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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千二百九十一)眼前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人竟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

    原来就在他闭上双眼之后,那个灰手人就飘到了他的侧前方,见他闭着双眼,就用左手接近他的左眼,用右手接近他的右眼,但两只手都不曾碰到他的眼睛。

    若是平时有人的手接近了他的眼睛,就算没碰到,他往往也会有些感觉,然而这次就不一样了,这灰手人的手接近他的双眼的那段时间,他根本就不知道距他双眼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灰手。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那个灰手人的手在他眼前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做下一步了。

    灰手人先用左手的拇指与左手的另外四根手指捏在了一起,让左手继续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人眼前停留,右手保持之前的状态不变。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灰手人就将左手变回了之前掌心对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左眼的样子。

    接着,灰手人用右手的拇指与右手的另外四根手指捏在了一起,让右手继续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人眼前停留,左手保持之前的状态不变。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就像刚才那样,灰手人将右手变回了之前掌心对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右眼的样子。

    然后,他继续用两手的掌心对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双眼,又等了一会儿,两手同时做出了用拇指与其他四指捏在一起的动作,然后缓缓地将双手捏着的手指同步张开。

    随着灰手人双手同时打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双眼就被动地睁开了。

    如果说之前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持剑的手因为被控制而放下的过程中,他还试着反抗的话,这次他的双眼简直就是一瞬间睁开的,根本就没有缓慢的过程,他就没有机会在过程中挣扎。

    在他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他再一次看到了之前看到过却因为感到恐惧而不敢看的那个东西,又下意识地要闭上眼睛,然而他的眼睛竟闭不上。

    既然闭不上眼睛,就只好转头,他立即将头转向了左侧。

    尽管已经转头,但他的内心并不踏实,他知道如果对方想要控制他的头令他转过头的话,他很可能依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刚想到这里,那灰手人就开始行动了。

    灰手人走到了他的左侧,再次向上方飘起了。

(四千二百九十二)褐手

    飘到一定位置时,灰手人不继续飘了,将左手放在了他头顶之上距他头顶一尺左右的距离。

    就在这时,那些包围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树里走出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跟灰手人身形相似,双手都是褐色的,面具、衣服和鞋像是褐气构成的。

    那褐手人出来的时候,尽管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头依然朝左转着,他却没用余光看到那个褐手人出现。

    灰手人见到褐手人出现的那一刻,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不看该看的方向,是吗?”褐手人道。

    这话明明是褐手人说的,但因为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并没看见此处还有其他人出现,便以为是灰手人说的。

    他问灰手人:“你可以说话?”

    “是。”灰手人道。

    然而灰手人说着话的时候是看着褐手人的,他说“是”也是在回答褐手人的问话,根本就没回答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话。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着两次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又对灰手人道:“既然你肯跟我说话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会被那些发着绿光的树围住啊?”

    倒不是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不出来灰手人和褐手人说话声音的区别,而是这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根本就没区别,就跟一个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灰手人自然根本就没理会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

    褐手人对灰手人说:“就这么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

    “显然是了。”灰手人说。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此刻依然不知道褐手人已经出现了,他还以为灰手人在自言自语。

    “面对自己的内心?”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不解道。

    褐手人说道:“你还是行动吧,他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你就让他转过头来,让他看该看的,他就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这时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觉得不对劲,感觉这话的意思不像是灰手人会说的了,否则这样的自言自语真的不好解释。

(四千二百九十三)同声

    灰手人立即就“嗯”了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才想:是不是又来了别人啊?

