到下面那圈依然围着她的冰再次出现了字,意在告诉她不能逃,只能应战。
可是她双臂依然没有知觉,这样很多武功都难以用出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战。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觉得只能用腿,但那些逼近她的恐妖,有的恐妖的爪子她整个人都要长,她便觉得如果等那些恐妖距自己太近,那更难打了。
然而如果远距离打,便需要工具,这里没有工具,连块石头都没有。
这时她发现围着她的那圈冰全都变成了绿色的。
她意识到那圈冰跟之前不一样了,便试着去踢,想着如果能把自己周围的那圈绿冰踢碎,说不定能临时当工具使用。
于是她运足劲,踹向了周围的绿冰。
只听一声巨响,那圈绿冰便碎了,化为了一块块正方形的绿冰块堆积在那里。
她如看到了生机一般,赶紧踢了最面的一块绿冰块,它便飞向了一个张着大口的恐妖嘴里,那恐妖并没倒下,而是停在了原地。恐妖耳朵挂着的那个人的尸体落了下去。
她看那绿冰块能使恐妖暂时停住,便向空跃起,落下的过程用最快的速度将围着自己的所有绿冰块全都踢了出去。
每个碰到绿冰块的恐妖全都停在了原地,而且每个恐妖身带着的人的尸体全都向下方落去了。
然而,还有其他恐妖并没被绿冰块碰到,那些恐妖继续朝铁红焰逼近。
铁红焰又没了武器。
这时,一个长臂恐妖将双臂快速伸向了铁红焰,尖利的爪子要碰到她了。
铁红焰立即跳跃着躲闪,然而她所站的那块冰实在不大,能供他躲的地方便少,她既要保证自己不被恐妖碰到,又要保证自己落在那块冰实在不容易。
她突然想到了下方,觉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往下跳。
在这个地方发生的怪的事早已使她意识到这里的事情不能用平时的想法来想,她觉得如果自己这样跳下去,不一定会坠落深渊摔死,说不定还能找到生机。
正想着,一低头,她发现她所站的那块冰稍低的地方一圈全都是发着绿光的密,她便确定自己如果从冰跳下去,应该会落到那发着绿光的密,不会坠落深渊。
这时一低头,她发现自己所站的那块冰又出现了字,大意是告诉她,恐妖怕紫水。
在这时,那长臂恐妖尖利的爪子查一点便碰到了她,她在不往外跳实在难以躲开的情况下一跃,跳到了那发着绿光的密,躲开了爪子。
铁红焰在落到密的那一刻,双脚突然发麻,站不住,便坐在了密。
另一个恐妖已将自己滴着血的舌头伸向了她,与此同时,之前那恐妖尖利的爪子再次向她的方向移了过来。
恐妖的叫声越来越大,大到铁红焰有一种头都快要炸开的感觉。
(三千五百八十)腰带
野驰道:“有什么问题啊?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你面部轮廓清晰,五官凹凸有致,立T感强,就像特意雕出来的那么好看!不,雕都不容易雕出你这感觉啊,那气质怎么雕出来?你那通身的英气,那震慑人心的大气魄,那犀利的目光……”
铁红焰实在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本来只是想说个象尾的问题,结果被野驰一顿猛夸,她不得已打断了她的话,立即道:“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野驰“啊?”了一声,道:“那属首是什么意思?”
铁红焰说道:“你不觉得我显得有点特殊吗?”
“特殊?”野驰道。『→お看免費連載小説閲讀...她又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了象尾问题,于是赶紧问:“属首是不是想说我们有象尾的事啊?”
铁红焰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野驰就继续说道:“唉!都怪猛巨属的人!要不是那些人,我们也不会被变成现在这有象尾的样子!要不是他们,天上也不会有十五个太Y!”
铁红焰一听野驰这么说,立即明白了他们温多和的人并不是天生就长着象尾的,便问:“猛巨属的人?”
“是啊!”野驰道,“我们原本也是没有象尾的,就是因为猛巨属的人做了一些事,我们才长了象尾,不仅如此啊,我们的血Y都变成了浅紫Se的,我们的寿命也会受影响!此事说来话长啊,我慢慢跟属首说吧!”
铁红焰一听她说寿命也会受影响,立即想起了武寻胜,心中有所触动。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要做你们的属首了?”铁红焰问。
“属首啊,这不是我的意思啊!”野驰说,“我以前是属首,现在是属副,但我不是神啊!你是属首,只有你才能救我们,才会有办法把我们变回原来的样子,才能带领我们找回我们失去的一切!这是神的旨意,只有神说了算!”
“你怎么知道是神的旨意啊?”铁红焰问道,“你根据什么来判断的?”
