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七百九十七)中层
褐手人道:“我听过你说的之后,自己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
“真是这样?”灰手人故意笑道。
“你用这种语气说话,什么意思啊?”褐手人笑着说。
灰手人笑道:“就是那个意思啊。”
“你还是觉得我陷在什么模式里面?”褐手人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灰手人继续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褐手人说:“我说的时候可是在问话啊,又不是在说一个事实。”
“那也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灰手人故意道。
就在此刻,第七个圆框内部出现了一个七边形的框。
“还真出现东西了。”褐手人说道,“第七个圆框内部。”
“那不是圆框。”灰手人说。
“有七个边吧?”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说道,“我看到的也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你我刚才说的都不完全正确?”褐手人问道。
“也不一定吧。”灰手人道。
“你是不是认为它一会儿还会发生变化?”褐手人问。
灰手人回答:“这你都猜出来了。”
“你真这么认为的啊?”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你把我的想法都猜透了。”
褐手人道:“你可以认为我猜的是第七个圆框里面那个东西接下来发生的情况,而不是你的想法。”
灰手人听出了褐手人又在用调皮的语气说话,于是也用差不多的语气回应道:“你可以认为我这么说只是在逗你。”
“哈哈!”褐手人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玩。”
灰手人当然知道褐手人说“我觉得很好玩”只是在说他的个人感受,根本就不是两人平时所说的“表层”或“深层”感觉这种情况,却依旧问道:“你觉得?哦,这是你的表层感觉还是深层感觉啊?”
褐手人没想到灰手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笑道:“这是‘中层’感觉。”
灰手人笑着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得听清楚啊,你没听清啊。”褐手人道。
“对呀。”灰手人道,“你说得清楚不代表我就能听得清楚吧?”
褐手人故意笑着“哦”了一声。
灰手人说:“说啊。”
“说什么啊?”褐手人用调皮的语气问道。
“重复刚才你说的话啊。”灰手人笑着说道。
褐手人开玩笑道:“‘重复’?就是‘背诵’吧?”
灰手人笑道:“背诵当然也行啊。”
“也行啊?”褐手人道,“哇,那就更有意思了,这次都不用你来‘背诵’我说过的话了,我自己‘背诵’就行了。”
灰手人道:“自己‘背诵’自己的,背着方便吧?而且,也算是一种重复了。”
褐手人说:“你就这么想听我‘背诵’?或者说重复?”
“是啊。”灰手人说,“不然我该怎么接着你刚才的话来说呢?”
褐手人道:“也是啊,那好,我接下来就‘背诵’一下啊。到时候你该不会说我是受环境影响才重复的吧?”
(五千七百九十八)第八
灰手人道:“我也算你说的‘环境’的一部分吗?”
褐手人说:“你当然也可以算是环境的组成部分,但是刚才我说环境的时候,想的并不是包括你的。”
灰手人又说:“你说吧。”
褐手人道:“我刚才就说这是‘中层’感觉啊。”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到中层感觉这种说法。”灰手人道。
“在我说出来之前,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的。”褐手人说。
“那这中层感觉,你此刻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灰手人问。
“我还真是有点信啊。”褐手人道。
“什么叫有点信啊?”灰手人问。
“就是字面意思。”褐手人笑道,“你觉得那个七边形一会儿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灰手人道:“没感觉。你有感觉吗?”
褐手人又说:“有,还是刚有的。”
“什么感觉?”灰手人笑道,“又是‘中层’的吗?”
“我说个‘中层’你还真用上了。”褐手人道,“算‘背诵’不?”
“就算吧。”灰手人道,“说我是重复你的话也行。”
褐手人笑了笑,道:“你我现在这样交流,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人家可能认为你我很无聊。”
灰手人说:“是啊,尤其是都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还不着急不着慌地好像多悠闲似的聊着。”
褐手人道:“你自己感觉如何啊?”
“挺好啊。”灰手人回答,“我就觉得挺好。你呢?”
“我就是因为觉得这种感觉号,才会说出若是被其他人看到这种话的。”褐手人道,“这种感觉我是真的很喜欢,就算有人旁观,被人嘲笑,我也不舍得很快放弃这样的交流。”
灰手人道:“我也一样。刚才说到你对七边形一会儿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你还没具体说呢。”
褐手人道:“你居然说了回去。”
“说回去的时候,我还真是有些不舍得啊。”灰手人道。
“不舍得什么?”褐手人故意问道。
“不舍得转换话题啊,刚才跟你说的多好玩。”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但转换了也不错,毕竟我们要说关于七边形变化趋势的话题啊。”
“你说吧,变成什么样?”灰手人问道。
“我感觉吧,可能会变成圆框。”褐手人道。
“第八个圆框吗?”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说,“刚才我们就提过第八个圆框了。”
灰手人道:“确实提过,但刚才我们似乎是认为第八个圆框会直接出现的吧?”
