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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庞钠文     铁雪云烟txt下载     铁雪云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两千五百六十四)降低

    铁今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右手的食指指尖会在他尚在那棵树旁边时就开始渐渐变得不那么烫了,但他想到了也许这跟自己曾经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过双极闪有关。正因如此,他在远离那棵树后也担心铁万刀或厉凭闰问他右手食指指尖的情况。

    铁万刀和厉凭闰与铁今绝会合后三人一起走向了大圆圈,铁今绝发现到了之前厉凭闰通过作法阻止铁万刀往危险的方向继续走那个位置后,他觉得都到了这个位置不管铁万刀是否依然感觉食指指尖发烫都不会有危险了,他问铁万刀他的食指是否还觉得发烫,想了解到底只是自己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早在树旁时候发生了变化,还是铁万刀也跟自己一样。

    铁万刀告诉他“发烫啊”后,铁今绝心中便更觉得不对劲了,那时他想:族长的右手食指指尖仍然在发烫,而我的右手食指指尖早在我还没离开那棵树的时候冷热程度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走到距树足够远的某个位置时,我自己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便恢复成了平时那样,要是晚一些都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铁万刀对厉凭闰说:“我们已经不在那棵树附近了,你要把我们保护到什么时候啊?”

    铁万刀这话着实令铁今绝心中一惊,当时他想: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我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已经恢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只有像族长那样指尖依然在发烫才正常,族长问厉方士要把我们保护到什么时候,如果厉方士现在就对我们做些什么,好使我们的指尖冷热程度恢复成平时那样,他会不会发现我的指尖之前就已经恢复了?如果发现了这点,那他会不会猜出我曾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过双极闪的事?

    铁今绝当时很担心厉凭闰对他们做些什么,尤其担心厉凭闰此时测他们指尖的冷热程度。铁今绝心中正不安时,便听厉凭闰说了“你们远离那棵树后一段时间,指尖自然会渐渐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这话,这时铁今绝的不安感便瞬间降低了不少,他觉得既然指尖会自然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厉凭闰便应该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了。

    然而刚刚感觉踏实了点,他便听到了铁万刀问厉凭闰:“你不用给我们作法解除保护吗?”这时铁今绝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觉得既然厉凭闰都那么说了,应该不需要解除,他暗暗想着可别需要通过作法解除保护,不然让二人了解到什么他还得想办法。他觉得就算指尖可以自然变成平时的冷热程度,只要铁万刀要去厉凭闰通过作法降低他们指尖的冷热程度,那厉凭闰也只能做,他不确定铁万刀会不会向厉凭闰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说,就算铁万刀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无法保证厉凭闰不会主动提出要通过作法来给他们降低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

(两千五百六十五)心安

    心情起伏中的铁今绝铁今绝看着厉凭闰,依然担心他出乎自己意料地说要给他们解除保护,悬着心等听厉凭闰会怎么说。

    令他庆幸的是,厉凭闰并没主动跟铁万刀说要通过作法为他们解除保护,立即对铁万刀说了“不用的”。这三个字令铁今绝放松下来,这时他觉得自己之前有点想多了,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暗暗告诉自己,其实听了厉凭闰之前的话后他本不需要多担心。

    接着他便听到厉凭闰说,他们远离那棵树一段时间后,法术对他们的保护会自己解除,还说这种保护是逐渐消失的,指尖的冷热程度会随着保护渐渐消失也渐渐发生变化,直到变成平时那样。

    这时铁今绝便更觉得踏实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为什么已经离开那树一段时间后他的指尖仍在发烫也没感觉到变化,厉凭闰说的“因人而异”“有的人离开后开始变化较早,有的人则晚些”颇令铁今绝心安。

    然而铁今绝这个时候依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早在自己没离开树的时候就已发生变化。若是之前他心中很不踏实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敢问的,但此刻已经心安的他出于好奇就问厉凭闰有没有人还没离开树那边指尖的冷热程度就开始由发烫向平时那样转变了。他自然不会说出他自己就是这种情况,只是表现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厉凭闰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铁万刀和厉凭闰也并没觉得铁今绝问出这样的话有什么反常之处,也都觉得他大概只是好奇。

    听到厉凭闰说“这个一般不会”后,铁今绝便确定自己情况特殊了。

    厉凭闰接下来又说了除非那人之前进行过一些跟法术有关的活动,而且那活动已经影响了那个人的身体情况,这时铁今绝便想:难怪如此!

    铁今绝这时已经觉得厉凭闰的话便是确定了他自己在离开那棵树旁边之前右手食指指尖就已发生变化正是因为他之前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在他看来,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双极闪就属于厉凭闰所说的进行跟法术有关的活动。铁今绝知道,在七星醉仞亭使用双极闪一事也确实会影响自己的身体情况。

    铁今绝并不知道如果之前自己并没赶紧从那棵树那里离开会有怎样的后果,正想着这件事,厉凭闰便给了他答案,告诉他即使是这样,那样的人在树旁也还是受保护的。

    他又向厉凭闰确认了一下事情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厉凭闰告诉他正是。

    这时铁今绝心想:这么说,就算当时我没立即从那棵树旁边跑回,也不至于出现什么危险。尽管我在树那边时,右手食指指尖的冷热程度已发生了变化,但当时我依然像指尖没变那样受保护。

    这时铁万刀又问了厉凭闰问题,厉凭闰回答铁万刀的话被铁今绝听到后,铁今绝了解到了更多情况。

(两千五百六十六)几种

    铁今绝从厉凭闰的话中得知道如果是一般人,冷热程度渐渐朝平时那样变化能证明保护在失效,而他自己这种进行过跟法术有关的活动,且身体情况已受那活动影响的人就不一样了,这时他的情绪又有了嗲起伏,他想:幸好之前没发生什么事情,不然岂不是有可能暴露我曾在七星醉仞亭使用过双极闪的事?要是真暴露了,可就太麻烦了!