野驰说道:“根据‘谕垫’啊!”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之前从铁红焰身下chou出来的那个垫子拿了出来,指着它对铁红焰说:“就是这个!这可不是普通的垫子,这是谕垫!”
她指着垫子上被铁红焰后背上的伤弄上的血迹对她说:“属首,你看,这上面的颜Se成了这样的啊!这就证明你就是神派来拯救我们的属首!”
铁红焰看着那垫子上已G了的自己的血迹,怎么看都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出于好奇便问:“颜Se是哪样的就能说明一个人是神派来的啊?”
野驰说:“只有这种颜Se的才是!”
铁红焰道:“人的血迹G了差不多就是这颜Se的吧?”
“我们的血迹G了就不是这种颜Se的啊!”野驰道,“我们的血现在都是浅紫Se的,如果G了就会变成白Se的痕迹,而且并不会留在这谕垫上。”
(三千五百八十一)谕垫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的血变了颜色是猛巨属的人造成的吗?”铁红焰问。
“是啊。”野驰道。
“你们以前的血也是红色的吧?”铁红焰说道。
“对。”野驰说。
“所以……其实……很多人的血在那垫子上都会留下这种颜色的痕迹吧?”铁红焰问。
“不是的!”野驰说,“除了应该做属首的人以外,所有人都不可能使这谕垫上出现别的颜色!这谕垫平时就是白色的,弄上其他东西后也还是白色的。其实我从你身下抽出这谕垫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受伤了,后来看到这谕垫上的颜色,也并不知道是你的血染的。”
“就算上面的颜色是我用带颜色的东西画在这垫子上的,你也会认为我应该做你们的属首?”铁红焰问。
“是的!”野驰说,“只要能在垫子上留下这样的颜色,那肯定就是该做我们属首的人!只要是该做我们属首的人,就算这个人用蓝色的笔在垫子上画了东西,那东西也一定会变成这样颜色的。”
“都会变成这种干了的血迹的颜色?”铁红焰问。
“是的!”野驰道。
铁红焰听他们这么说,便想试一试,于是对野驰说:“你刚才是不是在用笔写东西?”
“对啊。”野驰道。
“我可以用比往这垫子上写字吗?”铁红焰问。
“不行。”野驰说,“属首是不是想试试写出来的字会不会变成这种颜色?”
“是啊。”铁红焰说。
“试不出来的。”野驰说道。
“为什么试不出来啊?”铁红焰问。
“因为谕垫上已经有这种颜色了。”野驰道,“在谕垫一片白的时候,如果该做我们属首的人试着往上弄些颜色,上面的颜色都会变成血迹这种颜色。但是如果谕垫已被该做我们属首的人弄上血迹的颜色,就不能再试一次了,就算再试,也不会变成这种颜色了。再说,再试的话也会不尊重神啊。”
铁红焰道:“但是……这样的情况……”
“不用‘但是’了,你就是我们的属首!”野驰说,“我们终于找到适合当属首的人了!”
“等一下……”铁红焰道,“你自己当年试过让谕垫上出现颜色吗?”
“没有。”野驰道。
“你不是也当上了属首?”铁红焰说。
“当时情况不一样,那时候还没有谕垫这东西呢!”野驰说道,“就是猛巨属的人把我们温多和属的人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我才会到处想办法。这谕垫是我对着温多和神像求到的神物!就是我们温多和属出事情后才能求来的东西!没出事的时候,我才不会去神像那里求这个呢,这种谕垫,要不是温多和属出现了大危机,这种东西根本求不来的!”
铁红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野驰又指向了铁红焰躺的位置旁边的那把大刀,说道:“这把大刀是我向神像求谕垫的时候用的,它是属于我们温多和属属首的东西。”
(三千五百八十二)神物
刚刚说到这里,野驰突然回忆起之前自己做的事不大合适了,便说:“属首,属副野驰现在正式向你道歉!”
“啊?”铁红焰道,“道什么歉?”
“刚刚见到属首的时候,我不知道属首后背受伤了。我猛地把垫子从属首身下抽了出来,使属首的伤口直接接触了地上的沙子,我想那时候属首的伤一定很疼。”野驰道,“现在需要向属首道歉!”
“没事啊,早过去了,你还给我治疗了后背的伤啊。”铁红焰道。
铁红焰好像突然明白了之前野驰为什么突然间就把那垫子撤走,大概是因为那是谕垫,于是她问:“我当时躺在那谕垫上是不是不合适啊……要是冒犯了神,其实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一般情况下……这谕垫上的确是不可以躺人的。这也是我当时看到这谕垫在你身下时异常愤怒的原因,我当时的确觉得这谕垫上躺了个人,神没受到尊重,但是……”野驰道,“现在我已经不这样认为了啊!这件事就是神的旨意,你是我们温多和属的属首,是神指派的,所以神会让你落在这谕垫上。属首千万不要向我道歉!我之前有些冲动了……而且更冲动的是,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拿着温多和重刀指着未来的属首……”
“我就记着你给我治伤以及给我喝水的事。”铁红焰道。
“那就太好了!”野驰说,“属首,从现在算起,一个时辰之内,你不会再想着把那腰带完全解下来了吧?”
