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八十九)白线
厉凭闰对铁万刀很诚实,两次用的是同一种法术,动作也一致,告诉铁万刀的结果也是真实的。铁万刀因为知道厉凭闰所在的门派用的那路法术有特殊性,也知道因为有那种特殊性,厉凭闰不会跟他说谎,所以铁万刀听到后还是很放心的。
厉凭闰测出的那个适合作法的房间所在的位置较特别,那附近有两个平时锁着的房间里面放着些重要的东西,傲乾殿里的一般人都基本不到那个地方附近去,算走那条路去别处较近,傲乾殿里的一般人也不愿意走那条路,因为那些人普遍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靠近了那两个门锁着的放着重要东西的房间,免得被人误会成想要进那两个重要的房间。
铁万刀认为一般情况根本没人接近那一带,所以他倒也不觉得当天作法时会有别人走到那一带。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不会不防。
于是他又跟厉凭闰提了要求。
“要是有人接近了那个地方,要闯进我们到时候作法的那个房间怎么办?”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族长刚才说过,那附近平时没什么人过去,应该不会有人往那里闯吧?”
“平时是没人,但万一呢,我是说万一有人闯过去怎么办?”铁万刀问道。
“万一……万一真出现那种情况的话,我认为您这位武功高强的手下可以拦住。”厉凭闰道。
铁万刀手下确实表示可以拦住。
厉凭闰又说:“刚才我们说好,他待在另一个房间里,到时候他那个房间的门开着。如果有人想闯入我们一会儿待的那个房间,那肯定会经过您手下所在的那个房间。您手下在那个房间里盯着,开着房门,一旦有人经过,您的手下可以阻止了。”
铁万刀那个手下也表示这样没问题。
铁万刀对那个手下说:“到时候我给你个令牌,如果有人想闯入,你将其阻止,并亮出我给你的令牌告诉那个人不可闯入。”
手下答应了。
铁万刀本来觉得这样差不多了,但又多想了一下,认为用法术来防更好。虽然感觉并不会出现有人想闯入厉凭闰给他作法时用的那个房间,但他仍希望能用更严谨的方法来防万一。于是,铁万刀问厉凭闰有没有办法通过法术来防那种事情发生。
厉凭闰表示是有,他问铁万刀能否给他的令牌作法。
铁万刀问厉凭闰会如何做。
厉凭闰告诉铁万刀,在此处给令牌作法,到了傲乾殿后,在铁万刀手下要进的房间与到时候铁万刀和厉凭闰要进的房间之间的位置,用被施过法的令牌较尖的地方在着地面轻轻划一下,这样,地面会出现一条白线,如果有人越过那条白色的线,令牌会发挥作用把那个人吸回去。
铁万刀听后,并没觉得别人给他的令牌作法有任何不好,反而觉得很不错,他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那样的话自己更有面子的感觉。
(一千八百九十)广泛
铁万刀想:以前我的令牌经常会让手下拿着,让手下告诉别人根据我的命令能做什么或者不能做什么。如果真的遇到个不要命的无视我的命令,是硬生生不按我的要求做,我也只能亲自对那个人做些什么,或者让手下对那个人做些什么。要是遇到不按我命令做的人有点什么特殊本事,算我或者我的手下亲自做了什么,也未必能让不按我要求做的人达不到那个人的目的。然而这次像厉凭闰说的这样,给令牌施法后,情况不一样了。有人越过那条白色的线,令牌会发挥作用把那个人吸回去,那个人肯定无法达到目的了啊!令牌是让人服从我的命令的,被施了法的令牌可与普通令牌不同,那可是根本不用我亲自做什么,甚至都不必须要我手下亲自做什么,令牌画出来的白线自己能把人吸回去啊!真的是没人违抗得了了!
铁万刀甚至想,要是能在其他地方也经常用这种方法,那我多有面子!都不需要我强调什么,也不需要我靠我的地位来震慑谁了,我的命令直接是没什么人能不服从的了啊!
于是,铁万刀甚至当时问了厉凭闰,给令牌施法这类方法他能不能广泛使用在其他地方。
本来希望从厉凭闰口得到他想要的那种答案,不料厉凭闰说:“万万不可!此次情况特殊,偶尔这样用一次无妨。要是下令者在很多地方都使用这种方法,对下令者本人的命运会有严重影响,对给令牌施法的方士也不利。”
铁万刀问道:“那今天偶尔用这一次肯定不会对我不好了?”
“今日情况特殊,用这一次,肯定不会对族长不好。”厉凭闰回答。
铁万刀故意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厉凭闰道。
“这次倒是给出了确定的答案,而且也够干脆。”铁万刀道。
“族长,凡是能很快给出确定答案的事,我肯定会很快给出确定答案的。”厉凭闰道,“我说的那些不确定的,是真的无法确定。”
铁万刀本来因为那种方法无法广泛使用而有点失望,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刚才说的是给令牌施法的方法不适合广泛使用,那如果不用令牌呢?”
