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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五百七十九)起伏

    “没什么啊。”厉凭闰道,“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就是天空了。”

    “你看到的这里是空白的?”铁万刀问道。

    “是的。”厉凭闰道。

    铁万刀看向了厉凭闰,说:“看来你现在依然异常。”

    厉凭闰说:“族长,我对您说的都是实话。”

    铁万刀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一直没跟你说话吗?”

    厉凭闰听他说这话是这样的语气,自己内心的恐惧感便比之前少多了,他很想知道听铁万刀如何解他的疑惑,看向铁万刀,问道:“为什么?”

    铁万刀说道:“那时我非常生气,如果我当时立刻说话,真不知道我会说出什么来。如果说要惩罚你,我不知我在彻底冷静下来之前会说出多重的惩罚方法。我是铁仓部族的族长,要是罚你的话说出去了,现在你不定会怎样呢!就因为我知道你对我诚实,我才忍着,一直忍,给我自己足够的时间试着让自己冷静。起初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冷静下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对你做出什么,我索性就不说话,甚至不立刻做出什么动作。在这种情况下,我出声也只会是我在忍耐的过程中偶然发出声音。在我稍微冷静一些后,我觉得自己不至于对你做出什么可能会让我后悔的事时,我才开始动。然而这时我觉得自己仍不够冷静,我只会走动,不会说话,我继续强迫自己不要说话,免得说出来我今后会后悔。你知道在那个过程中我忍得有多难受吗?!但是你对我一直很诚实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我还是忍了。后来我觉得自己真冷静下来了,我才开始说话,然而说话时我还是能感到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我要强迫自己把那情绪彻底压下去,一时没找到别的办法,我就调整我自己的语调,使我的语调平和些,让语调带动我内心的情绪,好让情绪也随之平和下来。厉凭闰,你知道吗?!就因为你对我诚实,我刚才为你忍了多少?!你应该知道我平时可不是会轻易为人而忍耐的人。”

    铁万刀之所以这么说并非因为事实如此,而是另有原因。

    他之前出现了空游现象,在空游结束后,他发现厉凭闰当时根本不敢正视他,而铁今绝也一言不发,他便觉得可能之前自己让他们二人感到反常了。他回忆了一下,感觉之前那段时间好像灵魂与身体若即若离,立即想到自己可能出现了空游现象,而且空游已经结束。他不知道他在出现空游现象的时候有了怎样的表现,只是想着空游之后一定不能主动让厉凭闰了解到自己刚才出现了空游现象。他知道自己是铁仓部族的族长,如果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可能有危险。他自然也没想让铁今绝了解他出现了空游现象之事,但他觉得铁今绝与其他还不大也一样,就算铁今绝真知道了倒也不是多大的事,也不至于给他自己或铁仓部族带来任何危险。

(两千五百八十)不谈

    当时铁万刀觉得要想掩盖自己之前出现了空游现象之事,就要将空游时的状态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下去一段时间,而且他需要更多时间回忆出现空游现象之前的情况。

    在把空游前的事全都回忆起来之前,担心自己如果刻意说什么话去衔接空游前自己或别人说的话会出破绽,索性就不接之前的话,只是说了声“我们赶紧走吧!”就沿着那条路往前走了。

    他只是继续向前走了起来,并没立即说话,不说话就是他认为的自己延续之前状态的一种方式。

    就在他一声不吭走着的时候,他想到了那次自己在铁红焰面前出现空游现象后,铁红焰曾经说过他在空游时会发出“嗯”的声音但他当时那副表情又好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像是在走神。铁万刀便想到了这次在铁今绝和厉凭闰面前自己说不定也发出了“嗯”的声音,至于走神,铁万刀见厉凭闰一直低着头,感觉厉凭闰应该没注意到,就算有人注意到了,那个人也应该是铁今绝。他希望铁今绝也没注意到,但觉得铁今绝一言不发也许跟注意到了自己情况异常有关系。

    铁万刀在走的时候回忆自己出现空游现象之前的情况,想起了厉凭闰之前为他们指路指错了,自己因此生气的事。接着他又想起了自己跟厉凭闰那些对话以及自己让厉凭闰作法的事。后来他又想起了厉凭闰作法后跟他说了“跟我猜测的一致”,感觉这应该就是他在空游前听到的厉凭闰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虽然有点想接着这句话说,但不确定自己是否记得清楚,便觉得不谈之前的事最保险。他认为既然之前发生了厉凭闰指错路的事,自己应该是生气的,但想到厉凭闰又作法了,还把作法的结果跟他说了,他不确定在厉凭闰说完那句话后自己是不是已经表现出了情绪缓和的样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他没记住的事发生,他想,如果当时已经表现出来了情绪缓和的样子,这时候又突然发怒,自然已经不适合,但如果当时自己依然是一副愤怒的样子,现在显得平和了,倒是很容易被人理解成自己的气消了。因此,他觉得不管自己在空游前的表现是仍处于愤怒之中还是已经显得平和些了,此时不表现出发怒的样子都是容易显得正常些的。于是他便没什么表情继续走,在再次走到岔路口,铁万刀问厉凭闰走哪条路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平缓的语调跟厉凭闰说话。厉凭闰回答他后,他继续说话的语调也依然是平缓的。

    直到后来,三人进了弘风殿,他也依然没显得多暴躁,就在厉凭闰指着阳光下的仙人掌那幅画描述画中内容时,铁万刀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发生空游现象之前厉凭闰说的最后一句话应该就是“跟我猜测的一致”,而当时自己听到后也并没消了气。

(两千五百八十一)强压

    在厉凭闰说完“族长,我对您说的都是实话”后,铁万刀觉得自己已经回忆起了之前的全部情况,便觉得此时可以当着铁今绝跟厉凭闰解释自己之前一直没说话的情况,让他们两人不要觉得自己那段时间太奇怪。因此他故意接着厉凭闰的话问了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一直没跟你说话吗?”