褐手人说道:“那时讨论这个话题,我是这么想的,反正没想到第七个圆框内部会出现一个七边形的框。”
灰手人说:“此刻想到这个倒也及时,比我这个没想到的好。哦,对了,这还不能说成‘想到’,要说成是‘感觉’到的才准确,对不对?”
“是啊。”褐手人道,“这明明就是我的‘感觉’。”
“你不提一下‘中层’了?”灰手人笑道。
“我这明明就是表层感觉啊。”褐手人道,“我这次可没开玩笑。”
(五千七百九十九)调皮
灰手人说:“表层感觉就是会变成圆框,那你试试能不能来点深层感觉。”
褐手人笑着说道:“我连‘中层’感觉都没有,哪里来深层感觉呢?”
灰手人没想到褐手人再次提到了“中层”,于是道:“我还以为你已经一本正经地说事了呢。”
褐手人道:“不算正经吗?”
“你说呢?”灰手人笑道,“正经的话,你还说什么‘中层’?”
“哈哈……”褐手人笑着说道,“我提到‘中层’只是为了说我还没来深层感觉啊。”
“但听你那么说话,我还是想笑。”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想笑就对了啊。”
“你刚才还问我‘不算正经吗?’来着。”灰手人道。
“是问了啊。”褐手人道。
“你那语气,意思就是算正经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没错啊,就是算正经。但是,正经中带着那么一丝不正经。”
灰手人道:“你现在如此调皮了。”
“你不也一样?”褐手人问道。
“你认为这样调皮下去是不是很舒服?”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说,“越调皮越有意思,在我看来。”
灰手人道:“现在你我好像都已不怕耽误事了。”
褐手人说:“没错,就是不怕。”
灰手人说:“我刚才还有一阵是有些担心的。”
“我也有一阵啊。”褐手人道,“就是不知道你那阵跟我那阵担心是不是在同一时间。”
灰手人道:“虽然不知道我们担心的时候在不在同一时间,但我们已经可以知道此刻我们不怕是同一时间的。”
“说得对。”褐手人说,“不怕的感觉真不错。”
“其实有时候不怕也不代表危险不会来临。”灰手人道,“你说是不是?”
褐手人说:“是的,可不怕的时候,人似乎就会多一些面对危险的勇气。”
灰手人道:“面对危险的勇气还是很重要的。”
褐手人道:“我们多了这些勇气,如果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算不算相对降低了危险?”
“可以算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可是我有时候感觉会变。”
“我也会。”灰手人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变得担心?”
“连这层意思你都能听得出来。”褐手人说道。
“一定能听出来。”灰手人道,“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
褐手人又说:“你觉得你还有多久就再次变得会害怕了?”
灰手人说道:“希望很久很久以后。”
“只是希望。”褐手人道。
“也只能是希望。”灰手人道。
“莫非你感觉出的并不算多有利的?”褐手人问。
“是的。”灰手人说,“说真的,我感觉没多一会儿,我就会再次陷入某种担心中。”
“而且是担心危险?”褐手人问道。
“正是。”灰手人道,“关键是,我现在这种不怕的心态似乎很难持续长。”
褐手人道:“我也一样啊,顺其自然吧。”
(五千八百)第九
就在此刻,树珠上方那个七边形的框真的变成了圆框,圆框里面又出现了第九个七边形的框。
“果然跟我们想的差不多,七边形的框变成了圆框。”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这第八个七边形的框内部还出现了第九个框。”
“也是七边形的。”褐手人道,“这也令人没想到。”
灰手人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就算出现第九个框,也会是圆形的?”
褐手人说:“我都没想到会出现第九个框,不是说认为不会出现,只是还没想到会不会出现。”
灰手人又说:“你认为这第九个七边形的框到时候会变成圆框吗?”
“我还没想出来。”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你猜我有没有想出来?”
“我猜不出来啊。”褐手人说,“既然你这么问,那应该就是想出来了吧?”
灰手人道:“不是。”
“你这么有意思,没想出来还要问我?”褐手人问。
“问嘛,既可能是想出来了才问你,也可能是没想出来就问你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倒也是啊。那你此刻有没有新感觉了?”
“还是没有。”灰手人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新感觉?”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道:“正在想啊。”
“想出来没有?”褐手人问道。
“要是这个都能提前想出来,那好多事就好办多了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笑着问道:“你认为想不出来?”
灰手人故意用调皮的语气说道:“你怎么问我这个?”
褐手人说:“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认为想不出来,那么你其实根本没必要想啊,你说是不是?”
灰手人又从褐手人的语气里听出了调皮的味道,便说:“我可没说我认为想不出来啊。”
褐手人道:“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我既没认为想得出来,也没认为想不出来。”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可真会说话啊。”
“你不也是?”灰手人笑道,“我还没说自己怎么认为的时候,你就先假设我认为想不出来。是不是你说的‘如果你认为想不出来’啊?”
褐手人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你这样斗嘴,我觉得特别快乐。”
“不光你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啊。”灰手人说道。
“我还真想就这么跟你斗嘴一直斗下去。”褐手人道,“以前我们可不曾这么玩儿。”
灰手人说道:“我也想一直啊。说到此处,你是不是又有点担心了?”
