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六百七十七)已说
“是啊。”褐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灰手人所说的“转节”是什么,立刻道:“没错,我刚才还想,这种转化方式好像像什么呢,我似乎有印象,但又没说出什么来。你就说出来了。”
灰手人说:“我也是正好想到这个了。”
“实在是太像了!”褐手人道,“你能想得这么清晰,要不是你说,我可能是做不到想出来的。”
“也不要这样认为啊。”灰手人说,“你都说了刚才还想这种转化方式好像像什么呢。”
“也仅仅是好像而已。”褐手人道。
“有这种‘好像’就意味着有可能想出来。”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道:“但始终没想出来啊。”
“那是因为在你想出来之前,我已说了啊。”灰手人道,“如果我不说,你很可能就是第一个说出‘转节’的。”
“然而第一个说出‘转节’的就是你。”褐手人说道。
“其实说出这个页没什么了不起的,真没那么重要。”灰手人道,“因为也只是‘像’转节,而不是‘是’。”
“通过‘像’来推断,可能可以了解很多东西啊。”褐手人说。
“能了解些什么呢?”灰手人问。
“现在我还没了解出。”褐手人说道。
“估计确实没那么重要。”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如果这是我先说出来的,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是不是?”
说到后面,褐手人的语气又显得有些调皮。
灰手人听出了语气中的调皮,便说道:“是啊。如果是你先说出来的,估计也能说出了解些什么了。”
灰手人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些调皮的语气。
“你是真这么认为?”褐手人问道,“不会吧!”
“我的确是真这么认为。”灰手人说。
“以前的我恐怕无论如何也预测不了你现在竟然这样了。”褐手人说。
“预测不了的事情有很多啊。”灰手人说道,“我也预测不了你现在变成这样。”
褐手人道:“我是真觉得自己废话太多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灰手人问道。
“虽说说得突然,但应该是事实。”褐手人说道。
“为什么觉得自己废话多啊。”灰手人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你就不用如此谦虚了。”褐手人说。
“谦虚?”灰手人道,“不是谦虚啊,我觉得我说的东西很多都是各种废话组成的。”
“可是我依然觉得很有用啊。”褐手人道。
“能有什么用啊?”灰手人道,“你说的才是有用的东西。”
“但是,有些时候,你没说什么,就无法启发我说出那种话。”褐手人道。
“我?”灰手人道,“还能启发呢?那话可是你说的啊。”
“就算一句话真是自己想到并说出来,很多时候也要考虑关系的影响。”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你觉得考虑关系的影响更重要,还是讨论其他的影响更重要?”
“其实肯定都很重要,但要硬是要讨论出其他影响来,我目前觉得大概是关系的影响重要吧。”褐手人道。
(五千六百七十八)双声
“好像又有了新变化。”灰手人道。
“哪方面变化?”褐手人问,“你是说海浪中的笑声与哭声吗?”
“对,你也听见了,看来真不是我的幻觉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听得出灰手人说这话时候又显得有些调皮,便故意说道:“你还想着刚才幻觉的事呢?”
“像我这样的,就算出现了幻觉,也不是不可能,对不对?”灰手人问道。
“我也一样。”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所以想着也很正常。”
“倒是的确很正常。”褐手人道。
“那哭声和笑声你觉得是从哪里来的?”灰手人问道。
“我觉得就是从他腹部出来的。”褐手人说,“你呢?”
“跟你一样。”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他腹部为什么会出现哭声和笑声?”
“我还好奇他腹部为什么会出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呢。”灰手人又说。
褐手人道:“你觉得哭声和笑声是不是有点熟悉?”
“熟悉?”灰手人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也说不大清楚,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褐手人道。
“跟我们以前使用特殊本事有关系吗?”灰手人问。
“好像有点关系。”褐手人说。
“你仔细想,想的出来吗?”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道:“想不出来,要不你想想。”
“我还没出现那种熟悉感。”灰手人道,“你那种感觉是表层的还是深层的?”
褐手人说:“表层的。”
“没转成深层的吗?”灰手人问。
“到现在也没转成深层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道:“你认为可能会转吗?”
“这我可无法预知。”褐手人说。
“我好像也有了。”灰手人突然说道。
“那种感觉?”褐手人问道。
“对。”灰手人说。
“也是表层的吗?”褐手人问。
“是的。”灰手人道。
“你能预知会不会往深层转吗?”褐手人问道。
“我也预知不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你想得出跟以前我们用特殊本事的事的关系是怎么回事吗?”
“想不出来。”灰手人道,“目前就是只有一种表层的感觉而已,真没其他什么。”
褐手人说:“那我们先讨论些别的吧。”
说完这话,褐手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刚才你我的讨论过程挺顺畅的?”
