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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千七百三十七)掠数

    褐手人道:“刚才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深层感觉了吧?我就是,你呢?”

    “我也是啊。”灰手人道,“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容易相信这次的感觉。”

    褐手人又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挺相信你这次的感觉的。”

    灰手人说道:“那是不是这种方式就不能随便使?”

    “我感觉应该是。”褐手人道,“你刚才说隐约有一种感觉,如果多次这样做,似乎会对你不利。你觉得大概多少次这样做就会真的产生这种不利?”

    “似乎用不了几次。”灰手人说。

    “只有几次?”褐手人问。

    “是的,次数不会太多。”灰手人道。

    “能感觉到具体的次数吗?”褐手人道。

    “具体的次数,刚才没感觉到,但此刻我猜想时,感觉有几个数在我前方掠过。”灰手人说。

    “都能掠过了?”褐手人道,“怎么回出现这样的事?”

    “我也不知道。”灰手人说,“可能跟环境有关。”

    “我还真不了解这种情况。”褐手人道,“掠过的是什么数?”

    “每次都不一样。”灰手人道。

    “都出现过什么?”褐手人问。

    “有时候是九,有时候是四,有时候是三,有时候是二。”灰手人道。

    “现在还有数字继续掠过吗?”褐手人问。

    “此刻暂时没有。”灰手人道,“但我感觉并没停。”

    褐手人问:“就是说,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有别的数字掠过?”

    “对。”灰手人说。

    “大概什么时候?”褐手人问。

    “好像快了。”灰手人回答。

    “需要你做些什么才会出来吗?”褐手人问道。

    “可能也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吧。”灰手人道。

    话音刚落,灰手人就感觉自己又看到了有数在眼前掠过。

    “又来了,又来了!”灰手人说道。

    “几?”褐手人问。

    “七。”灰手人回答。

    “就这一个吗?”褐手人问。

    “就这一个。”灰手人说。

    “还会有更多吗?”褐手人继续问。

    “我不确定。”灰手人道。

    “你刚才不是感觉并没停吗?”褐手人道,“现在你的感觉跟刚才不一样了吗?”

    “有些不一样了。”灰手人回答。

    “快停了?”褐手人问。

    “那倒也是不是。”灰手人说,“我只是觉得那种感觉没刚才那么强烈了。我刚才感觉还会出现‘掠数’的情况,但现在我觉得就算还有,也只剩很少的几次了。”

    褐手人道:“这感觉是深层的吗?”

    “不是。”灰手人道,“是表层的,而且我并不算多相信此刻的感觉。”

    “你刚才说你‘觉得就算还有’,就是说你觉得也有可能不再有?”褐手人问道。

    “是的,但我的感觉依然是倾向于还有的。”灰手人道。

    “如果还有,你能感觉出还有多久会出现吗?”褐手人问道。

    “这次隔的时间好像长一点。”灰手人说。

    “搞得我都想试了。”褐手人道。

    “试着像我刚才那样说让自己没那么舒服的绝对的话,然后补充?”灰手人问。

(五千七百三十八)更多

    “对。”褐手人道,“但我又不大敢试。”

    “为什么?”灰手人问。

    “你看到的那些数在变。”褐手人道。

    “不稳定,所以你不确定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灰手人道。

    “没错。”褐手人说,“我就怕突然变出一个‘一’来。”

    “目前这样,要是变出了‘一’是不是就说明不够准了?”灰手人道。

    “哦?”褐手人说。

    “严格来说,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说了令我不舒服的话后补充的吧?”灰手人问道。

    “严格来说,就是把挺长时间之前的都算上,是吗?”褐手人道。

    “是。”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但这样的话,就算出现了‘一’,其实也不足以说明不够准。”

    灰手人道:“也是,跟时间有关系。”

    “现在的时间跟刚才的的确不同了,在这种环境下,时间不同有时候就意味着各方面环境都有很大的区别,也确实不大适合以以前的情况来推测现在的。”褐手人道。

    褐手人道:“没错啊。”

    “但是如果现在出个‘一’是不是就能说明未来的情况了?”灰手人说。

    “应该是吧。”褐手人说,“这就是我不大敢试的原因。”

    灰手人道:“你怕实际上就是一,然而你一试,不利的情况就立即发生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褐手人道。

    “但其实可能也不需要那么担心。”灰手人说。

    “为什么?”褐手人问。

    “因为是我看到的,并不是你看到的啊。”灰手人道。

    “你我的情况不是总差不多吗?”褐手人说,“你看到的情况很可能就能说明我的问题。”

    灰手人说:“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跟一般情况区别挺大的吧?”

    “那倒是。”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道:“就是不知道有多大区别,也不能排除我看到的就……”

    灰手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又看到了有数掠过。

    “八!”灰手人道。

    “你又看到了?”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说真的,这次看到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啊,快不少呢。”

    “你想象要多少才能看到啊?”褐手人问。

    “挺长时间啊。”灰手人说道,“起码我要跟你说好长时间的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形容那个时间有多长,总之就是特别长。”

    褐手人又说:“你现在感觉还会再次有数掠过吗?”