    他希望自己的心情彻底平静下来,便暗暗告诉自己,目前自己已经离那棵树远了,这个时候就算铁万刀和厉凭闰发现自己右手食指指尖已经变回了平时的冷热程度,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是异常现象了。

    后来,铁今绝和铁万刀一起等厉凭闰留记号作法时,铁今绝听到“一会儿我还得问问他这件事”后由于想到了之前的事,考虑到了此刻帮厉凭闰说话的风险,便没说。

    厉凭闰通过作法使大圆圈消失了。

    铁万刀见厉凭闰作法完毕,便走了过去,铁今绝也过去了。

    铁万刀问厉凭闰:“我的右手食指指尖到现在还在发烫,到底怎么回事?”

    厉凭闰说道:“这是正常的。”

    “可是铁长老的指尖已经不这样了。”铁万刀说道。

    铁今绝听到铁万刀突然再次提起了自己,心头又是一紧,担心铁万刀再引出什么跟指尖有关的事来,然而这次他的担心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了,他默默告诉自己:我现在指尖的情况是正常的,我也已经了解情况了,又何必太担心?

    “这也是正常的。”厉凭闰回答。

    铁今绝听到厉凭闰这话后,更觉得踏实了。

    铁万刀说道:“你也说了,因人而异,我自然没觉得谁不正常。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右手食指指尖到现在还会发热。”

    厉凭闰道:“您也说了,因人而异嘛,您就是这样的情况。”

    “你能不能听懂我问什么?”铁万刀道,“我还不知道我就是这样的情况吗?我问的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样的情况?这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厉凭闰说道:“出现这种正常情况……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是后天的,总之都正常。”

    “那我呢?”铁万刀道,“我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厉凭闰问铁万刀:“族长练过什么奇特的武功吗?”

    铁万刀突然想起自己练的那种跟灭掉蓝甲部族有关的武功,知道这事肯定不能随便跟厉凭闰说,于是问厉凭闰:“哪些武功算你说的奇特的武功?”

    厉凭闰举出了几种武功的例子。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这几种啊,我没练过,全都没练过。”

    厉凭闰说道:“族长,我只是举例子说明大概哪些武功算我说的奇特武功。其实我说的奇特武功远不止我说出的那几种。”

    铁万刀道:“还有其他什么武功吗?你再多举些例子啊。”

    厉凭闰又举了几个例子,然后对铁万刀说:“一时半会儿只想出了这么几种。”

(两千五百六十七)苛刻

    铁万刀确实没练过,但通过听厉凭闰举的那些例子,他感觉到自己练的那种武功极有可能就属于厉凭闰说的奇特武功。

    他自然不会主动跟厉凭闰提起自己练过的武功,于是说:“这么说,我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天生的?”

    厉凭闰道:“族长,我也看不出来您这样是不是天生的,既然不知道,就不能跟您乱说。”

    厉凭闰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我记得他以前虽然有时候也会问些问题,但不会是现在这样啊,怎么近来他越来越爱揪着一些问题刨根问底,甚至在问的时候显得很苛刻?有的问题他知道与否应该没多大区别吧?在他很忙的情况下,他为何还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来问那些问题?是不是他有别的目的但我站在我的角度并不能了解到?可是……即使是这样的话,他之前有些话问出来也着实给人一种找茬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铁万刀虽然依然想了解情况,却也觉得不适合继续问了,便对厉凭闰说:“你留记号了?”

    “是的,族长。”厉凭闰道。

    “让我们过去看看那个位置。”铁万刀说道。

    “好。”厉凭闰道。

    铁万刀看了一眼铁今绝,意在让他跟自己一起跟着厉凭闰过去。

    两人便跟在厉凭闰后面到了入口所在的位置。

    厉凭闰指着地面上之前测出的入口所在的位置对铁万刀说道:“族长,我就在此处留了记号。”

    “哪儿呢?”铁万刀问道。

    “应该就在我指的这个位置。”厉凭闰道。

    “应该?”铁万刀问,“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指的地方应该没错,因为我刚才记得这个位置旁边有这么一块石头,这石头就在这里,还有这周围的样子我也记得呢。”厉凭闰道,“虽然要是过了几天我可能就记不清了,但刚才刚从这里离开,再回到这,这么短的时间我还有印象。留记号其实就是为了防止时间长些忘了这里的情况嘛。”

    铁万刀瞪着厉凭闰,道:“你说了一堆废话,我也没看见记号。”

    厉凭闰说:“我作法后,大家就都能看到了。”

    “还不能直接看到?”铁万刀说,“我还以为仅仅是不容易被发现而已,结果竟然是不经过作法就无法被发现,这倒是挺好。”

    厉凭闰道:“起初我仅仅是想留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记号,但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那你倒是赶紧作法啊。”铁万刀道。

    “是。”厉凭闰说道。他想:族长为什么一定要看我通过作法留的记号呢?难道我还能骗他不成?族长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他不是很忙吗?怎么之前他不但说了那么多其实不说也无妨的话,用了大量时间,现在又会在这个时候让我作法?