厉凭闰道:“不用令牌?族长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用别的东西代替令牌。方士给代替令牌的那些东西施法,我下令后,如果有人不遵守,让那些东西直接对不遵守者作出一些反应。这样,不用我亲自做什么,也不用我手下做什么,那些不想遵守我命令的人都不得不老实了啊!”铁万刀道。
“万万不可!”厉凭闰道,“这其实是跟给令牌施法一样的,如果这么做,算被方士施法的东西并不是令牌,也同样对下令者的命运有严重影响,对给那些东西施法的方士也不利。”
铁万刀心想:那算了,反正今天用一次也不错,不会对我不利行了。
(一千八百九十一)气魔
于是,铁万刀说道:“既然不行,那算了。”
然而他想,虽然已经用了方士的法术来防止别人闯进去,那也依然要用自己的手下。万一有人想闯入的话,最好是让手下先向来的人举起令牌说一下禁止越过白线以及越过白线会被吸回去的情况,如果来的人自己退回去了,可以不用白线了。
他想:要是想闯入的人看着我手下拿着我的令牌还是继续闯的话,那让我的手下先不动武,那个人越线直接被吸回去有意思了,让那个人知道我的命令是天意,违背我的命令是做不到的事,这便能充分体现我是权威!估计以后那个人也不再敢做违反我命令的事了,这感觉实在不错啊!
铁万刀跟手下说了万一有人想要闯入该如何做。
铁万刀的那个手下连连点头,立即答应了,还请铁万刀放心,说自己肯定会做好这件事。
手下答应后,铁万刀才再次想起那里附近有两个放着重要东西的房间,所以平时傲乾殿一般人根本不会有人往那里走,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然而,其实铁万刀忽略了一个问题。傲乾殿那两个放了重要东西的房间里的东西本来是铁红焰放进去的,所以铁红焰自己从来都不会避免从那附近经过,她跟武寻胜一起走的时候,武寻胜也会从那里经过。铁红焰跟铁今绝一起走时,铁今绝也曾经被她带到那一带去。铁红焰自然不会轻易带其他人靠近那两个放着重要东西的房间,但武寻胜和铁今绝则不同,他们本身靠近那两个房间没什么问题,再有铁红焰跟他们一起走,从那里经过更正常了。
铁万刀忽略了这个问题的结果是,后来铁红焰、铁今绝和武寻胜三人的确到达了那两个房子附近,而且铁红焰和铁今绝均在还没接近那条白线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当时铁万刀在厉凭闰给他作法的那个房间里发出的怪的声音了。
那个时候,厉凭闰在那个房间给铁万刀作法。
为了解决他走火入魔的问题,厉凭闰通过作法用鹤茵之光将铁万刀包围了。
在鹤茵之光包围铁万刀的时候,厉凭闰会使他看到一些与他印象深刻的事有关的情景,并令他相信那些幻象是真的,让他对着那些幻象说话。
在鹤茵之光的作用下,铁万刀在对着幻象说话时,他的声音自然会将导致他走火入魔的一些被称作“气魔元”的东西带出来,但能带出多少来要看具体情况了。
在厉凭闰为他作法时,一些气魔元会被厉凭闰制造出的鹤茵之光吸入。在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结束的那一刻,鹤茵之光容易被铁万刀吸入体内,一旦鹤茵之光被吸回去,那之前已经被鹤茵之光吸入的气魔元也会回到铁万刀体内。为了防止鹤茵之光被铁万刀吸回去,厉凭闰必须迅速盘膝而坐闭目作法,让鹤茵之光瞬间彻底脱离铁万刀。
(一千八百九十二)幻象
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完毕,铁万刀可以自由活动了,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厉凭闰并不能说话,因为那时候鹤茵之光还在,鹤茵之光会在有人说话的时候从人声“寻找”气魔元吸入,如果厉凭闰说了话,鹤茵之光再次“听到”了说话声,便会“误以为”又要有气魔元被人说话的声音带出来,便会呈现出要继续吸入气魔元的状态,然而此时厉凭闰作法的状态已跟之前给铁万刀作法时的状态不同,这样一来会影响之前作法的效果,还会对之前说话时声音带出的气魔元被鹤茵之光吸走了的那个人身体不利,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便无法挽回。
当时在鹤茵之光的影响下,铁万刀看到了很多幻象,有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是他的经历,有些一部分是他的经历,另一部分则是他在经历的基础想象出来的,还有一部分纯粹是他想象出的。
铁万刀先是看到了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些事,有快乐的,有痛苦的,他看到的那些跟经历有关的幻象全都是他印象非常深刻的。
出现那些幻象的时候,那些虚幻境界的人物会问他话,其实那些话也只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
他“听”着虚幻境界对方的问话,便会回答,他回答后,虚幻境界的对方还会接着他的话跟他继续说话,当然别人接着他的话“说”的话也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除了看到了虚幻境界的人之外,铁万刀也看到了虚幻境界的动物。
铁万刀曾经有过被动物追逐的经历,然而这一次他起初看到的情况跟曾经被动物追逐的情景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看到了虚幻境界的动物发着声音,好像要跟他交流一般。
他竟然觉得自己明白动物的意思,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声音跟动物交流,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象发出了一些模仿动物叫声的声音。