“你又说到我心里去了。”褐手人说,“我就是一想到能不能跟你一直这么玩儿,就会有点担心,但可能过一会儿又想开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灰手人又说:“这就是我们刚才说过的会变的吧?”
褐手人道:“是啊,你呢?”
“我跟你一样啊,想到能不能跟你一直这样玩儿下去,就担心出什么事情,我还没跟你这样玩儿够啊。”灰手人道。
(五千八百零一)居住
褐手人说:“大概正是因为经历了某种快乐不舍得放手,所以我患得患失了起来?”
灰手人说:“我在想是不是体验了各种感情之后,就更容易难以放开。”
“有可能吧。”褐手人道,“说不定,这正是像我以前那样的工具不被鼓励有太多感情的原因。”
“我以前也是个工具,就是个纯粹做事的工具。”灰手人道,“工具若是有了太多感情,便可能因为那些感情而影响完成任务吧。”
褐手人道:“其实影响完成任务的因素还是挺多的。”
“对。”灰手人道,“感情太多造成的影响可能还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大。”
“你是不是已经想起我们这次进行的任务了?”褐手人问道。
“你是不是居住在我脑中?”灰手人问道。
“又想到一起了?”褐手人说。
“是啊。”灰手人道,“不是只有一两次的问题了。”
褐手人又说:“一次又一次,我倒是觉得你我像是互相居住在彼此的脑中。”
灰手人说:“什么时候入住的?”
“大概就是这段时间吧,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中。”褐手人道。
“以前为什么就没到过这个程度呢?”灰手人道。
“大概就是因为我们接受过化纳了吧?”褐手人问道,“经过了化纳,却不曾到现在我们这样的环境。”
“这环境的作用好像还挺特别。”灰手人说。
“好像能令人褪去一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褐手人问道。
“差不多吧。”灰手人道,“要真是这样的话,这环境本身的出现其实不太像是那谁行动的结果啊,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也许不是他原来的目标。”褐手人道。
“我明白了。”灰手人道,“他可能有别的目标,但不一定实现了,尽管用了那些特殊的本事。”
“对,就算能随意使用某些特殊本事,也不代表使用了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褐手人说。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连我们此刻正处在怎样的情况下,他都是费很大劲也无法了解到?”灰手人问。
“你觉得他会使用某些特殊本事寻找你我吗?”褐手人问道。
“我觉得会。”灰手人道。
“目前的情况会不会是他依然在找的过程中?”褐手人道。
“如果找不到,是不是我们就能逃过什么了?”灰手人问。
“逃过?”褐手人说。
“你不想吗?”灰手人问道。
“当然想。”褐手人道。
“可你认为很难?”灰手人道,“难以逃出他的掌心?”
“也没完全这么认为。”褐手人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把话说绝对了。”灰手人道。
“是有这个原因,但还有个原因就是我真觉得难以逃脱的可能性更大些吧。”褐手人道。
“此刻的感觉?”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说,“就是此刻的。”
“表层的?”灰手人问。
“表层的。”褐手人道,“现在我好像依然很难有深层的感觉,当然,也没有‘中层’的。”
(五千八百零二)预期
灰手人一听褐手人再次提到了“中层”,笑道:“那你什么时候有了‘中层’的,赶紧跟我说一声啊。”
“我有‘中层’的感觉时,估计你也会有。”褐手人故意调皮地说。
灰手人也调皮地说道:“那就期待吧。”
就在此刻,那第九个七边形的框也变成了圆框。
“变了,变了。”灰手人看见后便说。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你看见的纱的颜色变了呢。”褐手人道,“要不是我看见第九个框发生的变化的话。”
灰手人说:“我眼前的纱有一段时间颜色没变化了,但是,好像也跟刚才不大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褐手人问道。
“好像在抖动。”灰手人说。
“好像?”褐手人道。
“就是不想说得太绝对。其实在我看来就是抖动。”灰手人说,“这种情况我说得没那么绝对,似乎也没必要。”
“你刚才认为有必要,那应该就是有必要了。”褐手人道。
“你看……”灰手人道笑道。
“怎么?”褐手人故意问道。
“说得好像我起初的想法就不会错一样。”灰手人说道,“你是不是又陷再了……”
褐手人道:“我一猜你就会这么说。”
灰手人道:“既然猜到了,那么听到后是不是就觉得特符合预期?”
“这也算预期啊?”褐手人笑道。
“那不说预期,就说是预想吧。”灰手人道。
“倒是跟预想的一样。”褐手人道。
“你如此认可我说的‘预想’,大概可以说明你也认为是预想,而非预期了。”灰手人说。
“你这么认真?”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知道褐手人说这话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也明白对方并非真认为自己是这么说是认真的。在哈哈一笑后,灰手人便说道:“对,特认真。”
褐手人说道:“你这时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不认真呢。”
灰手人道:“对呀,刚才也不是谁在说我认真啊。”
褐手人说道:“对比鲜明。”
“什么对比?”灰手人说,“跟以前对比吗?”