    “有。”灰手人道。

    “比那个‘八’出来之前感觉强烈了?”褐手人说。

    “对。”灰手人说道,“强烈多了。”

    “下一个数出来的时间会间隔很长吗?”褐手人问道。

    “会。”灰手人道。

    “但这次你觉得,不管间隔多少时间,肯定会再次出现数掠过的情况,是吗?”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说,“这次是一定会出现的!”

    “比上次坚定多了。”褐手人道。

    “对。”灰手人说道,“上次我根本就不确定啊。”

    褐手人道:“这次间隔的时间比上次更长吗?”

(五千七百三十九)压下

    灰手人说:“这次我觉得不一定会比上次的时间更长,但我说不准,也有可能吧,此刻我没有这方面的感觉。”

    褐手人道:“下一刻这种感觉会出现吗?”

    “此刻我还无法预知。”灰手人道。

    灰手人刚说完这话,便说:“又来了!”

    “又有数掠过了?”褐手人问。

    “是的。”灰手人道,“是‘四’!”

    “还不是‘一’。”褐手人说。

    “我甚至有点庆幸不是‘一’。”灰手人道。

    “庆幸?”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是啊,听了刚才你说的话之后。”

    “你刚才不是还说‘但其实可能也不需要那么担心’了吗?”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是,那是对你说的。”

    “但其实你也担心?”褐手人问。

    “担心谈不上,只是听你说过之后,我有点不大想看到‘一’出现了。”灰手人道,“万一只有一次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对我们不利的情况会怎样?”

    褐手人道:“我理解你这种想法。”

    灰手人说:“当然,就算一会儿‘一’出现了,我也不至于太恐惧,但我或许会想,是不是不利的事情真将发生了,只是还没发生。”

    褐手人说:“我也不会太恐惧。毕竟就连吐出那两个这种事,你我都做过了。”

    “对,想想那事似乎是可以压下恐惧的。”灰手人道,“虽然我也知道这次和上次不是一回事,上次吐出那两个,严重的后果还没发生,不代表这次也能这样。当然,这次的事也可能是我想得过多了。像吐出那两个的后果,是以前我们从那谁那里知道的。而这次关于‘一’的后果,只是我胡思乱想的。我甚至都怀疑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过于相信我胡思乱想出的东西了。”

    褐手人又说:“你说的这个似乎是我可能已经出现的问题。”

    “你?你出现了什么问题啊?你要说的也是过于相信我胡思乱想出的东西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道:“是,肯定是这个。”

    灰手人又说:“你那不是胡思乱想了。”

    “怎么到我这就不是胡思乱想了?”褐手人道,“我知道了,你又要进入某种模式了。哦,应该说已经进入了。”

    灰手人说道:“我一猜你就要说这个,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出现我说的问题啊?”

    “没有啊。”褐手人道。

    “你觉得你自己有没有进入某种模式啊?”灰手人问。

    “你又问回来了。”褐手人道,“那我就不说这个了。我正好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灰手人问道。

    “你刚才说:‘就是不知道有多大区别,也不能排除我看到的就……’”褐手人道,“你记得吧?”

    “记得。”灰手人道。

    “你这话没说完啊,当时又有数字掠过了,你就去说那个数字了。”褐手人道。

    “的确。”灰手人道。

    “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啊?”褐手人道,“我想听你都说完。”

    “刚才?”灰手人问道。

(五千七百四十)此段

    “你不记得了吗?”褐手人道,“不会吧?”

    “说不记得倒不至于,但是真有点模糊。”灰手人道。

    “你现在想刚才的事情有点模糊?”褐手人说,“我担心我是不是也会这样。”

    “我看,你不至于啊。”灰手人道,“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回忆一下刚才的事看看会不会模糊?”

    “回忆了一下倒也没觉得什么是模糊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那应该就没事吧?”

    “不知道啊,万一我想的不是会觉得模糊的事呢?”褐手人道。

    “既然没出现明显觉得模糊的,就当你不会觉得模糊吧。”灰手人说。

    “也是。”褐手人道。

    “还是先说我刚才要说的是什么吧。”灰手人说。

    “你想得清楚了?”褐手人道。

    “清楚了。”灰手人回答,“至少可以说是比刚才清楚很多了。我刚才想说的其实就是,也不能排除我看到的就能说明你的问题这种可能。”

    褐手人说:“跟我猜的差不多,我其实也没什么必要问。”

    “你问了,我才会发现我觉得模糊这事啊。”灰手人道,“我并不觉得自己觉得模糊保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褐手人问:“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万一是某种后果呢?”灰手人问。

    “是说刚才做过什么事产生的某种后果吗?”褐手人道。

    “对。”灰手人道。

    “比如什么事?”褐手人问。

    “每次的事都有可能吧?”灰手人道,“尽管我觉得这是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的可能性并不算大。”

    “哦?”褐手人道,“唯独觉得这是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的可能性并不算大吗?是不是觉得做其他事造成这后果的可能性都比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可能性大?”

    “此刻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道:“表层的,还是深层的?”

