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五百一十九)景物
本来心中就有些不踏实的厉凭闰听到铁万刀这么一问更不踏实了,他一脸不解,道:“族长,我不知道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叫变成这样了?”铁万刀道,“你就直接说吧,是不是你走错了?”
厉凭闰道:“记得我走的路没问题啊,不会走错啊。”
铁万刀瞟了他一眼,道:“好好想想,你记得没走错不代表现在走的路是对的。”
厉凭闰说:“刚才看着周围都觉得没问题啊。”
铁万刀问道:“你看这里的景物不熟悉吗?”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熟悉的感觉,只是……这里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厉凭闰说。
铁万刀觉得蹊跷,看向了铁今绝。
铁今绝问厉凭闰:“你回忆一下,你会不会就是在这个地方迷路的?”
厉凭闰想了想,道:“虽然我记不清了,但听铁长老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我可能是在这一带迷路的!”
“你就在此地仔细回忆,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当时我就感觉糊里糊涂的,好像自己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被控制?”铁今绝道,“你当时都做了些什么?”
“好像也没做什么,就是我往前走时,会不由自主地被一些东西吸引,去看,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厉凭闰道。
“你都看到什么了?”铁今绝问。
“就是一些树啊,花花草草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种‘带刺的东西’。”厉凭闰道,“因为我以前从来都没见到过。”
“现在这个地方有没有你说的那种‘带刺的东西’?”铁今绝道。
“那边花草多一些,我看看?”厉凭闰道。
铁今绝看向了铁万刀,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厉凭闰也看向了铁万刀,仿佛在等他回答。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你自己去那边看看吧,要是看到了什么,再叫我们过去。我们就在这里休息。”
“是,族长。”厉凭闰道。
铁万刀跟铁今绝说:“他说这里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是因为他现在情况不大正常吗?”
铁今绝道:“不清楚,可是他之前只是看画中的内容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看其他东西时看到的好像跟我们没什么区别。”
“也是啊,暂时还没发现他看其他东西跟我们看到的不一样。”铁万刀道,“然而他说这里跟之前他自己看到的不大一样,如果不是他记错了的话,我觉得不会是这里的景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真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而是起码有一次他看到的跟实际不符合。你说,如果他看到的情况跟实际上不一样的话,会是之前那次,还是现在这次,又或者,他两次看到的都跟实际上不一样?”
铁今绝想了想,还没说什么,铁万刀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说:“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的地方会不会真在这一带啊?如果是的话,在地下变化的影响下,里地上的景物会不会真在短时间内真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两千五百二十)跑来
铁今绝说道:“似乎不容易猜。”
他想:乐月央、武寻胜以及之前共同作法的那三个方士都强调了铁仓廷“地下”某个地方发生了变化,如果地上也变了,他们便不用强调“地下”了吧?或者,“地下”发生的变化对铁仓廷来说影响很大,就算“地上”也发生了变化,但不至于给铁仓廷带来危险,他们才强调“地下”?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较大。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看画的内容跟别人不一样的。”
铁今绝道:“如果他是在此地受到影响的,那他会不会当时就已经出现跟平时不一样的情况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看画,所以不知道自己如果看画已经会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了?”
铁万刀说:“有可能。”
铁今绝道:“如果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之处正在这一带,说不定是这种变化影响了他,导致他出现一些特殊情况。”
铁万刀“嗯”了一声,环顾四周,又看向了那边的厉凭闰。
“也许等一会儿就能了解到什么了。”铁今绝说道。
两人又在那里说了些话。
厉凭闰突然过来了,尽管他与距二人不远,但他是跑来的。
“看他那样子,他似乎发现什么了。”铁万刀对铁今绝说。
厉凭闰走近两人后,说道:“族长,铁长老,我找到‘带刺的东西’了!”
“在哪里?”铁万刀道,“你带我们过去。”
“就在那里。”厉凭闰说,“过去就能看到了。”
说完,厉凭闰便带着铁万刀和铁今绝到了该处。
厉凭闰指着地上的植物对二人说道:“族长,铁长老,我说的‘带刺的东西’就是这个!”
铁今绝看了一眼,心想:他说的“带刺的东西”长这样,难怪他一口咬定不是仙人掌了。
铁万刀说道:“这东西确实不多见。”
“是啊,我今天才第一次见这东西!族长和铁长老看到的不是仙人掌吧?”厉凭闰问二人。
铁万刀摇了摇头道:“这个怎么可能是仙人掌啊!当然不是!”
铁今绝说:“不是仙人掌。”
他突然想知道厉凭闰此刻看到的这东西跟他们两人看到的是否一样,他知道厉凭闰看画中内容的时候跟他们看到的不一样,但这时他想会不会有些画外的东西,厉凭闰看到的也跟他们不一样,只是大家都还没发觉。于是他跟厉凭闰说:“你描述一下你看到的这个‘带刺的东西’,我想知道跟我看到的是不是一样的。你一边指着它一边描述,我就能看到你指的的地方跟你描述的地方是否符合了。”
厉凭闰立即指着那“带刺的东西”描述了起来。说完,他便问铁今绝:“我描述的与铁长老看到的一样吗?”
“一样。”铁今绝说道。
厉凭闰又看向了铁万刀,问:“族长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吧?”
