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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千五百二十七)调回

    “现在升起来了,我们是停下不说话更好,还是怎样更好?”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现在,我们不说话已经没用了吧。”

    灰手人道:“我觉得是啊,我觉得此刻,不管我说不说话,我都是要炸的感觉。”

    “我突然想试试。”褐手人道。

    “试试不说话在现在这种时刻能不能缓解?”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到。

    “那我们就试试,也无妨。”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好像也有难度。”

    “我现在也还是想继续说。”灰手人道,“同时又感觉要炸。”

    褐手人道:“我想到了试着不说话的办法。”

    “什么办法?”灰手人问。

    “不知道对你会不会适用,我觉得我适合这样做。”褐手人说,“利用魔塞,试着调整魔塞的位置,让它顶住我平时说话发出声音的地方,这样我就自然无法发出声音来了,也就算是没法说话了吧。”

    “我也应该行吧。”灰手人道。

    “你我可能没什么区别。”褐手人道,“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啊。我先试了,用我们特有的本事,找出发声地方并不难。”

    灰手人又说:“用这种方法不会影响我们正在做的事吧?”

    “不会,这只是我们自己体内的事情,跟外边没关系,不会影响外边的。”褐手人说道。

    说着,褐手人就试了起来。

    接下来,尽管褐手人还是在做说话的动作,但的确没发出声来。

    灰手人听不到褐手人说话的声音,觉得这方法有效,便说道:“看来你真的可以做到不说话了,我也试试。”

    说完这话,灰手人也开始找自己说话发出声音的地方了,很快就找到了,接着就按照刚才褐手人说的,调整了魔塞的位置,让魔塞顶住了自己发出声音的地方。这时,虽然灰手人还在做说话的动作,但他已经不再能发出声音了。

    然而,尽管这段时间灰手人没有发出声音,但并没觉得要炸的感觉有任何缓解。灰手人认为这正是因为自己其实还是在说话,只是没发声而已,也就是说,自己并没做到真正的不说话。

    既然没缓解,灰手人便将魔塞调回了原来的位置,说道:“对我来说,要炸的感觉并没减轻。”

    正想不继续用魔塞顶住发声之处的褐手人听到对方说话,也赶紧调整了魔塞的位置,回应了灰手人的话。

    “因为你实际上还是在说话,对不对?”褐手人问道。

    “我没发出声音。”灰手人说道。

    “按我刚才的理解,没发出声音也算不上说话了,但实际上你还是在说的。”褐手人道,“你做的动作跟你平时说话时做的动作是一样的。是不是这样?”

    灰手人道:“是。你说的跟我刚刚经历的一样。”

    “我就是这样的,我说你的是我猜的。现在看,我们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说话。”褐手人道,“我原以为我用魔塞防止我发声就能算是防止我说话了,看来这样是不算的。”

(五千五百二十八)中七

    灰手人道:“看来我们必须能控制住自己说话的动作。”

    “但这本身就是难事。”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没错。其实我们在很长时间里,一直都在做难事。只是这次,我好像真的很难做到不做出说话的动作。”

    褐手人说道:“我也难以做到,算了,都到这一步了,都要吐出那个了,既然还在不停地说,那我就不强迫自己停止说下去了。”

    灰手人又说道:“我快要忍不住了。”

    “现在就吐出?”褐手人道。

    “吐出前要不要做些什么?”灰手人问道。

    “决定一下位置?”褐手人说道。

    “那我就选在中七点?你看行吗?”灰手人问道。

    灰手人所说的中七点实际上是不是普通的人二人才能懂的术语,他们中的一个人用这种方式说出哪个点,另一个人就能明白对方说的到底是空间中什么位置。

    褐手人道:“你的选择,没问题啊。那我呢?也选中七?”

    灰手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如果你我选的都是中七点,那意味着什么?”

    褐手人说道:“我们吐出去的早晚要碰到一起。”

    灰手人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褐手人说:“想不出来。”

    灰手人道:“你我都知道,如果吐出去,对你我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跟我们接下来办事有关系,但如果让吐出去的东西碰在一起,会不会出现其他现象?会不会出现能救我们的事?”

    褐手人说道:“我倒也想不出会不会出现能救我们的事,但总感觉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可能。”

    灰手人又说:“那我们如果让它从特别的角度飞过去呢?”

    说完这话,灰手人又说:“我……好像快炸了。”

    “我也是。那就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就吐。”褐手人说,“同时!”

    灰手人又说:“开始!”