“没错,非常顺畅,没遇到什么障碍。”灰手人道。
“你觉得会是有效的吗?”褐手人问。
“我觉得是有效的。”灰手人道。
“表层感觉还是深层感觉?”褐手人道,“我发现这段时间我总爱说这个。”
“我也一样啊。”灰手人说,“回答你的问题,就是表层感觉。”
褐手人道:“我也觉得有效,也是表层感觉。”
“那是不是说明,在现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就算讨论有效的东西,也不会不顺畅了?”灰手人说。
“我只能说,但愿如此吧。”褐手人道。
“这段时间先当是有效的。”灰手人说道。
(五千六百七十九)此话
褐手人道:“我们要做些什么?”
灰手人回答:“既然我们都说好了这段时间先当是顺畅且有效的,那么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大胆做了吧?”
褐手人说道:“对。”
“那我们再次试试能否跟他交流如何?”灰手人问。
“可以啊。”褐手人说,“其实我也想这样呢。”
灰手人又说:“我先来吧。”
“怎么又你先来?”褐手人问道。
“难道你又想先来?”灰手人问道。
“我们好像又讨论回了以前讨论过的问题。”褐手人说道。
“又一次重复。”灰手人道。
“那我们就连之前的讨论结果也重复一下吧。”褐手人说。
“什么讨论结果?”灰手人问,“莫非是一起来这个意思?”
“是啊。”褐手人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灰手人又说:“怎么来?一起做什么?”
“同时向他说句话?”褐手人问道。
“什么话?”灰手人问道。
“我想的是‘你能听到我们的话吗?’这样的话。”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行。”
“什么时候开始一起跟他说?”褐手人问道。
“就现在吧?”灰手人道,“也不约远些的时间点了。”
褐手人又说:“就这样吧。”
于是,按照此前说好的,灰手人和褐手人便同时问了他:“你能听到我们的话吗?”
“他听到了吗?”褐手人问灰手人,“你觉得呢?”
“我看他的样子,像听到了的。”灰手人回答,“但又不像听懂了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褐手人道,“他的眼神好像有了些变化,似乎多了些迷惑和不解。”
“难道是想搞明白我们是不是跟他说话吗?”灰手人道,“应该不会是这样吧?我觉得又像就是想搞明白我们这话的意思。”
“的确像。”褐手人道,“可我们的话其实挺明白的了。”
“是啊。”灰手人说,“如此明白的话如果他还没搞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啊?”
褐手人又说:“该不会意味着此刻的他无法跟人正常交流了吧?”
“最好不是这样啊,怎么又绕到这个上来了。”灰手人道。
“但此刻他的确可以说是没跟你我正常交流吧?”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没跟你我正常交流已经不止这段时间了,刚才也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意味着无法跟你我正常交流。”
“刚才那么长时间,我的想法跟此刻都不大一样。”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没错啊,就是这次,我看到他的眼神后,又想到了这些。其实,以前他无法跟你我正常交流的时候,都是目光呆滞的。这次他眼神好像有了些变化,我可能本不该往那个方向想。”
褐手人又说:“但就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想了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此刻的我们又受了什么别的影响?”
“不了解啊。”褐手人道,“就算是,我们现在似乎也很难避免吧?”
(五千六百八十)皆是
“是啊,很难避免。”灰手人说,“毕竟他现在的情况跟以前我们遇到的他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目前就当他没这方面问题吧。”
“对,而且,刚才那情况,其实他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你我说的话啊。”褐手人道,“你我都是这样认为的吧?”
“是的。”灰手人说,“只是没能给我们回应。”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似乎也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之中。”褐手人道。
“那倒是啊。”灰手人道,“只是这种担心依然缠绕着我,令我无法放下。”
褐手人说:“我也有些难以放下,那我们该怎样做?”
“又是你问我。”灰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是啊,难道只准我回答你的问题,不准我问你问题?”褐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回应道。
灰手人又说:“当然准。但是,以前你不会像这次这样问我这种问题吧?你明白我说的‘以前’的意思。”
“是啊。”褐手人道,“说真的,这种问题,要是以前,我就算真不知道该怎样做了,也不会问你啊,总担心如果问了你,好像会显得我没本事。不仅如此,说不定我还会想,要是被你抓到点什么,传到那谁那里就不好了。”
灰手人的语气显得正经了起来:“这也怪不得你。”
“怎么又怪不得我了?”褐手人道,“这段时间好像在你眼里,什么都怪不得我。”
“那是因为你说的那些事,本来都怪不得你啊。”灰手人道。
“然而我们提到的一些事,你却认为怪你?”褐手人问。
灰手人说:“是啊。你不也认为怪你?”
“我们两人皆是如此。”褐手人说道,“你刚才的语气好像突然正经起来了啊,不是我的错觉吧?”