褐手人又说:“跟化纳之后的以前对比。”
灰手人说道:“那时候,我倒是真的认真。”
“你觉得我呢?”褐手人问道。
“也是啊。”灰手人道,“那时敢不认真吗?”
“你说得好像现在咱们的不认真,主要是因为‘敢’一样。”褐手人说。
“有没有这个因素?”灰手人问道。
“有。”褐手人笑着说道,“因素肯定是有,但这是主要因素吗?”
灰手人道:“你都知道不是,还问我。”
褐手人道:“不知道还问,在这种环境中不是很正常吗?”
“也对啊。”灰手人说,“好像不止一次了啊。”
褐手人说:“你我明知故问,是不是又是反复行为啊?”
灰手人说道:“对,反复行为,是不是又是受环境影响的?”
“很可能是啊。”褐手人道,“你知道我只是不想说绝对了。”
灰手人说:“这次反复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不错?”
(五千八百零三)相间
褐手人说道:“就是重复呗,好像挺多次反复的时候都感觉不错。”
“大概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重复。”灰手人道。
“习惯了算是对我们有利的吗?”褐手人问道。
“从刚才的所谓经验看,似乎不算啊。”灰手人说,“但就是觉得这种感觉还不错。其实刚才的所谓经验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经验。”
“在这样的环境下,恐怕很难找到真正的经验。”褐手人说道,“反正舒服就行,是吗?”
“你的意思呢?”灰手人问。
“应该是跟你的意思一致的。”褐手人道。
“看来你又知道我的意思了。”灰手人说道。
“没错。”褐手人道。
“纱变色了。”灰手人说道。
“变成什么颜色了?”褐手人问道。
“黄绿相间。”灰手人道。
“这我倒是没想到啊。”褐手人说。
“我也没想到。”灰手人说。
“那上面的数字你看清了吗?”褐手人问道。
“还是没有看清。”灰手人说,“看不到正面啊,怎么才能看到呢?”
“都变成黄绿色了还看不到,那是不是要等变成黄颜色的才行?”褐手人问道。
“起码现在的颜色跟黄颜色有关系了。”灰手人道,“要是像刚才那样,一会儿绿一会儿棕的,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跟黄颜色联系起来呢。”
“这么说也是啊。”褐手人说,“好像比之前的情况好点似的。”
灰手人又说:“可惜还是看不到数字是什么。”
“此刻你感觉一会儿能看到吗?”褐手人问道。
“能。”灰手人回答。
“一定?”褐手人问。
“一定。”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还要等待的时间会很长吗?”
“此刻我感觉并不短。”灰手人道。
“表层感觉?”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问:“你相信这种表层感觉吗?”
“不能说相信。”灰手人说道。
“半信半疑吗?”褐手人问道。
“差不多吧。”灰手人道。
“你记不记得之前出现过的一些表层感觉,你都是相信的?”褐手人问道。
“记得啊,还没过去多久。”灰手人说道。
“这次又没那么相信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褐手人问道。
“好像不那么相信更正常一些吧?”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道:“也是啊,你说你这是表层感觉。按我们以前的经验来看,表层感觉好像可信度并不是很高。”
“对,原本是这样。但是今天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信表层感觉的次数上去了,这次我没那么相信,反倒显得奇怪了些。”灰手人道。
“连你自己都感到奇怪了?”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就明显跟刚才那种我相信表层感觉的情况不一样。”
“还算适应?”褐手人问道。
“就算适应吧。”灰手人说,“虽然奇怪,但奇怪的事也不是不能适应的。你听我说了那些话后,适应吗?”
“适应啊。”褐手人回答,“很容易就适应了。”
(五千八百零四)闪影
灰手人说:“你看,那树珠左边。”
褐手人道:“好像有影子闪过,是我看错了吗?”
“没看错。”灰手人道,“我也看到了影子。”
“树珠右边!”褐手人道。
“也出现了影子。”灰手人道。
“那两个影子跟树珠上方的东西有没有关系?”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我都没看清楚那两个影子是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我眼前有纱,所以看不清楚啊?”
“应该不是因为你眼前有纱。”褐手人道。
“莫非你也没看清楚?”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道,“看不清楚啊。”
“你感觉它们还会再次出来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应该还会。”
“表层感觉?”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故意开玩笑说:“‘中层’感觉。”
灰手人道:“不会吧?”
“你猜?”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猜什么啊?你还能真有‘中层’感觉啊?”
“那你还问?”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当然会问啊,不问,怎么能听你多用调皮的语气说句话啊?”
褐手人又说:“你就为了我多用调皮的语气说句话?”
“不行吗?”灰手人也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褐手人道:“行,当然行,我还多听到了呢。”
“你多听到什么了?”灰手人问道。
“多听到你用调皮的语气说话啊。”褐手人道,“哦,我这次说的可不是跟你刚才说的一模一样的啊,我没有‘背诵’,你说的是‘说句话’,我说的是‘说话’,区别你能看到吧?”