    只听“砰”的一声,灰手人和褐手人同时吐出了魔塞。

    就连那个人也吓了一跳。

    那个人当然也只是听到了一声,因为灰手人和褐手人真的是在同一个时间点将魔塞吐出去的,声音完全重合了,而且声音的长短也一样。若是两个普通人做这件事,极难做到完全同时吐出,但灰手人和褐手人都不是一般人,这件事就不同了。

    那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不敢说话,眼睛甚至不敢四处乱看,恐怕看到什么会令自己更加恐惧的东西。他有点想说话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目前没说话,起码自己还不算处在危险之中,若是把话说出来了,会不会使自己受到更大痛苦,他也不知道。

    “砰”的一声之后,就是一阵安静。

    那个人觉得时间过得慢极了,自己什么都不敢做,眼睛依然直直地看着前方,心跳得很快。

    他这时发现自己开始不停地眨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不由自主地眨,眨得眼睛都有些累了,也控制不住。他不愿意这样眨眼,因为觉得有危险。

(五千五百二十九)魔墩

    突然间,他看到了极亮的橙色光,那光刺眼得很,他起初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眨眼似乎是能使那光少些刺激自己眼睛的机会,然而他又想彻底闭上眼,眼皮并不由他所控制,他还是不停地眨眼,他便再次认为眨眼这事对他不利了,毕竟如果他闭上眼,那光就一点也刺激不到他了。

    尽管橙色的光会令他眼睛感到不舒服,但似乎并没真正伤害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也仅仅是觉得刺激而已。

    橙色光渐渐褪去了,早在褪去前,那两个魔塞已因为在空中碰撞而合成了一个橙色的魔墩,那魔墩浮在空中,忽大忽小。

    灰手人小声对褐手人说:“我终于不觉得快要爆炸了。”

    “我也是。”褐手人道,“我们刚才不是悬在空中吗?”

    “是啊。”灰手人道,“但现在我们都落下来了。”

    “我们吐出的东西呢?”褐手人问道。

    “不知道啊。”灰手人道,“怎么不见了?”

    “中七位置,没有啊。”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对啊,怎么不见了?”

    褐手人说道:“明明吐出来了啊。”

    “现在的感觉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那肯定是吐出来了。”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我们要不要找?”

    灰手人说:“找到能做什么?”

    “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但是,那谁曾经给告诉过我们,它们是对我们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褐手人说。

    褐手人想说“用主”两个字,但没有说出来。

    “吐出来了,就跟原来不一样了吧?”灰手人道,“还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褐手人说道:“刚才那声巨响,使它们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如果它们变得跟以前性质完全不同了,可能重要程度也会不同了。但如果它们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发生了碰撞,那是否对我们来说,依然重要?”

    “可它们已经离开我们了。”灰手人道,“作用也不会相同了吧?”

    褐手人道:“以前那谁跟你我说过,没有他的命令,我们绝对不能把它们吐出来。这是不是说明,吐出以后,它对我们的作用也不一样了?”

    灰手人说道:“如果是以前,我会宁可自己爆炸,也不吐出来。”

    褐手人道:“我也是这样啊。”

    灰手人说道:“如果不是刚才出现那种连我们想都没想过的情境,我一定做不到吐出来。”

    褐手人又说:“刚才出现的情境,应该不仅跟树珠有关,不仅跟这里环境的变化有关。”

    灰手人问道:“你是想说,还跟那个人有关系吗?”

    “是。”褐手人道。

    “如果他不曾被人施法,还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吗?”灰手人问道。

    “我认为绝对不可能。”褐手人回答。

    灰手人问道:“也就是说,其实我们也受了给他作法者的影响?只是这种影响,是间接的,是通过他这个出现在这里的人产生的?”

    褐手人道:“应该是的,但跟他体内原来的情况也有关系。”

(五千五百三十)风暴

    “原来的情况?”灰手人问道,“你说的是他见那个施法者之前的情况吗?”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褐手人说。

    “也是啊,刚才我们应该可以看出,就算他不曾遇到那个施法者,他体内的情况也跟别人不一样。”灰手人道。

    “虽然他也是普通人。”褐手人道。

    “他是普通人,但是其实他天生就受了一些影响。”灰手人说。

    “上一辈的影响。”褐手人说道。

    “是。一般人受上辈人的影响,也不会是这种影响。”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道:“是的,他所受的上辈人的影响,也跟法术有关。”

    灰手人说道:“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可能是不同法术共同作用的结果?”

    “是的。”褐手人说,“没错,而且,这件事还不止跟他的上一辈以及那个施法者有关系。”

    “还跟这里的环境有关系。”灰手人道。

    “是啊,总之,就是共同作用的结果。”褐手人说。

    “共同作用造成了他目前的状态,他又以他这样的状态影响了你我。”灰手人说道。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原以为我们都吐出那个之后,就会发生什么天大的事。”灰手人道,“现在看来,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是不是还没爆发?”

    褐手人说:“你感觉是?”

    “我已经有一场风暴要来临的预感了。”灰手人道,“你呢?”

    “我也感觉要爆发了。”褐手人道。

    “都到了这一刻,你我依然不知道要爆发的究竟是什么事。”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你觉不觉得,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灰手人说道:“一向如此,因为你我都没法做准备。”

    褐手人道:“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一想,也就能放松点了。”

    灰手人问:“什么角度?”

    褐手人回答:“有些事,就算知道了,提前准备好的也不一定能用上。”

    “是啊。”灰手人道,“就像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谁能想到变成这样!”