    厉凭闰并没直接猜测,而是问铁万刀“为什么?”,铁万刀便觉得比之前踏实了点。他认为如果厉凭闰心中对他为何出现那种情况已给出答案的话,在不是故意装作没想到什么的情况下便有可能直接把想象的说出来,然而看到厉凭闰并没说猜测的话,只是问“为什么?”,而且那表情显得真是不解,铁万刀便觉得可能厉凭闰心中还没有答案。

    铁万刀因为知道自己空游之前情绪依然没平复,而自己在路上又没表现出愤怒,于是打算当着铁今绝的面跟厉凭闰说出自己编出来的原因,免得厉凭闰因觉得他太奇怪而多想。

    他先跟厉凭闰说出他那时非常生气,然后交代了他在心中编好的为什么没立即说话也没立即做出什么动作的原因,主要就是说自己一直在忍。

    在他说的过程中,他再次想到了那次自己在铁红焰面前出现空游现象后,铁红焰曾经说过他在空游时会发出“嗯”的声音的事,想到了这次空游时自己在铁今绝和厉凭闰面前说不定也发出了“嗯”声,但他又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发出了那样的声音,于是说在那种情况下,他出声也只会是他在忍耐的过程中偶然发出的声音。

    铁万刀说完“你应该知道我平时可不是会轻易为人而忍耐的人”后,厉凭闰赶紧说:“多谢族长!”

    这时铁今绝立即对厉凭闰说道:“厉方士,你知道吗,族长知道你对他有多诚实,为了你真是忍了。我当时就是因为感觉出族长很生气但在强压着怒火忍耐,我才一直都一句话没说的。我知道族长已经忍得很难受了,在族长处于强压自己愤怒的情况下,我自然不会说话,因为我无法保证自己有意无意说出的话会不会使族长更不舒服。”

    铁今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不希望铁万刀和厉凭闰因为自己之前不说话而怀疑自己,他便正好借着铁万刀说这话的机会“解释”了自己之前的不语,当然这也算是替铁万刀说话。

    铁万刀想:铁长老当时是怎么看出我压制自己怒火的?其实我并没什么明显表现。也许他是猜的,因为猜测我可能会像空游之前那样愤怒,所以认为我在强压自己的怒火,他便因为担心说错话也没说什么?那倒也不一定,说不定铁长老只是因为我刚才说了那些话担心厉凭闰怀疑我说的才特意帮我说话的?毕竟以前他没少在重要场合帮我说话,而且也没少起到重要作用。

(两千五百八十二)前后

    铁万刀听了到铁今绝的话总体上高兴的,觉得就算铁今绝仅仅是在这个时候特意帮自己说话的也实在不错。他想:也许铁长老就是相信了我刚才对厉凭闰说的那些话,才这么帮我说的呢?

    厉凭闰在听铁今绝说那些时便想:原来铁长老一直没说话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是,在族长愤怒的时候,谁敢在旁边随便说话呢?铁长老身为铁仓部族的长老当然不会愿意招惹族长啊,所以就算是铁长老也会有所顾忌。这倒真是正常。

    听完铁今绝的话,厉凭闰对铁今绝说道:“谢谢铁长老告诉我!族长如此对我,我一定要继续尽力为族长做事!”

    直到说完这话,厉凭闰觉得自己似乎安全了,这才看向了铁万刀。

    厉凭闰此刻觉得铁万刀已经完全不似之前那样令人恐惧了,他想,也许是由于铁万刀的神情真跟之前不一样了,也许是由于自己心境与之前不同了,也许两者皆有。

    铁万刀又问厉凭闰走后来这段路时有没有出现跟之前那次他走这条路时看到的情景不一样的情况。

    这一次,厉凭闰记着铁万刀之前对他说过的“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想周到了再告诉我”,所以对他说得非常细。

    铁万刀听后,心里觉得厉凭闰这么说实在是啰嗦,有些不耐烦,甚至想中途打断他,但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就那样一直把厉凭闰的话听完了。

    他想:厉凭闰的意思就是后来走的这段路上他并没发现跟之前看到的情景不一样的情况。至于他说的什么下过雨后那些花哪里不同了,地面哪里不同了……还真是挺无聊的。

    之前明明是铁万刀要求厉凭闰跟他说话要说得那么细的,然而厉凭闰真做到后,铁万刀又觉得烦。在他因觉得厉凭闰啰嗦而烦的时候,他自然是知道厉凭闰是因为自己提出的要求而说得这么啰嗦的,但他不会把事情怪在自己身上,只是暗暗怪厉凭闰没把握好这个分寸。当然,这点事他也不想多跟厉凭闰纠缠,听厉凭闰说完后,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就说起了别的事。

    铁万刀问厉凭闰:“少族长去刚才你留下记号之处有时间要求吗?”