    然而立即一转念,他又想:不可能啊,两个声音一模一样,就是他自己跟自己说话呢!他是不是心里在挣扎要不要再次用手把我的手转过来啊?那我还是建议他别这么做更好。

    “不用转过头了吧,我不想看。”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

    “他竟然还说不想看,真是好笑,果然根本就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啊。”褐手人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到这话,又觉此刻这里除了他自己以外应该还有两个人在对话了,只是那两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只见灰手人将放在他头顶上方距他头顶一尺高的手轻轻旋转了一下,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已经转到左侧的头便立即转了回来,他的眼睛又看到了自己根本就不想看到的东西。

    这时她赶紧试着往右侧转头,但是根本就动不了了。

    试着仰头,做不到。

    试着低头,也不行。

    再次试着闭眼,眼睛也闭不上。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眨眼睛了,若是平时,这么长时间没眨眼睛,他眼睛一定非常难受,然而这次不同,一直睁着双眼的他竟然没觉得眼睛不舒服,甚至连一点干涩的感觉都没出现。

    当然他并没注意到这点,也没感到奇怪,因为身处困境中的他心中很是害怕,根本就没顾到这些。

    他再次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东西,吓得心中咚咚地跳。

    “他心跳得快吗?”褐手人问灰手人。

    “快。”灰手人道。

    “有什么可怕的,真是胆小,当初做都做得出来,现在为什么又害怕?”褐手人道。

    “时间够了吗?”灰手人问褐手人。

    “不够啊。”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还要多久?”

    “你就继续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方吧,等我说可以拿下来的时候,你就把手拿下来,到那个时候,就算你不继续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方,他的头也没法再动了。”褐手人说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得心惊胆战,又看着眼前那可怕的东西,他哆嗦了起来。

    “这人就是这么可笑,做事的时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能吓到他。他就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无法面对过去。是不是挺多人都是这样的?”褐手人道。

    灰手人说道:“是吧。”

    褐手人说:“毕竟都是做那种事,做了就做了呗……像我们这种做了什么都敢面对,那才是有胆子的。”

(四千二百九十四)救我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着前方,忍不住喊了出来:“救命啊!你们在哪里啊!你们再不来我就要死了啊!快来救我!”

    褐手人笑了一声,道:“谁会救他啊?就知道乱喊,喊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说话的到底是谁,这时候他就感觉后面应该是另一个灰手人,一个与手在他头顶上方的灰手人说话声音一模一样的灰手人。当然他也并不会多想他们的事,这时候他自己内心正在煎熬,实在难忍,只想着如果有其他看守高蓬房的人能来救他就好了。

    “救命啊!救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大喊。

    “他不知道,其实他喊的声音越大,他内心的恐惧就会越严重。”褐手人嘲笑道,“真是自作自受。”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了这话,便立即就不喊了。

    但他又一想: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如果他是故意编出这么个情况,让我不再大喊,就没人来救我了呢?不行,我不能听他的,还要喊!

    “救命!快来救我!我被树围住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再次喊道。

    这次他喊的时候觉得自己内心的恐惧感明显增加了,然而他仍然不想相信那个人的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根本就没看到这些发着绿光的树,只能看到一堆石料,尽管此刻石料已经变了颜色,里面还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但那里的确还是有石料的。他想着其他那些看守高蓬房的人会不会根本看不到那些树,只能看到那堆石料,而且看到的石料也是没变颜色之前的。

    想到这里,他又喊:“救我!我在石料旁边!石料!”

    “这人是不是真蠢?”灰手人问褐手人。

    “显然是啊。”褐手人嘲笑道,“我们的对话他又不是听不见,我都说了他喊的声音越大,他内心的恐惧就会越严重,他还喊。你试一下,他耳朵不会听不见声音吧?”

    “早试过了。”灰手人道,“他耳朵肯定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那就是脑子不正常?”褐手人再次嘲笑道。

    “我看像是。”灰手人说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相信你说的话。”

    “嗯,也的确有可能。”褐手人道,“像他们这种人,就是会猜来猜去的,不会轻易相信谁的话。他不了解我们,现在他又被我们困住,他就算不相信我们的话,我倒是也能理解。但是他这种人,就连跟他一起做事的人都会怀疑。”

(四千二百九十五)入元

    灰手人道:“我看,不光他会怀疑一起做事的人,他们这些人肯定互相都怀疑来怀疑去的,多数人的心思都不会简单。”

    褐手人说:“是啊,怕这怕那,畏首畏尾,无法互信,平时看着好像没有仇怨,一旦有了危机,甚至是有可能出现的危机,他们便可以暗暗地互相伤害。别人伤害他们,他们这些人内部也互相伤害,我看,他们就是这样一群人。”

    灰手人说道:“这样的群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是啊,早就不新鲜了。”褐手人说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依然在喊:“救命!快来人救我啊!我不想看!不想看!”