灰手人说:“不是错觉啊。”
“怎么突然不继续用调皮的语气说了?”褐手人道。
“这么一转变,你还有点不习惯,是不是?”灰手人说这话的时候又带了点调皮的语气。
褐手人说:“倒是没不习惯,毕竟,这事放到以前,我应该是听不到你用调皮的语气说话的,就更别提调皮的语气转成正经的语气这种情况了。我就是问问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继续用调皮的语气说了。”
灰手人说道:“因为我听了你那话后,很快就想起了以前你我处在怎样的处境之中,也想起了我是怎样对待你的,自然会立刻就想到怪不得你啊。”
“你认为怪不得我的原因跟你我以前的处境不同有关,也跟你以前是怎样对我有关,是吗?”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稍微一想就明白。”
褐手人说:“的确跟我们以前的处境有关系。”
“你只同意这部分吗?”灰手人问道。
“‘至于后面那部分,我认为跟我以前是怎么对待你的有关系。’”褐手人说道。
“你怎么对待我,本身就跟我怎么对待你有关系吧?”灰手人说道。
(五千六百八十一)心存
褐手人说:“这就是个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灰手人道:“你看他,眼神是不是又有了新变化?”
褐手人的目光从树珠转向了他,道:“好像是,好像刚刚醒过来的一样。”
“那我们要不要再次问他话?”灰手人问道。
“可以。”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什么时候开始,立即吗?”
“我觉得立即开始就行。”褐手人道,“你看呢?”
灰手人又说:“说什么?还说刚才的话吗?”
“可以啊。”褐手人道,“不管怎样,都还要一起说啊。”
灰手人道:“就这么办吧。”
两个人便一起再次同时说了:“你能听到我们的话吗?”
“哦——”
这声音正是那个人发出的。
“他出声了!”灰手人道,“是否因为我们问他?”
“无法确定啊。”褐手人道,“要不我们再一起问他一次?”
“这次问什么?”灰手人问。
“这次就问:‘你是在跟我们交流吗?’”褐手人道,“你看如何?”
“可以啊。”灰手人道,“什么时候问?就现在吗?”
“就现在吧。”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了声“好”。
两人便一起问他:“你是在跟我们交流吗?”
然而那个人又没什么反应了。
“他像听懂了我们这话的样子吗?”褐手人问灰手人。
“好像有点像懂了的。”灰手人说道。
“我也觉得像懂了的。”褐手人道,“那你认为他没别的反应的原因是什么?”
“想不明白,是不是无法立即回应我们什么?”灰手人道。
“听懂了,但是无法回应?”褐手人问。
“也像也不像。”灰手人说道。
“你认为他刚才那声‘哦’是在回应我们吗?”褐手人问道。
“我也不确定。”灰手人道,“当时我还是那么想的呢。”
“当时?”褐手人问道。
“我说的当时,就是我听到他‘哦’之后。”灰手人道,“我对他心存幻想,认为他很可能是用这声‘哦’来告诉我们他听到了我们的话。”
“但是后来你的想法变了。”褐手人说,“是吧?”
“是的。”灰手人道。
“大概什么时候发生的这种变化?”褐手人问道。
“就是我们问他‘你是在跟我们交流吗?’之后。”灰手人道,“你呢?”
“我的情况几乎是跟你同步的。”褐手人说道。
“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灰手人问道。
“已经不清楚了。”褐手人道,“想着再问他些什么,又觉得没太大意义。”
“那我们还问吗?”灰手人问道。
“有点不大想问了,但又放不下。”褐手人道,“你呢?”
“我还是有一点想再问问的。”灰手人道。
“既然你想,那我们就再问一次吧。”褐手人说道。
“听我的?”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道。
“你觉得没太大意义,是吧?”灰手人问道。
“但我刚才也说了,但又放不下啊。”褐手人道,“你就认为我主要是放不下吧。”
(五千六百八十二)那声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是啊,就是我自己说的,我也确实放不下。”
“这次问什么?”灰手人问道,“你说一个吧。”
“问他:‘有没有听懂我们的话?’”褐手人道,“行吗?”
“行啊。”灰手人说,“现在开始?”
“好,开始。”褐手人说道。
两个人便同时对那个人说:“有没有听懂我们的话?”
“嗯。”
灰手人说:“那声‘嗯’,是他发出的吧?”
“我听着是,但还有点不确定。”褐手人道。
“奇怪了,我也有点不确定。”灰手人说,“我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我连这都不确定。”
“可能证明这声‘嗯’的来源,就是不够清晰,是不是?”褐手人道。
“有可能是你说的这样,但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我听的问题。”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刚才我也在像你这么想,但是你说你也不确定,我就感觉应该是不够清晰了。当然,其实我也并没绝对地排除你我都听错的这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你觉得是不是?”
“的确可能性不大。”灰手人说道。
“我们下一步该怎样?”褐手人问道。
“再问一次?”灰手人道。
“可以。”褐手人说。
“又是立刻?”灰手人问。
“你的意思呢?”褐手人道,“还是多等一等,看看他有没有别的后续反应,再问?”
“既然你提出了这样,就按你说的做吧。”灰手人道,“多等一等。”
“我们会不会在等待的过程中遇到别的麻烦?”褐手人问道。
“比如呢?”灰手人问道。
“刚才我们吐出了那两个,但是这段时间似乎一直都没出现那种特别激烈的我们预想种的情况吧?”褐手人说道。
“是啊,还没出现。”灰手人道,“所以我也想着什么时候会出现,同时也希望根本就不出现。”
褐手人又说:“我当然也希望不出现了。但我们这段等待的时间里,如果真出现什么问题,会怎样?”
