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七百八十二)很窄
灰手人说:“估计差不多吧,你说。”
“像以前我们看到的一块石板上凸出来的字。”褐手人道,“那些字从侧面看,其实就是一个面,很窄的一个面,从正面看才能看出是什么字来。”
“你想到的果然是这个。”灰手人道。
“真一样?”褐手人说。
“是啊。”灰手人说道。
“跟你这次说的应该也有些区别吧,绿纱跟那块石板情况还不一样。”褐手人道,“听你说的,你看到的数应该是立在绿纱上的吧?”
“是。”灰手人道。
“而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些吐出来的字并不是‘立’在石板上的,而是‘躺’在石板上的。”褐手人说。
“确实如此。”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现在你看到的什么样了?”
“那些线还是忽粗忽细的。”灰手人道,“我只要变换个角度,那数也自己变换角度,反正就是,不管用哪个侧面对着我,都肯定是用侧面对着我的。”
“太有针对感了。”褐手人说。
“很明显的针对感。”灰手人道,“但我又找不出原因。”
“他腹部传出来的雨声好像又发生变化了。”褐手人道。
“没错。”灰手人道,“又变了,又好像快停了一样。”
“雨滴声越来越轻。”褐手人道。
“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停下来。”灰手人道。
“你觉得会不会停下来?”褐手人问。
“会。”灰手人道。
“表层感觉?”褐手人问。
灰手人“嗯”了一声,又问:“你呢?”
“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感觉。”褐手人道,“我就说你感觉来得快吧。”
“就这也叫快?”灰手人道,“还是表层感觉,又有多大意义呢?”
褐手人说:“你觉得你这次的表层感觉可信吗?”
“自认为还算可信。”灰手人道。
“可信的,就是有意义啊。”褐手人道。
“我说了是‘自认为’。”灰手人道。
“也不完全是你自认为。”褐手人说。
“哦?”灰手人说。
“我也认为。”褐手人道。
“你认为我这次表层感觉可信?”灰手人问道。
“对啊。”褐手人说。
“根据什么?”灰手人问道。
“没什么根据,就是这么认为而已。”褐手人道。
“那你这算不算表层感觉?”灰手人问道。
“我看不算。”褐手人道。
“你觉得你这算什么?”灰手人又问。
“就算认为而已。”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就算你我都认为我那感觉可信,它也不一定就真是对的。”
褐手人说:“我的感觉来了。”
“表层感觉?”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道。
“具体是什么感觉?”灰手人问道。
“跟你刚才说的一样。”褐手人道,“我觉得雨声快要停止了。”
褐手人这话刚说完,雨声就停止了。
“真停了。”灰手人道。
“这就证明你刚才来得那么快的感觉准了吧?”褐手人道。
“证明你的感觉准。”灰手人说。
“我们感觉的内容一致啊。”褐手人说。
(五千七百八十三)搞懂
灰手人道:“是不是又陷入了?”
“好吧,那我这么说,我们的感觉都准了。”褐手人说,“但是你的感觉的确来得快不少啊。”
灰手人说:“你还是要强调这个啊。”
“我强调的是事实啊。”褐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就在此刻,灰手人看到绿纱发生了变化,便没继续跟褐手人说那个话题,只是道:“我看到的纱跟刚才不一样了。”
“有什么变化?”褐手人问,“你不说‘绿’,是不是代表它的颜色已经不是绿的了?”
“有的时候不是绿的了。”灰手人道。
“另一些时候还是绿的。”褐手人说,“是不是颜色变来变去的啊?”
“这你都猜到了。”灰手人说。
“通过你说的话猜的。”褐手人道,“还算明显。”
灰手人又说:“一会儿变成黄色,一会儿又变成棕色,一直在变,到现在这种变化还没停。”
“你在它变化期间做了什么吗?”褐手人问道。
“还像刚才那样看。”灰手人说,“我就是想要试试,在它颜色发生变化期间,我努力看数的正面,有没有办法看到。”
“看到了吗?”褐手人问道。
“没看到。”灰手人说,“颜色在变,但那数还跟刚才一样,只是把侧面展示给我看。换句话说,其实就是不把正面展示给我看。”
褐手人道:“会不会一会儿颜色停止变化了,你就能看清楚那数的正面了?”
“我感觉似乎不会这样。”灰手人道,“你的感觉是会吗?”
“不是。”褐手人说,“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感觉。刚才那么说就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随意问了一下。”
灰手人道:“哦,现在树珠上面那里也还是刚才的样子。”
“我想到了你看到的那个纱的颜色变化与树珠上方那东西的联系。”褐手人道。
“颜色是吧?”灰手人说。
“是啊,你之前就想到了吧?”褐手人道。
“我就是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点什么联系似的,还没想清呢,听你一提,我瞬间就想清楚了。”灰手人道。
“其实我也没提什么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你的话里说了‘纱的颜色变化’,我刚听到这里就想起来了。”
褐手人说道:“一会儿黄,一会儿绿,一会儿棕,不得不让我响起那了两个翅膀中间的部分刚才出现过的颜色变化。”
灰手人说:“是有些像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我看到的纱的颜色发生那样的变化,会不会就是因为树珠上方那东西颜色变化引起的?”
