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八百七十四)刺耳
就在这时,铁红焰忽然再次出现了幻觉,她的双耳都听到了极其刺耳的尖锐之声,接着眼前出现了诡异的景象,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飞向了她。她感觉自己的口鼻都被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覆了起来,覆了一层又一层,她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呼吸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从她的口鼻离开,飞向了她的双耳附近,慢慢缩小,一个接一个地飞入了她的耳中。
虽然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已经不再覆在她的口鼻上,但她依然觉得难以呼吸。
那些东西进入她的耳朵里后,那刺耳的尖锐之声不但没有变小,反倒越来越大,震得她耳朵痛极了。
她想用双手按住自己的耳朵,先是动不了,后来好不容易右手能动了,幻觉之中她竟发现奇形怪状的东西迅速飞向了她的右手,瞬间紧紧地粘在了她的右手上,她想甩也甩不掉。她想用左手把右手上那些东西拿下来,却发现左手也动不了。等了一会儿,左手好不容易能动了,刚打算用左手去碰右手,来没来得及碰到,又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迅速飞向了她的左手,也瞬间就紧紧地粘在了她的左手上,同样是想甩也甩不掉。
她本来是因为耳朵太痛而想用双手按住双耳,然而此刻她的双手也开始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越勒越紧。
双手的疼痛逐渐向胳膊上蔓延,她的双臂也开始疼痛。
就在她痛得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处在幻觉中的她发现自己突然用双手将那些粘在手上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挣脱了。只见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全都崩成了碎片,朝四周飞去了。
她用双手触到自己双耳的一刻,刺耳的尖锐之声消失了。
很快,已经进入她耳中的那些东西也从耳朵里出来了,恢复成了之前的大小,然后崩成碎片,自动朝远离铁红焰的方向飞去了。
这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又软又暖的垫子上,看着天空。
那是一个晴朗的春日,天空一片湛蓝,白云悠然飘浮,她被鸟语花香包围着,深感惬意。
就在这时,幻觉消失了。
铁红焰睁开双眼,感到了一阵轻松。
她动了动手,觉得自己有气力了,心中暗喜。
她准备起来,武寻胜知道她有这个意思,问道:“现在要起来了?我扶你。”
铁红焰点了点头,虽然依然有些头晕的,但这次点头后,她并没觉得晕得更厉害。
武寻胜扶她站了起来,说道:“红焰,你好多了啊!”
铁红焰微笑着,再次点了点头。
之前已经站起来的铁今绝走近她,小声说道:“红焰,现在你是不是感到伏秋之气被吸光后的那种反应彻底消失了啊?”
铁红焰说:“我真的有这个感觉,我好像没什么事了。”
武寻胜看她的状态比之前好得多,心花怒放,兴奋地小声对铁红焰说:“你觉得伏秋之气被吸光后的痛苦是不是已经完全离你而去了?”
铁红焰又微笑着对武寻胜点了一下头。
(一千八百七十五)坐下
她又要把自己身上的武寻胜的衣服拿下来,武寻胜说道:“不用着急给我啊,我不冷。”
铁红焰微笑着,还是把衣服拿了下来还给了武寻胜。
武寻胜把衣服穿上了。
铁红焰对铁今绝说:“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吧。”
铁今绝道:“好,如果你走累了,就说出来,停下来休息。”说完,他便用手势示意武寻胜要回去了。
武寻胜点头。
铁红焰又从自己衣服的暗袋里拿出了远霜明心石看了看,确定之前自己之前经历那些痛苦的那段时间里没把它弄掉了,又确定了它也没出什么问题,还是老样子,便放下心来,踏踏实实地把它放回了暗袋里。
武寻胜极其小心地扶着铁红焰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她,感觉她忽然走慢了或者显得似乎不太舒服的时候便会问她是不是需要休息。
三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间,铁红焰又头晕得厉害了,再次打晃。
武寻胜紧紧扶住她后,跟铁今绝说她又比之前难受了,需要休息。
三人在路边一处坐了下来,武寻胜让铁红焰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铁今绝问道:“红焰,你觉得伏秋之气被吸光后的那种痛苦的反应是真的过去了吗?”
铁红焰说:“我觉得之前就过去了。我这次头晕比之前明显应该跟伏秋之气被吸走没关系。在我身上的伏秋之气被吸走之前,我出来的时候本来就昏昏沉沉的,所以,现在这样也不新鲜了。”
“一会儿你要是继续走,能坚持住吗?”铁今绝问。
铁红焰这时感觉难受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怎样,只是说道:“我会努力坚持的!”
她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她晕得更厉害了,身体难受得一点都不想动。
借着铁今绝手中火把的光,武寻胜看出她实在难受,于是对铁今绝说:“要不我背她吧?我实在不想看她到时候走得那么艰难。”
铁红焰对他摆了摆手,表示不用那样。
武寻胜低声说道:“我能想到你不想让我背你的原因。你不愿意麻烦别人是一个原因,此外,你是不是还担心引起族长怀疑啊?”