    灰手人对褐手人说:“他这反应也太大了,看来他家可不止一辈沾染了蓝甲人的‘入元’啊。”

    褐手人道:“要不要一会儿引个试试?”

    “太费功力了。”灰手人道。

    “怕什么费功力,要是能得知这人上一辈就沾染了蓝甲人的入元,那么我们利用这一个人的入元就够了啊。”褐手人道。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不停地喊着救命,越喊越怕,到后来,喊声都颤抖得厉害了。

    “他还在喊,真是蠢。”灰手人道。

    褐手人说:“很好,他的恐惧感会越来越重的。”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到了这句话,想着自己的恐惧感的确越来越重了,这时终于没继续喊了。

    他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看到了那已经变色的石料堆里有一块很大的石料变成了白色头骨的样子,而且,在她看向那白色头骨的时候,那头骨还会变大。

    当那白色头骨变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头骨双眼所在位置的那两个窟窿前方出现了一块红色的圆板。那圆板上有流动的东西,尽管圆板是立着的,但上面的东西就像吸在了圆板上一样,不停地在圆板的范围内流动着,不管流到哪个位置,总之不会离开那红色圆板。

    被红色圆板吸着的流动着的东西有时候显得稀一些,有时候则显得稍微粘稠些,但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那流动着的东西都是红色的,都像是血。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认为圆板上的东西就是血,而且有时候是刚流出的那种血,有时候则是暴露于体外有一段时间了的血,所以时稀时稠。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如果只是看到了头骨和这样的血,还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他之所以恐惧得无法自已,是因为那时稀时稠的流动的血之上,出现了一些影像,这时那红色的圆板就像一个屏。

(四千二百九十六)相应

    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来,那屏上流动的血中出现的情景都是极为可怕的。那些情景有的是过去发生过的,有的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若全是过去发生过的,那他看到的只是过去,当然也会害怕,但他可以想那些都过去了,好安慰一下自己。若全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也许会觉得那些不是真实,便也能找到借口来安慰自己。然而他看到的现实里过去发生过的情景与那些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的情景之间竟然是有因果联系的,这便然他实在难以找到借口安慰自己了。

    他看着红色圆板流动的血上出现的那些情景时喊着救命,但当他喊的时候,他觉得那流动的血上出现的情景很快就会变成更恐怖的,甚至很快就能发出声音来了,所以每次她喊时,心中的恐惧感都会增强。

    后来他不喊了,但恐惧感一点也没减弱,只是不继续增强了而已。

    他觉得内心深受折磨,想问灰手人话,但他知道灰手人从来都不曾理过他,他这个时候已经相信除了自己之外此时在这个被发着绿光的树包围着的奇怪地方,还有两个人。他认为他只要发出声音,内心的恐惧感都会加剧,所以如果他跟灰手人说了话,但没得到回应,那么他自己是白出了一次声音,他还会更害怕,这是不值得的。然而他如果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能怎办,现在他连闭上自己的眼睛都闭不上,连转自己的头都转不了。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他动了动手,动了动脚,动了动腰,却发现这个时候自己只要一动,身旁的灰手人就会动动相应的部位。

    他动右手的时候,灰手人就动了没放在他头顶上方的那只右手,接着他的右手就会感到疼痛难忍,他自然就不再动右手,不动了,右手就不再疼痛了。

    他觉得那个灰手人是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自己头顶的,就感觉如果自己动动左手,可能灰手人并不能靠动左手而使他疼痛,于是动左手。

    他动左手的时候,灰手人那放在他头顶上方距他头顶一尺的手也动了动,接着,他就感到自己左手疼痛了,他便赶紧不再动左手。

    令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想不到的是,那个灰手人的左手在他头顶上方动一动,根本就不会影响灰手人继续用左手控制他的头。

    他不在动作左手的时候,左手也不再疼痛了。

    他觉得既然双手都这样,那就动脚,因为他看到了灰手人那穿着灰气鞋的脚是悬着的,而且那穿着灰鞋的双足一会儿非常清晰一会儿又模糊,模糊到一定程度就好像要消失一样,但又不会完全消失,他便觉得说不定灰手人的双足可能跟双手情况不大一样。

(四千二百九十七)踩地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想:如果我动动双脚,而且做的是踩地面的动作,他会不会就从上面下来了,而且就算他动了双脚也不会使我的双脚疼痛?