“我暂时还不知道。”褐手人道,“如果是的话,树珠上方那东西颜色变化为什么会引起你看到的纱的颜色变化呢?”
“这事我还不知怎么搞懂啊。”灰手人道,“这纱你现在看不见吧?”
“现在看不见,刚才也是看不见的。我估计过一会儿也看不见。”褐手人道。
“过一会儿也看不见是你的表层感觉吗?”灰手人问道。
(五千七百八十四)棕纱
“不是。”褐手人道,“就是随便估计的。”
灰手人问:“你自己不信?”
褐手人回答:“不信。”
“如果你这是深层感觉呢?”灰手人道,“你会信吗?”
“还可以这样假设?”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说道:“对呀,反正是假设,那就没有框架了,想怎么假设就怎么假设啊。”
褐手人道:“行。”
灰手人故意用调皮的语气说道:“你没回答啊。”
褐手人说:“我现在回答,如果这是深层感觉,我有很大可能性就是信。”
“不想说绝对了?”灰手人问道。
“一方面是不想说绝对了,另一方面,就算这是深层感觉,我也不能就认定它一定是真的。”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也是啊,在这样的环境里,还真没什么能让我绝对信的。”
褐手人道:“不知道纱的颜色要变多长时间。”
灰手人道:“会不会变到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想?”褐手人问。
“其实就是瞎猜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问:“你是不是觉得这绿纱的颜色变化跟他腹部的雨声之间有什么关系?”
“也没这么觉得。”灰手人说,“是不是你这样觉得了?”
“我?”褐手人道,“也没这样觉得。”
灰手人道:“原来你也是随便一说。”
“对呀。”褐手人说。
“我看到的纱颜色变成棕色的,固定成这个颜色了。”灰手人说。
“棕纱?”褐手人道,“还会再变吗?”
“不知道啊。”灰手人回答。
“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有,有那么一点,但这是在你问那个问题后才出现的感觉。”
褐手人说道:“你是感觉会再变,还是不会?”
灰手人道:“我感觉会。”
褐手人道:“你有没有感觉出会变成什么颜色?”
“好像就是绿色。”灰手人道。
“棕纱变回绿纱后,不再变成别的颜色了吗?”褐手人问。
“也不是。”灰手人说,“说不定还会变成黄色啊。”
“这也是你感觉到的?”褐手人问道。
“不是。”灰手人说道,“又是我瞎猜的。”
褐手人道:“现在你看得清棕纱上的数吗?”
“看不清。”灰手人道。
“还是因为它总是只展示它的侧面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回答:“是啊。我已经试着看它的正面了,它就变了角度,让我依然只能看到侧面。”
褐手人说道:“如果棕纱变成黄的,你会不会就能看见正面了?”
灰手人道:“你是不是认为绿纱阶段和棕纱阶段可能都是准备阶段?”
“你一说,我觉得有点这个意思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最后变黄的会是最后的阶段吗?”
褐手人道:“按照你刚才说的,应该是吧。”
灰手人问:“现在你期待棕纱变黄吗?”
“好像也没那么期待。”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说:“为什么?是不是不想失望?”
褐手人说道:“它变黄前,我还没看到正面,还有盼头。”
(五千七百八十五)黄纱
灰手人道:“你一直都盼着我能看到数的正面,你认为我看到的是哪些数非常重要?”
“是啊。”褐手人说,“如果不重要,你也不至于这样等下去了吧?”
“那倒是。”灰手人道,“然而我也搞不清楚我就算知道了那些数都是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褐手人说道:“记住后,到时候连起来看看。”
灰手人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些数有什么用?”
“不知道。”褐手人回答,“只是说连起来看看而已。”
灰手人道:“你记得刚才都出现过哪些数吧?”
“是啊。”褐手人道,“你记得出现的顺序吗?”
“都记得。”灰手人说。
“你是特意记过吗?”褐手人问。
“是特意记过的。”灰手人道,“你呢?”
褐手人道:“听你说是几,我就会特意记,而且还记了你跟我说过的数出来前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中发生这些奇怪的事,我认为很有必要记一记。”
灰手人道:“还有我跟你说过的数出来的情况?”
褐手人说:“是啊。”
“你认为这部分有什么用处?”灰手人问。
“没想出来呢。”褐手人道。
“肯定有用处,是不是?”灰手人又问。
“其实,连这个我也不确定。”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你感觉你记住的数出来前的情况是有用的可能性大还是没用的可能性大?”
“没用的可能性大。”褐手人道,“甚至可以说比有用的可能性大很多。”
灰手人说道:“但你现在依然在继续记,是不是?”