铁红焰看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却感觉晕得更厉害了,此刻她恨不得赶紧躺在床上睡上一觉,却仍睁着眼睛看着武寻胜。
武寻胜又小声说:“族长能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出来时还是自己走着来的,回去时却是被我背回去的,他便有可能怀疑你出来这一趟后身体情况是不是更差了。东大夫说你最好躺着,然而你今天为了‘找东西’走了这么多路,他便有可能让大夫给你检查身体,除此以外,那天你被吸走了涤魄气,这事跟法术有关,所以族长还有可能找方士给你检查身体。涤魄气被吸走尚未超过七天,你身上本该有伏秋之气,如果族长找的方士发现你身上没有伏秋之气了,族长便很可能想办法查此事。族长一怀疑,查出什么来的话,这事就严重了。”
(一千八百七十六)一路
铁今绝听武寻胜说到这里时心想:武寻胜好像总是知道铁红焰在想什么一样。
武寻胜接着说:“所以,我想的是,背你走一路,走到距离傲乾殿差不多的地方,就把你放下来,扶着你走。就算路上有人看到我背你,让族长知道了,也没那么危险,因为最后你还是自己走回傲乾殿的,族长便不会认为你已经无法自己走回去。再说,我背了你一路,到傲乾殿附近时,你的状态应该会比你走了一路的状态好很多,这时候你再自己走,反而给别人的感觉是你没什么事。如果你现在走一路,耗费了很多体力,万一到了傲乾殿附近你突然支持不住了怎么办?那是不是最麻烦的事?那反而令族长起疑啊。”
铁红焰微微皱眉思考,她知道武寻胜体力有限,这样做他会特别辛苦。
铁今绝对她说:“是啊,我认为武寻胜说得有道理。”
武寻胜用更小的声音继续对她说道:“红焰,你现在伤还没好,如果你一路自己走回去,累得影响你身体恢复怎么办?万一身体再出什么严重问题怎么办?要是过些天又有人需要你救,而且遇到的是我无法通过使用接递功帮你做什么的那种情况,到时候你的身体不行怎么办?就算不说近些天的情况,说长远的,想想你那个理想,想想有多少人未来的命运与你密切相关,你也清楚你的身体多重要吧?有些事不是谁都做得了啊,非你不可!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身体方面一定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我觉得,对你来说现在特别重要的是把伤养好,让身体尽快恢复,今天就让我背你一路,到距离傲乾殿不远的地方,我把你放下来,继续扶着你走,你就表现出一种状态不错的样子走进去,这样不是很好吗?”
铁今绝对铁红焰说道:“真的是这样,我也知道你不愿意麻烦别人,但他背你一路,到了差不多的地方把你放下来,这样不仅对你的身体好些,也的确不容易引起族长怀疑。”
铁红焰说:“好吧……”
说完,她对武寻胜点了一下头,顿时又觉得难受得厉害。
于是武寻胜便将她背了起来,虽然他体力有限,但当日这种情况,他已下定决心坚持到把她背到距离傲乾殿不远之处。
三人到了武寻胜觉得差不多可以放下她的地方时,武寻胜走得慢了些,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铁红焰便说:“我现在就下来吧。”
铁今绝也说:“这地方挺合适的,周围还没什么人。”
武寻胜道:“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武寻胜便小心地把铁红焰放了下来,稳稳地扶着她,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铁红焰之前那段路被武寻胜背着,便相当于在休息,这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休息好了一样,舒服多了。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点头后,也没觉得头晕加重。
“可以一口气走到傲乾殿吗?”武寻胜问。
(一千八百七十七)白烟
铁红焰又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于是,武寻胜扶着铁红焰跟她一起走着,铁今绝一边拿着火把照亮,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三人进傲乾殿走了一会儿后,铁红焰和铁今绝都突然听到有个房间中有奇怪的声音。
铁红焰看了铁今绝一眼,问道:“是不是那边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铁今绝皱眉道:“我听着像。”
铁红焰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铁今绝想起了那天灰房子的事,有些犹豫,说道:“要不咱们先回去,一会儿我出来后再看看吧。”
铁红焰也想到了灰房子的事,于是说道:“也好。”
就在这时,那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冒出了一团白烟。
铁红焰和铁今绝都是一惊。
武寻胜看到门突然开了,白烟冒了出来,觉得甚是奇怪,毕竟他没听到之前那个房间里发出的声音,他的感觉跟铁红焰和铁今绝还是不同的。
突然间,那团白烟又快速飘回了那房间里,紧接着,那房间门便关上了。
这时,铁红焰和铁今绝都听到那房间里传出了说话声:“今奇,我没想到今生还能再次见到你!可是,你为什么会来傲乾殿,却不去霸空殿?你是来看红焰的吗?我知道你想她了,可你就不想我吗?”
铁红焰和铁今绝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目瞪口呆。
武寻胜看着二人的表情,猜测他们不仅看到了什么,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但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便一脸茫然。
铁红焰低声对铁今绝说道:“是我爹的声音。”
铁今绝道:“肯定是。”
“他刚才说的是我娘的名字吗?”铁红焰问道。
铁今绝说:“是。”
“你猜现在那房子里都有谁啊?”铁红焰又问。
铁今绝只是说:“你肯定不能过去看。现在你伤没好,万一出什么事你没法用武功,也跑不开。你跟他先站在原地别动,我稍微往前走一走听一下。”
“舅舅小心啊。”铁红焰道。
铁今绝“嗯”了一声便往前走了走,还没走多远,他就被另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的一个人看到了。
那人举着一个牌子从房间中迅速冲了出来对铁今绝说道:“铁长老,抱歉!族长有令,目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越过地上那条线。”说着,他便指了一下地面。
铁今绝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见那里确实有一条白色的线。
那人接着说道:“我耳朵上戴着被施过法的东西,听不到声音。所以,如果铁长老现在跟我说什么,我也无法知道,望铁长老见谅。这是族长的令牌,也是被施过法的,如果有人越过那条白色的线,这令牌便会发挥作用把那个人吸回来的。”
铁今绝只是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走向了铁红焰。
到了铁红焰身边,一脸严肃的铁今绝小声对她说:“先回去吧。”
铁红焰“嗯”了一声。
武寻胜将铁红焰扶回了恒联居的会宾厅中,铁今绝让会宾厅中的一个人将铁红焰扶到内居中去。
(一千八百七十八)灰光
铁今绝和武寻胜在会宾厅中等那个人出来。
那个人出来后,铁今绝和武寻胜跟那人说了几句话,两人便进了内居中,武寻胜在内居中把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锁上了。
这时,铁红焰已经换好了衣服,盖着被子坐在床上靠在那里。
铁今绝问道:“远霜明心石呢?”