    “没有。”厉凭闰道,“但最好是白天。”

    “有什么说法吗?”铁万刀问道。

    “今天我们去那里就是白天去的,我了解了当地白天的气场,不了解那里夜晚的气场。我确定那里白天的气场目前并不会给人带来什么伤害。”厉凭闰回答。

    “夜晚的有可能给人带来伤害?”铁万刀问道。

    “我也不确定。”厉凭闰道,“我刚才作法时,感到那地方日落前和日落后气场可能会不大一样。当然,只是不一样,不是说日落后一定会对人不好,我还不知道日落后的情况,只知道白天肯定没事,所以说要去那里最好还是在白天。”

    铁今绝问厉凭闰:“如果少族长的伤依然尚未完全恢复,她白天去那里,身体会受不好的影响吗?”

(两千五百八十三)叫住

    厉凭闰回答:“不会。”

    “到时候都需要她用远霜明心石做什么啊?”铁万刀问厉凭闰说道。

    “她戴着远霜明心石时,我教她一句咒语,她默念咒语的同时我在入口那个位置作法,然后我们自然就都能在法术的影响下从那个入口进入地下空间。”厉凭闰说道。

    铁今绝还是担心铁红焰在地下那种地方待时间久了身体会不舒服,便问厉凭闰:“少族长需要在那里待多久啊?她身体完全恢复前,还是尽量少在外面待着好,何况是地下那种地方。”

    “她只要能把我们带进去就行。”厉凭闰说道。

    “也就是说,她可以不一直在下面待着?”铁今绝问。

    “完全可以。”厉凭闰道。

    “那我们出来时不需要她用远霜明心石吗?”铁今绝问道。

    “我们进入后,我再教她一句咒语,她戴着远霜明心石默念咒语,同时我在地下作法,我作法完毕,她暂时把远霜明心石交给我,我继续使用远霜明心石对地下空间作法,然后我把远霜明心石还给她,她就可以不继续待在那个地下空间了。”厉凭闰说道,“这时我作法,戴着远霜明心石的她便能靠法术离开地下空间。她离开后,等到我们办完事要离开地下空间时,由于之前我已经用远霜明心石做好了准备,我们出来时就不需要再次用到远霜明心石了,到时候我直接作法,我们就能离开地下空间了。”

    三人又说了些话后,铁万刀让厉凭闰直接回去,让铁今绝跟他去一趟霸空殿。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在两人一起前往霸空殿的路上,铁万刀看见了乐愉和几个人一起走着。

    铁万刀第一眼就觉得乐愉像之前厉凭闰描述的那个在暮夕阁地下室中对着堵着通道的地方作法的人。

    铁今绝刚看到乐愉时,铁万刀已经叫了乐愉。

    乐愉和跟在她后面的那些人都站住了。

    “族长,铁长老。”乐愉道。

    乐愉的手下也跟着对他们打了招呼。

    铁今绝着实没想到铁万刀这么快就毫无预兆地把乐愉叫住了,他看了看乐愉后想:乐月央现在这样子真的很像厉方士描述的那个对着堵着通道的地方作法的人,族长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把她叫住的吧?真没想到我们竟然在此处碰到乐月央,而且她还是从那条岔路口突然出现的,我们不是在远处看到她的,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还是族长比我先看到乐月央的,我根本没法考虑做些什么,这事目前只能就这么面对了。红焰之前说过,不管方士会不会因为乐月央会侦隐术就把她看成会法术的人,红焰都派人去一趟声瑞殿,让人暗暗地告诉乐月央测出的结果,不知道红焰有没有已经告诉乐月央结果啊,我之前没问红焰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就算我知道红焰有没有通知乐月央,估计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谁能想到我们会在此处偶遇乐月央呢!原以为今天我们重新从那条路走向弘风殿并不会用太多时间,谁知道……

(两千五百八十四)到过

    铁今绝感觉当天又是赶上雷雨,又是赶上各种其他状况,这些就像是为了让他们在这个时间在前往霸空殿的路上遇到乐愉一样,他认为其实有的事多做一会儿或者少做一会儿,他们都不至于这么巧赶上在这个地方遇到乐愉。

    “乐月央,你跟我们来一趟霸空殿。”铁万刀说道。

    乐愉先是有点吃惊,但她想到了可能跟暮夕阁的事有关,便立即答应了。

    几人进入霸空殿后,铁万刀让跟乐愉一起来的人在大厅中等待。

    铁万刀、铁今绝和乐愉便进了霸空殿议事厅旁边的另一个房间,并没进放着画的房间。

    铁万刀把门从里面关好了。

    乐愉安慰自己:既然铁长老也在这房间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三人坐下来后,铁万刀问乐愉:“你最近到过地下吗?”

    他并没问得非常明确,想先试探一下。

    “到过。”乐愉道。

    铁万刀想:她果然到过?还回答得这么痛快,这倒是蛮令人惊讶的。

    “哪里的地下?”铁万刀问道。

    “暮夕阁。”乐愉回答。

    铁万刀着实没想到这么快便问出了这样的答案,心想:如此看来,厉方士描述的应该就是她了。我之前想的就是她,一直觉得不会有错。

    “你怎么想起去暮夕阁了?”铁万刀问道。

    “为了让我爷爷醒来,我就按方士说的在特定时辰的特定地点做特定的事了,那特定的地点就是暮夕阁。”乐愉回答。

    “连长老?醒来?”铁万刀道,“连长老出了什么事吗?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那天我爷爷请方士在特定时辰为他调理以前练功出差错后身体上落下的老毛病,也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影响,那方士就颤抖了起来,我爷爷便晕过去了。”乐愉说道。

    刚说到此处,铁万刀便打断了乐愉的话,道:“连长老醒来了没有啊?”