    褐手人说道:“起初我们一直那么着急。”

    “就是啊,着急,是为了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可后来,事情根本就没按计划发展,还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灰手人道,“我们之前准备了那么多,也没用上。”

    褐手人说道:“当初那么着急,后来就在拖延,一直在拖延。”

    “我发现一件事。”灰手人道。

    “什么?”褐手人说道。

    “我好像依然在拖延。”灰手人道,“我是说直到此时此刻。”

    褐手人道:“我也是。看来,把那个吐了出去也没改变我拖延的状态。”

    灰手人说:“我还是在这里说,不停地说着,有用的,没用的,都还在说。”

    褐手人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用啊。”

    灰手人道:“我也觉得你说的有用。你现在是在说现状,说说现状,清楚自己处于什么情况下,对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也是有帮助的。”

(五千五百三十一)只剩

    褐手人道:“刚才你我都吐出去了,看来没影响我们的相处方式。”

    灰手人说道:“没错,自从我们的相处方式因之前的事情发生了改变,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再也没变成以前那样,哪怕是我们都吐出去了,也没变。”

    褐手人说道:“我们说了这些,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灰手人道:“没想好,因为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也想着是不是要继续问他了。”

    “继续问吗?”褐手人问道。

    “还没决定。大概是因为我想先知道我们吐出来的东西在哪里,目前什么样。在我了解这个之后,我才敢决定问下去。”灰手人问道。

    “你还是担心如果你继续问会导致他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之中吗?”褐手人问。

    “是的。”灰手人说。

    其实那魔墩一直都在那个地方,连那个人都能看到,这个地方,就算是来了其他人,普通人,也是能看到魔墩的,这个时候,只有灰手人和褐手人两个人是看不见魔墩的,只因为构成魔墩的那两个部分,分别是从灰手人和褐手人那里吐出来的。

    褐手人又问:“树珠的情况还没有什么变化,我感觉他应该还跟刚才差不多吧。”

    灰手人这才看向了那个人的方向,说道:“他周围怎么笼罩着一层叶脉?”

    褐手人说道:“我一直都没往他那里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一说,我才看见。”

    “我也一直都没往他那边看。”灰手人说道,“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很快就看向他才对啊。”

    褐手人又说:“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找你吐出的东西?”

    “是啊。”灰手人道,“刚才我大概太着急找那个了吧,就算扫过他所在的地方,都没往他身上看。”

    褐手人说道:“我也是这样啊,可惜现在才看到。”

    灰手人问:“你看那叶脉,觉得奇怪吗?”

    “奇怪。”褐手人道,“那确实是叶脉,我没看错,但那叶脉竟然是把他完完全全包在里面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叶子?”

    “哪怕是在我们这种见多了不正常事情的人看来,这也很奇怪。”灰手人道。

    “那会不会是很多片叶子的叶脉连接起来的?”褐手人问。

    “应该就是了。”灰手人道,“很多片树叶,这里的树叶?”

    “可看起来根本不像这里的树叶啊。”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看了一眼树,说道:“确实不像。”

    “就算是树叶的叶脉连起来的,那这树叶是从哪里来的?”褐手人问道。

    “实在想不出来。”灰手人道。

    “但肯定是叶脉?”褐手人问道,“这个没有疑问吧?”

    “没有疑问。”灰手人道,“只剩下叶脉了。就是只剩下叶脉的一些树叶链接起来了,而且相连的位置连接得特别好,根本就没有痕迹。这些树叶的叶脉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现在就像一个封闭的大网,把那个人罩在了里面。”

(五千五百三十二)为谁

    褐手人道:“是的,那树叶确实只剩下叶脉了,连接起来之后,真的看上去只是一张网,如果不仔细看,可能都看不出是叶脉组成的。我非常想知道这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灰手人说:“跟这里的树有关系吗?”

    褐手人道:“这个说不好。”

    “会不会跟树珠有关?”灰手人又问。

    褐手人说:“树珠?”

    灰手人道:“树珠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但树珠很有可能让他周围出现树叶吧?”褐手人道。

    “树珠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其实你我现在都无法全知道。”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要是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受树珠影响的。”

    灰手人道:“如果只是受树珠影响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你是不是想说,他出现这样的叶脉网跟我们刚才的行动有关?”褐手人问道。

    “是的。”灰手人道,“我总感觉,其间有联系。你觉得呢?”

    褐手人说道:“我也觉得有联系。但为什么我们吐出后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呢?”

    灰手人又说:“难道我们吐出那个,影响了树珠?”

    “树珠目前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褐手人说。

    “你觉得会不会是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你我暂时看不出来?”灰手人问。

    “也有可能。”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问:“如果真是,那现在的情况更不简单了吧?”

    “是啊。”褐手人道,“其实我们遇到的情况,一直都不简单。”

    灰手人道:“突然有点想要感叹。”

    褐手人说:“我也是。我现在想弄清楚很多状况,但很多事情都不确定。”

    灰手人说道:“我们的确一直都在‘不简单’中生活着吧。”

    褐手人道:“当然,我们是为谁做事的?”

    灰手人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褐手人道:“就是啊。”

    “这时你不担心有人能听到你的话吗?”灰手人问道。

    “我其实也担心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可还是敢说?”