他竟然看到了虚幻境界的动物对他点头,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话,他继续根据自己的想象模仿动物的叫声,然而这时候,那些动物又好像忽然间听不懂了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动物说起了人话,这一次,动物好像能听懂人话了,铁万刀对动物说了让动物做什么动作,接下来他便看到虚幻境界的动物做出了他之前让动物做出的动作。
铁万刀继续跟动物说人话,这时动物又好像无法理解他说的人话了。于是他再次根据自己的想象模仿动物的叫声,而动物又好像听懂了一样。
在整个过程,无论是动物听懂或听不懂他模仿的动物的叫声,还是动物听懂或听不懂他说人话的声音,都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然而后来,虚幻境界的动物又开始追逐他,像以前真实发生过的那样,他便感到自己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发出了声音。
在鹤茵之光的作用下,铁万刀在厉凭闰作法完毕之前是无法离开原地的,所以,他跑的时候只是做出了奔跑的动作,自己始终都是在同一个地方活动的。
(一千八百九十三)山旁
铁红焰、武寻胜和铁今绝三人经过那里时,铁红焰和铁今绝都听到了怪的声音,当时他们之所以觉得那声音怪得很,正是因为两人都听出了那是铁万刀的声音,但有时候听到的是人模仿动物的叫声,有时候听到的却是人话。
厉凭闰给铁万刀作法的那个房间之,铁万刀在原地跑着跑着,跟动物有关的幻象消失了,这时铁万刀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已经忘记了之前出现的跟动物有关的幻象。
这时,铁万刀“看”到了铁红焰的母亲铁今在一座山旁对他说话。
当时的情景显然是春天,山山下都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
是日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铁今跟他说:“万刀,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我立刻去现在你在的房间里找你,到时候你告诉我红焰在哪个房间,然后我带红焰出去看看。我知道你肯定想不到还能再次见到我,你一定会觉得很神秘,那我让事情变得更神秘吧,那更有意思了。如果我说,我从你所在的房间那扇门进入之前,会让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让你的房间里冒出一团白烟,然后我乘着白烟进房间找你,门会关,你信不信?”
铁万刀听了先是一愣,轻声问道:“让我所在房间的门突然打开?”
铁今点了点头。
“然后让我的房间里冒出一团白烟?”铁万刀低声问。
铁今说:“是啊。”
“你会乘着白烟进房间找我?”铁万刀又问道。
“嗯。”铁今说,“接着门会关。是这样,你信不信啊?”
“我……信不信……”铁万刀道。
那一刻,铁万刀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他有一种印象,觉得铁今早已不在人世了,然而看着虚幻境界的情景他又感到很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以为铁今已经离世,而这些年来其实铁今一直都活着,只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已。
铁万刀虽然依然关注着幻象,但由于铁今使他心波动较大,幻象变得忽隐忽现,他真的看向了厉凭闰给他作法的那个房间里唯一一扇门。
在铁万刀说了那些话后,厉凭闰便根据铁万刀之前所说的话作了法,先是使他给铁万刀作法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接着便让一团白烟从房间冒了出去,很快,那团白烟飘回了房间里,紧接着房间门便关了。
厉凭闰知道这个时候铁万刀看到的幻象忽隐忽现,不够稳定,他估计铁万刀有可能隐隐怀疑他之前看到的是虚幻境界的情景。尽管厉凭闰知道在他作法的过程,铁万刀很难认定自己看到的是假的,但如果铁万刀连续处在一种怀疑的状态,他说话时的声音不大容易带出更多的气魔元了。那样的话,作法的次数可能需要增加,到时候还要选其他时辰,并不方便。
因此,在听到铁万刀说了那些话后,厉凭闰便配合着作法,使铁万刀更容易相信他看到的虚幻境界的内容。
(一千八百九十四)潜藏
厉凭闰通过作法把虚幻境界与现实的景象在从开门到关门的过程暂时融在了一起,使当时看向房间门的铁今绝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门开了,一股白烟从房间里冒出了门外。在那团白烟快速飘回房间的时候,铁万刀看见“铁今”竟是乘着白烟而进入房间的,在“铁今”进来后,那房间门关了。
厉凭闰都没想到,在他通过作法让门打开,让白烟冒到门外又飘回,再让门关的过程,铁红焰、铁今绝和武寻胜三人正好在外面看着这个方向。
在门关后,厉凭闰感觉到接下来只要自己正常作法,铁万刀看到的幻象不至于忽隐忽现不够稳定了,铁万刀也应该不怀疑他看到的虚幻境界的情景了。
于是厉凭闰通过作法不再让把虚幻境界与现实的景象融在一起,他将铁万刀的注意力完全引到了幻象。
这时铁万刀是真的相信他看到的虚幻境界的情景,也不再怀疑自己是不是见到了铁今。
铁万刀听到虚幻境界的铁今对他说:“我早知道红焰在傲乾殿,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房间,你带我去找她如何?我想她了。”
铁万刀问“铁今”:“今,我没想到今生还能再次见到你!可是,你为什么会来傲乾殿,却不去霸空殿?你是来看红焰的吗?我知道你想她了,可你不想我吗?”