    尽管想到了这个,可其实他自己都没那么相信自己想的。但就算事情并不能似他所想的那样,他也一样想要试一试。

    于是他故意用左前脚掌拍了拍地面,然后又用右前脚掌拍了拍地面。

    在这个时候,灰手人那悬在空中的双脚只是随便动了动,而且是双脚同时动的,那动作并不是用前脚掌拍地面的动作。

    就在灰手人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双脚都感觉到了疼痛,因为不好忍受,他便立即停止了。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心中的恐惧令他头脑有些混乱,他已无法冷静地想清楚问题,他觉得如果手和脚一动都会因为灰手人也动了相应的部位而疼痛,那就试试动动腰。他看灰手人的腰好像很死板一样,他甚至怀疑灰手人的腰到底能不能很快都动起来。

    于是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动了动自己的腰。

    在他动腰之前,他还觉得灰手人的腰直直的好像很难动一样,但他刚一做了这样的动作,灰手人的腰就好像一下子变得特别柔软了一样,动着非常轻松。

    就在灰手人动腰时,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感觉到了自己的腰也非常疼痛,于是,他也不再动腰了。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头脑乱得很,恐惧将他包围,他继续看着那红色的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各种令他恐惧的情景,不知所措。

    这时,褐手人说道:“可以拿下来了。”

    灰手人道:“知道了。”

    一边说着,灰手人便一边缓缓地将自己的左手从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头顶上方一尺的位置往下移,移得非常缓慢。

    在灰手人的左手移动的过程中,灰手人一直看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头。

    当灰手人的左手也变成自然下垂的样子时,他便不继续看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了,他立即转头看了一眼褐手人。

    “下来吧。”褐手人说道。

    灰手人“嗯”了一声,便往下移动,很快,他的双足就接触了地面。

(四千二百九十八)斜看

    在灰手人下移的过程中,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想到了之前自己听到的褐手人说过的话:“你就继续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方吧,等我说可以拿下来的时候,你就把手拿下来,到那个时候,就算你不继续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方,他的头也没法再动了。”

    尽管想到了这话,但他仍要试着动动头,验证一下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无论怎样努力,头都无法动了,不仅无法左右转,而且无法仰头低头,就算往斜的方向动,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褐手人这时走到了灰手人旁边,从侧面开始打量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因为头不能动,根本就无法特意去看褐手人,只能动一下眼珠,斜着看那个人。

    他想:这人好像跟手是灰色的那个人差不多,只是面具、衣服、鞋之类的都是褐色的。这人戴着面具,我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但他的声音跟手是灰色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会不会跟那个人长相也一模一样?

    这时,他感觉褐手人和灰手人身高似乎是一样的,胖瘦似乎也是一样的。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很想看看褐手人的脚到底是不是像灰手人的脚那样一会儿非常清晰一会儿又模糊,模糊到一定程度就好像要消失一样,但又不会完全消失。他想到此处就会下意识地低头,但根本无法低头。他试着不低头用眼睛往下看,想知道能看到那里,然而根本就无法看到褐手人的脚是什么样的。

    既然无法看见,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就不再继续看褐手人的脚了,而是继续斜着眼睛看褐手人那戴着面具的脸。

    然而,就算是斜着眼睛的时候,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余光也依然能看到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那些情景。

    一边看着褐手人那带着面具的脸,一边忍受着那些吓人的情景对他的刺激,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神色显得很是恐惧。

    褐手人发现他斜着眼睛看自己,又看他那一脸恐惧的样子,便对灰手人说道:“这人都吓成什么样了?可见他的资源不得了啊……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试啊?”