    他还没开始作法,铁万刀又问:“时间不长吧?”

    “不长,很快。”厉凭闰道。

    厉凭闰回答完便快速作法。

(两千五百六十八)费神

    铁万刀看了一眼厉凭闰后,盯着那个位置,看那里的变化。

    厉凭闰作法完毕,那记号便在那个位置显示出来了。

    “族长,就是这里,跟我刚才指的位置一样的。”厉凭闰说道。

    “一样有什么新鲜的?”铁万刀道,“才这么一会儿工夫,要是这记号跟你指的地方不一样才奇怪。”

    厉凭闰看了一眼铁万刀,说了声“是”,目光很快便转移到了地上有记号之处,他想:族长真的跟之前不大一样,之前他虽然有时候也会责怪别人,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我说句什么他都会用不满意的语气说话。到底是他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做的事令他不满意,他对我有意见便随时发泄了?

    厉凭闰正想着,便听铁万刀又用带着责怪的口气说道:“你倒是作法啊!”

    厉凭闰再次看向了铁万刀。

    “看我干嘛,这记号就在这里显示着?我们三人就这样离开吗?”铁万刀说道。

    “我作法。”厉凭闰赶紧说。

    “快点作法把它弄成之前谁都看不见的样子。”铁万刀说。

    “是。”厉凭闰说道。

    说完他就立即作法让那记号变成了三人都看不到的样子。

    铁万刀问厉凭闰:“这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厉凭闰觉得没别的问题了,但也不大了解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于是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了。”

    铁万刀说道:“这你也不确定?”

    厉凭闰说:“如果族长没指什么特定的情况,那就是能确定,确定没有了。”

    “什么特定的情况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心想: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不清楚族长是不是本来想说什么特定的事没直说,我才这么问族长的。既然族长反过来问我了,那就说明他刚才就并不是在问什么特定的事。唉,跟族长说话总要小心翼翼的,有些话又不能问得太直接,也真是费神。

    “我不知道族长是不是因为想问什么特定的情况,才那么说的。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了。”厉凭闰说道,“那没什么问题了,我确定。”

    铁万刀道:“你说话时倒还试探起我来了。”

    厉凭闰说:“我是怕我说错什么话会令族长不快才小心说的。”

    “说话小心这倒是应该的。”铁万刀说。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便沿着之前厉凭闰走过的路朝弘风殿走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人走在路上时,走一段,铁万刀就问一下厉凭闰关于他们正在走的这段路的话。有时是确认厉凭闰没记错,有时则是问他上一次走到该处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

    不仅厉凭闰感觉铁今绝总是问一些话有点反常,连铁今绝也感觉到了。

    铁今绝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很多事问得特别细,倒不是说他以前不会充分了解情况,但现在跟以前真的不一样。现在是有些完全可以不问的话他都会问,厉方士回答后,仿佛只要他觉得有一点不容易理解的地方,他就会立即问,哪怕那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影响什么。

(两千五百六十九)挑刺

    在铁万刀问厉凭闰那些问题时,铁今绝有时候用余光看铁今绝,在铁万刀不会注意到的情况下暗暗地观察他,想看看他有没有能从表面看出来的异常。

    他发现铁万刀说几句话就皱一下眉头,哪怕那个时候他们的谈话显然不是那种容易令人皱眉头的。在厉凭闰回答他的问题后,铁万刀不仅会进一步问,说话时的表情还往往是一副正在挑刺的样子。

    铁今绝觉得在厉凭闰回答问题非常有耐心又给出铁万刀详细答案的情况下,有时铁万刀依然会从厉凭闰的话里硬是挑出所谓不够严谨的表达,针对这种表达方面的细节纠缠一阵子。

    铁今绝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铁万刀近期的情况,觉得铁万刀确实变得比以前爱较真,爱从别人说的话里挑出刺来挑剔一番,而且这种情况是越来越明显的。

    铁今绝心中不安,他想:其实族长应该是很相信厉方士的,他越来越多地表现出多疑不像是针对厉方士的,从我看到的情况来看,他近期挑剔别人真的比以前明显,以前虽然他也会挑刺,但似乎并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人如此明显的没事找茬甚至打嘴仗的感觉,以前他说那样的话肯定不似最近这样多,而且以前有时他还仿佛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威严而不随便说那么多。今天时间那么紧,他又那么忙,可他真的用了大量时间问厉凭闰各种问题,跟他说各种话,仿佛那些事都不需要时间一样。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我觉得这真跟他以前不大一样。应该不会是我的感觉有什么偏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一次次的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走到了打雷之前那次铁万刀允许厉凭闰独自去了解那条路时可走到的距那个令厉凭闰两次看到的景物不同的地方最远之处。

    正想着铁万刀怎么发生这样的变化时,铁今绝便听铁万刀问厉凭闰:“直到走到这里,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

    “一样。”厉凭闰回答。

    “就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铁万刀问道。

    铁今绝用余光注意到铁万刀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皱了一下眉。

    厉凭闰又不知道铁万刀这么问是不是在问什么特定的情况,他本来想跟铁万刀说如果族长没指什么特定的情况,那就没有,然而他想起了之前在设暗号的地点发生的事,便没再次说出“特定的情况”,只是回答:“没感觉。”

    “一点都没感觉到吗?”铁万刀继续问道。

    这时铁今绝用余光注意到铁万刀之前皱着的眉展开了,这反应出现在厉凭闰回答之前,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铁今绝觉得不大对劲的时候,铁万刀再次皱起了眉头。

    厉凭闰说道:“回族长,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的意思是说,这路上的花草树木之类的都跟之前一样?”铁万刀又问。

    问这话时,他的眉头又展开了。

(两千五百七十)揣测

    用余光注意到这情况的铁今绝心想:族长这表情着实奇怪。

    厉凭闰感觉铁万刀这么问仿佛是在引导他说出什么不同点一样,便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铁万刀看向厉凭闰,问道:“你之前那么快就回答我了,现在我问时,你还用想?”