铁红焰张开手给铁今绝看,说道:“之前我一直紧紧地握在手里。”
铁今绝道:“一定要收好,明天给族长。”
武寻胜对铁红焰说:“你身体还没恢复,今天走了那么多路,实在不容易,好好睡一觉吧!”
铁今绝说:“是啊,好好睡一觉。”
武寻胜道:“你今天坚持下来了,真的很厉害!”
铁红焰微笑,用食指指了一下武寻胜。
武寻胜问道:“我?”
铁红焰点头。
“你是说我厉害?”武寻胜问道。
铁红焰再次点了点头,同时用双手做出了背人的动作。
武寻胜笑了一下,道:“你是说我背你的事?”
铁红焰再次点头。
武寻胜还没作出下一个反应,便见铁红焰和铁今绝齐刷刷地看向了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也看向了门。
原来,就在铁红焰之前最后一次点头时,铁红焰和武寻胜同时听到了有人敲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今绝立即去开门,来者竟是铁万刀。
铁万刀进入内居后,铁今绝便在内居里把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锁上了。
几人打过招呼后,铁万刀走近铁红焰的床,一脸严肃问铁红焰:“找到了吗?”
铁红焰竟然看到铁今绝的额头上正发着灰色的光,整张脸给人感觉阴森森的。她心中一凛,想问怎么回事,又觉得现在当着铁今绝问说不定会让他觉得没面子,于是忍住了,装作没看出铁万刀有什么异常,表现出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说道:“找到了!”
铁万刀说:“拿来给我看看!”他表情依然很严肃,说话声音冷冷的。
铁红焰立即把远霜明心石交给了铁万刀。
铁万刀拿过了远霜明心石,看了片刻,说:“没错,就是这个。”这时他显得有些高兴了,道:“你还真找到了!”
铁红焰说:“如此重要的东西,我肯定是尽最大努力去找的!”
“你走着去的?”铁万刀问道。
“是的。”铁红焰说道。
“直到找到远霜明心石之前,你都是走着的吗?没让别人背着你走或者利用什么工具行动?”铁万刀又问。
铁红焰说:“找到远霜明心石之前,我一直都是走着的,没让人背我走,也没利用什么工具行动,是武寻胜扶着我走着的。”
“你平时不是躺在床上一坐起来就晕得厉害吗,竟然能一直坚持着走到找到远霜明心石?!”铁万刀道。
“是的,我是坚持走过去的!我坚持住了!”铁红焰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知道远霜明心石有多重要!”
铁万刀看向了铁今绝,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一千八百七十九)额头
铁今绝也一脸坚定,点头说道:“是的,尽管路她难受得很,吃了太多苦,但她在找到远霜明心石之前始终是坚持着自己走过去的!”铁今绝为了铁万刀对她印象更好,又说了句:“她这种坚韧,倒是真像族长。”
尽管铁万刀知道武寻胜听不见声音,但他听了铁今绝的话后,还是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于是说道:“这倒是。既然你有本事把它找回来,那这事这么算了,记住,以后重要的东西不要弄丢或者弄坏!知道吗?”
“知道了,爹,我会注意的。”铁红焰道。
“我明天将远霜明心石拿给方士,让方士给它施法,把它变成能防止主人被别人施法的宝物,然后还给你。”铁万刀道。
“多谢爹关心!”铁红焰道。
铁红焰很想知道之前那个房间里冒出白烟那件怪的事,她想暗暗打听一下,好了解铁万刀怎么说,于是问道:“爹,我刚回来没多一会儿,你这么快赶来了,是有人通知你我回来了吗?”
“没有。”铁万刀道。
“莫非爹正好在傲乾殿里?”铁红焰问。
铁万刀想到之前的事,并不想告诉铁红焰他此前在哪里,于是说道:“你快休息吧,别问那么多没用的了,我走了。”
铁红焰一听,觉得的确有问题,也明白铁万刀根本不打算告诉她什么,便说:“哦,我知道了。我好好休息。”
铁万刀离开后,铁今绝便关了内居和会宾厅之间的门。
铁红焰问铁今绝:“舅舅,你刚才有没有注意我爹的额头?”
铁今绝回忆了一下,道:“怎么了?没什么啊。”
“那一会儿我写字问问武寻胜吧。”铁红焰道。
“写字用的东西在我旁边,你要写什么,我替你写吧。”铁今绝道。
之前照顾铁红焰的那个人在看到武寻胜回来后,跟铁红焰一起在内居里时特意看了看写字用的东西,又弄了弄,方便他们到时候跟武寻胜交流时使用。
“好,问他有没有注意族长的额头。”铁红焰说道,“一会儿这写完字的纸给他看后可要赶紧烧毁。”
铁今绝道:“你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啊?”