“我不解下来就是了。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时辰之内不能解下来吗?”铁红焰问。
野驰说道:“刚当上属首的人在一定时间内不可以接下这温多和紫腰带,否则会给温多和属带来厄运的!我们温多和人都会死的!时间我算着呢,从现在算起一个时辰之内真的不能解下来!”
“这温多和紫腰带该不会也跟神有关系吧?”铁红焰问。
“有关系啊!”野驰道,“温多和紫腰带是我向温多和神求谕垫时求来的,当时谕垫上出现过一些字,告诉我这紫腰带只有温多和的属首才能系,神让我先系一段时间,等神指派的属首出现了,我就成为温多和的属副,从此以后要辅助神指派的属首做事。我必须亲手把这温多和紫腰带系在神指派的属首腰上。这些事情都关系着温多和属未来的命运,我每一步都是按照神的旨意做的。”
铁红焰问道:“如果我不做你们的属首,但一样会努力帮你们,那样不行吗?”
“不行的!”野驰道,“神的旨意不可违背,我们温多和属已经处在危机之中了,只有按照神的旨意去做,才能走出危机。否则我们这些人都会死的!属首,就算你不愿意当我们的属首,你更不想看到我们这些人失去生命吧?”
“这是当然的了……生命简直太重要了!”铁红焰道。
(三千五百八十三)指派
“那太好了,你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当我们的属首了!”野驰说。
“我刚才想到了个问题。”铁红焰说,“还是打算问清楚。”
“什么问题?”野驰道,“属首直说就行。”
“是你刚才说到的谕垫上的颜Se之事。”铁红焰道,“你说谕垫上的颜Se成了我血迹G了的颜Se,这就证明我就是神派来拯救你们的属首,我没说错吧?”
“没错。”野驰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我是神派来的属首的?”铁红焰又问。
“我之前看你竟然躺在谕垫上,觉得对谕垫不够尊重,于是有些生气,就把谕垫猛地chou了出来,那时候我就看到了谕垫上的颜Se,我就知道你其实是神派来拯救我们的属首了。”野驰说。
“可是,当你把谕垫从我身下chou出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的那些伤口是S的。”铁红焰道。
野驰又一脸歉意地说道:“属首,太抱歉了!说不定当时你背后的伤本来都已经G了呢,然而当时我chou得太猛,大概是我导致使你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吧,还让你躺在了沙子上,那些伤口碰到沙子,你一定非常痛!”
“没事,我不是让你道歉……”铁红焰道。
铁红焰的话还没说完,野驰便赶紧说:“那就是要谢罪了,悉听属首惩罚。”
铁红焰道:“惩罚什么啊!我刚才都说这件事早就过去了,你也是为了保护谕垫,又不是故意的……”
然而野驰再次抢道:“可却是伤害到了属首……”
“没伤害到我!”铁红焰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要说当时我后背的伤根本就没G,你从我后背chou出谕垫的时候,我后背上的伤口还是S的,只是已经不会往出流太多血而已,我当时什么感觉我清楚得很,你就不要怪自己了。”
“属首说这话是为了让我安心?”野驰问。
“我说的是事实。”铁红焰道,“我跨过那巨门之前,我顺着断了的那部分独木桥往上爬,非常用力,那时我后背上的伤口是已经撕开了的,躺在垫子上后应该没再大量出血,但伤口肯定不会是G的啊。总之,不是你chou出谕垫导致我伤口流血的。”
铁红焰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了,不料野驰却道:“什么巨门,什么独木桥啊……属首这是为我安心故意编出来的?”
“没有啊,我说的是真事。”铁红焰说,“可能你没从那扇门进去过?那就不说里面的独木桥了,那扇巨门你总看见了吧?”
