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六百一十七)所说
灰手人说道:“就像这次这样,是不是别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讨论说话的话题,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因为又发生了类似的事?”
褐手人道:“如果说的是正常环境下,那应该是的。当然,什么是正常环境,我也不好说绝对了,但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灰手人说:“我应该是明白的。大概就是排除今天这种环境的,是不是?”
“没错。”褐手人道,“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不是在今天这种环境下,那么重复讨论同一个话题很可能就是因为又有跟那个话题有关系的事情发生了。世上很多种类的事都不是只发生一次,前一次发生的时候讨论了,后一次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讨论,而且后一次讨论的时候很可能还会提起前一次讨论的内容。”
“可是你我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下,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们反复讨论的话题,虽然有可能也是又发生了类似的事引起的,但很多时候,不一定是。是不是如此?”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我的感觉是,我们在这种环境下反复讨论的话题跟是否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没有必然的联系。”
灰手人道:“我们再试一次吗?跟他说话?”
“可以试试。”褐手人道,“我来试吧。虽然我没抱多大希望。”
于是褐手人再次看向了那个人,刚想说话,又发现被噎回去了。
“还是不行。”褐手人道。(五千六百一十七)
“我试试。”灰手人道。
说着,灰手人便看向了那个人又一次尝试跟他说话,可声音始终没有出来。
“确实不行。”灰手人说,“不知道我们这种情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如果不说你我,只说他,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褐手人问道。
“他?”灰手人说道,“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到了不大好的情况。”
褐手人说:“什么?”
灰手人道:“他现在这样没法跟你我正常交流吧?”
褐手人愣了一下,道:“好像是啊,你想到了刚才,是不是?”
“对。”灰手人说,“我想到了刚才他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情况。”
“他现在,应该不会再次陷入了吧?”褐手人问道。
“你看着像吗?”灰手人问。
“我看着,不太像。”褐手人道,“但我又找不到其他解释。”
灰手人说道:“既然你看着不太像,我应该也不必多想。”
“有的时候你会注意到一些我没注意到的细小的地方啊。”褐手人道。
“这次,应该不是。”灰手人道,“就当我想多了吧。我倒是想到了安慰自己的话。”
“什么话?”褐手人问道。
“就是,此刻我本来就不正常,所以我无法跟他交流,不一定是他的问题。”灰手人道,“哦,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吧,对,是我受限了。在自己受限的时候无法跟别人正常交流,总不能随便就说别人陷入了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情况。”
(五千六百一十八)有效
褐手人道:“目前这情况,这么想倒是个好办法。”
“我们试了几次都不行,一会儿还继续试吗?”灰手人问道。
“如果不继续试的话,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别的办法,现在还没想出来。在想出来之前,我们是继续试老办法还是怎样?”
“我倒是觉得你我挺胆大的。”褐手人说。
“怎么讲?”灰手人问道。
“你我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大敢随便跟他说话,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如果轻易跟他说话,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之中。”
褐手人说:“没错。不管说点什么,都会好好想想。但是这次呢?”
“这次跟他说话倒是好像没顾及那么多。”灰手人道。
“好像我们这次更多的是在顾及能不能让他听见我们的话。”褐手人道。
“结果倒是没说出来。”灰手人道,“可万一说出来,会怎样?刚才我好像也没仔细想,你呢?”
“我也没仔细想,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说出来更好,如果他能回应,我们就能继续跟他交流了,然后好想办法。”褐手人道。
“也就是说,跟他说话的危险性我似乎不像以前说话前那样好好考虑过。”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我也一样啊。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如果跟他说话会出现什么危险,那么我们没说成会不会变成好事?”
灰手人想了一下,说道:“我看着不像。”
“为什么?”褐手人道,“就因为以前那种经验吗?”
灰手人道:“差不多吧。我就觉得,既然你我说不出来,那估计我们说出来才是有效的。”
“这想法我也理解。”褐手人道,“但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什么?”灰手人问道。
“有效的,真的一定是对你我好的吗?”褐手人问。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灰手人道,“但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有效的,应该就是对你我好的事。当然,我也知道,在现在的环境下,什么经验都可能是不可靠的。”
褐手人说道:“安慰自己的时候,可以认为没做到的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危险。”
“我明白。”灰手人道,“我也想这样安慰自己,但又有些不甘心。”
“你还是希望能跟他说出话来,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
“其实我也一样。”褐手人道,“我刚才说的,只是安慰自己的方法而已,要说怎样让我更舒服,大概还是能把话跟他说出来,他能听见。”
“哪怕说出来后会出现危险,你也会更舒服?”灰手人问道。
“应该是吧。”褐手人道,“我也不想说得太绝对,但是我觉得,如果只要做了有效的行为,危险就肯定要发生,那也没别的办法。”
灰手人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怎样,都想做些有效的事?”