    乐愉说道:“回族长,当时我爷爷很快就醒来了,可是他觉得非常困,他好像要跟我说什么,还没说就睡着了。”

    “睡着?”铁万刀道,“又醒来没有?”

    “当时没有,就是因为当时我爷爷没立刻醒来,我才不得不去暮夕阁的。”乐愉说道。

    “当时是什么情况?那方士不是在颤抖吗?接着他做了什么?”铁万刀问。

    “我爷爷睡着了,那方士不颤抖了。方士对我说我爷爷睡着了很危险,要想让我爷爷尽快醒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在特定时辰的特定地点做特定的事,就这样我就去暮夕阁了。”乐愉说。

    “方士让你做什么啊?”铁万刀问。

    “方士告诉了我咒语,说他之前通过作法测出了暮夕阁那个位置有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个被堵着的通道。他让我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同时默念他教给我的咒语。”乐愉回答。

    铁万刀想:确实是她,不会错了!听厉凭闰的描述,那个人就是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了。

(两千五百八十五)血缘

    “方士导致连长老睡着,声瑞殿的人都没把方士怎么样吗?”铁万刀问道。

    乐愉说道:“我爷爷睡着后,方士就被我爷爷的手下控制了起来,他们让方士想办法。”

    “那方士可靠吗?他说的方法可靠吗?你就照着去做?”铁万刀问道。

    “可靠。那方士跟我爷爷很熟的,不会害我爷爷的。”乐愉回答。

    “连长老睡着后,方士都做了什么?”铁万刀问道。

    “为了找到使我爷爷尽快醒来的办法,方士用法术测了位置和时辰。”乐愉说,“这样做,方士也付出了很大代价。”

    “什么代价?”铁万刀问道。

    “就是跟他们方士命运有关的那种,我也不大懂。”乐愉回答。

    铁万刀问道:“他测出的特定位置只有暮夕阁一个地方吗?”

    “是的。”乐愉道,“只有暮夕阁。”

    铁万刀问道:“方士为什么让你去,他不是会法术吗?他自己不能去吗?”

    乐愉道:“方士在通过作法给我爷爷调理的时候受到了影响,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就没法在那个时辰做成那件事了。”

    “其他人也不行?”铁万刀问道。

    乐愉摇了摇头,道:“方士跟我说,去暮夕阁的事,要么是给我爷爷调理的方士本人去做,要么是跟我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做。当时爷爷周围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方士不能去,这件事只有我能去。”

    “方士让你去那里用掌宇通界功?”铁万刀问道,“他以前就知道你会这种武功吗?”

    乐愉回答:“方士以前是不知道的,他是现问的。”

    “既然不知道你会什么武功,怎么能想到问掌宇通界功?”铁万刀问道,“是只有用掌宇通界功的人才能做这件事吗?要是跟你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里没有会掌宇通界功的人,这事还做不了了吗?”

    铁今绝听铁万刀这么问,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又显得有点奇怪,问得那么细,还给人一种在挑剔的感觉。不知道乐月央听他这么问,会不会觉得怪。

    乐愉倒也没多想,便对铁万刀说:“方士说,这件事,就算是跟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也不一定就能做成,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行,方士那时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具备那样的条件。他就说了几种武功的名字问我会不会,那几种武功就包括掌宇通界功。这个时候我就告诉方士我会掌宇通界功了。”

    铁万刀问道:“那咒语呢?方士不是现测之后才知道只有去暮夕阁地下室这个地点才能解决你爷爷的问题吗,地点是后侧出来的,但那咒语是通用的吗?”

    “不是通用的。”乐愉说道,“方士通过作法,现‘接收’到了咒语。”

    铁万刀问:“接收?”

    “这是方士说的话,我也不清楚什么叫‘接收’,我听他说后,觉得……好像那意思就是从上天那里‘接’个独有的咒语吧……这个……族长,我说不大明白。”乐愉说道。

(两千五百八十六)一阵

    铁万刀以前接触过一些方士,也从其他方士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说法,大致猜到了乐愉说的“接收”是什么意思,觉得乐愉说的还算可信。

    铁万刀想:根据厉凭闰的描述,那个人确实是独自出现在暮夕阁地下室的。就算这件事只能她去做,她不会带人去吗?今天在路上遇到她时她都带了人啊。

    铁万刀打算问乐愉,但自然不能直接说出她一个人去暮夕阁这种话,这样的话就会暴露他之前找方士看过的情况了。

    于是,他假装不知道是几个人出现在暮夕阁地下室的,问道:“是外面大厅里的那几个人跟你一起进的暮夕阁吗?”