铁红焰说道:“舅舅,你真没在我爹的额头看到什么吗?”
铁今绝一边写字,一边问道:“看到了严肃。”
铁红焰说:“没看到光吗?”
铁今绝道:“没有啊,光?”
“那光很明显啊。”铁红焰说道。
铁今绝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铁红焰,回忆了一下,说:“我没看到什么光啊,你看到光了?什么颜色的光?”
“灰色的。”铁红焰道。
“啊?”铁今绝不解,“我问问他吧。”
铁今绝写完便把字给武寻胜看,他不仅通过写字问了武寻胜有没有注意族长的额头,还写出了是铁红焰问的。
武寻胜想了想,看向铁红焰,道:“族长的额头?”
铁红焰点头。
武寻胜皱了一下眉又舒展开,一脸茫然。
(一千八百八十)经历
铁今绝立即又通过写字问武寻胜有没有看到族长额头有光。
武寻胜看了字后有些惊讶,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怪。他对铁今绝说:“铁长老问我有没有看到族长的额头有光?”
铁今绝点了一下头。
武寻胜又看向了铁红焰。
铁红焰也点了一下头。
“没有啊。”武寻胜说道,“族长看起来跟平常一样啊。”
这下轮到铁红焰觉得怪了。
铁今绝一边烧之前写了字的纸,一边问铁红焰:“你真的看到族长的额头有灰色的光了?你该不会是又产生幻觉了吧?”
铁红焰说道:“不会是幻觉的。我有感觉的,伏秋之气被吸光后产生的反应早消失了。我只是看到族长一个人额头有灰光,我看到舅舅和武寻胜都是跟平时一样的。我觉得,我看到族长额头有灰光这件事,说不定跟今天我们看到的白烟那件事有什么联系。”
铁今绝想了一下,道:“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了。”
“只是,为什么我能看到灰色的光,而舅舅和武寻胜都看不到呢?”铁红焰道,“会不会跟我之前的一些经历有关,如以前过妖邪之气,如涤魄气被吸走,如伏秋之气被吸走……”
铁今绝说:“有可能。最近你也没少跟法术牵扯关系。”
“对呀,还有霓愿,之前本来是霓愿帮忙把我变成有涤魄气之人的。”铁红焰道,“其实我真的很想了解我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铁今绝道:“要不你把玛瑙笔给我,然后跟我说说你都想了解哪些问题,我明天再去找一趟霓愿问问。”
“也好。”铁今绝道,“那辛苦舅舅了。”
铁今绝说:“其实我很想从她那里了解你目前的身体情况。你说感觉伏秋之气被吸光后的反应已经消失了,我倒不是觉得你说的不真实,而是想听听方士作法了解后所说的话。这种跟法术有关的事,我觉得我请方士测过后,才更放心。”
铁红焰道:“其实,我也是这样。”
“那我现在去你个室拿玛瑙笔?”铁今绝问道。
“好。”铁红焰道,“钥匙还在老地方,我回来后没动过。”
铁今绝说:“嗯,我去拿。”
于是铁今绝便去铁红焰的个室里拿那个装着玛瑙笔的盒子了。
武寻胜问铁红焰:“你从回来之后开始到现在都没觉得太难受吧?”
铁红焰摇了摇头。
武寻胜听后觉得踏实了很多。
“好好休息,希望你的伤早点好。”武寻胜道,“等你完全恢复了,又有空的时候,我们去野地里玩纸鸢。”
铁红焰听他说着,眼前便出现了阳光明媚的春日野地里的情景,想着想着,她脸便现出了微笑。
武寻胜也微笑了,道:“今天我们出去看到了那些花草,我想,不知道现在野地里是什么样子。在我印象里,春天的时候到了野地里后,总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一千八百八十一)高低
铁红焰听着他说的,面带微笑,默默想着,心颇有感触。
武寻胜道:“那野地里不仅有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春日里放眼望去,看到的仿佛还有流年。”言至此处,他心便有一阵说不出的感动,他如果再说下去,会从过往说到如今,再说到将来,他不想提将来,便打住了。这个能引二人想到很多情景的话题这样被武寻胜结束了,他跟铁红焰说起了别的。
两人说了一些话后,铁今绝便把装着玛瑙笔的盒子拿了出来,把铁红焰个室的门锁好后,将钥匙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铁红焰用玛瑙笔写了些字,三人又说了些话后,铁今绝将铁红焰写了字的纸和装着玛瑙笔的盒子放入衣袋里,又用一张纸把之前烧纸留下的灰紧紧地包了起来,放入了另一个衣袋,离开了恒联居。
铁红焰觉得当日武寻胜背她实在辛苦,让他回个室休息了。
铁今绝在傲乾殿走着,走到一个地方时,正好能看到之前冒白烟的那个房间,他知道远处有其他人能看到他,他自己不适合停下来专门看那个房间,于是只是用余光扫了几眼,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现象。
【第二百零四章】
霸空殿内。
铁万刀问一个名叫厉凭闰的方士:“明天我还要再去傲乾殿那个房间吗?”
“是的,族长。”厉凭闰答道。
“真的有效吗?”铁万刀问。
“回族长,我也不确定。”厉凭闰道。
“你不是最擅长这类的法术吗?”铁万刀道,“怎么连确定这么做会有效都做不到啊?”