(五千六百一十九)路线
“对。但我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有效的事是我能做成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跟他有关的,还能做什么?”
“我还是感觉,能做成的,大概就是无效的。”褐手人道。
“有没有可能把无效的事做成有效的?”灰手人问。
“哦?”褐手人问。
灰手人道:“有没有可能,无效的事一直做下去,做着做着,突然发现其实做多了就成了有效的事?”
褐手人说:“目前在此处,这种环境下,我还没发现这样的事。”
灰手人又说:“如果试试呢?”
“我也想试。”褐手人道,“怎么试?我们选什么事来试呢?”
“我也没想好。”灰手人道。
褐手人顿了一下,说道:“我们是不是算已经试了?”
“已经试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其中一种。”褐手人回答。
“哪种?”灰手人又问。
“拖延时间不停地说话哪种。”褐手人说,“大概就是,停也只停一小会儿。其实我想说的就是不停说话,但又觉得说那么绝对了不大舒服,才说的后边那句。”
“哦。”灰手人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一直说话属于能顺畅做出来的事,按照所谓并不可靠的经验来看,这应该就是无效的事。我们做这种无效的事,已经做了挺长时间了,但这种无效的事并没变成有效的。”
褐手人又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我说只是其中一种,就是说,这也只能算试了一种而已。试这件事,做无效的事做时间长了也没变成有效的,不代表做别的无效的事时间长了也不会变成有效的。”
灰手人说道:“但试了这件事也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了。说到这里,我又觉得似乎不大有必要试别的无效的事了。”
褐手人道:“这么快就改变了看法?”
灰手人道:“算是吧,我刚才说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说的多有用。”
“这是受我的话影响吗?”褐手人问道。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你说出来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万一你提出的路线是有可能改变我们现状的呢?”
“我不觉得有多大可能了。”灰手人道,“现在你反倒认为那种路线可能做到改变现状了吗?”
“倒也不算是认为。”褐手人道,“只是想到了如果再试一种会怎样,当然,也还没想好要再试什么。”
灰手人仿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其实我们是不是算是试过不止一种了?”
褐手人问道:“除了刚才那种,还试了什么?”
“做所有无效的事,是不是都算在试?”灰手人问道。
“但那些不算长时间做吧?”褐手人道。
“那倒也是。”灰手人说,“所以你打算再选一件目前看起来无效的事,长时间做一做吗?”
“我还没想好。”褐手人道,“而且,也想不出来能选什么事。”
“除了说话之外,还能做些什么?”灰手人问道,“我也想不出。”
(五千六百二十)呼呼
“如果我们也弄出些声音呢?”褐手人问道。
“我们说话本身就是在发出声音吧?”灰手人问道,“你的意思是,弄出些别的声音吗?”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这样一说。”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弄出什么声音?”
褐手人道:“比如‘呼呼’声。”
灰手人道:“你只是在举例吗?”
“对。”褐手人道。
“发出这个声音要起到什么作用?”灰手人问道。
“试试这声音会不会干扰他腹部发出的声音来。”褐手人道。
“通过干扰他腹部发出的声音,达到什么目的呢?”灰手人问。
“吸引他注意。”褐手人说道。
“从我们以前用特殊本事办事的经验来看,你说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在这种地方行不行,还是要试试。”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没错,我现在就试试。”
“你要用什么办法发出‘呼呼’声?”灰手人问道。
“还没决定。”褐手人道。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决定。”灰手人道,“要不我来试?”
“你也没决定吧?”褐手人说,“这事情不是那么好决定的。”
灰手人又说:“我估计你想的跟我想的事情差不多,就是到底能不能稍微动用一点特殊本事。”
“没错。”褐手人道,“虽然不动用特殊本事也能发出‘呼呼’声,但动用特殊本事发出‘呼呼’声,实际上是我们一本正经地在通过干扰他腹部发出的声音来引起他的注意。”
说完这话,褐手人又补充道:“这个时候就当那声音肯定是从他腹部发出来的啊,我还是不想说得太绝对了。”
“我觉得,第一次还是不要动用特殊本事了。”灰手人道。
“这倒是跟我想到一起了。”褐手人道。
“我来试吧。”灰手人说。
“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褐手人问道。
“其实你看起来好像没那么担心。”灰手人说。
“是的,我的确算不上多担心。”褐手人道,“我只是在想会有什么后果而已。”
“我们怎么预测这个?”灰手人问道。
“这样的环境,想要准确的,那预测不了吧?”褐手人说。
“没错。”灰手人道,“要说准确的,确实预测不了,但我还是想预测一下。”
褐手人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其实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灰手人说道。
“我也这样想。”褐手人道,“仅限此刻。”
“你觉得你下一刻的想法可能会改变吗?”灰手人问。
“不好说啊。”褐手人道,“这种奇怪的环境下,每一刻的想法都有可能跟上一刻不一样。”
灰手人说道:“那我就直接试了。”
“还有其他什么要多考虑的吗?”褐手人问道。
“好像还没想到别的。”灰手人说。
“要不我先试?”褐手人问道。
“你又开始担心了?”灰手人问。
“也算不上多担心。”褐手人道,“只是……有些事毕竟不知道会怎样,我来试会不会更好些?”