无论是“铁今”的话还是铁万刀自己的话,全都是铁万刀自己想象出来的。
在厉凭闰作法的过程,铁万刀凭想象“听到”的以及他对着“铁今”说出来的有些话会显得莫名其妙。
毕竟这都是在作法过程出现的并不平常的现象,如梦一般,有些情况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如,铁万刀明明自己也在傲乾殿,他却问“铁今”“你为什么会来傲乾殿,却不去霸空殿?”,还问“铁今”“我知道你想她了,可你不想我吗?”。
在那样的状态下,铁万刀隐隐觉得“铁今”是来看铁红焰的。尽管他自己也在傲乾殿,但铁万刀认为“铁今”到了傲乾殿显然不是因为想他而来的,只是为了搞清楚铁红焰在哪个房间,好见铁红焰,在这个好天气带铁红焰出去。他觉得如果“铁今”也想他,之前他在霸空殿时,“她”会到霸空殿去找他了。
铁万刀之所以会在厉凭闰作法时出现这样的情况,跟他内心深处潜藏的一些东西是有关的。那些潜藏的东西,平时并不会经常浮出来,只是偶尔可能会暗暗地敲一下他的心。
在现实之,铁万刀认为铁今对他的爱远胜铁红焰。他自己是这样,有时候之所以对铁红焰好,是因为他爱铁今。他觉得铁今像他自己一样,算对铁红焰好,也是因为爱他。
铁万刀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早决定了拿铁红焰的命冒险。他总是告诉自己,铁今一定可以理解他的做法,也会赞成他这么做,然而他内心却一直都潜藏着另外一种声音。
(一千八百九十五)毕竟
铁万刀内心潜藏的那种声音是铁今怪他的声音。本来他以前心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后来,他打伤了铁红焰,当天他在铁今的灵位前的那段时间雷雨大作蜡烛熄灭的事使他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更明显了。自那以后,他心便潜藏着一种似乎铁今会因为铁红焰怪他的声音,他甚至有时候会梦见类似的情景。然而醒来后,他依然觉得铁今肯定会赞成他拿铁红焰的命冒险保自己的命这种做法。
尽管铁万刀平时很少能意识到他内心潜藏的那种声音,但此刻在厉凭闰作法的情况下铁万刀确实不由自主地把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通过另一种形式表现了出来。
然而在厉凭闰结束作法后,铁万刀根本不知道他之前想过什么以及说过什么。
铁万刀先离开了傲乾殿,回了霸空殿。
后来厉凭闰和铁万刀那个手下也离开了傲乾殿,厉凭闰独自到了霸空殿等着在霸空殿的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
在铁万刀问厉凭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成心瞒着我啊?”之后,厉凭闰说了“不是”后,又说:“毕竟,关于走火……”他差点又说出“走火入魔”四个字,立刻收住,还没来得及改口,话被铁万刀打断了。铁万刀瞪着他“嗯?”了一声后,厉凭闰赶紧说道:“毕竟,关于非寻常的反应如何才能消失的事,我现在也没法给出很确切的说法,我也并不一定能把可能发生的事都预料到,只能小心翼翼尽力去做啊。我那么说,也只是希望族长知道万一到时候仍然没有说完全的话,我一定不是故意的,仅此而已。”
铁万刀也觉得厉凭闰是个诚实的人,也没觉得他会故意瞒着自己。
到了特定的时辰,厉凭闰便开始在霸空殿的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了。
等厉凭闰在霸空殿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完毕后,两人还需要在夜间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厉凭闰还要在那个地方再次给铁万刀作法。
【第二百零五章】
次日,铁今绝把铁红焰写了字的纸装在了那个装着玛瑙笔的盒子里,拿着那个盒子去找霓愿了。
铁今绝问了霓愿些问题,还问了她如果铁红焰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光,会不会因为是铁红焰产生了幻觉。
作法之后,霓愿告诉铁今绝,目前铁红焰身完全没有伏秋之气了,她的伏秋之气已完全被吸光。这个时候铁红焰能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光,并不是因为他产生了幻觉,而是因为那光本来存在,但只有少数处在特殊情况下的人能看到,这与伏秋之气被吸光无关,而是与铁红焰目前还处在涤魄气被吸走后的七天之内有关。
铁今绝又从霓愿那里详细了解了铁红焰的身体情况,霓愿表示铁红焰的身体既没因涤魄气被吸走而受到伤害,也没因伏秋之气被吸走而受到伤害。
铁今绝觉得放心了,又跟霓愿说了些话,给了她报酬,便离开了。
(一千八百九十六)问到
傲乾殿的内居。
武寻胜正在跟坐在床靠在那里铁红焰说话。
突然铁红焰觉得头晕特别厉害,身体难受得很。
武寻胜很是焦急,立刻扶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
武寻胜说道:“这些天过去了,我觉得你近期有时候头晕之前反而严重了,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躺下来的铁红焰起初闭着双眼,听到武寻胜的话后便睁开了眼,对武寻胜摆了摆手。
武寻胜道:“我知道,你担心有人看出些什么,但是你现在这样,很令人担心。我不知道你这样是不是跟昨天走了太久太累了有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法术有关。”
在这时,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响了,铁红焰示意武寻胜去开门。
武寻胜将门打开,见来的人是铁今绝,叫了声“铁长老”。
铁今绝对武寻胜点了点头,走近了铁红焰。
武寻胜把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锁好了。
铁今绝问铁红焰:“你今天一直躺着呢?”