“是啊。”铁万刀道。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你干脆也指着周围其他的东西描述一番吧,我想看看,你眼中和我们眼中的其他景物是否一致。”
(两千五百二十一)指物
铁万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也突然想知道厉凭闰会不会看画外的某些东西时也跟他们看到的不同,只是大家还没发觉。
“是。”厉凭闰道,“我就先描述那棵树吧。”
铁万刀“嗯”了一声。
厉凭闰便指着那棵树仔细描述了起来。
他还没全都描述完,铁万刀就觉得他看到的那棵树的样子显然跟自己看到的一样,便问铁今绝:“跟你看到的一样吧?”
“一样。”铁今绝道。
“下一个。”铁万刀对厉凭闰说,“换个东西描述。”
厉凭闰又指着一块较大的石头描述了起来。
铁万刀听了一会儿后,便再次问铁今绝:“跟你看到的也一样吧?”
“是的。”铁今绝道。
铁万刀对厉凭闰说:“这样,我指几个东西,有远处的有近处的,你指着它们描述一番。”
“是,族长。”厉凭闰道。
铁万刀便依次指了一些东西让厉凭闰描述。
每次厉凭闰说了一部分时,他都问铁今绝厉凭闰描述的跟铁今绝看到的是否一样。
铁今绝每次都表示是一样的。
在铁今绝又一次作出这样的表示后,厉凭闰还等着铁万刀再次指物问他时,铁万刀对铁今绝说道:“我看不用问了,他每次描述的都跟我看到的一样,跟你看到的也一样,估计此刻他在此地看其他事物的情况也差不多。”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受了某种影响导致你后来看到的画里的内容与实际不符合,你觉这种影响算是对人不利的吗?”
“我觉得算。”厉凭闰道,“看到的内容都不一样了,这会给我带来严重的后果。”他想:之前在霸空殿中,要不是铁长老及时说出了在弘风殿时我看到他画的“阳光下的仙人掌”跟别人看到的不一样这件事,不知道我要受到族长怎样的惩罚了。
“你觉得能算对你身体不利的吗?”铁万刀又问。
厉凭闰道:“我觉得算。目前我感觉,我看不到画中的真实样子是因为我身体的某些功能受到了跟法术有关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对我不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站在此地,我虽没作法,却更强烈地感觉到了只有方士和练过特定罕见功夫的人会受这种影响,其他人则不会受影响。”
铁万刀问厉凭闰:“如果少族长是个方士,但她戴着远霜明心石这种东西到了使你受影响的地点,她还受这种影响吗?”
厉凭闰说:“虽然我目前还说不清我是受了什么影响后看到画中内容会与别人不同的,但我觉得这种影响并不能危害到戴着远霜明心石的人。”
铁万刀突然问厉凭闰:“之前你跟我说过,就算你是因为迷路时受了什么的影响出现了看到画中内容会跟别人看到的不同的情况,那类似这种情况也肯定不会出现在像我和铁长老这样的人身上,你记得吧?”
“记得。”厉凭闰道,“如果有可能出现这样的影响,我自然不会就这样带族长和铁长老来这里了。”
(两千五百二十二)无误
“我有点好奇,你当时到底怎么确定我和铁长老走这一趟在这方面一定是安全的?”铁万刀道,“仅仅因为我们不是方士又没练过特定罕见的功夫吗?”
厉凭闰说:“是啊,我通过看就能确定族长和铁长老都没练过那特定的罕见的功夫。”
“然而你自己都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才出现这种特殊情况的,你为何敢直接说我和铁长老走这一趟一定不会受到那种影响呢?”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因为我之前在给画作法的时候感觉到了,当时在作法嘛,这种感觉绝对无误。有时候我并不需要知道我受到的具体是怎样的影响,就能知道某种情况只能在哪类人身上发生,以及肯定不会在哪类人身上发生。”
“可是你在给画作法之前就已经出现了看到画中内容与其他人不同的现象了,那时你已经处于不正常的情况下了,你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作法时感觉到的仍一定是可靠的吗?”铁万刀又问。
“绝对可靠。”厉凭闰道,“我使用那种法术时感觉到的结果并不会因我自己情况不正常而出现偏差。就算我中了毒,或者被人施了法,到了快要离世的地步,只要我在这方面还能有那种感觉,那我感觉到的结果都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比如我中了某些奇怪的毒,或被人施了特殊法术后,我根本就无法出现那种感觉。总之,我要么就感觉不到,要么就感觉正确,肯定不会出现能感觉到但感觉错误的情况。再说,这么重要的事,我岂敢不确定就行动?就因为能确定族长和铁长老这样的人走这一趟都是安全的,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地带族长和铁长老走我来时走过的路。”
厉凭闰不明白为什么铁万刀突然像刚才那么问,便问铁万刀:“族长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是否因为在此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现象?”
“那倒不是。”铁万刀道,“就是因为刚才你描述的那些跟我以及铁长老看到的一样。”
厉凭闰不解,道:“这些并非画中内容,我看到的与族长以及铁长老看到的一样,应属正常吧?”
铁万刀说:“的确不是画中内容。我之前也觉得你只有在看画中内容时才会跟别人看到的不同,但你刚才说了‘这里好像跟之前看到的不大一样’,我不觉得这里会在并不长的时间里有多明显的变化,只会觉得是你两次看到的不一样,我认为说不定你看某些画外的东西可能也会跟别人看到的不同。你觉得我说的这种情况不可能吗?”