“巨门?”野驰道,“那地方并无巨门啊。”
铁红焰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是从巨门里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野驰竟说没有巨门。
“那你觉得我是从哪里来的啊?”铁红焰问。
野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就躺在那谕垫上了。”
“那谕垫就在巨门附近。”铁红焰道。
“不会的。”野驰说,“那谕垫是我放在那里的,那一带我熟悉得很,根本没有什么门啊。”
(三千五百八十五)圣掌
更早的时候,野驰还说过,谕垫上的颜色成了铁红焰血迹干了的颜色就证明铁红焰就是神派来拯救他们的属首。既然谕垫上的颜色变成铁红焰的血迹干了的颜色能说明铁红焰是神派的属首,而湿的鲜血的颜色与干了的血迹的颜色并不一样,所以铁红焰有些疑惑为什么野驰在看到谕垫上没干的血时就认定她是神派的属首了。
铁红焰想:是不是因为其实当时被野驰从身下抽出的谕垫上也有很少的已经干了的血迹?那她是不是一看到某个地方有特别小的一点已经干了的血迹是那样的颜色,就立即认为我是神派来的属首了?可是那时她真的能从谕垫上看到少部分已经干了的血迹吗?在大部分都还是鲜血的情况下,她会注意到很少量的已经干了的血迹?她就不等一段时间,等湿的血干了再判断?
“一样的。”野驰回答。
这话令铁红焰有点吃惊,她问:“湿的血迹和干的血迹颜色会是一样的吗?”
“不是一样的。”野驰道,“但是我并没在谕垫上看到湿的血迹,一点湿的都没看见。”
“从我身下将谕垫抽出来后,看到的谕垫上的血迹难道全是干的?”铁红焰问。
“对。”野驰说,“这谕垫就是这样的,很多情况下并不会让我们看到上面有湿的东西。”
“哦?”铁红焰道,“它是所说的神物,所以情况与一般的东西不同?”
“是。”野驰说道,“谕垫这东西就是神奇,当它沾上液体后,只要一与之前释放液体的东西分开,那么一瞬间就会把那东西变成干的,而且,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流逝,会被它变没。”
铁红焰想:原来如此,难怪她刚刚从我身下抽出谕垫,看的时候就笑出来了。我伤口上的血碰到谕垫后,由于之前我一直躺在谕垫上并没离开它,那时候我一直感到伤口那里是湿的,后来野驰把我身下的谕垫抽走了,就在她将谕垫抽出去的一瞬间,那谕垫上的血就变干了,所以她看向谕垫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谕垫上已经干了的血迹。按她的说法,那她的确无法在那谕垫上看到湿的血迹了,她这样解释倒是说得通。刚才她说能有些东西随着时间流逝会被它变没是怎么回事?我的血迹会不会被谕垫变没?我发现她几次举起谕垫的时候,我看到的已经干了的血迹的颜色好像没变化。
于是铁红焰问:“什么东西会被它变没?”
“一般弄到它上面的东西都会被它变没的。”野驰道,“以前曾经有人不小心把果汁弄到它上面,很快就被它变没了,不仅颜色没了,连气味也没了,就好像从来没被人弄上过果汁一样。当然也有人曾经把自己的血弄上,是浅紫色的血,弄到谕垫上后先是留下白色的痕迹,然后很快就消失了。那个人的血留下的白色痕迹也有气味,气味也随着白色痕迹消失了。
(三千五百八十六)变干
铁红焰说道:“有没有什么东西曾经在谕垫上真正留下痕迹啊,就是不消失的那种?”
“我估计也就是属首的血迹了吧!”野驰道。
她说着,又拿出了那谕垫给铁红焰看,同时说:“属首,看,这血迹现在还是这个颜色。当时我从身下将它抽出来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到现在,一点变化都没发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血迹弄到普通的垫子上,过了很长时间后,血迹的颜色会发生一定变化,但这不是普通的垫子,其实以后会如何我也无法预知。总之,安心当我们的属首了,对不对?”
铁红焰还是没立即回答,她想把没问清楚的事都问清楚,又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躺在谕垫上的?”
“当时我们在距谕垫远些的地方坐着,闭着眼睛默念温多和守谕词,我默念后就睁开眼睛了,然后就必须要拿着温多和重刀要去那个位置取回谕垫,走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野驰回答。
“那些守谕者呢?”铁红焰问,“他们中没人看见我吗?是他们当时依旧闭着眼睛呢吗?
“对。当时我还是属首,属首默念守谕词后就是要第一个走向谕垫,然后对着他们吹瓷哨,这时他们才能睁开眼睛,走向属首。”野驰道,“我吹了瓷哨后,他们过来后看到谕垫上竟然有人躺着,所以都准备攻击,这并不是我下的指令,这是他们自然的反应。”
“我当时真是不了解那垫子是们温多和人神物,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倒在那上面,当时我实在没有体力了。”铁红焰道。
“属首,我现在倒是觉得,是神将送到这谕垫上的。”野驰说道,“就算自己不想倒在上面,说不定这谕垫还会追着呢。”
铁红焰又问:“那些守谕者走向后,们在做什么?”
“举行仪式。”野驰道。
“又一场仪式?”铁红焰道,“之前已经举行两场仪式了吧?”