铁红焰说:“不是,刚躺下。”
“怎么了?只是想休息还是又不舒服了?”铁今绝问。
铁红焰只是说道:“没事了,躺下好多了,没事。”
武寻胜虽然不知道铁今绝和铁红焰在说什么,但他走过来说的话正好跟之前铁今绝问铁红焰的问题有关。
他对铁今绝说:“我看得出来,红焰刚才突然头晕得特别厉害,她一定很难受,我扶她躺下了。我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是受法术影响才这样的。”
铁红焰对铁今绝说道:“舅舅,我没事的,一躺下没事了。我觉得我这反应应该跟法术之类的没关系。”
铁今绝道:“你说对了,的确跟法术之类的没关系。”
铁红焰问:“我知道舅舅从霓愿那里回来了。”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看武寻胜这神情……他这么担心你,我还是赶紧写字告诉他我从霓愿那里问到的情况吧。”
铁红焰“嗯”了一声,问道:“霓愿都说了些什么啊?”
铁今绝便把霓愿跟他说的那些话大致告诉了铁红焰。
铁红焰听后踏实得很,说道:“这我放心了,我不担心我爹找大夫给我查身体了,甚至不担心我爹找方士给我查身体了。”
铁今绝道:“知道你是因为涤魄气被吸走还没超过七天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我放心了。问霓愿之前,我还真担心是你依然有幻觉呢。”
铁今绝说着便开始在纸写起了字,要这样把之前霓愿告诉他的一些关于铁红焰的身体情况告诉武寻胜,好让他放心。
铁红焰听了铁今绝那话后突然想到一件事,对铁今绝说道:“爹昨天在那个房间里出现那么怪的声音,后来他额头又出现了灰色的光,我想,大概有方士给他作法了。”
“很有可能。”铁今绝道。
铁红焰道:“那方士肯定知道爹额头有灰色的光吧?”
“我觉得如果是方士给他作法了的话,那方士应该知道。”铁今绝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一千八百九十七)怀疑
铁红焰问:“我有些好,方士为什么不提醒爹这件事。以爹的性格,他找方士作法后,应该不希望自己额头有灰色的光会被其他人看到啊。莫非方士知道多数人无法看到,没在意?”
铁今绝“嗯”了一声,道:“有可能。”
“或者……”铁红焰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方士疏忽了,或者有别的原因不方便提醒啊。”
铁今绝问道:“你担心什么吗?”
“我本来是不担心什么的,但现在倒是有点担心爹知道什么了。”铁红焰道。
“为什么?”铁今绝问。
“刚才舅舅跟我说了,霓愿说我之所以能看到一些这个时候其他人看不到的光,是因为那光本来存在,与我目前还处在涤魄气被吸走后的七天之内有关。爹自然是知道我是被吸走涤魄气没超过七天的人,如果爹知道了他额头有灰光的事,他旁边又有方士,我觉得他并不难知道哪些人能看到他额头有灰光吧,我还是挺担心他会想到我可能看到了他额头的灰光的。”铁红焰道。
铁今绝停笔想了一下,又继续写起了字,一边写,一边对铁红焰说:“你担心你爹多想是吗?”
铁红焰道:“嗯,如果我爹觉得我能看到他额头的灰光,可我看到的时候却表现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爹可能会怀疑我。我可不想引起爹的怀疑,现在爹对我哪怕在显得并不算多重要的方面对我有一点疑心,我都会感觉不安全。”
“可是,你能如何呢?”铁今绝道。
“我也在想,我到底能怎么做,应该怎么做。”铁红焰道,“当时如果我直接表现出看出我爹额头有灰光的样子,我想我爹可能会觉得特别没面子,毕竟还当着舅舅和武寻胜呢。”
“也许,如果你当时表现出来了,族长会大发雷霆。”铁今绝道。
“舅舅,你也这么认为?”铁红焰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铁今绝道,“根据族长的性格想的。”
铁红焰说道:“不知道爹的额头为什么会出现灰光,如果是因为方士作法出现的,那爹为什么会找方士作法呢?昨天爹说了,他准备让人家给远霜明心石作法的那个方士会给他办事,不知道他找那个方士给他办什么事。既然我爹的额头能发出灰光,我觉得这事说不定跟我爹的身体有关,那方士大概并不是来给爹的东西作法的。”
铁今绝道:“昨天族长显然不想让你知道他来找你之前他在傲乾殿里。”
铁红焰说:“是的,舅舅,我也想到了这个,真的觉得有些蹊跷。昨天我问爹那么快赶来了是不是有人通知他我回来了,爹说没有,我问爹是不是正好在傲乾殿里,爹竟然让我快休息,别问那么多没用的,然后他走了。我觉得爹这反应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之前在哪里,也不想让我知道他之前在干什么。”
(一千八百九十八)好像
这时铁今绝把写了字的纸给武寻胜看,武寻胜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铁长老去问了方士,方士都说目前红焰的身体既没因涤魄气被吸走而受到伤害,也没因伏秋之气被吸走而受到伤害了,那我放心多了。”然而武寻胜还是有些担心,主要是因为他觉得铁红焰这些天头晕厉害起来似乎之前更严重。
铁今绝对武寻胜“嗯”了一声后,接着对铁红焰说:“所以,你昨天的表现在现在看起来很适合啊。”
铁红焰说:“其实我有一种感觉,也没什么根据,是一种感觉而已,我觉得昨天爹好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额头有灰光似的。”
“那你觉得族长现在呢?”铁今绝问。
“不知道啊,我担心的是,他昨天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觉得我那反应正常,今天他要是知道了昨天他额头有灰色的光,又从方士那里了解到像我这种涤魄气被吸走没超过七天的人能看到他额头有灰色的光,会觉得我昨天那反应不正常了。”铁红焰道,“只是,这事算现在说了也没用,只希望他并没确定我昨天是可以看到他额头灰色光的吧。可是,如果今天他额头依然有灰色的光,我又该作出何种表现呢?只能跟昨天一样吧?”