    “你不是也一样?”褐手人道。

    “是啊。”灰手人说道。

    “但你有没有觉得我并没把什么都说出来?”褐手人问道。

    “觉得了啊,当然那不会什么都说出来。”灰手人道,“我能懂就行了。”

    “你不担心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也能懂?”褐手人问道。

    “担心。”灰手人道,“但我说话的时候,也还是那样说,你有没有发觉?”

    褐手人又说:“没错,你和我,都是这样。一边担心,一边说着。我们担心的事大概不会发生,但又无法赶走那种担心。”

    灰手人说道:“其实是想多了。”

    褐手人道:“但是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也不好就下结论,是不是?哪怕真的觉得不可能,也还是会想,是不是会出现没见过的事?”

    灰手人道:“是啊。我们说的话好像有些明显,可以说很明显了,但又没有明确说出那两个字。”

(五千五百三十三)同点

    褐手人说:“这样,到底算是坦白,还是掩饰?”

    灰手人道:“有所掩饰的坦白?坦白型的掩饰?”

    褐手人说道:“不管怎样,我们目前还是有诸多需要顾忌的。”

    灰手人又说:“一直以来都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褐手人问道。

    “你这么说的话,我想到了以前。”灰手人道。

    “什么以前?”褐手人问。

    “化纳以前。”灰手人说。

    “你是不是认为,化纳以前,我们肯定并不是像后来这样生活的?”褐手人问道。

    “从之前隐隐约约想起来的模糊东西来看,应该完全是两种生活吧。”灰手人道。

    “我想起来的模糊的东西告诉我,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两种生活。”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问:“会不会找到那个就能想起来?我想赶紧找到那东西。”

    “刚才吐出来的?”褐手人道。

    “对。”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又说:“你觉得那个东西藏着我们的秘密?”

    灰手人道:“有点这个感觉。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褐手人道:“因为已经碰在一起了?”

    灰手人说:“是啊,不但碰在一起了,还发出了‘砰’的声音,说不定性质已经变了。”

    “如果性质不变,就能从里面看出什么吗?”褐手人问道。

    “起码可以分析。”灰手人道。

    “你后悔刚才选在中七了吗?”褐手人问。

    “没后悔。”灰手人又说,“因为选择中七这个点,是为了同时、同点。再说当时也不知道它们碰在一起之后会出现现在这段我们没什么事的时间。”

    褐手人道:“他周身的叶脉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灰手人说:“哪方面的?”

    褐手人道:“都有可能啊。”

    灰手人说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褐手人道:“他半天没说话了。”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看了一眼树珠,说:“树珠还没发现我能看到的变化,他也应该不至于再次陷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状态之中吧?”

    “应该不至于。”灰手人道,“可是我的拖延状态依然没改变,还这样跟你说着话。”

    “我也一样。”褐手人道,“要不我再劝你一次,抓紧时间?”

    “我听到了。”灰手人说道。

    “可是依然没打算赶紧问他?”褐手人问道。

    “是啊。”灰手人道。

    “那我来问,赶紧问。”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如果你能做到,你问吧。”

    褐手人道:“我还想跟你再说些别的再问。”

    刚说完这话,褐手人就意识到了其实这也是自己的一种拖延心态,道:“我好像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说着要赶紧问他,可惜又要跟你说话。”

    “那我现在就跟你说,不要跟我说话了,先问他。”灰手人道。

    “我听到了。”褐手人道。

    “但你跟我刚才一样,依然没打算问他?是这样吗?”灰手人问道。

(五千五百三十四)害你

    “是啊,怎么解决?”褐手人问道。

    “那就还是我来问。”灰手人道。

    “现在如果不问,下一刻就出大事情了!”褐手人突然说道。

    “什么大事情啊?”灰手人问道。

    听到褐手人这样说,灰手人并没立即问那个人问题,而是问褐手人到底是什么大事。

    褐手人又说:“你赶紧问他,别问我啊。”

    “可我着急知道什么事。”灰手人道,“你是知道了吗?”

    灰手人说完这话后又觉得自己非常不对劲,对褐手人说道:“要是真有什么大事,我问你这工夫可能已经发生了,我根本不该问你,而是应该抓紧时间问他啊。”

    褐手人说道:“你相信我说的吗?”

    灰手人道:“我还真没去想相信不相信,应该是拖延的心态导致我这么说的。”

    褐手人道:“看来我这招也没用啊。”

    灰手人说道:“你真是为了让我不拖延时间而说的?”