厉凭闰说:“这种事事都是要试才知道结果的。”
“到底有多大把握?”铁万刀问。
“族长,我只会跟您说实话,这种事真是因人而异,因情况而异。如果我现在跟您说了确定的,那肯定不诚实了。”厉凭闰说,“我并不想隐瞒真相,不能告诉您我一定能做到。我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直接跟您说了。”
“真的找不到肯定能达到目的的方法?”铁万刀继续问道。
“真的没有。”厉凭闰道。
“你不是你的同门里法术最厉害的那个人吗?”铁万刀又问。
“我从来都没这么认为,这种话都是别人说的,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了。”厉凭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像我们门派练的那类法术,每个人发挥出来都是不一样的,水平不容易分高低。”
“水平高低有什么不好分的?”铁万刀道,“有些事,水平高的人能做到,水平低的人做不到。”
厉凭闰道:“族长说的是。然而,还有另外一些事,可能我们门派里平时被认为水平高的人做不到,但平时被认为水平低的人却能做到。”
“我让你做的这件事,你这个被人看作你们门派里水平最高者的人不确定能不能做到,要是换个被认为水平低的人呢,难道能做成的可能性反而高吗?”厉凭闰说道。
厉凭闰说:“这个我不确定。”
“你也是挺有意思的,说话总是给人感觉神神秘秘的,这也不确定,那也不确定。”铁万刀道。
厉凭闰说道:“我并没故作神秘,只是因为很多事确实是说不清楚的。”
(一千八百八十二)时辰
铁万刀道:“不管你们门派里其他人水平如何,反正另一个方士跟我说了这件事只能找你做,我不可能找你的同门来做了,因为你们门派只有你一个人出生的年、月、日还有时辰都适合来帮我做这件事。”
“是。”厉凭闰道,“的确如此。”
“可是你现在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能不能达到效果,这可真令我失望。”铁万刀说。
“族长,我一定会尽力。”厉凭闰说。
“这件事你不确定,那另一件事总能确定吧?”铁万刀问道。
“族长是说给远霜明心石作法的事?”厉凭闰道。
“当然了。”铁万刀道。
“那个可以确定。”厉凭闰说。
“那你是今天给它作法还是明天给它作法?”铁万刀问。
“族长的意见呢?”厉凭闰说。
“我当然是觉得越早越好。”铁万刀道,“但是,在那件事还没办完之前为这件事作法,会不会干扰那件事?”
厉凭闰说:“只要在特定的时辰之前完成,不会干扰到。”
“你能保证在特定的时辰到来之前完成吗?”铁万刀又问。
“这个……”厉凭闰思考着。
“别告诉我你又不确定。”铁万刀道。
“那我先算一下吧,然后给族长个确定的答复,如何?”厉凭闰问道。
铁万刀说道:“那你现在给远霜明心石作法吧。”
“当然可以。”铁万刀道,“只是,你算这个需要多长时间?会不会原本能在特定的时辰到来之前完成,你这么一算,耽误了些时间,反而无法完成了?”
厉凭闰说道:“这个我也……”
铁万刀打断他的话,横了他一眼,说道:“你想说这个你也不确定,是不是?”
“是。”厉凭闰道,“我真的不确定。”
“不确定……不确定……我已经数不清今天你说了多少次不确定了。”铁万刀道。
“很抱歉,族长!其实我也希望能给族长确定的消息。”厉凭闰说,“但是如果我为了让族长听着舒服而说了谎,到头来我没有活路了啊!”
铁万刀突然想起了之前因为害怕而欺骗他的侯寄专,立即说道:“你算跟我说‘不确定’,让我一时对你有意见,也不直接对我说假的,这倒是让我觉得踏实些。”
“我哪里敢欺骗族长啊!”厉凭闰道,“再说,使用我们门派的法术情况有些特殊,能不能真正通过作法达到目的很多时候都跟方士本人作法前后对找方士作法的那个人说的与该法术有关的话是否真实有关系。您找我来作法,如果我对您说了谎,有些本来我能做到的事可能做不到了,不仅如此,我自己也会付出一定代价的。”
铁万刀说道:“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我早有耳闻,以前只是听过使用有的门派的法术能否达到目的跟那个门派的方士对请其作法者是否诚实有密切关系,见到你后,我才算是进一步了解这样的情况了。”
(一千八百八十三)特殊
厉凭闰说道:“那族长的意思呢,我现在还要不要先算一下,然后给族长个确定的答复?”
铁万刀道:“当然是不算了。也不要什么确定答复了。你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肯定是你给我作法解决我的那个问题。至于给远霜明心石作法,那本来不是多重要的事,虽然我也说了越早越好,但如果做这件事有可能对你给我作法解决我那个问题的事有影响的话,自然无论如何都不能那么做。什么是最重要的我还是很清楚的。”
“是,族长。”厉凭闰道,“那等着到时辰后我在此处给族长作法吧。”
“经过一会儿你给我作法之后,明天我再去傲乾殿的那个房间,还做跟今天在傲乾殿做的一样的事吗?”铁万刀问道。
厉凭闰说:“这个……”
“怎么?”铁万刀道,“别告诉我你又要说不确定。”
厉凭闰道:“我要说的是这个……我……不确定。”
铁万刀说:“为什么还不确定?”