灰手人道:“其实,等待期间出现那种情况,总比我们正问他的时候出现好些吧?”
“说来也是啊。”褐手人说,“我刚才怎么突然那么想了?
“怎么想都正常啊。”灰手人道。
“我觉得我刚才那么想,挺有问题的。”褐手人说。
“什么问题?”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我们只要不是在做什么的过程中,那就可以算是处在两次行动的间隔时间吧?”
“嗯。”灰手人道,“是啊。”
褐手人又说:“我应该担心的是行动时出现那种情况,不应该担心间隔时间里出现那种情况啊。万一间隔时间里出现了那种情况,那我们直接改变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了。但如果我们在行动过程中时,出现了那种情况,那可能就要面临挺大的危险啊。虽说问他句话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行动,但也是行动啊。我就是觉得,刚才我有那种想法不应该。”
(五千六百八十三)并没
“出现了想法就出现了,也没什么损失。”灰手人说。
“但我总觉得这背后的原因如果细想,并不简单啊。”褐手人道。
“你是想说,你觉得你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不一定是你自己正常情况下的反应?”灰手人问道。
“可以这么说。”褐手人道。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灰手人问褐手人。
“可能我被这里的一些情况影响了。”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你想的是可能有哪些情况?”
褐手人回答:“可能受这里环境目前情况的影响,也可能受他这个人的情况影响,还有很多其他可能。”
灰手人说道:“你觉得自己刚才那么想有可能是一时反常?”
“是啊。”褐手人道,“我觉得这实在是反常了。”
“会不会只是正常现象?”灰手人问道。
“正常现象?”褐手人想了想道,“这个……其实……也不能说不可能。我以前,就算是处在平时的环境之中,偶尔也会出现自己认为不该出现的想法。”
灰手人又说:“那这次也许也是啊。”
“大概是因为此次你我所处的环境太特殊了,我就难以认为这次跟以前那种一样吧。”褐手人道,“我所说的‘以前’肯定是化纳后的时候啊。”
“我知你说的肯定是化纳后的。”灰手人道,“至于环境特殊的事,不光你受到了影响。说实话,这样的环境也容易令我想多。我自己出现了有些状况,若是放在以前,我会觉得就是我自己的某种反应,没什么新鲜的,但同样的状况出现在目前这种特殊环境之中,我就会往别的地方想好多。我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环境影响才这样的,也会想想我出现了这样状况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意识到的事已经发生了,或是我想不到的事要发生了之类的。”
褐手人道:“没错,我感觉你这些话说的就是我。”
“正常,证明你我在这方面又是同步的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但是,刚才那方面,我们并没同步。我说是,我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想法,而你并没出现那种想法。”
“这个啊,如果换个角度想,是不是说明,只是你自己在某个时刻多想了而已,并不意味着别的什么?”灰手人道,“毕竟只有你偶然出现了那种你认为不该出现的想法。若是你我同时出现你刚才那种情况,是不是更像我们收到的一种‘提示’?”
“你说的有道理。”褐手人道,“只有我一人出现了那种情况,也许这就跟我‘化纳后的以前’偶尔有了不该出现的想法类似吧。如果我在这种环境里出现的现象并不代表我因为受其他影响而发生了某些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也不代表这是对我的一种‘提示’,那其实也没我想的那么危险。只是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应该当作没什么事。”
灰手人道:“也许过一会儿你就出现对这方面的深层感觉了呢?”
(五千六百八十四)悲戚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褐手人道。
“你很着急?”灰手人问。
“是啊。”褐手人说。
“但似乎又很难控制什么。”灰手人说。
“是的。”褐手人道,“的确很难控制,就像现在我跟你在这里说着,看起来很是浪费时间。”
灰手人说:“你听,是不是又出现什么变化了?”
“听到了。”褐手人道,“哭笑声里,哭声压过了笑声。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正是这个。”灰手人说,“刚才哭声跟笑声大小差不多吧?”
“对。”褐手人道。
“现在哭声已经比笑声大太多了。”灰手人说。
“你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发生这种变化的吗?”褐手人问道。
“没注意到。”灰手人道。
“你认为这种变化是渐变还是突变?”褐手人问。
“我不知道,但仅凭猜测,我认为是突变。”灰手人道。
“理由呢?”褐手人说,“理由是我们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变化的吗?”
“对。就是这个理由。”灰手人说,“当然,我并不觉得这个理由是充分的。真的,一点都不充分。但我又找不到别的理由,就拿这个说事了。”
褐手人说道:“不仅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一样。其实我也觉得我这种想法是不合理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根本说不准什么想法是真正的所谓合理的,那就这样吧,似乎也只能这样。更多的就是无奈。”
灰手人道:“你有没有发现,变化了的不仅仅是哭声比笑声大了这一点?”