“是的。”褐手人说,“哪怕有那么一点可能性有用,我也会继续记,反正像我们这种人,多特意记一些这种东西,也不是多难的事。”
灰手人说道:“我看到的棕纱又变回绿纱了。”
“之前不曾变成黄纱吗?”褐手人问道。
“不曾。”灰手人继续说道,“哪怕是一瞬间,都没有。我肯定,因为我在注意这个。”
“如果一会儿它变成黄纱,你会做些什么?”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我一定会特意看那数的正面,试试能不能看清楚。”
说完这话,灰手人就发现绿纱再次变成了棕纱。
“这么快又变回去了。”灰手人道,“又成棕色的了。”
“这次变回去的过程中,也没出现过黄纱?”褐手人问道。
“依然是一瞬间都没出现过。”灰手人回答。
“从现在的情况看,可能黄纱阶段真是最后的阶段?”褐手人问道。
“我猜很可能是这样,也只是猜,没说绝对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此刻你对这个有感觉吗?”
“没有。”灰手认道,“你呢?”
“也没感觉。”褐手人说道,“连表层感觉都没有。至于深层感觉,似乎太难出现了。”
灰手人说道:“又变成棕纱了。”
褐手人道:“依然没出现黄纱?”
“没有。”灰手人道。
“你觉得还会继续反复吗?”褐手人问道。
(五千七百八十六)再变
“会。”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还会反复多少次?这你能感觉到吗?”
“感觉不到。”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你觉得这种反复时间还会很长吗?”
灰手人道:“这个倒是有感觉,应该不短。”
“看来这个也要持续很久了?”褐手人问。
“你如此相信我的感觉吗?”灰手人问。
“相信。”褐手人道。
“我这次的依旧是表层感觉,可能并不值得相信。”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的表层感觉已经不止一次对了。”
灰手人说道:“好像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你是说棕纱再次变色了?”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说,“又变成绿纱了。”
褐手人道:“就是还没变成黄纱。”
灰手人道:“是啊,好像很难变成黄纱一样。”
“你认为经历过那些反复后,最后还会出现黄纱吗?”褐手人道,“我是说你此刻的感觉。”
“此刻啊……”灰手人道,“还是没感觉出来。”
“你要是来了这方面的感觉,说一下吧。”褐手人说。
灰手人问道:“如果有了感觉一定会立刻告诉你。”
褐手人道:“如果会出现黄纱,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做些什么?”
“我刚才也想这个问题了。”灰手人说,“如果出现黄纱的阶段就是最后阶段,我有可能需要试一试什么。”
“你刚才想出的是怎么试?”褐手人问道。
“没想好呢,因为有些事是不敢轻易做的。”灰手人道。
“你想到的不敢轻易做的是什么事?”褐手人问。
“就是想试试通过某些小本事,让数字从黄纱上脱离。”灰手人道。
“你认为数字从黄纱上脱离后,你可能就能看到数字的正面了?”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的表层感觉,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也不一定有什么道理。要是硬说出点什么依据的话,那大概就是,以前我看到数字时,没有纱这种东西牵制着那些数字,我就看到了数字正面。当然那是以前那个时段的事情,我这么说也算是有点东拉西扯了。”
褐手人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在那纱是棕色或绿色的时候,用些你说的某些小本事,让数字从纱上脱离?”
灰手人道:“也想了,但总觉得好像很难做到。”
“为什么你觉得这样就很难做到?”褐手人问。
“其实没什么道理啊。”灰手人说,“你这么问,我也认为自己觉得在那纱是棕色或绿色的时候很难做到实在没道理。”
褐手人道:“此刻呢?你依然那么认为?”
“依然是的。”灰手人说。
“是不是表层感觉?”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道。
“然后你又信了?”褐手人问。
“信了。”灰手人说。
“你现在应该也不打算真试吧?”褐手人又问。
“暂时还没打算真的试。”灰手人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潜在危险我还没意识到。”
(五千七百八十七)变回
褐手人道:“我也在想要是真试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想到具体会有什么问题了吗?”灰手人问。
“没想到。”褐手人说,“如果想到了,我就会直接告诉你的。”
灰手人又问:“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打算试了。”
“为什么我一说就不打算试了?”褐手人问道。
“其实是因为此前我已经觉得自己想得不够周全了,听你说了,我更感觉不对劲。”灰手人道。
“你认为使用小本事的危险性并不小?”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道,“你认为呢?”
“我也这样想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它又变颜色了。”
“又变成了棕纱?”褐手人问。
“是。”灰手人说道。
“你感觉还会再变,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说到此处,我想到我们一直都在反复之中。”
褐手人说:“你就连眼前出现某种景象,也是反反复复的。”
灰手人道:“没错,我在想我眼前出现某种景象的反复,跟我们总来回讨论同类话题的这种反复之间有没有某种联系。”
褐手人道;“你都想到这一步了。”
“这也没什么吧。”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想得很快啊。”
“可是想的似乎没什么大用啊。”灰手人道。
“你已经想出有没有具体联系了?”褐手人问道。
“没有啊。”灰手人道,“所以说似乎没什么大用啊。”
“你也只是没想出来,并不能说明没有具体联系,是不是?”褐手人问。
“就算是吧。”灰手人说,“但现在也不能表明有具体联系,就像我这样只是提了一下,还有可能纯粹是浪费时间的。”
“怎么会浪费时间呢?”褐手人问。
“提出没用的或者没大用的,算不算浪费时间?”灰手人道。
“目前还没法证实。”褐手人道。
“你好像又陷入了某种模式里。”灰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你吧?”褐手人笑着说道。
“一会儿证明我想的这个没用或没大用,就知道算浪费时间了。”灰手人道。
“你怎么把没大用也算进去了?”褐手人问道。
“如果没大用,有可能就是多占用些时间。”灰手人道。
“有可能为别的事提供重要信息啊。”褐手人说。
“你都想到这层了?”灰手人问。
“是啊,本来就是有可能,对不对?”褐手人问道。
“对。”灰手人说,“你还是那么厉害。”
“瞧,又来了。”褐手人道。
“很正常啊。”灰手人道。
“我倒是习惯你这样了。”褐手人说。
“我也习惯你这样了。”灰手人道。
“早互相习惯了吧,不错啊。”褐手人道,“此刻你想到会有什么联系了吗?”