“因为明天具体做哪些事要看今天一会儿作法的情况。”厉凭闰说道,“现在还没作法呢嘛,我不知道一会儿会是怎样的情况,所以……所以不确定啊。”
铁万刀说道:“你现在能说出什么确定的事吗?”
“能。”厉凭闰道。
“什么啊?”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今晚到了那个时辰要给族长作法,这件事是确定的。”
“你……”铁万刀道。
“不好意思,族长。”厉凭闰说道。
“那我倒想问问你了,要是今晚到了那个时辰我没让你给我作法,又会怎样啊?”铁万刀问道。
“族长,是这样的,现在族长额头有灰色的光,如果今晚到那个时辰我没给您作法,那光会一直在您额头。”厉凭闰说。
“我刚才是想看看你给我在傲乾殿作法后我有没有什么变化,特意照了镜子,我并没看到什么灰色的光。”铁万刀道。
“族长,那灰色的光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厉凭闰说。
铁万刀问道:“都什么人能看到啊?”
“除了我能看到以外,还有极少数处在特殊情况下的人能看到。”厉凭闰道。
“极少数处在特殊情况下的人?”铁万刀问。
“是如果有人正好遇到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如最近有方士对某个人使用过某种法术啊,那个人有可能能看到,再如,有的方士正好处在练某种法术的某个时期,那个方士也有可能能看到。”厉凭闰说道。
铁万刀想:除了厉凭闰以外,刚才我好像并没见过什么方士。至于别人呢……厉凭闰说最近有方士对某个人使用过某种法术,那个人有可能能看到,刚才我有没有见过那种人呢?
铁万刀问:“方士对某个人使用过哪种法术,那个人有可能能看到啊?”
厉凭闰道:“这个要看具体情况的,法术种类多得很,要知道使用法术的具体情况,还要知道那个被施法的人当时的具体情况,才能知道被施法者能不能看到。”
(一千八百八十四)继续
“也是说,算知道一个人最近被施法了,也不能确定这个人能看到我额头灰色的光?”铁万刀问道。
“这个确实不能确定。”厉凭闰。
铁万刀心想:红焰之前被吸走了身的涤魄气,当天有很多方士给她作法了,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看到我额头灰色的光。
于是铁万刀问道:“如果一个人之前被一些方士作法,吸走了涤魄气,那个人能不能看到我额头的光?”
“不确定。”厉凭闰说道。
“又是不确定。”铁万刀道,“不过,我之前也料到你可能说这样的话了,我倒是也不觉得新鲜了。”
厉凭闰说:“这个要看给那个人作法的人是使用哪种方法吸走那个人身的涤魄气的,还要看被吸走涤魄气的人当时的情况,还要看一些其他情况才能确定。”
铁万刀想:当时看红焰的反应,应该不像是能看出我额头有灰色光的。
铁万刀便说:“下次如果作法后会出现一些别人有可能能看出的反应,要提前告诉我,知道吗?”
厉凭闰道:“是,我知道了。”
厉凭闰在给铁万刀作法之前,的确想告诉他那次作法后额头会出现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看到的灰色的光,但当时厉凭闰刚要跟他说这件事,他突然问起了一个别的问题,让厉凭闰先回答那个问题。厉凭闰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那个问题,铁万刀还根据那个问题问出了其他问题也厉凭闰回答,厉凭闰知道他问的东西又多又难回答,但还是详细地答了。当厉凭闰回答完问题后,刚要告诉他关于灰光的那件事,铁万刀又突然出现了走火入魔的反应,需要厉凭闰立即作法,厉凭闰根本不能耽搁,为了保证铁万刀当时安全,他便没来得及说便立即给他作法了。
作法之后厉凭闰又需要立即在那个房间里盘膝而坐,闭目作法,这个时候铁万刀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早在厉凭闰开始给铁万刀作法之前,铁万刀知道在厉凭闰给他作法完毕后,厉凭闰还需要在傲乾殿那个房间里坐着闭目作法一段时间。铁万刀并不想让更多傲乾殿的人看到他跟厉凭闰那个方士同时走出傲乾殿,于是他跟厉凭闰说好了,等厉凭闰在傲乾殿的那个房间里给他作法完毕,他自己离开那个房间,厉凭闰便继续在那里作法。
厉凭闰在给铁万刀作法完毕后必须立即盘膝而坐闭目作法,途并不能跟铁万刀说任何话。后来,像他们早前说好的那样,铁万刀立刻离开了那个房间,把那个房间门关好了,因此,厉凭闰便没来得及把想跟他说的他额头会出现灰色的光之事说出来。
厉凭闰在铁万刀离开后继续作法需要的时间并不短,他作法的过程,之前铁今绝遇到的那个耳朵戴着施了法的东西的铁万刀手下依然守在那里,不让其他人越过白线。
(一千八百八十五)顺耳
厉凭闰作法完毕,便去找那个耳朵戴着施了法的东西的铁万刀手下,把那人耳朵的东西拿走,通过作法把那条白线去掉,并让那个人去把那个房间的门锁好。
那个铁万刀的手下做完后离开了傲乾殿,厉凭闰便去了霸空殿的那个房间里找铁万刀,这也是他们之前说好的,因为厉凭闰在傲乾殿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后,隔一段时间,到了特定的时辰时,他还要在霸空殿的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
这样,厉凭闰到了霸空殿那个房间后,才有了机会跟铁万刀说之前作法完毕后铁万刀额头会有灰色光的事。
厉凭闰本来想一来告诉铁万刀,但铁万刀问起了他话,一直在问,他便打算等自己回答完铁万刀的问题后再跟他说灰色光的事,毕竟在厉凭闰在霸空殿那个房间里给铁万刀作法的时辰到来之前铁万刀都不再会出那个房间,也不会见别人了,所以这个时候厉凭闰早一点告诉他或是晚一点告诉他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厉凭闰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铁万刀便问了他“要是今晚到了那个时辰我没让你给我作法,又会怎样啊?”这话,他便正好借此机会告诉了铁万刀额头有灰色的光这件事。
铁万刀说他照镜子没看到灰色的光,厉凭闰告诉他那光并不是谁都能看到的,铁万刀又问了些情况后对厉凭闰说下次如果作法后会出现一些别人有可能能看出的反应要提前告诉他。厉凭闰听到后本来想解释一番,让铁万刀知道他之前想说出这件事,但是他觉得尽管是没来得及说,但终究是没在之前告诉铁万刀,如果自己现在解释,反而不如直接答应铁万刀好,于是他只是说了“是,我知道了”。
厉凭闰说完这句话后,本以为没什么事了,不料铁万刀竟然说:“你之前怎么没告诉我给我作法后我额头会有灰色的光的事啊?”