“发现了。”褐手人道,“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不是你要说的。”
“你说说看。”灰手人道,“我估计你我想的又一致了。”
“我发现笑声本身也有变化。”褐手人道。
“我就说一样吧。”灰手人说。
“真是这个?”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道,“我说说我感觉到的具体变化吧,不知道跟你想说的一样不一样。”
褐手人道:“我估计差不多。”
“他的笑声,刚开始听不出是哪种笑,就是纯粹诡异的感觉,而刚才哭声大过笑声之后,那笑声就变成了给人一种悲戚感的。”灰手人道,“如果不把话说绝对,严谨些说,那笑声是给我个人一种悲戚感。”
“并不是只给了你一个人悲戚感。”褐手人道。
“你这样说,证明你有同感了?”灰手人问。
“是啊,那种悲戚感,我能明显感觉到。”褐手人说。
“表层感觉还是深层感觉?”灰手人问道。
“就是表层感觉,普通的那种。”褐手人道,“但我却认为非常值得相信。”
“这算是你难得如此相信表层感觉的情况吧?”灰手人问道。
“是。”褐手人说,“简直还是坚信啊。有点出人意料。你呢?你不相信吗?”
“其实此刻,我跟你一样,是坚信的。”灰手人道。
“刚才呢?”褐手人道。
“刚才之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只有我才有这种悲戚感,是因为我怀疑我有这种感觉是受了哭声的影响。”灰手人道。
(五千六百八十五)熟识
褐手人道:“你觉得如果没有那种哭声,你可能对这笑声的感觉就不同了?”
灰手人说:“是的,但这只是我刚才的想法了。”
“听我说过之后,就不一样了吗?”褐手人问道,“这算不算因为我说的话而改变了?”
“其实也不能算。”灰手人道,“我大概就是后来又感觉到那笑声确实发生变化了。”灰手人说。
“这就好。”褐手人道,“我就更放心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那笑声会有此刻如此强烈的悲戚感。”灰手人道。
“刚才就在那笑声没变得那么悲戚的时候,其实声音也跟普通的笑声不同,是吧?”褐手人道。
“是啊。”灰手人说道,“诡异得很。”
“你觉得之前那种诡异得声音像是什么引起的?”褐手人问道。
“到现在我依然没想出来,但是那声音听了令人很不舒服啊,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灰手人说道。
“有。”褐手人道,“而且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还挺熟悉的。”
“熟悉?”灰手人道,“你是回忆起什么来了吗?”
“应该是吧。”褐手人道。
“你回忆起了什么时候的情况?”灰手人问。
“大概是,我接受化纳之前的情况。”褐手人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出现了点模糊的印象。”灰手人说。
“模糊的印象?”褐手人说,“是说接受化纳之前的情景吗?”
“是的。”灰手人说。
“什么情景,你细说说。”褐手人道。
“我好像是想起了某个熟识的人在无奈地笑。”灰手人说。
“你想得清楚是谁吗?”褐手人问道。
“想不清楚。”灰手人道,“我非常想知道是谁。”
褐手人道:“我提示一下,可能是朋友吗?”
“朋友?”灰手人想了想道,“不是没可能。”
“我认识吗?”褐手人问道。
“应该是认识的。”灰手人说道。
“这个人有什么明显特征吗?”褐手人问道。
“特征?”灰手人说,“没感觉到有什么明显特征。”
“为什么你能觉得我认识?”褐手人问道。
“纯粹的感觉。”灰手人道,“其实真没什么道理可讲。”
“纯粹的,深层感觉吗?”褐手人问。
“嗯。”灰手人道,“是深层的感觉。”
“你经历了由表层感觉向深层感觉转化的阶段吗?”褐手人问道。
“没有。”灰手人说,“好像这种感觉一来,就是深层的。”
褐手人说道:“你认为你出现这种感觉跟这里的环境有关系吗?”
“有吧,可能就是这里环境的综合作用使我想了起来。”灰手人道,“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也有一种感觉,就是起初那种诡异的笑声有些熟悉。”褐手人说。
“你这也是深层感觉吗?”灰手人问褐手人。
“应该是吧。”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问:“你所想的,跟我刚才说的相似吗?”
“相似,但此刻,我想到的又不是一个人。”褐手人道。
“几个人?”灰手人问道。
(五千六百八十六)背记
“说不清,但是多个。”褐手人说,“其中包含我熟识的人。”
“其中只有一个人是你熟识的吗?”灰手人问。
“应该是这样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问:“你认为那个人也是我熟识的吗?”
“应该是。”褐手人回答。
“这你又是如何判断的?”灰手人问。
“没什么合理根据。”褐手人道,“依然只是一种感觉,并不可靠的感觉。你觉得你熟悉的人事我人事的吗?”