    “不是。”乐愉道,“是我一个人进去的。方士跟我说了,要我这个跟我爷爷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人到暮夕阁才行。”

    “你可以带手下走到暮夕阁门口,然后你自己一个人进暮夕阁?”铁万刀道。

    “方士说其他人跟着我从声瑞殿出去也没问题,但是他们在我在暮夕阁地下室中默念咒语的前后半个时辰内都不能在距暮夕阁三里范围之内出现。”乐愉说道。

    “哦?方士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铁万刀问。

    “说了。方士说那些平时会跟我交流的人要是也到了那个地方,就会影响到我默念咒语时身上的气场。”乐愉道。

    铁万刀以前找过一些方士,也见过类似这样的事,所以听到乐愉这么说,他倒是能理解。

    “也就是说,你要是带了人,那些人快要走到距暮夕阁三里的地方就不能再往前走了。”铁万刀说道。

    “是的。”乐愉回答。

    “你出声瑞殿时带人了吗?”铁万刀问道。

    “带人了。”乐愉道,“他们跟我走了一阵,然后在距暮夕阁三里之外一处等着我。”

    “你在进暮夕阁之前就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吗?”铁万刀问道。

    “不是。”乐愉道。

    “方士现告诉你的?”铁万刀问。

    “是的,方士告诉了我大致的位置,我进暮夕阁后找方士说的地方,就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乐愉回答。

    “接着呢?”铁万刀问道。

    “我就从那个入口进去了,然后我就找到了一处被堵着的通道,我知道那就是方士让我找的具体地方。”乐愉道,“我就按照方士说的,对着堵着通道的东西使用掌宇通界功,同时默念了方士教给我的咒语。做完要做的事后,我就离开了暮夕阁往回走,走到暮夕阁三里之外那地方,见到在那儿等待我的人,就跟他们一起回了声瑞殿。”

    铁万刀想:就是这样,跟之前厉凭闰描述的他从观迹扇中看到情况完全一致。可是,乐月央不会法术,到底是什么人给暮夕阁施法的?会不会正是让乐月央去那里的那个方士?

    铁万刀问:“你回去后,那方士还被声瑞殿的人控制着吗?”

    “是的。”乐愉道,“自我爷爷晕倒醒来后再睡着起,那方士一直都被声瑞殿的人控制着。”

(两千五百八十七)大概

    “方士是什么时候离开声瑞殿的?”铁万刀问。

    “没离开。”乐愉道。

    “直到现在都还没离开声瑞殿吗?”铁万刀问道。

    “是的。”乐愉道,“他暂住在声瑞殿了。”

    “是你的意思?”铁万刀问。

    “我不好决定这种事,是我爷爷的意思。”乐愉说道。

    “什么时候决定的?”铁万刀问。

    乐愉回答:“当日就决定了。”

    “看来,连长老很快就醒来了吧?”

    “是的。”乐愉道。

    “大概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铁万刀问。

    “在我爷爷醒来后,我从别人那里了解了一下爷爷大概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我觉得那时间好像就是我在暮夕阁里照着方士说的做完事的那会儿。”乐愉道。

    “这么说,方士教给你的方法非常有效了?”铁万刀问道。

    “的确非常有效。后来我也听方士说,就是因为我在合适的时辰在暮夕阁地下室做了那些事,我爷爷才醒来的。”乐愉回答。

    “方士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要让你在暮夕阁里那么做啊?”铁万刀问道。

    “说了。”乐愉说。

    铁万刀立即接着问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为什么要在那里用掌宇通界功这种武功?要是有,你跟我说说方士是怎么跟你说的。”

    “方士说了。”乐愉回答,“他说要借暮夕阁的能量,他教我的那咒语被我默念后,能借助我使用掌宇通界功时释放出的能量发挥作用,当然,我按照方士说的做,故意没让那武功发挥平时的作用。”

    铁万刀想:果然如此!跟厉凭闰推测的一致啊,他推测的实在准确!

    铁万刀想进一步了解那方士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乐愉能不能回答出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但也特意试着问:“如果那方士的身体没受到影响,他自己去暮夕阁,他又不会掌宇通界功或其他几种武功,那他怎么做啊?难道他正好也会他说的武功吗?”铁万刀当然想到了方士靠法术就能做很多事,但故意这么问,想听听乐愉怎么回答。

    “方士不需要会那些武功的。”乐愉道。

    “哦?”铁万刀道,“看来方士跟你说过如果是他去他会怎么做了?”

    “是的。”乐愉说。

    “怎么做?”铁万刀还赶紧问。

    “他自己去的话,就用不着武功了,他会作法,直接使用法术就行。我是个不会使用法术的普通人,我这样的人才是只能靠使用武功的。”乐愉说道。

    她说“我是个不会使用法术的普通人”时心想:反正之前少族长已经派人暗暗让我知道了我会侦隐术根本就不会被方士看出来了,直接说自己不会使用法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铁今绝听乐愉说这话时心想:乐月央直接说了自己不会法术?莫非红焰已经派人跟他说了霓方士测出来的情况?应该是吧!不然的话她想这么说的时候,大概会担心到时候她会侦隐术的事被方士看出来,也会担心自己被方士认定为会法术的人吧?我想乐月央应该不会是在没多想的情况下就说了的。

(两千五百八十八)年轻

    铁万刀听了乐愉说的后,暗想:看来厉凭闰全都猜对了!他练的那路法术罕见,的确厉害!他猜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总是很准,而且他还诚实,这样的方士,就算总说“不确定”,也是很好用的。

    “连长老为什么要留那方士暂时住在声瑞殿啊?”铁万刀问道。他仍想了解那方士的信息,好确定给暮夕阁作法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告诉乐愉去暮夕阁的方士,毕竟那个方士是明确跟乐愉提到了暮夕阁之人,显然对暮夕阁有一定了解了。哪怕那方士只是在为连伯苑的事现作法了解到暮夕阁的情况,那他也是了解了,既然如此,在铁万刀看来,他便有可疑之处。

    乐愉回答:“那次方士给我爷爷调理,但是没调理完。方士说过,这个过程如果不完成,就对我爷爷不大好,我爷爷本身也知道这个过程一定要完成的。所以我爷爷就让那方士先住在声瑞殿了,他要等方士的身体完全恢复后,继续给他调理。”