厉凭闰这才说道:“族长,我之前要跟您说出来的时候,您突然出现走火入魔的反应了,我若是不立即给您作法,您很危险的。”
铁万刀想了想道:“你以后还是不要这么说了!”
“啊?”厉凭闰一愣。
铁万刀道:“虽然我知道那是‘走火入魔’的反应,但听你这么说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别不舒服。‘走火入魔’这四个字我听着特别不顺耳。”
厉凭闰赶紧说道:“哦,那我以后不用这四个字了,那……那以后需要说到的时候,我怎么说族长听着顺耳?”
铁万刀说:“说我出现的是‘非寻常’的反应。”
“是,族长。以后我说‘非寻常’的反应。”厉凭闰道。
“那你后来作法完毕,在我出傲乾殿那个房间之前也没找到机会告诉我这件事吗?”铁万刀问。
厉凭闰说:“族长,我给您作法完毕后,我必须赶紧在那个房子里盘膝而坐闭目作法,间不能说话的。”
(一千八百八十六)鹤茵
“还带这样的?”铁万刀道,“真是事多。”
厉凭闰解释道:“因为当时给您作法的过程,我制造出了‘鹤茵之光’将您包围,在给您作法结束的那一刻,鹤茵之光容易被您吸入体内,我必须迅速盘膝而坐闭目作法才能让鹤茵之光瞬间彻底脱离您,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并不能说话,如果我说了话,之前作法的效果会受到影响,还对您的身体不利,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果是无法挽回的了。”
铁万刀心想:这倒也可以理解,他倒也是为我着想。
然而,虽然铁万刀觉得厉凭闰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说道:“那更早的时候呢,一开始你不能告诉我在你给我在傲乾殿里作法完毕后我额头会出现灰色的光吗?”
厉凭闰道:“之前一直在说其他的,也都是关于作法的事,也都是很重要的事,说完前面那些才能说到跟额头出现灰光有关的事,否则是谈不到这个的。我刚刚要跟您说到您额头会出现灰色的光的时候,您突然出现了走……”
厉凭闰又差点说出“走火入魔”四个字,一个“走”字刚刚出来,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然而铁万刀听到了“走”字,知道他要说的是“走火入魔”,立刻横了他一眼。
厉凭闰立即说:“‘非寻常’的反应!我是在刚刚要跟您说到您额头会出现灰色的光的时候,您突然出现了‘非寻常’的反应。”
铁万刀看他立即改口了,看向别处,说道:“反正啊,有些事,你该说的得说到了。不说到了的话,要是造成什么后果怎么办?”
厉凭闰道:“是的,族长。之前您回霸空殿的路也没遇什么人说出您额头有灰色的光的事吧?”
“倒是没有。”铁万刀道。说完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立即问道:“要是被人看到了,难道会对作法造成影响吗?”
“不会。”厉凭闰道,“算有人看到了也没什么,不会影响我给族长作法的效果的。”
铁万刀踏实了些,道:“那还好。这种事,要影响了作法,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这责任你也承担不起啊。”
“族长说的是。”厉凭闰道,“能看出来的人真的极少,算有极少数人看出来也完全不影响作法,不影响的。”
厉凭闰本来并不愿意多解释,这时他发现如果他不解释的话,铁万刀会在他本以为事情都过去了的情况下又抓住这个问题怪他,于是这次他才强调了一下,让铁万刀认为尽管之前他没来得及说铁万刀额头会出现灰色的光之事,也不会导致作法受到影响。
铁万刀又说了句:“以后算是小事,都要跟我讲清楚清楚,大事更不用说了。”
厉凭闰道:“是,族长。我牢记您说的话。”
铁万刀说:“那……关于一会儿到了特定的时辰后你在这个房间给我作法的事,你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我了吗?”