(五千六百二十一)七五
“为什么你来试会更好些??”灰手人问。
“就是万一有什么危险,那就冲我来啊。”褐手人道。
“这叫‘更好些’啊?”灰手人道,“冲你来比冲我来‘更好些’?”
“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既然如此就我来吧。”
褐手人道:“什么道理?”
“这不需要道理。”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我来,既然不动用特殊本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灰手人道:“如果一会儿需要动用特殊本事我来?”
“啊?”褐手人愣了一下之后便说道,“不是啊。不是这个意思。要不这次一起来吧?万一过一会儿需要动用特殊本事,就我来。”
灰手人说:“动用特殊本事危险多大啊,倒不如全都一起来。”
褐手人说道:“刚才我们的意思应该是倾向于不动用特殊本事吧?”
“是这样的。”灰手人道。
“那就当只有这一次。”褐手人道。
“也行。”灰手人说,“后面的事先不说了,就说现在的事吧,一起弄出‘呼呼’声吧。”
“时间呢?”褐手人问道。
“同时?”灰手人说。
“我怎么觉得又跟刚才似的。”褐手人道。
“对,你我总是这样的。”灰手人道。
“具体时间是什么?”褐手人问道。
“‘七五’,行吗?”灰手人问道。
“行啊。”褐手人说。
“用什么方式?”灰手人问道。
“吐气?”褐手人问道。
“行。”灰手人道。
“看着他?”褐手人问道。
“对,同时看着他。”灰手人道。
“关注着他的变化。”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但也要关注树珠的变化吧?”
“也是。”褐手人道,“那什么时候看树珠?”
“还是一个人看树珠,一个人看他?”灰手人问道。
“那样两个人行动不一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褐手人问道。
“本来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做会怎样。”灰手人道。
“要不,前段时间你看树珠我看他,后段时间我看树珠你看他?”褐手人问道。
“可以。”灰手人道,“到时候我们提示一下对方。”
“不用说什么话吧?”褐手人问道,“直接暗中提示就行?”
“可以啊,就这样吧。”灰手人道。
灰手人明白褐手人说的“暗中提示”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怎么做,毕竟二人以前曾经一起执行过一些任务,某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确双方也能明白。
“还没到‘七九’。”褐手人问道。
“还差一会儿。”灰手人道,“我们接着说话?”
“不说话会觉得不舒服,也只能说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你感觉一会儿发出‘呼呼’的声,会顺利吗?”
褐手人道:“到现在我也猜不出来。但如果顺利的话,是不是代表没用?”
灰手人说道:“这也说不准。”
“到这个时刻你还是期待有效的也能顺利进行?”褐手人道。
“是啊。”灰手人道,“虽然没抱多大希望。”
(五千六百二十二)这手
褐手人道:“我也没抱多大希望。”
灰手人说道:“但说到做事,你还是很积极。”
“因为你积极啊。”褐手人道。
“我积极你就积极啊?”灰手人问道。
“我不是刻意随着你做什么,而是你都决定了,我就要那么做了。”褐手人说道。
“为了给我防风险是不是?”灰手人问道。
“是也很正常啊。”褐手人说道。
“如果是你要做什么,我也会为了给你防风险就那么做的。”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问:“一会儿我们如果正常发出了‘呼呼’声,接下来做什么?”
灰手人道:“接下来等待结果吧?”
“要是一时没看到什么结果呢?”褐手人问道。
“就接着等。”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什么都不做?”
“好像完全没行动,你我也做不到吧?”灰手人问。
“哪种行动?”褐手人道,“说话也算吗?”
“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也就剩下说话可以顺其自然地进行了吧?”灰手人道。
“别的呢?”褐手人问道。
“除了说话,你还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道,“行动方面的,不算顺其自然进行的那种?”
“对啊,不一定非要是顺其自然进行的。”褐手人道。
“还可能是怎样的?”灰手人问,“突然想起做什么动作,然后就做?”
“我就是想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这样。”褐手人说道。
“你要是希望我这样,当然可以啊。”灰手人道。
“那算了。”褐手人道,“我现在就说清楚,不要这样了。”
灰手人道:“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了。”
褐手人说:“如果不说好,万一你冒险,到时候猝不及防怎么办?”
“你担心我做什么?”灰手人问道,“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冒着危险试?你觉得我会吗?”
“刚才不知道,但现在你这么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了。”褐手人道,“你也算是现在刚刚答应我的,对不对?”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防止我冒险?”灰手人道。
“是啊。”褐手人道,“我知道,有些事,第一个做的人风险就是大。”
灰手人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也说好了,到时候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不跟我说就冒险,行不行?”
