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七百七十四)收藏
铁红焰道:“是啊。我在想,如果族长不问你了,那你自然踏实。但如果族长以后再次问你是否知道了少族长昏过去的‘自己的原因’,我也觉得你最好跟族长实话实说,正如你自己说的,这样你应该不至于因为太紧张而说错话。要是我现在告诉你我跟族长是怎么说的了,到时候族长问起来,你还跟族长说不知道的话,是不是你会因没跟族长说实话而紧张啊?”
东听宇说:“确实如此。那……那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吧?”
铁红焰说道:“你已经问起我这件事了,我还没告诉你。如果你觉得你不知道比较好,那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之前你跟族长说你也不知道我昏过去的‘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后,族长也没再生气,你之后依然不知道应该也没什么事了。”
东听宇道:“那少族长还是不告诉我比较好吧?”
铁红焰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告诉你了。这样如果族长问起来,你也好跟族长交代。要是族长问你有没有问过少族长‘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就实话实说啊,反正你问我了,你就告诉族长你问过我。如果族长问你我是怎么说的,你就说你没问出来,这依然是实话实说。”
“好的。”东听宇说。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正说着,会宾厅和内居之间的门久响了。
东听宇一阵紧张,担心来的人是铁万刀。其实铁红焰在此,就算铁万刀进来了,东听宇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但是之前的事令她心有余悸,她这个时候都不敢看到铁万刀。
她问铁红焰:“现在我去开门?”
铁红焰点头道:“开吧。”
东听宇紧紧张张地开了门,发现敲门的人是武寻胜,便立即松了一口气。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后,武寻胜便进了内居,关好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
武寻胜跟铁红焰打了个招呼,便问东听宇:“少族长的身体情况还好吧?”
东听宇连连点头。
武寻胜问道:“跟之前情况比起来,有什么变化吗?”
东听宇摇了摇头。
武寻胜知道铁红焰正跟东听宇说事情,便在离床较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候。
铁红焰与东听宇很快就把要说的说完了,东听宇便离开了内居,回去了。
武寻胜将门关好后,问铁红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
铁红焰看着他笑了一下,又比划了个手势,意在告诉他她现在很好。
她想去个室把延生神丹收藏起来,但想到就算自己去,也还是需要武寻胜扶着她,这样武寻胜会更辛苦,倒不如索性让武寻胜直接帮她把那个拿到个室中去。
于是铁红焰将装着延生神丹的红盒子拿了出来,指了一下自己的个室,比划着告诉他,她想将它收到自己的个室里去。
武寻胜道:“你想让我把它放到你的个室里吗?”
铁红焰点了点头。
“好的,我去放。你想让我把它放在什么位置?”武寻胜问道。
(两千七百七十五)腾云
铁红焰知道仅凭比划很难说清楚,先是示意武寻胜稍等一下,然后便拿起床边附近桌子上的一张纸,在纸上快速写写画画。
她将那张写画好了的纸拿给武寻胜看,指了指一个位置。
武寻胜道:“就放在这里?”
铁红焰点头。
“好。”武寻胜道。
他注意到了铁红焰画的那个柜子上放着的某个东西的下方是一朵云。那东西她虽然只是草草地画了一下,但跟铁今绝学画画学了很久,她随手一画便能画得不一般。
武寻胜觉得画上那东西甚是好看,下面那朵云她画得很有感觉。云上有人,腾云驾雾,令武寻胜感到一种仙气。
这时武寻胜想着放东西的事,尽管感到了那种仙气,却无暇顾及。
武寻胜拿了铁红焰个室的钥匙,进了她的个室,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东西,发现铁红焰尽管画得非常简单,却捕捉到了那东西的精髓。下面作为底托的那朵云的确好看,不光是底托,那东西整体本身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仙气。
此刻武寻胜想着赶紧将那装着延生神丹的红盒子放到铁红焰希望他放的地方,即使看到那东西也没立即多想。
他按照铁红焰说的将红盒子放好后很快就出来了,把铁红焰个室的门锁好后,将钥匙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往铁红焰的方向走的时候,武寻胜又看了一下之前铁红焰写画了的那张纸,看的时候他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柜子上看到的那个底托是一朵云的仙气十足的东西,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仙云”两个字。
他走近铁红焰,跟她说已经放在了她希望他放的地方,然后问她那张之前她写画了的纸是不是可以烧了。
铁红焰点头。
武寻胜便开始烧那张纸,当看到火烧到了纸上那朵云时,他脑海里又蹦出了“火烧云”三个字,接下来,他便想到了以前某些日子时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的样子。
铁红焰注意到了他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了。
武寻胜那张纸烧完后又坐在了铁红焰床边的椅子上。
铁红焰把另一张写了字的纸给他看,纸上有谢他的话。
武寻胜看后跟铁红焰说了几句话,说的时候神情依旧没显得轻松。
武寻胜看了看铁红焰的眼睛后,把那张纸还给了铁红焰。纸上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白,两人交流时铁红焰可以继续在上面写字。
见武寻胜是那副神情,铁红焰想要问他怎么回事,还没写,便听武寻胜说:“红焰,我想……”
铁红焰看着他,她那表情好像在对武寻胜说:“你又说一半。”
“我想问你……”武寻胜依旧只说了一半,似乎还在考虑什么。
铁红焰在那张纸上写了个“问”字。
武寻胜问道:“你今日突然昏过去,会不会跟以前你一次次头痛有什么关系啊?”