(一千八百八十七)敏感
厉凭闰想了想,道:“应该都告诉族长了。”
“什么叫‘应该’?这种事你都不确定?”铁万刀道。
厉凭闰道:“目前我能想到的我保证都已经告诉族长了,我不会欺骗族长。我担心的是万一有什么暂时没想到的地方,要是现在跟族长说肯定已经都告诉族长了,到时候却发现有什么细节没说周到的,那不是问题很严重嘛,所以我还是这样,不把话说死了好。”
铁万刀说道:“反正时辰还没到,你现在想吧,想想还有什么没说到的。”
厉凭闰又想了想,道:“暂时……暂时没想出来。”
“那接着想吧。”铁万刀说,“等特定时辰一到,你必须告诉我个确定的,别什么都不确定了。”
“是,族长。”厉凭闰道,“只是万一到时候仍然没有说完全的话,望族长明白我一定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成心瞒着我啊?”铁万刀问道。
“不是。”厉凭闰道,“毕竟,关于走火……”
厉凭闰差点又说出“走火入魔”四个字,再次立刻收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改口,话便被铁万刀打断了。
铁万刀似是对“走火入魔”这个说法异常敏感,立即瞪着他:“嗯?”
尽管铁万刀听着“走火入魔”四个字不舒服,但事实,他之所以找厉凭闰为他作法,是为了解决他走火入魔的问题。
铁万刀在练武功的过程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现象,但尚不严重,只是偶尔出现。
铁万刀已被想灭掉蓝甲部族的那种欲望冲昏了头,哪怕在知道自己出现了走火入魔的现象之后他依然不想停止练那种武功。
他希望方士能通过作法为他解决走火入魔的问题,他找过的其他方士无法解决他这个问题,尽管厉凭闰这个方士早让他知道了算是作法了也不确定能解决得了,但他仍在不放弃继续练武功的情况下让厉凭闰替他一试。
他认定他是能利用自己练的武功和灰房子里的蓝甲人来灭掉蓝甲部族的,他觉得算这会对他身体不利,他也不至于在做成事之前出什么事情。
铁万刀练那种武功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后,他自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在找方士问有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他跟那些方士说的都是别人出现了走火入魔的情况,而且他不说出是具体是练了什么武功导致走火入魔的。其他方士解决不了,厉凭闰不确定是否能解决。
他在把事情真相告诉厉凭闰之前先让厉凭闰发毒誓不把事情说出去,只要对人说了开头,不全说出来他都会立即毙命。
他又用其他方士施过法的一个器具加其他方士教给他的简短咒语给厉凭闰下了咒,防止他将真相说出去。厉凭闰所练的法术路子较特别,虽然他能做到一些其他方士做不到的事,但是铁万刀用其他方士给的器具加其他方士交给他的简短咒语给厉凭闰下了咒这事厉凭闰根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一千八百八十八)一对
正如厉凭闰在铁万刀面前发的毒誓那样,一旦厉凭闰要把这件事往出说,只要他对人说了开头,没全说出来的时候他会立即毙命。
铁万刀给了厉凭闰大量报酬,并跟他说好,作法后,如果真解决了他的问题,铁万刀还会再给他更多。
厉凭闰为铁万刀作法,需要于特定的时辰在特定的地点做特定的事。他之前通过使用法术测了适合作法的地点,得知在霸空殿内部那个房间里作法之前,先要在另一处适合的地点作法。那另一处地点经过测定,正好在傲乾殿内部。因此,当日铁万刀便去了傲乾殿那个房间让厉凭闰为他作法。
铁万刀当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在霸空殿里跟厉凭闰商量过怎么办较好后,他决定让一个武功高强的手下到时候去傲乾殿另一个房间里帮忙看着。
虽然铁万刀想让那个手下帮他盯着别人,但他并不想让那个手下知道他跟厉凭闰到底在那个房间里做什么。
于是,在三人前往傲乾殿之前,厉凭闰从铁万刀那里要来了材料,做成了一对戴在耳朵的东西,对它们施了法。
当着铁万刀的面,厉凭闰让铁万刀的手下将它们戴在耳朵后,测试了铁万刀手下的反应。
厉凭闰用来测试铁万刀手下反应时除了用到了一般方法之外,还用到了法术,用法术测是铁万刀的意见。
当时铁万刀亲自用布蒙住了他那个手下的眼睛,用一般方法测铁万刀对周围各种声音的反应,测过后发现他看起来像是听不到的。铁万刀是在这个时候提出让厉凭闰用法术为那个手下测的。
他问厉凭闰能否用法术测出他自己的那个手下一定听不到声音,厉凭闰说“不确定”。因为厉凭闰虽然想到了一种法术,却不确定那种法术到底能不能保证测出铁万刀那个手下能否听到声音。
铁万刀这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厉凭闰说“不确定”这三个字了,他先是说了声“又这样”,然后说道:“不确定也要试。”
厉凭闰便试了,结果他发现还真的测出来了,他通过作法确定了铁万刀的手下把他施过法的那对东西戴在耳朵后听不到声音了。
这时铁万刀问厉凭闰测出来的结果如何,厉凭闰告诉他,他的手下戴后便听不到声音了。
铁万刀先是说了“这次你终于确定了”,又说:“那你把他耳朵戴着的东西拿下来,再通过法术测试一下,看看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厉凭闰觉得把戴在铁万刀手下耳朵的东西拿下来的话,无论怎么测他肯定都是能听到的,根本没必要测,但他又明白铁万刀其实想验证的是之前他给耳朵戴着那对东西的铁万刀手下测时所用的法术是不是足够可靠,于是厉凭闰只是说了声“是”,便把铁万刀那个手下耳朵戴着的那对东西拿了下来,到铁万刀手下的身后通过之前所用的那种法术测试了一下,确定了铁万刀手下在这种情况下是肯定能听到声音的。