    铁今绝想:族长说这话又给人一种要找茬的感觉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厉凭闰觉得莫名其妙,于是说道:“我之前没感觉到,但听族长一直这么问,便考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没注意到的地方,所以看一下周围。”

    “我没问你为什么看周围。”铁万刀冷冷地说道。

    铁今绝想:他又开始从别人的话里挑刺较真了吗?他跟以前真不大一样。

    厉凭闰有点紧张,说道:“哦,我回答族长的问题,总的来说位置都是一样的,足以证明我上次走的就是这条路,不会错。”

    “你也只是说位置一样。”铁万刀道。

    厉凭闰想:族长到底想说什么啊?怎么才能揣测出他的心思?

    厉凭闰道:“是的。”

    “也就是位置一样了,其他地方肯定有不同吧?”铁万刀又问。

    “族长,之前下过一场雨啊,雨后的花草树木跟雨前的肯定有不同之处,但也正常。”厉凭闰说。

    铁今绝这时注意到铁今绝再次皱起了眉。

    “既然有不同之处,那我刚才问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是否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你还说一样?”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想:族长怎么会这么说啊!就像说话下个圈套让我钻一样,我说的一样肯定指的就是景物一致,没走错路啊,下雨后花草树木跟之前有区别这种事谁都知道,也是正常的变化,难道我还要把这都跟族长说了?如果连这都说的话,那能说的细节也太多了啊,这路还比之前湿呢啊,空气还比之前清新呢,可这些说出来意义何在?

    厉凭闰没立即说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地看着铁万刀。

    铁万刀说道:“知道你自己说话有问题了?”

    厉凭闰“哦”了一声,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在此事上有什么问题。

    铁今绝心想:族长冒出了这么一句,又在从厉方士的话里挑刺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他发现铁万刀的眉头又展开了,更觉得不对劲。

    铁万刀道:“其实,不管我怎么问。你都应该想周到再回答我。”

    厉凭闰依然觉得有些话说出来真的没什么意义还耽误时间,但也不好跟铁万刀理论,于是只是说:“是,族长。”

    铁万刀说:“你一定要清楚,雨后花草树木的状态跟之前不同,也是不同。既然存在这种不同,在我问起你在路上看到的情况是否都跟你上次走这条路看到的一样后,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一样。”

    厉凭闰又说了声“是”。

    铁万刀道:“你就应该先告诉我不同之处,就算不方便一一指出不同之处,你也要说出有不同的地方,对不对?”

(两千五百七十一)不对

    厉凭闰有些不知所措,又点了一下头,看着铁万刀,也不敢太快做出什么反应,担心快作出的反应又被铁万刀挑出毛病来。

    他想说“是”还没说出来,便又听铁万刀说:“你像刚才那样直接就告诉我‘一样’,这表面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但实际上是个大问题。我之所以要跟你把这件事说清楚,其实并不是就事论事。要是以后在其他情况下,明明有不同之处,你却告诉我‘一样’,谁知道会不会误大事?我跟你说这件事呢,其实是在提醒你以后要怎么做。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想周到了再告诉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铁万刀又皱了一下眉头。

    厉凭闰心想:我要是想周到了再说,族长会不会因为觉得奇怪就又认为我在试探他,或者怎样?之前族长问我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我说如果族长没指什么特定的情况那就是能确定,确定没有了,这正是因为我当时想得周到了些啊,结果族长说我试探他。

    厉凭闰有点庆幸在他这次说话时自己没着急说出什么来,只是点了头,否则真不知道铁万刀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听完他的话就表态。

    铁万刀说完那些后,便停了下来,看着厉凭闰。

    厉凭闰这才说:“是,族长,我知道了。”

    铁今绝想:族长虽然是借这件事来说别的事,但他这次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奇怪,仿佛在故意挑剔。族长是暂时这样,还是以后也会这样?他这表现其实并不像是专门针对厉方士的,如果他以后对其他人也这样奇奇怪怪的,会不会引起什么……

    三人在路上又说了些别的,便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你今天第一次到这里时走的是哪条路?”铁万刀问厉凭闰。

    厉凭闰看了一下,指着靠左的那条路说:“这条。”

    “走吧!”铁万刀道。

    三人刚刚走上那条路,厉凭闰却感觉不对,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对二人说:“族长,铁长老,这条路好像不对。”

    铁万刀立即停下来,瞪着厉凭闰。

    铁今绝感觉出了气氛变化明显,本来不想多说什么,却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说,不知道厉凭闰会面临什么,于是赶紧对厉凭闰说:“你的意思是,刚才那条路才对?”