武寻胜因为之前想到了“仙云”两个字,自然就忆起了以前铁红焰想找仙云泉位置的事,在他眼里铁红焰就是想用用传说中的仙云解决她头痛的问题。
(两千七百七十六)底托
其实在武寻胜这样说之前,铁红焰早就想过了这种可能,但那只是在跟铁今绝交流时两人谈到她姥姥前的事了。
在两人谈到她姥姥之后,铁红焰回忆起自己在地下空间时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想到了跟她姥姥有关的内容,又跟铁今绝交流了些别的,得知铁今绝在地下空间中感觉不舒服时也想到了她姥姥,她便感觉自己昏过去似乎跟她姥姥有关。
后来,铁今绝再次找她跟她交谈。他不仅跟她说了铁万刀在地下空间时没感到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还告诉了她铁万刀认为厉凭闰在地下空间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他说他觉得那个被控制心智者就是她姥姥,还跟她说了之前那些与“瀑布”有关的情况……两人说了不少事,在这次交谈后,铁红焰已经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在地下空间昏过去,跟地下空间很可能是给她姥姥设计的,而她自己又跟她姥姥有血缘关系有关。
她认为自己昏过去跟她姥姥有关与认为自己昏过去跟之前头痛的事有关这两件事并不矛盾,毕竟昏过去这件事不一定仅仅由一个原因引起。铁红焰当然知道多个原因引起她昏过去是很有可能的,但是自从她认为自己昏过去跟她姥姥有关后,她很快就觉得这件事与她之前头痛的事没关系了。
此刻忽然听武寻胜这么说,她依然觉得她昏过去的事跟她以前头痛的事没关系,但如果她直接告诉他没关系,又搞得好像她知道了自己昏过去是什么原因了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铁红焰在纸上写了些字,问武寻胜为什么这么想。
武寻胜说:“我就是刚才看到你画的,还有那个东西本身,就突然想到了。”
铁红焰通过写字问他是看到她画的什么以及什么东西本身想到的,毕竟她之前快速画出的画上东西并不少。
武寻胜告诉她,就是那个底托是一朵云的东西。
铁红焰又写了些字,问武寻胜为什么看到那个就想到了。
武寻胜说:“因为想到了你以前下令不让我做的事……”
他又只是说了一半。
见铁红焰正看着自己,他很快又接着说道:“那东西看上去仙气十足的,底托还是云……”
尽管武寻胜又没说完,但铁红焰听到他的话里有“仙”有“云”,就立即联想到了“仙云”,想到了以前自己想找仙云泉的事。
她想:他刚才提起了我以前头痛的事,又说他自己想到了以前我下令不让他做的事,那应该就跟找仙云泉有关了。他现在说一半,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不愿意他再提跟仙云泉有关的事吧?
虽然感到自己想的没错,但铁红焰想听武寻胜说出来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在纸上写字她表示希望他把怎么想的说出来。
武寻胜问:“要是提到以前你就不愿意听我提的呢?”
铁红焰想:他问这话该不会是又想说找仙云泉的事吧?
(两千七百七十七)先提
铁红焰的确不希望他再次提找仙云泉的事。她早就知道仙云和余云都无法解决她头痛的问题,知道他如果去找会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但她是通过使用幻缨枪法意传了解到这件事的,如果说出来会产生严重后果,她根本就无法告诉武寻胜原因,那次她便下命令禁止他去找了。
铁红焰想:他既然能问我“要是提到以前你就不愿意听我提的呢?”这样的话,就说明他应该会很谨慎吧?
武寻胜又说:“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东大夫交代过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必须考虑你的心情,免得影响你身体恢复,我不希望我提到什么会令你不高兴。”
铁红焰觉得他都这么说了,便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什么她特别不愿意听人提起的事了。她又写了些字,让武寻胜说,还表示她此刻没那么容易不高兴。
武寻胜看铁红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便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想到什么了?”
铁红焰通过写字告诉他,他说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武寻胜道:“你觉得我想到了什么啊?”