“依然没想到。”灰手人说。
“没有感觉?”褐手人问。
“还是没有,连表层感觉都没有。”灰手人道,“这下你就算是想要说些抬高我的话都没法说了吧?”
(五千七百八十八)又进
“哪里是抬高你的话啊。再说,这个时候没有表层感觉也正常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行吧,我没感觉时就叫正常,你没感觉时就成了另一种情况。”
就在这时,灰手人看到那纱再次变色了。
“棕纱又变化了!”灰手人道。
“又变回了绿纱吗?”褐手人问道。
“不是。”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问:“那是怎么变的?”
“它的颜色变得偏黄了一点,但只是变了一点点,但还是棕色的。”灰手人道。
“照这个趋势变下去,它有可能变成黄纱吧?”褐手人问道。
“不知道呢。”灰手人说道。
“没感觉?”褐手人问道。
“没感觉到它会变成黄纱,但是我又另一种感觉。”灰手人说。
“什么?”褐手人问。
“就是它一定会再次发生变化,并不会停留在目前的状态。”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这也是很重要的感觉。”
“重要吗?”灰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你又进某种模式里了?”褐手人也用调皮的语气说。
灰手人道:“你是不是已经又进了?”
“我连这样都算又要进吗?”褐手人说,“不像吧?”
灰手人笑了笑道:“你我看彼此都像,是不是?”
褐手人笑道:“这样挺好玩的。”
“我也觉得好玩。”灰手人道。
话音刚落,灰手人就在此看到了纱的变化,便赶紧说道:“又变了。”
“变成黄纱了吗?”褐手人问。
“没有。”灰手人道,“又变回去了。”
“原来的棕色?”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我看着现在这种棕色跟刚才那种棕色是一样的。”
褐手人问:“现在你能感觉到一会儿能否变成黄色的了吗?”
灰手人回答:“依然感觉不到,连表层感觉都没有。”
褐手人道:“没有也没什么啊,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了。你现在还是能感觉它的颜色一会儿还会发生变化的吧?”
“是这样的。”灰手人说,“但依然感觉不到会变成什么颜色。”
褐手人说:“我突然有一种感觉。”
“什么?”灰手人问道。
“我这感觉跟没有差不多啊,说出来可能也是废话。”褐手人道,“我感觉一会儿这棕色的纱有可能再次变得偏黄一点,就跟刚才那样似的。”
“这怎么会是废话呢?”灰手人说,“这明明是你感觉出来的。”
褐手人又说:“我感觉出来了,把它说出来,也可能是废话啊。就算它再次变得偏黄一点,而刚才那样似的,也不是彻底变成黄纱。”
“不管它怎么变,你提前感觉到了,这就是有用的。”灰手人道。
“我的感觉还有可能根本就不准啊。”褐手人说,“如果是不准的,感觉出来也没多大意义。”
“怎么又说这个了?好像之前讨论过差不多的话题吧?”灰手人道。
“是讨论过差不多的。”褐手人说。
“我此刻倒是觉得你这感觉挺准确的。”灰手人说。
(五千七百八十九)此前
灰手人说:“说得我现在就想一直‘背诵’下去了。”
褐手人道:“可以啊,在不耽误事的情况下,就这么‘背诵’吧。”
灰手人故意说道:“可以啊,在不耽误事的情况下,就这么‘背诵’吧。”
“你……”褐手人笑道。
“‘背诵’啊,你说的,我重复。”灰手人笑着说。
褐手人也故意说道:“‘背诵’啊,你说的,我重复。”
灰手人道:“重复吧。只是我想,我们现在这样不会真耽误事吧?”
褐手人没继续重复,说道:“可能没真耽误事吧?”
灰手人说:“可能?”
褐手人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怎么样,再说,我也不想说绝对了。”
“你觉得如果已经耽误了,能耽误什么?”灰手人道。
“时间。”褐手人说,“我这回答好像挺奇怪的,但我就是觉得我有点耽误时间。”
灰手人说道:“我没觉得你耽误时间,倒是觉得我耽误时间。”
“我也没觉得你耽误时间啊。”褐手人道。
刚刚说完这话,褐手人就想到了别的,便说:“又进模式了?”