褐手人道:“我就猜到了你会来这手。”
褐手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些调皮,灰手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哪手啊?”灰手人也故意用带着调皮的语气问道。
“很明显了。”褐手人道,“还用我多说?”
褐手人这次说话的语气又像在制造有趣的气氛。
灰手人说道:“反正不管怎样,我都知道。”
灰手人说这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好像在笑一般。
褐手人道:“你我又都在用调皮的语气说话,气氛变得很活跃啊。”
灰手人道:“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一会儿‘呼呼’后,你该不会再次这样吧?”褐手人问道。
“连这个你也担心?”灰手人问。
(五千六百二十三)不光
褐手人道:“你知道我说的‘再次这样’是什么意思?”
“你在这个时候说,那就是用调皮的语气说话啊。”灰手人道,“你担心到时候我这么说话会出什么事情吗?”
“倒不是担心出什么事情,我是担心你借着用调皮的语气说话的方式,做一些可能有危险的事。”褐手人道。
“你想这么多?”灰手人说道。
“不正常?”褐手人道,“你以前没见过我这样?”
“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灰手人道,“就算是‘化纳’之后的以前,你也会想很多,只是那时候多想的事情跟现在多想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
“是啊,以前我多想的事情,常常是你如果做了什么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褐手人道,“现在呢,多想的常常是你如果做了什么事会不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灰手人说道:“不光你这样,我也这样,也没少多想。你一有点什么迹象,我就会想会接下来不会有不利于我的事情出现,现在我会想,到时候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褐手人说:“你这样想正常,因为我以前的一些行为就是会对你不利,现在则不同了。”
灰手人道:“我不也一样?”
“刚才我们好像这样说过这种话题,是不是?”褐手人问道。
“是。”灰手人说,“而且不止一次说过。”
褐手人又说:“我们又一次说回了现在的相处方式与‘化纳’后的以前不一样,这个话题好像随便有点什么事就能引起来。”
灰手人说道:“可能相处方式这种事,给你我的触动都比较大?”
褐手人道:“是吧,大概因为的确是跟以前区别太大了。”
灰手人说:“时间快到了吧?”
“是的。”褐手人说道。
“七五”一到,灰手人和褐手人都同时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灰手人道:“很顺利就发出声了。”
“你看他有变化吗?”褐手人问道。
“目前还没看出来。”灰手人道。
褐手人道:“像是会有变化的样子吗?”
灰手人说:“不像。我想到了此前的经验,就更觉得不像。”
褐手人说:“你我很顺利就发出了‘呼呼’声,没受到阻碍,这就是你说的经验吧?”
灰手人又说:“是啊,虽然这种经验并不可靠。”
褐手人道:“我们好像多次凭这种经验推测事情了?”
“明明知道不可靠,却也还是会凭这种经验推测。”灰手人道,“是不是就因为没别的依据?”
“大概是吧。”褐手人道,“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实在没法凭已经出现的现象作出准确判断。”
灰手人道:“要不要再试一次?”
“还采用刚才的方法吗?”褐手人问道。
“你觉得呢?我想起此前我们重复试的事,就是两次情况一样。”灰手人道,“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试了,就不用了。”
褐手人道:“我看一眼树珠啊。”
说着,褐手人就看向了树珠。
(五千六百二十四)像笑
灰手人“嗯”了一声,也看向了树珠,问道:“你发现什么变化了吗?”
褐手人说:“没有啊,你呢?”
“也没有。”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既然没有,还有必要再试一次吗?”
灰手人说:“那就不试了。”
“咦?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褐手人又说。
“什么不一样了?”灰手人看着褐手人道。
此前,褐手人的目光已从树珠转向了那个人。这时他回答灰手人:“我是说他。”
灰手人的目光从褐手人转向了那个人,问道:“哪里不一样?”
“表情。”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说:“没多大变化吧?”
“确实没多大变化,但我觉得他此刻的两嘴角有点上翘了。”褐手人道。
“还是你观察得仔细。”灰手人说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褐手人说:“你不是也看出来了?”
“你说过后,我当然看出来了。”灰手人道。
“我说之前呢?”褐手人道,“我看你的样子也像是看出来的。”
“我只是感觉他没多大变化,那仅有的一点小变化我又没搞清楚是什么地方。”灰手人道,“大概是我刚才主要盯着他的双眼看,没怎么注意嘴巴。”
褐手人说道:“你发现他双眼有没有变化吗?”
灰手人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后说道:“之前看是没有的。现在看,双眼好像也有点变化。”
“是跟嘴配合的那种变化吗?”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说,“你觉得他两嘴角上翘,像是在做什么表情?”
“像是在笑。”褐手人道,“当然,他两嘴角上翘的幅度非常小,要说像笑,也是像在微笑。”
灰手人道:“我也这样看。你看他的双眼呢?是不是也有点像在笑?”