厉凭闰道:“倒不是不可能。之前我描述这里的一些事物跟族长以及铁长老看到的一样,族长知道一样后又那样问我,是否因为想到了其他的?”
铁万刀刚要直接回答他,但一转念,便说:“我想问你什么就问你什么,难道必须有你能理解的原因吗?”
(两千五百二十三)不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族长自然是想问就问,我只是好奇族长在知道我看到的与您和铁长老看的一样后怎么会想起问我为何敢直接说您和铁长老走这一趟一定不会受到那种影响。”厉凭闰说。
“既然你好奇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刚才你指着那些东西描述后,我知道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的样子与我和铁长老看到的是一样的。”铁万刀道,“我觉得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你看到的那些东西的样子跟实际情况相符,还有一种情况是我和铁长老看到的那些东西的样子跟实际情况不相符。你有可能是因为之前走到了这条路上的某个地方而出现反常现象的,我便由你的情况想到了我和铁长老。我想,我们会不会也因为到了这条路上的某个地方而出现反常现象。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看到的情况与我和铁长老看到的情况一致,那我们三人看到的就有可能都与实际情况不符。虽然你之前说过,就算你是因为迷路时受了什么的影响而出现了看到画中内容会跟别人看到的不同的情况,那类似这种情况也肯定不会出现在像我和铁长老这样的人身上,但是,这是你在霸空殿中说的话了,是在你发现此处与你上次在此处看到的情况不同之前说的,我不知道后来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我就问了。我之前的确是有些担心我和铁长老因为走了这条路而像你一样变得反常,但你又强调了你那种感觉绝对无误,我便踏实多了。”
“原来族长是这么想的,我理解了,多谢族长告诉我!”厉凭闰道。
“现在我觉得你之所以看到的与之前看到的不同,并不是因为这一带的情况在今日短短的时间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变化。很可能是因为你第一次看到这一带的情况时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也许发生那件事会导致你第一次看到的这一带的情况与实际情况不符。目前你第二次来这里,你看到的情况与之前那次不同,我认为这次你看到的才是这一带的实际情况,因为你看到的与我和铁长老看到的一致。你说过我和铁长老肯定不会受那种影响,那么我和铁长老看到的肯定就是这一带的实际情况了,你跟我们看到的又一样,所以我说这次你看到的就是这一带的实际情况。”铁万刀道。
“我也在考虑是不是我两次看到的情况不一样,而不是这一带在今日短短的时间里真发生了什么变化。”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想起了铁仓廷地下某处发生了变化的这种说法,便问铁今绝:“之前那三个共同作法的方士,说的是铁仓廷地下某处已经发生了变化吧?并不是正在发生变化吧?”
“对,他们确实表示过这个意思。”铁今绝说道,“我还问了他们该地地下有没有继续变化,他们说没继续变,但已经发生了的变化会给铁仓廷带来危险。”
(两千五百二十四)往前
铁万刀问厉凭闰:“你之前作法的试出的也是铁仓廷地下某处已经发生变化了吗?”
“是的,族长。”厉凭闰道。
“并没继续发生变化?”铁万刀问。
“是。”厉凭闰说。
“你测出来的结果也是尽管不会继续发生变化但已经发生了的变化会给铁仓廷带来危险?”铁万刀问。
“的确如此。”厉凭闰道。
铁万刀看向了铁今绝,说道:“我认为,如果到达这里之前,他看到的情景与上次走这条路时看到的一样,只有到这一带后才发现与上次看到的不同了,那么那个导致他反常的地点应该就是这一带。”
铁今绝说道:“我也认为很可能就是这一带。我觉得如果想要知道自己这么想对不对,需要让他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铁今绝本想直接跟铁万刀说如果厉凭闰走到前面某个地方发现周围的景物跟上次他来这里时一样了,再往前走也一样,那么这一带就更显得不寻常了。
然而铁今绝并没立即当着厉凭闰说出来,他觉得铁万刀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也认为,如果到时候厉凭闰走到一定位置时发现看到的景物与上次一样了,厉凭闰自然会说出来。
铁万刀明白铁今绝的想法,于是对厉凭闰说:“你继续带着我们往前走。”
“可是,这一带跟我上次看到的不大一样,我就这样往前走吗?”厉凭闰道。
“你觉得你走的路是对的吧?”铁万刀问。
“我觉得是对的,但景物也的确跟我上次来时看到的不一样。”厉凭闰道,“所以我都不敢轻易向前走了。”
“难道继续走可能有危险?”铁万刀问。
“其实应该没危险了。”厉凭闰道,“之前给画作法时我感觉到了某个地方给我带来的影响只是一次性发生的,当我已经受到那样的影响后,就算我再次从影响我的地方走过,我也不会重新受影响了。然而,之前我受到的影响也并不会因为重走而消失,我受到的影响依然是那些。”
铁万刀问:“那你担心什么?”