铁今绝道:“我看只能跟昨天一样了。不然的话,族长会好为什么你昨天没看出来。”
“是啊。”铁红焰道,“但如果这样的话,要是我爹已经知道了我昨天能看到他额头那灰色的光,今天仍然能看见,不知他会不会认为我一直在装,到今天还在装。我爹这人的脾气是这样,虽说一个人在他面前承认自己之前装过也很危险,但有时候会远在他面前装到底要好些,我爹特别恨有人一直装,在他知道了之后还一直装,蒙骗他。这样,他会认为别人不拿他这个族长当回事,会认为别人拿他当猴耍。”
铁今绝说:“可是目前这情况,你也只能一直装了。”
“其实,我希望今天爹的额头已经没有灰色光了。这样,我本来看不到什么,也不用刻意表现出什么样子了。昨天的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如果今天爹的额头已经没有灰光了,那么昨天的事他更难追究了。”铁红焰说道。
铁红焰和铁今绝又说了几句话,便停了下来,这时武寻胜便问铁红焰:“我看你一直在说话,好像状态之前好得多?”
躺在床的铁红焰对武寻胜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一躺下好很多。”武寻胜道。
铁红焰微笑了一下,再次对他点了点头。
武寻胜看她此刻的状态不错,暗暗开心。
铁今绝把那个装着玛瑙笔和铁红焰写过字的纸的盒子拿出来,打开,将里面那张纸拿了出来。
铁红焰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对铁今绝说:“这个我一会儿烧了吧。”
“你躺着吧,我来烧。”铁今绝道。说完,他从铁红焰手拿过了那张纸,很快把它烧了。
(一千八百九十九)预料
接着,铁今绝立刻用另一张纸把灰收拾了起来,包好了,放入了自己的衣袋,对铁红焰说:“我这把这玛瑙笔放回原处。”
“舅舅辛苦了。”铁红焰道。
铁今绝从老地方拿起了钥匙,进了铁红焰的个室,把装着玛瑙笔的盒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铁今绝还没出来,铁红焰便听到了有人敲内居与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红焰心想:谁在敲门?不会是我爹吧?舅舅可要赶紧出来啊。
在这时,铁今绝正好从铁红焰的个室出来了,迅速将钥匙放回了原来的地点,接着便去开门了。
铁今绝开门时也想会不会是铁万刀,结果开门后发现是东听宇。
“铁长老,族长让我来给少族长检查身体。”东听宇在门口对铁今绝说道。
武寻胜心想:东大夫来了正好,我正希望有大夫给红焰检查身体呢。
铁今绝和武寻胜全都出了铁红焰的个室,铁今绝在会宾厅关好了会宾厅和内居之间的门。
过了一会儿,东听宇便从内居出去了,关好门后,在会宾厅跟人们谈起了铁红焰的身体情况。
东听宇离开后,铁今绝和武寻胜又进了内居,武寻胜关好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听了东大夫说的,我放心了。”
“之前我都没想到我爹会在这个时候让东大夫来给我检查身体。”铁红焰道。
铁今绝说:“我也没想到。”
铁红焰道:“我刚才问了东大夫,她说,由于之前有方士给我吸走了涤魄气,昨天我又为了‘寻找’远霜明心石走了不少路,我爹不确定那些到底有没有影响我身体恢复,才找东大夫来给我检查的。”
武寻胜很想知道铁红焰的身体情况,便立即问了铁今绝。
铁今绝通过写字告诉武寻胜,铁红焰的身体并没出什么新问题,一切都跟东大夫预料的一致。
武寻胜之前在会宾厅问了东听宇问题,东听宇知道他听不到声音,便把他提出的问题的答案告诉了铁今绝。
这时武寻胜说道:“铁长老,刚才我问东大夫的问题,东大夫是如何回答的?”
铁今绝通过写字告诉了他。
当时东听宇告诉铁今绝,由于铁红焰之前受的伤较特殊,铁红焰在身体恢复的过程前面较长的一段时间的确很可能会出现时间越往后,头晕越严重,身体越难受的现象,然而这些都是正常反应。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也是接近铁红焰的伤痊愈的那最后一段时间,铁红焰头晕以及身体难受的程度肯定会越来越低,出现那些反应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少。
武寻胜看过铁今绝写了字的纸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说她近期怎么好像头晕越来越严重了呢。”
铁今绝通过写字问武寻胜这下他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武寻胜微笑着对铁今绝点了点头,又问铁今绝:“东大夫有没有说红焰接下来怎么做更利于身体恢复?”
(一千九百)法术
铁今绝又写了些字,把之前东听宇说的话告诉了武寻胜。
武寻胜点头后,对铁红焰说:“东大夫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还是需要经常躺着的。等你感到头晕越来越轻,身体不舒服的程度也在减轻,难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你便可以在有人扶着的情况下经常走一走了。”
铁红焰很想对武寻胜说:“我知道了,东大夫把我需要注意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但他听不到,她便只是对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铁红焰对铁今绝说:“不知爹今天会不会又找方士到傲乾殿来作法。”
铁今绝道:“要不……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走到昨天我们经过的地方看一眼?”