    “是啊,我就是试试。”褐手人说,“看来是不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的看起来太假了。”

    灰手人说道:“幸好你只是试试。”

    褐手人道:“我想,就算我刚才说的像是真的,你是不是也同样是这样的反应。会不会这段时间你我都很难去应对什么紧急的事情。”

    灰手人道:“我应该是难以应对的,我是真的觉得肯定会有紧急的事情出现,但我就是没法控制住自己,还是想继续跟你说话。”

    “如果后果不堪设想呢?”褐手人道。

    “我这种无法自控可能会毁灭了我们。”灰手人道,“我可不想连累你害你。”

    褐手人说:“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害我。你我的相处方式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更多的是相信彼此吧。”

    灰手人道:“是啊。”

    尽管灰手人知道两人的相处方式之前已发生转变,但在这一时刻听褐手人说出“相信彼此”四个字,灰手人还是有所触动。

    “相信彼此。”灰手人说道,“我们现在做到了。可是,刚才我的反应就显得更奇怪了。”

    “什么反应奇怪?”褐手人问。

    灰手人又说:“就是刚才我听你说完出大事情,我非但没赶紧问他,还继续问你是什么大事情,这反应也真不应该。搞得就像不相信你一样,你知道,那时候我没来得及想是不是相信,就是想要继续问你话。”

    褐手人道:“我知道,非常了解这种心态,因为其实我自己想象了一下,如果是你突然跟我这么说,我也一定会接着跟你说话。我刚才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实际上也算是继续劝你跟他说话的一种方法,我根本就没认为你不相信我说的。”

    灰手人突然说道:“你赶紧问他!”

    褐手人问:“为什么?”

    灰手人道:“你问他问题就对了,一会儿我跟你说为什么,事情很紧急!”

    褐手人道:“到底是怎么个紧急法?”

    灰手人说:“不然就无法挽回了!”

    褐手人问道:“你跟我说是什么事。”

(五千五百三十五)该做

    灰手人说道:“你相信我说的吗?”

    褐手人道:“相信你说的,所以更要问你,问了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现在情况紧急,你先跟他说完,我一会儿再跟你说。”灰手人道。

    “我还是想要问清楚。”褐手人道,“或者说,我还是无法抵抗我想要拖延的心态吧。你告诉我吧。”

    灰手人说:“你我的确一样。”

    褐手人说道:“你用这方法,也没能让我立刻问他,可惜了。”

    灰手人又说:“你看出我故意这么问你了,所以没用了吧?”

    “不是。”褐手人道,“真不是,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在故意这样问我。”

    灰手人道:“在不知道是我故意的情况下,你依然难以抗拒拖延的心态。”

    褐手人道:“对。所以我非常理解之前你为什么会那样。”

    灰手人又说:“那你我现在该怎么做?”

    “想突破,却还是突破不了拖延。”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我接下来跟你说话,也会是废话。”

    褐手人道:“其实我说的就是废话。”

    灰手人道:“我宁可说废话,也不肯去做该做的事。”

    褐手人愣了一下,说道:“该做的事……”

    “是啊。”灰手人道,“我该做的事,就是赶紧问他问题啊。”

    褐手人说:“这是那谁给你我的任务吧?”

    “算是吧。”灰手人道。

    “他倒是也没说让你我这个时刻问他。”褐手人道。

    “但他给了我们任务,让我们了解他的信息啊。”灰手人说。

    “其实有些可能还要靠他后来去了解吧。”褐手人说。

    “根据我们带给他的那些资料,他自己用自己特殊的本事分析。”灰手人道。

    说完这话,灰手人觉得自己说得太明确了,有一种如果用主听到了,就一定能知道说的是谁的感觉。尽管灰手人依然不认为用主能听到这样的话,但那种担心还是挥之不去。

    灰手人又说:“哦,我说的是一种现象。”

    褐手人道:“你这反应,是因为担心吧?”

    灰手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一种现象’?”

    褐手人说:“我觉得应该是你认为自己的话太明显了。”

    褐手人刚说完这话,又觉得自己这话也太明显了,虽然也不认为用主能听到自己说的话,但想到了如果用主听到了自己这话,那便可能推测出之前灰手人那话是在说用主。

    “我说的也是现象。”褐手人道。

    “你说‘也是现象’这话,跟我刚才说‘一种现象’是差不多的原因吧?”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说:“是。有些话,我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你也知道,自从你我相处方式发生变化后,我说话是会考虑你的,会考虑我的话给你造成的影响。”

    灰手人道:“我知道你会,我也会考虑自己的话给你造成的影响。”

    褐手人说道:“我想要问他,就现在!”

    “问吧。”灰手人道。

    “我只是‘想’。”褐手人道。

(五千五百三十六)气闷

    “而不是真要做?”灰手人问。

    褐手人说道:“好像并非真的要做,但实际上我内心是真的想要做的。”

    灰手人又说:“我内心也想要做,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控制我的行为,让我的行为与我内心相符合。”

    褐手人道:“我也是,我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做了。”

    灰手人道:“但是做不到,是不是?”

    “是。”褐手人道。

    “接下来怎么办?”灰手人问道。

    “控制自己?”褐手人说,“但这其实也只是我自己能跟自己说的话而已,实际上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灰手人又说:“我也控制不了。”

    “那就不赶紧问了?”褐手人道。

    “不是不赶紧问,是我做不到啊。”灰手人道,“我觉得我越来越难以做到了。”

    褐手人又说:“比刚才更难?”

    “是的。”灰手人道。

    “我也是这样。”褐手人说,“那该怎么办?”

    灰手人问道:“是不是还需要我们做其他突破?”