    “表层的。”灰手人道,“这段时间要让我产生深层感觉,似乎不容易啊。”

    “你觉得不容易,这种感觉也是表层的?”褐手人问。

    “没错。”灰手人说。

    褐手人问:“你是不是觉得,才发生不久的事的记忆模糊这种后果不够严重,所以不像是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我的意思是说,你此刻是不是认为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是……哦,我不说绝对了啊,我想问,你此刻是不是认为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极有可能是极其严重的?”

    灰手人道:“其实刚才我那只是一种表层感觉,自己也没搞清楚那种表层感觉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但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似乎是这样啊。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因为这段时间,我也突然觉得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极有可能是极其严重的。”褐手人道,“我只是不想把话说绝对了,才特意说了‘极有可能’,其实我想说的是什么你明白吧?”

    “明白。”灰手人道,“你是不是就‘此段时间’突然再次觉得吐出那两个造成的后果……我强调了‘此段时间’。”

(五千七百四十一)切实

    灰手人说完又补充道:“就是‘此段时间’才觉得‘极有可能’是极其严重的?我说‘极有可能’也是因为不想说得那么绝对。”

    褐手人道:“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强调,毕竟此前我也曾觉得过吐出那两个后果很严重。”

    灰手人说:“对,此前我也觉得过,但后来有一段时间觉得吐出那两个也可能后果没那么严重。”

    褐手人又说:“你我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同步的。”

    “但是,我又想到了其中一个问题。”灰手人道,“记忆模糊这事会不会只是开始?”

    “你的意思是,严重后果出现的开始?”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问道:“对,我突然考虑到了这种可能。刚才是觉得不够严重才认为应该不是那两个吐出来的后果,但现在如果想到记忆模糊这事只是个开头的话,那会不会后面真有特别严重的问题出现?”

    “不好说。”褐手人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了。”

    “也只是有一点担心?”灰手人问。

    “没错。”褐手人道,“只是一点。”

    “其实我刚才就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只是有一点担心。”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你觉得应该更担心?”

    “是啊。”灰手人说,“我就算是在想到后面会不会有更严重的问题出现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太过恐惧,这令我觉得自己挺奇怪的。”

    褐手人说:“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怪事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是吧?”

    灰手人道:“这么说,倒也是。你不觉得你只是有一点担心有什么问题?”

    褐手人又说:“不觉得。虽然这跟以前的我不同,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似乎有点习惯了。当然,我跟你不同的是,发现自己刚才记忆模糊的是你,不是我。如果是我发现记忆模糊的是我的话,也许那种切实感受会更深一点?”

    “也许吧。”灰手人道,“其实,我此刻很难似从前那样恐惧。”

    “因为反正也没法按照步骤完成任务了?”褐手人道,“或是因为对完成任务这件事本身的看法都跟以前不大相同了?”

    “两个可能都有吧。”灰手人道,“嗯,我说的是‘可能’都有,只是不想说那么绝对。”

    “我明白。”褐手人道。

    “这次怎么还没有数掠过?”灰手人道,“我反而对这个有点好奇。”

    “你觉得已经超出你感觉的了?”褐手人问道。

    “也不算是超出,毕竟我也没感觉到太具体的,但,想到还没再次有数掠过,又有点好奇,也好奇什么时候再次掠过?”灰手人问道。

    “可能我们正说着说着……”褐手人道。

    褐手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灰手人说:“又有了!这次是‘十’!”

    灰手人说完后,又问褐手人:“你刚才想说什么话来着?”

    褐手人道:“我刚才要说的就是可能我们正说着说着就又有数字掠过了。我这话还没说完,这样的事情就真出现了。”

(五千七百四十二)受扰

    灰手人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快。”

    “下次呢?”褐手人问道,“还会再有数字掠过吗?”

    “有。”灰手人回答。

    “如此确定?”褐手人问。

    “确定。”灰手人道。

    “为什么这次这么确定了?”褐手人问道。

    “因为有感觉。”灰手人说。

    “这次的感觉如此明确?”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立即说:“是啊,其实我也好奇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明确。”

    褐手人问:“这次的感觉是表层的还是深层的?”

    “这次还是表层的。”灰手人道。

    “可表层的却令你觉得如此可信?”褐手人问。

    “是啊。”灰手人说。

    “那你觉得下一次掠过的时间距离这次还远吗?”褐手人问道。

    “远。”灰手人道。

    “你又回答得如此干脆?”褐手人道。

    “对,干脆得很。”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具体的时间你能说出明确的吗?”

    “不能。”灰手人道,“但我知道肯定很远。”

    “远到比之前间隔时间最长的还会更长吗?”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愣了一下。

    “这不太清楚吗?”褐手人又问。

    “我好像记不大清楚。”灰手人道。

    “记不大清楚什么?”褐手人道,“之前间隔时间最长的是哪次吗?”

    “好像是。”灰手人说。

    “才隔这么久?”褐手人道,“你觉得是哪次?”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灰手人道,“你告诉我吧。”

    褐手人竟然也愣住了。

    “怎么了?”灰手人说,“你是打算让我继续想吗?”

    “不是。”褐手人道,“我实在是记忆模糊了。”

    “你刚才问我的时候还是清楚的吧?”灰手人问道。

    “是啊,那一刻清楚得很。”褐手人道,“但就跟你说着说着,就模糊了。”

    “你记忆变得模糊该不会跟我说话有关系吧?”灰手人说,“会不会是受了我说话干扰?”