灰手人又说:“能,但你只是去掉了我话里的字啊。”
“对啊,所以不一样了。”褐手人道,“重点是,我确实多听到了你用调皮的语气说的多句话啊,不止一句,是不是?”
灰手人问道:“就这个区别?”
“是啊。”褐手人笑道。
“行吧。”灰手人说,“那你刚才没出现深层感觉吧?”
“你知道我不大可能出现‘中层’感觉,你就会在表层感觉和深层感觉里猜想,然后,你就问了这话,莫非你觉得我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时间能出现深层感觉?”褐手人说道。
“你连说话都不会说绝对了吧?”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那我可以说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时间绝对不会出现深层感觉吗?”
“不能。”褐手人说。
“你看……”灰手人故意说道。
“你……”褐手人道,“你又是故意的。”
“对呀。”灰手人说,“你呢?”
“你知道啊,你知道了,我就不说了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用调皮的语气说道:“哈哈,不说就不说。”
“我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出现深层感觉了。”褐手人说。
“我也是。”灰手人说道。
“那你有没有出现‘中层’感觉啊?”褐手人问道。
“你又来……”灰手人说。
“反正你愿意看到我这样,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你什么都知道,还问。”灰手人笑道。
(五千八百零五)你瞧
褐手人说:“你不也经常明知故问?”
“我一说你,你就说到我这来。”灰手人道。
“那当然,两个人都用调皮的语气说话,更有气氛啊。”褐手人说。
“你我现在都那么注重气氛,也是个奇迹。”灰手人笑道。
“就是喜欢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褐手人道。
“尽管也担心?”灰手人问道,“担心这样会误事?”
“是有些担心的。”褐手人说,“但又难以就这样不说了。”
灰手人又说:“其实还是不得不吗?”
“你又是故意问的吧?”褐手人笑道。
“我问得这么正经你都能听出来?”灰手人问道。
“跟你问得正经不正经没关系啊。”褐手人说。
“怎么没关系?”灰手人道,“说话不是要听语气的吗?难不成我现在说句什么,你都在觉得我在活跃气氛啊?”
褐手人道:“那可不是啊。你说话是不是在活跃气氛我能听出来。”
“怎么听出来的?”灰手人又故意问道。
“你瞧,你这话又是。”褐手人说。
“你没回答我。”灰手人说。
“这不需要我回答啊。”褐手人道。
“怎么不需要?”灰手人问。
“我不回答,你就不知道吗?”褐手人问道。
“你猜,我知不知道?”灰手人说。
“这还用猜?”褐手人问。
“那你具体说说。”灰手人道。
“这么明显的事,偏要让我说出来。”褐手人道,“我就问一句,你能不能分辨出我是不是在故意活跃气氛?”
“你可真行。”灰手人说。
“怎么啦?”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不正面回答我问题。”
“我又不是他。”褐手人再次笑道。
“啊,我也发现了,现在我有时候跟你说话,就跟盘问他似的。”灰手人笑着说。
褐手人道:“你也发现了啊?”
“难道你跟我说话不像?”灰手人问。
“像啊,非常像。”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你为什么要跟我那么说话,像盘问他那样?”
“因为好玩啊。”褐手人道,“盘问他是一本正经地盘问,像盘问他那样跟你说话,就会出来一种好玩的气氛。”
灰手人道:“你看……”
“怎么?”褐手人说,“你让我说出你想说的了?”
“对。”灰手人说。
“所以我也不用再问你了,你也不用再给我解释了?”褐手人问道。
“就是啊。”灰手人道。
“我看,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一定会解释吧?”褐手人问道。
“那可说不准。”灰手人说。
“那你解释刚才的问题了吗?”褐手人问道。
“你认为我解释了,就是解释了。”灰手人说,“你要是认为我没解释呢,我说我解释了也没用吧?”
褐手人道:“这话对你说,也一样吧?”
灰手人道:“你又在活跃气氛。”
“你又听出来了?”褐手人问道。
“你这太明显了,是不是?”灰手人问道。
“还算明显?”褐手人道,“我要怎样说才不明显?”
(五千八百零六)同种
灰手人用调皮的语气说道:“怎么说都明显啊,在我看来。”
褐手人笑道:“所以我无论在说什么都像是在活跃气氛吗?”
灰手人说:“倒也不是。”
褐手人说:“好像又有影子闪过了!”
“树珠左边吧?”灰手人道。
“对。”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树珠右边也出现了。”
“每次都是先左后右,就像有规律一般。”褐手人道。
“其实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是啊,也只能是说说而已,在这样的地方,哪里能有什么规律啊?一切都是未知的。”
灰手人又说:“消失了。”
“闪过的总是消失得那么快。”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是啊,就好像在提示我们什么一般。”
褐手人又说:“提示什么?”
“我不大想说那个。”灰手人道。
“看你这样,我大概想出来你不大想说的是什么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闪过意味着什么,你肯定能想到。”
褐手人道:“你想说的果然是这个。”
灰手人又说:“什么?”