他知道铁红焰不喜欢他提仙云,便主动问,如果铁红焰自己说出来,那就是她先提的了。
铁红焰感觉出了武寻胜这么说就是不希望跟仙云泉有关的事是他自己先说出来的。她明白武寻胜的想法,觉得这样也好,如果她自己先提,武寻胜心中不容易有什么负担。
于是她在纸上写了“仙云”两个字,然后把那张纸给武寻胜看。
武寻胜看到便想:她果然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没立即说话,点了一下头。
铁红焰又在纸上写起了字,表示她已经先说出来了,他说起来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
武寻胜又想:就连我希望她自己先提仙云这样的事,她都已经猜到了。
他倒是也不觉得新鲜,两人总是很默契,他知道她总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她也曾表示他总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这时武寻胜痛痛快快地说:“刚才我就是看到那东西充满仙气,底托又是一朵云,我便想到了仙云,那自然就会想到以前找仙云泉的事,然后就会想到你头痛的事。”
铁红焰点了一下头,看着他,没写什么。
武寻胜见她并没其他表现,继续说道:“你以前不止一次出现头痛的情况,但又不让别人知道,我担心会情况变得更严重,担心这次你突然昏过去是变得严重的表现。”
铁红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武寻胜说道:“红焰,我想知道……”
铁红焰在纸上写字表示让他说。
武寻胜说:“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你头痛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关心。
铁红焰想:以前我是一点都不能透露,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站在我这边的,情况便跟以前不一样了,当然,那种我说了就会产生严重后果的话我肯定依然不会说,但……
(两千七百七十八)藏事
铁红焰曾经使幻缨枪法中的绝地心法意传,从那“前辈”那里了解到了自己头痛是产生的原因,前辈曾经告诉她,她头痛之事属奇特现象,在严重到一定程度之前大夫根本看不出问题。如果她把她被妖王所伤后再做那种事就会引起头痛这情况说出去,那么以后她再想做那种事也做不成了,但是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再因做那种事而出现头痛的现象了。那“前辈”说的“那种事”是将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的事,她自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否则以后就无法继续转移蓝甲人了。
后来,她再次使用幻缨枪法中的绝地心法意传,从那“前辈”那里了解到了仙云泉出了问题且无法恢复,到处移动无法释放仙云了,只能释放余云,无论是余云还是仙云都无法解决她头痛的问题。她还从那个“前辈”那里得知了她万万不可将仙云泉已无法恢复的事外泄,否则她以后就会做不成改变大环境的事了。
她心中一直藏着那些事,哪怕对了解她用幻缨枪法将蓝甲人救走的人,她都绝对不能说。每次有人跟她提到跟这种事情沾边的情况,她说话都会小心翼翼。
这时她自然不会跟武寻胜多说,然而她觉得这次武寻胜仅仅是问她是否了解,并没有问她了解到的具体内容,她确定就算自己说了“是”,武寻胜也无法知道她了解的是什么。她感觉如果自己告诉他她了解自己的情况,并告诉他让他放心,他以后就不用那么担心她了。
铁红焰想:虽然我也不知道头痛的事情目前严重到了什么程度,但我确实了解我头痛出现的原因啊,他只是问“你是否了解你头痛是怎么回事”,他又没说问的到底是出现原因还是其他的,对于出现原因,我确实是了解的啊,那我告诉他我了解就行了,万一他再问别的,我不说就可以了。
因此,铁红焰只是在纸上写了个“是”字。
武寻胜看到她这么写,先是觉得这是好事,紧张程度降低了些,然而他立即想:她了解不代表问题就容易解决啊!其实她这样回答后,我知道的情况跟以前比也没多大区别啊。以前她想找仙云泉并不表明她了解自己头痛的情况,传说中仙云泉也不是专门治头痛的,但那时我已经觉得她大概是了解自己头痛情况的了。在那之前我就感觉她对自己头痛的情况有所了解,那次她头痛时能说出“你要是敢把我抱回去找大夫,你必死无疑!”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了解。然而今日我倒是也没白问,以前只是我觉得她了解,没听她说过,今天是她自己告诉我她是了解的。可是……她到底了解到了些什么呢?她是不是不能说出来?她做大事不容易,危险一直都在,有些事她是只能藏在心里的,她的秘密很多,我以前用侦隐术时也只是了解了一部分而已。
(两千七百七十九)欣喜
武寻胜看着她,欲言又止。
铁红焰知道他大概想接着问她话,也看着他。
武寻胜想:我想问她问题,是不是要先问一下她能不能说?这样的话,就算万一我想问的问题会令她不高兴,只要她表示不能说,我不再问了就是,这样也不至于会因为令她不高兴而影响她身体恢复。
于是他问:“我想,有的事,你不让别人知道肯定有你的理由。你在这种处境下,有的话肯定不能跟别人说……”
听到这里时,铁红焰感到他总是很理解自己的。
“所以我在问你具体问题之前会先问一下你是否方便告诉我。”武寻胜继续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头痛的原因吗?”
铁红焰浅笑着,摇了摇头。
武寻胜道:“你知道原因吗?”
铁红焰依旧浅笑着,点了点头,又在纸上写了字,表示让他放心。
武寻胜说:“你是否知道让自己不再头痛的方法?”
铁红焰想:我从前辈那里得知,只要我把头痛的原因跟别人说出来,我便再也无法将蓝甲人转移到世外隐陆去了,这样我以后也永远不会头痛了。这就是让自己不再头痛的方法啊,我的确是知道的。然而,我肯定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啊。虽然不能用,那我也是知道的啊,我告诉他我知道,他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铁红焰通过写字,告诉他自己知道。
武寻胜听后一阵欣喜,想:之前她想找仙云泉,大概是因为她找不到其他方法吧,莫非后来她找到方法了?那简直太好了!
他显得有些兴奋,问:“那太好了!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方法吗?”
铁红焰浅笑着,再次摇了摇头。
武寻胜说:“那你能否告诉我如果你用了那种方法什么时候能解决你头痛的问题?”