“哈哈。”灰手人道,“有点像,还有点像重复刚才说过的话题那种。”
“像我们现在这样,似乎就没法说什么正经事啊。”褐手人道。
“刚才也这样。”灰手人道。
“我们这样大概还是受环境影响。”褐手人说。
“好像很难改变,起码很快改变是难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那就不谈那些了,我们就这样自然地聊下去,只要不是能预见什么明显后果,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这个时候你的心态跟之前又不同了?”灰手人问道。
“是的。”褐手人说,“我的心态好像总是变化。”
“一样。”灰手人道,“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心态也变得很快,快到我有时候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褐手人道:“这大概也是受环境影响的吧。”
灰手人说道:“没错啊,其实他腹部发出的声音变化也是我们所处的环境的一部分。”
“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一点。”褐手人顿了顿道,“此前他腹部发出的声音变化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心态?”
灰手人说:“现在其实没什么变化。你说的只是此前吗?”
“是啊。”褐手人道,“万一他腹部发出的声音变化能影响你我心态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又是滞后的呢?”
灰手人道:“哦,你是说,他腹部发出的声音刚才变化了,但当时我们的心态并没立刻随之而改变,但过了一会儿,到了此刻这个时间前后,我们的心态就在其影响下发生变化了?”
褐手人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但就在我说‘对’的一瞬间,我又觉得我的想法没什么道理了。”
灰手人说:“为什么突然觉得没什么道理了,能找到原因吗?”
“原因说不清,反正就是我忽然觉得你我这样的人的心态不大会受他腹部声音的变化了。”褐手人回答。
(五千七百九十)圆框
“我也希望是这样。”灰手人道。
“但你认为不是吗?”褐手人问。
“倒也没有。”灰手人说,“我只是说不清自己会不会受他腹部声音变化的影响。”
褐手人说道:“树珠上方那块地方好像出现了新变化。”
“是啊。”灰手人道,“我看到了一个圆框。你看到的是吗?”
“跟你看到的一样。”褐手人说,“那个圆框还挺大。”
“比那两个‘翅膀’和中间那个合起来还要大。”灰手人道。
“好像就在它们的外围。”褐手人道。
“它们不管怎么变化,是不是始终都不会出框啊?”灰手人问道。
“我有这种感觉。”褐手人说。
“又是表层感觉,是吧?”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它们什么时候会同时出现啊?”
“出现圆框,是不是再次出现之前的迹象?”褐手人问道。
“刚才我也觉得是。”灰手人道,“但此刻,突然不这么认为了。”
“又来了新感觉?”褐手人道。
“你觉得刚才出现过的还会再次出现吗?”灰手人问道。
“应该会吧。”褐手人道,“但我又感觉似乎不是这段时间了。”
“我也感觉好像不会是这段时间。”灰手人道。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见那圆框内部又出现了一个圆框。
“这是大框套小框吗?”褐手人问。
“我看是。”灰手人说,“大圆框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圆框。”
“这两个圆框全都是棕色的。”褐手人道。
“会不会跟棕纱有什么关系?”灰手人问道。
“我也正想这个呢。”褐手人说,“可是真的想不到会怎么联系起来。”
“你说着两个圆框的颜色会变吗?”灰手人问道。
“感觉暂时不会变。”褐手人回答。
“一会儿呢?”灰手人又问。
“不好说。”褐手人答道。
“我感觉一会儿如果刚才我们看到的两个‘翅膀’和中间的东西都再次出现的话,如果那些跟它的颜色不一样,它就有可能发生变化。”灰手人道。
刚说完这话,灰手人的感觉就又变了,觉得不对劲,便赶紧否定了自己此前的说法:“这个……好像也不是。”
“感觉出现了变化吗?”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
“表层感觉?”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说,“如果是深层感觉,我还会更高兴一点。”
“仅仅因为深层感觉再次出现了吗?”褐手人问道。
“是的,你说的就是我想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到:“你否定了刚才你自己说的话,就是因为出现了表层感觉。要是出现了深层感觉,你是不是就会立刻说出你具体感觉出什么了?”
“是,如果是深层感觉,我就迫不及待说出来了。”灰手人道,“当然,虽然现在我有的只是表层感觉,我也有些想说出来。”
“你说吧,我正想听呢。”褐手人笑道。
“你刚才说那话,就是想引出我这么说?”灰手人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五千七百九十一)长居
褐手人说道:“就算是吧,那你说不说?”
“说啊,我正想说呢。”灰手人道,“一会儿如果刚才我们看到的两个‘翅膀’和中间的东西都再次出现的话,如果那些跟圆框的颜色不一样,可能发生变化的不是圆框,而是那些。”
褐手人道:“是,应该是这样。”
“哦?”灰手人道,“我就这么一说,你也会觉得有道理?你是不是又在什么模式里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褐手人道,“而是我也的确认为,那些会随着圆框的变化而变化。”
灰手人说:“在你看来,圆框就像个标准吗?”
“好像是。”褐手人道。
“我也感觉有这意思。”灰手人说。
“它好像又出现了新变化。”褐手人道,“里面又出现什么了?”