    厉凭闰点头道:“是的,铁长老。”

    “还好刚踏上这条路你就说了,我们并没耽误什么时间,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走另一条路。”铁今绝道。

    说完这话,铁今绝便看了一眼铁万刀,道:“时间紧迫,我们走吧。”

    说着,他便要往另一条路上走。

    本来想发泄一番的铁万刀听铁今绝这么说,便没立即说什么,而是跟铁今绝一起走,然而走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瞪着厉凭闰。

    厉凭闰心中打鼓,不敢继续看着铁万刀,只是用余光注意着他,一边走一边暗想:族长可不要对我发怒,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下雨后会出现那样的变化令我产生了误会啊……可是族长好像还在等着我啊!

(两千五百七十二)说错

    刚刚走上那条正确的路,厉凭闰以为事情差不多过去了。

    然而铁万刀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等一下!”

    铁今绝也不继续走了。

    厉凭闰立即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铁万刀。

    铁万刀问厉凭闰:“这次这条路对了吗?”

    厉凭闰道:“对了。”

    “你再看看。”铁万刀道。

    厉凭闰便按照铁万刀说的,环顾四周,看了看。

    “看好了?”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回答:“看好了。”

    “你确定没错吗?”铁万刀问。

    “确定。”厉凭闰说。

    “这次倒是确定了?”铁万刀道。

    “嗯。”厉凭闰道,“是的。”

    “这次确定走的路是对的,那刚才那条路显然是错的了。”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点了点头,道:“族长说的是。”

    “你刚才走那条路前,没确定一下对错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道:“我……”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铁万刀打断了:“你这个人不是一向对我诚实吗?在我印象里,你不确定的事情,就肯定不会说啊。”

    “是的。”厉凭闰道。

    “是什么是啊?”铁万刀道,“既然不确定不会说,那刚才那条路你怎么在不确定正确的情况下就跟我说了?”

    说到此处时,铁万刀又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问道:“既然是错的,你刚才为什么还走啊?”

    “因为我以为是对的。”厉凭闰实话实说。

    “以为?”铁万刀道,“你当时确定了吗?”

    厉凭闰说道:“我当时确定了。”

    “确定了,怎么刚一走上去又发现不对了?我的时间是你可以这样浪费的吗?”铁万刀道,“你所说的‘确定’可靠吗?”

    厉凭闰道:“抱歉,族长!我并不想浪费族长的时间!我只有这次是说错了的,其他时候,只要我说了确定,那就一定是可靠的。”

    “现在有这一次,到时候会不会出现第二次啊?”铁万刀道,“你出现这么一次,以后你再说确定时,我还怎么放心?”

    厉凭闰道:“族长,这次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啊?”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解释道:“我上次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发现这里有棵树的树枝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树枝耷拉下来。这是我对上次走到这里时最深的印象了。谁知道这次到这里时,我看到的情景跟上次来时看到的不一样了,这树上并没有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的树枝了。谁知道那么巧,我看向刚才那条路的时候,正好看到那里那棵树的树枝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树枝耷拉下来。我就以为那棵树所在的那条路才是我上次走的那条路。所以族长在问我的时候,我以为那条路是正确的,就直接跟族长说是那条路了。我当时并非不确定,而是被误导了。”

    铁万刀道:“会这么巧?”

    厉凭闰说:“千真万确!”

    “两条路上的两棵树的位置都在刚才你站在大路上选小路时能看到的地方吗?”铁万刀道。

(两千五百七十三)细看

    “是啊,族长。”厉凭闰道,“要不是这么巧,我也不会看错。”

    铁万刀不满地瞟了厉凭闰一眼,说:“我印象里,你一向对我挺诚实的。”

    厉凭闰想:族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我这次对他不诚实了?他觉得我在说谎吗?

    厉凭闰赶紧说道:“是的,我的确一向对族长诚实。”

    “一向诚实的人会不会因为害怕受到责怪而说谎?”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本想直接说“不会”,但立刻想到了铁万刀刚才跟他说的“不管是什么事,你都要想周到了再告诉我”,于是他说道:“别人会不会这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并未对族长说谎。”

    铁万刀看向厉凭闰,感到他眼神倒是真诚,但觉得他说的树的事也实在太巧了。他说道:“你刚才说你这次到这里时看到的情景跟上次来时看到的不一样了,你上次来的时候,仔细看过两条路吗?”

    “是的。”厉凭闰道,“上次走到这个岔路口时,我在大路上看了看两条小路,分别看到了这两条小路上的两棵树。”

    “那么你上次来的时候,刚才走的那条路上的那棵树是什么样的?”铁万刀问道。

    “当时我看的时候,那棵树就跟普通的树一样,树枝啊,树干啊,看上去都很平常。”厉凭闰回答。

    “接着说,后来呢?”铁万刀说道。

    “后来……”厉凭闰道,“族长问的是刚才我们去的时候我看到的吗?”

    “是啊,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铁万刀道。

    厉凭闰心想:刚才我看到的情景,族长不是也看到了吗?他怎么问我这个?不管那么多,先回答吧。

    厉凭闰便答道:“后来看到的就是,树枝在地上。”

    “那树枝就是你上次来时看到的树枝吗?”铁万刀问道。

    “应该是吧。”厉凭闰说道。

    “你确定吗?”铁万刀问。

    “不敢直接说确定,但感觉应该是。”厉凭闰道。

    “它们长得是否一样,你不记得了吗?”铁万刀问道。

    “这个……树枝长什么样,我第一次看到时没特意记。”厉凭闰道,“所以印象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印象。”

    铁万刀问道:“第一次看时没印象,那你刚才又看见了,刚才看到的有印象吗?”