铁红焰还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再次在纸上写字,告诉武寻胜,她心中有数,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担心了。
然而写的时候,她想:我心中的确有数啊——我知道我肯定不能用那样的方法。
写完字后,她给武寻胜看那张纸时,显得很放松,好像真没什么事了一样。
武寻胜看她那是那样的状态,的确有些高兴,尽管他也不确定她是不是为了让他不再担心才这样的,但他确实放松了很多。
他正要考虑要不要再问些别的,铁红焰看出他似乎放松了,便跟他说起了其他方面的事,话题就这样被铁红焰结束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古索殿内。
铁万刀跟向司彬说了些话后,问起了很多年前一些情况。他想知道跟地下空间有关的事,此时又不方便直接跟他说,便希望绕着弯子引向司彬说出来,然而引来引去,向司彬都没提到地下空间的事。
铁万刀便跟向司彬说起了暮夕阁,提到了那里的地下室,接着便借着地下室的话题说:“我觉得地下这种地方有些不一般。我虽然了解铁仓廷的很多地方,但总觉得会有自己了解不到之处。你是否知道铁仓廷地下有什么神秘之处啊?”
(两千七百八十)花匠
“神秘之处?”向司彬道,“其实我觉得暮夕阁的地下室就挺神秘的。”
“怎么神秘?”铁万刀问。
向司彬说:“族长,我能想到的,都是以前大家都听说过的事。”
“你说说。”铁万刀道。
“我倒不是因为那里是地下室而感到神秘,我就是觉得,既然暮夕阁顶层曾经有个蓝甲人自尽,很多人说那里闹鬼,那暮夕阁本身在我看来就是个神秘之处了,那里的地下室在我看来,就很不一般了。”厉凭闰说道。
“你说这些怎么跟没说似的?”铁万刀道,“你有没有听过铁仓廷其他地方地下神秘的说法?”
“听过,但都是一些人随便传的。”向司彬道,“类似这样的说法,铁仓廷不少地方都被传过。”
“比如呢?”铁万刀问。
“比如某个位置地下有宝藏啊,里面都是亮晶晶的东西,比如某地花总是开得很好是因为地下埋着死去的花匠啊……”向司彬道,“大都是这些不靠谱的。”
铁万刀说道:“你怎么知道不靠谱?”
向司彬说:“因为我对那些地点有些了解,比如被说地下有宝藏的地点,那里下面其实就是个空地室。花总是开得很好的那个地点,跟光照条件有关。”
铁万刀道:“你还听到过更奇特的吗?”
“更奇特的……其实很多人都在传一些听起来就很假的事情,我都没往心里去的。”向司彬说道。
铁万刀说:“那有没有你往心里去了的奇特的事情啊?”
向司彬想了想说道:“一些书里说的事我倒是觉得挺靠谱的。”
“举几个例子。”铁万刀说道。
向司彬随便说了些,铁万刀说:“全是以前我知道的,有没有我没听说过的。”
向司彬又举了几个例子。
铁万刀道:“算了,又是这种,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你还是拿几本这样的书给我,我自己看吧。”
向司彬答应后,便拿了几本书,递给铁万刀时说:“希望族长能在这些书中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铁万刀接过那几本书,随便翻了几下,道:“好吧,我先看看。”说完便把那些全都放在自己来时特意带着的袋子里。他来古索殿本来就想找些这方面的书拿回去看。
“族长为什么突然想找这方面的新鲜感了?”向司彬问道。
铁万刀说:“我自然是想了解更多以前的奇事啊。既然你没说出些别的,那就算了。如果我想了解更多这方面的事,你觉得我问哪些人更容易问出来啊?”
向司彬跟铁万刀说了几个人,两个人又说了些话,铁万刀便离开了古索殿。
他回到霸空殿后便进了自己的卧室,先是把那几本书从袋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了一旁,打算到时候再看。然后就开始翻以前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那些秘密的东西,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他翻着翻着便找到了他父亲以前记录过一些东西的纸。
铁万刀一张一张地看,觉得看过的那些纸上说的大多是他了解过的事。
(两千七百八十一)地陷
翻到后面,铁万刀发现了有些纸上画着图,上面还有字,字迹跟之前他看到那些的不同。
这时铁万刀心想:这些东西我以前都看过,当时没觉得怎样,如今想来倒是感觉有点奇怪,其他纸上的字体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些有图的,那上面的字都不像我爹写的?
他拿起一张纸看了看,上面写着“可”,“不可”之类的字。
铁万刀想: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跟我爹当年的命令有关吗?
他又看了一张纸,上面只有一个“定”字。
他继续翻,翻了很久都没发现什么其他令他觉得明显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
他把东西往回放,将那些有图的放在容易拿的位置,决定等有时间再看看。铁万刀觉得那些有图的以后也许能使他了解到什么信息。
就在要把最后一张图放在最上面后,他突然发现那张图上画的一个很大的东西很像瀑布,但他并不确定是不是。
他想:如果这是瀑布的话,这也太大了吧,在整张纸上占了这么大一块。
在疑似瀑布的东西附近,铁万刀看到了一些线条,他觉得那些线似乎表示的是他在地下空间瀑布附近看到的东西,他并不确定是这样,然而由于当日去过了地下空间,看到了瀑布周围的情况,他这种感觉就非常明显。
然而他又想:为什么只画瀑布附近的东西,没画其他的?