厉凭闰道:“担心万一我走错路,又浪费了族长和铁长老的时间,会受到惩罚。”
铁万刀因为觉得事情似乎有了些线索,并不似之前那样火大了,目前他已经认为这一趟并没白来了。于是他对厉凭闰说:“我不惩罚你,你带路吧。”
厉凭闰稍微放松了些,对铁万刀说:“是,族长。”
他便走在了前面,铁万刀和铁今绝在厉凭闰身后并排走着。
走了一段路后,厉凭闰再次停住了。
“怎么又停了?”铁万刀走到了厉凭闰前方,问道。
“族长,我看到的景物跟第一次看到的一样了。”厉凭闰说。
站在厉凭闰后方的铁今绝想:莫非事情真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他这次看到的跟第一次看到的不同的那个范围内,就是“有问题”的地点?
“哪些景物跟第一次看的一样?”铁万刀问厉凭闰。
(两千五百二十五)分界
厉凭闰用右手手指扫过了前方一大片景物,对铁万刀说:“就这些,全都一样。”
“就没发现不一样的景物吗?”铁万刀问。
“没发现。”厉凭闰道。
铁今绝在后面对厉凭闰说:“那你回头看看之前看过的景物。”
厉凭闰便立即回首,对铁今绝说了声“是”。
这一回头,厉凭闰不由自主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将身体整个转了过去,闭上眼睛,揉了一下眼睛,再次将眼睛睁大。
铁今绝问道:“怎么,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吗?”
厉凭闰点头说:“铁长老,我回过头看这边的景物,依然跟我上次看到的不一样。我还以为我看前方的景物跟上次看一样时,回头看后方的景物也会跟上次看时一样呢!”
铁今绝说:“你现在看之前那些与上次看起来不一样的所有景物都依然是不一样的吗?”
“依然不一样。”厉凭闰道,“我似乎能感觉到我看到的情景中有分界,分界这边的景物都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样,分界那边的景物都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在说的方向。
“你说的分界在什么位置?”铁今绝道,“你能用地上的石子画一下吗?”
“好。”厉凭闰道。说着他就用石子画了起来。
铁今绝想:这分界如此规则,看着就像人定出来的一般。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我打算让他再沿着他来的方向往前走走,看看到时候他会不会突然又发现看到的情况跟之前的不一样了。”
接着,铁万刀又对厉凭闰说:“只有在你画的这条直线那边时,你看到的景物才与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吗?”
厉凭闰说:“族长,目前我了解到的确实是这样,但不知道有没有我没了解到的地方。”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道:“你现在就去了解一下吧!”
厉凭闰道:“族长的意思是让我往前走走看?”
“是啊。”铁万刀道,“我和铁长老在这一带看看情况,等着你,你自己往前走走,走一段路便回来告诉我们你有没有再次出现跟上次看到的景物不一样的情况。”
厉凭闰说了声“是”,他想:一会儿不是三人都要往前走吗,族长为什么让我先去往前走走?是不是因为他想单独跟铁长老说些什么?
厉凭闰正想着,铁万刀的话恰好解了他的疑惑,他说道:“我就是想看看走在这条路上时你是不是只有在这一带范围之内才会出现看到的景物与上次不同的情况。我还想仔细看看这一带的情况,要是我们三人一起往前走,到时候我要想回到这个能让你两次见到的景物不一样之处,我们都还得往回走。”
“族长,我走到多远的地方就返回?”厉凭闰问。
铁万刀跟他说了个大概的距离,又说:“如果走了那么远还没发现类似这样的地方,你就赶紧折回来吧。”
“是,族长。”厉凭闰道。说完他便往前走了。
(两千五百二十六)打雷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让他先去看看。如果他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另一个使他看到的情况与上次不同的地方,我们便可以研究一下这两个地方的共同点。我们先在他刚才看到的情况与上次不同的地方找一找线索吧。”
说着,铁万刀便到了厉凭闰画的那条线的另一侧,与铁今绝都处在了厉凭闰表示他自己看到的跟之前不同的范围内。
“你觉得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之处会不会就是这一带啊?”铁万刀靠近铁今绝,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铁今绝小声答道:“刚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尽管此处并没其他人出现,但二人皆非常谨慎。
铁万刀说:“一会儿我让厉凭闰在此处作法试一试,你觉得如何?”
“试此处地下的情况?”铁今绝道。
“是的。”铁万刀说,“只是他现在情况特殊,我不知道在这里作法试出来的结果会不会受影响。”
铁今绝尚未回答,天空便突然响起了一声雷。
铁万刀立即跟铁今绝说:“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有什么事换个时候再说。打雷的话,人在树多的地方实在不安全。”
铁万刀和铁今绝没在原地继续等厉凭闰,而是为了避开树多的地方立即一起朝前走了走。
“一会儿我们肯定能在前面遇到厉凭闰。”铁万刀道。
两人施展轻功,前进迅速,没多久便看见了厉凭闰。
铁万刀和铁今绝落地时,厉凭闰感觉后面有人,便回了头。
他有些忐忑,心想: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了,是因为刚才打雷了而且那里树多吗?我还没完成族长交给我的任务啊!希望族长不要多问这件事。
“族长,我没发现其他让我看着跟上次看到的不同的景物。”厉凭闰对铁万刀说道,“当然,我还没走到刚才族长跟我说的那么远的距离。”厉凭闰道。
“这里虽然树少了很多,但还是有树,并不安全,还要往前走多久周围就没树了。”铁万刀问。
“眼看就快到周围没树的地方了!”厉凭闰道。
三人赶紧走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周围没树之处。
“继续往前走的话,走到弘风殿大概还有多远?”铁万刀问厉凭闰。
就在这时,又一声雷响了起来。
“这天好像要下雨,过一会儿估计还得打雷。”铁万刀道。
话音刚落,便又响起了一声雷。
铁万刀突然想起了那日在铁今奇的灵位前发生的事情,很不愿意在雷雨中前行。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他对铁今绝和厉凭闰说:“咱们从这个口出去吧,这边离霸空殿近些。”
厉凭闰问:“霸空殿?”