“是的,但幅度也不大,顶多也就能说是像微笑的双眼。”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说:“你看也出来了。”
“你说的啊。”褐手人道。
“要不是你刚才说嘴角上翘的事,我都不一定能在后来发现他双眼好像也有点变化。”灰手人说。
“可能之前你看他双眼的时候,并没有变化。”褐手人道,“现在正好赶上他的双眼有变化,你就看见了。”
灰手人说道:“这变化确实不大,但我感觉似乎是后来才发生的。”
“什么时候?”褐手人问道。
“就是你说他两嘴角上翘的事之后。也正因为如此,我认为要不是你说了他嘴角的事,我应该发现不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你确定不是刚才你看他时变化的吗?”
灰手人说:“确定不了。估计你已经知道我会这么说了。”
“也是啊。”褐手人叹了声气道,“这种环境中,什么是能确定的呢?”
“如果幅度大一些,我应该能确定吧?”灰手人说。
语毕,他又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依然无法确定。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些事实在不好说啊。”
“那你倾向于他眼角带有一点笑意是刚刚开始的?”褐手人问。
(五千六百二十五)九九
“是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这到底有什么含义?”
灰手人道:“想不明白。”
“会不会正是因为刚才我们‘呼呼’了,他才出现的这种现象?”褐手人问道。
“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再‘呼呼’一次,看看他会不会再出现变化?”灰手人道。
“他出现变化以后,我们像刚才那样‘呼呼’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褐手人问。
“你说的是个问题啊,他出现像笑的表情,我们再做跟刚才同样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灰手人问道。
“你怎么看?”褐手人问道。
“我觉得危险不大,但并非没有。”灰手人道。
“要不要试?”褐手人问。
“你的意思呢?”灰手人问道。
“我想试试。”褐手人道。
“你觉得危险大吗?”灰手人问。
“很小。”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又说:“试吧,还是同时吗?还是我先来?”
“同时或者我先还差不多。”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同时。”
“是啊,同时吧。”褐手人道。
灰手人问道:“什么时间?”
“‘九九’”褐手人问道,“行吗?”
“行。”灰手人说。
“那这段时间我们先说?”褐手人问。
“反正不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这次很快就要到了,估计你我也说不了多少话。”
“他的表情应该没什么变化呢吧?”灰手人问。
“我现在看还没什么变化。”褐手人道,“你看着呢?”
“没什么变化。”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万一到了九九的时候正好有变化,我们还要继续吗?”
灰手人道:“你说的这个是个问题,那是不是应该就不再‘呼呼’,先看往什么方向变化,然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褐手人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然,树珠也不能忘记看着。”灰手人道。
“我现在就是一会儿看看树珠,一会儿看看他。”褐手人说。
“树珠一直都没什么变化,这段时间就好像是停滞的。”灰手人道,“当然,也可能已经发生了变化,我看不出来。”
褐手人又说:“如果已经发生了变化,但不能被看出来,不知道等能看出来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灰手人说道:“你一直预感会有大的事情发生吗?”
“我希望是错觉,而不是预感。”褐手人道。
“我好像不该说成预感。”灰手人说,“把这种说成错觉应该是让你我都舒服的事。”
“你呢,有这种感觉吗?”褐手人问。
“你是说错觉?”灰手人问道。
“嗯,有没有?”褐手人问。
“有。”灰手人说,“毕竟刚才的事情还没完。”
“你是说你我同时吐出那个这件事?”褐手人问道。
“对。”灰手人道。
“你一直都觉得这件事一定会生出很大的事吗?”褐手人问道。
“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哦,不,隐隐约约有这种错觉。”灰手人道。
(五千六百二十六)大用
褐手人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说成感觉,就是因为有那种想法,担心一旦说成‘感觉’就会成真,就像那个人刚才一样。”
灰手人道:“像那个人刚才一样,你这话我听着很熟悉。”
褐手人道:“是的,就连我自己都听着非常熟悉,我又想到刚才。”
“又是反复??”灰手人问道。
“是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这次你感觉是什么原因?”
“还是某种力量影响的吗?”褐手人问道。
“你感觉呢?”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我感觉有可能。”
“我也倾向于那样认为。”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那我们还在被什么影响之中?”
灰手人道:“好像一直都是。”
“但我们现在说话似乎又不如之前那样害怕了?”褐手人问道。
“好像是。”灰手人道,“我似乎又没那么担心了。”
“一阵一阵的?”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说,“就是一阵一阵的。”
褐手人又说:“我们大概在什么时候担心得厉害,什么时候又没那么担心?”
灰手人说:“你想总结出点规律来?”
“是啊。”褐手人道,“虽然我知道,在目前这种环境下,总结出的所谓的规律可能根本不是什么规律,也不是一定能适用的。”
“但还是想像以前那样总结出些什么来?”灰手人道,“明知道总结出来可能也没什么大用。”
褐手人说道:“没错,你也是这样?”