他又拿起了一张图,看那上面画得也非常简单,盯着仔细看了看,并没看出那张图上画的是什么,他觉得自己没看出是什么来也许正是因为盯的时间过长了。他之前也盯着图上的“可”字看过,盯时间长了他甚至觉得这个字他都不认识了。他倒没因此觉得奇怪,毕竟以前他就有这样的经验——有的很熟悉的字看时间长了,反而会觉得陌生。
他决定收起来先做其他事,等过些时候再看,便把那几张图全都收好了。
铁万刀想立即议事厅,他的一个手下过一段时间会到霸空殿的议事厅向他报告事情,之后他还要继续处理部族里的事。
他拿着之前向司彬给他的书到了议事厅中,将那些书放在了桌子的抽屉里。他认为那些书对他来说可以算是闲书了,他觉得在做正经事感到累的时候看一看,也许能缓解疲劳,他还想说不定自己就能在看那些“闲书”的时候于不经意间发现什么以前没注意到的有用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敲门声,心想:还没到时间呢,他这么早就来了?
打开门后,他发现是另一个手下。
那个手下告诉铁万刀,铁仓廷内有个地方发生了地陷现象,还死了个蓝甲人。
铁万刀忽听此消息,着实一惊,感觉不妙,问道:“在什么位置?”
那个手下描述了一番。
铁万刀一瞪眼,道:“你说什么呢?”
手下有些惊恐,说道:“族长,您问我地陷是在什么位置发生的,我说的……就是那个位置啊。”
(两千七百八十二)曲线
“你这么说,你觉得谁能听懂啊?”铁万刀问。
“那……我……”手下道,“我重新说一遍。”接着,他便用另一种说法描述了一下那地方。
铁万刀还是觉得他没说明白,道:“还是没说清楚啊。”
“那……”手下说,“族长,要不然,我……我给您画出来吧?”
“行,你需要画多长时间?”铁万刀问。
“很快的。”那手下说道。
铁万刀便把画画用的东西给了他,同时说道:“就剩这么几张小纸了,大纸我还要去那边拿,麻烦。这么大的纸够你画的吗?”
那手下一看纸真的不大,很想说可能不够,但又不敢说,只是道:“我尽量画下吧。请问族长,我在哪里画?”
“就在那张桌子上画。”铁万刀道。
那手下便过去飞快地画了起来。
然而那手下并不擅长画画,当他把画给铁万刀看的时候,铁万刀并没一眼看出画的是什么地方。
“你说说,你这叫干什么呢?”铁万刀问。
“族长,我在画地陷的位置。”手下道。
“这画怎么看啊?”铁万刀问。
手下指着他画了个圈的地方说道:“就是这地方。”
“你在纸上画了个圈,告诉我这就是地陷的位置?我能看出什么来?”铁万刀问道。
“不是啊,族长,这圈周围我还画了那里的其他东西,您看啊,这个是……”手下道。接着他便一点一点地跟铁万刀说了起来。
“草丛?”铁万刀道。他根本看不出来他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的草丛。
“是的,那附近确实有草丛。”手下道。
铁万刀不仅想不出来他画的是什么地方的草丛,还觉得他画的也不像草丛,为了防止手下觉得自己不熟悉那个地方,铁万刀说道:“你画的这几根怪毛就代表草丛了?那我画个圆圈说是你的脑袋行不行啊?”
“抱歉,族长,我画得差点意思。”手下道。
“差点意思?”铁万刀说,“你画成这样还能叫差点意思?”
“那个……不能叫差点意思,应该说……很差……很差劲!”手下说道。
“你以前画画给别人看时,别人看得出来你画的是什么吗?”铁万刀问。
“看得出来。”手下道。
“真的假的?你举个例子,你画什么人家看出来了?”铁万刀道。
“线。”手下说,“那次我画的是弯弯曲曲的线,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废话!”铁万刀道,“随便一个人,拿起笔来,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弯弯曲曲的线。就算我在狗尾巴上绑上笔,让笔着地,狗一走路都能在地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来。”
那手下本想跟铁万刀说另一次他画的画被人看出来的情况,但看铁万刀已经瞪着他这么说了,便知道自己如果再多说就容易被惩罚了,于是只是点了一下头。他有点后悔之前跟铁万刀举例时举了弯弯曲曲的线这个例子,然而他知道自己说了那次其实也没什么错,因为那次是别人看的画后最快看出他画的是什么的一次。
(两千七百八十三)快画
那手下也不敢说什么,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铁万刀便低下了头,准备再在纸上画点什么。
铁万刀说:“你要画什么啊?”
那手下道:“想再画点周围的东西,这样可能能让人看明白。”
铁万刀说道:“画。”
手下便画了起来。
然而快速画了一些后,由于纸小,那手下画到了纸边还没画完,差一点就画到纸外面去。
要是画到纸外,就画到桌子上了,那手下赶紧刹住了。
手下知道如果自己把墨弄到桌子上便可能受到铁万刀惩罚,便赶紧把另一张纸张放在了那张纸旁边,让另一张纸的一小部分与这张纸的一小部分重叠,这样,就算他画到外面,也不至于把墨弄到桌子上了。
铁万刀看到这一举动,说:“我刚才问你这么大的纸够不够你画的,你怎么不说不够?”
手下道:“没敢说。”
“胆小!”铁万刀道,“有什么不敢的?”
手下抬起头看向铁万刀说:“刚才族长都说就剩这么几张小纸了,大纸还要去那边拿,麻烦。那我岂能麻烦族长啊,我这么画也行。”
铁万刀想:不麻烦我肯定是对的,我还真是懒得去拿。
然而铁万刀已经说手下胆小了,为了自己的面子,这时便没告诉手下这样是对的。看手下把两张纸拼接在了一起,只有靠近纸边的一小部分重合了起来,拼出了一张较大的纸,便说:“其实拼起来就是大纸了,完全够用,是不是?”