“还没完全显现出来。”灰手人道。
“你看像什么?”褐手人问道。
“像圆框。”灰手人说。
“还是圆框?”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回答,“你看呢?”
“我看也是,大概是内部的又一层圆框。”褐手人道。
“这层框会变得很清楚吗?”灰手人问。
“好像会。”褐手人说。
“表层感觉?”灰手人问。
“对。”褐手人道。
“我也有。”灰手人道。
“感觉又一致?”褐手人问道。
“正常吧?”灰手人问。
“正常。”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又说:“你感觉多久会再次出来?”
“内部的圆框?”褐手人道,“最里面那个?”
“是啊。”灰手人道。
“大概要等一会儿。”褐手人说。
“我也觉得要等。”灰手人道,“我有点担心会等时间很长。”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褐手人道。
“哦?”灰手人道,“你非常相信你这次的感觉?”
“是的。”褐手人说,“尽管它不是深层感觉。我自己先说了。”
灰手人道:“我信。”
“信什么?”褐手人道,“信你的那种‘担心’,还是信了我说的?”
“我信了你的感觉。”灰手人说。
“我这也是表层感觉啊。”褐手人说。
“是啊,刚才就知道。”灰手人说道,“你不是也信?”
“我自己的,我信倒是正常啊。”褐手人说道。
“我信你所信,也正常吧?”灰手人问道。
“信我所信?”褐手人说,“你确定你现在不在某种模式里?”
灰手人听得出来褐手人调皮的语气,于是道:“如果说我现在在某种模式里,那你算不算根本没出某种模式?”
褐手人道:“我没出某种模式,你也没出。”
灰手人说:“行,我们都没出某种模式,就住在里面了。”
“长居。”褐手人说。
“长居就长居吧。”灰手人道,“我觉得挺好。”
就在这时,那内部的圆框变得清晰了。
褐手人道:“你看,果然如我们所想的那样。”
“就是里面多了一个圆框啊。”灰手人说,“套了三层,外框,中框,内框。”
“会不会有第四个圆框出现?”褐手人问。
(五千七百九十二)圈住
“你是说内框里面再出现内框?”灰手人问道。
“我倒是没想第四个圆框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褐手人道。
“也是啊,不一定出现在内框里面,还有可能出现在别的地方,比如外框以外,外框和中框之间,中框和内框之间等位置。”灰手人说道,“我怎么感觉我的废话突然多了起来。”
褐手人笑道:“有没有可能新出现的圆框跟外框重合,或者跟中框重合,或者跟内框重合?我怎么感觉我的废话突然多了起来。”
“‘背诵’?谁说你这是废话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自己那是废话?”
“难道不是?”灰手人笑道。
“我觉得不是。”褐手人道,“就是有你说的那些可能啊。”
“你看,你说你自己说的是废话,却觉得我说的不是废话。”灰手人说。
“不一样啊。”褐手人道。
“你说的那些可能也存在吧?”灰手人说,“那怎么不一样?”
“你说的这些可能性大些吧?”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啊。在这样的地方,谁能说什么是一定的呢?你说是吧。”
“那倒也是啊。”褐手人说,“但是,你说的和我说的还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灰手人道,“是不是你还陷在某种模式里呢?”
褐手人道:“我看你是啊。”
褐手人刚刚说完这话,灰手人便说道:“颜色又变了!”
“什么颜色变了?”褐手人道,“是你看到的纱吗?”
灰手人说:“是的,再次变成了绿色。”
褐手人说道:“你是不是感觉还会继续变?”
“是的。”灰手人道,“我确定,而且这次我还有了另一种感觉,我觉得那纱最终能变黄!”
“刚刚没这么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就来这种感觉了?”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说,“就是刚来的感觉,而且我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准啊,也是表层感觉。”
褐手人又说:“它变黄的时间离现在近吗?”
灰手人道:“不算多近。”
褐手人道:“你有没有想到那纱变黄的时候,树珠上方的那些东西可能是什么颜色的?”
“没有想到。”灰手人说,“哪怕是你现在问出来了,我也还没有感觉。”
褐手人又说:“树珠上方果然出现了第四个圆框。”
“就在第三个圆框内部。”灰手人说道。
“这第四个圆框明显不能把中间的东西和那两个‘翅膀’圈住啊,不够大。”褐手人道。
“第三个圆框就已经无法把它们全都圈在里面了吧?”灰手人问。
“第三个圆框个就已经够小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第二个好像也比较小?”
“好像只有第一个能保证完全把它们圈在里面吧?”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道,“这么说,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圆框应该就不是为了圈住中间的东西和两个‘翅膀’而出现的了。”
“我起初也以为它们是为了圈住那些而出现的。”褐手人说。
(五千七百九十三)第五
灰手人说:“我们为什么都会那么想?就因为第一个圈出现到时候比里面的东西大吗?”