“对呀。”灰手人道,“我现在甚至在好奇我这种心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褐手人道:“可能就是习惯了?”
“又是习惯?”灰手人问道,“也是啊,此刻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褐手人问道。
“发现了。”灰手人道,“你想要说的是不是我想要说的?”
“应该是吧。”褐手人说,“我想说我们又一次说到了习惯的问题。”
“确实是。”灰手人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褐手人又说:“我们又一次说到习惯问题,这算一种反复吗?”
灰手人道:“想到了刚才说过的那种习惯?”
“对。”褐手人道,“虽然不是同一个习惯,但都是习惯。”
灰手人说道:“所以你认为这也可以算是一种习惯?”
褐手人道:“你认为呢?”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灰手人道,“可以说这段时间,你我是想的差不多的。”
褐手人又说:“我们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影响着,才觉得经常会反复说某种话题,还是我们想多了?”
“想多了?”灰手人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谈论到了习惯问题,哪怕说的不是同一个习惯,也被你我认定为是在重复某种话题了?”
褐手人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还真是想你说的,目前这段时间,你我想的东西差不多。而且,相同的是,你我都并不似以前那样担心。”
灰手人说道:“我觉得我好像又说了废话?”
(五千六百二十七)按理
褐手人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倒是觉得你说的还是有用的。”
“九九”时间到了,灰手人和褐手人便立即再次同时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他的眼角又有变化了!”褐手人小声对灰手人说。
“嘴角也有啊。”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会不会是我们发出的‘呼呼’声导致的?”
灰手人道:“两次了,还真有点像啊。”
“如果是的话,说明我们这行动是有效的?”褐手人问。
“就这么顺畅地做了有效的事?”灰手人问道。
“你觉得不太现实?”褐手人问道。
“我应该是有你说的这种想法的。”灰手人道,“好像很难这样顺畅地做有效的事啊。”
“你这么说的根据是什么?”褐手人问道。
“说真的,还是刚才那不可靠的所谓的经验。”灰手人道。
“我跟你一样,虽然知道那所谓的经验不可靠,但还是忍不住以那个来判断别的。”褐手人道,“这次,会不会是你我都判断错了?”
“不清楚啊。”灰手人道,“起码此刻,我还是不肯,或者说不愿意放弃用那所谓的经验当根据。”
“是不是因为,如果放弃了,就感觉一切都是飘浮的,会更不知所措?”褐手人问。
“说中了。你也是吗?”灰手人问道。
“是啊。”褐手人道,“这就是我此刻的感受。看来,你我目前还是一样的情况。”
灰手人说道:“他眼角和嘴角上翘的幅度再次增加了,这意味着什么?此刻你是怎么想的?”
褐手人回答:“意味着……我依然想不出准确的东西来,只能说,意味着他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当然,这应该又是废话。”
灰手人道:“表情变化,会不会代表他其他方面已经发生了变化?”
褐手人道:“你是想说,他表情变化可能是由他体内其他方面发生了变化引起的吗?”
灰手人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并不是很敢随便这么说,但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你这想法很可能是对的。”褐手人道,“我只是说很可能。我不能把话说绝对了啊。”
灰手人道:“我知道,你这种心态我也有,所以我刚才才说我并不是很敢随便这么说。”
褐手人说道:“如果真是他体内其他方面已发生了变化导致了他表情发生了变化,他表情发生变化又并没受其他因素影响,是不是可以说明,我们刚才‘呼呼’对他并没发生什么影响?”
灰手人说道:“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我现在无法知道到底有没有其他因素影响。”
说完这话,灰手人又补充道:“当然,我说的‘按理’来说,也不知道是按的什么理。我们现在身处这种环境,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理’可按。我就是那么一说,估计你是明白的。”
褐手人道:“我明白。你觉得他表情发生变化,可能是体内什么方面发生变化引起的?”
(五千六百二十八)箫声
灰手人说:“腹部?”
“你也是这样想的?”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说。
褐手人说道:“我也这样想。”
灰手人又说:“如果他腹部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这段时间声音又不发生什么变化了?”
“也是啊。”褐手人道,“刚才表情没变的时,声音反而在变化,现在表情有变化了,声音却不变了。”
说完这些,褐手人又补充道:“这能算表情吗?”
灰手人说:“就先算是吧。”
褐手人说道:“那就先说‘表情’吧,其实我觉得他那种变化并不像是做表情的,只像是嘴角眼角发生了变化而已。”
灰手人又说:“虽然刚才我说就先算是表情,但其实我也觉得只像是嘴角眼角发生了变化。”
褐手人道:“什么声音?”
“像箫声。”灰手人道。
“哪里来的?”褐手人问道。
“我听着是上方。”灰手人说,“你听着呢?”