    铁万刀只是“哦”了一声,没多说别的,接着就是一副想事情的样子了。

    铁万刀想:连长老之所以把那方士留在声瑞殿,也许是因为方士上次给连长老调理导致连长老晕过去了吧?而且连长老醒来后又睡着,这种事情非同小可,我估计啊,连长老说不定已经怀疑那方士会对自己不利了,就把那方士留在声瑞殿,说好听点叫让他暂住,说难听点就是让那个方士被声瑞殿的人控制起来了。万一连长老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随时找到那方士算账,省得难方士跑了到时候没处找去。但是……听乐月央说连长老跟那个方士挺熟的啊……哼,熟能证明什么?难道人与人之间只要熟就不会互相加害了吗?别说熟人了,就算是亲人也一样要防着吧?就算那方士不是真想加害连长老,连长老肯定也会防着他啊,能让他跑了才怪啊!至于乐月央为什么把连长老和那方士的关系说得挺好,好像互相信任似的,其实我也不必觉得奇怪,乐月央才多大啊?年轻人!年轻人能有多少经历?懂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要是都摆在明面上,让这些年轻人都能看出来,那也太可笑了!

    乐愉看着铁万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倒也没觉得多奇怪,毕竟铁万刀问了她问题后,她说了,铁万刀也要思考一番。她并不知道铁万刀对做方士的人有多少了解,觉得此事与方士有关,她说的一些跟方士有关的事并不是那么好理解,便感觉可能铁万刀在想那些。

    她也在想:会不会是我刚才说得不够清楚,或者说得显得不够真实?可我跟族长都是实话实说的啊。反正我没说假话,问心无愧,至于族长怎么想,我也没法控制,我也就别想那么多了。

    铁今绝看铁万刀陷入思考后,稍微有点紧张,他想:族长在想什么?该不会怀疑乐月央吧?就算没怀疑乐月央,族长也会怀疑那个让乐月央去暮夕阁的方士吧?

(两千五百八十九)深交

    铁今绝本来是看着铁万刀的,这时便看向了乐愉,发现乐愉看着铁万刀,表情显得坦坦荡荡的,没有惧怕之意,他心想:我看,红焰已经派人暗暗让乐月央知道霓方士测出来的结果了。但是,如果族长怀疑起让乐月央去暮夕阁的方士来,那对乐月央也不大好啊!乐月央并不知道一些事,所以不会多想,倒也正常。族长怀疑让乐月央去暮夕阁的那个方士可能是对暮夕阁作法的方士,这也正常得很,如果族长想了解更多情况,他一定会进一步调查的。不知道族长会不会觉得连长老有问题?谁知道呢!族长会不会觉得那方士可能想加害连长老啊?其实我感觉不像。虽说连长老这人平时爱笑,但我知道一般人要是想跟他深交可着实不容易,要是真像乐月央说的,连长老跟那个方士有交情到了一定程度的话,那方士就应该是经过连长老多重考验的了。尽管凭我的感觉,那方士不像要害连长老的,但是要是连长老真觉得有人想加害于他,连长老对方士下手一定会要多狠有多狠,而且他还能表面上显得很友好,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怀疑了方士并要对方士下手。以前连长老做过的一些事,也真是让后来知道的人瞠目结舌啊!

    铁万刀并没直接用语言对乐愉说的表示怀疑,而是对她说道:“连长老跟那方士的交情不得了啊,算知己了吧!”

    铁今绝听了铁万刀这话,心头一紧,心想:乐月央回答这问题还是小心些好,族长如果已经怀疑那方士有问题,乐月央要是说那方士与连长老是知己,如果到时候族长确定了那方士并无害连长老之意,那会不会怀疑连长老在暗地里有意做一些事,会不会同时怀疑乐月央呢?族长会不会怀疑这一切都是连长老自己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乐月央光明正大去暮夕阁,然后让那个方士光明正大对暮夕阁作法呢?红焰对乐月央的了解非常深了,红焰看人一般不会错,乐月央这人不是拿别人生命不当回事的人,就算连长老想对部族怎样,乐月央也不至于啊……尽管连长老是她爷爷,她也总是对连长老的身体情况很在意,但如果连长老真要做什么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的事,乐月央应该不会帮他。乐月央是会侦隐术之人,会侦隐术之人本来就有明显的特点,她知道红焰的秘密后没做对红焰不好之事,还一次次给我们报信,但愿族长不会怀疑到乐月央头上。

    乐愉说道:“反正我觉得那个方士不会害我爷爷。我爷爷出现那样的情况,那方士应该也是没想到的吧。”

    铁今绝听乐愉这么说后,稍稍放心了点:还好,她只是说不会害,这话的分寸还算可以吧。希望她不要说什么容易引起族长怀疑的话,也希望族长不会问什么她不大好回答的话吧!

(两千五百九十)设计

    铁万刀说:“连长老以前在方士给他调理身体的过程中出现过晕倒的情况吗?”

    “没有。”乐愉说。

    “一次都没有?”铁万刀问。

    “嗯。”乐愉脱口而出,“一次都没有。”

    “这次连长老在出事情之前,有什么预兆吗?”铁万刀问。

    “没有。”乐愉摇了摇头道。她很奇怪为什么铁万刀会突然这么问。

    铁万刀说:“这次让方士给他调理之前,他有没有特意做什么防止出事的准备啊?”