“对。”野驰说,“之前确实已经举行了两场仪式,但这第三场仪式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谁能提前想到神就这样把这个属首送到我们这里来了呢!”
“之后们将我带到帐篷里,给我治伤又给我喝水,后来又把我带出了帐篷,放在了那个台子上,接下来们是不是又举行了一场仪式啊?”铁红焰问。
“对,那是第四场仪式了。”野驰说道。
“在第三场仪式和第四场仪式里,人们做出的有些动作很像啊。”铁红焰说道。
“就是这样的。”野驰说道,“因为两场仪式都是跟上任有关的。第三场仪式是我带着守谕者们举行的,第四场仪式是我带着其他温多和人举行的。我们温多和人在有新属首上任的时候,都是必须要举行两场仪式的,上一个属首必须先带着守谕者们在温多和圣掌前举行一次仪式,然后再带着其他人举行一次仪式。”
(三千六百五十九)灵丹
野驰说到此处,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接下来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啊。我就在紫筒里用武功,无济于事,我就在紫筒的底上坐了下来安慰自己,就想着说不定一会儿我就能出去了。”
“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铁红焰问。
“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很困,让自己不要睡着,但不知怎么还是睡着了!这实在奇怪!我平时不管多困都能控制住自己,这次竟然没控制住!”野驰道,“等我醒来后,我就发现我已经出来了,躺在地上,好像刚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了一样。”
“那你在整个过程中没受伤吧?”铁红焰问。
“没有!”野驰道,“属首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觉得事情特奇怪。就说那火把吧,之前我被围在紫筒里时,火把明明是熄灭了的,我一醒来,它竟然自己点上了!我周围不会有人啊。属首,你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跟你有点像。”铁红焰道,“我回到这里之前身在一个金球里,发现自己出不去了,起初那金球里很亮,我能感到金球在移动,似乎多数时候是在下降,里面的光变得越来越暗,过了一会儿,里面就黑了。我就感到自己很快就要睡着了,但我担心有危险,就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我并没控制住自己,还是睡着了。我睁开眼睛后,觉得精神特别好,这是我发现自己已经看到天上奇怪的星星月亮了,就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
“果然像,只是你的火把还没点燃。”野驰道,“你醒来后感到之前身在金球里那段时间是怎样的啊?”
“我就感觉像是睡了一个小觉。”铁红焰回答。
“属首以前非常困但又觉得不能睡的时候也很容易控制住自己吗?”野驰问道。
“我一定会尽力,反正应该不至于像刚才那样直接就睡着了。”铁红焰回答,“你现在也感觉精神特别好吗?”
“对啊,”野驰道,“这倒是奇怪了。我现在精神好得都不像仅仅睡了一觉后的那样,我甚至都觉得好到了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我就是这样。”铁红焰道。
“属首你觉得是不是温多和圣掌的作用?”野驰问。
“应该是。”铁红焰道,“温多和圣掌提示我拿到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觉得我之前这段奇怪的经历大概就是为了让它成为真正的驼引而出现的。”
“就是你手中的这个金棒?”野驰问。
“是的。”铁红焰道。
“你之前就已经拿到了吧?”野驰问。
“是拿到了,但那时候它还只是个金棒,不是真正的驼引。”铁红焰回答。
“哦?”野驰说,“属首后来又看到提示了?”
“对。”铁红焰说,“那时我看见抽屉上的字提示我,它已变成真正的驼引,我要先使驼引尖的那端缩回去,才能将它从拿下来。这就表示在我降下去之前拿的应该不是真正的驼引了。”
(三千七百一十三)变沉
她便觉得可能这样做是对的,但那声音那么快就消失,或许还存在问题。
铁红焰再次用井启的中部触碰了铁锹柄靠近自己那端的圆面,深蓝色的井启再次发出了“吱”的一声,很快就消失了。
这一次,她调整了井启的角度,当井启与那铁锹柄垂直的那一刻,那井启发出了“吱——”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很长,接着,那井启就似与铁锹柄连在一起了一般,紧接着那铁锹的锹头便随着持续的“吱——”声不断变大,大到了比那橙色亮土的范围更大的时候,才不再继续变。
在铁锹的锹头停止变大的那一刻,“吱——”的声音才停止,那井启自己脱离了铁锹柄,悬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
铁红焰看了一眼井启,并没立即拿它。
她拿起了铁锹,发现那铁锹已经特别沉了。
她庆幸自己力气大。
她用力将铁锹拖到了橙色亮土堆旁边,心想:这铁锹已经如此沉了,要是再加上这高高的橙色亮土堆,该有多沉?如果我用铁锹去铲这些橙色亮土,它们会不会突然一下就塌下来?