    灰手人说道:“可以先试试他的上辈。”

    “现在就试他娘那辈?”褐手人问道。

    “开始吧。”灰手人说。

    “我站到那边去。”褐手人说道。

(四千二百九十九)聚元

    在褐手人说这话的时候,灰手人便挪了挪自己的位置。他原本就站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右手附近,但之前偏向对方的右前方,这个时候,灰手人站到了对方的正右侧。

    褐手人则移动到了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正左侧。

    “什么时候‘起’?”灰手人问褐手人,“我看他的恐惧感好像到达一定程度了,如果先进行‘凝元’,到时候我们应该能利用他的恐惧感测出极难测出的情况。只是,那么做,我们测的时间会更长一些。”

    “反正测都测了,那就测彻底。进行凝元吧!”褐手人道,“凝元之后再‘起’。”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起’‘凝元’是什么意思,便担心他们直接把自己怎样了。他想问,又觉得如果问了自己会更恐惧,便依然没说话。”

    “凝!”褐手人说道。

    这时,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左手和右手就分别被灰手人和褐手人的四只手攥住了。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就像被火烧着一样。他很想看看自己的手到底怎样了,觉得说不定灰手人和褐手人做了别的动作后,自己的头就能动了。于是他动了一下头,却发现自己依然动不了,更奇怪的是,他在试着动头的时候,他双手那被火烧的感觉就更严重。

    这时,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中出现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

    在此之前,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的人之所以会被吓成那样,就是因为那里出现了一幕幕跟蓝甲人有关的情景。

    他曾经看到了自己曾经杀过的几个蓝甲人。

    当年,他还不是看守高蓬房的人,那时候有人下令让他们杀蓝甲人,他们便杀了。

    他杀那几个蓝甲人之前,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他都记在心里了,其中有个孩子,是他的亲戚。

    他那个亲戚跟他爹有明显相似的地方,就在他杀了那个蓝甲人的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杀了自己的爹。

    当时那人在他下手之前狠狠地瞪着他,还跟他说:“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做,我以为你可以放过我,但此刻,你都到这里来了,那就这样吧,你记住我是谁,记住,一定要记住……”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的确内心一颤,犹豫了一瞬,连手都颤抖了一下,他看着亲戚那与他爹明显相似的面孔,想着还能不能拖延一下时间再做决定,然而还是没多等,立即下手将那个亲戚杀了,只因为当时他的上级恰好看向了他这个方向。

(四千三百)

    在他们这些人来做杀蓝甲人这件事之前,他们的上级说了,如果谁不能做到遵守命令,那下场就会跟那些待杀的蓝甲人一样,而且上级就会在杀蓝甲人的场合就地将他们解决了。

    那个时候,他们这些准备杀人的人都认为如果他们因为没能根据命令及时做到命令规定他们要做的事而被上级在那种场合杀死的话,实在是莫大的耻辱。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认为,就算自己被恶狗咬死,暴尸荒野,那种耻辱都比不上在杀蓝甲人的场合被上级杀死。他们很清楚,在那种上级让他们成批杀蓝甲人的场合,会被杀的都是蓝甲人,如果不是没达到上级命令的要求,除了蓝甲人以外基本不会有其他人会在那个场合丢命。当时那些蓝甲人都是被绑着的,在被绑上场之前,都早就被搜身了,并不容易通过身上携带什么东西来反抗他们,所以那些杀蓝甲人的下级做杀人这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杀蓝甲人的铁仓人若是在这种场合被杀了,应该可以确定就是没达到上级命令的要求了。像他们那样的杀蓝甲人的铁仓人若是在这种场合因为没达到命令要求而被杀,他们就会认为自己已经跟蓝甲人一个待遇,这是因为他们的上级曾经反复强调这件事,告诉他们如果因为那种原因被杀,那他们就是蓝甲人。在他们的上级的眼里,“就是蓝甲人”已经成了很难听的骂人的话,说他们“就是蓝甲人”,就是在用上级自己觉得攻击性强烈的话在侮辱他们。