    “不是受你干扰的。”褐手人说。

    “如果不是受扰,怎么突然就跟刚才情况不一样了?”灰手人问道。

    “这事你真别往你身上揽。”褐手人说道。

    “那还能跟谁有关啊,难道是他?”灰手人道,“或者那谁?”

    “你刚才出现记忆模糊的情况时,觉得是受我说话干扰了吗?”褐手人问道。

    “没有啊。”灰手人说。

    “你觉得是谁的问题?”褐手人道,“你刚才。”

    “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啊。”灰手人说。

    “我此刻也想说。好像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啊。”褐手人说道,“我就觉得我自己出现这情况跟刚才你出现模糊的情况是一回事。”

    “也就是说,你我都出现了差不多的情况?”灰手人问道。

    “我觉得是。”褐手人道。

    “会是受了什么影响?”灰手人问道。

    “你是不是又想到刚才我们吐出那两个了?”褐手人问道。

    “是啊,出现这种情况我很快就想到那件事了。”灰手人道,“你这次也是吗?想到了那个?”

    “一样的。”褐手人道。

(五千七百四十三)沟通

    灰手人说道:“我突然发现了另外的问题,就是刚才的一些事,现在我也记不清了。”

    “哪部分记不清?”褐手人道,“就是一段时间以前的,好像想哪段时就发现哪段记不清。”

    褐手人说:“我好像也一样。”

    “你也记不清了?”灰手人道,“你是记不清什么时候的?”

    “是记不清我想的那段,就是我想任意一段,都有些模糊。”褐手人道。

    “但是你我现在这样对话还是正常的啊。”灰手人说,“还不至于不知道彼此问对方的是哪段内容。”

    褐手人又说:“那也太麻烦了,一会儿你我会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就是刚说过的话都再问起都不记得了这种情况?”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道,“若是这样,该怎么办?”

    灰手人说:“趁还没发生,只能希望不要发生,要是真会发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现在我们又不能使用我们的特殊本事把我们刚刚说过的话记录下来。”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要是能记录就好了。”

    “就算是记录,如果真的问题很严重的话,到时候看着那样的记录也不一定能立刻回忆起来吧?”褐手人问道。

    “如果严重到那个程度,是在太痛苦了,那跟没救了有什么区别?”灰手人问道。

    “刚才你都没这么着急啊。”褐手人说。

    “刚才,不一样啊。”灰手人道,“刚才就算出什么问题,也是完不成任务或者其他什么可能使我消失的问题,但这一旦记忆模糊,就连我跟你的对话都记不清的话,简直太恐怖!”

    “是啊,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了。”褐手人道,“此时此刻,说真的,就算我消失我也不会太过恐惧,但,我真的害怕,我还活着却无法与你沟通了。”

    “我最恐惧的也是这个。”灰手人道。

    “哪怕我真的会消失,也没什么,只要我还在,我就希望能跟你沟通。”褐手人说,“跟你的联系在我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有同感。”灰手人说道。

    “可我无法做些什么防止未来无法继续与你沟通。”褐手人道,“真的,此刻如果我做些什么,搞不好会导致你消失啊。”

    “我也是这种原因才什么都不能做的。”灰手人说,“担心导致你消失。”

    “与你沟通,我要一直能与你沟通,与你的联系不要断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我也一定要一直能与你联系,我们还有事!”

    “对,我也是想着我们还有事。”褐手人道。

    “什么事?”灰手人问。

    “记不清啊。”褐手人道。

    “这次的记不清跟刚才突然感觉的记忆模糊是一回事吗?”灰手人问道。

    “似乎不是一回事啊。”褐手人说。

    “我也觉得不是一回事,我觉得这次你我一直都要保持与对方的联系,似乎跟化纳前的经历有关系。”灰手人道。

    “这就对了,我也这样想。”褐手人道,“一致。”

(五千七百四十四)翅形

    灰手人说道:“我努力想化纳前具体是什么情况,无论怎样都想不起来。”

    褐手人说:“我也在想,但也想不起来。”

    “你隐约感觉到的是什么?”灰手人问道。

    “隐约感觉到的仅仅是我化纳前的经历跟你有关系。”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你我在这方面又一样。”

    褐手人说:“我们在化纳之前应该特别熟悉,并且要一起做什么事吧?”

    “这是你猜的?”灰手人问道。

    “是啊,纯粹猜的。”褐手人道。

    “虽是猜的,但我认为有道理。”灰手人道,“我也是猜的。”

    “看树珠上。”褐手人道。

    灰手人看向树珠后,道:“树珠没发现什么变化啊,怎么了?”

    “刚才闪了一下。”褐手人说道。

    “那可能是我错过了吧。”灰手人说,“闪了什么?”

    “一个翅形的东西。”褐手人道。

    “是树珠本身出现的吗?”灰手人问道。

    “不是。”褐手人道,“是它上方,距树珠很近的地方。我刚才说看树珠‘上’就是这个意思,树珠以上的位置。这话好像是没说清楚的,别人听着很容易理解成是树珠本身。”

    灰手人说:“你解释得这么清楚?”