“我也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这样想,这似乎是很奇怪的想法。”褐手人道。
“又是因为受了此处的环境影响吗?”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大概是吧,我认为自己这段时间出现的一些想法很是古怪,不只是这一次了。”
灰手人道:“第五个圆框出现了。”
“出现在了第四个圆框内部。”褐手人道。
“我有了感觉。”灰手人说,“当然不一定有多大意义。就是还会出现第六个圆框。”
褐手人说道:“我也出现了这种感觉,而且感觉圆框还会改变颜色。”
“你能感觉到它们将要变成什么颜色吗?”灰手人问。
“感觉不出。”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那纱再一次改变了颜色。”
褐手人道:“变回棕色了?”
“没错。”灰手人道,“我都怀疑你也能看见那纱。”
“我要是能看见就好了。”褐手人说。
“其实看见也没多大意义。”灰手人说道。
“可就是比看不见能多获得一些信息。”褐手人道。
“既然是没什么用的信息,获得不获得也没什么啊。”灰手人笑着说道。
“好像再次说回以前说过的话题了,我们再次重复了。”褐手人说,“就算是看起来没什么用的信息,有时候掌握一下也是不错的。暂时觉得没用的信息,不一定以后也会令我们觉得没用。”
灰手人说:“你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看见那个信息的人是我吧?”
“哈哈!你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我还是陷在某种模式里没出来呢。”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了笑,道:“第六个圆框出现了。”
“刚才是你说的感觉到第六个圆框出现了吧?”褐手人问道。
“你说你也感觉到了。”灰手人道,“我只是先说出来了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你我现在就在讨论这些,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了,就像在一个没别人的地方,吹着小风聊天一样。”褐手人道。
“很奇怪啊。”灰手人说。
“确实怪。”褐手人说道,“毕竟我们现在其实深处很特殊的情况下。”
“其实可以说是紧急情况下了。”灰手人道,“我们要做的事没有按照步骤做成。”
褐手人道:“听到这个我又想问了,这真是我们自己要做的事吗?”
灰手人说:“毕竟是我们来到这种环境里之前接的任务啊。”
“而且当时我们也没法选择接与不接啊。”褐手人说。
“纯粹身不由己。”灰手人道。
“我们倒也不是到了这种环境之后主动选择不按照步骤做的。”褐手人说,“此前就出现了问题,我们也想各种办法去解决了,但是似乎并没能真正解决啊。”
灰手人道:“也就是说,哪怕这些任务不是你我真正要做的,我们也一直是认认真真努力了。”
褐手人说:“可能我们养成了某些习惯。”
(五千七百九十四)闲聊
灰手人道:“这种习惯对我们来说有必要吗?”
褐手人说:“放在以前,那一定是有必要的。不然的话,我们的任务该如何完成?如果我们没能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任务,那我们还有今天吗?”
“你说得也是啊。”灰手人说道,“哪怕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一些人,有时候只好一直认认真真努力做哪些不是自己真正要做的事。区别是,我们基本上是无意识的吧?”
“差不多吧。”褐手人道,“其他人也不能说都是无意识的,但是跟我们这种经过化纳的还是不同。”
灰手人说:“就因为不同,我有时想体验一下其他人那种。”
“你这么一说,我起初也是想要体验一下的,但是又想了想,又不愿意体验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为什么?”
“像你我这种因为经历过了化纳而做了那谁的工具的,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都不知道做了工具,就知道完成任务,一直听他的话,不停地完成任务就行了,反而也没觉得有多不对劲。”褐手人道,“而普通人,其中有些不像我们曾经历过化纳,大概有些事还是很清楚的吧?在很清楚自己成了工具的情况下,却又不得不继续做工具,这种感觉会不会比你我那样痛苦?”
灰手人说道:“你所说的普通人的处境,跟你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有些像?”
“我一猜你很快就能领会我说的意思。”褐手人道。
“我们虽然经历过化纳,但如今到了这样的环境之中,我们也像那些没经历过化纳的人那样,会思考一些事了,会感觉到有些事是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了,但是,那又如何?还是要继续做,是不是?”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你我此刻真的挺大胆了,一次次说得那么明显,就真是不担心那谁听到了?”
灰手人道:“反正已经这样了。”
褐手人说道:“我们的想法都变得真快啊。”
灰手人说:“话说回来,我们似乎跟那些不曾经历过化纳的人还是有些区别吧?”
褐手人道:“是啊,我们就算是想要继续按照那谁说的步骤做,也做不下去啊。”
灰手人说道:“没错。此刻我甚至觉得你我在这种情况下这样闲聊好像也是注定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我命中注定的,而是这里的环境使这些成为了注定的。”
褐手人笑着问道:“环境使这些成为,那还算注定吗?”
“你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啊。”灰手人道。
“我开玩笑呢啊。”褐手人说。
“我自然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灰手人道,“可我也陷入了思考,尽管我也知道这种思考似乎没多大意义。”
“你看,你又说似乎没多大意义了。”褐手人说,“再聊下去这个话题,我们是不是又要重复说了?”
灰手人说:“万一这里的环境真是那谁控制的呢?”
褐手人说道:“看来你这次已经正经思考上了。”
(五千七百九十五)套圈
灰手人道:“是啊,我们该不会又是正在被试吧?”