    “我本以为吐出那些后,说不定拖延的问题也能解决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我也想到过这个,虽说当时我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但我真想过拖延的问题就因为吐出而不复存在的可能。”

    “啊——”

    就在此刻,灰手人和褐手人同时听到了大叫声。

    “怎么了?”灰手人问道。问这话的同时,他看向了那个人,毕竟喊声是从那个人那里传出来的。

    褐手人也因为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而将目光投向了他,同时对灰手人说:“但我看不清楚。”

    灰手人道:“你想看他的表情吧?”

    “是啊。”褐手人道,“我这个角度,看到罩着他的那层叶脉好像要连起来。”

    “叶脉好像变粗了?”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道,“你这个角度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吧?”

    “看不清楚。”灰手人道,“叶脉越来越粗,已经要练成一片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褐手人说。

    “连成片怎么办?”灰手人道。

    “我还不知道如果连成片会发生什么。”褐手人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灰手人道,“那个人会不会觉得气闷啊?”

    “啊?”褐手人道,“如果成为一片,那他会不会窒息?”

    灰手人说:“窒息?听起来很可怕啊。”

    褐手人道:“如果他窒息了,那你我也就……”

    灰手人道:“是的,他窒息了的话,你我肯定没有好结果了。”

    “其实即使是现在,你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吧?”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又说:“我还心存一丝幻想。”

    “什么幻想?”褐手人问道。

    “就是出现什么奇迹,让你我不至于有那么狼狈的下场。”灰手人说道。

    “啊——”

    就在这时,灰手人和褐手人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喊声。

    褐手人又说:“他到底怎么了?我连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灰手人道:“我也无法会知道,按道理来说,我应该赶紧问。”

(五千五百三十七)封闭

    褐手人道:“我也想赶紧问啊,这种紧急的时刻,我们还不立刻问,到底在等什么?他已经叫了两声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啊——”

    两人又听到了一声大叫。

    “怎么办?叶脉已经连成了片,将它封闭在里面了!”褐手人道。

    灰手人又说:“可树珠还是看不出一点变化。”

    褐手人道:“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叶脉撕开?”

    灰手人说:“我也想,但不敢动。”

    “担心一动会导致其他状况发生?”褐手人道。

    “我们这段时间连动作都没有大的改变。”灰手人道。

    事情的确入灰手人所说,虽然两个人此前都往上飘了,但他们的动作一直都没多大变化,就是要保证他们之前在做的事不容易受到影响。

    褐手人道:“如果真的还不动的话,他一旦出什么事,那我们想要保持的也保持不了吧?”

    灰手人又说:“现在很矛盾。”

    褐手人说:“我是想去动的。”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没法去动。”灰手人道。

    “你敢改变现在的动作了?”褐手人问。

    “是的,敢了。”灰手人说。

    褐手人又说:“但是做不了?”

    “没错。”灰手人道,“我好像还是被限制着,既不能问他话,也不能为了撕开叶脉改变动作。”

    褐手人道:“其实我也是。”

    “那怎么办?”灰手人问道,“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出事情吧?”

    “打——开——”

    就在这时,灰手人和褐手人都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正来自那个人。

    灰手人道:“他自己说了‘打开’?”

    “没错。”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他这话什么意思?”

    “不会是让我们帮他打开吧?”褐手人问。

    “听起来并不像啊。”灰手人道。

    “那他什么意思?”褐手人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好像在下命令。”灰手人道,“他说这话的口气,跟说别的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你感觉到没有?”

    “我感觉到了。”褐手人说,“是不一样。可是他在对谁下命令呢?”

    “不会是对那个封闭他的连成片的叶脉吧?”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道:“连成片的叶脉也没有听他的啊。”

    灰手人又说:“会不会一会儿就听他的了?”

    “你是说,一会儿那连成片的叶脉就自己打开了?”褐手人问道。

    “我就是这么一想。”灰手人道。

    褐手人又说:“你这么想会猜中吗?”

    “一——定——能——”

    这时灰手人和褐手人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灰手人问道。

    “一定能?”褐手人道,“谁一定能?”

    “不知道啊。”灰手人道,“是在说人,还是说一件事一定能怎样?”

    褐手人说:“猜不透。”

    灰手人道:“听他说话这声,他不像要窒息的样子啊。”

    褐手人说道:“的确不像。那我们是不是不用太担心他有危险了?”

    灰手人道:“其实现在,就算担心也没用啊。”

(五千五百三十八)催促

    “可好像也无法放下担心。”褐手人道。

    “我也是。”灰手人道,“我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本很少像这样忧心忡忡。”

    “比起以前,我感到自己已经更像一个普通人了。”褐手人说。

    “普通人?”灰手人道,“容易担忧的普通人?”

    “不光是容易担忧。”褐手人道,“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有很多其他情绪了,也会考虑你了。”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是,会考虑你了。”灰手人说道。

    “你喜欢现在这样的你吗?”褐手人问道。

    “仅就你说的这方面而言,我是喜欢的。”灰手人说,“但是,拖延方面我不喜欢啊!”