灰手人说:“我刚才还真没感觉出来这方面的事。”
“你现在可以感觉一下,看看能感觉出来吗。”褐手人道。
“没有。”灰手人道,“依然没感觉出来。”
“其实你的感觉比我来得早。”褐手人说。
“但是得到的信息却没你多啊。”灰手人道,“能获取的信息多是尤为重要的。”
“如果感觉来得太晚,就算获取的信息特别多,也会耽误事的。”褐手人道。
“现在我们的情况,显然就是没耽误事。”灰手人说。
“你说的仅仅是这件事。”褐手人道,“如果涉及别的事,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褐手人说道。
“如今你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涉及的就是这件事,所以其实别的方面倒也不用想太多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我好像又进入某种模式了。”
“刚才出现过的类似的,是不是?”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道,“都是肯定对方的。”
“你不仅肯定我的,还把你获取更多信息的事贬低了一下。”灰手人道。
“其实也不是贬低,我也就是那么觉得而已。”褐手人说道。
“把原本重要的,说得好像没那么重要似的,确实也是贬低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其实你也这样做了啊,把感觉来的速度快的重要程度贬低了。”
灰手人道:“那是因为我自己觉得,获取的信息多些更为重要。”
“有不少时候,获取的信息也是你更多。”褐手人道。
“一般还是你获取得更多。”灰手人道,“我到现在也没感觉到那个我熟识的人是不是同时也是你熟识的。”
“也许是时间问题,可能一会儿你就感觉到了呢。”褐手人道。
“你看,一说到我,你连标准都不一样了。”灰手人说。
“哪里不一样了?”褐手人似乎已经察觉出灰手人要说的意思了,带着些调皮的语气问道。
“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证明你已经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灰手人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
“我要听听你到底要说些什么。”褐手人道。
“所以我现在就直接说出了啊。”灰手人道,“你刚才说:‘如果感觉来得太晚,就算获取的信息特别多,也会耽误事的。’”
“是啊,我就是说了,我承认。你还把我的话一个字都不差地背记下来了啊。”褐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这也算背记?”灰手人同样用调皮的语气说道。
(五千六百八十七)抬高
“反正是一字不差了。”褐手人道,“其实我当然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这种并不长的话,就算不背记也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你接着说标准怎么不一样了。”
褐手人这样说是有些故意的,在此刻就是想听听灰手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灰手人说道:“你刚才的话,就是你说我‘背记’的话,意思就是时间特别重要,就算感觉来了,但来得太晚,也是会耽误事的,是不是?”
“然后呢?”褐手人故意问道。
“你这么问,我一听你这语气,就知道你明知故问。”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你接着说啊,我还在等你说。”
“故意的。”灰手人道。
“你这语气,也是故意的。”褐手人道。
“是啊,我没否认我是故意的。”灰手人说,“我也没说不继续说啊。”
灰手人说这话的语气更显得调皮了。
“那你倒是说啊。”褐手人道,“反正你我一来一去的,都是故意这样。我是想听你说详细些的,尽管我也知道说详细了耽误时间,但目前我好像还现在那种‘拖延’状态里没出来啊。”
“我也还在那种状态里没出来啊。”灰手人道,“你说了那话表明你明白感觉来得早有多重要。刚才的事,我的感觉来得早些,你就强调时间够早重要。后来说的这事,我挺长时间都没感觉到那个我熟识的人是不是同时也是你熟识的,就属于我的感觉来得晚的情况了。在这事上,你的感觉就是来得比我早,你却不像刚才那么说了。”灰手人道,“你自己感觉来得晚一点时,你就强调时间早重要,我的感觉来得晚时,你的标准就不一样了,是不是?我都说那么清楚了,是不是够详细了?你对待你自己和我的不同标准,是不是已经明摆在这里了?”
“你真说这么多啊?”褐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刚才是谁说的,想听我详细说?”灰手人问道。
“我啊。”褐手人道,“你说我对待你和我的标准,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也这样。反正一件事,放在我身上你就容易把它说成好事或者抬高,放在你自己身上你就容易把它说成不怎么样的事或者贬低。”
灰手人道:“你也开始细说了。”
“你不想听吗?”褐手人问。
“想听啊,特别想听。”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道:“我还继续说?”
“我好像不该让你继续说更多详细的吧?”灰手人问道,“我这样是在怂恿你拖延时间啊。”
“我自己拖延时间都到这个程度了,还用得着你怂恿吗?”褐手人问,“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好像又没起什么好作用啊。”
“怎么又扯到你自己头上了?”灰手人问道。
“刚从可是我让你详细说的啊。”褐手人道。
“我也是自己主动拖延的啊。”灰手人道,“再说你那是刚才跟我说,而我可是在我拖延时间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现在仍在怂恿你啊。”
(五千六百八十八)这套
褐手人道:“又开始这套了。”
“算是我开始的吗?”灰手人道。
“这种事,反正也说不清你我到底是谁开始的。”褐手人道。
“你也承认了。”灰手人用有点调皮的语气说道。
褐手人说道:“你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啊。”
“是啊。”灰手人道,“现在这个时候,好像我这样很自然啊。”
褐手人说道:“其实我也想做些跟他有关系的事,但好像就是想说些没用的话拖延啊。”
灰手人道:“那我们现在对他做些什么?”
“你觉不觉得他腹部发出来的声音又有了些变化啊?”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道:“我感觉出别的来了!”