“好像就是上方。”褐手人说道。
“这意味着什么?”灰手人问道。
“还不知道。”褐手人道,“也想不出来。”
褐手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看了看树珠。
“没发生什么能看得见的变化啊。”灰手人说道。
“能证明这箫声跟树珠没多大关系吗?”褐手人问道
“似乎也不能。”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我也觉得不能这样就下结论。”
“也许树珠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你我暂时还没看出来。”灰手人道。
“这种可能性还不小,当然,这只是我觉得而已。”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道:“我也觉得。你说,如果树珠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我们能看出来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认为这段时间树珠应该发生变化了?”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这么长时间了,再不发生变化,也太无法理解了。”
“我也觉得无法理解。”褐手人道,“但我已经不觉得新鲜了,因为这个环境下,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灰手人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树珠真的没发生变化?”
“也不能排除。”褐手人道。
“我希望树珠没发生变化。”灰手人说。
“我也希望。”褐手人说,“我总觉得,如果树珠发生变化,而你我又看不到的话,可能你我的某些本事发生了变化。”
“这……”灰手人愣了一下。
“要真是这样,事情还是很麻烦的。”褐手人道。
“我们不是已经遇见很多麻烦事了吗?”灰手人说,“在这样的环境里。”
褐手人说:“是啊,所以,就算真是这样,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灰手人说道:“如果我们的特殊本事发生了变化,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就不可能完成了?”
“也不一定吧。”褐手人道。
“你是真的这样想,还是特意往好处想?”灰手人问。
“你很希望这是错觉。”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是真的这样想的,我觉得不至于。”
“自己的感觉?”褐手人问道。
“对。”灰手人说。
(五千六百二十九)二六
褐手人说道:“你对我们的特殊本事还是很有信心。”
“此刻我也这样觉得。”灰手人道,“尽管你我已经都吐出了那个。”
褐手人又说:“是的,此刻我也这样觉得了。”
“你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真的认为我们的特殊本事会消失了吗?”灰手人问道。
“有过。”褐手人道。
“我也有过。”灰手人道,“你是什么时候?”
“我就在吐出那个之前。”褐手人说。
“一样。”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因为那谁说过的话吗?”
“是的。”灰手人道。
“你是什么时候又不觉得我们的特殊本事会消失了的?”褐手人问道。
“我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时候。”灰手人道。
“肯定是吐出以后吧?”褐手人问道。
“没错。”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看来在这方面你我又是相似的。”
灰手人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想再试一次。”褐手人道。
“再‘呼呼’一次吗?”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道。
“想到一起了。”灰手人道,“尽管我觉得他嘴角和眼角上翘可能不一定跟我们发出‘呼呼’声有关,但还是想再试。”
“那就试。”褐手人道。
“什么时间点?”灰手人问道。
“二六?”褐手人道。
“可以。”灰手人说道。
灰手人和褐手人说的这种表示时间的方法只有经过化纳的人才会明白,“九九”过后,便从“一一”开始算起。
褐手人又说:“之前这段时间呢?”
“继续说。”灰手人道,“还要继续观察树珠和他。”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褐手人道。
“不知道要反复几次。”灰手人说。
“反复?”褐手人问道。
“又说到了反复。”灰手人说道。
“这应该是我们选择的吧?”褐手人问道。
“谁知道啊……”灰手人道,“也许又是受什么影响呢?”
“也是啊。”褐手人道,“世上有些事看上去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实际上,可能有某种力量影响着,选择者也可能就是别无选择。”
灰手人道:“又是被推到了某种选择里的?”
褐手人说:“的确有些事是这样的。”
“你认为你我这件事算是吗?”灰手人问道。
“不好说啊。”褐手人道,“如果你我选择再次‘呼呼’就是因为有某种力量推动,那就算,但也不一定是这样。你我都不是普通人,都是经过化纳的,是不是比普通人更不容易有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也许吧。”灰手人道,“但现在会不会已经不一样?尽管你我依然是普通人,也依然无法改变曾经经过化纳的事实,但你我都已经吐出了那个。”
褐手人道:“吐出那个,会意味着自己能掌控得更多了吗?”
“听起来好像不大可能?”灰手人道。
“还是不好说。”褐手人道,“如果真是呢?”
“如果真是的话,吐出那个,成了对你我有利的一件事?”灰手人问。
(五千六百三十)沙粒
“也有可能。”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你真这么想?”
“如果不这么想,我也不知道还能怎样。”褐手人道,“这个时候着急是没用的,也不愿意往坏处想。”
灰手人说道:“我也不愿意往坏处想。”
褐手人又说:“那就当也有那种可能。”
“我们内心狂欢一场也不错。”灰手人道。
“你听,那箫声好像有变化了。”褐手人道。
“没错。”灰手人道,“断断续续了。”
“刚才很连贯。”褐手人说。
“是刚刚开始断的吗?”灰手人问道。
“我不知道。”褐手人又说。
灰手人说:“这断断续续的,好像还很有规律?”