“是的,现在这个位置离霸空殿更近。今天这件事换个时间再做吧。”铁万刀道,“先避一避。”
“是,族长。”
三人便走上了一条岔路,走了一段时间,便进了霸空殿。
他们刚刚进入霸空殿的大厅,外面便突然下起了大雨。
铁万刀将铁今绝和厉凭闰带到了之前他们画画的房间。
(两千五百二十七)近处
三人刚刚进去,外面的雷声就突然大了起来,好像要把地都劈开一般。
铁万刀觉得幸好几人当时没继续走下去,否则不知道会不会被这雷劈到。
然而他又心有不甘,他想:第一次我跟着厉凭闰沿着与他去弘风殿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走,本以为能走完他走过的一路,结果出现他不知道选哪条路走的事,我就跟着厉凭闰沿着他来的方向重新走他走过的路了,原以为这次一定能一直走到弘风殿,谁知道又遇上了打雷,不赶紧躲开还真不行。可是,今天我已经决定做此事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那我也实在不甘心!之前我还考虑要让厉凭闰在那里作法,结果也没做!既然他刚才没在那里作法,那我就让他在霸空殿里给那个位置作法吧,要是能发现什么呢?也算我今天没白跑那么多路。
于是他对厉凭闰说:“打雷之前,你一路上看到的情况都跟你上次看到的一样?”
“对。”厉凭闰道,“但我还没走到族长说的那个距离。”
“这我知道。”铁万刀说,“其实从你已经走过的路来看,只有你身处那一带的时候你看到的情况才与你上次看到的不同,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厉凭闰说:“我也觉得那一带的确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那你就作法。”铁万刀道。
“族长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给那一带作法?”厉凭闰道。
“是啊。”铁万刀说,“你就在这里试试那个地方是不是地下发生了什么变化。”
“族长,不是我不肯做,在远处对那里作法,对我来说可能有巨大危险。如果那里并不是地下发生变化之处还好,如果那里真的是,我在远处对那里一作法,我可能会当场毙命啊!”厉凭闰说道。
“这么严重?”铁万刀道。
“是的。”厉凭闰回答,“如果不是如此危险,我就不会这么快就跟族长这样说了。”
“你刚才跟我说的是‘在远处’作法对你来说可能有巨大危险,那‘在近处’作法反而不会有那样的危险吗?”铁万刀问道。
“正是如此。”厉凭闰道,“因为在远处对一个地方作法难度更大,用的功力也多,在这个过程中很容易出差错。”
“那你就在近处作法。”铁万刀道。
“什么时候啊?”厉凭闰说。
“雷雨停了以后。”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这雷雨像是没多久就会停的,那今天再去一次吗?”
“怎么了?不行吗?”铁万刀道。
“行,当然行。”厉凭闰道,“那一会儿我再去一趟。”
铁万刀道,“不仅你去,我也会去。”
铁万刀说完,看向了铁今绝,道:“铁长老也一起去如何?”
铁今绝的确想更多地了解这方面情况,虽然他时间非常紧,但此事关系着铁仓廷的安全,实在非同小可,再加上铁万刀已经那么问他了,他若是拒绝别会让铁万刀觉得没面子。
(两千五百二十八)巨响
“好。”铁今绝说道。
铁万刀想:厉凭闰这次去“那一带”时看到的景物与上次去时看到的不同。他说了,之前给画作法时他感觉到了某个地方给他带来的影响只是一次性发生的,当他已经受到那样的影响后,就算他再次从影响他的地方走过,他也不会重新受影响了。但是,毕竟他两次看到的景物不同啊,不管怎样,我还就是想让他再次看看那些画,万一他看到那些画中的内容也跟之前他看到的不一样了呢?因为打雷,我们又到这房间里来了,如果真能有什么发现,我们也算没白过来一趟。
铁万刀便对厉凭闰说:“你再看看之前画的画有什么变化没有。”
“是,族长。”厉凭闰道。
说完,厉凭闰便走向了之前画的那些画,看了起来。
“怎么样,跟刚才看到的画中内容一样吗?”铁万刀问。
“一样。”厉凭闰说。
“就没有哪张有区别的?”铁万刀问。
厉凭闰摇了摇头道:“没见到有区别的,画里的内容都还是我看到的样子。”
铁万刀自己走向了那些画,发现那些画也依然是他自己之前看到的样子。
他让厉凭闰指着画中的内容描述,厉凭闰便照做了。
铁万刀听着厉凭闰的描述便知道了厉凭闰看到的画中内容依然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样,他觉得有些没意思。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令铁万刀心中着实一震。
铁万刀的注意力便被引到了打雷上,他很快就又想起了他在铁今奇灵位前的那个雷雨大作蜡烛熄灭的夜晚,心中有些不安。
然而他除了目光从厉凭闰身上移开了以外,倒也没当着铁今绝和厉凭闰出现什么太明显的反应。
他想:这次的雷声应该是跟今奇无关的吧?我今天又没像打伤红焰那天那样做了什么事……嗯,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自从那个夜晚铁万刀在铁今奇的灵位前听到外面的雷声,看到蜡烛不知为什么全都熄灭后,他就对打雷有些敏感了,不由自主地觉得打雷可能跟铁今奇有什么关系。
至于蜡烛,从那次的事发生后,他倒也没看到类似那样的反常现象,但是他独处时看到周围的蜡烛有时也会想起那个夜晚蜡烛突然熄灭的情景。他实在不知道那天蜡烛突然熄灭的事是什么造成的,之前考虑过要不要问问别人,又隐隐觉得此事可能关乎铁今奇的灵魂,他便不愿意让别人了解,他从来不曾问过任何方士。
天早已变得阴沉沉的,尽管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点了蜡烛,铁万刀觉得房间里有些暗,便想多点些蜡烛。
他有点了几根蜡烛后,又听到了几声雷,这时竟有点担心这蜡烛会突然熄灭。
他突然想借此机会问问方士关于雷雨大作时蜡烛突然熄灭的情况,但他又想到了上次的事可能关乎铁今奇的灵魂,于是他决定不提当时的事,只是拿这房间里的情景说事。
(两千五百二十九)有人
铁万刀若无其事地对厉凭闰说道:“你说,这雷雨大作会不会导致我新点的蜡烛一齐熄灭啊?”