    褐手人又说:“拖延方面我也不喜欢,但拖延可能是暂时的吧?”

    “你认为是?”灰手人又问。

    “你不觉得是吗?”褐手人问道。

    灰手人说:“应该是,但拖延以后会不会成为我性格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

    褐手人道:“我觉得拖延不会成为我以后性格的一部分。”

    “你认为拖延仅仅因为此刻你处在特殊环境中吗?”灰手人又问。

    “是的。”褐手人道,“而且我认为很快就会过去。”

    灰手人说道:“什么时候过去?”

    “当然,前提是他没事。”褐手人说。

    “如果他有事呢?”灰手人问道。

    “那就没什么过去不过去的了吧?”褐手人道,“如果他有事,我的命可能很快就都没了,我倒是觉得,在我丢命之前……”

    褐手人言之此处,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有些混乱,便说道:“也许,也许在我丢命之前,我拖延的情况就好转了,嗯,倒是也有可能。我的意思是,即使那样好转了,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说话是不是有些乱?”

    灰手人道:“你虽然不算是正面回答了我的问题,但其实我能明白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只要他的命没了,那么不管是否你依然拖延,一切都结束了,因为你的命也会没,命没了,自然也就不存在拖延了。就算你在丢命之前就已经不拖延了,命一没,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不知道我理解的跟你想的像不像。”

    “像啊。”褐手人道,“我刚才想的很乱,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清楚了。”

    “快——”

    灰手人和褐手人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他说‘快’?”灰手人问道。

    “什么意思?”褐手人问道。

    “好像在催促什么?”灰手人道。

    “催促谁?”褐手人又问。

    “似乎是他自己吧。”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说不定还真是催促他自己呢。”

    灰手人说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我们都会想到他在催促自己?”

    褐手人说:“大概就是因为他也没法催促别人了吧?我是这么想的。”

    灰手人道:“说来也是。如果他真是在催促自己,那是不是就更能证明他其实没危险?”

    褐手人说道:“听他喊话时的底气,我是真觉得他没危险,起码此刻没危险。”

(五千五百三十九)破开

    “能——做——到——”

    这时灰手人和褐手人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他声音比刚才更大了?”灰手人问。

    “是的。”褐手人说。

    灰手人又说:“那就真的是没什么危险?”

    褐手人道:“应该是吧,这样我倒是踏实了不少。”

    灰手人道:“他说他能做到,是什么意思?”

    “像是在回答问题。”褐手人道。

    “回答谁的问题?”灰手人说,“你我都没说话,会有什么人问他?”

    褐手人道:“会不会又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现——在——就——能——”

    两人又听到了那个人的话。

    灰手人说:“他是不是又在跟自己对话?”

    “可能吧。”褐手人道。

    只听“噗”的一声响,将那个人裹在其中的那已连成片的叶脉忽然裂开了。

    “终于开了!”灰手人道。

    “这下知道他肯定不会因此而窒息了。”褐手人说。

    灰手人说道:“没错,不会窒息了。”

    褐手人又说:“你看他的神情。”

    “终于能看清楚了。”灰手人道。

    “他好像心有余悸的样子。”褐手人道。

    “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灰手人说。

    “我想问他问题。”褐手人道。

    “我也想。”灰手人说。

    “谁问?”褐手人道。

    “谁能做到谁问吧,我现在好像很难做到。”灰手人说。

    褐手人道:“我也一样难以做到。”

    “难道我就真的无法停止自己拖延的行为吗?”灰手人问道。

    “我也不想要拖延的行为,但是,到底怎么才能真正不拖延?”褐手人道。

    “我也问自己,但也只是问。”灰手人道。

    “罩着他的叶脉罩破开了,他才安全了一些。我觉得自己好像也在被另一种东西罩着。”褐手人道。

    “什么东西?”灰手人问。

    “大概是一种无形的罩。”褐手人道。

    “跟你拖延行为有关的?”灰手人问道。

    “对。”褐手人道,“难道你也觉得了?”

    “有这种感觉。”灰手人说。

    “那种跟我拖延行为有关的罩,把我困在里面,虽然我没有窒息,但我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将要把自己逼到窒息。”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我也是吧,所以我想打破。”

    褐手人道:“我也需要打破。”

    “人总要打破一些东西的。”灰手人道,“有时候,不打破就意味着窒息。”

    “尽管你我不是普通人,但这种事,也是需要的。”褐手人说。“打破再难,也要打破。”

    灰手人道:“普通人只是为了活下去。”

    “如果不主动打破,一会儿会不会就有更痛苦的事情发生?”褐手人道。

    “一定会吧。”灰手人道,“你我都已经把那两个吐出去了。”

    褐手人道:“虽说你我主动打破,应该也不是就不用承受吐出那两个的后果了。但,我还是希望有些什么我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说的是对你我都有利的事情。”

    灰手人道:“如果你我拖延太久,过了打破时间,会不会就彻底错过了机会?”

(五千五百四十)引自

    褐手人说:“我也想到了这个,但是,我还是没能立刻跟他说话,还是忍不住在这个时候跟你说话啊。”

    灰手人道:“我们是不是还需要做些别的?”