    他之前其实想跟上级主动说自己杀不含他亲戚的那一组蓝甲人,但最后没敢说,因为如果他说了,他的上级一定会问原因,他才不想告诉上级因为待杀的某组蓝甲人里有他的亲戚。

    当时他不敢说,但并没放弃那样的想法,他认为就算自己不说,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上级分派任务的时候,他恰好被分到别的组杀其他那些蓝甲人。

    然而分组的命令出来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恰恰被分给了含他亲戚的那个组,而且他亲戚是他要杀的第二个人。

    他当时的上级在下命令之后又说了这样的话:“今日我们要做的事多,我刚才说的所有话,丝毫没有商量余地,要去做这件事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分组绝对不能乱!从现在起,你们这些人就是要严格按照我刚才说的做,不要再多问别的,就算这几天身体不适的那两个人,也必须给我上!”

    他上级说这些话的时候,那语气甚是强硬,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出除了“是!”以外的话。

    所有要杀蓝甲人的那些人全都说了“是!”。

    在听完上级说的话后,他想起了之前那两个身体不适的人曾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商量当日能不能跟上级说说他们今天就不去做这件事了,还说好让他和另外几个人帮腔,然而上级说完话后就连那两个人都是齐刷刷地说了“是!”,之后也没再请假。

(四千三百零一)病情

    当天那两个身体不适的人其实病得已经很严重了。之前他和另外几个人收了那两个人的报酬,并答应那两个身体不适的人,当他们向上级请假的时候,他们都要帮忙描述一下它们的病情,好让他请假成功的希望大一些。当时他们那些人都以为那两个病得严重的人保证会对上级说出请假的事,因为之前那两个人跟他们说过,如果不是说出来就可能丢命,那他们一定会跟上级说出来了。

    然而,在听完上级那番话后,看着上级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那两个身体不适的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齐刷刷地说了“是!”,之后也并没提请假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想着他们两人之所以没有向上级请假,就是以为说出来就可能丢命,就算没有他们两人的事,他在听了上级的话后都不一定有勇气跟上级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这时看到那两人是那样的反应,他更没胆量说出其他话了。

    他记得当时他对亲戚下手之后,亲戚临死之前对他说了这样的话:“对我你也下手……你真不怕以后再见到我吗?我们会再见面的……”

    那亲戚说完这话就断了气。

    后来,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到的头骨上的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中就出现了他那亲戚的样子。

    那亲戚当时身上带着血,其他地方就跟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亲手杀了之后的样子一样,仅有的不一样之处就是眼睛。

    那亲戚是死不瞑目的,当时双眼瞪得很吓人,他把那个亲戚的眼睛合上了。

    然而这个时候他从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中看到的他亲戚那样子虽然是双眼瞪得很吓人的样子,但又会动。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好像看到了那里出现的明明是个死人,却做着活人才会做出的动作,还像活人一样跟他说话。

    那一刻,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立即就想起了那亲戚在他下手之前说过的话,以及他下手之后说过的话。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做,我以为你可以放过我,但此刻,你都到这里来了,那就这样吧,你记住我是谁,记住,一定要记住……”

    在他看来,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中出现的他的亲戚说话的口形就像是在说这话。

    那个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要下手还没下手之前那个犹豫的瞬间,仿佛自己此刻还能选择什么一样。然而内心的恐惧将他包围,那亲戚下一刻的嘴形在他看来就是在说骂他的话了。

    更为可怕的时,那亲戚的形象很快就在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中变成了他爹的形象。

(四千三百零二)嘴形

    这时,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更是吓得不得了。

    内心的恐惧似要将他击溃,他不想再看那头骨上的红色圆板上流动的血上出现的情景却根本无法不看,与此同时,他又害怕那个灰手人要对他下手,复杂的心中缠绕着来源于各种因素的恐惧,那种恐惧似会要了他的命一般。在喊“救命”的时候,尽管还想着跟他一起看守高蓬房的人来救他,但眼前看到的是自己的父亲依然在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的血上做着各种吓人的动作,说着各种话,他脑海里同时也出现了以前他父亲和蔼地跟他说话的样子,还想起了小时候他遇到危险时喊“救命!”之后,他父亲立即就将他救了的情景。