褐手人说:“不能说没这个可能。但就算是正在被试,我们又知道了,我们能怎样?”
“不继续做什么?”灰手人问道,“好像这对我们也并不利。”
“毕竟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不知该如何做好的境地了。”褐手人道。
“第七个圆框出现了。”灰手人说。
“我也看到了,在第六个圆框内部。”褐手人道。
“现在看来,可以称作‘套圈’了。”灰手人说。
“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个的圆框,就可以看作一个个的圈,一圈套着一圈。”褐手人说,“你一说‘套圈’,我竟想到了另一个意思。”
“就是‘圈套’那个意思吗?使人上当受骗的计策?”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道,“可能是我又想多了,我怎么觉得它们一圈一圈地套着,就像告诉我们正深处一个计策里,这计策就是使人上当受骗的。这该不会是在提醒我们吧?”
灰手人“哦?”了一声。
“你看,我说的可能没什么道理吧?”褐手人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灰手人道,“我就是没想到,所以听到这种说法,有点惊讶。”
褐手人道:“你就当是我乱说吧,也没多大可能性,是不是?”
灰手人说:“我可不能这么说。”
“懂。”褐手人道,“你就不想说绝对了,换我我也不想。”
“不光是这样。”灰手人道。
“你该不会真觉得我说的那种可能性有多大吧?”褐手人道。
“我只是不知道有多大。”灰手人说,“当然不能否认了。”
“好吧,那我先说别的了。”褐手人说,“到了这时,刚才那双‘翅膀’和它们中间的东西都没再次出现。”
“如果它们出现了,它们跟这七个圆框之间会有怎样的关系?”灰手人道。
“大概就是重合上一部分了吧?”褐手人问道。
“不管实际是不是会重合上一部分,我们这个角度看,应该就是会重合上一部分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我又多想了。”
“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如果从我们的角度看,那七个圆框,或者说是‘套圈’,这样跟那双‘翅膀’和中间的东西重合到一起,如果实际上又存在我所说的使人上当受骗的计策的意义的话,这有没有可能是在提示我们,那双‘翅膀’和中间的东西都是计策的一部分,就为了使我们上当受骗的?”褐手人问道,“当然我并不觉得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可能性有多大啊。”
“你这么一说,我是真觉得特别有道理。”灰手人道。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想多了的那些内容会是真的吧?”褐手人问道。
“有可能是真的。”灰手人说。
“是表层感觉吗?”褐手人道,“我看连表层感觉都算不上吧?你就是随便一说,对不对?”
“这还真就是我的表层感觉。”灰手人回答。
(五千七百九十六)瞎想
褐手人道:“你相信这次的表层感觉吗?”
灰手人回答:“这次啊,其实也说不上相信,也说不上不信。我说有可能是真的,也只是说有可能。这话听上去跟前面我说过的话好像有点矛盾,但这就是我此刻的感觉,就是我想要说的。”
“一段时间过去了,你终于说不上相信的表层感觉了。”褐手人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灰手人说,“刚才那些表层感觉,我就相信,还是连着相信的。”
褐手人说:“这次的你突然不相信了,会不会跟它真的不准有关系?”
灰手人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我的感觉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变化。怎么这次我说话好像奇奇怪怪的?”
褐手人道:“也算不上多奇怪啊,你也说了,你的感觉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有变化。”
灰手人说道:“此刻,我就是说现在,我又觉得还会出现第八个圆框了。”
褐手人说:“你也是刚刚感觉到的?”
“是。”灰手人说,“早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褐手人道:“我也出现了类似的感觉,大概这事会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接下来我们就能看到第八个圆框了。”灰手人道。
“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看见。”褐手人说。
“你有没有感觉到要隔多长时间?”灰手人问。
“没感觉到。”褐手人回答。
“巧了,我也没感觉到。”灰手人道。
“你这也是表层感觉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你这也是?”
“的确是。”褐手人回答。
“感觉不到还要隔多长时间,但就是觉得能看到第八个圆框。”灰手人道,“这次的表层感觉,其实我也没那么相信。”
“跟之前我出现表层感觉时比起来,这次我也没那么相信。”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我们都没那么相信,其实也没法说明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会不会这件事还是会发生,就是以一种我们没想到的形式发生?”褐手人问。
“这倒是很有可能。”灰手人道。
“也许第八个圆框跟前面七个都不同?”褐手人问道。
“比如位置方面?”灰手人说。
“我也想到了位置方面。”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如果它会出现,并不在第七个圆框内部吗?”
“这又是你感觉到的吗?”褐手人问。
“不是。”灰手人说,“这次我说的纯粹就是我想到的,甚至可以说是瞎想的,不是什么表层感觉。”
褐手人道:“你相信你这次‘瞎想’的吗?”
“算不上多相信,但也不能就说不信。”灰手人说。
“你到时依然不说那种绝对的话。”褐手人笑道。
“是啊,不说绝对的话。”灰手人道,“你呢?现在觉得第八个圆框会出现在第七个圆框内部吗?”
“现在我也认为有可能不在第七个圆框内部了。”褐手人道。
“就因为我是这么说的?”灰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