“也好。”铁红焰道,“不过,不知昨天拦住你的那个人在不在,总之最好不要再次惊动他了。”
“你是说那个耳朵戴着东西的人?”铁今绝问。
“哦?昨天跟舅舅说话的那个人耳朵戴着东西吗?”铁红焰问。当时她离得不近,并没注意到那个人耳朵戴着东西。
“是的。”铁今绝道,“我昨天本来想告诉你,结果族长来了,我没方便说,后来你又说起族长额头灰光的事,我没再想起把之前想说的事说出来。我现在跟你说吧,昨天拦住我的那个人,耳朵戴着东西,所以根本听不见我说什么。”
铁红焰问道:“戴着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那人自己跟我说,他耳朵戴着被施过法的东西,听不到声音。”铁今绝回答。
“他自己主动跟舅舅说的这话?”铁红焰问。
“是。”铁今绝道,“他还跟我说如果我跟他说什么他也无法知道。这样一来,我算想跟他说些什么,也没法说了,只能根据他的意思离开。”
铁红焰觉得好,看了看房间顶部,想了一下,又看向铁今绝,说道:“被施过法的东西……他说他戴的是被施过法的东西,看来,这件事肯定跟方士有关了。我觉得昨日我爹在那个房间里做的事跟方士有关,大概是方士作法使我爹额头发起灰光的。那么刚才舅舅说的那个耳朵戴着东西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懂法术的话,那他耳朵戴的东西很可能是被给我爹作法的人施过法的。”
铁今绝点头道:“我看也是。那人好像是族长的一个手下,很久以前我好像见过他,他好像武功很厉害,是个高手……我记不清楚了,但还是有些印象。那人不像会法术的。再说族长跟我说过,他那些手下里没有会法术的人,不然他会觉得不够踏实。族长告诉过我,他身戴着的东西可以防止会法术的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施法,他自己肯定不会糊里糊涂被会法术的人施法了,但是如果他那些手下里有会法术的人的话,他会担心他的那些手下给他办事的过程,会法术的手下会给他的其他手下施法,这样便有可能影响他的那些手下办事,他觉得不踏实了。”
(一千九百零一)平时
铁红焰道:“以我爹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让会法术的人做他的手下。”
铁今绝说道:“那人还拿着族长的令牌呢,我想,虽然族长也有可能为了一些目的而把令牌暂时交给不是他手下的人,但昨天那次,我觉得拿着族长令牌的那个人应该是族长的手下。”
“那人拿着令牌说了什么?”铁红焰问。
铁今绝道:“那人先是叫了我一声,跟我说“抱歉!”,然后说族长有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越过地那条线。他说的时候还指了一下地的一条白线。”
“地的白线大概是专门用来阻止别人靠近当时我爹所在的那个房间的了。”铁红焰道。
“的确是这样。”铁今绝道,“那人跟我说他拿着的是族长的令牌,那令牌也是被施过法的,如果有人越过那条白线,令牌会发挥作用把那个人吸回。”
铁红焰道:“看来我爹在傲乾殿那个房间里做事之前,是做好了防范准备的。”
“那人带着兵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个武功很厉害的人。族长用了他这个高手在那里守着,又用了令牌这种跟权力有关的东西,还用到了白线这种涉及法术的东西,看来族长的防范之心还是很强的。”铁今绝说道。
“嗯。”铁红焰道,“而且,那一带都是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会去之处。”
“哦?”铁今绝说,“我昨天还想为什么昨天那个地方只有咱们三个人呢。那附近为什么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会去啊?”
“昨天咱们三人站的那个位置附近有两个放着重要东西的房间,那两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我放进去的,我当时是当着我爹放的,我爹自然是知道的。我爹也跟傲乾殿的人说过,不要接近那个地方,否则便容易染嫌疑。傲乾殿里一般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都不会从那个地方走。算有时候走那条路会近很多,为了避嫌,他们也都不从那里走的。”铁红焰道。
“你以前倒是带着我从那里走了好几次啊,搞得我以为那地方可以随便走呢,我之前还想过呢,为什么每次你带我从那里走的时候那里都没别人。”铁今绝道,“从来都没人跟我说过这件事,傲乾殿里一般人皆知的事,我却刚刚才知道。”
“我当然可以随便从那里经过了,连里面的重要东西都是我放进去的。舅舅从那附近走也没什么,舅舅在我爹眼跟傲乾殿里的一般人肯定不同啊。我爹从来都没跟舅舅说不要走那个地方,这大概可以说明他不介意舅舅经过那个地方,所以舅舅知道与否都无所谓了。除了舅舅以外,我还不止一次带着武寻胜从那个地方走呢,其有一次还是当着我爹走的,我爹也没什么意见。如果我爹不希望一个人经过那个地方,他肯定会让那个人知道的,这种事情,以我爹那性格,他不至于忘记说的。”铁红焰道。
(一千九百零二)三人
“虽然族长没说,但今天我知道了傲乾殿里一般人通常都是不从那里走的,那我以后一个人来傲乾殿,也不经过那一带了。算族长不介意,我觉得自己也还是不从那地方走的好。”铁今绝道。
“那一会儿呢?”铁红焰问,“一会儿从傲乾殿回去之前,舅舅还打算从那一带经过,去看一下吗?”