“时间短呗。”褐手人说道。
“没错。”灰手人说道,“时间就是这么短暂。”
“不知道那树珠两边会不会再次有影子闪过啊?”褐手人问道。
“你感觉会有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就算再次有影子闪过,也跟刚才闪过的不一样了吧?”
“是的。”灰手人说,“哪怕跟刚才闪过的是同种影子。”
“就算是形状相同的影子,两次也不一样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当然了,时间就不一样了。”
褐手人道:“我就知道你想说这个。”
“我知道你知道。”灰手人道。
“你说,我们,会不会就像刚才的闪过的影子一样?”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你果然还是直接说出来了。”
褐手人道:“不管我是直接说,还是不直接说,反正你都会懂。”
灰手人又说:“很好懂啊,但又不希望是那样,对吧?”
褐手人说道:“对啊,你说,如果真的像那样,以后……”
灰手人道:“像闪过的影子?然后……还有以后?”
褐手人说:“如果有呢?”
灰手人道:“那自然是很好的。”
褐手人道:“但如果你我都如闪过的影子一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相遇吗?”
“我可不愿意想着刚才闪过的影子来考虑这个问题啊。”灰手人说。
“我明白。”褐手人说。
“树珠左边闪过的影子,跟树珠右边闪过的影子,不曾相遇吧?”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道,“同样是树珠左边闪过的影子,两次闪过的也不曾相遇。”
“对。”灰手人说,“同样是树珠右边闪过的影子,两次闪过的也不曾相遇。我这可不算‘背诵’你的话啊。”
褐手人说:“没想到在说完如此令人感慨万千的话后,你却还是加上了那么一句调皮的话,好像在活跃气氛一般。”
(五千八百零七)棕绿
灰手人道:“就是在活跃气氛,你这么想一点也没错。”
褐手人道:“如果一会儿再次出现影子闪过呢?”
“那挺好啊。”灰手人说。
“有没有机会两个影子同时闪过,并且相遇?”褐手人问道。
“同时闪过,倒是有可能的。”灰手人道,“要说会不会相遇,真不好说。”
褐手人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感觉了?”
“新感觉?”灰手人说,“没有啊。”
褐手人说:“原来这不是你的感觉啊。”
“不是。”灰手人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很随意。”
“这个时候你也会说得很随意?”褐手人故意问道。
“是啊,你不也是?”灰手人问道。
“也是。”褐手人说,“只是,就算再随意,我也依然不大想说绝对的话。”
“那可能是因为被这里的环境控制了吧?”灰手人说道,“我也一样。”
“你现在也依然不想说绝对的话吗?”褐手人问。
“你也用问?”灰手人笑问。
“你又是故意的吧?”褐手人问道。
“每次你都能一下子就听出来。”灰手人道。
“就算不听,我也知道。”褐手人说。
“为什么?”灰手人问。
“因为我也那样啊。”褐手人道。
“因为一致?”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
“纱的颜色发生了变化。”灰手人道。
“变成什么颜色了?”褐手人问道。
“棕绿色。”灰手人说。
“棕绿?”褐手人问道。
“就是把棕色和绿色混合起来的那种颜色。”灰手人回答。
“这么看,比刚才离黄颜色还要远了啊?”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刚才好歹是黄绿色,比起棕绿色,那黄绿色离黄色终归是近一些的。”
褐手人又说:“可现在远了,你看到数的正面了吗?”
“没看到。”灰手人道,“我再试试。”
“试?”褐手人道,“是要特意找角度吗?”
“是啊,找个试试。”灰手人说,“就是随便动动,看看管不管用。”
褐手人说:“管用吗?”
“正在试。”灰手人道。
“难道是看到希望了?”褐手人问。
“没有。”灰手人说,“但还是在执着地试。”
“在没看到希望的时候执着一阵子,说不定就看见希望了呢?”褐手人问。
“嗯,有可能啊。”灰手人说。
“你真这么认为?”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说。
“不是受我那句废话的影响吧?”褐手人问。
“首先呢,我不觉得你那是废话,其次,我还真就是自己这么想的。”灰手人道。
“你没感觉到什么吗?”褐手人问。
“没有啊。”灰手人说,“我就是那么一说,现在一点也不觉得有可能看到数字正面。”
褐手人道:“你是不是认为等那纱变成黄颜色后就能看到了?”
灰手人道:“此刻我也不确定。”
“试的结果如何?”褐手人问。
“看不到。”灰手人说,“不管我怎么动,那数字都用它的侧面对着我。”
(五千八百零八)偏棕
褐手人道:“还是这样?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灰手人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褐手人又说:“那你此刻认为它能变黄吗?”
“不知道。”灰手人回答。
“还是没感觉?”褐手人问。
“没感觉。”灰手人说道。
“风声,风声再次响起了!”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我听到了,但好像跟刚才的风声不一样了啊,这次的风声就跟平时我们听到的差不多。”
褐手人说:“我们要不要行动?”