厉凭闰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说道:“族长,我见识有限,我是没见过这种情况。”
“要是一声雷响后,这里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呢?”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所有蜡烛都熄灭?要真是这样的话,跟雷也应该没什么关系,有人作法倒是能导致所有蜡烛都熄灭。”
“作法?”铁万刀似乎突然想:那天该不会正好有人在作法吧?但是我当时所在的地方又没人作法,就算作法也是在别处,离那么远作法,能导致蜡烛都熄灭吗?
铁万刀便问厉凭闰:“要是你在离这房间并不近的地方作法,你也能让这房间里的所有蜡烛都熄灭?”
厉凭闰道:“能。”
“这是因为你作法水平高吧?”铁万刀说。
“跟作法水平有些关系,但其他很多方士也能做到。”厉凭闰道。
铁万刀问:“不是必须用你这路子法术才行?”
“用很多路子的法术都行。”厉凭闰道。
铁万刀想:可是,那天的情况,不可能是有人在远处给我所在的那个地方的蜡烛作法啊!没事给我那里的蜡烛作法导致它们熄灭又有什么意义?那天后来又没有别人出现。要是有人想盗窃,找来方士把蜡烛弄灭还算有用,可是实际上那天后来什么事都没发生啊。会不会是有人在别处作法,但并不是针对当时我在的那个地方的蜡烛作法,却影响到了蜡烛,导致那些蜡烛熄灭?
铁万刀问厉凭闰:“如果一个方士在别处给一个地方的蜡烛作法让那里的蜡烛全都熄灭,会出于什么目的呢?”
厉凭闰说道:“其实我没见过主动在别处给一个地方的蜡烛作法让那里的蜡烛全熄灭的情况。”
铁万刀问:“那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想到了‘有人作法倒是能导致所有蜡烛都熄灭’啊?全靠自己想的?”
厉凭闰说:“族长,有人作法的确能导致所有蜡烛都熄灭,而且不一定是给蜡烛作法。”
铁万刀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别人为了别的事作法,影响到了另一个地方的蜡烛,使那个地方的蜡烛全都熄灭?”
“正是。”厉凭闰道。
“什么法术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铁万刀问。
“很多法术都可以。”厉凭闰道,“有的法术还能让另一个地方已经熄灭了的蜡烛再次亮起来呢!”
铁万刀说道:“这也算是在远处作法了吧?”
“是的。”厉凭闰回答。
“你刚才说过‘在远处对一个地方作法难度更大,用的功力也多,在这个过程中很容易出差错’,我很想知道,如果一个人并没想给别处的蜡烛作法,却导致那里的蜡烛都熄灭了,那该地方的蜡烛熄灭时那个作法者会费很多功力吧?”铁万刀问道。
“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厉凭闰道,“但是作法者是为了达到其他目的而费这些功力做事的,所以也不会觉得多可惜。”
(两千五百三十)拉长
铁万刀问道:“不危险吗?”