    “比如?”褐手人道。

    “比如将之前吐出去的东西找到。”灰手人道。

    “我也正想着这件事。”褐手人道。

    “可我不知道怎么让自己行动起来。”灰手人说。

    “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想找这个东西就是为了让我不再因为跟你继续说话而拖延,就是让我能赶紧进行下一步行动,然而,就连我要找这个东西这个行动,我都无法立刻进行下去。”褐手人道。

    “我现在也是这样。”灰手人道,“好像我认为特别需要做的事,我就是无法去做,那些不需要的事,倒是能去做。”

    “你这么一说,我想到了点什么,但也不觉得我想的一定有用。”褐手人道。

    “你想到了什么?”灰手人问道。

    褐手人回答:“我想到,我能不能先去做些别的我认为不是该做的事。”

    “为什么这样?”灰手人问。

    “如果我不是继续跟你说话,而是做些别的,会不会在做的过程中就能发现阻止我继续拖延的办法?”褐手人道。

    “你想尝试。”灰手人道。

    “是,可我能做什么?”褐手人道,“我现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影响了这里的情况。”

    灰手人道:“让自己升起来有用吗?”

    “主动的?”褐手人问道。

    “刚才我们都已经被动升起来了。”灰手人回答。

    褐手人又说:“的确是,但是,如果我用什么办法主动升起来,会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灰手人道:“这还真不好说。”

    褐手人道:“我要不要试?”

    灰手人说:“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褐手人说道:“那……我决定试试,虽然我也不知道让自己升起来的意义是什么,我还是要试试。只是,如果我这么做真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会怎样?”

    “尝试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啊。”灰手人道,“我不会怎样。”

    “应该不会对你产生直接伤害,但是如果导致这里的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有没有间接伤害我就说不好了,所以我决定暗暗地使用‘引自术’。”褐手人道,“我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使用了引自术,不会影响这里的情况,还能不使你陷于危险之中。我刚才之所以那么快就决定试试了,就是因为想好了,只要试,我就一定会用引自术。”

    灰手人又说:“你使用引自术,要是有危险呢?”

    “那就我承担啊。”褐手人说道,“本来就是我要试的,还能把危险抛给你?”

    说完这话,褐手人想到了以前,又道:“如果是以前,我还就是有可能把危险抛给你的,我承认,但,那是我以前。经历了今天这些事,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我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不会回到从前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灰手人听了一愣。

(五千五百四十一)同担

    “可是……”灰手人说道。

    褐手人说:“我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灰手人道,“而且,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可你这么说,还是我没想到的。”

    褐手人又说:“人变了,对方没想到倒也正常。”

    灰手人道:“可这件事不一样啊。”

    褐手人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件事危险啊。”灰手人道。

    “有多少事不危险啊?”褐手人道,“一直以来,我们做的事不总是充满各种风险?”

    “是,但这次是你要把风险担下来。”灰手人道。

    “是我要试的,我就是要担风险。”褐手人道,“我不会推到你身上。”

    灰手人道:“如果两人同担呢?”

    “同担?”褐手人道,“没必要。”

    灰手人说道:“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褐手人说:“是啊,就是不一样了,变化很大,而且,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不是也一样?”

    灰手人道:“如果是以前,你要是想把风险都担下来,我也不会是现在这种表现。”

    褐手人问道:“我只说,要是我以前,你想把风险都担下来,我可能会暗暗高兴,觉得自己能逃过去。现在反正你我都已发生变化,直说些以前的事情你也不会影响你我的相处方式了,对不对?”

    “我也一样啊,要是以前的话,你打算一个人把风险都担下来,那我会觉得赶上好事了。”灰手人道,“其实刚才你假设那种情况以前也不会存在。”

    “你说的是哪种?”褐手人问。

    “就是你说,要是以前,我想把风险都担下来这种假设。”灰手人道。

    “你以前根本不会打算一个人都担下来,是吧?”褐手人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灰手人道,“现在都这种时候了,有些话我已不怕跟你说,反正都过去了,过去的,就没有了,我自认为也没法变回去了。”

    褐手人道:“其实你假设的也不会存在,我以前也不会打算一个人把风险都担下来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想跟你说以前我会怎样吗?”

    灰手人说:“为什么?”

    “我就是希望你在我正式做事之前记住,我以前是个那样的人,你知道了吧。”褐手人道,“所以,如果这次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一个人都担下来了,也没什么。毕竟,我以前是那么对你的,你就想着我以前曾经对你不怎么好,多想想这些,忘记这次的事。”

    灰手人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以前会怎样吗?”

    褐手人问道:“说吧。”

    灰手人说道:“我是想让你在正式做事之前,想起我曾经是个那样的人,对你不怎么样,这样,你大概就不会觉得一个人担下所有风险是值得的了。我让你想起我以前是个那样的人呢,在一个以前那样对待你的人面前,你选择把风险都担下来,不值得!”

    褐手人道:“有你这话,我觉得值得。”

    灰手人说道:“我好像不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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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雪云烟介绍:
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