铁红焰试着用有着大锹头的铁锹铲地上的橙色亮土堆,当那大锹头碰到了橙色亮土堆的那一刻,那橙色亮土堆竟变成了一块橙色巨石,自己跳到了大锹头上,像粘在了锹头上一般,稳稳地立在那里。
那橙色巨石下方就是普通的沙子。
铁红焰想:看来所有的橙色亮土全都集中在一起了?这样也好,我只要做一次就行了。只是,这巨石无法进入落尘井啊,是不是它到了落尘井的井口,会自己变回橙色亮土,然后进入落尘井?
她用力拉动铁锹,关注着上面的橙色巨石会不会突然倒下来,然而不管她用多大力拉,那巨石都会问问地固定在那大锹头之上,根本就不会倾斜。
铁红焰决定使用武功试试。
她将铁锹往离落尘井的方向拉了拉之后,停下来,自己站在了离大正方形的左下角很近的地方,使用武功,将那带着橙色巨石的铁锹推向了落尘井的方向。
在使用武功的时候,她非常注意分寸。
她用了武功后,只见那铁锹便带着橙色巨石滑倒了落尘井的井口附近,并没有触碰到井周围那圈黄色的亮尘。
铁红焰走过去后,使用武功将铁锹抬了起来,跳过落尘井井口附近的那圈黄色亮尘,让铁锹的锹头处在了落尘井的井口正上方。
就在这一刻,铁锹自己抽了出去,铁锹上的橙色巨石霎时间就变回了黄色的亮土,准确地落入了落尘井之中,一点都没落到外面。
那铁锹迅速变小,成了之前的样子,飞到了铁红焰面前。
铁红焰心想:原来是这样啊,那后面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铁红焰拿起铁锹,走到了白色光箭第二个飞到的地方,用铁锹挖了一下红色的亮土。
当地上的红色亮土触碰到铁锹头的时候,那些土一下子就变多了。
(三千七百一十四)土堆
那些红色的亮土先是集中了起来,不再环绕在落尘井周围,而是都堆到了一起,然后“长高”了很多,越长越高。
她拿着铁锹走向了悬在空中的深蓝色的井启,拿了井启,然后走到了那越来越高的红色亮土堆旁边。
铁红焰再次用井启的中部触碰了铁锹柄靠近自己那端的圆面,让井启与那铁锹柄垂直。那井启发出了“吱——”的声音后,那井启就似与铁锹柄连在一起了一般。铁锹的锹头便随着持续的“吱——”声变大,大到了比那红色亮土的范围更大的时候,才不再继续变。
铁锹的锹头停止变大时,“吱——”的声音停止了,井启自己脱离了铁锹柄,悬在了空中。
铁红焰依然没立即拿井启。
她用力将铁锹拖到了红色亮土堆旁边,用有着大锹头的铁锹铲地上的红色亮土堆,当那大锹头碰到红色亮土堆时,红色亮土堆变成了红色巨石,自己跳到了大锹头上,像粘在锹头上一般稳稳地立在那里。
铁红焰将铁锹往离落尘井的方向拉了拉之后就停了下来,自己站在了离大正方形的左下角很近的地方,使用武功,将带着红色巨石的铁锹推向了落尘井的方向。这次在使用武功的时候,她依然非常注意分寸。
她用武功后,那铁锹带着红色巨石滑到了落尘井的井口附近,还是没触碰井周围那圈黄色的亮尘。
铁红焰走过去,使用武功将铁锹抬了起来,让铁锹跳过落尘井井口附近的那圈黄色亮尘,让铁锹的锹头停在了落尘井的井口正上方。
突然间,铁锹自己抽了出去,铁锹上的红色巨石霎时间就变回了红色的亮土,准确地落入了落尘井之中,还是一点都没落到外面。
铁锹迅速变小,变成之前的样子后就飞到了铁红焰面前。
整个过程没出任何问题,铁红焰很是欣慰,她决定赶紧进行下一步。
铁红焰拿起铁锹,走到了白色光箭第三个飞到的地方——落尘井一带,用铁锹挖了一下黄色的亮土。
当地上的黄色亮土触碰到铁锹头的时候,那些土一下子就变多了。
那些黄色的亮土先是集中了起来,不再环绕在落尘井周围,而是都堆到了一起,然后“长高”了很多,越长越高。
她拿着那铁锹,走向悬在空中的深蓝色井启,拿起井启后,直接走向了落尘井附近有黄色亮土地方。
铁红焰在落尘井旁边用井启的中部触碰了铁锹柄靠近自己那端的圆面,让井启与铁锹柄垂直。井启发出了“吱——”的声音后又似与铁锹柄连在一起了一般。铁锹的锹头随持续的“吱——”声变大,大到比那黄色亮土的范围更大的时候,才不再继续变。
铁锹的锹头停止变大时“吱——”的声音停止了,井启自己脱离了铁锹柄,悬在了空中。
这一次,由于担心井启会对下一步有影响,铁红焰把悬在空中的井启拿了下来,暂时放进了自己的袋子里。
(三千七百一十七)裂纹
铁红焰说着话跟那些蓝尘打招呼。
然而那些蓝尘虽然都有面孔,但是现在没有一个有表情。
铁红焰想:大概那些蓝尘也听不到我说话吧,那我用动作,它们应该能看出来吧。
她向那些蓝尘招手,然而蓝尘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围着此刻铁红焰并不能看到的壁绕着飞。
她做了些明显的动作,有些蓝尘显然注意到了,但没有一个蓝尘回应她。
过了一会儿,那壁变成了黄绿色的,铁红焰能看清楚了。
就在这时候,那些蓝尘纷纷用你自己的头撞向了黄绿色的光壁。
铁红焰又向那些蓝尘做动作,但它们依然没有回应。
她想:它们跟我说过话后并不能记住我?或者,它们太忙了,没空回应我?