“不是那种风声,我们还要行动吗?”灰手人问。
“没想好呢。”褐手人说道,“如果真要行动,也要快才好。”
“可我现在还没决定。”灰手人道。
“我也没决定。”褐手人说,“我觉得我需要先看看他的情况才行。”
“确实需要先看他的情况。”灰手人说,“你觉得他怎样?”
“好像有点变化。”褐手人说道。
“哪方面的?”灰手人问道。
“脸色。”褐手人道。
“对,我也发现他脸色有了点变化。”灰手人道,“但我又不敢确定,毕竟那纱还在,我还以为我看到他脸色的变化是由我看到纱引起的。”
褐手人又说:“你担心因为你眼前有数字出现的同时有了会变色的纱,所以看到的他的脸色变化不准?”
“是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问:“那你看树珠附近的东西发生颜色的变化时,为什么不怀疑自己?”
灰手人先是一愣,想了一下,说道:“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褐手人问。
“我看树珠附近的东西时,那纱和数字就会突然消失一下。”灰手人说道。
“你刚才没说这个。”褐手人道。
“我刚才根本没意识到这点。”灰手人道,“我在看树珠附近的东西时,看得很清楚,也没想那么多。你这么一提,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看其他地方呢?”褐手人问道。
“除了看树珠以及树珠附近的东西之外,我看其他地方时,那纱都不会消失,当然,数字也不会消失。”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无论是看树珠附近的东西时,还是看树珠本身时,全都是这样?”
“对啊。”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问:“那你看树珠附近的东西时,跟看树珠本身时,自身有没有感到其他方面的不同?”
“没有。”灰手人道,“就是一样的。”
褐手人说道:“现在你觉得他的脸色有什么具体的变化?”
“他的脸色,比起刚才,好像偏棕色了?”灰手人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因为受纱的影响而看错了。”
“我看到的也是这样。”褐手人说道。
“你觉得为什么它会变得偏棕了?”灰手人问道。
“会是因为受树珠上方出现的东西的影响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我也正往这个方向想呢。”
褐手人又说:“你认为可能性大吗?”
灰手人说:“我现在只能说,还没想清楚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五千八百零九)看数
褐手人“哦?”了一声后,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认为,还说不定是谁影响谁的呢?”
“就是这个意思。”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是不是树珠上面颜色的变化,有可能是受了他影响的?”
“我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灰手人道,“虽然按道理来说,树珠没那么容易被一个普通人影响,但是,刚才出现的一些情况,能体现的大概就是他在跟树珠之间发生作用。”
褐手人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灰手人说:“那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影响树珠和树珠影响他比较起来。”
褐手人道:“我现在没什么倾向。”
“又变色了!”灰手人道。
“什么变色了?”褐手人问。
“我看到的纱。”灰手人道。
“变成什么颜色了?”褐手人问道。
“说不清。”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啊?”了一声。
“就是说不清楚的。”灰手人道,“总在变。”
“你是说,一直在变,所以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褐手人问道。
“没错。”
灰手人答道:“就是一直在变。”
“在哪些颜色之间转换啊?”褐手人问道。
“反正应该没有黄颜色。”灰手人道,“除了黄颜色以外,它在一部分颜色之间渐变。”
褐手人道:“你有没有试试看数字?”
“正试着看,还没试完,继续试啊。”灰手人回答。
“有结果了就跟我说一声啊。”褐手人道。
“你盯着他和树珠呢吧?”灰手人问道。
“盯着呢。”褐手人道,“我知道你又要主要看纱上的数字了,特意盯着呢。”
“我虽然在看数,但也会想办法注意着他和树珠,但因为注意力偏向看数,就有可能偶尔忽视别的,所以特意跟你说了一下。”灰手人说道。
“我明白。”褐手人道,“你看到数是几了吗?”
“没看到。”灰手人道,“跟刚才的情况差不多。”
“那风声好像停了。”褐手人说。
“我也听不到风声了。”灰手人说道,“这次的风声就跟平时听到的差不多,似乎挺普通的。当然,我只是说我听后觉得挺普通的,不代表它真是什么普通的风啊。”
“我明白。”褐手人道,“你又是不想说绝对了。”
“没错。”灰手人道,“那风停了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变化?”
“没发现。”褐手人说,“你看数方面呢?”
“也没发现什么新变化。”灰手人道。
话音刚落,新变化就发生了,灰手人赶紧说:“有了!有了!刚出现的。”
“什么?”褐手人问。
“颜色变回棕绿色了。”灰手人道。
“不再出现其他颜色渐变了吗?”褐手人问。
“对。”灰手人说,“起码现在是没出现了。”
褐手人又说:“一会儿呢?还会出现吗?”
“不知道啊。”灰手人说道。
“没有感觉?”褐手人问。
“一点这方面的感觉都没有。”灰手人道,“如果出现了我跟你说啊。”
(五千八百一十)傻气
褐手人道:“这次的风声已经停了,算不算我说话太多耽误过去了?”
灰手人说:“就算要硬说成是耽误了,那也是我耽误的吧?”