铁今绝想了想,说道:“本来我是想看看的。”
“现在改变主意了?”铁红焰问。
“现在啊……”铁今绝道。
“怎么,舅舅因为知道别人都不从那一带走,犹豫了?”铁红焰问。
铁今绝说:“我一个人从那里走好像显得有点怪。”
“昨天呢?”铁红焰道,“昨天舅舅回去的时候有没有经过那里?”
“经过了啊。”铁今绝道。
“昨天有什么新发现吗?”铁红焰问。
“关于族长的新发现,没有。”铁今绝道,“昨天我走到正好能看到之前冒白烟的那个房间的位置时,发现远处有别人能看见我。我也不知道远处的人当时有没有多想我在干什么。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站的那个地方他们都不会接近,但我也觉得如果我停下来特意看那个冒出过白烟的房间是不适合的,所以我当时用余光扫了几眼冒出过白烟的那个房间,没发现什么异常现象。现在想想,我昨天的表现还算合适,要是我停在那里看,别人在远处看见我后可能会纳闷我为什么会那样,到时候万一这事情传到族长耳朵里,反正对我没好处。”
铁红焰说道:“听舅舅的意思,一会儿不打算从那里走了吗?”
“我现在有点不想从那里走了,但还没决定。”铁今绝说。
铁红焰道:“听了舅舅刚才跟我说的拦住你的那个人的情况,我想,我爹会让那个人耳朵戴施过法的东西,大概是因为我爹自己知道他在那个房间里时可能会发出怪的声音,但他又不想让那个帮他看着的人听到他在房间里发出的声音。我想,我爹因为知道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走到昨天我们三人站的地方,而我们昨天站的位置距那个冒白烟的房间也不算很近,我爹没采取更多的防范措施。”
铁今绝说:“是啊,既然平时都没什么人经过那里,大概族长是想不到昨天我们三人会出现在那个位置的,所以并没对这点进行防范。不然的话,族长应该会防的。”
“不过,昨天我们三人站在那块地方好像其实并不能把族长说的话都听清楚。起初我听到那些怪的声音,只是觉得是族长在出声,虽然我听出了他有时候好像在模仿动物的叫声,有时候又像在说人话,但是我并没听清楚他像在说人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来,爹说到涉及我娘的名字的那段话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声音变大了,所以后边那些话我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了。”铁红焰道。
(一千九百零三)一声
铁红焰说到这里,忽然想:不知道昨天我没有听清楚前面的到底是因为我爹声音确实小,还是因为我身体并没处在正常状态下。
于是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没听出前面那些是不是跟我当时的身体情况有关,但我感觉应该没什么关系。舅舅,前面那些,你也没听清楚吧?”
铁今绝说道:“是啊,前面那些我也没听清楚。”
“那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了,我爹是后来突然说话声变大了?”铁红焰说。
“是的。”铁今绝道,“肯定是这样。”
“不知我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我娘的名字。”铁红焰说,“我觉得他在提起我娘名字之前发出声音时,也并没处在正常状态下,后来他说那些跟我娘有关的话,应该也是在较特殊的状态下说的吧。”
铁今绝说道:“你是不是感觉昨天族长跟说梦话似的?”
“有这种感觉。”铁红焰道。
铁今绝说:“我很想知道族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铁红焰道:“我也想知道,只是,如果做些什么会引人怀疑的话,目前还是不做好。不知道爹今天还会不会到傲乾殿那个房间作法了。”
“这事先放一放吧。”铁今绝道。
“舅舅决定不去看了?”铁红焰问。
“决定了。”铁今绝道。
三人又说了了些话,铁今绝刚刚准备离开内居,便听到“轰”的一声响。
铁红焰和铁今绝都看了对方一眼。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铁红焰“嗯”了一声,说道:“不管怎样,请舅舅都要小心些。”
“放心吧,我会小心。”铁今绝道。
铁今绝便出去找之前声音发出的地方了。
一些人拿着水去傲乾殿的一个房间里泼。
等铁今绝到达那房间门口时,火已被扑灭,他看到那个房间门已被炸毁,倒在地。
“还好,火没烧大,不然太危险了!”其一个灭火的人说。
“是啊,有惊无险。”另一灭火者说。
那些泼水的人没想到这时会见到铁今绝,纷纷叫他“铁长老”。
铁今绝看到地倒着的那扇门内部竟贴着几道“符”,但已经被烧得模糊不清。
“没伤到人吧?”铁今绝焦急地问道。
“没有。”
“没伤到人。”
“爆炸的房间里没人,当时也没人走在那房间附近。”
“火很小,很快熄灭了,没伤到人的。”
那些灭火的人纷纷回答铁今绝。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铁今绝问。
“铁长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房间里突然爆炸了。”其一个穿蓝衣服的人说道。
“之前没人过来吗?”铁今绝问。
“之前我没过来。”穿蓝衣服的人说道。
“我也没过来。”另一人赶紧说道。
“我也没过来啊。”
“我是听到爆炸的声音后才过来的。”
“我只是来灭火的。”
“我也是,还好火还没烧大啊!”
“是啊,幸好这房间在放水的房间附近。”
“你们以前都没进过这个房间吗?”铁今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