正想着,那黄绿色的光壁就消失了。
那些蓝尘又开始围绕着铁红焰看不见的壁飞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黄绿色的光壁又显现出来了,那些蓝尘又开始用自己的头撞向黄绿色的光壁了。
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是,铁红焰发现那些蓝尘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好像是撞疼了。
铁红焰实在不想看那些为她提供了信息的蓝尘有些痛苦的样子,立即用手做动作比划,意在引起它们注意,希望它们不要再撞这黄绿色的光壁了。
然而没有一粒蓝尘给她回应,只是继续在那里撞。
黄绿色光壁又变成了铁红焰看不见的样子,那些蓝尘继续围绕着壁飞着,这次它们飞得速度比上一次慢了。
铁红焰看它们的面孔,感觉它们已经很累了,可那些蓝尘依旧没有停止继续飞的意思。
铁红焰想:就算蓝尘们不记得我,它们还不记得漫世盈吗?很多事情都是它们告诉我的。
于是她拿漫世盈外壳对着蓝尘晃了晃。
还是没有蓝尘回应她什么。
很快,铁红焰又能看到那黄绿色的光壁了。
那些蓝尘便又用它们的头撞那光壁,这次,它们撞光壁的速度加快了,表情显得比上次更痛苦了。
“喂!你们在做什么?”铁红焰道,“你们认不认识我?”
那些蓝尘还是只顾用头撞那黄绿色的光壁。
过了一会儿,那黄绿色的光壁上出现了裂纹。
铁红焰想:它们是想进来,还是想把我放出去?可是……它们好像已经不认识我?到底记不记得?
那些蓝尘继续用头撞那黄绿色的光壁,直到那壁下一次变成了铁红焰看不见的样子。
此时那些蓝尘没继续围着壁转,而是爬上了那壁,它们竟能贴在那铁红焰看不见的壁上。
那些蓝尘都用自己脸贴着此时并没显现出来的壁,有的蓝尘的面孔由于与壁贴得太紧,在铁红焰看来都有点变形了。
这时铁红焰根本看不到壁,有一种已经跟那些蓝尘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感觉,然而每每看到它们那因与壁贴得太紧而看起来有点变形的脸时,铁红焰便能清楚地意识到壁的存在。
铁红焰也无法阻止它们做什么,便在那里看着。
(三千七百二十)灵驼
蓝尘说道:“是啊,我们的前世都是靛尘。那时候我们被困在黑锢箱里。黑锢箱距你最远的那面变成了黑色的时候,是你对灰锤吸了一口气,那灰锤就碰到了黑色的壁,然后黑锢箱那面壁就飞了,不再挡着我们这些靛尘。那个时候,我们这些靛尘已经在黑锢箱内挣扎很久了。”
她想起了之前那些靛尘进入了灰锤化成的蓝尘,将尘元给了那些蓝尘后,那些蓝尘便有了生命,但都在重新认识彼此,似乎并不记得之前它们是靛尘时期的事情。然而这时那蓝尘竟然提到了“前世”是靛尘时的情况,这令她有些不解。
“你们……你们记得前世的事?”铁红焰问。
那粒蓝尘说道:“原本是不记得的,但是后来我们遇到了一只骆驼,它竟然是仅有的三只的温多和灵驼之一,我们这些蓝尘碰到了它身上的‘仑素’,我们便看到了我们前世的事情,所以,我们要来这里回命了。”
铁红焰立即想到了自己和野驰那两只骆驼,指着那边的骆驼问道:“是那边那两只骆驼之一吗?”