    “没有。”乐愉说道,“以前方士给他调理时也都是这样的。”

    “这次纯属意外了?”铁万刀问。

    “是的。”乐愉道,“我当时看我爷爷的脸色真的很担心,幸亏方士有办法,我照做后,爷爷就醒来了。”

    铁万刀想:看乐月央这样子,这件事像真的啊。不知道是实际上就是她说的这样,还是她特别擅长伪装呢?如果连长老突然晕倒,醒来后又睡着这事本身就是连长老自己策划的,目的就是让那方士借此了解暮夕阁的情况,然后对暮夕阁做些什么呢?乐月央去暮夕阁也是方士让她去的,看她这样子,就算这事真是连长老策划的,她也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跑了一趟腿,起码看着不像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是,如果她早就知道连长老策划做什么,那她自然会伪装啊,可是……她这个年轻人……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伪装得如此像啊!

    正如铁今绝之前想的那样,铁万刀果然怀疑连伯苑晕倒后醒来又睡着的事是不是他自己策划的了。

    铁今绝这时想:族长那么问乐月央,看来他很可能已经在怀疑事情是不是连长老自己设计的了,不知他会不会怀疑乐月央啊,尽管乐月央目前的样子看起来真实得很,但是族长这人……他有时候也会怀疑看上去没疑点的人,有的人多少年来都不曾出什么问题,他才不那么容易怀疑人家吧。想来,那么多年来,红焰在他面前一直小心翼翼地,也太艰难不易了!红焰还是他的女儿呢,都这样,就算是红焰,上次灰房子的事,族长不是照样怀疑她了?这次乐月央这事,族长到底怎么想,还真是不好猜。往好处想吧,毕竟我也曾经见过族长很快就相信一个人说的话,根本就不调查就进行下一步行动了,所以说,族长到底是否怀疑一个人,外人还真不容易找到规律,族长这种人,在某个时候对某个人到底会怎么想,还真不是那么容易摸透的。

    铁万刀问乐愉:“那方士一直住在声瑞殿,平时是不是也会出来走走啊,就像你今天这样。”

    乐愉说道:“没有,他半步都不曾离开声瑞殿。”

    “那不会觉得闷吗?”铁万刀问道。

    “在他给我爷爷调理完成之前,他是没办法离开声瑞殿的。”乐愉说道。

    “为什么?”铁万刀故意表现出一脸好奇的样子,问乐愉。

(两千五百九十一)室内

    乐愉说:“上次出现那样的事后,那方士的身体受了影响。方士有一种说法,就是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都只能在室内待着,离开室内并不安全。爷爷让他留在声瑞殿中,也许也是考虑到了这个吧。”

    铁万刀想:如果这事不是连长老自己策划的,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乐月央这年轻人想法真是简单,方士给连长老调理时出了那么大的事,连长老留他在声瑞殿暂住还能是为了方士身体着想?听起来真是好笑!

    铁万刀自然不会把他所想的直接说出来,只是对乐愉说道:“这室内室外的说法,是仅仅跟他身体情况有关,还是与一些神秘因素有关啊?”

    乐愉说道:“听方士的意思,似乎是跟神秘因素有关的。方士说,对于他们方士来说,室内和室外的‘气’会不一样。”

    铁万刀心想:如果那方士真的因为这件事无法去暮夕阁,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进入暮夕阁地下那通道盗走自尽者遗物的人不是他?可是他真的不曾进入暮夕阁吗?那情况到底是真的,还是方士为了掩盖他去过暮夕阁编出来的?要是整件事都是连长老策划的,那方士这么编,连长老很可能是知道的吧?那么乐月央知道吗?我看她那样子,真的不像知道的。可是……我现在也不能因为她是年轻人,看起来又不像是知道的,就断定她真的不知道。有些事,还是要进一步了解后才能清楚。

    铁万刀说道:“幸好连长老让那方士暂时留在声瑞殿住了,不然的话他岂不是要有一段时间到室外去吗?那他就要面临危险了?”

    “应该是吧。”乐愉道,“留下暂住的确对方士有利。”

    铁万刀问道:“方士住在声瑞殿的时候,会有人看着他吗?”

    铁今绝想:族长问得如此细致,而且问得还很直接。如果是以前,他会这么直接问吗?他这样问乐月央,到底是因为急于了解更多情况还是……族长今天不惜用那些时间问厉方士一些话时就已经显得有些反常了。族长这样到底跟什么有关系?

    “会。”乐愉道,“声瑞殿里的人担心爷爷出什么事情,一直看着方士。如果我爷爷突然出现什么问题,他们能尽快找到方士。”

    铁万刀心想:如果这事是真的,声瑞殿的人看着方士也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个吧?我看,声瑞殿的人显然是担心方士对连长老做什么不好的事吧?估计还担心那方士跑了,就算方士说自己身体受了影响,如果到室外会有危险,声瑞殿的人也不至于真信吧?说不定以为方士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找机会出声瑞殿呢!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乐愉又发现铁万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倒也没觉得奇怪,继续说道:“方士不适合离开声瑞殿,我爷爷想留他暂住在声瑞殿中,声瑞殿的其他人也愿意看着他,不让他离开声瑞殿。大家的想法有相似之处。”

(两千五百九十二)提及

    铁万刀道:“他是方士,说真的,如果不是自愿的,他会那么容易被声瑞殿里不会法术的人控制住吗?”