“是的。”褐手人道,“声音越来越碎。”
灰手人说道:“没错,好像分割成了一颗颗沙粒一般。”
褐手人说:“这‘沙粒’好像还会跳。”
灰手人道:“没错,跳跃感很强。”
褐手人又说:“‘沙粒’这么强的跳跃感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你想的是哪方面?”灰手人问道。
“我纯属胡思乱想。”褐手人道,“想到了是不是告诉你我要跳出什么。”
灰手人道:“跳出……我们是不是又说到说过的话题了?”
“刚才说到了跳出怪圈。”褐手人说。
“现在的跳出是跳出什么?”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跳跃感,会不会就是要激发我们跳出怪圈的信心?”
“你是本身就这样想的,还是因为希望得到好结果,故意这样说的?”灰手人又问。
褐手人道:“更多算是因为希望得到好结果故意这样说的。”
灰手人又说:“那我就给出正面回答吧。我就说,箫声突然出了这么明显的跳跃感,很可能正是要激发我们跳出怪圈的信心。”
“你的信心被激发了吗?”褐手人问道。
“好像有限。”灰手人道。
“现在你脑海里最多的是什么?”褐手人问道。
“大概就是‘重复’了。”灰手人道。
“又是这个?”褐手人道,“你也是?”
“你也一样吗?”灰手人问道,“那我们两个人又同步了。”
褐手人说:“同步倒是正常,不同步反而罕见一些,在这种环境下,是不是?”
“是啊。”灰手人道,“我们重复谈论以前说过的话题,每次都能说上好一会儿。”
“这也是同步的。”褐手人道。
“是的,没错。”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在这种环境下,你我跟以前截然不同吧?”
“你是说想法吗?”灰手人问道。
“可以这么说。”褐手人道,“记得以前,我就算跟你想的一样,有时候也会反驳几句。”
“我也一样啊。”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那时候你也许本可以见证我的更多跟你一样的时刻。”
灰手人说:“那时候我也许本可以见证你的更多跟你一样的时刻。”
“一个字都不改?”褐手人道。
“对,这是‘真’重复,真真正正的重复。”灰手人说。
(五千六百三十一)警示
褐手人说道:“我们好像又在回忆过去的事情了?”
“对。”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问:“同一个话题,反复说?”
“没错。”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道:“先说那声音吧。”
“我也觉得现在应该先说那声音了。”灰手人道。
“能多了解些什么呢?”褐手人问道,“咱们好好想想。”
“是得好好想。”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现在我所能想到的除了跳跃感,好像还有一种警示的感觉。”
“没错。”灰手人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被警示了。”
褐手人道:“这种感觉是那种普通人式的,还是跟你的特殊本事有关系?”
“好像跟特殊本事有一定关系。”灰手人说,“你觉得你那种感觉呢?”
“应该是吧。”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不说绝对了,所以说的‘应该’?”
“对。”褐手人道。
“刚才那种跳跃感是怎样的感觉?普通人式的,还是跟你的特殊本事有关系?”灰手人问道。
“好像是普通人式的。”褐手人道,“你呢?”
“好像也是普通人式的。”灰手人道。
“那我们就先按照警示来说吧?”褐手人道。
“嗯。”灰手人说,“我们可能被警示什么呢?”
“现在都这样的情况了,还有什么可警示的?”褐手人问道。
褐手人道:“关于他的事?”
“也许是关于树珠的事?”灰手人说。
“会不会跟刚才的事情有关?”灰手人问道。
“跟刚才哪件事?”褐手人问。
“你我同时吐出那个那件事。”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其实那件事,你我都知道有巨大的后果,也不需要被警示啊。”
“对。”灰手人说,“只是我们暂时还没看到巨大的后果。”
“难道就是因为严重的后果还没出现,所以警示我们?”褐手人问道。
“很可能是。”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警示很可能是跟很近的时间有关的吧?”
“也就是说,很快就要发生了?”灰手人道。
“也许。”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你我说了很多话,基本上都是关于不确定的。”
褐手人道:“在这个环境中,‘不确定’似乎成了无比正常的事。”
“都快习惯了。”灰手人道。
“我甚至已经习惯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可是此刻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就是这样才令人感到不适。”褐手人说,“对,因为未知。”
灰手人说道:“‘二六’快到了吧?”
“差不多了。”褐手人道。
“会不会是对我们‘二六’要做的事的警示?”灰手人问道。
“不是没可能。”褐手人说。
“会不会是提醒你我不要这么做?”灰手人又问。
“啊?”褐手人道,“你认为我们还要不要试?”
“我?”灰手人道,“我还是想试试,因为你我现在也不确定这警示到底是不是针对‘二六’要做的事的。你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