“危险。”厉凭闰道,“不管用的是什么法术,作法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因为在较远的地方吗?”铁万刀问。
“因为在作法过程中导致别人那里的蜡烛熄灭,便是影响了别人,这种情况作法者是会付出代价的。”厉凭闰说。
“竟不是因为在较远的地方?”铁万刀道,“如果在较近的地方作法导致别人那里的蜡烛熄灭,影响了别人,作法者也一样会付出代价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厉凭闰道。
“刚才你说‘在远处’作法对你来说可能有巨大危险,那‘在近处’作法反而不会有那样的危险,为什么作法过程中导致别人那里蜡烛熄灭之事就不分‘在远处’和‘在近处’了?就因为影响了别人,作法者就要付出代价吗?”铁万刀问。
“是的,如果一个方士做这样的事影响了别人,那么这个作法的人便会付出代价。”厉凭闰说,“当然,我说的是接受过浣世的人。”
“没接受过浣世便不同了?”铁万刀问道。
“是的,没接受过浣世的人会少受很多限制。”厉凭闰道。
“你刚才说如果今天那个地方正是地下发生变化之处,你在远处对那里一作法,你可能会当场毙命。那么那些在较远的地方作法并影响到其他地方人的方士,也可能会当场毙命?”铁万刀问道。
“存在这样的可能,但可能性很小。这也要看用什么法术了。”厉凭闰道,“那种事跟我这种事还是不一样的。我如果在这里对着刚才我们去过的地方作法,要是那地方正好就是铁仓廷地下发生变化之所,我可能会当场毙命只是因为地下某处发生变化时会产生大量看不见的东西,那些东西就飘在该地地面上,我如果在其他地方对那里作法,便会使那些东西被拉长,拉长后的那些东西会弹到我身上,便会导致我毙命。”
“如果在近处作法,那些东西就不会弹到你身上了?”铁万刀道。
“是的,族长。如果在近处作法,那些东西不会被拉长,自然也就无法弹到我身上了。”厉凭闰说。
就在这时,天空就又响起了巨大的雷声,接着雨变得更大了。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铁万刀问,“怎么更大了?”
“应该没多久就停了。”厉凭闰说。
“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要停的样子。”厉凭闰说道。
“是的,但也会很快就停下来。”铁万刀说道。
“你预测天气准吗?”铁万刀问。
他的话刚问完,外面的雨就停了,雷声也不见了。
“果真停了!”铁万刀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厉凭闰道:“我也就是运气好,感觉出的正好跟实际情况相符合了而已。”
“你现在看这雨像还会继续下的吗?”铁万刀问厉凭闰。
厉凭闰说:“我感觉这样的雨此次停了之后就不会再下起来了。”
(两千五百三十一)闯入
“还会再打雷吗?”铁万刀问。
“我看,今天应该不会了。”厉凭闰道。
在铁万刀和厉凭闰说话的过程中,铁今绝一边听着一边思考,他思考时精神并不算集中,毕竟这样的雨天容易引他想起一些往事。雨停之前,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父亲在世时的一些雨天。他想起下雨的时候他父亲后来患的那种病带来的痛苦就会比平时严重一些,想起他父亲在下雨天看着牵系带的样子,想起他父亲离世的那日天还没亮便响起了雷声又下起了暴雨……那些都并不算是铁今绝主动要在那个时候去想的,但它们就是在他听着铁万刀和厉凭闰对话思考的时候闯进了他的脑海。听着外面的雨声,他耳畔甚至浮现起了他父亲说“瀑布”二字的声音。后来在铁万刀和厉凭闰谈到雨什么时候能停时,当年铁今绝父亲说的“我看这雨啊,像是一下就能下到明年的”也闯入了铁今绝的脑海。
到厉凭闰说完“今天应该不会了”那一刻,铁今绝一边想着当天的事时眼前也还有当年自己父亲的影子。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起了他的一些想法,这时铁今绝才精神集中地跟铁万刀讨论了起来。
之后三人又说了些话,铁万刀便对厉凭闰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是。”厉凭闰道。
铁万刀便把亲自把点了的蜡烛熄灭了,这行为令他感觉心中稍微踏实了些。
他又想起了关于雷雨与蜡烛的事,尽管之前已经跟厉凭闰谈过跟这个有关的问题,他也想到了那次蜡烛熄灭之事会不会与别人作法有关,但他此刻看着房间里的蜡烛却仍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灵魂:这些蜡烛是我自己熄灭的,并非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应该也不至于与灵魂有什么关系。
铁万刀对铁今绝说道:“一会儿就让他直接在那个地方作法。他刚才说‘在远处’作法危险,让他在该地原地作法便不一样了,说不定真能试出什么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人出了霸空殿,沿着之前他们走向霸空殿时的那条岔路朝厉凭闰看到的景物跟上次看到的不同那一带走去。
路上,大雨过后的泥土味掺杂着草木的香气沁人心脾。
此时铁万刀没什么火气,厉凭闰也不怎么紧张了。
铁今绝由于在霸空殿中时想起了那些跟雨天有关的过往,尽管此时他已不在想那些,他的心依旧发沉。
他们走着走着,铁今绝注意到了彩虹。
这彩虹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
很多年前铁今绝说“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彩虹呢!”后,他的父亲叹了口气说了“要看到时候有没有合适的光了”,接着他便跟他父亲说了“娘还说要跟我们一起看彩虹呢……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把娘抓走了!”。那时的情景在铁今绝眼前浮现着。
这一刻,在清新的空气中,他似乎感觉他看到了彩虹便离与他的爹娘以及妹妹一起看彩虹的日子不远了。
(两千五百三十二)雷击
紧接着,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亲离世那天,父亲跟他和铁今奇两个人说:“那次今绝说‘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彩虹呢!’,我说‘要看到时候有没有合适的光了’,我这话其实也是你们的娘曾经说过的。”
铁今绝觉得这彩虹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桥,他仿佛很快就要上去了。之前他的心发沉,这一刻,他仿佛突然放松了些,想到自己已经在七星醉仞亭附近使用了双极闪,他竟有了一丝喜悦,大概是因为很快就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那些已经离去的亲人,在过了那么多年以后,终于能跟他们一起看彩虹了。他相信那个世界一定有“合适的光”。
接着他便想到了铁红焰,感觉无论怎样他都一定会实现她的理想。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此刻能看见那彩虹,也许意味着这个世界以后便将很容易见到“合适的光”。
铁万刀看着前方的路走着,想着各种复杂的事。尽管空气清新了许多,但他也没什么感觉,彩虹挂在天边,他并没留意。
铁万刀问起了厉凭闰关于作法的一些情况,这时铁今绝的思绪才完全被他们的对话拉扯了过来。
铁今绝知道目前听他们谈话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许他会了解到一些重要信息。
他听着铁万刀和厉凭闰的话时,铁万刀有时候也会问他一些问题,他这时精神很集中,也是清清楚楚地回答了。
三人说着说着,便再次来到了之前厉凭闰两次看到的景物不同的地点。
三人看那里的景物时,厉凭闰盯着一棵树皱起了眉。
铁今绝和铁万刀接着也看向了那棵树,都是一愣。
铁万刀将目光从那棵树那里移到了厉凭闰脸上,看到他正皱着眉,问道:“这有什么说法吗?”