    褐手人说:“是啊,就是我刚才说那话容易令人产生两种不同的理解。”

    灰手人道:“若是以前,你不会这样解释。”

    “那肯定啊。”褐手人道,“你说的‘以前’是化纳后的吧?”

    “没错。”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道:“我也不止这一点变化了。”

    “那翅形的东西是什么颜色的?”灰手人问道。

    “白色。”褐手人回答。

    “亮吗?”灰手人。

    “还行,有点亮。”褐手人道,“其实好像……就是一只白的发亮的翅膀。”

    灰手人说道:“不止是翅形?而是看着就是翅膀?”

    “只能说是好像。”褐手人说道,“我也不能说绝对了,当然我本来也没那么确定。”

    “我那一刻看向他了,简直可惜了。”灰手人道,“不然我就能看到了。”

    “盯着他也正常啊,我没有看向他的时候,你看向他正好。”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说道:“只是我想见到你说的白色翅形的东西。”

    褐手人道:“那就盯着树珠上面那块儿看,说不定一会儿能看到。我盯着他。”

    “嗯,我现在就在看树珠上面那块儿。”灰手人道。

    “你刚才看到的翅形的东西哪边宽哪边窄啊?”灰手人又问。

    “你怎么想到问这样的问题?”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因为我印象里,翅形的东西就是一边宽另一边窄的。你的印象不是吗?”

    “也是啊。”褐手人道,“我的印象里也是这样的,但刚才我就没想到这点。”

    “幸好你看过翅形东西后没有忘记它的样子啊。”灰手人道。

    “不知道我一会儿会不会忘记啊。”褐手人说,“我都好像把它画出来,好记住。不然的话忘了该如何是好啊?”

(五千七百四十五)影地

    灰手人道:“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吧?能通过做些别的动作达到这个目的吗?”

    “我没找到办法。”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如果采取‘影地’的方法呢?”

    灰手人所说的‘影地’的方法,就是动用某种动作很小的法术,把树珠上方出现的翅形东西‘画’在地上。

    “就算真能使用,也很危险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确实挺危险的,而且,我感觉我自己好像就没法使用这种方法。你能不能使用,我还不确定。”

    褐手人道:“你都不能使用,我应该也不能吧。”

    “你有感觉吗?”灰手人问。

    “有。”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表层还是深层?”

    “表层。”褐手人道。

    “但你信?”灰手人问道。

    “非常信。”褐手人说,“其实除了表层感觉,我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吧?左宽右窄。”

    灰手人道:“我看见了!”

    “什么?”褐手人问道。

    “你说的翅形的东西。”灰手人道。

    “在什么位置?”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就跟你刚才说的那个位置差不多吧?具体的我也说不好。”

    “跟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吗?”褐手人问道。

    “并不是。”灰手人道,“我看到的是右宽左窄。”

    褐手人道:“你看到的窄的那边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灰手人说,“就好像连着什么。”

    “你觉得你看到的右宽左窄的翅形东西,窄的那一边会不会真连着什么,但是隐形的,或者说,是只有你暂时看不见的?”褐手人问道。

    “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样的问题?”灰手人问道。

    “因为我当时就感觉我看到的那所谓的翅膀窄的那一边连着着东西。”褐手人道,“但我又看不见,我就会想,是不是隐形了。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样的?”

    “很可能是。”灰手人道,“现在两个翅形东西都消失了。”

    “你刚才看到的翅形东西会不会跟我看到的翅形东西不在同一个地方,你看到的会不会再我看到的那个左侧?”褐手人问道。

    “有可能!”灰手人道,“嗯,越想越有可能。”

    褐手人又说:“你说,那我们看到的会不会是一个东西的两部分?”

    “就是说,我看到的是那个东西左侧的翅膀,你看到的是右侧的翅膀?”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褐手人道,“你认为可能性大吗?”

    “好像还挺大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觉得中间那部分刚才被我们认为是隐形了的东西,会不会被我们看见啊?”

    “我感觉过一段时间应该会。”灰手人道。

    “这是深层感觉吗?”褐手人说。

    “不是。”灰手人道,“纯粹表层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可信。”

    “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感觉。”褐手人说道,“也是表层感觉。”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这表层感觉还是挺可信的。”灰手人说。

    “你看,是不是又要进入了?”褐手人问。

(五千七百四十六)是数

    “进入什么?”灰手人明明知道褐手人说的是什么,却故意用调皮的语气问道。

    褐手人说:“你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灰手人道。

    “这还用问吗?”褐手人说,“你说话那语气都那么明显了。”

    灰手人又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就是你想的那个?”

    “又来。”灰手人道。

    “你还没回答我进入什么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那我回答你吧。”

    “可你没回答。”褐手人道。

    “还没说啊。”灰手人道。

    “那你说。”褐手人说。

    “又有……掠过了。”灰手人道。

    “几?”褐手人问道。

    “不清楚。”灰手人说道。

    “怎么会不清楚?”褐手人问道。

    “看不清,这次的真不明显。”灰手人道,“所以我刚才都没说掠过的是数。”

    “就是说,这次掠过的还有可能不是数?”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我还是觉得是数,但又不敢肯定,才没说的。”

    “现在看清楚了吗?”褐手人问道。

    “没有。”灰手人道。

    “依然没有?”褐手人道,“它消失了?”