手下说:“是的。”
铁万刀道:“你还非得等画到边缘了才把另一张纸跟它接起来,要是从一开始就接起来,这不就是一张大纸了吗?”
手下道:“也是。”
“行了,快画!”铁万刀道。
“是。”手下说。
说着,他又快速画了些,把一部分东西画到了那张纸外面。
铁万刀这时又突然感到自己有一种在跟手下抬杠的感觉,他觉得手下原本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又开始怀疑自己出现这样的反应是否跟自己练功走火入魔的事有关系。
手下停笔,指着自己的画跟铁万刀说起了一些景物。
这时铁万刀才大致了解到了那是什么位置。
问了几句后,铁万刀指着画上的一个方向问:“再往那边走,就到七星醉仞亭了吧?”
“是的,族长。”手下说道。他庆幸自己连画带说的终于使铁万刀了解到他说的是哪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尽管他画时速度飞快,说话也快,从进议事厅开始到此刻也没用多一点时间,然而在铁万刀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地方之前,他感觉时间过得极慢。那段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让铁万刀知道他说的是何处,也不知道如果到了最后自己还是并没让铁万刀明白,那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地陷之处在这里,那你指指七星醉仞亭的大概位置应该在哪儿?”铁万刀道。
铁万刀早已想到大概位置,但为确定自己的判断准确,便让手下自己指。
(两千七百八十四)纸外
“在纸外面了。”手下一边考虑着大致距离一边说道。他没敢立即指,担心自己指那个位置不合适。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在纸上画的不同东西之间的距离其实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
“废话,当然是在纸外面!”铁万刀道,“要是在纸里面,那里地陷的位置也太近了啊!”说的时候语气中透着烦躁。
起初铁万刀刚刚看出他画的是哪里时,心中就是一震,心想:可不要离七星醉仞亭近啊!要是真离那里近的话,是不是又是件不吉利的事?
他暗暗希望其实手下画的并不是他想的地点,然而听了手下后来说的话,他就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没错,那地点离七星醉仞亭并不算远了。这时他心中便已有些烦躁了。在他让手下指七星醉仞亭的位置时,他自然希望手下接下来指的位置不仅在纸外面,而且要在纸外面距纸上画出地陷之处较远的地方。看着手下那没敢立刻指的样子,又听他说出“在纸外面了”后,他感觉手下那样子就跟要指在纸外距纸边一点点的地方一样,突然就感到一阵烦躁。
然而说完“要是在纸里面,那里地陷的位置也太近了啊!”后,铁万刀觉得之前自己那么想其实一点道理也没有,接着便怀疑自己之前突然感到烦躁时跟手下那么说是不是也是跟自己因练那种武功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现象有关。
手下也没想到自己仅仅说了句“在纸外面了”这么正常的话,铁万刀就突然用那种语气说话了,心中更害怕了,他担心自己指的位置不能让铁万刀满意。
“是……”手下道。
“那你倒是指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铁万刀瞪了手下一眼说。
他内心依然烦躁。
铁万刀总觉得一些当着自己面做事的人拖拖拉拉的,不够干脆。有时看到那些人那种瞻前顾后的样子,他就觉得烦,他认为这样的人浪费时间,还缺乏魄力。
然而他并不知道,那些人在当着他做事的时候与在其他情况下做事的状态并不一样。
有的人于别处在正常情况下做事的确是很利索的,因为心中没负担,然而在他面前就不一样了,当着他做事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说不准做了什么让他看不顺眼了,或者在他觉得该做什么事时没立即做,都会受到他惩罚。就算是一些平时胆大的人,当着他做事也不得不谨慎。然而就算是很谨慎了,也不一定能完全避免引起铁万刀不满。在铁万刀因练功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后,这种情况更明显了。很多人明明可以很快地做完事,却由于人在铁万刀面前,心中充满负担,行动上就会受到影响,做事时不敢轻易下手,便会给人一种跟自己平时做事风格截然不同的感觉。铁万刀有时会因身边的人做事慢而挑剔他们,甚至惩罚他们,然而他从不觉得其他那些人做事慢跟铁万刀自己有极大关系。
(两千七百八十五)远近
有些人知道铁万刀希望别人做事快,便尽量快速做,想给铁万刀留下好一点的印象,就像这个手下,虽然不擅长画画,但当着铁万刀的面他依旧画得飞快。然而铁万刀并不是只要求别人做事快,他还要求别人要做得好,要令他满意。有些人做快了便不容易做好,就算做得又快又好,也不一定就不会被铁万刀挑毛病,也不一定能令他满意,所以很少有人能保证自己当着铁万刀做事不被责怪。有些人就算已经尽量快速做了,做的时候被铁万刀责怪后,由于心中有了负担,整个过程也会被拖慢。因此有些人便不刻意求快了,会侧重于令自己不受责怪。
这个画画的手下之所以一上来就会快画,是确实是想在铁万刀面前表现出他做事快,而且他画画就算慢下来,画出来的水平跟快画出来的也没多大区别。他尽力快做了,后来也通过画和说让铁万刀看出是哪里了,却还是会因为不敢立刻指而被铁万刀说成了磨磨蹭蹭。
他也没别的办法,听铁万刀嫌他慢,他一紧张便立即一指。
看到他指的地方,铁万刀觉得倒是离七星醉仞亭够远了,可跟他自己想象的地方并不一样。
“你确定是这里吗?”铁万刀冷冷地说道。
刚指了完,那手下就意识到自己指的位置似乎离那地陷之处过远了,于是指尖往离地陷的位置近的地方移了移,说道:“差不多吧。”
然而手下的指尖朝离地陷之处近的位置移的时候,铁万刀便感到一阵焦虑。手下的手指离地陷之处越近越,铁万刀不舒服,觉得非常不吉利。
指尖停住的那一刻,手下认为差不多了,然而铁万刀却觉得那位置比他之前想象的离地陷之处要近。
他内心的焦虑更加明显了,宁可手下指的是之前的地方。
铁万刀不能说出自己的那种焦虑,便只好怪手下改变了指的位置。他不耐烦地说道:“到底是哪儿?我让你指一个位置,你挪了多远?”