    因此,在他喊“救命!”的时候,他内心有一种这次父亲肯定不会像他小时候遇到危险时那次来救他了的那种难受的感觉。

    尽管这次他想的根本就不是让他父亲来救他,但小时候父亲救他的情景浮现在他脑海里,与他看到的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里的情景以及他自己喊的可能会给他带来更多恐惧“救命!”的声音同时出现,将他的灵魂折磨得快要不成形了。

    他看着红色圆板上流动的血上出现的父亲的形象一会儿又变成了那亲戚的形象,这时他看到那亲戚的口形好像在跟他说:“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我就说会再见面的啊!”

    他虽然根本听不到声音,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在心里确定了亲戚说的就是这句话。

    他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那个被他杀了的蓝甲人亲戚在断气之前对他说的“对我你也下手……你真不怕以后再见到我吗?我们会再见面的……”那话,想到了那亲戚断气前后的样子。

    这个时候,他觉得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的那个亲戚好像真的来了一样,好像是为他死前说过的话而特意来找他的。

    本来已经吓成了这样,他不希望自己能“猜中”流动着血上出现的那个亲戚形象说的到底是什么话,然而此刻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亲戚形象再次变成了他父亲的形象,而且,说着话的嘴形跟刚才他那个亲戚说话的嘴形一模一样,这令他觉得之前那句话“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我就说会再见面的啊!”又一次被人说了出来,而且这次说这话的还是他的父亲。

    他虽然听不到红色圆板上流动的血中有声音,但此刻被恐惧包围的他坚定地认为流动的血中出现的父亲形象正在说的一定就是这句话,不可能不是。

    就在这时,他父亲的形象又变成了他那个被他杀了的蓝甲人亲戚的形象。红色圆板山高流动着的血中出现的那亲戚的形象的嘴形又跟刚才一样了,他就觉得那个被杀了的亲戚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果然又见面了!我就说会再见面的啊!”这话。

(四千三百零三)摄波

    他虽然根本听不到那个亲戚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看着那样的情景,他脑海里就好像出现了亲戚的声音一般。

    他感到说着这话的亲戚竟然在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向他发掌。

    每次看那亲戚发掌,他都仿佛看到一些波向自己这里传了过来,他感觉那些波像是打在了自己心上。

    亲戚刚发了几掌后,亲戚的形象再次变成了他父亲的形象,在他看来,此刻就是他父亲在对他发掌。

    他依然能仿佛看到一些波向自己传了过来,那些波也依旧像是会打在自己心上。

    他看着父亲的嘴形,感觉父亲正跟他说:“你这样,我救不了你。你回答我,当时你为什么要杀我!”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刚要动嘴说话,确看到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显出的父亲好像立即又说话了,他看了父亲的嘴形,虽然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心里就是确定父亲说的就是“别出声,用心回答我,用心跟我对话!”这话。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也没动嘴说话,试着“用心”跟那里的父亲说:“爹,我没杀你!”

    在那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父亲动了动嘴形,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就认为父亲说:“杀了我,还不承认?”

    这时父亲又发了掌,他又感到一些波向自己传来。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到父亲立即又动了动嘴形,他认为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父亲这次说:“我以为这些‘摄波’能令你老实地回答我。”

    “爹,我只是杀了那个亲戚,那个蓝甲人。”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再次试着“用心”跟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父亲说。

    说完,他就看到父亲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微笑甚是吓人,仿佛能在瞬间将他的魂都夺走一般。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哆嗦着,没立刻再次试着“用心”跟哪里的父亲说话。

    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父亲突然间全身都变成了白骨,但变成白骨之后,依然在对他发掌。他又感受到了一些波向自己传来了。

    其实如果他不用眼睛看那个地方,他便不会感到那些波向自己传来,然而他被灰手人控制之后,根本就没法转身,没法转头,也没法闭眼。

    他仿佛亲眼看见父亲变成了白骨,那过程令他深陷恐惧中,更令他觉得深受cìjī的是,就在父亲变成白骨的前一刻,他看到了父亲十指的指甲都是蓝色的。

(四千三百零四)抠出

    就在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父亲形象消失后,曾经被他杀了的亲戚形象也没再出现,接下来,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出现的就是一些其他蓝甲人了,每个都是蓝甲人。