“其实在你心里,这跟耽误没什么关系,是吧?”褐手人故意问道。
“当然了。”灰手人道,“之前已经说过了,这次的风声听后觉得挺普通的。”
褐手人说道:“一猜你就会说这个。”
灰手人说:“这是事实吧?”
“是啊,但你刚才还说了后面的话。”褐手人道。
“你还记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当然记得。”
“那你怎么不说?”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笑了笑。
“你笑什么?”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笑。”
灰手人也笑了。
“你笑什么?”褐手人问道。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笑。”灰手人说道。
“哈哈!”褐手人说道,“你又‘背诵’我的话。”
灰手人说:“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啊。”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笑的原因是什么什么吗?”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
“是什么啊?”褐手人道,“你把完整的说出来。”
“有必要吗?”灰手人笑道,“都这么明显了。”
“就是明显才有必要。”褐手人说。
“为什么?”灰手人道,“为什么明显才有必要?”
“明显的事还特意说出来,岂不是更好笑?”褐手人问。
“原来出发点是好笑啊。”灰手人说。
“对啊。”褐手人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当然是能制造点好笑的就制造点了。”
灰手人又说:“要是我说出来一点都不好笑呢?”
“没事啊。”褐手人道,“你尽力了就行啊。”
“尽力什么啊?”灰手人问道。
“尽力制造好笑的啊。”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我们可真不像是来完成任务的了。”
“还行。”褐手人道,“还行吧……”
灰手人又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你现在怎么随便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好笑了?”
“那可能是你觉得我好笑吧。”褐手人说道。
“你?”灰手人问道,“你觉得我好笑吗?”
“你觉得我好笑,我就觉得你好笑。”褐手人道。
“这样也成?”灰手人故意问道。
“是啊。那先不说这个,你先说刚才的事啊,就是我让你说清楚的那个。”褐手人道,“我第一次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笑’之后,你重复了我的话,但没说出来啊,你没说出我为什么笑。”
灰手人说:“因为你知道我后面的话是什么,如果说出来,就成了‘背诵’我的话了啊。”
褐手人道:“就是啊。”
“我这么认真地说了出来,我感觉有点蠢啊。”灰手人道。
“你明明说对了,为什么感觉自己蠢啊?”褐手人笑着问道。
“多傻气,你不觉得?”灰手人道,“这么说也太直接了。”
褐手人说:“我就是要听这种直接的啊。”
(五千八百一十一)又笑
灰手人说:“那好,你要是不觉得有问题,我就一直这么说下去。”
褐手人道:“我愿意一直听下去。”
灰手人又说:“我还说刚才的事,直接说,你会听烦吗?”
“不会啊,你说。”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刚才我问你怎么不说,如果你要是说了,很可能就会重复我后面那句‘不代表它真是什么普通的风啊’,你一重复,就会想到‘背诵’,好像你背诵我的话一样,这就是你不说的具体原因啊。”
“嗯,这次很详细。”褐手人道。
“你不觉得我来回来去说显得很不正常吗?”灰手人问道。
“不觉得啊。”褐手人说。
“为什么?”灰手人问。
“这还用问?”褐手人道。
“你又想制造什么气氛啊?”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说,“我感觉出你想笑了。”
“我还感觉出你想笑了呢。”灰手人道。
“只能说你的感觉没错啊。”褐手人说道。
“你的感觉也没错。”灰手人说。
“此时此刻,气氛已经制造出来了。”褐手人道。
“你制造的。”灰手人道。
“没有你的参与,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制造出气氛来。”褐手人说。
“当然可以啊,一个人制造气氛有一个人的办法。”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那你一个人给我制造一下。”
灰手人道:“你一个人能制造出来,不代表我一个人也能啊。”
褐手人说道:“你是不是又进入某种模式里了?”
灰手人道:“你还没说时,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了。”
“那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啊?”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我才不回答啊。”
“为什么不回答?”褐手人笑道,“不敢吗?”
“我才不想说你说的不对。”灰手人笑道。
“那你就说我说的是对的啊。”褐手人道。
“我也不会这么说。”灰手人说。
“这么说怎么了?”褐手人问。
“这么说我不就相当于承认了吗?”灰手人问。
“承认什么了?”褐手人故意问道。
灰手人说道:“承认自己进入某种模式了呗。”
褐手人道:“看来你这么不想承认啊。”
“如果换成你,你想承认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笑而不语。
“又笑。”灰手人说道。
“你不也在笑着?”褐手人问道。
“我笑跟你笑一样吗?”灰手人道。
“一样啊。”褐手人说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你又来这一套!”灰手人说。
“回答嘛。”褐手人道。
“你想听我回答些什么?”灰手人故意问。
“你回答就行了啊,你回答什么,我就能听到什么啊。”褐手人说,“这不是很自然的事?为什么还要问我想听什么?”
“哈哈……”灰手人道,“你又来。”
“我怎么了?”褐手人问。
“你不止一次了。”灰手人说。
“是啊,像我们这种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是经常要重复吗?”褐手人道,“重复多正常啊,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