    灰手人又说:“没有。”

    “现在是什么样的?”褐手人问道。

    “还是不清楚的样子。”灰手人道。

    “你觉得它多久能变清楚?”褐手人问道。

    “我甚至不确定它还能不能变清楚。”灰手人说。

    “更倾向于能还是不能?”褐手人问道。

    “更倾向于能。”灰手人道,“这仅仅是因为我希望能。”

    “实际上没明显倾向吗?”褐手人问道。

    “是的,因为都是未知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等一等,可能就能看清楚了,我希望是这样的。”

    灰手人道:“但愿到时候如你我所想的那样。”

    褐手人道:“那你还回答我的问题吗?”

    灰手人说:“回答吧,刚才我还没回答,就被岔开了啊。”

    “回答我的问题,不影响你看吧?”褐手人问道。

    “不影响。”灰手人道,“我这时候同时还关注着树珠上面那块地方呢。”

    “我也是啊。”褐手人道,“但不同的是,我眼前刚才也没数掠过。我现在先看看他吧,要兼顾。”

    “嗯。”灰手人说,“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又要进入某种模式了?”

    褐手人说:“很明显啊。你觉得不像吗?”

    “我刚才就是觉得你这表层的感觉还挺可信。”灰手人道,“这倒不一定是因为进入了某种模式啊。”

    “还不是吗?”褐手人道,“为什么你自己的表层感觉,你就不这样说啊?”

    “我也不知道啊,那我找个理由吧,可能是因为……”灰手人道,“这理由不能乱说啊,要是说出什么对你我不利,那就不好了。”

    褐手人又说:“你看,编不下去了。”

    灰手人道:“只是不知道理由而已啊。”

    褐手人用调皮的语气说道:“行,这次我就不跟你继续说这个了。”

    灰手人说道:“看清楚了!”

(五千七百四十七)接话

    “是数吗?”褐手人问道。

    “是!”灰手人道,“十。”

    “这次是‘十’,还会有下一次掠过吗?”褐手人问道。

    “有。”灰手人说。

    “又是如此坚定?”褐手人问道。

    “肯定有。”灰手人说道,“我确信。虽然依然是表层感觉,但这次的表层感觉一定没错!”

    褐手人说道:“这次间隔的时间会很长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次我对这个毫无感觉。”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刚才看到别的了吗?”

    “没有啊。”灰手人道,“你说的‘别的’一定也包括树珠上方的吧?”

    “对,包括。”褐手人说。

    “那里我也没看到。”灰手人道,“但我此刻突然来了一种感觉,似乎那树珠上方接下来就会出现些什么。你刚才看着他,他没什么新反应吧?”

    “没有。”褐手人道。

    “我现在也要看看他。”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道:“我赶紧看树珠上方。”

    灰手人便看向了他,然后道:“他该不会一直就这样了吧?”

    “听着挺吓人的。”褐手人说,“我看不至于。既然他没什么变化,我干脆也一直盯着树珠上方吧。既然你说似乎接下来就会出现什么,我可一定要看见。”

    灰手人道:“我只是说似乎啊,也有可能根本就不会出现。”

    褐手人又说:“你刚才可是突然来了一种感觉啊。”

    “你都没问我是表层感觉还是深层感觉。”灰手人道。

    “如果是深层感觉,不就更容易相信了?”褐手人问。

    “算是。”灰手人说,“可那是表层感觉。”

    “表层感觉,你自己信不信?”褐手人问道。

    “我是倾向于相信的。”灰手人说。

    “那我也倾向于相信了。”褐手人说。

    “这是什么道理?”灰手人道,“哦,我知道了,你又进入了,是不是?”

    “你都没说进入了什么,就想让我回答是不是。”褐手人说道。

    “因为我知道你能猜出来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怎么知道我会猜啊?”

    灰手人说道:“你说呢?”

    褐手人听出了灰手人语气中的调皮,道:“你这次是对应我刚才的?”

    灰手人道:“我就记得刚才有个人问我是不是又要进入了。对应一下,也无妨啊。当然,我是真觉得你好像进入了。”

    褐手人道:“我这怎么叫进入某种模式了?”

    “哈哈哈,你就这么说出来了。”灰手人道。

    褐手人从灰手人的笑声中听出了调皮,紧接着就有一种不舍感,愣了一下。

    “怎么了?”灰手人看褐手人没立刻接话便说道。

    “你怎么笑这么大声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道:“不习惯吗?”

    褐手人赶紧说:“没有不习惯。”

    “那你怎么没赶紧接话?”灰手人又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还在想啊。”褐手人道。

    “想什么?”灰手人说,“我这问题很难回答?”

    “不是。”褐手人说道,“想你的笑声。”

(五千七百四十八)鲜活

    “都笑完了,你想什么?”灰手人问。

    褐手人道:“这样的笑声,我以前好像很少听到。”

    “我以前的确很少这样笑,你不也是?”灰手人道。

    “我化纳以后,多数时候,本就没那么多机会适合这样笑吧。”褐手人道,“我这样笑,也需要有合适的场合,也需要有心境。”

    灰手人听到“心境”两个字,一愣。

    “怎么?”褐手人道,“你不觉得我说的东西很奇怪吗?”