“啊?”褐手人道,“什么别的?你说。”
灰手人说道:“就是刚才说的那事,你我都接受化纳之前的情景,我感觉某个熟识的人是认识你的。尽管这感觉模模糊糊的,但着实是感觉出来了。”
褐手人又说:“跟我的感觉一致?”
“没错,这次又一致了,你终于不需要继续用你那不同的标准来衡量你和我的情况了。”灰手人说此话时又有些调皮。
褐手人道:“那你也不要继续了。”
“其实我觉得那样的感觉还挺好的。”灰手人说。
“用不同标准要求自己和对方?抬高对方?”褐手人问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灰手人说。
“因为你也用了这样的不同标准啊,我说也正常。”褐手人又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灰手人说:“你刚才问我觉不觉得他腹部发出来的声音又有了些变化,是不是因为你感觉到了?”
褐手人说道:“是啊。你感觉到了吗?”
“我刚才感觉到‘熟识’那件事,就没意识到有没有感觉到别的,当然也没发现别的。”灰手人道,“现在突然发现了些什么。”
“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发现,当然,我说成‘感觉’是因为我并不确定那算不算个发现。”褐手人道。
“他腹部发出的声音里,出现了狂风呼啸的声音。”灰手人道,“但似乎非常小。”
“这就对了。”褐手人道,“看来我刚才那也可以算是个‘发现’了,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灰手人道:“要不是你这么说,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我现在跟以前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好像是比以前更容易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或者产生幻觉。”褐手人道,“以前好像很少这样吧?”
灰手人说:“这也是跟你我所处的境况有关的吧?”
“一定有关的,而且关系非常密切。”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你觉得这样会不会对你我不利啊?”
褐手人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你我不利还是有利,毕竟这种环境本身就古怪,境况不同于以往,要是我们能多反省自己,也许还是好事?”
灰手人说道:“不管是不是好事,我们好像很难立即改变自己的想法?”
(五千六百八十九)某种
褐手人说:“没错啊,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那就当成是好事吧。”
灰手人说道:“我试试说点正经的,估计也是能顺畅说出来的吧。”
“我看差不多。”褐手人道,“刚才那段时间你我也没受多大影响。”
灰手人道:“对,只是我们依然会觉得拖延更舒服些。”
褐手人说道:“我们虽然还像之前那样一直说着话,但似乎说话的速度也不是必须有多快了。”
“的确如此,环境在这段时间是在变化的。”灰手人道。
“是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变化吗?”褐手人问。
“我只能说希望是,但目前看不出来具体怎样。”灰手人道。
“你说,他腹部发出的声音变化会不会是对我们刚才发出各种声音的回应?”褐手人问。
“不是没可能。”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
“不觉得很大。”灰手人道。
“你我感觉一样。”褐手人说。
“你这次的是表层的感觉还是深层的?”灰手人问道。
“深层的。”褐手人说。
“我的感觉也是深层的。”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我刚才提出这个的时候,那种深层的感觉还没出现,后来我问你话的时候就出现了。在那种深层的感觉出现之后,我一直都觉得我其实根本没必要提出那个来。”
灰手人说道:“提出来挺好的啊,如果有什么其他想法,我依然希望你能提出来。”
褐手人说道:“我提出的总是没什么大用的。我希望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就提出来。”
“到现在你我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大用的吧?”灰手人道,“在这样的环境中,有没有用本来就难以判断。”
褐手人又说:“我要是再继续说我提出的有很大可能性没什么用,你提出的却有很大可能性给人启示,好像就又陷入刚才某种模式中了吧?”
“那你就当你我提出来的都有很大可能性是有用的吧。”灰手人道,“这样想是不是就能跳出那种模式了?”灰手人问道。
“是。”褐手人道,“但我估计我说着说着,有可能再进入那种模式。”
“不光是你,我也是啊。”灰手人道。
“其实想来,这可能也没什么,到现在为止,你我反复进入某种模式或者反复谈到某种话题,好像还没直接给我们带来明显的危害。”褐手人说。
“我感觉也是。”灰手人道。
“只是,不知道有些事是不是暗中已经发生,而你我却不知道。”褐手人说道。
“我也担心这个,但又感到就算担心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我们又说了很多,然后每次说过之后,在觉得拖延时间的同时,还在讨论之前我们说得多这件事,在讨论的过程中又拖延了时间。”
灰手人道:“尽管我知道是这样,可我还是有些忍不住讨论。”
“我也忍不住讨论。”褐手人道,“如果我能忍住,也不至于讨论起来。”
(五千六百九十)多股
灰手人说:“那风声是不是发生变化了?”