“差不多就是这里。”手下道。
其实他也没法指得非常准,因为他画的那些东西之间的距离本来都不是那么恰当,他最后所指的地方也就是他觉得差不多的地方而已。
“那你刚才指的呢?”铁万刀问道。
“那个……远了。”手下说。
“你怎么不看准了再指?”铁万刀又问。
“我怕族长等太久。”手下道。他的确是因为铁万刀说他磨磨蹭蹭的才在没想好的情况下就指了的。若不是看出铁万刀着急,他也不会那样。
“怕我等太久就乱指?”铁万刀道,“你之前都已经那么慢了,还差这一会儿?做事前不能想好了吗?这也就是让你在纸上指个位置而已,你指错了还能挪一挪,要是别的事呢,弄错了的话就一定能改吗?要是改不了,你承担得了后果吗?”
手下不料铁万刀竟因为他指个位置引出了那么多话,说到了那么远。
(两千七百八十六)几天
连铁万刀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怎么说出了这些,他感到此刻自己这样好像真的跟练那种武功走火入魔有关系,因为他觉得很难忍住。
然而他还想继续说。
“我说话呢,你怎么没反应?”铁万刀又说道。
手下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说:“抱歉,族长!”
铁万刀心想:真是奇怪了,一个个的做事慢,做得不怎么样,然后就会跟我说抱歉!说抱歉有什么用,就不能一次把事情做得让我满意吗?
其实在他面前做事的一些人跟他说抱歉并不都是因为那些人真错了什么,他们只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惩罚就说了。
铁万刀虽然此刻这么想,但每次别人跟他道歉的时候,他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觉得自己有面子的感受。他甚至觉得,能让别人这样跟他道歉也是因为自己足够强大。如果其他人不跟他道歉,他便会想别人到底有没有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知道了,不用指了!”铁万刀道。
手下才战战兢兢地把手收回去。
铁万刀问:“那里发生地陷之前,有没有发生别的事啊?”
铁万刀感到那里出现地陷实在不大吉利,所以希望是人为造成的,觉得那样的话后果可能没那么严重。
“听说换了个人看着那些建筑用的材料。”手下道。
“建筑材料放在那附近了?”铁万刀问。
“是的,那些东西本来是要运到七星醉仞亭旁边放材料之处的。他们说,管事的人说七星醉仞亭旁边那个放材料之处已不适合堆过去更多材料,就没让人把那些材料立即运过去。地陷之处正好有没什么人的地方可以放那些材料,还不会挡路,所以管事的人就让人把那些材料暂时放到那里了。”手下说。
“为什么说七星醉仞亭旁边那个放材料之处已不适合堆过去更多材料啊?”铁万刀问。
“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他们就说是管事的人说的。”手下道。
“你没亲自问问管事的?”铁万刀问。
“我想问,可管事的人当时不在。”手下回答。
“你知不知道去哪里了?”铁万刀又问。
“我问别人了,他们说不知道。”手下说。
“发生地陷的地方,那些材料有没有受影响?”铁万刀问。
手下道:“有一部分材料陷了下去。他们正打算把那些砸在蓝甲人身上的材料弄出来。”
“弄出来干什么啊?”铁万刀问。
“打算等需要用的时候再运过去。”手下说。
“运过去?”铁万刀道,“他们还打算用砸在蓝甲人身上的材料建七星醉仞亭?”