    有两个蓝甲人从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浮现出来的时候,还是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在动手杀他们之前刚刚看向他们时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在那次他杀了自己的亲戚后,下手继续杀其他蓝甲人之前,曾经有两个蓝甲人总是互相看着对方。

    当时,他看到那两个被绑着的蓝甲人扭头已经非常费劲了,但还在用眼神交流。

    由于刚刚杀了那个跟他父亲有明显相似处的亲戚,当时他那心中波动特别大,在那种说不出的阴影的笼罩下,他突然变得暴躁,大概是对他根本无法决定哪一刻做什么以及不做什么的不满令他愤愤不平了。

    这时见那两个被绑着的蓝甲人扭着头互相看着对方,他大喝道:“都要死了,还看什么看!”

    说完这话,他便用手中的剑刺了那两个人的四只眼。

    当时那两个人的叫声令他至今忘不掉。

    此刻,在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那两个蓝甲人的眼球突然间飞了出来,在他们的头周围转着,那两个蓝甲人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刚刚被他刺了四只眼后的样子。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依然无法听到红色圆板上流动着的血上传来的声音,甚至看不清楚那两个人的嘴形,但却想象出了那两个人在说什么话。

    “是他,就是他!”

    “我认出来了!”

    想到此处,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吓得更想闭上自己的双眼,但是眼睛根本就闭不上。

    那在空中飞着的眼球好几次像要冲出红色圆板,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打来一般。

    那两个人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好像就是为了吓他而做那些动作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形象都变大了很多,而且都面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了,他便能看清楚他们的嘴形了。这时那两个人站在那里,不再移动位置了。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通过看嘴形,觉得左边那个蓝甲人在对右边的那个蓝甲人说:“我们把他的眼睛抠出来,为我们报仇!”

    他又看了右边那个蓝甲人的嘴形,觉得那个人在说:“就这么做,先把他的眼睛抠出来,然后再杀了他,就像那时候他对我们一样,什么时候开始?”

(四千三百零五)两绺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看到左边的那个蓝甲人的嘴形,感觉这时候左边那个蓝甲人说:“不能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他就有准备了,总之,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告诉他,让他一直活在提心吊胆中。”

    他看到右边那个蓝甲人的嘴形,认为右边那个蓝甲人说道:“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足以偿还!”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一边哆嗦着,一边想起了之前红色圆板上出现的血上父亲跟他说过的话:“别出声,用心回答我,用心跟我对话!”

    他便想试着“用心”跟那两个蓝甲人说什么,但真的是一点都不敢面对了,他此刻已被吓得心中空荡荡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红色圆板上的血上的那两个蓝甲人的形象很快就也变成了白骨的样子消失了。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很希望接下来再也不会继续看到恐怖的形象,然而他正想着,红色圆板上的血上就又出现了令他害怕的蓝甲人的形象。

    这次,红色圆板上的血上出现的是那次他杀那组蓝甲人时他杀的第一个人。

    那个人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记得在她下手之前,那个蓝甲人曾经对他说:“要杀就杀,你早晚也会被杀!”

    那人说完这话,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就下手了,那个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蓝甲人这个时候就死去了。

    看到那个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那个蓝甲人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立即就想到了对方死前说过的那句话。

    很快,那红色圆板上的血上出现的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蓝甲人动了动嘴。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认为对方说的就是:“我来了,你当年杀我很痛快啊!以后杀你的人也会很痛快!”

    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见对方用双手拍了拍头。

    这时,那个个子很高且头发稀少的蓝甲人的头上长出了茂密的头发,那些头发越来越长,每根头发就像触角一般,要伸向之前说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

    那个个子很高的人用手握住自己的左右的两绺头发,在空中捏了捏那两绺头发,那两绺头发就落了下来,变成了两把利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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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雪云烟介绍:
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