    “有。”厉凭闰说道。

    “印象深吗?”铁万刀问道。

    “还行。”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道:“你描述一下你看到的那树枝吧。”

    “描述我刚才看到的?”厉凭闰问道。

    “是啊,你这简直是废话!”铁万刀道,“你不是说你第一次看到时没什么印象吗,那我让你描述的自然是你有印象的了,就描述刚才第二次看到的样子。”

    厉凭闰描述了一番。

    这时厉凭闰想:我猜到族长为什么在自己已经看到了的情况下还这么问我了,他大概想知道我看到的情景与他看到的情景是否一致?虽然之前我看到的实际景物与他看到的一致,但毕竟出现过我看到的画中内容与他看到的不一样的情况。

(两千五百七十四)最粗

    铁万刀说:“你第二次走到那里时看到的树枝跟我看到的又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你第一次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你在那条路上没出现什么异常,当然,这只是我感觉出的,实际是什么情况,与我感觉的一样不一样,我就不知道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厉凭闰虽然感觉铁万刀问的就是他觉得自己有没有出现异常,但不确定铁万刀到底问的是不是这个,便也没敢随便回答。

    铁万刀道:“是啊,你觉得你在那条路上有没有出现异常啊?”

    听到铁万刀明确地问出来,厉凭闰才踏实些,回答:“没有。刚才走在那条路上时,我觉得自己很正常。”

    “那你现在呢?”铁万刀又问,“觉得自己有没有出现异常啊?”

    “现在也感觉自己没出现异常。”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又问:“你说你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树枝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了,那我问你,之前那树枝上哪儿去了?”

    厉凭闰说:“落到地上了。”

    他想:树枝明明就在此处地上啊,族长却这么问,估计又是因为想知道我在这条路上看到的情况与他在这条路上看到的情况是不是一致吧。又或者,族长也看到了地上这跟树枝,不知道我说的树枝是否就是地上这根树枝,所以一问?

    “哪儿呢?”铁万刀又问。

    厉凭闰指着地上那根最粗的树枝对铁万刀说道:“就在这里。”

    铁万刀说道:“描述一下你指着的这根树枝。”

    厉凭闰便描述了一番。

    “跟我看到的是一样的。”铁万刀说道。他接着对铁今绝说道:“跟你看到的一样吗?”

    “一样。”铁今绝回答。

    铁万刀又问铁今绝:“刚才你听到他描述他第二次看到的刚才那条路上的那根树枝的话了吗?”

    “听到了。”铁今绝回答。

    “跟你刚才看到的一样吗?”铁万刀又问。

    “一样的。”铁今绝答道。

    铁万刀对铁今绝“嗯”了一声,又指着此条路上地上的树枝问厉凭闰:“你是什么时候看见这树枝的?”

    “就是发现那条路不对劲,改走这条路后。”厉凭闰道。

    铁万刀又问:“之前你站在大路上看时,就没注意到这条小路地上有这树枝?”

    “是的,我真的是都改走这条路后才看到地上的树枝。”厉凭闰说道,“要是之前在大路上时就注意到这树枝落在了地上,我大概会多想一想,那样的话,可能就不至于错走刚才那条小路了。”

    “你刚才说,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上的这棵树,你上次来时看到它,它是树枝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的,你觉得这树枝是怎么落到地上的呢?”铁万刀又问。

    “跟雷雨有关。”厉凭闰道,“我感觉。”

    “怎么有关啊?”铁万刀斜视着厉凭闰说。

    “大概是刚才那场大雨导致这原本就已经仅仅与树干连着一部分的树枝落到了地上。”厉凭闰说。

(两千五百七十五)不长

    铁万刀问:“这是你猜的?”

    “是的。”厉凭闰回答。

    “那你觉得另一条路上为什么会出现树枝与树干仅仅连着一部分的情况?”铁万刀问道。

    “我觉得也跟雷雨有关。”厉凭闰回答。

    “怎么个有关法?”铁万刀问。

    “我估计,下雨之前,那里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刚才雷雨使那条路上原本正常的树枝变得只与树干相连了。”厉凭闰道。

    铁万刀说:“你能不能通过作法了解之前到底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铁今绝心想:族长这是怎么了?今天时间比较紧,他居然问厉方士能不能通过作法来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有这个必要吗?就算了解了又能怎样?能改变什么吗?

    他有些想阻止铁万刀这么做,但又不知道铁万刀到底为什么想到这样做,他想了解清楚,同时他也不知道如果此时阻止会不会令铁万刀起疑,便没立即行动,决定先看看再说。

    厉凭闰是实在没想到在当时时间并不宽裕的情况下铁万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既然铁万刀说出来了,他自己又可以作法,便不好告诉铁万刀没法作法。

    厉凭闰只是对铁万刀说道:“族长,我倒是可以通过作法看出来之前的事,但是……”

    “但是什么?”铁万刀道,“你又有什么想说的?虽然能作法,但不想作法,是吗?”

    厉凭闰说道:“不是不想,我是……我知道族长时间并不宽裕,所以考虑这样会不会太耽误族长时间了。”

    铁万刀自然不希望耽误时间太多,他想赶紧回去,但既然厉凭闰这么问了,他反而更想让厉凭闰作法试试了。尽管想,但他依然会考虑到厉凭闰作法是否需要过多时间,于是问厉凭闰:“你作法时间长吗?”