    乐愉道:“这个具体的我不清楚。其实出了爷爷那样的事后,我看得出来那方士觉得有些对不住爷爷,希望能尽快把整个调理过程完成。他也能理解声瑞殿的人因为我爷爷那件事而看着他,倒是也不介意。”

    铁万刀想:如果事情不是连长老自己策划出来的,乐月央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也太可笑了,方士会因为觉得对不住连长老而理解别人看着他?估计巴不得想推卸责任吧?有人看着他,他还能理解?我还真不大信。虽说他是方士,做事的时候会受一些限制,但这种事……就算方士真的表现出不介意别人看着他的样子,那也是因为不想得罪连长老,或者有藏得更深的打算吧?

    铁万刀问道:“那方士真的没再出过声瑞殿吗?”

    乐愉说:“没出来过。”

    “你总出来过吧?”铁万刀又问。

    乐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如实说道:“是啊。”

    铁万刀道:“你怎么知道你出来的时候那方士没出来过?”

    乐愉说:“我回去后会跟他们说话,他们是知道的。”

    铁万刀心想:她回去后还会主动跟那些人说方士有没有出来过的事吗?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编的?看她这个年轻人这样子,那着实不像编的,但是这种事还真说不准。我得再问问,听听她怎么说,再判断判断。

    于是铁万刀问道:“你跟他们提及过那方士有没有出来的情况?”

    乐愉道:“是他们主动跟我提及的。”

    铁万刀听这话觉得不大对劲,看着乐愉,故意问道:“你回去后,他们会向你报告那个方士的情况吗?”铁万刀很想从乐愉口中套出些什么来。

    乐愉回答:“那倒不是。我回去后,自然会问他们我爷爷的身体情况。方士平时会去我爷爷的房间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主动跟我提及方士了。”

    “这样你都能知道方士是否出去过吗?他们会主动跟你说方士有没有出去过?”铁万刀又问。

    “方士在我爷爷的房间里一待就是很久,有时候我出去的时候方士就在我爷爷的房间里,我回来的时候方士还在,当然,方士在我爷爷的房间里时,他们也会在那房间里看着方士。他们主动跟我说方士都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时,我就能了解到方士没出去过了。”乐愉道,“再说,方士出去也不安全……”

    “你每次从外面回去都是那种情况吗?”铁万刀又问。

    铁今绝想:族长问的如此详细,如果不单是出现了反常现象,看来族长是已经怀疑乐月央了啊。

    乐愉说道:“不是的。”

    铁万刀说道:“那你如果只是以前某次这样的话,你能确定今天这次你出来前那些日子,那方士从来都不曾离开过声瑞殿吗?”

    乐愉道:“能确定。因为今日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有个人又提到了方士,说了他这段日子从没离开过声瑞殿。”

(两千五百九十三)草药

    铁万刀说:“今日?”

    “是的。”乐愉道。

    “今日你出来的时候,他们又跟你说了跟方士有关的事?”铁万刀问。

    他想:她出来时,别人为什么要跟她提那个方士?

    “是的。”乐愉说道。

    铁万刀问:“你出来时,怎么他们还跟你提这个?”

    乐愉回答:“因为我出来是来给爷爷拿草药的。让我拿药草药是方士说的,自然会有人提到那方士,那个人并不是特意要说那方士,只是交谈过程中带出来的,提到了方士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声瑞殿,一直都处在声瑞殿的‘气’中,不曾有过变化。”

    铁万刀道:“草药,是你手中拿着的吗?”

    乐愉连连点头,道:“是的,族长。”

    铁万刀问:“什么草药啊?你这里有方子吗?”

    “有。”乐愉说道。

    “给我看看。”铁万刀道。

    铁今绝想:族长这是怎么了,如此直接跟乐月央要方子?如果是以前,族长有可能用个委婉的方法使自己看到那方子,不至于让对方很快就感受到他在怀疑吧?

    “好。”乐愉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了那药方,给铁万刀看。

    铁万刀看了一眼,发现都是很常见的草药,怀疑是不是只有这些,便问乐愉:“还有吗?”

    乐愉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你拿的药跟这方子上的一致?”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想:族长问得如此直接,他不觉得这样会令乐月央感到奇怪吗?可能他觉得就算乐月央觉得奇怪也无所谓吧?他是不是接下来便会向乐月央解释他为什么问这么仔细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感觉族长肯定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今天族长的情况不大对劲,接下来他是会像平时一样,还是会……

    “是。”乐愉说道。

    铁万刀立即说:“那我就放心了,我之所以会问得那么多,问得那么细,是因为我担心连长老。”

    铁今绝想:虽然今日族长有些时候不大对劲,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真是要跟乐月央解释了,他这样又跟平时看起来区别没那么大了。

    乐愉道:“多谢族长关心我爷爷!”

    铁万刀问道:“连长老现在的情况如何啊?”

    乐愉说:“爷爷醒来后,看上去还可以。”

    铁万刀问乐愉:“我很快就会去看看他。”

    其实铁万刀之前解释说他问那么多那么细是因为担心连长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说完后自然地引出这句话。然而其实铁万刀这么说过后,又隐隐感觉这样做其实也算不上特别自然,但话都说出去了,他觉得如果再多说些别的,反而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便没立即多说。

    铁今绝想:我刚才就在想族长会不会要去声瑞殿调查一番,进一步了解情况,现在就听见他说要去看连长老了。族长虽然说看连长老,他肯定不仅仅是要看望而已,他这么说过后,到时候进声瑞殿调查也显得自然得很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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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