“我也不知道。”手下道。
“那些材料他们会很快就用吗?”铁万刀问。
“肯定不会。”手下说,“因为之前堆在七星醉仞亭旁边的那些材料还没用完,还轮不上用这次这些,估计要等几天才会用得上。”
“你赶紧去跟他们说,陷下去的那些建筑材料单放着,不要运到七星醉仞附近!”铁万刀没好气地道。
(两千七百八十七)拼接
“是。”手下道。
手下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没走,便听铁万刀又加了一句:“现在就去通知他们,回来向我报告。”
刚听到铁万刀又出声时手下吓了一跳,还以为又要听到什么对他不满的话,发现是这句时才彻底放心,再次说了声“是”后,长出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铁万刀望着之前手下画的画想着事情,刚用手动了动手下后来“拼接”上的那张纸,便忽然想到他之前在自己个室中看到的那些图,想着那些图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会不会如果合着看就会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这时之前跟他说好了来此处的手下到了,向他报告了事情,那手下离开后,他很想去看看地陷之处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他觉得那地方离七星醉仞亭不远,又怀疑当日自己的一些行为跟走火入魔的现象有关,他担心自己在频频出现走火入魔现象的情况下去那种他觉得已经不吉利的地方会造成什么危险,然而他又不确定是否真的不适合去,便想先问问方士,然而当天他又已有其他计划,于是便又派人通知厉凭闰,让厉凭闰次日再来见他了。
铁万刀在议事厅中继续处理部族里的事。
处理了一会儿,他想休息休息时,便拿出了从向司彬那里拿来的书翻了翻。
过了一段时间,之前根据铁万刀的意见去通知让那些人把陷下去的那些建筑材料单放着,不要运到七星醉仞附近的那个手下便回来向铁万刀报告了。
得知那些建筑材料还在原地,并没有人将它们运到七星醉仞亭附近去,铁万刀心中便不似之前那般焦虑了,他又问了问手下那边的情况。手下知道的情况有限,但把了解到的全都告诉铁万刀了。铁万刀越听越觉得此事不大正常,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乐愉说的那个给连伯苑调理身体的方士,他之前就想打着看望连伯苑的旗号去了解一些情况,此刻便决定立即去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进了声瑞殿后,铁万刀跟连伯苑的手下说了些话,得知此刻连伯苑正在一个房间里,按照之前方士告诉他的做。
铁万刀问:“大概还有多久?”
连伯苑的手下告诉铁万刀很快就会完成。
铁万刀又问:“都有谁在那房间里?”
“只有连长老和庆方士在里面。”连伯苑的手下回答。
这时,乐愉从那边走了过来,看到铁万刀后跟他打了招呼。
铁万刀跟乐愉说了几句话后,便问:“连长老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乐愉道:“方士说恢复得不错。”
“就是刚才连长老手下说的那个庆方士说的?”铁万刀问道。
“对。”乐愉回答。
“一直都是这一个方士给连长老调理身体?”铁万刀问。
“是的。”乐愉道。
“庆方士的身体情况恢复得如何了?”铁万刀又问。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但明显比之前好了。”乐愉回答。
(两千七百八十八)多礼
“在你看来,庆方士今日的情况与之前比起来有什么不同?”铁万刀问道。
乐愉说:“之前他不能继续给我爷爷调整身体,今天已经可以了,但有些事依然不能做。”
铁万刀看着乐愉手中端着的壶,问道:“你是要把这东西给连长老送进去?”
“是的。”乐愉道,“但是要等他们开门后我才能进去。”
“庆方士给连长老调理身体应该会用到法术吧?”铁万刀问。
“是,一定会用到法术的,关上门后他们不能被打扰,就跟用法术有关。”乐愉说。
“这是药?”铁万刀指着乐愉手中的壶问道。
“是的。”乐愉回答。
“是给连长老服用的吗?”铁万刀问道。
“对。”乐愉道。
就在这时,那房间里的门忽然开了。
庆方士看到了门口的乐愉和铁万刀,一愣。
“庆方士,这是族长。”乐愉介绍道。
那方士立即向族长问好,然后介绍自己姓庆,名仰仑。
在房间内坐着的连伯苑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很费力地起身,扶着东西一步一步地朝铁万刀走过来,跟铁万刀打招呼。
乐愉赶紧进去,把手中的壶放在桌子上,扶着连伯苑。
铁万刀看到连伯苑走来时有些辛苦,便说让他不用过来,让他坐下休息。他心中却暗暗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连伯苑笑着谢过铁万刀后,乐愉扶他坐下,他邀几人到房间内说话。
庆仰仑本想去别的房间,但看族长的意思是让他也进去,他也不好推,只好跟着进去了。
连伯苑示意乐愉把门关好,乐愉便去关门了。
关好后,乐愉坐到了连伯苑旁边。
铁万刀说他之前已从乐愉那里知道连伯苑的事,是来看望连伯苑的。
连伯苑又谢了铁万刀。
之前连伯苑在跟乐愉交流的时候,就了解到了乐愉路上遇到铁万刀的事,知道了她已把发生的事告诉了铁万刀。
铁万刀问连伯苑身体情况,想听他自己怎么说。
连伯苑认真回答了一番,字里行间透露的就是他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调理。
他们正说到这里,乐愉便起身把壶里的药倒到杯子里,给连伯苑喝。
铁万刀看连伯苑那副样子,觉得他身体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好。
铁万刀便问庆仰仑,连伯苑的身体情况如何。
庆仰仑的说法跟之前连伯苑的说法一致。
在连伯苑问庆仰仑的过程中,乐愉已经给连伯苑喝了一杯又一杯药。连伯苑喝得很快,那壶里的药很快就不见了。
铁万刀本来考虑要不要表现出怀疑来,但还是想知道真相,便对连伯苑直说:“刚才连长老起身并不方便,但还是起来了,其实不用那么多礼。”
他这么说纯粹就是为了说连伯苑起身不方便,好听他如何应对,根本就不是觉得连伯苑不需要站起来,尤其是当着庆仰仑那个第一次见到他的方士时。如果当时连伯苑并没起身,铁万刀虽然也不会表现出什么,但就会觉得自己没那么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