褐手人道:“好像有变化。”
“你听出的是什么变化?”灰手人问。
“我听出的是由一股风变出了多股风。”褐手人道,“是我的感觉啊,我也不说绝对了。”
“我也听出变成了多股风。”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在想,一股和多股我到底是怎么区分出来的。”
“可能纯粹就是听出来的吧。”灰手人说道,“刚才明显的只有一种风声,现在多了很多种。”
“我只是纯粹听出来的,没涉及深层感觉吗?”褐手人道,“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现在的‘听’到底跟我们的深层感觉有没有必然联系?”灰手人问道。
“我就是在想这个。”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我们在这种环境中所谓‘听见’的,会不会实际上是我们的深层感觉告诉我们的?”
褐手人道:“不好分辨。”
“你觉得现在我们‘听见’他腹部发出来的风声,跟平时听见什么东西,有什么不同am?”灰手人问道。
“我就在找这种不同。”褐手人道,“如果找到了还能有些线索,但我现在依旧没找出来。”
灰手人又说:“还在继续找?”
“只是在试。”褐手人道。
“觉得找出来的希望大吗?”灰手人问道。
“不大。”褐手人道。
“还打算继续找吗?”灰手人道。
“暂时不打算了。”褐手人道,“你有什么建议?”
“这方面,我暂时也没什么建议。”灰手人说。
“你现在听到的是几股风?”褐手人道,“容易分清楚吗?”
“此刻啊,容易分清楚。”灰手人道,“就是三股风。”
“我听到的也是三股风。”褐手人道,“你说此刻是三股,那之前呢?”
灰手人说:“四股。”
“那就一样了。”褐手人说道。
“你之前也听到了四股风?”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说道。
“咦?”灰手人道,“好像又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了。”褐手人道,“现在应该又是四股风了?”
灰手人说:“对,我听着也是,这四股风的声音有明显的区别。”
褐手人说道:“之前的三股风区别也很明显。”
“你觉得此刻听到的之前的三股风,跟最初听到的三股风声音有什么关系?”灰手人道。
“好像声音是几乎一致的?”褐手人道。
“对,那就对了。”灰手人说,“我也感觉到这个了。”
“如果是一般情况,风声是不断变化的,很难有两个不同的时间点出现的三股风声音都一致的。”褐手人道。
“所以你觉得这种现象应该跟环境关系很大,是不是?”灰手人问道。
“对,显然情况很不一般了。”褐手人道。
“那你觉得之前的三股风跟后来的四股风是什么关系?”灰手人道。
“我觉得,四股风,包含之前的三股风,也包含后来的三股风。”褐手人说,“因为出现在四股风前后的三股风,好像可以看成同一种的。”
(五千六百九十一)四股
“之前的三股风和后来的三股风不仅声音一样,好像连顺序都一样,是不是这样?”灰手人问。
“顺序?”褐手人想了想道,“我没注意。”
“先起来的那股风声音高亢些,起来的第二股风声低沉一些,起来的第三股风声音更低沉一些。”灰手人说道。
“你注意得如此细致!”褐手人感叹道。
“这也没什么吧,就是正好注意到了。”灰手人说道。
“我要是记得就好了,可惜啊,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褐手人说道。
“其实一般情况下风声都是不会这样的。”灰手人道。
“你是说分得太清晰了吗?”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说,“一般情况下,每股风的风声起始和结束也没这么明显。”
褐手人说道:“没错,一般情况下风声好像都是连续的,就算是断,也是渐渐消失的。”
灰手人又说:“然而在这样的环境里,风声开始前都没什么预兆啊,突然就出现了。然后又一股风也是没什么预兆就出现了。那时候虽然有两股风的风声同时响着,两股风的声音却是各响各的,就算是交叠,也不融合。除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第三股风也是没什么预兆就出现,跟前两股风同时响着的时候也没有融合感。”
“听你这么说着,我现在就有强烈的感觉。”褐手人道。
“什么感觉?”灰手人问道。
“此刻的三股风,也是就算交叠,也无融合感。”褐手人道。
“之前出现的四股风,也奇怪得很。”灰手人说。
“你是不是想说,四股风起来之前,三股风停了一下?”褐手人说道。
“没错。”灰手人说,“那种变化不是连续的,就好像是重新开始了一般。尽管按照我的理解,四股风里确实是包含着三股风的,但它并不是在三股风出现后又多了一股风。刚才三股风停了一下,然后,之前出现过的三股风又按照刚才的顺序来了一遍,在第三股风响了一会儿后,我没听到过那声音的一股风出现了,我姑且把最后出现的叫第四股风吧。”
褐手人道:“四股风的响声结束后也有一小会儿停了的时间,是不是?”
“这个我当时没注意到。”灰手人道,“你注意到了,那就应该是。”
褐手人说:“你注意到的还是比我多的。”
灰手人道:“可你注意到了我没注意到的事情啊。”
“我是不是又起了个头啊?”褐手人问道。
“进入某种模式的头吗?”灰手人道,“那应该是。”
“不过你确实总在关键时刻注意到我没注意的事。”褐手人道。
“哪里是什么关键时刻啊?”灰手人说。
“你还在那种模式里。”褐手人用有些调皮的语气说道。
“其实你也在,是不是?”灰手人说道,“一听你这语气我就知道又要开始。”
褐手人说:“你可以考虑先从那种模式里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