“不是。”那粒蓝尘道,“但那两只其实也是温多和灵驼,我们遇到的是另外一只。”
铁红焰说道:“你刚才说的前世……前世实际上是灰锤救了你们啊,那时候,你们这些靛尘已经把自己的尘元给了灰锤化成的蓝尘了,怎么……”
蓝尘说道:“前世,灰锤是救了我们,但如果没有你对灰锤吸了那口气,灰锤也不会碰到黑锢箱当时距你最远的那个面啊。灰锤化成了灰,我们这些靛尘可以把灰锤化成的灰变成蓝尘,然后把尘元给蓝尘回命,但是你……你是个人,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回命,便只好帮你做你需要得事了。”
“帮我?就算帮我……也不能消失啊!”铁红焰不忍道,“快告诉我,现在有什么办法让消失了的蓝尘回来!”
“回不来了。”那粒蓝尘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一开始做,就无法回头了。我们根本就没打算回头。我们这些蓝尘的数目正好足以帮你把那发着靛色光的亮土变成发着蓝色光的亮土!”
“这……”铁红焰道,“起码你还没消失,你就不要去了。”
“我已经站在蓝线上了,就算不进亮土堆,一会儿我的尘元也会从我体内出去,我也照样会消失。”那粒蓝尘道。
铁红焰说道:“能不能阻止?”
那粒蓝尘微笑着说道:“无法阻止了。为什么要阻止?其实现在这样我很开心啊。再说,就算真能阻止,如果阻止了我一个,刚才那些蓝尘就白白地消失了。如果因为差我一个,那些蓝尘就白白消失,那发着靛色光的亮土堆还不能变成蓝色,这是多大的损失!”
铁红焰难过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蓝尘道,“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别难过,我现在可是蓝尘啊,不是靛尘。没有尘元的蓝尘可是灰锤化成的啊!”
(三千七百二十九)凋落
铁红焰想: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这时那小虫巨翅扇的方向变了,就好像在对她说“没有了”一样。
接着小虫便飞走了。
铁红焰觉得这事大概是做完了,便将漫世盈放回了自己挎着的袋子里,转身立即回到了黄绿色光环围着的范围内。
然而刚一进去,她便看到了地上有了几个花瓣。
已经没有一个花瓣在发光了。
而花枝本身也在渐渐枯萎,越来越干,越来越小。
铁红焰想:蓝尘告诉过我了,这些花终究是会落的。
之前还是一片繁华,她出去了一趟,一转身,便看到了凋谢。
她从没连续看过花枯萎的过程,这次看到的竟然是花快速凋落的样子。
在注意到那些花渐渐枯萎的过程中,她发现有一朵花依然在开放,只是没在发光。
那花就是之前小虫接触过的那朵。
原来,那朵花与其它花有些不同,因为花苞内曾经包着那指角,在指角的作用下,那花苞会散发出一种人无法嗅到的气味。
那带壳小虫能嗅到那种气味,所以在那花苞尚未绽放的时候,就一直都停留在那花苞上。
铁红焰突然想:这朵花并没凋落跟什么有关?是指角吗?如果是,那我是否该再次用指角接近它?
她从自己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指角,试着用指角接近那正绽放的花,然而根本就做不到。
她拿着指角的手刚刚距那朵花近一些,就感觉到有一股力在往回推她的手。
她试着用另一只手接近那花,这次便没感到有往回推她手的力。
铁红焰明白了那花大概只是不希望那指角再次接近它。
她想:蓝尘说了,那些花终究会落,这朵应该也不例外吧,它已不希望指角回到它那里了。
她便再次把指角放回了自己的袋子里。
这时,她竟然看到那花的花瓣上出现了字,这次的内容很长,大意是告诉她,有时候,离开的,就是需要离开的。那些字还告诉她那指角可以助她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铁红焰想:是啊,有时候,离开的,就是需要离开的,我又何必试着把那指角往回放?放也放不回去……指角能助我找的是什么?会是新路台吗?不管怎样,现在先把落尘井填好再说吧。
正想到这里时,那剩下的最后一朵花的花瓣突然纷纷落了下来,那花枝又是迅速枯萎了。
铁红焰亲眼目睹了这朵花花苞绽放的过程,也目睹了它从盛放到枯萎的过程。
望着地上的花瓣,之前蓝尘跟她说过的话又在她耳畔萦绕了起来。
“我总觉得,生生灭灭这种事,是早晚要看淡的……在我看来,没有永远的生,没有永远的灭。”
铁红焰感慨万千,心想:不知此地今后是否还会再次发生奇迹,还会出现花苞,还会绽放,然后……还会枯萎……
就在这一刻,那些已经枯萎了的花枝以及地上所有蔫了的花瓣全都消失了,地上只剩下沙子,就像从来不曾有花在此处开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