厉凭闰说:“我们得过去看看。”
“这一次,你看到的情景跟我们看到的依然一样吧?”铁万刀问道。
铁万刀指着附近的东西问了一下厉凭闰,让他描述。
厉凭闰描述后,铁万刀说:“我们看到的还是一样的。”
说完,铁万刀又看向了铁今绝,说道:“你看到的也一样吧?”
“是的。”铁今绝道。
铁万刀指着那棵树让厉凭闰描述。
听他描述完,铁万刀道:“过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厉凭闰道,“被雷击成这样,好像……还是得近些看,看清楚才能确定。”
三人便朝那棵树走去了。
原来,就在他们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那棵原本又高又粗的树遭雷击了。
铁万刀和铁今绝在旁边看着,厉凭闰围着那棵显然被雷击过的树走了一圈,然后说:“树上出现了这种五边形的洞,可以证明这附近有地方跟法术有关。”
如厉凭闰所言,那棵被雷击过的树上竟然出现了多个五边形的洞,那五边形的边缘整齐得很,就像人为造成的一般。
厉凭闰又说:“一般情况下,一棵树如果被雷所击,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两千五百三十三)绿气
“你所说的跟法术有关的地方在哪里啊?”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道:“每个五边形,最尖锐的那个角全都是指向正下方的,这样看来,如果没什么其他情况的话,跟法术有关的地方应该就在地下。”
铁今绝问:“是不是地下发生变化的地方正是此处?”
厉凭闰说:“我感觉是。”
铁万刀跟厉凭闰说:“你现在在此地作法的话,应该能看出来吗?”
“其实如果是打雷之前,我在此地作法也是并不容易看出某些情况的,但现在不同了,这棵被雷击过并出现了五边形的洞,它便能辅助我作法了。”厉凭闰说道。
“这五边形的洞是因为法术形成的?”铁万刀问。
“的确如此。”厉凭闰道。
“此处地下该不会有人正在作法吧?”铁万刀问。
“被雷击过的树上会出现这种五边形的洞,肯定是被很久以前施了法的事物影响的,倒不会是因为附近有人正在作法。”厉凭闰说。
“这棵树是被很久以前施了法的事物影响的,但如果同时有人给它作法呢?”铁万刀问。
“那这树上的五边形洞里便会冒出绿色的气,而且一定会冒上十二个时辰之久。”厉凭闰说。
“如果你现在在此地作法,也会这样吗?”铁万刀又问。
“一定会。”厉凭闰说,“如果我作法,这五边形洞里也会冒绿气,我停止作法后也会继续冒,一共毛上十二个时辰。”
铁万刀问:“会很明显吗?”
“倒是不会很明显。”厉凭闰道,“但如果有人走到这里来,特意看这棵树,肯定能看到绿气。”
铁万刀说道:“到时候你有没有办法把那绿气消除?”
“没办法。”厉凭闰道,“这种绿气是无法人为消除的,无论一个方士使用的是哪路的法术。”
铁万刀想了一下,又问:“这附近有很久以前就被人施了法的事物,如果你在这里作法,会不会引起危险啊?”
“不会。”厉凭闰道,“这树上五边形的洞周围并没有变成红色,我在这里作法便不会引起危险。”
铁万刀道:“你作法时一定会利用这棵被雷击过的树?”
“是的,一定会利用。”厉凭闰道。
“本来我还想这雷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如此看来,它还算是很有用了?”铁万刀问道。
“它对我作法的确有用。”厉凭闰说,“有了它我就容易了解情况了。”
“在你作法过程中,会出现什么其他特别明显的现象吗?”铁万刀问。
“估计会出现,但我也不确定。”厉凭闰道。
“你怎么又不确定啊?”铁万刀说。
“我不知道这里地下是什么情况,所以无法确定啊。”厉凭闰回答。
“可能出现明显现象跟你使用的是某一路的法术有关吗?”铁万刀问道。
“有关。”厉凭闰道。
“如果不是用你这路法术的人在此作法,情况就不一样了?”铁万刀问道。
“是的,不一样。”厉凭闰道,“但用别的路的法术的人在此作法,很难利用这棵树来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