    厉凭闰道:“倒是不长。”

    “多久?”铁万刀接着问。

    厉凭闰告诉了铁万刀。

    铁万刀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短时间你也说那么多废话!有刚才废话那功夫,你不是都作法完毕了?别再废话了,在这里赶紧作法,测一测之前是什么情况。”

    “是,族长。”厉凭闰说道。

    “你作法期间别人不用躲开吧?”铁万刀问,“也能说话吧?”

    “不用躲开。能说话。”厉凭闰道。

    “快!”铁万刀道。

    “是。”厉凭闰说。

    厉凭闰便开始作法了。

    铁今绝想:族长竟然真的让他在此作法?这可真是出乎我意料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厉方士作法了解到的真正情况是什么族长有办法知道吗?不是我认为厉方士会对族长说谎,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厉方士作法并没有什么意义啊!厉方士作法后,不管之前的情况是不是厉方士说的那样,他为了不受族长惩罚,都只能说成是那样吧?

    尽管想到了这些,但铁今绝看厉凭闰已经作法了,认为这时候已经不能跟铁万刀说这种事了,他知道如果说了,反而像是提醒铁万刀厉凭闰说的作法结果可能不真实一样。

(两千五百七十六)作响

    厉凭闰很快便作法完毕了。

    “之前是什么情况?”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跟我猜测的一致。”

    厉凭闰的确实话实说,他通过作法了解到,之前此地的两条小路上的那两棵树均是受之前的雷雨影响出现变化的。他们先走的那条“错路”,那棵树上的树枝和树干原本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受雷雨影响,那树枝耷拉了下来,变成与树干仅仅有一部分连接的了。此时此刻他们所在的这条小路上那棵树早在厉凭闰上次看到时树枝就已经与树干仅仅剩一部分连接了,受雷雨的影响,那树枝落在了地上。

    说完,厉凭闰便看着铁万刀,等着铁万刀作出反应。

    他当然希望铁万刀听后就让这件事过去,然后大家抓紧时间继续往前走,然而,他发现铁万刀一直如刚才那样面对着他,一动不动。

    厉凭闰觉得甚是奇怪,他想看铁万刀是什么表情,却只敢用余光看,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落了下来。

    厉凭闰感觉一阵冷。他用余光看铁万刀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他仍不大敢抬头与他对视,只期待他赶紧说句让自己知道不会受到惩罚的话。

    然而铁万刀没什么反应。

    厉凭闰不知如何是好,想看一眼铁今绝都没敢看,他有点好奇为什么在铁万刀不说话的时候,连铁今绝也不说话了。

    铁今绝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他发现,在厉凭闰跟铁万刀说完“跟我猜测的一致”后,铁万刀变得就像灵魂飘到了别处一般,眼神有些空洞。他想到了铁红焰曾经跟他说过的铁万刀出现空游现象的事,想到了之前自己也曾见过铁万刀出现的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很想说句话,但注意到了厉凭闰根本不敢看铁万刀,他便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什么都不说,因为如果因为自己说了话引得厉凭闰看向铁万刀那就不好了。铁今绝知道如果铁万刀真是发生了空游现象,那么部族的族长出现空游现象这么大的事是不适合就这样让其他人知道的。尽管铁今绝比较相信厉凭闰,但他觉得这种事情关乎部族安危,不能掉以轻心,所以他希望厉凭闰一直不要看铁万刀,就这样等着。他当然还希望铁万刀赶紧恢复正常,这样,就算厉凭闰到时候抬头看,铁万刀的表现也已是正常的了。

    这段时间,厉凭闰觉得自己在煎熬,他在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见情况竟然是这样后,他甚至已不敢期待什么很好的事发生。

    厉凭闰正紧张时,忽然听铁万刀“嗯”了一声。单凭这声音,他并不能听出铁万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原谅他,还是打算惩罚他?

    他用余光看着并没动的铁万刀,等待着铁万刀接下来说话。

    然而,他并没立即等到铁万刀接着说话。

    厉凭闰很想问一下铁今绝,但见铁今绝也不说话了,再加上当着铁万刀的面呢,他就连问铁今绝一句都不敢问了。

(两千五百七十七)哪条

    厉凭闰连大气都不敢出,用余光看向了铁今绝,发现铁今绝也一动不动,觉得实在奇怪。他很想在这个时候通过默念咒语了解些情况,但由于感觉两个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因为恐惧太盛,此刻已经做不到通过默念咒语来了解情况了,毕竟太严重的恐惧会影响他为了解这种情况而默念咒语。

    铁今绝之所以一动不动,也是为了配合铁万刀,免得引得厉凭闰因为觉得安全了而抬头看铁万刀。

    铁今绝突然想:他是个方士,会不会默念咒语啊?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了解到族长的情况?我要不要作出些反应?