    灰手人说:“不是奇怪。只是,你这次说‘心境’竟然说的是你自己的。”

    褐手人道:“是啊,以前我提过的是别人的,提的时候都是为了分析别人,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说,我们的目的,或者说,达到那谁的目的。”

    灰手人说道:“还是直接说成达到那谁的目的吧。”

    “我就是这样想的,你这么直白地把它说出来,我觉得还挺痛快。”褐手人说,“尽管上一刻,你刚才那笑声其实还没完全离开。”

    灰手人道:“我都笑完那么长时间了。你要是说还没离开,我倒是觉得有点可怕啊,希望并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麻烦,希望这只是你为了形容你依然在想刚才我那笑声。”

    “就是依然在想。”褐手人说,“你不用担心别的,我在这方面并没出现其他问题。”

    “那就好。”灰手人说,“尽管我依旧不懂你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来想笑声。”

    褐手人说道:“因为这样的笑声,我好久都没从化纳后的人那里听到了。”

    “我在化纳以后,很少这样笑,但刚才你我有过特殊经历之后,我也不是没笑过吧?”灰手人问。

    “笑过,但跟这次的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褐手人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情况都在变,你笑的声音会有新特点,而我能感受到的也跟之前不同了。”

    灰手人说:“有什么新特点啊?”

    “这次你的调皮在这笑容中体现得更明显了,我是说跟之前比。”褐手人道,“当然,我的感受力也跟之前不大一样了,我似乎比刚才更能敏锐地捕捉到你笑容中那种鲜活的感觉。”

    “鲜活?”灰手人道,“你这话好像说出了我刚才的感受。”

    “什么感受?”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就是刚才我听你说出‘心境’两个字,而且说的是自己的心境时,我的感受。”

    褐手人道:“我听到你那笑声时的感觉,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纯粹,仿佛突然置身大自然里。”

    “大自然?”灰手人问道。

    “你刚才笑的时候,似乎没想那么多条条框框吧?”褐手人问。

    “没有啊,就是觉得好玩,就自己笑出了声。”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嗯,并没想这场合适不适合笑。”

    灰手人说:“的确点都没想。这倒也挺罕见的啊,如果是以前,真挺难做到的。这跟大自然有什么关系?”

    “听到你笑声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大自然里那些生命发出的声音。”褐手人道。

(五千七百四十九)笼中

    “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还有这种感受?”灰手人道。

    “也许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才更容易出现这样的感受?我也不清楚。”褐手人说道,“实际是怎样我不了解,但我自己这段时间觉得,大自然里那些鸟语虫鸣,发出前都是不会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觉得我那笑声像鸟语虫鸣吗?”灰手人用调皮的语气问道。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你刚才的笑声就像是大自然里那些声音一样,就那么自然地发出了。”褐手人道,“当然,我也明白你这么问只是在开玩笑,我回答得好像有点认真了,但也无妨,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说,“其实此刻,我觉得如果自己真是大自然里可以自由飞翔的鸟,应该也不错。”

    褐手人说道:“我也这样认为啊。我是不想当笼中鸟的。”

    灰手人说:“是啊,如果鸟一定要在笼中的话,那我就当大自然里的一只小虫吧,没人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就那么随意地生长。”

    褐手人说道:“也不能是笼中的虫。”

    “嗯。笼中的虫,叫声总给我另一种感觉,当然,估计就是我想多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道:“像你我这种已经接受过化纳这么久的人,今天竟然说这些,好像两人都在感受纯粹,也挺有新鲜感。”

    “听你说出‘心境’并且说的是自己的心境时,我就感受到了一种纯粹。”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还有这种感受?”

    灰手人道:“背诵?”

    褐手人又听出了灰手人是用调皮的语气说话的,便说道:“对了,背诵啊,背诵你的话,一模一样,一字不差地背诵了,哈哈哈!”

    灰手人说道:“我也出现你刚才的感受了。”

    “什么感受?”褐手人道。

    “听到你笑声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大自然里那些生命发出的声音。”灰手人道。

    “你这又是背诵我的话呢吧?”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但就这么巧,你这话正好可以描述我的感受。”

    褐手人说道:“我更好奇你刚才为什么听我说出‘心境’并且说的是自己的心境时,就感受到了一种纯粹。”

    灰手人说:“像你我这种接受化纳的人,以前关注别人心境,也是为了将任务进行下去。当了解了别人的心境,就能掌控些什么。谈到‘心境’,怀有目的,说的也是别人的。在任务进行的时候,你我不讨论自己的心境吧?”

    “是的。”褐手人道,“那个时候,你我哪里会讨论自己的心境?那个时候起码我是不会那么注意自己的心境的,毕竟注意自己的心境也不能使我们达到那谁让我们达到的目的啊。”

    灰手人说道:“所以我说感受到了一种纯粹。刚才你说‘心境’的时候,并没想到那谁,也没想到那谁让我们达到的目的吧?”

    “没想到。”褐手人回答。

(五千七百五十)引风

    灰手人说:“若是以前,在说关于‘心境’的话时,有多大可能是没想到那谁让我们达到的目的的呢?”

    “就连想我自己的心境都不大可能。”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这种纯粹,实在是不错,我也有些留恋了。”

    “留恋?”褐手人明明懂得灰手人人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这样说了。

    “你明白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我了解你知道我明白。事情真会想你我此刻认为的那样吗?”

    “不知道啊。”灰手人说,“即便不是,目前这样的状态又能持续多久?”

    褐手人说道:“我感觉你我真不大可能变回以前了。”

    “我也这样觉得。”灰手人道,“但不再变回以前,会怎样?”

    “我知道你不想说这个。”褐手人道。

    “是的。不想说。”灰手人道,“但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说一说,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说呢?”

    “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继续说下去。”褐手人说。

    “希望能一直说。”灰手人道。

    “说到什么时候?”褐手人说,“是不是就那样不停地说?”

    灰手人用开玩笑的语气故意说道:“你是不是不担心我们总在不停地说,耽误事了?”

    “这个时候你还能开出玩笑来。”褐手人道。

    “你不想听到吗?”灰手人问道。

    “我想听到。”褐手人说,“我太愿意听到这样的玩笑了,想一直听下去。”

    灰手人道:“万一真能做到呢?”

    “你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说好听的?”褐手人问道。

    “算是故意说好听的吧。”灰手人说,“不然的话,我还能怎样说呢?”

    “看来你也比较坚定地认为我们能这样说下去的时间有限了?”褐手人问道。

    “坚定吗?”灰手人道,“也别这样想。”

    “让我别这样想,你自己做得到吗?”褐手人笑着问道。

    “暂时还没做到。”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这么半天了,风声也没再次出现啊。”

    “估计一会儿还会再次出现吧。如果再次听到风声,我可能会跟刚才的感觉不大一样了。”灰手人说。

    “为什么?”褐手人问。

    “因为听了你刚才说的话。”灰手人道。

    “听了我的什么话?”褐手人问。

    “你说的关于大自然的话啊。”灰手人说。

    “可这风声给我们的感觉跟大自然的风声给我们的感觉不一样啊。”褐手人道。

    “是不一样。”灰手人道,“我想,我以后还能再次听到大自然的风声吗?”

    “我愿‘引风’给你听。”褐手人说。

    “在这样的环境里‘引风’给我听,需要用什么特殊本事,我想你是很清楚的。”灰手人道。

    “清楚啊。”褐手人道,“我就是很清醒地说出这话的。”

    灰手人说道:“你‘引风’,你承受巨大的痛苦,然后灰飞烟灭。你觉得可能不阻止你这么做吗?”

    “我知道你很像听到大自然的风声。”褐手人道,“就是因为你想听到,我就可以这样做。”

(五千七百五十一)也愿

    灰手人又是一愣。

    褐手人又说:“反正我也是要消失的,‘引风’后再灰飞烟灭又有多大不同啊?”

    灰手人道:“听到大自然的风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褐手人说道:“你刚才问你以后还能不能再次听到大自然的风声,如果这话是我问你的,你会怎么想啊?”

    灰手人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我的想法了?”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只要想成这话是你问的,我就明白你为什么会说愿‘引风’了。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愿‘引风’给你听。”

    褐手人又说:“说到大自然的风声,我想到了化纳之前的。”

    灰手人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

    褐手人道:“其实也没想起什么具体的,只是感觉,那个时候,我一定经常能听到大自然的风声,与后来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听到大自然的风声的,是我,是我这个人,那时候我应该还是个会尽量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的人。”

    灰手人说道:“我明白,我估计,那时我们想的并不总是某类任务,那谁给我们的任务。”

    “我们以后呢?”褐手人说,“虽然我不愿意提这个,可还是忍不住提。”

    灰手人又说:“我也忍不住提。”

    “这种‘忍不住’该不会又是受了什么影响吧?”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道:“受环境影响,或者跟那谁有关?”

    “你觉得跟那谁有关的可能性大吗?”褐手人问答。

    “我此刻觉得不大。”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此刻我也觉得不大了。”

    “你说我们真的会脱离某种控制吗?”灰手人问道。

    “很难吧。”褐手人道,“我们好像已经很难脱离?”

    灰手人道:“会不会是我们自己忍不住,不是被别的影响的那种?”

    “我也考虑了会不会是这样。”褐手人道,“又觉得如果只是我们自己忍不住的话,这种感觉真的会如此强烈吗?”

    灰手人说道:“说来也是啊,这种感觉也太强烈了,罕见。”

    褐手人道:“大自然的风声,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听到。”

    “那我真的可以‘引风’。”灰手人说道。

    “你怎么又提到‘引风’了?”褐手人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想要以后听到,就只有‘引风’这一种方式了?”

    灰手人说道:“我自然不希望是这样的,也不认为绝对是这样。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能离开这样的境地吗?”

    “你是不是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褐手人问道。

    “可以这么说把。”灰手人道,“此刻,仅限此刻是这样的。”

    “也许下一刻会变,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多改变都有可能发生吧?”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知道,你跟我相处的方式,应该很难回到以前那种了。我可不想回去。”

    灰手人道:“就这样,一直这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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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