    就在这时,铁万刀又“嗯”了一声。

    厉凭闰更紧张了,并没抬头看铁万刀,只是觉得他大概很快就要说话了。

    事情如厉凭闰所想的那样,就在这时,铁万刀说话了。

    “我们赶紧走吧!”铁万刀道。

    厉凭闰如释重负。本来他还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风,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我们赶紧走吧!”这样的话,他瞬间觉得运气好得不得了,但同时又有点怀疑族长是否真会就此罢休。

    正如铁今绝所想的那样,之前铁万刀的确是出现了空游现象。其实他出现空游现象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厉凭闰眼中,仿佛过了几年。

    感觉自己如敖过了几年一样的厉凭闰看向了铁万刀,发现铁万刀面无表情地沿着原来的路继续往前走了。

    铁今绝也继续往前走,同样面无表情。

    厉凭闰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看了看铁今绝。

    由于铁今绝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厉凭闰并不能看出铁今绝在想什么以及为什么是这样的表现。

    铁今绝依然没说话。

    铁今绝本来担心铁万刀在他所认为的空游现象消失后会作出什么跟前面衔接不上的表现,直到他听到铁万刀说“我们赶紧走吧!”时,他一刻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他感觉铁万刀就如知道怎么说话不容易让人感觉到他之前出现了空游现象一般。

    铁今绝这时很想跟厉凭闰说些话,但看铁万刀仍旧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也最好不要说话,毕竟不知道铁万刀此刻怎么想,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了话会不会打乱铁万刀的计划。

    很快,又到了一个岔路口。

    铁万刀这才开口问厉凭闰:“哪条路?”

    厉凭闰终于听到铁万刀再次跟他说话,刚刚稍微放松了一点,然而他立即就想起了之前自己选错路的事,又多了些紧张。

    这一次,厉凭闰仔细地打量着两条岔路。

    铁万刀说道:“怎么,还用想?”他说话的语调很平缓,然而这种平缓却令厉凭闰更紧张。

    “族长,我这次一定要看好了再说,绝对不能说错了!”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又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由于这声“嗯”与之前他处于空游状态时发出的声音甚是相似,厉凭闰听到后感到更加不安了。

(两千五百七十八)跟随

    厉凭闰看那两条岔路的时候,铁今绝看向了铁万刀,他从其目光中感觉铁万刀此刻已经完全正常了。

    厉凭闰本来都不需要多想就能确定是哪条路,就因为觉得紧张,他反而没那么快就能说出来了,他在心中默默地反复确认,心想:就是这条啊,不会错!我为什么不敢赶紧说出来?明明就是这条啊!

    “想出来了吗?”铁万刀问。语气依然平缓。

    厉凭闰觉得如果再不赶紧说,可能又会惹怒铁万刀,于是指着他之前确定的那条路说道:“就是这条路。”

    “走。”铁万刀道。

    他说的话越是简单,厉凭闰心中就越不踏实。明明是他原本非常肯定的事,他都会在说完后又想:我没说错吧?没有吧?

    三人走上那条路后,厉凭闰越走越觉得肯定没问题,这才踏实了些。

    过了一会儿,铁万刀才开始跟铁今绝说话,接着又跟厉凭闰说话,仿佛之前让厉凭闰作法之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铁今绝想:厉方士会不会觉得族长很奇怪?我还是希望他只是觉得族长是因为之前生气了才会出现这样的表现。

    厉凭闰想:族长目前似乎没刚才那么奇怪了,他该不会是有其他打算吧?幸好我没再次选错路,不然的话真不知道族长会对我怎样了。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你去前面带路。”

    厉凭闰说:“是。”

    说完他就走到了铁万刀和铁今绝前面,心中更加不安了。他想:让我走在他们前面,如果族长想要惩罚我,我这样岂不是很危险?我在最前面,他们都能看到我,但我看不到他们啊!虽然我觉得族长应该不会就这样把我怎么样,但是……

    尽管厉凭闰并没认为铁万刀会在背后对他下手,但他仍旧不踏实,只希望能早点到达弘风殿。

    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有别人的地方,厉凭闰又放松了一点。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人到达弘风殿后,便进了之前铁今绝画阳光下的仙人掌的那个房间。

    铁今绝从该房间内部关门时,厉凭闰仍旧没敢看铁万刀,他的目光跟随着铁今绝。

    铁今绝关好门后,看向了厉凭闰,发现他脸上依旧写着不安。

    铁万刀在铁今绝关门的时候在那房间里逛,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画着阳光下的仙人掌的画。

    “你之前让手下看的就是这幅画?”铁万刀指着该画问铁今绝。

    “是的。”铁今绝说道。

    “厉凭闰,你过来。”铁万刀道。

    “是。”厉凭闰道。说着他便走到了铁万刀身边。

    “你指着这画,描述一下内容。”铁万刀说道。

    厉凭闰便指着画,诚实地描述了起来。

    在厉凭闰描述的过程中,铁万刀与铁今绝对视了几次。厉凭闰指着那画的各处认认真真地描述着,也没注意两人的几次对视。

    其实两人每次对视时都是厉凭闰描述的内容与他们看到的画中内容反差特别大的时候。

    厉凭闰刚刚停止描述,铁万刀就指着一处之前厉凭闰没指到的地方问道:“这里是什么内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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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全球华语新锐小说大赛终极决赛入围作品*她在雪地中救他,已是第三世相逢。为拯救浩劫,二人穿越至前两世。第一世,在蓝甲部族长到七岁的她被带回铁仓部族,被看成没出息的挂名少族长。她目睹过铁仓人对蓝甲人的残暴欺压与杀戮,却听父亲说母亲是被蓝甲人害死的。同年她认识了八岁的他。长大后她练成神功,在妖入侵之际带兵作战屡立奇功,在一些人眼里她却是恶魔。后来他为何决定以自己的命换她的命?穿越回第三世后,拯救大计遭大变故,看到的活路会不会正是绝路?一生光阴,三世悲欢,铁雪塔成了永恒见证。*本文开始写于2009年*入围2018华语言情大赛总榜的作品于2019年1月24日至2月14日打榜,本文在影视赛区,感谢支持铁雪云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雪云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雪云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